[奇幻修真]修真門派掌門路 作者:齊可休 (連載中)

 
81562138 2015-1-5 16:22:3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19 479440
ALEX0813 發表於 2015-3-21 06:26
第一百二十章擂台賽臨近


    秦繼這次發作,心思一望可知,他不想再忍了,這趟齊雲之行,一定會求齊雲楚家定下秦家的名分。但是他不知道齊休和南楚楚家之間私底下的幹係十分重大,齊休的掌門之位,即便齊雲楚家想摘了,南楚門楚紅裳那一關,百分之百過不去。秦繼的念想,不過是鏡花水月,永遠都成不了真。齊休心中篤定,由著他去鬧,等他碰得粉身碎骨,再收拾不遲。

    秦繼不過是疥癬之患,無關痛癢,門中真正的大事,卻越來越近了。

    “黑河坊十年比鬥之約,時間定在十五個月之後,規矩也擬出來了,掌門師兄請看。”

    展元將一本薄薄的書冊呈上來,齊休翻開細看,麵的字密密麻麻,光規矩就上百條,規定得極為繁瑣,粗略地翻看了一遍,轉手遞給下首的張世石。對展元皺眉問道:“怎麼規定如此之多?”

    “大概是因為十年來,凡是在黑河坊紮根的宗門,大部分都獲利頗豐,這次大家都盯得很緊,有些宗門的來頭頗大,不由得廣匯閣不仔細。”展元雙眼透著狼一樣的幽光“何玉到那時候,差不多也練氣圓滿了,我們很有機會!”他十餘年來,在黑河坊掙紮操勞,早把那當成了家,隻有在那兩間楚秦的店鋪,他才是說一不二的人物,眼下生意終於有機會更上一層樓,怎不叫他興奮,期待。

    “這次廣匯閣他們吐出那麼多店鋪,對我們家的兩間沒影響麼?”張世石將薄薄的冊子翻閱一遍,交給下首的餘德諾,莫歸農等人傳閱。

    展元回道:“沒有影響,我們畢竟是當年創始的四家之一,當時廣匯閣進入時,承諾過永遠不動我們四家的那幾間店鋪。”當年齊休初創的四家店鋪,楚秦門自己留一間,王涫一間,趙良德一間,楚佑閔一間,不過如今物是人非,王涫家的那間歸了楚秦門,趙良德的被禦獸門繼承,楚佑閔的那間拍賣行,如今在楚佑光名下。

    齊休冷笑道:“也算是他們還有點人性,給我們留了點殘羹。”

    “嘿嘿,這次我們那的地段,說不定又會繁榮起來。”展元又掏出一張地圖,上麵除了黑河坊原有的平麵圖,又繞著外圈新劃出了一大片土地,離楚秦門的產業頗近,將作為這次黑河坊擂台賽的彩頭,提供給各家爭奪。如果那邊以後真能繁榮起來,連帶著楚秦門兩家店鋪的生意,應該也會好很多。

    這是個好消息,堂中眾人紛紛點頭。

    “這片新區域,廣匯閣規劃出了二十四塊地,十年前分下去的五十多塊地,這次又收了二十四塊回來,一共四十八塊地。這次比鬥,分築基和練氣兩塊,築基期的自然是爭那些精華地段的大地皮,練氣期都是爭些邊邊角角,不過那也很不錯了。”展元在地圖上指指點點,還特意將他看中的幾塊地,何玉有可能爭下來的,畫上了圈圈。

    餘德諾驚疑道:“二十四塊地!廣匯閣他們願意將吃進去的肉,再吐出來?”

    “大部分都是這近十年,出過事的小宗門的店鋪,比如賣過假靈丹,或者欺詐過顧客的,都被剝奪了繼續經營的權力。他們幾家大宗門也不好一毛不拔,又拿出些位置不好的地段,湊出了二十四塊。”展元回道。眾人又提了些疑問,他也一一解答。

    “這次我們被歸在二等宗門,可以派三位練氣修士,一位築基修士出賽,大家議議,誰去好?”齊休見眾人再沒有疑問,將最重要的打擂人事安排,提出來討論。

    “何玉是肯定要算一個的。”張世石掰著指頭算到,眾人自然沒有意見,何玉如今不過二十八歲,已經練氣十層,他出戰,是毫無疑問的。“白前輩去不去?”張世石看向齊休。

    “他?”一說到白曉生,齊休就樂了,“別說他進門時,說過不會參加這種事。就是他去,那戰鬥力擱在各家築基精英眼,根本不值一提。要是去比嘴皮子,那他說不定能奪個榜首回來。”

    眾人聽到他這話,都是大笑。白曉生在門呆了不長時間,大家已把這位築基修士的根腳摸透了,道法經文,風土人情,八卦講古,白曉生當仁不讓,但是真動起手來,隻怕被人越階幹掉都有可能。

    展元也跟著笑了,白曉生將楚秦門製度一改,他做為女婿反而第一個遭殃,以後何玉要是真成了長老,他基本就和掌門之位無緣了。正因如此,他也熄了和張世石一較高低的心思,專門經營起黑河坊的一畝三分地。對自己的好嶽父,實在是好感缺缺。

    “那樣的話,誰去?”張世石眼光向在場的兩個練氣八層看去,齊休和餘德諾,現在是何玉之下,楚秦門練氣期修士,修為最高之人。

    “我就不去了,現在這種情況,即便我去肯定也是毫無機會,還不如讓年輕人去曆練曆練。”餘德諾擺擺手,明確的拒絕了,他自從來到楚秦門,無役不與,光生死關頭就經曆了兩次,已經有資格說不了。

    眾人都沉默下來,的確,除了何玉,其他人都基本毫無機會,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嗯,那我也不去了,我有幾斤幾兩,大家最清楚,還不如德諾呢!”齊休想了想,也決定不去。“年輕人,你們看誰去合適?”

    眾人麵麵相覷,都想不到好的人選,楚秦門根基畢竟淺薄了,老的老,小的小,中生代隻有何玉一個挑大梁的,齊休算是修為進境很,但是天賦全不利於爭鬥,這時候就抓瞎了。

    “你們怎傻了?光靠想怎麼能想得到,他們從來沒有比過,如何知孰強孰弱?我看啊,不如我們楚秦門自己先搞一次比武大會,贏了的人去,即公平,又熱鬧。”魏敏娘在一旁出聲提議。

    “對啊!”齊休朝愛妻遞了個讚賞的眼神,“我怎麼沒想到!別家宗門,都會定期舉辦這種小活動,讓門中弟子保持競爭,我們楚秦門原來人少,一直就沒辦過,這次我們索性辦一次,一舉兩得,要是效果好,以後定下成例,隔段時間就舉辦一次。”

    眾人都沒意見,你一言我一語,將楚秦門來南疆的第一次門中考校,定了下來。
ALEX0813 發表於 2015-3-21 06:27
第一百二十一章秦氏分為四


    既然要辦成定期的正式活動,肯定就得辦得隆重嚴謹一些,正好有廣匯閣為黑河坊擂台賽定下的規矩做參考,楚秦門也有樣學樣,將門中的考校形製,定了下來,名稱就叫做楚秦演武會。為此,齊休專門去器符城雇傭了一位營造修士,開工建立起楚秦門自己的比武場。

    除了已定下來參加黑河擂台賽的何玉,齊休這個掌門,餘德諾和莫歸農兩個老頭子之外,楚秦門所有人無論大小,都要參加演武會,即是為即將開始的黑河擂台賽選拔人才,也是作為考校門中弟子們修行的一種手段。

    十餘名弟子按照年齡分為兩組,李探、趙瑤、秦思過、餘賞年紀還小,他們這組隻是單純的考校。

    秦唯喻、莫劍心、展元、張世石、潘榮、虞景、沈昌、明九,魏敏娘、白慕菡這組人,要決出兩位優勝者,參加黑河坊擂台賽。

    比武場有專門的相關法陣,可以阻擋場中的攻擊法術傷到場外觀眾,而且還能偵測出致命危險,及時製止,不過畢竟是死物,不如人靈活,還需要有位高階修士看著場子,白曉生正好可以勝任。

    “諸事完備,等秦唯喻和秦思過從齊雲回來,就可開始。”魏敏娘作為仙林坳山門的庶務奉行,一力監督製造了比武場,整座建築帶著她濃重的個人喜好,少用濃烈的顏色和大直角轉折,線條柔美簡潔,用色清淡,大量使用【烏心荷花】的葉片紋作為修飾。配上水係法陣的霧氣籠罩,比武擂台從上往下看,宛如水波之中,靜靜矗立在荷花盤中的蓮蓬,不帶一絲殺伐之氣,更像是用來歌舞演藝的舞台,或者談經辯論的道場。

    說曹操,曹操到,餘德諾隨即來報,秦家人從齊雲回來了,還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

    楚佑嚴,這位當年將楚秦門諸人從楚秦山上算是救出來的築基修士,十餘年不見,風采依然,修為似乎又有精進,被迎於上座,白曉生在下首作陪。秦家三人在堂下站著,秦繼的臉色蒼白,全身都在瑟瑟發抖。

    “哈哈哈,齊小友多年不見,不光把小小宗門,搞得有聲有色,修為更是大進,可喜可賀。”

    楚佑嚴上前把一進門就大禮跪拜的齊休扶起,說笑寒暄,全不似當年那般冷漠神態。

    “我楚秦門上下,當前得了前輩大恩情,如今又勞前輩不遠萬,送他們回來,叫我怎麼過意得去。”

    齊休口中感念不絕,又向餘德諾微一示意,餘老頭用托盤盛了一件得自王家的二階法器,呈了上來,做為致禮,楚佑嚴笑著收了。

    “我時間不多,就不多叨擾你們了,這次送他們回來,也是順路,我還得去各家宗門,送我齊雲楚家的回禮。”楚佑嚴看上去事務繁忙,剛說幾句話便急匆匆要告辭,回贈了齊休一柄二階飛劍,便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回頭指著秦繼說道:“你們家這個夯貨好大膽子,一介凡俗也敢往老祖身前湊,你多教育教育罷。”

    說完飄然飛走,堂中的秦繼整個人就泄了氣,噗通一聲跪下,癱軟在地上如一灘爛泥一般,哪還有前段日子上門來和齊休叫板的氣勢。

    齊休目送楚佑嚴遠去,看也不看秦繼一眼,隻將秦唯喻和秦思過叫到身前,動問起前因後果,秦唯喻眼看都三十了,說件事,半天都掰扯不清,還是小秦思過機靈些,幫他一一補足。

    原來秦繼自從知道楚震還記著他們秦家,便一心想求著楚家幫忙,逼楚秦門確定下任掌門的繼位者,一定由秦家修士中選出。甚至還想現下就把齊休擼下來,由迷迷懵懵,方便控製的秦唯喻即位。他也不想想,楚家元嬰大典,乃千年盛事,哪顧得上他這種螻蟻般的人物,眼見無人搭理,秦繼急了,趁著大典現場萬仙齊聚,便想衝到楚震跟前,告齊休的黑狀,自然是不能成功,反而因為破壞秩序,惡了楚家,實際上算是被楚佑嚴押回來的。

    聽完事實經過,在場的齊休,白曉生,餘德諾等人都一臉譏諷之色,一階凡俗,想硬湊到元嬰老祖跟前說話,這個秦繼好生沒腦子。

    “既然如此,便商量著怎麼處置這人吧。楚家特意送回來說那番話,不做點表示是不行的。”

    齊休坐下,將張世石等人招了進來,當著秦家三個人的麵,商量清楚了,便安排下去施行。

    秦繼這個領主自然是沒得當了,看在他妻子趙氏與趙良德當年的情分上,留他一條性命,回去閉門思過,永不許出家門一步。秦家人口眾多,老是這麼抱成一團不行,不光其他各家族不願看到這種情況,齊休,張世石等人早就有些打算,眼下機緣合適,正好一並解決。

    秦唯喻所在的一房,分作一支,全搬遷到黑河去,在黑河峰、黑河坊內生活,如今坊市越來越大,麵許多雜務差役,都由凡俗之人完成,楚秦門畢竟是地主,塞進去些凡人是毫無問題的,秦唯喻這一房人也不多,完全可以容納。這一支就叫做黑河秦氏。

    秦思過所在的一房,也是同樣,全搬遷到仙林坳山門附近,這一支就叫仙林秦氏。

    秦繼那一房人口最多,一分為二,秦繼近支搬遷到仙林坳‘入’字型的左下角附近,稱為左山秦氏。

    從秦繼那一房拆出來的另一部分人,搬遷到‘入’字右下角,稱為右山秦氏,凡人領主之位,由右山秦氏的家主,一名叫秦平安的老者繼承。其他家族居住地,將四支秦氏分隔開來,各家都推出一個凡人家主,人為製造出秦家的分裂。

    虞景作為仙林坳領地的執事,全權負責此事,一方麵安排人將秦繼監押看管,另一方麵安排各家的搬遷工作。

    秦家的事這麼一處理,齊休也安心些,沉下心來安排門中比武之事,選定吉日,排好對陣,楚秦門第一次內部比武大會,正式開始。

    首先便是四位小朋友的對陣,由於主要是為了考校,索性不抽簽,兩兩對陣,打上一輪六場,決出優勝,齊休拿出一件小巧的一階飛劍,作為彩頭。考校以對道法道術的理解為主,不許動用法器符篆等外物,純粹比拚道術身法,最是公平。
ALEX0813 發表於 2015-3-21 06:31
第一百二十二章楚秦門演武


    “這兩人悟性不錯,算是可堪造就之才。”

    魏敏娘坐在齊休身側,和他討論著場中比鬥,這是低年齡組的最後一場,秦思過與趙瑤之戰,兩人之前都是全勝,此戰將決定優勝的人選。兩小如今都是練氣一層,趙瑤認字較晚,靈根也駁雜些,所以靈力沒有秦思過充足,目前正處於下風,不過小姑娘算是苦過來的,意誌力猶為堅韌,還在苦苦支撐。

    “嗯……”

    齊休也笑著點頭,門中的人才,他自然是不嫌多的。不過看著在場中左支右絀的趙瑤,眉頭一皺,說道:“她已有十歲了,身量漸漸長開,怎麼還是一副假小子的模樣,你是楚秦的女主人,別光顧著打扮自己和玥兒,也該教她些女孩子該學的技巧了。”

    魏敏娘被他說得臉一紅,剛想反駁,場中卻起了變化,趙瑤用古吉所創的靈猴身法,滾過秦思過一連串的攻擊,衝到近前,仗著年紀大,又比男孩早發育的優勢,用蠻力一腳將他踢倒,白曉生隨即宣布比鬥結束,趙瑤獲得優勝。

    “不對,不對,她耍賴!”

    秦思過一骨碌爬起來,大聲嚷嚷抗議,觀戰眾人見他眼淚汪汪的,認真的小模樣十分招人,都爆發出一陣大笑。魏玥兒年紀漸大,不再像早前那般喜歡膩在母親懷中,而是規規矩矩坐在魏敏娘身側的小幾子後,慢慢地細品美食,已有些大家閨秀的風範,不過乍見閨中密友獲勝,立刻高興地蹦起來歡呼,原形畢露,把小手都拍紅了。

    “贏了就是贏了,沒違反規則,就該她獲勝。”

    白曉生笑著給秦思過解釋,“瑤兒這套身法乃我門中一位古師兄所創,當年他就是靠著這套身法,以練氣二層的修為,擊敗了練氣後期修士,威震黑河。但是呢,他也在白山林中被一位老獵戶所趁,死於一介凡人的暗器之手,所以爭鬥之道,在於取勝,並非一定要完全依靠道術法器,修為高低也不是根本因素,明白了嗎?”

    秦思過想了想,終於受教認輸,規規矩矩地對諸人行禮,退了下去。

    齊休聽到白曉生說古吉之事,多年隱埋的那道傷疤又被揭了出來,麵露悲容,忽覺手背被人按住,原來是魏敏娘見他神情有異,知道是懷念古吉所致,特意表示安慰。於是回了愛妻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站起身來宣布趙瑤獲勝,又當場獎勵給她一件一階的小飛劍,趙瑤興奮地接過,和魏玥兒打聲招呼,行禮退下不提。

    接下來就是重頭戲,成年組的比鬥了,這次用的是抽簽淘汰賽的方式,有一定的不確定因素。齊休先說了些規則和場麵話,就開始拈鬮,當他看到對陣的結果,自己先笑了,大聲宣布道:“第一場,展元,對陣,白慕菡!”

    一上來就是夫妻內戰,眾人都大笑起哄,特別是和展元關係最好的潘榮,沈昌兩人,最是起勁。展元紅了臉,當先下場,大聲說道:“比就比,老爺們兒的事,哪怕婦道人家。”不過明顯色厲內荏,底氣不足,又引來一串笑聲。

    白慕菡笑吟吟地下了場,對夫君福了一福,說道:“婦道人家,還請您這位大老爺們兒,相讓一二。”

    “好說!”展元剛答應下來,就露了怯,抽冷子一道銀針符篆打出,馬上給自己加持上元素護罩,成年修士比鬥,符篆法器什麼就都可以動用了,一切按照黑河坊擂台賽的規矩來。

    白慕菡修為遠在他之上,閃過銀針,祭出慣用的八麵小錘,一錘一錘地敲他的防禦罩。展元成心一震家風,攻擊手段連珠打出,將符篆流演繹得淋漓盡致,不過總是被白慕菡的二階【磁光點翠步搖】擋住,如閑庭信步一般,輕鬆化解。

    終於慢慢將元素防禦罩敲到近於消失,展元剛掏出一張符篆想補充,白慕菡覷準機會,抖手射出一支金鏢符篆,破了防禦,小錘落下,在展元臉上輕輕拍了一記。白曉生便笑著宣布比鬥結束,白慕菡獲勝。

    “不是我不想讓著夫君,而是看夫君這樣用符篆,心疼家的錢財,不得已而為之,請夫君見諒。”

    白慕菡又是淺淺一福,還揶揄了展元一句,展元臉皮這些年越發厚了,大有超過齊休之勢,也不生氣,麵向眾人說道:“讓讓老婆,沒啥丟人的,你們說是吧?”

    “是!”

    潘榮,沈昌兩人大聲回應,幫他把場子硬是圓了回來。眾人又是一番大笑,餘德諾連連搖頭,“無恥,無恥。”也不知道是說展元,還是說潘榮,沈昌二人。

    齊休再次拈鬮,結果又令他失笑,大聲宣布道:“第二場,潘榮,對陣,沈昌!”

    剛還在同聲為展元打氣的二人瞬間蔫了,對視一眼,隻好乖乖下場。兩人這些年在仙林總算是獲得了修行的靈氣,但仍舊停留在練氣二層,一來是天賦不佳,二來道心也不是很堅定,一到三十歲就張羅著娶了親,過起了小日子。

    說是比鬥,但一直在這種歡樂祥和的氣氛中進行著,終於決出四位修士,要進行事關擂台賽參賽資格之戰。

    其中練氣二層的莫劍心意外地擊敗了魏敏娘,又加賽擊敗了潘榮和沈昌之間的勝者,可以說是這次門中演武的最大黑馬,把莫歸農在台上樂得胡須都翹起來了。

    齊休也由衷為他高興,魏敏娘雖然練氣五層,但當年是魏家用靈丹妙藥,強行提升出來的,為的是嫁給她前夫家族時,麵子上好看些。而且她實在是對修行有些興趣乏乏,平日除了陪伴寶貝女兒,就是和齊休為傳宗接代而努力,於爭鬥之道,是十竅通了九竅,還有一竅不通,打輸也是正常。

    “下一輪,張世石,對陣,白慕菡!”

    隨著齊休的大聲宣布,對陣雙方躍入場中,見禮過後,張世石抖手打出一麵一階重盾護在身前,【玄黃塔盾】,是他第四麵盾牌,之前的三麵,分別在黑河蜥之戰,無名穀之戰,藏經閣之戰中碎裂,可以說是閱遍了楚秦的諸多坎坷。

    白慕菡臉色有辛重,她雖然比張世石機變些,但對方那股數次搏命戰鬥中凝練出的氣勢,不得不讓人小心應付。兩人稍作試探,張世石見對方擊不破自家盾牌防禦,輕喝一聲,祭出二階【道土廣生塔】砸下去,白慕菡一連變幻數種應對之法,但正所謂一力降十會,到第三擊時終於抵抗不住,敗下陣來。

    白曉生宣布張世石獲勝,又對他說道:“這個重盾重塔,使的是越發精純,隻是盾防一麵,空當太大,還需早做準備才好。”

    張世石早知自己的弊端,連忙請教,白曉生想了想,回道:“你這兩樣物事,頗耗靈力,要是還用法器彌補不足,恐怕更難以長久。我看門中古吉所著的靈猴身法,偶有所得,以這種身法,結合一門舞器之術,獨創出一套盾舞身法,不過還沒完善。等完善之後,便傳與你罷。”

    張世石大喜,連聲稱謝。白曉生雖然動手不行,但是眼光閱曆,在築基修士中堪稱翹楚,短短時間內融會貫通,獨創一門技藝,真可稱得上是天才。

    接下來是秦唯喻對陣莫劍心,秦唯喻雖然愚笨,但貴在專心,即使前途黯弱,仍長年把精力花在打坐修煉之上,白曉生結合他的本命,為他在黑河峰上的聚靈陣中布置了一個【烏莖澤蘭】的花陣,果然比使用單獨一枝【烏莖澤蘭】作為同參有效,如今已是練氣三層修為,反而超過了潘榮,沈昌,虞景等遠比他機靈的同門。還覺醒了一種本命天賦【烏莖澤蘭陣】,前一戰又碰到剛入門不久的明九,取勝也是理所當然。

    莫劍心之前取勝兩場,靠的是他自己用水煉之法製作的一階【幻月靈劍】,此劍和他本命完全契合,又在白曉生的指導下覺醒了自身【幻月靈劍】本命的一種天賦技能【明月高懸】。但是碰到秦唯喻,問題來了,幻月,說白了是月亮的一種泛光現象,增益幻術,惑人心智。而【明月高懸】天賦在於破幻,和使本心通明,碰到秦唯喻這種癡癡呆呆,硬橋硬馬的對手,反而都失去了效果。

    兩人對陣,秦唯喻使出【烏莖澤蘭陣】,無數黑色莖幹的植物鋪滿比武台,向莫劍心纏去。莫劍心用飛劍環繞周身,不停斬切,但烏莖澤蘭生生不息,不多時就又纏了上來,煩不勝煩,漸漸落在了下風,不過水煉之術,最鍛煉人的水磨性子,他也不慌,還能勉力維持住。

    兩人這麼一街,就演變成純拚靈力的戰鬥,三炷香過後,秦唯喻雖然修為高那麼一層,但畢竟【烏莖澤蘭陣】這種鋪場的本命技能消耗甚大,反而先堅持不住,敗下陣來。

    如此一來,張世石和莫劍心,便獲得了參加黑河坊擂台賽的資格。
ALEX0813 發表於 2015-3-21 06:32
第一百二十三章月影劍煉成

    最後一戰,毫無懸念,張世石畢竟修為、經驗遠在莫劍心之上,勝得理所當然。

    楚秦門第一次演武大會塵埃落定,張世石獲得優勝,齊休拿出兩件獎品讓他挑選,他揀差一點的拿了,將更好的獎品留給了第二名的莫劍心。

    此事一畢,整個楚秦門便專心為一年多後的三名參賽者運轉起來,莫劍心加緊煉製那柄二階【月影玄冰劍】,這是為何玉準備的。他自己鑽研起了古吉的靈猴身法,同時,他的修為也在這次比鬥中突破,順利衝破練氣第一檻,來到煉氣三層。

    何玉自不必提,依他的天才,大概一年之後可以到達練氣圓滿境界。若是再配上【月影玄冰劍】,可謂是如虎添翼,築基之下,也能算是一方強者,展元對他抱極大期望,不是沒有原因的。

    張世石本來漸漸熄了大道之心,但這次比鬥奪冠,令他的信心又回來一些,也不再一昧地沉迷於兒女情長,一邊打磨修為,一邊演練起白曉生為他定製的運盾之法,白曉生取名為【潑風盾舞】,是由靈猴身法和幾種器舞之術結合而成。

    其他人也沒閑著,分攤三人該管的事務,到處刺探對手的情報,為三人收集趁手的法器符篆,或是道術法訣,等等等等,全力為每十年一度的黑河坊市爭奪戰衝刺。

    一年之後,月亮隱在烏雲之中,不見一絲蹤影,整個仙林坳籠罩在點點繁星之下,猶顯得靜謐,安詳。

    精舍的睡房之內,老夫老妻剛剛做完一場,魏敏娘趴在齊休身上,已被弄得昏昏沉沉。齊休想說把她放平好睡,剛起些動靜,她卻一個機靈,打個滾仰麵躺在床上,手托著後腰,將下半身又高高豎起,勉力運轉得自何歡宗的固種之法。

    “你這樣,太累了,又沒見效果,不如作罷了吧?”齊休心疼愛妻,低聲勸道。

    “怎麼沒效果,前幾日慕菡不是傳信來,她已有了麼?”

    他這話魏敏娘有些不樂意聽,嬌聲回道。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我們道門還是順其自然就好。”

    魏敏娘撲哧笑了,啐了他一口,罵道“天天我們道門,我們道門,你們道門不是教你清靜寡欲的麼?怎麼又不聽從了,天天折騰我。”

    “咳咳。”

    齊休連聲幹咳,不防被她拿住把柄,老臉微紅,再不敢多言。突然心中一動,感覺到虞景站在精舍之外,隻好和佳人道別,披上衣服出去。自從他修習【趨吉避凶訣】以來,感應之力越來越強了,算是一門不錯的能力。

    “黑河那邊的【信風鴉】來了,說是【月影玄冰劍】將成,請掌門師兄前去觀禮。”虞景恭聲稟道。

    【信風鴉】是二階的傳訊靈禽,禦獸門出產,隻論對賣,每對價格十分昂貴,不過為了這次黑河坊比鬥,齊休還是咬咬牙買了一對。黑河與仙林坳之間路途遙遠,消息斷絕實在是不好,買便宜的又不管用,這一對還是托人代買的,不然一說是楚秦門要,禦獸門修士根本不搭理你。

    “喔?那感情好啊,回信說我明天一早就出發過去。”

    虞景帶來的是好消息,【月影玄冰劍】乃二階中品飛劍,能力堪比上品,沒想到莫劍心活生生耗了四年,竟然真的把它練成了!這個莫劍心,看樣子他在水煉之道上的天賦,還得更加高看一層!

    齊休帶著莫歸農急匆匆趕到黑河峰時,遠遠看見何玉靜坐洞外,守護洞口,兩人走近,何玉先伸出食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才緩緩站起行禮,似乎連衣袂飄動聲都不能讓麵聽見。

    齊休和莫歸農對視一眼,知道莫劍心已到了最緊要關頭,也學著何玉輕輕坐下,不發一聲。

    不多時,麵傳來一聲金鐵交鳴,莫劍心大喝一聲,洞口銀色流光大盛,其中似乎有層層月影,流轉不休,半柱香之後又有陣陣寒意蓬勃而出,月影寒意,交替顯現,持續了數個時辰。直到天色漸晚,一輪明月爬上枝頭,洞口光芒終於黯淡下去,“噗!”麵傳來人吐血的聲音,接著一聲悶響,似乎有人倒地。

    “劍心!”

    莫歸農愛孫心切,連忙衝進洞口,齊休何玉跟在他身後,隻見一把銀色飛劍皎皎,似有靈智,自主懸浮在寒泉之上,周身寒氣逼人。莫劍心躺在莫歸農懷,已人事不知,胸前被鮮血浸濕大片。
ALEX0813 發表於 2015-3-21 06:40
第一百二十四章何玉突退賽

    “沒事,隻是耗盡心力,傷了本源,好好將養就好。”

    齊休作勢為莫劍心把脈,【見人性】天賦往他身上一掃,見沒什麼大礙,一邊寬慰急得痛哭失聲的莫歸農,一邊拿出一顆二階靈丹喂入莫劍心口中,又命何玉去坊市讓展元再收一些上好的療傷丹藥來。

    “讓他好好休息罷。”

    將莫劍心抬進他的房間休息,等到丹藥生效,他的呼吸漸漸回歸平穩,房間除了各類煉器書籍,就是各種煉器材料,堆得滿滿的,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留下莫歸農照顧他,齊休安慰了老頭兩句,便退了出來。

    “掌門師兄。”

    山頂的秦唯喻也得到消息,下來拜見齊休。齊休看他木傻傻的樣子,就有點心煩,他十二歲那時候,似乎比現在反而要聰明些,按理說修士的修為日深,腦子應該更為靈動才是。

    “怎麼劍心住得那麼局促,你是黑河山門的庶務奉行,要多關心同門一點……在山腳下拾掇出間大點的山洞,讓給他住。”

    嘮叨了幾句,秦唯喻傻傻地答應了下來,下去辦理,他辦事十分實誠,這點齊休倒是不擔心。

    不多時,何玉與展元便帶了丹藥回來,兩人又進去看望一番,展元便喜滋滋地進洞將【月影玄冰劍】取了出來,遞給何玉,說道:“有了這把劍,你這次擂台,勝算更大了。”

    何玉周身靈力偶爾會不受控製的外溢,這是已摸到了練氣圓滿邊緣的標誌,他將展元手中劍推開,表示不接,露出在他臉上極少出現的為難表情,說道:“掌門師兄,展師兄,有件事……容我稟報一二。”

    “哦?”

    齊休和展元對視一眼,回道:“有什麼事就說吧,我們之間,不用如此見外。”

    何玉有些糾結,緩緩說道:“呃……這個……我前日打坐,忽有所感,西北遠方某地有我築基的機緣,這就想動身去那邊撞一撞,隻怕這次擂台……我是不能參加了。”

    “什麼!”

    展元聽完他的話,大驚失聲,他這些年一直盼著這次黑河坊利益重分的機會,能讓門中產業壯大一些,何玉是其中關鍵,突然說不參加,叫他怎麼接受得了。雙手把住何玉肩膀不停搖晃,“何玉啊!十年前那次你就中途退賽了,這次你再不參加,我們門中根本沒有可能爭得利益,十年啊!十年一次的機會,錯過了就要再等十年啊!”

    齊休也被這個消息所震驚,不過何玉築基和黑河坊的利益一比,又在其上了,有些為難的問道:“就沒有兩全齊美的辦法麼?眼看還有兩三個月擂台賽就要開始了,不能等參加完擂台再去西北?”

    何玉隻是搖頭,任由展元動作,不敢與他對視,低聲說道:“不行,我這次感覺十分強烈,修士的每一次直覺都其來有自,我不想錯過這次機緣。擂台賽……我是肯定趕不上了。”

    “掌門,這……”

    展元見何玉去誌堅定,隻得望向齊休求助。

    “唉……”齊休也犯了難了,按理說何玉築基肯定是第一位的,可是黑河坊的十年利益之爭,對門中的發展也極為重要,如今各位弟子的俸祿,基本將靈田的產出消化光,得自王家的財富已縮水不少,剩下的要應付緊急事務。若是黑河坊市能多份產業,楚秦門下個十年就是穩穩的了,“你先等一兩天罷,我傳訊去問問白前輩,畢竟他是傳功奉行。”

    何玉想了想,點頭答應,齊休急忙上山,寫明緣由,交由留在黑河的【信風鴉】放出,然後坐著等待白曉生的回信。

    “掌門師兄!這些年我們把他盤到現在這番光景,不容易!你每次買些什麼東西,總是緊著給他最好的,張師兄,餘師兄,闞前輩,白前輩,各個對他都是最上心的,門最好的靈地是他的,最好的丹藥是他的,這次小劍心賣了命的煉劍,也是為了給他的!他不能一點貢獻都不出吧?那我們就算拉扯出個金丹,元嬰,又有何用!”展元跟著上來,湊在齊休耳邊,大聲吼叫。

    齊休看他麵皮漲得通紅,知道他多年期望落空,這次是真急了,說的話雖有些道理,但眼下自己格外不愛聽。用了點力,把展元一把摜到椅子上坐好,罵道:“都是同門,分那麼清楚幹嘛?他有望築基,難道不緊著他,還緊著你們不成!”

    展元被戳到痛處,一張臉瞬間變得煞白,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默然不語。

    見他這樣,齊休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重了,又輕聲勸慰道:“何玉這些年,如何毫無貢獻?黑河蜥那次,還有無名穀那次以一敵二,他也是用命在拚的。不說這些,就論起平常做人處事,他都算是乖巧聽話,讓他往東,何曾往西過?上次門中缺靈石,他還專程把自己的【蘊水劍】送給我去發賣換錢,多麼懂事?這次事關築基,與他個人來說,自然是頭等大事,如何取舍,一目了然。左右不事關門派生死存亡,我們不能光顧門中利益,耽誤了他的大道。否則即便強壓他答應了,也是強扭的瓜不甜,以後還得靠他為我楚秦光耀門庭。你嶽父過幾年就要遠行的,以後他就是頂梁柱了,知不知道?”

    “哼哼。”展元冷笑道:“你們就是太慣著何玉了,把他養得好像得到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心不記得我們的好,不記得掌門師兄,張師兄,我,甚至潘榮、虞景這些人為了門派的付出,不記得古吉,黃和連命都賣了。我天天在黑河坊奔波時,他在山洞打坐,掌門師兄為了門派嘔心瀝血時,他在山洞打坐,就是張世石,雖然和我關係不好,但他為門也是操碎了心,全部都是圖啥?要不是為了這個門派,這個家,我們何至於此?”

    “十年前,古吉都上場拚成那樣了,他說退賽就退賽,當時王涫王前輩還在,後來有次我去拜見他老人家,他就和我說過,這樣不好,不能一直這麼慣著何玉,他有能力,就該負起更大的責任,不能一直放在溫室養著。他參加戰鬥,每次都說有助於在生死之間,收獲修行上心境的提升,和我們為了門派燃盡生命,不是一回事!你看這次,他怎麼不提這茬了?還不是有築基的希望在眼前,為門中出戰不劃算了!你現在跟他去說,勝負五五之數,讓他和人去拚命,門中就能得到一塊三階靈地,看他願不願意!?”

    “夠了!”齊休聽他越說越玄乎,喝罵道:“別扯那些沒影的事!王涫看人就準啦?你看他選的那個王清,把王家都禍害得絕了戶!何玉也許的確是把大道放在門派利益之前,但是那樣也無可厚非,有哪個修士能放棄築基的****,去打一場不知結果的擂台的?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我一樣!奔波操勞,那是我們的宿命!不是他的。”

    展元仍舊不服,還想還嘴,看見莫歸農正站在殿外,一臉尷尬,知道剛和齊休吵架,全被他聽去了。不想在這半個外人麵前駁了齊休的麵子,隻好閉口不言。

    齊休招呼莫歸農進來坐,三人各懷心思,便在這當年初來南疆,打過大通鋪的楚秦觀靜等白曉生回信。第二天中午,那邊的回信就來了,齊休取出綁在信鴉腿上的字條,上麵隻有一個‘可’字,拿給展元看,展元氣得將字條揉碎了一摔,大步離開,索性飛回黑河坊去了。
ALEX0813 發表於 2015-3-21 06:43
第一百二十五章兵站坊送別

    何玉這次出遠門,是自他來到南疆,十多年第一次獨自離開齊休等人的羽翼,齊休挑了一個利出行的吉時,由於是要去西北,帶著秦唯喻與莫歸農,一路把他送到兵站坊,展元夫婦自然是沒來。

    “就到這吧。”

    何玉如今也年近三十,不再是當年那個青蔥少年了,風姿仍在,不過又多了猩熟氣質,和眾人分別在即,眼中也是熱淚含含。“掌門師兄,展師兄罵我罵的對,這次是我自私了些,您回去代我好好向他道歉。我也發誓,以後必不負我楚秦,送到這就行了,你們回去罷……”

    “再送送……再送送罷……”

    齊休心有些舍不得,孩子就要出遠門了,在外麵風霜雨雪,爾虞我詐的世界,就是怕他吃一點點虧。

    “掌門師兄,讓他走罷,你還能送他到地頭麼?總歸要放手的,他比你修為還高些,你擔心啥。”

    莫歸農在一旁勸住齊休,三人便看著何玉祭起【月影玄冰劍】,站了上去,這把劍齊休終歸還是塞給了他,本來就是為他造的,路上拿著保命也好。

    “等等!暫且留步!”

    忽然有人大喊,眾人回頭細看,後方天空一道劍光飛來,竟然是白曉生和張世石兩人,原來張世石得知何玉要遠行,怕趕不及相送,央求著白曉生一路送了來。

    “一路上保重啊!”

    張世石看見何玉就一把撲了上去,他倆一向交好,兩人又是一番深情相送,張世石嘮嘮叨叨地,把一些保重之類的話翻來覆去說了幾遍,但終於還是不得不放手。何玉在劍上回頭對著眾人行個大禮,“你們也珍重!”哭著禦起劍光,一路往西北飛去。

    直到看不見天邊最後的一點身影,張世石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目光,對齊休歎道:“孩子大了,等他這次回來,我們說不定要叫他前輩了,這算是我最後一次在他麵前充大頭了罷。”

    “他平安就好啦。”齊休聽他的話,似乎十分篤定何玉能進階的樣子,也開始憧憬起來,“到時候,他的老師就不好找啦。”

    “哈哈,齊掌門這話說得,感情要卸磨殺我這驢了啊?”

    白曉生倒是無感,他這兩年雖然對何玉諸多教導,也看好何玉的天賦,但兩人感情隻能算一般,見齊休和張世石兩人互相唏噓感懷,還不知要耗到什麼時候,自己是不想在這坊市人來人往之地呆太久的,連忙開句玩笑,把話岔開。

    莫歸農也跟著笑了起來,齊休忙道:“不會的,不會的,以白前輩見聞之廣博,論道之精辟,我怎舍得殺您這驢啊!”眾人說笑幾句,便一齊往回趕,秦唯喻修為差些,白曉生便裹住他一同飛行。

    “展元不樂意,那是他見識淺,他這人對門派沒得說,就是過於重視商利,賺多少靈石都隻是浮財,修為才是根本。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等何玉築基大成,他自然就能體會到門中多一位築基修士的好處了。”

    張世石湊過來和齊休並排飛行,聊到展元的事,齊休卻又不願附和他,隻用閑話應付過去。

    “那這次比鬥?”

    莫歸農也湊了上來,莫劍心還在養傷,他有些舍不得寶貝孫兒帶傷上陣。

    “既然這次沒啥機會,那劍心索性也退賽算了,在家好好休養身體,參賽名單早遞了上去,按這次的規矩再改也是不能。世石一個人去應付應付就完了,畢竟我楚秦是地主,一個人不出也是不太好。”

    齊休知道莫歸農的心思,索性再做個好人,反正以這次對手的強度,莫劍心運氣再好,九成九闖不過第一輪。

    回到黑河,白曉生便告辭回仙林坳,擂台賽到時候人那麼多,他是肯定不會參加的。張世石索性不走了,在黑河峰住了下來,齊休又跑去黑河坊,磨破了嘴皮,把展元勸順了氣,也留下來陪他一直呆到擂台賽正式開始。

    ……

    “這麼熱鬧,真是少見!”

    魏敏娘第一次見識到人山人海的黑河坊,發出陣陣驚歎。比賽臨近,她隨著仙林坳一大幫老的小的趕來助威,一手牽著女兒,一手挽著白慕菡,行走在黑河坊人擠人的大街上,邊逛邊聊。

    “是啊,這白山散修往來的多,他們又是最愛看熱鬧的。十年前,黑河坊還不成氣候時,就來過許多修士觀看打擂,今日不同往日,人隻有更多。我帶你去買便宜東西,別看如今家家都漲了價,死貴死貴的,但是那些在爭奪名單上的店鋪,因為東主未定,正在打折清倉,十分劃算。”

    白慕菡小腹微微隆起,人也長胖了些,一臉幸福之色。

    “不過你……”

    魏敏娘羨慕地看著她的肚子,怕她懷著身孕,還陪自己逛街,動了胎氣。白慕菡隨著她的目光,低頭看下去,摸摸小肚子,期待,慈愛之情溢於言表,“我輩修士哪有那麼嬌貴,現在還早,不礙的。”

    “好啊好啊,自從上次我倆去****宗,我就沒再逛過街了。不過你要先幫我把趙瑤拉出來一起逛,順便給她買些鮮亮衣服,你齊大哥上次還嫌我說,隻顧著自己和女兒,不給人家小姑娘打扮打扮,可她那個強脾氣,連首飾都不肯戴,我有什麼辦法。你口才好,也幫我勸勸她。”魏敏娘喜道。

    於是兩人又牽著魏玥兒往回走。

    “你那?”

    白慕菡看了看魏敏娘的肚子問道,魏敏娘神色一黯,緩緩搖頭。

    她見對方不樂,便也不再提起這個話頭。

    女人們自去逛街,楚秦門的幾處產業,借著這股人流,生意也是出奇的好。展元拉上潘榮,沈昌兩人幫忙,忙得不亦樂乎,多少衝淡了他對何玉的怨忿。齊休坐在客房中,看著白山散修刊出的修士實力榜,何玉赫然在練氣級別的前列,位於第二十五名,名字下麵的注解十分詳盡,可見大部分人對他的實力,很是認可。

    “何玉,三十歲左右,本命可以確定有土有水,上一屆以練氣五層修為,【冰淩地刺】的本命天賦,擊敗練氣後期修士,白沙幫的沙空鶴。傳言他如今已步入練氣圓滿,天賦上中,實力上上,有二階水係飛劍,不過此劍看上去不強。本命天賦克製某門某派的某某,可能被某門某派的某某所克。奪冠賠率第二十五位……”

    餘德諾站在他身後,大聲念完實力榜對何玉的分析,笑道:“也虧得這些人還能記那麼清楚,不過他們不知道何玉早已不用那柄【蘊水劍】,如果用【月影玄冰劍】,隻怕能衝進前十名。”

    “現在說這些也是無用了,世石和我家劍心排第幾?”莫歸農問道。

    齊休往後翻,翻到底都沒找到兩人的名字,有些尷尬地放下,說道:“這些人都是些亂湊熱鬧的,寫出來的東西當不得真。”
ALEX0813 發表於 2015-3-21 06:46
第一百二十六章擂台賽首日

    雖然時過境遷,不過齊休還是碰到不少熟麵孔,有些人還記得他,遇見時少不了打個招呼,寒暄兩句。

    “齊小友,這些年你的修為漲了不少哇!”

    當年幫楚秦門斥斯溫泰,幫了個小忙的年老靈藥閣築基修士看到齊休,一邊親熱地打招呼,一邊往他身後看,“咦,怎不見當年那個擊敗山都修士的小子?”

    齊休禮正行到半截,心中一痛,臉上笑容飛逝去,“他,已經故去了,難為您還記得。”

    靈藥閣築基修士歎道:“怎麼不記得,當年哪個不記得他啊,哎,可惜了。王涫呢?老東西怎麼沒來?”

    “咳咳。”這次齊休還沒答話,老頭身後一位弟子清咳一聲,湊到老頭耳邊,咕噥著把王家的事說了,似乎還提到了齊休殺王清的故事,老頭臉色一變,看向齊休的眼神就不善了,想必聽到的不是什麼好話。

    “齊大掌門倒是好人品,。”

    老頭是性情中人,立刻就給齊休臉色看,諷刺一句,帶著弟子們便直接離開,再不理齊休等人。

    “這怎麼話說的……”

    齊休差點被噎得一口氣沒上來,心說這連冤枉都沒處訴啊,外麵流傳自己是忘恩負義之徒這事他也知道,但怎麼這些正道之士也不能明辨是非?

    展元往四周看看,低聲說道:“還不是那楚佑光,坊市編排我們的故事都是他傳的,偏偏他是南楚門修士,人家不信他的信誰的?”

    “那條老狗!”

    齊休這下真叫恨得咬牙切齒,門派的名聲壞了,可是要命的事!當年魏同攻打山都山,以石擊卵,事先都要搜集些山都門的把柄才好下手,正所謂名正言順。殺王清的事被楚佑光歪曲事實這麼一宣揚,南楚門又是楚秦門的主家,自己無論如何辯駁,人家肯定是不信的。這就成了楚秦門喝下去的一劑慢性毒藥,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發作,被有心人當成發難的借口。

    沒有辦法,楚佑光惹不起,忍不下也得忍下,楚秦門眾人到他們二等宗門的位置坐定,卻沒想到又碰到了熟人,正好隔壁是白沙幫的位置,那沙空鶴也已練氣圓滿,伸頭在楚秦門人堆打量不休,不用說,一定是想找到當年擊敗他的何玉。

    齊休心情正差,也不想搭理他們,裝作閉目養神,誰知一煩還有一煩煩,耳邊傳來一聲叱喝,“咦!你們不是楚秦門的人麼?怎麼混到我們二等宗門來了?”

    聽到這話,齊休氣得一睜眼,認出說話者是當年兵站坊之戰中的熟人,楨林門的築基修士。他家築基修士當年被闞林殺死,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兵站坊一戰沒撈到半點好處,反而被昔日盟友,楨陽劉家吃幹抹淨,死死壓製住。齊休又派展元將黑河坊一處產業送給了劉家,新仇舊恨,自然對楚秦門無任何好感。但他們畢竟是齊雲派屬下的宗門,齊休也是一點轍都沒有,隻好壓製住憤怒的門人弟子,憋出個笑臉,湊上去回道:“回稟前輩,前幾年有位築基客卿加入我們楚秦,所以這次被定了個二等。”

    馬上就有後麵楨林門弟子陰陽怪氣地譏諷道:“什麼客卿,就是當年和狗一般,被鎖在黑河坊吃屎的白曉生!淨揀些垃圾,不怕丟我道門的人!”

    “你這狗才,吐不出個象牙來,築基修士是狗,你是什麼?!”

    白慕菡聽到有人罵她父親,氣得蹦起回嘴,兩邊眼看就要杠上,還是沙空鶴屁顛顛跑過來圓場,把兩邊人勸得住了嘴。

    “誒,那個……嘿嘿,齊掌門好,怎不見你家何玉來?”

    沙空鶴笑嘻嘻地把楨林門的人勸走,一回頭就探聽何玉的消息,他當年雖然說話不好聽,但後來認輸時便解除了攻向何玉的大威力法術,行事算是磊落,不能歸為壞人一類。再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齊休隻得耐著性子,將何玉已離開去尋築基的機緣一事和他說了。

    沙空鶴這次本一心想著來報當年落敗之仇的,沒想到何玉連在修為上都把他甩在腦後了,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喃喃自語道:“果然是個天才,我……哎!”一聲長歎,落寞地走回座位,自顧自的傷心去了。

    不多時楨陽劉家的人也來了,他們門中三位築基,在二等宗門算是中上的,坐到了前排視野開闊的位置。這次廣匯閣為擂台賽專門築起了一座宏偉的圓形比武場,以後也要作為一處商業建築,開門納客的,條件自然非十年前可比,光給一般看客的座位就近萬個,二等宗門諸家全安排在上等座,絲毫不顯擁擠。更別提還有貴賓席和數十個包廂,那是實力地位更強的宗門位置,當年齊休認為最繁華的坊市【清河坊】,都沒有這種建築,可見廣匯閣對黑河坊的未來是多麼看好。

    楨陽劉家倒是對楚秦門態度不錯,特意派和齊休不打不相識的劉易過來問了聲好,劉易感應到齊休如今的修為,也是倍受打擊地回自己座位,劃小圈圈去了。

    各家宗門坐定,觀眾席也坐得七八成滿,比武場中不知何時已站著一位金丹老祖,他清咳一聲,震住嘈雜,朗聲說道:“此次比鬥,乃黑河坊每十年一次的盛會!分築基,練氣兩組,第一天乃練氣初選!”

    他說話的同時,巨大的比武場竟然憑空幻化,分割成十六塊一般大的小擂台,十六名統一打扮的築基修士一躍而出,每張台子上站定一個,不用說,這些人便是各場子的擂台奉行。

    “十年之前那場,辦得倉促了,很多細節都很粗糙,我在此代表我們廣匯閣給大家道個歉!這次我們不但規規矩矩,還給眾位散修一個機會,凡報名參加的練氣散修,經過我們的挑選,一共有百名散修贏得了參加本日初選的機會,從中決出一個進入練氣正賽的名額,也有可能奪得黑河坊的一處產業!”

    這個消息頓時在觀眾中引起轟動,散修奪得產業,這個****太大了,其中不少人扼腕歎息,好像隻要自己參加,一百選一的機會也能穩穩拿下似的。

    “我們也提供正規的賭局,歡迎各位投注,大家不要再像十年前那樣,上那些私開賭檔的不法散修的當!好了,話不多說,抽簽罷!”

    金丹修士說完,一名器符盟金丹修士躍上台,開始抽對陣的簽,他是白山一脈,對於散修眾多的白山人來說,肯定覺得公平些,看樣子這次廣匯閣果然做了萬全的準備,考慮得十分周到。

    展元看著在觀眾席中穿梭接受投注的知客們,對齊休說道:“廣匯閣簡直是把白山散修的性子摸透了,光這次比賽估計就要賺不少。”

    “唉……”

    齊休看在眼,真叫是既羨且妒,酸溜溜地說道:“辦這黑河坊還是我的主意呢!誰記得……”
ALEX0813 發表於 2015-3-21 06:47
第一百二十七章晴天大霹靂

    首日比賽隻有初選,張世石還輪不到上場,不過散修之爭卻出人意料的好看,初始兩輪還不覺得,後麵越打越是精彩。散修行事更不講規則些,種種偏門手段,各各奇思妙想,將近萬觀眾看得如癡如醉,大呼過癮。

    魏敏娘從前都是被大家族養在家,哪見過這個,母女兩看得特別投入,不光加油鼓勁,還拿出體己下注博彩,玩得不亦樂乎。

    “這次光散修初選的前十,都不弱於何玉,我們還是井底之蛙了。”

    張世石一臉難看,不比不知道,一比才發覺自己和這些人差距有多大。

    齊休倒不是很意外,白山這種環境,不出些狠人倒真的不正常了。初賽優勝由一位名叫多羅信的中年散修奪得,練氣圓滿修為的他,將一手金係天賦道法,使得出神入化,為人狡詐如狐,臨場機變更是絕頂,如果不出意外,正賽時奪得一處產業,應該毫無壓力。今日之後,他在正賽實力榜上飛速躥升至第二位,隻排在一名多寶閣弟子之後。

    不過這也不關楚秦門的事,張世石經過這一天的震撼教育,也放下包袱,明天正賽打出風采就夠了,也不奢望贏。一行人說說笑笑,輕鬆地隨散場的人流回到自家產業,靈茶鋪的一名凡人知客,叫做白五的,是白慕菡的族人,上前稟告說有位修士在樓上等了半天了。

    “怎麼不去場子叫我們出來待客?這樣豈不是怠慢了?”齊休橫他一眼,斥責道。

    白五慌忙辯白:“掌門仙師息怒,小的想去通知您來著,但這位修士死活不肯說來曆目的,又一定要在這等,我便隻好隨他。”

    “喔?”

    齊休和魏敏娘對視一眼,讓她帶著女兒呆在下麵,自己帶著張世石去見見這人。

    跟著白五到達一間客房,兩人敲門進去,赫然是一位麵生的築基修士在麵等,上前見禮,那位修士並不答話,隻拿出幾樣物事,齊休定睛看清楚,腦子‘嗡’的一聲,身形如遭雷擊,不受控製的晃了兩晃,差點站立不穩。

    “噗通”身後傳來一聲悶響,張世石已然昏了過去。

    “這……”齊休眼淚瞬間噴湧而出,噗答答直掉,雙手顫抖著接過那幾樣物事,【月影玄冰劍】、【流水菩提串】,還有幾樣法器符篆,都是何玉隨身的東西。

    “何玉他……怎麼死的?”

    這句話問出來耗掉了他全身的力氣,十餘年朝夕共處,殷殷期盼,如今隻見物,不見人,怎不教人心痛。

    “死?”

    那修士呆了一下,哈哈笑道:“誰說他死了!”

    齊休心情受這麼大轉折,差一點沒回過氣來,心道‘這話幹嘛不早說’,由悲轉喜:“嚇死我了!那這些東西?”

    “何玉已經在我棲蒙山築基成功,並且正式拜入我棲蒙門下,托我跑這一趟,將他得自你們門中之物,全部歸還。”

    “什麼!”那修士話音剛落,齊休和張世石便大聲驚呼,何玉叛門而出?怎麼可能!

    張世石剛剛看見何玉之物,氣迷了心,片刻就已醒轉,從地上躥起來往來人身上撲去,“你們用強的是不是?”

    “自重!”

    築基修士豈是易於,那位自稱是棲蒙派來人一揮袖袍,將張世石震開。冷冷說道:“我們棲蒙派是有元嬰老祖坐鎮的宗門,何等身份,會稀罕何玉一個築基?是他見我門中洞玄福地契合本命,舍不得走,以加入宗門為代價,央著換取在那築基的資格。”

    “好了,我東西已送到,告辭!”

    來人再不多言,將何玉的物品往齊休懷一丟,直接從窗口離開,轉瞬之間不見了蹤影。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何玉不會這麼做的!一定,一定是……”張世石坐在地上,頭發散亂,神經兮兮地嘮叨著,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掌門師兄,一定是他們逼何玉的!是的!一定是用了強!我要去……我要去和他們對質!不能就這麼算了!”

    “對!”

    齊休比他也好不到哪去,何玉叛門,這個消息對他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打擊太大了!“我這就去!”

    “我也去!”

    張世石沒頭蒼蠅一樣,衝到樓下,一疊聲地將楚秦眾人喊了上來,“有家宗門的修士來通知說把何玉綁了,我和掌門這就去營救!”

    “綁了?還來通知?”

    展元看他的樣子,有些不信,拿眼看向齊休。

    “哎!”齊休畢竟清醒些,一五一十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了。

    “我就說吧!那小子純被你們慣壞了!不稀奇!”

    展元立刻跳起腳來,“這小畜生!幹得出來!當年王前輩沒看錯他!”

    “閉嘴!”齊休和張世石同聲斥,張世石瘋了似的撲上去和展元扭打,口罵道:“你就等著這一天不是?高興了吧?看到笑話了吧?”

    展元沒料到一向注重風度的張世石會使出這種市井無賴的招數,氣勢被奪,臉上當時就被抓出幾道血痕,也不想和他一般見識,急忙躲了出去。

    “哎!別鬧了!”

    齊休大吼一聲,終於把他們喊停了手。抬頭見魏敏娘站在門口,抱著嚇得大哭的魏玥兒,正關切地看著自己,弟子們也基本都來了,心頭一軟,頹然說道:“現在還沒有定論,我準備去棲蒙山一趟,世石也一起去!你們擂台賽也不要看了,統統返回宗門,緊閉門戶,等我們的消息!”

    “那個,這就走吧,我怕夜長夢多。”張世石方寸已亂,回頭又連聲催著齊休趕上路。

    “你冷靜些罷!”齊休一掌砍在他後頸,把他再次弄昏,房終於清靜下來。

    “棲蒙山在何處?總得打聽出個眉目來,你們才好去啊!”白慕菡遇事最為冷靜,想了想,站出來說道。

    齊休剛才被張世石吵得腦仁疼,【明己心】天賦暗暗流轉,緩了緩氣息,把門中事務一一分撥停當,又叫人打聽清楚棲蒙山的大概位置。才和魏敏娘等人匆匆告別,帶著張世石踏上往西北去的道路。
ALEX0813 發表於 2015-3-21 06:53
第一百二十八章隻能靠自己


    餐風露宿,戴月披星,兩個練氣修士,足足用了兩個月,才到達地頭。

    巍然聳立,仙氣飄飄的棲蒙群山之下,齊休看看憔悴枯槁,身上破破爛爛,如流民一般的張世石,又看看自己,不禁搖頭苦笑。

    “先把自己打理打理罷,別讓人看輕了。”

    “喔。”

    這麼長時間過去,張世石也早已冷靜下來。

    兩人用清潔符把身上打理清爽,取出新的楚秦道袍換上,再把頭發重新束一遍,棲蒙派是齊雲國西北的大宗門,光是山門迎賓之地,就比仙林坳整個山門要大,恢弘氣派的牌坊上,寫有棲蒙仙山四個大字,齊休往麵打入一張拜帖,便站在外邊肅立等待。

    “何玉要是真的自願的,我們扭頭就走,你不許再像上次那樣,撒潑丟人。”

    齊休怕張世石再鬧,預先警告道。

    張世石低聲回道:“我不會了,師兄,不會了。”

    不多時,一名道童顯現身影,大宗門的看門童子,氣度竟也不凡,不卑不亢地走上前,問兩人找誰。

    “何玉,築基修士,應該是前不久入門的。”齊休答道。

    “稍等片刻,門同門眾多,我需去問問。”道童微微致意,身形便消失在山門法陣之中。

    兩人隻好站在原地等,訪友的、辦事的、傳訊的、一撥撥修士在牌坊往來出入,不時有人朝這邊遞來疑惑的目光。

    齊休隻好拉著張世石退遠一些,沒想到等了半天,不見有回音,齊休再打一道拜帖進入大陣,卻如泥牛入海,渺無音訊了。

    “師兄,這?”

    張世石有些屏不住氣了,想上前叫門,齊休忙將他拉住,“等著罷,那麼大家宗門,又是齊雲一脈,給我們些臉色看罷了,不會真不管的。”

    “這位道長倒是見識不淺。”

    那道童身形突然顯現在二人身前,估計剛才的場麵都被他看在眼中,遞過來一封對折的信箋,笑著說道:“這是何師叔的回信,他特意交代,說沒臉見你們,讓你們請回。”

    “他怎麼見一麵都……”張世石差點又激動起來,被齊休沉聲喝住。

    齊休低頭看那封信,隻有寥寥幾句,是何玉的親筆,錯不了。上麵寫著對不起楚秦和同門,不過大道在前,回不了頭,以後有緣再報這十餘年養育之恩雲雲。

    信麵還夾著一張撕成半截的符紙,說以此物為信,日後楚秦有難,拿這張紙來找他,他會盡力幫楚秦一次,如此而已。

    齊休心像被冰水浸過,透涼透涼的,把信遞給張世石看,張世石搖搖頭,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看到了。”

    “那……”兩人相對失語,人心難測,命運無常,再想挽回已是空談了。

    “回去吧,我沒話說了……”

    張世石反而先放棄了,耷拉著腦袋,一步一步往外走。

    兩人這下真的一點想法都沒了,如霜打的茄子,踏上回家的路。

    張世石沒走兩天就病倒,齊休一路看護照顧,走走停停,足足花了兩倍的時間,才回到仙林坳。

    一到家,張世石就稱病不出,把執法奉行的職務和屬於自己的草堂,交還給了齊休,又將兩位跟他多年的妾室,提為平妻,並表示以後除非門中大事,否則便再不出現了。

    “算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為這事累壞了自己身子,不值當。”

    魏敏娘心疼地服侍一路風塵,疲憊不堪的齊休躺下,半年的奔波勞累,齊休又顯得老了不少。

    “。”

    齊休悲涼一笑:“黃粱一夢,夢一場啊……”

    翻了個身,便沉沉睡去。

    ……

    醒來之後,身上無處不酸,見一名隻有十來歲的嬌俏婢女侍立床前,問道:“敏娘呢?”

    小姑娘未語先羞,紅著臉回道,“不知道,她說讓我來服侍您。”

    說完便輕解羅裳,把自己因為羞澀害怕而通紅的處子之軀剝個幹淨,一邊瑟瑟發抖,一邊笨拙地往床上爬。

    齊休看她雖然開了臉,容貌氣質也是上上,不過身量還未完全張開,胸前一對新剝雞頭,頗為可愛的挺立著,完全還是個小黃毛丫頭。不禁失笑,輕罵道:“胡鬧!不用你服侍,你去叫她來罷。”

    小姑娘臉色通紅,豆大眼淚連珠落下,匆匆穿上衣服,出去叫人去了。

    齊休起身,剛穿戴好,魏敏娘就進來了,笑道:“怎麼?不滿意?這是闞家的小丫頭,叫闞芹,人長得不錯,屁股也大,好生養。”

    “你怎麼想起這一出,我不是說過了嗎?有你就行了。”

    齊休把她攬到自家懷,輕輕吻上美人額頭,半年沒被沾過身子,魏敏娘整個人都酥了,也環住齊休的腰,輕輕說道:“我看你怪可憐的,張世石回家,還有老婆孩子一大堆,幫他排解憂愁。而我這些年,也不能給你生個一兒半女……”

    “你想多了,我不像他,何玉指望不上就沒指望了。我還能指望自己!還有,闞林畢竟是築基修士,又是我門中的恩人,他的親族不能像其他仆役一般,隨意處置。”

    齊休撫慰了她幾句,目光一冷,何玉又如何,自己不也是單本命修士麼!

    【赤尻馬猴】可是無數世界中隻有那麼幾隻的天地靈物,何玉的【石中水】本命如何能與自己相比。詭代本命之法,【不在算中】【明己心】【見人性】【察寶光】四天賦技能,楚慧心版的【明心見性訣】、【趨吉避凶訣】比【山水洞玄經】也不差,築基也是在望的!胸中豪情頓起,“他能築基,我也能!靠天靠地靠人,不如靠自己!”

    魏敏娘被自家男人突然迸發出如此自信的氣度風采所懾,看著他,人都迷醉了,“有君如此,妾複何求。”那雙鳳眼一轉,一抖手,將房子桌子上的文房用具一掃而空,然後軟軟的趴了上去,嬌軀折成直角,自己把道袍撩到腰間,下麵竟然不著一縷,肥臀對著齊休輕輕搖擺,回頭勾魂媚笑,翠色步搖隱掩下的絕美麵龐,紅得照人心魄。

    齊休調笑道:“娘子這也是在何歡宗學的?”上手輕輕撫過。

    “討厭,噢……”

    魏敏娘嬌聲一顫。

    兩人久別重逢,好一場盤腸大戰,正玩到興頭上,都沒注意闞芹進門,小姑娘不防看到如此陰靡景色,羞得轉過身去,輕聲稟道:“展仙師來了,說話就要到了。”

    “嘶……”

    齊休一驚,【明己心】天賦失守,衝得魏敏娘雙腳亂蹬。

    感應到展元已到門口,連忙把道袍一披,箭步衝出去將他攔在門外說話。

    “掌門師兄,何玉的事,我已知道了,您保重啊。”

    展元雖然這麼說,但神色間沒啥愁容,反有一絲喜色。

    齊休看在眼十分不舒服,冷哼一聲,回道:“你就這麼開心?”

    展元連忙跪下,回道:“展元不敢!我開心不是為這事,是坊市有好消息!”

    “噢?”

    齊休【見人性】天賦往他身上一掃,知道他沒騙自己,麵色稍霽,把他扶起來,問道:“何事?”

    “是這樣的……”

    展元一五一十把事情說了。

    原來那名初賽第一的白山散修,多羅信,在前麵擂台賽正賽上獲得了練氣第五,因為急著用各種名貴丹藥幫助自家築基,而且他孑然散修也對生意沒啥興趣,便想著出賣贏來的十年店鋪租約,先把靈石弄到手,好專心大道。那時齊休不在門中,展元便做主參與競價,一舉拍得多羅信手中的租約,如今那處產業,十年內歸楚秦門經營。

    齊休剛回來,他便找上了門,要提大庫的東西,回去會賬。

    “這……不便宜罷?”齊休疑道。

    “是不便宜,隻怕得自王家的那些東西,都得淘換給多羅信,不過那處市口極好,我早就看中了,要不是何玉……我有信心,十年賺他十倍回來,掌門師兄你就放心吧!”

    展元說得十分篤定,齊休想了想,也能明白他的心思,坊市的生意是展元的執念,就和張世石對何玉的執念一樣,不撞南牆是不肯回頭的。自己也相信他的判斷,拿出東西交割完畢,又囑咐些必要的小心處。“和多羅信訂約,一定要請廣匯閣做中人,簽靈魂契約,不可為了省錢馬虎。開業後,千萬別和人起衝突,楚佑光和楨林門特別要注意,盡量別惹。”

    “是!我理會得。”

    展元喜滋滋的去了。魏敏娘才紅著臉探出頭來,慶幸地吐了吐舌頭,和齊休相視一笑。
ALEX0813 發表於 2015-3-21 06:58
第一百二十九章心血忽來潮

  執法奉行目前沒有可以接替的人選,看來看去,隻有明九的性格合適。趙瑤學會認字之後,他這傳功執事也沒啥事好做,索性調換職差,任命他為執法執事,代齊休行使門內監督之權。

    諸多事務打點完畢,何玉出走,對門中傷害甚大,但他從不擔任庶務,表現上倒沒起什麼波瀾。齊休又多陪了敏娘幾日,就再次閉關,他現在的道心磨練得愈發堅定,闖過練氣第三檻的曙光已現,這次下定決心,不進入練氣第九層,是不會出關的。

    草堂大門已被從內頂死,一切外物統統不見,除了邊角上盛放清水的大缸,便隻有齊休一人孤坐中央,絲絲靈氣環繞,心神與天地交感,體內的靈力池子仿佛被煮開的熱水,沸騰奔湧,向著無形的束縛發起不斷的衝擊。

    “…………”

    【無名羅盤】全力運轉,整件物事燒得通紅,還發出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解體的異響,對麵的齊休也是全身火熱,汗出如漿,頭頂白色汗霧蒸騰,咬緊牙關,勉力堅持,數次衝擊不過,如今他用全身之力強行衝關,也是拚上老命了。

    “大道無情!就要學那何玉,為了大道,人情算是什麼!性命算是什麼!”

    “衝不破這道坎,死便死了,****美眷,鍾愛弟子,他們自有緣法!我死了,他們也未必活不下去,我顧不了那麼多人,也顧不上了!”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沒有舍棄生命的自覺,又怎配求問大道,奢談陽壽幾何!”

    “吉為何物?凶又何如?吉凶既為天數,亦即人心!趨吉避凶則凶不避,以命相爭則吉自來!”

    “好事做過,喪陰德之事也有參與,因果之運既不加我身,那命運便由我自取!”

    齊休內心無數念頭環繞嘶吼,將靈力磨練得愈發精純,一波一波,無邊無涯,衝擊著瓶頸,不死不休。

    一月之後,“噗!”【無名羅盤】發出一聲悶響,掉落塵埃,齊休緩緩睜開雙眼,瞳孔之中七彩光芒流轉,氣勢陡然大盛,練氣第三檻已突破,如今他便是練氣第九層修士了。

    “好的!如今築基之前,再無阻礙,大道更進一步了!”

    齊休心中狂喜,接連吞下數枚丹藥,又往自家身上拍一張【清心符】,緩緩運功,穩固修為。

    靈氣池子果然再增數倍,【七竅玲瓏心】第五個竅穴也被點亮,稍加檢視,第五個本命天賦便被齊休掌握。【心血來潮】,這個技能早有眉目,齊休自從修習【趨吉避凶訣】以後,發現自己的感應之力與日俱增,每每有同階靠近,心中總會先有感應。

    而【心血來潮】,則是這種感應之力的升級版,不光能擴大範圍,還能起明悟,察禍心,隻要和自身吉凶相關,無論距離遠近,修為高低,統統逃不掉心頭那絲感應,端得是又一神技,而且作用比其他天賦技能,實惠許多。

    “哈哈,趨吉避凶,現在的我,倒真是能稱得上是趨吉避凶了!以後凡是……”

    齊休心正樂得想著,突然心頭警兆忽現,心髒猛烈跳動,這不就是大禍臨頭的感應麼?而且如此清晰,隻怕是禍在眼前!?

    “怎麼可能?有這麼巧的事!?”

    齊休緊鎖眉頭,“難道我這個技能,會亂報一通?”

    還沒想個明白,心中再次一動,這次的感應又清晰一分,來不及細想,一掌擊破鎖死的大門,飛躍上正殿屋頂,往四周張望不休。

    “警兆自西來,越來越近,是什麼東西!?”

    山都本身就處在白山西北角,而仙林坳則還要更西北一些,再往西,除了幾家山都附庸宗門,就是無邊無際的死亡沼澤了。

    齊休專心看向西方,此時正是深夜,正巧沒弟子發現自己出關,萬籟俱寂,四處無聲,清安無事之間,仿佛有絕大凶險飛速襲來!

    “這是!?”

    齊休等了片刻,真的看到一個人影,從西方飛來,毫無阻礙的飛進大陣,往楚家藏匿著販運嬰兒的隱秘地帶衝去。

    “楚奪!這不是楚奪麼?”

    齊休認出來人,雙臂一展,【輕身符】加上靈猴身法齊出,飛到近前,就看到南楚門那處藏匿聾啞夫妻和嬰兒的高階幻陣淡淡流轉,已經開始緩緩湮滅,楚奪麵如金紙,似乎受了重傷,出的氣多,進的氣少,正將手中活生生的嬰兒,往漸漸消失的幻境之中丟去。

    “這!”

    親眼見到聾啞夫婦,還有那嬰兒三條活生生的性命消失在幻境之中,特別是那初來世上,純淨無辜的嬰兒,齊休心中不忍,撲到楚奪身前跪下,喊道:“嬰孩何罪,為何下此毒手!”

    “收起你那卑微的同情心吧……”

    楚奪瞪了齊休一眼,再也站立不住,靠著一棵樹不停喘氣,親眼看到幻陣緩緩消失,終於定下心來,沉聲說道:“我們的事泄了!情況緊急,我死之後,你用這個……”

    丟過來一個小瓷瓶,“這個化屍粉將我屍體化去掩埋,然後聽天由命吧!若是不被發現則罷,若是被發現,記得,一口咬定是魏家指使你,所有事都是魏同的意思!我們楚家多年養你,幫了你不少忙,就是為了今天!想必你也不會忘記當初的承諾!”

    “事泄!”

    齊休差點站立不穩,終於到這一天了麼?好啊!

    楚奪挨著樹幹,緩緩坐下,盤腿入定,口中喃喃,似乎真的就要在此自戕。

    “不!”

    齊休一聲大吼,他死了,難道真的叫自己和瘋狗一樣,咬上魏家,同歸於盡?那楚秦門怎麼辦?魏敏娘怎麼辦?

    【心血來潮】本命流轉,明確感應到這事還有一線生機!

    “不!你不能就這樣死了!我們躲起來!”

    齊休撲上去,打斷楚奪自我了斷之舉,一把抱住背起,往原來林家的秘庫跑去。

    “你!你幹什麼!”

    楚奪現在毫無反抗能力,哪還有往日的威勢,隻得無力地任由齊休施為,“你可知這次白山十餘位金丹盡出,為我布了個局?若是我的屍體被發現,我們楚家,你們楚秦就都完了啊!”

    “不要說話!”

    齊休顧不得身份差別,輕喝一聲,“這事有解!”

    一翻石板,將楚奪帶入那間狹小的密室,這自從上次被發現,齊休嫌地方不好,不再用作秘庫,廢棄下來,麵還是老樣子,幾個破箱子大開,亂七八糟的擺放著。

    “這是原來此地主人的秘庫!”

    齊休將楚奪放好,“這間秘庫不用法陣防護,上麵的石板十分怪異,能隔絕一切神識感應,雖然不知能不能對金丹有效,但是值得一試!有機會不死,你也不會想死,對吧!?”

    “,我數百年修行,你說呢?”

    楚奪苦笑說道,打量一下四周,似笑非笑地看向齊休,“我多次來你這,竟然從未發現此地,那麼在這躲上一躲,倒真的可行。隻是齊大掌門你連我都瞞,這點小心思,咳咳……”

    齊休見他剛安定下來,重傷得連轆話都說不全,卻馬上抓到自己的馬腳,心中暗暗罵了他一萬遍。訕笑回道:“這不曾經營,本是小事,自然不會特意和您說明,您就在這躲一躲罷,我出去了結手尾。”

    “嗯……”

    活下來的希望就在眼前,楚奪也不傻,自然不會再刺激齊休,一邊閉目調息療傷,一邊緩緩說道:“你隻要用靈力攪亂法陣湮滅的痕跡,應該無礙,咳咳……這次要是我楚家無事,自有你的好處。”

    “您歇著罷。”

    齊休趕忙奔出,匆匆趕到幻陣湮滅的原址,這剛還有幾個鮮活的生命,轉瞬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心中暗暗道歉,施展自己會的幾個小元素法術,亂打一通,將殘留的靈力痕跡統統攪亂。

    剛剛做完這件事,十數道遁光高速從山門頭頂飛過,正以為沒事了,兩道遁光打了個轉,往仙林坳落了下來。

    齊休暗暗叫苦,沒辦法,裝作在此試驗法術的模樣,一筆一劃地運功施法,【明己心】天賦流轉,不露出一絲破綻。

    “不對,到這附近就感應不到那廝了!”

    一名女修落下之後,沉聲說道。另一名年老修士往四周看了看,往齊休所在一招,便將他攝到手中。

    “嘿嘿,事發了!還裝什麼裝!”老頭獰笑著對齊休說道。

    金丹威壓之下,齊休毫無反抗的能力,艱難地一邊抵禦,一邊裝作驚慌無辜的模樣:“前……前輩饒命,願傾我所有奉上,隻求前輩放過我家老老小小罷!”

    “呸,你當我們是強盜麼?”老頭見詐不出齊休的真話,把他往地下一摜,罵道。

    女修在山門四處轉了一轉,回來皺眉道:“感應不到,應該不是這,量這種螻蟻沒那個膽子。那廝修為不低,遁速之,是白山人就應該不是無名之輩,要不就不是白山人!”

    女修低頭對齊休喝問道:“你深更半夜,在外麵搞什麼!?”

    齊休心中一轉,暗暗對魏家告了聲罪,裝作憤怒形色,梗著脖子道出早已想好的說辭:“我乃此家掌門,剛剛進階,出來在自家領地修習下道法,難道有錯啦?你們不要猖狂,我乃山都魏家的姻親,也是有金丹老祖庇護的,不是那種沒有根腳的小門小戶!”

    “喲,那倒是失敬了。”老道冷笑一聲,氣得將齊休踢得老遠。

    “魏家?哪個魏家?”女修眼珠子一轉,又將齊休一把招了回來。

    齊休被折騰得灰頭土臉,不過心中暗笑,知道他們已經中計,壯著膽子麵露得色,大聲宣揚起來“哪個魏家,自然是當年禦獸門老祖,魏同的魏家!你們不要不識好歹,想想當年山都門的下場罷!”

    “嘶!魏家!他們家正是不久前搬來白山的!和嬰兒接連失竊的時間差不多對得上!那廝又是在附近消失……”

    老道一聲驚呼,和女修對視一眼,再不管齊休,聯袂衝天而起,向山都山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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