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天才靈師 作者:西半球 (連載中)

 
kesyiu 2015-2-13 13:51:1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8 264656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6 16:28
第290章外援

    看著水霧中的身影,張真仁直覺感到了危險。其實貓又給他的壓力並不是很大,至少直面過伏羲屍魔那種魔神級別的兇物後,別的不說,張真仁倒是覺得自己的神經粗大不少。和屍魔比較起來,貓又的氣息要嬌弱得多。可從貓又散發的氣息中,卻纏繞著一種陰森、壓抑的味道。

    這種味道讓張真仁聯想到死亡。

    死亡亦是大道法則的一種,貓又不弱,可還沒到完全掌控死亡法則的程度。它只是挨到法則的邊,知道一些皮毛。可即便如此,貓又的危險性已經遠超同級妖靈了。

    朱嘯飛也皺緊了眉頭,他立刻用掉兩張盾兵符,為那支天兵小隊補充了兩名新的成員。接著又用掉兩張'精'銅劍符,於是那兩名新生的天兵手中便有了武器。十名天兵不進反退,持盾以立,收縮成一個嚴謹的陣形擋在張真仁和自己之前。

    “張師弟,小心些。我的靈力已經用得差不多,剩餘的這點左右不了戰局。”朱嘯飛提醒道。

    “明白了,你拖住它一下,我叫個外援過來。”張真仁二話不說,拿起手機劈裡啪啦一頓按,正打著短信。

    朱嘯飛一個意念,還剩下的五頭豬妖立刻掉轉方向,朝貓又衝了進去。

    “別拿這種小東西來唬弄我。”貓又吼出一句日文,身後二尾連閃。

    幾道轉折的黑光在衝來的豬妖身上掠過,奔走的妖獸均身形一頓,跟著身體錯位,再一一爆開。

    朱嘯飛臉色不由有些難堪,豬妖的確不是很上得了檯面的妖獸。可五隻豬妖連接近對方都辦不到就給幹掉,說明了對手的危險性。這波試探性攻擊後,朱嘯飛在意念裡繼續調動著天蓮盾兵壓上去。十名天兵排成兩列,舉高了盾牌形成一面盾牆,以整齊的步伐向貓又推去。

    這時張真仁已經發完短信。

    與此同時,人在不歸人酒吧里的馬小寶,忽然聽到手機收到短信的聲音。拿起來一看,是張真仁發出來的,上面簡短地說到:海王星遊樂場,情況危急,速來!

    看到這條短信,馬小寶立刻跳下椅子奔出酒吧,只留下一句話:“有急事,先走!”

    顧不得眾人一臉驚愕,馬小寶衝到街道上,想攔一架出租車。可一時卻看不到有的士經過,他心想恐怕得弄輛代步工具了,要不然每次遇上緊急情況都要去找出租車可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心裡則聯繫禍鬥,讓它先趕去遊樂場。

    這邊聯繫完,終於看到一輛出租車拐過街角。馬小寶連忙攔下,鑽進車廂甩口就說:“用最快的速度到海王星遊樂場,我出三倍車資!”

    汽車司機眼晴一亮,道:“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遊樂場裡,貓又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對朝自己推來的天蓮盾兵。在貓又的眼裡,天蓮盾兵和比較厲害點的式神差不多。但日本陰陽師的式神可無法操作出這種類似軍隊的感覺,看盾牆推至,貓又叫了一聲。身體伏地,後頭兩道尾巴如鞭掃出,轉眼間就在盾牆上來回抽撕了四五次。

    這些蓮盾倒是意外地堅固,貓又的雙尾高速掃動間會產生十分巨大的力量,這股力量足以撕裂人體,就算金屬被它多斬幾次也會撕開。不過雙尾擊打在盾牆上,卻只在這些蓮盾留下幾道白痕,距離破開蓮盾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這也是天蓮盾兵的價值所在,盾兵的攻擊並不如何厲害,可他們的蓮盾卻十分堅固。一旦組成防禦陣形,將對敵人造成不小的困擾。如果朱嘯飛能夠製作另一種符錄,也既天蓮刀兵符時。那麼刀兵和盾兵搭配,將會是一種讓人頭痛的組合。

    不過天蓮刀兵符朱嘯飛暫時製作不出來,否則也不用為盾兵加持了'精'銅劍符,要知道雙手持盾時的盾兵,才能把防禦最大化。現在,卻得犧牲部分防禦來換取攻擊力,要不然一群只會防守的天兵作用也十分有限。

    見雙尾作用不大,貓又收起試探性的攻擊。它直接撲了上去,貓又體形和豬妖差不了多少,這一撲擊風隨身動,水霧被排開,現出貓又那紫黑色的真身來。

    它重重地撞在盾牆上,壓得正面被它攻擊的幾名盾兵連連退後。盾陣立時出現一絲空隙,貓又爪尾齊撕,立刻就撕裂了兩名天兵。其余天兵立刻填補了空缺,盾牌前壓把貓又暫時推開,只是陣形又收縮了少許。

    貓又退後幾步,又撞了上去。這次朱嘯飛意念一動,陣形再縮,盾牆不再是方形排列,而是布成了半圓狀,以最大程度分散貓又的撞擊力。果然這一次,貓又再撞不開盾牆。而趁妖靈貼在盾牆上時,天兵手中銅劍紛紛刺出,轉眼間就在貓又身上進出了好幾次。

    這些'精'銅劍乃靈力所化,附帶著一些對靈體產生傷害的法則於其中。哪怕盾兵不擅攻擊,可給七八把銅劍在身上連捅一番,貓又也不好受。它怒吼一聲,收起戲耍的心情。突然有十幾道紫色蠟液從它全身迸射出去,這些蠟液透過盾兵攻擊時的空隙落在他們的身上。

    一時間,每名天兵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上了貓又的蠟液。紫'色'蠟液迅速在天兵身上化開,它們在天兵身上形成一種死灰的顏色。這是死亡的領域,灰色飛快擴展,一下子就把天兵全身遊走個遍,然後個個天兵就爆成了一地灰。

    朱嘯飛為之苦笑,道:“張師弟,接下來只能靠你的了。”

    張真仁點點頭,說:“師兄,麻煩你把雷先生和他女兒先帶走吧。”

    “我知道了。”朱嘯飛很清楚,他剩下的靈力至多也就再召喚兩三個盾兵,但這對貓又一點用也沒有。還不如按張真仁所說把雷雲霆父女帶走,朱嘯飛也不客氣,立刻轉身向雷雲霆的方向跑去。

    貓又看在眼中,妖靈眼睛一瞇就要撲上。不料眼前人影閃爍,卻是張真仁擋在了跟前。

    “滾開,臭道士!”貓又吼道。

    可惜它說的是日文,張真仁壓根不知道這東西在吼些什麼。他只是迅速結出法印,輕喝一聲“急急如律令”。傾刻間周邊電火游離不定,游離的電火迅速勾勒出寶劍、長刀、闊符和戰槍的輪廓。接著從周圍空間中浮現個個古拙符錄,符錄由暗到亮,迸發成粗大的電蛇不斷注入那些刀劍的虛影中。

    如同塗上了顏色般,一柄柄散發著電光的武器便這麼在張真仁的周圍成型。

    大威德雷兵陣,引來九宵神雷之力形成雷兵,護衛在持咒者的身邊。諸多雷兵會界定法陣範圍。一旦侵入法陣的敵人會遭到雷兵的自動攻擊,同時持咒者可隨意抽取法陣中任何雷兵充當武器,在必要時還可以引發單柄雷兵中的九宵雷力進行爆炸式攻擊。

    這種法陣只有對雷力的駕馭當達爐火純青之後才能夠使用,否則無法保持雷力的穩定性,那等於在自己身邊埋上為數不少的定時炸彈。

    當時墨羽以之對陣百數刑軍,便是這個法陣。只不過飄浮在張真仁周圍的只有八柄雷兵,而墨羽當時凝練出來的雷兵無論數量還是體型都在張真仁之上。

    但八柄雷兵,散發的九宵雷力也不容貓又小瞧。這妖靈終於意識到,這個瘦瘦弱弱的道士,似乎也是個硬點子。

    “要過去的話,問過我再說吧。”張真仁懶洋洋道。

    貓又突然發出一聲輕笑,突然水霧匯聚,把它身影遮住。接著水霧急移,如同一道灰煙般瞬間閃去。張真仁眼神一凜,手直接點在一柄雷兵戰槍上。戰槍造型古樸,被張真仁手指輕觸的瞬間當既周身雷光狂溢,傾刻間已經如同一片沸騰的鋼水,散發著驚人的高溫。

    下一刻,它消失在法陣中。

    再出現時,已經追上水霧。戰槍化成一道純粹的電光,粗如樹幹的電光邊上,不時有電蛇游離而出,在空間中形成多重樹叉的形狀。

    轉眼電光擊入水霧裡,立刻炸放出更多的電蛇。

    鐵樹銀花!

    耀眼的光芒一閃既逝,跟著水霧中爆起連綿電火。幾圈電火鋪呈散開,相互交疊的時候形成波波強勁的衝擊,吹得水霧幾欲散開。水霧里傳來貓又的怒吼,這妖靈落到了不遠處一艘海盜船上。水霧稀薄了些,躲在霧中的貓又本體上燃燒著一些電火。

    很快,它身上的紫蠟把藍幽幽的電火包裹、熄滅。

    而這時,朱嘯飛已經趁機扛起雷雲霆,一手抱著雷欣桐開跑。

    貓又朝他們看了眼,同時在意識間通知伊吹去截擊,可伊吹很快反饋信息回來,卻讓貓又差點吐血。

    那似乎不知道責任是什麼的少年干脆利落地回道:那關我什麼事?

    貓又來不及責怪伊吹,眼中電芒閃爍,卻是張真仁後拈一把雷兵惡斧,大步朝它殺了過來。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01:32
第291章內訌

    一輛出租車來到海王星遊樂場大門外的時候,遊樂場的天空有些陰沉,似乎要下雨了似的。可在不遠處,遊樂場外卻是陽光明媚,形成特殊的對比。司機從汽車裡伸出頭來,看著天上截然不同的兩片天空,半晌從嘴裡吐出一句:“見鬼的天氣。”

    馬小寶還了車資,朝天空淡淡看了眼。遊樂場中陰雲濃郁,那是某種帶有死亡物質的靈力引動了天象所至,看來張真仁的麻煩還真不小。天空上,一道普通人看不到的漆黑炎流掠過,瞬間投入遊樂場的某個方向,馬小寶知道禍鬥也趕到了。

    他立刻跑進遊樂場裡。

    遊樂場很安靜,所有工作人員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倒在了地上。馬小寶檢查了一兩人,發現他們只是暈倒而已,本身並無大礙,這才放心。

    一路跑到生日會場那裡,就看到電光閃爍,紫液翻飛,卻是張真仁手持雷兵正和一頭貓妖'激'戰。

    張真仁身邊的大威德雷兵陣已經剩下一柄雷兵長劍了,現在劍在他手中,可劍端一小截已經沾上死灰的顏色。灰色還在蔓延,逐寸逐寸侵襲著長劍上的雷力。

    貓又也不好過,它身上有幾道傷痕,那都是讓雷兵所傷。雷兵身上的九宵雷力十分霸道,其中又隱有一縷煞雷之力。雷力本在五行之外,和貓又不知從哪裡竊得的一縷死亡之力同屬外道異能,都不容易被消解。貓又身上的傷口正在癒合,可速度緩慢得讓人髮指。本來對於貓又來說,它的靈體是一些類似蠟水一樣的靈液,這是靈力得到提升後的一種跡象。貓又是日本古老的妖靈,身為百鬼的核心成員,它活到現在已經有幾百年。

    幾百年的時間,讓它的靈力得到進一步的提升,成為現在的靈液態。如同蠟水般的靈液所形成的身體,本來是不會留下這種明顯的傷痕。可是霸道的雷力卻殘留在它的身體上,不斷抵消著貓又的力量。當然,這幾道傷對貓又來說算不上重,可卻像當場扇了它幾巴掌一樣。

    貓又的自尊讓它痛恨張真仁,它恨不得把眼前這個瘦高的道士撕成碎片再慢慢吃上一百年。只是這個願望隨著禍鬥的到來,貓又便覺得實現無期。

    禍鬥,曾經大鬧過一次養生館的妖獸。貓又絕不陌生,禍鬥那純戾炎化的身體可以說是貓又最大的剋星,儘管一樣可以消耗禍鬥的妖力。但消耗多少,貓又就要付出多少,於是以往貓又最擅長的戰術變成了無用武之地。面對禍鬥,貓又只能按正常的方式去戰鬥。

    所以看到踏著戾炎而來的魔狼落到張真仁附近時,貓又的氣息有些波動。而當馬小寶手持血煉刀走進會場的時候,特別是那血煉刀上附著太陽真火的姿態,讓貓又心中生出一片駭絕之意。

    它飛快溝通伊吹,幾乎是尖叫著道:“伊吹大人,我無法同時對付這兩個紮手的家子,我需要你的幫助,現在!”

    伊吹卻懶洋洋地說:“我可不記得貓又你有命令我的資格,好像八樹那老狗也不過能夠給我一點建議而已。你雖然是資深委員,可還命令不了我這個大將吧?”

    “這不是命令,是請求。伊吹大人,如果你不出手的話,那雷雲霆誰去控制?”

    “簡單啊,懂得操縱靈魂的好像不只你一個委會吧。”

    “那我要求撤離!”

    “這可不行,老狗的的確確地說了,要你控制這個城市一位頂級富豪吧?如果你摳絕的話,我想我應該有斬殺你的資格。”

    “伊吹!”貓又憤怒地叫道:“你這是想害死我吧?”

    “哎呀,你難得聰明了一會。老實說,我受夠你那一身臭哄哄的味道了。”

    “你等著,就算死。讓八樹大人知道你袖手旁觀,他不會放過你的。”貓又作最後的掙扎。

    人在摩天輪上的少年哈哈一笑,道:“你以為我怎麼會來這裡?八樹的命令?不是,雖然他是總司,可還沒資格命令我。我是自願來的,當時我跟八樹說呆在日本太悶了,我去華夏看看。”

    “看看!知道看看的意思是什麼嗎?就是說我只是負責觀察,必要的時候引領。至於出不出手,那看我樂不樂意。老實說,只有八樹那老東西才放不下所謂百鬼的輝煌。可百鬼對我來說一定意義也沒有,當年我宣誓效忠的對象,永遠只有一個九尾大人而已!”

    “伊吹,你這個瘋子!”貓又尖叫,而這時,伊吹已經切斷了和它靈魂上的聯繫。

    貓又沒時間詛咒伊吹,因為禍鬥已經撲了過來,頓時兩頭妖獸戰成了一團。

    馬小寶來到張真仁旁邊問:“你還好嗎?”

    “死不了,可要你再晚來一點就難說了。”張真仁果斷散去手上的雷兵,從而也讓那縷死亡之力無所依憑。

    不過這片死灰依舊頑強地在空氣中掙扎著,並努力想要朝張真仁依附過來。馬小寶隨手一刀斬去,刀上附著的太陽真火便把這片灰色燒得乾乾淨淨。

    “這是死亡的法則,那隻怪物竟然掌握了法則?”馬小寶有點意外。

    張真仁搖頭道:“不,它應該是因為某種機緣竊取到一絲死亡法則而已。連解讀出法則的能力都辦不到,遠未到掌握的地步。如果掌控了死亡之力,我還能站在這裡跟你說話?”

    “那也是。”馬小寶笑道:“你去一邊休息吧,這傢伙就交給我和貓又了。”

    “你小心點。”張真仁點頭道:“雖然只是一點皮毛,不過那死亡之力是真實不虛的。”

    “放心,我現在可是萬邪剋星。”馬小寶哈哈一笑,就拖著血煉刀向貓又走去。

    血煉刀上覆蓋的太陽真火隨著刀尖一路移動而在地上拖去一道明亮的火線,這道火線所到之處,由貓又身上散發出來的死亡之力便悉數給燒成烏有。

    貓又現在又怒又急,它沒想到伊吹會在這個時候下黑手。如今它打也不是逃也不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如果只是禍鬥也就算了,偏旁邊還有個會使用太陽真力的馬小寶。貓又倒是不知馬小寶那刀上燃燒的是太陽真火,只是本能地對那金黃火焰感到畏懼。

    它可記得岸本老頭的式神被這金黃火焰一斬之後,便燒成了灰的情景。貓又可不想拿自己的身體去試試這金色火焰的威力,它想跑,但伊吹肯定會趁機斬殺牠。如果被眼前的妖獸或人類幹掉,最多也就形神俱滅而已。可若落在伊吹手裡,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貓又百分之一百可以肯定,伊吹不會立刻殺死它,但會把它慢慢轉化,從而變成他力量的一部分。對於貓又來說,那生不如死。

    事到如今,貓又只能狠下決心,打算和眼前的對手來個玉石俱焚。

    空中,禍鬥團身,縮成一團如同黑色隕石向貓又撞來。妖靈閃移,讓禍鬥撞了個空。可貓又不及高興,馬小寶手中翻飛的刀鞭激盪而至。現在血煉刀鞭纏繞著金黃火焰,這條火鞭形如火龍,在貓又身邊來去,逼得妖靈左騰右閃,十分被動。

    一擊撲空,禍鬥也沒閒著。馬小寶通過兩者間的天然聯繫已經傳來指令,他不想陪貓又慢慢耗,換言之這場戰鬥想速戰速決。想想也是,以貓又的危險性,天知道這只竊取了一絲死亡法則的妖靈能夠幹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最後的做法,莫過於它幹出太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前將其扼殺!

    於是禍鬥收起貓捉老鼠的心情,本來有馬小寶的太陽真火作為壓制,禍鬥還想好好甩甩這貓妖。現在馬小寶想盡快結束戰鬥,禍鬥也只能配合了。可禍鬥並沒有想過,如果是以前的馬小寶給它下達這樣的指令,執行肯定會執行,卻難免會抗議幾句。

    可現在,它已經把馬小寶的指令當成理所當然的事。

    就連禍鬥也沒有意識到,掌控太陽真力之後的馬小寶,已經具有某種程度的威嚴。

    全身戾炎翻飛,禍鬥身上的炎力源源不絕地匯往張大的狼嘴前。戾炎形成的火球由小而大,當它膨脹到足有藍球大小時,才從中心處迸裂,接著一道灼熱的炎流噴薄而出,直指半空的貓又!

    面對禍鬥的黑火砲,貓又可不敢像上次一樣將這束炎流天進肚子裡再任由自己身體爆開,以此來抵消黑火砲的威能。畢竟上次可沒有馬小寶,要是現在這麼做,結果肯定是馬小寶高高舉舉地用太陽真火把它的碎片燒上一燒,然後拍拍手收工回家。

    於是貓又一個閃身,便讓開這道炎流。禍鬥又接連發射了兩炮,均以落空告終。魔狼立時心裡打開了小算盤,這黑火砲消耗的可是實實在在的妖力。以禍鬥現在的妖力,再來上兩發也就到極限了。可看樣子,貓又再躲那麼個兩次還是綽綽有餘。

    當下禍鬥改變了策略,它不再匯聚足夠當量的妖力,而是調用三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的妖力轟射。如此一來,妖力削減版的黑火砲威力不足,可打得是又快又狠。

    最重要的是,道道漆黑炎流橫空的場景,很華麗。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01:36
第292章極火爆沖

    在這道道橫空的炎流裡,貓又極盡詭變之能事。作為百鬼的核心成員,它能夠活到現在絕非僥倖,要是沒那麼一些真本事。不是死在外敵的手裡,也早在百鬼內部某些傢伙的陰謀暗算中。

    百鬼,只有在九尾手中才是一個團結的集體。在九尾靈魂封進殺生石後,雖有八樹總司和大將伊吹鎮著,卻也是四分五裂的局面。勉強維繫著百鬼的,不過是對千年前那段輝煌歷史的追憶罷了。

    等到百鬼拋出長達數世紀積澱的財富成立了三司重工,才讓這個幾近崩潰的組織用利益這條鎖鏈捆綁起來。即使這樣,八樹總司和大將伊吹貌合神離的事情已經不再是秘密,誰知道百鬼暫時的安定還能夠保持多久?

    不過這已經不是貓又關心的問題,它現在更關心的是要如何活下去。

    削減了威能的黑火砲並不能對貓又造成致命傷害,哪怕被正面擊中也要不了貓又的命。可它卻不能停下來,因為在禍鬥旁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人類。

    馬小寶!

    貓又知道自己若給炎流擊中,哪怕一個再小的破綻也會招致萬劫不復的攻擊。然而在不斷的閃移中,妖力則像開閘的洪水般急劇消耗。繼續再這樣下去,就算沒讓底下那掌握金色火焰的人類殺死,貓又也非得活活累死不成。

    它現在就像一個給上緊了發條的****,想停也停不下來。於是頻繁移動的貓又,絲毫沒有察覺到身體周邊開始浮現一個接一個的符號。這些符號又對應的是它的因果,貓又活了好幾百年,牽扯到的因果頗為不少。在馬小寶啟動術式因果崩輪的作用下,它們正一一浮現。

    太陽星為整個內宇宙的中心點,它的覺醒間接地影響到其它星脈。在太陽真力的滋養下,馬小寶那片內宇宙中,其實有幾條星脈已經隱隱生出覺醒的波動。但現在直接受益的則是巨門脈,巨門一脈的星脈,點亮的星點已經不少。在整個內宇宙中,巨門星脈間來去光河浩瀚強勁,其間又充斥著太陽真力的力量。

    由此而生的影響,便是巨門一脈的術式受到太陽真力的加持,在威力和效果上都提升了幾個等級。

    這就是覺醒太陽主星的優勢,那不光是馬小寶全身靈力脫胎換骨般變成太陽真力,還會對其它星脈的力量進行提升。

    例如同樣一個因果崩輪,以前馬小寶用來艱澀無比。崩輪所作用的對手牽扯的因果越多,崩輪的顯現也就越慢。像貓又這種活了幾百年的妖靈,要顯現完整崩輪少說也得一分多鐘。而這些時間,已經足夠貓又覺察再到逃跑了。

    可現在,馬小寶只需要二十秒左右,就能夠完成崩輪的顯現。這整個過程縮短了三分之二,這還是僅是太陽星脈點亮兩個星點的原因。如果再點亮一個太陽星點,那麼崩輪顯現的速度甚至會縮短到10秒內。

    總之,太陽星脈點亮的星點越多,對於其它星脈的加成便會更加巨大!

    而且在太陽真力的影響下,貓又身邊顯現的因果光符,中心處都飄浮著一縷金光。這縷金光將會固化每個因果光符,使它們很難被外力衝擊磨滅,也提高了崩輪的成功率。就這麼,等貓又察覺到身邊的因果光符越來越多時,馬小寶已經完成這個術式。

    隨著崩輪顯現,因果歸位,貓又驟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這是怎麼回事!”它大叫,不惜以燃燒魂火的秘法去催動全身妖力。卻發現妖力如同一潭死水,哪怕它的意誌已經狂吼如雷,妖力卻沒有半點回應的意思。

    馬小寶瞇了瞇眼睛,手中的血煉刀指向貓又的位置。他另一手虛壓在刀上,太陽真火的火焰立刻竄高了大半。燃燒的金焰至少揚起半米高度,然而這些金色的火焰穿過馬小寶的手臂衣物時,卻沒有引起任何燃燒的跡象。較準位置後,太陽真火突然回縮,盡數凝聚進劍身裡。

    “去!”馬小寶一聲輕喝,手往前推。

    頓時,血煉刀節節迸飛。

    血煉刀的刀節每一次迸飛,便會把刀節裡的太陽真火推向另一節。如此一來,隨著刀鞭延伸,太陽真火節節攀升。它們不斷被壓擠、疊加。當最後一節刀身朝貓又的方向一點時,壓縮到極限的太陽真火爆發出一道水桶粗的金黃光束!

    金光轟出,在刀尖處一圈金色波紋滌盪開去。波紋還末消失,金色光焰卻已經貫穿了貓又的胸口以及身後的崩輪。

    貓又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

    接著聲音突然消失,然後顯得異常寂靜的半空傳來崩輪開裂的聲音。下一刻,金焰如濤,崩輪和貓又同時炸開,天空上就此多了一個金色的火團。

    看著那連接天和地的金色光濤漸漸消失的時候,伊吹的瞳孔不斷生產著擴張和收縮的的動作。最終,他的視線落在馬小寶上。

    收回血煉刀的馬小寶感到一陣空虛。

    極火爆衝,是將附加於血煉刀上的太陽真火,通過血煉刀鞭的特性在刀節迸飛時,將真火節節壓縮,最終一口氣釋放出來的強橫攻擊。

    這一招威力之大不亞於禍鬥的黑火砲,而由於太陽真力對妖邪擁有克制和加成的原因,向貓又這樣的妖靈使用又在黑火砲的威力之上。何況馬小寶還給貓又套了個因果崩輪,極火的爆裂衝擊不但貫穿了貓又的身體,還摧毀了它的因果,對於貓又而言,這是再徹底不過的毀滅。

    當天空那團金色火焰漸漸散去後,哪還有貓又的影子。

    只是使用這一招,單靠之前附加上刀上的真火還不夠。馬小寶的手虛按在刀上時,至少加持了兩遍極火的效果,否則哪有一擊破敵的威力。所以用完之後,馬小寶也覺得體內一陣空虛,內宇宙裡太陽星周圍的真力金光也暗淡了不少。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一陣發冷,便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似的。馬小寶立刻朝視線的源頭看去,看到的卻是一個空盪盪的摩天輪,那龐然大物上,伊吹早不知所踪。

    沒過多久,香妃作用於會場的異煙效力開始消退,躺在地上的人也緩緩醒轉。只是醒來的人都覺頭痛欲裂,他們雖不至於丟了性命,但小病一場卻是免不了的。

    在人們醒來之後,清微真人也回來。他只簡單地說了聲讓香妃跑了,至於具體的過程卻沒有細說。不過看清微真人那臉上的微笑,香妃估計就算逃了也吃了不少苦頭。

    但不管如何,雷雲霆的性命算是保住了,而且這次遊樂場一戰,對百鬼的打擊亦是不小。特別是馬小寶幹掉了貓又,這多少讓清微有些意外。畢竟在茅山宗掌握的情報裡,貓又可是百鬼的核心成員。馬小寶能夠幹掉貓又,這讓茅山宗對他的評價又高了一層。

    幾天后,清微告辭返回茅山。濮陽市這邊,養生館已經被端掉,泰山府君祭的法陣被破壞,貓又戰死,岸本和相關會所高層被抓了起來。百鬼這一次可算是元氣大傷,當然,那召喚了諸多人面邪蛛,又於馬小寶到來前悄然撤走的'陰'陽師還需要關注。

    因此清微留下了朱嘯飛,讓他和馬小寶、張真仁三人互為依憑。除了繼續監視百鬼外,朱嘯飛還有另外一個任務,那就是保護雷雲霆。百鬼和風雲集團的董事長林沖合作,這次沒殺成雷雲霆,保不准下次還會來上這麼一次。雷雲霆已經成為製衡百鬼在另一個戰場上重要的王牌,清微自然不希望他出什麼事。

    不過接下來,百鬼似乎在濮陽市裡已經銷聲匿跡,再沒有看到相關的人員出現。

    而在這個月中,馬小寶的酒吧總算重新裝修完畢。他自己在酒吧大廳布下一個導引法陣,使得酒吧的氣場不再混亂,進入酒吧的靈體還會有,但最多只停留兩三天既會離去。馬小寶甚至想出一個主意,他打算利用這些鬼魂當噱頭,來吸引年青一族的目光。

    因此酒吧的總體裝修偏向了靈異風格,馬小寶還特意劃分了幾個主題,裝修後讓沈思遠幾個好友走上一遭,他們均表示這酒吧簡直和鬼屋無異。對於這樣的評價,馬小寶倒是挺滿意。接下來則是宣傳,這方面沈思遠倒是幫上了大忙,這傢伙不但給酒吧拍了靜照,還錄了一段介紹視頻,然後打算擺到網上和城市論壇。

    不過有一個問題倒是困擾了馬小寶許多,那就是酒吧的名字。最終他讓蘇蘇給起個名字,蘇蘇想了想,呤道:“紅塵了罷百世身,黃泉覓覓無歸途;冥冥無定話淒涼,此心安處既吾鄉。這酒吧,要不就叫黃泉鄉吧。”

    馬小寶一聽,當即通過。

    於是沒過多久,黃泉鄉三字便悄然紅遍了網絡。開張第一個月,生意之火爆,讓附近大小商家都紅透了雙眼,而黃泉鄉酒吧也儼然成為了新潮的代名詞。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01:38
第293章宿慧

    臨近年關的時候,風雲集團悄然成立了另一個子公司。子公司的主要經營範圍是地產中介,註冊資金是兩千萬。以風雲集團的財力來說,這點錢也算不得什麼。儘管風雲集團在房地產方面鮮有建樹,並於去年更宣布退出房地產方面的投資。沒想時隔一年,又弄出這麼一個中介公司來,倒還叫人小小地意外了下。

    不過這個子公司對於濮陽市的房地產市場並沒有太大的衝擊,公司成立之後也只是中規中距地運行,也沒出現什麼大的動作。甚至連開業時也沒搞什麼活動來促銷一些樓盤,完全是低調行事。從同行的角度看來,這間子公司未免太放任自流了,似乎風雲集團並沒打算從中營利似的,這和以往林沖的投資風格相去甚遠。

    更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這個公司上任的總經理竟然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於是外界瘋傳這個少年可能是林沖的私生子,至於公司只是讓這不知道從哪裡跳出來的私生子打發打發時間用的。

    但事實是否如此,可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地產中介公司上班的人都知道,這個年輕的經理有個怪癖,他的辦公室獨占了公司的最頂層,裝飾得十分豪華。可除了他的女秘書外,就不准任何人隨意踏進他的辦公室裡。就算要進去,也要先和秘書預約,不管多重要的事、多大的人物都不能違反他這條規定。

    那公司的頂屋,簡直成了他的私人禁地。

    已經是晚上,員工早已下班回家。但公司頂層的辦公室還亮著,那年輕的經理仍在裡面。可現在有人進入辦公室的話,就會聽到一陣陣遊戲機的音樂聲響起。顯然,年輕經理並沒有在認真工作。

    俊美的少年此刻正玩著網絡遊戲,玩得興起間,突然屏幕窗口下方響起了一個閃爍的圖標。少年嘆了口氣,依依不捨地關掉了遊戲,然後把鼠標移到那個圖標上雙擊。

    屏幕上彈出一個窗口,窗口裡顯示著“視頻通訊正在建立”的字樣。片刻之後,窗口裡就有了畫面。畫面是一間頗具日本特'色'的屋子,榻榻米舖成的地板上擺放著一張案幾,後頭坐著個老頭正在矮几專心致至地寫著毛筆字。少年重重咳了聲,道:“八樹老頭,有什麼話快說,別浪費我的時間。”

    老者似是聽不到少年的話,他依舊一絲不苟地把字帖寫好,才抬起頭來。

    一張佈滿皺紋的臉上有著兩隻十分明亮的眼睛,滿頭銀絲皆梳往腦後,留著三縷長須的老者臉相清奇威嚴。他對著鏡頭朝少年說道:“伊吹,你說你到了華夏后都在幹些什麼?不是玩女人就是玩遊戲,這就是你所謂的工作?”

    “要不你說我的工作應該是什麼?去抄了茅山或禪宗的老窩?對不起,我還想活多幾年,要幹你自己過來。”少年打了個哈欠,不耐煩地說道。

    “我沒要求你去找那些道士和和尚拼命,可你至少可以幫我們自己人一把吧。現在你來說說,貓又戰死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可怪不了我,貓又那老東西一不小心自己踢了鐵板,被人幹掉也是沒辦法的事。”少年做了個無辜的表情。

    “可老夫聽說,當時你就在附近。”

    少年點頭:“沒錯,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你好歹也是百鬼的大將,貓又是我們的核心成員,你就眼睜睜看著它給別人幹掉?”老者已經臉現怒容。

    “搞清楚了老頭,是你說過要我以大局為重,必要的時候可以犧牲一些人。例如,岸本。”

    “可我沒說包括貓又在裡面!它的死亡之力對我們很有用處,你怎麼可以任由它讓人幹掉。伊吹,我究竟還能不能想信你?”老者冷冷道。

    少年坐直了身體,冷笑道:“我可從來沒有要求得到你的信任。聽著八樹,我只忠於九尾大人,你別用自己總司的身份來壓我。老子不吃你這一套,不過你放心,這次你既然是為了九尾大人,我當然不會破壞你的好事。看看,岸本被抓,貓又戰死。那些道士肯定以為我們離開這個城市,至少不會再插手這裡。”

    “可他們錯了,我已經控制了一個還說得過去的傢伙。通過他把岸本那老東西非法轉移的資產變成了正當的投資資金,現在我已經開了一個公司,重新佈置了一個府君祭法陣。很快,這樣的公司和法陣還會再多幾個,那麼收集人造靈魂的速度也就快上不說。你看,事實上我還是挺盡心盡力的,至於一些枝節小事,你就別太計較了。”

    視頻窗口裡,老者重重哼了聲:“必須收集更多的靈魂,才能夠從殺生石裡把九尾大人解放出來。那麼,媒介的事有著落了嗎?”

    “還沒有,不過我相信。時間一到,它自然就會出現了。”

    “不要太大意,伊吹。能夠幹掉一頭魔神的傢伙不會那麼容易對付,他手上的東西對我們十分重要。無論如何,你也必須拿到它!”

    “知道啦,囉嗦。”少年打了個呵欠,隨手關掉了通話視頻。

    關掉了視頻後,少年把鼠標移到了遊戲圖標上。但不知怎麼的,那鼠標又向下沉去,放在一個文件夾上。打開文件夾,裡面是幾張照片。但無一例外的,都是一個男生的照片。

    如果馬小寶現在在這裡的話,肯定會驚訝怎麼自己的照片在這個少年的電腦裡。少年隨意點開一張照片,照片裡的馬小寶轉頭看向鏡頭的方向,像是察覺到有人'偷'拍。看著照片裡的這個人,少年想起那天在海王星遊樂場裡,那貫穿了貓又的金'色'光束。

    突然就覺得眼睛有些刺痛起來,彷彿那光束仍然在眼前綻放。

    “真是麻煩的力量,那種力量可以把我們克得死死的。應該怎麼辦才好呢?”少年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然後露出一個笑容道:“算了,這麼麻煩的小傢伙還是留給八樹去傷腦筋,就這麼決定了。”

    當伊吹盯著馬小寶的照片看時,遠在城市另一端,馬小寶打了個寒顫。

    黃泉鄉酒吧已經開始營業,而且生意還不錯,馬小寶於是租下酒吧上面一層房子,自然是租來自己和蘇蘇同住的。至於買房子的事,鑑於最近還沒有找到喜歡的樓盤,便暫時擱下。蘇蘇對此也不在意,相反,她現在一心撲在出租屋的裝修上。

    按理說,出租屋已經裝修過,租房子的人也鮮少會自己出錢去裝修。畢竟是租來的房子,誰知道幾時就會搬出去。可蘇蘇對房子重新裝修一事卻十分固執,按她的話說,自己的窩當然要弄得舒舒服服。於是馬小寶乾脆讓她自己作主,蘇蘇則在這件事上變得跟任何一個小女人無異,她花在這上面的心思和精力已經遠遠超過平時修煉的程度,而且還樂此不疲。

    眼下房子是租下來了,可要全部裝修好那就得等到年後。這段時間,馬小寶就只能住在學校寢室裡。當然,寒假已至,學校早就放假了。馬小寶沒回家,因此霸占了整間寢室。

    不過在放假期間,寢室是需要向學校支付租金,而且水電費也得自理。可即使如此,也要比去外面租房子便宜。所以一些同樣沒回家留在本地打工的學生,也多數住在學校裡。這樣一來,宿舍樓倒也不至於全空了,而且留宿的學生也好有個伴。

    馬小寶剛和幾個男生打完牌回來,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便把自己往床上一丟就睡起覺來。

    不過片刻,他已經進入夢鄉。

    這一夜,他睡得似乎格外深沉。睡得迷迷糊糊間,意識之中突然感到了什麼東西貼在臉上,冰冰的,涼涼的。於是馬小寶“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正注視著天空。天空宛如一塊巨大的藍寶石,從天穹上不斷飄下塊塊潔白的雪花,它們輕輕落在馬小寶的臉上,於是便有了剛才的感覺。

    他轉了圈,發現自己在一片樹林邊上。不遠處似是條官道,只是這條官道顯然比馬小寶印像中的公路要小得多,也簡陋許多。沿著官道而去,在不遠處便可見到那紅磚砌成的高牆、巍峨的牌樓、紅漆鑲銅的大門以及門口站著的一排兵士。

    那牆、那門之後,竟是一座古代的城鎮。

    白雪飄零之下,此情此景已可入畫。

    馬小寶頓時一愣,心想自己最近也沒看什麼古代大戲,怎麼做個夢倒是夢見了這一番情景。

    正納悶間,忽聞一聲冰冰冷冷的聲音在自己身後響起:“馬震北,你終是來了!”

    馬小寶全身劇抖,非但以為一句“馬震北”,更因為那冰冷的聲音。

    那聲音,竟是蘇蘇!

    同時他終於知道,自己非是做夢,而是開始接觸到那些封印在神識深處的前世宿慧。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01:41
第294章記憶片斷

    宿慧,是每一個修行者並不陌生的詞彙。

    當修行者走到生命盡頭時,又無法證道飛升。為了避免自己整整一世的修為和對大道法則的領悟平白湮滅在生命的輪迴中,這時修行者會把這種種信息,特別是對法則的領悟盡數封印在自己的神識中。神識隨著修行者的靈魂轉世,當某一世的轉世再度踏上向無上天道進軍的征途時,那麼等修行者的力量接觸到某一個門檻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地接觸到宿慧。

    盡取宿慧,修行者不管是力量還是對法則的領悟都會出現飛躍。儘管不可能因此而證道飛升,卻也已經不是普通的修行者可以比擬的。

    拿回完整宿慧者,在修行者的世界中,皆稱呼他們為得道者。當然這裡的道並不是指天道,而是指修行者再次走回自己前世的道路。得道者在修煉上會比其它修行者事半功倍,畢竟他們的前世已經走過一段不短的道路,那和從零開始的普通修行者還是有巨大區別的。

    看到眼前這些畫面,馬小寶就知道自己已經開始接觸到宿慧。因為'激'活宿慧一個最明顯的標誌便是看到前世的一些記憶碎片,這些碎片碎片是修行者將宿慧封印在神識中自然帶入的,也可視之為靈魂的碎片。

    只是馬小寶沒想過,自己的前世竟然會是馬家歷史上那位公認的天才先祖馬震北!

    而且在這段記憶中,他還看到了蘇蘇。由此可知,他們的命運早在前世已經糾纏在一起。

    現在,馬小寶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去觀察這段記憶。在聽到蘇甦的聲音時他看了過去,便見遠處一道纖細的身影正踏雪而來。

    蘇甦的樣子和現在並沒有什麼區別,所不同的是,在馬小寶這段記憶中的她,臉上寫滿了囂張和張揚。

    她青絲如瀑,隨意地披灑在身上。僅著一襲素白長裙,全身上下竟找不出任何飾物。可在蘇甦的絕代風華下,再精美的飾物也會顯得暗淡無光。

    蘇蘇就那麼盈盈而立,身後張開著九色狐尾。馬小寶心頭狂撞,他已經無數次估量過蘇甦的實力,可絕沒想過,蘇蘇竟然擁有九條狐尾。每條狐尾代表著一千年的修行,九尾之狐,已經足夠稱為萬年天妖!

    白雪飄零,萬賴無聲。在這麼一片冰天雪地中,蘇蘇絕塵而至。九色狐尾如同孔雀開屏般張開著,蘇蘇所過之處,空氣里便多了一條條五光六色的光帶,那是受蘇蘇強絕妖力扭曲了空間而出現的現象。

    當這張揚至囂張的狐妖出現時,便天然成為了整個天地的焦點。

    蘇蘇所在的地方,萬物失色!

    馬小寶只覺無法呼吸。

    他的前世馬震北是殷商時期的人,距離現在已經兩千餘年。兩千年前的蘇蘇已經厲害如斯,兩千年後的她又豈會弱小?可更知道蘇甦的強絕,馬小寶才明白她究竟犧牲了什麼。

    “天狐.碧落!”

    馬小寶聽到一聲深沉的聲音響起,然後他終於注意到自己。或者說是前世的自己,馬震北,三十許人。樣貌和馬小寶酷似,但眉目間少了馬小寶那機靈跳脫的樣子,卻多了他沒有的沉凝。

    另一邊,蘇甦的聲音響了起來:“聽說你是最厲害的獵妖師?”

    “不敢,放眼天下,鄙人不過位列前三而已。”

    “呵呵呵呵呵。”蘇蘇發出一陣囂張的長笑,道:“我也是剛好位列前三的大妖,要不要來獵我試試?”

    “當然,不然我也不會應邀而來。”馬震北點頭道。

    蘇蘇身體前傾,九尾盡揚:“那就放馬過來吧!”

    無需言語,下一刻兩道身影同時閃爍,再出現時已經毫無'花'假地對拼了一拳。

    馬小寶只覺目瞪口呆地看著天空兩道交錯的身影,任他想像力再豐富,也沒曾想到自己的前世看來和蘇蘇並不怎麼友好。難道後來兩人的感情竟然是打出來的?

    轉眼間,一人一妖在半空已經不知道對拼了多少記拳腳,互轟了多少道法術。

    蘇甦的法術簡直又快又狠,她根本不用像普通修行者那樣通過法咒和手印來引導靈力轉變成各種法術。幾乎她身後那些狐尾每一妖力閃爍,便有對應的法術平空出現。一時間焚風電火橫空、青霜藍光閃爍。蘇甦的妖力像沒有止境般,一個個威力巨大偏又性質各異的法術不斷向馬震北砸去。

    這些法術有的互相排斥,有的相互加成,蘇蘇根本不用去考慮法術的效果如何。她就像一個暴發戶,使用拿錢去砸人,而不用去管這些錢究竟有沒有落到實處。在這樣囂張之至的攻擊下,馬震北便顯得十分被動了。

    但很快,馬震北召出一塊玉牌。

    馬小寶自然認得那是他們馬家的傳世之寶妖神鑑!

    這時馬震北召出的妖神鑑已經化成九百多塊玉牌,玉牌一塊接一塊的亮起。每亮起一塊玉牌,便代表著裡面封印的事物開始實體化並參與到戰鬥中來。

    先是高空上出現一面莊嚴肅穆的大門,大門的兩邊蟠龍為飾,門扇塗金,華麗得一塌糊塗。這時大門打開,從裡面流瀉下一道金色的光河,接著門中出現一名高大的天神。全身披掛著金燦燦的仙甲,身後飄飛著光帶和法輪,手持一把燃燒著金焰的寶劍,就這麼踏著光河而下。

    寶劍指向蘇蘇,這顯然是神王一級的人物挾無上仙威攻了過去。

    神王之後,又出現了三尊魔神、十八大妖。這些都是個個強橫的存在,蘇蘇獨力架住神王之後,那黑色的狐尾妖力一閃,當即地面憑空生成一扇枯骨大門。大門洞開,從裡面走出了白骨將軍、鐵骨幽騎、雙頭殭屍龍以及一些馬小寶叫不出名字的惡鬼凶魔。

    這些存在,都是地獄裡的生靈。卻在這時受到蘇甦的支配來到人間,在蘇甦的意志下,它們迎向了魔神和大妖!

    於是天上天下,殺聲震天。僅是蘇蘇和馬震北,卻硬是把一場戰鬥升級為戰爭!

    畫面突然一暗。

    馬小寶先是從床上彈起,頭直接磕在了上方的床板,他痛得吡牙咧嘴。再一看,窗外晨光滿溢,原來竟是天亮了。

    他推開了窗,寒風一吹,他卻舒服地閉上眼睛。到了馬小寶這個層次的修行者早已寒暑不侵,對於普通人來說徹骨的寒風,對於他而言卻只是一股涼風。

    馬小寶心情大好,太陽星的覺醒非但讓他實力大增,還直接激活了宿慧。拿回宿慧的路一旦開始就不會結束,等馬小寶拿回所有宿慧,他就是修煉得道者。更重要的是,這個過程中他可以找回前世的記憶,重拾和蘇甦之間那段已經遺忘的感情。

    這一切將使他和蘇蘇更緊密地聯繫在一起,馬小寶又有什麼不高興的呢。

    於是他吹著口哨向洗手間走去,準備去看看蘇蘇把小窩佈置得怎麼樣,隨便給她一些驚喜。

    他還記得,蘇蘇以前不叫蘇蘇。

    她叫碧落,一個很好聽的名字,不是嗎?

    有人開心,自然有人失落。這個世界從來就是這樣,馬小寶高高興興的起床,但在城市的另一邊,李然卻驚叫著從床上起來。

    同樣是起床,李然卻是嚇醒的。

    他已經是大三的學生,明年就可以畢業了。而早在這個學期,李然已經沒有回學校上課。這一年都是實習期,如果找到工作,那麼學生可以不回校上課,只要報個道就行了。

    李然找了一間IT公司,也算是專業對口。這是家外資企業,就算是實習生也有不菲的工資。何況現在李然已經過了實習期,只要畢業證一到手,他就可以簽下一付正式的合同。合同的期限是三年,其中半年公司將給他一個前往美國學習深造的機會。

    在很從同學看來,李然無疑是個幸運兒,事實也的確如此。他還年輕,前途卻無可限量,按道理來說,李然應該'春'風得意才是。但李然卻高興不起來,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是做惡夢。

    惡夢的內容都是一樣的,夢裡似乎是一個操場,遠處的景物很模糊,看不清究竟有是什麼東西。但有操場,毫無疑問應該是一個學校。而每次在夢裡,天都是下著雨的。是暴雨,即使在夢中,李然也可以感受到暴雨沖刷著天地的可怕勁,每一滴雨水打在身上都是火辣辣的痛。

    操場似乎已經積水,水有齊腰高。在操場上李然總會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從輪廓看應該是女生。她似乎在喊著什麼,每次李然上前聽得仔細些時,積水就會暴漲,然後他感覺沉進了水中無法呼吸。

    等到他快要窒息時,就會從夢裡醒來。

    這個夢是最近兩個月才開始出現的,為此李然還去看了心理醫生,卻沒有什麼結果。藥照吃,夢照做,李然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這個夢總是讓他有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但只要還沒到世界末日,他還得去上班,畢竟機會來之不易。

    所以李然拍了拍腦袋,來到洗手間裡梳洗。自從工作後他就和同學合租了一套公寓,現在時間還早,李然是第一個起床的。這對於他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要知道和他合租的那幾個傢伙平日里事特別多,有時候霸占洗手間一用就是半個鐘頭,可真讓人受不了。

    洗臉的時候,李然直接把臉伸到水龍下去沖。讓冰冷的水拍打著臉孔的時候,李然感覺又回到了夢裡。他閉著眼睛,感受著水的溫度。突然間,在他的腦海裡竟然有一雙眼睛翻開。

    李然嚇了一跳抬起頭,看到鏡子中慌張的自己。他不由笑了笑,擦乾臉轉身離開了洗手間。可他不知道,洗手間裡的那面鏡子中,就在虛掩的門後有一團陰影動了下。然後,一雙眼珠子在陰影中突然翻了開來!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01:45
第295章背後的'女'孩

    “喂,李然,你小子還沒下班啊?”

    公司裡,李然喝了口水,邊對著手機那頭道:“快了快了,我處理好手頭的工作就過去,你們先玩吧。”

    “那好吧,幸運的小子。記得是黃泉鄉酒吧,可別跑錯了。我好不容易搶到一瓶狐兒酒,你再不來我們就先喝了。 ”

    “那可不行,絕對得等我,要不然我就把你小子以前的糗事全捅出來,哈哈。”

    “算你狠,先這樣吧。”

    放下手機,李然活動了一下麻木的肩膀,然後又投入到還沒完成的工作裡。

    本來今天是李然的生日,他的幾個好哥們已經在最近名氣十分火爆的黃泉鄉酒吧里訂了個包廂。哥幾個一來聚聚,二來給他慶祝。無奈李然今天的活有點多,按照這個進度,最快也要九點才能夠幹完。

    他覺得是主管有意刁難,因為自己實習期的業績已經引起經理的主意,主管大概覺得他已經威脅到自己的位置。像這樣的做法十分常見,李然是不會被他嚇倒的,他決定無論如何也要熬到轉正,只要成為正式編制的員工,主管想要耍些小手段也沒那麼容易了。

    李然咬咬牙,手指靈活地敲動著鍵盤。哪怕工作再多,一點點啃下去也會有乾完的時候。只是他幹得太投入了,以至於一邊手敲著鍵盤,另一隻手去拿杯子的時候,不小心把杯子撞到地上。還好地面鋪著地毯,杯子並沒有摔碎,李然連忙低頭去拿杯子。

    杯子落在電腦桌邊上,李然趴下身去拿。這個動作本來十分普通,可當李然趴下身子去的時候,他全身僵住了。就在電腦桌下,他清楚地看到一雙赤足就站在桌子前面。李然記得很清楚,剛才他桌前可沒什麼人。

    這是雙女人的腳,腳似乎在水里浸了很久都已經發脹了。青白的腳掌濕漉漉的,就連旁邊的地毯也濕了老大一塊。

    李然不由感到毛骨悚然。

    他忽的站起來,桌前什麼人也沒有。他轉了圈,辦公室裡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頭頂上的電燈只照亮他這張桌子,其它地方則隱沒在昏暗的光線裡。

    李然定了定神,安慰自己只是一種錯覺。

    他坐了回去,看向屏幕,突然在屏幕上看到一道身影。

    就在他的身後!

    李然像觸電似的跳起來,飛快轉身。

    身後什麼也沒有。

    心臟真跳,像要從胸口蹦出來似的。李然做了幾個深呼吸,才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搖了搖頭,心想肯定是工作得太投入,以致精神已經過於疲勞才會產生這樣那樣的幻覺。

    他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休息個幾分鐘。等再睜開雙眼時,果然覺得精神好多了。

    接下來的工作很順利,直到干完也沒再出現什麼幻覺。李然吹了聲口哨,看看時間還沒到九點,他頓時覺得輕鬆不少。他關了電腦,穿上自己的衣服再走到大門前。李然隨手關了電燈,然後轉身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此時,便在辦公室裡,正進入後台模式的電腦屏幕還亮著,於是屏幕的亮光照出一個人形的黑影。

    它就站在李然的電腦桌前,直到電腦關機,這道身影才和辦公室的黑暗融為一體。

    來到黃泉鄉酒吧的時候剛好九點,李然來到包廂的時候,裡面幾個同學卻推門而出。一見李然,他最好的哥們王杰就拖著他的手道:“走,到大廳去。今晚酒吧老闆正好給人家算命,咱們湊湊熱鬧去。”

    李然無語,說:“算命有什麼好看的,都是騙人的玩意。”

    一個女生笑著說:“這你就不懂了吧,別的地方算命可能是騙人的,可這裡不會。我好幾個朋友說,這老闆算得可準了。”

    “也就你們會上當。”

    嘴上這麼說,李然還是給朋友推著來到大廳。

    大廳中心擺著一張桌上,那坐著個年輕的男生。他正在給一個'女'客人看相,李然離得挺遠,可還是能夠聽到那里傳來陣陣驚嘆,似乎男生說得極準,這把周圍客人的好奇心都引了出來,個個喊著要他算。

    “那就是酒吧老闆?”李然有些意外說。

    之前說話那女生道:“是啊,很年輕吧。而且長得又帥,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了?”

    李然笑道:“沒有也輪不到你,你沒看看周圍多少女****,都恨不得把那老闆給吞了。”

    看完一位女客人後,那年青老闆微笑著在客人中巡視。酒吧的客人都知道,這是他的規矩。年青老闆看得極準,但每次只看三人,而且要給誰看他自己說了算。

    現在已經看完兩位,大家都在猜誰會是最後的幸運兒。

    最終,老闆的眼光落到了李然身上,接著聽他道:“這位客人,讓我幫你看看相怎麼樣,或許對你有所幫助。”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李然的身上,他身後的女同學還抱怨道:“怎麼就沒看上我?”

    李然被這麼多人盯著,感到有些不自在。他搖頭說:“我不信這些東西。”

    “哦,為什麼?”

    “其實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了,何必說得太清楚。”李然道。

    年青老闆失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在騙人?”

    “是不是你自己知道。”不知道為什麼,今晚李然很沉不住氣。

    說完,他扭頭就要離開。

    “你最近是不是總發惡夢?”

    冷不防,那老闆來了這麼一句話。李然剛舉起的腳停了下來,不可思議地朝那比自己還年輕的老闆看去。這男生則笑咪咪地說:“而且那惡夢裡,總會出現一個女生。可是,你永遠看不清她的模樣,是不是?”

    李然心裡咯噔了下,他竟然看得這麼準?

    不,他肯定是瞎猜的。巧合,巧合罷了。

    “等等。”

    就在李然要離開的時候,那人又叫住了他並走過來。男生抽出一張名片放到李然口袋裡,淡淡道:“不管你相不相信,很快你就會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先不要急著反駁,也別把我的名片扔掉。你可以先收著,過一段時間要是覺得沒用再扔也不遲。”

    “相反,若遇到奇怪的事,儘管來找我。我可以幫助你。”

    看著男生認真的表情,李然最終還是點點頭,然後不理一眾同學的叫喚快步走回包廂。

    馬小寶嘆了口氣,目光落在李然的身後。在他後面,跟著一條淡淡的身影。是個女生,或者說,女鬼。

    “我也可以幫你。”馬小寶看著那個靈體輕輕道。

    靈體頓了頓,卻不准備離開一般,緊跟在李然身後消失了。

    “好了,今晚的算命活動到此結束。下周繼續,時間另行通知,大家吃好玩好。”馬小寶轉過身,對周圍的男男女女們說道。

    於是客人們相繼散去,倒有幾個辦公室'女'郎仍對馬小寶糾纏不清。好不容易從胭脂陣裡逃了出來,他帶著些許狼狽來到酒吧後,再踩著一條木樓梯上二樓去。打開一道鐵門,門後是條走廊。當門關上,便關掉了酒吧里的喧鬧,到這裡時便是馬小寶和蘇甦的天地。

    走廊其實也充當著陽台的功能,它面向大街。蘇蘇正坐在石欄上,赤足在半空盪啊盪的。她看向馬小寶,說:“回來啦?不,應該是逃回來才是。”

    “有些女人是熱情了些。”馬小寶嘿嘿道。

    蘇蘇露出不懷好意的表情道:“她們想吃了你。”

    “可惜她們吃不成。”

    “她們最好吃不成。”

    “為什麼?”

    “因為她們吃了你,那我就會真的吃了她們。”蘇蘇認真地說。

    自然,她的吃和其它人的吃完全是兩種含義。

    馬小寶走到她身後,伸手圈住她的細腰,又把頭埋在她背上的秀發里,喃喃道:“放心吧,我會為你守身如'玉'。”

    蘇蘇扑哧一聲笑出來,道:“這話說得我像隻母老虎似的。”

    “難道不是嗎?”

    “難道是嗎!”蘇蘇聲音提高了八度。

    這回輪到馬小寶笑了起來。

    等他笑完,蘇蘇才說:“剛才好像有人不領你的情。”

    “沒關係,話我已經帶到,需不需要幫助就看他自己的了。我又不是聖人,可沒辦法碰到誰都幫一手。”馬小寶聳聳肩膀道。

    “對了,比起這個來,你要獎勵我什麼?”馬小寶突然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蘇蘇露出疑惑的表情。

    馬小寶伸出手,輕輕在蘇甦的臉上撫過:“碧落,我的碧落,讓你等了兩千年,我真是這世上最大的笨蛋了。”

    酒吧招牌的霓虹燈變幻著各種奇異的顏色,各種彩色的光打在蘇甦的身上。讓人讚嘆的是,不管是哪種燈光,都能夠襯托出蘇蘇的美。蘇蘇突然全身一震,兩點熒光在眼角閃爍,她喜極而泣,反手按在馬小寶的掌上道:“你記起來了,你已經接觸到自己的宿慧了嗎?”

    “昨天剛接觸到。”馬小寶拉過蘇甦的手,輕輕在她手背上一吻道:“原諒我,原諒我的遲鈍,原諒我讓你等了這麼多年。我發誓以後一定用心修煉,這一世,我再也不會讓生命和時間將你我分開。”

    燈光下,蘇蘇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嗯,我相信你。”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01:49
第296章邂逅

    李然走出公司的時候,發現天竟然下雪了。

    公司已經放假,但李然沒準備回家。已經兩年沒有回家過春節了,也只有剛來讀書的時候,第一年的春節他才有回去。來到這個城市,李然發現自己已經漸漸融入這個都市裡。他已經離不開出門有地鐵,上樓搭電梯的生活。回家,回到那個落後的小城裡,別說地鐵了,連公車也少得可憐。

    漸漸的,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想回去。已經見識了大城市的繁華,李然的心已經無法滿足夏天捉蟋蟀,冬天烤番薯的生活。

    今年依舊在城裡過,他打算到時候把王杰幾個哥們叫上到哪裡小聚下。而且公司的假期也不少,才一個星期,還不是眨眼就過了。

    回不回家對他來說似乎沒那麼重要,哪怕這兩天家裡老父打電話來說自己那臥'床'多年的母親有多記掛他,李然也只是應付的問候兩聲,然後以上班沒時間為由搪塞了過去。於是老父最後那一聲嘆息,他也就權聽不見了。

    那一天也像今天一樣下著雪,李然的心就像被冰雪封住了般,變得冰冷無比。

    看著公司外,大團大團的雪花飄了下來。今天的雪不像前幾天那般潔白,它染著一層灰,就像火山灰似的漫天飄零。遠遠看去,城市蒙上了一層灰色。大樓、招牌、車頂還有馬路都染了一層灰色,使得城市死氣沉沉的。

    李然慶幸自己早上帶了把雨傘,要不然就麻煩了。

    他打著傘走出了公司,迎面就是一團寒風夾著灰雪吹了過來。李然不由縮了縮脖子,把脖子上的圍巾係緊了些,接著哈了口氣,才低著頭向地鐵站走。

    在地鐵站入口的地方,一個女孩迎面朝他走來。

    李然眼前一亮。

    這個女孩穿著一件寶蘭色的呢大衣,衣擺來到膝蓋的部分,從下面延伸出一雙筆直的長腿,踩著黑色的短皮靴。她從穿著到外貌無不是上上之選,李然公司裡不是沒有女孩,可像這麼漂亮這麼有氣質的還真是沒有。

    不過女孩臉上罩著一層不自然的青色,似乎人有些不舒服,卻讓她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憐。

    抱著欣賞的目光,李然要跟她擦肩而過時。女孩突然一時嚶嚀,雙眼一閉竟然暈倒。她一倒,李然連忙下意識地扶住她,然後扶著她坐下連道:“小姐,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女孩沒說話,只是呼吸很急促。李然一探她的額頭,頓時嚇了跳。很燙,她發高燒了。李然四處張望,發現這女孩似乎是獨自一人。沒辦法,他只得背起她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然後朝醫院而去。

    女孩很輕,輕得像沒什麼份量似的。加上她現在又病倒,那一雙秀眉皺在一起的樣子讓人看了就覺得心疼。當趕到醫院時,李然連忙抱著她去了急診,醫院方面立刻給她安排了一個床位安頓下來。

    跟著又是吃藥又是打針,等到晚上9點的時候,女孩的燒才漸漸退了。李然這才放心,期間王杰打了個電話過來,聽說李然發生這事,王杰還半開玩笑說小心讓人家訛上了。李然看了看那女孩子,心想要讓這麼漂亮的女生訛上也不算虧。

    到九點半的時候,女孩醒了。她樣子很憔悴,對於自己躺在醫院一事十分驚訝。李然把事情說了遍,她脫口而出說了一句日語,然後想起什麼,才急急改成中文道:“謝謝。”

    “你是日本人?”李然問。

    '女'孩輕輕點了點頭說:“晴子,小野晴子。”

    “你,你好。我叫李然。”

    “謝謝你,李然。”

    “沒,沒什麼。”李然顯得有些笨拙,他還沒'交'過'女'朋友,和'女'生'交'談的時候總帶著一些羞澀。李然突然一拍腦袋,說:“你肚子餓了吧,想吃什麼我去買。”

    “不用,我不餓。”晴子說道,她已經退燒,護士來輸液的時候已經換上一代葡萄糖,確實不覺得餓。

    李然“哦”了聲,然後說:“既然你醒了,那我先走了。用不用我幫你打個電話告訴家里人?”

    “不用”晴子突然捉住李然的手,雙眼泛著淚光道:“李然,你可不可以別走。我知道這樣很任性,可我在這個城市裡沒有其它朋友。至於家裡,我暫時不想回去。”

    “為什麼?”

    “我和爸爸吵架了。”

    原來晴子一家是今年才來濮陽的,她父親在這邊投資置業,晴子也從日本轉學過來。她過了今年就20歲了,而在她的小時候,父親已經和一個好朋友替她訂下了一門親事。昨晚她父親已經跟她說,過幾天回日本老家的時候,便隨便把這門親事辦了。

    可晴子不願意,她甚至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但父親在這方面卻十分堅持,晴子說在她的家裡,什麼事都是父親說了算。只是平時父親很疼她,幾乎什麼事都聽她的。可唯獨在這件事,父親寸步不讓,甚至丟下“你不回去就不是我女兒”這樣的狠話。

    晴子很傷心,從家裡跑了出來,昨晚故'亂'在酒店過了夜。今天四處晃盪,沒想突然下雪,而且還發了高燒。

    “要不是遇到你,我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可我暫時還不想回去,李然,你能陪陪我嗎?”晴子用希翼的眼神看著李然。

    李然有些受不了她的目光,只得道:“可我們甚至還不是朋友。”

    “現在不就是了。求求你,就一晚上。”

    最後,李然妥協了。其實他心裡還是很開心的,畢竟晴子是個挺漂亮的女孩子。

    晴子不餓,可不代表李然也不餓。事實上他已經餓壞了,只是晴子沒醒他不敢走開而已。現在晴子已經醒了,李然就讓她自己留在醫院裡,他則到外面找點吃的。

    吃完回來,晴子已經睡著。她似乎睡得不是很好,眉宇間總皺在一起。直到李然坐在她旁邊,晴子像是知道他來到一般,捉住了他的手。這時她眉毛才舒展開來,並且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李然搖了搖頭,便陪著她坐在床邊上。不知不覺,李然睡了過去。

    直到給一陣尿意憋醒。

    張開眼,牆上的時鐘顯示已經是凌晨。李然打了個呵欠,晴子早側著身睡到另一邊去。他看了看四周,幾個病人也早都睡著。李然走出病房,走廊只有中段護士站的那亮著燈。他走了過去,問清公共廁所在哪後急急跑了過去。

    已經是深夜,廁所里安靜得可以。這時肚子一陣絞痛,好像是晚上吃壞東西了。沒辦法,李然只能跑進一間廁格里,坐在馬桶上一邊玩著手機。入夜,氣溫低得嚇人,玩了一回手機只覺手指都凍得發痛。李然感到肚子已經舒坦了,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廁所門吱呀一聲響了下,像是有人進來。

    跟著洗手盆那裡一個個水龍頭像是被人打開,水聲嘩啦啦地響起,一下一下地響十分有節奏。

    李然暗道這人夠沒公德心的,就算水不用錢也不能這麼浪費嘛。

    水聲依舊,李然看到地面都有一灘水朝廁格流了過來,眼看就要漫過廁格門下的空隙,李然忍不住道:“先生,把水關了吧,這樣挺浪費的。”

    沒人回答,廁所安靜得厲害。

    李然皺了皺眉頭,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水聲已經停止了,可地上的水怎麼還流個不停?

    水越來越多,簡直就像水喉管破了才流出這麼多水。可李然偏偏沒有聽到水聲,這就顯得詭異了,那麼這些水是從哪裡來的?

    李然不由朝門下的間隙往外看。水一多,難免產生反光,於是在水面上李然可以大致看到外頭一些光景。就在洗手盆的方向,李然看到一道身影。只是離得較遠,那人究竟長啥樣他可看不清楚。

    突然身影晃了晃,就在水面上消失了。

    這時,廁格的門外傳來“吱”的一聲,像是有人用指甲摳著門扉般。接著摳門聲越來越響,李然臉色大變,叫道:“誰?是誰在惡作劇?”

    沒人回答,但那尖利的聲音總算消失了。李然剛鬆口氣,突然從頭頂上傳來叭一聲響。他抬頭看去,心臟重重跳了下。就在廁格的門頂上,一隻蒼白水腫的手掌正捉著門,那手腫得厲害,甚至有的地方皮膚已經腐爛,露出裡面同樣泡得白花花的肉來。

    五根手指,至少有三根指甲已經脫落,剩下的兩根指甲呈死灰色,並從指尖上緩緩滑下來。最後,一片指甲帶著粘液掉到了李然的腳邊。

    李然驚駭欲絕。

    而這時,又有一隻蒼白的手捉在門上,跟著一攝頭髮從門後漸漸出現。那頭髮已經被水打濕了,貼成一片。頭髮漸高,然後露出半張臉孔。那隻露出鼻子以上的臉孔同樣白得像紙似的,可偏偏卻嵌著一雙黑色的眼睛。

    沒有瞳孔,如同註滿了墨水的漆黑雙眼就這麼和李然四目相視。

    李然終於忍不住大叫一聲,突然眼一花,那手和臉孔都不見了,就像是自己的幻覺。

    這時,廁所外有護士叫道:“裡面有人嗎?發生什麼事?”

    李然按下心中的恐懼,半晌才答道:“沒,沒什麼,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哦,那你小心些。”

    等護士離開後,李然才走出廁格。外頭的地板很乾淨,沒有水,李然又朝後看了眼,頓時頭皮發炸。

    就在廁格的門上,出現一片凌亂的痕跡,看樣子就像被人用指甲摳出來的,那密密麻麻的樣子看得李然雙腿發軟。他連忙離開了廁所,如果他剛才看仔細些的話,就會發現其實這些摳痕似乎是一個字。

    可惜,他不知道。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01:57
第297章兇案

    馬小寶站在一間屋子裡。

    這是間出租屋,不大,三十來平方左右。一房一廳,當然是有廁所和廚房。俗話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說的就是這種情況。房子麵積有限,但一套房子該有的功能一樣也不缺,從洗手間到廚房,從客廳再到陽台,可像這樣一套房子每個月的租金也要上千,這還是因為地段偏僻的緣故。

    社會的壓力不會減少,只會增多,從住房便可窺得一二。

    不過,怕是以後這套房子該租不出去了。畢竟一套塗滿了鮮血的房子,就算再膽大的人也不願意租下來住。現在,站在門外的房東一臉愁容,李熊江問完了話進來,可臉卻愁得像霜打茄子,五官都擠到一塊去了。

    今天一大早,馬小寶就接到李熊江的電話。說是出了宗兇案,十分蹊蹺,讓他一起過來看看。像這種官家的委託,“勞務費”沒那麼多,好處則是和公安局打好關係,說不定哪天就需要李熊江這種大隊長幫個忙啥的。

    所以馬小寶來了,並讓李熊江帶到這建業小區一套出租房裡。

    可馬小寶沒想到,這樁兇案的確夠“兇”的。

    客廳的牆上、地板、茶几和沙發都染著一層暗紅,結著粘稠的血枷。原來一個人體內的血往外這麼一噴,還能染上這麼大一片地方。可惜現在沒人會為此感嘆,兩個年青的公安甚至已經忍不住乾嘔起來。馬小寶沒吐,可臉色卻有些難看。

    死者死得太慘烈,可又太詭異。

    這個男人躺在沙發上,赤著身體。他臉上定格著亢奮的表情,可他的胸腔已經整個被打開,裡面的髒器和腸子消失得乾乾淨淨,只剩下骨架和肌肉。死者胸腔的傷口邊緣並不平整,犬牙交錯,現場的法醫初步判斷,兇手不是用銳物進行開膛。更像是徒手用蠻力撕開,這從傷口邊緣的肌肉形態大致可以判斷得出來。

    這讓馬小寶想到了手撕雞,然後他也忍不住想吐了。

    毫無疑問,這起案件的性質十分惡劣。之所以把馬小寶叫來,非但因為案件的性質惡劣,還因為它透著詭異。

    死者名叫林春樹,湖北人氏。來濮陽打工,末婚,也沒有女朋友。這人十分孤僻,平日里也不愛熱鬧,所以連住的地方都挑比較偏僻的。建業小區到現在也有二十年的歷史,房子比較舊,住的人也不多。因此便宜、安靜便成為林春樹的首選。

    林春樹的死亡時間為昨夜12時許,正是凌晨。因為小區租房子的人少,林春樹平日里又和鄰里沒什麼來往,因此李熊江在外頭轉了區,沒人知道他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最後還是李熊江向房東要了昨晚的錄像資料,安裝在樓梯轉角處的監控還是今年才裝的。

    去年這個時候因為小區頻頻失竊的緣故,房東才轉了這麼個攝像頭。李熊江調取了昨天晚上的錄像,在錄像裡可以看到11點多的時候林春樹自己回來的,可他的行為卻頗為怪異。

    背對著攝像頭的他右手伸起,看那樣子像是攬著一個看不見的人般。而且林春樹還像是跟誰說話似的,甚至在鏡頭里還做了個親吻的動作。當然,在外人看來,他親的只是空氣。

    然後林春樹就進了屋子,而這一進,就再也沒出來過。

    “你怎麼看?”

    看完錄像,李熊江問道。

    詢問的對象自然是馬小寶,他聳聳肩膀說:“很明顯,這位仁兄撞上些不干淨的東西了。這東西肯定是變化成女性的模樣,這從他臨死前還一付****的樣子可以看得出來,除非他有奇怪的性取向。那麼綜合以上幾點來看,這東西變成女性,趁著和死者發生關係的時候把他開膛破肚,然後拿走肚子裡的東西。”

    “該不會是吃了吧?”李熊江小心翼翼地問。

    馬小寶認真地說:“有可能,生人的生命力主要在一身精血上,而最好的精血則是心臟裡。有很多東西會吃人心,可像這樣把腸子和其它東西都吃個乾淨的還真少見。我只能說,這東西很貪心。咦,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廢話,我老婆說晚上炒豬肝吃,看來我是不用吃的了。”李熊江苦著臉道,又說:“能不能捉住那東西?”

    馬小寶攤手道:“那得仔細查查,看這樣子應該不是宿怨,而是這仁兄剛好被那東西盯上了。”

    “得快點,因為這不是第一樁了。”

    “怎麼,之前還發生過類似的案件?”

    李熊江鄭重地點頭道:“上個星期也發生過一起,資料我帶來了,你看看吧。”

    馬小寶看了看客廳裡的死者,說:“回車上看吧,這里呆著真鬧心。”

    對於這一點,李熊江深表同感。

    回到樓下的汽車裡,馬小寶打開檔案。這是發生在一個多星期前的案件,死者名叫紀學,男性,大二學生。自己在同福路租了一間屋子住,老師同學對他的評語是孤僻、內向,不愛說話。自從去年在學校寢室和幾個同學有些摩擦後,紀學就搬到外面住,但只過了半年,他就這麼死了。

    同福路就在建業小區附近,那裡也是屬於比較冷清的路段。白天人不多,晚上就更不用說了。紀學住在那裡,大概是因為租金便宜,那地段的老房子,四十來平方每個月也就三四百塊。對於一個還沒有收入的學生來說,這個價錢也不過在勉強可以負擔的範圍內。

    紀學的死亡時間同樣是在凌晨,但要比林春樹晚上。在資料上貼著的照片可以看到,他死的時候也是全身光溜溜的,那樣子和林春樹一樣死前都經歷過房事。法醫在旁邊的註釋寫得很清楚,他們在死者的大腿邊上發現了****。而屍體的胸腔是打開的,裡面的東西同樣不翼而飛。

    兩起案件的手法同出一轍,可線索卻少得可憐。在紀學這起案件裡,整個屋子發現的指紋全是紀學自己的,想來林春樹這也不會例外。至於共同點方面,也倒不是沒有。首先兩人同為男性,性格都是孤僻內向,而死亡的地點也基本在一個區域裡。

    可也就是這些了。

    一個是學生,另一個是工人。兩人並不認識,年齡也相差了十年,不管從哪個方面看兩名死者都沒有任何交集。當然,還得等李熊江查查這第二名死者才可以下判斷。只是馬小寶的直覺告訴他,這將是一起麻煩的案件。從兩起案件的表面來看,儘管其中有共同點,可這些並非關鍵的線索。

    那東西更像是隨機下手,只是目標皆為男性而已。馬小寶曾經聽過這麼一句話:最頭痛的案子並非密室殺人,而是兇手隨便在街上找個人下手。

    隨機,就意識著案件之間沒有關聯。沒在關聯就缺乏線索,這對於找出兇手而言無疑是個巨大的挑戰。

    而在四天后,這個挑戰再次被擴大。

    第三名死者出現了,這一次,死的是個女人!

    柳曉菁,女性,二十九歲。市區一建築公司的會計,性格冷漠,獨居。這是馬小寶拿到手的資料,資料上顯示柳曉菁這個女人和前面兩名死者一樣,都是屬於比較孤僻的人。建築公司的同事都表示柳曉菁很難相處,她對誰都是一臉冷冰冰的,活像大家都欠了她什麼似的。

    不過她長得還算可以,所以剛來公司那會曾有過一些男人想追求她。不過後來都受不了她那冷冰冰的性子,那些男人都知難而退。可柳曉菁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她依然我行我素。

    她在文德路附近租了間房子自己住,家裡只養了條狗,平時裡帶著狗到街上溜達之外,就絕少見到她外出。

    她死在家裡其實已經三天了,還是到時間交租,房東上面催促才聞到房間裡有怪味。然後打開一看,房東嚇壞了。整個客廳染著一層血水,血已經凝固了,成為暗色的漿。血從臥室流出來,房東不敢再看下去,明智地選擇了報警。

    警察來到之後打開臥室的門,就發現柳曉菁在床上那具赤裸的屍體。她的屍體已經開始腐爛,要不是冬天天氣冷的原因,腐爛的程度還會更高。恐怖的是,就在警察進來的時候,他們看到幾隻胖老鼠從屍體空了了的胸腔裡鑽了出來。

    它們在幹些什麼自然不言而喻,於是幾個乾了很多年的老警察也忍不住嘔吐了起來。

    李熊江和馬小寶來到的時候,剛好看到幾個警察在洗手間裡吐得翻江倒海。不過看到臥室的情景時,他們的臉色也很差。基本不用去看,也知道死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而等法醫判斷出死亡時間時後,馬小寶把拳頭拽得死死的。

    柳曉菁和林春樹的死亡日期只相差了一天,可想那東西是如何囂張。但柳曉菁的死也讓馬小寶推翻了之前的部分判斷,看來那東西並非只挑男人下手,而是男女通殺。

    就馬小寶所知,會這麼做的,似乎只有妖獸。不管是靈體還是妖怪,他們都不是人類,可他們依然會有性別認知。他們可以胡亂殺人,卻很少會出現胡亂吃人的現象。也只有那些妖獸才會這麼做,就如野獸吃人,它們哪會在意吃下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02:00
第298章釣魚

    “很麻煩?”

    “很麻煩!”

    局子裡,李熊江和馬小寶大眼瞪小眼。

    看李熊江把他那雙眼睛瞪得通圓,馬小寶無奈道:“別這麼看我,我不是開玩笑的。這次的對手很棘手,它似乎是隨機作案。唯一的線索是作案地區暫時在文德路和同福路交界的這片區域,或許你們可以加強片區的巡邏。可我想作用應該不大,那東西應該很快轉移到其它的地方。”

    “難道就沒有辦法嗎?”李熊江不甘心道。

    馬小寶攤手說:“你當警察這麼多年,應該知道隨機作案的犯人最讓人頭痛了。他們根本沒有什麼動機,這讓人怎麼去查。”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的。”馬小寶苦著臉道:“只是這個辦法比較笨,又花時間,成功率也挺低。”

    “什麼辦法,快說!”李熊江追問。

    “守株待兔,又或叫撒網捕魚。”馬小寶突然眼睛一亮:“等等,辦法雖然笨了點,但我想到怎麼提升成功率了。沒錯,撒網捕魚,無妨把這張網撒得大點,哈哈。”

    他勿勿離開,只讓李熊江先加強片區的巡邏,卻沒告訴大隊長要用什麼辦法,讓李熊江一顆心癢得不得了。

    雷霆集團。

    正是中午休息時間,位於六樓的休息室裡響起一陣'女'人的驚嘆聲。卻是一間休息室裡,幾個辦公室'女'郎把一個高大的男生圍在中間,一個染著紅發的女人搖著男人的手道:“再來再來,嘯飛再給我們表演一個。”

    旁邊另一個剪著時尚短髮的女人也跟著說道:“就是就是,我們還要看。”

    那高大男人似乎臉皮比較薄,紅著臉說:“只能再表演一次。 ”

    “好吧好吧,我們要看,快點啦。”又一個女人催促道。

    於是男人的臉更紅了。

    他甚至低下頭,不敢去看這些各有特色的美女。只從手裡摸出一張符咒,在上面虛畫了一個符號然後喝道:“急急如律令!”

    於是那張符咒無火自燃起來,男人一手將之握住。再攤開時,掌心多了個小人。小人高三寸,穿著一套西裝。仔細看的話,小人的臉孔依稀和男人有些相似。就在男人的掌心裡,小人嗖嗖嗖打出一套拳腳,讓旁邊圍觀的女人們又發出了陣陣驚嘆。

    “真好玩,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有趣的魔術表演。”

    “就是就是,嘯飛哥,你是怎麼辦到的嘛。”一個女人嗲聲嗲氣地說道,還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說:“教教我們好不?”

    朱嘯飛一張臉紅得像猴子屁股似的,他連連搖頭道:“這個教不了。”

    “為什麼教不了嘛?”那嗲功了得的女郎故意挨上去,拋了個媚眼道:“哦,我知道了。聽說有些功夫得私下里傳授,只要你教我,要人家怎麼做也願意的啦。”

    這語帶雙關的話讓朱嘯飛只覺臉上一片火辣,不小心看到這挨近自己的女人,還故意把自己衣領拉低了些,於是露出了一道清晰的“事業線”。朱嘯飛差點當場噴鼻血,連忙站起來道:“對不起,我要幹活去了。”

    “喲,幹啥活啊,要不要姐姐幫你呀。”之前那短髮女郎圈住他的手,還用手指在朱嘯飛的'胸'口畫著圈。

    朱嘯飛頓時一陣心猿意馬。

    就在他恨不得自己來個土遁術閃人的時候,休息室大門被人推開,馬小寶笑嘻嘻地走進來道:“幾位姐姐,別為難我這老實的師兄了。想交流一下人生經驗的話,小弟樂意之至。”

    那嗲死人不嘗命的美女當即眼睛一亮,這近年來,馬小寶出入雷霆集團雖然沒有幾次。可哪次來都是雷雲霆親自招待,她們這些女人消息靈通,哪會不知道馬小寶的道理。能得雷雲霆看重的,又會差到哪裡去。那嗲嗲的美女立刻挺胸收腹,一手拉住馬小寶說:“小弟弟,口氣不小啊。想和姐姐我們交流經驗,就怕你招架不住。”

    馬小寶心道乖乖不得了,這些'女'人果然是不能招惹的主。當下和她們瞎扯了幾句後,道:“那個,抱歉。我找咱大師兄還有要事要談,還請幾位姐姐放了他。今晚下班,小弟作東,都到我黃泉鄉來喝一杯。”

    “這可是你說的,我們要喝狐兒酒。”

    “沒問題,給你們準備兩樽。”

    “嗯,算你會做啦,快走吧,姐姐們要休息了。還是說,你們也想一起來休息?”

    於是在一群女人的哄笑聲中,馬小寶捉著朱嘯飛落荒而逃。直來到吸煙區,馬小寶丟給他一根香煙,朱嘯飛才心有餘悸道:“難怪師傅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女人果然可怕。”

    馬小寶看著他,心道該不會讓那幫女人把這大個子嚇出心理陰影來了吧。

    吸了兩口煙後,朱嘯飛總算緩了過來,才道:“小寶,你找我有事?”

    “嗯,有件事想請師兄你幫幫忙。”馬小寶跟著把這幾天發生的三起兇案和朱嘯飛簡單說了一遍,然後道:“我記得老張說過師兄你的本事,我想請教,師兄能不能召喚出一些類似傀儡的東西。他們不需要打架,只要外表看上去像人就行了。 ”

    “要多少?”

    “十來個吧,男人女人都要。”

    “你想把那兇物給引出來吧?”朱嘯飛點點頭說:“有點困難,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給我一天時間。”

    “行。”

    到了第二天,朱嘯飛向雷雲霆請了個假,就在黃泉鄉酒吧下和馬小寶匯合。馬小寶又叫上李熊江,讓他到同福路附近等著。40分鐘後,雙方在同福路一間麥當勞前匯合,馬小寶跟朱嘯飛鑽上了警車,李熊江駕著車來到一個偏僻的街心公園處。

    “你們神神秘秘地要幹什麼呢?”李熊江終於忍不住問道。

    馬小寶不答反問:“我需要一間屋子,現在就要,能不能找到?”

    強按下好奇心,李熊江說“我問問”,然後打了好幾通電話。最後說:“找著了,還是建業小區。”

    “不會是原來那兇屋吧?”

    “不是,是另一幢的。我同事的親戚剛好是那的業主,他那房子也在放租,可已經三個月沒人租了,我給徵用了下。不過,你們到底要幹嘛?”

    “釣魚。”馬小寶神秘道。

    三人上了車,又轉到建業小區裡。沒過多久,一個瘦巴巴的中年男人下來接馬小寶三人。出租屋的格局和林春樹租的那套差不多,雖然已經三個月沒租出去,但房東每過幾天還是有過來打掃下,屋子還算乾淨,家私什麼的也一應俱全。

    等房東離開後,李熊江就看著馬小寶和朱嘯飛兩人在屋里屋外一頓折騰,他是外行看熱鬧,也不知道兩人搞什麼鬼。直弄了兩個來鐘頭,他們才算是“佈置”好,馬小寶也不瞞他。直接把他那個釣魚計劃全盤托出,原來馬小寶讓朱嘯飛製作了一些傀儡符,這些符咒可以幻化成人類的模樣。

    馬小寶的計劃就是把這些傀儡放出去,主動引那兇物上勾。一旦成功,就讓傀儡把那東西帶回來,他們已經在屋子里布下幾種結界,保管那東西來得去不得。而三人要做的就是在這屋子裡等,等那兇物自己送上門來。

    這是一個笨辦法,卻也是眼下比較可行的方法。特別是朱嘯飛製作了十多張傀儡符,也間接提高了整個計劃的成功率。現在他們要賭的是,那東西還在附近徘徊。

    馬小寶這邊解釋,朱嘯飛那邊已經把靈力注入符咒,再讓它們幻化成一個個男人女人。片刻後,這些傀儡走出了小區,開始在周圍區域漫又目的地遊盪。朱嘯飛直接跑到樓頂天台,好方便準確地感覺每個傀儡的情況。

    就這樣,同福路附近就多了十幾個面無表情的人。

    如此過了兩天。

    “看來那東西已經走了,要不然看到這些魚餌,沒理由不上勾啊。”李熊江喝著啤酒,一邊說道。

    朱嘯飛正在桌上畫著新的傀儡符,他製作的這些符咒也就只能使用一天而已。所以每過24小時,他就得換一批符咒,如此一來,出現的傀儡樣貌也會不一樣,從最大程度降低那東西的戒心。可現在來看,那兇物似乎已經離開了。否則應該如李熊江所說,早就上勾才是。

    “再等一天吧,如果沒消息我們再另想辦法。”馬小寶嘆道,說得輕鬆。可要在這裡捉不住那東西,天知道它轉移到哪裡去。要再出現,勢必又是幾條人命。

    可現在也只有這樣了,於是李熊江喝著酒,朱嘯飛畫著符。至於馬小寶,他無所事事。

    正畫著符,突然,朱嘯飛手中的毛筆一顫,頓時拖出老大一筆,這張符便算是作廢了。可他卻興奮地抬起頭,雙眼放光道:“上勾了上勾了,魚兒上勾了!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02:04
第299章置行堀

    同福中路上,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正漫無目的似的在路上走著。經過一間日雜用品商店的時候,看店一個老太太鄙夷地看了這男人一眼,跟著嘀咕道:“現在不務正來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旁邊一個大嬸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老太太說:“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流浪漢,每到晚上這個時間就看到他在街上轉悠。我們這的治安是越來越差了,林嬸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點。”

    大嬸聽得臉色微變,趕忙收拾了東西道:“那我先回去了。”

    “趕緊回吧,哎喲,不要臉的東西。”老太太起身送客人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個打扮妖嬈的女人挨上那流浪漢的身邊,看得老太太直搖頭。

    再說那男人,本來是面無表情的。可給這個女人挨上後,那冷漠的臉立刻多了其它的表情,他低下頭,似乎有些害羞。那女人吃吃地笑:“大哥,一個人啊?”

    男人用手撓著腦袋,怪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這女人立馬雙手一圈,便環住他的脖子。燈光下,這女人五官顯得十分漂亮,化著淡妝,染著一頭紫色的頭髮,頗有點風塵女子的味道。她雙目暗傳秋波,說:“大哥,您是這兒的人?”

    “我就住在附近。”流浪漢向建業小區的方向一指,道。

    女人眼睛一亮:“自己一個人住?”

    “是,是啊。”

    女人故意用豐滿的'胸'部輕輕蹭了下男人的胳膊道:“那大哥能不能收留我一晚啊,小妹晚上沒地方去呢。你看現在天這麼晚了,壞人又那麼多,你不會忍心讓我一個弱女子自己流連在外吧?”

    男人深深吸了口氣後,急急道:“那你跟我來吧。”

    然後在雜貨店老太太複雜的目光下,兩人橫過了馬路,向建業小區的方向走去。等兩人消失在轉角處時,老太太才使勁罵了聲:“狗男女!”

    建業小區靜悄悄的,這裡本來地段偏僻,住戶又少。而且現在也不早了,自然連個人影也沒有。女人使勁往男人身上擠,樣子看上去是那麼地楚楚可憐。開始男人還有些抗拒,但後來幾乎是攬著她走上了樓梯。回到家後,兩人才進門,女人就風情萬種地拉著男人的手朝客廳走去。

    男人要去開燈,卻給她拉住了手,紫發女人道:“別開燈,開燈多沒情調啊。”

    男人只懂傻傻的笑。

    女人輕輕一笑,接著男人來到客廳的沙發。用力一推,竟把男人推到了沙發上。接著大膽地跨坐到男人的身上,她趴在男人的胸口,輕輕地說:“讓我吃掉你吧。”

    男人不及反對,女人已經親吻著他的臉,她熟練地解掉男人襯衣胸口的鈕扣,那張靈活的小嘴一路向下。當帶著絲絲涼意的舌尖舔過男人胸膛時,男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女人繼續著自己的****,柔軟的粉舌在男人胸口上下移動。當它開始一往無前地往下移動時,男人開始喘息了起來。

    抬起頭,女人得意地笑。但那雙眼睛不知何時轉成了琥珀色,中間黑色的瞳孔收縮成如同野獸般的豎瞳!

    她再次趴在男人的身上,雙唇不斷在男人小腹上移動著。突然她大張開嘴,那粉舌閃電暴伸,竟扎進了男人的小腹裡。接著往上一拉一彈,已經伸長足有一尺的長舌像手術刀似的鋒利地撕開男人的腹部,然而卻沒有預料中鮮血狂噴的情景出現。

    這樣的場面讓女人呆了一呆,突然跨下的男人“呯”一聲爆成團青煙。煙裡,一張畫著簡易人型的符咒緩緩地飄到了沙發上。女人瞳孔一縮,長舌收回,當即發出一聲如同野獸似的低哮。

    她直接從沙發上彈起,可上方突然電光一閃,卻有數道粗大的電蛇垂直隆下,形如囚牢般將女人困在沙發上。這時臥室的門打開,朱嘯飛大步走了出來。看到朱嘯飛手捏法印,女人頓時尖叫起來:“法師?你是法師?”

    “沒錯,妖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朱嘯飛手往腰上一抹,那符匣便已經落在手中。

    女人朝符匣看了看,然後眼瞳轉為正常,跟著做了個可憐的表情道:“法師,你捨得殺人家嗎?”

    朱嘯飛不答,直接用行動給了她答案。符匣彈起,從裡面飄出三張符咒。朱嘯飛一手虛空畫符,再用指尖從三張符咒上掠過,急頌:“天蓮盾兵,召來。急急如律令!”當下符咒大放異芒,光芒大盛,再化成三個人形。於是高大的天蓮盾兵踏光而出,隨著朱嘯飛再用出三張兵符,於是盾兵的手中便各多了一口精銅長劍。

    “可惡的支那法師!”女人尖叫,從皮膚的表面不斷透出道道紫色的光。接著身體響起一陣裂錦之聲,她全身裂開了無數細絲似的裂隙。隨著一聲大叫,女人居中迸飛。但飛出的卻是一張像人皮似的東西,衣服、皮膚、頭髮散落一地。地面濺落點點血跡,然而卻沒有內臟和骨頭之類的東西。

    卻見撐開女人外皮的,是一隻人型怪物。它有著十分扭曲的身體,那四肢就算是被人打斷了骨頭又重新接回去的一般,呈現著一種怪異的模樣。最可怕的是它的臉,那就像兩張女人的臉孔被人硬生生縫合在一起。兩張臉各朝一邊,中間則是一道粉紅色的縫合線。從縫合線裡,不時有白色的蟲子從裡面鑽出來,但隨即就給兩張臉孔彈出來的舌頭卷住,再送到了嘴裡吃掉。

    看著這怪物,朱嘯飛訝然道:“置行堀?”

    這怪物“哦”了一聲,同時用兩把女人的聲音一起說道:“真是難得,你這支那法師竟然會知道我的存在?”

    “喜歡變換成男人或女人吃掉生人的內臟及腸子,百鬼之一的妖怪,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為什麼?因為我們要在這裡舉行一場宴會,盛大的宴會!”雙面怪物尖叫道:“想要參加嗎?法師,我可以邀請你哦,就用你的內臟作入場卷吧!”

    接著一陣難聽的笑聲,大笑聲中,妖怪兩個臉孔同時吐出長長的舌頭,長舌釘在天花板上,再胡亂一拉,便撕得天花板片片碎裂,便連朱嘯飛暗佈在上面的結界就這麼讓妖怪破壞了。

    見結界被破,朱嘯飛只是臉色微變。他伸手朝妖怪置行堀一指,三名天蓮盾兵便包抄了過去。

    置行堀是一種惡名昭著的妖怪,可它們的實力並不怎麼樣。即使名列百鬼,卻並非因為它們的力量強大,只是因為它們的數量眾多而已。傳說,置行堀是由被拋棄的人們所生的怨氣化生,而像這樣的男女之事今時今日已經十分普遍,所以置行堀這種妖怪的數量便不少。

    只是通常置行堀只有一張臉,像眼前這隻長出兩張臉的,通常已經修煉有百年以上,也怪不得可以輕易破去朱嘯飛的結界了。

    三名天后高舉著蓮盾向雙面置行堀壓去,妖怪怪眼翻轉,試探性地從嘴中彈出兩道長舌朝盾兵擊去。置行堀的長舌類似青娃那樣可以高速彈出,從而形成強大的打擊力。而這只雙面置行堀,它的舌頭不僅有兩根,而且舌端還長著一個無眼無耳的怪頭,怪頭上有一張利嘴,上面犬齒交錯。

    這怪舌一擊打在天蓮盾兵的蓮盾上,那前端怪頭一排利齒便啃咬不停,和蓮盾的劇烈摩擦生出一陣難聽的聲音。盾兵擋住怪舌的時候,也揮手用精銅劍朝長舌重重砍去。

    可這兩根舌頭堅韌得出奇,只是被銅劍打飛,卻末獸斷去。

    長舌縮回,置行堀怪眼一翻,當即跳了過來。它飛快扑住一名盾兵,用它那扭曲變形的四肢緊緊捉牢盾兵後,兩道怪舌以恐怖的速度彈出和收回,轉眼間就在盾兵身上進出了十餘處。天蓮盾兵的蓮盾是堅固,可身體卻沒有盾牌那麼牢靠。給置行堀的怪舌一陣進出後,呯一聲爆成了團青煙。煙裡,一張盾兵符在飄落的同時也燃燒了起來。

    但在這個過程裡,其餘兩名盾兵也沒閒著,他們手上的精銅劍同樣在置行堀上留下了諸多傷口。妖怪雙舌彈動,逼開盾兵後。看朱嘯飛又揮出召出兩名盾兵,不由心中叫苦。

    置行堀當機立斷有了主意。

    它本來想把朱嘯飛殺死,如果可以吃到像朱嘯飛這種修行者的內臟,那麼置行堀將獲益非淺。可看這樣子,朱嘯飛能夠召喚的天兵不少。它雖可以輕易殺死一名天兵,奈何也會受到其它天兵的攻擊。如果朱嘯飛能夠召喚的天兵再多一些,那它可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兩條怪舌不斷彈縮,將四名盾兵逼開,置行堀則返身撞開窗戶,跟著手腳並用,像一隻大壁虎似的順著牆根往下爬。朱嘯飛跟在窗邊,也不追擊,反而露出一抹微笑。

    從頭至尾,可只有他一個人出手。可別忘記,在這屋子裡還有另外一個人。

    馬小寶!

    置行堀剛到地面,眼看不遠處就是一條綠化帶,它便要朝綠化帶掠去時。數道燃燒著淡淡金焰的鎖鏈突然從地面彈起,鎖鏈互相交錯,編織成一個囚牢,頓時把置行堀困於其中。妖怪用手想撥開鎖鏈時,卻被其上的金焰燙得尖叫起來。

    立刻,它知道這不是普通的火焰。這股金焰裡帶有煌煌正力,竟直接灼傷了它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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