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天才靈師 作者:西半球 (連載中)

 
kesyiu 2015-2-13 13:51:1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8 264651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05:02
第320章夜下七人


    傍晚的時候,送殯的隊伍回來了。桂叔把馬小寶送出門房的時候還不忘交待別把他說的話告訴別人,哪怕他那些話不知道已經被人傳了多少遍。大樓外停了好同輛汽車,曾家的人從車上出來,走在前面是一老一少二人。兩人容貌相近,應該就是曾家兩父子了。

    曾山這時在他父親旁邊說了什麼,曾老爺子生氣地點著自己的拐杖叫著“你給我上去。”曾山卻倔強地搖搖頭,跟著推開人群向大樓的相反方向走去。曾老爺子氣得真瞪眼睛吹鬍子,片刻後卻化成了一聲低嘆。馬小寶等電梯的時候,曾家人也走了過來,還有幾個大樓的租戶和曾老爺子寒暄幾句,大意都是說“節哀”之類的話。

    曾老爺子一一謝過,又對旁邊一個中年男人說:“阿全,你去看著小山,別讓他鬧出什麼事來。”

    那男人離開後,曾老爺子左手邊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道:“老爺,你別生小山的氣,他也是難過。”

    “我知道,知子莫若父。我哪會不知道他心裡難受,他愛若丹那麼深。可惜啊,本來我還想明年可以抱孫子的。”曾老爺低嘆道。

    那婦人說:“要不,咱們給小山重新物色一個姑娘?”

    “虧你還是他母親。小山現在那麼傷心,哪有心情再談新對象,等過些日子再說吧。”

    這時,電梯到了。馬小寶側過身,讓曾家人進去。這曾老爺還一團和氣對馬小寶說:“你是新來的嗎?以前沒見過你,一起上去吧。”

    “謝謝,老爺子你們先上吧,我等下一趟。”

    “那好吧。”

    馬小寶心想這曾老爺子果然像其它人說的人挺好,不擺架子。他兒子曾山看上去人也挺癡情的,可惜挺幸福的一家,現在卻出了這檔事,當真是世事無常。

    曾山離開家後,獨自駕車來到市區。他隨便找了間酒吧,便約了幾個好朋友出來。沒過多久,曾山的朋友們都來了。一進酒吧就看到他獨自在喝悶酒,大夥都是搖頭低嘆,然後換上一臉笑容走了過去,希望分散曾山的注意力。

    曾山讓酒保再開幾瓶伏特加過來,然後一人一杯滿上。他自己已經喝了不少,眼下已有三分醉意。拿著酒杯就要喝,一個朋友按住他說:“你已經喝不少了,少喝點吧。”

    “賓子,你不懂。哥這苦。”曾山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推開朋友的手又是一杯下肚。

    其它人看著挺難過,一個把頭髮電成一捲捲的男生拍著曾山的肩膀說:“哥,我們都知道你難受。可嫂子已經走了,你再難受她也回不來。你想,她要是看著你這樣,她會高興嗎?聽兄弟的,別喝了。”

    曾山搖搖頭,想笑,可笑起來卻比哭還難看。他擺動著食指道:“不不不,你嫂子沒死。她就是困了,睡了。每天晚上,我都隔著大冰櫃看著她。有時她還跟我說話來著呢,今天老頭子非要給她換張床,你說氣人不氣人。”

    說著,曾山有些瘋顛地笑了起來。其它人還想再勸,曾山在口袋裡拿出一沓鈔票拍到吧台上說:“我買單,哥先回去了,你們嫂子等著我呢。”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之前那叫賓子的男生道。

    “醉什麼醉,我清醒著呢。放心,我不開車,我打車回去。吶,車鑰匙放你們這總放心了吧。”說著從身上掏出車鑰匙丟給賓子,然後曾山搖搖晃晃地走出了酒吧。

    “說我醉?真是笑話,我他媽真要醉了就好。”曾山苦笑,喉嚨突然湧起來一陣強烈的酒意。他連忙拐到酒吧旁邊的巷子裡,扶著牆就吐了起來。直吐得連膽汁都出來了,曾山眼淚鼻涕一起流,也不知道是給吐的,還是心裡難受。

    吐完之後他只覺得一陣空虛,腳一軟,跌跌撞撞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做下。他把頭靠在牆壁上,看著天,突然叫道:“若丹!你聽到我在叫你嗎?我是曾山,我想你!”

    他自己一個人又笑又哭,像個傻子。俗話說不癡不傻不是愛,像曾山這樣,正是愛到了極致。

    他正傷心難過,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曾山回過頭,卻是巷口走來一個打扮妖治的女人。人沒到,遠遠就送來一陣香風。這女人也就二十五六,穿著有些暴露,她蹲下來對曾山說:“帥哥,怎麼?失戀了嗎?要不要我安慰你,你放心,只要一晚上包管你什麼都忘記了。我收費不高,還可以試試。”

    說著拉起曾山的手,往自己胸口摸去,原來是個賣肉的小姐。

    曾山感到一陣厭惡,把女人順勢推開。女人不小心一屁股摔到地上,憤怒地站起來說:“我是看你長得還不錯才便宜你,你這人真是不識好歹。就姐姐這身材,我還怕沒生意?”

    說完拍拍屁股要走,這時從巷子的另一邊有陣冷風吹來。讓女人縮了縮脖子,曾山也朝巷子深處看去。那裡一片漆黑,卻彷彿有某種魔力,讓他和女人都移不開目光。黑暗裡,好像有人走來。從遠遠的地方傳來清冷的腳步聲,聲音清脆,如同高跟鞋釘在地面發出的聲響。

    片刻後,一道高大的身影先是躍入曾山的眼裡。

    曾山不由酒意醒了大半,那得多高的一個人啊,高高瘦瘦的身影簡直就像是個踩高蹺的。等他走近,曾山才看到這麼一個怪人。身上披著打滿補丁的黑色袍子,撐著把竹傘,頭上戴著個斗笠。斗笠前面貼著一張白條,上面用黑色的墨汁寫了大大一個“淫”字。

    這時曾山留意到,在這“高人”後,還有整整六人。加起來共七個這樣的怪人,他們高矮胖瘦各自不一。唯一相同的是身上都披著黑袍,撐著竹傘,戴著斗笠。但每個斗笠前面的字都不一樣,自第一個人的“淫”字,後面分別是貪、嗔、傲、嫉、懶、殺六字。

    明明有七人,卻只傳來一個人的腳步聲。看著他們齊整如一的腳步,曾山恍然大悟,原是他們走得整齊之故,所以腳步聲聽上去只有一人。

    在深夜看到這麼七個怪人,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尋常人自然是避之不及。像曾山,就下意識地緊貼著牆根,不敢擋在他們前面。那女人也不知道是否磕藥了,竟然走上前攔住第一個人,說:“幾位老闆,要不要特殊服務啊。不過你們有七人,我可得多收點。”

    曾山想這女人真是有夠重口味的,竟然敢主動招惹這七個怪人。被女人這麼一攔,前面那個高個子的人就停了下來,他戴著斗笠看不清樣子,但總感覺有一道陰森的目光從斗笠裡射出來。那人突然伸出一隻枯瘦的長手拉起斗笠,於是曾山和女人都看到斗笠裡竟然沒有東西,那裡面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一朵紅色的火焰虛空燃燒著,然而卻有深沉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淫邪者,施剝皮之刑。”

    說著伸手捉住女人,女人頓時驚駭大叫。奇怪的是,她的笑聲是那麼尖利,可巷子外人來人往,卻沒人往這裡面看一眼。至於曾山,他已經驚呆了,根本動彈不得。於是曾山看著這個高個子把女子拖到後邊,另外六個怪人圍了上來。也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只得聽女人尖叫連連。

    曾山在外頭看到一件件衣服被丟了出來,跟著有血不時噴起。女人的叫聲也從高冗漸而低落,最後沒有任何聲音。那圍成一圈的六人也散了開來,奇怪的是女人不見了,只見那高個子手上捉著一張血淋淋的東西。等他隨手扔到地上,從那形狀看似是一張人皮!

    那女人竟然給剝皮了,可她人去哪了?曾山四處張望,卻看不到任何痕跡。這時七人又開始行走了,他們走到曾山的旁邊突然停住,接著七人轉過身來,似在審視著他。曾山不停發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時有一個男孩的聲音在他們後頭響起:“前面的別擋著路,還讓不讓人走了?”

    曾山剛想這小鬼簡直是在找死,這七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這麼出言不遜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沒想那七個怪人像是無意和男孩過不去,又直起了身體走出了巷口,拐了個彎消失了。曾山連忙爬起來,衝出巷子一看,哪還有那七個怪人的身影。

    “不用看了,夜下七人不是什麼人都看得見。而往往看見他們的都是倒霉蛋,你運氣算好的了。”

    後頭,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雙手插在口袋裡,一付老氣橫秋地說。

    曾山說:“什麼是夜下七人?”

    “怎麼說呢,他們不是仙不是魔,不是人也不是鬼。是一種很特殊的存在,他們代表著世人的七種惡德,剛才你看見他們斗笠上的字了吧。沒錯,淫、貪、嗔、傲、嫉、懶、殺。所謂萬惡淫為首,所以那代表著淫惡的傢伙總是走在最前面。”

    曾山意外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知道這麼多?”

    少年驕傲地抬起頭,說:“我叫伊吹,是個道士。當然,我是日本道士,可知道的事一點也不比你們中土的少。 ”

    曾山突然眼睛一亮,鬼使神差地問:“那麼,你知道怎麼讓一個人起死為回生嗎?”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05:03
第321章起死回生

    曾山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

    他現在正在青松墓園裡,手上拿著的是剛從商店裡買的鏟子和麻袋。走到妻子林若丹的墳前,看著墓碑上那張相片。相片裡的妻子栩栩如生,彷彿正凝視著他。曾山拿出一小瓶白酒喝了幾口壯膽,然後拎著鐵鏟走到墓碑後挖起墳來。

    在酒吧巷子裡,因為那古怪的七人而巧遇了日本小道士伊吹,在伊吹嘴裡,曾山確定聽到了一個起死回生的方法。只是伊吹說這個方法很苛刻也很複雜,要曾山三思。曾山哪有空三思,他現在恨不得妻子就活過來。至於方法有多苛刻和復雜,他已經顧不上。

    他問伊吹究竟得怎麼辦,這日本小道士告訴他,首先需要一間不會被人打擾的房間,接著得把林若丹的屍體起出來。死者的屍體要沒有太大的損傷,這樣才能複活。至於之後得乾什麼,伊吹說現在還為時過早,要曾山辦到之前這幾點才再談以後的事。

    於是曾山回酒吧里向賓子拿回車鑰匙,看曾山酒意全無,賓子才放心把鑰匙還給他。隨後曾山在市裡逛了圈,買了手套鐵鏟等工具就直奔青松墓園而來。只是曾山因為過於匆忙,因此沒有註意到,其實在他離開酒吧的時候,一輛汽車悄悄跟在他後面。

    那是曾家的工人阿全,阿全是曾家的遠房親戚。他吃住在曾家,平時大樓裡哪家租戶的水電有問題都找他。阿全是個孤兒,全靠曾老爺接濟才有現在的生活,他對曾家的忠誠是無容置疑。既然曾浩要他看好曾山,他就不會讓這個小少爺出一點亂子。

    開始他還以為曾山喝醉了,不過見他步伐穩健,阿全也就放心讓他自己開車。但車沒往海天公寓開,反而朝墓園去了。到了墓園附近,阿全不敢跟得太近,只得遠遠吊著。等曾山來到林若丹墓前,阿全才來到墓園門口。

    看林若丹墳墓的方向有隱隱的燈光亮起,阿全嘆了口氣。他幾乎是看著曾山長大的,這小少爺人心地很好,跟他爸一樣重情重義。現在半夜三更還來墓園,自然是悼念亡妻。阿全也不准備干涉,打算就這麼在這下邊守著,只要曾山沒出什麼事就好。

    如果阿全知道現在曾山在做什麼事,這個男人鐵定不會這麼悠閒在墓園門外抽著煙聽音樂。可惜,他只是個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到遠在幾百米外的曾山在做些什麼。

    曾山掄著鐵鏟,將墳墓裡的泥土不斷挖出來。過了快一個鐘頭後,他總算挖出了棺材。他小心地清理掉棺木上的浮土,接著用鐵鏟撬開棺槨。木棺裡鋪著層白絹,林若丹就躺在上面。她閉著眼睛,彷彿睡著。可那鐵青的臉還有身上的塊塊屍斑在提醒著曾山,這付軀殼裡已經沒有一個叫林若丹的靈魂。

    “你放心,若丹。很快你就可以復活了。”曾山雙眼通紅,他不顧棺裡屍體散發的惡臭,將妻子的屍體從棺裡抱出來,再套進麻袋裡。接著把棺槨蓋好,再把挖出來的土又重新填回去。

    若是以前,對於起死回生之事曾山肯定嗤之以鼻,但現在,他卻寧願相信。哪怕理智一再提醒他這是不可能的事,而即使林若丹真能複活,他能保證復活的真的是以前的妻子,而不是其它什麼東西嗎?但曾山下意識地去迴避這些問題,他現在只想著一件事,那就是讓妻子活過來。

    守在大門邊上的阿全終於看到曾山下來,他連忙把車開到了另一頭的馬路上,遠遠地看著曾山從墓園裡出來時,阿全一愣。因為曾山的肩上好似扛著什麼東西,那東西套在一個麻袋裡,看那形狀像是個人。想到這,阿全不由打了個寒顫,難道會是林若丹?

    他不由捉狂,後悔剛才怎麼沒上去看一眼。要曾山真的憶妻成狂,把林若丹的屍體從墳墓裡挖了出來,那可不得了。想到這,阿全連忙去掏手機。他顧不得會嚇著曾老爺,就算拼著挨罵也必須把這事告訴曾浩。可當他拿出手機來時,突然看到後視鏡裡多了個少年。

    他就坐在後座上,正看著阿全冷冷地笑著。阿全直哆嗦,這半夜三更地哪來的少年,還神不知鬼不覺地坐到他的車上來?突然胸前一痛,阿全低下頭,看到一截雨傘的傘頂從自己胸口冒出來。身後的少年這時俯前道:“別多事,你就這樣消失吧。”

    在少年的手裡,捉著把雨傘。雨傘從駕駛座的後面扎進去,在阿全的胸口穿出,把他釘死在座位上。

    阿全嚥氣之前,眼睜睜地看著曾山將那裝著什麼東西的麻袋放到了汽車的尾廂裡,接著開車離去。而這天之後,阿全再也沒出現過,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早上起床的時候,馬小寶照著鏡子,發現自己臉上頂著一雙熊貓眼,不由嘆了口氣。

    昨天晚上想把躲在這房子裡的惡靈找出來,可任憑馬小寶翻遍房間每個角落,也找不到惡靈藏在哪。他就只差把整個房間給拆成一磚一石地找了,當然,他沒辦法真的這麼做。更可氣的是,昨天蘇蘇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他忙了半天,最後馬小寶找不著正在生悶氣的時候,蘇蘇才告訴他惡靈不在房間裡。

    馬小寶頓時就傻了,蘇蘇說那東西又不是地縛靈。雖說死在這房間裡,出現在這兒的機率也最大,但地域限制不了它。兩人擺明了要來收拾它,它哪會傻傻呆在房子裡讓馬小寶找出來滅掉。當然,它也不大可能會離開公寓大樓。對於它來說,這裡是它最執著的地方,沒有特殊原因,惡靈是不會離開的。

    不過考慮到這海天公寓足有幾十戶人家,要一戶一戶的找,還真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既然這個方法行不能,馬小寶想來想去,也只有從惡靈的來歷下手。弄明白它形成的原因,才能對症下藥把它找出來超渡了。

    洗臉刷牙後,馬小寶下樓買早餐。天剛濛濛亮,走出大樓的時候,桂叔還沒起來。但樓外卻停了輛汽車,汽車的後尾廂打開著。也不知道是誰這麼馬大哈,似乎連汽車也沒有鎖上,連駕駛座邊上的窗戶都是打開著的。

    汽車當然是曾山的,他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天快光。趁著沒人,曾山把林若丹的屍體扛到自己的房子。這房子本來是曾家準備讓他取媳婦的時候用,林若丹出事之後,曾山就一直住在房子裡。平日也不會有人過來,曾山為了保險起見,最後把妻子的屍體放在浴室裡。

    正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突然一把聲音響了起來:“去準備一些老土,就是埋棺材的那些。把它們倒在浴缸裡,再把你妻子的屍體放進去。記得頭朝上,土不能蓋過胸口,以免壓壞了肉身。”

    曾山駭然回頭,卻是那日本道士伊吹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後邊。曾山不由問:“你怎麼知道這裡?”

    伊吹活動著五根指頭,笑咪咪地說:“我掐指一算,這太容易了。你這里安全嗎?”

    “安全!”

    “那好,你去準備老土,我去佈置佈置。記住,回來後沒我同意,你不准踏進浴室裡。否則,要出了什麼事我可不負責。”伊吹叮囑道。

    曾山點頭去了。

    伊吹等他走後,吹著口哨來到浴室裡。他仔細檢查著林若丹的屍體,就連手指頭也不放過。檢查完了後,他點頭道:“不錯,真是一具上等的屍體,看來這次可以給茅山那些道士製造一些驚喜。不知道他們看到這修羅鬼時是個什麼樣的表情,真是想想就讓人高興。”

    “不行不行,我得冷靜點。好不容易找到這麼一具好屍體,還有那笨蛋男人肯主動幫忙。怎麼說我也得造一個上品的修羅鬼出來,那麼從哪裡開始呢?”伊吹露出為難的表情,隨後打了個響指道:“決定了,從去骨先吧。”

    “能夠給我造成修羅鬼,你就知足吧。等下會有點痛,你可不能亂叫。哦,對了,我忘記你已經死了。”有些癲狂地笑著,伊吹指出一根指甲,先從林若丹的額頭點下,再往後頭一接,林若丹的後腦頭皮就裂了開來,露出裡面白森森的顱骨。

    伊吹這一指直接從額頭起,走至屍體的臀部,再由此為中軸線,分別延伸出另外四道口子走過屍體的雙手雙腿。接下來,伊吹小心地將屍體的肌肉分開,再把裡面的骨架一點點地取出來。如果曾山在這肯定得暈過去,妻子林若丹在伊吹的手裡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皮囊,當內臟和骨架讓伊吹空手取出手,伊吹手一彈。從指尖處彈出一股黑色的氣息,它像活像般包裹住林若丹的骨架與內臟。

    當黑氣消失後,那些東西也悄然不見,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做完這一切,伊吹才拍拍手。他先洗乾淨自己的雙手,再念咒畫符。隨著他一聲大喝,有一扇日本的紙門憑空出現在浴室之內。伊吹粗暴地把紙門拉開,門內是個黑暗的世界,不時有怪叫從那裡面傳出來。伊吹毫不猶豫地往紙門裡伸出一手,像在摸索什麼,片刻後手一提,竟拉出一具骷髏來!

    隨手把骷髏扔到地上,這具骷髏頭部那黑色的眼眶裡,漸漸亮起兩朵紅色的鬼火。接著骷髏站了起來,竟發出柔媚的女子之聲:“主人,需要我為您做什麼呢?”

    伊吹一手指向林若丹的屍體道:“鑽進去,我要你充當她的骨架!”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05:04
第322章煉製魔屍


    被伊吹召喚出來的是一隻骨女,骨女是日本的一種妖怪。和中國的畫皮鬼一樣,骨女只有一付骨頭,它們在人間行走的時候,總喜殺害一些美貌的女子,然後起出她們的骨架,最後自己鑽進去,以死去女子的身份行走人間。她們會迷惑男子與之交歡,並趁機吸取對方的陽氣蘊養自身,屬於一種邪惡的妖怪。

    伊吹的真正身份是酒吞童子,酒吞童子在日本傳說中有鬼王之稱。許多妖怪噁鬼都奉它為王,在古代的日本屬於不可一世的人物。便是現在百鬼的總司大天狗也沒被它放在眼中。直到九尾從華夏中土逃往日本,並成立了百鬼,酒吞童子才被九尾收入帳下,成為百鬼的一名大將。

    伊吹剛才打開的是鬼門,鬼門裡自有一番世界。這個世界裡多是酒吞童子所蒙養的一些妖怪噁靈,眼前這只骨女便是其中一員。被伊吹召出來後,骨女聽教聽話,它熟練地鑽進林若丹的肉身中。片刻後,林若丹的屍體便翻開了雙眼,披著皮囊的骨女也控制著這具屍體爬了起來。

    “別動。”伊吹叫道,他伸出手,兩指輕拈。彷彿指間有一根針似的,那的確是根針,不過是妖力之針。伊吹以妖力為針,像縫衣服似的把林若丹屍身上開出來的口子道道縫合。說也奇怪,被伊吹用妖力縫合之後,林若丹的屍體竟然看不出任何痕跡,光潔如初。

    做完這一切後,伊吹又交代一番,便讓骨女控制著林若丹的屍體躺回浴缸裡。

    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是伊吹想要拿林若丹來煉製魔屍。在日本歷史上那段黑暗時期,邪道法師們開創出一種邪惡的式神之術。他們以人類的屍體為原料,以惡靈魂魄為動能,再以特殊的法陣將之束縛在屍身之上。無法升天的靈魂生出巨大的怨力,讓屍體得以活動。而邪道法師則操控著它們上陣殺敵,無往不利。

    這種可怕的式神,邪道法師以修羅鬼為它們命名。

    修羅本是六道中征戰不休的鬼神,便符合這種式神不用休息,可日夜戰鬥的特性。它們非人非鬼,雖有肉身而不懼怕死亡,雖有魂魄卻因為有肉身的庇護而無法輕易消滅。這種將惡靈和屍體結合起來的式神,成為當時正道陰陽師大為頭痛的一個問題。

    隨著後來九尾的戰敗,當時稍微強大點的邪道法師都葬送在富士山上的那場決戰裡,於是修羅鬼這種式神的煉造方面也就跟著失傳。但酒吞童子身為百鬼的大將,又豈有不知的道理。而且他要煉造的修羅鬼,使用的還不是普通的方法。

    以林若丹的屍體為原料,用骨女替代林若丹原先的骨架,這等同於讓林若丹脫胎換骨。要知道骨女的骨骼為妖力日夜洗煉,基本上是刀劍難傷,水火不侵。有了骨女這付新的骨架,林若丹不但能夠力伏獅虎,而且贊同於金剛不壞之軀。當然,這還不夠。

    伊吹還需要一些材料,而且還得抹掉骨女本身的意志,這樣煉成的修羅鬼才會完全聽伊吹的命令。當這式神大功告成之時,林若丹甚至會恢復得和生前一般,除非是高明的法師,否則很難看破林若丹是具屍體。

    推門而出的時候,曾山早回來了。在客廳裡堆著好幾袋沙泥,伊吹遠遠就聞到了泥腥味。單靠這味道,他就能夠分辯出這的確是上好的老土,陰而不邪,最宜養屍。當下便讓曾山把這幾袋沙泥全倒到浴缸裡,曾山一一照辦。當浴缸裝進三分之一的老土後,伊吹讓他把林若丹的屍體放上去,再小心地將剩下的沙泥鋪上,只留出林若丹的臉孔和胸口。

    做完這些後,曾山擦了把汗,問:“伊吹法師,要多久才看得出效果?”

    “快了,至多晚上,你就知道我沒騙你。”伊吹嘿嘿一笑,他根本不怕曾山不上勾。

    如果曾山上勾,那麼煉製式神的材料便可交給他去準備。這個男人愛極自己的妻子,為了能讓林若丹復活必定不擇手段。而這麼一來,伊吹便能夠隱身於幕後,不會讓那些茅山道人發現他真正的目的。而等修羅鬼煉成,茅山道人再發現不對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伊吹可以預料,用他的方法煉製出來的修羅鬼要比當日的貓又還難纏三分。然而貓又只有一頭,而修羅鬼只要有時間就可以源源不斷地煉製出來。只要給伊吹時間,他完全可以製造一隻式神大軍。

    在伊吹構想著用修羅鬼大軍把茅山淹沒的美好畫卷時,曾山同樣也在想像著林若丹活過來的情景。時間就在兩人各自的想像中溜走,很快到了晚上,為了不引起別人懷疑,曾山像往常一樣到隔壁父親的家裡用晚餐。

    他走進客廳的時候,曾浩和夫人已經坐在餐廳裡了。曾山走過去時,老爺子鼻子一抽,問:“小山你去哪裡了,身上怎麼這麼臭?”

    “臭嗎?”曾山自已聞了聞手臂和胸口,卻聞不到什麼臭味。

    曾山的母親也捏著鼻子,說:“去去去,先洗個澡再來吃飯。你這身味道,我們聞著都倒胃口。”

    曾山心想這可能是搬動妻子屍體的時候,沾染了她身上的屍臭。連忙回去洗了個澡,換過一身衣服才回來。他還特意噴了古龍水,總算身上沒有那股臭味。一家三口吃著飯,曾老爺子對夫子說道:“你今天有見到阿全沒有?”

    “怎麼,全叔沒回來?”曾山扒了口飯,道。

    曾浩看了他一眼,說:“還不是你,送殯回來你還要去喝酒,我怕你出啥事就叫阿全去看著你。怎麼,你昨晚沒見到阿全?”

    “沒有。”

    嘴上這麼說,曾山心裡卻隱隱有股不安。

    “奇怪了,這個阿全去哪了。電話也不聽,簡直就像人間蒸發了。”曾浩搖著頭道。

    曾夫人在旁邊說:“你也別太擔心,阿全都多大個人了。我想他可能臨時有事,呆會我再打個電話看看。”

    聽著父母兩人的對話,曾山心裡越加不安。草草吃完晚飯後,曾山就說自己困了,便先回去。回到自己的房子後,他把所有門鎖都鎖上,這才放心。伊吹坐在客廳裡看電視,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來一大碗日式拉麵正吃得歡快,看曾山緊張兮兮的,伊吹吸了一口麵條聲音含糊地說:“你別擔心,有我在這裡,沒人進得來的。”

    曾山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他只是緊張地朝浴室看了眼,伊吹看在眼中,三兩口把麵條吃完,跳下沙發道:“跟我來吧,你要不親眼看上一眼,還以為我騙你了。”

    說著走向浴室,曾山忙跟上去。

    浴室一開,諾大一股屍臭味便湧了出來。曾山這時留意到,門框上還貼了幾張符張。伊吹說:“這是結界,防止屍臭蔓延到外頭去,省得引起別人的注意。”

    的確剛才在客廳的時候完全聞不到屍臭味,如此一來,曾山對伊吹更加信服。其實這幾張符張也就做做樣子罷了,真正的結界是不需要它們的。可曾山是個凡人,總得做做樣子才能顯出自己的本事,而事實也證明伊吹這樣做的確收效頗著。

    走到浴缸邊上,伊吹不動聲色在浴缸上輕彈兩下,跟著乾咳一聲道:“林若丹,你丈夫來看你了。”

    這是他和骨女約定的信號,為的是演齣戲給曾山看,讓曾山徹底上勾。聽到伊吹的聲音,林若丹的臉上一雙眼睛翻了起來。曾山一喜,跑到浴缸旁邊對林若丹道:“若丹,你聽得見我說話嗎?我是曾山啊。”

    林若丹看向了曾山,嘴唇沒動,卻有聲音響起:“曾山。真的是你,我不是做夢嗎?為什麼我不能動啊。”

    聲音是骨女的,聽上去和平時林若丹的聲線有些出入。可這會曾山哪會在意這些小細節,他先是說你現在還不能起來,又看向伊吹道:“大師,還要多久若丹才能夠好起來?”

    “至少還得六天。”伊吹招手說:“你妻子現在剛還了魂,魂魄還很虛弱。我們先出來,接下來這七天她不能再開口說話,我得助她全力固本培元。你須得聽我的,不要和她說話,以免功虧一簣。”

    曾山使勁點頭,激動地說:“只要若丹能夠活過來,別說七天,七年不說話我也願意!”

    “記得你的承諾。”伊吹又道:“你先出去吧,我得再施個法術保住你妻子的魂魄。”

    “是,是。您忙著。”

    曾山高興地走後,伊吹才來到浴缸邊上。骨女通過林若丹的雙眼看著伊吹,淡淡道:“大人,我得走了吧?”

    “是啊,要我送你一程嗎?”

    “不用,我自己離開便是。能夠為大人效勞,是我的榮幸。大人,我叫枝子……”說話聲中,林若丹眼中的神光渙散,最終變得茫然沒有神彩,卻是骨女散去了自己的意志,只空留下一具骨架交給伊吹使用。

    “枝子?好吧,我會努力記住你的。”伊吹伸出根指頭說:“就一年怎麼樣。”

    他哈哈一笑,離開了浴室。就連伊吹也沒有發現,在他離開之後,睜大著眼睛的林若丹,突然眼珠子轉向了浴室大門的方向。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05:08
第323章血引


    “大師。伊吹大師,若丹要如何才能真正的複活。”

    從浴室裡出來,看到自己的妻子有復活的跡象,曾山神情激動。他捉著伊吹的手,就像捉著根救命的稻草,懇求眼前這個少年把答案告訴他。曾山越是著急,伊吹便越是高興,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伊吹把手從曾山的雙掌裡抽了出來,在客廳裡踱著方步,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說:“只要方法正確,最多七天,你的妻子就能夠真正復活。可是……”

    “可是什麼?”曾山大聲問。

    “可是材料不好找啊。”伊吹攤開手說。

    曾山拍著胸口說:“我曾家雖談不上什麼富賈豪門,但錢還是有一些的。大師你儘管說,究竟需要什麼材料。”

    “呵呵,我這材料可不是錢就能夠買得到的。”伊吹淡淡道:“我需要血,新鮮的血。”

    曾山心裡咯噔一聲,沒想到伊吹需要的材料竟然是這種東西。可隨即他又想起林若丹那看著他時充滿期盼的眼神,頓時心裡又一陣熱乎。他上前兩步,沉聲道:“血,我有!需要多少?”

    伊吹上下把他看了幾遍,看得曾山有些發毛。不料伊吹卻搖頭道:“你的血,不行!正確的說,不能用男人的血。”

    “要女人的?”

    “對,而且得是處子的心頭熱血。這處子之血至陰至純,可以之為引。每日餵你妻子喝上七滴。喝滿七天共49滴鮮血之後,再經我施法,就能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妻子。但這七天卻是不能間斷,所以我說方法是有,可材料難尋。”伊吹故意嘆息道:“這處子之血需要從她心臟處新鮮取出,並在一個小時之內餵你妻子服下才有用。可上哪去找這樣願意犧牲的人,須知為救你妻子一人,卻得犧牲七人啊。”

    曾山的呼吸隨著伊吹的話變得粗重起來,需要整整七個女人,而且還得是處子的心頭熱血才能救得活自己的妻子。可他上哪找這麼多人去,就算找到了,人家會隨意嗎?那可不是錢就能夠弄得到的,但不管怎麼說,這畢竟是能夠讓妻子活過來的希望,曾山不願意就這麼放棄。

    他沉聲問:“大師,什麼樣的人都可以嗎?有沒有年齡限制?”

    “沒有,只要是處子。上到八十歲,下到三歲小兒皆可。”伊吹平靜地說。

    “好,我現在就去想辦法!”曾山霍然立起,轉身向臥室裡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伊吹十分滿意。人類十分容易控制,他們往往都有自己的弱點。只要掌握他們的弱點,就能夠讓他們唯命是眾。在百鬼的歷史上,曾經有過操控皇室大臣和安培晴明對抗的經驗,些後又玩弄過不少野心勃勃的政治家,對於伊吹來說,用對方的弱點來進行控制那是再容易不過。像曾山這樣的,不過是小菜一碟。

    曾山回到自己的臥室,便打開了電腦。他先是上網查詢了一下自己銀行的帳戶餘額,還好,他名下的帳戶裡還有幾十萬的存款。曾山把餘額頁面進行截圖,然後遮蔽了帳戶名後,便在網上發起了征婚啟示。

    他的要求很簡單,只要是處女就行,別的不需要。而如果條件允許,面試之後這銀行帳戶裡的錢便送給對方作為訂金,聘禮另算。可以說,這個條件無比吸引,畢竟曾山沒有要求家庭背景,容貌身材什麼的。只要是女的,並且是處女就行。

    他把徵婚啟示複製了十幾份,丟到了市內好幾個頗具影響力的論壇上。沒過多久,曾山就收到了許多回复。但很可惜,回复的人大多宣稱自己已非處子之身,但本身卻有另外的優點。例如臉蛋漂亮,又或身材火辣,再不就是學歷或工作能力出眾等等。

    如果是普通人找老婆的話,那這裡面倒有不少女人完全稱得上優秀,可惜曾山要找的卻是處女。這天晚上,他就坐在電腦邊上耐心地等待魚兒上鉤。到了十點多的時候,終於有一條信息引起他的注意。

    對方是通過短信是他聯繫的,這個id為“等愛的魚”說道:“你好,聽說你徵婚的條件只要是處女就行,是嗎?”

    曾山連忙回復道:“是的,沒錯。我有嚴重的處女情結,如果和我共渡一生的人已非完壁,我無法接受。”

    “好吧,是這樣的。首先我要告訴你,即使結婚了我可能也不會愛你。不過你放心,我會履行一個妻子的職責。不瞞您說,我爸得了重病,急需用錢。是不是我面試通過之後,你就可以把那筆錢給我。當然,我保證我是一個處女。”

    曾山欣喜地答道:“可以,只要面試通過我立刻把錢給你。”

    “那麼,我們要在哪裡面試?”

    “當然是在我家。”曾山留下了聯繫電話和地址後,便跑到客廳對伊吹報告這個好消息。他說完後,又猶豫道:“可是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就算不是處女重新到醫院修補處女膜也完全能夠辦到,我怎麼分辯對方是否完壁?”

    伊吹哈哈一笑,從手裡摸出一根銀針交給曾山說:“這個容易,人來了你先讓人家喝口水,再用這根針到杯子裡攪拌。若是處子,水的顏色會變得粉紅色,如果不是,則不會有任何反應。”

    “這樣就成了。我約了她明天早上見面,希望趕得及。”

    “應該沒問題。”伊吹鼓勵道。

    他心中暗笑,心想一個積極起來的時候,果然腦袋變得無比靈光。就像曾山,為了讓妻子活過來,他甚至開始處心積慮地佈局殺人。

    真是有趣!伊吹心道。

    就在伊吹滿心歡喜的時候,馬小寶把一顆燈泡一擰,開關一開,廚房里便亮起了燈光。他拍拍手,對客廳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人道:“花姨,你瞧,燈亮了。”

    叫花姨的婦人高興地說:“還好有你啊小寶,要不然我老頭子又不在這,都沒人幫我換燈泡了。”

    “沒事,舉手之勞而已。”

    “哎,你人好,又會幹活。要是阿姨還有個閨女,肯定得找你這樣的當女婿。”花姨樂呵呵地說。

    馬小寶哈哈笑道:“花姨,這女婿我恐怕是當不成了。你要謝我的話,不如幫我件事唄。”

    “啥事你說,是不是看上這樓裡哪家姑娘了?要姨給你做個媒?”花姨打趣道。

    馬小寶摟著她的肩膀道:“瞧您說的,我臉皮還不至於這麼薄。我是想向你打聽打聽1104房的事。”

    “1104房?能有什麼事?你不就剛搬進來住在裡面嗎?”花姨一頭霧水地說。

    馬小寶看她樣子不像有意隱瞞什麼,只得問:“花姨,您啥時候搬進來的?”

    “就今年啊。我女兒生了個大胖小子,姨只得從老家過來。這不,女婿給我租了這房子,說離醫院近,跟你一樣貼心。”

    馬小寶心道難怪,他今天四處打聽消息。可是海天公寓的租戶進出頻繁,住得最長的那戶也不過三年,而1104房的事少說也發生在十幾年前了。要說起來,恐怕只有曾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他們肯定不會告訴馬小寶,這不給自己添亂,要讓外頭的人知道這房間發生過恐怖的事,那誰還敢住進公寓來。

    “小寶,你問這個乾嘛?”看馬小寶眉頭緊鎖的,花姨不由問道。

    馬小寶乾咳兩聲,拿出昨天哄桂叔的那套說辭,說自己是個小說作家,聽說1104房以前有故事,所以想打聽打聽云云。花姨聽完,使勁一拍他的肩膀說:“行啊,小伙子還是個文人,真看不出來。”

    馬小寶暗笑,心道其實我還是個騷客,只不過是****的騷。

    “別介,什麼文人啊,就瞎編瞎寫。興趣,看來還得找個住得夠久的人問才行。要說曾老爺子一家住得最久,可人家家裡頭最近剛出了事,總不好冒昧拜訪。”

    花姨突然一巴掌拍在大腿上道:“想起來了,丘老頭應該知道。”

    “丘老頭?哪個丘老頭?”

    “收破爛的丘老頭啊,人家都叫他丘伯,就住在公寓底層那小倉庫裡,桂哥說他都住十幾年了。還是曾老爺看他不容易,才把一倉庫讓他住,也不收他房租。不過這老頭子脾氣臭得跟什麼似的,都不大愛搭理人家。好像自己拉扯個小孫子,而且這人不厚道。”

    “怎麼個不厚道法?”

    “他為老不尊!”花姨一臉不屑地說:“有時候他那破倉庫裡不時會有年輕女人出入,你想一個糟老頭子和一女的呆在房間裡能幹什麼好事?哼,要我家老頭子敢****,我非得撥了他的皮!”

    聽花姨這麼一說,馬小寶估摸那老頭子不太容易對付。他這人雖然能說會道,對付老太太還行。可要是個性格古怪的老頭子,那估計夠嗆。但不管怎麼說也是條線索,馬小寶自不准備輕易放棄。

    告別了花姨,回到1104房裡,蘇蘇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台筆記本正在上網。馬小寶把這線索一說,蘇蘇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馬小寶忍不住問:“你看什麼呢看得這麼入神?”

    蘇蘇招手道:“你也來看看。要說你們人類真奇怪,找個老婆還擺到網上去說。看看,還要求人家非得是處女。我敢打賭,那男人鐵定已非童子之身。”

    馬小寶搖頭道:“你管人家是不是童子之身乾什麼,在你眼前,可就有個大大的童子。”

    “你?”蘇蘇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接著小聲道:“我聽網上大家說,男人要到了十八還是童子。不是長得醜就是那方面的能力不行……”

    馬小寶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道:“我行不行,蘇大小姐要不要親自鑑定下?”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05:09
第324章致命約會


    第二天的早上,馬小寶搭著電梯下樓。他臉上有些淡淡的青腫,這是昨晚和蘇蘇戰鬥後留下的痕跡。就在他放話讓蘇蘇來鑑定他的“能力”之後,蘇蘇還真動手了,不過鑑定的卻是他戰鬥的能力。結果可想而知,蘇蘇一沒用妖力,二沒用法術,僅憑手腳功夫就把馬小寶差點給玩壞了。

    馬小寶這才知道,一隻壽遠超過兩千年的大妖,所積累起來的戰鬥經驗不是他可以比擬的。蘇蘇用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就把馬小寶打得找不著北,最後躺在地上連一根手指頭也動不了。蘇蘇拍著手掌笑咪咪地說:“想要上姐姐的床,先打敗我再說吧。”

    結果馬小寶又做了一夜的廳長。

    整個晚上他都在冥想苦想,將之前和蘇蘇動手的過程在腦海裡重放,又把她的動作拆解開來,卻發現蘇蘇那看似有意無意的一拳一腳間,都暗藏玄機。一環扣一環,基本上只要給她摸到,就別想翻盤了。這個發現讓馬小寶沮喪無比,蘇甦的動作竟然全無破綻。要從正面打敗她,不知道要等到哪個猴年馬月。

    心道自己這童子身估計得保持很長一段時間了,馬小寶嘆了口氣。此時門開,卻是已經到了一樓大堂。門一開就看到了曾山,大清早的他似乎有朋友來訪。是個女人,二十來歲的樣子。容貌普通,略施淡妝,身上有健康的氣息。馬小寶知道這是處子的味道,一般女子在末破身前,身體自然會生成一股幽香。但破身之後,這股幽香便悄然消失。

    馬小寶和他們擦肩而過,曾山和那女子有說有笑地上去了。馬小寶則走出大樓,再拐了個彎向樓後走去。為了避免對住戶造成不便,海天公寓的倉庫在大樓的後頭,與車庫為鄰。

    花姨說的丘伯就住在這倉庫裡,馬小寶來到倉庫門外,敲了敲門。門內沒有動靜,他便走到一邊的窗戶朝里面打量。從窗外可以看到倉庫裡堆著些箱子和雜物,還有一些分類擺放的易拉罐什麼的。看來丘伯的日子也過得挺緊巴,平日里應該是靠撿這些可以回收的垃圾回來,自己分類後又賣出去賺家。這時,窗口上突然多了張蒼白的小臉,馬小寶給嚇了跳。再仔細看,原來是第一天來公寓,在搭電梯時遇到的那個女孩子小蘭。

    馬小寶隔著窗戶道:“小蘭,丘伯在不在?”

    小蘭在窗戶那邊一閃不見了,片刻後她打開門,怯生生地說:“你找爺爺嗎?爺爺不在。”

    說完她肚子裡嘀咕嘀咕一串響,看上去是肚子餓了。馬小寶問:“你吃早餐了嗎?”

    小蘭咽了嚥口水,搖頭說:“昨晚的剩飯吃完了,今天沒早餐吃。爺爺讓我撐一下,中午會買盒飯給我吃。”

    馬小寶聽得心裡一酸,柔聲道:“哥哥也沒吃早餐,要不,跟我一起去吃?”

    小蘭低下頭,小聲道:“爺爺說不能和陌生人在一起。”

    “那這樣吧,哥哥買早餐和你一塊吃。你喜歡吃什麼?油條?包子?”

    小蘭眼睛一亮,說:“包子。肉餡的!”

    “好,你等我,哥哥去去就來。”說完馬小寶就走了,十幾分鐘後,他提著大袋小袋回來。裡面不但有包子,還有豆漿跟油條。

    小蘭很高興,可還不忘丘伯平日里說的不讓陌生人進屋,於是馬小寶這個陌生人只能蹲在外頭和小蘭一起吃早餐。小蘭很貼心地把馬小寶給她的那份又留了一半下來,說是要給丘伯吃的。馬小寶一看,乾脆把自己那份也給小蘭,說自己已經吃飽了。

    小蘭還是那付臟兮兮的樣子,小臉發白,看著應該是營養不良導致的。馬小寶問道:“小蘭,你爸爸媽媽呢?也跟爺爺一起住嗎?”

    “沒有,爸爸出遠門了,媽媽每天早早就去工作,要到晚上很晚才回來。我們寄宿在爺爺家,丘爺爺不是我的親爺爺,可他對我們很好,所以他比親爺爺還親。”小蘭努力消滅著手上的包子,道:“所以小蘭要快點長大,長大了我要養爺爺和媽媽。”

    馬小寶嘆了口氣,心想這孩子怪可憐的,決定這事完了後,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幫小蘭。雖然他也知道這世上可憐的人還有許多,他沒辦法去幫助所有人。不過見到一個就幫一個吧,何況小蘭還這麼小。沒人扶她一把的話,以後的人生會過得很艱難。

    這時,馬小寶聽到了腳步聲。他連忙站起來,一個老頭子冷不防從拐角處走過來,他已經滿頭白髮,彎腰駝背。身上穿的衣服打滿了補丁,手上拉著一個麻袋。袋子裡像裝了不少東西,看樣子挺沉的。老人拉起來很吃力,可他仍悶聲不吭地往倉庫拉。

    馬小寶心想這應該就是丘老伯了,連忙跑上前道:“老大爺,我幫你拉吧?”

    丘伯抬起頭,看到馬小寶時明顯一愣。他剛才一直彎著腰,可沒看到倉庫門口還有馬小寶這號人。他又看向小蘭,大聲問:“這是誰?”

    小蘭有點害怕,說:“哥哥是好人,他買早餐給小蘭吃。”

    “我告訴過你多少吃,我們雖然窮,可用不著別人可憐。把東西還給人家!”丘伯大聲道。

    “別別別,老爺子。小蘭還是個孩子,你這樣會嚇到她的。”馬小寶在旁邊說道。

    丘伯回頭冷冷看著他說:“我怎麼教育孩子輪不到你插嘴,你是什麼人?快給我離開,我這裡不歡迎你。”

    “我是……”

    馬小寶還想解釋,丘伯粗暴地把他推開,接著怒沖沖地走到門邊。一手拽著小蘭往屋子裡拖,跟著“啪”一聲把門給關上,顯然不想和馬小寶廢話。

    馬小寶無奈地搖搖頭,心道花姨果然沒說錯,這老頭脾氣有夠壞的。他把丘伯丟下的麻袋替他拎到了門邊,然後才離開,心裡尋思著怎麼把這個脾氣臭得跟茅坑似的老頭子給拿下來。

    “這是我的房子。”

    曾山的家裡,簡文正好奇地四處打量。誠然,這套房子不算很大,也就百來平方左右。但不管是裝修還是這裡面的家具都挺有講究,簡約,時尚。

    簡文就是那個符合面試條件的女孩,她今年已經二十五,也不小了。但因為長相和身材沒有任何出眾之處,所以到現在還找不著男朋友。她家境一般,偏是父親在最近突發惡疾,需要一大筆錢來治療。醫生說要完全治好至少要三十萬,可她一家也就拿得出七八萬,再和親戚朋友東拼西湊的,也就十來萬左右。距離三十萬還有一個不小的差距,就在簡文一籌莫展的時候,昨天上網竟讓她看到一則不可思議的徵婚啟示。

    對方的要求很簡單,只要求是處女。簡文別的沒有,只有這身體還是清白的。本來她也不是個見錢眼開的女孩,但現在為了父親的治療,她也只有豁出去了。

    在來之前她已經做好思想準備,哪怕對方是個糟老頭她也接受。沒想到曾山卻是個高大英俊的年青人,這讓簡文喜出望外。哪怕對方有一點怪癖,卻也並非無法接受,何況曾山給的那筆錢,還能夠支付起父親的醫療費用,簡文也就沒什麼好抱怨的了。

    “坐,先喝杯水吧。”曾山給她倒了杯水,卻把伊吹給的銀針悄悄夾在手中。

    等簡文喝了口水後,曾山趁著給她簡單介紹自己的時候,不動聲色地走到水杯前並悄悄把銀針放下去攪拌。做完這一切後,他回頭看了眼。只見杯子裡的水漸漸變成了粉紅色,曾山這才鬆了口氣。

    簡文果然是個處子,這樣一來,若丹今天所需要的血引也就有著落了。曾山想。

    這時簡文想再喝口水,拿起水杯一看裡面的水卻是粉紅色的。曾山忙道:“最近的自來水質量不是很好,你不要喝了,我給你拿瓶飲料。”

    “那麻煩你了。”簡文哪知許多,還以為曾山細心,隨手把杯子遞給了曾山。

    曾山給她拿來一瓶綠茶,裡面卻是加了料的。昨晚曾山連夜去外面買了安眠藥和針管,將安眠藥大量兌水後,再用針管把它們打進綠茶裡。看著簡文不設防地將飲料喝了一大口,曾山放下心來。他開始和簡文閒聊起來,甚至還給她一些虛假的設想。

    簡文在聽完曾山這些設想後,也有些意動。不過她還記得自己來的目的,於是道:“曾先生,你看我還合格不?”

    “合格,當然合格。”

    “那麼,我是不是能夠得到那筆錢?”

    曾山心裡冷笑,表面卻道:“當然,你等會,我去拿銀行卡給你。”

    他故意在房間里呆了片刻,以拖延時間。等他拿著銀行卡出來時,簡文早已藥力發作暈迷了過去。曾山連忙把她抱進自己的臥室裡,接著關門並拉上窗簾,最後從抽屜裡拿出一早準備好的尖刀和用來盛血的碗。

    他翻身坐到簡文的身上,舉起刀,刀尖則對準了簡文的胸口。只要一刀下去,保管簡文一命嗚呼。早在昨晚,曾山甚至練習著殺人取血的姿勢,可事到臨頭,他卻下不了手。

    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曾山本就不是一個窮凶極惡的人。要他殺人說起來容易,但真要動手,他卻怎麼樣也下不了這手。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05:14
第325章人面獸心

    在臥室的陰影中,伊吹如同幽靈般站在窗邊,他位於曾山所看不到的死角,身上又施展著隱身類的法術。除非是馬小寶那類法師,才能夠發現他的存在。伊吹不耐煩地看著曾山,對他來說殺個人就像喝杯水那麼簡單,自然無法理解曾山那沉重的心理負擔。

    看曾山的刀舉起又放,放了再舉,一付猶豫不決的樣子。伊吹嘆了口氣,低聲道:“下不了決心的話,讓我來幫你好了。”

    他打了個響指,於是曾山發現,簡文的眼皮動了起來,似乎有甦醒的跡象。他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藥性已經被伊吹中和了大半,現在簡文已經逐漸清醒,可曾山還是下不了決心。

    簡文只覺得自己頭很重,兩端太陽穴鼓鼓地漲。她難受極了,不由****一聲睜開眼來。眼睛才撐開一條縫,便隱約看到有人騎在她身上。簡文一驚,以為曾山對她不軌。定晴看去時,卻嚇得臉色發白,曾山居然舉著一把尖刀。那鋒利的刀尖正對著自己,她不由尖叫道:“你想幹什麼?”

    曾山聞言一驚,連忙伸手去按簡文的嘴巴道:“別叫,別叫!”

    簡文豈會乖乖聽話,百忙中一嘴咬在曾山手上,疼得曾山拿開了嘴巴。

    “救命!救命!”簡文大叫,用盡她所有的力氣發出巨大的叫聲。

    曾山一驚,雙眼通紅地吼道:“我叫你別叫啊!”

    跟著手起刀落,一刀狠狠地紮進簡文的胸口。簡文全身一震,雙眼睜得通圓,不可置信地看著胸口上插著的利刀。那裡,一片血暈冒了出來,染紅了上衣。曾山像瘋了似的拔出刀,又插下。再插出,繼續捅下。一下把刀往簡文胸口里送,曾山歇斯底里地吼道:“別叫!別叫!你會讓我緊張的知道嗎!”

    “夠了。”不知什麼時候,一隻手掌搭在曾山持刀的手腕上。那隻手力氣很大,頓時讓曾山的刀再揮不下去。

    他茫然地回頭,看到的是伊吹。伊吹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說:“看,你還是很能幹的,這個女人死了。”

    “死了?”

    曾山這才回過神,轉頭一看。果然簡文瞪大了眼睛,胸口滿是血。曾山的手和衣服也沾滿了血跡,就連地毯也染了一片。

    “殺人?我殺人了?”曾山嚇得手一哆嗦,就把刀扔到了地上。他連滾帶爬地從簡文身上離開,縮到床邊身體一直抖。

    “殺人這東西,習慣了也就和殺隻小貓小狗沒什麼區別,不用這麼大驚小怪。”伊吹甚至還吹著口哨,他拎起曾山剛才准備接血的碗,又拿起掉在地上的刀,便在簡文的身上比劃著。簡文剛死,刀一劃血就滋滋地往外噴,噴得伊吹一臉血珠。

    可這反而讓伊吹更興奮了,看著他那小小的臉上沾滿了血,像極了只惡魔,曾山不由懷疑自己這樣做是否正確。但很快這個想法就被他拋諸腦後,現在想要反悔已經遲了,事到如今,哪怕是錯也要一直錯到底。

    只要能夠復活若丹,就算我手上沾滿鮮血又如何?曾山有些癲狂地想著,又問:“你在幹什麼?”

    “我在示範給你看,怎麼取出她的心頭熱血,以後可要靠你自己來了。”說著,伊吹伸手插進簡文的胸口裡。一陣摸索後,竟然把她的心臟整個撈了上來。他嘻嘻笑著,將心臟放到碗上,接著用刀子在心臟上開了個口子,於是鮮血就不斷流進了碗裡。

    曾山看得直接乾嘔起來,只聽伊吹道:“你先去把手洗乾淨,再換套衣服吧,別讓人看到你這樣子起疑心。”

    曾山趕忙起身,離開房間時他又看了眼,只覺得自己的臥室變得如同屠宰場無異。

    等他洗完手換過身衣服回來時,房間奇蹟地變得乾淨了,而簡文的屍體也消失無踪,不知道上哪去了。他狐疑地看了眼伊吹,後者道:“別擔心,我幫你處理了屍體,保證萬無一失。這是新鮮的處子之血,快拿去餵你妻子吧。記住,就算她再怎麼想喝這碗血,你也只能夠給她七滴。否則,她非但不能複活,還會變成魔鬼。”

    曾山依言去了,只是他不知道,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伊吹是怎麼處理屍體的。他當然不會知道,伊吹根本就是把簡文的屍體扔進一個異度空間裡。在那個空間是伊吹蒙養像骨女這種妖怪噁靈的地方,簡文的屍體到了裡面就是那些兇物的糧食,保證一條頭髮也不會被人發現。

    來到浴室,曾山已經戴了個口罩。可就算這樣也無法盡掩林若丹屍體所散發出來的惡臭,在屍體底下的土泥裡,不時有東西鑽動著,讓泥土總會揚起那麼一兩道浮塵。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林若丹的屍斑已經沒有再長出來。曾山端著盛滿處子之血的碗走了過去,林若丹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突然睜開了眼睛。

    曾山本想說幾句,可一想起伊吹交待過他的話,便生生忍住。他拿著個吸管,從碗裡吸上一滴血再滴到林若丹的嘴唇上。林若丹眼珠子一轉,便死死盯著那滴血。她張開嘴巴,伸出一道紫紅色的舌頭,將嘴唇上這滴血捲了進去。血一進到嘴中,林若丹做出吞嚥的動作,跟著死死盯著曾山手上那碗血。

    浴缸上的老土突然震動起來,像是林若丹恨不得破土而出,要搶過曾山碗裡的血喝個痛快。曾山連忙又滴了幾滴血下去,林若丹才安靜了下來。七滴之後,曾山拿著碗倒退。林若丹死盯著那個碗,雖然不能說話,可眼中的意味一看便知。

    曾山甚至有衝動想要把碗裡的血都倒到妻子的嘴裡,可最終他還是忍住了。等他出了門,聽到裡面傳來陣陣悶響,像是林若丹不甘地掙扎著。

    “幹得好。”伊吹走了過來,道:“今天這樣就夠了,還有六天。再喝上六天血,你的妻子就可以完完整整地活過來。”

    曾山聽得臉色雪白,六天就意味著還得有六條人命。他用顫抖的手把碗放到桌上,然後沉默地走回臥室去。看著臥室的門關上,伊吹拿過那裝著血的碗,一飲而盡!

    馬小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笑呵呵的老頭子,還是早上那個對他吹鬍子瞪眼睛的丘伯嗎?

    早上在丘伯這裡鎩羽而歸後,馬小寶把事情一說,蘇蘇便把說服丘伯的任務攬上身。也不知道她變了什麼戲法,到了下午,蘇蘇叫他過來倉庫這邊,丘伯就是現在這付樂呵呵的模樣。

    馬小寶有些捉狂,拉過蘇蘇問道:“你怎麼搞定這麻煩的老頭子?”

    蘇蘇眨眨眼睛說:“姐姐的天狐媚心術可不是吹出來的,只要我願意,姐姐的魅力還不是老少通殺!”

    聽到這裡,馬小寶再看了丘伯一眼,恨恨在心裡罵了一聲:老****!

    “丘伯,您在這住了多少年了?”蘇蘇剝開一個橘子,遞給丘伯問道。

    丘伯像喝了蜜糖似的,笑容滿面,每道皺紋都像會發光似的,老臉就像朵盛開的菊花。他接過橘子,想了想說:“那就久了,我到這啊,至少也住了十五年吧。多得曾老爺照顧啊,要不我和小蘭都得睡街上去。”

    “哎呀,你在這都住這麼久了啊。”蘇蘇表情誇張,可偏是她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也是好看的,她又道:“丘伯,我這人最好奇了。你能不能講個故事給我聽啊。”

    “小女娃想听什麼故事呀?”

    蘇蘇終於露出狐狸尾巴:“我聽人家說,海天公寓的1104房很多年前發生過一件大事,丘伯你知不知道。”

    馬小寶看過四川的變臉絕活,那已經被列為國家文化遺產。人家四川變臉耍起來,從一張老生臉變成張青衣,那是一秒不到的事。現在丘伯就這樣,前一秒還笑嘻嘻的,下一秒已經陰沉著臉。速度之快,都快趕上四川變臉了。

    丘伯沉聲道:“女娃娃,你打聽這個乾什麼?那可不是件好事,很嚇人的!”

    馬小寶心想,您這樣就算蘇蘇不是存心打聽消息,也非得給你引起好奇心來不可。那一邊,蘇蘇用上的纏人的絕活,拉著丘伯的胳膊搖個不停,就差沒把老頭子的手給搖下來了。

    敵不過蘇甦的魅力,丘伯低嘆了聲,說:“那都是十二年前的事了,真不知曉你打聽來幹嘛。”

    “那是小蘭剛出生那時的事了。”

    馬小寶一愣,看向在睡午覺的小女孩道:“這事還跟小蘭有關?”

    “你這娃娃,倒是別打岔。我老了記性不好,你要打岔,我可是記不上來的羅。”

    好吧,這老頭還威脅上了。馬小寶心裡暗道,臉上卻堆著笑容道:“您說,我不打岔。我閉嘴。”

    見他做了個拉拉鍊的動作,丘伯哼了聲,才繼續說道:“那時候,小蘭剛出世。他們一家三口啊,就住在1104房裡。”

    馬小寶和蘇蘇互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訝色。這時,丘伯繼續道:“小蘭的父親,叫張小君,是個機修廠的工人。母親叫黃以純,和她丈夫是工友。本來兩人感情挺好,特別是有了小蘭之後,小君對妻子更是照顧得無以復加。那會大家都說,他是個模範丈夫。”

    “我呸,誰知道,這個男人卻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05:16
第326章丘伯的故事


    黃以純有個妹妹,叫黃以琳。書哈哈黃以純有小蘭的時候,妹妹為了照顧姐姐,也搬到了海天公寓裡住,就住在張小君他們家裡。黃以純本來想坐月子的時候,有妹妹可以照顧,她也放心養身子。可不料在小蘭出生後,黃以純坐月子的期間,張小君卻對黃以琳這個小姨子動了邪念。

    這個平時看著老實巴交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打起了小姨子的注意。當小蘭剛剛滿月的時候,有一天張小君回到家滿身酒氣。黃以琳不知許多,還連忙要扶姐夫回房睡覺。可沒想到張小君獸慾暴發,當場便把黃以琳打暈在地,並在客廳裡就佔有了黃以琳的身體。

    黃以琳這個黃花大閨女末經人道,被張小君施暴的時候醒了過來並拼命掙扎。張小君怕她吵醒了妻子,便用手摀著她的嘴巴,可他卻沒有就此停下,反而更激烈地侵犯黃以琳。黃以琳在絕望中咬下張小君的手掌,後者吃痛放手,她便衝進了廚房裡,並拿起一把水果刀自衛。

    張小君也跟著跑到廚房,並把黃以琳逼進了浴室。在浴室中兩人打鬥起來,黃以琳終不敵張小君這個男人的力氣,被他把刀打掉,便按在牆上要繼續侵犯她。但浴室裡本來地板就滑,之前打鬥中兩人又把一桶水給打翻。黃以琳掙扎的時候撞到張小君,讓他腳一滑摔在地上。

    黃以琳連忙撲到牆角拿起水果刀,這時張小君發瘋似的撲上來,在撕扯中黃以琳捅了他一刀。張小君怒極,對黃以琳拳打腳踢。黃以琳在慌亂中又連續捅了他幾刀,終於把他捅死。

    可是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姐夫,又想起自己被這個人面獸心的男人玷污,黃以琳在絕望和傷痛中也選擇了自盡。她在浴室裡上吊,等到姐姐黃以純第二天醒來,在浴室裡發現這驚人一幕,黃以琳早就斷氣了,而丈夫張小君的屍體也變得冰冷僵硬。

    歷此大變,黃以純從此神智便變得失常起來。只是身為母親的天性讓她還本能地懂得照顧小蘭,直到一年後,她突然丟下小蘭不知去了哪裡。丘伯覺得這孩子挺可憐的,便把小蘭帶在自邊將她養大。而兩年後,黃以純突然回來。神智似乎變得正常了,可人卻很自閉。不願說話,就連看到小蘭,也只是抱抱她而已。

    不過那天后,黃以純便每天出外幹活,幹到三更半夜才回來。每個月她都會給丘伯一點錢,以補貼丘伯的生活。

    “不過她的錢我一點也沒用……”

    “為什麼?”馬小寶不解問:“錢很少嗎?”

    “不少,每個月都有很多。本來我也有打算拿這些錢讓小蘭去結婚的,可是自從第一次把錢取出來後,我就打消這個注意。”丘伯看了小蘭一眼,苦笑道:“因為那些錢用不了啊。”

    “是假鈔?”

    “要是假鈔還好。”丘伯嘆道:“是冥幣。小蘭她媽媽已經死了,白天也不是去幹活,只是鬼無法在白天出來罷了。從她第一天回來時我已經有所感覺,只是我不願相信。小蘭已經沒了爸爸,再連母親也沒有,她得有多可憐啊。所以我一直希望黃以純是真的回來,直到看到那些錢。”

    “等等。”蘇蘇舉手道:“照您說的,當時張小君對黃以琳施暴的時候,黃以純正在睡覺。家裡也沒有其它人,可你怎麼知道得這麼仔細?”

    “是以純告訴我的,當她回來的時候,就像我講述了這個故事。而外人只知道黃以琳殺了張小君,可為什麼,卻無人知曉。以純說,這是她妹妹託夢告訴她,為的是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又告訴了我,是不想我向小蘭提起他有個****的父親。”丘伯嘆道:“每次小蘭問起她爸爸去哪了,以純總會說去出遠門了。這一出,就整整十二年啊,我想小蘭這孩子應該隱隱也知道些什麼。”

    “那黃以純還說了些什麼?有沒提到她妹妹後來怎麼樣了?”馬小寶問。

    丘伯露出一個十分害怕的表情,說:“以純說,她妹妹死得慘,一肚子怨氣難消已經變成了厲鬼。她告訴我絕對不要去1104房,有一次我偶爾經過那。房門是開著的,你猜我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以琳,她滿身是血,正用刀子對著當時一個住戶使勁捅,可是那個男人毫無知覺。不過當天晚上,他就得了惡疾死了,可我知道他不是生病,而是讓以琳給殺了!”

    “原來是這樣。”馬小寶撓頭道,1104房里當年發生的事情總算清楚了。如今留在那裡的惡靈就是黃以琳,生前強烈的怨氣讓她無法安息,所以一直徘徊在那房子裡不去。

    丘伯這時才問蘇蘇道:“女娃子,你們打聽這個乾什麼哦。”

    蘇蘇沒心沒肺地跟他說:“我們現在就住在那間房子裡。”

    “1104房?”

    蘇蘇眨眨眼睛說:“沒錯。”

    丘伯差點沒嚇暈過去,站起來道:“胡鬧,快點搬出來,趁還沒有出事。”

    馬小寶認真說:“丘伯,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們其實是來解決這件事的。很快,1104房不會有什麼臟東西存在了。”

    丘伯自然不相信,又道:“你們就算有本事,難道就要這麼除了以琳,她可是一個無辜的女孩。”

    “這點我知道。可被她殺死的人更無辜,他們並不是張小君,所以他們不該死。”馬小寶決定地說道。

    離開丘伯棲身的倉庫,馬小寶和蘇蘇商量著如何把黃以琳引出來處理掉。但觀黃以琳整整呆了好幾天,都不願意出來,就知道這個任務不簡單。最後,蘇蘇提出一個匪夷所思的方法:“我們可以來一次案件重演?”

    “案件重演?”馬小寶恍然大悟:“你是想刺激黃以琳,讓她看到當年熟悉的一幕而氣得現身。”

    “沒錯,只有讓她失去理智,我們才能引蛇出洞。”

    馬小寶點頭道:“主意不錯,但讓誰來演當年的張小君和黃以琳?”

    蘇蘇笑道:“還有誰比我們更合適嗎?把她引出來後隨手幹掉,一了百了。”

    馬小寶正色道:“我可不是****,就怕演得不像。”又問:“什麼時候開始。”

    “就晚上吧,不過,你不會想假戲真做吧?”蘇蘇眼睛閃爍著危險的光。

    馬小寶打了個哈哈,正氣凜然道:“我像那種人嗎?”

    心裡說,就算想我也得有那個膽啊。蘇蘇這傢伙,可是披了一身女人皮的母暴龍,誰要以為她好欺負那還不是誰倒霉。

    多次見識過蘇蘇那深不見底的實力後,馬小寶早死了霸王硬上弓的心思。要推倒蘇蘇成其好事,只能來軟的,他可不敢硬來。

    入夜時分,曾山吃過晚飯回到自己臥室裡,打算繼續在網上繼續吸人上勾。不想一上論壇,他就收到好幾條短信。短信全是一個叫“微笑的向日葵”發來的,內容全部一樣,都在問:你在嗎?我姐姐是不是在你那裡?她叫等愛的魚,昨天說是去你那面試。這都一天了,她還沒回來,打電話也沒人聽。如果她在今晚12點前還沒回來,我就報警!

    曾山嚇了一跳,要是讓警察找到他這裡來,那可就壞事了。他後悔,為什麼沒把見面地點約在別的地方,這樣就算警察調查起來,也不會那麼容易找到他。

    看這個id的名字亮著的,顯示對方正在線,曾山連忙回道:“你是簡文的親人?”

    “我是她妹妹!”對方立刻回复,又問:“我姐呢?”

    “是這樣的,我和貴姐很談得來,已經打算結婚了。今天你姐來我家的時候不小心摔了跤,把手機摔壞了,所以才沒回复你。你放心,我不是壞人,下午我還和你姐姐去銀行把錢取出來。不過在回來的時候好像吹到風,她感冒了,現在發著高燒,正在休息呢。”

    “什麼,她病了?”

    “對啊,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過來看看她,順便把她接走,怎麼樣?”

    “好,你家住哪?我現在就過來。”

    曾山打了個地址,剛打了一半,突然門給推開。他嚇了跳,迅速把地址放出去再遮住屏幕站起來。回頭看,原來卻是他母親走了進來。

    “你這孩子,怎麼一驚一乍的。”曾山母親放下一個手機,說:“瞧你這丟三落四的,吃完飯忘記拿了,我給你放著了。”

    “嗯,好的。麻煩你了,媽。”

    曾山把母親送出去,兩母子有說有笑的。看兒子不像之前一樣失魂落魄,曾母也算放心了。她說:“過些日子啊,媽媽再給你介紹幾個姑娘,包你喜歡。”

    曾山敷衍著,卻在走出客廳的時候,從浴室裡突然傳來一記響聲。曾母疑惑地朝浴室方向看了眼,就要走過去。曾山連忙攔住她,說:“媽你先回去吧,那估計是老鼠,別嚇著你,我去看看就行。”

    曾母“哦”了聲,又叮囑他早點睡覺,才走出了大門。曾山鬆了口氣,趕忙回到臥室裡。可他沒曾想,剛離開不久,大門又開了。曾母悄悄地走到浴室外,伸手去拉門,門卻是鎖著的。曾母覺得奇怪,便趴到地板通過散熱槽往裡面看,當然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浴缸。

    雖然看不到什麼,可離得近了她也聞到一股異味,就像死魚發出來的腥味似的。曾母搖了搖頭,又站了起來轉身離開。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05:16
第327章好奇

    回到自已家後,曾母對曾浩說:“小山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了,最近不是挺好的嘛。”曾浩正在看報紙,聞言頭也沒抬地說。

    曾母坐到丈夫身邊,說:“剛才我把手機拿去還給他,要出來的時候聽到他浴室裡響了下。我就覺得奇怪,想去看看怎麼回事。小山卻攔住我,說是老鼠。老鼠哪能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後來吧我又悄悄地回去看,可浴室門給他鎖著。你說奇怪不奇怪,這好端端地鎖著門幹嘛?”

    “你管這麼多做什麼,小山都那麼大了,你要尊重他的個人隱私。”曾浩不滿道。

    曾母卻堅持說:“不對,我還是覺得有古怪。那浴室裡,我聞到一股臭味,不知道怎麼說,反正我覺得很不對勁就是了。”

    “你啊,大驚小怪的,難道小山還會在浴室裡藏個死人不成?”曾浩隨口道。

    曾母臉色一變,跳起來說:“沒錯了,就是死人味。我說怎麼那麼熟呢,還記得送若丹出殯的時候,我還替她整理了下衣服,當時棺材一開就是這種味道,嗆得我差點沒暈過去。老爺,你說小山他會不會把若丹的屍給挖回來?”

    “胡說八道!”曾浩生氣地站起來,道:“小山是你兒子,你兒子是個什麼人你還不知道。他是想念若丹沒錯,可他還不至於瘋到把屍體挖回來放在浴室裡,我看你是老糊塗了。”

    說完,曾浩氣沖沖地自己回房間去。曾母嘀咕道:“可浴室那麼臭!不行,我得再去看看。我記得他房間裡所有鑰匙還有一套備用的,我找找放哪去。”

    就在曾母去找鑰匙的時候,曾山卻抱著頭正捉狂。原來剛才曾母進來的時候,他一緊張打錯了個數字。本來他這裡是1204房,卻打成了1104發了過去。現在對方的id已經變黑了,看起來應該下線正往海天公寓這邊過來。可恨他也沒有向簡文妹妹拿手機號碼,就算想告訴她房間號打錯了也不成。

    他本來還想把這個簡文的妹妹也騙來,然後再設法殺了她。就像伊吹說的,只要殺過一個人之後,踏出了那條看不見的線,再要殺人似乎就真的沒那麼難了。但現在的問題卻是,曾山給錯了房間號。一旦簡文妹妹發現找不到自己姐姐時,肯定會報警。

    “完了完了。”他抱頭道,又想對方還沒來,應該還有機會。

    例如,找個藉口把1104房的住戶支開,那麼他還是有機會的。可是用什麼藉口呢?在曾山尋思著拿什麼藉口支走1104房的住戶時,就在他腳下的那間房子裡,卻正上演著一場好戲。

    最近她很憤怒。

    1104房本來是應該是她的,可最近卻接二連三地搬進來新的住戶。這讓她很生氣,前一撥也就算了,那都是女生。對於女生,她還是能夠容忍的,只想把她們嚇走就行了。但沒幾天,卻又換了另外兩個住戶。這是一對男女,女的年輕漂亮,就像當年的她。

    而那個男的,一樣年輕英俊。可那張英俊的臉,卻讓她感到隱隱的刺痛!

    然而這兩個人並不簡單,那女的她看不出深淺,可那男的在她眼中,就是一團金光燦爛的靈光!於是她知道,那男的肯定是個法師,而且還是個厲害的法師,這兩人是衝著自己來的。

    果然,就在當天晚上,他們開始在房間每個角落搜索著她的踪跡。可她已經存在了這麼多年,沒有辦法離開這棟大樓,可大樓裡任何一個房間她都來去自如。於是她躲了起來,只敢偶爾回來看看這兩人走了沒有。

    幾天過去了,他們仍在這,似乎還會住上很長一段時間,這讓她無法接受。可她不敢現身,即使那女人是一個普通人,可那年輕男人身上的靈光卻讓她本能地感到恐懼。那團過於燦爛的光讓她想到了太陽,那曾經溫暖的光,如今卻是最致命的毒藥,一旦暴露在那團光下,她有可能會消失!

    本能一再告戒著她要忍耐,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被憤怒和怨恨支配的自己,她已經學會了很多東西,她不會輕易被抓住。

    今晚似乎和平時有些不一樣,客廳裡只有那個女人在看電視,那個年輕男人並不在。法師不在,她的忌憚就少很多。她甚至在考慮,要不要先對女人下手,再威脅法師離開?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門突然開了。一股讓她很不舒服的氣味瀰漫在空氣裡,片刻後她記了起來。那是酒氣,而那個步伐不穩,滿身酒氣的男人就像當年的那個人,這讓她覺得不舒服。

    “你回來了?”女人迎了上去。

    男人突然笑了,像野獸一樣撲上去把女人推倒在沙發上。女人尖叫道:“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男人大叫道:“老子和你交往了這麼多年,你連嘴也不給我碰一下。我受不了了,你知道外頭那些人怎麼說我嗎?他們說我沒用,今晚,老子要證實自己是個男人!”

    一邊說著,男人用力去撕扯女人的衣服。

    這熟悉的場景讓她感到眼前似乎有火焰在燒,眼前這兩人漸漸消失,她看到的是當年那個禽獸不如的男人,還有苦苦哀求的柔弱女子。

    眼皮底下,那女人掙脫了男人朝廚房跑了進去,並拔起一把水果刀。刀尖在燈光下閃爍的寒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多麼相似的場面,她想。於是怒火燒得更加旺了,這時男人跑進了廚房裡,一把將刀拍走,然後死死抱住女人不放。他想要親吻那女的,更可惡的是那雙手,已經掀起女人衣服的一角。

    她終於看不下去了,尖嘯一聲朝那男的撲過去。這一刻,她忘記那是個可怕的法師,她只知道,十二年前的畫面和眼前這個男人重疊再一起。她已經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就在她要接近那男人的時候,男人所有動作都停了下來。這時她才發現,儘管剛才在尖叫在掙扎,可女人臉上的表情根本稱不上害怕,突然她醒覺過來,自己上當了。

    轉過身來的馬小寶,看到從大廳天花板上撲下來的這個渾身是血的女人時,便知道自己和蘇蘇演的這場戲成功了。他們把黃以琳引了出來,但她撲到一半卻剎住了身形,眼中的怒火也在消失,馬小寶就知道要糟,黃以琳似乎識破了兩人的佈局。

    果然,黃以琳尖叫一聲,返身飄往室外。馬小寶暗罵一聲,和蘇蘇一起追了出去。兩人同時摔門而出,也顧不得關門就追著黃以琳殘留下來的鬼氣而去。

    他們前頭剛走,曾山就從電梯裡出來。他剛找到個藉口,可看到大門洞開的1104房時,他愣住了。曾山走了進去,試叫了兩聲:“有人嗎?”

    沒有回應,曾山喜出望外,心道真是天助我也。連忙把門關上,又把一瓶注射了安眠藥的飲料放到了冰箱裡。沒過多久,門鈴就響了。曾山連忙開門,門外站著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女孩一臉倔強的說:“我叫簡秀,我姐簡文在嗎?”

    曾山忙道:“在在,她在臥室休息呢,你先進來吧。”

    就這樣,毫不知情的女孩一腳踏進了1104房裡。

    與此同時,曾母拿著一串備用的鑰匙走進了曾山的房子裡。她先到臥室看了眼,發現門是虛掩的,曾山竟然不在家。這樣也好,她便不怕突然給曾山撞破。雖說她母子倆的感情還不錯,但這樣一來,一番爭吵是難免的。放下心的曾母拿著鑰匙走到浴室前,隔著大門,她突然感到一陣不安。

    就像門內藏著什麼怪物似的,那種感覺讓她差點掉頭就跑。可她還是強忍了下來,等拿鑰匙去開門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變冷了。

    手不但冷,還發抖。曾母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鑰匙插進鎖孔裡。一扭,鎖孔發出“噠”的一聲,她不由慶幸曾山沒有換掉門鎖。於是她輕輕推開了門,門一開,一股惡臭當即從黑暗中湧來,沖得曾母差點沒暈過去。她大驚失色,不知道曾山在浴室裡藏了什麼,竟然發出這麼大的一股臭味。

    曾母摸索著打開了浴室的燈,燈光一亮。她不由愣了,偌大一個浴缸,裡面竟然裝滿了土。而在浴缸的左邊,曾母看到了一張臉。

    林若丹的臉。

    那臉上分佈著幾塊淡淡的屍斑,發白的臉孔上,嘴唇卻是妖豔的紅,就好像林若丹還活著,只是睡過去一般。曾母愣在當場,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兒子竟然真的把林若丹的屍體給弄回來。就在這時,林若丹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向了曾母,曾母給她盯得腳一軟,就這麼坐倒在地上。

    然而在林若丹的眼裡,非但映出曾母的身影,還映出曾母身後另外一個人來。

    伊吹!

    “天,這是怎麼回事,小山你都在幹些什麼?”曾母喃喃道,便在這時,她突然感到臉頰左邊有人在輕輕呼吸。

    伊吹伸著頭靠在曾母的臉邊,輕輕道:“你兒子正在乾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在這節骨眼下,可不能讓你這個老女人破壞了。要怪,就怪你好奇心太大了。”

    曾母剛想叫,胸口一痛,頓時失去所有力氣。她低下頭,看到一隻手從心臟位置穿胸而過,這是她人生最後一個畫面。在曾母倒下的瞬間,已經躺在床上的曾浩突然感到胸口一痛,這時他才想起,自己夫人怎麼這麼久還沒進來。 本帖最後由 東方丈助 於 2016-11-17 05:17 編輯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05:19
第328章武蓮華

    “哎呀呀,這傢伙還跑得挺快的,一眨眼就不見了。”

    蘇蘇神態輕鬆,她如同散步似的緩步而行,只是她每步邁出去,都會掠過十米的地面,大有縮地成尺的味道。馬小寶則是埋頭狂奔,卻也不過領先蘇蘇一點點。

    聽她感嘆,馬小寶不由回頭道:“還不是你,早先練習的時候我就說過你要再投入一點點感情。哪有大禍臨頭的女人眼神還那麼淡定的,人家又不傻,看到你根本無動於衷,還不知道咱倆在演戲。”

    蘇蘇一臉無辜地說:“那不能怪我,我又沒有經驗。”

    馬小寶嘆了口氣,蘇蘇說的倒是大實話。以她的實力,又有哪個男人能夠輕易將她推倒?可現在卻因為蘇蘇眼神太平淡的原因而露了破綻,以致於被黃以琳發覺了。這女鬼的速度極快,遊走如電,馬小寶只有鎖定她的氣息在後頭咬著不放。

    兩人一鬼在大樓間穿梭,黃以琳帶著他們幾乎把大樓跑了個遍。眼見這女鬼又折上天台,馬小寶咬牙道:“沒辦法了,只能用那招了。”

    蘇蘇好奇地眨著大眼睛道:“哪招哪招,還有我沒有見識過的嗎?”

    “當然有。”馬小寶一邊跑,一邊開始運功。在他的內宇宙世界裡,七殺星脈的主星絕戶星亮了起來,立時,馬小寶身上湧動著濃濃的殺機。

    他一口氣釋放出所有殺氣,再海納百川般壓縮回身體裡。於是他全身上下發出啪啪啪一陣震爆,在絕戶星殺氣的刺激下,馬小寶體內湧動的太陽真力在全身幾條重要的經脈和十幾個大穴中激盪不休,它們互相衝擊,形成一個個靈力渦旋。這些靈力渦旋不斷旋轉,形成個個蓮花般的圖案。

    “咦咦咦,這是什麼招式,有點門道!”在蘇蘇驚奇的雙眼中,馬小寶體內如同汪洋般的太陽真力首次凝聚了起來,在他背後形成一朵金色華蓮的圖案。隨著這朵蓮花的出現,馬小寶的氣息變得凝煉渾雄。如果說之前的太陽真力是熾熱的光,那麼現在它們就是流淌的熔岩,其質量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隨著太陽真力發生了異變,馬小寶的各項能力也不斷提升。破壞力、速度、反應力等種種能力直接翻了兩倍,在這樣的狀態下,他往前踏上一步。腳下金蓮暗生,當蓮葉迸裂,炸成一蓬金色光雨時,馬小寶破空而去,聲勢浩蕩地朝黃以琳背後一拳印去。

    拳末至,黃以琳背後與之呼應的位置生出一個金色的拳印。拳印方生,黃以琳的靈體便滋滋發響,竟給燙得生起一股青煙來。黃以琳尖叫一聲,身體閃爍,消失在馬小寶的拳鋒前,再出現時已經來到天台處。她雖躲過了馬小寶一拳,卻心有餘悸。轉眼間,馬小寶和蘇蘇也追了上來。

    以絕戶星的殺氣刺激自身靈力,使之暫時性地處於凝煉爆發狀態,讓身體的各項能力翻倍,是為七殺一脈的基本術式“武蓮華”。此一式,也是七殺星脈所有術式的基礎,七殺一脈的所有術式都是建立在武蓮華的基礎上,只有當馬小寶處於武蓮華的狀態下,才能夠使用七殺星脈的其它殺招。

    若馬小寶能夠打通七殺一脈的最後一顆星點封門,那麼首尾二星呼應,則能使出更為強力的“極武蓮華”。那時候馬小寶甚至能夠一口氣爆發出十倍以上的狀態,只是不管武蓮華還是更強大的極武蓮華,長時間處於靈力爆發狀態下,對他來說可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如武蓮華,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也就只能支持個一分鐘左右。若他不斷以靈力衝擊洗練自己的身體,讓身體強度不斷提升,那麼能夠負擔武蓮華狀態的時間自然也就相應提升。

    但現在,一分鐘的時間,用來對付黃以琳這樣的惡靈卻也足夠了。

    “你跑不掉的,乖乖束手就擒吧。”馬小寶勸道:“如果你肯跟我走的話,我可以想辦法超渡你。”

    “休想!”黃以琳尖叫了起來:“我是不會相信你的話的,法師,你們男人的話都不可信!”

    “那很遺憾,我不能讓你再作惡下起。蘇蘇,為我掠陣。”

    丟下這句話,馬小寶身形閃爍,步步生蓮,從一個奇異的角度切進,一掌橫削黃以琳的脖子。

    蘇蘇哼了一聲,說:“好小子,以為有了新招傍身就可以對姐姐指手劃腳了?等此間事了,我會讓你知道功力再激增個兩倍也不是我的對手。”

    說歸說,蘇蘇還是盯緊了黃以琳,以防她突圍而去。

    在馬小寶開始進攻的同時,曾山抱著簡秀回到了自己的房子裡。他把這女孩迷暈了過去後連忙抱了回來,離開時還不忘把1104房的大門打開,佈置成他剛去到時的樣子。

    來到客廳,把簡秀放到沙發上。伊吹剛從浴室那邊走了進來,看到這少年道士,曾山絲毫不感意外。伊吹神出鬼沒,有他在家裡照看著,也不怕林若丹的屍體被人發現。只是曾山卻不知,自己的老母撞破了浴室的秘密,已經被伊吹乾掉並一舉丟進了他那伺養著兇鬼惡靈的空間裡,和之前的簡文一樣變成了那些兇物的糧食。

    看到簡秀,伊吹不由吹了聲口哨,說:“幹得不錯嘛,一天之內就搞定了兩個女人。不過這個你先別忙著殺,等明天再殺了,方可取出新鮮的血液供你妻子服用。”

    曾山點頭,他很清楚自己下了多少劑量的安眠藥。儘管劑量不足以殺死簡秀,讓她睡上個一天半天還是可以的。伊吹臉上突然露出一個意外的表情,他猛抬頭向天花板的方向看去,驟然笑道:“看來你的運氣還真不錯,本來要復活你妻子還需要一種至關重要的材料。我還想著這材料得上哪找,沒想到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哈哈大笑著,少年身影閃動,一陣風似的離開。

    曾山愣在那裡,有點摸不著頭腦。他搖搖頭,把簡秀抱到自己房間裡藏好,又到浴室去看看自己的妻子。浴室的門打開著,林若丹仍在浴缸裡。不過在地磚上,卻多了竄鑰匙。曾山拿起鑰匙,認出這是他房子的備用鑰匙。只是這串鑰匙一向在他媽那裡保管著,怎麼會跑到自己房子裡來。

    難道媽來過?這個想法讓曾山嚇了跳。

    他掂著這串鑰匙,心裡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去探探母親的口風。這時,門鈴突然響了,曾山給嚇了跳。三兩下走到門前,通過貓眼,他看到的卻是老父。曾山猶豫了下,決定不提鑰匙的事。他深吸了兩口氣,打開門道:“爸,這麼晚你怎麼還沒休息?”

    “我哪休息得了啊,剛才跟你媽吵了兩句,她也不知道跑哪了。小山,她有過來嗎?之前她說你浴室那有怪味,她是不是過來了?”

    曾山心裡咯噔一聲,心道糟糕,媽果然開始懷疑了。但現在,還是應付老父要緊。曾山忙道:“爸,媽沒過來。她會不會是生氣,到外頭散心去了?”

    “哎,這老太婆年紀也不小了,脾氣比我還大。”曾浩見房子裡也沒有其它動靜,便說:“那你先睡吧,我回去等等你媽。”

    “好,我下樓找找她吧,你放心回去。”

    把老父支走後,曾山又跑回浴室。曾浩的話讓他感到強烈的不安,他四處掃視著不放過任何線索。終於,讓他在地板上看到了一滴血跡。用手拈了拈,血還末幹。這說明是不久前留下的,再結合當時伊吹從浴室走出來的畫面,母親卻哪了的答案簡直呼之欲出。

    一想到那答案,曾山便臉色發白,坐倒在地上一時沒了主意。

    天台上,馬小寶在武蓮華的狀態下,有若天神降世,殺得黃以琳全無反手之力。看馬小寶漸漸收攏攻勢,蘇蘇就知道他們快分出勝負了。可在這時,異變突起!

    一大群凶鬼惡妖不知道從哪裡出現,一窩蜂似的向馬小寶和蘇蘇兩人湧來。只是這些靈體妖怪都是低級貨色,別說蘇蘇,馬小寶也沒把它們放在眼中。可它們的數量太多,足有幾十隻形相各異的妖靈形成一波浪潮沖刷著馬小寶兩人。蘇蘇悶哼,身後狐尾揚起,根根毛髮豎起如針,活似一根狼牙棒似的狐尾朝這群妖靈掃了過去,立時有十幾隻給爆成了青煙,轉瞬輪迴去了。

    馬小寶那邊也分得了大半,它們轉瞬把黃以琳遮擋在後頭,放眼看去,皆是形相可怖的各色妖靈。馬小寶無奈之下,只得放過黃以琳,改而攻擊這些妖靈。妖靈數目不少,卻也不夠馬小寶和蘇蘇兩人一頓揍。只是驅散了這些妖靈後,天台之上,哪還有黃以琳的身影,她早趁著這波及時出現的救兵逃之夭夭。

    看向了蘇蘇,馬小寶沉聲道:“看來有高人想插一手。”

    “料來也不是什麼好貨色,看他驅使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就知道。”蘇蘇雙手環胸,剛才她根本沒有動過,只靠狐尾左掃右蕩的,就把隻隻妖靈拍成了灰。現在狐尾處還捲著一個無頭的靈體,蘇蘇把它拉到身前時,這無頭鬼還想抓扯蘇蘇。

    蘇蘇伸出手指,輕輕在無頭鬼的胸口一點,這東西動作頓時一滯,接著就爆成了青煙消失不見。

    馬小寶已經從武蓮華的狀態裡退了出來,頓覺全身酸軟無力。這是使用武蓮華的後遺症,也是身體承受過於巨大的力量後出現的疲勞感。馬小寶全身乏力,只得打消繼續追踪黃以琳的念頭。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05:19
第329章牽絆


    一樓車庫裡,一架汽車的後視鏡裡突然出現一道慘白的身影。書哈哈黃以琳扶著汽車,怨恨地看著身體上那幾處飄飛著黑煙的地方。那是在天台和馬小寶打鬥的時候,中了幾拳所致。在武蓮華的狀態下,馬小寶看似普通的一拳卻快得讓人目不暇接。

    哪怕黃以琳這種靈體本身就佔據了速度優勢,卻仍無法遲避馬小寶的拳鋒。所以在爭鬥中,她還是中了幾拳。這幾拳又重又沉,好幾次黃以琳都有一種靈體要給轟散的感覺。而事實上,附加了太陽真力的拳頭對她來說便好比刀劍之於普通人。

    被馬小寶的拳頭擊中,靈體就會給砸出一個缺口來,接著黃以琳賴以生存的鬼氣便會從這缺口中悄然流失。鬼氣對於靈體來說就像生人的血液,若流換過量的話,便會魂根受損,甚至灰飛煙滅。

    還好在重要關頭,突然出現了大量的邪物。哪怕它們都是些低等和妖怪或靈體,卻足以分散法師和那危險女人的注意力,黃以琳才得以逃脫。

    小心翼翼用自身的鬼氣去中和馬小寶殘留在她體內的太陽真力,然而每次如同黑霧般的鬼氣包裹上那團光的時候,黃以琳就會給太陽真力燒得渾身真哆嗦。好不容易清理掉體內的太陽真力時,她的靈體已經開始閃爍,那是虛弱的標誌。

    黃以琳知道自己得休息一段日子,而且這段時間還不會短到哪裡去。沒有個十天半月,她是恢復不過來。一想到這,她對馬小寶便恨得牙癢癢。就在這時,有笑聲響了起來。黃以琳猛然抬頭,卻見旁邊的汽車上不知什麼時候蹲著個少年,正笑嘻嘻地看著她。

    伊吹看著眼前這只惡靈,心中高興難以言表。本來要製造修羅鬼的材料裡,一個充滿怨恨的靈魂是必不可少的東西。這個靈魂既是修羅鬼的力量之源,也是一個供法師控制修羅鬼的媒介。本來伊吹還在苦惱上哪找這樣的靈魂去,不料眼前就有個現成的。

    而且從黃以琳身上散發的濃郁怨氣來看,這還是只惡靈。惡靈可是稀少的材料,用它作原料的話,修羅鬼會變得更可怕。想到這裡,伊吹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黃以琳謹慎地退後兩步,這個少年給她的感覺可不一般。或者在其它人眼中伊吹只是個普通的少年,可在黃以琳眼裡,他全身散發著黑色的霧氣,霧氣的濃郁程度,甚至有如實質的黑暗。

    伊吹這時說道:“想報仇嗎?狠狠教訓剛才那對男女?”

    黃以琳不答反問:“剛才那些東西是你放出來的?”

    “沒錯,那都是我喜歡的玩具,怎麼樣,它們還不錯吧?”

    “是不錯。你究竟是什麼人?也是法師嗎?”

    “差不多啦。餵,你覺得我剛才的提議怎麼樣。如果想報仇的話,不妨跟我合作,我有一個很棒的計劃。”伊吹揮著拳頭,興奮地說。

    黃以琳冷冷道:“謝了,我沒有跟人合作的習慣。至於你幫了我一次,有機會我會還你這個人情的。”

    伊吹的笑容僵在臉上,跟著臉色陰沉了下來:“真可惜,本來我以為你和其它的惡靈不一樣。很明顯,你已經開了靈智,我還想咱們可以好好溝通來著。到頭來,卻仍然得動武。我可告訴你,我才不會像那個法師那麼溫柔。”

    黃以琳頓時露出戒備的神情,不料伊吹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餵,你在看哪呢?”

    她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她的視線內,伊吹仍在內。不管是身影還是氣息都絲毫不變,但身後卻響起他的聲音,難道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少年?

    伊吹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少年冷笑道:“很抱歉,你猜錯了。”說話的同時,手掌已經印在黃以琳的背上。伊吹手掌輕送,黃以琳全身猛震,靈體不斷閃爍,竟有潰散的跡象。

    “你你……”她張開嘴巴,卻語不成句。伊吹那野蠻的力量透體而入,正在她的靈體內橫衝直撞,並且衝擊著她的魂根。

    如此三遍後,黃以琳變得虛弱無比。伊吹抬手虛抓,黃以琳的身形不斷縮小,到得後來,化成了一顆彈珠般大小的紫色晶石。那是封印了她的靈魂後所出現的靈魂結晶,伊吹一手將黃以琳的靈魂結晶抄在手中,再隨手放進口袋裡,便吹著口哨離開了停車場。

    在他走後,一道淡淡的虛影出現在剛才的位置。如果伊吹仍在的話,想必他會十分驚奇,因為這道虛影,竟有著和黃以琳一模一樣的臉孔!

    可惜伊吹不知道,這道虛影幾乎沒什麼靈力,是只無害的虛靈。虛靈對於伊吹而言就是只蚊子。如果蚊子不主動招惹的話,有誰會在意呢。至少伊吹不會,所以他心情愉快地回到曾山的房子裡。一進屋,就看到曾山坐在沙發上。

    曾山陰沉著臉,伊吹察覺到客廳裡的氣氛不太好,微微一笑問:“你怎麼了?”

    “我有事問你!”曾山幾經猶豫,還是決定要找伊吹問個清楚。

    他還沒提出問題,伊吹卻搖頭道:“現在別煩我,我告訴你,剛才已經找到了讓你妻子復活的最後一樣材料,算你運氣好。有了它,你妻子復活有望了。”

    聽伊吹這麼一說,到了嘴邊的問題卻給曾山生生咽回肚子裡去。他突然記起,要復活林若丹還得靠眼前這個少年,現在可不是得罪他的時候。至於自己的母親,曾山安慰自己道,她應該只是和父親鬧脾氣而已,沒理由那麼巧吧?

    然而有時候,世事就是這麼巧。

    伊吹哼著曲子走進浴室,腳一挑把浴室門著。他拿出封印著黃以琳的靈魂結晶,跟著將林若丹的嘴巴撬開,將晶石放進去。伸手扶著林若丹的下巴一抬一震,晶石便順著食道給震進了林若丹的體內。晶石入體之後,伊吹畫符念咒。片刻後,林若丹那呆滯無神的眼睛突然活動了起來,從嘴巴里卻發出了黃以琳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我在哪裡?”

    伊吹笑嘻嘻地說:“你應該感到高興,看,你現在有一具肉身了。這樣一來,修煉起來就更事半功倍。我早說了跟我合作沒壞處,你就安心在這具軀殼里安家落戶吧。不過還無法隨意活動,你就再忍耐個六天,我保證,到時候你會感激我的。”

    “肉身?我不要,快放我出去!”黃以琳幾乎是在尖叫。

    伊吹無奈地捂著耳朵,施了個禁言術讓她叫不出聲來。少年聳聳肩膀道:“不喜歡也只能這樣了,你就給我乖乖在這里呆著吧。”

    等伊吹走後,黃以琳仍嘗試著衝出林若丹的肉身,無奈伊吹在林若丹的身體上畫了個拘魂陣,讓她的靈魂束縛在了這具屍體裡無法離開。黃以琳靈體仍然虛弱,衝擊幾次無果後只得暫時放棄。這時,浴室的陰影中走出一道虛影,那道虛影對她道:“你等著,我會叫人來救你的。”

    黃以琳只是冷笑,被施了禁言術的她無法說話。那道虛影說完,往後退去,又漸漸消失在浴室中。黃以琳也覺得累了,正想休息時,她突然感覺到一些異常的地方。在這具軀殼裡,除了她外,竟還有另一個靈魂!

    突然,那個靈魂在她的意識中尖叫了起來:“你是誰,滾出我的身體去!”

    黃以琳一愣,原來這靈魂竟是這具屍體原來的主人。

    連伊吹也沒有想到,林若丹的靈魂竟然沒去輪迴,而仍殘留在這具屍體中。曾山對她的思念,終是形成了一種牽絆,把她留了下來!

    曾浩翻了個身,突然發覺窗口天已經亮了。他坐起來,旁邊的床舖是空的,妻子竟然一夜末歸,這是從沒發生過的事情。要知道兩人雖偶有拌嘴,但妻子也就生完氣就過了,卻沒有像這次竟然徹夜末歸。他不由擔心老妻出了什麼意外,連忙下床打了個電話到門房那邊將桂叔叫醒。

    “阿桂啊,問你件事,昨天晚上有沒有見到我家那老太婆出去?”

    “夫人?”桂叔想了片刻,說:“沒有,昨晚我一直守在門房這裡看球,到兩點鐘才睡,可沒有見到夫人下來過。”

    “會不會是你看球看得太入神給疏忽了啊,我家那口子,可整整一夜都沒有回來啊。”曾浩歎氣道。

    桂叔嚇了跳,說:“那我給你把昨天晚上的監控錄像送上去,如果夫人要離開,應該錄到。”

    “那你趕緊上來吧。”

    沒過多久桂叔就來了,手上拿著個u盤,說是在下面電腦裡拷貝的。曾浩帶他來到臥室,把u盤往電腦上一插,找到昨天夜里八點之後的片斷,兩人就看了起來。視頻一邊放,桂叔不時來個快進,很快視頻就來到凌晨兩點左右,而在晚上八點到凌晨兩點這段時間裡,的確沒有曾夫人出入的畫面。

    “這就奇怪了。”曾浩皺眉道:“她既沒有離開公寓,我問小山他媽有沒有過來,他也說沒有,那老太婆上哪去了?”

    曾浩想了想,說:“阿桂啊,把我們這層的監控給調出來看下。我想想,就調出八點以後的錄像吧,當時老太婆剛和我拌完嘴。”

    桂叔點點頭,用電腦打開監控軟件,跟著調出12層的錄像。當錄像來到八點十五分的時候,果然看到曾夫從從家裡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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