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天才靈師 作者:西半球 (連載中)

 
kesyiu 2015-2-13 13:51:1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8 264606
manfish1994 發表於 2015-5-15 11:12
第三卷 災鬼 第三十一章 別有洞天

張真仁給那蚰蜒精追得上氣不接下氣,聽得耳風生風,腥氣逼人,知是這毒物捨身撲來。他想這還得了,要給纏住,包管幾秒內就化成了血水。頓時腳步不停,等到看清隧道出來後不過米許寬的斜坡時,已經剎不住腳步,整個人就往斜坡外騰空而出。

這腳下空空蕩蕩的感覺挨誰身上都不好受,張真仁立時“哇哇”直叫。這時手臂被人抓緊,百忙中回頭一看,卻是馬小寶撲到了地上,一手扣住他的手腕。

    張真仁暗叫一聲好基友!在馬小寶的牽引下,他往左邊的岩崖一盪,最終貼在了崖壁上。那蚰蜒精可就沒那麼好運氣了,它近三米的身軀彈出了虛空,尾部一甩想抓住崖壁。可惜崖壁光滑如鏡,這蚰蜒精雖是肢足鋒利如刀,卻也抓之不牢。在岩崖上擦出大片火花,最終徒勞地掉下崖下深淵。

“快,快把我拉上去,我腿軟。”張真仁喘著大氣叫道。

馬小寶一邊拽他起來,一邊嚷嚷:“你這瘦不巴嘰的傢伙,怎這麼重啊。”

好不容易把張真仁拽上的斜坡,兩人都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只覺渾身發軟,一時爬不起來。

過了一會,兩人恢復了些力氣才從站了起來。四周一片漆黑,如同空氣中飄蕩著一層看不見的霧似的,張真仁手中的光明符也照不了多遠的距離。他從地上撿起一顆石頭,在上面同樣畫了道光明符後,整顆石頭閃閃發光,可視範圍又拉寬了少許。但張真仁並不打算用這東西來照路,而是將它用力拋了出去。

立時,石頭橫過十來米的空間,只見這片虛空十分寬廣。光明符的符光內,只隱隱看到對面岩崖的模樣。那裡的岩崖分佈著一些黑乎乎的洞口,看上去就像馬小寶兩人附近的隧道出口。這洞口看去足有十來個之多,看得兩人倒抽涼氣。如果說這些隧道也通往某個墓室的話,而每個墓室都有類似戰禍的兇物,那這地底下到底封印著多少鬼東西?

再者,這究竟是什麼地方,看上去竟像是封鎖妖邪的迷宮。

符光閃過,一些洞口中突然有影子掠過。這些影子奇形怪狀,或獅或虎、或蛇或蟲,更有一個洞口中突然冒出一雙白花花的手,可這雙手卻如同巨靈之掌,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所有,看得兩人面面相覷。那些奇怪的身影估計也是守宮之物,只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罷了。

石頭很快朝下方深淵落去,只見符光一路向下,隱隱看到不少隧道洞口,而且那些洞口都似乎有東西在活動。只是符光遠去,兩人看不真切。那加持著光明符的石頭落下百米後,如同碰到高壓電網般突然爆出一團明亮的火花,接著迸碎開去。只見數道粗大的電流如龍騰走,朝著四面八方延伸開去。

電光下,兩人依稀看到那地底似乎別有洞天。光芒乍亮時,他們看到了諸如流水、石橋、亭台、石樹以及一些怪異的石像。這些景像如同曇花一現,隨著電光斂去,它們又重歸黑暗寂靜之中。

“告訴我,我不是眼花了?”張真仁喃喃道。

馬小寶不可思議地搖著頭說:“有夠懸乎的,咱們學校下竟還有如此天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所在。”

“我看像阿鼻地獄。此地古怪凶險,不易久留,咱們還是快點閃吧。”張真仁推了推馬小寶說道。

兩人沿著斜坡往上走,不多時便已經到達盡頭。看來那條隧道距離地面並不遠,如此想來,那些鎮壓在越下面的妖物,怕是越邪越兇。

只是到了盡頭處,卻沒有任何通道或出路。地上則躺著一具屍體,剛走到這裡時,屍體突然出現在張真仁的符光下,又把兩人給嚇了跳。兩人提心吊膽的一路走來,生怕半路又殺出什麼邪魔兇物。突然看到這具猙獰的屍體,張真仁差點就一發掌心雷打過去。還好馬小寶鎮定些,連忙攔下他。萬一掌心雷的雷光和爆炸又引來什麼守宮物,這裡已經無路可逃,兩人的小命可就難保了。

再說這具屍體,儘管已經死了些時日,可身上穿的還是現代的衣飾。從服裝的款式來看,應該是解放初期的,那麼這人至少在這裡面已經躺屍了六七十年。屍體竟然還沒有骨骼化,可也和乾屍無異。張大著嘴巴的臉上,雖則一雙眼睛已經變成了黑乎乎的兩個窟窿,可從表情看來,這位仁兄死時定然看到什麼可怕的事物。

屍體一手往上抓,想要抓到什麼。那手掌的皮肉早已和岩崖融為一體,觸手僵硬,看來是撕不下來了。張真仁舉著符光一路往上,抬高那麼二三十公分後,則看到了那些上下於豎井會用到的梯子。兩人頓時喜出望外,知道生路在望了。

只是另一個疑問又來了,這些梯子顯是現代才有的產物,再加上那具穿著解放初期服飾的屍體。說明當時就有人發現了這塊兇地並下來堪查,可惜最後這人埋屍在此,也不知道外間的人知道與否。馬小寶蹲下身,在屍體的胸口看到一塊牌子,上面寫著“張長生”三個字,跟著卻是一個奇怪的部門名稱“724調查組”。其它的信息則已經發霉看不清了,馬小寶只得記下這個人名,打算出去後查查這人究竟是誰,還有他怎麼會在這兇地裡。

更重要的是,究竟有多少人知道這塊地方。而且在明知兇地的情況下,還在上頭蓋了座學校。雖說近百年來相安無事,可萬一里面的兇物全跑出去,到時學校數千師生只怕是無人生還。

張真仁顯然也想到這個問題,他臉色凝重說:“先出去再說吧。”

馬小寶點頭,當先一跳,伸手就撈到第一級井梯。然後使勁爬了上去,張真仁緊跟其後,兩人朝上爬了四五十級的樣子,卻已經到達了頂部。張真仁符光所及,壓根看不到任何井口,只見到這洞穴的頂部竟然十分平整,且上面還刻著個個巨大的符號。

其中,馬小寶只看清離自己較近的一個巨符,卻已經臉色一變,對張真仁說道:“你那光明符,光線還能再亮點嗎?”

“你嫌我們現在太清閒,想引多些鬼東西來湊熱鬧不成?”張真仁對他大翻白眼。

“你就照我說的做吧,哥們。我看看這些符號是什麼?”

張真仁這才運起靈力,逼得光明符符光大作,照亮了近十米的空間。於是兩人看到一個個三米見方的巨符刻印在洞穴的頂部,也不知道這上面刻著多少個這樣的符號。看著這些符,張真仁疑惑道:“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這些東西。”

“你肯定看到過。”馬小寶苦笑道:“媽的,這是三十六天自在尊滅邪經符,佛教三聖典之一啊!”

張真仁頓時打了個激靈,叫道:“是了,我記起來了。我那死鬼師父曾經給我比劃過一兩個滅邪符,說這是世間威力最大的符咒也不為過。這三十六天滅邪經符,號稱每一符都蘊藏宇宙的大奧秘,能夠全部領悟既能肉身成佛。即使領悟不了,將之刻於物上,也能起到鎮壓妖邪的作用。”

“沒錯,我也是在我爸那筆記上看到過相關的記錄。而且你看看,這洞穴頂部要是全刻著滅邪經符的話,可以刻上多少個?現在我知道,為什麼咱們那學校可以建在這兇地上近百年而不倒了,全憑這滅邪符頂著。否則別說其它不知名的兇物,單是那些守宮物闖出去一兩隻就能夠掀起一片腥風血雨了。”

張真仁拍著胸口說:“娘的,現在我有點理解戰禍為什麼要出去了。換我挨著這麼多可怕的鄰居,我也想早點搬家。”

馬小寶笑罵道:“你一凡夫俗子也揣摸得了戰禍的心思?管它什麼滅邪符,咱們還是走為上計。只是這都到頂了,這井梯卻是要通向哪裡啊?”

“上面不行,你試試旁邊的崖壁,或許有機關也說不定。”張真仁提醒道。

被他這麼一說,馬小寶眼睛亮起。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已經是這個洞穴的北端角落,兩邊挨著崖壁,形成一個三角位。馬小寶往兩邊的崖壁都推了把,不出所料,崖壁皆紋絲不動。他不死心,又學張真仁當時在墓室裡那般伸手去敲。終於給他敲出了門道,左邊的崖壁傳來中中空的聲音,想像後頭另有空間。

“看看有沒什麼可藉力的地方,向裡面推不行,就往兩邊使勁拉拉看。”張真仁叫道。

馬小寶依法施為,在岩壁上找到一塊凸起的石棱,用力一扳。沒想石棱突然粉碎,馬小寶一個握空,差點沒掉了下去。還好他,一手握住鐵梯。定了定神後,他才看到那條石棱粉碎之後,竟露出了一個鐵把手。

那上面的石頭,竟是掩飾及偽裝!
manfish1994 發表於 2015-5-15 11:15
第三卷災鬼 第三十二章白花花的大腿

咔嚓一聲從黑暗中傳來,一點光亮起,照出一條潮濕的通道。兩道身影從一個黑乎乎的缺口裡爬了進來,又小心翼翼地把缺口關上。跟著,其中一人問:“這是哪?”

“我哪知道,應該是排水道之類的吧,你看這地濕的。”另外一人沒好氣地答道。

這兩人自然是馬小寶和張真仁,前者扳碎了門把外頭一條偽裝的石棱後,估計是這道暗門已經太久沒有開啟,馬小寶憋紅了臉,才把門打了開來。跟著兩人自是迫不及待地鑽了進去,不料卻來到一處類似排水道的地方。張真仁舉著人肉手電筒——加持著光明符的手掌往前直晃,只見前路悠悠,還指不定通到哪裡去。馬小寶使勁關上了暗門,再仔細檢查一番,確定看不出任何端倪後,才朝張真仁打了聲招呼:“走。”

地面是潮濕的,有的地方已經結成了冰,人走在通道裡得格外小心,要不摔一大跟斗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兩人摸黑著往前走,通道七拐十八彎,硬是把兩人繞得快暈過去。張真仁一邊走一邊說:“這該死的排水道倒是來個出口啊,敢情是要一條道走到黑哇。”

“肯定會有出口的。”馬小寶倒顯得淡定些:“你看那咱學校就建在地底那兇地上頭,唯一一個出口還連接著不知道是哪個角落的排水通道,這說明當時整個大學從地面建築到地下通道都是故意這麼設計的。你把心放到肚子裡吧,都出來了,還怕會找不到出口?”

聽馬小寶這麼說,張真仁才消停了。不久之後,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人的言語聲,不時還伴著一兩聲輕笑。兩人聽得精神大振,知道距離出口不遠了。當下加緊腳步,不遠處逐級看到了亮光。濛濛的幾縷光線透進這個黑暗的世界,十分振奮人心。

三兩步跑到那光線下,往上看有個開著進水口的水泥板。光就是從水泥板外頭透進來的,除了光線外,還有水。細細的,透著熱意的溫水流了進來,經過水泥板後破碎成萬千水粉,灑了馬小寶一臉。通常的旁邊有一道鐵梯,直通向上,兩人看到出口在望,也沒細想這水泥板外是什麼所在,便手腳並用地沿著鐵梯往上爬。

眨眼來到通道頂端,馬小寶伸手去托頭上那水泥板。撐手處十分手感很沉,但水泥板是鬆動的。馬小寶當下低頭對張真仁喜道:“有門!”

“那就快開吧,這大冬天的再這麼淋水可要把哥淋出病來了。”張真仁嘆氣道。

馬小寶鄙夷道:“虧你還茅山傳人,這麼點水就能把你淋出病來也著實不易。”

    說著,用力往上一托。水泥板當既移開,馬小寶利索地爬了出去,又伸手把張真仁撈了出來。只是後者上到地面後,表情明顯一滯,接著從鼻孔裡明顯無比地流出兩行鼻血來。張真仁大舌頭地說道:“哥們.咱們這是在哪啊?”

看張真仁這付模樣,馬小寶才警覺有異。耳邊也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聽著就像蓮蓬裡灑出來的一般,無數的水珠匯成了一道水幕流過地面,並流進了馬小寶跟前的水泥板下。他大概意識到這是什麼地方了,緩緩抬起頭,眼裡就映入一排白花花的大腿。

從它們的纖細度以及光潔程度來說,絕對不像男生的大腿,毫無疑問,這是專屬於女性的肢體。再往上瞧(少兒不宜畫面,此處略去一千字),馬小寶差點沒學張真仁般噴出鼻血啦。顯然,這裡是公用女生澡堂。而他和張真仁就大刺刺地從澡堂正中爬了出來,頓時一覽群芳,環肥燕瘦盡收眼底!

澡堂是寂靜的,氣氛是壓抑的。不知道是誰突然尖叫了一聲“色狼”,跟著世界就混亂了。什麼浴巾、拖鞋、洗臉盆、肥皂還有洗髮水瓶,反正能夠當成投擲型武器的東西全一股腦地朝兩​​人丟了過來。馬小寶果斷接住一條浴巾往臉上一包,還別說,散發著透徹心扉的芬芳!這條浴巾的主人肯定是美女!啊呸,現在不是感嘆這些的時候,馬小寶大叫:“蒙臉,打電燈!”

這回張真仁倒是手腳麻利,一手撈著不知什麼布料的東西,另一手激電連珠發射,把澡堂上兩盞白熾燈給打爆。跟著把手上的東西往臉一蒙,跟出澡堂一看,差點沒又是兩行鼻血噴出來。手上那東西可不是毛巾,而是不知道哪個女生混亂中丟過來的蕾絲花邊丁字褲!

走道裡,遠遠便有聞訊趕來的女生拿著拖把什麼的,一邊大喊“色狼”一邊追了過來。張真仁還算把持得住,沒給丁字褲給嚇暈。手指連彈,幾道電光準確無比地爆掉走道天花板上的感應燈。他這幾手玩得挺神,可要是茅山那些老祖宗們知道這個傳人把道術用在這種地方,怕是死了也得從棺材裡給活過來,再生生氣死一遍。

但無論如何,兩人總算逃了出來。他們跑到走道盡頭,齊齊奮力從窗戶跳了出去,在地上一滾,麻利無比地鑽進女生宿舍後的一片小樹林裡。後頭隱約傳來女生的怒罵聲,不過卻沒有人追上來。馬小寶扶著一棵杏樹直喘氣,隨手扔掉了浴巾,又見張真仁還捂著人家的丁字褲,不由大罵猥瑣,沒好氣道:“你還捨不得扔掉那東西?”

張真仁這才反應過來,為表純潔,二話不說就把丁字褲往地上丟,又說:“當初這負責學校規劃設計的工程師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把出口開在哪裡不好。好傢伙,開在女生的公用澡堂裡,我敢打賭,那貨肯定是偷窺狂!”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咱們再不閃,明天肯定上新聞!”馬小寶苦笑道。

樹林外,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還聽到了學校保安呵斥的聲音。想是女生們已經報告給校衛處,保安們趕著來捉他們這兩個膽大包天,私闖女生澡堂的大色狼。兩人見勢頭不對,哪敢久留,趁著夜色正濃悄悄地溜走了。

不過在此之後,就有什麼猥瑣男子夜闖澡堂之類的傳聞滿天飛。女生宿舍還因為這事進行了整改,整改的重點當然放在澡堂裡。對於這件事,女生們談及的時候自然是一付咬牙切齒的態度,而男生們也給予嚴厲遣責。只是在遣責之餘,這些男性目光閃爍,顯然有些言不由衷。至於原因,廣大聰明的男性讀者肯定懂,就不必筆者細述了。

而作為當事一方,馬小寶兩人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也加入到遣責的行列來。當然給自個批判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可為了和這事劃清界限,兩人寧可節操掉盡​​,也絕對不想讓人懷疑到自己的身上來。於是遣責起來,倒是一句比一句恨,最後連其它男同學都看不下去了。

這事鬧得沸沸洋洋,直過了一個星期才總算平靜了下來,學校又回到以前的氛圍。該讀、該泡妞的泡妞、該睡覺的照樣上課呼呼大睡。唯一讓馬小寶擔心的是,自從那天晚上籃球館一別,戰禍就像消失了般,學校裡也沒發生任何可疑的事件,一切顯得那麼風平浪靜。

可越是安靜,便越是讓人聯想到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這天是星期六,下午沒課,馬小寶往圖書館裡鑽。他還記得在地穴兇地裡看到的那具屍體,於是這天來到圖書館翻找學校的檔案記錄,看沒有這個人的線索。只是當圖書管理員給他拿來小山那麼高的資料時,馬小寶開始有些後悔,甚至想打退堂鼓。

最終,他還是把自己埋進書堆裡。這一埋就是一個下午,他發誓這輩子從沒看過這麼多的書,這些資料最早的可追溯到解放初期,最近的是前年的記錄。從文字到圖片,除了電子形式外,幾乎涵蓋了所有載體。而如此多的資料,從另一個側面也說明了司南學院的確存在著巨大的底蘊。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馬小寶看著這些資料快睡著的時候,終究還是給他找到了那個叫“張長生”的人。他看到的是一張學校落成時的老照片。當然,說是照片,其實是印刷在檔案上的圖片。圖片裡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大概三十來歲上下,穿著斯文儒雅的長衫,戴著一副圓框眼鏡,一付那個時代的先生模樣。

可誰想到,這俊雅的男人卻最終變成地穴兇地裡的一付枯骨,連入土為安都辦不到。在這圖片上,男人的旁邊有個空白的小框格,裡面豎著寫上一行字[國家一級工程院士,張長生]的字樣。

“工程院士啊,好傢伙,這麼大的來頭。”馬小寶喃喃道。

由此看來,當年​​這學校的二次設計圖應該就是出自這張院士之手。可惜學校落成後,也不知道是否為了驗收工程,他竟然進入了那地穴兇地裡,以致最後死在了裡面,從此不見天日。想到這,馬小寶不禁心中感嘆。

“咦,這位同學,你知道他是誰嗎?”

冷不防,身後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回頭看,馬小寶看到的卻是任他們班歷史課的講師——周德教授。
manfish1994 發表於 2015-7-10 22:16
第三卷 災鬼 第三十三章 牛肉和歷史

周德教授手彎裡圈著幾本書,老實不客氣地坐到馬小寶身邊,饒有興致地說道:「你對學校的歷史有興趣? 」

馬小寶知他博學,剛好有些事想向他請教,當下老實答道:「周教授,不瞞您說,我這人看到書就犯暈。 歷史這東西,我不是很感興趣,但我對一個人感興趣。 不知道周教授知不知道他? 」

手指落在張長生的照片上,馬小寶問道。

周教授微微一愣,隨後笑道:「你倒誠實,我還以為你會說很感興趣,然後和我套會近乎,最後再問我要這學期的學分呢。 不過你雖誠實,我還是得提醒你,別小看歷史這門功課。 知道過往,才能把握好將來。 」

最後一句話對馬小寶的確有所觸動,他默念著這句話,耳中則傳來周教授的聲音:「我看看,咦,這人是張長生。 你怎麼會對他感興趣? 」

「因為巧合。 」馬小寶笑眯眯地說:「剛好我有個朋友是他的晚輩,有次聚會的時候聽他說自己一個親戚曾參與過咱們學校的規劃建設。 只是後來無緣無故失蹤了,家裡對此總無法釋懷。 畢竟人講究個入土為安,落葉歸根。 他這親戚卻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一失蹤就是好幾十年,連家族陵園都沒辦法進,一直引以為憾。 所以聽說我在司南學院上學,便拜託我有空的時候打聽打聽,當時出過什麼事。 據他說,他這個叔祖最後一次出現似乎是在學校建成不久之後的落成儀式上,後來就全無音訊了。 」

周德教授聽得連連點頭,最後歎道:「確實是這麼個事,我原本以為再也沒人會知道,或者對這件事感興趣。 沒想到今天會碰到你這麼個同學翻起了舊事,對了,我記得你叫.」

「我叫馬小寶,周教授,打學分的時候您可要記得我。 」

「小滑頭,我剛才說什麼來著。 」周教授搖著頭說:「在這說不方便,走,相請不如偶遇,今晚我請客,咱們邊吃邊聊。 」

「不不不,這頓飯怎麼說都得我請,畢竟這要麻煩您呢。 」馬小寶忙道。

「放屁! 」周教援說道:「你還是個學生,沒有經濟來源,錢都是家裡給的,怎麼能夠隨便揮霍。 說了我請就我請,不去拉倒。 」

好傢伙,這老頭倒是脾氣不小。 馬小寶心裡雖這麼想,但不得不承認,他開始有點喜歡這個老學究了。

於是也不再推辭,馬小寶還了書,便和周教授離開了圖館的時候,周教授突然朝圖書館後那片林子看了眼,直看得馬小寶心驚肉跳。 那後面可就是進入戰禍墓室的奇門石碑,從那地穴凶地裡回來後,兩人雖已經趁夜把石碑重新埋上,可心裡還是挺怕給普通人發現。

張真仁說過那奇門碑上的符號已經吸收了馬小寶大部分靈力,在短時間內都處於運作的狀態。 兩人埋了石碑,一時怕人發現它,二是擔心有人不知好歹碰到那碑上的奇門古符,要給轉移到墓室裡估計就只能等死了。 現在看周教授頗有深意地朝那個方向看了眼,還歎了口氣,馬小寶還真怕他知道些什麼。 這周教授也老大不小了,若給轉移到地穴去,不用那些可怖的守宮物來攻,他也得給活活困死在裡面。

還好周教授只是歎了口氣,便領著馬小寶往學校外跑。 已是日落西山的時間,周教授領著馬小寶搭了趟公車,來到城東的老市區。 其實這裡也曾經興旺過,不過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 隨著城市不斷開發,新區西移,這裡就漸漸變成了一道歷史的剪影。

沒有規劃的平房和大樓擠在一起,白牆黑瓦的老式平房與雕樑畫棟的小洋樓為鄰,用青石板鋪成的大街已經有好些年頭,早已不見平整。 偶有大可參天的老榕樹遮住了樓房前大半片面積,擋住了日光,卻留住了光陰。 街燈散發著濛濛的黃光,照亮那一條條蜿蜒幽深的小巷與弄堂,不知道從誰家的庭院裡傳來戲曲聲,訴說著那久遠的故事。

幾個半大的孩子騎著自行車歡快地經過,車輪在轉動,卻敵不過時光的流逝。

周教授帶著馬小寶在老市區的胡同裡一陣亂轉,轉得馬小寶有些頭暈眼花。 要不說這些小巷胡同怎麼像蜘蛛網呢,不熟悉這裡的人只怕走遠點都會迷路。 但一路上,馬小寶卻看到了許多小時候才看到過的小商店、理髮鋪。 這些東西本來早就給淹沒在日新月異的時代變遷中,可在這裡,卻如同變魔術般給留了下來。

最後,周教授鄰著他來到一家小酒館。 推開門,酒館裡立刻飄來一陣灑香,除此之外,還有陣陣牛肉的香味。 當即聞得馬小寶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牛肉他並非沒有吃過,但這麼香的牛肉肯定是第一次。 周教授應該是這間小酒館的常客,他一進門,一個年青的夥計當即笑臉相迎:「周先生,您好久沒來了,還以為你忘了咱牛肉張羅。 」

「哪裡哪裡,這不最近忙嘛。 快,先給我上兩小瓶桂花酒,再來三斤醬牛肉,不夠的呆會再叫。 」

「那您先找個地坐著吧。 」夥計回頭朝廚房的方向報了菜點,又轉身到酒櫃拿出兩小瓶用瓷瓶裝的桂花酒,再放在酒櫃旁邊一鍋熱開水中溫著。 片刻後,才提了起來再捎上酒杯送到周德和馬小寶兩人的桌上。

不久時,又端來了三盤牛肉。 和馬小寶平日裡吃過的不同,這牛肉張的牛肉都削得大片大片,但每片牛肉都薄如蟬翼,牛肉紋理分明,散發著熱氣,讓人看了恨不得立刻嚼上一大嘴。

「來來來,先吃著,走了大半天,肚子也餓了吧。 」周教授招呼著,自己卻不客氣,用筷子夾起一片牛肉沾了沾醬料就往嘴裡送,吃得嘖嘖稱好。

馬小寶不甘人後,學著周教授沾了醬料就往嘴裡送。 這醬料倒是簡單,就是自已調製的辣椒醬,味道辛辣卻不嗆喉。 沾在牛肉上一起下肚,立刻讓人從胃裡騰起一股熱氣,在這大冬裡說不出的舒服。 再說那牛肉,肉香濃郁,還帶著淡淡的酒香,吃起來滑嫩爽口,差點沒叫馬小寶把自己的舌頭咬了。

「周教授,這家店什麼來頭,這牛肉我敢說放到酒店裡也做不出這口感和味道。 」馬小寶又喝了一口桂花酒,說是酒卻更像飲料,甘甜清新,但入喉後酒氣濃郁,顯然後勁十足。

周教授呵呵笑道:「你這小子,說得好像自己沒事淨出入酒店似的,還給評上分了。 不過你沒說錯,牛肉張他家的牛肉啊,可說全市第一。 不過知道的人不多,能夠找到這來的,都是以前的老街坊羅。 他家的牛肉是以秘法醃制,用的是黃酒和其它我說不出名字來的配料,做出來就是這麼滑嫩爽口。 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也不知道經過他家幾代人的改良,才有了這種品質。 所以你說歷史重不重要,你們現在這些小年青,個個都愛把時尚和潮流掛在嘴上,殊不知,這些東西往往離不開時間的沉澱。 」

馬小寶吐了吐舌頭,好吧,繞了大半個彎原來是給自己上了一堂特殊的歷史課。

「好了,還是讓我們說說張長生吧。 」三懷桂花酒下肚,周教授那張老臉像會放光似的滿臉通紅,他用筷子點了點桌子道:「其實你那朋友並不知道,當年失蹤的並非只有張長生一人! 」

「什麼? 」馬小寶剛喝一小口花酒,聽到這話差點沒給嗆死。

周教授卻似沒看到他的糗態,老教授仿佛陷進了自己的思緒中,眼中流過緬懷的光道:「現在說出來你們這些小輩大概都不會知道,其實在學校規劃建設那會,有一天晚上發生過重大事故。 超過50個建築工人一夜間全死了,而且死得很蹊蹺。 他們被發現死在當時的工地臨時營帳裡,五十多人的屍體直挺挺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每個人無論生前是胖是瘦,都無一例外的變成乾屍。 嗯,就是血肉給抽幹,只剩下皮包骨那一種,可怕吧? 」

馬小寶放下了手上的筷子,催促道:「您繼續說。 」

周教授微訝地看了馬小寶一眼,喝了口酒繼續說道:「這事當時並沒有傳開,因為實在太詭異了,上頭下了禁口令。 不過現在已經過了大半個世紀,說給你聽倒也關係不大。 嗯,你肯定要問既然下了禁口令我是怎麼知道的。 這要說到我的父親,我那老父當時也是學校建設的負責人之一,和張長生院士剛好是同事。 我記得出事那天是七月二十四號,連日陰天。 那時我剛讀初中,老父突然回來,然後神色緊張地在他的日記本上寫了不知道什麼東西。 他把日記塞給我,說萬一沒有回來,等我18歲成年後才可以看這本日記。 然後他那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後來我打聽了才知道,當時針對這事,他和張長生幾個工程師和助手成立了個什麼741調查組,專門負責調查此事,可最後。 這個調查小組的成員,全數失蹤! 」

馬小寶全身一震,腦海裡自然閃過在出口時看到的那具屍體,還有屍體胸口上的牌子。 那上面就寫著「724調查組」的字樣! 本帖最後由 manfish1994 於 2015-7-10 22:42 編輯

manfish1994 發表於 2015-7-10 22:17
第三卷 災鬼 第三十四章 724事件

這是一段湮沒在歷史中的往事。

周教授按照和他父親的約定,直到18歲生日那天才打開父親給他的日記,看到一些關於當時事件的零碎記錄。 只是周教授的父親只記下了事件的開端,至於過程和結局則伴隨著他的失蹤而沒有任何記錄留下。 後來周教授通過多方打聽和走訪,才大致還原了一個事件的真相。

這是記錄在絕密檔案裡的一起詭異事件,檔案的保密年份是50年。 現在大半個世紀過去了,許多人和事已經成為歷史中的塵埃,而無數真相已經無法追尋,因此當年的這起724事件,也就成為了傳說和奇聞,在寥寥幾個為數不多的知情人口中相傳著。

對於事件的開端,周教授還是知道得比較詳細的,這得益于其父記錄的日記。

事情得從724事件的三天前說起,也就是7月21號那天。 即使過去這麼多年,周教授依然記得父親的日記是這麼寫的。

連日的暴雨,使得工程的進展緩慢。 眼看整個學校的所有設施就要完工,同志們都心急如焚。 可惜天公不作美,這種強降雨天氣只有室內作業仍能夠繼續,至於室外的工作便只能耽擱了。

今天到工地例行檢查的時候,聽到工友們說起一件怪事。 頗覺有趣,便記錄下來,以作它日茶後飯余的談資。

這事說的是一個工友老李,老李其實不老,也就三十來歲。 只因人長得成熟些,曬得又黑,於是工友們都叫他老李。 雖說工地都管飯,可這年頭糧食都是配給的,哪有讓你放開肚子吃的。 工地配給工人的飯量有限,他們幹的又是體力活,吃不飯是常有的事。

這些事我和長生都知道,私底下也給他們送過饃饃啥的,但也不過偶爾充充饑。 聽說昨天夜裡老李餓得睡不著,就在工地裡溜達,看能打只田雞還是地鼠啥的充充饑不。 還真別提,竟給他逮著一隻黃狸子。 聽到這我也納悶,這在鄉下地方也就算了,在城市里黃狸子可是十分少見。

本來民間對於黃狸子這種動物都抱有十分迷信的想法,認為它們會通靈,甚至以黃大仙相稱。 即使早些年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風潮也無法讓老百姓們擺脫這種觀念,工友們都說,要換著自己逮著黃大仙,那基本上都是放了了事。 可偏這老李膽子大,又餓得慌,就把這倒楣狸子給殺了。

然後就地取材倒把它用火烤上,要說這好歹也算是個野味,一烤熟了那叫一個肉香四溢,當下就有好幾個工友給這肉香吸引了去。 一見老李不知道在烤什麼東西,那肉上的油給烤得滴到柴火裡滋滋作響,立刻沖了過去要和老李「分贓」。 老李也不是個小氣的人,再說大家都是苦哈哈,有點吃的分了也就分了。

但這不分還好,一分壞事了。

聽說那幾人當中,有個叫小順的小夥先嘗了口。 頓時聽不了嘴,一個勁地吃。 起初大家還以為這小子使壞心眼,可一看不對勁啊。 要知道那黃狸子剛烤熟,那肉還往外冒著油,溫度自然是極高的。 這狸子肉香是香了,可終歸得悠著點吃吧。 但這小順卻像是餓鬼投胎似的,一塊接一塊地往嘴裡送。 直燙得嘴巴起泡,吃得雙眼發紅,卻仍不住手。

老李和其它工友都呆了,這時卻見那小順從眼角擠出幾滴眼淚,跟著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救我,我停不了。 」

這時大夥才嚇壞了,老李一聲大叫上前去搶小順手中的狸子肉。 不料小順瘋魔似的推開了老李,直到其它工友壓到他身上,使勁搶掉他的狸子肉,他才見消停。 隨後小順很快給送到醫院,但在醫院裡住了一晚上就不行了。 醫生說,他的食道和胃已經給高溫燙得壞掉,還沒天亮,小順就死了。

這事透著詭異,大夥都說那是得罪了黃大仙,遭報應了。 要說老李也算命大,如果不是小順先吃上,那這會死的恐怕是他。

當時我聽工友們這麼說,就跟他們講什麼黃大仙啊都是迷信,那純粹是唯心主義作怪。 工友們嘴上說是,可看他們的眼神,我知道他們沒把剛才的話當回事。

這種事情啊,聽聽也就是了。 當時周教授的父親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可接下來的日記,卻清楚記錄下他心路的變化。

具體日記如下。

7月23號,雨繼續下著。

這兩天長生的心情很糟,其實我也一樣。 但我還有一個更大的疑問,就我所知,這司南學院本來已經有自己的設計施工圖。 但有次長生給領導叫了去,回來後就和我一起重新設計。 我問長生上級為什麼要這麼浪費,要知道當時一期的圖紙已經批下來,相關的材料不是已經到位就是在購買中。

而這回推翻重新設計,按照長生的意思,很多材料都需要另購。 其中更令我不解的是一種叫鎢鐵的原材料,長生的購買的量十分巨大。 鎢鐵是煉鋼的合金添加劑,一般只有大型煉鋼廠才需要大量購進,而我們是去蓋房子而不是去煉鋼,我不知道長生為什麼要購進這麼多鎢鐵。 更讓人無法相信的是,上級竟然批了。

這不過是諸多讓我無法理解的事其中之一,每當我問及長生這些不可思議,全然和建築工程無關所需要的材料和設計時,他總是和國家機密的理由來搪塞我。 可氣的是,問過幾次後,領導找我談話,要我無條件配合長生並別再提出任何疑問。

我真不知道,他們這是在蓋學校,還是在建什麼秘密基地。

今天長生一付心緒不靈的樣子,在我的追問下,他才告訴我設計和實際成品有所偏差。 他所提供的一些資料和資料顯示,這些偏差幾乎是可以忽略,而且也不會對建築主體構成任何危險。 我勸他說任何建築和原先的設計圖不可避免地存在著某些偏差,而這些資料又是在允許的範圍之內,大可不必為此煩心。 可長生卻像鑽了牛角尖似的,一個勁地說什麼只能通過後期調整和加固什麼的,總之我聽不明白他究竟在說什麼。

我覺得他很奇怪,以前他是一個很開朗的人,遇上什麼難題往往一笑而過。 但自從接下這個學校的設計規劃後,張生就變了。 他變得敏感、固執且有嚴重的完美主義傾向。 在工程的實施過程中,他一點誤差也容忍不了,這讓工人頗有微言,而我也感到不可思議。

他究竟在做什麼? 我一無所知。

離開施工辦公室的時候,我看到一個人在暴雨中朝工地走去,本來這也沒什麼,但我看到那個人突然摔了一跤。 於是我連忙跑過去,這是個工人。 我扶起他的時候,他似乎有些神智不清。 嘴裡念叨著什麼報應之類的話,然後很用力地堆開我向工地裡跑。 我怕他有閃失追了上去,最後看到他在工地上挖著什麼。

如果知道後頭會發生那樣的事,我肯定會阻止他的。 天,他竟然挖出來一具動物的屍體。 看樣子像黃狸子,這個工人就當著我的面啃起了屍體來。 我嚇壞了,一時間不知道做出什麼反應才好。 等我回過神來,我才懂得打掉他手上的東西。 那時候他睜著通紅的雙眼看著我,然後吡牙笑著說什麼他? 它? 已經來了。

後頭這人給送到了醫院,我才聽其它工人說,那人就是套到黃子狸的老李。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會出事。

長生的神神秘秘,死了的小順,瘋瘋顛顛的老李。 這一切串起來,就像某種災難的前兆般。

第二天晚上,我的預感變成了現實。

7月24號,我想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麼可怕的一天。

這天白天倒沒發生什麼,天難得的放晴,但地面已經出現積水。 工人們只能先清除積水,可還末等作業,雨又下了。 老天似乎要和我們對著幹一般,已經快一個星期無法動工了,這讓我們很是無奈。

一天就這麼過去,到了晚上。 我本已經睡著,卻給個驚雷嚇醒。 一從床上彈起來,就看到外頭的天好紅,簡直就像天空在流血似的,十分可怕。

我還想繼續躺下去睡,長生就撞了進來,臉色很差。 他對我說出事了,我立刻意識到大事不好。 以長生的穩重,如果不是什麼大事,他臉色不會差成那樣。 這簡直比當年他聽到自己母親過世時的表情還糟,我忙問他出什麼事,他讓我別說話跟著去。

我們一路走向工地,工地所有工人都出來了。 那是一付什麼樣的情景,當時下著大雨,工人們的表情寧願出來淋雨也不願意回到臨時宿舍裡去。 還有什麼比這更怪異的嗎? 長生也是一路不言語,我就像悶在葫蘆裡一般,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進入了其中一間工人宿舍,我知道長生的臉色為什麼會這麼糟了。

當時為了分配工作,所有工人都分了班。 我們所在的宿舍是三班,臨時宿舍裡住著大概五十多個工人。 而我來到的時候,宿舍裡只剩下五十來具屍體。

所有人都死了,包括老李在內。 我親眼看到他的屍體,他死了,可臉上的表情卻像在笑。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一個死人的笑,總之看到這張臉時,我整個腦袋轟的炸開了。 本帖最後由 manfish1994 於 2015-7-10 22:41 編輯

manfish1994 發表於 2015-7-10 22:18
第三卷 災鬼 第三十五章 集體失蹤(上)

三班五十來個工人集體死亡的案件讓人震驚,很快市里就成立了專門的調查小組。 長生和我也成為調查組的一員,還記得那天到市里開會的時候,就在那個小房間裡,上級領導千般叮嚀,要我們的調查工作秘密進行,切忌張揚。 而就我所知,當其時所有的消息都已經被封鎖,知情的工人給控制起來並分批送回家鄉。 至於學校的工程,則另外招了一批新的工人進來。

死了那麼多人,封鎖消息以免造成恐慌是正常的做法。 可上頭這套工作做得實在十來苛刻。 在我看來那已經不是在防人,簡直就像在防鬼似的。

在遣送工人那天,我去給一個老鄉送行。 就在火車站裡,他吸著煙,表情很僵。 我這個老鄉算起來還得喊他一聲阿叔,當時看他默不坑聲,我就問他阿叔,那天晚上有沒聽到什麼動靜? 幾十個人全部死了,不該一點動靜也沒鬧出來吧?

我那阿叔當時聽到這話,手一抖,煙掉了。 然後他對我說,大侄子,別怪阿叔多嘴。 把工作辭了吧,那學校太邪乎。

我追問他什麼事,他卻不肯告訴我。 直到火車進站要檢票的時候,他才說那天晚上,他們宿舍和三班那些人挨得近,宿舍的工人都聽得很清楚,隔壁傳來女人的笑聲。 開始他們還以為三班哪個工友有女性朋友來探班,可那已經大晚上了,工地應該早關了才對。 而且那笑聲聽起來怪滲人的,於是有膽大的工友去他們三班宿舍外張望,可哪見到什麼女人,就有一張白袍子在宿舍裡飄啊飄的,笑聲就從那白袍子裡傳出來。

事後那工友回憶,那白袍子就像唱戲用的戲服。

鬧鬼啊大侄子,你也趕緊走吧。 說完這句話,我阿叔上了火車,留下驚駭莫名的我。

要知道我們都是光榮的共產黨員,壓根就不信什麼鬼神。 只是那幾十個人死得實在蹊蹺,至於死因,上頭則不肯多透露。 我只知道隔天昨上防疫站的人來了,把屍體全拉走,也不知道被火化了還是給解剖。 總之,這事透著詭異。 但人死了,調查工作卻得繼續進行。

調查組由長生掛著隊長的名頭,我送完老鄉回到學校的時候,長生找我談話。 談話的內容很讓我吃驚,也很讓我生氣。 長生竟然要我退出調查小組,他這是看不起我還是咋滴? 我和他理論,說咱哥倆雖不至於好到穿一條褲子,但也是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的兄弟。 我說你這是怎麼了,現在想一腳踢開老哥我單幹?

長生看著我歎了口氣,說哥這事和你說不清楚。 簡單的說,我們的調查工作可能會遇到危險。 你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實在不願拖累你。 你聽我的,寫一份退組申請書給我,我立馬給你批了,你安心跟好接下來的工程就好。

我當時就笑了,我說長生啊長生,你哥我好歹也是一名共產黨員。 哪有共產黨員遇上困難就打退堂鼓的道理,反正我不管什麼危不危險,這調查組我還要繼續呆下去。

當時我也是脾氣上來了,但更多的,我想趁著掛名這調查組的時候好好看看長生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長生見說我不過,也就作罷。 在接下來的日子,學校工地裡來了很多武警,那陣勢簡直像保護中央要人似的,卻只是守著一個工地。 長生他沒日沒夜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也不知道在研究什麼,調查組雖說開始調查,可我總覺得長生有意無意地避開我自己在幹。 他把學校接下來的收尾工程交給了我,沒辦法,我只得跟好工程,暫時沒過他。

兩個月後,學校所有工程終於竣工,我也松了口氣,總算和上頭有個交待。

在學校落成慶典那天,我終於見到長生。 他削瘦了許多,皺眉不展,似乎心裡藏著事。 我問他他也不肯說,在慶典這天晚上,他把我找來。 說後天要到一個地方做最後的調查,這是我最後退出的機會。 我當然不答應,長生他歎了口氣說大哥,那裡很危險。 你知道咱們這是要去哪嗎? 咱這是要去陰司地府啊,你就別跟來了,算我求你。

我很生氣,說長生你一個共產黨員,淨說些封建迷信的話。 什麼陰司地府,就算有,老哥也跟你走一趟。 當年你爸走的時候,念念不忘地要我照看著你。 我可是當著他老人家面前發誓要看著你,你難道想讓老哥我給雷劈不成?

長生沒辦法,只能同意我留下。 可我從他的神色裡也看得出來,那個地方縱使不是什麼陰司地府,也絕對不是什麼太平的地兒。 我想想,還是得回趟家,萬一這一走就再也回不來,也好叫我那小子知道他爸都幹什麼去了。

說到這裡,周德教授歎了口氣道:「所以他在去之前回來了一趟,把這本筆記交給了我,並要求我如果他回不來,也要等到我18歲之後才能看。 而他這一去,便真的回不來了。 」

說著,喝了一口桂花酒,周德教授繼續說起他18歲後的事。 馬小寶只是安靜的聽著,不時給周教授斟酒。 老店昏黃的燈光中,飄蕩著牛肉香的空氣裡,時光仿佛倒流,回到了幾十年前的那一年。

那一年,周德18歲。

在生日的這天晚上,他小心翼翼地拿出老父留給他的日記,並在日記裡,他看到了724事件的開端。 然而父親的記錄僅到此結束,至於當年他們去了哪裡調查,調查的結果又是什麼則毫無線索。

可18歲的周德,已經決定要弄清楚老父失蹤的原因。 他循著老父的足跡,考上了清華大學的建築系專業,並以優異的成績畢業。 畢業後又進入了當時北京一家知名的建築公司工作,後來又成為了黨員,再被北京國家建築院吸納,成為一名院士。

而直到三十歲後,周德才有足夠的資格和人脈去調查當年父親失蹤一事。 可那時周德調查起來仍然是困難重重,首先這件事在當時他那個年代還屬於機密,知情的人都給下了禁口令,而相關檔案則被作為機密封鎖了起來。 周德調查了三年,卻連一絲一毫的線索都找不到。

直到一個偶然的機會下,一個人出現在周德的視野裡。

那個人叫陳來福,四川綿陽人,是一位退伍老兵。 重要的是,他當年參加過724事件的調查小組,並且是該小組唯一還在人世的人!

幾經周折,周德在四川綿陽找到了陳來福。 這個當年的武警戰士,如今已經是一個個體戶老闆。 自從724事件之後,他就退伍返鄉做起了小生意。 這十年來生意經營得還不錯,人比周德找到相片看上去要發福不少,但那雙眼睛神采同樣犀利。

找到陳來福後,周德開門見山地表明自己的身份。 聽說是當年周院士的兒子,陳來福大為驚訝。 而周德的到來,也讓這個退伍老兵想起了十年前的往事。

往事不堪回首。

陳來福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和周德閒扯家常,最後請了周德吃一頓飯後,便客氣地把他打發回去。 周德為此很是鬱悶,可回到旅館的當天晚上,陳來福的小侄子就送了一封信過來。 原來陳來福不方便當面和周德說起往事,只得將他所知道的寫在信上呈上給周德。

在陳來福的信中,關於十年前那次行動大致是這麼寫的。

當時接到上級的命令,我所在的武警支隊合共三十余人連夜趕往剛落成的司南學院。 當時戰士們都挺納悶,這無端前往一個學校做什麼,而且更離譜的是,上級的命令裡表明這是一次最高規格的武裝行動。 在我們當時來說,最高規格武裝行動可是以城市反暴鎮壓為假想情況,那是真正武裝到了牙齒。

來到學校之後,我們暫時交給了一個叫張長生的院子領導。 這又是我們想不通的地方,那院子其實也就是個文弱書生,上頭倒好,讓他管起我們這些兵來。 但命令就是命令,軍人以服從為天職,哪怕上頭讓一個瓜農領導我們,我們也認了。

接下來,事件事情則透著詭秘。 我記得那天晚上,院士先生讓我們全員集結,並對我們說今晚要調查一個地方。 而那個地方竟然在學校裡,當時我們都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即使他有命令,我們便應當全力執行。

接下來,在張院士的帶領下,我們從一個秘密入口進入了學校的排水管道。 下到排水道我真正嚇了跳,要知道在十幾年前,經濟還不發達,就算是北京這種大城市,排水道規格那叫一個差。 可這學校的排水道簡直就像一座巨大的迷宮,既寬且高。

我那時候就想,這麼大的管道拿來排生活污水簡直是浪費,拿來排洪水還差不多。

不過當時這種念頭也就一閃而過,在張院士的帶領下,我們在迷宮一樣的排水道裡轉了半天終於停了下來。 張院士打開一個暗門,門裡是一片漆黑的世界。 從門內那個世界透過來的空氣是冰冷且潮濕,而且在那裡面,我們還聽到一兩聲短促的怪叫。

說到這裡不怕你笑話,我們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可看到那扇門以及那個末知的地下世界時,包括我在內所有的戰士都顯得局促不安。

張院士表示得進入這個地底世界做一番調查,但需要有人留在門外接應。 於是隊長點了我,那年頭都是熱血小青年,誰願意留在門外做什麼接應的。 如果不是部隊紀律嚴明,我當場就想反對了。 可事後想想,還好我留在了門外頭。 如果我也進入那個世界的話,恐怕會和我那些戰友一樣,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吧! 本帖最後由 manfish1994 於 2015-7-10 22:41 編輯

manfish1994 發表於 2015-7-10 22:18
第三卷 災鬼 第三十六章 集體失蹤(下)

信看到這裡,周德已經可以猜出個大概,他的父親只怕和其它人一起再也沒有從那個暗門的世界後出來。 但他還是繼續往下看,陳來福的字跡到這裡也漸漸變得潦草起來,顯是憶起這段往事,至今仍讓他感到心悸。 在接下去的字裡行間,一種種濃濃的恐怖味道便不自覺地彌漫出來。

信是這麼寫的。

在分配好各人的工作後,我們的隊長打著一盞工兵手電筒筒別在肩上,然後當先穿過了暗門。 我趁機往裡面看,但什麼也看不到。 要知道工兵手電筒筒的聚光度是普通手同筒的數倍,照明的可視範圍也很大。 可就是這樣,隊長肩上的手電筒筒照進暗門後的世界,只照到了一片虛空,天知道這裡面有多大。

不過隨著隊長人向下移時,電筒燈柱也斜指而下,我依稀看到了一面岩崖。 崖壁上有個大窟窿,裡面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腦袋一下就炸開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差點就想把隊長給拽回來。 可直到他們全部進入暗門,我也沒這麼做。 如果知道後來會發生什麼事,我寧願挨著受處分也會阻止他們的,那畢竟是三十多年人命啊!

再說隊長他們離開後,我依舊張院士的指示留在門外的排水道裡。 暗門已經被我關上,那邊的地底世界實在讓我感到不舒服。 那種感覺,簡直就像通往地獄一般。 我也很好奇,為什麼這學校的地底下竟然有這麼一個地方。 再看這排水道,似乎是有意這麼設計的。 我閑著無聊,便檢查了一段通道,發現它用的材料都是極好的,而且在某些鋼板上還有某某軍工廠出產的字樣。

我就更加疑惑了,這些鋼材顯然是特種材料,一般由軍工廠生產並提供給軍方自己使用,通常用在搭建軍事基地或地下實驗室時才會用到。 怎麼一個學校,倒用起了軍需品來,這顯然不合邏輯。

而且我發現,從入口到抵達這個暗門的距離不短。 很明顯,這排水通道的出入口十分有限,否則張院士不會特意繞了這麼一大圈。 這麼大的學校,如果只有少量的出入口,那麼對排水通道的日常維修幹起來豈不是相當麻煩? 像這樣的設計,如果放在軍事基地裡我倒不覺得奇怪。

軍事基地一般會考慮到被敵人襲擊的時候,利用盡量少的出入口來限制敵人的數量,再加上冗長的通道來爭取應變的時間。 可用在一所學校就讓人覺得很匪夷所思了,這樣的設計用來防範什麼? 敵人? 哪裡來的敵人?

我想到這裡,剛想笑的時候,就突然笑不出來了。 當時腦袋一激靈,我就想到那個暗門。 如果說這樣的設計用來防範什麼的話,會不會為了防範暗門後那個世界裡的東西? 我想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很害怕,人對於末知的東西總會有恐懼。 我不怕明刀明槍的敵人,就怕那些我所不能理解的東西。

這個時候,通道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很輕的腳步聲。 這陣腳步聲如果放在其它地方只怕很難察覺,可那會排水道裡十分安靜,安靜得連我自己的呼吸都覺得震耳欲聾,所以我很容易就聽到這陣腳步聲。

我立刻端起步槍朝前方通道叫了聲什麼人,請你馬上停下來。 然後通道的黑暗裡有人「咦」了一聲,聲音很輕,聽著像女人的聲音。 可我的手電筒筒照不到半個人影,直到幾秒鐘後,一道身影才出現在燈光下。

我發誓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好看的女人,她穿得很簡單,一條素白的連衣裙,乾淨得就像哪個校園走出來的女學生。 可我知道沒有哪個女學生會在深夜出現在一段伸手不見五指的排水道裡,特別是她全身上下沒有一樣照明工具。 她是怎麼知道出入口的,又是怎麼在黑暗裡摸索到這兒來的。 無數的疑問差些沒把我的腦袋擠爆,理智告訴我,正常人是不可能到這裡來。

那麼她是誰? 是敵人嗎? 或者,她就是暗門那邊的東西?

如果不是軍隊良好的訓練讓我仍能夠保持理智,否則我就差點開槍了。 那女人就這麼在燈光裡盈盈地立著,那雙似乎會說話一樣的眼睛不斷朝我手上的步槍打量,然後她說話了。 她的聲音真好聽,哪怕經過了這麼多年,我仍然記得她是這樣說的。

你是誰? 你怎麼在這? 不想死的快離開,那後面的東西豈是你們這些小傢伙招惹得起的?

事後回想起來,給一個看上去年紀比我還小的女人稱為小傢伙是多麼荒謬的一件事。 但在當時,我卻覺得理所當然。 我無法解釋這種感覺,那女人語氣雖然不好,可我感受不到惡意。 於是告訴她我正在執行任務,應該離開的是她。

她又看了看我身後那暗門,我可以對毛主席發誓。 那道暗門在表面看和通道的牆壁渾然一體,如果不是張院長打開它,就算讓我在這裡摸索上一年也未必找得著。 可這女人一眼就落在正確的位置上,準確得讓我後背直發冷。

她搖了搖頭,說什麼你們不知好歹什麼的。 跟著就往前走,我一見急了,想上去制服她。 然後接下來的回憶就顯得有些淩亂,具體過程我忘記了,我只記得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給她摔在角落裡起不來。 沒有比這更丟臉的事了,我這個經過部隊特殊訓練的武警戰士竟然不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對手?

我一時爬不起來,就看著她輕輕對暗門的方向吹了口氣。 接著那門就打開了,這裡我要強調的是,那暗門必須手動開啟。 而且還得用上不少力氣才打得開,而那女人自始至終沒有碰門一下,她就只是吹了口氣。 就像我小時候聽過的那些神話傳說,仙人吹了口氣就能移開大山一般,那女人就用這種不可思議的手段打開了門,接著一身素白的身影就這麼鑽進了門內。

等我撲到門邊想叫她回來時,我已經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我腦子亂成一團,然而這時對講機響了起來。 這種短波對講機我們只帶了兩個,一個在隊長身上,另一個在我這裡。 當時我身上的對講器一響,立刻傳來隊長的聲音。 他那邊很吵,似乎是很多人在跑步的聲音,又不時夾雜著幾記槍聲,聽得我一顆心都揪起來。

我連忙問他發生了什麼事,隊長只是直喘氣,沒有說話。 接著是一陣雜音傳來,然後張院士短促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對我只說了兩個字,關門。 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接著他又很大聲地吼了句,把門焊死!

聽到這句話,我愣了,然後我說你們還沒出來,我怎麼能把門焊死。 說到這裡我要補充一句,當時讓我們出任務時我就覺得奇怪了,帶上其它裝備也就算了,隊長還提了台小型焊機。 這時我才知道,原來張院士打一開始就準備隨時焊死大門啊。

對講機這時給隊長搶了過去,他在裡面吼我,說這時候別他娘廢話了,他們只怕是回不來了。 他話還沒說完,對講機裡就傳來一聲慘叫,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跟著是一陣雜音的聲音,我當場就愣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 直到對講機裡又傳來張院士的聲音,他一個勁地匆促我焊門。 見我一直沒動靜,最後他大聲地說這是命令!

就是這麼一句話讓我動起來,我帶著不解、疑惑,用顫抖的手把大門用電焊機焊死。 在這個過程當中,對講機裡不時傳來一兩聲慘叫。 每一聲慘叫,便代表著一條人命的消失。 而我卻連什麼東西殺了他們都不知道,當我最終把門焊死時,我向張院士報告了這個情況。

他還活著,但聲音已經氣若遊絲。 張院士讓我回去,如果上級問起便如實彙報上去。 最後他苦笑,說了一句至今我也不明白什麼意思的話。

他說,我們畢竟是凡人,卻總枉想得到我們不該得到的。 這個地方,打一開始就不應該讓它存在。

最後就沒了聲息,可我沒有離開,我在排水道裡守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地面,卻發現軍區的司令員也到場了。

再那之後,我把知道的情況彙報上去,包括那個鑽進暗門裡的女人。 當時我說那些話聽上去就像一個神智不清的人說的糊話,可司令員只是沉默地聽著,並沒有打斷我的話。 我說完後,他也沒有什麼表示,只是讓我離開。 再往後,我就提前退伍了。 離開部隊前司令員親自和我見面,並要求我把這些事情爛在肚子裡。

這十年來,我過著和部隊完全不同的生活。 我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這些事,可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忘記。 本來,我不應該告訴你這些的。 但已經過了這麼多年,而且當年隨行的兩個院士裡,還有一個是你的父親,我想你有權利知道這些。

最後,我不得不警告你。 不要試圖去尋找那個地方,即使你找到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那些事情,過去了便讓他們過去吧! 本帖最後由 manfish1994 於 2015-7-10 22:40 編輯

manfish1994 發表於 2015-7-10 22:21
第三卷 災鬼 第三十七章 冬運會開幕 (上)

「我看完陳來福的信後十分震驚,原來這裡面還有這樣的內情。 但還有幾個疑問。 司南學院地下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我的老父和張長生院士到下面去尋找的是什麼東西? 如果那是一個凶地,為什麼自建校之後就再也沒聽說過什麼駭人聽聞的事? 而且更奇怪的,則是中央的態度。 畢竟在那次行動之前,運用到了軍需物資、重新修改的二次設計圖,這一切都說明中央很重視這所學校。 可調查小組只一人生還後,上頭對此卻不聞不問,甚至連二次調查也沒有開展。 這一切又為了會麼? 」周德教授苦悶地喝了口酒,歎道:「這些問題我想了大半生,到現在也沒有一個答案,只怕得死後到九泉之下見著了老父,才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

馬小寶給他夾了片牛肉,又道:「那教授您事後就沒到學校調查過? 」

「有,怎麼會沒有! 」周德放下筷子,搖頭苦笑:「可一無所得。 事實上在收到陳來福的信後我就開始走動關係,終於在第二年拿到了司南學校客座教授的位置。 之後斷斷續續來學校講課,因為我修的是建築專業,而司南學校是一所醫學院,可以說專業不對口。 為此我又修了歷史、地理等其它專業,好講課的時候能夠用到。 利用在學校講課的時候,我做了調查,甚至還拿到一份學校的建築平面圖。 但關於那個神秘的排水道,還有暗門世界後的種種線索都找不到,似乎讓人有意刪除了。 」

聽到這裡,馬小寶只能暗歎。 那排水道的出入口倒沒有那麼神秘,只是常人很難會想到,那就開在女生宿舍的公用澡堂裡罷了。 上次他和張真仁誤打誤撞從那裡出來鬧了不小的風波,恐怕這會學校方面已經把出入口當成壞掉的水道井蓋給加固封死了。

「所以啊,下次遇到你那朋友,你告訴他別找了,那些人是找不回來的了。 」老教授說到這,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馬小寶說:「教授,您住哪? 我送你回去吧。 」

「不用不用,我就住在附近,呆會老張會送我回去的了。 每次我心裡不痛快,就來他這裡喝上幾懷,醉了他就給送我回家,你不用擔心。 」老教授又看了看腕表,說:「時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別給門衛鎖了門。 」

「那好吧,你自已悠著點,別喝太多了您啊。 」馬小寶留下這句話,便告辭離開。

走出小店,街角一陣寒風卷過,讓他不由緊了緊外套。 有什麼東西這時候飄到了頭上,馬小寶一摸,入手冰涼。 他抬頭,原來是下雪了。 一片片雪花慢悠悠地從夜空飄了下來,它們落在樹上、屋頂上,給這紛擾的天地刷上了一層銀白。

馬小寶呼了口氣,搓搓手,裹緊了上衣往巷口走。 突然身後微風拂動,頭頂上卻多了一把傘。 傘是紙傘,上好的棉紙上畫著冬雪寒梅圖,十分應景。 傘骨是老竹製成的,經過拋光、上臘及熏香。 離得近,陣陣幽香撲鼻。 傘柄下連著一道紅纓,上面有塊玉牌,寫著「歲歲平安」四個字。

回過頭,持傘的佳人映入眼簾,差些連呼吸也就這麼斷絕。

雪仍安靜的下著,巷子也依舊是那條巷子。 可多了這麼一把傘,多了這麼一個人,就算是這陋巷,眨眼間便也變成了仙境。

馬小寶呆呆地站著,只覺得巷子和平房都消失了。 這個冰雪連天的世界裡,只盈盈地站著這麼一個絕色佳人。

良久,他才懂得說道:「蘇.蘇蘇,你怎麼在這? 」

蘇蘇笑了:「你在哪,蘇蘇自然在哪。 錯過了千年時光,這一世,無論如何我也不肯再錯過。 」

馬小寶又是一愣,他撓了撓腦袋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

「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懂的。 」蘇蘇嫣然一笑,於是整個世界就亮了。 她又道:「這下雪跟下雨是一樣的道理,別仗著現在年輕身體壯,以為淋個幾次沒事。 殊不知,病根就這麼悄然地落下,等到你老了的時候才來給你算帳。 」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你該不會是跟蹤我吧? 」

蘇蘇吐了吐舌頭:「你這人真是,非要刨根究底的。 是啦是啦,我是跟蹤你啦。 誰讓我下午看到你和那老頭神神秘秘地離開了學校,不過最要緊的是,那老頭我瞧著眼熟,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到過。 」

蘇蘇歪著腦袋,兩只毛茸茸的狐狸耳朵撲騰撲騰的。 想了半天她搖頭放棄道:「算了不想了,你們人都長得差不多,除了你最特別外。 」

馬小寶趕緊看了看自己,說:「我也沒多長兩條胳膊什麼的啊。 」

蘇蘇知道他在逗自己笑,知道歸知道,她還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馬小寶看得呆了,癡癡道:「你笑起來真好看。 」

蘇蘇俏臉立刻泛上一層紅暈:「你要喜歡,我天天笑給你看。 」

「別別,笑多了會面癱。 」馬小寶擺手道。

蘇蘇無言。

突然響起了一陣奇怪的聲音,馬小寶看著蘇蘇,後者低頭道:「人家跟了你一晚上,還沒吃得上飯呢。 」

搞半天,原來是餓了。 馬小寶莞爾笑道:「那我請你吃飯吧。 」

「我不要吃飯! 我要吃雞!! 」蘇蘇衝口而出。

“..」 馬小寶喃喃道:「你到底是狐狸還是黃鼠狼啊? 」

最後兩人去了肯德基,馬小寶沒想到蘇蘇竟也喜歡這種洋速食,而且叫的全是雞肉。 從炸雞塊到雞米花、從炸雞翅到雞腿漢堡。 看著蘇蘇對著一大桌子雞肉直流口水,原形畢露,馬小寶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吃到一半的時候,蘇蘇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那個老頭和我當年看到的一個小傢伙長得很像,怪不得我覺得眼熟。 」

「什麼小傢伙啊? 」馬小寶隨口問道。

「鎖妖闕啊,你不是也下去過,還是我給你指的道。 」蘇蘇兩根手指緊緊拈起一顆雞米花就丟進自己的嘴巴里,跟著小臉泛紅,一臉幸福的樣子。

馬小寶目瞪口呆,說:「原來那地方叫鎖妖闕? 」

「對呀對呀,天下三大惡地之一,你竟然不知道? 」蘇蘇擔憂道:「看來你們馬家好像失傳了很多東西啊,竟連鎖妖闕都不知曉。 那可是你.. 算了算了,說這樣你現在也不會明白。 反正那地方凶著呢。 」

「那你還指條道讓我下去,這不擺明害我嘛! 」馬小寶沒好氣道。

蘇蘇笑嘻嘻地說:「要是百年前的話,以你現在這丁點修為,下去估計也就是個死字。 不過現在無所謂啦,百年前那些傢伙吵得很,我一生氣就下去從上到下殺它個幾回,除了像戰禍那種棘手的傢伙外,裡面的那些東西也讓我殺得差不多了。 」

馬小寶這才恍然大悟,知道為什麼司南學院這百年來沒有發生什麼事,原來那些東西已經讓蘇大小姐先清理上一回。 這麼說來的話,那陳來福提到過的白裙女子應該就是蘇蘇了。

「嗯,是了。 我就是在鎖妖闕裡看到那個小傢伙,當時他和另外些人給一隻煞鬼殺得七零八落,我覺得挺好玩的。 就在邊上看著,等煞鬼把他們全殺光後,我才下去收拾掉那噁心的東西。 那時候他已經只剩下半口氣了,看到我還說什麼世間竟有這等佳人,你說好玩不? 」

馬小寶無語,搖頭道:「你怎麼不幫幫他們? 」

「人類的死活關我什麼事? 何況他們自己要往鎖妖闕裡竄,死了也活該。 」蘇蘇滿不在乎地說,又拿了塊雞塊往嘴裡送。 咬了兩下皺眉扔到了桌上,說:「這塊烤得過火了。 」

又道:「對了,你在戰禍的墓室裡找到它了吧? 」

「你說鬼怖木? 是找到了,就剩下一小截。 」

「也夠了,殺不掉戰禍,嚇跑它應該不成問題。 」

「說得輕巧,現在我連人家躲在哪裡都不知道呢。 」馬小寶苦惱道。

蘇蘇嘻嘻一笑,說:「快了,他就要出現了。 」

「你怎麼知道? 」

「因為學校冬運會要開始了呀。 」

馬小寶只覺一頭霧水:「冬運會關戰禍什麼事? 」

「當然關他的事。 你以為戰禍為什麼要挑起事端,他是散播戰爭的鬼神。 人類爭鬥時的怨恨之氣就是他的糧食,而兩天后的冬運會,幾乎全校的學生都參加了,對於戰禍來說,還有什麼比這更適合挑起戰爭的機會嗎? 」

馬小寶這才釋然。 本帖最後由 manfish1994 於 2015-7-10 22:3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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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災鬼 第三十八章 冬運會開幕 (下)

兩天后,司南學院的冬運會正式開幕了!

一大早的,學校廣播就響個不停。 馬小寶睡眼惺松從床上爬起來,這兩天為了備戰災靈,他都在半夜之後悄悄溜到宿舍天臺吸收月華。 月華陰屬,吸納之後還得經過一定的洗練及轉換,才能化成馬小寶所能夠使用的靈力。 在這個過程當中,會有一部分月華給浪費掉。 就效率而言,全然不及白天吸收太陽真力來得快。

只是現在住在寢室,白天壓根沒有多少機會讓馬小寶修煉。 月華雖然次些,他也只能將就了。 於是每天半夜在宿舍大樓的天臺吸收月華,再經過轉化,等到完成這個過程時,已經快天亮。 回到宿舍後,他也就只能睡上兩個多鐘頭。 還好隨著修為精進,睡眠的時間反而越來越短了,要不然馬小寶只能在上早課的時候補覺了。

最近他那巨門一脈的第四顆星點「氣門」隱隱有即將衝破啟動之感,只可惜每次將靈力往這第四顆星衝擊的時候,總會生出障礙之感。 他知道這是魔障,畢竟馬家的《星海天宮決》是打一開始便是先天之氣的修煉法門,若能築成天宮,便能得窺宇宙奧秘,自然修煉起來魔障重重。 上次馬小寶點亮第三顆星「巨闕」,憑藉著一往無產前的氣勢衝破魔障。

但此法可一不可二,點星不僅需要毅力,更需要悟性和機緣。

不過,哪怕悟性不夠,機緣末至。 可每天修煉法決,靈力自會日漸渾厚,當積累起一定的基礎後也能成功啟動星點,這就是勤能補拙了。

所以一直衝擊不到第四顆星點,馬小寶卻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畢竟要對付戰禍,哪怕他修成完整的巨門脈也辦不到。 要依憑的,仍舊是從那墓室裡帶出來的一截鬼怖木。

再說給廣播吵醒,馬小寶打著呵欠起床時,就看到鐵牛紅著眼嚷嚷道:「誰也別阻止我,我要去炸了廣播室。 」

事實上也沒有人阻止他,沈思遠梳洗去了,汪博正在疊被子,死鬼阿賓仍舊縮在床上溫習著他那永遠溫習不完的功課。 鐵牛嚷嚷後,看沒人出來阻止他,只覺無趣,把一毛巾往肩上一丟,說了句「暫時放過他們」後灰溜溜地去陽臺洗臉刷牙。

離開寢室的時候已經快八點,冬天的早晨陽光顯得格外燦爛,但不刺眼。 學校比平時要熱鬧得多,沿途看到大條大條的彩條寫著「熱烈慶祝第六十三屆冬運會成功舉辦」的字樣云云。 又有學生臨時扮演起小販的角色,在交通要道上搭起一個個臨時攤位,賣著零食小吃或者像哨子這樣的小商品。

因為冬運會的關係,全校停課三天,讓學生可以盡情參與這次盛事。 而冬運會的來臨,也預示著這個學期即將結束。 冬運會之後,學生就要衝刺這個學期末的考試了,接著則是年關臨近,學校要開始放寒假。 所以毫不誇張地說,冬運會是這個學期最後的狂歡!

鐵牛和沈思遠興沖沖地不知道在哪個攤位上買來好幾客爆米花,又分給馬小寶和汪博每人一個哨子,說是看比賽的時候助威用。 和其它學生一樣,鐵牛他們也對這場學校盛事興致勃勃,只是馬小寶的注意力卻更多地投放在一直沒有露面的戰禍身上。

正擠著人堆向大禮堂而去,那裡將在九點的時候由校長正式宣佈冬運會開始。 跟著學校的田徑場、籃球館和多功能體育館等場所將舉辦名目不同的比賽。 比賽的內容囊括了籃球、足球、排球、冬泳、跨欄等三十二個專案,賽足三天,務必叫學生們看個過癮。

張真仁突然就從人群裡鑽出來,跟著一臉壞笑地拉著馬小寶往籃球館的方向擠,說:「走,哥們帶你看好東西去。 」

「你這一臉賤笑的樣子,我實在很難猜測那究竟會是什麼好東西? 別不是你想拉我一起去看女生換衣服吧? 你這個偷窺狂,作為一名純潔的有為青年,我要和你劃清界限! 」

“..」 張真仁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就像那麼猥瑣的人嗎? 」

「大哥,你不是像,你根本就是。 」馬小寶可沒忘記那個當街捉著美女的手說自己是茅山傳人的男人。

「你這麼說太沒義氣了,老實告訴你,是你那萌美同學讓我把你拉過去的。 」

「萌美? 」馬小寶還真有些驚訝:「她找我做什麼? 」

「我哪知道,先去了再說。 」

兩人在人山人海中殺出一條血路來,等來到籃球館已經快九點。 裡面正放著啦啦隊助威的音樂,進去一瞧,乖乖不得了。 由十八個貌美如花的女生組成的啦啦隊正在做最後的排練,她們將負責在籃球比賽期間到場上表演給球隊助威,但現在籃球館裡一個觀眾也沒有,不對,現在有了馬小寶和張真仁兩人,倒讓他們先飽了一回眼福。

還真別說,穿著緊身上衣、超短裙及高筒靴的美女殺傷力十足。 馬小寶還好些,張真仁已經快忍不住變身人狼對天嚎叫起來了。 這時排練告一段落,柳萌美看到兩人來了,連水也顧不得喝就跑了過來。 看到柳萌美,張真仁又是眼睛一亮。 這小美女本來就嬌小可愛,現在為了表演化了點淡妝,又穿得這麼火辣,看上去簡直就是明豔動人。

張真仁差些沒把口水都流出來,直讓馬小寶羞于與他為伍。

「小寶,給! 」柳萌美從裙子後的口袋裡摸出兩張票遞給了馬小寶,說:「這是冬運會籃球比賽的特等票,我知道你喜歡看籃球,所以托人給找了兩張,正好讓你們用。 」

為了分散人流避免太多人擠在一起,學校在舉辦冬運會的時候都使用閱票制,既憑票入場。 當然,門票是免費的,不過得憑學生證到學生會指定的地點及時間去領取。 所以很多熱愛某一專案賽事的同學都早早地去這些地點排隊,馬小寶是挺喜歡籃球這運動,只是最近忙於要對付禍鬥,卻是一張票也沒去領。

這回倒好,柳萌美體貼地送給他兩張票,還是前排座位的特等票。 他由衷地說:「謝謝你,萌美。 看來我得找個時間請你吃飯。 」

「好啊。 」柳萌美笑嘻嘻地說:「那就這樣吧,我們還得去準備準備,我就先走了。 」

她歡快地跑開,心裡美滋滋的。 其實馬小寶不知道,雖說是特等票,但他們那兩個位置是她特意挑的。 馬小寶在那裡,將能夠用最近的距離看到自己的表演。 一想到這,柳萌美的小臉就浮起兩朵紅雲。

馬小寶卻是不知她的心思,這時籃球館外有廣播響起,卻是學生會的人讓所有學生到大禮堂集中,冬運會的開幕式要正式開始了!

籃球館裡,收拾著東西的柳萌美突然心中一動,疑惑地朝一邊的籃球架看去。 那裡明明什麼也沒有,但剛才她卻有種被窺視的感覺。 柳萌美搖了搖頭,心想自己大概是錯覺了。

「萌美,要走了哦,再不快點就趕不上開幕式了。 」一位大二的學姐招呼她說道。

「來了! 」柳萌美應答了聲,連忙追了上去。

籃球架上,蘇蘇搖晃著雙腿,把趴到自己頭上的小狐狸黃泉拎了下來:「真是的,你好歹是妖怪吧,被人類看上一眼就這麼驚惶失措。 」

黃泉搖著尾巴說:「可她剛才看了我耶,姐姐,你說她該不會和姐夫一樣是天生靈眼吧? 」

蘇蘇沒好氣道:「你以為天生靈眼是地攤貨,攤誰誰身上都有? 不過那女孩靈感比普通人強烈一些,魂魄不是很純淨,應該是被業鬼之類的東西糾纏過,現在還沒有拔除乾淨,所以對我們的存在要比常人敏感得多。 」

說著,蘇蘇發現黃泉盯著自己看,便問道:「幹嘛這樣看著我? 」

「因為很奇怪啊。 」黃泉兩只耳朵抽了抽,說:「姐姐,那個女生似乎也喜歡姐夫哦。 」

「那又怎麼樣? 」

「讓我幫姐姐把她吃了吧,姐夫只能是姐姐一人的! 」

話音末落,蘇蘇給了黃泉大頭一記粉拳:「你這樣說,是認為姐姐我爭不過人家羅? 」

黃泉立時全身毛髮豎起,搖頭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是說.」

「別說了。 」蘇蘇站了起來,驕傲地挺起胸口道:「姐姐我才不會輸給一個黃毛丫頭,可不需要你這傢伙用這樣的手段來幫忙。 」

她跳了籃球架去,黃泉跟著蹦了下來。 彈到地面滾了兩滾,就變成了小女孩的模樣:「姐姐你去哪? 」

「去警告客人們別隨便亂來,黃泉你的鼻子越來越遲鈍了。 」

黃泉立刻皺起她那可愛的鼻子用力嗅了嗅,眼神從迷茫突然變得兇狠起來,因為她聞到了其它妖怪的味道,而且數量還不少! 本帖最後由 manfish1994 於 2015-7-10 22:3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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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災鬼 第三十九章 混亂賽場 (上)

一年一度的冬運會,在這舉辦的三天裡,司南學院是對外開放的。 不但市里各級領導會來參觀,就連市民也不少幕名而來。 可以說司南學院的冬運會不僅是學校的狂歡,同時也是這座城市每年冬季的一個重要節目。

和往年一樣,為了讓人群分流,進來參觀的市民可通過南區大門的專用通道進入學校。 每個賽區已經提前預留了足夠的席位供市民們觀賽,市民只要憑自己的市區身份證便能進出所有賽區。

就在南區大門的這條市民專用通道裡走出了一群人,這些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男男女女共有幾十人之多。 有的穿得西裝革履,儼然一付白領的模樣;有的則穿著隨意,看上去只是普通市民。 可他們之間卻似是互相認識,看上去就像哪個大家族的成員般,讓過往的市民和學生都不免多看上兩眼。

其中,一個小山般高大的壯漢口水幾乎都快流了出來。 他看著前方人山人海的學校幹道開心地說道:「哇,好多人類啊。 」

「閉嘴,肥豬,收起你的口水! 」一個賊眉賊眼,穿著運動服的瘦小男人踩了壯漢一腳:「他們可不是點心,你要敢亂來,丫的看我下次還帶你出來玩不! 」

壯漢連忙點頭,說:「別別別,我已經很多年不吃人,改吃素了,我就隨便說說。 」

「那樣最好。 」後頭一個高個子女人抽著香煙說:「難道今天大家來聚一聚,湊湊熱鬧,可別鬧出什麼亂子來才好。 」

「白姐兒說得對,再說,我可是聽別人說起,這學校裡可是住著一位老祖宗。 」一個中年謝頂的大叔神神秘秘地說道。

這夥人自然不是什麼人類,而是生活在城市里的妖怪。 作為入世的妖,他們也遵循著人類制定的法律,平日裡化成人型做些生意買賣,也需要和人類一般賺錢才能夠養家糊口。 只是妖怪們多少會利用自己的神通便宜行事,因此他們在城裡混得還算不錯。

今天是司南學院冬運會的開幕式,這些傢伙愛湊個熱鬧,便相邀而至。 剛才說話這個大叔是只犬妖,它前身本是一條山犬,被一戶獵戶收養,在山裡和獵戶捕獵為生。 有次獵戶和它追蹤一隻狸子掉到了一個山洞裡,獵戶摔死了,它卻在洞裡找到一根極為罕見的萬年老參。

那老參已經快成精怪,就差那麼點火候便能化成人型。 但當時山犬餓極,偏是老參氣味芬香,山犬也顧不得許多便把老參給吃了。 但凡精怪要修成人型時都會有些劫難,這老參以為藏在深山之內便能避過一劫,沒想最後還是難逃犬嘴。 山犬吃了老參後,得老參靈氣滋養倒開了靈竅成了精怪,隨後它設法把主人的屍體帶回家後,便隱居山林修煉起來。

如此過了百年,倒讓它修成了人形,奪了那老參的造化。 世事無常,莫過於此。

化成人形後,它變成了他。 山犬便變成了一個老實男人的模樣,他曾回去找過那家獵戶,但聽說獵戶的後人已經進城去了。 山犬也是感恩獵戶家曾經蒙養過他,便想尋進城裡去照看他家的後人。 只是城裡不比山林,那人海了去,要找到獵戶的後人豈是那麼容易的事。

最終獵戶的後人沒找著,山犬倒在城裡安頓了下來。 他化名念山,以寄思以往山林生活的歲月。 而在城裡這些入世的妖裡,念山的壽元最長,因此被妖怪們尊稱為念山叔。

現在聽念山叔說起這學校裡竟還有一位妖怪的老祖宗,那小山似的壯漢就挨著中年男人道:「念山叔,這位老祖宗是誰啊。 咱好不容易來一趟,那不得給人家問問好去。 」

「得了,胖彪。 說歸說,別把你口水噴我身上,我這西裝可是新買的,貴著呢。 」念山大叔嘮叨著推開大漢。

這大漢是只豬妖,還是只野豬。 也是因為機緣巧合修成了人形,但憨性不改,人叫肥彪。

其它妖怪聽說還有這麼一檔事,也紛紛來了興致。 畢竟就他們所知,念山已經是只老妖了,能讓他稱為老祖宗的,得有多長的壽元啊? 正圍著念山大叔問個不消,忽然有人在他們後頭乾咳了一聲。 這聲音清脆得緊,就像風鈴似的。 這聲音同時也深具穿透力,且隱隱震盪他們的妖元,立時讓妖怪們個個臉色大變。

轉身回頭,看到的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絕色。 在這絕色女子的身邊還跟了個女娃,正對著他們吡牙做鬼臉。 而這兩人,身上皆帶著妖氣。 所不同時,那年長些的妖氣如山林迷霧,讓人無法得窺全貌。 反而是那小女娃,妖氣濃郁有如實質。 但有些眼力的都知道,反而是那年長女子身上的妖氣要來得厲害。

看著幾十隻妖怪對自己大眼瞪小眼的,蘇蘇就不由輕笑出來。 在她眼裡,這些什麼鼠妖貓怪的全現了原形,這麼擠在一起乾瞪眼的畫面有夠古怪的。 自從司南學院的冬運會舉辦以來,幾乎每年都有妖怪化成人形混進來看熱鬧,可今年來看熱鬧的妖怪顯然多了些,蘇蘇不得不現身警告他們,省得這些傢伙給她添麻煩。

乾咳一聲後,蘇蘇輕啟朱唇,淡淡說道:「這裡是我的地界,我可得警告你們,看熱鬧歸看熱鬧,你們可別給我鬧出什麼動靜來。 特別是,不准在我這裡吃人。 要讓我發現誰敢這麼幹,放心好了,他肯定會後悔生在這個世上。 」

黃泉這時也跳了出來,說:「沒錯沒錯,你們都得聽我姐姐的! 這裡的人都是我.. 姐姐和我的,就算要吃也沒你們的份! 」

蘇蘇搖了搖頭,黃泉這小傢伙就是改不了饞嘴的毛病。

聽她兩人說完,念山大叔這才反應過來。 連忙推開眾妖,上前恭敬地說道:「有老祖宗在這兒,我們自然是不敢放肆的。 再說了,大夥都已經戒了吃人這毛病,還請老祖宗放心。 」

山犬念山這麼一說,其它妖怪頓時一人一句「老祖宗」的叫著,叫得蘇蘇眉頭直煞,臉上滿布煞氣。 黃泉看得心驚膽戰,連忙縮到了蘇蘇身後免得讓她給殃及池魚。

豬妖胖彪拍著自己的肚喃堆笑道:「老祖宗你放心,咱只吃素,不吃人好久哩。 」

蘇蘇終於忍不住了,發出一串讓妖怪們心寒的笑聲:「你們叫我老祖宗,我看上去真有那麼老嗎? 」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只要腦袋沒壞掉都知道蘇蘇是什麼意思。 那賊眉賊眼的鼠妖最先反應過來,忙道:「不老不老,姐姐貌美如花,天姿國色,哪裡顯老了。 要我說,最多隻有雙十年華。 」

這馬屁一拍,蘇蘇這才化嗔為笑,道:「記住我剛才的話,其它的,你們自便吧。 」

說完,就拉著黃泉走了,後頭一大票妖怪才松了口氣。

「還好阿蜀夠機靈,嚇得我哦,這位祖宗好大的脾氣。 」念山叔拍著自己的胸口,心有餘悸地說道。

之前那抽煙的女人笑道:「這很正常好吧,只要是女子,便不喜歡讓人提個老字。 你們啊,活該! 」

「好了好了,散了吧。 大家自個玩去,別搗亂就好。 」念山大叔拿出塊手帕擦了擦汗,揮手讓眾妖散去。 他自個想了想,朝田徑場走去,他倒想看看人類跑得有沒有他快。

在妖怪們散去後,從通道裡又走出來一個青年男子。 他有著一頭亞麻色的頭髮,長相斯文,穿著白色的長袖襯衫和一條磨得發白的牛仔褲。 整個人看上去很乾淨,他朝空氣裡嗅了嗅,然後懶洋洋地笑道:「你果然在這裡,兄弟,我可算找著你了。 」

說著,他手插在褲兜裡,悠然地朝學校的籃球館走去。

十點時分,開幕式已經結束,接下來則是各個寒區開始正式比賽。 馬小寶和張真仁往籃球館的方向擠,要說三十來項比賽專案裡,最熱門的就是籃球、足球幾項男生最喜歡的賽事。 特別是籃球塞,這次不但學校各級學生組成大大小小十幾支球隊互相競逐,學校方面還邀請了市里其它大學的籃球隊來參賽。

不僅如此,聽說為了紀念學校籃球隊正式成立二十周年,學校還邀請了市里的一支職業球隊作為特別嘉賓。 球賽的冠軍隊伍可以和這只職業球隊切磋一場,一較高下。 這使得籃球賽區的熱鬧程度隱為全校之冠,馬小寶兩人擠到籃球館裡時,發現籃球館已經坐無虛席。

他不由慶倖,還好柳萌美提前給他兩人留了特等座。 要不然,還指不定得給擠到哪個角落裡呢。 這時籃球館裡響起了活力十足的音樂,接著擔任籃球寶貝的一支美女啦啦隊來到了場上,開始合著音樂的拍子跳起了勁舞助興。 在這其中,馬小寶一下子就看到了柳萌美,這小美女一邊跳著熱力十足的舞蹈,還有餘暇朝他眨了眨眼睛,讓旁邊的張真仁羡慕得不行。

而隨著啦啦隊的上場,司儀也宣佈,第一場籃球賽將在5分鐘後正式開始! 本帖最後由 manfish1994 於 2015-7-10 22:39 編輯

manfish1994 發表於 2015-7-10 22:24
第三卷 災鬼 第四十章 混亂賽場 (下)

第一場籃球比賽是由大一兩支隊伍進行對抗,他們分別是大一(3)班和大一(5)班。 三班和五班的實力相當,兩只隊伍隊員的平均身高都差不多,至於技術方面,三班擁有一位強力的前鋒孫鑫,而五班則擁有一名得分後衛梁青澤,至於其它隊員則實力平平。

總的來說,兩只隊伍都有各種出彩的地方,但在平均實力方面卻末見得哪支更有優勢。

在啦啦隊表演結束之後,司儀正報著兩只隊伍所有參賽隊員的名單。 柳萌美走到觀眾席前,一邊用毛巾擦著汗,一邊對馬小寶說:「怎麼樣,我們的表演還過得去吧? 」

言語間充滿了自豪,馬小寶朝她豎起大拇指說:「跳得真好,萌美,我還不知道你竟然有這方面的天賦。 早知道你那會應該報考舞蹈學院啊,然後回家的時候給咱跳支小舞飽飽眼福。 」

柳萌美也不知道是剛跳完舞還是害羞,小臉紅撲撲的,她小聲說道:「你要喜歡的話,我隨時可以單獨跳給你看哦。 」

可惜這時司儀剛好報完隊員名單,並用力大聲叫道:「比賽開始。 」

接著是如潮的鼓掌聲和哨子的助威聲,立時把柳萌美的聲音掩蓋了過去。 馬小寶自然沒有聽到,這時兩只隊伍上場了,並由前鋒來到中線準備爭奪球權。 裁判站在中間,向主席臺點頭表示可以開始後,他猛吹哨子,並把籃球往高處擲起!

立時,兩名前鋒同時跳了起來。 只是三班的孫鑫個子更高些,他伸手一撈,就輕鬆地拿到了籃球。 重重落地,孫鑫大吼一聲,用力把球擲出,三班立刻發動了緊密攻勢,隊員們潮水般衝擊著五班的陣地。

籃球在三班隊員手中傳遞著,他們很快就切入了五班的腹地,後衛張平在隊友的掩護下來到籃板,用力跳起原地投籃。 可惜被五班的中鋒,人高馬大的鄭浩一個籃球球給扣掉。

鄭浩落地後,發出大猩猩般的咆哮,並用力把球擲出。 五班主將梁青澤一把接住,並進行高速反擊!

這場比賽打一開始就節奏緊密,兩支隊伍攻防激烈,看得觀眾們大呼過癮。 他們忘情地支援著自己喜歡的隊伍,用掌聲和哨子給予他們肯定。 在激烈的對抗氣氛中比賽到了中場,五班的得分後衛再次衝擊三班的陣地。 只見梁青澤靈活地穿棱于對手的陣地,在隊員的掩護下把球運進了三分線附近。

突然,梁青澤原地跳起。 他最拿手的就是三分絕殺,這點誰都知道。 看到梁青澤要使出絕招,觀眾席頓時屏氣輕聲。 而這時,就在附近的二班前鋒孫鑫拼了老命地朝梁青澤沖去,並在他身後跳了起來。

可這時,梁青澤已經準備運球投出。

電光火石之間,孫鑫一掌掃在了籃球上,梁青澤臉色一變,想要掙脫孫鑫,相持間手肘撞在了孫鑫胸口。 孫鑫紅了雙眼,用力往下一扣,壓著籃球和梁青澤一起摔到了地板上!

籃球館先是一靜,跟著不知道誰吼了句:「犯規! 二班犯規! 」

接著「犯規」的聲音便一浪高過一浪,而二班的擁護者們則大聲吼了出去,於是籃球館裡分成了兩波音浪,雙方隊伍的支援者都互相指責著對方的不是。

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出沒在觀眾席者那些激動的擁護者身邊。 穿著紅衣紅褲的小孩笑吟呤地在那些觀眾的手上一拍,於是不易察覺的一縷黑色氣息便鑽進了觀眾的身上。 被小孩拍到的人,先是全身一僵,接著眼瞳中有黑色的絲線掠過,最後情緒就變得十分暴躁起來。

這小孩當然就是戰禍,他最拿手的就是挑起人類狂暴的一面,使之支配以用來挑起戰端。 而被戰禍影響到的還不只人類,其中還有妖怪在裡面。

肥彪酷愛藍球,當然是拽著和他最相熟的阿蜀一起來看比賽。 他倒是對這兩支人類的隊伍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可在觀眾席幾乎都沸騰起來的時候,肥彪也跟著吼了兩聲。 阿蜀看得直搖頭,還想拉自己老友離開,別在這湊熱鬧。 就猛然發現一個紅衣紅褲的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肥彪身邊。

阿蜀全然一僵,他敏銳地察覺到這個孩子並不簡單,而且十分危險。 戰禍卻對他微微一笑,然後朝肥彪的手上拍了一記。 當即,一縷煞氣鑽進了肥彪的體內。 豬妖突然全身一震,接著瞳孔深處泛起黑潮,身上竟漸漸散發出劣氣來。

等阿蜀反應過來時,那小孩已經不知所蹤。 阿蜀見勢不對,便拉著肥彪說:「胖子,走,咱們找念山叔去,這學校好像有古怪。 」

話音末落,肥彪卻一把推開了他,喘著粗氣說:「犯規! 他們犯規,犯規的都該死! 」

豬妖猛然站起,撕開上衣,大吼著朝賽場沖去。 他這一沖,其餘已經給挑起狂暴情緒來的觀眾立刻尾隨,立時一道人潮往賽區沖去! 另一邊的觀眾席上,看到對方的粉絲要動武,他們自然也不會閑著。 而更多的人受到戰禍的影響,臉帶皺氣,面容扭曲地大吼大叫著,同樣暴躁地朝賽區沖了下去。

立時,兩方人馬在比賽場上打了起來,讓整個籃球館變得一片混亂!

「這是怎麼回事? 」柳萌美害怕地看著眼前這個畫面。

在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馬小寶已經把她拉到自己身後,張真仁也收起玩世不恭的樣子,換上一付嚴肅的表情。 他們兩人都察覺到正在打架的觀眾十分不正常,且身上帶有隱隱的煞氣,換言之戰禍開始行動了。

人群裡突然響起一聲如同野獸般的咆哮,接著好幾個人給扔上了半空,再重重摔到地上。 跟著人群突然散開,在他們的中間,一個滿身肥膘的壯漢雙眼透著黑光正仰天咆哮,他身上的肥肉亂顫不已,條條肌肉蠕動,整個人散發著常人看所看不到的漆黑煞氣。

可在馬小寶眼中,這壯漢不僅散發著煞氣,更透出了魔相。 那是一隻豬頭人身的怪物,全身長著灰褐色的斑紋,一條豬尾巴長滿了如同尖刺般的硬毛,不斷地四下揮動!

妖怪! 馬小寶急忙朝張真仁看了一眼,後者立覺有異,畫了一道天眼符往自己雙眼一抹,當即看到了壯漢的真身。 張真仁急急說:「這傢伙交給我。 」

他是除妖師,對付妖怪起來得心應手,自是沒有問題。 可張真仁奮身一跌,卻發現腳掌只離地數寸,便又飄了回來。 細看,肩上不知何時搭了只白玉似的手掌,接著蘇蘇在他身後淡淡道:「小道士乖乖一邊呆著,他是我的客人。 客人鬧事,自有我這個主人打發。 」

說罷,帶起一縷香風,蘇蘇已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時,她悄然站在了豬妖肥彪的肩上。

看到蘇蘇出現,阿蜀只覺頭大。 蘇蘇之前可是說得很明白,誰要鬧事那就是和她過不去。 這還不到一個上午,肥彪就突然發瘋似的,這回給這妖怪老祖宗逮到哪還有命活?

阿蜀束手無策時,卻聽蘇蘇說道:「你這憨貨,給我安靜點! 」

抬起纖纖玉足,蘇蘇高高豎起,再驟然下壓,腳跟帶起如同妖龍般的尖嘯落在肥彪的頭上。 阿蜀嚇得差點沒暈過去,肥彪吃這一擊,還不爆腦而亡? 所幸蘇蘇始終還是手下留情,豬妖大頭猛吃一記重擊後,嘭一聲悶響中如同喝醉酒似的搖頭晃腦,最後撲通一聲倒到了地板上。

蘇蘇順勢跳了下來,再一手捉住豬妖的腳,就這麼把他從人群裡拖了出來,再丟到阿蜀跟前道:「快離開這裡。 」

阿蜀差點沒撲到地上去親吻蘇蘇的腳,他和肥彪雖然每天都吵架,卻親逾兄弟,一天也離不開這胖子。 蘇蘇留下他一條性命,阿蜀自是千恩萬謝。 他也不敢多做停留,立刻抬起肥彪飛也似的離開。

這時籃球館裡已經亂成一團,越來越多的人受到戰禍的影響,紛紛加入了比賽場上的群歐中。 眼看這樣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把柳萌美帶到觀眾席的角落裡後,馬小寶朝張真仁叫道:「這樣下去不得了,老張,我們一人一邊,把這些混蛋先敲暈了再說! 」

「敲暈他們? 」

「沒錯,不過悠著點使力,可別把他們給敲壞了。 」

「好吧。 」

說完,張真仁率先去了。 馬小寶回頭拍了拍柳萌美的臉蛋,她哪曾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早就嚇壞了。 讓馬小寶拍了兩拍,她才稍微清醒一些。 馬小寶溫柔道:「別害怕,萌美。 你聽我說,現在馬上離開這裡。 別走正門,你們在這排練有休息室的吧。 找一個隱蔽的躲起來,呆會沒事了我再打電話告訴你。 你能辦到的,是嗎? 」

或許是馬小寶的鎮定感染了她,柳萌美點點頭,又說:「那你呢,小寶? 」

「不用擔心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低調的高手。 」馬小寶眨眼道。 本帖最後由 manfish1994 於 2015-7-10 22:3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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