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母巢臨世 作者:竹上豬豬 (連載中)

 
mk2258 2015-3-16 18:11:4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 61970
aaabank 發表於 2017-10-28 21:25
正文 八十二章 迎新傳統


    山雨漸漸由小轉大,在很短的時間之內便形成了傾盆之勢。

    緊接著便有雷霆閃電轟鳴著撕裂陰沉夜色,化為銀蛇從天而降,引動的山間中裝置的避雷飛行器自行啟動,嗡嗡作響的帶著紅光直衝雲霄,將一道道電蛇引導著在半空中炸開。

    光華流轉間,,在山路上已經疾行了接近半小時的張木子抬頭望著了一眼頭頂四溢的電流,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終於隨著人流,邁步跑進了燈光點點的‘冠越山’宿營地中,而就在這時狂風暴雨卻突然間奇跡般的嘎然而至。

    營地面積很大,由一排排在山腰平地上排列的錯落有致的木屋構成,每排房子都由門前的走廊竄在一起,屋頂還裝有太陽能蓄電器,完全可以保證簡單電器的使用。

    進入營地,繼續跟隨著鄭易軒的引導,幾分鐘後明知大體育藝術學院影像設計科系的隊伍來到營地偏西位置的一排木屋前,新生們驚訝的發現,早上和他們在學院宿舍樓前分離的幾個同伴竟捧一堆毛巾,無精打采的站在走廊裡等待著他們。

    與此同時,就聽帶隊的鄭易軒聲音沙啞的大聲宣布道:“這裡就是我們今晚住宿的地方。

    從門牌一號的房間開始數,一間木屋二十個人,單數房號住男生,雙數住女生,大家自由組合,回房間後趕快用毛巾把身體擦乾,衣服也別忘了擰一擰,放在電暖器上烤一下再穿。

    十五分鐘後,全體人員來中間最大的‘活動室’集合,我們開始‘新生歡迎餐會’,現在解散。”,抓起一條毛巾,匆匆跑進了左首第一間木屋中。

    緊接著二年級生們也狐假虎威的吩咐了一句,“大家都聽到鄭易軒學長講的話了嗎,注意千萬不要遲到。”,同樣抓條毛巾分散進了不同間的木屋中。

    看到這一幕,混在被剛剛結束的大雨,淋得昏頭轉向的人群裡的張木子心思一動,從新生中第一個越眾而出,拿了毛巾跑進了一間沒有學長選擇的單號門牌木屋之中,驚訝的發現,長度十米以上,寬卻最多只有三、四米的房間裡,除了天花板著掛著的幾盞亮著的老式燈泡;

    靠墻的兩排造型中古的暖氣外竟然完全空無一物。

    雖然地上鋪著‘榻榻米’,席地而眠還不至於傷到身體,但這過分簡陋的條件,仍然讓本來對住宿環境就沒報以太大期望的張木子禁不住吃了一驚。

    但想到其他木房應該也是這副,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嘆了口氣,朝緊隨在自己身後衝進木屋的其他新生苦笑了一下算是招呼,匆忙脫下已經完全濕透的衣服,用力擰了擰,丟到了電暖器上。

    這時屋子裡已經聚齊了二十個新生,卻沒人有精力閒聊,大家像是在洗桑拿一樣擠在狹小的空間中,脫光衣服,沉默著擦乾身體把衣服鋪在暖氣上後,便都癱坐在地板上歇起氣來,只有張木子還有力氣拿著手機悄悄給安泰熙發了條訊息,告訴她自己已經來到了宿營地。

    短訊剛剛發送不久,便有了安泰熙的一段語意不明的回應,“我們也已經到宿營地了,現在不方便聯繫,晚點如果你還清醒的話就給我打電話,還有千萬記住,一會迎新餐會開始的時候,頭三杯酒一定乾杯。”

    之後十分鐘轉瞬即逝,衣服才剛烤到半乾,時間卻已經到了鄭易軒要求集合的鐘點。

    張木子看著暖氣上自己那還顯的有些濕漉漉上上衣、褲子,臉上露出猶豫的表情,但看到同屋那些漸漸已經習慣服從學長權威的‘同梯’,一個個毫不在意的把濕衣服重新穿到了身上,也只能跟著效仿穿上了衣服,然後跟大家一起衝出木屋,集合到了‘活動室’裡。

    活動室的面積比起住宿的木房要大十倍以上,裡面雖然也是空空盪蕩沒有什麼傢具擺設,唯一的不同就是靠墻的一角,除了暖氣外還堆滿了各種食材、野炊用具和一箱箱的啤酒、燒酒、紅酒。

    在新生未到之前,早就等在‘活動室’中的鄭易軒、李素敏等人,看到學弟、妹們在規定的時間內通通出現在了自己面前,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第一次朝新生們點了點頭。

    之後鄭易軒高聲道:“今天晚上的食物、炊具和酒都是**路、崔■赫…劉鐘碩幾個同學在我們登山的時候,乘索道車一點一點搬進宿營地的。

    現在這些同學請站出來到我身邊,迎新餐會前大家要為這你們的辛苦鼓掌。”,說著他首先用力鼓起掌來。

    有了鄭易軒帶頭,很快便見所有登山的新生都慌忙朝著那幾個帶著意外、靦腆又有些興奮表情,複雜聚餐雜務的‘同梯’鼓掌致敬。

    之後好不容易到鼓掌聲漸漸消失,混在人群裡,肚子已經咕咕作響的張木子終於等到了聚餐開始。

    就見以上百名有著集體野營經驗的‘韓朝’學生為示例,所有新生自發的圍著鄭易軒、李素敏兩人席地而坐,圍成了兩個大圈,還有十幾名女生主動為大家服務,將泡菜雜燴、甜年糕分盤,把啤酒、燒酒開瓶,總之忙忙碌碌了足有七、八分鐘,一切才準備就緒。

    開始的第一輪酒自然要由鄭易軒、李素敏兩個領隊‘帶動’,他們同時倒了一滿杯的燒酒,站起身來,舉杯向新生祝賀之後一飲而盡,緊跟著二年級生也是一口便將酒喝光。

    新生看到學長豪邁的表現,自然也是人人乾杯,但沒想到他們才剛把杯放下,還泡菜都沒吃上一口,鄭易軒、李素敏竟又倒了滿杯燒酒,也不說話的再次一飲而盡,如此這般一連三次。

    ‘迎新餐會’用的酒杯是能裝水一百二十五毫升的普通玻璃杯,三杯燒酒就已接近一瓶,頭兩杯大部分新生還能勉強應付,第三杯時就有人覺得反正學長向那麼多人敬酒,也不可能看清楚每個人到底喝了多少,懷著僥倖心理,只少少喝了半杯。

    可萬沒想到的是,剛剛放下酒杯,幾個二年級生就開始興奮的檢查起每個人面前的酒瓶裡的殘酒,眾目睽睽之下再想偷喝已來不及,於是所有少喝半杯的新生都被罰酒一瓶,很多人剛灌下去之後就衝出木房,嘔吐了起來。

    而之後的所謂‘迎新節目’更是越來越誇張,比如由學長轉動空酒瓶指向某個新生後,其他所有人都把酒杯裡的剩酒倒進一口鐵鍋,讓這個被選中的學生喝光;

    又比如把十幾瓶的燒酒、啤酒、紅酒摻滿一個鐵盆,然後擊鼓傳花選出一個新生,由其先喝一口後,從左向右依次傳遞,鐵盆到手的人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傳完整整一圈後,剩下的酒就由第一個喝得學生全部乾杯…種種花樣層出不窮,讓新生在短短一小時內就倒下了大半。

    張木子酒量只算普通,但因為頭三杯酒按照安泰熙的短訊的提醒,強忍著肚子裡的翻騰一飲而盡,沒有挨罰;

    之後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由於安泰熙的拜託被邱正澤、池承建兩人關照,竟一次都沒被抽中‘表演節目’,捱到學長都喝得滿臉赤紅,嚷嚷著‘迎新’結束後,竟然清醒著走出了‘活動室’的大門。

    室外秋風徐徐,讓人燥熱的頭腦為了一清,他深呼吸著長長吐出一口酒氣,望著仿佛空無一人,只有陣陣喧嘩聲響徹天空的宿營地,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見才八點鐘左右,錯愕的一愣,撥出了安泰熙的號碼。

    ‘嘟嘟…’的鈴聲響了十幾聲後被人接通,話筒裡傳出一個鼻音很重的女聲,“木子,你們的‘迎新會’這麼快就結束了嗎,大發,看來鄭學長的酒量真是越來越大了,我這邊的‘迎新’要等會才能結束,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聽出電話裡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張木子打斷了安泰熙的話,問道:“你感冒了嗎?”

    “淋了雨是有點頭痛、發熱,不過沒關係的,”電話裡安泰熙笑著說道:“我已經吃了藥了…”

    “只吃藥怎麼行,”張木子再次打斷了安泰熙的話,“你們那邊聚餐不會也是擺著幾盤泡菜、年糕當菜,大家都拼命的灌酒吧?”

    “是啊,韓朝半島所有的迎新餐會差不多都是這樣的,”安泰熙說道:“你不用擔心我了,我真的沒事。”

    “你是醫生嗎,說沒事就沒事,生病總要補充點營養吧,有沒有想吃的東西?”張木子想了想問道。

    “有,我想喝熱乎乎的參雞湯,吃披薩,等下山以後請我吧。”安泰熙笑著答道。

    “想吃什麼當然就是要馬上吃到心裡才能舒服,參雞湯配披薩嗎,你們韓朝人的口味真的很怪耶,”張木子無聲的一笑,言語不明的說了一句,“我掛電話了,等準備好再打給你。”,掛斷電話,朝左右望瞭望,邁步走出營地,進入了黑暗的山林之中。
aaabank 發表於 2017-10-28 21:27
正文 八十三章 意外中的緋紅之夜


    按照醉醺醺、頭腦發熱的張木子的本意,是打算躲到遠離‘營地’的靜寂無人處,操控著‘母巢’創造出一只會飛翔的鰩魚怪物,托著自己飛到漢城市區去為滿足生病的安泰熙的心願,買回參雞湯和披薩。

    但當他抹黑跌跌撞撞的走出圍著宿營地西側的密林,無意間來到一片被皎潔月光籠罩的山坡,看到一眼被矮小灌木叢包圍的淺淺山泉時,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奇異的念頭。

    於是本來簡單的采買,變成了一項浩浩蕩蕩的‘大工程’,忙碌了足足一個多小時之後,張木子表情滿意的從曠野山林重新走回了宿營地中。

    這時絕大部分大學科系的‘迎新會’都已結束,還能保持著清醒的意識的新生大都帶著一副劫後餘生樣子,來到室外呼吸著新鮮空氣相互攀談,見到這種情景,他急不可耐的摸出手機撥通了安泰熙的電話。

    兩人約定好見面的地點後,張木子腳步匆忙的跑向‘營地’中央,唯一兩排房頂油漆成紅色的木屋,心中想到一會將要送給安泰熙的驚喜,臉上禁不住露出燦爛的笑容,根本沒有察覺生性懶惰的自己為一個才認識幾個月的女孩這麼誇張的費心費力,到底意味著什麼。

    來到紅色木屋附近的空地上,他第一次體會著度日如年的感覺,在一堆點燃的巨大篝火旁的喧鬧人群中等待了三、四分鐘,終於看到安泰熙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身上裹著張印著不知名卡通圖案的毯子,從遠處慢慢走來。

    看到這一幕,張木子急忙大步迎上前去,來到安泰熙身旁他聞到一股酒味傳來,不知為什麼心中升起一股火氣,皺著眉頭問道:“喝酒了嗎,病成這樣你還喝酒?”

    “我是學姐,當然要向新生敬酒了,小小的感冒算什麼,我們‘漢大’醫學院去年有學長闌尾開刀,‘迎新’的時候恰好傷口發炎,最後是吊著水一瓶一瓶的把燒酒灌下肚的,只有這樣才是合格的預備‘社會人’。”安泰熙笑著說道。

    覺得她的話太荒誕,張木子撇撇嘴道:“現在是星際社會,我們中華民國的社會福利也不錯,就算失業也能勉強生活吧,社會人需要‘拼’的那麼辛苦嗎,何況還是預備的。”

    “哎喲咕,我們從小生活在‘福山’上的木子又說傻話了,真是單純,”安泰熙笑著伸出手來,摸了摸張木子的頭髮說道:“社會生活不是這麼簡單的,如果所有人都怕辛苦,靠國家的福利生活,沒人工作納稅,那可怎麼辦好呢。”

    “你和顧姨母可真是母子啊,都那麼喜歡用大道理壓人,”無法反駁的張木子愣了一下,嘆了口氣說道:“算了,不說了,我帶你去個地方,好好輕鬆一下,補補營養。”

    “我頭有點痛,想和你見一面就回去休息的,我們就在這烤烤火,聊會天不行嗎?”安泰熙有些疲倦的說道。

    “當然不行,你知道我準備了多久,費了多少功夫才...總之跟我走啦。”說著張木子拉起安泰熙裹著身體的毛毯,向西而去。

    才剛走了幾步,突然被三、四個不知道從哪冒出的女生擋在了身前,為首的一個體格健美的女孩橫眉豎眼的問道:“小子,深更半夜、荒山野嶺的,你要帶我們泰熙去哪啊?”

    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的張木子瞠目結舌,不知該如何回答,一旁的安泰熙則臉頰一下變得通紅,低聲向他解釋了一句,“她們是我社團的夥伴,也是大學裡的好朋友。”後,目光故作凶狠的望著攔路的女生們惡狠狠的說道:“好啊,伊慧珍、宋慧...你們竟然敢跟蹤我。

    說吧是誰的主意,否則你們可都要倒大霉了。”

    “哎喲咕,我們的天才記者少女連被抓住談戀愛都那麼理直氣壯,忘了自己是怎麼對別人的了。”那體格健美的女生絲毫不怕的笑著說道;

    一旁另一個長髮披肩,五官只勉強算清秀,但氣質非常出眾的女孩則嘴角含笑的解釋道:“泰熙,我們可不是在跟蹤你,而是打算去‘文學院’的營地去認識一下那個來自‘泰米星’的留學生,隨便看能不能把他吸收進我們的團隊寫腳本。

    看你感冒所以沒叫你一起去,還以為‘迎新會’結束你早就回房間休息了呢,結果沒想到在這遇到你了。”

    “慧珍,我看你是又想用噱頭炒作我們團隊的知名度了,”安泰熙一下便猜出了同伴的真實用意,笑著說道:“一個一年級的新生,還是外星人能寫什麼腳本,不過他那個長得很像章魚的‘生物助手’倒的確很有用,乾雜務一個應該可以頂的上十個。”

    聽到她的話,體格健美的女生怪笑著說道:“那不像章魚,明明是‘觸手怪’好不好,哇,泰熙你交了男朋友之後,看東西的角度不同了哦。”,一旁的其他女孩雖然沒人隨聲附和,但都低頭暗笑起來。

    “木子不是我男朋友,而是世交家的弟弟,你們不要亂說好不好...”安泰熙氣惱的徒勞說道,但見自己的解釋根本毫無作用,只能住口,反手拉起張木子的衣袖,不再理會別人,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直到覺得脫離了好友們的視線她才停住腳步,鬆開手後,在寒風中默不作聲的低頭站著。

    一旁的張木子同樣沉默無聲的站了一會,才結結巴巴又有些語無倫次的開口說道:“你的朋友真是有意思,沒,沒想到‘韓朝’的年輕女生在私底下也這,這麼的開朗,嗯,那我們繼續走吧。”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啊,木子?”安泰熙輕聲問道,她話音剛落張木子已急聲答道:“我說了是驚喜,跟我來就好了。”,之後又拉起了安泰熙身上的毛毯,朝西走去。

    這種情形下,安泰熙只好跟在他的身後不斷向前,等到兩人離開宿營地,將要走進漆黑密林時,她才驚駭的說道:“木,木子,這麼晚了,我們進樹林幹什麼?”

    “你跟我來就好了。”張木子腳步不停的回答著,硬拉著安泰熙走進了山林之中。

    ‘冠越山’開發已經幾十年的時間,宿營地周圍早已沒有了凶猛野生動物的活動痕跡,但呆在漆黑一團的環境中,各種‘窸窸窣窣...’的詭異蟲鳴、鳥叫聲又不絕於耳,再加上猜不透張木子的用意,心亂如麻的安泰熙只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腳軟的幾乎無法行走。

    感覺到了她前行的腳步越來越艱難、緩慢,身體也開始發抖,而且越抖越厲害,渾然不覺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自己的張木子嘴巴裡嘟囔著,“我就說感冒雖然是小病,但也一定要注意補充營養,提高身體的抵抗力,你偏偏不聽還要喝酒。

    現在知道難過了吧,要不是我有了準備,今晚你有的熬了…”,心思轉動,瞬間,臉孔上的平和表情化為陰沉、威嚴之色,轉身一下將安泰熙抱了起來,腳步輕盈的踩著落葉枯枝健步如飛的不斷前進,不一會就走出密林,來了一眼被矮樹環繞的山泉旁邊。

    那山泉池口大約和宿營地的木屋相似,深度也就是半米的樣子,明亮的月色下,可以看到泉底石縫中有潺潺細流不斷涌現出來,令飄蕩著無數粉紅色美麗花瓣的水質,顯得極為清澈。

    此刻四個被點著的,裝滿耐燃油料的巨大鐵桶被立在水之中,將整個山泉煮的冒出絲絲熱氣。

    來到目的地,張木子把不知何時把眼睛緊緊閉了起來,臉色慘白的安泰熙輕輕放到地上,心念一轉,回覆了正常神態,關心的摸了摸她的額頭說道:“泰熙,你很難受嗎?”

    聽到這話,安泰熙突然睜開眼睛,大吼道:“張木子,你到底想幹什...”,話剛出口看到眼前月光下,山野中宛如花海的泉水一下哽住。

    望著她瞪大的眼睛,張木子奇怪的說道:“還能幹什麼,不就是你剛才說想參雞湯和披薩,我覺反正要打電話讓人送上山,就隨便布置了個人造溫泉,讓你泡泡湯,好好出一下汗,睡覺的時候也舒服...”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回過神來,一臉無形容的古怪表情的安泰熙所打斷,“所以你帶著我從宿營地跑出來,穿過那麼恐怖的樹林,來看你布置的‘驚喜’是嗎?”

    “對啊,”張木子驕傲的點點頭道:“怎麼樣震撼吧,這種創意和執行力,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哦。”,可惜他得到的回應卻不是預想中的驚嘆眼神和歡呼,而是安泰熙暴怒的捶打和喊叫,“你這個傻瓜、單純鬼、幼稚男...”

    之後更加出人意料的是,一個追打,一個莫名其妙的不斷抵擋,兩人糾纏中同時腳步一滑,竟一起跌進了山泉之中。

    然後在四周極其浪漫的氣氛、酒精、相互隱藏在心底的愛慕和費洛蒙的共同作用下,撕扯莫名其妙就變成了身體的纏繞和激吻,過了三、兩分鐘,一陣壓抑著的****聲,便突兀的在空曠山野中悄然響起。
aaabank 發表於 2017-10-28 21:29
正文 八十四章 山難

    一陣意亂情迷的‘動作’過後,張木子第一次攀登上了人生歡樂的巔峰後,喘著粗氣,分開了和安泰熙‘交融’在一起的身體。

    反身躺在溫熱的泉水中,他仰頭望著天空璀璨的星光,頭腦中什麼都不想的發了會呆。

    激情慢慢褪去,漸漸的自認為還從未有過戀愛經驗的張木子,心中產生了一種剛才發生的一切毫不真實的感覺,忍不住扭頭盯著身旁臉頰潮紅未散,雙眼迷離,半睜半閉的清麗女生,胡思亂想著,“這就算‘睡’了,轉‘大人’了,怎麼會這麼突然。

    都說上了大學只要條件不太差,自然就會交到女朋友,我還不信,沒想到真的這麼簡單就有了交往對象,呃,我們這樣應該是算交往了吧…”,突然被安泰熙微微沙啞,帶著點羞澀,又有些氣惱的聲音所打斷:“看夠了沒有,花了那麼多的心思,終於得逞了,心裡很得意吧。”

    聽到這話,張木子微微一愣之後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急忙委屈的搖著手,慌亂辯解道:“不是啦泰熙,我今晚真的是因為你感冒,才做的這些事情,其他的根本就沒想過,誰知道會莫名其妙變成現在這樣…”

    他的話還沒講完,安泰熙已憤怒的睜大眼睛,咬著嘴脣嚷道:“其他事根本沒想過,不知道為什麼會莫名其妙變成現在這樣,張木子,你是說是我,是我主動勾引你的嗎,是我貪圖你什麼所以…”

    不理解女人,尤其是因為一時激情,剛剛丟掉了人生最寶貴東西的年輕女孩那敏感的情緒,張木子對於安泰熙吼叫的原因完全摸不著頭腦,只能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啦,你這樣的好女孩怎麼可能會主動勾引人。

    我是說,是說我真有心要和你交往的話,也不會趁著你生病的時候耍手段,你憔悴成這樣,我還故意花心思,想和你做‘那種事’,那不成了人渣了嗎。

    啊,對了,我準備了參雞湯和披薩…”,說著他驚呼一聲,從山泉中站起身來,手忙腳亂的拆開了池邊幾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外賣袋,把一碗野山參燉的雞湯、幾碟小菜和一片芝士底的披薩通通放在旁邊一個四四方方的木質托盤上,端放在了安泰熙的面前。

    看到那盛滿著搭配古怪的中西合璧食物的木托盤在水面上輕輕漂浮,安泰熙本來委屈、莫名煩躁又失落的心情,頓時一變,像要升上天空一般,慢慢失去了重量;

    緊接著當她見張木子用鋼勺子舀起一勺雞湯,用嘴脣試了試溫度,低聲說道:“參雞湯到還好,可披薩摸著都涼了,怎麼辦,要不然等一會再買新的好了…”,把雞湯放到了自己嘴前,心扉終於完全失去了重量,飄上了天空。

    “男人開心完了,當然什麼樣的藉口、好話都能往外說了,我那些談過戀愛的姐妹說過,你們男人的話能信,漢江水都能倒流…”一口一口喝著張木子喂來的雞湯,安泰熙嘴巴裡小聲嘟囔著,臉上幸福的笑容卻怎麼都停下來,

    等到張木子喂她喝完了半碗的參雞湯,真的站起身要去重買披薩的時候,安泰熙終於掩飾不住心底的甜蜜,羞澀的柔聲說道:“好了,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好好對我,但我要是真的因為生一點小病,就這麼折騰你,不就成壞女人了嗎。

    再說我現在沒什麼胃口,喝點參雞湯的湯水就夠了,你把裡面的參須和肉吃掉吧,聽說做那種事,男生比女生要耗十倍的力氣。”

    聽到這番話,張木子馬上乾笑著表現出了從十六歲到六十歲男人,被人談及‘某方面’的能力時八成以上會有的反應,“耗什麼力氣,我那麼年輕,體格又好,雖然是第一次…嗯,但感覺輕鬆的很,一點都不累。”

    “第一次…”安泰熙撇撇嘴,指著泉水中一點點不斷升起、散去的嫣紅說道:“我是第一次是有證據的.

    你說自己是第一次有誰會信,就算以前真沒交過女朋友,但以你出手大方的程度,自然會有那種物質女孩主動撲上來。

    男人和女人生理、心理又完全不一樣,連我大哥那麼沉穩的人都…總之你一定看過那種齷齪片子,看完之後我就不信你會那麼老實。”

    “哇,你說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我也的確看過不少你說的齷齪片子,可等了十九年,為什麼現實中從來就沒有什麼‘物質女孩’向我撲過來呢。”張木子楞了一下,悶聲說道。

    他話音剛落,安泰熙故意瞪大眼睛問道:“聽你說話的語氣,是覺得沒被人‘撲倒’很遺憾嗎?”

    “當然不是…”沒聽出安泰熙是在玩笑,張木子苦笑著說道:“好啦,總之作為男人在你生病的時候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發生了這種事,的確是對你犯了該死的罪。

    現在說什麼都是錯…”,嘴脣突然被一個從水中站起來的人影堵住,之後耳邊響起了安泰熙溫柔的聲音,“什麼‘該死的罪’,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兩人就這樣重新糾纏在了一起,喘息著再次倒在水中,一輪新的纏綿過後,才又戀戀不捨的分開。

    如果說第一次激情的原因足有七、八成是因為意亂情迷,第二次激情的理由便已經大半是來自於雙方的自願,因此結束後,安泰熙嬌喘著在張木子的耳邊低聲說出了,“我愛你。”三個字來。

    第一次被女生告白,經歷這種只在‘愛情影劇’中看過的橋段,張木子身體一僵,急忙模仿著男主角最通常的做法,望著安泰熙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我也是。”,換來了又一陣的溫潤熱吻。

    剛剛品嘗到愛情甜美滋味的兩個年輕男女就這樣膩在山泉裡擁抱親吻著,直到感覺時間已經不能再拖下去,才不得不開始處理‘善後’,也就是張木子將自己和安泰熙脫在泉水中的衣服、毛毯擰乾後,用樹枝挑著,小心的在燃燒著油料的鐵桶上方烘烤起來。

    幾分鐘後,一旁泡在溫熱的山泉中的安泰熙,望著張木子凍的微微發抖的身體,笨拙的晃動木枝,忍不住心疼的再次說道:“讓我來做吧,這種事本來就是女人該做的。”

    “我都說了讓你躺著,又不是在家裡熨衣服,還分什麼男人、女人的工作,你不舒服就老實呆著好了。”張木子頭也不回的說道:“對了,你昨天說不能讓我科系的學長髮現我們太親近,是為什麼,現在我們變成這樣了,該怎麼辦?”

    “昨天我覺得你才剛升上大學,如果我們馬上表現的很親密,一定會有人笑我‘誘拐未成年人’,”安泰熙語氣毫不在乎的說道:“現在嗎,就讓他們去說好了,反正我們又不是‘不倫’,未婚男女談戀愛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你年齡明明比我小幾個月,再說我還是男人,就算‘誘拐未成年人’也要我誘拐你好不好。”聽到這樣的回答,張木子不滿的脫口而道。

    安泰熙笑著搖搖頭說:“可是按照‘韓朝’的社會習慣,你當時是高中生,而我是大學生,所以當然是我‘誘拐’你。

    做好心理準備吧,我們現在公開交往,你馬上就要貼上被幹練、聰明的大學預備女記者,拐騙到床上的懵懂、純情的男高中生的標籤了。”

    “什麼‘懵懂、純情的男高中生’,聽起來很弱、很噁心哎,”張木子氣惱的說道:“我是男子漢大丈夫,死也不能被人開這種玩笑啦,要不然我們就先相互表示有好感,慢慢相處著演一段時間的戲之後再公開交往好了。”

    “哎呦咕,男人的自尊真是比女人強得多,為了不被人開玩笑,連有女朋友都要隱瞞是嗎。

    你知不知道,和我交往會讓多少人對你羡慕的捶腦袋…”聽到這話,安泰熙不滿的說道,還沒講完便被張木子輕聲打斷,“我當然知道你有多好、多優秀,但男人嗎…”,他正說著,突然感到腳下一滑,隨後就見周圍整個山地都輕輕搖晃起來。

    錯愕的穩住身體,幾秒鐘之後張木子才意識到是發生了地震,驚駭之下心念轉動,表情、氣質突變的高高躍出泉池,三、四步躥到還在發呆的安泰熙身邊,單手輕輕一拉她的手臂,用一股無法抵抗的巨力將其拽出泉水,反手用剛剛烤好的毛毯裹住。

    之後橫抱著安泰熙,張木子快如狡兔的狂奔到了山間空地的中間位置,這時安泰熙才勉強回過神來,驚慌的問道:“木,木子怎麼了?”

    雖然來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但張木子仍然分心遙控著緊貼在自己右腳腳心的‘母巢’,隨時準備一旦真的發生山難,馬上製造出能飛行的‘鰩魚怪物’升空逃走,因此朝懷抱中的安泰熙非常簡潔的沉聲答道:“是地震,別害怕,一切有我。”
aaabank 發表於 2017-10-28 21:32
正文 八十五章 ‘卵石’



    中華民國從小學入學開始就專門開設有,針對常規自然災害的安全教育課。

    因此發覺地面震動、搖擺,無論多麼輕微都一定要馬上警覺起來,身處室內立即蜷縮在房屋四角,架構相對穩固的三角區域;

    身在室外則應該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四周無建築物、高大樹木的空曠地帶其實只是種連兒童都知道的常識,但了解是了解,行動是行動,災難真的發生後,能真正及時作出正確應對者不要說孩童,就算成年人也根本就十中無一。

    地震後,張木子一系列的動作看似簡單,實際卻表現出了無可指摘的冷靜頭腦和果決的判斷、行動力,安泰熙頭靠在他的胸膛上,慌亂的心情很快便奇跡般的平復下來,有些意外的說道:“木子,沒想到你平常看起來是個‘單純鬼’,遇到危險的時候卻這麼靠得住。

    冠越山是‘堅岩地形’,發生嚴重的地震泥石流的可能性很小,不用太擔心了,我們還是趕緊回營地吧。”

    “是嗎,那好吧。”地震突兀降臨之後,遲遲再無余震發生,覺得就這樣呆在山地裡傻站著預防也不是辦法,張木子想了想,點點頭,把懷抱中的安泰熙放在地上,兩人開始穿起還未完全烤乾的衣服。

    幹練的女孩穿衣打扮的速度一般都非常塊,轉眼間安泰熙便穿戴完畢,還從衣兜裡摸出一個彩色皮筋,把腦後只到脖頸的短發攏在一起,扎了起來,很快便恢復了漢城大學傳媒學院二年級‘次席生’的本色。

    之後她看看身旁張木子手忙腳亂的樣子,‘撲哧’笑出聲來,幫著自己的新科男友整理好了衣服,兩人回到山泉邊穿好鞋子,等張木子用鐵蓋住鐵桶,熄滅了裡面的火焰後,一起手拉手的返回了宿營地。

    這時營地裡隨時可能因地震倒塌的木屋中已經沒剩下幾人,幾乎所有學生都擠在了室外,而各個大學、科系的學長、姐們正強忍著酒精造成的頭痛,清點著自己帶隊的後輩。

    看到這一幕,安泰熙戀戀不捨的鬆開了拉著張木子的手,低聲說了句,“下山後我們再聯繫,千萬注意安全,知道我愛你吧,嗯。”,疾步向人群中衝去,卻被身邊人一把拉住。

    之後就見張木子看著安泰熙詢問的眼神,輕聲說道:“這裡太危險了,你又生病,一會我會安排直升機來營地送你下山,注意手機一定要開著。”

    “用直升機送我下山,哇,剛才我就忘了說,木子看你今天表現出來的‘實力’,應該不止是擁有幾座建築物,開著幾家‘補教中心’的富裕家庭獨生子這麼簡單啊,不過謝謝你的好意,我是不會就這樣坐著直升機逃走的。

    作為漢城大學‘傳媒學院’所有新生的學姐,我們團隊裡最…”安泰熙楞了一下,微笑著說道,卻被張木子面無表情的打斷,“現在我管不了你是別人的學姐還是團隊的王牌,只知道你是我喜歡的那個人。

    無論是‘適應教育’還是什麼‘震撼教育’,我都可以留在山上繼續參與下去,但你一定要走,如果不願意的話,我就一直像這樣把你抓在身邊,直到直升機降落。”

    聽到這番話,安泰熙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說道:“木子,你知道記者這個職業本身就會遇到很多危險吧。

    我的理想既然是成為一名‘星級記者’,將來就一定會冒險,你難道能一直阻止我嗎?”

    “當然不能,但只要我在你身邊,我就絕對、絕對不會讓你有危險發生。”張木子斬釘截鐵的說道。

    望著他認真的眼神,安泰熙第一次覺得明明是被人無理糾纏,但心跳卻不斷加速,楞了一會,忍不住咬著嘴脣,低聲說道:“難怪都說愛情會讓人發瘋,我以前最討厭的就是男人像你這樣裝出一副了不起的樣子,現在卻覺得…真是瘋了、瘋了。

    好吧,今天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展現男子漢的氣魄,我就聽你一次話,不過今晚我要幫學長、姐們安頓好新生,所以清晨的時候才能上直升機下山,還有記住,這種事再也沒有下次了,我雖然是你的女朋友,但更是有自己獨立想法、性格的安泰熙,知道了嗎?”

    “知道了,謝謝你的破例,安泰熙小姐。”聽她答應下來,張木子表情一下變得放鬆起來,玩笑著的說道。

    看到他笑逐顏開的樣子,安泰熙突然臉孔一本,“以前我誤會你這個人是仗著自己有點身家,喜歡裝模作樣的討厭鬼,所以發現你實際很單純又善良後,因為巨大的反差有了好感。

    可現在越相處越覺得你除了性格好之外,就連臉蛋都開始‘有光’了,難道真是挖到寶了,看來要好好攥在手心,不讓你跑掉才行。

    所以張木子,你和‘明知大’的那些女生,不管是同梯還是學姐,相處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分寸,時時刻刻記住自己是有‘愛人’的人。

    記住,要是以後真的沾花惹草,你倒是可以隨便離開我,但…”,她說著突然伸手下探,捏住了張木子的胯下,瞪大眼睛威脅的說道:“它,我會切下來留著作紀念,知道嗎?”

    張木子根本無法想象平時總是表現出智慧、幹練的氣質,處事態度又異常溫和,給人一種柔聲帶剛感覺的安泰熙,會做出這麼粗魯的事情,不由吃驚的長大嘴巴,整個身體都僵硬著語無倫次的結結巴巴道:“安,安泰熙,你在幹什麼?

    你,你真是安泰熙嗎,怎麼會對別人做這種事!”

    “傻瓜,你是別人嗎…”望著張木子震驚到手足無措的樣子,安泰熙笑著鬆開手,轉身衝進了人群之中。

    望著她消失的背影,張木子站立良久才回過神來,嘴巴裡嘟囔著,“這簡直就是雙面人啊,難怪以前聽大號提起韓亞莎,總會讓人覺得和平時看到的樣子完全就是兩個人,女人真是太奇怪了…”,漫步朝自己宿營的木屋走去。

    當他接近木房時,遠遠便哭笑不得的看見鄭易軒、邱正澤、池承建等人正帶領著二、三十個保持著清醒的新生,吃力的把昏睡在屋子裡的學生,一個個的拖出來。

    “真是自作自受…”看到幾個學長汗流浹背的狼狽樣子,張木子心中閃過一個解氣的念頭,緊接著便趁著混亂的場面,悄然混進人群中幫起忙來。

    把所有醉酒的新生轉移到相對安全的室外;

    再將食物、炊具也搬了出來;

    之後累的昏昏欲睡的鄭易軒又開始清點新生…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已經到了拂曉時分。

    初升的太陽照進山間,不斷驅趕著黑暗,漸漸將變成難民營模樣的宿營地,完全籠罩。

    此時此刻在‘冠越山’上進行‘適應教育’的大學新生數以萬計,在這種並不特別危險的情況與其完全依靠山下救援隊伍的拯救,還不如組織自救比較靠譜。

    於是等到所有酒醉的大學生都清醒過來,乘坐直升機的首批專業救援人員也抵達了宿營地後,在他們的幫助下,各個大學、科系的領隊將所有的食物、炊具集合在一起,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讓每個學生吃飽。

    然後又把應急用的外傷藥物發到所有人的手中,便組織大家排起長長的隊伍,沿著石道向山下行進。

    沿途,首次地震發生後整整十來個小時沒有再次發生余震的冠越山脈,卻接連四次發生震感強烈的地殼晃動,尤其臨近下午,當山腳的建築物已經歷歷在目時發生的第四次余震,更是令眾人目光所及之處的整個山體,都產生了龜裂現象。

    宛如在彈簧床上彈跳般的晃動中,成片的樹林轟然倒塌,裂開的山地上一股股受到地殼運動擠壓的地下水,噴泉似的衝出地面七、八米高,在一聲聲塌陷造成的巨響中四下散開,被絢爛的陽光照射著形成一道道美麗的彩虹。

    眼看即將脫險,卻又突然遭遇到這種前所未有的可怕意外,山道上幾乎所有學生都面露驚恐表情摔倒在地上,女生更是忍不住齊聲尖叫起來。

    只有張木子毫不畏懼的轉動心念,召神上身,隨著地殼震動的方向自如的搖擺著身體,腳下像扎根般穩穩站立著,直到極端巧合下,一顆夾雜在噴射而出的水流中飛上天空的,成年人拳頭大小的橢圓形灰色鵝卵石落地時朝其肩膀砸來,他才閃避著蹲在了地上。

    而那帶著巨大‘勢能’的石彈沒有砸中張木子的身體,重重落在了山間用水泥砌塊鋪成的寬闊石板路上,一下碎裂開來,裡面竟流出了一股濃稠的汁液。

    無意間看到這一幕,張木子微微一愣,好奇的用手撥了撥碎石,發現那些碎片多數像是大理石般的堅硬,少數卻像是濕漉漉的土塊般鬆軟。

    再看看從碎裂石塊中流淌出的濃汁樣子,和雞蛋敲裂後流出的蛋黃相差無幾,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突然從他腦海中閃現出來。
aaabank 發表於 2017-10-28 21:33
正文 八十六章 得失之間
片混亂中,張木子想了想,將手伸進上衣,在胸前輕輕一撮,把一個雞蛋大小,蜂巢模樣的橢圓形小球摸了出來,悄然拿著它在流淌在山道上的碎石濃汁上輕輕一抹,看到那汁液瞬間便點滴不剩的被吞噬的乾乾淨淨,不由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真的是古代‘卵生動物’的胚胎化石,而且埋在地底下這麼長時間了,竟然還保留著生物活性,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就是不知道這次得到是怎麼的物種基因…”心中離奇的猜測竟然得到驗證,張木子心中驚喜的閃過一個疑問,卻突然被一聲從手持式擴音器裡傳出來的喊叫聲,驚的回過神來,“大家不要慌,馬上蹲下或跪在地上,盡量放低重心保持平衡。

    我們已經勝利在望,馬上就能成功下山了,大家都鼓起勇氣來,堅持住…”

    喊話的是個穿著紅色馬甲的專業救援人員,他的年齡看起來並不比大學生們大多少,但遇險時鎮定、沉穩的表現卻顯示出極強的心理素質。

    那把擴音器舉在嘴邊,伏低身體,艱難卻堅定的在晃動的山道上行走著的樣子,像是擁有某種魔力一般,很快便讓周圍的學生從慌亂中鎮靜了下來。

    之後過了三、四十秒,持續了將近兩分鐘的地震終於緩緩停止,眾人心驚膽戰的站起身,繼續踉蹌著邁步下行,等到幸運的無驚無險走完了剩下的路程,絕大部分學生都激動的,泣不成聲的落下了滿臉的淚水。

    接下來,脫險的大學生們除了受傷者開始接受緊急醫療外,其他人很快便被分流回了各自的學校,緊接著他們便從電視或網絡上了解到,原來自己在‘冠越山’上經歷的驚心動魄的地動山搖的成因,竟然只是受到了韓朝半島傳統京畿地區八級大地震的波及而已。

    而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大學生們被困山中後,政府提供的救援力量顯得異常薄弱;

    甚至脫險後的外傷傷者的處理,竟然很大一部分是由各醫學院學生進行的原因。

    事有輕重緩急,此刻整個漢城或者說整個中華民國的應急救援、醫療力量,都已經集中到了地理位置正處於‘震中’,受災情況最為嚴重,市區至少半數建築物坍塌的京畿地區三座城市中,對於其他受到余震影響區域已無暇顧及太多。

    在這種情況下,漢城大學街的各個院校只能自行防備,可能再次發生的余震以及地震衍生的各種次生災害,那種每日嚴陣以待的形勢,造成了校內彌漫的緊張氣氛久久不散。

    人心惶惶之下,很多學生開始不願住在明明十分堅固,墻壁上連一道裂紋都沒有的宿舍樓中,紛紛在空曠的操場上搭起了帳篷,雖然所有的大學、學院都沒有停課避難的舉措,但無論學生還是老師,大部分人卻都已經不把心思放在課業上。

    但與周遭其他人變得亂糟糟的生活不同,張木子最近一段時間卻過得無比充實、快樂。

    自從在山難中無意間發現一枚奇跡般保持著生物活性的古代獸卵後,他就開始每日都悄悄爬上因為山體龜裂的樣子實在太過可怕,一下變成生命禁區般的‘冠越山’,用‘母巢’製造出成百上千的機敏怪物,嘗試搜索是否還有其他獸卵因為地震而出現,結果所得竟極為豐盛。

    那每天少則二、三十種,多則上百種遠古動物胚胎被‘母巢’所吞噬;

    抱著好奇的心情嘗試複製獸卵中孕育的物種,結果竟將迅猛龍和十幾隻強悍的不知名肉食蜥蜴製造了出來的局面,遠遠超過了其之前做出的最好預想。

    雖然新添加的遠古動物基因,並不能令‘母巢’提早進化,但這樣的物種累積卻等於提前完成了‘母巢’首次進化後的生長條件,使其在完成進化後可以迅速向自體巔峰狀態邁進,這樣的收穫從長遠看,其實比縮短萬事俱備的首輪進化時間更為珍貴。

    人感到幸福時,日子總是過的很快,就這樣不知不覺間一個半月過去了,在持續四十多天的平靜後,籠罩在整個‘韓朝’京畿地區的地震陰影慢慢消散,普羅大眾的心態逐漸恢復正常,令的張木子開始變得不再那麼容易偷溜出大學。

    之後更大的‘噩耗’傳來,人心平復後,陸續開始有大著膽子,恢復清晨登山習慣的市民在攀登‘冠越山’時,發現山間有石化的動物殘骸、獸卵出現,經過古生物學家的研究、判斷,認定為地球‘白堊紀’時代的生物化石。

    緊接著便有地質學家提出了,‘冠越山’在經歷海底脊地化為地表山脈的億萬年滄海桑田演變過程中,曾有極長一段時間,擔當著溝通海洋與漢江始祖水域的天然浮橋的理論。

    根據這一理論推測,在白堊紀後期數百萬年間,蔓延百里的冠越山脈,東西連接陸地,南北兩端則分別伸入海底和剛剛成形的漢江,自然環境極為優渥,成為無數海生、陸生、淡水、兩棲遠古動物生息的樂園。

    而在大約六千萬年前那場將恐龍滅接,結束‘白堊紀’時代的神秘大災變來臨時,由於地殼運動的劇變,在極短時間內整座冠越山突然崩潰翻轉,將自己承載著的所有生命連同億兆噸的海水、淡水一起瞬間埋葬在了地底。

    於是在近乎真空的環境,和有地下水脈滲透補充的情況下,這份大自然遺留的‘生物寶藏’便浸泡在靜止的地下湖泊中奇跡般的完整保存了下來,以至於數億年後因為地震暴露於地球新的主人,人類面前時,大部分的古動物化石還保持著皮肉完全好的‘蠟化’狀態。

    其實作為最早發現‘冠越山寶藏’的人,這些看上去油光水滑,如同蠟像一樣的遠古動物屍骸,張木子早已見過,可惜讓‘母巢’嘗試著吞噬卻毫無所得,所以在他眼中,那奇奇怪怪的‘蠟屍’根本毫無價值。

    可是地球生物學家們的眼中,這些保存狀態近乎完美的化石,卻是人類文明產生以來,最重大的生物學發現之一,因此短短一周之內,整個冠越山山脈便被數以千計的研究者所占領。

    在這種情況下,張木子繼續用母巢創造出怪物在山上搜尋遠古獸卵無異於自找曝光,好在冠越山的生物化石除了引起了大量科學家的興趣外,也吸引了無數‘淘寶者’蜂擁而至,在整座山上四處遊蕩,撿拾著一切看起來有價值的東西,賣給願意出錢的賣家。

    無論是生物學家、有怪癖的收藏家還是化石倒賣者,這些人對‘主顧’的身份毫不挑剔,唯一在意的就是價錢的高低。

    而根據中華民國的相關法律,除非有明確證據證明,被販賣的化石珍貴程度足以令國家利益遭受損失,並且是被外國賣家所購買,負責他們的這種行為還不能被法律所約束。

    於是在苦悶了幾天之後,張木子驚喜的發現,自己雖然不能繼續親手挖掘冠越山上的‘寶藏’,卻完全可以通過其他途徑得到想要的東西,而付出的代價不過就是金錢而已。

    雖然因為李善三幾十年來,一直都是將從申羅島上收入的資金絕大部分重新投入到了海島建設中去,以求得滾動發展的效益,留給張木子的現金相對來說沒有多少,兩個月的非洲之行已經幾乎花費殆盡。

    此時再投入大筆資金購買遠古獸卵的話,就只能動用‘申羅’本年度建設基金,很可能會影響島嶼發展的速度,但對於張木子來說,現在這一點時間上的損失和自己未來的收穫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於是在態度嚴厲的和苦口婆心的規勸自己不要殺雞取卵的資產管理人溝通之後,他強硬的抽調出了足夠的現金流,開始通過網絡悄悄聯繫賣家,瘋狂收購古生物卵。

    就這樣時光荏苒,轉眼又過去了兩個月時間。

    即將進入十一月的漢城,天氣突然間變得寒冷起來,而這時從開學之後便將自己的絕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增加‘母巢’吞噬物種數量上,每天早出晚歸還時常逃課,和同宿舍室友都交流不多的張木子,早已成了同學們眼中的怪人。

    而且如果不是因為‘傳媒攝錄系’屬於實踐性較強的技術類專業,平常學生的自主時間很多,課業並不繁重,也許他早就已經提前被判為‘掛科’,連期末考試都沒參加,就要準備補考。

    對於同窗們的異樣眼光,無法做出解釋的張木子慢慢已是習以為常,從小養成的宅男性格也讓其並不覺得太過難受,但來自安泰熙的那些不理解的埋怨和質問,卻使得初嘗愛情滋味的他十分揪心。

    這天下午,一陣‘鈴鈴鈴…’的鈴聲結束了整天的課業,張木子抱著幾本厚書和平板電腦走出教室踏上環形走廊,突然驚訝的發現安泰熙正在校園花壇處和一群二、三年級的學長有說有笑的聊天,急忙摸出手機撥了出去。
aaabank 發表於 2017-10-28 21:33
正文 八十七章 先兆


    嘟嘟嘟…的鈴聲響起來後,張木子遠遠就見安泰熙從衣兜裡取出了手機看了看,皺了下眉頭,直接在屏幕上一劃,然後自己手中電話的提示音便戛然而止。

    手機被拒接的待遇令他不由心底一沉,臉色一下變得陰沉了下來,不過想到自己最近一段時間因為搜集遠古獸卵,至少有七、八次先拒接了安泰熙的電話,雖然事後都有解釋,但現在被同樣對待也的確是自作自受,心裡的火又發不出來。

    就這樣心緒矛盾,頭腦煩亂的在教學樓前的走廊上站了一會,回過神來後,覺得再不趕快用準備好的小伎倆讓安泰熙消氣,事情繼續演變下去很可能會變得越來越糟,最終不可收拾,張木子把手機中儲存的一份壓縮文件傳向安泰熙的電話。

    而剛剛按下屏幕上的發送‘確定符’時,他突然看到一個接收到新訊息的提示跳了出來,隨手點開,就見一段奇怪的文字闖進了眼眶,“運數皆由命,凡人各修因,有人受持者,後世福祿深,為惡得富貴,不過井中月…”

    如果是平常人只怕很難了解這段古怪文字的出處,但張木子自幼便跟著外公學習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玄學知識,草草看了一遍便發現這些話乃是摘自佛教《三世因果經》總章,只不過稍稍改動了幾個字而已。

    接受到這種內容的訊息實在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再看傳送的號碼也非常陌生,他本能的就想回撥過去,正在這時手機的鈴聲卻響了起來。

    一看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是安泰熙,張木子眼睛一亮,急忙接通就聽到話筒裡傳出一個明顯壓抑著情緒的聲音,“張木子,剛才發給我的那些文件你是怎麼得來的?”

    “照片是我自己拍的,簡介是從網上搜索到之後,自己整理的,”按照早就想好的說詞,張木子鬼扯著答道:“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拍一部有分量的新聞紀律片嗎,用那份資料做素材,然後…”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安泰熙所打斷,“這麼詳實、完整的古生物圖像資料,就連專業的研究機構等很難搜集到,你是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啊,認識幾個掮客,從那些整天遊蕩在‘冠越山’尋寶的傢伙手裡買一些化石蛋、恐龍化石什麼的,然後他們就每件‘商品’都願意讓你拍照片了。

    錢在這種人眼裡可是萬試萬靈的通行證。”張木子故意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幾秒鐘之後,他聽到手機裡傳出安泰熙變得略帶沙啞的聲音:“所以你這段時間才那麼忙,課也不好好上,我的電話也不好好接,每天都早出晚歸的是嗎?”

    “是。”沉默了一會,張木子輕輕吐出了一個字。

    “那你覺得我現在一定又驚喜又內疚對嗎,”安泰熙咬牙切齒的說道:“男朋友費了那麼多的心思,花了一大筆錢,冒著很大的風險和人渣交易,只為了實現我的願望。

    而我呢一直在誤會他,生他的氣,在背後埋怨他,所以現在真相大白,當然應該又驚喜又內疚。”

    “也不是這樣啦,”張木子驚覺自己耍的‘小伎倆’效果好的有些過了頭,急聲說道:“我是學‘傳媒攝錄’的,拍攝那些化石照片本身就是一種難得的實踐體驗,再說對化石蛋這種東西,我也真的很有收藏的興趣…”

    “解釋這麼多也沒用,無論如何,現在你就是一個對戀人體貼又用心的好男人,而我不管這幾十天有多難過,都變成了一個不識好人心的壞女人就對了。…”安泰熙有些鑽牛角的再次打斷了張木子的話。

    還不等她說完,張木子慌忙解釋道:“我發誓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泰熙,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而已,什麼好男人、壞女人,用這樣的詞也太誇張了。

    好了,如果你不喜歡這種驚喜的話,那我以後不做總可以了吧。

    別生氣了,好嗎。”,他話音剛落突然被人在後腦勺狠狠敲了一下,吃驚的轉身向後望去,頓時和安泰熙氣惱的目光對在了一起。

    兩人彼此無聲了對視了一會,張木子首先張了張嘴巴,打破了沉默,“打了打了,罵也罵了,出氣了吧。”

    “傻瓜…”安泰熙顯得怒氣不消的狠狠吐出了兩個字,卻一把牽住了張木子手,用力拽著他向學院外走去。

    “很多人在看我們耶,”跟在安泰熙身邊,出於心理作用感覺到四周有驚訝目光投來,張木子脫口而出的低聲說道:“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等到年假過後再公開交往的事嗎。”

    “不管啦,我又不是洪吉童,為什麼不能承認自己的男朋友是男朋友,”安泰熙絲毫都沒有鬆手的意思,大聲說道。

    聽了這話張木子一愣一下,無奈而又好奇的說道:“隨便你啦,不過洪吉童是誰?”

    “古代韓朝半島上的俠盜羅賓遜。”安泰熙解釋著突然笑了起來,邊走邊說:“不過木子我真的要對你刮目相看了,竟然能拍到這麼珍貴的第一手新聞資料,無論是用什麼方法,都很有能力啊。

    本來我還在想要用什麼辦法幫你正式加入我們團隊呢,現在有了這些照片,事情就簡單多了。”

    聽到這話,張木子皺著眉頭拒絕道:“我才剛進大學幾個月而已,專業課都沒上幾節,現在加入你們團隊一定被人隨便使喚,我才不稀罕呢。”

    “就因為怕被人使喚你就…”安泰熙氣的一時結語,之後頗為盛氣凌人的問道:“木子,漢城大學‘傳媒學院’在東亞所有新聞、傳媒類院校中排名第一;

    我所在的團隊是整個‘漢大傳媒’最好的新聞社團‘文峰社’裡第一名的製作小組,也就是說我們團隊在全世界所有大學生的獨立新聞製作團體裡都是最頂尖的,你知道每年納新時,漢城大學街上會有多少其他大學攝影系的學生,擠破腦袋的希望加入嗎?”

    “我不知道可是能想象一定有非常、非常多的人,”張木子撇撇嘴答道:“但看看你現在的態度,一提到專業領域,你都對我這個一年級生用這種語氣,何況你們團隊的其他人。

    其實被人指使著做這做那只是小事,但我絕不能被人瞧不起。”

    聽到這個出人意料的答案,安泰熙愣了一下,停下腳步,看了看身邊冷著臉的張木子,突然笑著柔聲說道:“哎呦咕,原來我家的‘單純鬼’是因為怕自己男子漢的自尊心受傷,所以才拒絕我的呀。

    可你什麼時候看過我用對待你的態度對待過別人,傻瓜呀,我會那麼對你是因為在你面前的時候什麼偽裝都沒有,最像我自己…”,說著她動作自然的輕輕捧住張木子的面頰,踮起腳尖,就在人來人往的步道上,朝著張木子的嘴巴吻了上去。

    今時今日,青春洋溢的大學校園中,男女生當街接吻即便在風氣相對保守的‘韓朝’也已經是很常見的事情,但看到這甜蜜一幕,經過的老師中還是不免有皺著眉頭暗暗搖頭者,路過的學生裡也還是有人發出笑鬧的歡呼聲。

    良久過後張木子、安泰熙兩人緩緩脣分,安泰熙輕聲問道:“現在加入我們團隊,以後課餘時間就能經常和我見面這件事,可不可以重新考慮一下呢,張木子同學?”

    “不用考慮了,我加入,”張木子摸了摸自己的嘴脣,回憶著剛才的甜蜜,撇撇嘴答道:“女人想做成什麼事真是‘可怕’,難怪會有‘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句古話。”

    “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明明是為了你好,還要被你說嘴。

    你知不知道,加入了我的團隊對你未來有多大幫助,”聽到這話,安泰熙再次拉起了張木子的手,一邊走出了已經近在咫尺的‘明知大’校門;

    一邊說道:“今晚剛好是南濱學長出院的日子,大家要在烤肉店聚會,我們一起過去,找機會把你拍的那些照片公布出來…”

    “南濱學長…”張木子突然開口打斷了安泰熙的話,“你說的這位學長就是以前提到過的那個在暑假拍攝漢城市的名勝古跡短片,後期剪輯時出了意外,騎腳踏車摔裂了腰椎的人嗎?”

    “是啊,就是他,”安泰熙牽著張木子的手走到公交站牌旁答道:“說起來他也真是夠倒霉的,已經升四年級了,正是要就業的關鍵時刻卻受了那麼重的傷,耽誤了大半個學期,少出一部實踐作品,想畢業後直接簽約NT傳媒這樣的頂級公司,就很困難了。”

    “你剛才還說自己的團隊在‘全世界大學生獨立新聞製作團體裡都是最頂尖的’,現在一下又連個好工作都找不到了,這也太矛盾了吧?”張木子啞然失笑道。

    “木子啊木子,你真是一點都不懂的社會競爭的殘酷,算了,這種事還是等你未來自己去體驗好了,別人解釋是解釋不清楚的。”安泰熙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
aaabank 發表於 2017-10-28 21:36
正文 八十八章 陰森電話


    其實在出生於富裕家庭,以前的生活一直都順風順水,惹人羡慕,現在更是資產億兆,富貴逼人的張木子潛意識裡,對於未來的規劃與其說是對以後要過什麼樣的生活的憧憬;

    還不如說是在進行一場名為‘人生’的遊戲時,突然得到了驅使‘母巢’和三百六十五尊‘清福正神’這兩種近乎作弊器的‘金手指’後,忍不住想要完成的一系列高難度‘連環任務’。

    至於完成‘任務’之後,仰或是在進行‘任務’的過程中,自己真的得到了可以和整個星際社會、智慧文明抗衡的強大實力,該做些什麼,他根本就沒有一個認真思考過的計劃,只有一些胡思亂想的妄念。

    因此對於正在認認真真的過好每一天,一點點朝著自己的夢想邁步的安泰熙的話,張木子心裡絲毫都無法產生共鳴,撇撇嘴隨口說道:“泰熙,說句老實話,你覺得我會是那種未來為了一份好工作,需要體會社會殘酷的人嗎?”

    “如果你對未來的規劃是呆在地球上,做只井底之蛙,平庸的享受生活,當然是不需要,”安泰熙望著張木子神情嚴肅,語調認真的答道:“可你不是把自己的‘夢’放在遼闊的星海中了嗎。

    木子,我們出生的星球,在浩瀚的宇宙之後處於智慧文明的最低端,整個世界的估算價值還不如高等文明星球的一座普通城市高,根據報道,一些最富裕的豪商移民高等文明星球後,也不過就是過著中產階級偏上一點的生活而已。

    所以無論你現在有多少財富,走出‘地球’後,都會縮水到無法提供給你太多幫助的程度,到那時候你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能力,所以之前一定要做好心理建設,懂了嗎?”

    “懂了,”不可能向安泰熙說出自己‘底牌’有多麼強悍的張木子裝出掃興的樣子,皺了皺眉頭,用‘韓朝人’特有的語調裝腔作勢的說道:“不過泰熙呀,對你所有方面,哥哥都很滿意,就是這種過分喜歡理性分析的性格有點讓人掃興,以後能改改嗎?”

    “可我剛才會說那樣的話,都是為了哥哥你的未來好啊,就不能理解一下嗎?”安泰熙眨了眨眼睛,做出委屈的樣子,聲音溫順如水的反問道。

    看她這副模樣,張木子張大嘴巴,驚訝的說道:“安泰熙,你竟然會叫我‘哥哥’,這,這還是第一次耶,哇,看來剛才嚷著因為驚喜生氣,但實際根本不是那回事嗎,女人完全就是口是心非啊。”,聽到這話,安泰熙瞪大眼睛,惡狠狠的說道“說什麼,口是心非!

    張木子,對你溫柔一點馬上就把人給踩扁是嗎,你要倒大霉了…”,兩人就這樣笑鬧的逗著嘴,不一會等來了巴士,上車後朝市區趕去。

    十一月的漢城白晝很短,不過傍晚六點多鐘,天空中已是日落西山,皎月初升,整座都市一片燈火通明。

    十幾分鐘後,大巴駛進鬧市,在大學街裡足足呆了上百天的時間搜集遠古獸卵的張木子,坐在大巴上透過窗口望著久違的繁華街景,面龐上露出恍惚的表情。

    這時一直看著他側臉的安泰熙突然柔聲說道:“木子,你知道嗎,其實你真的是個很有毅力和魅力的人。

    像你這樣的年齡,很多男生都在忙著揮霍青春,白天逃課打工賺錢,晚上一夜一夜泡在夜店、KTV裡尋歡作樂。

    可你呢,除了平時對吃的東西有些挑剔外,可以一連幾個月,不顧辛苦、危險的把時間用在正經事上,真是非常難得,越相處下去,越覺的得把你抓牢才行。”

    “放心吧,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要我。”很少被人稱讚,尤其被年輕女性誇獎更是只有寥寥幾次的張木子,聽到這話,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皮,笑著說道。

    “誰說的,賢貞那丫頭就一直在跟我打聽你的事,害的我都不想和她聯繫了。”安泰熙半真半假的嘟著嘴說道。

    “賢貞…”張木子微微一愣,露出疑惑的表情,“我認識的人裡面好像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女生吧。

    啊,你是想試探我吧,這很無聊耶,安泰熙。”

    “用一個名字能試探出什麼。”安泰熙撇撇嘴,提醒道:“忘了嗎,南仁高中三年級生具賢貞,我們第一次見面那晚,曾經叫過你‘胖哥哥’的女孩。

    我暑假時不是向你借了二百二十萬幫她媽媽做手術嗎,現在人家為了你減重了四十多斤,變得很漂亮,打算以身相許…”

    “青春期的女孩子哪有不減肥的,怎麼能說是為了我呢,真是荒唐,”和安泰熙交往了幾個月,張木子多少也懂得了一些‘自保之道’,故作不屑的打斷了女友的話,“再說她變得再漂亮,難道還能比得過你嗎…”

    他正說著,突然聽到衣兜裡的手機響起了悅耳的鈴聲,急忙朝安泰熙一笑,把電話取了出來。

    看看屏幕,見是未知的號碼,正要掛斷,突然發現這個號碼正是不久前莫名其妙給自己傳來《三世因果經》訊息的號碼,想了想,便放在耳邊,接通,頓時一陣陰陽頓挫的聲音,傳進了張木子的耳中,“為中華效力;

    為‘三民主義’獻身,我們不惜拋頭顱灑熱血,犧牲個人一切!

    為了華夏民族的光明前途,我們願意在黑暗中拼搏奮鬥…”,那呆板而又威嚴、正式的語氣,仿佛是從幾十年前的舊政治電台廣播中穿越時空傳過來的一般,令人初聽時覺得很是滑稽,之後卻慢慢有種異樣陰森的古怪感覺。

    在一旁看到張木子接電話後,臉色漸漸變得陰沉,安泰熙關心的問道:“怎麼了木子?”

    “我今天下午接到一個從陌生號碼發過來的很奇怪的訊息,現在同一個號碼又打來了一個更怪的電話…”張木子勉強一笑,把事情的原委向安泰熙講了出來,還把短信拿給她看過,最後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有點心情不寧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別擔心了,木子,也許就是有人惡作劇呢,或者是那種‘傳教’的電話,現在這一類的騷擾很普及,我也接到過,沒事的。”安泰熙柔聲安慰道。

    張木子不想在女友面前表現出過分焦慮、小題大做的樣子,笑著點點頭,心中的陰霾卻沒有消失,直到又過了幾分鐘,巴士行駛到了目的地,隨著人流下車,他和安泰熙手拉手的走在鬧市街頭,置身於都會的喧鬧之中後,臉上凝重的表情才慢慢散去。

    之後兩人漫步來著路邊一座招牌上畫著鐵板和巨大肉片的餐廳前,安泰熙停下腳步,笑著說道:“就是這裡了…”,話音未落,突然就聽身後響起一陣笑嘻嘻的聲音,“哎吆咕,這不是安泰熙小姐和她‘世交家的弟弟’嗎。

    怎麼手牽在一起了,好親密的姐弟關係啊,可真讓人羡慕。”;

    “是啊,我也好想有一個這種‘世交家的弟弟’關心我啊,可惜沒那麼好的運氣。”;

    “哇,我剛才還以為泰熙交了男朋友呢,還是你們的視力好,一眼就看出他是和‘世交家的弟弟’在一起…”。

    既然選擇和張木子公開情侶關係,安泰熙便早已做好了被朋友們揶揄的準備,聽到這些話,毫不示弱的轉身望著四、五個穿著時尚,喜笑顏開的年輕女孩,大聲說道:“世交家的弟弟就不能交往嗎,再說我正式和木子算了下生日,其實他年齡比我還大…

    算了和你們說這些幹什麼,總之就像你們見到的這樣,從今天開始,我安泰熙也有了男朋友,是我的好朋友的話,就請祝福我們吧。”

    見她認真的樣子,幾個女孩不再嬉笑,上前和安泰熙擁抱在一起,真就低聲說起了祝福的話,之後其中身材最高大,體格最健美,曾經在山頂擋過張木子去路的宋慧望著站在一旁,表情有些木然的張木子說道:“張木子,以後泰熙就拜託給你了。

    她可是我們‘漢大’傳媒學院的校花之一,公認的溫柔漂亮、氣質好、能力強、聰明、幹練,簡直就是個完美的女孩子。

    你配他簡直就是高攀啊高攀,所以一定要好好珍惜,知道了嗎?”

    “是。”面對幾個女孩投來的爍爍目光,張木子只能尷尬的苦笑著點頭說道,安泰熙卻不樂意的眯起了眼睛,望著好友說道:“宋慧,你又不了解木子有多優秀,憑什麼說他是高攀。”

    “這是套話啊,套話,對誰的男朋友我都是這麼說的,你又不是沒聽過,”宋慧啼笑皆非的嚷道:“難道讓我說是你高攀嗎,真是瘋了。”

    “那你也不許這麼說木子。”安泰熙挑了挑眉毛道,聽她這麼說,宋慧張張嘴巴,露出了無言以對的表情。

    一旁長髮披肩,五官只算清秀,氣質卻異常出眾的伊慧珍玩笑著說道:“泰熙,你的表現簡直就好像全世界只有你有男朋友一樣,談個戀愛而已,有那麼好嗎?”

    “就是這麼好,沒經歷過,說了你們也不懂…”安泰熙朝好友們幸福的笑了笑,快步走回張木子身邊,攬起了他的手臂,轉身走進了烤肉店中。
aaabank 發表於 2017-10-28 21:38
正文 八十九章 破例的價值


    一般廣播公司標準的‘新聞攝錄組’通常由一名司機、一名現場剪輯師、一名攝影師、一名出鏡記者四人組成,而從業經驗豐富的優秀記者、攝影師更是能在緊急情況下,兩人就可以獨立播報新聞。

    不過安泰熙所在的團隊帶有大學社團性質,成員再優秀因為平時都有課業的關係,根本不可能靠製作即時新聞取勝,只能以拍攝主題短片為主,因此團隊中還必須有策劃、腳本、掌握整部紀錄片節奏的主播…等等人員。

    並且拍攝主題短片時,需要取景的地方往往不止一個,攝影師、出鏡記者,後期製作的剪輯師也不可能只有一名,再加上做雜務的所謂‘預備隊員’,整個團隊足有二十幾名成員。

    這些人張木子入學三個多月以來,多多少少都已經有了些接觸,因此在服務生的指引下走進訂好的包廂,看見已經有七、八張半生不熟的面孔等在裡面,他很有禮貌的朝其中二、三位印象中的‘前輩’一一鞠躬致敬。

    而安泰熙團隊裡的成員們,也都算認識這位和她關係隱約有些非同一般的‘世交家的弟弟’,知道就算兩人最近一段時間好像鬧了彆扭,也比一般朋友親昵很多,所以不管是出於認可安泰熙能力的心理;

    還是背地裡對她有著暗暗喜歡的情愫,不相信這樣一個完美的女孩會和一個其貌不揚,也沒什麼能力的對象交往,強迫自己認定兩人的關係真就只是投緣的‘世交姐弟’而已,都對張木子出現在團隊聚會場合,沒有絲毫異議。

    甚至有人還報以親切的笑容,“是木子來了呀,不要那麼拘束,快坐下吧。”

    面對這種‘韓朝’禮儀中前輩對後輩表現出的虛偽親切,早已習慣漢城生活的張木子自然沒有當真,嘴巴裡說著,“啊,是,是。”人卻直接坐到了最角落的餐桌上。

    而當著團隊中一些後輩‘預備成員’的面,安泰熙也不好意思像是在自己那些女性好友面前那樣大剌剌的和張木子展現恩愛,只能和偷笑的伊慧珍、宋慧等人一起在中間位置的餐桌前坐下,心不在焉的和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

    時間就這樣緩緩流逝,不知不覺到了晚餐時刻,包廂裡的人數開始快速增加,短短十幾分鐘之內,四張可以容納八人的餐桌便已幾乎坐滿,只還缺聚會的主角們出現。

    又過了片刻,正在有人饑腸轆轆,開始心焦的拿出手機偷看時間時,包房的木門終於再次被人拉開,一個身量不高,卻有一股神采飛揚的氣勢,下巴下留著茂密的短須,身穿灰色羊絨衫的青年男人,手裡提著一個行禮包,首先大步走了進來。

    緊接著,一個高高壯壯面孔被捂得雪白,只有眼眶微微泛出青色,表情舒心中帶著點沮喪、失落,顯得心情複雜的輕年男子在左手邊一位長相英俊,文質彬彬的男青年;

    和右手邊兩個穿著風格不同的黑色鉛筆褲、白色即膝長裙的職業套裝,長相也是一位青春可人又充滿書卷氣,一個五官精緻如雕塑,氣質幹練充滿魅力的年青女子簇擁下,也邁步走進了包廂。

    “組長好。”看到來人,屋子里幾乎所有等待者都齊齊站起身來,朝著留短須的青年鞠躬說道,之後又朝著高壯男子說道:“徐(南濱)前輩,恭喜痊愈。”

    而後輩問候完了之後,團隊裡不多的幾名四年級生也親切的開起了玩笑,招呼道:“南濱啊,你這次出院竟然勞動的我們張組長和彩元親自去接,這一百天的臥床辛苦也是值得了。”;

    “就是,就是,丟掉的時間可以靠努力補回來,遙北組長和彩元兩人的盛情如果沒有這次機會,你可是很難體會到的。”;

    “我這段時間一直忙著論文選材,實在沒時間常去看你,也不好意思細問,南濱啊,你是真的遇到鬼了嗎,竟然騎腳踏車都能摔斷骨頭…”。

    聽到同輩朋友的揶揄,高壯男子一掃剛才複雜的表情,嘴巴裡嚷道:“■,你們這些小子,真是翻了天了啊,覺我的許南濱摔斷過腿,就變得好欺負了是不是。

    竟然還敢問我見沒見到鬼,看我怎麼處理你們這些傢伙…”,大步衝向好友,笑鬧成了一團。

    混在人堆裡跟著一起起立的張木子在一旁看到這一幕,錯愕的緊盯著許南濱的臉孔幾秒鐘,撇撇嘴巴心裡閃過一個念頭,“三兩三的‘命數’還用見‘好兄弟’嗎,風一吹就飄走了吧。

    這種人還去拍‘鬼屋’,難怪會活見鬼啦…”,嘴巴裡卻什麼話都沒有講就又重新隨著大家坐下,安安靜靜的等著團隊裡的前輩們開完玩笑後;

    作為團隊領袖的短須青年張遙北講了兩句歡迎徐南濱歸隊的慶祝詞,便開始享用起了免費的晚餐來。

    這種沒有他開口的餘地,也不會惹到任何人的注意的場合,正適合張木子的宅男性格。

    舒心的大快朵頤一番後,久久無人理會之下,他愜意的咋著啤酒開始晃起神來,“冠越山上的遠古獸卵品種已經差不多要收齊了,可惜那些化石不能被‘母巢’吸收,否則的話收穫還要更大一些。

    不過‘白堊紀’時代幾乎所有的強悍生物都是‘卵生’,憑著現在得到的動物基因,也足夠我在‘母巢’完成第一次進化後,得到一支強大‘恐龍軍團’了…

    恐龍軍團呀,恐龍軍團,想想能親眼看到‘霸王龍’可是我小時候的第一個夢想呢,現在也算是圓夢了吧…”,他正浮想聯翩著,突然聽到有人問道:“張同學,你想什麼呢?”,不由脫口而出道:“恐龍軍團…”

    剛說出四個字,張木子猛然間回過神來,茫然的搖了搖腦袋,發現包廂裡已變得鴉雀無聲,所以人都盯著自己,不禁疑惑的皺起了眉頭,把臉轉向安泰熙,露出了詢問的目光。

    安泰熙急忙提醒道:“什麼恐龍軍團,木子,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我剛才把你拍攝的那些化石資料給組長看過了,他剛才問你話呢…”

    “泰熙,你沒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嗎,‘這個世界上只有偏執狂才能成功’。

    為什麼會有這句話出現呢,因為只有偏執的人才會對一件事情付出自己的所有精力,這樣自然而然比別人更容易獲得成功。”安泰熙話未落地便被張遙北笑著打斷,之後他露出欣賞的表情看著張木子說道:“恐龍軍團,有意思。

    現在這種聚會的時候,還在想著‘冠越山’上的恐龍化石嗎,難怪你可以拍到這些珍貴的照片,一定費了很多心思和力氣吧。

    張同學,剛才泰熙說,你是靠想方設法的認識掮客,從那些整天遊蕩在‘冠越山’尋寶的傢伙那裡拍到的化石照片是嗎?”

    “是。”張木子急忙點頭道,聽到他的回答,張遙北非常直接的問道:“那麼我這裡有一個非分的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請那些人在新聞紀錄片裡出鏡呢?”

    在‘冠越山’上尋找販賣化石的淘寶者大都是游走在‘黑、白’之間的社會邊緣人,所作所為表面看來雖未違法,但卻也絕不會被普羅大眾所認同,身上甚至背著‘盜賣國家寶物’的惡名,當然不可能輕易在鏡頭前露出真面目,吐露心聲。

    不過對於張木子來說,這些貪婪的傢伙卻很好擺布,想了想,他微醺的點點頭道:“出鏡嗎,沒有問題,不過最好能在臉上做些‘模糊’處理。

    這些人大部分也都有父母妻兒,有些事他們自己不會在乎,可是家人很容易被無辜牽連,畢竟韓朝半島,很多人心理某些層面像活在封建社會一樣,尤其道德方面偏激…”,話說到一半他覺得有些失言,馬上停住,可接下來意思卻已經清楚無誤的表現了出來。

    聽到這話,張遙北哈哈大笑了起來,“我記得泰熙說過,張同學是‘圓台’人吧,看來還沒有完全適應我們‘韓朝’的生活呀,對我們韓朝人也不是真的了解。

    放心吧,就算你不提醒,我也絕不可能為了吸引眼球,讓那些掮客、尋寶人在鏡頭裡露出真面目的,新聞片是為了記錄事件,而不是嘩眾取寵。”

    “對不起,是我想的太簡單了。”張木子在安泰熙眼神的提醒下,急忙道歉說,就見張遙北搖搖頭,充滿魄力的道:“這沒什麼,有能力的人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想法,只會隨聲應是的都是些庸才。

    泰熙說你很想加入我們這個團隊,本來一年級生至少也要到下半學年才可能會被納新,但是你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有被破例的價值,在我們團隊最需要一個重量級作品,贏得去‘外星’實踐機會的時候,帶來了一個最適合的選題出現在我面前。

    所以歡迎你加入團隊。”,說著他幹脆的站起身來,朝張木子伸出了手。
aaabank 發表於 2017-10-28 21:39
正文 九十章 舊債


    張木子因為走神,並不太理解張遙北話裡‘需要一個重量級作品,贏得去‘外星’的實踐機會’是什麼意思,只是下意識有些茫然的握住了他伸過來的右手。

    之後在成為團隊中的一員,向‘前輩’們一一敬酒時,張木子才從一些支離破碎的話語中得知的事情的原委。

    原來就在今天中午,地球進化星際時代後,地位日益重要的聯合國,下屬‘教科文組織’公布了其與‘西銀河聯盟’友邦阿森柯、杜澤兩個中等文明星球中央政府教育機構,達成的一攬子教育合作計劃。

    其中在‘人文’領域,傳媒文化方面的合作項目乃是給地球大學生提供,前往外星大學進行帶有遊學性質的實踐**流。

    這樣的機會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競爭自然十分激烈,全世界各國名校學生必然都會參與,想要力壓群雄,唯有用作品說話,這種情況下,張木子恰好將一個可以說正引起世界性關注的選題資料,平白送到了張遙北的手中,自然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回報。

    可惜的是,運氣並不代表實力,雖然作為新聞片大部分‘硬件’資料的提供者,他理所當然的成為了短片拍攝隊伍中的一員,但能力的欠缺還是讓張木子實際上根本無法插手攝錄工作,而按照‘韓朝’規矩,其又已經脫離了做雜務的身份,所以只能無所事事的閑了下來。

    又因為他剛剛加入團隊,便擠進了很可能帶來光輝前途的,最重要作品的拍攝隊伍,還和安泰熙公開了戀人身份,變得非常惹人嫉妒,每次出現在團隊聚會時那遊手好閒的樣子都會被人加以非議。

    久而久之,張木子便以總總藉口不再出現在聚會中,安心呆在學院裡補習起前段時間因為搜集遠古獸卵,拉下的課業來。

    時間就這樣一晃過去了十幾天,新聞片的製作已經進入到了最關鍵的後期剪輯階段。

    這天週末夜晚,已經足足三天沒有見到安泰熙身影,只能通過電話和忙碌至極的女友聯繫的張木子,趁著閒暇時間,趕到漢城市區自己最中意的‘牛欄’日式料理店大快朵頤一番後,端坐在矮桌前,冥思苦想了許久,編出一條甜言蜜語的訊息給安泰熙發了過去。

    完成了每天都必須有的例行問候,他頓覺輕鬆的打了個飽嗝,正要站起身去結賬,突然聽到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心裡莫名一糾,取出電話低頭看了看屏幕,見顯示的果然是預感中的陌生號碼,張木子的好心情瞬間消失了大半。

    這半個多月來,每天都有不同的陌生號碼給他傳送詭異訊息,大部分內容是各種關於因果報應的經文、故事,小半是種種意味不明的音頻文件,令人不耐其煩。

    被其騷擾的異常火大,張木子甚至專門給自己那神通廣大的資產管理人致電,吩咐其委託偵探進行調查,看到底是誰在搗鬼,卻因為線索實在太少而一直沒有收穫,這時再次受到陌生號碼傳來的訊息,他自然心生怒意,便想要直接刪除。

    可就在操作過程中,因為旺盛好奇心作祟,張木子還是忍不住點開了信息,這次竟聽到了一陣低低的哀嚎聲,令其心中不由閃過一個念頭,“這社會上真是什麼要的瘋子都有,如果我現在已經經過了五、六次進化,能隨便使用‘感應隨世三仙姑’的神通,一定讓他嘗嘗厲害…”

    而就在心念閃動之間,張木子猛然間察覺那慘叫聲隱約有些熟悉,下意識的再次播放了一遍,突然就臉色劇變,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

    情緒劇烈波動之下,他氣息瞬間變化數十次,展露的盡都是殺伐怒意。

    如果此時張木子真是像剛才其想象中的那樣,已經過五、六次進化,只怕心神失守之下,整個漢城都已經因為上百‘幻想種’的力量具現後失控,化為了地獄。

    而即便是現在,因為他的暴怒而莫名產生的陰沉風息也令整個包廂的溫度降低了十度以上,兩尊展現花道藝術的,插滿新摘花朵的瓷瓶滾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在門外侍立,身穿美麗和服的女服務生聽到響動,急忙拉開了絹紙的‘拉門’,迎面而來的寒風頓時令她打了個冷戰。

    再看包廂中一片狼藉的樣子,女侍者急忙先九十度鞠躬賠罪,開口說道:“張桑,是暖風壞了嗎,讓您受委屈了,請多多包涵。”

    這樣自身稍有差錯便馬上謝罪的服務態度,正是頂級餐廳和普通餐廳的最大區別之一,畢竟客人肯花幾十甚至上百倍的價錢用餐,要求的可不僅僅是與眾不同的珍貴食材,還有盡善盡美的服務。

    不過出乎女侍者意料的是,在其不敢直起身體的深深鞠躬賠禮大約三、四十秒鐘之後,聽到的卻不是‘牛欄’餐廳最年輕常客的怒吼,而是一如既往的禮貌對待,不過這次的聲音似乎微微有些發顫,“這不是你的錯,而是我的失誤。

    去幫忙把飯錢結一下吧,對了,別忘了把打碎的花瓶錢也算進去,謝謝。”,緊接著一張信用卡和千元鈔票便遞到了她的手中。

    “是。”女服務生不敢多說什麼,接過信用卡和小費,急忙退出包廂,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張木子一下跌倒在地上,握緊雙拳,要緊牙關,一次次的深呼吸著,強行鎮靜住了情緒,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機,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父母的電話。

    “嘟嘟嘟…”的忙音不停從話筒中傳出,將他僅存的希望撕的粉碎,張木子不知不覺間伸手按住胸前的‘母巢’,目光中流露出一種從未出現過的暴虐神色,嘴巴裡神經質的喃喃自語著,咬牙切齒道:“馬上趕回圓北市,我要馬上趕回圓北市!

    無論是誰在搗鬼,我都一定要讓他後悔為什麼要在這個世界上出生!

    我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活生生的剝掉他的皮,一根根的掰斷骨頭…

    不過做這些事之前,首先要找到這個人,救出老媽、老爸,所以要先冷靜下來,冷靜下來,想想誰會這麼做…”

    一陣歇斯底裡的狂暴發泄後,,他終於再次控制住了情緒,正在這時,突然聽到了絹門被拉開的聲音。

    以為是服務生回來了,張木子深深吸氣,努力讓自己扭曲的五官恢復正常,但抬頭之後切驚訝的發現,邁步進門的竟然是幾個身穿黑色西裝,身材有高有矮,年齡看起來在二十到四十歲之間的壯碩男子。

    “你就是張木子先生吧?”來人中首領模樣的壯年男人打量著四周一片狼藉的景象,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望著張木子問道。

    他話音剛落,剛才的女侍者匆忙跑進了包廂,慌張的鞠躬說道:“張桑,這幾位先生說是您的朋友,直接就…”

    心中升起了某種微妙的預感,張木子打斷了女服務生的話,牙齒微微打戰的緩慢說道:“沒關係,他們的確是我的朋友,一會我要好好招待…

    對了,你們這裡有醃制海貨的粗鹽嗎,還有烈酒嗎給我上幾罐。”

    “您要粗鹽和烈酒是嗎?”女侍者驚訝的確認道。

    “對,粗鹽和烈酒,馬上送來好嗎。”張木子表情不知何時變得非常平靜,輕聲說道。

    要烈酒還可以解釋為打算讓客人豪飲一番,但總沒人會請朋友去吃‘粗鹽’,不過人生缺乏追求的富豪經常有些怪癖,‘牛欄’的女服務生確認之後便不再多話,恭敬的回答一句,“是,我馬上送來。”,轉身再次走出了包廂。

    望著她背影消失,張木子起身看了看站在自己四周的幾個顯露出彪悍、凶狠氣息的大漢,深呼吸了一口,朝剛才向自己發問的壯年男子點頭說道:“我就是張木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的來意你應該已經猜到了一些不是嗎,張木子先生,本來我還有視頻要讓你欣賞的,現在看來不需要了。”壯年男子笑著從隨身提著的黑色公事包裡取出一疊文件,含糊的說道:“好了,我現在需要你簽署一些文件,以確保您剛才從手機裡聽到的聲音不再發生。”

    “文件…”張木子微微一愣,走到壯年男子面前接過那疊文件,仔細看了看,低聲說道:“資產買賣確認書嗎,價值上百億米元的地產就憑著幾個簽名轉移產權,這也太兒戲了吧…”

    “兒不兒戲是我們的問題,張木子先生,”壯年男人笑容收斂,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只需要簽名就可以了。”

    “簽名…”張木子身體突然神經質的微微有些發抖,聲音輕微的問道:”只要簽名就能保證我父母的安全嗎?”

    “當然,我們的目的只是討回舊債而已…”壯年男子斬釘截鐵道,他話沒說完便被包廂輕輕打開的拉門所打斷,絲毫都沒有察覺,在一旁轉身望著幾個身穿和服的女服務生,端著幾個粗瓷罐子邁著碎步走到矮桌前,將瓷罐放下的張木子眼神中閃動著的決絕目光。
aaabank 發表於 2017-10-28 21:41
正文 九十一章 惡魔之心


    安靜的等待著女侍者們將粗鹽和烈酒送進包廂後,鞠躬退下,張木子漫步走到矮桌前坐下,突然開口輕聲道:“舊債,我從來不知道自己身上還背著什麼舊債,不過如果真的有的話,我是個很講道理的人,其實並不介意在合理的範圍內承擔自己應該負的責任。

    但是在那之前…”,講到這裡他緩緩轉頭,望向不遠處露出得意神色的壯年男子,心念轉動之下臉孔上忽然升起一股鬱郁青氣,四散開來,聲音變得充滿一種無法描述的殘暴意味,繼續說道:“我們要先算算新仇才行!”

    被張木子突現出的猙獰氣勢所震懾,處事以手段殘暴,謹慎、小心聞名的壯年男子就覺得心臟猛然一糾,抖手從袖口中甩出一把手槍,同時高聲吼道:“大家小心…”

    但還不等他抬手將槍口指向敵人,突然就見張木子胸前的衣服紐扣裂開,數十條成人手腕粗細,頭部長著人類五官的怪蟒在空氣中游動著涌現出來,顯露著木然的表情,瞬間便將包廂裡的壯碩大漢一個個緊緊纏住。

    而這一切行動所發出的聲浪,都被伴隨著張木子臉孔青色浮現而莫名誕生,環繞在包廂墻壁、拉門四周的一陣陣輕風撕扯、吞噬,竟沒有一絲一毫傳到室外。

    其他人被人頭巨蟒纏身,一下便失去了抵抗能力,只有壯年男人憑著自身驚人的力量還勉強支撐著雙臂,看到他脖頸上暴露著青筋,高聲嘶吼的樣子,張木子微笑著站起身來,語氣驚訝的說道:“沒想到現在當綁匪竟然這麼好賺,會有去外星做‘進化調制’的財力。

    不過你這是做的哪一方面的‘調制’呢,力量還是體質,或者是真的花了大價錢,全面提升了身體指標?”

    “張木子,你父母,父母還在我們手上…”沒有理會張木子玩笑般的,壯年男人聲嘶力竭的吼道,話沒講完,便被一個舉在臉前的手機那突然刺眼亮起的閃光燈所打斷。

    之後張木子溫和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響起,“你當我是你這種‘調制進化’了身體,卻沒有進化腦袋的傻瓜嗎。

    如果乖乖受你們擺布的話,恐怕我這一輩子更不可能和爸、媽再見面了,現在這種局面只有把你們這些‘害蟲’全部碾碎,由我親手救出父母才是唯一的選擇。”

    聽到這番話,壯年男子嘶吼道:“那你就做好給你父母收屍的準備吧。

    我們都受過專業的訓練,你休想問出什麼話來,還有我們這些人只要幾個小時不和‘老巢’聯繫,就會有人‘處理掉’你父母。”

    “是嗎…”望著壯年男子表現出的凶狠樣子,張木子微微一笑,伸出一個手指用極其緩慢的速度插進了他的眼眶,絲毫不顧其變聲的哀嚎和咒罵,彎曲起指頭將眼珠連血帶肉的掘了出來,溫和的說道:“也許你們受過的所謂專業訓練,並不能讓嘴巴變得那麼緊呢。

    你知道我有非常多、非常多的錢吧,如果我父母真的出了意外的話,我會雇傭全世界最好的偵探調查你們的身份,找出你們的父母、兄弟、子女,剜出他們的眼睛;

    拆出他們的骨頭;

    把他們的血肉一條一條的撕下來…”,一邊說著,張木子一邊走回矮桌前,打開兩個不同顏色的瓷罐將裡面的烈酒和粗鹽摻在一起,重返壯年男子身邊,用手抓起濕漉漉的鹽巴,塞進了他血肉模糊的眼洞。

    就算是最堅強的硬漢也不可能抵抗得了這種超越人體承受極限的劇痛,瞬間那壯年男子已被怪蟒牢牢纏住的身軀劇烈之至的抽動起來,嘴巴裡發出的聲音再也沒有了人的語調,只剩下源自動物本能掙扎活命時的哀叫。

    而張木子絲毫都不理會他瀕死的哀嚎,也不發問,顯得有些神經質的繼續自說自話著,“你知道嗎,我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很幸福、富裕的家庭,嬌生慣養的長大,雖然性格有點內向,但熟悉的人都覺得我是個善良、單純的人。

    事實上這樣的想法也是對的,有時候看到廚師殺雞我都會覺得殘忍,可是,人的思想這種東西呀,真的是非常複雜而奇怪,遠遠不是單純用幾個名詞就能涵蓋的。

    比如你知道世界上第一部‘動物保護法’是誰頒布的嗎...阿道夫.黑得勒,一個可以把上百萬的同類趕進毒氣室毒死之後,用他們的屍體做肥皂和鐵釘的惡魔,卻認為打獵是件非常不人道的事情,立法禁止,這是不是件很可笑的事情。

    但是在不斷演變的現實面前,人的思想和行為會發生怎樣的變化,是誰都無法預測的,再比如我自己,雖然在非洲的時候,我就發現自己最適應的社會規則竟然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可在今晚之前,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竟會因為仇恨,活生生挖出人的眼睛;

    會因為別人的倔強和挑釁,用最殘忍的方法將他折磨致死…”,說話間,他自顧自的將鹽巴涂滿了壯年男人的整個臉孔。

    之後用心念驅使纏繞住壯年男人的幾條人頭巨蟒飛翔起來,將獵物移到了矮桌旁,雙手捧起了壯年男人的腦袋,望著其終於露出恐懼、哀求神色的獨眼,本來平和的臉孔上浮現出瘋狂之色,五官扭曲的用盡全力將手中的頭顱,按向了木桌上燃著炭火的烤盤。

    ‘滋滋滋滋…’的一陣輕響之後,烤盤上升起一股淡淡的青煙,整個包廂裡飄蕩起了熟肉的香味。

    “但,這才是真實的人心啊!”感覺被自己死死按住的人頭在一陣徒勞的扭動之後,再也不動彈,張木子臉上的表情漸漸恢復了平靜,微微喘息著沙啞的說道:“這才是我那顆,當你們覺得自己是可以隨便藐視法律和別人生命的魔鬼,我就要讓你們看到真正的魔鬼到底是什麼模樣的心吶…”

    說著他丟下手中的頭顱,抬頭環顧四周,目光掃過那一個個臉孔早已慘白的如同死人一般,眼神與其對視之下,牙齒打顫、身體顫動的無法自製的大漢,慢慢站起身,步伐疲倦的隨意走到一人面前,蹲了下來。

    嘴角浮現出一絲淺淺的笑意,伸手用還摸著濕鹽的拇指劃過那人的眼皮,他輕聲問道:“現在,告訴我你的來歷?”

    不需要任何言語的威脅,也沒有做出一句諸如‘說出實話就放了你’之類的承諾,幾分鐘後,張木子便從業已崩潰的那些所謂受過專業訓練的綁匪嘍囉口中,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大部分情報。

    結束問話之後,他突然近乎虛脫的癱坐在了餐廳包廂的榻榻米上,豆大的淚水從眼眶中不斷滾落下來。

    無聲的啜泣了好一會,才伸手抹去臉孔上的淚水,緩緩站起身來,向包廂的絹門走去。

    而隨著張木子腳步的邁動,包廂中那一條條人頭巨蟒突然繃緊漫長的身軀,將纏繞著的獵物四肢勒斷後,裂開自己延伸至腦後的巨口,把一個個還在慘叫掙扎的壯碩大漢活生生的吞進了腹中。

    緊接著,便在空中急速竄動著投向張木子的胸膛,在他把手伸向‘拉門’的剎那間,突兀的,消失的不見了蹤影。

    對這一切,張木子表現的完全視若無睹,拉開絹門後反手攥緊了自己紐扣崩落的上衣,邁步走出了包廂,朝著守候在門前的女服務生笑了笑,摸出兩張萬元大鈔,遞了過去輕聲說道:“烈酒和粗鹽的錢,謝謝你今天的服務。”

    “哪裡,是我們受您照顧了,張桑,歡迎您下次光臨。”女侍者雙手接過錢,深深鞠躬說道,不等她直起身子,客人便已經消失的不見了蹤影。

    晚上八、九點鐘,正是漢城夜生活開始的時刻,快步走出‘牛欄’日式料理店,張木子環顧街頭涌動的人流,按照剛才聽到的供詞,將目光鎖定在了兩輛停在路邊的黑色房車上。

    心念轉動之下,數十拇指粗細,長著半寸多長毒蟄,身體長著像是‘變色龍’般不斷隨著四周環境變幻色彩的怪蜂,開始從他衣領中一隻只的飛出。

    與此同時,張木子漫步來到距離自己近一些的那輛黑色房車前,敲了敲車門。

    幾秒鐘後,那黑色房車的車窗玻璃落下了一小截,裡面露出了一張模糊不清的人臉,謹慎的嗡聲問道:“有什麼…”,才剛吐出三個字,從車窗縫隙急速涌進的十幾隻怪蜂已將毒蟄狠狠刺進了他的脖頸,瞬間麻痺了身體。

    望著車裡兩隻慢慢散大,失去神采的瞳孔,張木子輕輕鬆了口氣,快步走向停在後面的第二輛黑色房車,很快便如法炮製的清除掉了另一個綁匪嘍囉的生命。

    就這樣用一連串的殺戮爭取到了幾個小時的‘安全時間’後,他匆忙打電話叫來一輛出租車,趕回了明治大學。

    之後一路小跑的回到宿舍,從自己的衣櫥裡翻出了一個絲綢質地的紅布小包,打開後看了看裡面十幾片被剪下的細碎指甲,和一撮撮用極細的麻繩綁著的毛髮,張木子長長松了口氣,重新把布包包好,小心翼翼的放進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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