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母巢臨世 作者:竹上豬豬 (連載中)

 
mk2258 2015-3-16 18:11:4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 619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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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竹上豬豬,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玄幻 > 東方玄幻

【內容簡介】:

  大星際時代,老媽家裡開著宮廟,老爸書香世家的普通少年郎,因為宅男性格屢次被騙,機緣巧合下到手一枚能夠吞噬、解析生物基因印記,並將其融合複製的神秘母巢。
  這下子自幼熟習的那些神神怪怪的「起乩占卜、扶鸞請駕」,一下變得威力無窮起來。
  流傳千萬年的東方神奇法術,簡單啊,只要體質允許,數以百計的正神力量都能為我所用。
  星際生物種種強悍特性,沒問題,母巢吞噬了樣本,解析成功,就能調製上身……最終悄無聲息間,他已站上了整個人類世界的巔峰……
  【豬豬出品,必屬精品】
  ~~~
  另:特別說明:本書類型屬於異界玄幻作品,和現實世界沒有任何關聯,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學者達人不必深究,謝謝。

【其他作品】:《翻天鑒》、《時空棋局》《巨蟲屍巫》《大替身時代》、《七千世界》、《璀璨者弓勒姆》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7-10-29 01:5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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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5-3-16 18:14
第1章 礦道驚魂

  日落西山,最後一點餘暉透過幾片薄雲,籠罩在一片坐落於群山、大湖間的村鎮上,映照的四起的炊煙都變成了金燦燦的顏色。

  鎮子不大,顯得古色古香,不要說現代上百層高的摩天大廈,就連超過五層的建築物都沒有,但雙‘井’字布局,縱橫交錯的八條街市卻也保證了在此棲息的人口足有萬人以上。

  此時臨近晚餐,下田的、做工的鄉民們都開始回家,路近的便相聚在一起說說笑笑的步行著,路遠的則開著摩托匆匆而歸,偶爾也有幾輛汽車行駛在街道之上,雖是偏僻之地倒也是一片人來人往的喧鬧、和睦景象。

  隻有鎮子中心一座占地足有兩三頃地,內裏有殿、有林,老舊的門臉匾額上書寫著描金的‘行天宮’三個字的宮廟中顯得不太和諧,傳出了一陣夾雜著咳嗽的吵鬧聲,“小崽子,你個小崽子。

  前一陣子賴在我家,攆都攆不走,現在想走了,讓你吃個飯再走倒像是你阿祖求你似的,不吃就滾,餓死活該,滾、滾、滾…”

  “嘿嘿…你姓李,我姓張,你是我外公,怎麼又變成阿祖了。

  外公,不要年紀大了就連自己的姓名都不記得了。”怒罵聲剛剛落地,古廟斑駁的木門便被人一下推開,一個身量不高,臉盆、身材顯得滿肥腸,年紀大約十七八歲的少年笑嘻嘻的竄出了廟門,一邊故意大聲說著惹人上火的話;

  一邊用力拉著兩根尼龍的細繩,將兩隻膘肥體壯,體態直和半大牛犢相差無幾的雜種土狗拽了出來,踩著雙髒兮兮,看不出原色的球鞋,朝鎮外的大路跑去。

  還不等他跑出兩步,就見一個眉宇間與少年有些相似,身穿現今早已無人問津的灰白大褂的幹廋老人,從廟門中伸出了腦袋,望著少年匆忙的腳步,大聲吼道:“慢些跑,慢些跑。

  你個小兔崽子小心跌跤,最後一班公車還早,趕得及。”

  “我曉得了外公,你快回去吃飯吧,涼了小心拉稀,過幾天我再來看你。”肥胖少年回頭笑著招招手,腳步卻又加快了些。

  頗大的鎮子,內裏的居民自然不會人人都相互認識,但這牽著土狗,跑在光滑水泥地上的少年顯然是個‘名人’,最起碼一街兩巷的街坊都知道他的名字,就聽不時有人帶著笑臉說道:“這麼晚了還要回圓北啊,木子?”;

  “你這小子也不知道多陪陪你外公學本事,現在工作那麼難找,現成的產業等著你繼承,還不知惜福,看以後那麼大的‘家傳宮廟’傳給你,你怎麼擺弄的起來。”;

  “我剛殺的雞,木子吃個雞腿再去坐車吧,來得及。”…

  滿街的招呼聲傳進耳朵,少年卻隻是奔跑著不斷招手,嘴巴對誰都是嚷著,“不了,不了…”不一會便穿過了熱鬧的街道,;來到了鎮子外麵。

  將喧鬧拋在了身後,少年麵前的景象頓時變得荒涼起來,鎮外直通省道,相隔二三十米便有一盞路燈照明的水泥路雖然更加寬敞,但昏暗的燈光卻無法驅趕,道路兩邊密密麻麻樹林帶給人的陰森感覺。

  ‘嗬嗬…’的喘著粗氣,貼著路牙石停下腳步,少年嘴巴裏叫嚷著,“停停…”拽住牽著的肥大土狗。

  不知想些什麼的愣了一會,他側著腦袋望向內裏不見光亮的密林。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吐沫,臉上露出猶豫的表情遲疑了下,咬咬牙把背後的背包解了下來,從裏麵拿出一個硬塑料製成的礦工用的照明頭盔戴在了腦袋上,撥了一下按鈕,打開了射燈。

  一道光柱直照樹林驅散了些許黑暗,少年深呼吸一口,重新背上背包,竟牽著兩隻大狗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林中。

  兩側山地林立的半盆地地形,再加上毗鄰湖泊,幾十年無人砍伐的林子樹木高大,土壤濕滑,慢步其中,一片靜寂中不時傳來的‘窸窸窣窣…’的古怪細聲,令人越走越是心驚膽戰。

  好在少年身邊有兩隻百八十斤,性情凶悍的土狗相伴,靠近大鎮小城的樹林裏又不可能棲身特別凶猛的野獸,所以在‘汪汪汪…’犬吠的支撐下,他還是堅持了下來,跋涉的一腳爛泥,費盡氣力的走出了樹林。

  林地外是一片荒蕪的矮山,地上縱橫交錯著鏽跡斑斑的鐵軌,軌道上零零散散停著的幾輛古早的人力鐵皮礦車,在昏暗的夜色下仿佛趴伏在地上的怪獸一樣令人不寒而栗。

  一陣寒風吹來,滿頭大汗的少年打了個冷戰,小心翼翼的環顧四周,目光掃到幾百米外一處開鑿在山壁上的廢棄礦洞時,臉上露出了歡喜的表情。

  “找著了,一切順利。”他握緊拳頭揮了揮,低聲自語著給自己壯了壯膽,拉著土狗向礦洞走去,不一會身影便沒入了洞中。

  黑暗裏並排鋪著三條鐵軌的濕滑泥地彰示著礦山曾經的輝煌,但此時這布滿斑駁苔蘚,‘滴答滴答…’的水聲不絕於耳的礦道,卻荒涼的令人感到心驚肉跳。

  廢棄的礦洞裏沒有食物來源,本來按道理不會有什麼動物棲身其中,但這處礦洞靠近肥沃的農田,又和樹林毗鄰,自然是個例外,可謂蟲鼠橫行。

  心裏已經有些後悔,可花了那麼大的力氣,不甘心半途而廢的少年心裏回憶著兒時的記憶,一步步向前,頭上的射燈和身邊的凶狗驚得地上的田鼠、蟲豸四散逃竄。

  心驚膽戰的走了一百餘米,突然覺得腳下的路猛然一陡,變成了接近一百二十度的斜坡,少年眼神中這才露出幾分喜意。

  快步順著斜坡又前進了三四十米,停下了腳步,他喘著粗氣,便再次解下了背後的背包,從裏麵摸出了一個三寸見方的皮紙盒子來。

  那盒子包裝的異常精美,一側密密麻麻寫滿了宛如圖畫的銀河聯邦通用文字,旁邊還貼著一張華文翻譯,寫著“本產品由‘強助公司’榮譽出品,編號03087612…

  孵化方法:55度以上高溫持續加熱…

  孵化環境:潮濕、黑暗、無風、空間寬敞…”

  “潮濕、黑暗、無風、空間寬敞…完全符合條件啊!”看了看手指的紙盒,又看看周圍可怕的環境,少年仿佛忘記了剛才的害怕心理,咧嘴笑了笑,低聲嘟囔著將盒子用力撕開,小心至極的從裏麵卻出了一個外形像是雞蛋,卻布滿了灰色斑點,手感彈性十足的小球。

  “這就是三星的‘生物助手卵’了,還真是個像橡膠球一樣的東西,太不可思議了…”丟下變得破爛的包裝盒,低頭看著手中的灰班小球,少年激動的身體發抖,讚歎的嘟囔著,從背包裏取出一個不大的酒精爐子,點燃後坐上了一口煮白水蛋的小鍋子。

  空鍋加熱了一會,他好像忘記了害怕,竟急不可耐的將頭頂的射燈關死,滿臉期待的將手裏的灰斑小球放進了鍋裏。

  咋失光源隻餘一點微弱的火光在地上搖溢,一旁兩隻土狗頓時再次賣力的‘汪汪汪…’狂吠起來。

  “好了,小白、阿黃住嘴,停、停…”俯下身子拍了拍土狗腦袋,大聲止住了它們的叫聲,少年蹲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模模糊糊的望著鍋子裏的灰斑小球,一直過了十幾分鍾,眼看著鍋底已經開始微微發紅,卻還是沒有絲毫的異狀出現。

  漸漸的,滿懷期待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失望,最後演化成了惱羞成怒的表情,少年咬牙低聲咒罵起來,“難道又上當被騙了,死騙肖,拿了我的錢去買棺材,死渣某…”,越說越是氣憤,最後忍不住朝著鍋子憤憤的用力吐了幾口口水。

  之後少年便想要站起身離去,卻沒想到這時異象突然出現。

  隻見鍋子裏受熱已久的灰斑小球,接觸到從天而降的唾液之後馬上變得‘鬆軟’起來,在短短幾秒鍾內就變成了糊狀,平攤到了鍋底,不斷的扭動起來。

  見到這一幕,少年先是一驚,隨後露出驚喜的表情,好奇的重新蹲下,不顧滿地泥水,雙手撐地,低下腦袋,眼睛不斷向鍋子湊了過去。

  就在他的頭離近鍋底還有一兩尺時,突然鍋子裏的糊狀物像是橡皮球似的猛然一彈,竟然一下蒙在了少年的臉孔之上!
mk2258 發表於 2015-3-16 18:15
第2章 孵化

  突然受襲,心中一驚,臉上如同帶著一張灰敗的恐怖麵具的少年不由自主的就想要高聲驚呼,但他嘴巴還沒張口,就覺得鼻孔一陣難以描述的腫脹、濕膩感覺,隨後整個腦袋一麻便栽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覺。

  狗通人性,在一邊看到小主人倒地,兩隻土狗馬上瘋狂大叫起來,可惜麵對詭異的敵人,它們的凶悍秉性和尖利牙齒卻一無用處,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些令人作嘔的糊狀物,順著鼻孔鑽進了主人的身體。

  異物入體之後,昏厥在泥水中的少年臉色不一會便變的一片灰黑顏色,開始不斷抽搐起來。

  與此同時,一條條粗大蚯蚓樣的突出肉筋,在他的皮膚之下不停遊走,消耗著身體內的大量脂肪能量,幾分鍾後本來肥胖的體格竟變得異常消瘦起來。

  眼看這樣的異變就將奪去少年的生命,好在千鈞一發之際,少年劇烈抽動的身體突然一僵之後,慢慢恢複了平靜,遍布體表遊走的肉筋漸漸消失不見,臉孔的顏色也一點一點的恢複了正常。

  片刻之後,俯臥在漆黑礦洞中的他突然睜開雙眼,那本來黑圓的瞳孔此刻卻變成了灰敗的菱形,掙紮著支撐起身體,跪在地上拉風箱似的‘呼呼呼呼…’猛烈喘息了一會,張大嘴巴嘔吐起來。

  隨著回蕩在礦道中的,撕心裂肺的‘呃呃呃…’聲響,就見一股粘稠、濕滑的灰色漿糊從少年口中噴湧而出,落在泥地上,不斷蠕動著,不規則的平攤開來,而嘔吐完的少年緊接著便又失去了知覺。

  一邊在神廟裏粗粗,慣吃殘渣剩飯的粗粗喂養,看家護院的土狗,不比被飼主當成心肝寶貝的寵物,狂吠的久了,又許久沒有進食,早已饑腸轆轆。

  見到少年嘔吐出來,竟自覺的同時停住了吠叫,試試量量的嗅了嗅,便朝地上的灰色漿糊舔去,卻沒想到隻一口,肥大的舌頭便被牢牢的黏在了地上。

  嘴巴一下無法發聲,用力掙紮撕扯口中又感到劇痛,兩隻土狗很快就狂躁起來,猛烈的搖晃起了腦袋,同時前爪不斷用力前刨,可惜換來的結果卻是越來越多的身體被灰色漿糊粘住。

  體力慢慢的在劇烈的掙紮中消耗殆盡,十幾分鍾後,前半片身體整個被黏在泥水中的土狗,微聲嗚咽著停止了掙紮,癱在了地上。

  而在這時,混在泥水中的灰色漿糊開始發出一種輕微的酸臭味道,緩緩腐蝕著它們濃密的長毛,將其化為濃液。

  之後漸漸的燒穿了兩隻肥狗濃毛的灰色漿糊的酸腐味越來越重,開始腐蝕它們的皮肉。

  無法忍耐的巨疼之下,本來已經精疲力竭的土狗,暴發起最後的力量掙紮起來,竟將舌頭連同半身毛皮帶著筋肉血管撕裂,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可惜勉力走了幾步,失去小半個身體,變得血肉模糊的肥狗便再也沒有力氣逃開,重新倒在了地上,蹬著四肢失去了生命,片刻之後便被灰色漿糊化為養分,消化的幹幹淨淨。

  靜寂、漆黑的礦道重新恢複了平靜,又隻剩下水滴聲‘嘀嘀…’連綿不絕。

  過了片刻,幾滴冰涼的水珠從壁頂滲落,砸到了昏厥在地上的少年脖頸上緩緩下滑,還未著地就因其痙攣似的一抖,散落開來。

  又過了一會,泥水中的少年本來微弱的呼吸聲變得越來越粗重,眼皮也開始轉動,猛的直起了身體。

  在黑暗中猛然蘇醒,他一時間顯的有些混混噩噩,一副不知身在何處的模樣,坐在泥水裏半天才完全清醒了過來。

  “我娘哎。”意識到自己此時的糟糕的處境,少年驚呼一聲,用盡全力站起身來,一邊驚聲高呼著自己的土狗,“小白、阿黃,小白阿黃快過來…”;

  一邊摸黑搖搖晃晃的向礦坑外走去。

  早已化為血水,被消耗殆盡的兩隻土狗自然不會回應主人的呼喚,而失去了兩隻凶悍的‘保鏢’護身,黑暗中的少年心中隻覺得越來越恐慌,跌跌撞撞的盲目狂奔中,聽到地上老鼠亂竄的聲音不住的驚聲尖叫。

  而隨著他越來越淒厲的叫聲,本來腐化了兩隻肥大的土狗後,沉浸在泥水中,變得死物一樣的灰色漿糊,仿佛受到某種感召一般,表麵逐漸翻滾起來,內裏好像在孕育著某種可怕魔怪一般,不斷湧動出一個個扭動的凸起。

  那些隆起看似奇形怪狀,但如果仔細分辨的話卻可以看出時而是人形,時而是狗狀,時而又是狗頭人身、狗身人頭的怪誕影像。

  就見怪象此起彼伏不斷誕生、消失,速度越來越快,地上灰色漿糊的體積也隨之不斷縮小,等到漿糊還剩不足一半時,一個隆起終於凝實固定起來。

  之後粘稠的黏液在凸影表麵緩緩滑落、褪去,顯露出了一個身高不足一米,體態卻顯得非常勻稱,禿著腦袋,淡黃色的皮膚細膩如絲的侏儒來。

  這‘小人’五官清秀,烏溜溜的眼珠隱藏在四周黑暗的環境中,露出一種初生動物特有的懵懂神情,顯得異常可愛。

  但隨著已經即將跑到洞口的少年又是一聲驚叫傳來,它卻猛然間嗤了嗤牙,露出了滿嘴如果巨犬般猙獰的牙齒,俯下身子,手足並用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狂奔起來。

  一路前進,左右急速閃動,那侏儒像是有著夜視能力一般,憑著驚人的反應能力和長著銳利指甲的靈活前肢,將剛才恐嚇了少年的老鼠一隻隻抓住,丟進了嘴巴。

  而在這時,少年則終於衝出了礦道,來到了明月之下。

  重見天日,少年一下跪倒在地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休息了一會,稍稍鎮靜了下來,想到失去蹤影的大狗,他聲音沙啞的又呼喚了幾聲,“小,小白、阿黃,小白阿黃…”

  喊完許久沒有回應,少年低聲咒罵著,“死狗,一定是看我昏倒逃走了,養你們有什麼用,下次回廟就把你們賣給吃狗肉的朝韓人做火鍋…”,站起身來。

  衣服上早已滿是泥濘,又想到礦道裏亂竄的老鼠,他不自覺的用力抖了抖身體,蹦跳著拍打了幾下衣服,完全沒有發覺身後的礦洞中竄出一個矮小的身影,已經來到背後。

  好在那怪物般的侏儒速度極快的接近少年後,一改礦道中凶殘獵食的樣子,悄無聲息的垂首站立著,變得木偶一樣一動不動。

  而毫無察覺的少年發現自己根本拍不掉身上的汙泥,‘哎’的一聲長長歎了口氣,開始翻起自己的衣兜。

  手機、錢夾都在,不過手機因為進水已經自動關機,這樣一來算是丟了背包、壞了手機又上了惡當,可謂損失慘重,但最起碼現金和信用卡沒有丟在礦道,還不是最倒黴的情況。

  想到這,少年苦中作樂的勉強笑了下,稍稍放鬆後,馬上覺得手腳發軟,就要破罐子破摔的坐在地上休息一下,卻突然發現身側的地上,竟然有著兩個影子,頓時令他腦袋嗡的一響,全身寒毛炸開,關節僵住,臉色一下變得慘白。

  母係一脈經營著‘家傳宮廟’,自己的體質又頗為‘敏感’,從小就練熟了起乩問卜、扶鸞請駕,一般的邪祟精怪根本近不了身,此時一無察覺的被怪影欺身,根本連‘起駕’都來不及,便證明來者自己絕對無法應付。

  想到這,少年強忍著心悸,並不轉身去瞧自己身後到底是人是鬼,而是以不變應萬變,嘴巴裏低聲詠誦著,“大道三千,曰截、曰闡、曰人…”的經文,再顧不得歇腳的向大道走去。

  於來時不同,這次他並沒有原路返回的走陰森林地,而是借著月色,爬過幾十年前便開鑿出一條寬敞石路運礦的矮山不斷快步向前,又驚又嚇得走出一身虛汗後,終於來到了一條貫穿南北的八車道大馬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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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5-3-17 20:02
第3章 請駕驅邪



時間此刻已經過了七、八點鍾,大道上不時可以看見光柱縱橫,車來車往。

  剛一狂奔上大路,少年便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恐懼,竟冒險幾步跨到道路中間,朝一輛亮著前燈駛來的休旅車瘋狂的揮動著雙手,將其硬生生的攔了下來,卻不知道其實早在他心生恐懼之時,背後的可怖黑影便已經自覺自動的躥回了礦洞之中。

  “X哩娘,瞎子看不到車呀,找死也別拖著別人…”駕車的是個年紀同樣十八、九歲的輕年,穿著件花俏的薄夾克,急刹後氣惱的推開車門,罵罵咧咧的跳下車來,但借著車燈看清攔車少年狼狽不堪的樣子卻一下住口,愣了一下說道:“你,你怎麼了?

  遇到搶劫犯了嗎,需不需要幫忙報警?”

  “沒事,謝謝,能不能幫忙捎我去圓北,我可以付車錢,拜托一定幫幫忙…”少年連連擺手,摸出錢夾抽出兩張千元大鈔硬塞進了開車青年的手中,哀求道。

  不過幾十公裏的路程,又是同一目的地,等於是白賺兩千塊的新圓幣,駕車輕年看了看手中的鈔票點了點頭,“上車吧,小心別弄髒座椅。”,隨後後退幾步,伸頭朝坐在副駕駛位上的一個穿著露臍背信,七分牛仔褲的年輕女孩說道:“晴晴,你去坐後座。”

  “謝謝,謝謝…”少年見開車輕年同意載自己一程,頓時覺得心裏放鬆了大半,不住口的道著謝,等滿臉狐疑的女孩移到後座,馬上坐進了車裏,催促道:“開車,快開車吧…”

  “急什麼。”坐回駕駛座的年輕人斜著腦袋看了看少年,嘴巴裏嘟囔著,雙手啟動汽車,在大道上疾行起來。

  開出了幾百米遠,他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開口問道:“你到底是遇到什麼事了,怎麼會搞成這樣?”

  “沒事、沒事…”少年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著,一邊搖頭晃腦的從不同角度望著汽車的三個後視鏡,見毫無異狀後不由自主的長長鬆了口氣,想了想,從衣兜裏翻出錢夾打開,從夾層裏取出了一張折著的黃表紙護身符來。

  將護符打開,他狠狠心一口咬破了手指尖,用鮮血在黃表紙空無一物的背麵畫了個歪七扭八的篆紋。

  在一旁看到這古怪的一幕,駕車的輕年心裏一緊,暗怪自己不該貪錢,拉上了一個怪人,臉色一整,大聲嚷道:“你這是幹什麼,我們可是有六個人,你別亂來…”

  在他說話的同時,就見少年口中念念有詞的用食指和中指夾著黃表紙一晃,那符紙竟然莫名其妙的自己燃燒起來,化為了灰燼。

  之後少年緩緩閉上眼睛,長吸一口氣,竟憑空將紙灰全都吸進了嘴巴,向下一咽,再睜眼時,神情已變得莊嚴凝重,氣質蒼古。

  左顧右盼,他的目光劃過車廂裏幾名衣著清涼的女孩時,突然不屑的文縐縐說道:“小小閨兒,衣冠晦穢,深夜與諸男子同遊,真是寡廉鮮恥。”

  雖然不能完全懂的少年話裏的意思,但‘寡廉鮮恥’這個詞卻並不難理解,聽到這話,女孩們的臉色自然都變得氣惱起來,但直麵少年充滿威嚴的眼神時,卻沒有一個人能發出聲來。

  而少年念叨了一句閑話後也不再作聲,仔仔細細打量了車廂片刻,搖了搖頭,撇著大嘴低語了一句,“卻也幹淨。”,再次閉上了眼睛。

  當眼睛又睜開時,他的神情、氣質已經恢複了剛才平和又微微有些緊張的樣子。

  感覺車廂裏的氣氛十分古怪,人人都在看著自己,少年猶豫了一下,搔搔頭發,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別害怕,我真的沒有惡意,隻不過遇到了些‘髒東西’,怕你們害怕所以不想說,現在已經沒事了。

  對了,我剛才最後的時候,說什麼話了嗎?”

  ‘髒東西’在圓台民間便是妖魔邪祟的代稱,聽到這句話,滿車的年輕男女都是愣住,隻有一個穿著一身設計性感的運動夏裝,身材高挑,五官清麗的年輕女孩答道:“你最後說了一句‘卻也幹淨’。”

  “卻也幹淨嗎,那就是真的沒事了。”聽到這個回答,少年的心情終於完全放鬆下來,長舒了口氣,用一種劫後餘生的語氣說道。

  他話音剛落,就聽那個運動裝女孩好奇的問道:“你是個法師嗎,會做法?”

  少年勉強笑笑搖頭答道:“我不是法師,不過外公是廟祝的,所以懂一點起乩請駕的法子。”

  他的語氣明顯不想多聊,可沒想到聽到這樣的回答,連運動裝女孩身旁做的一個穿著印著骷髏頭T恤、黑色短褲,一身肌肉的年輕男子也起了興趣,不知趣的連聲問道:“起乩請駕,那你是乩童了,剛才你是不是在‘請駕’啊?

  請的是那路神仙,能不能報張‘明牌’來聽聽?”

  所謂‘報明牌’就是請神問卜預測彩券號碼,少年雖然出身宮廟世家,母親一係累世的廟祝乩童,但對這種撈偏財的法門卻是不信的。

  道理很簡單,一張彩券大獎白癡得了都能獲利少則千萬,多了幾億,不奢靡浪費的話,平白就一生富貴無憂,那是得多大的福報才能獲得,神靈又不是凡人奴仆,怎麼可能輕許,所以冒冒失問這種事的人,多半是利欲熏心,腦筋不靈。

  想到這裏,少年皺皺眉頭,搖搖頭道:“我家宮廟供的是三百六十五位‘清福正神’,不報管報明牌的。”

  ‘清福正神’源於華國最古老、著名的神話典籍《封神演義》,雖然早已式微,但正本溯源卻是華夏文明官方政權認可的神靈祖係,可惜在現代年輕人聽來,還不如都市恐怖傳說裏的流水娘娘、崩石公之類的邪魔有名。

  “供了三百多的神明連張‘明牌’都不能報嗎,真是,真是…”黑短褲輕年撇撇嘴道,他語氣有些輕蔑,但因為很信這些鬼鬼神神的東西,終究沒有太胡言亂語的不敬,不過對少年卻再也沒有了興趣。

  而逃過一劫的少年早已是筋疲力盡,全身酸軟,自然更不會主動和人閑聊,有氣無力的應付著運動裝女孩好奇的詢問,挨了十幾分鍾,終於看到汽車駛離了荒涼的郊道,進入到繁華的市區之中。

  ‘圓北’位於華國西南海域圓台島上,是處麵積廣博的平原,自古便為華夏第一島嶼的首鎮。

  上世紀初,革命黨人得外洋華裔遊子之助,在海外立黨,返回華夏拋頭顱灑熱血,以百折不撓的堅韌意誌幾番起事,終於成功,推翻了統治華國數千年的封建統治,民主立國。

  可惜當時華夏內憂外患,國力虛弱,再加上普羅大眾民智不啟,革命果實輕而易舉的便被舊朝官僚階級篡奪,竟差點又重返帝製。

  之後雖然幾經努力,終於撥亂反正,但滅國危機卻也悄然而至,千百年來累世為華夏屬地番邦的島國日丸,借著維新變法崛起於東亞,在與歐羅巴大國德意誌、意大利結盟,吞並了同為華國屬國的‘韓朝’,實力大增後,對當日日益虛弱的‘宗主’起了狼子之心。

  先占圓台,後據東北,最後竟堂而皇之的與盟國一起發動世界大戰,向華國腹地發動了進攻,意圖一舉吞並華夏。

  當時華國政權為‘人民黨’一家獨大,雖然官僚腐敗,人生難安,卻也不是甘心亡國,任人奴役之輩,於是在國際上聯合與日、德、意等敵對的米、英、法、俄等國,幾經大戰,曆時八年,終於將強敵擊敗。

  可世事難料,在與日丸交鋒中,一個根植於工農貧民的赤色政黨,卻已經崛起於華夏底層社會。

  在人民黨收取勝利果實,得意洋洋的占回圓台、東北,並因地緣關係得以用戰勝國的身份暫時代管已經亡國六十餘年的‘朝韓’,甚至將日丸四島中的橫濱奪取,更回古名琉球之際,赤色政權悄然誕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發展壯大,短短五年間竟將人民黨的統治一舉推翻。

  潰敗之下,舊政權裹挾著數百萬軍隊,上千萬人民不斷退守,最後隻剩下圓台島和代管的韓朝半島一隅之地時,赤色政權才終於在全盤考量之下停止了進攻,雙方陷入了相持階段。

  這一僵持便是幾十年的歲月。

  其時,韓朝半島被日丸奴役六十多年,征發民役、兵役繁重之極,最後國內連十幾歲的男童都上了戰場,大戰結束時全國男丁數量已不過三、四百萬,還大多是老弱病殘。

  這種情況下,跟隨華夏敗兵遷移的千萬庶民,自然而然的彌補了韓朝人口缺口,融合進了當地社會之中,最終竟無意間將‘代管’變成了‘吞並’。

  而這種滅國方式毫無暴力色彩,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客觀上還避免了人道主義災難,再加上米、英、法等盟國對於華夏舊政權的衰敗本來就心存愧意,又因為思想意識的原因,想要挾製住華國赤色政權,竟默認了下來。

  就這樣,華夏舊政權雖然失去了絕大部分國土,卻站穩了一島、一半島之地,鞏固統治後仍然號稱‘中華民國’,重新劃分了行政區域,立海、陸兩都,陸地首都是韓朝國的舊都‘漢城’,海都就是圓台島上的圓北市。

  時至今日,中華民國雖然實際上早已隻算是偏安一隅的地方政府,但轄區卻也有二十餘萬平方公裏的麵積,人口過億,經濟實力頗強,作為其兩都之一的‘圓北’,繁榮自不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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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有大大覺得豬豬更新太少,豬豬感到很慚愧,可三十多歲,上有老下有小的兼職碼字匠,實在比不得那些才思敏捷的大神,再加上豬豬寫書用心吃力,三千字連碼帶修改至少要四、五個小時,真的是有心無力啊。

  不過休息的這一個多月,閑下來便寫個幾百字,倒也存了三章稿,如果本書能衝上起點簽約作家新書榜前十二名,豬豬就一次性都發上來,讓讀者大大讀個過癮。

  嗯、嗯,就是這樣了,請喜歡本書的大大們,多多投票、打賞支持啊!!!
mk2258 發表於 2015-3-20 23:14
第四章花美男


進城后,汽車又走了一會,從車窗望著漸漸繁華的街景,少年再也不耐煩後座女孩的好奇心,突然沙啞的說道:「我到了,在前面的路口下車就可以了,謝謝載我這一程。」
聽到這話,早就後悔自己貪錢,拉了怪人的駕車輕年心中一喜,說聲,「不謝,不謝。」,匆忙將車聽到了路邊,看著少年下車后,很快便逃得不見了蹤影。
目送休旅車連紅燈都不顧的跑走,泥猴子一樣站在鬧市街頭的少年咧嘴一笑,之後發覺路上的行人,人人都在看他,急忙拐進了小巷,三轉兩鑽走過幾條街區,重回大路,來到一家快餐店前,推門走了進去。
目光在店中一掃,看見自己要找的好友正在當班,少年鬆了口氣,快步走到無人點餐的櫃檯前,朝一名穿著條紋襯衣,頭戴著KFC字樣的棒球帽,身材高挑,五官硬朗的同齡人說道:「終於得救了,大浩快把你房間鑰匙給我,我去洗個澡換件衣服。」
聽到這話,那硬朗年輕人一下愣住,之後用一種很古怪的目光仔細打量了一會樣子和『遊民』相差無幾的少年,臉上露出職業化的笑容,問道:「先生,請問您需要點什麼?」
「我x你個xx,大哥,別開玩笑了,你看我的樣子,我是真的已經累到只剩下半口氣了,就算你女朋友在家也能破例一次吧,還是不是兄弟了1少年疲勞急躁的沙啞嚷道。
「先生你在說什麼,我和你好像不認識吧…」硬朗年輕人以為遇到了瘋子,朝一旁的同事打了個眼色,正要暫時躲開,最後一眼望向少年的臉龐時卻突然一愣,隨後睜大眼睛,長大嘴巴失聲喊道:「我T死只香蕉,你,你是肥木?」
「當然是我,還能是誰。」少年不滿的說道:「別裝肖了,把鑰匙拿來,我快被搞死了這一晚1
「你,你怎麼了肥木,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1一聽這話,硬朗年輕人渾身一震,臉上露出震驚、傷心的表情問道。
「我知道自己的樣子很慘,可你,你這表情也太誇張了吧。
我就是辦點小事的時候,無意間遇到了『髒東西』,跌了幾腳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外公是開宮廟的,也常遇到這種東西,其實也沒什麼。」見好友的反應有些過頭,少年愣了一下,語氣一變,反而安慰道。


「遇到『好兄弟』跌了幾腳怎麼可能會突然暴瘦成這樣,你,你不是得了那種『帛吧,就像以前咱們園西中學的阿力學長?」硬朗年輕人遲疑的說道。
「阿力學長…」少年一呆隨後勃然大怒道:「你才得了HIV呢,我怎麼爆瘦了…」,可無意間低頭望見平滑的乳白色板材櫃檯上映照出的一張消瘦的臉龐,卻一下哽祝
「我,我,我,」發了好一會呆,少年抬起頭,望著好友結結巴巴說道:「我怎麼會突然瘦成這樣,剛才,剛才晚飯前我還,還,還沒變呀,難道遇到鬼還能瘦身…」
「你真的只是遇到『髒東西』了,別的沒什麼?」硬朗年輕人見少年目瞪口呆的樣子不像作偽,臉上的傷感一掃而空,瞪大眼睛問道。
「當然了,這種事我怎麼可能騙你,咱們認識了有十年了吧,你想想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少年氣急敗壞的說道。
「別嚷、別嚷,這裡可是公共場所。」硬朗年輕人想了想,阻住了好友的話,指著角落的一張快餐桌說道:「去那邊坐著等我,我馬上過去。」
「好,」少年失魂落魄的點點頭,正要轉身,突然說道:「別忘了給我拿兩個巨無霸堡加兩份炸雞,還有,嗯,再來一份大薯,飲料要大杯可樂,多加冰塊。」
「這時候還能想到吃,看來你是真沒得HIV埃」見死黨沒精打采卻還是要吃要喝,硬朗年輕人覺得好笑,開了句玩笑道。
「你是真想死啊,陸文浩,再亂提HIV小心我讓你女朋友再也吹不了你的『大號』。」少年豎起中指回了一句,頂著眾多食客的目光,有氣無力的走到角落坐了下來。
幾分鐘后,陸文浩匆匆和店長請了個事假,換好便裝,端著一大盤食物來到少年對面坐下,「總共兩百六十塊,快吃吧,錢以後再算。」
「你搶劫啊,誰不知道在快餐店打工的福利就是吃喝免費,給你徐亞莎帶不要錢,給我就算錢,有異性沒人性的東西。」少年不滿的小聲嚷了一句,開始大吃大喝起來。
「那是值完夜班,十點以後可以帶多餘的食物回家,現在才幾點,」陸文浩撇撇嘴反駁道:「何況現在全島都鬧雞瘟、口蹄疫,雞肉、牛肉都漲價了,店長管的比以前嚴多了,不付錢,我都吃不上,何況是你。
哎,張木子,你這樣沒打過工的大少爺真是一點常識都沒有的廢人,不覺得丟臉嗎?」
「丟臉,我都變成『土雞』的樣子了,還怕丟臉嗎。」張木子拉拉自己滿是干泥巴的外套,狼吞虎咽的把快餐吃完,端著可樂站起身道:「走吧,先去你家洗洗澡換件衣服,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好吧,亞莎今晚帶人頂班,但願還沒回家。」陸文浩點點頭,和死黨一起走出了快餐店。
海島都會環境宜人,經濟發達之下夜生活自然豐富,街頭燈火輝煌,人頭攢動。
混在人流里走過兩個路口,轉進一條斜斜的小巷,來到一棟老舊的公寓樓前,兩人沿著狹小的樓梯直上三層,來到一扇鐵門前站祝
從門縫裡看到屋內一片漆黑,陸文浩欣喜的說了句,「太好了,亞莎不在家。」,掏出鑰匙就要開門。
在他身後的張木子不屑的說道:「大浩,你可真是只『馬子狗』,還有你這門鎖,現在都是星際時代了,你就算買不起基因鎖,也能換個指紋鎖吧,現在還用鐵鎖,真是服了U。」
「看不起沒錢的馬子狗你有種別進門埃」聽到這話,推開門的陸文浩斜眼看了看張木子,吐出句話,走進了房間。
公寓不大,裝修看起來頗有些年頭的樣子,面積不過十二、三坪卻麻雀雖然五臟俱全,客廳、室、洗手間一個不少。
張木子跟在死黨身後進了客廳,也不回嘴,直接大步跑進了洗手間中,不一會,『哩哩啦啦…』的淋浴聲便響了起來。
而陸文浩這時則走進室,找了幾件自己的乾淨衣服和幾本雜誌,來到洗手間門前,「洗完了先穿我的衣服吧,現在你也能穿的下了,衣服我放門口了。
真是邪門,你到底遇到什麼『髒東西』了,一下變得那麼瘦,出來給我好好說說。」,他話音落地片刻,洗手間里才傳出一個有些遲疑聲音,「說當然能說,不過你不要罵我。」
「你,難道你又犯什麼傻了?」陸文浩一愣問道。
「也不算犯傻,就是上了個小當。」隨著回答聲,洗手間的門被人推開道縫,張木子把放在雜誌上的乾淨衣服拿了進去。
「上個小當,不會是又買了假的『生物助手卵』吧?」陸文浩氣的臉色發青,狠狠的問道,說話間,洗完澡換好衣服的張木子已經走出了洗手間。
匆匆沐浴清潔后對比以前,他肥胖的圓臉變成了線條柔和的瓜子形狀;
本來被皮下脂肪擠成一道縫的細長眼睛,足足擴大了兩三倍的樣子;
埋沒在豐腴雙頰中的鼻樑,在擺脫了肥肉的束縛后,顯得筆直、高聳;
之前和胖子體型毫不相襯的小嘴巴,現在和消瘦的臉型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加上柔順的罩住額頭的短留海,充滿了某種無法言述的中性魅力。
「我,我X,太花美男了吧,肥木,你現在的樣子不去les吧打工可惜了。」乍看死黨的巨大改變,陸文浩竟一時間忘記了生氣,張大嘴巴脫口而出道。
「這麼好的打工機會還是留給你吧。」張木子撇撇嘴,快步走到客廳唯一一張雙人沙發上坐下,摸了摸肚子說道:「你覺得憑我的飯量,這種體型能維持多久。
哎,剛洗了個澡就又餓了,你這裡還有泡麵、麵包什麼的嗎?」
「你是豬啊,剛吃了兩個大漢堡、兩份炸雞就又餓了,我這什麼吃的都沒有,」陸文浩坐到好友身旁,橫眉豎眼的答道:「還是快說說你到底怎麼上的當,怎麼遇到的『髒東西』吧,我好奇死了。」
mk2258 發表於 2015-3-20 23:15
第五章惡作劇


斜靠在沙發上揉著肚子,張木子嘆了口氣開始回答好友的問題,「哎,不就是流年不順嗎。
這個春假我不是回外公家了嗎,鎮上沒什麼好玩的,閑得無聊只能整天上網,前兩天無意中登錄了一個商城店鋪,裡面竟然有賣三星的『生物助手卵』…」
「我X,你是白痴嗎,當自己住在『銀藻星』還是『中心星』啊,在網上就能買到『生物助手卵』。」聽到這話,陸文浩怒氣再次上涌,忍不住打斷道。
西元歷2016年10月,在地球科技第一強國米國所發射的宇宙探索飛行器『流浪者號』的指引下,西銀河聯盟民間規模最大的星際開拓公司『雙金』麾下宇航船成功抵達地球,第一次給地球人帶來了異星生物的問候。
「我們必然不是孤獨於宇宙中的。」,人類現存的最偉大的天體物理學家斯蒂芬·威廉.霍金的話終於變為了現實,這時另一種預測卻愈演愈烈,佔據文明優勢的外星人會不會像十八世紀手持火槍屠殺使用石器的印第安人的歐羅巴白人一樣,對地球人發起征服之戰。
好在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證明,當文明進化到一定高度后,發達的不僅僅只是科技水平,相應的道德水準也必然不是野蠻人可以比擬的。
西銀河聯盟不僅沒有對地球發動戰爭,反而以種種利誘將地球納入了自己的懷抱,成為了聯盟的一員,當然這在陰謀論者的眼中,其實和吞併相差無幾。
不過無論如何,現實看來除了地球諸多人種一下子在智慧生物的文明序列里變得低到可笑,生活的星球淪為提供工業原料的『窮鄉僻壤』外,一切和之前也沒什麼太大的不同。
只不過西銀河聯盟的首都星『中心』,和西銀河聯盟東北區域首府星『銀藻星』代替了紐約、北平等地,成為了地球人眼中高度文明的天堂。
在天宮鎮網購『生物助手卵』在正常人心目中和在地球最落後的黑非洲原始叢林中搶購太空梭相差無幾,因此張木子心虛的說道:「我這不是想碰碰運氣嗎,當時訂了貨,今天貨送到了,我就打算把生物助手孵化出來…」
把自己的遭遇從頭到尾講了一遍,他最後道:「事情就是這樣了,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和老爸、老媽解釋。
如果他們知道我又刷爆信用卡,亂買東西上當,還搞成這樣,就真完蛋了,大號,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怎麼辦,蘸醬拌,我T死只香蕉啊,你這麼『瞎』,被爸媽打死也活該啦。
這次我是沒錢借給你了,我現在每天打兩份工,學業都顧不上,期末八成要掛科…」陸文浩氣哼哼的說道,但看見好友哀求的眼神,聲音漸漸變低,最後嘆了口氣,語氣一變道:「哎,真是怕了你了。
其實你躲幾天,就說馬上要上大學了,所有春假報名了個減肥班不就能糊弄過去了嗎。
都快十九歲了,還沒交過女朋友,為了上大學后好找女友刷爆信用卡減肥,相信你爸媽不會怎麼樣啦。」
「對呀,大號,你真是天才,」張木子眼睛一亮,手舞足蹈的說道:「就這麼辦,去,去拿個吹風機來,我把手機吹乾,給家裡打電話,哎就是不知道手機還能不能用。」
「不能用的話,就用我的手機好了,先報個平安要緊。」陸文浩去室找到女友的吹風機和放在床墊下的一疊五百塊的鈔票,一起送到了死黨面前,「按我的話辦,你起碼要在外面躲個一周,連吃帶住,一萬塊省著點用差不多夠了。」
「夠了,夠了,我身上還有個四、五千呢,」張木子收起錢,不好意思的說了聲,「謝了大號,我下個月就還你,還請你和你馬子一起吃大餐。」,打開吹風機,開始吹起手機。
「那我下個月一定狠宰你一頓。」見好友忙碌起來,陸文浩在一旁打開電視,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道:「你說你遇到的到底是什麼鬼啊,竟然還能讓人減肥。」
「我覺八成是減肥得了厭食症,餓死的吧,正所謂『生前所遇,死後顯靈』嗎…」張木子隨口回答著,閑聊了一會,覺得手裡的手機已經一絲水跡都沒有了,急忙把吹風機丟到了一邊,滿懷期待的按下了開機鍵。
很快,一個被啃了一口的蘋果形象在手機屏幕上顯現了出來,他驚喜的朝陸文浩又打又鬧得笑著說道:「瞧啊大號,手機沒壞,這可是我新買的AppleX,要幾萬塊呢,真是太好了…」,正在這時,公寓的門卻被人一下推開,一個懷抱紙袋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
那女孩身量不高,長相清純可愛,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剛進門時一臉笑意,但看到自己的男友和一個纖細的身材被肥大的男士汗衫、七分褲罩住,瞧不出端倪,雙腿卻明顯比自己修長的多,短髮下的五官極為精緻的陌生人坐在同一張沙發上,正在打鬧,整個身體一下僵祝
「你,你,你們在幹什麼!
好啊陸文浩,你可真不要臉,我辛辛苦苦幫人代班賺錢,一天教十幾個小時的舞,累的腿都斷掉,你卻背著我胡混,」愣了幾秒鐘,女孩語無倫次的破口大罵起來,「衣服,她還穿著你的衣服,還用過我的吹風機,那就是剛洗過澡了。
好啊,陸文浩你竟然敢劈腿,好,好,你有種…」
屋子裡的兩個大男人被女孩大聲叫嚷搞的一下愣住,聽到最後一句才明白女孩竟把張木子當成了女生。
「亞莎別吵,小心鄰居聽到,你,哦,你也太離譜了吧,你仔細看看這是誰。」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陸文浩沒做虧心事,自然不會心虛,哭笑不得的指著一旁的死黨說道。
沒想到張木子眼珠一轉,突然氣惱的站起身,把手機揣進口袋,尖著嗓子表情顯得異常委屈的說了一句,「好啊,原來你有女朋友。」,頭也不回的快步直接衝出了大門。
還不等他走到樓梯口,身後已經傳來陸文浩氣急敗壞的聲音,「肥木,肥木你個死肖仔,這種事不能開玩笑的,快回來,你快回來…」
知道自己換下來的衣服就留在公寓里,兩小口鬧一會總能解釋清楚,所以好友的哀嚎根本沒能阻住張木子的腳步,他嘿嘿壞笑著快步下樓,不一會已站上街頭,重新摸出了手機。
先把陸文浩的電話設定為拒接后,看著屏幕上一連串的未接來電,張木子笑嘻嘻的臉色一下變得苦澀起來,嘆了口氣,仔細想了想措辭,首先回撥了外公的號碼。
電話一通,一個暴怒的聲音便傳了出來,「死肖崽,阿十幾個電話都打不通,送你的狗也不見回家,打電話你爹娘也說沒見著你,你到底是跑去哪裡啦啊?」
「小白和阿黃還沒回廟裡嗎,怎麼會,」張木子咽了口吐沫,鬼話連天的說道:「我在公交車站就放它們回去了埃
你別生氣啦外公,我到圓北剛好接到同學電話要過生日,所有去KTV慶生了,手機又剛好沒電…」
「阿那你沒什麼事是嗎?」電話里那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張木子的話。
「我都十八歲了,又不是小孩子,能有什麼事,」張木子說話時突然覺得肚子一陣飢餓,隨口說道:「就是吃過飯之後還有點餓,想吃驢肉火燒。
外公,你不是最會扶鸞問卜了嗎,著什麼急呀。」
「不是小孩子,走夜路還非要牽著兩隻大土狗作伴埃
哎,我天宮鎮李善三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子孫,真是愧對祖宗,」聽到這話,電話另一頭的老人氣惱的說道:「你三歲起乩,六歲請駕,到現在連『問天問地不問己』的道理都不懂嗎,十五年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1
「我就是這麼說說,您別真生氣呀,啊,手機電量又不多了,還要給我爸媽打電話呢,bye了外公,過兩周我再去看你。」冒著外公的怒火,張木子嬉皮笑臉的說道,緊接著便急忙掛斷了電話。
mk2258 發表於 2015-3-22 06:34
第6章 急症

  相距幾十公裏便是繁華世界與冷寂村鎮的區別,與圓北市區不同,路上早已是罕見行人一片昏暗的天宮鎮內,天行宮中一側點著紅燭的廂房裏,李善三坐在一扇高懸牆壁之上,透出幾分皎潔月色,古色古香的木窗下,把手機收進了灰布衣兜。

  他麵前是張兩尺見方的木案,上麵擺著煮鹹豆、醋扮花生和兩個盛滿米酒的陶碗,對麵坐著一位與其年紀相差無幾,身高體胖看起來十分富貴的老人。

  “現在的子孫哪是子孫,簡直就是冤親債主,”長歎一口氣,李善三端起酒碗朝胖老人一碰說道:“不提了,不提了,喝酒喝酒。”

  “再是冤親債主隻怕也比不得咱們當年啊。

  想當年咱們十八歲的時候,都已經結伴走出鎮子,投了毛大…”見曾經殺伐決斷,心狠手辣之際的老夥計,露出愁眉苦臉的樣子覺得十分可笑,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的胖老人邊喝米酒,邊信口說道,話未講完卻被李善三厲聲打斷,“振宇你喝醉了吧,胡謅些什麼!”

  “這都過去幾十年了,何況廟裏又沒外…”胖老人一愣,訕然辯解道,但對上老友酷厲的眼神,馬上改口說:“是,是,我是喝醉了,喝醉了。”

  他話音剛落,突然宮廟外隱約響起一陣喧鬧的叫罵聲,“驢,我剝好,馬上下湯鍋的驢讓那個賊骨頭偷走了。

  X你老母,吃了我的驢全家買棺材,我這就去報警,抓住了讓你好看…”

  “哎,好像是孫阿牛的聲音,有人偷驢,我去瞧瞧熱鬧。”胖老人豎著耳朵聽了會,頗有興趣的說道。

  見他站起身,李善三突然就覺得一陣心煩意亂,正要阻止,卻見老友已經快步走出了廂房,而同一時間,剛剛用謊話成功欺騙完父母,得到外宿許可的張木子正走進一家中式快餐店中。

  這時已是晚上九點多鍾,圓北市區內不通宵營業的小店鋪紛紛關張,春假期間的夜間補習班也開始放學,快餐店中人滿為患,張木子隻能唉聲歎氣的排在長長的人流後端,卻沒有發現自己進門,已經引起了店內幾個穿著水手裝校服的少女的注意。

  在那些初高中小女生偷偷的打量,和竊竊私語中,他排了好一會隊,終於挨到了櫃台前,仰起頭看了看餐牌說道:“一份牛肉麵外加兩個鹵蛋,再要一份鹵肉飯,一碗蛋花湯,謝謝。”

  “是男生的聲音,我就說是男生…”豎著耳朵聽到張木子沙啞的點餐聲,一旁校服少女中有人興奮的低呼起來,緊接著就聽她周圍的同伴嘰嘰喳喳道:“真的好漂亮啊,像日丸的北野建,不過皮膚更細膩,簡直像是漫畫裏的人物一樣。”;

  “是啊,是啊,我看一定是還沒出道的‘練習生’,你看他穿著寬T和七分褲,一定是剛剛練完舞打算回家。”;

  “你說的對,一定是這樣,那我們去找他簽名、拍照怎麼樣,然後幫他組織後援會,我來當會長。”…

  青春洋溢的女孩們總是有很多桃色的幻想,並且雖然遠比成人羞澀,卻從不缺乏勇氣,商量了一會,七、八個小女生竟真的站起來,圍到了張木子的身邊。

  出生十八年,在異性眼中一直毫不起眼,平生隻有一個交情極好的女性友人,卻也隻是‘朋友’身份,而非‘男人’的張木子哪裏受到過這種禮遇,先是奇怪周圍為什麼多了一群女孩。

  後來見其遲遲不走,又發現所有女生的目光都看著自己,心中的第一個念頭不是被人仰慕喜歡,而是‘援助交際’。

  想到這四個字,張木子差點把滿嘴的飯粒錯咽進氣管,‘咳咳咳…’了幾聲,手忙腳亂的端起碗喝了一大口蛋花湯後,便像是鴕鳥一樣把腦袋埋進了飯盤中,努力裝出不關己事的樣子。

  世事總不公平,如果是一個體態肥碩,其貌不揚的胖子做出這麼狼狽的事,在少女們眼中就是貪吃沒出息,猥瑣懦弱;

  可要是一位樣子堪比視覺係偶像藝人,又粉嫩可人的美少年做出同樣的舉動,卻是性格單純可愛。

  而且看到張木子比自己表現的更羞澀,女孩們反而開始變得放鬆起來,毫無顧忌的小聲說道:“害羞了,害羞了,哇,不會還沒女朋友吧。”;

  “一定是還沒女朋友,我聽說沒出道的‘練習生’被管的很嚴的。”;

  “不要說‘練習生’就是那些剛出道的偶像團體,前四、五年那有交女朋友的。”…,七嘴八舌的說了一會,她們中一個看起來有幾分男孩子氣,留著短發的女生,被同伴簇擁著向前半步,望著張木子說道:“你好,請問你是演藝練習生嗎?”

  “我…”張木子抬頭四下望了望,確定是說自己,搖搖頭道:“不,不是,我是北材高中的學生。”

  “你也是高中生嗎,”短發女孩眼睛閃亮的說道:“我也是耶,我在建安女校讀高二,你呢?”

  “我讀高三,六月就要聯考了。”張木子表情不自然的答道。

  “是嗎,那你就是學長了,”短發女孩笑著說道:“學長,能和我們照張相嗎?”

  “照相…”張木子露出不解的神情。

  “嗯,我們剛才發‘臉書’說在‘望橋’吃宵夜,遇到了一個長得超級漂亮的男生,很多好友都不信,所有想上圖做證。

  就拍一張嗎,求你了。”短發女孩撒嬌道。

  “好,好吧。”張木子傻愣愣了點了點頭,之後像木偶一樣的被擺弄著拍了許多張合照,還留了聯絡方式,才目送著意猶未盡的小女生們離開。

  回過神來,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龐,錯愕的自言自語說了句,“掉了幾斤肉而已,有那麼誇張嗎…”,表情卻漸漸沾沾自喜起來。

  過了一會,忍不住一邊狼吞虎咽的吃麵,一邊得意洋洋的自拍了一張照片,登錄臉書,朝好友中找到一個頭像是臘腸狗,用戶名寫著‘三尾阿狸’的賬號發了過去,還附贈了一段留言,“看我減肥後的新形象,帥嗎?”。

  不一會,三尾阿狸還了一個吐著舌頭,唾棄的豬頭表情,“這也修太大了,別人的美照是修圖,你的美照是投胎啊!”。

  看到回複張木子撇撇嘴,將一大碗牛肉麵一掃而空後,豪氣萬千的又留言道:“你這麼說是妒忌,我晚飯吃了兩個巨無霸堡…鹵肉飯,外加一碗蛋花湯,夠你吃一周的,可是現在就是比你瘦,剛才還被一群女生圍著要合照噢。”

  幾分鍾後,三尾阿狸的回複出現在了他的手機屏幕上,“你這種吃法唯一的出路就是去日丸練相撲,到時候可能真有一群小肥婆要和你合照。

  呀,不能再聊了,我們舍監來了,要休息了,揪咪揪咪,晚安。”

  張木子掃了一眼,搖搖頭留言道:“真不明白你是在坐牢,還是在上學,當偶像真那麼好嗎?”

  不一會最後一個回複傳來,“你忘了演戲、唱歌是我從小到大的理想了嗎,睡了,晚安。”,隨後三尾阿狸的頭像便暗了下去。

  見好友已經下線,張木子無聊的收起了手機,喝掉最後幾口蛋花湯,站起身向快餐廳外走去,剛幾步突然就覺得肚子漲的難受,湯水像是湧在嗓子眼一樣,隨時可能晃出來,可胃裏竟還是隱約有幾分饑餓。
  這種矛盾的感覺令人非常不適,他放緩腳步,來到了大路上,輕輕揉著肚子,漫步走了好一會,終於感到肚子不再發脹,可胃裏的饑餓感卻越來越強。

  這時才覺得自己今天晚餐吃的分量實在是多的誇張,狀況有些不對勁,張木子站在海島宜人暖風中隻覺得遍體冰涼,剛才的得意心情早就不見了蹤影。

  思前想後沒有別的辦法,最後他匆忙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去到了最近的公立醫院。

  圓台島上醫療體係發達,掛上急診後,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沒等太久,廣播聲便響了起來,“患者張木子先生請到第二診室問診;

  患者張木子…”,與此同時牆壁上的巨型屏幕上也開始滾動出現了張木子的名字,催促他走進了診室之中。

  急診室連同著臨時治療室,麵積頗大,兩名接診醫生中,年長的一位正在護士的協助下,站在張病床旁為一個滿頭是血,的肩膀上紋龍畫鳳的壯碩中年人縫針,剛走進門的張木子隻能走到年少的醫生身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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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5-3-22 06:35
第7章 噩夢

  接診的醫生外表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一副很沒有經驗的樣子,好在態度倒很認真、客氣,仔細打量了一下張木子的臉色,問道:“同學,哪裏不舒服啊?”

  “我,我晚飯吃了很多東西,肚子撐的難過,但還是覺得餓。”張木子捂著肚子答道。

  “吃了很多是多少呢?”醫生又問道。

  “兩個巨無霸雞肉堡、兩份炸雞…”張木子報出了一大竄的食物。

  “吃了這麼多還覺得餓,那應該是飲食無節製了,請問你最近吃什麼激素類的藥物了嗎?”醫生顯得很專業的判斷道,並開始用聽診器檢查張木子的腹腔。

  一番折騰之後,做出了張木子身體一切正常,除了有些許營養不良外,非常健康的結論,“你沒有生理性的疾病,應該是由節食過量造成的非典型暴食症。

  我給你開些緩解胃蠕動的藥,放鬆心情,很快就會好的,你現在這個年齡一定要保證營養供應,青春期體重增加是很正常的事情,以後千萬不要繼續節食了。”

  “醫生,我從來沒節過食,我,我今天下午體重還是兩百斤,是,是遇到‘髒東西’才變瘦...”聽到醫生的診斷根本就似是而非,張木子急忙解釋道,但話說到一半,卻覺自己的遭遇在平常人看來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便沒有繼續下去。

  果然,醫生聽到他的話,愣了一下,臉上露出狐疑的表情,“同學,如果你吃了不好的‘藥’,也可能會產生飲食無節製的後果哦。

  我個人是不相信那些鬼鬼神神的東西的,但如果你要是真覺得遇見了‘髒東西’不舒服,那就應該去宮廟,不該來醫院,政府的醫療資源是很珍貴的。”,將處方遞了過去。

  “我,哎,是,謝謝醫生…”知道醫生把自己誤會成了‘’(吸毒)過量的小,無法解釋的張木子隻能狼狽的接過處方,逃出了急診室。

  取了藥,一口氣吃了醫囑的兩倍劑量,他匆匆離開醫院,隨便找家便宜的小酒店住了下來,連洗漱都沒做就一頭栽倒在床上,妄圖用睡眠來抵抗腹中越來越難挨的饑火。

  已經折騰了幾個小時,早就耗盡精力的張木子在舒服的軟床上一躺下,很快便陷入到了一種似睡非睡的狀態中。

  饑餓感讓他無法真正的平靜入眠,疲倦感又使他一動都不想動,渾渾噩噩裏,張木子的腦海中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個一米來高,身體纖細,滿口獠牙,指甲像是獸爪般鋒利的小矮人來。

  那矮人在一片模糊的黑暗中,吃力的拖著一具體積比其足足大了兩三倍,像是屍體的東西蹣跚而行,四周黑色的迷霧裏,不時有小獸猛然躥出,動作極快的啃食一口他拖動的獵物,然後飛快的逃掉。

  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麼張木子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種難以忍受的憤怒感覺,雙拳緊握,咬緊牙關,嘴巴厲聲嗬斥道:“該死,該死,該死…”

  而隨著他低沉的咆哮聲在圓北市區酒店的房間中響起,相距數十公裏外的天宮鎮鎮郊廢礦坑中那灘死物似的灰色漿糊,表麵再次翻滾起來,內裏如同又開始孕育魔怪一般,接連湧起了幾個扭動的凸起。

  和第一次不同,這次隆起的凸影並未經曆不斷誕生、消退的過程,而是直接凝固後褪去了表麵的粘液,顯露出三個身高一米左右,體態勻稱,禿著腦袋,淡黃色皮膚的小人來。

  這些‘小人’誕生之後,呆滯的左右看了看,突然一起四肢著地,跳躍奔跑起來,在礦道裏並排疾行,不一會便衝到了月色之下,沒入了幾十米外的叢林之中。

  片刻之後,一陣淒厲的叫聲在林地裏響起,過了幾分鍾,就見四隻目光清澈如孩童的侏儒拖動著一具肥大的驢屍,從樹林中走了出來,驢屍豁開的腹腔中還填滿了黃鼠狼、野瓘之類小獸的屍骸。

  一步、兩步、三步…在四個‘小人’合力之下嗎,豐碩的獵物很快便被拖進了黑暗的礦道,被麵積隻還剩下一尺見方的灰色漿糊腐蝕殆盡,化為了養分。

  與此同時,百裏外的張木子感到腸胃被一股暖流貫穿,頓時覺得不再那麼難熬,在迷迷糊糊中睡了過去,醒來時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一起床便感到肚子比昨晚舒服了很多,忘記昨晚夢境的張木子覺得醫生開出的藥劑有用,急忙又吃了兩片,這才洗臉、刷牙,退掉了房間。

  室外明媚,剛剛從沉睡中醒來的都市正重新煥發出勃勃的活力。

  在越來越大聲的汽車喧鳴裏,無事可做的張木子在街頭閑逛了一會,隨便買了幾個蛋餅當作早餐吃掉,百無聊賴的摸出了手機,把陸文浩從黑名單裏拉了出來,撥了過去。

  “張木子你個恩將仇報的死肖仔,我好心借你錢,結果你這麼對我,還把我拉進黑名單,你知道我昨天有多慘嗎…”電話一接通便傳出陸文浩氣急敗壞的咒罵聲。

  張木子覺得耳朵震得嗡嗡作響,急忙偷笑著把手機拿遠,等到罵聲小了才憋住笑說道:“大號,你誤會了,我昨晚是想給你一個好好馬子的機會啦。

  你想啊,昨天的事亞莎發火肯定是她理虧,事情說清楚之後,你不就一下占了上風嗎…”

  還不等他講完,陸文浩已怒聲打斷道:“你演的那麼像,事情有那麼容易說清楚嗎!”

  “我換洗的衣服都留在你家了,再說亞莎和我也熟的要命,冷靜下來,有什麼說不清的。”張木子撇撇嘴道。

  “你以為女人會像你說的那麼有理性,講道理嗎。”陸文浩大聲吼道:“不管了,你現在來找我,中午一起去見亞莎,她找你有事。”

  “真是服了,亞莎就那麼不信任你,還要和我見麵才相信啊。”張木子絲毫沒有身為‘損友’的自覺,語氣不屑的抱怨道。

  “不是啦,她找你是有其它事。”陸文浩猶豫了一下,實話實說道。

  “她會有事找我?”張木子不解的說道。

  “你不是,不是遇到‘好兄弟’一下減重了幾十斤嗎,亞莎她,她也想去見見。”陸文浩吭吭哧哧的答道。

  所謂‘好兄弟’的意思和‘髒東西’相同,在圓台民間也是鬼怪的代稱,聽到這話,張木子一時沒能明白其中的意思,脫口而出道:“見見,見誰?”

  “就是你,你昨晚碰到的‘東西’了。”陸文浩支吾著說道。

  作為男人張木子不懂女人為了變美、變瘦可以下多麼大的決心,更不知道她們留下的那些用劇毒的鉛粉搽臉,甘心情願生吞活蟲硬生生瘦死的典故,愣了一下,失聲說道:“你開玩笑吧,亞莎為了減肥要去‘撞鬼’?”

  “你覺得把臉皮剝開削顴骨,渾身插上管子抽脂肪比撞鬼好多少。

  女生為了變漂亮什麼事做不出來,總之你一會來打工的店裏找我,中午我們一起去‘舞蹈房’見亞莎。

  對了,聽說美梨的經濟公司已經正式和亞莎她們的舞蹈房簽約了,到時候說不定還能見到美梨呢。”陸文浩半強硬,半的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這種事見金泰妍我也不去呀,韓亞莎發瘋,你也跟著發瘋嗎,大號,那是邪魔厲鬼啊,是把我都追的屁滾尿流的邪魔厲鬼啊!

  我昨晚被它近身之前連一點感覺都沒有,‘請駕’都不敢請。

  我家裏開宮廟的,什麼怪事沒聽過,你知道最可怕的鬼怪是哪一種嗎,就是這種咋一看一點都不可怕的類型…”張木子氣惱的嚷道。

  陸文浩沉默一會,知道辨不過死黨,便打斷了他的話,“我又沒說一定要撞見那隻鬼,就是去周圍轉轉,真遇上的幾率恐怕連萬分之一都沒有。”

  “不要說萬分之一,就算是十萬分之一,真要落到身上,那也是百分之百了,六合彩大獎千萬分之一的幾率不還是每個月都有人中嗎,”張木子急聲說道:“再說這種鬼鬼神神的事情最是邪門。

  你這樣主動找它,八成它就在等著你!”

  聽完這段話,陸文浩沉默一陣,歎了口氣道:“肥木,你說的都對,但我昨晚為了哄好亞莎答應了她,就一定要做到。

  你實在不願意去的話,就當我什麼都沒提吧。”,之後掛斷了電話。

  “大號、大號、哎,哎,陸文浩我XX你個XX,竟然掛我的電話。”張木子在街頭失態的怒吼了一聲,再打好友的電話,發現已經無法接通。

  “好,好,拉我黑名單是吧,我管你去死,就好你們一到廢礦就遇到鬼,一下子就,就…”他發了會狠,最終卻像是泄氣的皮球一樣‘哎。’的一聲,垂下了腦袋。

  站了一會,張木子歎了口氣,無精打采的走到公車站,坐車來到圓台老街,找到一家古舊的雜貨鋪,買了一刀畫符特製的黃表紙,一盒極品朱砂,幾粒用水銀和鉛融成的豆子,之後帶著這幾樣東西再次坐上公車,來到了陸文浩打工的那家快餐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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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喜歡本書的大大們,多多投票、打賞支持,豬豬有存稿三章,如果本書能衝上起點簽約作家新書榜前十二名,將一次性都發上來,讓讀者大大讀個過癮,嗯、嗯,就是這樣了!!!
mk2258 發表於 2015-3-23 23:11
第八章組團撞鬼
  走進店裡,張木子眼睛瞟都不瞟正在忙忙碌碌為客人點餐的好友,直接在臨街靠窗的一張快餐桌前坐了下來。
  不一會,掛斷他電話後,便一直注意著進店客人的陸文浩便端著一大堆的飲料、小食來到了他的桌前,訕笑著說道:“肥木哥,喝杯熱奶茶順順氣。

  還有蛋撻,剛烤好的水果蛋撻不是你的最愛嗎,我一次拿了一盒,不夠我再去烤。”

  “陸文浩,老實說認識你十年了,我還是第一次覺得你那麼'有種',為了上床,也是蠻拼的。”像是沒聽到好友的討好,張木子本著臉諷刺道。

  陸文浩七、八歲時父母不幸遭遇車禍雙雙亡故,只留給他現在住著的那間小小公寓、一筆微薄的積蓄和辛酸的童年,所以從小在親戚家看著眼色過日子的少年,有能力交了女友獨立生活後,對身邊人便特別珍惜。

  聽死黨這麼說,他馬上忘記了理屈,氣惱的反駁道:“什麼為上床,是為了感情好不好。

  肥木,你一個十八歲'老處男'能不能想的別那麼'臟'啊,這種事等你以後交了女朋友就懂了。”

  “我再交女朋友也不會像你那麼昏頭。”張木子冷哼著搖搖頭,從衣兜里把捲著黃表紙和硃砂放在了桌上,“請神用的紙和極品硃砂,一共四千五,從我欠你的錢裡扣,還有幾十塊的'汞豆'算我請了。”

  “這麼幾張麻紙就要四千多,你搶錢啊!”雖然知道死黨絕不會坑騙自己,陸文浩還是禁不住吃驚的嚷道。

  “麻紙,不懂不要亂講好不好,這是夾層放了白磷粉,用手法一晃就能'焚籙通神'的上等黃表紙,”張木子揚​​揚手裡的黃表紙,又拿起硃砂,“再加上內地福州丹砂礦產的硃砂,四千五已經打八折了知道吧。”

  “原來還有這麼多門道,難怪那些法師一搖晃手裡的符紙馬上就點著了呢,”陸文浩理解的點頭如搗蒜,“花了那麼多錢準備就萬無一失了吧。”

  “萬無一失,”張木子嘆了口氣道:“算了,你沒真正見識過,怎麼說也不會明白。

  哎,總之其他不要管,你一定要和亞莎講清楚,去'撞鬼'的話,太陽落山前,一定要離開。”,講到最後一句話時,他的臉色顯得異常嚴肅。

  “可是大白天怎麼會遇到鬼,”聽了死黨的話,陸文浩一愣之後苦笑著說道:“我們就是要去'夜遊'啊,假我都請好了。”

  聽到這話,張木子臉色鐵青的愣住一會,望著陸文浩用牙齒裡擠出了一句,“你假都請了,怎麼不去把棺材也買好,到時候出了事直接辦喪事不就好了。”

  他話說的刻薄,但事已至此,總不可能丟下死黨不管,只能悶悶不樂的一邊畫符,一邊等著陸文浩下班。

  到張木子用手指把一整疊黃表紙全部繪成'篆籙',恰好是中午十一點鐘,好友收工的時間。

  陸文浩的女友徐亞莎比他年長三歲,藝術高中畢業後沒有繼續升學,便由圓台南部小城跑來圓北市發展,打拼三年,已經在'圓北'最著名的舞蹈工作室之一'柏姿舞坊'站穩了腳跟,成為一名專業的舞者和教練。

  而她所在的柏姿舞坊位於圓北市中心地帶的忠孝西街百揚大廈頂層,周圍都是高聳的商務用樓,距離陸文浩打工的餐廳頗遠,害的張木子足足倒了三班公車,花了整整一小時的時間,才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整棟百楊大廈幾十層高,租給了形形色色數十家不同的公司行號,人員複雜。

  走進其前廳,看著穿著筆挺的西裝、窄裙的白領和一身或藍或灰工裝的體力技工交雜的人流中,還穿插著一些打扮時髦的都市男女,張木子頭痛的拍拍好友肩膀說道:“現在是下班時間,電梯裡一定塞滿了人。

  你還是打電話讓亞莎來前廳找我們吧。”

  “嗯。”陸文浩點點頭,正要摸出手機突然看到遠處的電梯門緩緩打開,女友跟一群穿著寬鬆、休閒的年輕男女一起走了出來。

  他急忙招手迎了上去,“亞莎,亞莎,來這邊。”

  “公,你來了。”嬌小可人的徐亞莎看見男友,甜的膩人的稱呼道,絲毫不見昨晚的彪悍,不過旁若無人的摟腰擁抱一下之後,她的注意力便完全放在了,一旁一副作嘔表情的張木子身上。

  與此同時,跟在徐亞莎身後的那群年輕男女,也有些不禮貌的打量著張木子,一時間竟沒人開口講話,直到看了好一會後,徐亞莎才打破沉默道:“張木子,如果不是你那副便秘似的表情沒變,我真的是打死也認不出你來。

  沒想到你活見鬼之後外形有那麼大的改變,這根本不是減肥,而是全身上下從頭到腳,完完全全的大整形啊!”

  “我以前雖然有點胖,但沒你講的那麼糟好不好。”張木子皺皺眉頭,氣惱的說了一句。

  之後根本不再理會徐亞莎,而是望著她身側站著的一個身高足有一百七十公分以上,腰肢纖細,雙腿修長,有著魅惑笑眼和筆挺鼻樑,年紀大約十八、九歲,表情顯得有些呆滯的女生揚起手道:“沒想到真在這裡碰到你了美梨,是來練舞嗎?”

  “是啊。”目瞪口呆的高挑女孩回過神來,'啪'的一聲和張木子擊了下掌,回答了兩個字,之後捂著嘴巴,結結巴巴說道:“我的天吶,張木子這也太不可思議的吧,你,你是活的嗎。”,說著竟伸出手指戳了戳張木子的臉龐。

  “當然是活的了,”張木子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我是菜市場裡的鮮魚嗎,還用手戳戳新不新鮮,昨晚不是給你發過照片了嗎,需不需要顯得這麼吃驚啊。”

  “昨天我以為是你大修圖啊,”高挑女孩睜大眼睛,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誰能想到你竟然遇見鬼,一下子變成,變成現在這樣。

  不光是瘦了幾十斤,看看你的皮膚,簡直像是小baby(嬰兒)一樣光滑,一點瑕疵都沒有,太不可思議了,如果不是親眼看見,誰能相信現實中會發生這種事。

  不行,我也要去,你不是答應要帶亞莎姐去找昨晚撞見的那隻'鬼'嗎,我也要去看看。”

  “看看,看什麼,鬼嗎,”張木子一愣,張口結舌的說道:“鄭美梨那是邪魔厲鬼啊,現在是我的腦子不正常,還是你們的腦子不正常,我,我真是,我,我...

  對了,你不是'練習生',忙的連春假都沒有嗎,還有空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嗎?”

  “我雖然沒春假,但也不是一年365天都不需要休息的機器人呀。

  這次我們團代表'YG'參加'全國預備藝人網絡人氣大賞'得了女團第二名,公司獎勵了三天休假,正要好好放鬆一下呢,恰好就碰到你這個機會,”鄭美梨憧憬的說道:“這下子春遊、冒險都有了,還可能一下變美,真是太棒了。”

  “可你現在的身材就夠標準了啊,臉蛋也漂亮,都得全國人氣第二了,完全不需要再變美了啦。”看到高挑女孩興奮的樣子,張木子苦笑著勸阻道。

  “我身材那裡標準了,最近因為練舞太多,手臂和大腿都變粗了,還有皮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乾性皮膚,一吹風就容易變粗糙,用什麼化妝品保養都沒用。

  再說人氣第二就表示還是有人比我們強,我們當然要更努力了。”鄭美梨大聲說道:“怎麼我和大號都是你的死黨,你能帶他和亞莎姐去見那隻鬼,就不能帶我和我朋友去了嗎?”

  “你,你和​​你朋友?”聽到這話,張木子錯愕的說道。

  “是啊,我們團三個姐妹說,如果你撞鬼變瘦的故事是真的,就都跟去看看。”鄭美梨指指身後三個漂亮異常的女孩說道。

  “跟去看看,”張木子愣了一會,自暴自棄的道:“好了,隨便了,還有誰要去都去好了,反正那是公共土地上的廢礦,又不是我的地盤。”

  “你能這麼想就太好了,”一旁的徐亞莎笑著說道:“我們舞蹈室的同事聽了你的故事,也打算把本來要去墾丁'春吶'的行程改成天宮鎮呢,人多也安全點,不是嗎。”

  聽到這話,張木子張張嘴巴,再也無話可說,只剩下了連連苦笑。
mk2258 發表於 2015-3-23 23:13
   第九章撞鬼春遊團
  本來張木子就不情不願的兩三人'撞鬼之旅',莫名其妙變成了集體大行動。
  上路時,徐亞莎工作的'柏姿舞坊'已有八、九位舞者要加入,已經出入社會的他們甚至還借了一輛老舊的露營車作為交通工具,完全就是一副春遊野營的模樣;

  至於鄭美梨所在的'YG經濟公司',除了一支預備女團全員參加外,還有五名同樣因為參加'網絡人氣大賞'得到好名次,被獎勵休假三天的男團練習生,同樣興致勃勃的要求同行;

  甚至這兩團人馬平常嚴厲、苛刻的經紀人,不知是出於保護前途無量的傑出預備藝人的考慮,還是本身好奇心作祟,竟然也加入了隊伍,而對這一切,張木子已是根本毫不過問。

  不過當他沾光搶先一步坐進YG公司中巴車時,卻在後座面無表情的對自己男女兩個死黨,陰沉的低聲說道:“我以前以為那些恐怖電影裡的情節都是胡扯,怎麼會有人那麼'瞎',明知道有地方鬧鬼,還非要去找死,現在托兩位的福,知道了藝術真的是來源於現實。

  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我只要你倆一定記住,到了廢礦,千萬、千萬不要離我超過十步,還有到時候無論誰遭到意外,都絕不要起救人的好心。”

  “肥木,你別說的那麼嚴重好不好,我們那麼多人,而且亞莎姐說她有幾個同事最喜歡的就是放假去鬼屋探險…”從來沒見過張木子如此慎重的神色,鄭美梨心中不由升起一絲恐懼,本能的低聲反駁道。

  聽到這話,張木子只是面無表情的說了句,“不同的,那是不同的。”,便閉上眼睛養起神來,任由汽車啟動穿過都市大街小巷,駛到郊外都沒再作聲。

  與他的沉默不同,明媚的陽光中,辛苦許久,好不容易有了休閒春遊機會的其它人,卻顯得越來越興奮起來。

  畢竟雖然圓台島和華國其它地方不同,華夏文明流傳千年的禮儀仁智孝、神仙老虎狗等精華、糟粕皆未被赤色政權斬絕,民間種種奇聞怪談,屢傳不絕,但科技文明高度發達的現代社會,內心深處真正對於鬼神之說,完全深信不疑的人還是已經寥寥無幾。

  對於張木子遇鬼這件事,即便人證就在身邊,可車中諸人,甚至包括陸文浩、鄭美梨都不例外,潛意識中還是不免抱著一種似信非信,半玩笑、半認真的獵奇心態,並不真的認為自己現在是去生死歷險。

  因此汽車一出'圓北',望著窗外一下增多的濃濃綠意,滿車人都歡呼起來,其中一個坐在前排,國字臉龐,濃眉大眼,身高至少在一百八十公分以上的男練習生更是摸出手機,上網找了下目的地的訊息,興高采烈的嚷道:“我搜了下天宮鎮的資料,真是不錯的地方。

  給的評價是,有山有水,綠地成蔭,從圖片上看比新湖、東投還漂亮噢。”

  “安泰一,你也太遲鈍了吧,現在才想起來去搜索,”聽到這話坐在鄭美梨前邊一排的一個身材、臉蛋有些肉感,卻顯得氣質十分撩人的女孩不屑的說道: “我們早就查完了好不好。

  那裡還蠻有名呢,不僅是有山有水,湖邊還有野營的木屋,三百圓幣就能住一晚,連帳篷都不用搭。”

  “是嗎,有這麼好,”和男友擠在一起的徐亞莎聞言歡呼了一聲,轉頭望著張木子說道:“肥木,你從來都沒提到過?”

  “提什麼提,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幾年沒去鎮外的大湖了,”張木子撇撇嘴說道:“那里夏天經常淹死游水的小孩,不曉得有多少冤魂野鬼等著在'抓交替',我外公從小就說,靠近那座湖就打斷我的腿。”

  所謂抓交替,是指人突遭橫禍慘死之後,因為種種原因無法直接轉世,只好化為厲鬼謀害生者性命,代替自己受苦,求得己身解脫。

  張木子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講這種話來,實在是太掃興,冷場,盡顯宅男不善與人交際的屬性,就算是現在減重之後樣子變得再討喜,也很難留給人好的印象。

  再加上中巴車裡除了陸文浩外,不是演藝練習生就是舞者,身材相貌全都不差,平常在異性面前很受追捧,幾乎沒被同齡人刻薄對待過,因此聽到他的話,更覺的分外可惡。

  沉默一會,剛才開口的那個肉感女生第一個臉色不渝的說道:“我阿嬤是'洪山廟'濟公師傅的弟子,給我求了好幾道護身符,就算真有'抓交替'的厲鬼也不怕。”

  “我聽堂叔家的阿嬸提起過'洪山廟'的濟公師傅很靈,據說現在'新元區'那邊收煞看風水都是找他,光排隊就要好幾個月吶。”和肉感女生坐在一起的一位眼睛碩大,五官精緻,淺栗色的頭髮,看起來很像混血兒的女孩笑著接口道。

  她剛講完,坐在那個名叫安泰一的男練習生身邊的一個臉盤清秀稚氣,身形削瘦的年輕男生點點頭說:“我媽也提到過'洪山廟'濟公師傅,不過她從小太常生病,拜了靜安'蓮花堂'何仙姑娘娘做契娘,所以不能拜其它神仙。

  哦,對了,我身上也有老媽從何仙姑娘娘那求的護身符,而且還跟'蓮花堂'的女法師學過幾招驅邪的辦法…”

  就這樣,幾個年輕的演藝練習生談神論仙,越講越有趣、熱烈,中巴車裡的氣氛慢慢再次變得熱烈了起來。

  正在這時,天空中突然飄灑下的一陣毛毛細雨,在遠方映出了一道橫跨整個天空的美麗彩虹,一下贏得了車裡除了張木子之外的一片驚喜叫嚷。

  等到中巴車跋涉幾十公里,停在天宮鎮外波濤淼淼的湖畔時,所有人竟都興奮的冒雨跑下了車,指點著遠處碧綠農田,瑰麗山色蹦跳吶喊起來。

  大家歡呼了一陣,雨雲竟然湊趣的一下散去,陽光重新普照了大地。

  “太棒了,這下子可以在室外野炊了。

  還不來幾個棒小伙子幫謝老師把野餐的'傢伙'卸下來。”這時站在中巴車門前仰頭望著清涼的天空,'YG公司'的男團經紀人玩笑著高聲說道。

  他年紀看起來大約三十多歲,在所有人中最長,不僅講話老成,平常在經紀公司中還頗有權威,隱隱就是這次'撞鬼春遊團'的領隊。

  一聲令下,那些對其又敬又怕的男練習生們馬上爭先恐後的跑向'柏姿舞坊'舞者開來的野營車中,手忙腳亂的把烤架、木炭、食材等搬了出來。

  因為覺得天宮鎮距離'圓北'路程很近,所以大家都是空腹趕來,早已覺得飢腸轆轆,等到將新鮮的肉片、雞腿擺在炭火之上,撲鼻的肉香瀰漫開來時,所有人的肚子都不覺咕咕叫了起來。

  可惜對於需要時刻保持身材的演藝練習生和舞者來說,過量的脂肪乃是最大的敵人,除了市場定位是肌肉**的運動狂外,其他人就算是假期休憩,也絕不能夠過分放鬆。

  “楓林,今天春遊破例,讓孩子們好好放鬆一下,男生一個雞腿、兩片雞胸片、兩片牛肉,四片麵包;

  女生一個雞翅、兩片雞胸肉、一下牛肉、兩片麵包,你覺得怎麼樣?”肉剛烤好,男團經紀便望著自己的同事巧妙的問道,與其說是求情,不如說是約束。

  “既然是許室長您說的,那好吧。”帶著黑框眼鏡,文質彬彬,五官端正的女團經紀人心中暗笑的配合著點了點頭,用一種非常正式的語氣回答道。

  聽到這段對話,'YG'的練習生們面面相覷的相互看了一會,假笑著歡呼起來,一旁比他們年紀稍大的舞者們,看到這一幕,無不理解的笑出聲來。

  張木子更是撇撇嘴,先用夾子夾起一個雞腿看了看,隨後又夾起塊薄到透明的牛肉瞧了瞧,自言自語道:“這是雞腿還是麻雀腿,是肉片還是紙片呀。

  一個翅膀、兩片雞胸肉、一下牛肉、兩片麵包餵山羌都不夠啊…”,再次盡顯自己不會交際的宅男屬性。

  “行了肥木,別說了,快吃吧。”聽到死黨並不算小聲的嘀咕,陸文浩尷尬的一笑,用麵包捲起幾片烤肉塞進了他的嘴巴,低聲說道。

  看到他緊張的樣子,張木子撇了撇嘴,沒再繼續講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

  請喜歡本書的大大們,多多投票、打賞支持,豬豬有存稿三章,如果本書能衝上起點簽約作家新書榜前十二名,將一次性都發上來,讓讀者大大讀個過癮,嗯、嗯,就是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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