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母巢臨世 作者:竹上豬豬 (連載中)

 
mk2258 2015-3-16 18:11:4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 61966
mk2258 發表於 2015-6-21 21:07
母巢臨世 正文 四十章 禍福相依




    現代民主社會標榜著法製麵前人人平等,但其實人生而不同,又怎麼可能會有完全平等之事,假如張木子是個家境貧寒,遇到官司隻能申請社會法律援助的少年,此時隻怕早已被圓北刑警們榨出了口供,收押拘留了起來。~

    但現實中他卻有著相當富有的父母,千鈞一發之際化險為夷後,便被母親心疼的一路安慰乘車送進了圓北市最有名的中醫院,吃了一劑現抓、現熬的安神湯後,聽從律師的建議,直接住進了舒適的單人病房中。

    第二天中午時分,休息了十幾個小時,並且留下了足夠的因為警方不當質詢,導致精神緊張入院的證據後,張木子才痊愈出院,跟著已經給自己定好機票的母親,穿越了大半個圓北市區,由中醫院來到市立醫院,探望外公。

    病房樓布滿陽光的走道寬敞而庸長,午飯過後,許多病人或在家人、護理的攙扶下,或自己緩慢行動著在其中踱步。

    已經恢複精神,做好了遠行準備的張木子順著人流走出電梯後,緊貼窗戶,小心的避開那些消食、運動的病患,轉頭朝母親問道:“媽,外公在那個病房啊,你和爸不在誰照顧他?”

    “你外公住在b0512房,就是那間,我早就雇了全天護理照顧他了。”緊跟在兒子身後,右手提著一份‘名菜館’剛熬好的鮑魚粥的李香芝,舉起左手指向不遠處的一個病房門叮囑道:“你一會見了外公就說他氣色很好,身體恢複的很快,知道了嗎。”

    “知道了,媽,我又不是傻瓜,同樣的話你到底要說幾次啊。”張木子撇撇嘴走到母親指著的病房前,推門走了進去。

    作為圓北市乃至整個圓台島最好的公立醫院之一,圓北市立醫院的單人病房雖然比頂級私立醫院稍差,但環境也稱得上十分舒適。

    麵積大約十二、三平方的房間裏,除了一張帶有各種醫療插孔的病床外,電視、沙發、茶幾,甚至讓人一見就覺得心情愉悅,插滿鮮花的花瓶一應俱全。

    張木子一進病房便看到消瘦了許多的外公,正躺在病床上吃著一旁的護工切好的水果,而在護工身後竟還站著一個身高足有一百九十公分,身體上壯碩的肌肉似乎像是要把筆挺的西裝撐開,腦袋上的頭發卻已經是花白顏色的西方人,正嚴肅的說著些什麼。

    看到這一幕,潛意識裏從未把,自從自己懂事以來就隻見其生活在圓北市郊村鎮與鄉民為伍的外公,和外國人聯係在一起的張木子不由一愣。

    與此同時,聽到病房門響的李善三轉頭看到外孫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神情,咽下滿口的蘋果,大聲說道:“小崽子,惹了那麼大的事,還不過來讓阿祖好好看看。”

    “哇,外公,聽我老媽說你住院了我還很擔心呢,沒想到你中氣還那麼足,”張木子回過神來,急忙笑嘻嘻的走到了外公身邊說道:“臉色也很好看啊,一般的老人哪能恢複的這麼快,一看你就是身體底子好,壽數一百多。”

    “壽數一百多你阿祖我是不指望了,就隻能你個小崽子以後能爭口氣,多生幾個兒子把李家的家業傳下去…”聽到外孫討喜的話,李善三臉孔不知為何反而一繃,表情古怪的喃喃說道。

    見外公突然變得臉色黯淡,張木子急忙說道:“好啦外公,我以後生的第一個兒子一定讓他姓李,或者以後我就幹脆把姓改成張木子,一個人姓兩個姓好不好。”

    “哈哈哈哈…你個小崽子就是鬼主意多,”李聽到這話,善三終於被外孫逗的大笑起來,“姓張木子,好,好,不枉你阿祖把‘掙命’賺的萬貫家財都留給你。”

    說著他指了指站在床邊的高大外國人,“打聲招呼吧,崽子,這是查理斯,以後會幫你經營我留給你的‘房產地業’的職業經理人。”

    “hello(你好),查理斯先生,我是張木子,很高興認識您。”張木子一愣,用英文結結巴巴的向外國人招了招手,之後驚訝的望著外公說道:“外公,你竟然還知道職業經理人,還用外國職業經理人經營產業,你,你在韓朝湊下了很多田地嗎?”

    他話音剛落,李善三還未開口,一旁的查理斯已微笑著用極其流利的華語說道:“你好張木子先生,很榮幸認識您。

    作為李善三先生之前以及您之後的資產經營者,我想由我回答這個問題更合適。

    您的外祖父擁有的土地數量在巔峰時曾經達到過四十五萬六千英畝,而且全都是帶有‘戰士授田’性質的免稅地產。

    而現在這些土地以及附屬建築物,百分之九十以上已經在十五年間,轉到了您的名下,每年可以帶給您大約在一千萬五百萬‘金元’的收益。”

    所謂‘戰士授田’是指華國舊政府敗退圓台島後人心浮動,其領袖蔣公中正痛定思痛,苦尋自己麾下數百萬裝備精良的部隊被赤色政權幾十萬裝備簡陋的軍隊四年完敗的原因,最後發現根源便在‘民心’二字。

    而赤色政權取得民心的最大利器便是‘打土豪、分田地’,即將所占領地區的土地收歸公有後,無償分配給貧困農民。

    有此發現後,中正公馬上照方抓藥,開始在圓台島嚐試分田地、掌民心,而第一批實驗對象自然就是不離不棄跟隨其退守海島的數十萬大軍,於是每一名退役戰士便都得到了一塊隻要不買賣交易,自營耕種便可以子孫傳承,永久免稅的田地,果然迅速穩定了軍心。

    之後中華民國巧合之下,吞並了人口隻餘數百萬的韓朝半島,得到了無數偏野荒地,嚐到了甜頭的中正公,便又偷師去學赤色政權開墾地廣人稀的西疆廣袤土地時,建設大農場的法子。

    可惜因為舊政府偏於一隅之地,財力已是不足,完全照搬赤色政權那由國家投入海量人力、物力‘拓荒積田’的辦法並不現實。

    無奈之下中正公集合智囊想出了一個權宜之計,即允許私人廣購‘韓朝’遠離城市的荒地,凡超過十萬畝者其田地等同於‘戰士授田’,一律免稅。

    這種以犧牲稅收為代價,開發荒田增強國力的辦法其實無異於飲鴆止渴,隻會出現在領袖獨裁統治下,與某些敵對勢力對峙爭雄的特殊時期。

    隨著時代的發展,亞太趨勢日益和平,上世紀七十年代中期蔣公逝世後,無論是‘戰士授田’還是‘拓荒農場’的政策便都被廢除,不過為了政權和平過渡,標榜著民選組閣的民國政府卻表示將按照‘契約精神’,承認以前的戰士田地和大農場永久免稅繼續生效。

    之後幾十年間,隨著人口劇增,新城市、村鎮不斷出現,絕大部分的‘戰士授田’和‘拓荒農場’早已或被國家收購,或被私人買賣,重新變成了普通田地,這兩個名詞便再也無人提起。

    張木子這樣的年輕人當然不會知道自己還沒出生前就已經廢止的政策,也不懂得一英畝的麵積有多大,金元又是哪裏的貨幣,但四十五萬六千這個數字用來形容土地相當驚人他還是能了解的,不由睜大眼睛說道:“聽起來真的是很多、很多土地啊!”

    “是的,”查理斯笑著說道:“雖然比起米利堅、澳利亞或加拿大那些動輒數百萬,甚至千萬英畝的超級農場小了一些,但在東亞,四十五萬英畝田地已經非常可觀了,尤其是它們全都在一座四季如春,環境優美的海島上。

    除了可以保住免稅政策的農牧主業外,還有漁業碼頭、民宿經營等等產業,可以讓您獲利豐厚。”

    “查理斯先生,聽你這麼一說我又覺得它不太大了,四十五萬可比一千萬小了二十多倍呢,”張木子嘴角笑著說道,但眼神中的光亮卻表明他此時已是興奮到了極點。

    而剛剛走到父親床前的李香芝聽到這段對話,則無比驚訝的望著李善三說道:“爸,你,你怎麼可能攢的下幾十萬英畝的田地,就算以前的土地價格比現在便宜很多倍,這也不太可能吧!

    而且這種事你怎麼能瞞了我幾十年,還,還把財產都直接轉給了木子。”

    “你生下來就是個女娃,長大以後又不聽老子的話,我有多少田產地業,怎麼掙來的憑什麼要告訴你,”李善三望著女兒撇著嘴說道:“上個大學就覺得你老子我是隻想要男娃的‘老愚頭’,讓你召個女婿入贅比要了你的命還難。

    哼,我現在一想起以前給你付的學費都覺得虧了大本,還想要和我的乖孫爭家產,真是白日做夢。”

    “我,我和自己的兒子爭什麼家產啊,”碰到比自己更不講理的父親,李香芝終於知道了丈夫阻止自己溺愛兒子時的氣惱,大聲說道:“是木子現在才十九歲,還在上高中,你一下子給他太多財產的話,他不用功讀書了,學壞了這麼辦!”

    “我李善三的孫子再壞能壞到啥樣。

    再說這田產我轉都轉了,早就收不回來了,你嚷嚷也沒用,”麵對女兒的擔心,李善三滿不在乎,而又語帶深意的說道:“這兩天我已經打算好了,一出院就帶小崽子去韓朝,連宮廟帶產業都交給他之後,就可以了了這一輩子的舊怨,然後進棺材了。”

    ~~~

    呀,呀,呀有一個叫罪惡之都的大大打賞了豬豬五萬起點豆啊,嘖嘖嘖,向大大深深鞠躬的說。

    也請其他喜歡本書的讀者大大們踴躍投票支持,給豬豬鼓勵啊,正所謂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也是萬分感謝啊,嘎嘎
mk2258 發表於 2015-6-21 21:07
母巢臨世 正文 四十一章 遠行




    父親的話讓李香芝心中莫名升出一絲不祥的預感,顧不得繼續生氣,急聲說道:“爸你胡說什麼,不管你和誰有舊怨,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們都可以通過正常的途徑解決,什麼就要進棺材了,在醫院說這種話多不吉利啊,呸呸呸…”

    “你個妮子呀,我說了你也不懂…”李善三伸出幹瘦的手臂,摸了摸女兒的發邊,低頭歎了口氣,再抬頭時語氣一變,刻意皺了皺眉頭,顯得不耐煩的說道:“我就是隨口一說,你也要問個不停。+

    我這樣的年紀、歲數,離進棺材還遠嗎,開了一輩**廟難道我還忌諱說這種事,對了,漢民這小子呢,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聽父親提到丈夫,李香芝唯恐他‘挑刺’生氣,急忙解釋道:“補交中心這段時間不是要召新老師擴大營業嗎,漢民忙著麵試去了,你在重症病房那兩天他可是一天到晚的陪著我在病房外守著的。”

    “嗯。”李善三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見父親這樣,李香芝猶豫了一下又說道:“爸,木子昨天出了點事,我今天下午就打算送他去‘韓朝’…”,沒想到還沒等她講完,李善三已反應極大的一下從病床上直起了身子,怒目圓睜的厲聲問道:“木子出事,出了什麼事?”

    “爸,你,你怎麼啦,快消消氣,醫生不讓你情緒激動的。

    木子沒出什麼大事,他現在不是好好的就站在你麵前嗎…”李香芝急聲安慰父親重新躺下,把兒子昨天被圓北警方當街帶回警局以協助調查的名義進行審訊,因此律師建議暫時離開圓台島的事情整個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耐心聽完女兒的話,李善三臉上的暴怒之色早已不見了蹤影,反而一臉隱藏不住喜色的看著張木子喃喃說道:“這真是‘有難無傷、逢凶化吉’的命數,‘圓台’事發竟然就這麼硬生生的阻了聯考,遠躲他鄉,好,好,好…”

    一旁的李香芝聽不懂父親意味不明的話,奇怪的問道:“爸,你再說什麼,今天你很怪哎,老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是說既然呆在‘圓台’有麻煩事,那躲去‘朝韓’是步好棋,哪裏莫名其妙啦。”李善三強辯了一句,想了想,指指身旁的查理斯朝女兒說道:“你和你老公在‘圓北’的補習班這幾天要擴業,一定忙的很,要不然今天下午幹脆就讓查理斯帶著木子去‘韓朝’吧。

    這樣的話,正好可以直接到我留給他的島上去,接管那些個產業。”

    “這怎麼行,木子從來都沒有自己一個人出過遠門,何況這次一去很可能要一兩年不能回家,我不跟著安頓好了他的生活,怎麼能放心呢。”李香芝斷然拒絕道。

    “怎麼是一個人去,我不都說了有查理斯跟著嗎。

    木子今年已經十九歲了,我像他這個年紀早已經漂洋過海去黃埔…”聽到女兒的話,李善三皺著眉頭說道,話講到一半驚覺自己有些失言,咳了一聲,“總之現在正是個機會,你就試試讓他獨立生活一陣子多好。

    要不然的話,你老公自己一個人留在‘圓台’既要收拾教室、麵試老師,還要打廣告招生、張羅著買開課時用的桌椅板張,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呀。”

    “嗯…”父親的話說的非常有理,但李香芝略一猶豫最終卻還是搖搖頭道:“爸,我飛機票都買好了,總不能去退掉吧。

    再說不送木子去‘韓朝’,安頓好他的生活,我怎麼能放心…”,她正說著,突然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要取電話時才發覺,自己手裏竟然還提著魚粥,李香芝急忙把鮑魚粥放在床頭櫃上,匆匆接通了手機,還沒聊兩句便臉色大變的癱坐在了病床上。

    “怎麼啦?”看到女兒精神恍惚的樣子,李善三急聲問道。

    “爸,剛才那個電話是醫院急救室的護士打來的,她說,她說漢民,漢民在醫院門前昏倒了,”李香芝急的嘴唇發抖,臉色煞白的說道:“我,我得去看看他,我得馬上去看看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向病房外走去。

    一旁的張木子見到這一幕,慌忙朝李善三匆匆說句,“外公,我去陪老媽看看爸怎麼了。”,同樣一臉焦急的跑到李香芝身邊,低聲安慰著母親一起走出了病房。

    母子兩人驚惶失措的乘著電梯下到一樓,快步衝進急診室中,恰好看到躺在急救床上的張漢民晃晃悠悠的直起了身體,醒了過來。

    心口堵著的巨石稍稍鬆開了一點,李香芝匆匆跑到丈夫身邊,向救治的醫生詢問張漢民的昏厥的原因,經了解才知道,丈夫並可能任何導致昏迷的病理性疾病,單純是因為操勞過度又長時間得不到很好的休息。‘

    再加從今天從早晨開始便匆忙麵試補習班教師,麵試結束後緊接著就急忙趕來醫院,早飯、午餐都沒有吃,下車後被當頭的烈日一曬,頓時便頭暈目眩,失去了知覺。

    聽到這番話,李香芝放下了心來,望著坐在急症室裏喘著粗氣,眼圈一圈烏黑,麵色憔悴丈夫明明已是筋疲力盡的樣子,卻還在逞強的說著,“…你又不是不知掉我平時有練身體,精力充沛,這次昏倒完全就是從早上就沒吃東西,血糖太低的緣故。

    好了,不要擔心了…”,她心中突然感到一陣內疚,續而想到父親剛才說的話,猶豫了一會開口說道:“老公,要不然下午我就不陪木子去‘韓朝’啦,還是留在家裏幫你‘擴業’補習班好了。”

    “什麼,讓木子自己一個人去‘韓朝’,這怎麼行呢,”張漢民一愣,連連搖頭說道:“香芝我都說了你不用擔心…”

    “你先聽我說,木子不是自己一個人去…”李香芝打斷了丈夫的話,把自己父親竟然在韓朝攢下了四十幾萬英畝的土地,並把地產都轉給了兒子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最後道:“爸看起來非常信任那位查理斯先生,所有我覺得把木子暫時托付給他應該可以放心。

    補交中心‘擴業’的事最多一兩個星期就能忙完,到時候我們馬上動身趕去‘韓朝’看兒子就是啦。”

    “你爸怎麼會在韓朝有那麼多土地!”聽到這個簡直是八點檔影視劇中才可能發生的天降橫財的故事,張漢民目瞪口呆的說道:“四十多萬英畝的土地耶,算一算,那,那不是比整個圓北市還要大的多。”

    “是啊,我兒子,現在可比我們還要有錢了啦。”聽到這話,李香芝心中升起了一種莫名自豪感,笑著的說道。

    “不是自己賺的錢,再多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張漢民急忙瞪了妻子一眼,開口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好好讀書,以後出社會了,靠自己打拚出一番事業那才真的值得驕傲。”

    “木子,你爸說的對,男子漢隻有自立、自強才是真的有出息…”因為丈夫的眼色醒悟過來的李香芝,罕見的配合張漢民著教育兒子道。

    可惜的是,這時的張木子就像天底下所有十幾歲,即將離開父母遠行獨立的少年一樣,雖有著許多不舍,但心底更多的卻是對未來的憧憬與向往,興奮的根本無心去體會父母的苦心教誨。

    再加上他突然之間得到了一個大型農場,雖然此時還不太明白這筆財產的真正價值,以及對自己的人生意味著什麼,可是也足以火上澆油的讓其心思焦躁的隻盼著快點登上飛往‘韓朝’的班機。

    在這種期盼中,時間一分一秒的慢慢流逝,當張木子真的和躺在病床上的外公告別;

    和父母以及那位剛剛認識替他管理資產的查理斯一起趕到了圓北機場;

    眼睜睜看著母親順利退掉的機票被查理斯買到手;

    換取了登機牌排隊等待安檢時,眼圈卻忍不住紅了起來。

    而這時為兒子送行的李香芝則早已留下了淚來,在一旁拽著張木子的手,低聲啜泣著,“我看了天氣預報,漢城的氣溫比圓北冷的多,別忘了一下飛機就穿上媽媽給你準備的外套。

    還有到了‘韓朝’一定要好好吃飯,千萬不要沒人管著就一直吃垃圾食品,過幾天我和你爸爸忙完了補交中心‘擴業’的事,馬上就去看你…”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安檢門前,她這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了兒子的手,淚眼摩挲的目送著張木子通過安檢後,身影順著人流前進,完全消失了才擦擦眼淚,和丈夫一起離開了機場。

    同一時間,已經來到登機通道前的張木子正掩飾的透過候機樓巨大玻璃牆,望著跑道上起起落落的飛機,深呼吸著壓下了即將從眼眶裏滾落的淚珠。

    “張先生,離別總是讓人痛苦的,”查理斯從身後輕輕拍了拍自己未來老板的肩膀,寬慰道:“這時候最有效的安慰就是想想美好的事,比如聽我詳細的給您介紹一下,您外祖父贈給你的那座和東亞大陸沿海最美麗的火山岩島,融為一體的農場。”

    ~~~

    請各位讀者大大們猜猜,木子繼承的牧場是哪呢???

    另外向大大們說明一下,因為本書六月才上架,所以必須要控製一下更新量了,再說豬豬畢竟是兼職寫手,請大大們務必諒解,萬分感謝...
mk2258 發表於 2015-7-19 17:59
母巢臨世 正文 四十二章 無冕之王



    地球,太陽係八大行星之一,赤道半徑六千三百七十八公裏,兩極半徑六千三百五十六千米,總麵積約五億一千萬平方公裏的疆域內,百分之七十一的麵積為海洋,其餘則是陸地,因此從太空鳥瞰整個球星呈現出蔚藍顏色,所以又名‘藍星’。@

    而正因為這顆棲息著接近六十五億人口的美麗星球,有著這樣的地質分布,因此從高古時代起,地球人的始祖就分為了漁獵、采集生存和農耕、畜牧生存兩種,其身影不僅僅隻在大陸出現,很多島嶼上也留下了他們創造的城邦與國家。

    比如米州夏威夷群島的波裏尼亞土著國、奧利亞土著建立的岩樹部族聯邦、亞細亞日丸中島的日出之國等等,都是島嶼邦國中的翹楚。

    而除了這些麵積動輒數萬、數十萬甚至以百萬平方公裏計算的巨島文明外,少數臨近大陸的,不起眼的小小島嶼機緣巧合之下,也曾經產生過自己獨特的文化,例如位於東亞大陸近海,命運多舛的申羅島便是一例。

    這座麵積隻有不足兩千平方公裏的小島,形成於一百二十萬年前的一場規模浩大的深海火山運動,剛誕生時完全由玄武岩、火山暗流及因火山活動而形成的火山碎屑岩堆積而成,土地異常貧瘠。

    好在隨著時光的流轉變遷,靠著溫和的氣候、異常充沛的降水,荒蕪的海島上漸漸出現了生物的影子,之後繁衍發展上百萬年,自然的巧手竟將其改造成為了一個植被茂密,生機盎然的島嶼,也就恰在此時,島上也開始有了人類的蹤跡。

    據不可考究的遠古傳說記載,最早登上這座小島的是三位仙人與東海碧浪國乘著木舟帶著牛馬、五穀種子的三位公主,他們結合後建立村落,成為這座島嶼最初的主人,並慢慢建立起了屬於自己的國家‘申羅’。

    古代很多小邦小國聽起來是一個國家、文明,但其實人口、實力連現代社會一個村鎮都比不上,而居民以漁獵為生的‘申羅’便是這種國家。

    安樂的日子過了幾百年後,當其被建立於東亞大陸韓朝半島的大國高句麗發現後,先是太子被當成人質壓入高句麗國都,全國淪為馬場,為高句麗人牧馬;

    隨後便連做屬國牧奴的機會也被剝奪,幹脆被廢除了國號,設為高句麗國申羅郡(市),由此展開了海島光怪陸離的千年變遷的開端。

    高句麗時代‘申羅’為一郡;

    高句麗為蒙元所滅後,它則變成了一個小小的牧馬府;

    蒙元為華夏人建立的朱明朝所推翻,申羅牧馬府向韓朝半島的新主人韓朝人投降後,又變成了縣;

    後來‘日丸’滅‘韓朝’時最先侵占了申羅島,將領們為了像無知的國民展現自己驃赫功勳,又將‘申羅’由縣該為了郡,最後竟然升為了‘道’(省),真可謂遺笑千年;

    到了近代,日丸靠著西洋開化和大工業變革強勢崛起,對亞細亞文明之源華夏起了覬覦之心,悍然挑釁發動了‘侵華戰爭’,最終失敗後,反而將其百年間明爭暗奪的領土輸了個幹幹淨淨,隻餘下了本土三島;

    而戰勝日丸的華國舊政府也沒落得什麼好下場,不久之後便被赤色政權奪了國柄,趕到了偏隅之地,最終隻剩下圓台島與韓朝半島兩地在握。

    不過華夏舊政府雖然敗落,但畢竟也還有著泱泱大國的風範,再落魄也沒有過分的文過飾非,做不出把小小領土中的地方升格,縣變市,市化省,掩耳盜鈴,彰顯國力的醜事,反而把朝韓之地諸道合並,隻劃出了南、中、北三省,外加一個陸都漢城。

    這種情況下,小小的申羅島便恢複了自己應有的地位,重新淪為了一個牧場,而當時由於戰火摧殘,曾經在戰爭後期被日丸設定為‘海戰基地’的海島上,居民數量已經不足萬人。

    而且因為光複時,絕望的日丸守軍受到天皇所謂‘一億玉碎’的蠱惑,在海島上埋滿了地雷,以至於僅存的這幾千名赤貧的島民也在兩、三年間陸陸續續逃了個幹淨,整座島嶼竟完全荒廢的下來。

    而這時由於國力衰退,連陸地上的根本要地都建設緩慢的華夏舊政府,自然無暇顧及一座小島的廢棄。

    直到民國領袖中正公眼饞赤色政權以建立‘大農場’的法子開墾華夏西疆大地,帶來國力提升,變通著允許私人廣購荒地開墾,凡超十萬畝者等同‘戰士授田’一律免稅時,申羅島才再次進入了人們的視線。

    原因是一個據稱有著華國國籍,在米州挖石油發了大財的神秘實業家,以每畝地十米元的代價將其全部購下。

    這樣的價格在今日看來簡直和便宜的匪夷所思,但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十米元兌換成圓幣,已經是民國普通工人幾個月的薪資,再加上開拓海島要比在大陸墾荒困難的多,申羅島又地雷密布,所以給出這樣的價錢已是十分合理…

    從閘口等待登機一直到坐上飛機,航班起飛,張木子一直都在耐心的聽著查理斯,用異常流利的中文講述著申羅島的曆史由來,當聽到海島被一個米州實業家買下後,終於忍不住問道:“查理斯先生,聽你的意思我外公就是那位所謂的米州實業家了,對嗎?”

    “是的,張先生。”查理斯微笑著問道。

    “查理斯先生,你年紀比我大那麼多,直接叫我木子就好了,”離開父母的張木子仿佛一下長大了很多,非常有禮貌的說道:“可我外公的樣子誰會相信他是國外大企業家呢。

    何況十米元一畝土地的話,四十五萬畝總共也要四百多萬米元了,他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我叫你木子,也請你直接稱呼我查理斯好了,”查理斯朝張木子一笑,隨後露出真心敬佩,甚至有些崇拜的表情說道:“木子,我不知道在你眼裏什麼樣的人才像是大企業主,但在我記憶中,遇到的最聰明、睿智的實業家、宗教家就是你外公了。

    得到申羅島後,當所有人都認為招人去危險的荒島開墾,必然困難重重,需要開出非常豐厚的條件時,他卻把目光投向了一群非常特殊的人群,那就是撤退回國的日丸人和韓朝人留下的混血兒們。

    這些曾經的亡國奴與失敗的征服者留下的孩子,當時恰好長大,因為戰爭造成的創傷還未完全散去,他們當時在社會上飽受歧視,經常被人無緣無故的辱罵甚至毆打,根本沒有任何人會給他們工作機會。

    所以你外公用很廉價的薪水就從這群**和精神飽受折磨,卻無處躲藏的可憐人裏麵招募到了足夠多的人手,帶他們上島,一邊用自己祖先開創的宗教武裝他們的意誌;

    一邊艱辛的將荒蕪的申羅島,變成了美麗的‘天堂’。

    至於你外公是從哪裏得到的第一桶金買下了申羅島,那就不是我能了解的了。

    另外畝和英畝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麵積單位,‘申羅’按英畝計算是四十五萬六千,如果是畝則有二百七十六萬七千五百畝。”

    “哇,二百七十六萬畝地就價值兩千七百多萬米元,五、六十年前的兩千七百萬米元,”距離戰爭年代已經太遠太遠的張木子沒有被查理斯生動的語言所打動,把重點放錯地方的驚呼道:“如果沒買海島,買了微軟的股票…

    呃,那時候應該還沒有微軟公司吧,那就買其他大公司的股票,我可能就是世界首富啦…”

    看到張木子眼睛大睜著,喃喃自語做白日夢的樣子,查理斯搖頭一笑打斷道:“親愛的老板,你知道嗎,經過五十餘年的繁衍,現在申羅島上總共有超過一萬五千人為你工作,這些人連同他們的家人,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行天宮’的信徒。

    你外祖父雖然沒有留下讓你成為世界首富的股票,但卻留給你了一座你幾乎就是‘無冕之王’的海島,而且這座島嶼每年帶給你的現金收益,絕不比地球上任何一個超級富豪的收入少,這還不夠嗎?”

    “有,有一萬多人為我工作,”聽到這話,張木子目瞪口呆的結巴著說道:“查理斯,我腦袋有點混亂...

    我記得社會科上學到過,現代農場早就都是機械化作業了,怎麼可能用得了這麼多人?”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木子,你的農場除了農牧業外,還有漁業碼頭、民宿經營等等許多產業,而且飼養‘韓牛’和普通的農場放牧不同,可是需要大量人手的。”查理斯笑著解釋道。

    張木子一愣,深呼吸了一口,像是突然放鬆下來的把腰靠在飛機座位的靠背上,表情古怪的沉默了一會低聲說道:“我的腦袋現在不是混亂,而是開始發懵了,查理斯。

    幾天前我還是個夢想著能擁有一個強助公司的‘生物助手’,為聯考能考上個好點的大學做好了‘拚命’準備的高中生,可現在我竟然擁有了…

    呃,有些東西不那麼好解釋,總之這一切真是太奇妙了!”

    ~~~

    這一章查資料,編曆史,費了六七個小時,隻希望大大們看了覺得真實,畢竟是現實中省級編製的島啊,落到私人手裏,處理的不慎重很容易給人突兀的感覺。

    總之好費腦子啊,請大大們投票支持啊...
mk2258 發表於 2015-8-5 19:10
母巢臨世 正文 四十三章 美妙到不可思議的海島



    短短一周時間,既遭遇到了令人心驚膽戰的巨大危機,變成了圓台警方眼中的重罪凶嫌,又獲得了能夠融合物種,創造新生物並能幫助宿主進化的奇物和一座價值不菲的海島,張木子本來平淡無奇的人生,可謂一下子變得波瀾激蕩起來。

    人對‘物品’價值的判斷潛意識裏總是受著經曆、見識的製約。

    比如一個從小就生活在原始叢林中,以樹葉、獸皮遮體,采集、狩獵維生的土著,即便聽說過黃金價值連城,但當他獲得一塊金磚和一口鐵鍋,明明知道金子的價值比鍋子高出成千上萬倍,可潛意識中卻還是覺得得到鐵鍋更加滿足。

    這是因為黃金對於生活在叢林中的他來說毫無作用,而鍋子卻可以馬上用來煮熟食物,改善生活。

    而對於張木子來說,‘灰色漿糊’便等於原始人眼中的黃金,而申羅島就是那口鍋子,即便明知道潛力無限的‘灰色漿糊’的價值應該遠在地球一座島嶼之上,但得知擁有‘申羅’時的興奮,卻遠在了解到‘灰色漿糊’種種功用之上。

    這種有些不真實的,巨大的幸福、愉悅感覺持續也許能持續幾天之久,甚至在漢城機場轉機時,因為得知申羅島內竟然已經開通了韓朝半島內的支線航班,張木子忍不住在大庭廣眾之下興奮的驚呼了起來,“申羅島說到底隻是一個私人農場而已,怎麼可能會通航飛機?”

    而始終陪在年輕的新老板身邊的查理斯見張木子如此驚喜,臉上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解釋道:“島上本來就有當年日丸人修建的大型軍用機場,跑道和附屬設施的規格比現在普通的小型民用機場還要高。

    五年前我發現來申羅島上旅行的人越來越多,而且很多都是漢城、北鮮省、中鮮省人所以靈機一動,把島上廢棄的機場修葺了一下,找了幾家航空公司請求它們將‘申羅’列入韓朝半島內的支線航道中。

    最初的確是沒有公司願意和我們合作,還是央求了幾十年來,一直代銷我們飼養的‘韓牛’、黑豬的海源商貿牽線,才終於和大韓航空簽訂了一份一周一次中轉航班的合同。

    結果果然就像我想的那樣,航班一經推出每次都是滿座,就這樣發展下來,現在我們已經和四家航空公司簽訂了支線航道合同,每天都有航班直達漢城和南、北、中鮮三省的首府,再過一段時間,估計你回‘圓台’都可以直飛了。”

    “你可真有能力啊查理斯,”張木子站在漢城機場寬敞明亮,地板鋪滿磨砂大理石的候機廳中,像喝醉酒一樣,麵頰微紅的興奮說道:“想不到那些‘日丸鬼子’竟然還留給了我們一些好東西。

    “木子,日丸人留給我們的不僅僅隻有一座軍用機場,他們還修建了縱橫整個申羅島的公路和鐵路,質量就像日丸人的精工產品一樣,一級棒,擱置了幾十年都沒有太大的損毀,”查理斯大笑著豎起拇指道:“稍稍整理了一下就成了貫穿全島的交通網。

    現在環島火車可是整個‘申羅’最吸引人的旅行項目,可惜為了免稅權,我們不能修建大型酒店和度假村,不過變通的辦法還是有的,如果你允許的話,我打算下一步用民宿的名義擴大旅行業的規模,打一打法律的擦邊球。”

    “查理斯,我從小看我媽媽做事最大的體會就是,當你對一件事不懂的時候,最聰明的做法就是聽從專業人士的意見,所以請放心,我會比外公更加信任你,你覺得好就盡管去做。”張木子語調有力的說道。

    顯然沒有想到自己麵前還顯得有些稚嫩的老板,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查理斯微微一愣,很正式的說道:“在我的祖國英倫,有句流傳已久的諺語叫做‘血緣是唯一不會騙人的東西’;

    華國也有句俗語,‘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孩子會打洞’,兩句話的意思差不多,都是指人的很多性格、品質甚至才幹是會遺傳的。

    而您剛才的話就充分證明了這一點,親愛的老板,雖然您年輕不太懂管理,但已經具備了一個領導者最重要的品格了,很榮幸能為您這樣的實業家服務。”

    “謝謝。”從未被人這麼尊重和讚揚過的張木子笑的合不攏嘴的說道:“查理斯,你的華語真是好的讓我這個正宗的華夏人都驚訝,連‘龍生龍、鳳生鳳…’這種話也會講,也太不可思議了。”

    “木子,要知道我雖然在倫敦出生,但八歲就跟著經商的父親到華夏內陸的首都北平生活,一直到現在四十九歲,半輩子都在講華語,如果這樣還說不好的話,就真是個笨蛋了。”查理斯恢複了輕鬆的神態,聳聳肩道,聽了這話張木子忍不住笑的更大聲起來。

    在這樣融洽的氣氛中,兩人又閑談了一會,頭頂懸掛的巨大屏幕上開始滾動出現了開往申羅島的航班信息,與此同時,一個柔和、悅耳、吐字清晰的女聲,在候機大廳內響起,先後用華語、韓朝語、英語播報道:“各位旅客,飛往申羅島的‘朝航’露127次航班即將…”

    聽到轉乘的航班已經可以登機,張木子、查理斯結束了閑聊,悠閑的繼續踏上了旅程,再次登機後僅過了不到一個小時,當太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悄然西沉,一座瞭望下去盡是黑蒙蒙的樹林、草叢、田地,一眼望不到邊界的海島便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坐在隻能搭乘一百餘人,不僅走道狹窄,就連座椅似乎都比國際航班稍小的支線飛機機艙中,查理斯指著地上的島嶼輕聲說道:“我們到了木子,那就是你的農場和海島。”

    “是嗎,它看起來可比我想象中要大的多,”當這座屬於自己的島嶼已經真的觸手可及時,一切的不真實都漸漸消失,張木子遙望窗外,夢囈般的說道:“也美麗的多…”

    隨著他的喃喃自語聲,飛機緩緩下降,在跑道兩旁燈光的指引下平穩的滑行著陸,停住後機艙內剛剛關閉的照燈齊齊重新打開,同時廣播中,空服小姐開始彬彬有禮的說道:“各位旅客,本次航班的目的地申羅島已經到了,很榮幸能在這次旅程中為大家服務…”

    搭乘‘申羅’航班的絕大部分都是從網絡上看到沸沸揚揚的無數好評,來海島旅行的遊客,短暫的飛行時間並未消減他們的遊興,機艙門剛一打開,眾人便拿起行囊,興高采烈的急匆匆走下了飛機。

    而早已用電話安排好一切的查理斯卻不忙著下機,而是悠然的向坐在身旁的張木子問道:“木子,晚餐你是想吃海鮮呢還是牛排或韓式定食、華國料理?”

    “這些我都不想,隻想吃一大碗‘圓北’內河夜市西頭那家的鹵肉飯配貢丸湯。”張木子想了想,臉上的興奮漸漸消失,歎了口氣說道,他此時的表現正是很多年輕人的通病,情緒容易激動更容易消沉。

    “想吃‘圓北’夜市的鹵肉飯,我真是沒法辦到,不過申羅島上有‘韓朝’有名的美味黑豬,鐵板五花肉配上特製椒鹽辣醬汁相信不會比圓北的鹵肉飯差。”查理斯笑著說道。

    “黑豬烤肉陪特製椒鹽辣醬汁,”聽到這話,張木子眼睛一亮,站起身來,“聽起來非常不錯,我們還等什麼,查理斯。”,大步向飛機外走去。

    申羅機場的規模與在整個‘亞細亞’都能排在前五的漢城機場比起來,自然顯得非常微不足道,修葺、養護一應如新的四條跑道隻啟用的一半,而且算是才剛降落的露127航班,整個停機坪也隻有兩架飛機而已。

    但和城市中的巨大鋼鐵怪物不同,這座建造在島嶼中央,遠眺可以清晰的望見一片巍峨聳立的墨綠高山,四周被茂密的叢林、草地環繞,一陣陣怡人的海風不停吹蕩的海島機場,似乎像是完全融入了自然一般,令人身處其中頓時便覺得心曠神怡。

    尤其是當走出機艙的一刹那,借著皎潔的月色,突然迎麵看到遠方直插雲霄的高山亦然矗立的時候,那種自然造物突如其來的瑰麗、壯美,是在任何其他機場都體會不到的。

    因此當張木子、查理斯兩人排在旅客最後,施施然的走下飛機時,機場上已是一片頗具韓朝方言特色的讚歎聲,“大發,那就是天宮山吧,果然就像網上遊誌中寫的那麼宏偉…”;

    “這裏的景色簡直比旅行雜誌的圖片還漂亮,現在還是晚上耶,真是大發…”;

    “海島上竟然有這樣的高的山,真是奇跡,這裏怎麼可能是私人的島嶼,政府怎麼能把這種島賣掉而不是造成國家公園…”。

    而張木子遙看到遠處掩藏在夜色中的奇駿山峰,也是一愣之後,驚歎的說道:“查理斯,那座山真是太壯麗了,看上去好像比阿裏山還要高一些。”

    “我不知道阿裏山有多高,木子,但我們眼前的這座大山足有兩千米高,在古代被稱為‘銀拿’,意思是高得可以抓住銀河,”查理斯笑著說道:“而現在因為這座山的山頂唯一的建設物就是你家族的廟宇‘天行宮’,所以被叫做天宮山。

    對了,每次你外祖父來申羅的時候,總是會住在山頂的宮廟裏。”

    ~~~

    剛想攢點存稿,作者短信箱裏突然收到信息,下周三江了的說,可是豬豬都沒申請啊,問編輯大大說是他也不知道,三江是審核的單位。

    真是昏死啊,下周要拚命了,吐血也要保證兩更啊,畢竟三江了,希望喜歡本書的大大們到事一定支持啊,嘎嘎...
mk2258 發表於 2015-8-27 22:26
母巢臨世 正文 四十四章 宮君




    一天之內經曆了太多的意外,完全顛覆了張木子通過十幾年的記憶對外公累積起來的裝神弄鬼鄉下老人的印象,不覺有些發呆的說道:“查理斯,你知道嗎,我現在覺得自己好像有兩個外公似的,感覺好奇怪,外公他難道經常來申羅島嗎?”

    “是的,他每年總要來‘申羅’五、六次,為信眾祈福,不過時間都不太久,最長也不過一周的時間。”查理斯笑著說道。

    “每年五、六次,每次隻有幾天,那難怪我不知道了。”張木子釋然的點點頭,之後眺望著月下高聳入雲的山峰,撇撇嘴道:“外公他喜歡空氣好又幽靜的地方,住在山上一點都不奇怪,但是我可沒興趣把每天大部分的時間都浪費在爬山、下山上,還是住在平地上好。”

    “二十多年前天宮山上就建了索道,現在除非是特別虔誠的信眾去許願、還願,或者是遊客們登山遊覽,其他人都是坐纜車上下了,”查理斯笑著婉轉的建議道:“當然住在平地上更加方便,不過清晨在天宮山頂的廟宇閣樓上觀看日出;

    吃著野味早餐,遙望西浦灘的海景,可是隻有申羅島的主人才有的,非同一般的享受。”

    “哇哦,這享受聽起來真的很不錯,那我就先吃烤豬肉,然後坐著纜車上山去宮廟休息,明早好好欣賞一下天宮山頂的日出和西浦灘的美景,到底有多麼的非同凡響。”張木子想了想笑著說道:“現在我們就去進行第一步,吃飯。

    快點去烤肉店吧,查理斯,我快餓死了。”

    “請跟我來,老板,我保證十分鍾之內就讓你享受到最道地的申羅美食。”查理斯說著在前引路,帶著張木子朝機場塔台靠牆的暗處走去,二三十秒後,兩人便上了一輛早已等在黑暗中的房車,直接駛出了機場。

    之後的查理斯安排可稱十分緊湊,汽車先來到天宮山腳一家建造的極有華國古代北方漢民高門大戶風格的瓦頂木梁的烤肉店門前,讓張木子大快朵頤了一頓剛剛宰殺的黑豬裏脊烤肉後,便直接載著他來到了山下纜車站裏。

    不知何時一片巨大的烏雲已將明月遮住,海島中刮起了濕潤的清風,張木子從小就有些懼高,提心吊膽的上了纜車後他絲毫沒有淩空欣賞夜景的心情,一到山頂便跟在查理斯身旁,徑直走到了山頂唯一的建築物,一座規模宏大,被俊木奇石半環抱的圍住的宮廟前。

    這廟宇有著兩丈多高,四、五丈寬的雕木紅漆大門,門梁上掛著兩盞南瓜大小,隨著寒風輕輕搖擺的古舊赤紅厚皮紙燈籠,隱約照耀著左右兩邊在夜色中伸展開來,看不到盡頭的黑色院牆和寫著‘行天宮’三字的鎏金大匾。

    匾額下麵,五個身穿灰布長褂、百褶長裙,有男有女的老人本來石像一般的站立著,見到張木子的身影,卻馬上疾步迎了上來,為首的一個高瘦的像是竹竿一般,滿臉皺紋,看上去至少七、八十歲年紀的老者,向一旁的查理斯聲有古韻的輕聲問道:“查理斯先生。

    這可就是‘少宮君’?”

    “是。”查理斯肅然的點點頭,那高瘦老者馬上朝張木子雙膝跪地,俯下身體,聲音微微發顫的說道:“恭侍‘清福正神’甲神官李南赫拜見少宮君。”

    而在他身後的四個年紀相差不多的同伴也同時跪下,各念名字的恭敬說道:“恭侍‘清福正神’乙神官…拜見少宮君。”

    出生十九年一直生活在標榜著人人平等的文明社會中,就算是夢中張木子也沒想到過,突然會有幾個年齡比父母還大的多的老人跪在腳下,用一種古裝曆史正劇角色才有的語調向自己問安,不由像是被火燒到一樣跳到一邊,避開了老人們跪拜的方向。

    之後他慌張的望向山頂上自己唯一認識的查理斯,語無倫次的說道:“查,查理斯,這是怎麼回事,他、他們在幹什麼?”

    “這幾位先生、女士都是侍奉‘清福正神’的神官,”查理斯在張木子耳邊低聲解釋道:“他們認為你的祖先世世代代可以和那些神祗‘通靈’,自然就是他們凡間的‘代言者’和所有信徒的宗教領袖,所以要向你叩拜。

    這就像是在耶督教會的牧師、主教見了教宗要單膝跪倒,行吻手禮一樣,是一種宗教禮儀,順便說一下,我是無神論者,所以沒有向你行禮,此外雖然我不信奉神靈,但對於人類的任何一種宗教,都抱著尊敬的態度。”

    “宗,宗教,”張木子低呼道:“我家在‘圓台’島上開的就是幫人扶鸞占卜、起乩擋煞的宮廟而已,怎麼到了‘申羅’突然變成‘宗教’了!”

    “華國有句古老的諺語是‘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在‘圓台’你的外祖父是成百上千個自稱擁有神奇力量的法師之一;

    而在申羅島他則是數十年前給予所有日丸、朝韓混血島民平等、希望生活的‘救世主’,因此同樣的宮廟在不同的兩地經過幾十年的發展,一個還是廟宇;

    另一個則變成了宗教,這應該不難理解吧。”查理斯顯得非常博學的為張木子解惑道“事實上在‘申羅’清福正神的信眾們,在很早以前就已經用一個類似於基督教‘教皇’;

    佛教‘僧王’的名稱稱呼你的外祖父,他們叫他‘宮君’,意思大概就是住在‘天行宮’中,所有清福正神信徒的君主吧。”

    “現在都已經是星際時代了,除了以前流傳下來的王室那還有什麼君主,這,這不是就是社會新聞裏的‘邪教’嗎?”聽到外公在申羅島上擁有的地位遠比自己想象中還要誇張的多,張木子卻沒有一絲一毫欣喜的感覺,反而失聲驚呼道。

    “小聲點木子,”查理斯豎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輕聲安慰起了自己年輕的老板道:“別緊張,你外祖父創造的宗教實際上已經無比‘純淨’了。

    我大學選修過神學,了解過很多‘宗教’不太光彩的曆史,以世界上信徒人數最多的耶督教為例,在中世紀侍奉‘耶主’的祭司們曾經以不敬上帝的名義絞死過上百萬人,燒死的所謂女巫也有十幾萬;

    後來上主教從耶督教分裂出來時,因為不願改信,單單在我的祖國英倫,就有幾十萬人被砍掉了腦袋,所以宗教就是宗教,不要用世俗的眼光去做評價。”

    聽到這番話張木子的表情緩和了很多,苦笑著說道:“你懂得可真多查理斯,但是被人這樣跪拜也實在太別扭啦。”

    “他們隻是忠誠於自己的信仰、所以你不必感到愧疚,如果真覺得別扭的話,就先讓他們起來吧,你的這幾位神官已經跪在地上很久了。”查理斯笑著提醒道。

    “哦,對了,應該先讓他們起來的。”張木子露出懊惱的表情,隨後急忙上前,嘴巴裏語無倫次的說著,“快起來吧,快起來,不需要這樣的,以後不用這樣…”,手忙腳亂的就要去攙扶跪拜的幾位老人,卻見他們慌忙避開,恭恭敬敬的自己站了起來。

    之後為首的李南赫垂首說道:“少宮君,您一路旅途勞頓,冷泉水已經煮熱,請進宮中沐浴更衣,然後歇息可好?”

    “好,好的。”張木子費力的聽著幹瘦老人極有古韻的話,琢磨了一會才點頭如搗蒜的說道。

    看到這一幕,一旁的查理斯道別說:“老板,把您送到‘天行宮’我就要離開了,這裏可不適合一個真正的無神論者多呆。”,不私下聊天時,他對張木子的態度正式了許多。

    聽查理斯因為信仰問題不願意在宮廟留宿,張木子自然不好多勸,笑著說道:“好吧,那我明天下山在去找你,再見。”

    “明天如果您沒有什麼要緊事的話,我們恐怕見不到麵了,老板,”查理斯遺憾的搖搖頭說:“昨天接到您外祖父的電話時,我正在漢城和‘海源商貿’的金正文代表談判今年春天出欄的‘韓牛’價格,因為趕去‘圓台’中斷了談判…”

    不等他把話說完,張木子已點點頭道:“我明白了查理斯,明天你去漢城好了,正事要緊,那,嗯,預祝你談判成功了,bye(再見)了。”,朝查理斯揮揮手,心中多少有些發毛的跟在那些老人身後,邁步走進了昏暗的廟宇中。

    申羅島上‘天行宮’的麵積比天宮鎮上同名宮廟大了十倍不至,步入其中便可見華夏古式的宮殿林立竟不少於十指之數,正中央一座巍峨大殿上高懸著一塊牌匾,上書“靈霄寶殿’四個大字,裏內隱約可見神像不下百數。

    而在這寶殿後進,錯落排開的其它神殿門梁上則分別懸掛著‘管領三山五嶽殿’、‘九天應元雷神普化天尊殿’、‘南方三氣火德星君正神殿’…等等巨匾不一而足。

    每個宮殿都由可以容納至少十人並排通行的漢白玉雕花石板相互連接,玉石板的兩旁還密密麻麻種植著奇花異草、幽竹巨木。
mk2258 發表於 2015-10-29 09:06
   四十五章傳承
  一座宮殿侍奉一'部'天神,三百六十五位'清福正神'按照司職,分立在聳立於雲霄之上的宏偉宮廟之中,令人乍見之下簡直就如同'天宮'真實再現一般。
  張木子震驚的張大嘴巴,在廟宇方圓至少也有一公里大小的前庭站了好一會,嘴巴里不由自主驚嘆道:“李,李神官,這座廟的規模真是大的誇張,還是建在山頂上,造起來一定很費功夫吧,還有把廟造的這麼高會有香火嗎?”

  “不錯,少宮君這宮廟正是斷斷續續造了二十多年才終於成功,”前方的李南赫恭敬答道:“至於香火,島上一萬二千戶,六萬餘口'清福正神'信眾,每月至少也要來這一兩次進香祈福。”

  “哇哦,”聽到這話,張木子訝然的張大了嘴巴,請求道:“能稍等一下嗎,我想進神殿裡看看。”

  “是。”李南赫說著改為垂手侍立的姿勢,等在了一旁,張木子則漫步走進靈霄寶殿,藉著供桌上的燭火進了三根香後,閒逛了好一陣子,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出來,跟在五位老人身後,繼續向廟宇**走去。

  華夏廟宇自古都是前庭敬神,**居人,順著漢白玉石的步道不斷向前,將建在最偏僻地點的一座神殿拋到身後,穿過一道圓月形的拱門,上了一條灌木茂盛只留一條可供三、四人並行的青石板坡道繼續前進。

  三、四百米後走到石板路的盡頭,張木子突然就覺得視野豁然開朗,一片燈火通明,建有假山、泉水、亭台樓榭的華夏古式庭院,闖進了他的眼眸之中。

  望著眼前彷彿歷史劇中華夏古代達官顯貴的華美居所,和許多侍立在其中穿著幹乾淨淨長褂、長百褶裙,有男有女的老人,短短幾小時內已經經歷了太多令人驚訝的事情,以至於有些麻木的張木子不禁再次目瞪口呆起來。

  在一旁見他不動不言不語的發呆,猜出其心意的李南赫上前一步,低聲解釋道:“少宮君,'申羅'很多年滿六十五歲的退職老人,都希望能專心侍奉神靈替子孫祈福,為來世積功,老宮君感念他們的心意,便挑選了特別虔誠者留在'天行宮'做些雜務。”

  “他們的心意確實是很好,”聽到這話張木子忍不住指著那些老人說的:“可是六十五歲以上的年紀,跑到建在兩千米高山上的廟宇中做雜務,這可以嗎?”

  “申羅乃是'清福正神'賜福之地,多有百歲壽星,六、七十歲的人做些雜務還是能擔當的。”李南赫恭恭敬敬的再次解釋道。

  “那就好,”覺得有些無話可說的張木子點點頭道:“李神官,我剛才好像聽你說這裡有溫泉,能帶我去嗎,我有點累了,想泡下湯早點休息。”

  “少宮主,您聽差了,天宮山上沒有溫泉只有兩道清冽的冷泉,一道是我們的水源;

  另一道被老宮君用青石圍住,浸泡燒熱的鵝卵石後變暖,同樣可以泡湯,而且比溫泉更加舒筋活血。”李南赫說著引導張木子走到**至高處,懸於天宮山最頂端,遠眺視野無限直至海空相連之處,旁邊只有一棟古樸的三層木樓作伴的石泉旁。

  泉水中,此時正有無數雞蛋大小渾圓潔白的鵝卵石'咕咚咚…'的冒出一竄竄小水泡,同時在不遠處一個點燃著熊熊烈火的石坑旁,幾個老人正把一筐筐洗淨的鵝卵石投入其中,燒紅。

  看到這一幕,張木子只覺得所見一切都荒誕無比,卻又不想再徒勞的提出異議,便只苦笑著喃喃說了一句,“這裡是溫暖的海島耶,難道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太陽能熱水器'嗎…”,脫下衣服,只剩短褲的用腳測測水溫,跳入了泉水之中。

  匆匆沐浴一番後,便由李南赫帶著,走進了旁邊那棟古拙、巨大的木樓三層臥房中,沉沉睡去。

  之後的日子,張木子除了每天清晨呆在天宮山頂的宮廟裡,以靜坐修行為名,感應一會'灰色漿糊'在深海裡的動向;

  時不時的和管理著海島各處產業的經理人見面、接觸外,便是胡吃海塞的享受著各種珍饈美味,順便遊歷美輪美奐的'申羅'。

  人心最是玄妙,依情況不同,有時過分執著,有時又異常善變。

  同樣一個人如果是由大富大貴一下淪為赤貧或者小康,很可能幾月、幾年甚至十幾年、一輩子都鬱鬱寡歡的懷念著自己富貴時的日子;

  可要是由困頓交加或是溫飽度日,平步青雲的一舉變為人上之人,那麼最初三、五天還可以勉強保持本色,但之後很快便會習慣顯貴生活,很難再記起以前平淡、普通的日子,而張木子便是如此。

  此時申羅島上的土地、物業盡歸他一人所有;

  島上常住的上萬家庭又絕大部分都是'行天宮'信眾,而且每個家庭至少都有一人為張木子工作以養家糊口,可以想見,當這些人見到這位兼具自己未來的信仰領袖和雇主大老闆兩種身份的'大人物'時,會抱有怎樣恭敬的態度。

  而起初對於別人這種恭敬到誇張的態度,他還很不適應,有時甚至顯得略微有些驚慌失措,可時間不長便習慣了下來,漸漸真就覺得自己既然能請'清福正神'附身,當然就是神靈在人間的代言者,信眾們頂禮膜拜也是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潛移默化間,張木子越來越熟悉並且體會到了作為上位者的快樂,言談舉止甚至開始不知不覺表現出一種無形的威嚴、跋扈氣質。

  轉眼間,他來到申羅島已經一周多的時間,這天睡到日上三竿,張木子在'行天宮'**最高處的木樓頂層醒了過來。

  打著哈欠,從長寬盈丈的巨大竹床上跳下來,他隨便披上一件繡著與雲霞纏繞的滿天星斗中隱隱露出一闕宮殿輪廓圖案的蠶絲長袍,漫步走到除了用玻璃代替了窗紙,造型完全就是華夏古早式樣的窗戶前,用竹竿支起了窗子。

  頓時,一陣略帶暖意的島嶼山風輕輕流淌進了木樓之中,令張木子就覺得全身一陣舒適。

  愜意的深呼吸一口,遙望著極目之處的潔白海灘、淺碧大洋和星星點點隨波飄蕩的小小漁輪、遊船;

  近看著彷彿就在咫尺之間的山中峻石奇樹,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無名感觸,不由張了張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如果我'國學'學的好的話,現在說不定就寫出一首流傳千古的絕句了,”站在窗前憋了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張木子遺憾的搖搖頭,喃喃自語道:“不過真成了大詩人也沒什麼好開心的。

  他們的日子可沒我來的舒服、神聖…”,說著他臉上重新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轉身漫步走下樓來。

  這時間按照十余天來的慣例,木樓一層的中廳應該已經擺放好了滿滿一桌子的海鮮、野味,可今天來到一樓,張木子卻發現餐桌上一無所有,等待他的只有一個熟悉而蒼老的人影。

  “外公,你怎麼突然來了,是和我爸、媽一起到的嗎,他們在哪?”眼睛一亮,從半截樓梯上沖了下來,張木子快步跑到那坐在中廳靠牆木椅上,抽著煙卷的老人面前,驚喜的大聲叫喊道。

  “是阿祖自己來的,你爸、媽還在'圓台'處理事情,要再過個兩三天才能過來,”李善三精神看起來異常矍鑠的咧嘴一笑,聲音嘶啞的問道:“崽呀,怎麼樣,阿祖我留給你的這份產業還可心嗎?”

  “這幾天我真是過的開心到要爆炸了,你看,每天都吃海鮮還到處去玩都胖了整整一圈呢,”張木子歡笑著壓低聲音說道:“外公真是想不到,你竟然能把宮廟在'韓朝'開成這種,這種'規模',說實話我以前覺得'清福正神'靈異是靈異,但總是、總是…”

  “總是我們這些法師使用的'工具'而已,就算有時候心裡不爽偷偷罵罵它們,它們也無知無覺,沒什麼太了不起的是嗎,”李善三笑容不變的同樣壓低聲音,打斷了張木子想到卻不敢說出口的話,“小崽子啊,你以前那樣想就對了。

  別的法師我不知道,但對我們一脈來講,'清福正神'就只是祖先創造斂財、聚勢的'工具'而已,我這次來一是要將'天行宮'宮君的位置正式的傳給你,徹底了結凡世間的因果;

  二就是怕你真對'清福正神'起了敬畏之心,日後反而受到約束,所以要用'祖法'撥雲見山,叫你通達真正的'驅神之術'。”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2 17:09
   四十六章凡人封神仙(上)
  萬萬沒想到,在自己即將要對'清福正神'生出真正的信奉心理時,從小教自己敬神、施法的外公突然間將神靈貶低為'工具',讓張木子不禁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來。
  而李善三這時也不繼續深究剛才的話題,而是掐滅了已經快要著完了的煙卷,又開了一支,朝外孫問道:“崽子,你知道明天就是'申羅'的'春祭日'吧?”

  '春祭日'是申羅島獨有的節日,在這一天,海島白晝和夜晚的時長完全相同,各種植物,無論是特意種植的農作物還是野生樹木上的果實都恰好成熟,為慶祝豐收和即將到來的漁季,島民們會徹夜狂歡,敬神祈福。

  “這種事我現在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聽到外公的問話,張木子愣了一下答道:“宮廟裡主事的李神官幾天前就跟我講過了,說春日祭的時候如果你不來'申羅'的話,我最好能夠代替你為信眾們祈福...”

  他話沒講完便被李善三揮手打斷,“咱們華人最講究的就是名正言順,你不是'天行宮'的主人,憑什麼在'申羅'一年一次最為重要的祭神日,替數万信眾祈福呢。

  好了,現在起你就節食、靜坐,到晚上沐浴更衣,阿祖把宮君之位傳給你,讓你明天變得名正言順。”

  “可我還要考大學、上大學耶外公,到時候哪有時間來管宮廟,”張木子眼睛一亮,心中突兀的生出一個念頭,猶豫了一會,低聲道:“除非你能勸我爸、媽讓我不再讀書,否則這個'宮君'傳給我根本就沒有意義。

  其實我想過了,考個好大學不就是為了以後有個好的職位,過好生活嗎,你既然傳給我了這麼、這麼大一份家業,我上大學還有什麼意義呢…” ,邊說還邊用手在外公面前比劃著。

  見他做賊心虛,比手劃腳,自說自話的樣子,李善三彎起手指,狠狠的敲了外孫的腦門一下,半真半假的怒斥道:“瞧你那點出息。

  以前你不是整天都說現在是星際時代,起乩召神那一套馬上就沒人信了,學了也沒什麼用處嗎,讓我把時間留給你看閒書嗎,現在怎麼又這樣講了。

  祖上傳下來的家業,得了之後不想著繼續發揚光大,反而打算就這麼一輩子混吃等死,真是,真是氣死我了。

  你也不想想,要是老祖我當初就守著天宮鎮上的那座破廟,能有你今日的風光嗎。”

  “好了啦,我不就是隨口說說嗎,”張木子惱羞成怒的摸著腦門,“不讓吃飯也不讓說話,那我上樓去節食、靜坐好啦。”,痛得呲牙咧嘴的轉身跑回了木樓三層。

  本來他以為外公很快便會跟著自己上樓,可沒想到從正午一直等到傍晚,連一個鬼影子都沒見著。

  這時的張木子已經不知不覺犯了倔勁,雖然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可就是咬牙忍耐著絕不下樓,直到天色已經全黑,他覺得頭都開始發懵,才終於看到有人出現在自己面前。

  那人乃是穿著黑白相間,胸襟上繡著一座漂浮在雲端宮殿圖案的神官正服的李南赫,上得樓來便恭敬行禮道:“少宮君,老宮君已在'靈霄殿'中靜坐通靈整日,召您沐浴更衣,前去大殿。”。

  “好。”感受到一種無形的肅穆氣氛隨著高瘦老人下拜之勢瀰漫開來,張木子滿腔的怒火、倔強不知不覺間消散的不見了踪影,站起身神情肅穆的點頭應了一句,穿著長袍,端著步子,走下了木樓。

  來到樓外,見整個**已是燈火通明,所有神官皆都身著正服肅立於庭院之中,張木子一言不發的在煮熱的冷泉中沐浴,換上件前白、後黑再無其他顏色、圖案的華式長袍,在諸多神官的引導下,來到宮廟前庭正中央的凌霄寶殿門前。

  望見在丈八金身的三界八部三百六十五清福正神首領柏鑑塑像下蒲團上盤膝而坐,樣子像是在閉目養神的外公,他腳步微微一頓,深呼吸了一口,邁步跨進了只點燃著七、八根火燭的昏暗大殿。

  兩旁的神官看到這一幕,馬上合力將殿門輕輕關閉,瞬間碩大的殿堂便與外界完全隔離開來。

  “來,崽子,坐到這來,我給你講講我們李家先祖的來歷。”聽到殿門輕響,李善三睜開眼睛看了看外孫,指指面前的蒲團突兀的說道。

  閃爍的燭光映照的滿殿神像的影子扭曲而漫長,如果是普通人身處其中,難免會產生一些壓抑、畏懼之心。

  不過張木子也算自幼便在宮廟中長大,早已看管了這種景象,盲然不覺得走到神像下盤腿坐了下來,不在意的說道:“外公,不是吧,你讓我節食、靜坐一整天,就為了聽你講古嗎。

  而且你早就說過,我們李家的祖先從朱明朝代起就住在'圓台'天宮鎮,幾百年來都是開宮廟,替人驅邪除煞的法師,還能有什麼來歷?”

  “我們家的祖宗從'朱明'年間起,的確世世代代都淪為了民間不入流的神漢、乩童,但在趙宋朝卻曾是龍虎山上受皇帝敕封的道家'天師真人'… ”李善三眉毛一挑,從衣袖中取出一本古書,指指點點長篇大論的講出了一個離奇故事。

  原來'圓台'天宮鎮李家最早可考究的高祖乃是千餘年前一個名為李截通,出身農家之人,此人之所以叫了這樣一個怪名字,乃是因為他出生之日天氣大旱,其父與人爭水灌田,憑著一柄鐮刀,硬生生截斷了溪道,該通到自家頭地。

  這時恰好聽'穩婆'懷胎十月的妻子臨盤,生下了個大胖小子,一時樂不可支,便直接以'截通'兩字做了名字,由此也可見其父粗魯、霸道的性子。

  而與父親截然相反,李截通自幼便溫文聰慧,頗有向學之心,可惜家境貧寒,無法讀書。

  於是在不甘心一輩子麵朝黃土背朝天,操勞於田間的情況下,他竟離家出走,千里迢迢從齊魯之地遠行至道家祖地之一的彭門龍虎山下,偽稱家鄉遭了瘟疫,一門死絕,只留下自己孤苦伶仃一人在世,為求活命,願意自賣自身投身山門為奴。

  當時是華夏的趙宋朝代,坐朝的皇帝徽宗一心向道,自號為'道君',道門於是大興,舉凡上了'籙牒'的道士都由官府供養,道館的掌門們大多有著官方品階,號稱'道官',與朝廷官員分庭抗禮。

  這種情況下想入道門者如過河之鯽,但要把名字寫入'籙牒',對黎民百姓來說簡直是難如登天。

  不過以奴役之身入道館做些雜役糊口卻並不太難,再加上李截通把自己的遭遇講述的淒慘可憐之至,讓龍虎山門的'知客道士'動了憐憫之心,竟真的把他留了下來,安排於柴房中做工。

  因其在龍虎山前觀六名砍柴伐木的僕役中年紀最小,又男生女相性子溫吞的像個丫頭,便被其他雜役戲稱為'六丫道人'。

  不過道門中僕役雖然粗疏、刻薄,但凡是入了'籙牒'的道人卻大多博學,有了機會,憑著天生的聰慧、刻苦,二十年間,李截通靠著嘴巧、賣乖東學一個字,西學一個子,竟硬生生的會了讀書,並且偷背下了龍虎山中數万卷的道門典籍。

  有了真能耐後他自然不甘心於一輩子做個奴役,便故意在砍柴時高唱道歌以謀機緣,數年間竟真創下了赫赫聲名,漸漸的就連趙宋朝都城汴京的達官顯貴,也都知道彭門龍虎山中有個修道的樵夫。

  有名便有望,有望便有勢,有勢便自然不用再做奴僕雜役,得貴人相知後,李截通輕而易舉的便跳過天塹,由山門中燒火的奴役搖身變成了人'籙牒'的有道之士。

  二十餘年的辛苦謀劃,終於成為了人上之上,他卻還不滿足,開始遍訪道家福地,名山大川,與人論經辯道,三、四年間無一對手,聲名大震最後竟上動天聽,被道君皇帝所知,召入了宮中唱和'青詞'三日,哄的龍顏大悅,竟一舉被封為'天師真人'。
mk2258 發表於 2015-11-18 21:20
母巢臨世 正文 四十七章 凡人封神仙(下)




    挾次名位再回龍虎山時,李截通已由一個小小雜役‘六丫道人’,變成了山門道脈有力的繼承者之一,也正因如此,樹大招風又根基不穩之下,不知被誰翻出了舊賬,查出了跟腳,竟找到他還未離世的父母,使手段告了其一個忤逆不孝的罪名。△

    本來出家無家,成了入了僧門道觀和凡俗的家人便沒了瓜葛,可李截通當初求入龍虎山為奴時,曾經詐稱家人死絕卻是心思詭秘的實證,他如果是個普通道人還好些,最多麵壁思過個一年半載以作懲戒。

    可偏偏此時其已名滿天下,正所謂‘爬得越高、跌得越眾’,趁著這個機會,舉凡被李截通削了名頭,阻了前程的道人幾乎人人都落井下石,最終他竟先是被龍顏大怒的道君皇帝奪了敕封;

    後又被道門除了籙牒,送到了衙門被判麵門刺字,枷號發配望南蠻荒蕪之地,永不可再回中原一步。

    黥麵刺配的刑罰在趙宋朝時是僅僅次於‘秋後問斬’大罪,如果是一般人的話,落到這步田地已可謂是前途盡毀,生不如死,但已經年過五旬的李截通卻硬生生的走完了萬裏囚路,在蠻荒之地生存了下來。

    不僅如此,後來他還費了一番功夫,寫出了一本書,網羅到許多信眾,建了宮廟後又娶妻生子,一直活到百歲才無疾而終。

    而李截通所寫的奇書的名字便叫做《武王伐紂平話》,後人又稱其為,《封神演義》。

    聽李善三講到自家宮廟視為根基,令供奉的神仙皆是無可爭議的‘真神正將’,同時更是梳理了華夏神仙譜係的《封神演義》竟然是自己母係一脈的祖先所著,張木子心中第一個念頭便是荒誕無比,忍不住撇了撇嘴,語氣充滿狐疑的說道:“《封神演義》!

    外公,你確定那本借著武王伐紂的史典,再造華夏神祗譜係,號稱東方神話史詩的《封神演義》是李家先祖寫的,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有這麼優良的基因耶。”

    “混賬,提到祖宗你也敢亂開玩笑,”聽到這話,李善三彎起手指狠狠的敲了下張木子的腦殼,“這《封神演義》真真正正是我們的先祖李截通,為了報複‘道門’對自己毫無情意,小錯大懲寫出來的,家族先輩代代口傳還有遺物證據在,怎麼會有錯。”

    “報複‘道門’,”因為家中宮廟供奉著‘清福正神’,所有對《封神演義》這本書極為熟悉的張木子一愣說道:“外公,全世界的華人都知道《封神演義》是在歌頌‘道教’神通廣大好不好。

    就連那麼多的影視劇無論改的多離譜,裏麵最風光的也還都是道士啊,哪有這麼報複的道理。”

    “《封神演義》的內容的確寫的是道家大興,截教沒落,”李善三嘴角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說道:“可在這本書之前,華夏所有神仙除了盤古、女媧這些祖神之外,可全部都是‘道門’中人。

    但這本書之後,雷、火、瘟、鬥、群星列宿、三山五嶽、布雨興雲、善惡果報八部正神卻有接近三分之一成了截教之人,而這所謂的‘截教’在《封神演義》之前可是根本沒有的。”

    “這,這怎麼可能,難道李家的先祖還能硬生生的杜纂出一家道統,讓全華夏的古人都承認。”聽到這話,張木子驚訝的脫口而出道。

    “怎麼不可能,在一千多年前的南蠻之地,能識字的讀書人都很少,黎民百姓又怎麼能知道上古時代並沒有一脈道統稱為‘截教’,”李善三暢快、自豪的說道:“隻是因為寫《封神演義》的人名為李截通,又曾被人戲稱為‘六丫道人’。

    所以世間才有了截教,有了通天教主。有了‘先有鴻鈞後有天陸壓道人還在前’的陸壓道人…”,滔滔不絕的講出一番話來。

    據他所言,李截通被押送到南蠻之地後,碰到了個剛剛承襲祖職,行事潦草的大吏,見他年老力衰不堪使喚,便照例打了一頓殺威棒後,直接將其放還了民間,省了‘自家’的豆料糧食。

    李截通被逐出獄城後,無以維生,最終隻能由堂堂通讀萬卷道門典籍,曾得皇帝親口敕封的‘天師真人’淪為了行走村寨,替愚民占卜看相的落魄神漢。

    他天性就是心機沉重、性格剛毅之人,自然不甘心就此淪落,於是夜晚住在荒廟中懷著滿腔憤恨編造封神故事;

    白天替人算命、占卜時,就把編的故事講出來用以吸引信眾,曆時數年竟真的聚起了一股勢力得以建廟立祠,之後更湊到一筆錢財,將幾年心血所著的封神故事彙編成書,雕板刊行。

    這《封神演義》剛剛刊印的幾十年間,雖然因為內容通俗易懂又奇幻引人,在民間大肆流傳開來,可畢竟不登文人騷客的大雅之堂,更沒有引起高高在上的道門貴人們的注意。

    至到百數十年後,華夏政權鼎革,趙宋朝為來自西北方的夷祖‘蒙元’所滅,草原來的大汗聽從了華人大儒們‘可以馬上得天下,卻不能馬上治天下’的建議,願意繼續在中原維持華夏體製,改稱皇帝。

    不過外族蠻人統治華夏乃是亙古未有之事,雖然儒家典籍裏有諸如‘蠻夷居華夏而華夏’的句子,但以此來支撐一個王朝的建立未免有些‘單薄’。

    恰在此時,有幸進之徒獻奇書《封神演義》,稱當年上古王朝大周的開國明君周文王本來世居西岐之地,治理一方黎民安享太平,後見中原王朝大夏末帝紂王荒淫無道,殘害生靈,為解民倒懸怒而伐紂,開朝八百餘年。

    而蒙元如今也是原居西北之地而滅中原趙宋王朝得國,這完全就是效仿周文王故事,既然上古周朝為華夏正溯,那麼蒙元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的統治中原。

    以一本神話故事作為開創王朝的‘理論基礎’,在信奉‘子不言亂力鬼神’的大儒們看來自然荒誕無比,蠢不可及,可生於草原不讀詩書卻雄才大略的蒙元大汗卻深知在華夏治國要靠儒生,但想要安享太平的話,真正最需要安撫的卻是億兆‘升鬥小民’之心。

    既然華夏曾經最強盛的王朝李唐皇帝為了安定民心,都能自稱是道家開山之祖李耳(太上老君)的嫡親子孫,那麼自己效仿周文王伐紂故事‘滅宋立朝’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於是竟獨斷獨行真的昭告天下,蒙元乃是效仿周朝滅夏,為解黎民之苦而鼎革新朝。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雖然蒙元之統治遠比趙宋殘暴、嚴苛,但不想被砍掉腦袋的兆億‘蟻民’,也隻能逆來順受的接受已然稱帝的草原大汗的說詞。

    於是一夕之間,被朝廷改名為《商周列國全傳》的《封神演義》名聲響遍天下,而改朝換代後已經有些沒落的道門,為圖再興竟欣然接受了‘演義’上的神祗譜係。

    就這樣曆經百年演變,《封神演藝》就自然而然變成了在華夏人人認可的上古神話史詩,影響深遠至極,甚至蒙元朝被滅後,朱明開國大帝也隻是把其名字由《商周列國全傳》重新改回了《封神演義》,並未列為**。

    不過那位曾經向蒙元大汗獻書,得以立宮廟過百的幸進之徒,也就是李截通第三世孫李驚仙的後世子嗣卻沒有被朱明朝的皇帝放過,大都抓住砍掉了腦袋,隻餘一脈‘正枝’逃逃躲躲了幾十年,最後為避禍竟遠離中原,藏到了海島之上。

    聽外公一口氣講到這,覺得故事雖然有些離奇但的確是有根有據,不由相信了三分的張木子不禁低聲問道:“外公,那李驚仙逃到海島上的一支正脈,就是我們的祖先了嗎?”

    “正是如此,”李善三滿麵紅光的,用一種從未在‘圓台’天宮鎮顯露過的文縐縐的語調說道:“其實自從我們家的先祖李截通寫成《封神演義》刊印流傳後,便慢慢真有了一些神通。

    他老人家有著天縱之才,又知曉無數道門典籍,花了幾十年的時間竟琢磨出了一套修煉法術的法子,後來傳於弟子時發現,外姓旁人練久了雖然也能施展一些驅邪擋煞的法術,但遠遠不如身具李家血脈者靈驗,也就是靠這些法門,當年我們的祖先才能逃到‘圓台島’來。

    之後的李家祖宗們又花了幾百年的時間完善這修煉法門,找到了許多訣竅,其中最為關鍵的隻有二條。

    一是這三百六十五位‘清福正神’都為我李家先祖李截通所創,隻是用以愚人聚勢、斂財的器具而已,初學術法時的確要有些誠心才能與其通靈,但之後就要破除‘心障’;

    二是必須經過先祖遺物的‘點撥’,李家後世子孫才能真正掌握視神靈為工具的‘驅神之術’。”

    說著他站起身來,走到神壇前,從三界首領八部三百六十五位清福正神之主柏鑒的神像下起一個蒙著紅布的供盤,回到張木子麵前,緩緩掀開了紅布,露出一疊古舊,密密麻麻寫滿墨筆字的手稿,和一根已經老舊的不成樣子的竹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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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abank 發表於 2017-10-28 17:56
正文 四十章 禍福相依

    現代民主社會標榜著法制面前人人平等,但其實人生而不同,又怎麼可能會有完全平等之事,假如張木子是個家境貧寒,遇到官司只能申請社會法律援助的少年,此時只怕早已被圓北刑警們榨出了口供,收押拘留了起來。

    但現實中他卻有著相當富有的父母,千鈞一發之際化險為夷後,便被母親心疼的一路安慰乘車送進了圓北市最有名的中醫院,吃了一劑現抓、現熬的安神湯後,聽從律師的建議,直接住進了舒適的單人病房中。

    第二天中午時分,休息了十幾個小時,並且留下了足夠的因為警方不當質詢,導致精神緊張入院的證據後,張木子才痊愈出院,跟著已經給自己定好機票的母親,穿越了大半個圓北市區,由中醫院來到市立醫院,探望外公。

    病房樓布滿陽光的走道寬敞而庸長,午飯過後,許多病人或在家人、護理的攙扶下,或自己緩慢行動著在其中踱步。

    已經恢復精神,做好了遠行準備的張木子順著人流走出電梯後,緊貼窗戶,小心的避開那些消食、運動的病患,轉頭朝母親問道:“媽,外公在那個病房啊,你和爸不在誰照顧他?”

    “你外公住在b0512房,就是那間,我早就雇了全天護理照顧他了。”緊跟在兒子身後,右手提著一份‘名菜館’剛熬好的鮑魚粥的李香芝,舉起左手指向不遠處的一個病房門叮囑道:“你一會見了外公就說他氣色很好,身體恢復的很快,知道了嗎。”

    “知道了,媽,我又不是傻瓜,同樣的話你到底要說幾次啊。”張木子撇撇嘴走到母親指著的病房前,推門走了進去。

    作為圓北市乃至整個圓台島最好的公立醫院之一,圓北市立醫院的單人病房雖然比頂級私立醫院稍差,但環境也稱得上十分舒適。

    面積大約十二、三平方的房間裡,除了一張帶有各種醫療插孔的病床外,電視、沙發、茶几,甚至讓人一見就覺得心情愉悅,插滿鮮花的花瓶一應俱全。

    張木子一進病房便看到消瘦了許多的外公,正躺在病床上吃著一旁的護工切好的水果,而在護工身後竟還站著一個身高足有一百九十公分,身體上壯碩的肌肉似乎像是要把筆挺的西裝撐開,腦袋上的頭髮卻已經是花白顏色的西方人,正嚴肅的說著些什麼。

    看到這一幕,潛意識裡從未把,自從自己懂事以來就只見其生活在圓北市郊村鎮與鄉民為伍的外公,和外國人聯繫在一起的張木子不由一愣。

    與此同時,聽到病房門響的李善三轉頭看到外孫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神情,咽下滿口的蘋果,大聲說道:“小崽子,惹了那麼大的事,還不過來讓阿祖好好看看。”

    “哇,外公,聽我老媽說你住院了我還很擔心呢,沒想到你中氣還那麼足,”張木子回過神來,急忙笑嘻嘻的走到了外公身邊說道:“臉色也很好看啊,一般的老人哪能恢復的這麼快,一看你就是身體底子好,壽數一百多。”

    “壽數一百多你阿祖我是不指望了,就只能你個小崽子以後能爭口氣,多生幾個兒子把李家的家業傳下去…”聽到外孫討喜的話,李善三臉孔不知為何反而一繃,表情古怪的喃喃說道。

    見外公突然變得臉色黯淡,張木子急忙說道:“好啦外公,我以後生的第一個兒子一定讓他姓李,或者以後我就乾脆把姓改成張木子,一個人姓兩個姓好不好。”

    “哈哈哈哈…你個小崽子就是鬼主意多,”李聽到這話,善三終於被外孫逗的大笑起來,“姓張木子,好,好,不枉你阿祖把‘掙命’賺的萬貫家財都留給你。”

    說著他指了指站在床邊的高大外國人,“打聲招呼吧,崽子,這是查理斯,以後會幫你經營我留給你的‘房產地業’的職業經理人。”

    “hello(你好),查理斯先生,我是張木子,很高興認識您。”張木子一愣,用英文結結巴巴的向外國人招了招手,之後驚訝的望著外公說道:“外公,你竟然還知道職業經理人,還用外國職業經理人經營產業,你,你在韓朝湊下了很多田地嗎?”

    他話音剛落,李善三還未開口,一旁的查理斯已微笑著用極其流利的華語說道:“你好張木子先生,很榮幸認識您。

    作為李善三先生之前以及您之後的資產經營者,我想由我回答這個問題更合適。

    您的外祖父擁有的土地數量在巔峰時曾經達到過四十五萬六千英畝,而且全都是帶有‘戰士授田’性質的免稅地產。

    而現在這些土地以及附屬建築物,百分之九十以上已經在十五年間,轉到了您的名下,每年可以帶給您大約在一千萬五百萬‘金元’的收益。”

    所謂‘戰士授田’是指華國舊政府敗退圓台島後人心浮動,其領袖蔣公中正痛定思痛,苦尋自己麾下數百萬裝備精良的部隊被赤色政權幾十萬裝備簡陋的軍隊四年完敗的原因,最後發現根源便在‘民心’二字。

    而赤色政權取得民心的最大利器便是‘打土豪、分田地’,即將所占領地區的土地收歸公有後,無償分配給貧困農民。

    有此發現後,中正公馬上照方抓藥,開始在圓台島嘗試分田地、掌民心,而第一批實驗對象自然就是不離不棄跟隨其退守海島的數十萬大軍,於是每一名退役戰士便都得到了一塊只要不買賣交易,自營耕種便可以子孫傳承,永久免稅的田地,果然迅速穩定了軍心。

    之後中華民國巧合之下,吞併了人口只餘數百萬的韓朝半島,得到了無數偏野荒地,嘗到了甜頭的中正公,便又偷師去學赤色政權開墾地廣人稀的西疆廣袤土地時,建設大農場的法子。

    可惜因為舊政府偏於一隅之地,財力已是不足,完全照搬赤色政權那由國家投入海量人力、物力‘拓荒積田’的辦法並不現實。

    無奈之下中正公集合智囊想出了一個權宜之計,即允許私人廣購‘韓朝’遠離城市的荒地,凡超過十萬畝者其田地等同於‘戰士授田’,一律免稅。

    這種以犧牲稅收為代價,開發荒田增強國力的辦法其實無異於飲鴆止渴,只會出現在領袖獨裁統治下,與某些敵對勢力對峙爭雄的特殊時期。

    隨著時代的發展,亞太趨勢日益和平,上世紀七十年代中期蔣公逝世後,無論是‘戰士授田’還是‘拓荒農場’的政策便都被廢除,不過為了政權和平過渡,標榜著民選組閣的民國政府卻表示將按照‘契約精神’,承認以前的戰士田地和大農場永久免稅繼續生效。

    之後幾十年間,隨著人口劇增,新城市、村鎮不斷出現,絕大部分的‘戰士授田’和‘拓荒農場’早已或被國家收購,或被私人買賣,重新變成了普通田地,這兩個名詞便再也無人提起。

    張木子這樣的年輕人當然不會知道自己還沒出生前就已經廢止的政策,也不懂得一英畝的面積有多大,金元又是哪裡的貨幣,但四十五萬六千這個數字用來形容土地相當驚人他還是能了解的,不由睜大眼睛說道:“聽起來真的是很多、很多土地啊!”

    “是的,”查理斯笑著說道:“雖然比起米利堅、澳利亞或加拿大那些動輒數百萬,甚至千萬英畝的超級農場小了一些,但在東亞,四十五萬英畝田地已經非常可觀了,尤其是它們全都在一座四季如春,環境優美的海島上。

    除了可以保住免稅政策的農牧主業外,還有漁業碼頭、民宿經營等等產業,可以讓您獲利豐厚。”

    “查理斯先生,聽你這麼一說我又覺得它不太大了,四十五萬可比一千萬小了二十多倍呢,”張木子嘴角笑著說道,但眼神中的光亮卻表明他此時已是興奮到了極點。

    而剛剛走到父親床前的李香芝聽到這段對話,則無比驚訝的望著李善三說道:“爸,你,你怎麼可能攢的下幾十萬英畝的田地,就算以前的土地價格比現在便宜很多倍,這也不太可能吧!

    而且這種事你怎麼能瞞了我幾十年,還,還把財產都直接轉給了木子。”

    “你生下來就是個女娃,長大以後又不聽老子的話,我有多少田產地業,怎麼掙來的憑什麼要告訴你,”李善三望著女兒撇著嘴說道:“上個大學就覺得你老子我是隻想要男娃的‘老愚頭’,讓你召個女婿入贅比要了你的命還難。

    哼,我現在一想起以前給你付的學費都覺得虧了大本,還想要和我的乖孫爭家產,真是白日做夢。”

    “我,我和自己的兒子爭什麼家產啊,”碰到比自己更不講理的父親,李香芝終於知道了丈夫阻止自己溺愛兒子時的氣惱,大聲說道:“是木子現在才十九歲,還在上高中,你一下子給他太多財產的話,他不用功讀書了,學壞了這麼辦!”

    “我李善三的孫子再壞能壞到啥樣。

    再說這田產我轉都轉了,早就收不回來了,你嚷嚷也沒用,”面對女兒的擔心,李善三滿不在乎,而又語帶深意的說道:“這兩天我已經打算好了,一出院就帶小崽子去韓朝,連宮廟帶產業都交給他之後,就可以了了這一輩子的舊怨,然後進棺材了。”
aaabank 發表於 2017-10-28 18:05
正文 四十一章 遠行

父親的話讓李香芝心中莫名升出一絲不祥的預感,顧不得繼續生氣,急聲說道:“爸你胡說什麼,不管你和誰有舊怨,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們都可以通過正常的途徑解決,什麼就要進棺材了,在醫院說這種話多不吉利啊,呸呸呸…”

    “你個妮子呀,我說了你也不懂…”李善三伸出乾瘦的手臂,摸了摸女兒的發邊,低頭嘆了口氣,再抬頭時語氣一變,刻意皺了皺眉頭,顯得不耐煩的說道:“我就是隨口一說,你也要問個不停。

    我這樣的年紀、歲數,離進棺材還遠嗎,開了一輩**廟難道我還忌諱說這種事,對了,漢民這小子呢,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聽父親提到丈夫,李香芝唯恐他‘挑刺’生氣,急忙解釋道:“補交中心這段時間不是要召新老師擴大營業嗎,漢民忙著面試去了,你在重症病房那兩天他可是一天到晚的陪著我在病房外守著的。”

    “嗯。”李善三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見父親這樣,李香芝猶豫了一下又說道:“爸,木子昨天出了點事,我今天下午就打算送他去‘韓朝’…”,沒想到還沒等她講完,李善三已反應極大的一下從病床上直起了身子,怒目圓睜的厲聲問道:“木子出事,出了什麼事?”

    “爸,你,你怎麼啦,快消消氣,醫生不讓你情緒激動的。

    木子沒出什麼大事,他現在不是好好的就站在你面前嗎…”李香芝急聲安慰父親重新躺下,把兒子昨天被圓北警方當街帶回警局以協助調查的名義進行審訊,因此律師建議暫時離開圓台島的事情整個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耐心聽完女兒的話,李善三臉上的暴怒之色早已不見了蹤影,反而一臉隱藏不住喜色的看著張木子喃喃說道:“這真是‘有難無傷、逢凶化吉’的命數,‘圓台’事發竟然就這麼硬生生的阻了聯考,遠躲他鄉,好,好,好…”

    一旁的李香芝聽不懂父親意味不明的話,奇怪的問道:“爸,你再說什麼,今天你很怪哎,老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是說既然呆在‘圓台’有麻煩事,那躲去‘朝韓’是步好棋,哪裡莫名其妙啦。”李善三強辯了一句,想了想,指指身旁的查理斯朝女兒說道:“你和你老公在‘圓北’的補習班這幾天要擴業,一定忙的很,要不然今天下午乾脆就讓查理斯帶著木子去‘韓朝’吧。

    這樣的話,正好可以直接到我留給他的島上去,接管那些個產業。”

    “這怎麼行,木子從來都沒有自己一個人出過遠門,何況這次一去很可能要一兩年不能回家,我不跟著安頓好了他的生活,怎麼能放心呢。”李香芝斷然拒絕道。

    “怎麼是一個人去,我不都說了有查理斯跟著嗎。

    木子今年已經十九歲了,我像他這個年紀早已經漂洋過海去黃埔…”聽到女兒的話,李善三皺著眉頭說道,話講到一半驚覺自己有些失言,咳了一聲,“總之現在正是個機會,你就試試讓他獨立生活一陣子多好。

    要不然的話,你老公自己一個人留在‘圓台’既要收拾教室、面試老師,還要打廣告招生、張羅著買開課時用的桌椅板張,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呀。”

    “嗯…”父親的話說的非常有理,但李香芝略一猶豫最終卻還是搖搖頭道:“爸,我飛機票都買好了,總不能去退掉吧。

    再說不送木子去‘韓朝’,安頓好他的生活,我怎麼能放心…”,她正說著,突然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要取電話時才發覺,自己手裡竟然還提著魚粥,李香芝急忙把鮑魚粥放在床頭櫃上,匆匆接通了手機,還沒聊兩句便臉色大變的癱坐在了病床上。

    “怎麼啦?”看到女兒精神恍惚的樣子,李善三急聲問道。

    “爸,剛才那個電話是醫院急救室的護士打來的,她說,她說漢民,漢民在醫院門前昏倒了,”李香芝急的嘴脣發抖,臉色煞白的說道:“我,我得去看看他,我得馬上去看看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向病房外走去。

    一旁的張木子見到這一幕,慌忙朝李善三匆匆說句,“外公,我去陪老媽看看爸怎麼了。”,同樣一臉焦急的跑到李香芝身邊,低聲安慰著母親一起走出了病房。

    母子兩人驚惶失措的乘著電梯下到一樓,快步衝進急診室中,恰好看到躺在急救床上的張漢民晃晃悠悠的直起了身體,醒了過來。

    心口堵著的巨石稍稍鬆開了一點,李香芝匆匆跑到丈夫身邊,向救治的醫生詢問張漢民的昏厥的原因,經了解才知道,丈夫並可能任何導致昏迷的病理性疾病,單純是因為操勞過度又長時間得不到很好的休息。‘

    再加從今天從早晨開始便匆忙面試補習班教師,面試結束後緊接著就急忙趕來醫院,早飯、午餐都沒有吃,下車後被當頭的烈日一曬,頓時便頭暈目眩,失去了知覺。

    聽到這番話,李香芝放下了心來,望著坐在急症室裡喘著粗氣,眼圈一圈烏黑,面色憔悴丈夫明明已是筋疲力盡的樣子,卻還在逞強的說著,“…你又不是不知掉我平時有練身體,精力充沛,這次昏倒完全就是從早上就沒吃東西,血糖太低的緣故。

    好了,不要擔心了…”,她心中突然感到一陣內疚,續而想到父親剛才說的話,猶豫了一會開口說道:“老公,要不然下午我就不陪木子去‘韓朝’啦,還是留在家裡幫你‘擴業’補習班好了。”

    “什麼,讓木子自己一個人去‘韓朝’,這怎麼行呢,”張漢民一愣,連連搖頭說道:“香芝我都說了你不用擔心…”

    “你先聽我說,木子不是自己一個人去…”李香芝打斷了丈夫的話,把自己父親竟然在韓朝攢下了四十幾萬英畝的土地,並把地產都轉給了兒子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最後道:“爸看起來非常信任那位查理斯先生,所有我覺得把木子暫時託付給他應該可以放心。

    補交中心‘擴業’的事最多一兩個星期就能忙完,到時候我們馬上動身趕去‘韓朝’看兒子就是啦。”

    “你爸怎麼會在韓朝有那麼多土地!”聽到這個簡直是八點檔影視劇中才可能發生的天降橫財的故事,張漢民目瞪口呆的說道:“四十多萬英畝的土地耶,算一算,那,那不是比整個圓北市還要大的多。”

    “是啊,我兒子,現在可比我們還要有錢了啦。”聽到這話,李香芝心中升起了一種莫名自豪感,笑著的說道。

    “不是自己賺的錢,再多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張漢民急忙瞪了妻子一眼,開口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好好讀書,以後出社會了,靠自己打拼出一番事業那才真的值得驕傲。”

    “木子,你爸說的對,男子漢只有自立、自強才是真的有出息…”因為丈夫的眼色醒悟過來的李香芝,罕見的配合張漢民著教育兒子道。

    可惜的是,這時的張木子就像天底下所有十幾歲,即將離開父母遠行獨立的少年一樣,雖有著許多不捨,但心底更多的卻是對未來的憧憬與嚮往,興奮的根本無心去體會父母的苦心教誨。

    再加上他突然之間得到了一個大型農場,雖然此時還不太明白這筆財產的真正價值,以及對自己的人生意味著什麼,可是也足以火上澆油的讓其心思焦躁的只盼著快點登上飛往‘韓朝’的班機。

    在這種期盼中,時間一分一秒的慢慢流逝,當張木子真的和躺在病床上的外公告別;

    和父母以及那位剛剛認識替他管理資產的查理斯一起趕到了圓北機場;

    眼睜睜看著母親順利退掉的機票被查理斯買到手;

    換取了登機牌排隊等待安檢時,眼圈卻忍不住紅了起來。

    而這時為兒子送行的李香芝則早已留下了淚來,在一旁拽著張木子的手,低聲啜泣著,“我看了天氣預報,漢城的氣溫比圓北冷的多,別忘了一下飛機就穿上媽媽給你準備的外套。

    還有到了‘韓朝’一定要好好吃飯,千萬不要沒人管著就一直吃垃圾食品,過幾天我和你爸爸忙完了補交中心‘擴業’的事,馬上就去看你…”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安檢門前,她這才依依不捨的放開了兒子的手,淚眼摩挲的目送著張木子通過安檢後,身影順著人流前進,完全消失了才擦擦眼淚,和丈夫一起離開了機場。

    同一時間,已經來到登機通道前的張木子正掩飾的透過候機樓巨大玻璃墻,望著跑道上起起落落的飛機,深呼吸著壓下了即將從眼眶裡滾落的淚珠。

    “張先生,離別總是讓人痛苦的,”查理斯從身後輕輕拍了拍自己未來老闆的肩膀,寬慰道:“這時候最有效的安慰就是想想美好的事,比如聽我詳細的給您介紹一下,您外祖父贈給你的那座和東亞大陸沿海最美麗的火山岩島,融為一體的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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