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 扛匠 作者:流雲飛渡 (已完結)

 
wraithyen 2015-4-11 11:34:1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2 61229
wraithyen 發表於 2016-12-8 21:30
第二百三十九章 完結

  我和晨曦開始就受過次打擊,這回雖然又失去了父親和玉佩的線索,但那種失落感卻不是很強烈,看這地方再沒有什麼線索以後,開始折回隧洞中,朝著上面撈海匠的寶庫進發。

  一路看見海底蛟等人的屍骸之後,阿峰的臉色變得極為蒼白,不說是恐懼萬狀,但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覺總是有的,他一路小心翼翼的跟在我們身後,緊張不已的跟隨我們前進。

  這次我們速度放的慢些,搜索幅度加大,返回的過程中把兩把AK也找回來了,當即就由我和晨曦背在了身上——這東西對付怪物未必有用,但諸位別忘了,我們還有人質留在那兩條船上呢!

  我們來到放置《海經》的寶庫,看見阿峰曾提到的佛窟已經移開了,露出一串石梯,手電光照進去,發現下面是個二三十平方的斗室,正中是株怪誕無比的植物,整棵樹就像隻伸出來的手掌,五指張開,上面倒垂著無數根鬚,緩緩蠕動等若活物。

  樹下有著厚厚的一層卵殼,層層疊疊半尺多厚,還有無數細碎的骨骸留在其中,看起來這就是那種蜘蛛人臉怪的誕生地,只是不明白這種東西究竟是什麼,這樹又是什麼,居然會兩兩相依而生,寄生於人體之中。

  它能弄出來一個鬼佬王,就能弄出來十個,百個,千個…這種已經不算是人的東西一旦出現在世間,那簡直是場災難——按照我的想法來說,這東西根本就不能留,最好是一把火把它全給燒了斬草除根,這才是最明智的。

  但是我沒有這麼做,因為晨曦說了,這東西或者是世界上僅存碩果的一株了,如果我們下手,它就從此消失了,所以還是把這斗室重新封起來吧,反正世上的知情者也就只有我們幾人了。

  只要我們不說,估計也沒人會找得到它了。

  按照晨曦的意思,只要把佛龕重新挪回來蓋上就成,不過我還是動了點手腳——剩下的紫金鎖粉末我全都倒進去了,把這東西燒得亂七八糟的,它能不能活下來哥們是可不管了,只求後人多福,別把這玩意兒給開了。

  佛龕背上我們用匕首刻上了一段文字,大意就是這下面壓著個怪異的植物。

  能夠寄生在人體內,然後控制人的思維和活動,反正怎麼恐怖怎麼寫,順帶晨曦還來了英文版解釋,算是把工作給做足了。

  接下來面對這大堆的財寶我們也沒閒著,重新收摟了幾箱子的金銀,努力把它帶回到了海底蛟他們上山的路口。

  然後這才緩緩而下,從這裡回到那被堵塞的水道——卓越看著阿峰,而我和晨曦則潛回了棺材船上。

  和我預料的一樣,船已經被高家兄弟控制住了,海底蛟留下的四個看守早就被捆成粽子關進了房裡,也是因為我和晨曦叮囑過,不然他們肯定下來找我們了。

  會合之後,我們再次返回了黃板牙他倆的藏身之地把人接著,他倆情況還好就是餓得有些夠嗆,我在高家兄弟的幫助下很利索把他倆槍給繳了,海底蛟的事兒一說,阿峰出來一作證,這之後我告訴他們我弄槍不是想要對付誰。

  只不過是想給自己加點籌碼,等出去後好對等的和海底蛟他老娘做個買賣,讓他們把人給放了。

  黃半夜先是震驚,跟著就是種淡淡的哀傷,事到如今他對我們的所作所為也表示理解,同時願意支持我們把當人質的鬼眼張一行換回來,只求有幾點能夠做到:

  其一、海底蛟畢竟算是他們的頭領,屍體不能任由蛇蟲鼠蟻的啃噬,所以要回去一趟,把那幾位的骸骨收拾了,到時候帶回華夏葬在祖墳中——這對我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拿點蛇皮口袋回去趟就成了。

  其二、《海經》是撈海匠的至寶,也是這次海底蛟前往墳頭島的主要目的,這本書必須歸還他們手中…我點頭稱是,說這本書本來就打算還給他們,只不過現在還不行而已,必須等他們把人放了之後才給,也算是我們的另外個籌碼。

  兩點之外別無其他,黃板牙雖然看我們弄了不少的金銀,可是現在海底蛟和別的主要人員都死了,他們也沒了多少心氣,看見了也當沒看見,不過我還是名言了句,說這裡有箱子金銀是給他們的,也算是幫那幾位湊了點安家費。

  上島已經有幾天了,不急這一天半天的,所以我們也沒急,上船後先是晨曦弄來藥品給阿峰重新包紮上藥,又按照以前所學的知識給口水佬吊了葡萄糖解毒,倆的效果看著不錯,在這之後,我們才重新回到了島上去收拾屍體,希望把幾名撈海匠的骸骨帶回華夏。

  海底蛟的屍體我們收拾了,那倆被蜘蛛人臉怪啃成一堆的骸骨我們也差不多分揀開兩袋,水潭裡的屍體也用竹鉤子拖了上來——不過我們對那寄生蟲的事兒還是犯嘀咕,所以沒敢帶屍體,只是在旁邊生了火把屍體燒成灰了事,用倆罐子裝著收拾了起來。

  這一切花了我們將近一天的時間,這中間晨曦還去把那寶庫給翻查了一下,金銀我們摟不少了她也沒太在意,只是把裡面的字畫書籍給收了起來,按照晨曦的說法,金銀珠寶都是能放的物件,即便是在歷史長河中消失了也不怎麼可惜,而那些字畫書卷才是真正屬於我們華夏的寶物,她必須把這些東西帶回去交給徐大師,如此才能保證這些寶物能夠留存下來。

  等到一切收拾好以後,我們趁著退潮把棺材船駛出了墳頭島的範圍,找到了停在外圍的船——我開始還存在著幻想,覺得既然這棺材船上只留了高家兄弟都能把船給奪下來,那邊更是沒問題,沒想到一看根本不是這麼個事兒!

  在歸妹婆子和猛扎子的統御下,這條船上僅有的六名撈海匠非但沒有被宗大叔他們拿下,反而因為鐵勇的蠢蠢欲動而把他們四個都給抓了起來,全部囚進了個水手房中,每天只給很少的飲水和食物維持生命。

  在得到我們會面的信號之後,猛扎子帶人來到了甲板,放過舢板之後我並沒有過去,而是先讓口水佬和阿峰搖搖晃晃的過去了,跟著黃板牙,他把海底蛟的屍體帶了過去之後片刻,甲板上爆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哭聲,撈海匠盡數痛哭,而海底蛟的母親更是直接哭得背過了氣去。

  我們靜靜的等在棺材船上,因為我知道他們需要時間來接受這一切,因為有了黃板牙從中的協調,所以我們等候的時間不算太長,過了半個多小時之後,猛扎子很快扛起了大樑,他在黃板牙的陪同下來到了我們船上,首先便向我們表示道:「我們同意你們的建議,屍體我們已經拿到了,只要你們交回《海經》,我們便和你們別過,別的我們也不要了,只希望從此以後我們丈海、撈海兩族人能攜手合力,在這蒼茫大海上創造屬於自己的歷史。」

  為了表示誠意,猛扎子一揮手,對面甲板上就出現了鬼眼張一行,他們從舢板上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嘴裡不住咒罵著對面的撈海匠,可以想像憋在心裡的怒氣有多大,我很快上去把他們都接了過來,看人都完好無損,這才把《海經》和取得的一箱子金銀交給了猛扎子:「這些東西都屬於你們,希望你能妥善使用。」

  猛扎子查看了一番羊皮卷,在確定其真實性之後,在我們船上就噗通聲跪了下來,高舉經書放聲大哭,「我們終於找回經書了,我們終於找回經書了!」

  對面船上的撈海匠齊聲歡呼,跟著也都紛紛跪倒在了甲板上,大聲呼叫:「先祖庇佑,先祖庇佑!」

  撈海匠跪拜祈禱之後,猛扎子這才把經書恭恭敬敬的送回到了船上,原本暈厥的假歸妹婆子也出來了,顫抖的接過經書,放聲大笑,但沒多久就變成了嚎啕大哭…我想,開始笑是因為多年心願得償所以歡喜,可等他想起了失去的兒子之後,大笑就最終變成了大哭。

  把人接進船艙中之後,我們和撈海匠一族告別,然後各自東西——撈海匠心無他想,一路直奔華夏,但是我們卻留在原處開了個會,把島上的所見所聞告訴了鬼眼張,希望他幫我們拿個主意出來。

  他們究竟去那了?

  聽完我們的講述之後,鬼眼張也很意外,他仔細檢查了我們帶回去的東西之後,想了半天又看了看海圖,吩咐高家兄弟把船駛到外圍正對著那隱藏出口的位置作為對照——這只是枉然,我們並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最終我們選擇了個笨辦法,順著墳頭島周圍的洋流方向尋找,希望能找到當年他們逃離島後所抵達的位置,我和晨曦雖然都不願意相信他們已經死了,可是我們也同樣不相信就那條十來米的小船能夠載著他倆回到華夏。

  在海山我們經歷了大概三個多月,能找到的島都找遍了,一路走一路補充糧食和飲水,在這三個月中我們並沒有發現那尖頭船的絲毫蹤跡。

  等到快年底的時候,我們終於放棄了,把船駛回了華夏。

  通過鬼眼張的關係,我們把這些金銀全都換成了錢,然後所有人分了分,我和鐵勇卓越立刻就躋身了萬元戶的行列,不過沒等我返回四九城花上一分錢,晨曦又找上了我。

  她想回趟英國,叫我一塊兒去。
wraithyen 發表於 2016-12-8 21:38
第二百四十章 柳暗又花明

  我們最近的士氣很低落,關於玉佩的線索都尋摸完了,現在我們陷入了僵局——仨玉佩中兩塊應該是落在了我們父親的手上,剩下的一塊在晨曦這裡,可此刻我們卻根本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如何了!

  本來吧,這去英國的事兒挺好,我也想順便帶鐵勇和二叔出去看看,結果一提他倆直接就給我否決了。

  二叔說他這幾年和川渝的陰陽方士諸葛家關係很熟,那諸葛家的大師認識不少高人,其中就有能扶鸞占卜的,所以他準備去請大師幫忙,看能不能用我爸留下的破衣爛衫什麼的尋尋,找找他們的行蹤。

  鐵勇對這種事兒的興趣比丈海還大,一聽說就挪不動窩了,死活要跟二叔同去,聽我說去英國祇是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去吧,吃好喝好玩兒好,別擔心我們,更重要的是別讓我們擔心就成。」

  得,到了最後,只有哥們一人陪晨曦宗大叔上了飛機,前往那大洋彼岸的英吉利。

  路上的顛簸流離我們就不多說了,反正一路都跟著晨曦,就我那點頭噎死搖頭漏的英語水平連包麵條都買不來,所以只是悶聲發大財,等到鋼筋水泥變成青山綠水的時候,我們已經到了。

  晨曦家所在的地方名義是屬於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王國,具體卻是在蘇格蘭的山中,靠近阿維莫爾的山中,所屬範圍除了廣袤的草場還有個石牆和柵欄圍起來的石堡,就像是古代的藩王,透著股說不出的愜意。

  緊臨牧場,有著大片廣袤的農場,雖然只是遙遙一眼,但我依舊能看出這和我們在陝北看見的農田不太一樣,各種機械,輸水管道,化肥農藥的播撒飛機,蒼茫山中的綠色植被根本看不到盡頭。

  石堡在農場和牧場的中間,像是這兩塊區域之間的個小鎮,共計十七八間房屋,晨曦說都是多年的老僱工,他們很多人三代以前就跟著在這裡生活,直到如今子承父業依舊沒變,只不過端木家把這牧場的已經弄成了股份制,她家現在只佔百分之七十。

  剩下的分給了各家各戶,所以整個石堡周圍都和和睦睦一團和氣,歡聲笑語隨處可見。

  晨曦的母親是位很典型的美籍華人,帶著種美國人特有的禮貌和大度範兒,可又不失華裔的親和與優雅,在見到晨曦和宗大叔的時候這一切被表現得淋漓盡致,但為什麼看我的眼神那麼怪呢?

  只不過,當我看見晨曦臉紅的時候,不知不覺明白了…

  聽說晨曦回來,很多人放下手裡的活計就跑了過來,圍在石屋最外面的房間中和她說話。

  嬸子阿姨輩的都拉著她問好,而男人們則是站在一旁,露出笑臉盯著我們看——當然,其中自然也有幾個看起來臉色不太好的年輕人。

  這裡的人大多華裔,有些是當年跟隨端木家逃出來的,有些是逃到英吉利後投靠端木家的,經歷時間長河的淘汰之後。

  留下的人在端木家都有舉足輕重的話語權,我跟著晨曦一路爺爺伯伯叔叔嬸子的喊了半天,反正一個也沒記住,只是看所有人對我都笑容可掬,打心裡透著和藹。

  我自己也被這種氣氛所渲染,在宗大叔的介紹下很快和男人們打成了一團。

  他們熟絡了之後呼就都多了,紛紛詢問華夏現在的變化,我本著實事求是的精神給他們胡掰,反正隔了千山萬水也去不了,還不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當中晨曦帶我去見了見端木旭日,也就是他那癱瘓在床上的弟弟,挺帥挺英俊一小伙子,面容蒼白得和吸血鬼差不多。

  我們進去的時候他正半靠背墊坐在船上,斜斜看著窗外,滿臉的落寞聊賴——這種景像我曾經在陝北窯洞頂曬太陽的大爺臉上看見過,可當它出現在如此個年輕人臉上的時候,我還是震驚了!

  憂鬱而深邃,就像囚禁在海底瓶子裡的一尾魚,永遠離不開,面對喧囂熱鬧的各種生活內容,他格格不入,雖然在旁人刻意關心下會表現得很投入很享受,可是內心深處卻始終提醒著【你只是個旁觀者】,所以他寂寞,所以他孤獨,所以他在寥落中忍受著生活。

  端木旭日悲哀而無力的看著自己童年漸漸逝去,青澀褪變,生活始終沒有激情,生命永遠沒有別的意義,除了無窮無盡的吃藥、治療再無其他,彷彿一具麻木的軀殼在茫然生活,無論有沒有興趣或者有沒有厭倦,他只能維持著這種生活,讓寂寞和孤獨一點點吞噬自己的內心…

  但是,這一切他都竭力掩飾著!

  晨曦和旭日兩姐弟見面自然歡喜興奮,又叫又笑,看來有說不完的話要講,我看她暫時也沒時間介紹我,乾脆就先到外面去了,把這時間留給他們。

  過了大半個小時之後,我聽見裡面喊,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晨曦把我介紹給了旭日之後,我們在屋裡好好陪他說了會兒話,她講述的是這一路在華夏的所見所聞,闖東海、入古墓、尋鬼船等等的經歷,旭日則是說的牧場發生雜事,雖然只是誰誰誰結婚,誰誰誰又嫁人之類的事情,可倆都說得津津有味,等到天色漸暗,宗大叔來叫我們吃飯的時候,我倆才和他打了個招呼出來。

  關於旭日,晨曦並沒有多說什麼,我也沒有問,只是心中感覺沉甸甸的。

  在端木家待了一周,當中多是在山中和牧場轉悠,再不然就在晨曦父親的書房中研究那堆積如山的書籍捲軸,很多都是孤本,想要從中找出點線索來——按照晨曦的說法,父親他們找到了兩塊玉佩之後,按照常理,就該尋找我們手中這塊玉佩,也就是說他該去尋找那西洋人阿倫道爾,可是他們卻至此了無音訊,難道真是如我們所料的,在海上出了什麼意外?

  晨曦自然不願意承認這一點,所以她就想要找出另外條路來,於是乎做了個假設:當年趙成被抄家之後,他家裡的東西流落世間,或被富貴人家收入家中,或者遺失在歷史長河中,再不然就是又被收入了皇宮,傳聞野史紛雜,別說玉佩,光是這些東西就有無數的說法,所以,一時間他們還有其他的線索也說不定。

  父親他們很有可能就是追查了另外條線索,所以一時間並沒有把海墳船塚的事兒放在第一位,那也是有可能的!

  日記中也提到了這點,那鼎當年鑄造了共計算七尊,除了已經被發現的三尊之外,另外四尊分別落在不同的地方,除了美國佬帶上加勒比之歌的那尊之外,還有三尊都沒有找到,所以晨曦猜測他們也許去找那三尊鼎,然後因為某個原因而暫時被耽擱了。

  端木大叔留下來的書很多,有些殘缺不全,有的文字異狀,看起來的速度很慢,我和晨曦要是真摟一遍,沒三五年時間下不來,我倆當即腦袋就大了。

  商量一遍之後,我倆還是決定先看著再說,就當撞大運,誰知道會不會老天保佑啪嗒把線索扔我們面前?

  晨曦家在這一代交友非常廣泛,又是有名的慈善大戶,所以由宗大叔出面一陣折騰,我逗留的時間就無限期給延長了,按照郡裡開出的批文,我算是有特殊貢獻的人物,愛嘛時候來愛待多久都成,算是給我和晨曦研究書籍留夠了時間。

  我和晨曦當即就待在書房裡開始看書,一早上過去腦袋都快成漿糊的時候,我靈光一閃發現個問題:我和晨曦倆看書得三年,但要我們要是能找點合適的人來幫忙,這時間不就縮短了?比如說多找四個人來,六個人一起看,這不就他媽只需要一年了?

  而且現在這人簡直現成啊,別的不敢說,鬼眼張一幫人我們是沒問題能使喚的,徐弘鳴大師那邊收了晨曦一大堆的字畫,讓他抓潘教授幾個人來幫忙也應該好使啊,大不了最後把這些孤本捐獻給國家,那不就齊活了?

  反正我們目的是找線索又不是斂財,晨曦家也不會在意這點玩意兒的!

  我把法子一說,晨曦眼睛也是一亮沒二話就拉著我去了一趟阿維莫爾,先是個她一個電話打給了徐弘鳴大師,不過大師沒在,助手讓我們留下信息之後讓大師回頭打過來,接著我電話找到了鬼眼張——還沒等我說事兒,他那邊先就嚷了起來,說是有了驚天發現!

  鬼眼張告訴我們,他把金銀珠寶分批處理之後,箱子本來是沒留意的,可後來收拾箱子的時候大順子卻驟然發現,那箱子角上居然有個隱藏起來的標記,他們把剩下的箱子一查,這才發現所有的箱子都留有這暗記符號。

  本來卓越以為這是某個商隊的記號,連箱被撈海匠搶回了島上,但是鬼眼張一番查看之後,這才發現那根本就是撈海匠自己的標記,所有的書籍典藏中,對此都沒有過提及!

  也許是撈海匠存在的時間太短,也許是他們隱藏得很好,即便是偶爾在些古董上看見了這標記,也沒有人知道這和撈海匠有關。

  前面只是引述,重點在鬼眼張後面這段話中:他記得在多年以前,曾經有人帶過盒東西來找他鑑定過,那雖然只是些不值錢的玉飾和珠寶,可是勝在年代久遠,就像是當時普通人家所使用的飾品一樣,包裹這些東西的羊皮上留有標記,和這一模一樣!

  當時他掌眼的時候按規矩也問了,對方回答說這是有人抵押的,過了時限之後倒手賣給他…問題正在於此!

  撈海匠的東西,究竟是誰帶出墳頭島的?
wraithyen 發表於 2016-12-9 18:36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大馬

  聽到這消息,我和晨曦都很震驚,同時也感到種說不清楚的欣喜——晨曦二話沒說,啪嘰就在我臉上深深的吻了一口!

  他們能把東西帶出墳頭島,然後抵押給人換現金,那麼至少能說明他們沒有在海中葬身,雖然不知道這麼多年待在那,可是我們能斷定,他們必然活在某處!

  賣家的資料不清楚,但是這買家鬼眼張還是記得的。

  此人叫做敦-特查,是個有著八分之一華裔血統的馬來富豪,這廝所在的家族原來只是碼頭上的個洶幫,後來在在日本佔據馬來西亞和後來馬來亞聯合邦成立的時期中,他利用手裡的船只走私,用當地特有橡膠、棕油和胡椒換泉夏和老毛子的武器,短時期內勢力極度膨脹,除了財富之外,還擁有了受人尊敬的社會地位。

  現在那孫子已經把自己漂白了,兒子繼承了他的海運事業,做的都是正經買賣,他則玩古董、養鱷魚,悠遊自在的過著日子——我們要想找線索,只能去拜訪他。

  這孫子宗大馬的仙那港,這是座民風淳樸的城市,與其他大城市比起來,仙那港的人生活悠閒,步伐緩慢,以華人為主,其中福建人又以從事商業及建築業為主,客家人多餐飲、務農,興化人多從事漁業、輪胎等零件業,海南人多經營咖啡店,潮州人多經營雜貨業。

  敦-特查平日深居簡出,要找他並不容易,更別說他還有十幾二十個保鏢全天候守著,鬼眼張當年掌眼的時候,也只是他委託人送來的,兩人毫無交情所以想要通過鬼眼張聯繫到他恐怕有點困難。

  掛掉鬼眼張的電話之後,我瞬間就皺起了眉頭:「晨曦,這事兒看起來不好辦啊!不然我們試試裝賣明器的,弄個東西去探探?」

  「這法子不可行。」晨曦道:「要想那種人出面。我們非得弄個值大價錢的玩意兒才行,比如傳國玉璽、九鼎、大禹鏟這類的東西,否則他估計只是派人來看看,電話聯繫出個價就完事兒了——你別急,我問問宗大叔有辦法沒有,他畢竟以前在東南亞混的很熟,人頭廣,說不定有轍。」

  很快,宗大叔出現在了我們面前,在聽完我倆的話之後,他表情倒還算坦然:「敦-特查這個人我曾經聽說過,當年走私的時候就是馬來西亞首屈一指的大鱷,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現在即使生意交給了兒子,可是在大馬和俞的黑道中依舊佔有一席之地,非常不好打交道呃,我只能盡力試試。看以前的朋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

  我們對此表示理解,宗大叔也不廢話,當即就出去打電話聯繫了——他從中午一直忙到晚上,這才擦著額頭的汗來找我們:「秀,我確實已經盡力了,找遍了所有人,這才勉強給你們聯繫到個關係,我想應該可以和他見上一面。」

  宗大叔找的這關係挺複雜,不過說起來我們倒也算熟人,正是我們曾打過交道的賀大砲。

  大砲叔那傭兵團在在東南亞混飯吃,難免涉及到黑道,其中有個僱傭過他五六次的主顧,正好是敦-特查昔日得力手下的兒子。

  所以賀大叔通過他父親聯繫之後,獲得了三天後下午兩點到兩點十五分,共計十五分鐘和敦-特查見面談話的時間。

  這段時間本來是敦-特查吃晚飯喝茶的時間,所以他說可以和我們聊聊,至於說他是否回答我們的問題,那就只能看他當時的心情究竟怎麼樣了。

  三天之後的下午兩點,我們在兩個黑衣保鏢的帶領下來到了個臨海的私家宅院,穿過大理石裝飾的大廳和佈滿扶芳藤的走廊之後,到達了個海邊的岩石哨外,一路上我至少看見了二十個保鏢,還不包括那些隱藏起來的暗哨。

  敦-特查是個看起來很和藹的老人,目光犀利如刀,在他不看你的時候感覺不出任何異常,可是只要眼光一抬,你就能感覺到壓力,就像被一頭猛獸虎視般難受,即便老邁,可你依舊能透過他的目光體會到利爪和獠牙的威脅。

  敦-特查目光在我們身上一掃,跟著又垂了下來,端起手邊的英式伯爵茶吹了吹,淡淡道:「你們大費周章想要見我的事兒我已經聽說了,現在你們見到了——說吧,究竟是什麼事?」

  晨曦想了想,很直接的詢問道:「敦-特查先生,我們主要是想問關於你某件藏品的問題,您還記得很多年以前購買的幾樣玉飾嗎?」她把那幾件東西的大形狀按鬼眼張的粗略說了說,然後繼續道:「我們主要想知道,這些東西您是從那裡買來的?」

  在晨曦敘述的時候,我看敦-特查端茶杯的手有過個微不足道的顫抖,茶水在杯子中蕩漾出了一圈圈的漣漪,雖然很短暫,但依舊能說明他內心當時的激動。

  果不然,敦-特查並沒有正面回答我們的問題,慢慢喝了口茶,不在意的抬抬眼皮道:「你說的東西我似乎有,但時間隔得太過久遠,我已經不記得怎麼得來的了說說你們的理由,我或許可以幫你們查查。」

  「嗯!好吧東西的主人是我一位長輩,他失蹤了,我們覺得收他東西的人或者知道。」晨曦聳聳肩:「請您幫忙想想,好嗎?」

  「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

  敦-特查把杯子放在桌上,略略朝後靠在椅背上,犀利如鷹的目光從我倆身上緩緩掃過,又緩緩的移動過來,我們毫不畏懼的和他對視,想從他眼裡看出他話語中的另一層含義。

  不過我們都失敗了,誰也沒有窺探到對方內心的感覺,敦-特查此刻似乎有點意興闌珊,他重新端起了杯子,旁邊的手下連忙端起茶壺,在杯子中斟入滾燙的茶水:「你們走吧,找到線索之後我會通知你們的。」

  「我們還沒有定下住所。」晨曦連忙道:「我想,我們應該會在...」

  「不用了。」敦-特查身邊的個保鏢微微一笑:「只要你們在仙那港,我們應該可以找到。」

  這次談話的結果非常糟糕,看起來我們雖然和敦-特查說上了話,可是對此他根本沒有在意,會不會幫忙都還是兩說,我和晨曦交換一下眼神,雖然暫時不想離開,可一時間找不到任何的話說

  就在我們猶豫之間,突然聽見了噠噠噠的聲響,隨著聲音從內庭中緩緩走出個老婦,周身穿著白色的裙袍,腳踏木屐,手裡杵著個紅桃木的拐杖,步履蹣跚而來——身邊兩名粗大的婦女一直伸著手,心翼翼的守在旁邊,生怕她一個不心跌倒了,不過看起來老婦對此並不領情,固執的堅持不准人來扶她。

  看見老婦,敦-特查立刻坐不住了,吩咐手下人送我們出去的同時已經搶了過去,伸手扶著老婦的胳膊,埋怨道:「娘,您怎麼出來了?醫生不是說要多休息嗎?」

 「我出來轉轉。」老婦哼了一聲「那些醫生懂個屁!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還不知道?天天在屋裡待著,沒病都要憋出病來,這些話能聽?」

  看老婦不悅,敦-特查立刻出聲附和道「娘說得對,這些醫生是不懂,我立刻給您換了。」說完他馬上吩咐身邊的人道「去,把那幾個混賬東西趕走,重新給娘找幾個醫生來。」

  我和晨曦還想再等等,但是我們身邊的保鏢顯然已經挨不住了,連聲催促我們離開,我和晨曦看沒有辦法,只能緩緩朝外走去——就在我們走過敦-特查他們身邊的時候,我突然看見這老婦的腿上繪著極為奇特的符號。那符號雖然我不認識,可是卻能從圖紋走線轉折間看出其猙獰之意,透著股不出的狠毒!

  我猛然停住了!

  在我停住的瞬間,那守著敦-特查的保鏢齊齊轉過了身,有些甚至手都摸到了腰上,只要我動作不對立刻就要暴起!

  我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笑了笑,「您是南洋珠民的後代?」

  這話一出,那敦-特查和老婦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急急答道「你怎麼知道的?」我朝老婦腿上的圖紋點點頭,跟著慢慢蹲下——他倆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們,旁邊有個保鏢正準備問我想幹嘛,敦-特查已經一巴掌拍了過去,「滾!」

  此刻我覺得很好笑,記得多年以前我看鐵勇脫鞋子給老五表露身份的時候還笑他,沒想到多年以後我也來了這麼一回。我露出腳趾蓋上的圖案,慢慢抬起腳。

  「丈海家,葉陽一脈傳人,葉陽東!」

  我們丈海家一共有四個分類,除了我們丈海家之外,就是黃河長江上的扛匠,也就是撈屍人,海上半搶半盜的撈海匠,和這生活在南海的珠民,沒想到這大名鼎鼎的敦-特查居然是珠民的後代。

  看到我腳上的標記之後,敦-特查立刻哈哈大笑了起來,走上來把我肩上拍了兩下,「別走了!你們就在我這裡住下!」說完,一手扶著老婦,一手拉著我回到桌子邊坐下,叫手下給我們倒茶「來,我們好好聊聊!」

  珠民和丈海家的關係非比尋常,從他的表現看起來這已經是把我們認了,所以我也就毫不客氣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呃,敦-特查先生,我們急著來見你們,可還沒有吃飯呢!」
wraithyen 發表於 2016-12-9 18:45
第二百四十二章 最後的珠民

  面對桌上數不盡的椰漿飯、沙嗲牛肉、竹筒肉、沙律囉喏、咖哩雞和各式海鮮,我和宗大叔毫不客氣的大快朵頤,即便是晨曦也沒有絲毫的掩飾——畢竟好幾十個小時的飛機輾轉沒吃過頓好的,我們早就餓得不行了。

  吃飯的時候,敦-特查和他娘就陪在我們旁邊,不住勸我們多吃點,那樣子和個好客的主人別無二致,在我們看起來或者還不覺得有什麼太多的異樣,但那些保鏢的下巴都快掉鞋面子上了,這麼多年,他們那見過敦-特查如此熱情的善待過人的?

  這原因我們也不知道,到很久以後,我們才知道了這事的緣由。

  傳很久以前,珠民本來只是很普通的漁民,他們熟知水性,靠著打漁為生,偶爾也能從水底撈到內蘊珍珠的珍貝。後來當代官吏垂涎這些海底的珠寶,逼迫他們進入更深的海底去打撈珍珠,無數人在和惡魚海獸的戰鬥中丟了性命。

  盛唐時期,對珍珠的需求更是加大了無數倍,官吏之治更加的殘暴,對完不成捕撈的漁民鞭打甚至處死,死在牢獄中的人甚至比喪生魚吻的還多上了數倍。

  就在此刻,我們丈海一脈的尚方家出現了,他們把掌握的屍、怪兩術傳給了珠民,讓他們能夠借此為生,後來經過無數年的發展和發揚之後,他們加上了自己所知,形成了自己獨樹一幟的體系。

  其中就包括把紋刻在腳底的圖案遍布了四肢和軀幹,水中食魚蝦生食的本事,潛水憋氣之術等等,和我們丈海家的躲躲閃閃不同,他們是正大光明的在東南海域展,以致數年後比我們更加善於對付那海中的精怪鬼祟之物。

  到了現代雖然珠民已經日趨衰敗,但作為祭師傳承的敦-特查家來,對我們丈海家依舊有著獨特的感情,所以才會有今天的情況出現!

  酒足飯飽之後,敦-特查這才給我們重新講述了現那些東西的來歷…

  多年以前,敦-特查當時已經變成了個富翁,所以他母親經常在大馬的典當和賭場買一些被人典押的古董,那些老板也很清楚這位大鱷母親的愛好,所以每每有這種東西的時候都會送到府上請老夫人過目——某一日,在一堆看似富麗堂皇的珠寶中,老夫人現了這個盒子。

  和鬼眼張一樣,老夫人也很快從盒子上找到了撈海匠的暗記,雖然不清楚究竟這是不是丈海家的東西,但她依舊把老板給叫了過來,詢問起了這東西的來歷。

  按照老板的法,這東西是兩名中國人抵押的物件,當時好了抵押兩年,兩年後如果沒有贖回就歸老板所有,到現在來,時間已經過去一大半了。

  在收下這些東西之後,老板也曾去派人跟蹤過這兩個中國人的去向,當時他倆雇佣了條船,購買了大量的淡水和食物。

  在仙那港待了一夜之後,立刻帶船出航了。

  只不過從此以後就再沒有出現,無論是這兩個中國人或者船上的水手,都此銷聲匿跡。

  經過了這麼多年之後,所有人都相信他們全都已經葬身在了海底,絕對不可能再回到大馬來了…

  就在我們吃飯的時候,敦-特查已經派人去找來了老板。

  但可惜的是,無論我們怎麼問,他知道的也就只有這點東西,再無其他。

  線索,似乎在這一刻已經斷了!

  看起來我和晨曦這次的行動失敗了,雖然成功找到了敦-特查,也取得了他的友誼,不過功敗垂成的是,他們並不知道我們父親的去向,那始終是個謎,恐怕我們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不過就在此刻,敦-特查突然笑了笑,高聲的吩咐手下「去,把那條船上船員的名單給我找到,無論是海洋局、船運署或者海員工會,找到這個名單給我拿回來,然後,你們給我每一家送去兩袋大米兩桶油,十斤豬肉,說是我送的,還有我需要他們幫助!如果誰能提供我想知道的消息給我,那麼我還能再給他一千美金,明白嗎?」

  我和晨曦眼前頓時一亮——對啊,這點我們怎麼沒想到呢?那些船員跟著幹了一天活兒,想必猜到了些東西,特別是這條船的船長,甚至有可能知道要去那裡,當他們離家出海之前,不定把這些話都已經告訴了家裡人。

  所以,敦-特查的法子顯然應該是有效的!

  這條船失蹤已經十幾年了,文件資料一定不好找,不過因為是敦-特查先生要求的,當局辦事人員還是很快從積灰層層的櫃子最底部找到了文件,再大概三個多時之後,除了移居其他城市的人還在路上,其他人都已經到了我們面前,排成一列等候我們詢問。

  問題很簡單很多年前,你家的男人出海之前,有沒有提過將要去那裡?

  無論是遠近、時間、地點或者是所在地的特徵,只要能出來,就能得到一千美金的獎賞。

  很快,一名怯怯的女人開口了「我男人出海之前過,他們將要去北面,不過,沒有去那裡…」一千美金立刻給到了她手上。

  人群瞬間沸騰了,一條條線索全都給列舉了出來。

  「我父親他們不會離開太久的,因為食物和飲水都不太多…」

  「他們時間很緊迫,必須在半個月之內趕到,才能完成他們的目的…」

  「有座島,對,他們去尋找一座島嶼…」

  「我也聽了,是找一座島嶼,不過那島嶼似乎只在特定的時間能看見…」

  「他們要潛水,我父親看見中國人買了嶄新的潛水鐘…」

  「他們買了很多的酒和醋,不知幹什麼用的…」

  線索很多,不過都支離破碎,並沒有完整的記錄,通過這些線索我們大致得出了個結論,父親他們應該去了南海,然後尋找一座島,這座島就是傳中的三大仙山,也是當年徐福獵殺真龍的地方。

  奇怪的是,父親他們怎麼會找到這座島位置的?

  所有人都得到了敦-特查許諾的美金,然後歡天喜地的離開了,可是在走出一段之後,那船長的遺孀又折了回來,她似乎有些猶豫

  「有句話,我覺得應該對你們有用,是我丈夫走之前說的——他道:『真不知道這些外國人在想什麼,法國人用高科技都沒找到的島,就憑我們這些破玩意兒能找到?」

  法國人?為什麼要提法國人?

  我瞬間不明白了!

  在把船長的遺孀送走之後,我把目光投向了敦-特查,他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之後,吩咐手下又出去了一趟,一個多時之後弄了幾本厚厚的文獻過來,他在裡面翻了半天,這才興奮的指著一頁道「哎呀,你們看看,會不會是這個消息?」

  我們一看,這是很多年前的一頁報導,裡面果然提到了個神秘島嶼的消息,而跟讓人驚奇的是,這頁下面居然有個奇怪的圖案標記,看著和我腳指甲蓋上的一模一樣!

  丈海家的標記!

  換句話,也就是我們父親曾經看過這篇報導,因而萌生了去南海尋找島的念頭,他們能想到這一點,來源只可能是兩塊玉佩拼湊之後得到的——據此我大膽假設,當年我們父親從墳頭島上找到第二塊玉佩之後,當即把兩塊玉佩拼到了一起,還原了大部分的海圖和背後的文字,所以他們推測出這島嶼在南海上,並且感覺和當年法國考察船現島嶼之事極為相似,所以在找不到第三塊玉佩的情況下,他們選擇了前往南海,接採用海底打撈的方式來尋找龍骸!

  晨曦瞬間就把自己那塊玉佩摸出來了,細細觀察圖案和背後的文字,現自己這塊確實沒有太多方向性的文字,海圖上也沒有仙島位置,不由立刻肯定了我的揣測「這種可能性很大,我覺得多半就是這麼回事了。」

  敦-特查點頭道「我猜就該是這麼回事,法國人當年現神秘島的事情我們也知道,船上當時還有科學家召集了船員聞訊,希望有人提供那島的情況,知情人會得到牛肉罐頭和大米,一時間鬧得我們仙那港沸沸揚揚,很多人去試,不過真拿到東西的卻是沒有。」

  「都沒人知道?」

  「應該吧。」敦-特查笑道「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再去其他城市尋找線索了…」

  我們正在話,外面有個保鏢快步走了進來,稟告道「先生,外面來了五個人,是這…這幾位先生的朋友。帶頭的姓賀,看起來像是道上的人,我們的人已經把他們看住了,請問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嗯?」敦-特查反問我道「葉先生,這些人…」

  「是我們的朋友。」我笑笑「來拜訪您之前我們說過,現在應該是來找我們的。」

  我揣度敦-特查的心思,他應該並不願意和賀大炮等人打交道,於是便想了個折中的法子「要不然,宗大叔陪你的手下過去,然後他們外面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暫時等等我們?」

  這麼一敦-特查果然舒坦,不過他也沒有讓賀大叔等人去外面,而是吩咐手下帶宗大叔出去和他們見面,然後一群人領到他名下的某個酒店暫住,吃喝玩樂全套當做休息,也算是把我們面子招撫了。

  既然有事,我們也就暫時不去和賀大叔他們見面,而是在宗大叔離開之後,把這文獻好好的研究了起來。
wraithyen 發表於 2016-12-9 18:51
第二百四十三章 神秘島與兩大仙山

  一九九三年四月,法國考察船【拉納桑】來到我國南海進行水文測量,他們在海上來回巡航測量水文的時候,突然發現上回行駛經過的航道上有座無名小島,島上林木蔥籠,綠蔭遍布,無盡的生機盎然在此海面。

  當時考察船有事在身不能上岸,等到半個月後他們重新回到此地的時候,這小島卻又不見了——對於這個出沒無常的小島,法國人感到無法理解,只好在航海日記上標明這是次集體幻境,虛無縹緲。

  三年之後,一九三六年五月的某個晚上,一艘名叫【聯盟號】的法國帆船航行在南海,他們準備前往菲律賓裝運椰乾,就在經過這片海域的時候,吊塔上的水手突然發現了個小島。

  因為這片海域他們航行過很多次,距離海岸有二百五十多公里,此地根本沒有任何的島嶼,所以瞭望員立刻就拉響了警報,認為是敵人的偽裝或者航向出現了重大的偏差。

  船長蘇納斯立刻來到了駕駛台,在望遠鏡的幫助下,他清楚看見了個島嶼,正在自己船隻的前方,所以他立刻命令舵手右轉九十度,收帆減速,緩緩繞過了這座島嶼。

  跟著船長檢查了航路,發現自己船隻的航向完全正確,羅盤、測速儀也工作無誤,再看看航海圖,這裡也沒有任何島嶼的記載,而且這裡每年都有上百上千條船經過,也沒有人發現過這座小島。

  船長開始以為這是座突然出現的海山島,可是他卻清晰看見了島上的樹木,這根本不是幾天甚至幾個月能夠長成的。

  正在他們注視著前方島嶼的時候,突然之間,那島嶼驟然消失了,但是半分鐘之後。

  立刻就有水手發現小島出現在了他們船隻的另一側——船長水手們還沒來得及驚呼一聲,一聲巨響突然伴隨著劇烈的搖晃出現了。

  船體肋骨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桅杆纜繩扭結著發出陣陣斷裂聲,幾棵樹歪斜著倒在了船上,甲板上到處都是飛濺來的泥土和樹葉,就像船隻駛進了片森林。

  船長本能的命令轉舵,卻發現船頭已經翹了起來,一動不動停在了遠處,顯然已經擱淺了。

  天亮之後,船員終於看清了大海確實有兩座島嶼,聯盟號擱淺在其中一個小島上,另一個小島則在它的旁邊,兩座島嶼的底部都是筆直插向海底的礁石,就像傳說中孫悟空手中的定海神針。

  幸好的是聯盟號在看見小島的時候已經減速了,所以他們被卡的位置不深,船隻損壞也不嚴重,船長吩咐手下放下了舢板,從尾部開始拖拽,另外一些人則站在島上推船,奮戰了兩三個小時之後,聯盟號終於重新回到了海中。

  聯盟號抵達菲律賓之後。

  船長蘇納斯立刻報導了這次奇遇,當地的船運局等官員聽後說,這片海域從來沒有發現過島嶼,其他船的人也對此表示懷疑,顯然認為他們出現了幻覺——船長蘇納斯不想與之爭辯,他決定在返回時再去尋找小島,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等他們回去的時候那兩個原本存在的小島竟然不翼而飛!

  聯盟號在海上轉悠了整整一天,甚至找到了當時從島上這段的樹枝,可是那島卻始終不見蹤跡,最後只能悻悻而去…

  按照我們丈海家的傳說,海上原有仙山五座。

  分別是岱輿、員嶠、方壺、瀛洲與蓬萊,但是因為居住在岱輿的少昊國人和居住在員嶠的龍伯國人肆意妄為,所以被流放到了無盡壑海,那海長埋海底,日月不見,陰陽難定,晝夜不分,唯有神佛壽誕能偶出水面,聞訊悔否,如若不答,則又重回海底,歷年持久,永不得脫。

  另外還有個說法,說這兩座仙島之所以飄進了無盡壑海的原因並不是兩國人的肆意妄為,而是另外個原因——當年那五座仙島下面有巨鱉所託,不使之沉入海底,可是那龍伯國中有人自持身材高大,以香餌釣起了六隻巨鱉食之,所以導致了這兩座島沉沒海中,於是天帝大怒,消減了龍伯國人體型,不過到神農伏羲的時代,龍伯國人還有幾十丈長的身高。

  根據古書中的記載,這龍伯國人身材極為高大,就算沒有幾十丈,但說三四米估計還是有的,應該是上古遺留下來的巨人族;另外一個少昊國人在傳說中就是個奇怪的種族,崇拜百鳥而不尊神靈,官職都是以鳥名來定的,比如玄鳥氏作司馬,掌官兵權;以祝鳩氏作司徒,管理民事;以鸕鳩氏作司空,掌管建築;以爽鳩氏作司寇,主管法律;以鶻鳩氏擔任司事等等,也是上古遺留下來的奇怪民族。

  就在這兩座仙島所在的無盡壑海中,生活著真龍,傳說是用來看守這兩個島上的人不能逃脫的,徐福當年便是尋到了這地方,才獵殺了海中真龍的。

  說到這我想到個事兒,你說那少伯國人沒事殺了幾隻烏龜,結果就被流放了,那徐福這咔嚓把龍給殺了,會不會也激怒了天神呢?因為是秦始皇這孫子下令他去幹的這破事,所以就降罪到了秦始皇身上,非但沒能長生,反而直接滅國亡族,整個秦朝在華夏整個消失了?

  這些都是揣測,我們也說不准,但既然差不多能定下來地方,我們何不乾脆也去一趟看看呢,雖然那島嶼的具體位置不知道,可大致地方總是能找到的吧?實在不行到時候我們也學老祖宗的法子抓鮫人,然後弄條大魚的魚皮魚骨做船引路,不就成了?

  眼下,看起來也只有這一個法子了!

  我和晨曦商議之後,決定出海一趟,當即就把我們的打算給敦-特查說了,他倒也算仗義,當即想要幫我們準備船隻,不過我婉言拒絕了,告訴他若是真要出海的話,我們還是願意等待從華夏過來的船,也就是那陪我們勇闖墳頭島的棺材船。

  雖然這條船並不算大,可是勝在能夠避開惡鯊兇蛟,去那無盡壑海的路途凶險萬分,這條船倒是極好的選擇,而且高家兄弟本事也大,有他們幫忙,我相信遠比普通人管用得多。

  敦-特查對此倒也同意,並且願意提供個自己家的船塢,讓我們從華夏把船駛來之後在這裡面改造加固,一應用具他都可以幫我們備齊,這期間我們就住在他的酒店中就行,仙那港中但凡提及他的名字,那麼應該是百無禁忌的。

  敦-特查的做法極為殷勤,我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倒是晨曦聰明,從他話語中聽出了另一層的意思,立刻表示說如果我們能找到真龍取得龍肉龍血,那麼一定給他準備一份,無論敦-特查是自己吃還是給兒孫後代,總算是份我們的心意——那敦-特查的笑容綻放得更加燦爛了,就他媽跟朵花兒似的,打兒裡都笑了出來。

  主意打定之後我們立刻聯繫了宗大叔、鬼眼張、二叔、鐵勇等人,說明了現在的情況,結果果然如我所料一般,所有人都想要跟去,別的不說,只是這歷史系的一刻就不能錯過,但是把所有人都考慮了一遍之後,我最終把人員名單給定了下來。

  棺材船去墳頭島的人數是十人,這次我們要的人數也只能在這個範圍中,首先我和晨曦、高家兄弟是必須去的,那麼剩下的人裡面就只有六個人能夠跟去了。

  按照很早以前和鬼眼張的約定,他是要去的,否則我就成過河拆橋的小人了;

  要想下水撈龍骨,光我和晨曦怕是不夠,水性上鐵勇算是一把好手;

  至於說二叔和宗大叔兩人,怕是也必須帶著,因為我和晨曦倆的父親是從我們小時候就失蹤了的,我倆都不知道張嘛摸樣,身上有嘛特徵,萬一…我是說萬一,就算找到了屍體和殘骸,我們也得能認出來才行啊;

  最後還剩下了倆名額,卓越這孫子死乞白賴的要跟著,說是主要負責照顧鬼眼張,免得他那把老骨頭扔海上了回不來,到時候我這罪就大了,我想了想只能同意,但要求是他得把二叔也給我順帶照顧了,吃喝拉撒睡一樣不少,不然免談,這孫子沒辦法之下只能委委屈屈的同意了。

  另外一位跟船的人就是賀大叔,我選他老跟著的目的很明確,只因為那島上可能遇到的龍伯國人,所以我們必須得準備足夠的槍彈,這東西沒有誰能比個專業僱傭兵更加擅長的了。

  同時,賀大叔在機械上也是把好手,能夠熟練操縱機器,我們用潛水鐘下水的時候,他能夠留在上面負責,簡單的維修亦是難不住他。

  人員定下來之後,我又和晨曦商量了一遍,這才通知了眾人,定下了出海的時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半個月之後棺材船就能抵達仙那港,再用半個月時間來維修,應該怎麼都足夠了。

  話不累述,半個月之後,我們人員終於齊整了,而棺材船進到了船塢之中開始改造潛水設備。

  敦-特查召集了剩餘的珠民祭師,用他們秘傳的某種塗料,在船體外繪製了能避開惡魚的符紋,算是給我們多加了重保險。

  最後的旅程,即將開啟!
wraithyen 發表於 2016-12-10 16:13
第二百四十四章 暴風驟雨

  風平浪靜,我看著船尾捲動的浪花,手裡的魚竿呼啦盪出,把鉛墜和浮漂遠遠的扔了出去,噗通落在水中。

  晨曦雙手撐著下巴坐在我旁邊,任她身邊水桶中的魚兒啪嗒啪嗒甩尾掙扎,只是呆呆的盯著遠處,我看她有點走神,忍不住出聲寬慰:「唉,晨曦,這事兒你也別想太多了,生死自有天命,我老爸又不是什麼好人,哪有那麼容易短命的啊?」

  「你老爸…」晨曦被我這話一逗,忍不住開口罵了我句:「真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那有這麼說自己老爹的?」看她理我,我精神立刻就來了:「你這不廢話啊,誰見過狗嘴裡吐象牙的?」

  「呸!」晨曦唾我一口,嗔怪道:「你還給我亂說瞎扯的,告訴你,我這可真是擔心死了…」話說一半她突然哎呀叫了起來:「魚上鉤了,趕緊拉!」

  我趕忙把釣竿拼命的一拉,水中條一尺多長的石斑瞬間飛出了水面,噗通落到了甲板上,跟著晨曦一伸手就把它給扣死了,接著丟進了桶裡——又是打諢又是抓魚,晨曦的精神似乎也來了,嘻嘻笑道:「好東西,這可是你最近幾天收穫最好的一次了。 」

  「那是。」我得意洋洋:「走,我們弄廚房去,你給大家說聲,中午這石斑可是我今兒釣上來的。」釣竿稍稍一收,桶拎著就下到了船艙中。

  這已經是我們航行的第十三天了,按照那法國佬的航海記錄,我們兩天之後就能抵達那片神秘的海域,然後開始尋找兩座仙島的蹤跡,此事的難度之大。

  絕對不亞於我們偉大祖國和小鬼子的八年抗戰,不過即使如此我們卻依舊得嘗試——不是有句話這麼說的嗎?我們好像早晨點鐘的太陽,希望就在我們身上!

  這次航行和上次不同的是,賀大叔的手藝簡直把宗大叔甩開了九條街,色香味俱全不說花樣還多,就每天那點破魚都能變著方的給我們新鮮感,除了我和鐵勇這種在陝北農村和東北草甸子沒見過世面的主大吃一驚之外,就連鬼眼張所謂吃遍南北東西珍奇美味的大家都讚不絕口,幾次都把自己舌頭給咬了。

  石斑本是魚中極品在大砲叔非凡的手藝下,這東西更是吃得所有人都樂翻了天,鐵勇還叫囂著明天繼續釣,最好我們每天都能弄條魚來下肚,眾人哈哈大笑對此建議表示百分百的支持!

  在這一刻,我們根本沒有猜到,我們的好運氣隨著這條魚的下肚,已經全部用光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聽見了鋼彈氣急敗壞的叫喊聲,衝過去一看,發現我們的羅盤居然壞了,而我們這裡根本沒有人會修。

  於是乎只能用上了土辦法,弄了個簡易的指南針出來湊合。

  跟著,晚上的時候刮起了大風,棺材船像片樹葉似的在海上搖晃,同時一陣陣狂怒的吼叫在夜空中開始出現——海面上不時有著巨大的黑色物體露出水面,有的像是魚的背鰭,有的像是巨大的觸手,甚至還有些看起來和遠古的蛇頸龍相似,不過它們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遠遠的避開了棺材船,也不知是畏懼還是厭惡不過總算沒有撲過來。

  在它們面前,棺材船就像大象面前的隻小蟑螂,它們恐怕只需尾巴一甩,就能把整條船拆成木塊了。

  我們全都聚在駕駛室中,看著漆黑如墨的海面,內心個個都感到毛髮森然豎起,心頭冒出陣陣寒意。

  緊接著暴雨開始落下,瓢潑大雨之中,開始有些魚兒飛出了水面,急速在空氣中滑翔,部分落到了我們的甲板上,更多的則是倉惶拍打側鰭,發出奇怪的啪啪聲。

  還不等我們反應過來,那些落在甲板上的怪魚已經掙扎著身子朝人撲了上來,張開的大嘴中有著兩排犀利的尖牙,見到什麼就啃咬什麼,一時間甲板上木屑亂飛雜物四濺,咬不到東西就開始死命的啃咬甲板!

  它們的牙齒確實非常尖利,一嘴下去就是一大塊的木屑,我相信最多七八口就能啃出個洞來,我們若是置之不理,那麼它們半小時之內就能啃到船底,把我們的棺材船給弄沉了!

  危機來得驟然,但我們船上的人反應也很快,瞬間大家就都抄起了武器衝了出去,鐵鍬、斧頭、棍子、魚叉樣樣都有,開始拼命殺起這些魚來。

  我也沒閒著,大聲叫著讓二叔和鬼眼張躲到船艙中去,同時讓卓越下去陪著,「你們看著點,萬一有魚啃破了洞掉下來,一定把它們殺掉,不要讓它們有機會啃破下一層!」

  也算是把第二道防線給建立了起來。

  飛魚的速度很快數量又多,不過所幸它們似乎並不是專門衝我們來的,更多的飛魚落在了那些露出水面的黑色尾鰭之上,放口撕咬,鑽進巨大惡魚的腹中,一時間海面上水流湧動,濃重的血腥氣在雨水中宣洩出來,海天之間全部變成了個巨大的屠宰場!

  我們看一條接一條的大魚在海水中開始翻滾,一時間眼睛都看直了,不過被這雨水灌頂之後瞬間就回過了味來,趁著這些魚還沒有全部發狂,趕緊離開這片海域,要是晚了片刻,它們一旦翻江倒海起來,莫說我們還是條木船,就算弄艘鋼筋鐵骨的跑船戰艦來,那也只是分分鐘的事兒。

  我們一面對付飛魚,一面死命發動了棺材船上的馬達,朝著沒有大魚的位置拼命逃走,只想能夠遠遠離開,跑遠一米是一米,只有這樣才能逃脫這滅頂之災!

  改造加固後的棺材船確實很猛,全力以赴之下,棺材船就像離弦之箭般的飛馳,在海面上朝著遠處急急的竄了出去,根本不管方向——同時我們高家兄弟真正的本事在這一刻也顯露了出來,棺材船靈活無比的避讓惡魚,好幾次我們都以為要被飛揚而起的巨大尾鰭或觸手擊中的時候,它險險避開,把我們帶離了死亡。

  我們雖然不知道東南西北和大小,可是為了安全起見,只能盡量朝遠處跑去,等待機會再重新返回正確的航道——可就在這時候,正在拼命對付半空中那些飛魚的鐵勇,突然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

  我藉著月色朝前一望,頓時驚出滿身的冷汗,前面不遠處有個巨大的漆黑物體正在飛快的朝我們靠近,看樣子竟然像是個巨大的礁石——棺材船發出嘎吱的響聲,速度陡然降低,船頭拼命的朝著一側轉去,不過卻已經來不及了!

  我們只是略略一偏,水花翻湧之中,那島已經和全速前進的棺材船撞到了一起,就像飛馳的汽車撞上堵石牆般陡然而止,巨大的震蕩波狂暴無比的瞬間籠罩了我們!

  棺材船的船頭頓時被撞得粉碎,我們被這巨大的力量重重甩了出去,遠遠拋出,幾乎所有人都是眼前一黑,五臟六腑都感覺到了難以言表的撕裂之痛。

  我和晨曦相互抓著的手也頃刻震開,瞬間感到身體都像是被扯成了碎片,耳中盡是呼呼的風湧之響,腦子也跟著轟鳴不已,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那裡,只覺得飄飄蕩盪中身體很輕,騰雲駕霧似的飛到了半空之中。

  下落之中,我後背猛然被些東西重重的擊中,就像大錘般敲打在我的身後,下落之勢頓時減緩,不過疼痛卻讓我極難忍受,想要張嘴大叫,卻一絲聲音也發佈出來,只感覺肺裡的空氣似乎都被擠出來了,五臟六腑撕裂的痛楚中又加上了種刺痛無比的灼燒感。

  半醒半昏迷之間,我竭力睜開了眼睛,卻看見周圍滿是拳頭大的水球,那些水球正在不住的朝著天上飛去,我們身體也不停的撞擊在上面——正是這些水球減緩了我們的墜落,同時像鋼球般打在我們身體之上。

  就在我睜眼的同時,那些景象才剛剛進入我的眼眶,我突然感覺整個後背都被人給折斷掉了,巨大而清晰的痛楚宛如巨浪排海般重重砸到了我的身上,眼前瞬間一黑冒出了無數的星星,但跟著身體又是一涼,整個人已經落入了水中,海水朝我嘴裡猛然灌了進來!

  接著,我朝著水底沉沉的墜了下去。

  我拼命掙扎,想要揮動手腳從水裡遊出來,卻感覺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而那種窒息感也越發的沉重,整個人只想就此睡下去,再也不管別的事情,但就在這念頭出現的瞬間,我胸口猛然一熱,有股滾燙的暖流進入了我的身體裡面!

  暖流一衝,我手腳立刻就能動了,當時腦中一片空白,只是手腳拼命的劃起了水,時間像是過了一瞬,又像是過了千百年之後,我頭頂陡然一輕,冰冷潮濕的空氣湧進了我的鼻翼中。

  頭部一出水,我立刻大聲咳嗽起來,同時張大嘴開始貪婪的呼吸,眼睛也漸漸睜開了,放眼望去我已是身處在個滿是草木的島上!

  更讓我吃驚的是,這島上有無數的水珠正在朝著天上飛去,就像重力是在頭頂一般,我不由得抬起了頭,結果卻看見頭頂竟然晶瑩一片,那些海水竟然直直噴上了天去!
wraithyen 發表於 2016-12-10 16:17
第二百四十五章 萬丈浪山壓城國

  我奮力揮動著雙手朝旁邊劃去,片刻雙腳便觸到了實地,腦中的暈眩感還未消失,我已看見晨曦從我身旁划水而來,連忙伸手把她拉起,後背上連連拍打,她哇的一聲從口中吐出了大量的海水,呼吸也漸漸平緩了下來。

  沒等我開口,晨曦已經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放眼四周:「人呢?是不是齊了?」

  我們四下望去,看見棺材船真落在我們不遠的海面上,大半截已經裂開了,可是卻沒有下沉,應該是下面卡在某處暗礁上。

  四周的海灘上各有聲響,被甩到四下的人都開始朝著岸邊集中,只不過個個步履蹣跚,看來都被這一撞傷得不輕。

  我正準備清點人數,卻聽得水中嘩啦啦一陣響,接著看那棺材船邊的水中冒出了二叔的腦袋,他正奮力的拖拽著什麼,一露面就大喊:「趕緊來幫忙,這倆…我拽不動了…」

  我們急忙下水游去,這才發現二叔手裡拖著的是鬼眼張和卓越,倆已經昏迷過去了,連忙搭手把他們弄上來,倒轉身子把水空出去,這才見兩人醒轉——到了此時此刻,船上的人已經齊全了。

  我們忙著救治鬼眼張和卓越,宗大叔他們也沒閒著,冒著狂風大雨正在搶那船上的物資,唯一一條小艇被他們從半翻的棺材船上弄了出來,跟著一趟趟的把東西搬到岸上,但或是能用的一樣都不放過。

  救回了卓越和鬼眼張,我首先鬆了口氣,剛要準備前去給宗大叔他們幫忙搬東西,突然晨曦高叫了聲。

  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瞬間倒吸了口冷氣,只見遠處一道白茫茫的海牆正朝著我們湧來,高逾十丈,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山峰,隱隱傳來了雷鳴般的呼嘯。

  這巨大的海浪一旦拍中,怕是不死也得被捲到海裡去!

  我連忙放聲大喊,伸手朝遠處猛指猛揮,棺材船旁邊的人一見,也是滿臉驚駭,瞬間劃動小船就朝岸上返回。

  我讓卓越和晨曦先把兩位老人朝高處扶走,自己則衝到了那岸邊的物資旁邊,伸手抓起一堆有用沒有用的就朝個包裡塞,竭力想要多搶一些出來。

  大浪一到,這些東西可就都沒了。

  我裝了一包背上不夠,跟著又抓著個口袋開始塞,旁邊鐵勇已經衝了過來,二話不說搶過我手裡的包就拉我開始跑,這時候我才發現水裡諸人已經上岸了,現在正距我十米不到的身後朝著上面狂奔,而那大浪的距離已經不足千米了,眼看就要撲上島來。

  我心中大駭,開始沿著開始晨曦他們逃走的路死命狂奔,只想找個安全的地方把自己綁在山石樹木上。

  可是這一路盡是巨大的礁石,無處著力,唯有發足而上——當我繞過一塊巨大畸形怪石的時候突然聽見晨曦的聲音大喊:「葉子,過來!這邊來!」

  我抬頭一看,見晨曦從兩塊巨石之間的反縫隙中露出了身子,正在朝我使勁揮手,知道她們找到了藏身之處,急忙就帶著眾人朝那縫隙奔去。

  一進去就發現這不是什麼縫隙,而是個隱藏在山石之上的洞穴,入口略有人高,裡面洞頂高聳斜坡緩上,似乎有個能藏身的所在。

  我們衝進洞中,沿著那斜坡朝上面爬去,還不等我們全都上去,洞口已經傳來了陣陣咆哮似的響聲,空氣被巨大的浪花所逼迫下壓力陡增,所有人耳朵都開始嗡嗡作響——這就和我們坐飛機差不多,氣壓開始宣洩出了它駭人的力量。

  眾人都伸手摀住耳朵,躺在地上竭力使自己好受些,與之同時那洞口轟然倒灌了無數的海水進來,飛濺四射,一股帶腥味的空氣狠狠鑽進我們鼻翼中,低沉的轟鳴簡直比一千台解放牌卡車同時啟動還要讓人難受。

  地動山搖,整個山洞都在搖晃。

  水面一直在上升,不過當它升高到兩個洞口高度的時候就停了,洞口深藏在海面以下,風浪無法再對這裡造成更多的威懾了,我們雖然感覺到氣悶,可是心中卻漸漸放鬆了下來,此刻誰都知道不能睡,不過在大氣壓和疲倦傷勢的多重襲擊下,所有人都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二叔的喊聲把我們從睡夢中驚醒,顯然海浪已經停了。

  在我們揉著惺忪雙眼坐起來,打著哈欠在黑暗中摸索的時候,鬼眼張手裡的打火機啪嗒一下響了,橙紅色的火苗亮起,在黑暗中映出圈淡淡的光暈:

  「臭小子,下水去看看,能出去了不?」

  海水清冷而黑暗,不過在我眼中卻相當的清晰,我一路朝著洞口游去,很快抓住了洞口的岩石,穿過大概七八米曲折的洞道之後,我重新回到了外面,雙腳一蹬就朝著海面飛快的游去!

  但是很快,我就意識到了個問題——這水的深度,似乎不太對!

  我此刻的上浮速度大概每秒鐘三到五米,按照我們開始在洞裡看見的水深,即便是漲潮,我們也不會超過二十米的深度,但是現在我已經上浮了快半分鐘,頭頂的海面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我毫不遲疑的反身折了回去,沿著洞口回到眾人身邊,此刻他們已經點亮我背包中帶著的唯一根手電,正在把食物拿出來準備分配,我一冒頭就滿臉肅然道: 「不好了!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似乎在水下,而且很深,我根本估計不出來!」

  把我的所見給大家說了之後,他們也都嚇了一跳,鐵勇這孫子當時還想游水試試,不過被晨曦拉住了,她從自己開始搶出的包裡翻撿出幾卷繩子遞過來,一端捆在空的軍用水壺上,一端抓自己手裡:「你去洞口放繩,試試多久它能浮上去,不夠的話我就在後面加,雖然我們只有三卷繩子,不過加一起也夠六百米,相信是夠了。」

  六百米水深,我們要是直接浮上去,那是肯定會得潛水病的,但是我想多半不會到這種程度——第一卷繩子很快放完了,然後是第二卷,第三卷…事實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像,即使第三卷繩子的繩頭抓在我手上,但這軍用水壺依舊沒有浮上水面!

  我們究竟在水底多深?這到底是不是海浪?這倒有什麼問題?

  我們全都詫然了,即便我們多次深入墓穴和地底,但這一幕依舊讓我們震驚,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等了片刻,還是我率先開口,讓大家先把自己搶出來的東西找出來放一起,清理下看究竟有多少東西能用的,然後想辦法把自己吃飽飯,再找法子出去——我們現在的問題很多,除了帶著倆老頭從海底出去這問題之外,還有就是抵達海面後看應該怎麼辦,沒船沒水沒食物,這他媽就是死路一條!

  很快,我們把物資湊到了一起,我搶出來的東西大多是些食物,還有就是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像手電打火機扳手之類,而他們大多是順手拿了件東西,比如晨曦是搶出了三卷繩子,二叔扯出來了瓶酒,高明把自己用慣的根鋼棍拎了出來,鋼彈是羅盤,反正形形色色什麼都有,當下最有用的是個卓越扯出來的個箱子,裡面居然是一大箱的紅蠟,應該是我們出海的時候帶上船的。

  只是淡水很少,或者換句話來說,我們根本就沒有!

  黑暗總是令人恐懼的,所以我們當即就把蠟燭給點燃了兩根,所有人圍著這火焰團坐,先將就著把搶出來的罐頭吃了,吃東西的時候鐵勇不斷嚷嚷,說乾脆他潛水出去,順著岩石朝上爬坡試試,說不定這島的上部分就露出水面呢,要是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就可以在島上學學魯濱孫,靠著雨水和捕魚活下來了!

  鐵勇這一說,卓越瞬間就提出了反對——你認為那山峰有六百米?聰明得跟豬一樣…倆很快對此吵鬧了起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誰也不認輸,而且顯然偏離了初衷,我也懶得管倆孫子,權當閒來無聊看戲——不過就在這一刻,我突然聽見晨曦的一聲大叫:「葉子,來看看!」

  轉頭,我這才看見晨曦已經順著斜坡爬到了頂上,正站在那石壁面前滿臉激動,連忙過去一看…

  就在那突兀的石壁之上,有個奇怪的圖畫,雖然顏色已褪,可我們還是依舊能從那上面看出,這畫上是名長袖飄飄的方士,頭戴儒巾,腳踏屐步,身後跟著四名容貌各異的兵卒,雖然身穿的衣飾不同,可手中卻都拿著爪、鉤等物,看樣子像是有所作為。

  更奇怪的是,這四人胸前都掛著不同的墜飾,有一似爪,有一似尾,有一似骨,有一似須,正是我們丈海四家現在所擁有的龍骨墜飾!

  只不過那是以前的模樣,現在都已成了白骨!

  一股冷風從岩石後吹來,我和晨曦齊齊一個激靈,跟著對視而來,彼此眼中都有說不出的喜悅和激動:「我們找到了!找到了!」

  雖然不知道這裡為何會有當年徐福率四家獵龍的圖案,但是我們卻能清晰的感到這已經近了,近了,秘密就在這島上,就在這深藏水下的神秘島嶼之上!

  風繼續吹,空氣清冽,像強心針般讓我們激動。
wraithyen 發表於 2016-12-10 16:21
第二百四十六章 缺水

  壁畫旁邊有豎直的洞,洞口略略狹窄,但是隨著深入,裡面開始逐漸變得寬大起來,就像個廣口瓶的樣式。

  當年父親尋找徐福他們的行蹤已經呼之欲出,我們也沒了任何遲疑,在商量之後,大家都同意順著這洞向下繼續,尋找當年徐福的行蹤。

  鬼眼張和二叔更是激動的渾身哆嗦,那架勢、那眼神,即便我們都不去,估計他倆也會自己個兒尋找去的。

  宗大叔他們開始把物資重新收攏打包,而我則把那三卷繩子給收了回來,取下軍用水壺換塊石頭當鉛墜,一端綁在岩石上,一端朝下一扔——這時候我想起個事兒,怕這洞的深度超過了三卷繩子的長度,於是便把捆在岩石上那一頭取了下來,繼而重新製成兩股繩,雖然如此一來長度減少了一半,可是卻能夠反複利用。

  半個小時之後,我們開始依次鑽進了洞裡,順著這豎直的山洞朝著地底而去。

  由於這繩的長度過甚,所以我們只能依次而去,所以便由我打頭,我一手抓著兩根繩子,另外用手抓住岩石穩定,緩緩而入,在洞口那橙色的蠟燭光芒漸漸模糊之後,我開始專心致志的爬繩,不時有泥土和碎石從上面掉下來,噼劈啪啪打在我的頭上。

  不久以後,我來到一塊裸露平坦的岩石平台旁邊,此時洞已經變得個房間那麼大了,我在岩石上站定,手電光照耀之下,又在石壁上發現了一串文字,不過這次…那些是英文!

  我搖動繩索招呼他們下來,很快晨曦便順著繩子來到了我身邊,更是是其他人——在這過程之中晨曦讀出了上面的文字,果然這裡是晨曦父親留下的字,他和我老爹來到這裡之後,怕自己在沒有機會出去,所以簡單講述了自己的經歷以慰後人。

  我們的猜測是對的,他們在大馬的時候得知了法國人偶遇神秘小島的事情,於是便賣掉了從墳頭島順手取得的些玉佩,僱傭了船來尋這小島,和我們不同的是,他們在海上經過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才找到了島嶼,搜索之後發現了這個山洞和壁畫,於是便組織船員一路朝著洞底而去。

  這發現大大的鼓勵了我們,就算開始的時候還有人心存疑惑,可到了現在則一點都不會多想了。

  我們反覆利用繩索,在經過三個小時的下降之後,豎直的井口終於變成個斜向的隧道,隧道中有很多凹凸不平的岩石,多孔的熔岩形成了各式各樣的氣泡,石英夾雜著透明的結晶體懸掛在周遭,手電光反射之後,在我們面前顯露出了非同一般的景色。

  我們在洞中一直走了四個小時,這才坐下來休息。

  我們所在的應該是個洞窟,裡面非但不缺少空氣,而且從前面還不時有微風吹來,這差點讓我們忘記了深處海底——現在所遇到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人類的認知,但我們卻根本來不及多想…

  因為渴!

  我們已經十幾個小時沒有飲水了,而且還大量消耗體力,雖然有食物都沒人吃得下去。

  我們休息了片刻之後,決定繼續前進,現在我們身處在個非常尷尬的地位,現在的體力絕對不夠我們返回山洞重歸海面的,而且即便是回去了,也沒有找到淡水的可能,所以只能堅持向前希望可以把這些問題解決。

  我們繼續順著溶洞向下,到了此處,這溶洞開始變得像是老式筒子樓的樓梯了,傾斜度很小不說,而且還有彎曲折回變化莫測,有時候我們面前出現一連串的拱門,像是哥特式的教堂的走廊;有時候又會出現無數的羅馬柱,盤旋轉挪,甚至有時候還會有似人似怪的浮雕在穹頂、石壁與地板上出現,巧奪天工。

  溫度開始穩定,最初剛進洞之後感覺到的那種寒冷已經消失了,電光照在石壁上,我們已經經過了麻岩、石灰岩和頁岩,花崗石也有經過,現在經過的則是一大片煤礦,裡面有著奇怪的化石,就像竹節蟲或者怪魚,不過我們這裡沒有人是專修生物的,所以也認不出它們的學名。

  我們走了很久,直到大家支持不住才開始休息,疲倦讓我們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暫時忘記了口渴,不過誰也沒有睡得很熟,才過了五六個小時之後,大家差不多就都醒了。

  醒來之後,我發現個讓我恐怖的事實,那就是口渴的感覺似乎減輕了,感覺並沒有昨天更強烈,可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表示我的身體已經漸漸失去了自己的感覺,接著就是幻覺,然後暈厥,最後痛苦的死去!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我們一直在堅持,到最後的時候,我們只能匍匐在地上前進,然後一個接一個的暈倒在地,腫脹的嘴唇開始流血,飢餓和乾渴的雙重煎熬之下,我們將近堅持了兩天多,可是再也支持不下去了。

  到了此刻,我們只能把二叔和鬼眼張留了下來,卓越他們一起,我們把行禮等東西全都留在了原地,只帶著最簡單的登山鎬和水壺前進,希望能夠找到水— —去的人有四個,都是體力最好的,我、鐵勇、高明和宗大叔,由於涉及這裡面的種種人際關機,所以沒有人懷疑我們不回去。

  在我們離開之前,二叔招手把我喊了過去,他竭力撐起身子,乾裂流血的嘴唇觸到了我的耳朵,「拿…拿著…拿著它…」同時,我手裡被塞進去了兩個小瓶子,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那種冷絲絲的感覺,讓我清楚的知道,這應該是藥水,某種藥水,即便是藥,可是,它也是水。

  我愣住了——二叔帶著這個東西,即使自己乾渴得差不多昏迷了,二叔居然把這兩個小瓶留給了我,雖然只是兩口水,可這代表的是生存的希望!

  「二叔,謝謝,謝謝…」我喃喃說,眼角充滿了淚水,「我一定會回來的。」

  我看看眾人,每個人都張大了嘴靠在岩石上,或者睜眼或者閉眼,都在努力的積蓄體力,希望能夠堅持到我們回來。

  剩下的幾個小時更加的難受,我們一路沿著的路前行,可是並沒有任何的發現,而我也沒有把二叔給我的小瓶用掉。

  我偷空看過這兩個小瓶,是個兩瓶很簡單的【十滴水】,這是我國很早以前的一種產物,每一瓶只有五毫升,我把它藏在口袋的深處,不到最後一刻我是絕對不會動它的。

  不知道爬了多久,我身邊的人一個個開始掉隊,先是宗大叔,然後是鐵勇,我和高明一直努力朝前,到了最後甚至手電我們都熄滅了——就在光芒消失的瞬間,我身後傳來了噗通一聲響,高明也終於支撐不下去了。

  我雙眼一片朦朧,很想要鬆開自己的手,讓身體能夠貼在地面上,可每當我想這樣做的時候,口袋中的十滴水就會湧出股股力量,灌進我的身體裡面…所以我轉過身,很艱難的抓過他身上的水壺,然後掛在自己脖子上。

  雖然沒了光芒,可是我也能看見他眼中的淚水,那不是放棄,而是另一種對我的鼓勵!

  前進前進,匍匐在地上前進,我的褲子已經磨破了,膝蓋在地上拖出了條長長的血痕,我可以感覺到痛,可是這並不清晰,已經身體的麻木感越演越烈,感覺也剩下不到正常時候的十分之一了!

  大概有一個小時,我神經錯亂的亂想,腦中冒出各種各樣的圖像,無稽、荒誕、詭異、奇妙、驚悚…層出不窮,我想我快要瘋了!

  已經到最後了嗎?

  我如此想著,手肘不自覺撞在了岩石上,頓時變得整個麻木了起來,一下把自己摔到在了岩石上!

  就這樣了吧,我已經絲毫不想再動,但是口袋中的十滴水灼燒著我,讓我努力把自己撐起,在反復掙扎了幾次之後,我的臉終於又離開了地面,可是就在這一刻,我愣住了!

  因為,我似乎…似乎剛才聽見了種聲音!

  我重新貼耳在地,聽見了某種轟隆隆的聲響,就像是遠處的雷聲,但是我伸手摸在地上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濕潤——這是水的聲音,這是水在岩石後面流淌的聲音!

  我猛然抓起口袋中的十滴水,咬開瓶口,把裡面的液體擠進嘴裡,貪婪的吮吸,雖然不足十毫升的液體,可我似乎感覺整個人重新活了過來!

  我猛然站起朝前奔去,希望能夠找到水源,力量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面。

  我不時附耳在石壁上傾聽,直到聲音消失,說明這裡並沒有出水口,我又重新折返回去,憑著聲音辨析遠近,最終在我認為最接近水源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摸出口袋中的打火機,在這片區域慢慢辨識,最終選定了個山石上的裂縫,高高舉起了手中的登山鎬…沒錯,我要從這裡鑿開,找出水源!

  我持續不斷的朝著山石努力,劈開了一條大約巴掌長,三指寬的縫隙,我聽見洪流的響聲愈來愈大,幻想我嘴唇上嚐到清涼的泉水。
wraithyen 發表於 2016-12-10 16:27
第二百四十七章 地海

  我現在的舉動非常危險,它很可能造成岩石崩析,把我們摧毀;或者是洪流從岩石裡衝出來,把我們捲走,甚至上湧淹沒其他人,而且即使這些都沒有發生,我也可能挖到的只是海水,並不能解決我們眼前的危機。

  這些憂慮我根本沒想,由於我們此刻的處境,任何恐懼都無法阻止我,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就算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也必須要搏上一搏!

  不久之後,我已經挖掘了多半米,由於是順著縫隙挖掘,所以進度很快——就在我正專心致志挖掘的時候,忽然聽見一陣嘶嘶的聲音,裂口中噴出一股水,激流飆射到對面的岩壁上。

  我大叫一聲,猛然伸手去抓那泉水,可是跟著又一聲更大的叫喊聲從嘴裡傳了出來…水居然是滾燙的!

  滾燙的水,不過,卻是淡水!

  水流很快形成了,沿著地下彎曲的小路流下去,不久以後,我已經嚐到了第一口,帶著淡淡的甜膩,應該蘊含了某種礦物質,也不知對身體有沒有害處,但是我根本沒管,只是不斷的喝水,就連味道都是後面才品出來的。

  幸福啊!幸福!只要有水喝,那還需要管它是什麼水,從那來,含有什麼,只管喝夠喝飽,把我們即將消失的生命救回來。

  我灌滿了身上背著的水壺,沿著原路返回,很快找到了高明他們三人,在把這些水壺都喝完之後,三人重新恢復了體力,跟我一起來到了水源的出口。

  他們也和我一樣猛喝一起,這之後才把身上所有的東西都灌滿了,準備帶回去——這時候宗大叔建議我們把這裂口堵住,避免把下面的洞給淹了。

  可是我們並沒有成功,因為那水壓實在太大,塞進去的東西都被噴了出來,反而還把手給燙傷了。

  當我們點燃打火機查看他傷口的時候,我這才發現自己兩個菠蘿蓋都一片血肉模糊褲子上滿是鮮血,我把傷口清洗之後,鐵勇扯下倆袖子給我包了起來,算是暫做處理。

  喝飽了水之後,我們的腳步似乎也輕快了很多,朝回頭路走了兩個多小時之後,我們終於回到了眾人的身邊,此時除了晨曦、鋼彈之外,二叔他們已經暈厥過去了,在每人灌了幾口熱水以後,他們這才悠悠醒來…

  我們來到水流的源頭,這才真正放鬆休息了一回,喝飽水後不久大家都感到了飢餓,於是我們把食物在沸水中燙熱,西裡呼嚕的吃了下去,

  雖然不算很多,可是也暫時讓大家解決了溫飽,睡醒之後我們都恢復了體力,重新朝著地底進發。

  我們讓這水流繼續,除了能夠引導我們下行的道路之外,還能一路隨時補充水源,在經歷過如此乾渴之後,我們誰也不敢再忽略飲水的問題了,有水真是比什麼都好。

  但是新問題也隨之出現,我們的食物不夠了…

  我們在飢餓的折磨下穿行了兩天,一刻也不敢休息,途中倒是沒有再遇到斷崖或者峭壁,只是一直斜斜朝下的路,要不是路上不時見到父親或者古人留下的痕跡,我想我們是堅持不下去的。

  就在我們蠟燭即將用完的時候,前面終於出現了一絲亮光,而且還有喧囂的風聲和水聲,引導我們從一道石縫中鑽了出去,面前出現了一片巨大的地海!

  這是深藏在海底或者地底的海洋,一望無際浩浩蕩盪,起伏曲折的海岸線邊緣盡是美麗的黃沙海灘,無數波浪在岩石上拍打撞擊,在這巨大的海灘旁邊,豎立著高聳入雲直插天際的岩壁,看不到盡頭,就像到了天涯海角一般。

  天空中有著奇特而詭異的光芒,這並不是任何光源所發出來的,我們頭頂是片巨大的雲層,雲層在發光,光線經過雲層的反復折射後擴大,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個晴天更加的晴朗,就像置身在另外一個世界。

  我根本無法相信,在地下如此深處居然有這樣一個巨大的空洞,我們根本無法判斷它的寬度或者長度,眼睛看不到頂也看不到邊緣,即便是晨曦也不能!

  我們右邊是陡峭的岩壁和海灘,下面有無數清澈的消息,岩石之間不斷氤氳出騰騰蒸汽,發出悅耳的聲響;而我們左邊不遠處則有一片森林,遠遠看起來像是規則的傘面,在海風之中巍峨不動。

  不需多說,我們已經順著海灘朝左邊走去了,目的是弄些木材,因為高家兄弟已經在海邊捉住了好幾條魚,又肥又大,而且輕易就能得手。

  那些不是森林,而是一片蘑菇林,當地這種濕潤而溫暖的環境下,蘑菇生長得極為巨大,和我們四九城路邊種子的綠蔭林木差不多,地上厚厚的一層腐殖質,我們很快找到了幾株死去的蘑菇,拖出來,用石頭砸碎升起了火。

  在美美吃了頓烤魚之後,我們分頭把這海灘給檢查了一遍,發現這區域大概總長兩公里左右,除了這片蘑菇林之外,還有些其他的植物雜亂的生長在蘑菇林的後面食物很充足,海邊的魚類不少,雖然模樣不怎麼地,可是味道卻是不錯,即便沒鹽沒味也能吃下去。

  最讓人高興的是,我們在山壁的某個岩洞中,找到了許多古人留下來的東西,甚至還有幾把朽壞的斧頭,另外有許多碎屑和木料堆放在一旁,許多年都似沒人動過,從這齣去之後,我們很快發現了樹林中有被砍伐的痕跡,我們也瞬間猜到了他們下一步所作的事兒——那就是造船,進入這地海之中。

  我們立刻開始照做。

  用了兩天時間,我們造出了兩艘木筏,用繩子連在一起,然後在海灘上收集了足夠的飲水和食物之後,我們坐上了木筏,開始朝著海中出發,希望能夠找到傳說中仙島。

  這其中我們商量了一回,大家的意見基本統一,都認為傳說中兩座島嶼被扔進了無盡海,說的就是這裡,那麼島則是應該出現在這裡面,古人不知緣由所以認為是天帝所為;另外,關於這島上面部分在海中時有時無的理由,我們真的就猜不出來了。

  在海上航行了許久,這裡一直是某種晴天,穹頂的光芒持續照耀下來,我們粗略算了一下,從來到海灘到現在已經有快六七十個小時了,可是這依舊沒有變成黑夜的跡象——在我們正算著這事兒的時候,居然一種巨大的震動力出現在我們的木筏下,海水猛然衝擊起來,把我們的木筏驟然朝著遠處推開。

  我們驚愕的回頭看,發現起初木筏所在的位置,海水中有一塊巨大的黑色東西不斷上升下降,露出尖利的牙齒和鋒利如刀的魚鰭,很快又有一個蛇般的巨大腦袋出現在了水面上。

  「這是個什麼怪物?」我叫了起來:「這玩意兒居然有有兩個頭?」

  「不,不是,是兩個巨獸不是一個!」晨曦大喊道:「趕快划水,我們快離開這裡!那兩個東西。一個是海王龍,另外一個…天啊!那居然是…是…」

  順著她驚愕的眼光望去,我們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蛇頭,而是另外某種生物的腦袋,只是長得更像蛇一般,不過它後面拖著的類蛇的軀幹上有著巨大的爪子,嘶吼的時候聲音低沉但充滿了穿透力,聽不見具體的聲音,只是能夠感覺到空氣因為巨大震動而產生的聲障。

  晨曦一說我們看懂了,那倆巨大的海怪似乎在戰鬥,只不過看得出類蛇的這東西應該是在攻擊,而那海王龍卻是在不斷的掙扎反抗,更多的是想逃走…

  我們水划得嘩嘩的,一個勁兒朝遠處溜,能多遠是多遠,幸好它倆都對面前這小山似的大坨肉感興趣,我們這仨瓜倆棗的玩意兒人瞧不上,所以任由我們揮爪子朝遠出溜。

  划啊划啊,拼命划…

  按照晨曦的說法,海王龍是古生物恐龍的一種,它們是天生的海中獵手,四肢是槳狀的鰭腳,頭大,尖利長嘴,遍布尖牙,頸部短,身體細長,身長在大概二十到三十米之間,體重二三十頓,身體後面拖著一條長長的槳狀大尾,在水中是主要的推動工具。

  海王龍生活在白紀的海洋中,捕食各式各樣的海獸,其中包括蛇頸龍、魚龍和其他的海中大型凶獸,除了同類之外基本沒有天敵,可是現在它卻被那奇怪的生物壓制得無法抵抗,說是對掐,不過看起來逃命的成分太大,有點被凌弱的小媳婦樣兒。

  划啊划啊,我們繼續划…

  兩隻巨獸在海中糾纏攻擊,掀起了山一樣高的波浪,遠遠的打在我們木筏上,幾次都差點把我們傾覆反倒,響亮的吼聲和低沉的嘶叫交替,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慄!

  還划,還划…

  戰鬥進行的很快,半個小時之後,兩條巨獸突然都消失了,水面上形成了個巨大的漩渦,跟著一個巨大的腦袋浮出水面,嘴裡咬這塊巨大的肉,真是那長著蛇頭的怪獸,而另一隻海王龍已經被它咬碎了頭骨,緩緩浮出,劇烈的顫抖著,被蛇頭怪獸一塊塊撕碎吞下!

  難道…難道…難道那東西就是…真龍?
wraithyen 發表於 2016-12-10 16:33
第二百四十八章 龍

  要說這是龍的話,那摸樣可和我們古圖畫中差得遠了,人那龍看著雍容華貴,頭上倆角跟鹿叉子差不多,周身金光閃閃透著大氣,爪兒不是撥雲踏霧就是弄雨撒雪——再看看我們這位,頭上那倆螺紋狀的角略略外岔,就像倆鋼鑄鐵打的牛角,上面還掛著老大一塊帶血的皮肉,也不知是從海王龍身上哪個部分戳下來的;周身鱗甲漆黑,新舊傷痕下疊,多少地方都只是傷疤;四爪若利刃,就像一柄柄匕首戳著…身子長有三四十米,好似蛇蟒,只不過身上像人凸出體外的青筋,有著老樹盤根似的無數凹凸脈絡。

  除了模樣之外,這真龍還有一節,那就是整個的氣質,我們所看的龍之圖超凡脫世,相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神,而我們今日見到的卻只是野獸,有著惡狼殘暴,獅虎兇惡,蛇蠍狠毒的野獸,它並不是我們傳說中的龍,而是實實在在活生生的野獸,在這地海中捕獵的野獸!

  這就是徐福當年所捕獲的東西?

  我們猜到了這結果,但並沒有多耽擱,而是繼續朝著海中劃動木漿,希望早日找到那島嶼,食物和淡水都是靠捕魚解決的。

  這海中的魚個頭都很大,數量也不少,應該還是得益於這獨特的環境,雖然海中的魚捕獵不易,可只要捉住一條,所有人一天的食物都解決了。

  這海上的風向並不固定,每天都能遇到各個方向的狂風,所以我們也不知道在海中飄了多遠,不過就在三天之後。

  我們中午正準備下水捕魚的時候,晨曦忽然聽到了種持續不斷的低吼,她尋思片刻,臉上突然一喜:「那是岩石或者島嶼,海浪拍打它,所以傳來了這種聲音。 」

  我們竭力遠眺,不過暫時卻看不見,直到朝著聲音的方向劃了半天之後,這才看見了某個黑點,「看見了。」晨曦朝著南方指去:「那邊應該是個島!」

  我們又划了兩個小時,直到此刻才看那黑點漸漸變得大些,不過此刻晨曦的臉色卻變了:「黑點上升起了一條巨大的噴泉,就像是…就像是巨獸噴出來的水柱!」

  「巨獸?」我們驟然停了下來,要這是巨獸的話。避之不及我們還怎麼敢過去?雖然我們不夠丫一口的,可要是它想起了要換個口味,這誰說得準呢?

  「那我們朝西面去。」卓越他們立刻準備掉頭:「別和這東西碰上了。」

  「不,一直朝南去。」二叔突然開口了,堅定不移的朝著那水柱的方向指去:「應該不是海獸,你們別擔心!」

  「對,多半不會是海獸。」鬼眼張也插話:「要是這是海獸噴水的話,你們說那得多大的海獸才行啊,

  一次噴出幾百米高的水柱,別說海獸,就算機器也做不到啊。」

  我們也不知道划了多久,距離這噴泉已經不足十里了,這個黑暗而巨大的東西彷彿一個島似的伸展在海裡一動不動,看來似乎已經睡著了。

  它並不是挺出在海面上而是送出一排鋼彈五六百米的衝天柱子,這時候晨曦終於看明白了,她欣喜無比的說道,「島!這真是個島!那些,那些應該是噴泉!」

  我們都鬆了口氣,開始因為有巨獸相鬥的事情,所以才凡事都想到了那上面去,這僅僅是種自然現象,並不是海裡的怪獸。

  再靠近之後,我們也都把這真相看明白了,雖然這島很像條巨大的魚獸,頭翹出海面上過百米高的位置,廣度相當寬敞,島上不時有響亮的爆炸聲響起,巨大的噴口出高聳入雲的水柱,噴口只有一個,附近沒有別的聲源,火山的一切力量都在這裡面宣洩出來。

  我們繞開魚頭似的島首,來到了島尾,然後慢慢靠攏,鐵勇很快跳上了島,拉著繩子把木筏扯近,依次上岸——我們踩在夾雜著礦物的花崗石上,腳下的大地不斷顫抖,熱度也非常高,那噴泉雖然已經停歇了,可是我們依舊能聞到空氣中刺鼻的硫磺味。

  「我們先找個高處看看,一是可以避危險,二是也能看看這島上有沒有人的蹤跡。」賀大叔建議道:「這島面積不小,我們也別粗心了。」

  「言之有理。」宗大叔點頭:「海裡有怪物,這島上說不定也有,不如就由大砲打頭,大家小心,都把武器準備好吧。」

  我們來到海灘的時候就找了些堅硬的木頭,造筏子的時候把前端削堅製成了木矛,現在大家把矛拿在手裡,小心翼翼的朝前尋去——從這海灘礁石過去地勢漸漸拔高,大概距我們一兩里外就是座凸起的山巒,雖然這比不得島嶼中央的山高,可畢竟離我們近,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我們去這島尾的小山,正好可以順路去那噴泉的噴口,看看絕對不會是壞事。

  整個島嶼的尾部都受到了這地水溫泉的影響,植被不多,猙獰佇立的盡是巨岩,我們腳下更是踏碎了無數的硬殼,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些都是蟹殼,不知道這裡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另外我們看見了很多巨大的貝殼,裡面都空了,只是剩下個殼在岩石角落中。

  朝前走了不遠,面前出現了幾塊巨大的岩石,噴泉已經徹底停下來了,只剩下帶硫磺味的煙霧從岩石後面冒出來,指明了它的位置——我們面前已經不再是各種海眼殼類生物的殘骸了,而換成了各種各樣的骨骸,滿佈遍地,就像是個巨大的墓地,裡面曾經埋葬了數以萬計的屍骸,現在殘留的骨骸被人掏了出來扔得滿地都是一樣。

  很快,我們就在骨骸堆裡找出了一個人的顱骨,接著是第二具,第三具…這些顱骨看著都白生生的,都和頸椎脫開了,切口粗糙,像是被折斷的,不過我們並沒有在這裡面找到對應的骸骨,有些散碎骨頭扔地上,可都不甚完整。

  我們並沒有繼續和這些骸骨折騰,而是繞過了岩石來到噴泉旁邊,那是個冒著騰騰熱氣的水潭,周圍一圈人頭大小的岩石把它圍起來,那些碎裂的骨骸都在石圈之外,並沒有進入潭中。

  很顯然,這是人弄出來的!

  一剎那,我和晨曦都有點激動了,這裡既然有人,那絕對和我們倆老爹脫不開關係,說不定他們人都在這島上!

  不過,沒等我倆把這激動的喜悅和旁人分享,鐵勇和卓越突然都動了起來,把我們全都拉蹲下,然後壓低了嗓子焦急道:「看,看,那邊!我好像看見了個人——像我們一樣的人!」

  有人很奇怪嗎?為什麼他倆會是這樣個表情?

  我抬頭朝望去,一面聳肩,絕不輕易相信,然而儘管我不願意相信,證據卻十分確鑿——就在水潭的另一邊,那島尾小山的山坡下面,一個巨人靠著棵巨大的杉樹,看守著一群…全身披著長毛、牙齒直戳出三四米之外的巨獸!

  的確,這些都是巨獸!看著雖然像是大象,不過比大象卻更高、更大,周身披著長長的鬃毛,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東西應該叫…猛獁吧?

  看守著這些猛獁的巨人身高三米多,頭比水牛還大,一半藏在蓬亂的頭髮裡,一半露出褶皺老樹皮似的臉,他手裡揮舞著整整大半棵樹,當做自己的牧杖。

  看守比野獸本身更大,更像野獸!

  我們瞬間都被嚇待了,一動不動,生怕被這傢伙給發現了,但下一刻晨曦附耳對我小聲道:「葉子,我們不能待這裡,必須走!」我話都不說,立刻就帶著大家朝著原路溜了回去。

  十分鐘之後,我們再也看不見那巨大的生物了。

  那是什麼?人嗎?不可能!沒有一個人能在這地下世界生存下來,在這無數怪獸中生存下來,而且和地上的人毫無來往的!不會的!這是荒謬的想法,荒謬到了極點!

  但是要說這是一種和人相似的動物,那是種古代的猴子或者猿類,我還是比較相信的,但是古代根本沒有記載過有這麼巨大身材的猴類,不管怎麼說,我都不會承認這是個人的!

  我們在某種極度的驚惶中回到了海邊,這次我們不再準備上山了,繼而是沿著海岸線朝島嶼的中間走去,在看不見那巨人之後,我們情不自禁開始奔跑起來,就和噩夢中的可怕奔跑一樣,精神都崩得極緊,不可能冷靜考慮現在該採用什麼樣的措施。

  遠離島尾部之後,我們很快鑽進了片山林中,這時候我們更加肯定島上曾經有過人了——森林中的有著人為踐踏出來的道路,很多地方的樹木被伐倒,到處都有樹樁,而且從這規模上看起來卻和巨人不符,而是另外一種身材和我們相似的人留下來的。

  我們一路深入林中,越走越發現這島嶼的巨大,混雜著無數欺負的石山,泉水和瀑布從某些突起的岩石上流下來,但是人曾留下的痕跡也越來越重,越來越多。

  當我們找到一個藏在石山中隱蔽的山洞之後,大家沒有再趕路了——因為這裡沒有白天黑夜的區別,所以我們在木筏上的休息得都很差,幾乎所有人都掛起了黑黑的眼袋,眼睛充滿血絲,而上島之後我們因為激動而鼓起了勇氣繼續,又因為看見巨人而忙於奔命,體力極大的消耗…必須休息,否則,我不知道我們這隊伍還能支持多久!

  用石塊堵住洞口,我們喝了水之後齊齊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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