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修真紀元 作者:蕭瑾瑜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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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olee 2015-5-8 10:00:5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9 425376
liolee 發表於 2015-5-8 11:11
修真紀元 第十章 群修畢至

這兩人甫一現身,院中眾人個個臉色大變,紛紛湧聚在一起,駭然地望著兩人。

「元嬰期!是元嬰期啊!」

「他們是哪個門派的,千羽宗,落霞宗,還是北辰宗?」

「倒不像咱北疆的,怕是其他地方來的吧。」

刑長空等人也湧出廳外,抬頭一望,面面相覷,都是一臉的凝重之色。

張巖跟在李少君身後,望向空中,這倆修士,衣袂飄飛,氣勢浩瀚。

心中不由舒了口氣,不用再擔心,帶著一群居心叵測的修士,匆匆進山送死。

在張巖的思維裡,愈亂才好,亂了才有自己逃跑的可能。如今看來,機會還是來了。

局面亂了!

這是余滿堂等人的共識,神色復雜地望著兩名元嬰境界的高階修真者。心沉到了低谷,想不到,這外來的修真者來的如此神速。

付東流心思復雜悔恨之極,早知道,就該早早地帶著小獵人進山了,何必等到今日,一波又一波的人,紛至沓來,徹底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刑長空臉色不善地望了一眼李少君,仿佛在說,若不是你磨磨唧唧,婆婆媽媽,我們早就進山了,何至於如此?

余滿堂輕聲傳音道:「大家在一起,萬不可分散開來,這兩名元嬰期很厲害!」

眾人心中一凜,收起心思,沉郁地望著天空。

卻見這兩名元嬰修士,並沒有落進院子的意思,反而在半空中交談起來。

看其神情,似乎根本不擔心,也不想詢問些什麼。

刑長空余滿堂等人見狀,互視一眼,頗有默契地聚在一起,凝眉交談起來。

由於使用傳音之法,到不擔心空中的兩名元嬰期高階修士窺聽。

張巖依舊立在李少君身前,默默地看著他們低聲商議。心裡卻是在思索如何打開這個死局面,逃出生天。

大約過了一炷香時間。刑長空等人似乎達成了什麼協議,面中凝重也緩了許多,又把目光聚集在空中的兩名元嬰期修士身上。

卻不料,空中異響陡起!

轟隆隆!震天撼地的聲音,不斷從東邊天際傳來。

空中,須發皆白的元嬰修士,眉頭一挑,笑道:「貝貝和嘉貞,裴慶兩位賢侄來了」

那冷峻中年元嬰修士,嘴角也浮起一絲笑意:「這次宗主遣我們前來,也是歷練歷練這些年輕人的心志。速度慢點,不礙事。」

那須發皆白的元嬰修士,笑道:「那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他們吧,咱們倆老不死,就旁觀考驗他們一番。」

「龔兄所言極是」冷峻中年元嬰修士說著,抬頭望向東邊天際。

希律律,一陣巨大的聲響。

四匹頭生雙角,渾身漆黑,眼大若銅鈴的異獸,拉著一輛華麗異常的馬車,踏著雲頭,停頓在兩人面前。

張巖眼中一陣暈眩,會飛的馬車?這修真界的手段太讓人驚奇了。

仔細一看,這馬車通體仿佛五顏六色的玉石打造而成,散發著柔和繽紛的絢爛光芒。

車廂上,煙霧繚繞,畫著山川河流,飛禽瑞獸,在波動的光色的煙霧裡,仿佛活過來一般,栩栩如生。更讓人驚奇的是那四頭似鹿似馬的漆黑異獸。

銅鈴大的眼睛裡像點了兩盞小燈籠一般,射出紅彤彤的光芒,四蹄粗壯若銅柱,竟像是蹄下有實物一般穩穩地停頓在空中。一股兇殘欲噬人的氣息撲面而來,駭人異常。

「龔長老,文長老,我們來了」伴隨著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從車廂裡飄下二男一女。

說話的正是那女子,這女子明眸皓齒,風髻霧鬢,端麗冠絕,一襲清色宮衣,寬大領口,廣袖飄飄,頭綰簡雅垂髻,青絲垂肩,玉簪斜插,清麗明艷之極。

女子身後兩男子,差不多高,左邊的豐神俊朗,唇紅齒白,一身青衫,顯得瀟灑不凡。

右邊的身子頎長,雙眉似劍鋒利,鼻梁高挑,線條明朗的臉上一片剛毅之色,渾身散發著凜冽寒冷之氣。

這女子甫一現身,那明媚的容顏,震撼了院中許多人。張巖剛見這女子時,也不禁一呆,為她絕美的容顏,恬靜的氣質所震撼。由於心憂性命,不過片刻,張巖收回心思,又陷入了沉思中。

小命要緊,美女再好看,終究不屬於自己,趕緊想個辦法逃命,才是至關重要的。

那須發皆白的龔長老,朝女子笑道:「貝貝小公主,來了就好,這次宗主讓我和文兄配合行動,你可要明白其中深意呀。」龔長老對這個宗主的女兒,不是一般的疼愛,剛見面,便把一切點明了。

那女子淺淺一笑,秋波流轉,脆生說道:「龔長老可不要再稱我小公主啦,在外面讓人聽見可多難堪。」調皮地吐了吐粉嫩小舌頭,嬌憨的神態落在眾人眼裡,又是一陣心顫。

身後的青衫俊男笑道:「「誰敢笑話師妹,我讓他像狗一樣跪著,向貝貝師姐你道歉!」

另一個冷峻青年皺了皺眉頭,朝青衫俊男叱道:「裴慶,注意點身份」聲音干凈不含一絲感情色彩。

裴慶臉色一變,欲言又止。

貝貝,也就是那絕美女子見狀,美目異彩一閃:「張師兄,裴慶師弟也是為我好,只不過言語有失偏頗了,你可要多擔待裴慶師弟些。」

說著又朝裴慶說道,「張師兄也是為你好,他話雖然有點重,但對你可是愛護的很,莫要辜負了他的好意了。」

裴慶點了點頭,俊美的臉上一片默然。

張嘉貞冷峻地望了一眼裴慶,朝貝貝說道:「兩位長老已經等候多時,剩下的事情都交給師妹你了」

龔長老和文長老對視一眼,對於三個晚輩之間的不合,視而不見,拱手說道:「全聽貝公主吩咐。」

貝貝伸出白生生的玉手,輕撫了一下身邊異獸的頭,淺淺笑道:「既然如此,貝貝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貝貝師姐聰慧機敏,在宗裡是出了名的,這次行動必定馬到功成。」裴慶似乎調整過了情緒,依舊笑吟吟地說道。

張嘉貞見狀,眉頭一皺,默然不語。

院中眾人不發一言,望著頭頂的一片交談,神情復雜。就在張嘉貞、裴慶和貝貝出現後,心裡便越來越沒譜了。

不說別的,院中這幾個金丹期修為的家族族長,一言便判斷出了這三個青年男女的實力,金丹中期以後!可能是金丹後期,也可能是金丹大圓滿的境界。

端麗冠絕的貝貝美目一轉,輕啟朱唇:「好了,出來吧。」

聲音若黃鶯啼谷,清脆動聽。看她說話方向,竟是朝著院中眾人!

突然聽到貝貝朝下說話,院中眾人你望我,我望你,無不心中疑惑,這是讓誰出來呢?

正在眾人面面相覷,驚疑陣陣的時候,一個灰布打扮的中年越出人群,朝空中拜道:「弟子王章拜見二位長老,拜見三位師伯。」

院中眾人大譁,想不到自己人之間,竟然有別人的內應。紛紛想罵娘,不過元嬰期修者的威懾可不是鬧著玩的,乖乖地讓他們有心無膽,不敢發作。

貝貝笑著朝身邊的其他人說道:「這是父親早先派來的接應,負責打探消息,是外門錦生師弟的門下。」笑顏如花,俏麗動人,一句話打消了眾人的疑惑。

裴慶哦了一聲,朝下說道:「王師侄快上來,詳細說說你到底探了些什麼,怎麼和這些人在一起了?」

王章架起遁光飛至空中,傳音向自己的門中前輩。

經過一番交談,貝貝等人紛紛把目光,盯在了張巖身上。目光中充滿驚喜,想不到,要什麼來什麼,這運氣也太好了。

張巖撇了撇嘴,看了一眼空中等人,又朝院中等人望了望,心道:這兩批人力量懸殊很明顯,不知道李少君他們是如何打算的。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局面越來越亂才好。

正自思量,又是嗚嗚一陣劃破空氣的氣流聲音傳來,繼而一聲巨響炸起,仿佛有雷霆震怒!

接著巨響,吼!一聲滾天動地的獸吼,上傳天穹,下至黃泉。

天地間,不知何時,飄飄渺渺地充滿了沁人心脾的花香,清淡幽長。

又有修士來了!

無論是院中眾人,還是空中的貝貝等人,齊齊朝東邊天際看去。

一艘體積龐大,通體幽藍,有萬千電弧環繞的大船。

一頭高達數丈,脅生雙翼仿佛遠古兇獸的巨大鳥獸。

一朵遮天蓋地,葉花似燃,躍動著沖天火光的火焰之花。

這聲勢震蕩天地的船,鳥,花,夾著磅礴萬鈞的威勢,飄然而至!

幽藍的船上,一個衣衫獵獵作響,頭頂戴冠,衣飾華美精致的高大男子,面色陰郁,戾氣沖天。在幽藍船艦之上,宛若至高無上的存在。

巨大的鳥背上,一個愁眉苦臉,仿佛莊稼漢似的糟老頭,一身灰衣,渾濁的眼裡,不時有紫色霹靂一閃而過。

而似火燃燒的花上,幽幽地站立著一個女人,這女子通體紅色火焰纏繞,恰似傳說中的火神降世,烏黑的長發,在火焰流動裡飄散。光潔如羊脂玉般的額頭上,鑲著一枚紅光四溢的似鑽美玉。絕美無暇的玉容在火焰裡時隱時現。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8 13:20
修真紀元 第十一章 局勢變了

電弧四射,若銀蛇騰舞;鳥獸怒吼,天地顫粟;火焰花光,耀沖天穹之間!
那四匹似鹿似馬的異獸,聽到如此動靜,似乎受到刺激一般,銅鈴巨眼一瞪。赤紅的眸光,直射出許丈,漆黑如墨的身軀上碰射出,道道黑水玄光。一股濃烈的兇殘嗜血氣息,籠罩空中!

院中眾人見此,個個面色灰白,心中對於奪取異寶的心思,早消失的一干二凈。

笑話,這東南西北空中,無不有實力逆天的家伙守著。在他們眼中,自己這些人如同螻蟻的存在吧。

此時李少君微扭身子,目中奇怪地望了一眼張巖,便又抬頭朝空中望去。其他家族族長以及閆桂這個散修,神態似凝重似輕松,皆朝張巖看了一眼,目中也如同李少君般,顯現奇怪之色。

正為空中浩大的場面,心神失守的張巖,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異常,依舊緊緊地盯著空中。

空中,先到的龔長老等人,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貝貝美目中異彩漣漪,輕聲傳音道:「龔長老,這幾位莫不是來自東海南荒等地的前輩?」

「不錯,那立在璀晶冥電船上的是,東海東浮門的大長老孟東晉,是元嬰中期的老怪物;騎坐在怒雷流光鳥上的,應該是南荒符咒宗的宗主和嶠。若所猜不錯的話,他應該是一只腳已經邁進元嬰後期的老怪物了;至於這女子,通體炫極天火繚繞,當是和我們一樣來自中土,那個隱修家族,楚家!」

貝貝若秋水的雙眸一凝:「是那個傳承無數年,不問世事的楚家?」

「炫極天火霸道絕倫,尋常人根本無法靠近。只有楚家的人,才能如此嫻熟地操縱此焰。應當不會錯了」龔長老白眉一挑,沉吟片刻才說道。

「那這楚家的女子修為如何?我們這邊兩個元嬰初期,我和裴慶師弟是金丹後期,張嘉貞師兄是金丹大圓滿的修為,這女子修為只要不太離譜,我們當能穩壓她一頭。」

龔長老苦笑一聲,干澀地說道:「恐怕,她就是那楚家不世天才,楚秀水了!」

「元嬰後期!」貝貝檀口微張,一臉訝然惱羞之色:「竟然是她!秀水,秀水,卻玩起火來啦,太可惡了。」

這時旁邊的裴慶,一臉急切地傳音道:「貝貝師姐,快想個好辦法吧,到嘴的肉,別被他人掠去了。」

不待貝貝開口。頭頂戴冠,衣飾華美的孟東晉立在空中,面無表情地說道:「東海孟東晉見過眾位,想必大家都是為了,玲瓏浮屠塔而來了?」他那璀晶冥電船不知何時給收了起來,一個人佇立空中,衣衫獵獵,氣勢十足。

「唉,不是它,我又何必累壞了我的鳥兒,大老遠的跑到這裡。」愁眉苦臉,南荒符咒宗宗主和嶠,拍了拍胯下怒雷流光鳥頭,唉聲四嘆。

和嶠忽地抬頭,朝龔長老這邊看來:「中土的道友,那四頭畜生是天麟獸吧,唉,好畜生啊,真是好畜生。可惜修煉不得其法,白白地糟蹋了。」

被和嶠喚作天麟獸的四頭似鹿似馬的異獸,仿佛有靈性,聽到「畜生」二字,紛紛大吼,若雷鳴長空,兇殘之色滿布四周。

龔長老一揮手,止住四頭天麟獸怒吼:「和道友,百余年未見,你連故人也不識得了?」

「你是中土的,哦,我記起來了。百年前,中土和南荒聯手去煉龍之地時,你是和那個恆月宗的陳祥道一起的小白臉龔遂。對吧」和嶠皺起溝壑縱橫的臉皮,沉吟片刻才說道,「噫,你可元嬰初期了,我記得百年前還是金丹後期來著。」

龔長老,也就是龔遂,尷尬一笑:「正是晚輩,當年和我家宗主陳祥道師兄一同去南荒時,我已經快要進階了,就在前幾年,在幾位師兄的幫助下,才順利進階元嬰期。」

「哦,那可恭喜你了。」低頭撫摸怒雷流光鳥的羽毛,和嶠竟是渾然不理會龔遂了。

幽香浮動,清淡縹緲。

一直默不作聲立於火焰之花中的楚秀水,望了一眼龔遂,在仿佛精靈起舞的火焰裡,伸出一只纖纖玉手。五指撫琴般一張一攏,一股龐大的吸力湧出,周圍身下遮天蓋地的火焰之花,瞬間由大變小,漸漸變成一朵宛如實質,只有巴掌打小的火花,幽幽綻放在纖細白嫩的手掌之上。

隨手一收,火焰之花仿佛憑空消失。空中的楚秀水孑然獨立,縈繞在身體四周的火焰消失了,淡紫綾羅衣,烏黑的青絲在背後無風自動,幽然靜謐的無雙玉容上,一抹纖柔冰冷之色,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如果說陳貝貝是一朵盛開的百合,光潔明艷,麗質冠絕,那麼楚秀水就是獨自綻放在溪澗幽谷的蘭花,美麗的讓人心生愛憐,卻不敢褻瀆。

孟東晉見狀,神色驚異,深吸一口氣,轉頭朝龔遂說道:「今日到此,龔道友是敘舊來了?若不是,就向我等,說說這佛魔力場的事情如何?」

龔長老看著楚秀水,隨手把數目驚人的炫極天火收容,不由心裡一驚。呆了片刻,才想起孟東野的問話,不由地心中暗暗一嘆,目前形勢下,由不得再把一切欺瞞了,這院中眾人不能一擊滅口的情況下,小獵人的作用,總會被察覺地。

當下便把剛才所聞娓娓道來。期間,正在撫摸自己坐騎的南荒符咒門主和嶠,停下手中動作,褶皺臉望向張巖,一片熾熱之極的神色。

幽謐柔美的楚秀水也眸泛漣漪,仔細打量起張巖。

龔遂把一切講完,籲了口氣,才說道:「所以,這小獵人成了獲得玲瓏浮屠塔的必要一環。沒有他,在這萬冢山裡,再高的修為也會漸漸迷失在無盡的森林當中。更何況,這佛魔隕落之地,怎會沒有其他危險古怪?」

孟東野眉頭一皺,輕嘆道:「這佛魔力場竟厲害如斯,千年之後仍然不是我等能夠抗衡,若靈力和神識用不了的話,的確如龔道友所言,隨時有隕落的可能啊。」

「既然怕隕落你來做什麼?」和嶠跳下怒雷流光光獸,掏出個散發著柔和光芒的黃銅圈,向自己的坐騎一丟,怒雷流光獸化作一道光芒,附在銅圈上消失不見。

孟東野似乎有點顧忌和嶠,冷笑道:「你不怕,那你就跑進山,動用一下真元試試。」

和嶠聞言,皮笑肉不笑道:「這伏魔力場之地,和我南荒血色沼澤大同小異,危險也是數一數二的,修為不夠的還是乖乖地,呆在外面吧。否則隕落在裡面可就可惜了。」

「靈寶有緣者得知,生死由命,不勞前輩掛懷。今日我恆月宗先到,這小獵人自然是我們的。」陳貝貝嬌聲說道,玉容瑩光,清麗明媚。態度卻很強硬。

龔遂和文長老,張嘉貞和裴慶皆默然不語。這次宗主吩咐一切聽從自己的寶貝女兒的,他們自然唯她馬首是瞻。

一時,氛圍劍拔弩張,雖是可能打斗起來!

「強詞奪理,誰規定誰先到誰得的?女娃娃,別不識抬舉,惹怒了老夫。」和嶠怪眼一番,朝龔遂說道,「龔小子,這女娃娃好大口氣,是誰家閨女呀」

龔遂面無表情道:「貝貝是陳祥道師兄的女兒,其祖母是撫雲真人,口氣大不大您說呢。」

「撫雲真人…」和嶠喃喃自語一陣,驀地面色大變,說道:「是那個已經修至化境的老女人?」

陳貝貝玉容一怔,驀地輕聲淺笑,說道:「前輩,我祖母再老,也比你好看萬分,你可別讓我祖母聽到你這麼稱呼她。」

和嶠褶皺臉皮一陣抖動,冷笑道:「聽到又如何,我打不過她,也不容你小丫頭片子猖獗!」

兩人彼此怒視,眼中都充滿了怒氣。

這時,楚秀水驀地,落在院中,輕移蓮步向張巖走去。

一路上院中低階修士紛紛讓道,這女人很美,修為高的卻讓人心生寒意。擋道?也得有那是實力,要不就像剛才的麻子臉仁兄一樣,落個憋屈無辜的死亡,也是不可能的。

低階修士有了這心思,楚秀水一路走的很是隨意。纖柔幽謐的絕美容顏,不見一絲的情緒波動,依舊美得如畫。

余滿堂等人面色大變,李少君快速伸手勒住張巖的脖子,一臉警惕。

張巖默然地看了李少君一眼,不做任何掙扎。

心裡,濃濃的無奈和恨意激起了千濤萬浪!對於力量的渴望達到了巔峰,若此時有惡魔願意拿無盡的力量交換張巖的靈魂,張巖絕對毫不猶豫!

楚秀水彎眉輕皺,秀氣雋美。停在距離李少君等人還有幾米的地方,默不作聲,不知有何打算。

在楚秀水落在院子後,空中等人顧不得爭吵,臉色皆是一變。被人搶先了?

孟東野低沉一笑,也一眨眼間,落在人群裡,悠悠地看著楚秀水,眸中一片警惕之色。對於這個女人,他竟然看不出實力!觀其神色,那是只有元嬰後期才有的氣勢!這讓孟東野驚詫忌憚萬分。

「丫頭片子,怎麼不說小獵人是你的了,那小子可是被人扼住了脖子呀。」和嶠朝陳貝貝陰森一笑,一縱身,也跳進院落裡,怪眼四處一轉,不屑地說道,「滾!滾!滾!一群垃圾還妄想些什麼!」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8 13:25
修真紀元 第十二章 與君相約

低階修士大駭,在和嶠猙獰宛若野獸的氣息前,不自禁地雙腿直囉嗦。紛紛蒼白著臉,灰溜溜地像受驚的兔子似地逃之夭夭。
不是他們之前不想走,那得看空中前輩的意思呀,若妄動一步惹了空中哪位前輩,結果可是誰都消受不起。聽到和嶠的叫罵,無異於蒙受大赫,自然迅速逃走。

此時,院中空地上,低階修士一個也無。唯剩下,李少君五人和李少君手中的張巖,一旁靜立的楚秀水,不知何時走在一起的和嶠與孟東野。還有空中的陳貝貝等恆月宗五人。

陳貝貝美目中冷光一閃,輕咬貝齒,望了一眼李少君。對於他的不識抬舉很惱怒。剛才自己已經明明交代了,小獵人是自己的,這李少君還敢如此做,無異是對自己尊嚴的挑釁。若不是顧忌到他手中的小獵人,恨不得玉掌一揮,滅了他。

龔遂朝文長老望一眼,朝陳貝貝說道:「小公主,我們也下去吧,莫丟了先機。」對於之前自己的麻痺大意,也是一陣懊惱,早知道,應該在來的時候,一把奪過小獵人了,也不用受和嶠老匹夫的揶揄。

「我先下去,把這地方擴上一遍,院子窄的寒摻,看著都不舒服。」裴慶一說完,不等陳貝貝答應便急急地落進院子。

裴慶雙手一合,手中多了一把雷光四射的小鎚,一抖手,雷光小鎚飛至空中,快速朝四處打砸。

他自然不敢讓電光小鎚在三個元嬰期面前亂晃,總是繞了很大一個圈,躲過三人。

張巖家的院落大門、矮墻、籬笆、畜生欄,紛紛如紙糊一般倒塌。這還不算完,小鎚又是一番狂砸,原本倒塌的地方,被砸的平平整整,異常平坦。裴慶這才舒了口氣,滿意地召回電光小鎚。

「貝貝師姐,二位長老,可以下來了。」裴慶一臉得意微笑。

陳貝貝微微一點螓首,和龔遂,文長老,張嘉貞落進院中。

其間,文長老一揮衣袖,一片濛濛青霞射出,卷住四頭天麟獸和馬車,隨手一收,消失在袖口中。

張嘉貞眉頭一直皺的很厲害,對於裴慶的行為很是厭惡。但礙於陳貝貝顏面,只得悶在心裡。

張巖看著裴慶肆無忌憚,隨意地擊碎自己爹娘,和自已住了不知多少年的房屋,猶如打在自己身上一般,痛苦!揪心!

仿佛利劍攢心,萬千鈍刀撕割每一寸肌膚,極度的憤恨苦楚沖斥心中。張巖想要狂叫,吶喊,粉碎眼前的一切!

但心中一遍又一遍,咆哮著要冷靜,冷靜。

眼淚終究忍不住,溢出了眼眶!!

這一刻,張巖猶如一頭垂死的野獸,氣息濃郁悲愴,木訥的臉頰一片僵硬,淚水滾過,灼傷了寸寸肝腸!

總有一天,我要踏平爾等山門!付出應有的帶價!張巖心底在咆哮。

眾人一臉愕然地看著李少君手中的張巖,嗜血的紅充斥在雙瞳,呆滯的臉上青筋暴起,一顆顆淚珠滾灑在灰撲撲的臉頰。

默然不語,神色平靜的少年,悲傷竟至如斯?

但眾人只是一愕而已,對於此,不是他們需要關心的,一個凡人而已,螻蟻般的存在,沒有資格讓他們同情。

「你,可願意跟我走?」楚秀水突然開口說道,清澈干凈的眸,靜靜地望著張巖,聲音甘冽清冷,幽幽然間,如飛珠碎玉,透著一抹縹緲。

張巖止住了無聲的淚流,漠然地望著,眼前幽謐柔美的女子,扯著嘴角,神經質似地說道:「你能打敗他們麼,你能麼,你一個人就想帶我走,你能麼?」

哀莫大於心死,極度的憤恨後,張巖的聲音,反而輕輕地,詭異的平靜。

楚秀水靜靜地看著困獸似的張巖,依舊清冷地說道:「你,可願意跟我走?」絕美的容顏無一絲波瀾,似乎沒有聽到張巖的話。

張巖默然,神智稍微清醒,也同樣靜靜地看著楚秀水,不發一言。

楚秀水眸中神光一閃,平靜地看著少年。

幽然的身姿,傲立於眾人中,這一刻,仿佛眼中只有張巖一人!

院中眾人驚詫地看著楚秀水,難道他要為了一個少年,和我們全面為敵,還是想要一個人獨吞?

李少君扼住張巖脖子的的手,又緊了緊,冷笑道:「如今張兄弟在我等手中呢,即使你們修為再高,沒了張兄弟幫助,恐怕也得不到玲瓏浮屠塔吧」

陳貝貝惱道:「你這狗東西,若不是我們讓著你。豈容你這般叫囂?你想如何?」貝齒輕咬,生氣也是那麼明媚動人。

「我們也要進山!只要你答應,李某就答應放了張兄弟」李少君眸中精光一閃。

「竟敢要挾我貝貝師姐?信不信我屠了你全門老少!」裴慶在一旁忍不住叫囂道。

李少君輕蔑一笑,渾然不在意裴慶的辱罵威脅,望著陳貝貝,等待她的選擇。

陳貝貝美目一陣流轉,半響才說道:「好!我陳貝貝答應你。」

李少君,刑長空等人同時松了口氣,心裡的緊張緩和許多,五人雖然都是金丹期,但在元嬰期眼裡也是土雞瓦狗的存在。若不顧張巖安危,殺過來的話,五人只有束手待斃的份兒了。

這時,和嶠開口冷笑道:「丫頭片子答應你,我和孟道友可沒說答應你。」

孟東野在一旁附和,道:「不錯,別把我與和道友歸入恆月宗,他們可使喚不了我們!」

兩人早在落入院中便挨在一起,一臉嚴肅地交談些什麼,對於廳中之事不聞不問,此時驀地一開口,其他人才發現兩人似乎打成了協議一般,開始同進同出起來。

這時的情況是,陳貝貝等恆月宗五人自成一股勢力,李少君等五人成一股勢力,和嶠與孟東野聯合,剩下楚秀水自己一人。

實力對比上,李少君一群是最弱,也最不堪一擊的,但手中有張巖這個王牌,倒是不害怕有人敢對他們不利。剩下的三撥人,實力綜合起來,倒也相差無幾。

「既然我恆月宗與這些人結成同盟了,你們若不答應,就是想成為我們的共同敵人了?」陳貝貝美目一冷,順帶著把李少君等五個金丹期的家伙和自己等人綁在了一起。

「嘿嘿,丫頭片子好打算啊,如果我和孟道友也要插一腳呢」和嶠臉皮一皺,嚴肅地說道,「合則兩利,分則兩傷,你看若何?」態度變換之快,令人咂舌。

「當然可以,不過嘛,到時找到寶貝後,可要各憑本事了,和前輩難道是要和孟前輩共享寶貝了?」陳貝貝笑顏如花,話裡的意思卻是明白不過。到時候你倆的聯盟,終究會因為一件靈寶不攻自破,到那時,看你倆還如何抗衡我等。

「這就不勞你掛懷了,和某與孟道友自有打算。」和嶠一陣冷笑後,毫不擔心地說道。

「既如此,道友是否能把這小獵人交給我等?」陳貝貝瞟了一眼和嶠,一轉螓首,淺笑朝李少君說道。

「不行,我們要帶著張兄弟,這樣才放心。」李少君口氣生硬,決然地拒絕了。

「哦,那好,可別把人給弄丟了。否則,我讓你們生不如死!」陳貝貝依舊巧笑倩兮地說道,內容卻讓人不寒而栗。

「廢話少說,還有很多同道也在趕來,再不抓緊時間進山,又要起波折了。」和嶠怪眼一翻,一臉不耐煩。

「那這楚秀水道友怎麼辦?」陳貝貝妙目精光一閃,笑吟吟地說道。

和嶠一愣,他可早就看出楚秀水元嬰後期的修為,心裡本就頗為忌憚,此時被陳貝貝一說,似乎,最大的麻煩也是來自這女人了。

直到此時,楚秀水依舊眼波清冽,靜靜地望著張巖。

一個元嬰後期的幽謐柔美女子,看著一個若螻蟻似的凡人張巖,對院子中發生的事情,不聞不問。孑然獨立。

張巖看著楚秀水笑了,清秀的臉上干凈無邪,那些憤怒怨恨化成了心底永久的烙印,一輩子不敢忘!「你不答應他們,可要與所有人為敵?」

楚秀水幽然輕搖螓首,清冷地說道:「我不欲染指那寶物,來此,就想看看,什麼是佛,是麼是魔。」

張巖驀地想到,就在剛才的路上,也曾問過李少君這個問題:「你是答應和他們一樣,要挾我帶你進山了?」

「我要走了,我不會要挾你的。」楚秀水清俏的臉頰依舊清冷如雪。

「你,若此去無恙,可願到中土尋我?」

張巖默然,心裡百般滋味用上心頭,神色復雜地看著楚秀水絕世無雙的容顏,輕聲道:「我答應,若無恙,我去中土找你,告訴你我見到的佛,魔。」

一個高階修士,一個普通凡人。究竟是什麼讓兩人,似朋友一樣平等對話?

張巖猜不到,楚秀水不願透露,成了謎。

張巖相信,只要活著,總會有一天會明白的。

如果說其他人帶給張巖的是,無盡的怨恨和憤怒的話,楚秀水一抹清冽干凈的容顏,給予張巖的,是尊重!是張巖心中,一個別人都完全不屑和忽略的至高存在!

楚秀水淡然一笑,宛若春回大地,天地為之黯然失色。

衣袂飄飛,火焰之花,鋪天蓋地地洶湧躍動著,楚秀水佇立其中,青絲狂舞,瞬間消失在天際間,唯留一縷淡香如故。

就這麼,走了?眾人愕然,繼而欣喜之色用上臉頰,一切難題就這麼解決了?

這是院中修士的共同想法。

張巖默然地看著天地那一抹如晚霞的紅,消失在眼簾。

安靜異常,和剛才的悲郁嗜血判若兩人。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8 13:35
修真紀元 第十三章 山中驚變

萬冢山,佛魔戰斗的所在。

自千年前,佛以無上龍象之力,鎮壓魔靈於玲瓏浮屠塔之下,世人千年不知有佛魔。自前幾日異象現空,玲瓏浮屠塔現世,大陸修真界人士震驚。繼而紛紛派遣門人,朝北疆的極北之地萬冢山趕來。

李少君等北疆修士佔了地利,早早地來到了萬冢山。但北疆修真界實力在大陸排名落後,甚至被中土東海等地譏笑為野蠻人所在,大部分原因是,高階修士少的可憐。

北疆的修真門派把高階修士當寶一樣,供奉在門派中守護山門,自然是無法涉足萬冢山的。這也導致了中土等地修真者以高高的姿態,控制了萬冢山尋寶的權利。若不是李少君等北疆修士手中有張巖這張王牌,恐怕已是兇多吉少了。

陳貝貝等中土恆月宗五人,與李少君等五人達成協議共同進山,再加上南荒修士和嶠與東海修士孟東野橫插一足,這支修真者的隊伍共有十三人,自然不包括張巖。

進山已經有兩天時間了,此時正值黑夜。

張巖默默地坐在一處火堆旁。

自兩天前楚秀水離開後,眾人再不耽擱。在張巖的帶領下,趁夜色不濃,急急地進了山。

在進山前,李少君在張巖身上下了禁制,以防自己等人靈力和神識無法運用的情況下,熟知山路的張巖逃跑。

張巖反抗不得,默默忍受了。

這兩天裡,這些修真者不吃不喝連續趕了兩天路。這些修真者雖然靈力不敢外露在外,卻能在體內運轉,保持身體機能達到最佳的狀態。只苦了張巖,不眠不休地走,鞋子,衣物在荊棘滿地中扯破變碎,宛如叫花子般狼狽。

張巖咬牙忍住身體的疲乏沉重,木然不說一句話,只顧埋頭前行,路上遇到新鮮的野果,順手摘下,填進肚內充饑,倒也不怕餓著肚子。

而今晚的休息,卻是要進深山的必要休整了。兩天內,張巖估算著,起碼走了上千裡地。萬冢山繁密濃茂的森林,也漸漸的有了變化,地勢越來越高,氣溫越來越寒冷。一路所見的寬大枝葉的樹類變的稀少,野獸和動物等生靈也變的稀奇古怪起來。

而眼前的深林,之所以張巖能夠區分,便在於,那些樹木無不粗壯要幾人合抱才能圍住,枝葉依舊濃密,卻是層層疊疊齒狀或針狀的葉子,所說的針狀,也是粗如兒臂,長約一尺,密密麻麻密地阻擋了陽光傾瀉,顯得森林內異常的陰森濕冷。

深林裡野物很多,但無不狂暴異常,氣勢兇悍,倒更像是變異的兇獸一樣。

更有一股不知來自何處的莫名窒息感,牢牢地籠罩在心頭,持續不散。

有太多莫名其妙的東西在深林裡面。比如,殘缺的了肢體的漆黑飛馬,沒了頭顱跌撞前行的骷髏,飄飄渺渺鬼哭狼嚎的怪聲…..

張巖若不是執拗好強的人,也不會常常跑進這詭異的深林裡打獵野獸了。

火堆裡不時迸濺出星星火花,畢剝作響。

張巖默默地思索,想著深林裡的路徑,想著當日異象升空的地方所在,隱約記得是在深林裡一處不知名的山谷那裡。

想到若真找到所謂的玲瓏浮屠塔的時候,這些修真者對於自己的處置,張巖一時不知如何才能活下去,心中一片對自己弱小的憤恨無力。

驀地,心底浮出一個幽謐柔美的容顏,靜靜地望著自己。孑然獨立,芳華絕世。

活下去!活下去!

你要為三娃一家報仇!

你要找回自己的尊嚴!

你要讓所有欺辱自己的人統統死去!

這一刻,張巖甩開了心裡所有忐忑顧慮,目光變得堅定。臉色卻依舊木然。

誰也沒有注意到張巖心理的巨大轉變,李少君似乎有所察覺,見張巖依然那副默然不語的模樣,搖了搖頭。

第二天一早,李少君五人帶著張巖走在前面帶路,朝深林走去。

剛踏進深林不到一丈,一股陰冷壓抑的氣息,悄無聲息地籠罩在眾人心頭,揮之不去。

眾人臉色一陣大變,正自驚疑間。

無聲無息地,一頭似乎蓄勢已久的黑影閃電般,從側面大樹背後朝閆桂撲去。

閆桂來不及躲避,掏出一把飛劍狠狠地劈了過去,卻見那黑影身子在空中一轉,躲過飛劍,速度不減,又朝閆桂旁邊的余滿堂撲去。

余滿堂早已手執飛劍戒備,見黑影撲來,大喝一聲,飛劍蕩起萬千弧線把黑影籠罩其中,一聲垂死的嘶吼之後,黑影被飛劍切割成塊塊血肉,掉落在地上。

雖說不能動用真元靈力,但修真者的飛劍都是經過重重淬煉而成。即使是最低階的法器,也是削鐵如泥不在話下的。

眾人上前看去,竟是一頭巨大的花斑豹!更讓人驚異的是,這花斑豹體積巨大,血色黑紅,完全不是尋常所見。

和嶠冷笑道:「變異的叢林豹,沒什麼好稀罕的。」

「變異的叢林豹我也見過,可血液卻不是這種黑紅色!」冷峻的文長老驀地說道。

文長老在恆月宗以煉丹著稱,尋常煉丹材料大都自己收集,對於此獸的判斷,陳貝貝等同門深信不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會是佛魔力場造成的吧?」被攻擊的閆桂臉色很難看,在這詭異的地方,神識被約束,真元靈力用不了,還得小心謹慎地,防范不知名的攻擊,真的很憋屈。

眾人聞言相互一望視,默然不語,心裡沉甸甸的。剛進入深林便遇到個不知名的豹獸,雖然力量對於他們來說很孱弱,但保不準深處有更可怕的東西。更何況,心頭盤繞的陰冷壓抑之感,一直都在!

「走吧。也許是我們大驚小怪了呢,路上小心一點。」陳貝貝嬌美的面容,嚴肅異常,凜然有不可侵犯之感。

眾人紛紛加強了戒備,警惕異常,步伐也慢了下來。

一路上,不時有奇異怪謬的聲音簌簌地響在耳邊,仔細一聽,卻什麼也沒有。眾人緊了緊心神不理不會,緩緩地跟著張巖向前移動。

噗地一聲悶響,走在最前面的張巖腳下,被一物絆的一趔趄。

朝下一看,不禁愣在那裡。一個似牛首一樣的骷髏頭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裡,張巖作為一個獵人,眼力一直好使,清清楚楚的記得腳下根本沒有這東西的。

眾人見狀,紛紛上前,見不過是個牛首骷髏,籲了口氣。面色不善地望著張巖。

「怎麼,想耍花招逃掉?你最好安分點。」余滿堂冷冷地說道。張巖作為他們五個金丹期的保命符,他自然很緊張。

張巖心中疑惑,卻不會向他們說的。穩定了下情緒朝前走去。

這樣行了半天的時間,一路上雖說陰冷壓抑的很,卻再沒遇到一頭野獸,連個鳥叫都沒有。這深林裡死氣沉沉的寂靜。

「張兄弟,這異象發生的地方還要走多遠?」李少君突然說道。

「還有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吧」張巖頭也不回地說道。

眾人精神一振,打起精神朝前行去。

張巖心裡奇怪,往常來到這裡的時候,可碰了很多猙獰異常的野獸和許多的莫名其妙的東西。而今日竟是一頭也沒遇見,似乎,這裡又有了什麼異變一樣。心裡有點小小的失望,自己還想著靠這許多的野獸吃點他們幾個呢,看來是不可能了。

在穿過前面濃密的草叢,越過幾株粗大異乎尋常的大樹之後。

眾人眼前眼前一亮,一縷絢爛的陽光灑下晃人眼的光斑。

前面,竟然是個空曠的山谷!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8 13:38
修真紀元 第十四章 血獄異象

這一路走來,宛如在黑暗中前行,眾人心頭久久地盤繞著陰冷壓抑的氣息,驀地走到了光明所在,心情之驚喜,實在無法用語言描述。
張巖神情復雜地望著眼前的山谷。

空曠,卻不大,沒有樹木,卻遍地說不上名字的花朵。淺草嫩綠,花香醉人,宛若沙漠綠洲,世外桃源。一陣風拂過,竟有蝴蝶翩翩飛舞其中。

「這就是那玲瓏浮屠塔現世的地方?」陳貝貝臉色恢復了一貫的淺笑嫣然,看來對於這個山谷的出現,的確欣喜的很。

張巖點了點頭:「不會錯了,當日我就是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看到的空中異相。」

和嶠褶皺臉皮一哆嗦,難得地笑道:「原本老夫還以為是個兇險萬分的所在,卻不料會是個鳥語花香的地方,嘖嘖,這一路擔驚受怕的,哪會想到如此順利。」

孟東野整了整衣冠,哈哈笑道:「和兄所言極是,是我等僥幸啊。」

李少君等五人面面相覷,就這麼到了?小獵人的作用已去,這些元嬰期的怪物恐怕要向自己下狠手了。這一刻,李少君等人見到這山谷的歡喜不翼而飛。

陳貝貝笑吟吟地看看李少君等人,又看看默然的張巖,朝龔遂說道:「龔長老,這山谷不大,我們一齊搜尋吧。」

「貝貝師姐,我們分頭行動不是更快麼?」裴慶看起來很高興,一邊貪婪地望著山谷秀色一邊隨口回答道。

「全聽貝貝小公主安排」龔遂眉頭一皺,又朝裴慶輕喝道,「裴師侄,勿要隨口亂說話。」

「我曉得了,龔長老。」裴慶一驚,探回頭望了望和嶠等人,恍然大悟。分頭行動容易被人各個擊破,卻是自己疏忽了。

裴慶手一指李少君等人和張巖,連忙說道:「那這些人怎麼辦?」

陳貝貝妙目閃過奇怪之色,淺笑道:「目的地已經到了,我們哪還管人家的去留呀。讓他們自己抉擇吧」

裴慶一滯,不再言語,原本他想著,大家的意思是把他們全部給殺了,只留自己等人與和嶠兩人爭奪靈寶,卻不料自己的貝貝師姐,竟是要放他們一馬。想不通就不想,只要貝貝師姐說了,那就聽她的吧。

這時,和嶠朝孟東野使了個眼神,搶先朝谷內奔去。

「我們快走,別讓這倆老東西搶了先機,找到靈寶就麻煩了」陳貝貝美目一凝,急聲說道。

恆月宗五人也急急地朝谷內而去。

只剩下李少君五人和張巖了。

「他們,他們沒有理會我們,哈哈。」閆桂白凈的臉上一片興奮。

「猜不透啊,本後悔著不來了,這下終於可以放心了。」刑長空一捋長須也是高興異常的樣子。

「哼,你們還想不想得到那寶貝了?」余滿堂清瘦的臉上看似波瀾不驚,其實心裡也長長舒了口氣。

眾人一愣,才想起此行的目的,皆都訕訕一笑。

「余道友,憑我們五個人,都不是任何一方的對手,恐怕去了什麼也得不到吧。」閆桂沉吟了一陣才說道,「若是再惹了他們,那…」

「哼哼,我看吶,你是怕了,散修就是散修,都是一群吃軟怕硬的家伙!」李少君冷笑譏諷道。

「別拌嘴皮子了,大家聽聽余道友有何妙計。」付東流揮手止住二人談話,神情嚴肅。

余滿堂悠悠一笑:「付道友過獎了,余某只是就事論事而已,談不上什麼妙計。」

頓了頓,續道:「我只知道,他們不會殺你我,也不會阻止你我進谷,至於原因嘛,直覺。」

李少君臉色一冷:「直覺?笑話!你怎麼不靠直覺把玲瓏浮屠塔給找出來?」

余滿堂平淡地掃了一眼李少君:「我若是把它找出來,就歸我余滿堂如何?」一副異常自信的樣子。

李少君面色一滯。卻不敢冒然答應。

「既然死不了,還能夠找到靈寶,付某同意余道友的看法。」付東流眸中精光一閃,面露微笑。

「諸位打算如何?是隨余某進谷呢,還是現在就退出?」余滿堂望著刑長空等人說道。

刑長空微皺眉頭,一臉沉重,說道:「余道友確定能找的到?若是真能找到,刑某也同余道友走一遭。」

「余某可曾欺騙過諸位?帶領大家走到現在,余某何時說過大話?」余滿堂面有不愉之色。

「這倒也是啊,可閆某也有個疑問,這山谷如此之小,若靈寶真被我們找到了,怎麼避過那些外來的修士?別竹籃打水一場空了。」閆桂緊鎖雙眉,喃喃說道。

余滿堂輕淡一笑,「廢話不多說,余某既然這麼說了,對此自有定奪。若不願去,余某不勉強。」

李少君等人,稍一衡量,咬牙答應了。

余滿堂見狀,淡然一笑,朝張巖說道:「小家伙,陪我們再走一趟如何?」

張巖默然,要活命,不得不答應。

付東流望了一眼張巖,才恍然明白余滿堂的打算,這山谷既然能被張巖找到,那他自然對山谷比較熟悉了,有什麼特別之處也肯定知道不少。

張巖在前,向前面山谷內走去。李少君等人面色謹慎地打量四周,山谷內景色怡人,但往往越美麗的東西越藏著厲害無比的殺機。自然不敢掉以輕心了。

這山谷不大,是相對無盡的萬冢山森林而言,就張巖所知,起碼翠山鎮就沒這山谷面積大。剛才眾人看的只不過是山谷外緣而已。

過了淺草嫩綠的大片草地,一道巨大的山巖縫隙出現在眾人眼前。

高達三丈,寬可供兩輛馬車並行。不時有溫暖的風從裡面吹出,夾著醉人的花香,讓人精神為之一振。剛才陳貝貝和嶠等人就是從此進入。

眾人腳下不停,從縫隙穿過。

待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色,眾人一陣低沉地驚呼。

天湛藍如洗,如絲綢般柔美的白雲,點綴其間。遠處,依舊是蔥蔥郁郁,直刺蒼穹的高大樹木。不知名的鳥群,拖著五彩斑斕的尾翼,清鳴翱翔著,漸飛漸遠。可眾人卻感到心裡一陣寒意直往外冒。

地上竟然布滿了森森白骨!骨骼無不高大粗壯異常,奇形怪狀,做出各種垂死掙扎的摸樣。一陣陣黑霧繚繞其間,白骨在其中若隱若現。更恐怖的是,這地面竟然是黑紅色的,黑紅如沙的地面上,散發出一陣陣陰冷令人心悸的氣息!

眾人驚疑,互相對視,不能言語。這地方空中美若世外桃源,地面卻陰森恐怖猶如煉獄!

詭異!這是眾人唯一的想法。

張巖目光不再平靜,這地方果然發生了異變,記得自己以前來此的時候,地面上可沒這麼多讓人頭皮發麻的骷髏的,地面也不是黑紅陰冷。

本來熟悉的東西驀地變換成如此模樣,張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若還是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裡,張巖還可以稍稍心安地游走在眾修真者之間。可眼前的以前變得徹底的陌生了,連綿無盡的骷髏,一望無邊的黑紅地面,黑霧繚繞漂浮,陰冷的氣息遍布其中,這已經成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余滿堂原本平淡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陰沉似水。

「張兄弟,這地方你可熟悉?」李少君文雅的臉頰驚疑重重。

張巖默默地搖了搖頭。他不想和這些修真者說話,怕自己心裡的厭惡戾氣統統爆發出來。

「啊……」閆桂一聲驚呼,充滿了不敢置信。「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眾人瞧去,身後巨大的巖石縫隙,不知道何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遼闊不知邊際的白骨,黑紅色的地面遠遠地與天相接!

他們此時仿佛置身在無邊無際,白骨叢生,黑紅之色的大地中央!

「轟」一聲沉悶的雷電聲響,一道閃電弧光耀在空中,同時一股陰冷嗖嗖的颶風猛地呼嘯在天地間。

眾人被雷聲震得身子一顫,抬頭望去,不知何時,原本湛藍如洗,鳥翼劃空的景色不見了。如墨汁般濃厚的烏雲鋪滿了整個天空,不時有狹長的閃電撕開烏雲,射出冷厲的光。

天上,烏雲滾滾,雷電交鳴;地上,白骨累累,地面如血。颶風肆虐其中,黑霧游走飛馳。仿佛置身在淒絕陰森的魔域。

眾人表情很奇怪,緊張,呆滯,驚恐,慌張。

「這地方,這地方是哪裡?你說啊,余道友,你直覺不是很好麼,你告訴我出口在哪裡,我不要那靈寶了,不成麼?」李少君用袖子擋住颶風,一臉瘋狂地朝余滿堂大叫。

「不想在一起,你就滾蛋,余某若知道出口在哪裡,還用你叫喚!」余滿堂情緒罕見的失控了。

這下眾人臉色變得慘白無比,在這鬼地方,誰知道有什麼恐怖的東西。

李少君冷笑連連,瘋狂之色更勝:「你這老東西,把我們大家騙來,現在告訴我們,你什麼也不知道了,哼哼,哪有這便宜事!」

「余某可沒有逼迫你來吧,你非來不可,怨得了誰?」余滿堂平緩了下情緒,面無表情地說道,「還有,李道友,不想死在這裡的話,你嘴巴最好放干凈點。」

正在這時,一條匹練般的黑影從地上竄出,狠狠地咬在刑長空的腿上。

刑長空一臉驚駭,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便見一陣黑霧從刑長空身體內湧出。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為一攤白骨。那黑影擊中刑長空後,便以閃電般的速度消失在地黑紅的土地中。

只一眨眼功夫,一個金丹期的修真者就悄無聲息的死去。

「啊…..」其他人大駭之下連連後退。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也太快了,那黑影的出現事先眾人竟然都沒察覺。直到此時,眾人連黑影是什麼樣子都沒瞧清楚。

愣愣地望著地上刑長空身體所化成的骷髏,眾人臉色慘然驚駭,心裡的寒氣湧遍了全身,手足冰涼。

閆桂喃喃自語:「早知道就不來了……」白凈的臉上竟然一片痴傻的表情。

付東流深深地吸了口氣,朝閆桂肩頭重重一拍,沉聲道:「閆道友,現在可不是後悔的時候,大家振作點。」

閆桂身子一震,清醒了過來,抓住付東流的手,大喊道:「我不想死,我不想就這麼憋屈地死在這裡啊。」

付東流甩開閆桂的手,大喝道:「閆道友,你這樣的狀況,不死也離死不遠了!」

閆桂臉色一變,沉默了,臉上似哭似笑。

眾人都加強了戒備,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張巖看到剛才的景象,也是心裡一突,心臟劇烈的跳動了幾下,謹慎地打量著四周。這時聽到閆桂失控般的叫喊,心裡的不安漸漸消退,竟然有一種莫名的暢快。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8 13:43
修真紀元 第十五章 玄影魔蛇

「我們不能再呆在此地了,這黑霧已經快籠罩到這裡了,若我們被這黑霧給遮住,到時候更防不勝防。」余滿堂鐵青著臉,決然地說道,「這時候不宜內訌,各位最好打起精神,齊心協力。」
此時,除去刑長空已經死去,還剩下余滿堂、李少君、東流、閆桂四個修者,再加上張巖總共五人。

「依余道友看,我們朝哪個方向移動?」付東流四處一望,沉聲說道。

「小兄弟,以前這裡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余滿堂不回答,朝張巖說道,面色不善,眼中精光連閃。心裡打算,若張巖說不知的話,一舉把他殺了,省的帶個累贅費力氣。

似乎看出了余滿堂的心思,張巖一指東邊,說道:「我記得那邊幾裡地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深潭,深潭旁邊是個很深的山洞。其他的地方,沒什麼特別的。」

「哦,小兄弟在前面帶路吧,若是到了那裡沒有你所說,就別怪余某翻臉無情了。」余滿堂面無表情地說道。

張巖默默地點了點頭,臉色平靜。

「余道友,難道你忘了那些外來的修真者了?既然張兄弟說就有這一處特別的地方,別到時候碰到了他們,可就不妙的很了。」付東流突然說道。

「無妨,這鬼地方,危機四伏,恐怕他們也是自顧不暇,哪有這麼快就尋得到那裡,縱使在那裡碰到又如何?不可能玲瓏浮屠塔還沒找到就把我等殺了吧」余滿堂沉吟片刻說道。

李少君從剛才刑長空死後,一直默不作聲地,此時驀地說道:「李某退出!」

「李道友可別意氣用事啊,這地方詭異莫名,你一個人恐怕不好走出去。」付東流臉色一緊,急急說道,「更何況我等靈力和神識運用不得,危險也就更大,還不如大家一起,也好有個照應,你看如何?」

李少君用奇怪的眼神望了眾人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李某去意已決,諸位好自為之。」

眾人不再說話,大都奇怪地望著李少君。

李少君沉默了很長時間才說道:「剛才李某試了一下,靈力和神識已經可以運用自如了。」話音剛落,李少君驀地飛躍空中,遁光一閃,消失在烏雲滾滾的空中,看方向卻是朝西行去。

眾人神情一滯,暗運真元,身上靈力流動,光華大放。剎那間狂喜不已。

張巖望著李少君離開,心裡一嘆,為身體內禁制擔憂起來,只是不知這禁制是如何發作的。

「這下,安全又多了一層保障。我們速速離開這裡」余滿堂收斂心中歡喜,嚴肅說道。

余滿堂一手提著張巖,和付東流閆桂二人架起遁光,朝張巖所說的深潭方向遁去。再不敢走在危機四伏的地面。

這是張巖第一次飛至空中,劇烈的狂風如刀子般,割得臉頰生疼,眼睛根本睜不開。說不上什麼感覺,被人要挾著提拎到空中,總歸是不舒服的。

張巖只覺得一晃眼的功夫,便覺得領口一松,被余滿堂放置地面上。

睜開酸脹的雙眼望去,深潭還在!心裡松了口氣,這下余滿堂不會隨意地殺掉自己了。

這口深潭,只有丈許范圍,周遭寸草不生,光禿禿的一片,黑色的霧氣繚繞其上,若不是余滿堂眼尖,根本就發現不了。凜冽的颶風似乎吹不到這裡,顯得此地異常安靜。

驀地一小撮金燦燦的光線,從深潭後面透出。

付東流瞧見,激動地叫道:「那裡有金光顯現!」

余滿堂和閆桂都已看見,按異象產生時散發出的光芒來看,可不就是金色的嘛!莫非這深潭後面就是玲瓏浮屠塔所在的地方?想到此,三人心情激動異常。

余滿堂神色復雜地指著金光散發出的地方,朝張巖說道:「那裡是不是山洞所在?」

張巖也看到那撮金光了,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們進去!」余滿堂毫不猶豫地說道。一手提著張巖正打算飛過去。

異變陡升!

無數道匹練般的黑影從深潭裡電射而出,紛紛朝四人激射而來。

余滿堂嘿嘿冷笑一聲:「早發現你們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暗青色飛劍,倏地飛舞在空中四周,交織成一團青色光幕,把他和張巖護在其中。

同時手中掐訣,形成光幕的暗青色飛劍,光茫一陣急速流動,聲聲清鳴響起,無數的青色劍氣迎頭朝黑影射去

付東流和閆桂的反應也是極快,付東流雙手快速地交疊變換,一道水龍驀地出現在身子四周,一股劇烈的水流氣息,激蕩在空氣中,便見水龍咆哮著朝黑影沖去。

而閆桂手中托著一個褐色葫蘆,葫蘆四周散發著淡淡瑩光,只聽閆桂一聲大喝,褐色葫蘆中射出一團團淺藍色的霧氣,鋪天蓋地,朝黑影罩去。

暗青色的劍氣,咆哮的水龍,淺藍色含著劇毒的霧氣,把周遭一切覆蓋。

伴著尖細難聽的嘶叫,成片成片的黑影慘死著掉落在地上。但黑影實在太多了,密密麻麻地沖出來,悍不畏死,氣勢洶湧。

三人不敢怠慢,全身真元湧動,注入自己的法寶中。便見各色的法寶光芒大勝,把黑影團團逼迫在深潭四周。

黑影尖利的慘叫聲不斷,張巖定眼朝離自己最近的黑影望去。

竟是一些長滿細碎獠牙,約莫一米長,拇指粗細的黑色小蛇。這些小蛇眼睛如寶石般紅彤彤的,黑色的皮膚上油光閃亮,奇特的是頭頂長了一塊晶狀物,像沒長出的角一樣。

張巖萬萬沒有想到,一條這樣的小蛇竟然能瞬間殺死一個金丹期修真者,想起刑長空死的時候,全身湧出濃濃的黑霧,瞬間便化作白骨一堆。張巖大約能猜到,黑色小蛇恐怕是極厲害的劇毒之物了。

這時余滿堂沉聲說道:「這黑蛇似乎無窮無盡,我們不能再這麼耗下去了,事不宜遲,我們一變戒備著,一變朝那山洞移動。」說著一把抓住張巖後襟,縱起身子朝山洞快速遁去。

黑色小蛇似乎變得惱怒異常。不顧一切地朝空中的余滿堂撞擊。竟丟下付東流和閆桂不管了。

嘭嘭嘭地巨響,護在體外的青色光幕被撞得一陣晃動搖擺,似乎漸漸不支起來。這些小蛇不僅速度如電,力量也大的驚人。余滿堂連忙調動全身真元貫注進情幕中,青幕靈光大放,堪堪擋住。

趁此間隙,付東流和閆桂架起流光,便朝深潭後邊的山腰中遁去。

驀地,深潭水波像煮沸了一樣滾動起來,幽幽地一聲低沉的嘶吼,響徹在深潭周圍。那些正在不斷湧出的小蛇發出陣陣哀鳴,紛紛躲避開來。

余滿堂聞聲腦袋嗡嗡作響,身子一顫,差點從空中跌落下來,全身真元流動,腦海一陣清明,趁小蛇躲避的間隙,倏然飛至山腰,消失在黑霧中。

付東流和閆桂卻沒那麼幸運了,那聲嘶吼竟似能傷害神識一般,二人聞聲都腦海如遭重擊,齊齊朝深潭中跌落下去。

正在此時,一個巨大的蛇形頭顱探出潭水表面,宛如兩盞燈籠一樣的紅色眼珠冰冷地盯著掉下來的付東流、閆桂二人。血口一張,根根利劍般鋒利的獠牙伸展開來,閃電般朝二人吞去。

付東流、閆桂二人掉落在半空便腦海清醒過來,看見潭中巨大的蛇頭,冰涼冷漠的紅色雙瞳,心下駭然到極致,連忙身子一頓,運氣真元,朝深潭後的半山腰極速飛去。

巨大蛇頭閃電般的吞噬落空了,如兩盞燈籠般紅光四溢的雙瞳,掠過一絲意外之色,不見它有所動作,水面一陣水花迸射,一道黑光驀地朝飛在最後邊的閆桂擊去。

黑光仿佛瞬移一般,出現在閆桂身後,繼而一閃,便捆住閆桂的身體朝下落。閆桂驚魂破散般大叫起來,全身真元竟然凝滯不能運作,連自爆的可能都排除了。

飛在閆桂前邊的付東流聽到閆桂的慘叫,根本不敢回頭,咬緊牙關,全力朝山腰飛去。終於,付東流飛至了山腰空地上,心裡不自禁常常舒了口氣。

這時,一聲淒厲慘絕的叫聲,從身後深潭裡傳出。付東流臉色一變,閆桂死了!

早早地來到山腰的余滿堂,一直用神識觀察著下面深潭,猶如兩盞燈籠似的紅色眼珠,如利劍般鋒利的獠牙,這巨大的蛇頭給余滿堂,也帶來了不小的沖擊。余滿堂一直猜測著這頭蛇獸的等階力量,及至看到閆桂被一道黑光卷進深潭,瞳孔不禁一陣陣的收縮,心裡寒氣直冒,竟然是一頭快要化形的妖獸!這可是可以匹敵元嬰修士的存在啊!余滿堂更是慶幸沒有出手救助閆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張巖靜靜地佇立在山洞口,默默地打量著。他們此時正在一處山腰平地上,平地有幾丈的范圍,除了一些淺草碎石,便只有一個黑黝黝的山洞在山壁那邊。

山洞口高一丈有余,寬只不過一米左右,淡青色的巖璧爬滿了青苔。洞裡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那一撮金光自張巖上來,便消失在洞口裡面。

余滿堂收斂心神,拍了拍付東流肩膀,說道:「我們還是快點走吧,剛才那蛇獸竟然具有化形的境界,說不得就追趕上來了。」

付東流臉色很是難看,剛才他和閆桂二人跌落向深潭的時候,余滿堂可是一絲出手的意思也沒有。

付東流心裡怨氣頗重,為了玲瓏浮屠塔,也只能隱忍不發了。沉重地點了點頭,跟在余滿堂身後朝山洞走去。

還是張巖走在前面,余滿堂和付東流跟隨其後,進了山洞。

進山洞前,余滿堂掏出一塊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石頭,遞給張巖照明。

這石頭名叫日光石,本身沒有多大的價值,修真者通常用它來照明,倒也光亮方便。

山頂洞內陰涼干燥,道路蜿蜒曲折。幸好沒有分叉的路口,免去了一番思量抉擇。約莫行進了一炷香的功夫,路徑變得越來越寬闊取來,頭頂的巖壁也越來越高。一臉謹慎的張巖不急不緩地行走著,手中的日光石照亮了一米范圍內的景色。

一路走來,除了三人的腳步響聲,這山洞內竟是安靜的異常。

又走了一個鐘頭左右,余滿堂驀地停駐不前,神色驚疑,說道:「似乎遠處有人在說話。」

「我也聽到了,我還以為是心裡作祟,自己疑神疑鬼呢。」付東流臉色一變,凝重地說道。

走在前面的張巖立足扭頭,他沒有聽到任何人聲,但這兩個金丹期的修士這麼一說,心裡隱隱覺得,恐怕就是有人了。

余滿堂和付東流對視一眼,同時心裡一驚:不會這麼巧,要和那些外來的修士相逢在此地吧?

余滿堂臉色一陣劇烈的變換,咬牙說道:「繼續向前,他們恐怕早已發現我們了!此時若退出,根本不可能了。別忘了,還有一頭快要化形的蛇獸在外面等著呢。」

付東流臉色陰沉如水,默不作聲地朝前行去,想來是默認了余滿堂的說法。

三人心事重重,緩緩向前行去,腦海裡快速地思忖著。漸漸地,張巖也隱約聽到人聲了。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8 13:46
修真紀元 第十六章 玲瓏浮屠

這是一出空曠,巨大,讓人震撼莫名的所在。
足有幾十人合抱,長達百十丈的白玉柱,分成兩排矗立在大殿內,一眼竟似望不到頂端。整個空間布滿了柔和的金光。

金光映在鐫刻著無數符文的巖壁上,巖壁宛如金色的磚石砌成,輝煌,大氣,浩蕩!

映在白玉瑩瑩的柱子上,玉柱似有金龍盤繞,精美,瑰麗,璀璨!

人站立其中,體積之渺小,宛如沙粒般微不足道。

在大殿的前方,絢爛繽紛的光束環繞在,一座足有十余丈高的寶塔上,就像一群小流星般流動飄飛。那寶塔共分有七層,自底層到最高層,依次是,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

寶塔通體上下散發人令人心驚膽戰的氣勢,仿佛是這個金色世界至高無上的主宰!。

寶塔懸空緩緩旋轉,在寶塔下邊,一個巨大的洞口赫然在那裡,濃黑若墨汁的魔氣翻滾湧動,氣勢洶湧,每當想要沖出洞口時,寶塔激射出七彩的靈光阻擋其上,又把它狠狠地壓下去。魔氣不斷地沖擊,七彩靈光不斷地阻擋,周而復始,情景異常震撼人心。

在寶塔前邊十幾丈的地方,陳貝貝等恆月宗五人與和嶠、孟東野二人對面而立。

兩撥人恰巧分別立在兩排巨大無比的白玉柱子兩邊。遠遠一望,他們七人在這大殿中宛如七個黑點般,渺小如螻蟻。

張巖、余滿堂、付東流三人進到這裡時,無不被大殿磅礴浩瀚的氣勢所震懾,臉上一片呆滯震撼之色。目光迷離,心神為之失守。

「和前輩,這裡可是我們先發現的,哪有後來居上的道理。」一聲清脆如黃鶯啼谷的聲音傳來。

三人腦海一震,清醒過來。余滿堂、付東流駭然,這大殿竟能奪人心魂!但此刻不是驚詫的時候。

余滿堂聽出了,剛才說話的正是恆月宗的陳貝貝。一時臉色變得難看,心思急轉,說道:「我們也過去吧,別讓他們以為,我們坐山觀虎斗,那就不好說了。」

「余道友,付某可是把身價性命都交給你了,若再出現剛才深潭邊的事情,付某即使死,也不會放過你的!」付東流冷然說道。

「哦,付道友放心,此時只剩你我二人,余某怎可能如此做。」余滿堂眸中精光一閃,嚴肅說道。

張巖朝遠處望了望,那個毀了自己家的裴慶正在那邊,心裡如滴血,仇恨憤怒湧上心頭。

忍!一定要忍住,總有一天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余滿堂二人正欲朝前行去,張巖開口了。

扭頭,木然地朝余滿堂說道:「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余滿堂聞聲,似乎一驚訝,似笑非笑,說道:「差點忘了你了,當然是要…..」臉色變得狠戾,正欲揮手滅了張巖。

旁邊的付東流突然說道:「余道友且慢!付某曾寄住張兄弟家中,張兄弟熱情招待,付某欠他一個人情,看我面子,放過張兄弟如何?」

「哦,那好,區區凡人而已,付道友可真是體貼。」余滿堂臉色一凝,沉吟一下,答應了。朝張巖森然說道,「滾吧!」

張巖心頭一松,默然地看了付東流一眼,朝來路走去。

張巖邊走邊思忖道,剛才余滿堂欲殺了自己,自己本已抱了必死之心,卻不料這付東流救了自己一命,他日我若變強,就放他一馬,至於余滿堂老兒……

驀地一股大力傳來,重重擊在張巖背上,噗!張巖瞬間被巨力撞的飛滾在幾米外的地面上。

眼前一黑,張巖被擊的吐出血!四肢百骸宛如散了架,劇痛難忍,五臟六腑氣血散亂,亂嗡嗡地在身體內,橫沖直撞。這一刻張巖差點以為自己死了。

「皮肉挺厚的,竟然能擋我一擊不死。」

「余道友,你這是什麼意思!」

「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啊,付道友,我們修真之人豈能有仁慈之心?」

聽到聲音,張巖霎時明白了。心頭的恨意,簌簌充斥全身,他根本就沒打算讓自己活著出去!

新仇舊恨不斷閃現在眼前,渾身上下的戾氣不斷地咆哮在腦海!既然快死了,我還忍他做什麼!

艱難地從地上爬起,忍著渾身上下的劇痛,張巖身子宛如刺破天穹的長槍,挺直的佇立。雙眼嗜紅,嘴角依舊有鮮血溢出。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張巖喃喃自語,驀地右手指天,緩緩說道,「我張巖指天發誓,若有此生,定不忘今日恨!定血洗今日仇!若有違背,天懲地罰!人神俱焚!永生不得輪回!」聲音沙啞決然,臉上平靜如一泓似水。

好毒辣的小家伙!

恨意竟然濃烈如斯!

余滿堂,付東流愕然地看著眼前,傲岸的身軀,嗜紅的雙目,絕然的面容,他,還是個十六歲的鄉下少年嗎?

陳貝貝、和嶠等人早發現了這邊的狀況,此時聽到張巖的誓言,都神色訝然地望向這裡。對於修士來說,誓言是不敢隨意發出的,那代表著對天道的承諾,一旦違背,便有天譴降身。後果不堪設想。

這一刻的張巖渾身充滿了凜冽無匹的無懼無畏,瞧在眾人眼中,心頭不知為何,竟然生起一絲敬畏。

眾人一驚,連忙驅除心頭雜念,望向張巖的目光變得更驚詫了。誰也沒有注意到,十幾丈高,在半空緩緩旋轉的玲瓏浮屠塔,兀然一頓,塔底鎮壓的洞口中竟然激射出一顆黑色的珠子。足有拳頭大小的瑩瑩黑珠,在七彩霞光繚繞的寶塔周圍,快逾閃電般繞了幾圈,陡然消失在空中,不見了。

張巖目光冷冷地望向余滿堂、付東流、陳貝貝、和嶠等人。嘴角掛著一絲神經質般的微笑。

迎著張巖沒有感情的雙眼,余滿堂心裡咯噔一聲,臉色變得鐵青難看,一揮手,那把暗青色飛劍朝張巖射去,「去死吧!」

眼見飛劍即將迎頭射來,一個拳頭大小,散發黑色瑩光的珠子突然出現在張巖頭頂,珠子黑光陡然大盛,滾滾似火焰般的黑火籠罩了張巖全身!暗青色的飛劍來了。

嗤嗤…一陣聲響,繼而一陣低沉的哀鳴,暗青色的飛劍撞進黑火光幕裡,竟然漸漸消融了!

余滿堂猝不及防,來不及收回飛劍,飛劍已經完全融化在黑火之中。心神劇痛,噗地一聲,吐出血,跌坐在地上。心神相連的飛劍,不到一眨眼的功夫消失了!

自黑珠的出現,到飛劍消融,時間實在太短。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結束了。

陳貝貝、和嶠等人趕到此時,正看見散發著漆黑光芒的黑色珠子,靜靜地懸浮在被滾滾黑火籠罩全身的張巖頭頂。

陳貝貝、和嶠等人,神色一愣,繼而大喜,揚起手中的法寶,正欲奪取那黑色瑩光的珠子。

轟!轟!轟!

大殿劇烈地晃動起來。幾十人合抱,高達百丈的兩排白玉柱,紛紛傾塌,朝地面狠狠地砸去。更有無數的金光從四面八方激射而來,四周墻壁上的金色符文也宛如活過來般,靈光閃閃,全部朝眾人的地方洶湧而來。這還不算,繚繞在玲瓏浮屠塔四周的絢爛如流星的光芒,伴著寶塔激射而出的七彩靈光也向此電射而來!

毀天滅地,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瞬間彌漫了整個空間,碰!,一根白玉柱倒塌在地上。一聲仿佛天柱被毀,天塌下來的劇烈轟鳴,轟響在耳邊。

「快跑!」眾人臉色一變,根本不敢停留半分,條件反射地,架起五顏六色的遁光,極速地朝洞外飛去,再也顧不得玲瓏浮屠塔。唯恐被身後狂暴的氣流波及,紛紛真元狂注,霎時,眾人消失在山洞道路中,只剩下滿身湧遍黑色火焰的張巖和頭頂烏光大盛的黑珠。

繼而席卷而來的各色氣流,夾著毀滅一切的氣息,瞬間淹沒了一切!

這日,萬冢山脈深處,無盡金光直沖天際,天崩地裂的巨響傳遍了整個山脈,萬獸為之狂奔逃竄,仿佛末日來臨。

整個大陸修真界震驚了!無數的修士紛紛潮湧而來。一時間,毗鄰萬冢山的翠山鎮,修士如麻,擁擠異常。

來自大陸各地的修士在此探查萬冢山異象的緣由,卻無奈,什麼也沒發現,漸漸地,陸續帶著滿腹疑問,離開了翠山鎮。

張永泰家內院正廳,劉蕓芝以手支臉,喃喃自語:「巖兒,你究竟去了哪裡…...」

「娘,巖兒哥會回來的,他打獵好厲害的。」小胖子張寶財伸著肉嘟嘟的臉,在一旁安慰自己的娘親。

「你巖哥兒自小沒了娘親,是我一手帶大的,我,我就是擔心……」劉蕓芝淚水奪眶而出。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8 13:50
修真紀元 第十七章 蓮寶和魔

張巖悠悠醒來,睜開眼睛,紅色欲燃燒般的頂璧映入眼瞼。上面鐫刻著無數神秘的符文,符文呈金色,似乎在環繞著頂璧中央一個巨大的鐘狀物體緩緩流動。那鐘狀物通體散發著赤紅純凈的火焰,安靜異常地懸浮在頂璧之上。
輕輕扭頭,張巖發現,這地方寬敞明亮有十幾丈的范圍,墻壁上也是似火焰般的紅色,像雲朵般流動著。

這裡溫度也溫和怡人,暖暖的很舒服。張巖正準備把頭扭另一邊,一個清脆稚嫩充滿歡愉的聲音猛地響在耳邊,「好啦,好啦,終於醒了,這下終於有人玩了」

張巖心頭一驚,卻見在自己身邊坐著一個約莫七八歲大小的小孩。

這小孩,彎彎地一對月牙眼漆黑靈動,白凈的小臉上一雙淺淺的小酒窩,頭扎沖天辮,項上帶個金燦燦的脖圈,小身板兒上穿著件紅彤彤鑲金邊肚兜,此時正笑臉嘻嘻地看著張巖。

好可愛的小孩兒,這是誰家的孩子......似乎想到什麼,張巖猛地掙扎起身子,激動說道:「我沒有死?」

「沒有」沖天辮小孩搖了搖頭,沖天辮一陣亂晃,「在這裡你死不了的。」

「那這裡是……」

「當然玲瓏浮屠塔第一層,離焰赤火境。」沖天辮小孩笑容燦爛,月牙眼快瞇成一道縫了,「你有什麼疑惑就問吧,我好長時間沒說話了,既然你醒了,咱們好好聊聊好吧。」

玲瓏浮屠塔!

張巖心裡一震,目光一時變得迷離,訝然說道:「我怎麼會在這裡……」

「是我蓮寶和小冰把你救來的,喏,那是小冰。」叫蓮寶的沖天辮小孩伸出白嫩嫩的手,一指身後角落處。

張巖目光一掃,卻見一個渾身黑衣的俊美少年默不作聲,盤膝坐在沖天辮小孩身後的角落。

黑衣少年雙眼緊閉,烏黑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背後。一張狹長的臉白皙如上等的美玉,俊美異常。薄薄的嘴唇緊抿,形成一道優美的弧線,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邪異陰涼的氣質。

黑衣少年陡然雙眼一開,殷紅如血的瞳孔仿佛有一道黑色的閃電劃過,射出冷幽幽駭人的光忙。

張巖目中一痛,如被針扎,連忙轉過頭去。心中駭然,是這少年救了我?好嚇人的眼光......

只聽黑衣少年開口說道:「你再叫聲小冰試試!」聲音沙啞中透著一股冰冷,卻是朝蓮寶所說。

蓮寶一皺小鼻子,輕聲嘟囔道:「非讓叫你魔嗎?那多難聽了。」

黑衣少年目光冰冷,瞥了一眼蓮寶,便斂盡眼底光華,閉上了雙目,竟是不再理睬蓮寶了。

張巖不敢朝黑衣少年望,心裡卻為之震驚,魔?難道是和佛戰斗,被鎮壓於此的魔?

「不錯,他就是被佛鎮壓於此的魔。」蓮寶似乎看穿了張巖心思,朝他燦爛一笑,一副純凈無邪的表情,「介紹一下,我叫蓮寶,至於小……嗯,你就喚他魔吧,」

張巖身體驀地坐直,看了看四周,又掐掐自己的大腿,驚喜道:「小蓮寶,我真沒死?」從醒來到現在,張巖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可眼前的一切都提醒他,這是真的,由不得他不信。

「嗯!」蓮寶狠狠點了點頭,笑嘻嘻地說道:「怎麼,你還不信啊,那可是我和魔出手救你的,怎麼可能讓你死了,說出去,我蓮寶都沒臉活啦。」

「那,他們呢?」張巖說的是余滿堂等人。當時余滿堂的暗青色飛劍激射而來,張巖眼前一黑,以為自己死了,卻想不到是魔和蓮寶救了他。此時既然知道自己還活著,張巖自然忍不住問起其他人了。

「他們?你是說那些想殺你的人吧,當然灰溜溜的跑了,哼,實力差勁兒的要命,還敢來我蓮寶的地盤。不過不知者無罪,這次就饒了他們」狠狠一甩沖天辮,蓮寶小臉上一片不屑之色,顯得很是可愛。

張巖聞言,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蓮寶。沖天辮,紅肚兜,脖頸帶著一個金項圈,漆黑清澈的一對月牙眼,這分明是個七八歲的小屁孩,怎麼這裡成了他的地盤?還把那些修士攆走了?

「你不信?」蓮寶呲牙咧嘴,漆黑的眼睛睜得滾圓,「我可是佛手中靈寶金蓮所化,法力驚天憾地,滅他們不在話下!早知道你不信,就統統把他們抓起來了......」

靈寶金蓮所化?張巖驀地想到,那日空中異象出現的時候,一大片一大片的金色蓮花灑下無盡的光輝。那金蓮難道就是,眼前的小屁孩?太荒謬了吧。

「怪不得佛說,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呢,你太愚了,沒了佛性,算是沒救了!」蓮寶見張巖還是一副不信的表情,氣呼呼地說道。

「他有魔性!」一直盤坐在角落的魔突然開口冷冷說道,眼睛依舊閉著。

張巖聞聲一愣,「什麼是魔?」

「不敬天,不拜地,即為魔!」魔冷冷一笑,笑容如盛開的罌粟花般發出令人心顫的魅惑。

「別聽他的,魔可是害人的壞蛋。」蓮寶仰著小臉,著急了,「我剛才騙你玩的,你可千萬別以為自己有魔性就要去修魔。」

張巖一楞,看著眼前變了一個人似的蓮寶,又瞥了眼一身黑衣,宛如少年的魔。疑惑地說道:「我不知道佛魔,何來修行一說?」

蓮寶松了口氣,氣嘟嘟地說道:「這小……魔就會害人,修魔的人,無惡不作,嗜血兇殘,怎麼能讓……對了你叫什麼啊」

「我叫張巖。」隨口一答,張巖又問道「那佛呢?」

「離開這裡了」蓮寶奇怪地看了一眼張巖。繼而恍然大悟,「我還以為你說我家主人呢。原來你是問什麼是佛啊。」

蓮寶清澈的眼睛裡閃過一片思索之色,頓了頓,才說道:「簡單點說,佛就是視眾生平等,有慈悲之心,修大智慧的人。」

眾生平等?慈悲之心?張巖想起那些修士卑劣的行徑,心裡戾氣陡然大盛。大聲說道:「眾生既然平等,為何那些修士要殺無辜,為何要毀我房屋,脅迫我人,更要我命?」

「所以他們不是佛!他們和魔無差別。」蓮寶訝然地看著激動的張巖,小心安慰道,「你心中戾氣太大,氣血不穩,雖說我幫你把全身上下治療了一遍,可還虛弱的很,不要妄動了嗔念。千燈萬盞,不如心燈一盞。佛常這麼跟我說呢。」

張巖早發現重傷的身體已經恢復如初了,此時被蓮寶一說,不自禁感謝道:「小蓮寶,謝謝你了。」

眉開眼笑的蓮寶忙晃著白嫩的小手,笑道:「客氣啦,我蓮寶最不愛聽人誇我了。」

張巖一愣,想不到這小屁孩如此厚臉皮,皺眉問道:「可你為什麼要救我?」

這下輪到蓮寶一愣了,伸手捋了捋沖天辮,傻傻地說道:「我早認識你了呀,怎麼能不救你呢?」

頓了頓,蓮寶一拍臉頰恍然大悟:「我總是見你來深山裡打獵,當然認識你了,我還以為你也知道我哩。」

「你在這裡,怎能看到我?」

蓮寶得意洋洋地搖了搖頭,輕嘆道:「止,止,不須說,我法妙難思。」

扭頭一看張巖不為自己的話所動,依舊疑惑,蓮寶洩氣了,解釋道:「這佛魔結界能感知外來之人,我在這裡卻能看到整個萬冢山脈,這下你懂了吧。」

那豈不是每次自己進山,都被小蓮寶看了清清楚楚?一想到自己有時候光著屁股,立在一些水塘裡游泳洗澡。張巖臉上一熱,窘迫異常。

「哈哈,不該看的我可沒看,哎呀,你害羞了。」蓮寶又神氣活現起來,揉著自己小肚子大笑,「按你們的算法,我都六百歲了,即使瞅瞅你脫光光,也不為過吧,哈哈。」

張巖看著爛漫可愛的蓮寶,心裡驀地湧進一股暖流,這感覺很奇妙,一剎那便湧上心頭,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即使眼前的一切都那麼不可思議,可自己畢竟還活著,終有一天自己還會回來的!蓮寶和魔一個天真爛漫,一個冰冷沉默,自己竟然被他們二人所救,難道這就是天意嗎,曾夫子常說福禍所依,這世間事情果真奇妙......

默然不做聲的魔突然冷冷地說道:「你可願修魔?」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8 13:54
修真紀元 第十八章 佛魔同修

「你......可願修魔」
張巖腦中轟然一聲巨響,當日李少君不是也曾這麼說嗎:「你,可願意修真?」李少君的條件是帶他進山,那魔呢,他對自己有什麼企圖?

「若我修魔,要付出什麼代價?」

他幾天內,嘗遍了人心譎詐,冷漠無情,淳樸善良的心早沒了懵懂的不諳事故,幾經思量才以很直白的方式開口詢問。

黑光一閃,張巖眼前一花,邪魅俊美的魔陡然出現在面前。

魔依舊盤膝而坐,殷紅如血的瞳中射出冷幽幽奪人心魄的光。

張巖只覺臉上一陣刺痛,耳邊傳來魔聲音沙啞冰冷:「我還不屑於強迫別人,至於代價,哼,你有什麼值得我取舍的?」

「是啊,自己一無所有,憑什麼和魔討價還價......」

「你不能修魔!」在一旁的蓮寶小臉變的異常嚴肅,竟然有一絲威嚴之色,「我知道你渴望變強,但你心裡戾氣頗重,若修魔,必然失去本性,成為一個被欲望支配的野獸。你願意做一頭沒有理智的野獸嗎?」

張巖神色一愣,繼而陷入無盡的思索中,半響才抬頭靜靜望著嚴肅異常的蓮寶,沉聲說道:「我發過誓要報仇,我以為只有血才能喚回心中尊嚴!不管修什麼,只要讓我變強,哪怕人性盡失,我也願意!」

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似乎......再沒有回旋的余地。

看著執拗異常的張巖,蓮寶心裡暗嘆,小臉上說不出的無奈之色。

而魔聽到張巖果決異常的話,邪魅的臉上卻出現一絲奇怪之色,靜靜打量了張巖好長時間才說道:「魔,行事百無禁忌,最忌憚心神不為自己所控,想成為至高無上的存在,煉心、守神不可或缺,可是按你剛才所言......似乎這些你都做不到。」

頓了頓,魔干脆說道:「你修不得!我不答應你了......」

張巖臉色一陣失望:「我願修魔,你卻不願教授於我,難道又是騙我?」

魔輕輕搖了搖頭,態度冷漠。

「不修魔最好,我可以教你修佛之法!」蓮寶開口說道。

繼而話鋒一轉,有愁眉苦臉地喃喃自語:「可你心智已經全被戾氣所填,恐怕修佛進境甚緩啊......」

張巖本來聽說蓮寶願教自己修佛,心中一喜,陡然卻又被蓮寶否定掉,心思又跌如了低谷。魔如此做,你也如此做,你們是耍我玩呢,還是自己真的就這麼愚鈍不堪,什麼也修煉不了......

三人各懷著不同的心思陷入沉默,氣氛一時有點凝重。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陡然響起,打破了寂靜。「讓他同時修佛魔兩種功法不就行了,你二人......真是死腦子!」

聞聲,三人臉色相繼一變,魔脫口而出:「寶塔!」

蓮寶也喜色連連地喊道:「寶塔!寶塔!我是蓮寶啊,你可終於醒了......」

張巖驚異地四處一望,並沒有發現任何人,但看魔和蓮寶的樣子,這聲音分明存在,難道是這玲瓏浮屠塔?

「你二人為了救人,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我哪有不清醒的道理啊。」懶洋洋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不過醒也只是暫時的,我還得睡好長時間啊,魔的力量太恐怖了……」聲音漸漸變小,消失在空曠的四周,仿佛根本沒存在過一般。

魔俊美的臉上一陣失望,抬頭朝上看去,似乎要看穿那層火雲繚繞的頂璧一般,半響才冷冰冰地說道:「好,等你醒了,本座再好好和你戰斗一番,看看到底是你一個器靈厲害,還是本座厲害!」

而蓮寶小臉上不見失望之色,反而月牙眼彎著,喜滋滋地說道:「寶塔活著就好,我還以為你沉睡那裡,再也醒不來了呢。」

張巖一時轉不過思緒,疑惑道:「那聲音是誰?」

「寶塔唄,就是這玲瓏浮屠塔嘛。」蓮寶高興地說道。

張巖心裡一時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小蓮寶是金蓮所化,那聲音是玲瓏浮屠塔所有,難道修真界的法寶都可以化形了?不但如此,這玲瓏浮屠塔一個器靈,竟然鎮壓了魔上千年,實力也太剽悍了吧。

魔瞥了張巖一眼,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冷說道:「這天地間,能化形器靈的無一不是先天靈寶,你以為隨隨便便一個破爛就能化形?若不是這寶塔來歷神秘莫測,我也不會被一個器靈鎮壓於此了。」說完,幽幽一嘆,似乎對於寶塔的實力很是不服,卻又不得不肯定。

蓮寶嘻嘻一笑,脆生說道:「這下好了,寶塔既然要你同時修佛和魔肯定有原因的,我不用發愁啦。」

「佛魔殊途,豈是胡亂就能修煉的?」魔伸出蒼白頎長的手摸了摸下巴,聲音依舊冰涼。

蓮寶一捋沖天辮,豪氣雲天,說道:「不怕,不怕,寶塔既然這麼說了,就肯定能行。」小蓮寶對寶塔的盲目信任很厲害。

「哼!佛魔同修......」魔喃喃自語著,突然燦爛一笑,宛如罌粟花般的魅惑再次出現,朝張巖道,「你,可願意?」

張巖默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對於佛和魔的認知少的可憐,幾乎就是一張白紙。不過從佛魔戰斗不死不休的情況來看,似乎佛和魔是對立於兩極的存在,那若同時修行兩種南轅北轍的力量,必定出現兩種情況了。要麼體內力量沖突爆裂而亡,要麼力量融合一起威力驚人......

「願意!」

想到心中仇恨,張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若不修行,報仇今生無望,既然如此,還猶豫什麼,即使兇險又如何?我張巖,不相信這些困苦能阻擋得了我!

魔意味深長地看了張巖一眼,悠悠說道:「好!既然願意,就這麼定了。我負責傳授你修魔功法......」

旁邊的蓮寶也連忙說道:「我教你修佛功法,現在就開始吧。嘖,我很期待呢。」

「我……」魔立起身子,悠悠朝剛才所坐的角落走去,「也很期待!」

驀地,咕嚕嚕一陣奇特的響聲傳遍了四周,卻是張巖肚中傳出的,三人一愣,魔和蓮寶同時看向張巖,表情怪異。

張巖尷尬一笑,卻是好幾天沒吃飯,肚子餓的抱怨連連了。

「哈哈……」蓮寶猛地爬在地上沒型地手舞足蹈,狂笑起來。

魔撇了撇嘴,殷紅如血的眸似乎冷意少褪,看張巖的目光柔和了少許。

「這裡,有吃的麼?」張巖被肚子叫聲一提醒,饑餓的感覺更強烈了。

蓮寶坐起身子,依舊笑得合不住嘴,喘氣道:「沒,沒有,哈哈,我,我倆不用吃東西的。」

似乎覺得自己的做法有點過了,蓮寶一整臉色,又接著說道:「忘了你是個普通人,離不開五谷雜糧的,等我想想辦法啊。」

魔不屑說道:「這有何難?」伸手上前一抓,一條水桶粗細,掙扎不斷的黑影出現在手中。

「碰」地一聲沉重悶響,比魔身體還大幾倍的黑影被重重地拋在地上。

看魔不以為然的樣子,就像隨手拈著一枚石子兒輕拋出去一樣,顯得隨意瀟灑之極。

黑影竟然是一頭足有四五丈長,水桶粗細的黑蛇!兩盞燈籠般的雙眼,如利劍似的獠牙布滿了巨大的嘴巴中。赫然是深潭中那頭即將化形的巨蛇!

可它是怎麼來的?這裡是玲瓏浮屠塔一層,而這蛇可是在距離此地百裡之外的深潭裡啊。

張巖怔怔出神,確實被魔神出鬼沒的手段驚住了

此時這巨蛇兇狠之色全無,朝魔發出陣陣哀鳴著,一副驚恐之極的模樣,似乎對魔忌憚萬分。

蓮寶扭過小臉去,撇嘴說道:「又要殺生了,這玄影魔蛇可是你魔氣所蘊,快要化形了,你竟忍心殺了它。」

魔不理會蓮寶的嘟囔,蒼白頎長的右手食指向前一伸,一道烏光一眨眼鑽進巨蛇體內。卻見巨蛇眼神散渙,身體軟綿綿地癱在地上,竟是悄無聲息地死去了!

魔朝張巖一望,說道:「這玩意兒,適合強體固元,對你修行初期大有益處,吃了它,再適合不過了。」

張巖根本沒看清楚魔是如何殺死這頭生吞了閆桂的大蛇的。聽到魔的話,習慣性看向那頭大蛇,宛如木偶般,可見心中震撼之大。

大蛇雖然死了,但模樣依舊猙獰恐怖異常,這可是比自己身體都大了幾倍的蛇啊,要自己吃了它,這…這…

張巖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卻見蓮寶小臉憂愁,脆聲道:「吃吧,吃吧,最起碼夠你吃多半月了,你要在這多半月修煉到辟谷的階段,要不以後這山中野獸可都遭殃了。」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8 13:59
修真紀元 第十九章 精金玉骨

玲瓏浮屠塔一層流火赤炎境。
一枚拳頭大小的赤紅血球被一絲烏光包裹著,懸浮半空;

長約兩丈,約莫拇指粗細的白色骨髓被盤曲成一團,一塊塊血絲遍布的鮮肉被削的整整齊齊堆在成了一個肉堆;旁邊一個巨大的烏黑蛇皮縫制而成的水囊盛著充滿腥氣的血液。

「好了,以後就拿它們充饑吧。」

魔看著眼前一切,狹長俊美的臉上浮起一絲滿意,一抬腳移至角落,閉上雙瞳,盤膝而坐。

張巖呆呆地看著魔用雙手速度極快地分割著大蛇身體,雙手如花,擺動出重重疊疊的手影,精確,鋒利,宛如掌控著一把犀利的手術刀,一絲不茍,速度極快!

魔隨手做的一切,都那麼瀟灑自然,看在眼中不見血腥之色,卻無異是對視覺的極限沖擊。

蓮寶和魔達成協議,讓張巖一年修佛,一年修魔,這頭一年由蓮寶教授佛功。

此時蓮寶正看著張巖生吞著大塊的蛇肉,喝著濃稠血腥的蛇血,小臉沮喪之極,「有那般好吃呀,撐死你得了,可惜我器靈之體,享受不了天地美味……」

蛇肉柔韌血腥,蛇血更是濃郁著腥味,張巖實在是太餓了,盡管入口難忍,但只要填飽肚子,再難吃也得吃。

吃了十幾塊蛇肉,張巖覺得肚子鼓脹,停下手,擦干凈嘴角殘留的血絲。只覺渾身暖烘烘的,精神為之一振。

他卻不知道,這即將化形的玄影魔蛇,可是相當於修真界金丹大圓滿的存在,渾身上下無一不是珍貴之物,讓他這麼隨意地吃了,渾然是糟蹋寶物,若被修士看到非罵他敗家破落戶不可。

張巖與蓮寶對面而坐。

蓮寶開說道:「我把佛曾修煉的般若琉璃經傳授給你,你自己領悟吧,修佛,修的就是自身悟性,一切靠自己。」說著,伸出白嫩的右手,一點金光陡然亮在指尖,繼而嗖地一聲,射進張巖的眉心深處。

張巖根本不及躲閃,只覺眉心一涼,一抹金光瞬間沖到識海,繼而光芒大方,一顆顆玄奧異常的文字湧現在張巖心頭。

以前的張巖只從付東流口中知道一些修真界的構成和境界劃分,自身並沒有修煉過什麼功法。但蓮寶指尖射出的金光一湧進體內,仿佛靈智打開一般,腦海清明異常,那一顆顆玄奧文字鉤織成的一段段晦澀的篇章,張巖細細咀嚼便能明白其中涵義,倒也無需蓮寶解釋。

般若琉璃一半是守神驅相,淬煉心智,凝結法華金身的功法,另一半是九字真言印咒,九字真言印咒是輔助法華金身所有的攻擊法門。

張巖此時根基全無,自然要先修習法華金身了。

法華金身的修煉分為,精筋玉骨,鐵煉鋼身,身磐如山,無畏金剛,涅槃法華五個境界。每進一個境界,肉體的力量也增長幾倍。

第一層精金玉骨境,若練到大圓滿境,全身筋骨堅韌,雙手可以生撕虎豹,動如奔雷,奔騰嘯躍。

第二層鐵煉鋼身境,威力比之精金玉骨又大了三倍有余,此時的身體全身如銅鑄鐵澆而成,堅逾精鋼,全身氣機達到最巔峰階段。擱在世俗中,就是縱橫天下的先天境界高手。

第三層身磐如山境,就是在鐵煉鋼身的基礎上,溝通大地之精氣,體察入微。此時不單單只是肉體力量的強橫了,身體更是與大地相契合,借助大地之力,如磐如石,身體之堅韌足以和法寶相媲美。

第四層無畏金剛境,修到此時,識海便會湧出一股精粹到極致的神魄玉液,神魄玉液涂遍全身,可以使精、氣、神完美契合,也就是人們常說的人神合一。一旦修煉成功,神韻有成,一吼可斷人魂魄,不戰而屈人。

第五層涅槃法華,也就是法華金身了,此時的身體會得到一個質的蛻變,佛身常駐,金光內蘊,無畏五行,揮手足以毀山斷流,身體之強橫將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作為佛功,般若琉璃經另一個顯著特點就是,淬煉心魄了,非大毅力大恆心者不能練此功法。畢竟煉體的功法常常都艱苦異常不說,還進境緩慢,修習途中,如若不能忍耐身體的痛楚,根本不能有所成就。

張巖睜開雙眼,並沒有急著修煉,而是在腦海中又熟悉了一遍功法,確保沒有漏掉的地方,再一次從頭到尾細細咀嚼。磨刀不誤砍柴工,把所有東西都爛熟於心,比半吊子水平,去修煉強多了。

張巖發現,按付東流所說,一般的修士分的開光,築基,金丹,元嬰,化神,等階段,大都靠吸取天地靈氣,淬煉真元,溫養神識,對於身體的要求反而幾乎沒有。而這般若琉璃經雖然也吸收天地靈氣,但最重要的是,它是煉體的,是把天地靈氣汲取體內,淬煉體格的!

難道佛和我所見的修士,修的也是兩種不同的道路?不過修為高深的楚秀水也不知道佛魔為何物,大概,的確是有不同的吧。

但不管那麼多,只要能讓自己變強,何必拘泥於修什麼呢?

張巖壓下心中疑惑,正欲開始修煉。

蓮寶忽然說道:「你去把那內丹給吃了,你重傷剛愈,用它培本固元,再去修行,應該所獲不菲呢。」

被烏光束縛懸浮空中的血球,正是魔從玄影魔蛇體內取出的內丹。張巖取過來,捧在手中,便感覺這血球似有生命一般,從球內傳出一顫一顫地抖動,陣陣熾熱透過血球,灼的手心一陣發燙。

張開口咬破血球,強忍著濃郁的血腥,用力一吸。

張巖只覺喉中一股濃稠的液體流過,一股熱流轟然湧進腹中,繼而無盡爆炸般的力量瘋狂地朝四肢百骸激蕩而去。全身上下一時灼熱中夾著鼓脹痛楚的的感覺,張巖咬牙強自忍住,臉上青筋暴突。

手結定印,右腿放在左腿上,呈金剛跏趺。緩緩地調節自己粗重的呼吸,觀想頭頂二寸處有金光瀉頂,放無盡光,照遍全身!同時心中暗念咒法:嗡!嘛!呢!叭!咪!吽!

精騖八極,心游萬仞!

漸漸地,張巖臉色安詳莊嚴,渾身上下有淡淡瑩光繚繞氤氳。

體有玉華寶氣繞,心乘致虛駐無相!

在一旁一直盯著張巖的蓮寶,臉色一松,舒了口氣,喃喃說道:「傳他般若琉璃功,守神驅相,凝練法華金身,若佛知道,不知道是好是壞,不過,無上佛經我可沒傳給他……」

內丹浩瀚龐大的精華根本不是張巖能夠吸收的,橫沖直撞的結果就是,張巖渾身上下肌膚如利刀鈍割,骨骼經脈被重鎚狠狠地砸,痛!這是張巖唯一的感覺。

煉體如人鍛鐵,去滓成器,器即精好,去心詬染,行即清矣!緩緩地運動般若琉璃經第一層精金玉骨功法,漸漸地,內丹龐大的精華被體內氣機牽引,形成一道氣流緩緩地流過四肢百骸,溫潤著被狂暴力量摧殘肆虐的經脈骨骼。

清涼舒坦的感覺驀地傳遍了全身,張巖舒服的差點呻吟出來。連忙凝神內視,細細觀察著氣流在體內運行的路線。只見氣流牽引著變得越來越多的內丹精華按著一定的軌跡,不停地運行了。氣流變得愈加的強大了,肌肉裡有一股膨脹的充實感。

「肌脹氣實,納氣還骨,淬骨磨筋,成就精金玉骨之身……」張巖心頭驀地湧出般若琉璃經所述文字,心神一凜,屏氣雜念,牽引氣流加快了運行速度,漸漸地筋脈的寬度被浩大的氣流撐到一個極致。就是這時候了!一咬牙,真氣逆轉,氣機相撞,氣流逆行與後面趕來的精華狠狠地撞在一起!

痛!徹骨的痛!如炒豌豆的骨骼暴漲聲瞬時響了起來。全身筋骨被龐大的氣流沖擊著,沖擊力愈演愈烈,嘭嘭嘭…全身筋骨陡然破碎!張巖臉上驀地變得赤紅,如蚯蚓蜿蜒的青筋,根根暴突!臉霎時顯得痛苦異常,渾身抖動不已。

蓮寶被張巖骨骼崩碎的聲音一驚,小臉呆滯片刻,驀地尖叫道:「這麼快就修到精金玉骨境了!剽悍的不得了哎。」隨即一臉緊張地盯著張巖,月牙眼裡嚴肅異常。

邪魅異常的魔不知何時出現在張巖的身邊,衣袂飄飛,殷紅如紅寶石的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張巖。喃喃自語道:「竟然忘了內丹那玩意不能瞎吃的……」

蓮寶一愣也想到了,張巖一個普通人,似乎經受不了這麼個內丹啊。禁不住問道:「那他不會有事吧?」

「哼,有我在,怎麼會出事?」魔不屑地瞥了瞥嘴唇,伸出蒼白頎長的手,輕輕撫著下巴,「若他真頂不住,幫他一下也好。」

此時張巖全身骨骼筋脈盡碎,皮膚溢出陣陣血絲。去除雜質,淬煉精華。張巖心性堅韌執拗,一聲不吭,只是默默運行著功法,那些碎裂的骨骼筋脈在氣流的碰撞中,緩緩地聚在一起,不斷的摻和去蕪,重新組合。

驀地一陣畢剝的聲音再次響起,張巖臉上的赤紅漸漸消退,臉色也緩緩平靜。

「精金玉骨境!成功了。」蓮寶舒了口氣,「現在他筋骨被打碎,淬煉了一遍,這聲響卻是說明正在重新組合,馬上即要愈合完了。」

張巖心裡松了口氣,內視一下,見全身骨骼筋脈宛如玉石般精光閃閃,亮白裡透出堅硬的質感。正欲收功,卻駭然發現,浩蕩的氣機帶著殘留的大量內丹精華,又開始橫沖直撞了!

打坐練功,一般都是先運行三十六小周天,然後再運行七十二大周天,而自己不知不覺竟然運行了幾倍有余!渾身疲憊不堪的張巖受到體內內丹精華的撞擊,不得不繼續運行功法,咬緊牙關,忍受著陣陣困頓疲乏之意。

三天後

「噫!」魔驚詫地說道,「這小子竟然是有大毅力者,我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麼時間。」

蓮寶小臉也是嚴肅異常,輕聲說道:「無窮般若心自在,語默動靜體自然。執拗堅韌如此,可為大無畏不生不滅金剛。」

眼皮厚重,心乏力衰,體內氣流卻是如決堤洪水,滾滾蕩蕩。多想昏昏睡去啊,靈臺保持清醒竟成了艱難異常的事情。但張巖知道,不能睡,若失去靈臺清明,恐怕氣機失去控制,自己也會被這濃郁浩蕩的氣流給沖擊,爆體而死。

咬了咬舌尖,直到咬出血來,陣陣刺痛驅散困意,張巖籲了口氣,又一次運行功法。

既然精金玉骨境已經修成,這龐大的內丹精華還有許多,不如再沖擊一下鐵煉鋼身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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