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修真紀元 作者:蕭瑾瑜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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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olee 2015-5-8 10:00:5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9 425375
liolee 發表於 2015-5-12 16:41
修真紀元 第三十章 陡升變故

自兩年前張巖失蹤後,張永泰一家多次回到梅溪村尋覓他的下落,卻總是一無所獲。漸漸地隨著村子裡的修士越來越多,張永泰一家不敢再回來村子,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料一些修士不知道從哪裡探得消息,知道張永泰就是張巖的二叔,紛紛找上門來詢問張巖的下落。剛開始還客氣有加,再後來就開始武力脅迫了。張永泰真不知道自己的侄兒到底惹了什麼事,自然一無所知。結果被一群修士霸佔了府邸,更是被一群姓秦的修士給連劉蕓芝和張寶財都帶走來了。

而在沙陀城的時候,另一群修士圍堵了這群秦性修士,張寶財趁亂被張永泰給送逃了出來。張寶財一個八九歲的孩子,整日嬌生慣養真不會做些什麼,不得不流落街頭乞討活下去了。

這也由不得張巖不嘆息,恨意似血液般流淌在身體的每個細胞裡。

姓秦是吧,邙山秦氏的人?必定是了,只有當日和李少君戰斗的秦儀才知道我,想來他是不甘心,繼而帶著族人都來了......

哼,二叔二嬸若少一根汗毛,我讓你們永生不得好死!張巖心中的憤懣戾氣無處發洩,生生地憋在胸口,臉色陰沉似水,雙目直欲噴出火來!

眾人察覺張巖異常,一個個沉默起來,這群漢子雖然性情粗爽,但經歷風雨無數,心思敏銳異常,自然看出了張巖心中的騰騰怒火。

常衡沉聲問道:「張兄弟,用得著兄弟的你盡管吱聲,不用見外。」

張巖兀然從怒火中清醒,深吸一口氣,說道:「無妨,小弟自能解決,多謝常頭兒和各位兄弟的好意。」

焦老二正欲說些什麼,驀地外面一陣驚呼聲傳了進來。眾人面色一變,抽出武器朝外奔去。張巖囑咐寶財呆在帳篷內,也掀起門簾向外走去。

豆大的雨點密匝匝地打在臉上,天地一天暗黑,凜冽勁風如刀割面。視野雨蒙蒙一片,只能看見一群黑影在前面的馬車前聚集。走近一看,廖頭帶著一群武士正在朝遠處指指點點,神情凝重地說些什麼。常衡等人在外圍也是臉色驚疑不定。

張巖走上前問道:「常頭兒,發生了什麼事情?」

常衡附耳小聲說道:「遠處仿佛有個人,似乎是......修士!」

張巖眸中精光一閃而過,朝眾人所望方向看去。繼而目光一凝,果真有人!

煙霧籠罩的平原上,一個身著黑衣的青年,似緩實快地走來,銀亮的閃電兀自在天空飛舞,黑衣青年悠然而行,密集的雨水在他頭頂仿佛遇到阻礙一般朝四周迸濺而去。

黑衣青年於滾滾雷聲中,成為炫亮閃電的一小段光,兀然出現在眾人眼前,情景詭異震撼。

他雙手負背,身材高大頎長,面目卻瞧不甚清楚,在滂沱風雨中更添神秘色彩。

廖頭神情劇變,惶恐上前恭聲說道:「前輩冒雨前來,可是要光臨敝處歇息一番?」

黑衣青年嗤地一聲笑出來,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你們車上所載統統留下就走吧,今日雨中,殺人很不好,血,會流成小河的。」聲音清朗,內容卻讓人不寒而栗。

眾人面色一變,齊齊加強了戒備。張巖看不出黑衣青年的實力,但心中大致有個隱約答案,此人不如李少君!氣勢比之李少君要弱許多。

廖頭聞聲禁不住退後兩步,顫抖說道:「前輩,車上都是些皮貨,對修士沒什麼用的,若是全丟了,小老和上上下下的同伴可都活不成了。」

黑衣青年不搭理廖頭的苦苦哀求,悠悠說道:「唉,這下雨天殺人,也很詩意啊。」

驀地一個甜膩的聲音說道:「不知道友是何門何派的,怎麼打起了世俗界的注意了?」卻見一個穿碧彩煙紗散花裙的明艷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人群中,此時逶迤上前,雨水不能粘浸,宛如一道無形光幕罩在了全身一般。巧笑倩兮,看不出一絲的緊張。

卻見廖頭大喜,來到明艷女子身邊說道:「前輩,麻煩您了。」眾人一愣才知道是自己人,紛紛籲了口氣。張巖朝那女子一看,卻只是個築基中期修士,這冒然向前恐怕於事無補了。

果然,黑衣青年輕輕笑道:「你一築基中期的修士就敢上前?不怕柴某辣手摧花,把你掩埋在這荒野中?」

「金丹期!」

那女子臉色一變,恭聲到:「小女子冒昧了,竟有眼不識泰山,請前輩恕罪。」

那女子的舉動,張巖瞧在眼中,一陣搖頭,情況都沒搞清楚就想替人出頭,這不是找死嘛。

黑衣青年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倒是有眼光,模樣也長的秀氣,不如你做柴某的爐鼎,共修大道如何?」

那女子面色劇變,失聲尖叫道:「不行!不,不是的,我,我......」語無倫次,竟說不出話來。

此時廖頭面色再次變得異常難看,喃喃說道:「金丹,金丹期!這可如何是好啊。」其他人也神情凝重中夾著惶恐。

張巖一掃眾人,暗嘆一聲修士威名的強大,凡人根本只有敬仰的份兒,此時眾人哪還有半分斗志。

同時心中疑惑,爐鼎?難道很可怕麼?看樣子對那女修頗為不利的樣子。

卻見黑衣青年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柴某既然看上你了,你就必須答應,我可不會求人,只會殺人的。」

那女子臉色一片驚恐,連連退後數步,說道:「我是落霞山岳氏家族岳無極的長女,你,你不能殺我!」

張巖心中一震,驀地想到,付東流不也是落霞山岳氏家族的長老?

他對付東流的感情很復雜,一方面,付東流告訴了他修真界的事情,可以說就是他的修真啟蒙者。而另一方面,付東流為了得到玲瓏浮屠塔卻和余滿堂等人要挾威迫他,翻臉無情。

張巖恨他的無情,但付東流在山洞中又曾出言相救於他,張巖實在不知道今後若遇到付東流該如何面對,不過欠付東流一個口頭人情卻是真的,既然今日既然遇到了他的族人落難,張巖覺得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觀了,把這人情還了兩不相欠最好。

此時黑衣青年冷冷一笑說道:「拿家族壓我柴冰?你以為我會害怕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玩意兒?不識好歹,怪不得長的好看,修為卻如此低呢!」

黑衣青年也就是自稱柴冰的家伙,語言很歹毒,對岳氏家族和那女子極盡挖苦。那女子臉色霎時變得難看異常,顫抖著身體不知該如何開口。

柴冰一陣輕笑,朝廖頭說道:「現在你的靠山也救不了你了,你打算如何做呀。」

驀地張巖旁邊的郭老栓漲紅著臉叫道:「狗日的,大家並肩子上,我們幾百號人還剁不了這狗東西?」

眾人一愣,五人不敢應答,不自覺咽了咽吐沫,往後退了幾步躲避開郭老栓。離開的包括和郭老栓同一隊的常衡焦老二等人。

這一刻,竟只留張巖和郭老栓二人在一起!

郭老栓一掃眾人,眾人不敢看他目光,全低下了頭。他黝黑的方臉,霎時變得異常憤怒,大喝道:「好!好!好!好......」身體顫抖,竟一時無語了,可見心情低落復雜到極致。

扭頭一看張巖還在身邊,郭老栓面色慨然道:「多年的兄弟竟然比不上才認識一天的兄弟!好!很好!」對於自家兄弟的冷漠,他憤怒之後濃濃的悲涼湧上心頭。

眾人臉色復雜,抖了抖嘴皮卻什麼也沒說,不自覺底下了頭。

張巖掃視了眾人一眼,心裡一嘆,這些人可恨卻又可憐的很,不過他們都是為了生存,也不好苛責什麼,但郭老栓可無異是個血性漢子,還有一份義氣豪情存在!

拍了拍郭老栓肩膀,輕聲說道:「郭大哥,剩下的交給我了,你且看著就是。」

張巖終究還是決定出手了,一扭身朝三丈外的柴冰走去。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2 16:44
修真紀元 第三十一章 雨夜激戰

怒雷狂吼,閃電肆虐,雨大如注,勁風如刀。
張巖悠悠然朝三丈外的柴冰走去,不知何時,那密集如黃豆的雨再也打不在張巖身上了。

眾人看到張巖上前,面色都是一陣驚疑,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此人是誰,面生的很吶。白白地去送死,倒也不多見。」

「這小子該遭殃了,人家可是金丹期的神仙,他去不是送死嘛。」另一人附和道

「什麼,張巖兄弟挺身而出了,這傻小子,以為金丹期的修士和我們一樣?」這聲音卻是常衡了。

不理會身後眾人的議論,張巖靜靜地停頓在柴冰身前一丈,濃密烏黑的長發不知何時掙脫了絲帶的束縛,飛舞在閃電狂風中。

柴冰很憤怒,竟然有人罵自己狗東西,還是個凡人!這是對自己尊嚴的最大挑釁!本打算一舉轟殺了那廝,卻意外地發現那廝身邊竟然還有個築基大圓滿的修士,倒是意外了。不過築基大圓滿又如何?在自己面前照樣是隨意虐殺的螻蟻。

想到此,柴冰面色寒冷地看著張巖悠然走到自己一丈外,開口說道:「你打算替那雜碎先死?」

張巖搖了搖頭說道:「不見得誰先死,你口氣比我還大,會遭天譴的。」

柴冰一陣嗤笑,「死到臨頭還尖牙利嘴,那柴某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金丹期的實力,在金丹期面前,你這螻蟻該怎麼做!」

「且慢!」

張巖扭頭朝岳氏家族的女子說道:「回去跟付東流說,我張巖不再欠他了!」

那女子神情復雜,愣愣地立在那裡,一言不發。

柴冰冷冷一笑,咬牙說道:「好!當我柴某人不存在是吧,今日你們誰也別想活了!」

陡然——

一身黑衣的柴冰渾身散發出一股驚人的氣勢,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通體有電光浮動的飛劍,劍體長三尺,電光繚繞,在雨中宛如一小截閃電般散發出駭人的劍氣。

張巖目光一凝,通體金光一閃,一層淡淡的金色流光游走全身,赫然是法華金身第四重無畏金剛境!同時佛元暴漲,一個赭黃古樸的小鐘發出一陣清鳴,滴溜溜在張巖頭頂越變越大,激射出敦樸純厚的黃色光束。

當!一聲悠長的鐘響,一股磅礴的威壓瞬間籠罩了整個天地,空中的大雨竟然凝滯不動了!眾人呼吸一滯,一股心驚膽顫的感覺湧上心頭,紛紛臉色大變!

柴冰也是面色一變,失聲說道:「是玄寶!」繼而目光炙熱貪婪地緊緊盯著通體寶霞飛走的益軒鐘。

「好寶貝!今日也歸柴某了!」在他心目中,玄寶再恐怖,用在一個築基期的螻蟻手中,也奈何不得自己。

張巖一出手就祭出了益軒鐘,大出眾人的意料,而對同樣是修士的岳氏女子而言,玄寶只是存在於腦海中一個模糊概念而已,那可是連岳氏家族族長岳無極也夢寐以求的珍貴東西!即使在名門大派,玄寶也是鎮派之寶般的存在啊……

而對於張巖來說,玄寶益軒鐘是他體內最尋常的一件法寶了,自然不知道這一舉動給眾人帶來的震驚。

不理會中人的震撼,張巖一聲不吭,雙手一指,寶霞繚繞的益軒鐘化作滾滾赭黃的流光湧遍了全身,玄寶化甲!張巖宛如穿著金色戰甲的神靈,面上冷毅之色一閃而過,驀地身子如一道飛梭,以極快的速度朝柴冰轟去!

竟然是要憑肉體的力量搏殺柴冰於此!

柴冰收斂心神,手中飛劍一揮,電光四射的光芒暴漲,化作一片電弧縈繞的大網朝張巖迎頭罩去!

極速奔進中的張巖不躲不避,雙手交疊變化,拳頭四周陡然射出濛濛金光,同時口中如綻雷:「兵!」赫然是九字真言印中的大金剛輪印訣!

兵字訣,口念降世明王咒,蘊集全身能量,行動快逾潮鳴電掣!

便見張巖速度驀地又快了一大截,恰似一道黑色閃電,堪堪躲過柴冰揮劍布下的電弧之網!

柴冰一愣,臉色微變,身子如風,朝後飄去,同時手中電光飛劍瞬間激射無數道銀白的劍氣!

但張巖速度實在太快,戰斗手段也太過詭異,渾然不顧及迎面而來的銀白劍氣,在柴冰遁後不到剎那,張巖金光瑩然如實質的拳頭如流星隕落,狠狠地轟在他身上!

轟!一聲雷鳴扯出明亮的閃電,柴冰這個金丹期修士猝不及防之下,竟被張巖轟飛了幾丈外!

意外!太意外了,只一擊便擊飛了一個金丹期修士!這是怎樣的修為?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便看到柴冰跌落在地,忍不住發出陣陣驚呼。

「這小…..那前輩也是修士,難道也是金丹期的仙人?」一人本欲喊張巖小子,驀地醒悟,生生忍住。

「看狀況,不是金丹期也比金丹期強啊,瞎了我們眼,竟然沒看出那前輩是和我們在一起的,這下好啦,咱們終於有救了。」

「張六兒,剛才是誰罵前輩送死的?你還好意思說!」另一人反辱道。

「就是,就是,你臉皮忒厚啦!」眾人紛紛附和

「怎麼拉,你王小九沒說麼,他媽的,剛才你罵前輩煞筆,以為大家都沒聽見?還有你張拐子,你罵前輩豬腦子是個雛,還有……」先前那人惱羞成怒,竟一個個地爆料起來。

此時跌落在地的柴冰,只覺胸口一陣血潮湧動,渾身顫抖,痛的厲害!

「這,這是什麼力量!一個築基期的修士竟然瞬間就打中我?不可能的,是我大意了……」

柴冰把一切都歸咎於自己的大意,這倒也沒錯,畢竟他是不知張巖所修是如今修真界已經失傳的佛家功法。但即使如此安慰自己,心中壓抑不住的憤怒,讓他失去理智,臉色變得異常猙獰。立起身子,柴冰全身真元鼓蕩,一道宛如旋風般的氣流在嗚嗚聲響中,湧遍了全身。恐怖的氣勢迫得欲上前的張巖胸口一滯。

張巖臉色凝重,自己的全力一擊,竟然不能擊傷對方,反而他變得更為強悍。張巖知道剛才的攻擊存在很大的僥幸成分,下來的戰斗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來不及多想,手結智拳印,全身金色佛元湧入拳頭,大喝一聲「列!」再一次朝柴冰轟去!

九字真言印列字訣,化身體如鋒刀,破除眼前一切障礙!

柴冰面如扭曲,陰冷說道:「第一次是大意,第二次……」身體外滾滾旋轉的烈風陡然化為一小團宛如實質的球體,張嘴一吐,一個色澤暗淡的細小飛劍一頭扎進手中烈風所形成的球體內,繼而光團大亮,一道通天的熾熱白光轟然臨世!毀天滅地的滔天氣勢瞬息彌漫了整個空間!

張巖身子宛如搖擺的浮萍,竟然被熾熱白光的恐怕氣勢壓的連連後退,張巖面色一變,眸中金光一閃,陡然發現一柄細小若靈蛇的飛劍夾著熾熱白光朝自己激射而來!嗚嗚,劃破空氣的劇烈響聲宛如死神呻吟,充斥在耳際!

張巖深吸一口氣,化作金色鎧甲的益軒鐘再次懸浮在空中,通體黃色霞光暴漲,篆刻的金色符文如游魚一般活潑地游走在黃光中,黃光和金色的符文形成一道厚厚的光幕把張巖罩在裡面。

夾著熾熱白光的飛劍來了!

轟!轟!轟!

若雷霆破天,怒海激浪,滾滾轟響天地間。焚烈狂暴的氣流以排山倒海之勢湧向四周!

眾人心肝欲裂,驚恐尖叫著朝後狂奔而去。

張巖只覺全身如被萬鈞重的大鎚狠狠地砸,全身筋骨咯吱作響,腦中嗡嗡一片。幸虧他修煉法華金身,身體強韌到了極致,倒不用擔心會受到重創。只是體內五臟六腑被巨力震蕩,收了不小的傷。看了一眼頭頂益軒鐘,卻見益軒鐘霞光暗淡地漂浮在頭頂,通體不時有一道金色符文一閃即逝,在這爆炸般的攻擊中,它竟然毫無損傷,不愧是玄寶級的寶貝!

強忍著身上劇痛,張巖定目朝柴冰望去。

柴冰面色慘白,一臉的不敢相信之色,嘴裡兀自咆哮著:「怎麼可能!我拼盡真元,加上自毀一件寶器,竟然殺不了這螻蟻!?不可能!」狀似癲狂。

張巖眸中精光一閃,咬咬牙,正欲趁著柴冰心神失守再次攻擊。

不料柴冰驀地如野獸般嘶吼著:「自損功力,我也要滅了你!」

天地間,雨下的更大了,一縷縷閃電透過濃厚的烏雲,灑下道道銀光,不時有雷聲轟鳴。

柴冰黑衣飄舞,臉上一片癲狂之色。身上靈氣狂湧,那把電光四溢的飛劍愈來愈亮,發出陣陣的歡鳴。

張巖瞇著眼看著氣勢剽悍到極致的柴冰,心中戰意狂湧,既然才臻至無謂金剛境的法華金身,配上益軒鐘足以抵擋金丹期修士的全力一擊,還顧及他作甚?

驀地一個稚嫩的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巖哥兒,你在哪裡啊,我怕……」

是寶財!張巖心中一緊,看來要速戰速決了!若是寶財找到這裡,自己心神不定,必敗無疑。

想到此,眸中驀地射出冷幽幽的光,收起頭頂益軒鐘,淡然看了一眼氣勢已經凝練到極致的柴冰。張巖心中輕聲說道:「小蓮寶,看你的了!」

一片金光,猶如一輪金色的太陽升在空中!萬千道金色的霞光驀地照的天地一片明亮。

「好大的一朵金色蓮花!」遠處眾人忍著刺眼的金光,看向空中金蓮,紛紛驚呼。

正是蓮寶的實體,靈寶級金蓮!

空中的烏雲、大雨、閃電,地上的荒草、敞篷、眾人,都被染上一片金色。

天地,成了金色的世界!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2 16:46
修真紀元 第三十二章 滅殺金丹

金色的雨打在身上,眾人早忘卻了寒涼,在那十幾丈大的金蓮射出的金霞中,如若沐浴在溫暖和煦的的陽光中,心中所有的欲念皆化為最純凈的平靜。
原本癲狂如野獸的柴冰,抬頭一看頭頂金蓮,臉色一片呆滯茫然,滔天凜冽的氣勢轟然而散。

「那是,那是……靈寶!」柴冰喃喃自語一聲,面色陡然一變,遁身朝後快速的逃去。

竟然只看到個金蓮就逃了?眾人一愣。

張巖卻不打算放過他!斬草不除根,禍患無窮,若不是自己有靈寶可以依仗,今日死的必定是自己了。

張巖在祭出金蓮時,全身的佛元差點快要被金蓮一掏而空,駭然於使用靈寶所需同時,張巖一咬牙,毫不猶豫地沖金蓮一指。

嗡!金蓮一聲清脆的低鳴,天地為之顫抖。便見十幾丈大的金蓮驀地似綻放一般,激射出無數道金色光柱,詭異地出現在已經逃的很遠的柴冰頭頂,夾著滅絕一切的磅礴氣勢,仿佛末日來臨。

一轟而下!

柴冰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身體被金色光柱掩蓋,繼而化為虛有,消失在天地間。一眨眼的功夫,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就這麼消失了!

靈寶金蓮,強橫到讓一個修士越級滅殺敵人!這一刻,那幾十丈大散發金光的蓮花,成了眾人心中無法抹滅的震撼畫面

天地一暗,張巖收回金蓮,舒了口氣,人生中第一次殺人還是個金丹期的修士,這對張巖心靈的沖擊很大。這種感覺很復雜,百般滋味都有,說不出來。但不管如何只要敵人死了,自己活著,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眾人在金蓮消散後,紛紛驚醒,看向張巖的目光一時變得敬畏異常。那可是可以擊敗金丹期修士的牛人!

驀地一道冷光掃面,張巖心中一凜,扭頭望去,卻見岳氏家族的女修神情奇怪地盯著自己。看到自己看來,連忙轉過頭去。

張巖稍一思忖,大致明白了那女修所想,想趁著自己虛弱無力,搶奪靈寶?可惜了,自己體內可不單單只有佛元,還有魔元沒用呢!

張巖心思一時很復雜,自己救了她的命,反倒被窺覷起自己的靈寶了。人心,果真復雜!

這些念頭在腦海一閃而過,張巖不顧一臉笑意迎上來的廖頭眾人,飛速來到郭老栓身邊,接過他手中抱著的張寶財,這才長長松了口氣。

原來在張寶財發出喊叫張巖的時候,恰巧挨在郭老栓身邊,郭老栓順手抱起張寶財,囑咐他不要叫出聲來,以免影響了張巖。張寶財倒也乖巧,靜靜地看著如戰神一般的巖哥兒睥睨縱橫,小臉上滿是驕傲之色。

張巖看著懷中被雨淋的浸濕的堂弟,用手拂去寶財小臉上的雨水,輕輕笑道:「沒事了,寶財,不用怕,有巖哥兒在呢。」

張寶財叫道:「巖哥兒,你好厲害,超級厲害!你要教我,我要變厲害救我爹娘!」

張巖心中一痛,說道:「二叔和二嬸我來救,你好好地養好身體,然後我教你保護自己的法術。」

張寶財歡愉一笑,說道:「巖哥兒,你終於肯答應我啦,以前讓你帶我進山打獵,你總是不肯,我記得清楚。我是長大了麼,要不你怎麼會答應我呢?」

張巖嘴角浮出一絲笑意,揉了揉寶財的頭,說道:「當然,我們家的寶財可是大小孩兒了!」

這時,馬隊眾人紛紛湧了過來。

廖頭恭敬地朝張巖一拱手,說道:「多謝前輩出手相助,若不是前輩,小老車隊上下可都遭了毒手。小老感激不盡,特意備了些酒肉,向前輩聊表謝意。」

張巖目光一掃,看到常衡等本來和自己一個小隊的都面色復雜地看著自己,欲上前卻有忍住了。張巖明白,和他們再沒可能融洽的處在一起了。此事無關郭老栓,而在於自己的身份!在他們眼中,自己恐怕早已成了只能敬仰的高高存在。

心中暗嘆一聲,收斂心神,思索片刻,朝廖頭說道:「那就叨擾廖頭兒了。」

廖頭一臉喜色,朝前一迎說道:「前輩請!」

這一夜,外面風雨激蕩,帳篷內卻觥籌交錯,氣氛熱烈異常。除了張巖,岳氏家族的那名女修也坐在了張巖的旁邊,剩下的打都是騎兵小隊的隊長一級的人物。當然,常衡也在。

廖頭醉了,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不是嘛,瞇著眼看著對面而坐的張巖,心裡悠悠想到:姓張的前輩不提救命之事,還答應繼續跟著馬隊走,這就意味著馬隊的安全就增強了一大截!連金丹期都能滅掉的築基修士誰見過?廖頭可以在以後自豪地跟人說,嘿!我廖進可就見過。

張巖看著寶財依在自己身上睡著了,微微一笑,脫下外衣蓋在寶財身上。

旁邊的岳氏女修突然開口說道:「前輩,您對這小弟弟可真照顧。」

張巖面色一整,似笑非笑地看著女修明艷的容顏說道:「你我修為相當,就以道友相稱吧。寶財是我堂弟,我當然要好好照顧他了,若是誰欺負了他,我可護短的很,說不定就滅了他全家呢。」

女修面色一變,聽出了張巖話中的威脅警告之意,勉強笑道:「道友堂弟能有你這麼個法力高強的哥哥,誰還敢欺負他呀,就怕他欺負別人了。」

張巖立起身抱起寶財朝外走去,突然回頭說道:「你明白就好,等你回到你的家族,若是洩露今日之事……」

張巖沒說完就走出了帳篷,留下了一群依舊飲酒狂歡的眾人和面色怔怔的岳氏女修。

她明白張巖的話,一時明艷的玉容忽明忽滅,忍不住輕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這下又得罪了他了,怪自己沒見過世面,唉……」

廖頭給張巖獨自準備了一個大帳篷,裡面毛氈華美,炭爐火暖,更有嶄新的絲綢棉被一床,精美的衣物數套。張巖滿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居住所在,把睡熟的寶財小心安置在床上蓋好,正準備吹熄了四周兒臂粗細的蠟燭,驀地眉頭一皺,察覺有人朝自己的帳篷走來。

來的是郭老栓,在張巖的迎接下,郭老栓黝黑的臉上有點訕訕之色。

依次坐在一個僻靜的角落,張巖問道:「郭大哥,你夜裡尋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郭老栓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大事,經過這次的事情,我老郭算是明白了,我不打算再留在隊伍了。這次來是和張兄弟道別來了。」

張巖想起今日所發生的事情,大概也明白了郭老栓的憤怒失望,聽郭老栓沒有改變對自己的稱呼,不禁感慨說道:「郭大哥是性情中人,豪邁義氣,的確不適合呆在這樣的隊伍了。不知道郭大哥打算去哪裡?若有機會,我必定登門拜訪。」

郭老栓苦澀一笑,說道:「張兄弟謬贊了,我老郭這次飄蕩的心思全沒了,這次離開我就回我家鄉東海去呢。」

「東海?」張巖驀地想到了那個神情陰沉,手段通天的元嬰期修士孟東野。不禁百感交集。自己和郭老栓何其相似,一個是被眾人要挾,一個是被眾人離棄,都是受這人性所害!

「是啊,老郭家本就在東海七寒島。」郭老栓沒有看到張巖臉上的奇怪表情,隨口回答道。說著從衣襟內掏出個小掛墜,遞給張巖說道:「張兄弟,你這兄弟我老郭交定了,雖然你是一個很厲害的修士,但在我老郭眼裡你還是一個血性漢子。這是我家祖傳的東西,送給你。」

張巖見老郭臉色嚴肅,知道若不接受怕老郭又會多想了,當下接過,小心地放在手中,說道:「郭大哥,這禮物珍貴的很,張巖必定好好戴在身邊。」

郭老栓隨意地說道:「那玩意兒沒啥用處,丟了也沒事。不過我打小就戴它在身上了,父親說,這玩意還跟修真界有聯系,讓我好好保管,我老郭凡夫俗子一個,倒看不出有什麼不同。既然張兄弟是修真者,想必能發現它的不同了。」

張巖正欲細細打量手中之物,不料過大栓說完,起身朝外走去,嘴中還說道:「我老郭走了,張兄弟不用送,你我兄弟以後必有相見之時。」

張巖連忙站起相送,訝然說道:「郭大哥走的這麼急,我還想和你多多聊聊呢。」

「我要趁夜離開,我再不想多呆一刻了,張兄弟,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我老郭走了」郭老栓掀起帳篷,外面雨不知何時停了,一匹馬安靜地等在那裡。

張巖知道郭老栓去意已決,當下說道:「郭大哥一路小心!」

郭老栓翻身上馬,朝張巖一拱手,拍馬揮鞭,消失在濃濃地夜色中。

張巖回到帳篷,想起郭老栓這個漢子,忍不住輕輕一嘆,喃喃自語道:「他的心性的確不適合跑江湖啊……」

隨即想起手中郭老栓送給自己的祖傳之物,伸開手定眼一看,卻是一個淡白色的珠子,約莫有核桃大小,表面光滑,做工甚至有點粗糙。這樣一顆普通的珠子怎麼會和修真界聯系在一起?

張巖運起神識朝珠子內看去。不料神識甫一接觸珠子表面,便被一層無形的透明波動給擋開了。這珠子竟能阻擋神識?

張巖好奇心一時被提起來,仔細地打量起這顆淡白色的珠子。看了半響依舊看不出端倪,修士的大多東西都有靈氣湧動,而這顆珠子靈氣一絲也沒有,若不是能阻擋神識,還真和普通的珍珠沒什麼兩樣。

神識用不了,真元也不敢冒然地灌注其中。張巖無奈,把珠子收進了益軒鐘內。

益軒鐘內是一個極大的空間,自成一界,倒是和須彌戒指作用相同。張巖再一次摸索益軒鐘功能的時候,除了護體,攻擊的功效之外,意外地發現它竟然還有這種納須彌於一芥的功能,一時欣喜不已,這也就意味著以後隨身的東西都可以放在其中了。而益軒鐘又在自己的丹田中,所以除非殺了自己,否則,別人休想奪取自己的東西,更別說偷竊了。

看著淡白色的珠子和一些錢物堆放在益軒鐘內的空間中,張巖收斂了心神,思索起今天發生的事情。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3 10:06
修真紀元 第三十三章 龍淵都城

天道無情,世俗無義。波瀾洶湧的一天之間,發生了如此多關於人心的事情,即使以張巖被打磨的淡然異常的心,也禁不住一陣寒冷。
人有貪嗔痴怨恨,修士也有,只不過掩埋的更深,也表現的更為暴烈。那苦苦追尋天道羽化成仙真的可以脫離世間苦海,與天地共存麼?成仙之後,是否不再有七情六欲、生老病死,恩怨糾葛……一切都是祥瑞異常,無比的美好?可沒有了丑惡,怎麼知道什麼是美好?沒有了黑暗又怎麼知道何謂光明?

張巖第一次質問自己的道心。宛如手拿一把鋒利的刀,精確地剖解著心中最迷茫的地方。

大道無形無象,到底走到哪一步才真正是所謂的從生死彼岸到達涅槃彼岸?

無盡的迷茫掙扎在道心中劇烈激蕩,世界宛如墜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黑夜籠罩中的張巖,面色平靜,身上卻生機全無,仿佛是一塊風化了千年的石頭,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

驀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細小卻清晰地響徹在內心深處,腦海浮出中一幅生動的畫面:

一聲春雷炸響,泥濘深處,一顆芝麻大小的草籽掙破了表皮,鑽出了一抹嫩綠,不依不饒地朝空中伸去。瞬息長得半米多高,顏色變得蔥綠幽然。此時,風咆哮而來、雨轟然砸下、霜冷然吸身,雪坦然壓迫、腳無情踏過……

不曾嘆息、抱怨、沮喪,無畏執拗地和天地抗爭,和自己戰斗,彎下的腰不曾折,傲然如長劍,刺破了長空!

還沒來得及品嘗勝利的喜悅,一把猙獰燃燒的火兀然襲來,它在火焰中跳舞、飄零,星星點點間,化作最美、最高貴的黑,消散、湮滅、於天地。

又是一道春雷炸響,無數的草籽醒了過來,發出一聲似曾相似的歡愉的笑……

「大道無情,而萬物有靈,修真,修真,修的是真如自我,修的是真如無我,修的是真如有我,不苦不樂,才是極樂!」

驀地,聲息全無的張巖睜開了雙眼,平淡如水的臉上無喜無悲,不知覺間,張巖破除心神桎梏,已快要頻臨崩潰的道心剎那間變得堅如磐石,純凈通明。心性淬煉升華,較之以往,已不可同日而語。

體內修為雖然沒有精進,但這次的明悟,對以後修行的裨益是無法估量的。這也就是修真界所說的心障,過了這道坎,身心蛻變,才能適應和生存在天道之下,繼而悟天道,化羽破空而去!

一抹絢爛的神光在眸中一閃即逝,張巖立起身子,靜靜地站在黑暗中……

第二天一早,天色一片晴朗,無風無浪,雨後的荒原彌漫著清新的水汽味兒,讓人不由精神一振,心情愉悅。

但這種愉悅在用過飯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用飯時,眾人本是跑到張巖身邊套近乎的,畢竟認識一個強大的修士對他們而言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不料看到張巖後,眾人臉色狂變不已,甚至有人兩腿直囉嗦。張巖渾不在意,以為是昨晚大戰的時候,自己陡然成了修士,讓眾人感到不適應,卻不料眾人強忍著驚懼吃過飯,便紛紛逃也似的離開張巖的身邊。

這下張巖就疑惑了,看到眾人在很遠的地方停下來,小心翼翼地議論紛紛。他終究忍不住好奇心,凝神細細窺聽起來。

「張前輩變了,像變了一個人,渾身有一股讓人打心眼裡發寒的氣息。我,我差點嚇得跪在地上。」

「我也是啊,張前輩臉上平靜,可就是嚇人,難道這一夜間前輩修為又有提升了?」

「誰知道呢,我以後可不敢和張前輩見面了,再見面我非心肝嚇裂掉不可。」

聽到這些,張巖曬然一笑,庸人自擾,自己還是自己,哪裡變了?

張巖一臉平靜,牽起寶財的手上了一輛寬大精致的馬車,那是廖頭特意為張巖準備的。

上了車,張寶財一反常態,坐的離張巖很遠,囁嚅說道:「巖哥兒,你怎麼了,變得好陌生啊。」

張巖微微一愣,怎麼寶財也這麼說?揮出一道紫色靈光,在半空中匯成一面鋥亮的鏡子。

張巖朝鏡子中一看,小麥色皮膚,削瘦的臉頰,挺直的鼻子…是原來的自己!

舒了口氣,忍不住說道:「寶財,我哪裡變了?」

張寶財期期艾艾說道:「面容沒變,可氣質變了,變得讓人不自覺地害怕,就像你是高高在上的神一般,讓人敬畏,讓人不敢靠近。你沒看出來麼,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怕你的很呢。」

張巖微一思索,想到用飯時眾人臉上的表情,倒也證明了寶財的話不假,大概是昨晚心性蛻變的結果吧。別人怎麼看,他不在乎,可看到連張寶財這個堂弟都怕自己了,張巖有點不確定是心性的蛻變了。難道體內佛元枯竭,是魔元讓自己發生了變化?

張巖細細思索,想不出所以然,灑然一笑說道:「又陷入魔怔了,管他如何,我且做好自己就是了。」伸手拉過張寶財笑道:「怎麼,寶財你怕你巖哥兒,就不要巖哥兒了?」

張寶財哭喪著小臉說道:「哪能啊,我只是,只是開玩笑罷啦。」

張巖看著張寶財委屈的小臉,微微一笑:「這世上,除了咱家的人,我誰都可以不理會,他們說他們的,我們自己好好地活著就行了,你明白麼,寶財?」

張寶財似懂非懂,狠狠點了點頭!

隨著廖頭一聲長喝,隊伍踏著早晨的陽光,朝南繼續前進。

這一走,就是月余,天氣漸漸地寒冷起來,即將進入冬季了,四野一天枯敗蕭條的景色。張巖一直盤坐在車中閉目運功。如今佛元恢復,並且愈發地深厚起來,濃濃的金霧盤繞在丹田,吸納吞吐。而紫色魔元得到玄焰魄珠的孕養,也變得凝練異常。兩股不同的力量漸漸顯現出液化的趨勢,這讓張巖心中欣喜,一旦真元液化,也就意味著該沖擊金丹期了。那一天,不遠矣。

張巖和張寶財的用餐基本上都是在馬車上,一部分原因是眾人對張巖變了一人似的敬畏,另一部分原因卻是張巖樂得清靜,好趁空閒好好地恢復佛元。這期間,張寶財身體也逐漸恢復了健康,小臉紅撲撲的,不過倒是沒有和以前一樣胖乎乎的,現在模樣俊秀,倒是和他的母親劉蕓芝頗為相像。看在張巖眼中,對二叔二嬸又是一番擔憂和思念。

張寶財性子活潑,耐不住車中寂寞,倒是常常在停頓休息的時候,跑下馬車玩耍一番。而在一次和岳氏家族那名明艷的女修偶遇後,一大一小竟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張巖瞧在眼中不置可否,也就等於變相地默許了。張巖也從張寶財口中得知了那女修的名字,岳韻詩,很好聽的名字。

夜晚,弦月如鉤,明亮的星河傾瀉夜空的璀璨。風拂草木,簌簌宛如天籟,不時響起的蟲鳴,更添一份生機盎然的情趣。

張巖和張寶財並肩坐在馬車旁邊,兩腳懸空搖晃著,頭看著天際星辰。

「巖哥兒,我老是害怕你不要我了,我在最後邊,而你已經站到我必須仰望的高度,我什麼時候才能和你一樣啊。」張寶財出神地看著明亮的星空,喃喃自語。

張巖心中猛地一震,這是寶財的心聲嗎?自己平常只顧修煉,卻忽略了寶財的感受了。張巖思索片刻,輕聲說道:「在我眼中,現在的你才是在最高處,你有無數條道路可以走到我這兒,但我在找不到一條可以到達你那兒的路,嗯,該難過害怕的是我啊。」

「呵呵,巖哥兒你真會逗人玩,我聽不懂,但我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張寶財咧嘴一笑,小臉仰得老高看著張巖的眼睛。

「當然了,就怕你張寶財不要我了。」張巖摸了摸堂弟的頭,臉上泛起一絲笑意。不知為何心裡卻嘆了口氣。

「我相信!」張寶財狠狠點點頭,小臉兀地笑成一朵花,嬉皮笑臉央求道,「明天就要到龍淵城了,我們進城玩耍一番吧,那可是梁武國最大最繁華的城市呢,好不好,巖兒?」

張巖一愣,揶揄說道:「你今晚的目的就是為此吧,好吧,我們就瞧瞧到底是如何的繁華去!」說完,看著眼前的星斗夜空,輕輕吐了口氣,心道:「不能委屈了寶財跟我受苦,二嬸若知道了,雖然不罵我,也會心裡難受的……」

夜晚,張寶財睡熟後,張巖正閉目打坐,驀地睜開雙眼,有人來了!繼而喃喃道:「怎麼是他?」

來人是廖頭,在張巖馬車前恭聲說道:「前輩,您可曾睡了?」

張巖走下馬車,面色淡然說道:「廖頭夜晚造訪,是找張某有事?」說著一指遠處,朝那走去。卻是怕打擾了張寶財睡覺。

廖頭連忙跟在身後,愈發恭敬地說道:「明天就要進龍淵城了,我們車隊打算逗留幾日,購置些貨物再前行,小老來此就是詢問下前輩的意思。」

在一處僻靜處停下,張巖問道:「這些事情,廖頭做主就是,我一個外人管不了這些。廖頭深夜造訪,就是為此?」

廖頭連忙賠笑道:「小老怎敢打擾前輩清修,這次前來其實也是為了車隊的安危。龍淵城魚龍混雜,打斗常有發生,小老擔心出意外狀況,懇請前輩必要時能出手相救。」

廖頭說完見張巖沒反對,忙又說道:「小老不會讓前輩白白出手的,我們車隊準備了些靈石和對前輩有用的物品聊表心意,等到了托木城更有厚禮相贈。」

張巖思忖片刻,說道:「到時再說吧,張某力所能及,當然會出手。」

廖頭松了口氣,說道:「多謝前輩,小老也囑咐了手下,相信若不是特別的情況,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說著拿出一儲物袋,雙手遞給張巖:「這是三百顆下品靈石,請前輩笑納。」

張巖目光一掃儲物袋,隨手一揮,儲物袋化作一道黑影落在手中。隨即朝廖頭說道:「若沒其他事情,張某就回去了。」

廖頭見張巖收下,心裡總算舒了口氣,愈發恭敬:「恭送前輩!」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3 10:20
修真紀元 第三十四章 修士集坊

廖頭離開後,張巖坐在馬車上沉思起來,片刻後拿出儲物袋,神識散入,只見三百顆晶光閃閃的靈石整齊地碼在一塊,隨手拿出一顆放在眼前仔細打量起來。
「這就是下品的靈石了,裡面靈氣充沛純凈,倒是稀罕的很。」張巖看著只有手掌四分之一大小的靈石,喃喃自語。

張巖知道,靈石一般分為普通、下、中、上、極品,五個品階。一方面修真者修行需要汲取靈石的靈氣,另一方面可以拿出來兌換物品,也就和世俗的貨幣一樣。故而,靈石的多少也是衡量一個門派或者家族實力是否雄厚的標準之一。畢竟現在的修真界靈氣匱乏,包括一些門派在內的修士大多必須依靠靈石來修行,靈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很多修真者的戰爭都是為了搶奪一處靈石礦脈,以更好的繁衍生存。

靈石的兌換是十兌一的標準,十顆普通靈石兌換一顆下品靈石,以此類推,十顆中品靈石也就能兌換一顆上品靈石。不過極品靈石除外,一顆極品靈石足以兌換千顆的上品靈石,甚至更多。原因是極品靈石不但靈氣濃密精純是上品靈石的百倍,並且含帶了五行屬性之一。

修真者修行,要依據自身的五行屬性來修煉,比如身體火屬性凸顯的修士,修煉火屬性的功法,修煉進度就會變得快捷異常。幾乎所有的門派和家族都有測試身體五行的方法,這對於弟子選擇修煉功法是不可或缺的。甚至一旦所修功法屬性與自己背道而馳,其結果就是進境緩慢,修真終生無望了。

極品靈石珍貴就珍貴在它是分五行的,對進階更高的境界有極大的輔助作用。

張巖從來就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哪一種屬性更勝一點,也對大門大派的測試五行屬性來修煉半點不知。蓮寶和魔傳授他佛魔功法的時候也沒說。他對此自然不以為意,看的很淡。

打量了一番晶石,隨手收進儲物袋攜身放好。張巖再一次閉目修煉起來。

龍淵城,北疆梁武國的京城。

此時正是午後,在早上入城後,車隊在一家大的客棧停頓後,張巖便帶著一臉歡愉的張寶財出了門,遇到正要出門的岳詩韻,在張寶財的央求下,三人結伴而行。

龍淵城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此外尚有醫藥門診,大車修理、看相算命,各行各業,應有盡有。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賈,有看街景的士紳,有騎馬的官吏,有叫賣的小販,有乘座轎子的大家眷屬,有問路的外鄉游客,有聽說書的街巷小兒,有酒樓中狂飲的豪門子弟,男女老幼,士農工商,三教九流,無所不備。車水馬龍,熙熙攘攘,一派繁華之極的盛世狀況。

張寶財看的眼花繚亂,嘴中吃著一根岳詩韻特意買來的糖葫蘆,小腦袋東看西瞧,一副應接不暇的興奮樣子。

「道友,我們去修真坊看看吧,那裡都是一些專門為修士設立的商鋪。在那裡有很多修士所需的東西。」岳韻詩今天穿了件鑲碎花雲袖裳,烏黑的青絲被一支翠玉鳳頭簪盤在腦後,露出一張宜嗔宜喜的明艷玉容,搖曳的風姿、秀美的容顏,引得街上行人紛紛注目。

早在出門的時候,張巖就從岳韻詩口中得知,她以前來過龍淵城幾次,對此城頗為熟悉,倒是自願擔當起張巖和張寶財的向導來。

此時張巖聞說還有專門為修士設立的街市,不覺訝然說道:「竟還有這等好地方?」

岳韻詩美目凝視著張巖,微笑說道:「道友是少見多怪了,這些集坊無論是北疆還是中土東海等地幾乎都有,稀松平常的很。不過這龍淵城修真坊畢竟是北疆最大的,許多珍貴的東西,這裡都有的賣。」

她的解釋很詳實態度也很好,起碼在張巖眼裡,岳韻詩現在的表現和以前對她的認知簡直判若兩人,心裡的戒備不知不覺松了許多,可戒備還是存在的,被一個修士覬覦過的感覺讓人不舒服之余,也會留下無意識的防備心理。

三人過街穿巷,直走到一處行人稀少,環境偏僻幽靜的地方。

岳韻詩指著三丈外的一堵青磚砌成的墻壁說道:「那裡就是入口了,這墻壁是個小幻術,是為了防止凡人踏入的,只要打入一道真元就能穿墻而入。」

張巖眸中閃過一片思索之色,看了一眼張寶財,說道:「這裡凡人進不得?」

岳韻詩淺笑道:「寶財被我們帶著,當然能進去。」說著玉手一拂,一道深藍靈光一閃即逝,消失在青磚墻壁上。

宛如石擊湖面,青磚墻壁驀地劇烈蕩漾起來,繼而一扇蒙著淡淡白光的門出現在墻壁上。

張寶財正欲第一個朝裡面跑去,張巖一把抓住他後領,沉聲說道:「寶財!跟在我後邊。」

張寶財一臉不情願,撇撇嘴說道:「好吧,好吧讓你們當第一。」他還是個小孩子,不明白張巖這麼做的用意,誤把它當做爭第一的大好機會了。

這話岳韻詩明白,也懂得張巖還戒備著自己,雖然想笑笑緩和氣氛,但終究美目一陣暗淡,滿腔心思化為無用,再笑不出來:「我先進去,你們跟在我後邊。」說著蠻腰輕擺,一晃進了門內。

不怪張巖如此戒備,張巖不敢貿然地聽從她的安排。即使她試通過結好張寶財緩和與自己的關系,可心中戒備未去,卻是無法再信任與她。說到底,還是人心二字。

張巖拉著張寶財,朝四下一打量,才朝光門走去。眼前一黑,旋即一亮,讓人驚嘆的景色映入眼中。一條青石街道前,呈井字形的街道整齊錯落著密密麻麻的殿宇閣樓,每座閣樓都五顏六色,亮光閃閃,仿佛玉石精雕細琢而成。而街道上更有許多的修士擺放地攤,出售交換自己的物品。街上修士很多,卻沒有世俗的喧譁,氛圍顯得安靜宜人。

而此地的天空也是蔚藍明麗,不時有一只只白鶴拍打著翅膀在空中長鳴翱翔。環境清幽,美如畫卷。

岳韻詩進來後就立在街道的旁邊,玉容明艷,神情平靜。等張巖放目打量了一番,才輕聲說道:「道友,這修真坊是北疆幾個大門派聯手所建,供修士購買交換修行所需。自然嚴禁挑釁打斗,坊內有高修坐鎮,不用害怕在這裡會遇到危險了。」

張巖松開拉著張寶財的手,微微頷首說道:「這地方的確不錯,環境清靜,不像世俗那般吵鬧。道友,我們上前看看吧。」

岳韻詩淺淺一笑,拉著張寶財的手朝前走去。以張巖的眼力也沒看出她是否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可見,一個女人若要隱瞞自己情緒的時候,即使再懂得察言觀色的男人也難發現一絲的異常,更何況張巖還是個雛兒……

張巖不以為意,跟在後邊,悠悠地閒逛起來。一路上看到修士擺放在地攤上的玩意,不禁暗暗咂舌,功法、丹藥、符陣、獸骨,應有盡有。各種樣式的法寶也不勝枚數,琳瑯滿目。甚至有的寫著求購某某丹藥材料的牌子,等待賣家的出現。

岳韻詩邊走邊介紹道:「這地攤大多是些散修所設,雖然物品種類繁多,珍品卻是極少,只適合剛踏入修真界的新手來淘弄一番。並不適合像道友這樣的高修。不過一些攤子上也時常會有……」

她正說的滔滔不絕,扭頭一看卻見張巖正蹲在一攤子前拿著一個小瓶看起來,臉色愕然,繼而輕嘆了口氣拉著寶財朝張巖走去。

卻說張巖正走著,卻被一個擺地攤的散修上前拉住,熱情地介紹著自己的物品。這散修面色蠟黃,瘦似竹竿,一雙吊三角眼,一嘴黑黃的牙齒。模樣猥瑣市儈,很難想象他也是個修士。聽他自我介紹名叫吳霸天,張巖忍不住嘴角一陣抽搐,看著開光中期的吳霸天,再想想他的名字,甚至懷疑他用的假名。

吳霸天訕訕一笑,繼而面皮一翻,驕傲說道:「這是我爹起的名字,在我家鎮裡,哪一個不知道我吳霸天的?」說著還狠狠拍了兩下瘦干的胸脯。

旋即臉色又變得諂媚:「道友,道友,來看看吳某親自煉制的丹藥,我知道道友用不上,可您就看一看,我這丹藥您買回去,對您的親朋好友修行說不定還用得上呢。更何況,即使丟給凡人也能延年益壽,強身健體,端的是個好東西啊!」

說道凡人,張巖想到了寶財和二叔他們,既然能延年益壽倒不妨瞧一瞧。吳霸天地攤上除了一小塊有些零碎的東西外,其他地方擺的都是一模一樣的丹瓶。這些丹瓶都是用白玉做成,有巴掌大小。

張巖隨手拿起一瓶打開,一股撲鼻的清香陡然逸散開來。旁邊的吳霸天連忙介紹道:「道友,這瓶內所裝的冷凝丹是吳某花費了數年功夫,采集蘭籬草,金線花等材料,在丹爐內足足煉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品階雖然只有一品,但丹澤圓潤,藥力十足,可是吳某耗費心血煉制的好東西啊,道友若要的話,三十塊下品靈石賣你一瓶,如何?」

「區區一品的冷凝丹,別人只賣五塊下品靈石,你竟敢賣三十塊下品靈石,你是存心訛詐人吧!」來到張巖身邊的岳詩韻冷聲開口道。

張巖一愕,似笑非笑地看著吳霸天,丟下手中的丹瓶,正準備走。

吳霸天神情慌急大叫道:「道友且慢,這女道友說的沒錯,可我的瓶內所裝冷凝丹足足是別人的好幾倍啊,我怎麼敢欺詐道友呢?」

見張巖停下身子,吳霸天連忙說道:「我看道友是誤會了,這樣罷了,我一瓶賣你二十塊下品靈石,並附送其他物品一件,如何?」

「巖哥兒,我要這石頭!」卻是張寶財爬在地攤上拿起一塊質地黯淡的玉簡。

張巖看著寶財手中色澤黯淡的玉簡,皺眉問道:「這東西不是石頭,你要他有什麼用?一會去別的地方,我給你買好的。」

張寶財哦了一聲,正準備放下,驀地張巖伸手快速把玉簡抓過來,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起來,臉上驚喜之色一閃即逝。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3 10:22
修真紀元 第三十五章 聚寶雅舍

剛才張巖神識突然感應到一絲熟悉異常的波動,仔細察覺,正是張寶財手中的玉簡發出,這絲氣息極其微弱,若不是他所修習的魔功紫霄噬辰決對氣息感應最是敏銳,根本就不會發現。

他拿著這色澤黯淡的玉簡,熟悉的氣息更加強烈,腦中靈光一現:是魔氣!和自己體內魔元的氣息完全相同!

心中雖然疑惑這世上怎麼會有帶有魔氣波動的玉簡,但強烈的探查欲望很快壓過了一切,正欲神識探入觀察一番。

吳霸天連忙揮手叫道:「道友不可!玉簡這玩意可不是隨意就能看的,得付靈石來買!」他看出來了,張巖相中了自己的玉簡,那主動權又掌握自己手中了,想到此,吳霸天猥瑣的臉上樂開了花,露出一排黑黃的牙齒,形象令人發指。

張巖見狀,一瞥吳霸天,心中明白是怎麼回事,臉色瞬時變得淡然平靜,隨手扔掉玉簡,彈了彈衣衫,說道:「我們走吧,沒什麼好看的。」

吳霸天愕然,黑黃的牙齒定格在凝固的褶皺臉上,本以為可以狠宰一刀的,可結果卻恰恰相反,人家丟垃圾似的不要了?

岳詩韻見狀,撲哧一聲笑出來,玉容明艷奪人,甜聲說道:「妾身也看不出這裡有什麼好東西,咱們朝前邊看看去。」

張寶財很配合地哇哇叫道:「我們去買好的,去買比這好的東西玩。」

吳霸天面色變換不定,忙抖著竹竿似的身體擋在三人前面尖聲說道:「道友,道友,別啊,一切好商量,好商量。」

張巖早看出吳霸天欲要哄抬價錢狠宰一刀了,這麼做只不過是以退為進,見起到效果,於是悠悠說道:「十顆下品靈石,附帶那玉簡,你賣不賣,不賣我們就走。」

吳霸天聞聲都快哭了,哆嗦著嘴皮咬牙說道:「賣,賣,怎麼不賣,虧了老本也賣。」

岳韻詩輕聲淺笑道:「別說的那麼可憐,十顆下品靈石你也不虧,我可常來此地,怎麼會不知道你們這些散修的心思?」

吳霸天尷尬一笑,接著嬉皮笑臉地說道:「這玉簡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附送給你們,可是你們佔便宜了,吳某只不過為生活所迫才不得已如此呢,要不誰願意賣祖宗留下來的寶貝。」

此時的他哪還有沮喪虧了老本的肉痛表情,看得一旁的張巖直感嘆此人的臉皮實在太厚了。

岳韻詩笑吟吟地說道:「既然是祖傳的寶貝,那你怎麼還當附帶品給送了,難道這寶貝連一瓶冷凝丹都不值?」

吳霸天神情一滯,幽怨地看著岳韻詩,哭喪著臉哀求道:「姑娘,你放過小的吧,我家裡還有老小要養活呢,您這不是存心拆臺麼……」

張巖終究還是買下了,即使吳霸天不降低價格,他也要買,帶魔氣波動的玉簡,可不是簡單的東西啊。若擱在吳霸天手中,那就白白糟蹋了好東西,張巖覺得這次倒是自己佔了大便宜了,對於岳韻詩的疑惑,他自然是一笑置之,不多做解釋。

隨手把冷凝丹和玉簡放進廖頭送給自己的儲物袋內,他和拉著蓮寶的岳韻詩朝前邊的殿宇閣樓走去。

此時此刻,張巖又不急細細查看那玉簡了。以防萬一,他覺得還是回到住處,自己一人的時候查看才最保險。

一路上頻頻打量起街邊散修所擺的地攤,但卻再沒有發現什麼值得玩味的好東西。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起碼給寶財買的那件能散射出火鳥幻影的玉石法寶,讓寶財愛不釋手,小臉一副幸福之極的樣子。

三人一路行來,漸漸走到一處足有七層之高的閣樓前,珠光寶氣,散發著淡淡瑩光,一塊巨大的橫匾掛在中,上書聚寶雅舍四個龍飛鳳舞的篆字。

張巖眸中一凝,橫匾上四字竟滲透出無比森嚴的凜冽劍氣,雄渾厚重,霸道異常。只是看上一眼,就覺得那劍氣宛如冷幽的蛟龍般,欲要透體而入!

連忙收回目光,張巖心中凜然,此地非同尋常!

卻聽岳韻詩在娓娓說道:「聚寶雅舍是北疆千羽宗、落霞宗、北辰宗,三個大門派共同經營的產物,此閣樓共分七層,分別經營不同的東西,就像一層所設是各類五行屬性的功法,二層是丹藥,向上依次是符陣,異獸,法寶,六層和七層是高階修士的交易所在,普通修士除非是大買家,是沒資格上去的。」

張巖露出一副恍然之色,心道:果然是大門派的手段。

「道友對此熟悉異常,難道常來此地麼?」

岳韻詩苦澀一笑,面色無奈地說道:「妾身所在的落霞山岳氏家族便依附在落霞宗,對此倒是所知頗多。」

張巖哦了一聲,說道:「此地既然由落霞等三宗經營,道友又是岳氏長女,對此熟悉也是理所當然。」

岳韻詩聞言,沉默了一會,神色奇怪地說道:「道友,實不相瞞,妾身並不是岳氏家族族長的長女,我母親只是族長岳無極的偏房丫鬟罷了。以前有所隱瞞,也是保命的手段,還望道友莫怪。」

張巖訝然片刻,沉默不語。倆人本來就沒多少交集,張巖自然不至於為她的欺騙生氣。更何況當時她欺騙的可是柴冰,張巖只不過是聽聞而已。

「道友有自己的苦衷,張某怎麼會怪罪道友,此時就此揭過,再也不提。對了,這聚寶雅舍規模既然如此氣派,想來所花費的靈石也是個巨額數字。張某此次所帶靈石稀少,還是不進去了吧。」

岳韻詩見他沒有計較的意思,心裡略一放松,輕笑道:「聚寶雅舍可是龍淵城乃至北疆最富盛名的好地方。裡面物品種類繁多,並且擁有各種不可思議的好東西。即使不買東西,進去一觀也不虛此行的。道友無須擔心靈石問題,妾身也帶了許多靈石呢,若是碰到對道友有用的東西,妾身買來送給道友就是了。」

張巖心裡一陣尷尬,一個女人花錢給自己買東西,這種感覺……很不好!

不由苦笑一聲說道:「我們進去看看就是了,如今張某修為頗低,倒是用不上什麼好東西。」同時心裡暗暗發狠:必須得找個機會解決靈石匱乏的問題了,在這上邊丟臉可窩囊的很……

這等於婉拒了她的好意,她當然看出來了,不過卻沒放在心上,笑吟吟說道:「那我們進去吧。」

三人魚貫而入,走進聚寶雅舍。

聚寶雅舍一樓寬堂明亮,四周壁上懸掛著無數顆拳頭大小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珠子,一排足有幾十丈長的紫木櫃架擺置在那裡,櫃架上讓人眼花繚亂的功法玉簡被一層淡藍色光幕罩住,朦朧看不清楚虛實。

在櫃臺另一側,十幾個身穿青衣有築基期修為的女修士端立一旁,矜持微笑,向過往的修士介紹櫃臺上的功法玉簡,築基期德爾修士竟然充當了侍者!

張巖心中暗暗心驚於落霞三宗的財大氣粗,實力渾厚。

他對功法一類的玉簡自然不感興趣,只是被裡邊精美大氣的裝飾吸引了一會,便和岳韻詩二人朝樓上走去。

二樓同樣裝飾美觀雅致。一瓶瓶丹藥按照品階擺布,最低價格就達到驚人的五十塊下品靈石,最高價格的張巖沒看到,但心中隱隱覺得,恐怕是個驚人的數目。丹藥的高昂價格引起了張巖極大的興趣,覺得煉制丹藥拿出來賣,倒是一條快速斂財的好方法,只可惜他對煉丹一竅不通,只能在腦中想想而已。

如今他身上除去購買冷凝丹和給寶財買的火鳥玉石,還剩下二百多塊下品靈石,對低階修士來說已是不菲,但對於金丹以上的高階修士來說,還真不夠看的。

經濟問題往往制約了修士的修行,這是張巖這個剛踏入修真界的新人很尷尬的問題,同樣也是修真界大多修士共有的,畢竟靈石和修士的修行生活休戚相關,密不可分,對於本就靈氣匱乏的修真界來說,靈石是每個修士所必須,也是最離不開的。

不過好在張巖並不是必須要依靠靈石去做些什麼,他身上的好東西很多,並且還是處於待挖掘的狀態,這也算是張巖的大幸了,至於以後修行所必須,那是以後的事了。遇山開路,見河搭橋的執拗性格注定他不會為此而耽擱,或者淪為靈石的奴僕…….

此時聚寶雅舍二樓正有七八個衣飾華貴的年輕男女在購買丹藥,其中一男子看到岳韻詩不由噫了一聲。男子約莫二十多歲,穿這件藍綢長衫,模樣俊秀,只是臉有點長,破壞了他的氣質,顯得有點陰郁。而岳韻詩看到他,玉容一變,連忙低下了頭。

張巖順著男子的目光看去,卻見岳韻詩玉容一變,連忙低下頭去,似乎是在躲避那男子的目光。

他們兩人應該彼此認識,但看起來並不像朋友,反而似乎有什麼糾葛的樣子!

張巖目中閃過一片思索之色,突然朝岳韻詩低聲說道:「我們去三樓看看吧。」

岳韻詩明顯松了口氣,感激地看了一眼張巖,小聲說道:「三樓所售是一些符陣,玄妙的很,自是應該好好賞略一番。」

三人正欲向上走去,驀地那藍綢男子叫道:「岳師妹,你怎麼見了我,卻不理睬我呢。」說著竟快步朝自己三人走來。

張巖心中暗嘆,看來是走不了了。

岳韻詩臉色一變,既而笑吟吟朝那男子說道:「趙師兄也在啊,倒是巧了。」

此時,那趙師兄已經走近,和他一起的六七個人也紛紛朝此看來。趙師兄陰郁的臉上怒氣一顯,繼而面色平靜地說道:「在此相見是巧了,更說明了咱倆的緣分,天意啊。岳師妹,岳伯父答應把你許配給我,可你偏偏不聽逃出家族,今日見了你,師兄我可有義務把你送回家去了。到時在岳伯父和我父親主持下我倆早早完婚,省的我常惦念你,卻見不到你。」

岳韻詩銀牙輕咬,冷聲說道:「趙海澄,我敬你一聲師兄,別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我還沒嫁給你呢,你倒是管起我來了,我逃出家族你還看不出我心意麼?我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給你!」

趙海澄想不到岳韻詩說翻臉就翻臉,面色更加陰沉,狠聲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你說不嫁就不嫁?那我趙某的面子還往哪裡擱?今日你必須跟我走!」

岳韻詩看著一臉怒極的趙海澄,輕聲一笑,冷冷道:「別說的那麼假惺惺,你不是還想拿我岳韻詩當爐鼎好提升你趙海澄的修為?呸!做夢吧你!」

趙海澄額角青筋暴起,暴躁的氣息傳遍全身,咬牙說道:「好,我等著你,只要你踏出修真坊,看你還能逃了!」說完,憤然朝樓下走去。竟然連他的同伙們也不管了。。

那七八人似乎絲毫沒收到影響,對張巖三人不再投注一絲目光,繼續在青衣女侍的陪同下悠哉地打量起丹藥。

張巖總算明白怎麼回事,看了一眼憤然悲愴的岳韻詩,沉吟起來。

趙海澄不敢在此動手,畢竟此地是由北疆三大門派的地盤,他還沒資格敢在這裡無所顧忌大打出手,他才築基後期的修為,就敢揚言在坊外攔截岳韻詩,必定是有所依仗了。這倒麻煩了,自己到底是幫她不幫?

這時張寶財突然小聲說道:「巖哥兒,你那麼厲害,就幫幫岳姐姐唄,她看起來很不高興啊。」

張巖苦笑,她豈止是不高興?想不到寶財竟和她關系如此好了。心中微微一嘆,朝岳韻詩說道:「道友無須擔心了,若遇到麻煩,張某自不會袖手旁觀的。」

岳韻詩勉強一笑,說道:「讓道友見笑了,這趙海澄其實是一個小家族的長子,只因為一味奉承巴結岳無極,岳無極便把我扔給他了。我奈何不得,只有逃出來了,想不到今日竟在此見到他。唉,叨擾道友了,妾身愧疚的很。」

張巖聞聲一愣,卻是想不到這世上還有這樣的父親,雖然她是偏房丫鬟所生,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隨便的便把她嫁出去,的確做的太沒人性。

張巖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在大陸的任何地方隨處可見,為了自己的一切,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對岳無極來說,岳韻詩只是一個偏房丫鬟所生而已,其價值要遠遠小於收攏一個小家族的利益。

沒辦法,在修真界,利益和實力代表著一切,其他的都必須為此而讓步。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3 10:23
修真紀元 第三十六章 我的戰斗

張巖三人再也沒什麼心思閒逛,早早地離開了聚寶雅舍。朝來路走去。

路上岳韻詩向張巖說了一切,包括張巖很好奇的爐鼎之事。

所謂爐鼎就是借助女修身體做媒介,汲取女修體內真元幫助自己沖擊修為境界的手段,女修做過爐鼎之後,修為將停滯不前,一生再無望進階更高的境界。這也是爐鼎之術讓人聞而色變的原因。

由於岳韻詩是水屬性的體制,而趙海澄則是木屬性體制,水能潤木。兩人修為一個築基中期一個築基後期,相差無幾。對趙海澄來說,拿岳韻詩做爐鼎再合適不過。

張巖不擔心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能猖獗到什麼程度,連金丹期的修士都滅了,何況還是差自己一籌的築基後期?他只是怕麻煩,他自己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但是既然答應了幫助她,張巖還是很積極地思索著應對之策的。

趙海澄若是自己一個人還好說,怕就怕他還有幫手,這樣一來,張巖和岳韻詩就都顧不上張寶財了,這是他無法接受的。既然如此,只有施展霹靂手段一擊必殺了!省的出現意外。

想到此張巖眸中精光一閃,渾身輕松起來。

走到那面青磚墻壁前,張巖把張寶財遞給岳韻詩,說道:「一切交給我,你只用負責保護寶財就是了。」

岳韻詩感激地看了張巖一眼,欲要說話,卻見張巖說完便朝墻壁打出一道金光,抬腳走了進去。

也許他已經不再防備自己了……呆呆地看著張巖消失在門內,這一刻她心中的緊張不翼而飛,一股說不出的安全感很歡喜地充盈在心間,這是以前沒有體味過的滋味,像頭枕在娘親的懷中,不去計較恩怨得失,不用理會爾虞我詐,無憂無慮,真好……

「岳姐姐,我們快過去吧,巖哥兒要大發神威啦!」岳韻詩不走,急的張寶財連晃她的胳膊。

岳韻詩回過神,玉容神采熠熠,聲音甜膩說道:「走,看你巖哥兒的威風去。」說完自己也撲哧一聲笑起來。拉著張寶財朝光門內走去。

已近傍晚,彤紅的霞光鑲嵌了半邊天。青墻外,一身陰郁氣質的趙海澄和另外兩人靜靜地等候著岳韻詩。

想到岳韻詩的惡劣態度,趙海澄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竄,心裡暗暗發狠:這次若抓住她,非得好好修理她一頓不可!

他不擔心岳韻詩能從自己的手中逃掉,修真坊只有一處進出口,只要在這裡等著,必定能抓住她。

他更也不會忽略了已經是築基大圓滿的張巖,早在聚寶雅舍見到張巖時,他心中已經暗暗戒備,於是出了修真坊,便急急的聯系了自己家族的高手。

想到此,趙海澄不自禁又瞥了一眼身邊的二人:三捋長須,面色凝練,穿一件碧綠大袍的青年是趙燃,築基大圓滿境界的修為,是一個即將沖擊金丹境的高手。這次若不是怕自己在外邊不安全,老頭子怕不會舍得派他保護自己;

另一個面無表情,滿頭白發,老態龍鐘的老者是趙大齊,是照看自己多年的老管家,修為也不弱,築基後期的境界。這兩人加上自己,這樣的實力抓岳韻詩當然是手到擒來,不費吹灰之力。

趙海澄嘴角浮出一絲陰森笑意,一切都等她們出來了!

不到半柱香時間,青石墻壁上突然一陣靈光波動,同時面色淡然的張巖悠悠然從中走出,他身後跟著玉容明媚的岳韻詩和張寶財。

張巖目光一掃,瞬間判斷出三人的實力。除了穿碧綠大袍的趙燃是築基大圓滿境界之外,趙海澄和趙大齊都是築基後期的實力。

並沒有自己預想中的金丹期修士!

但張巖心中卻依舊謹慎,對敵時心態麻痺不得,一絲大意往往會造成很大的危險。他自小搏殺野獸於山中,臨敵經驗老道豐富,雖然面對的是野獸而不是人……但人比野獸更可怕,所以他不能,也不敢大意!

張巖出手了,完全出乎趙海澄三人的意料,一句話不說,仿若遇到生死仇敵。

瞬間祭出玄寶益軒鐘,右手一指,益軒鐘體黃光流轉,激射出萬千道耀眼的黃光,朝三人齊齊射去。同時一聲聲似松濤翻滾,清幽雍和的鐘響蕩漾在整個空間!

洪鐘無量!益軒鐘的殺手鐧之一,能夠使鐘身所篆刻的金色符文激射凌厲無匹的黃色靈光,輔以浩蕩如松濤的鐘響擾亂敵人心智,雙重齊下,威力恐怖之極。

在進入龍淵城的路上,張巖仔細地琢磨了益軒鐘的用途,現階段能夠被他所利用的,只有三個功效:儲存物品,化甲護身,和唯一的攻擊性殺招洪鐘無量。名字是張巖自己取得,求的是方便。益軒鐘作為一個玄寶自然有其他妙用,這就有得張巖實力提升才能發掘了。

張巖一聲不吭便大打出手,趙海澄神情一愣,竟是不聞不問,要一舉殺人滅口了?這…這…比自己還狠啊!

繼而他面色大變,張巖頭頂懸浮的赭黃色大鐘,射出無數道凌厲的黃光夾著駭人的氣勢撲面而來!

同時腦中嗡的一聲巨響,益軒鐘的響聲如悶鼓炸響耳邊。他只覺心神恍惚,身體一絲力量也沒了一般,說不出的難受。

一身綠袍的趙燃和滿頭白發的趙大齊面色也是一變,措不及防之下,心神被巨響所擾,目中一片茫然恍惚之色。

趙燃明顯修為精湛,雙目略一茫然便恢復清明。不及多想,快速探出一柄銳金飛劍劃出一道厚實的森然劍屏,堪堪擋在激射而來的黃光前。

不到一眨眼功夫,無數黃光如雨打芭蕉,紛紛沖撞在趙燃劃出的劍屏之上,發出一連串的巨響,劍屏不斷地劇烈抖動起來,即將破裂!

趙燃神情卻是一松,因為趙海澄和趙大齊已經從恍惚中清醒過來了,他二人也紛紛祭起自己的飛劍加入了戰斗。

趙海澄的飛劍青光繚繞,激射出縷縷芒木劍氣,與趙大齊的紅色飛劍激射出的焚火劍氣交錯一起,和趙燃的瑞金劍氣齊齊擋在益軒鐘的黃光前。

張巖早在祭起益軒鐘後,便化作一道黑影,雙手繚繞金光朝趙燃轟去。

三人中只有趙燃和他修為相當,擒賊先擒王,先擊殺了最強的,其他人自然好解決。

卻不料趙燃恢復如此之快,順出的劍氣光幕竟擋住了益軒鐘大部分攻擊,並且趙海澄和那白發老者了清醒了過來。

清醒又如何,益軒鐘激射的黃光已經把三人牢牢地困在原地!這就是便利,避免了三人分出人手朝岳韻詩和寶財擊殺而去。

張巖再無後顧之憂,胸中戰意燃燒,渾身的佛元仿佛受他強烈的戰意影響,運行速度陡然加快。

他面色寧靜,眸中卻射出狂熱之色。手上金色佛元愈加的濃厚刺眼。

無謂金剛境的佛體,輔以九字真言印,近身戰斗,誰人能擋?

修為最高的趙燃發現不妙,揮出一面巴掌大小的精致小盾,小盾在空中見風便長,瞬息變得足有一丈大小,宛如一面墻壁,體表流動著濛濛金光守護在三人面前。

張巖嘴角浮起一絲冷然,一件上品法器便想擋住我?

疾馳中的身體絲毫不停頓,舌綻雷鳴:列!

智拳印!破除一切阻礙!宛如實質的金光朝那面盾轟去!

澎湃的氣流爆炸聲中,趙燃那面法器級別的盾牌發出一聲低鳴,化作碎裂的殘片飛濺在四周。

竟是被張巖一拳摧毀成渣!

三人面色陡然一變,趙燃快速沉聲道:「公子和齊叔擋著黃色鐘光的攻擊,我來對付他!」

趙海澄趙大齊明白事態危急,點頭答應。

趙燃深吸一口氣,手中銳金飛劍陡然間光芒大亮,無盡的銳金劍氣幻化成一片金色大網朝張巖罩去。

張巖速度不減,氣勢凜冽到極致,雙手如幻影般結出各種手印,夾著金光不停轟擊在當面的金色大網上。

拳勁如奔雷咆哮,金光四射,不斷地撞擊出噼裡啪啦地巨響。

趙燃面色凝重異常,心中卻不屑於張巖氣勢如虹渾然拼命的打法。暗道:再拼命也是和我一樣的境界,徒手攻擊?誰見過修士用拳頭戰斗的?只是可惜了那口大鐘,威力不凡卻被你丟在一旁,簡直是糟蹋好東西!雖然這麼想,手上卻絲毫不敢懈怠,銳金劍氣源源不斷地注入金色大網,企圖阻攔下張巖,然後交織大網一舉滅殺。

張巖佛元滾滾湧駐於雙拳,宛如不知疲憊的機械般,不斷地轟擊。身上金光彌漫宛如戰神!

趙燃的金色大網凝練銳利,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壓力,構成大網的銳金劍氣被雙拳擊斷並不消散,反而漸漸又恢復如初。

他不是莽撞,不管不顧地拼命。在被金色大網攔住那一剎那,瞥眼瞧見趙燃微微放松的表情,靈光一現,計上心來。

不錯,此時的他就是要營造這麼個莽撞的形象。只要趙燃有一絲大意,他就有一擊滅殺的手段!

靈寶金蓮是不能用的,此地是北疆梁武國的京都龍淵城,大批的修士聚集在此地,若被他們覷見靈寶金蓮,怕剎那間便想到了萬冢山異象顯現的金蓮了。那時丟掉性命也不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靈寶金蓮太消耗佛元,以張巖築基大圓滿的修為,用不到一刻,佛元便會耗竭一空,對付三個築基期的修士,不值得!

益軒鐘黃光激射,趙海澄二人劍氣縱橫;張巖金拳似流星不停轟擊趙燃銳金劍網。局面一時相持不下。

不知何時,四周漸漸有修士聞聲而來,紛紛在百丈之外駐足探看。並且人數還在不斷增加中。

岳韻詩玉容上一片焦急之色,她知道若是一時片刻不結束戰斗,會吸引更多的修士前來。到時若是有趙海波的親朋好友,麻煩可就大了。這些修士雖然只是駐足旁觀,但保不準有人懷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念頭,說居心叵測也不為過。

而張寶財一臉興奮地看著自己的巖哥兒宛如金色戰神大發神威,小眼睛裡滿是崇拜之色,渾然不顧及四周的一切。看的岳韻詩好笑又心急,這可該怎麼辦?

她卻沒發現,剛才在聚寶雅舍和趙海澄結伴而行的六七人正佇立在人群中。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3 10:24
修真紀元 第三十七章 再遇夫子

其中一個似是為首模樣的俊秀青年,輕笑著朝身邊的男女說道:「近身戰斗?有趣,倒是第一次見到,趙海澄三人齊上才堪堪和那人打成平手,也證明了那人實力的了得。這戰斗看著可新鮮的很。」

俊逸青年旁邊的一個頭扎雙辮,容顏俏麗的少女燦然一笑,聲音如清泉汩汩:「那依梁公子所見,他們雙方誰輸誰贏?」

俊雅青年,也就是梁公子一陣沉吟,半響才輕笑道:「當然是趙海澄那小子了,他三人打不過那人,我們就一起上。畢竟相識一場,朋友有難理應援手相助才是。」

梁公子一開口,說出這麼個潑皮答案似乎在眾人意料之中,紛紛神情不變的附和起來。只有那頭扎雙辮容顏俏麗的少女巧笑倩兮地立在一旁,抿嘴不語。

梁公子聽著眾人的附和,俊雅的臉上一直掛著淺笑,眸中深處卻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精芒。朝那少女說道:「藍小妹,你不發一言可是因為那……玄寶!」

頭扎雙辮的藍小妹凝神著滴溜溜懸浮空中的益軒鐘,聲音清脆欲滴,說道:「不錯,那玄寶奧妙無窮,威力驚人,勝負很是難說,但不知為何那人卻棄之不用……」說到此黛眉輕皺,似乎在思忖。

這時眾人被提醒才紛紛朝益軒鐘望去,繼而眼中都發出灼熱的貪婪之色。梁公子瞟了一眼眾人表情,面上微笑依舊,心中卻冷冷一哼。

恐怕他幫趙海澄是假,趁機奪玄寶才是真的,唉,這次回去再也不出來了,這人心譎詐我藍雪痕可消受不起。

藍小妹美目一閃,似乎看出了梁公子心意,俏臉波瀾不驚。

在更遠處,兩個寬衣大袍,氣度雍雅的老者相繼走來。

其中一個面容清瘦,穿著一件月白長衫的老者朝戰場一看,愕然道:「怎麼是巖兒?」正是曾叔全曾夫子。

曾夫子旁邊的老者向戰場一瞧,輕聲說道:「巖兒?可是夢瀾你常常誇贊的得意門生張巖?」曾夫子字夢瀾,老者以字相稱可見二人關系親密異常了。

曾夫子捻須而笑:「不錯,正是巖兒。」

那老者慨然一嘆道:「築基大圓滿境界,以一敵三,稱得上驃勇二字。你這學生果然了得!」

曾夫子清瘦的臉上一片愉悅,似乎張巖受到老者贊許比贊許自己都高興。哈哈笑道:「能得汪兄贊許可不容易啊。」

那老者也是一陣大笑:「夢瀾,你學生在戰斗拼命,你卻在這裡向我吹擂,你這先生做的……叫我如何說你。」

曾夫子笑吟吟說道:「我說巖兒必贏,不用你我出手相助,汪兄信不信?」

「恐怕等不到他們分出勝負了……」汪性老者灰眉驀地一皺,朝遠處空中一望,「那些人也來了!」

曾夫子一愣,清瘦的臉上閃過決然之色,說道:「只怕是巖兒手中的玄寶把他們吸引來了,汪兄,我們快救了巖兒離開這裡!」

汪性老者頷首答應。

戰場中,張巖神情專注,九字真言印輪番使用,金光包裹的拳頭不停打結出各種各樣的手印,狠狠打在趙燃的銳金劍網之上,體內的佛元快速地消耗著,再持續片刻便會枯竭。

而趙燃看著靠蠻力攻擊如笨牛一樣的張巖,不屑之色溢於臉上。他在等張巖真元消耗枯竭之時。

曾夫子和汪性老者相視一眼,正欲出手。

不料場中異變陡升!

就是現在!

張巖眸中精光一閃。驀地身子一頓,由動轉靜。紫色的魔元咆哮翻滾而出,黑色的玄焰魄珠滴溜溜旋轉空中,陡然噴射出無匹的黑色火焰,夾著駭人的氣勢朝銳金劍網席卷而去。

銳金劍網甫一被黑色火焰接觸,宛如雪融於冰,消融在濃濃滾蕩的黑色火焰之中。黑色火焰毫不停滯,連連朝趙燃當頭罩去!

趙燃面色大變,猝不及防之下,劍網被毀,心神一陣劇烈的震動,吐出一口血來,不及多想,朝後快速退去。

但黑色火焰宛如魔神降臨,速度快逾流光,聲勢滔天,瞬間覆蓋了趙燃的全身。

一聲淒慘的長叫,趙燃不到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在黑色火焰之中!

駭然!驚恐!不敢置信!趙海澄趙大齊二人心神劇烈顫抖,不顧益軒鐘激射而來的黃光,掉頭踏著遁光就逃。

趙燃大意之下被擊殺,張巖心中總算舒了口氣。見趙海澄二人倉皇而逃,臉上冷光一現,伸手一指,玄焰魄珠噴射出的黑色火焰如騰蛇躍空,夾著嗚嗚聲響朝二人肆虐而去!

「鼠輩大膽!」驀地一道黑影竄出人群,朝張巖激射而來。赫然是那梁公子。繼而梁公子身後的六七人也紛紛跟上來。

梁公子身形如風,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流光溢彩的飛劍,揮手散出五彩斑斕的劍氣朝張巖激射而去。

張巖猛地回頭,看著迎面而來的梁公子,玄焰魄珠滴溜溜一陣清鳴,又是一大片黑色火焰噴射而出,擋在身前。

轟!氣流擊撞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五彩斑斕的劍氣紛紛潰散在黑色火焰之中。而趙海澄二人趁此功夫已經逃的無影無蹤。

黃光流動的益軒鐘失去攻擊目標,隨手被張巖收回體內。玄焰魄珠依舊烏光大盛,滴溜溜懸浮在頭頂。

張巖面色冷峻異常,看著出現的七八個人,雙目淡然中隱含一道不易察覺的怒火。同時心中一凜,四周修士已經密密麻麻一片,怕足有上千人!

梁公子等人停在張巖身前十丈處,小心戒備。張巖頭頂的玄焰魄珠威力恐怖,他們瞧得清清楚楚,不敢稍微大意。

那珠子似乎,也是一件玄寶啊!

梁公子一瞥玄焰魄珠,俊雅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端倪,悠悠說道:「道友好毒辣的手段,梁某的朋友你竟敢說殺就殺?」說著眼中冷光爆射,氣勢奪人。

一旁的藍雪痕看的心中暗嘆,兩件玄寶?這樣一來,梁公子更要橫插一手了……

張巖對於梁公子的話置若罔聞,朝一旁的岳韻詩說道:「請岳姑娘小心照看寶財,張某解決了這些不要臉的狗東西,我們就回去。」

眼前的局面根本不讓他另作別想,只有殺出一條血路來!

岳韻詩聞言,輕聲說道:「道友放心,此事因切身而起,妾身即使死,也會保護好寶財的。」張巖的話仿佛有魔力一般驅散了岳韻詩心中的焦急,神情變得安靜坦然。在她的眼中,此時的張巖宛如一個可以橫掃一切困難的神,不懼畏一切!

張巖深深看了岳韻詩一眼,便朝梁公子等人看去。

卻見梁公子臉上冰冷異常,寒聲說道:「你罵梁某狗東西?很好!今日若你能走出此地,梁某……」話未說完,卻見兩道人影仿若瞬移般,驀地出現在張巖身邊,發狠的話生生噎在心中。

這兩人正是曾夫子和汪性老者了。

「巖兒,我們又見面了,此地不宜久留,有什麼話離開這裡後再說。」

曾夫子微笑看著眼前的張巖,幾月沒見,他愈發地成熟了,再不是以前那個淳樸不諳世事的少年。這樣也好,亂世將逢,如此心性才能好好地活下去……心中不由一陣感嘆欣慰。

張巖看到曾夫子驀然而至,心中的震撼無法言表。和夫子呆了那麼多天,只是知道他修習儒家功法,卻不知道他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神情略一恍惚,深吸一口氣才說道:「先生,巖兒記得您不是在翠山鎮麼?怎麼來這裡了?」

曾夫子笑瞇瞇看著自己的學生,佯怒道:「臭小子,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啊。廢話少說,我們快走吧,再不走就麻煩了。」

麻煩?難道還有什麼危險要發生不成?

張巖心中一凜,收起玄焰魄珠,示意岳韻詩二人來自己身邊。

這時汪性老者朝天際一看,扭頭朝梁公子等人說道:「年輕人,話還是不要急著說得太滿,小心報應!」

聲音淡然,聽在梁公子等人耳中卻宛如驚雷滾動,帶著剛正不阿的浩然氣勢,梁公子等人心中不由浮出誠惶誠恐的壓迫感,不禁臉色大駭,一道聲音竟然有如此威勢!難道是元嬰期以上的高階修士?

且不管梁公子等人心中作何感想,這時汪性老者隨即朝張巖等人說道:「不要反抗,沒有時間了!」

說著揮出一道純白光芒罩住張巖等人,大袖一揮,白色光罩陡然變小,繼而化作一道白光被汪性老者收入袖內。

汪性老者身形一晃,陡然消失在原地。

梁公子等人眼前一花,汪性老者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剛才的一切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心有余悸地互視一眼,其中一人說道:「公子,那老頭是誰,單單一句話就震的我心頭忐忑,心裡竟有種匍匐膜拜的沖動!也太厲害了……」

梁公子心裡五味俱全,臉色復雜之極,喃喃說道:「恐怕是元嬰期以上的修士了……」

藍雪痕俏臉也是一片詫然之色,那老者揮手間充滿了浩蕩無邊的龐大氣勢,這種感覺,連父親身上都沒有,難道是……

眾人正自怔怔,驀地天際傳來幾聲尖利的聲響,繼而三道流虹瞬息而至。

遁光一現,露出三個神態傲岸氣勢驚人的修士。這三名修士神識朝下一掃,片刻後臉色都是一楞。

其中一個穿著黑色絲綢長袍的中年狠狠說道:「還是來晚了一步,到手的寶貝不翼而飛了!」

傍邊一個穿著華貴紫袍的青年修士輕聲嘆道:「這裡有汪老頭的氣息,人八九不離十被他救走了。唉,寶貝落在他的手中還不如毀去呢!」

另一個紅衣白發的修士冷哼一聲,默然不語。

黑絲綢中年似是懊惱之極,跺跺腳說道:「算啦,算啦,我們還回去吧,留在這裡於事無補啊。」

華貴紫袍青年摸了摸鼻子,說道:「只有如此了,可惜啊……」

遁光一閃,三人瞬間又消失在天際,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梁公子等人駭然地看著三個元嬰期修士瞬息而來,倏然而去,心中不禁惴惴。再不敢逗留此地,紛紛架起遁光離開。

周圍密密麻麻的修士早在汪性老者離開的時候便走了許多,此時剩余的修士瞥見竟然有元嬰期修士插手此事,再顧不得那麼多,也作鳥獸散轟然而去。

夕陽殘照,此地又恢復了以前的安靜祥和,渾然不似發生了許多事情的樣子。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3 10:25
修真紀元 第三十八章 袖裡乾坤

龍淵城東南區域,兩排高高聳立的巨大府邸錯落在一道清幽無人的街道上。此街名華庭,是龍淵城的文官武將居住之處。建築物形態各異,無不精致絕倫,堂皇大氣。尋常平民根本不能靠近,顯得此地環境安靜清幽。

華庭街中後方有一個巨大的府邸,建造的古樸韻致,黛青色磚瓦,灰色墻石,色澤內斂,一股撲面而來的滄桑韻味在夕陽下仿佛真實可見。

這裡是汪府,三代主人都是梁武國的宰相,地位崇高之極。當今宰相汪道棋更是人中龍鳳,輔助當今帝王,治理天下井井有條,國泰民安,威名空前的顯赫。尤其使人注目的是汪道棋儒學精湛,儼然是大儒匯聚之地鳳池的領袖人物。

此時天色將黑,在汪府後一處大堂內,曾夫子張巖等人赫然在內。主座上汪性老者看著眾人怡然含笑。不用說,他自然是當今宰相汪道棋了。汪道棋木簪插發,面色清矍,一襲淡黃長袍。氣度溫和雅致,有種說不出來的韻味,很吸引人。

曾夫子和他並肩而坐,中間隔著一座檀木雕獸茶幾。張巖和岳韻詩分作廳中客座。張寶財好奇寶寶一般東看看,西摸摸,不時撇撇嘴說道:「這裡擺置的東西都這麼陳舊,連我家的都不如……」引得眾人一陣莞爾,氣氛很是愉悅。

張巖在被汪道棋揮袖散出的白光覆蓋之後,眼前一黑,仿佛進入了一個沒有光的世界一般。正自驚疑,突然聽到曾夫子說道:「巖兒無須緊張,此地是汪兄的袖裡乾坤,安全的很。」

這下張巖才松了口氣,一肚子疑問的他和曾夫子就在黑暗中相談起來。

原來自那日張巖從翠山鎮離開後,曾夫子收到汪道棋的傳書玉簡,要他速速趕來龍淵城會面,有事相商。曾夫子和汪道棋是多年摯友,收到信後,便架起遁光疾馳而來,自然比張巖乘坐馬車快上不止百倍。

而今日曾夫子陪同汪道棋路過修真坊,恰恰看到戰斗中的張巖,可以說兩人相逢完全是一種巧合。

在曾夫子的回答中,張巖也漸漸知道了很多事,例如儒修和修士是同一類人,同樣也是修煉長生之術,不過儒家講求的是修身治天下,對於天道的追尋並不是那麼的渴望。

至於曾夫子的修為,曾夫子三緘其口,張巖自然不知道了,但他還是可以隱約判斷出,曾夫子怕是和汪道棋一樣也是元嬰期修士!

對於張巖以及岳韻詩的事,曾夫子卻是一字不問,這也讓張巖松了口氣,不用編一些謊話騙自己的長輩,無異是一件很讓人高興的事情。不過曾夫子還是點出了張巖的玄寶惹禍,引來一大批的元嬰修士,之所以走的如此匆忙便是因為此了。

這讓張巖不由感慨,一件玄寶都惹得元嬰期覬覦,若是靈寶金蓮顯現呢,豈不是要舉世震驚了?

這一刻,他充分感受到蓮寶和魔所贈寶物的不凡,心中愈發地思念起他們了……

同時心裡暗自加強了戒備,暗暗告訴自己,除非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動用玄寶以上的寶物了。沒辦法,這些玩意太剽悍拉風了,總能引起別人的貪婪掠奪之心。既然玄寶都用不得,不得不考慮著尋覓兩件與自己境界相匹配的法寶來使用了……

若是讓別人知道張巖的想法非氣得吐血不可。這,這是什麼邏輯嘛,裝那啥可恥啊!

不過也不怪張巖如此想法,依據修真境界的劃分,法寶的品階也一一與之對應。就像開光期和築基期的修士所能夠驅動的法寶往往是低階的法器,金丹期所用大多就是靈器一類,而寶器自然是元嬰期的修士所用。至於玄寶和靈寶,那可是一個比一個稀少的好東西,尋常元嬰期修士若能得到一件,無不把它當殺手鐧一樣藏著。

哪像張巖一樣隨便見個築基期修士,拿出益軒鐘便是一頓狂轟濫炸,發揮不了益軒鐘的實力,反而丟在一旁當牽制敵人來用,自己卻赤手上前去拼殺。也怪不得梁公子看到後,大贊戰斗的有趣。是譏諷還是真的贊賞,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經過曾夫子的介紹,張巖也在驚愕中接受了汪道棋是當今宰相的事實。在進入汪府一番相談之後,關系更見融洽。

此時汪道棋突然朝張巖說道:「萬冢山最近有異化的野獸頻頻下山攻擊城鎮,可是萬冢山結界已經消失了?」

「應該是了,不過晚輩下山時那些異化野獸總在深山中活動,不曾見到有下山的。」

張巖一愣神,微微點頭。心中暗道,難道翠山鎮被異獸攻擊了,那城中百姓如何過活?心中不禁一陣擔憂。翠山鎮畢竟是他的家鄉,關心也是理所當然的。

下山?這個字眼聽到汪道棋耳中自有一番領悟了,似是看出了張巖心思,汪道棋笑道:「那些異獸此時還是小規模的出現在城鎮外,倒是不怕禍害了百姓。昨日翠山鎮守將祝通進京稟告此事時,我詳細詢問了一番,並且我已經派人去處理此事,料來不會有什麼危險發生。賢侄無須擔心。」

張巖心裡不禁感激汪道棋,這人倒是了得,三言兩語便賣給自己一個人情,自己還不得不感恩於他,不虧是當今宰相。

直到此時他還無法把汪道棋和元嬰修士聯系在一起,這種感覺說不出,仿佛活在世俗之中,為天下平民做事的人不應該就是元嬰修士了。

這時張寶財失去了對廳中事物的好奇,來到張巖身邊說道:「巖哥兒,我想我爹我娘了……」

張巖寵溺地揉了揉寶財的頭:「二叔二嬸被邙山秦氏的人帶走了,我們離開這裡後,在行走幾日便到了邙山,到時候我帶你去找回二叔二嬸,別擔心,有巖哥兒在呢。」

一旁的曾夫子聞聲,訝然說道:「張永泰夫婦是被邙山秦氏給抓走了?」

「不錯,應該就是他們了。」張巖唯一思忖,臉上看不出情緒波動。

曾夫子一皺眉頭:「這倒不好辦了,邙山秦氏月前被千羽宗大舉進攻,已經在修真界除名了。若是張永泰夫婦被秦氏抓走的話,情況就復雜多了。」

張巖聞聲心中一震,驀地想到,當日李少君和秦儀戰斗的時候怒極而言『他日我千羽宗必滅秦氏一族!』,難道李少君沒有死在萬冢山中,而是逃了出來回到了千羽宗?

曾夫子的消息不亞於一磅重彈,在張巖心底炸起滔天巨浪。眨眼功夫,尋找二叔二嬸的唯一線索被千羽宗生生掐斷,張永泰夫婦是死是活成了一個張巖無法面對的謎團。

「早知道,我就早早地沖去邙山了……」

張巖臉上黯淡懊惱之色充斥,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

曾夫子看把張巖的一切看在眼中,悠悠一笑:「你還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自己反而亂了陣腳,此等心態還如何堪天道無常,悟修行真諦?」聲音淡然,言辭卻嚴厲異常,直指張巖道心!

張巖悚然一驚,靈臺清明,恢復了往常的淡然冷毅:「多謝先生訓導,是巖兒過於執念了。」

張寶財小臉猛然一陣焦急:「巖哥兒,巖哥兒,你可是不救我爹娘了?」

卻見曾夫子哈哈一笑,以開玩笑的口氣說道:「救,怎麼不救,可多了你一個跟屁蟲,你巖哥兒還怎麼就你爹娘啊。」

誰知張寶財小臉嚴肅,眼神堅定地說道:「我知道我什麼也不會拖累了巖哥兒,只要是救我爹娘,我還願意去做小乞丐,不讓巖哥兒為了照顧我而分心。」

張巖聞聲,一陣心疼,抱起張寶財坐在腿上,佯怒道:「做什麼乞丐,巖哥兒可不怕你拖累我的,別在瞎想了。」

驀地汪道棋眸中神光一現,仔細打量了一陣張寶財,清顴的臉上露出一個笑意說道:「既然你怕拖累了你巖哥兒,不如就跟我在一起吧,我教你讀書習字,如何?」

曾夫子聞言大喜,朗聲笑道:「還不趕緊答應了!天下想拜汪兄為師的不勝枚數,連王子皇孫也都渴望有一日能成汪兄的學生呢。」

誰知張寶財撇撇嘴說道:「讀書習字我可不願意學,我要和巖哥兒一樣,飛天遁地無所不能,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我爹娘,不讓他們被壞人抓去了。」

張巖和曾夫子聞言都是一愣,卻聽汪道棋清聲朗笑:「飛天遁地只是雕蟲小技,若你願學我當然也會教你的。」

張巖見汪道棋這個堪比元嬰修士的宰相,對自己的堂弟青睞有加,連忙朝張寶財說道:「寶財,汪伯伯可是比巖哥兒厲害一萬倍的高手,你若拜他老人家為師,以後可比我厲害多了。」

汪道棋發出一陣朗笑:「賢侄謬贊了,你同時修煉兩種處於極端的力量,以後必定比我強。不過……」

說到此,汪道棋卻是灰眉一皺,看著張巖深思起來。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3 11:01
修真紀元 第三十九章 冥魂大軍

汪道棋修為深不可測,能看出自己體內的兩種力量共存,眼光自然不凡。可是不過什麼?

張巖心裡一突。當日在玲瓏浮屠塔內,蓮寶和魔紛紛指出同修兩種功法的弊端,是在突然清醒的寶塔肯定下,才讓自己修煉的。當時自己已經知道若同時修行兩種極端力量的弊端和危險,難道此時此刻汪道棋也看出些什麼了嗎?

汪道棋略一沉吟,才開口說道:「賢侄體內兩種力量雖然互不沖犯自成一體,可你如今已是築基大圓滿的修為,日後若是沖擊金丹期可要慎重些,體內兩種力量若是不能相互融合的話,凝結金丹時就會大有危險,一招不慎,很有可能力量沖突,爆體而亡!」

張巖眸中一凝,沖擊金丹期會發生危險?看汪道棋臉色嚴肅不似開玩笑。但隨即想到此舉得到了鎮壓魔數千年的寶塔肯定,那麼只要自己小心謹慎些,料來不是不可能凝丹成功的。

心情少緩,張巖朝汪道棋一拱手:「多謝汪大人指點,晚輩自然會小心應對的。」

話鋒一轉又朝張寶財說道:「你是願意拜汪大人為師,還是要很我走呢?」

張寶財沉默很長時間,小臉上滿是掙扎之色,繼而似乎下定了決心,大聲道:「巖哥兒,我舍不得你,可我不願拖累你救我爹娘。我要和汪伯伯修行厲害的法術,等以後學成了,也可以幫助你!」

張巖心頭一松,帶著張寶財上路的確很危險,自己倒不怕什麼,就怕張寶財在路上遇到危險時自己無暇顧及被人所害,那二叔二嬸的唯一心頭肉葬送在自己手裡了,這是自己無法接受的。既然汪道棋願意收張寶財為弟子,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既可以學到很多東西,又避免了跟著自己擔驚受怕。何樂而不為呢?

張寶財答應了拜汪道棋為師,廳中一時皆大歡喜,氣氛融洽。

一直未開口的岳韻詩也頻頻被汪道棋問及,當聽到岳韻詩是岳氏家族的人時,汪道棋臉上奇怪之色一閃,說道:「如今北疆修真界即將大亂,若岳姑娘沒有要緊事,還是早早地回家最好,嗯,三年內就不要再出來了。」

北疆修真界即將大亂?還要岳韻詩三年內不要踏出族門?汪道棋身為北疆梁武國的執宰,說出的話分量自然不輕,說此必有深意。只是不知道是緣於何事了。

眾人奇怪,張巖朝曾夫子望了一眼,卻見曾夫子微微搖頭,示意不要詢問,張巖只得把疑惑埋在心底。

可岳韻詩忍不住了,玉臉滿是苦澀:「晚輩雖然是岳氏之人,可早早地逃離了家族,如今……晚輩已經無家可歸了。對於前輩良言相勸,晚輩很是感激,卻是沒法做到了。」

汪道棋聞言訝然,卻不多說什麼。

過了良久才輕輕嘆了口氣,清顴的臉上一片蕭索,「天下大亂,恐怕要波及到多半無辜之人了……」

此時眾人再沒什麼心思閒聊,張巖謝別了汪道棋和曾夫子的挽留,和岳韻詩踏著夜色離開了汪府。

當然張寶財留在了汪道棋身邊,強忍著懸在眼眶的淚水道別了張巖,他便扭過頭去,再也不向張巖離去的方向望一眼。背著身子,看不到他的悲傷和不舍……

出了汪府,張巖和岳韻詩並肩而行,頭上一輪冰潔滿月幽幽傾灑滿街道的白霜。一陣冷風吹來,秋,更蕭索了。

通過傍晚時的並肩戰斗,兩人之間的戒備和誤解冰釋了許多,此時在清幽無人的華庭街上,這麼靜靜地走著,雖默然而行,岳韻詩心裡還是感到一陣淡淡的溫馨感。

自小生活在岳氏這個大修真家族內,身份貧賤,受盡了白眼和唾棄,人與人的勾心斗角針鋒相對每天都在上演,像一群冷血的蛇類,為了一席窄仄的生存之地,使盡一切手段。她活得很累,沒有安全感,宛如墻角陰濕處倔強頑存的野草,從不知半米之外的陽光是何滋味。

雖然他沉默少言,一直戒備提防著自己,可當彼此關系趨於緩和,這種被懷疑的感覺如沙漏流逝,終究無影無蹤。

她覺得,有種莫名其妙的信任感發酵縈繞在心間,無關風月。

如水月光下,她忍不住輕仰螓首,再次細視他容顏。他有著冷毅雋秀的面頰,灑然飄逸腰間的長發,好看的眸此時一片思索之色,一種說不出的獨特味道彌漫了全身,讓人溫煦如沐陽光,升起淡淡的像要依靠的遐思。他……真好看!

張巖根本沒有察覺,身邊的岳韻詩柔腸微漾了千百折,腦海被各種各樣的事情充斥著。

寶財有了個強大的師傅在身邊,安全總算有了依靠,可自己還是有一絲的牽掛。二叔二嬸呢,是不是也在為寶財弟和自己牽腸掛肚?他們如今不知所蹤,看來只有去千羽宗打探消息了……

而汪道棋指出自己沖擊金丹期的危險,這件事必須好好思量一番了,若有機會能把佛魔力量完美的融合,那自然再好不過了。若不能,自己該怎麼辦?

還有,北疆修真界即將大亂,血雨腥風要在修真界掀起嗎?那自己的處境隨時可就危險了……

兩人懷著異樣的心思朝所居客棧走去。

汪府,張巖二人離去之後。張寶財困極而睡,被婢女下人給抱進廂房休憩,廳中只剩汪道棋和曾夫子二人。

「你這學生不簡單啊,體內五行分布平庸,卻仍能修行天道,實在了得。」汪道棋猛地似想起什麼,展顏輕笑,「他的體質若擱在尋常門派家族,恐怕會被當做資質低劣之輩埋汰掉,畢竟他五行屬性沒有一項屬性突出,可是很難修煉的。莫不是他體內的兩種力量就是在萬冢山內傳承於佛魔?」

曾夫子略一思索,「應該是了,在巖兒下山的時候,我已有八九分猜測到,巖兒怕是在佛魔結界裡另有大機緣。他體內的兩種力量迥異於世間一切,和道家以及我們修煉的儒門浩然正氣更是不同。」

汪道棋仰頭悠悠一嘆,慨然說道:「你這學生心性沉穩,情不露於外,志卻比天高,將來必大有出息,夢瀾你怎麼不把他收在門下傳他功法?」

曾夫子苦笑道:「我本以為會逃離塵世,做我的教書先生,哪會想到再去收徒授功。這次若不是汪兄呼喚,我根本就不會再出現在龍淵城,依舊在偏僻一隅,做我的野外化人呢。」

汪道棋一陣大笑道:「你呀,罷罷罷,不說你了,只要你來了就好。」

曾夫子突然問道「汪兄,你收張寶財為弟子是……」

汪道棋一揮斷他,說道:「難道夢瀾沒看出來這小孩是五行金靈之體?這體質萬中無一,放哪個門派都掙破頭搶著收他為徒啊。」

汪道棋似乎高興異常,滔滔不絕說道:「幸虧如此璞玉沒被別人搶了先手,被我撿了大便宜。夢瀾知道的,為兄也是五行屬金,修習玉金定坤術,此子恰與我有緣,可發揚我道統矣。」

曾夫子似乎不敢置信,愕然說道:「性主殺伐,有萬夫莫敵之勇的…金靈之體!?這,這,可被汪兄收了個天大的寶貝啊!」

儒家的功法,也是參悟天地之法門,不同於其他功法的是,儒家更注重孕養胸腹間浩然之氣。所謂外取浩元,內蘊正氣,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並且儒家擇徒苛刻,要考驗門人的心性、品性、悟性、毅力等等,當然五行屬性也是不可或缺的。

張寶財還是九歲幼齡之童,更難得的是先天金靈之體,宛如沒有精雕細琢的璞玉一般,汪道棋相信,經過自己的打磨,他日此子必能在修真界大放光彩,甚至超越自己都有可能!這也不怪曾夫子一臉愕然和艷羨了。

汪道棋微微一笑,繼而臉色嚴肅:「夢瀾,此次冥魂獄開啟,世間又要大亂三年了,想起三百年前它開啟時,在北疆造成的慘絕人寰的場面,為兄心有余悸啊,所以此次邀你前來也是為了眼前危機。」

曾夫子苦笑道:「冥魂獸、啖靈兵、陰煞鬼、驚噬鳥……冥魂獄一旦開啟,這些詭異兇悍的家伙就像西草原的獸潮一樣,浩浩蕩蕩朝北席卷而來,這天下恐怕又要血流成河了……」

汪道棋眸中精光一閃,沉聲道:「我已著手撤離翡翠山以北平民,全部都納入龍淵城中,料來此次的損失比之以往要小得多」

他端起桌上茶杯,悠悠說道:「更何況,我已決定,此次將龍淵城開辟為抵御冥魂獸大軍的主戰場!」

曾夫子神情一動,略一思索說道:「要速戰速決,畢其功於一役?還是把那些自命不凡的大門派家族拖入戰局?」

「還是夢瀾知我心意啊!」汪道棋輕輕一笑,將手中之茶一飲而盡,決然說道,「我儒家為天下人犧牲的太多了,他們修真門派視凡夫俗子如螻蟻,不願出力,那我就逼他們不得不卷入戰爭!」說完,一抹冷厲之色一閃而過。

曾夫子沉默片刻,立起身子朝外走去,邊走邊說道:「我要去找巖兒一趟……」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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