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修真紀元 作者:蕭瑾瑜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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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olee 2015-5-8 10:00:5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9 425382
liolee 發表於 2015-5-13 11:08
修真紀元 第四十章 路遇強敵
(第二更!第三更依舊10::30左右,求收藏!)
距離客棧還有幾十丈距離,默然而行的張巖突然頓住身子,臉色變得嚴肅異常。

就在剛才,一道龐大的神識從客棧方向掃來,張巖心頭一跳,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湧上心頭,有強大的修士!

岳韻詩也停頓在張巖身邊,玉容上一片驚疑之色,想來也是察覺到了。

不等二人多想,遠處的客棧兀然激射出十幾道絢爛的遁光,朝二人呼嘯而來。落下地,遁光一斂,顯現出真實面容。

為首之人是個魁梧異常的中年,面色狠戾,一股龐大的氣勢湧現四周。他身邊立著一個俊雅青年,赫然是傍晚時的梁公子!梁公子後邊大多是傍晚時參與對敵張巖的青年人,頭扎雙辮,容顏俏麗的藍雪痕也在人群中。

接著張巖眸中一凝,強忍著震驚,看著那名年近古稀,面色紅潤,身穿藏青長衣的老者。

白色如銀的發髻上,插著一支木簪子,整個人看著干凈利落,氣度雍和。竟然是落霞山岳氏家族長老付東流!

此時付東流臉上也是一片震驚,眸中精光爆射,細細地打量著兩年未曾謀面,被認為已經死在山洞中的張巖。

而岳韻詩看到面色陰郁的趙海澄陪在付東流身邊後,玉容陡變,似乎想不到家族的長老竟然陪著趙海澄連夜抓自己來了。

這時梁公子一指張巖,朝旁邊的魁梧中年說道:「劉師叔,就是他了,這小子出手狠辣,不僅打傷了我的朋友,還把我朋友的親友活活給殺了。這可是對我們北辰宗的挑釁,師叔您可要替我等做主啊。」

劉師叔狠戾的面容上看不出一絲表情,聲音如悶雷巨響,「就是他身上有玄寶?」

趙海澄面色一變,他們根本不是來替自己等人報仇的,而是為了那小子的玄寶!怪不得你梁臨春如此熱情,原來幫我是假,貪圖玄寶才是真!哼,什麼狗屁友情。且看你們狗咬狗,我只要岳師妹跟我回去就好......

卻說梁公子聞言也是一愣,想不到師叔如此直接,一句話便把目的說出來了。不過他也是心思靈活之輩,當下說道「不錯,就是這小子用身上的兩件玄寶殘害於我的朋友的。」

「兩件玄寶!」劉師叔狠戾的臉上一片興奮之色,朝張巖大喝道,「小子,乖乖地交出寶貝,劉某就放你一馬,否則......」

想來也是,他們不可能為了一個趙海澄來找自己麻煩的。想要我的玄寶?哼,不可能!

張巖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略一思忖,便把目光投向眼前的梁公子身上。若有機會,必誅殺了這搬弄是非的小人!

眼前的局勢很嚴峻,這十幾人最低的也有築基期的修為,高的更是有金丹以上的修為,最起碼他無法看出眼前的劉姓修士是何修為。

腦中急速飛轉著各種應對想法,口中卻淡然回答道:「若我不交出呢?」

劉性修士哈哈一笑,「你一個築基大圓滿境的低階垃圾,也敢和劉某叫板?不交出的話,劉某揮掌便滅了你!」

「前輩稍等,可否容付某和眼前的小友說上幾句話?」付東流分開人群走上前,朝劉師叔一拱手。

見劉姓修士點頭同意,付東流這才朝張巖輕聲說道:「賢侄,好久不見啊,看到你還活著,付某很是欣慰。不知那裡的東西可是都被你拿了?」自是指玲瓏浮屠塔了。

「張某還活的好好的,倒是付長老還健在,讓我大吃一驚啊。」

張巖面無表情,心裡卻暗嘆,想不到自己念他之情救助了岳韻詩,他反而還在貪圖著自己的寶物。

付東流面色一變,深深看了一眼張巖,竟似沒聽出張巖言語中的譏諷一般,扭頭朝岳韻詩說道:「韻詩,你離家出走,還伙同外人欺辱海澄,還不知悔過,和我一起回族中贖罪?」

岳韻詩冷聲道:「付長老,你頂多也就是岳氏的供奉長老,我岳家的事情還不用你操勞,想讓我回去,根本就不可能!」

「你……」付東流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自覺在眾人面前顏面盡失,怒然而笑道:「好好好,今日付某就不管不顧,看你們落得如何下場!」說完拂袖進入人群。在梁公子等外人面前,他還是不得不顧忌。

劉姓修士不屑地看著付東流灰溜溜回來,朝張巖嘿然冷笑一聲,身上陡然沖出龐大的氣勢,手中多了一般通體火光湧動的長劍。

「劉某再問一次,你交是不交出來?」

在劉師叔的強大氣場前,張巖和岳韻詩只覺呼吸一窒,全身氣血一陣湧動。張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北辰宗的劉姓修士,難道他是元嬰期修士?

場中氣氛一時劍拔弩張,空氣也似乎凝重起來。

看著在自己師叔面前茫然失措的二人,梁公子臉上閃過一絲得意陰狠之色。其他眾人臉上也是一片興奮。只有付東流和趙海澄低語兩聲,便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一聲看似清淡卻清清楚楚響徹眾人耳邊的聲音傳來,「我說不交出來,你北辰宗能奈我何?跑上門還一群人欺負我的學生,哼哼,好得很!」

眾人眼前一花,一個清瘦的老者兀然出現在張巖身邊,正是曾夫子!曾夫子渾身沒有一絲靈氣波動,若不是出場方式太過驚人,根本就和尋常老頭沒什麼兩樣。

張巖見曾夫子又一次在自己危險頻臨時出現在身邊,和岳韻詩對視一眼,皆長長松了口氣。

眾人瞧清楚曾夫子模樣後,駭然驚呼道:「是傍晚時出現的那老頭!等等!還有一個沒來!」

劉姓修士面色一凝,遲疑地看了一眼眼前的清瘦老頭,他也沒有感應到這老頭身上有靈氣波動,一時猶豫起來,陰狠的臉上變換波動。

看著眼前猶豫不決的劉姓修士,曾夫子淡然說道:「梁觀石那小子就是這麼教導你們以大欺小的?」

北辰宗眾人面色又是一變,梁觀石,那可是北辰宗的宗主啊,元嬰中期的高階修士!他……他竟然叫梁宗主小子?那他的輩分豈不是還要高!?

梁公子聞言倏地倒吸一口涼氣,別人不知道梁觀石,他可必須得知道,因為那是他爹!梁公子本名梁臨春,正是因為他是北辰宗主梁觀石的兒子,他才能在眾好友前以一副傲然的姿態成為為首之人。也才能央求得動他的劉師叔和他一起胡作非為。

劉姓修士名寒山,是北辰宗七位長老中修為最低的一個,有金丹後期的境界。此時他陰狠的臉上也是一片呆滯,看著眼前貌不驚人的老者,口氣頗大地稱呼自己的師兄為小子,心裡猜疑之余,更有一分凝重。

「前輩和我家宗主是舊識?」劉寒山在沒搞清楚情況前,還是很謹慎的,遠不像表面上看的那麼莽撞不善辭錯的樣子。

曾夫子看著眼前欺軟怕硬亂七八糟的眾人,似乎失去了興致,幽幽一嘆,再懶得廢話,隨手一揮。劉寒山等眾人宛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朝遠處跌落。

隨意的一揮袖,不見氣流湧動,沒有聲勢駭人的景像,不含一絲煙火味道,簡單到極致。但劉寒山眾人卻不這麼覺得,只覺眼前景色陡然快速旋轉,心神暈眩之際,四周湧來無盡的壓迫之力,眾人手腳宛如被鐵鐐箍匝住一般不能動彈,憋悶的窒息感強烈地在胸口激蕩。腦中似乎缺氧一般嗡嗡作響。

「滾吧!若想報仇盡管來龍淵鳳池來尋我!」聲音清淡卻宛如炸雷般在眾人心底響起。身子一輕,陡然被一股大力給甩拋了出去。

眾人如滾葫蘆一般跌落在十幾丈外的地上。臉上一松,卻是那難受的感覺隨著這一摔消失的無影無蹤。通體的順暢讓他們有了短暫的失神,繼而臉色驚恐異常地看著十幾丈外的清瘦老者。顧不得那麼多,紛紛架起遁光消失在天際。

「龍淵鳳池!他是儒家的高階修士!!」遠處空中,劉寒山從短暫的失神中醒來,繼而想到什麼失聲驚呼……

張巖一直默然地在曾夫子背後看著一切,在看到曾夫子不用任何法寶,簡單之極的一揮袖便干脆利落的驅走了眾人。心中驚駭的同時,愈發對曾夫子的修為好奇了,隱隱覺得曾夫子必定是元嬰期以上修士!

而同時也知道,北辰宗的劉寒山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厲害,也許是他遇到曾夫子的緣故吧。

想到北辰宗,繼而想到千羽宗的李少君,再加上依附於落霞宗的岳氏家族。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和北疆的三個大門派都結了不小的怨。張巖一時心思復雜起來。

而岳韻詩此時玉容上卻是抑制不住的歡愉之色,趙海澄和付東流灰溜溜地被趕走了,自己也不用擔憂於被抓回族內,自然高興了。

曾夫子驅散眾人,似乎像驅散一群蒼蠅一般,渾然不以為意。看到張巖怔怔出神,笑道:「巖兒你可真是黴運連連啊,走到哪都有一大幫的敵人。嘖,若不是我恰有事找你,今日可就不好收場了。」

張巖從思忖中回過神來,朝曾夫子感激道:「先生兩次相救於巖兒,巖兒無以為報,只好把恩情牢牢記在心裡,有朝一日必定報答夫子恩惠。」

曾夫子看著眼前冷毅沉穩的學生,輕聲笑道:「巖兒,你還是好好地為自己打算吧,我別無所求,你好好地活著就是給我的最大禮物了。」

「對了先生,你找巖兒有何事?」張巖驀地想到,剛才夫子可是說有事找自己。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3 11:09
修真紀元 第四十一章 魔功易神

已經是後半夜了,燦然的月光傾瀉整個街道的銀色,柔和靜謐。
客棧中,廖頭等人看到張巖和岳韻詩陪著一個清瘦老者回來,紛紛松了口氣。廖頭正欲上前解釋,岳韻詩已經把他扯到一邊交談去了。而張巖陪著曾夫子不理會眾人的復雜目光,上樓走進自己的房間。

房間內,曾夫子和張巖坐在圓拱桌前。

曾夫子略一沉吟,把關於冥魂獄的事情詳盡告訴了張巖。原來北疆與中土交界的翡翠山前有一個名叫斷魂的廣袤無垠的荒漠之地,取荒漠行人必斷魂於此之意。斷魂荒漠中的一個方圓近千裡的區域常年風暴肆虐,宛如神靈丟棄的廢棄之地一般,毫無生機。此地每隔三百年便會從風暴中湧現一處巨大的洞口,一些奇形怪狀的怪物源源不絕地從中出來,似乎有目的一般朝北而行。

而這些怪物嗜血成性,詭異兇狠,所到之處人畜盡被生生吞噬,村落城市無不被攻陷淪落為死寂無人滿目瘡痍的廢墟。並且每次禍亂都要持續三年之久。不但世俗之人傷亡慘重,北疆修真界在抵抗殺戮這些怪物中也不斷遭受重創,元氣大傷。這也是北疆修真界排名總落後於中土東海等地的重要緣由。

因為每三百年都要發生一次持續三年之久的禍亂,北疆之地漸漸地摸清楚了怪物的底細。這些怪物宛如游魂,有形無質,又狂暴嗜血,詭異兇狠。因此北疆修士把荒漠中的風暴區域叫做冥魂獄,這些怪物因不同的體態和性情也各有名稱。像冥魂獸、啖靈兵、陰煞鬼、驚噬鳥等等。

而今年恰是又一個三百年的開端,冥魂獄近段時間便要再次開啟!這麼一來,北疆局勢將又一次全面戒備之中。張巖欲要往南而行,必然和這支浩浩蕩蕩的冥魂大軍相遇。曾夫子前來也是勸告一無所知的張巖留在龍淵城中,避免發生不測。

張巖默默地聽完一切,心中的震驚不言而喻。忍不住問道:「在翠山鎮時,怎麼沒聽說過有這等事情?」

曾夫子苦笑一聲說道:「三百年一次的災難,尋常普通人即使從祖輩聽說,也當成故事來聽了,誰會在意這些,更何況近千年發生的幾次禍亂,都在龍淵城附近便給阻攔住了。再往北的偏僻之地,不知道此事也是正常。」

張巖默然片刻說道:「先生,我想去邙山秦氏覆滅之地看看。」

曾夫子心中暗嘆,邙山就在荒漠的邊緣地帶,他來此本就怕張巖心執二叔二嬸之事,妄送了自己的性命,不料自己勸勉無效,張巖依舊要前去。說不得再次相勸起來,但張巖本就執拗異常,始終沉默以對。

曾夫子無奈,一臉復雜味道地看著自己的學生,處言愈見其默,有自己的主見是好事,可一味死鑽牛角尖可是禍事了。忍不住再次說道:「巖兒,僅僅三年你都等不得?況且秦氏已滅,去也白去啊。」

張巖看著曾夫子臉上焦灼之色愈多,心中愧疚,卻面色堅決地說道:「先生不用再巖兒了,您關心疼愛巖兒,巖兒知道,可巖兒不得不去,請先生不要為巖兒擔憂了。」

最終以曾夫子雲淡風輕的脾性也被張巖氣的狠狠地罵了一聲:「小王八蛋!你有種!」便憤然離去。不過最終出於對張巖的疼愛,臨走前丟了一枚玉簡給張巖,說道:「儒家的功法我不能傳你,這玉簡是多年前我收集到的一門修習五行符陣法門,你收著說不定有用。你…..最好活著給我回來!」

曾夫子怒氣沖沖地離開了。只留張巖一人一臉苦笑地拿著一枚白色玉簡,口中喃喃道:「您還是放心不下我……放心吧先生,我會活得好好的……」

夜晚,張巖從儲物袋中取出了那枚有魔氣波動的殘破玉簡,神情嚴肅,小心地把神識探入其內。過了半響才神色歡喜地拿開玉簡,果然和魔功有關!此玉簡竟然記述著一門名為易神術的功法,據玉簡介紹,易神術就是通過改變一個人的氣質來偽裝成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人。和尋常的換容縮骨術很大的區別便在於,易神術主要作用是改變一個人的氣質,通過面部和身體的細微變化再加上易神術的法門,雖然面貌和以前驚人的相似,卻絕不會被人察覺是同一人。

修行此術還必須有魔元才行,那面容猥瑣,令人發指的吳霸天身上沒有魔元,自然修習不得,大概誤把它當做雞肋一般的垃圾附贈給了張巖。這倒是張巖撿漏佔了大便宜。

想到剛才相遇付東流,張巖心裡陡然一寒,若是付東流把自己還活著的消息給放出去,那自己就又成了眾矢之的,迎接自己的恐怕就是無休止的圍堵截殺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說的就是如此。

張巖身懷萬冢山佛魔結界的一切因緣,對於大陸的修士來說無異是能讓人癲狂,興起貪婪奪寶欲望的對象。此時易神術在手,能夠讓自己變成另一個人,他的欣喜可想而知了。

易神術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法門,修行起來很快,完全沒有境界的限制。但因為有魔元的存在,一切都變的不同了,即使是比張巖高處幾個境界的修士,若不動用秘法也不一定能夠認得出使用易神術後的張巖。

長長松了口氣,張巖隨手又拿出曾夫子所贈的記載著五行符陣之法的玉簡。神識剛探入不久便退了出來,滿臉失望之色。喃喃自語:「五行符陣之法還需要陣旗陣盤一類的輔助性法寶,對於現如今的我來說,可就修習不得了。」

把玉簡丟進儲物袋。黑夜中張巖雙目精光一閃,盤膝跏趺坐,雙手掐手印,默運無上佛經,進入修煉之中。現在他一般一天修煉無上佛經,一天修煉紫霄噬辰決,倒也相得益彰,不虞有危險發生。而法華金身的修煉卻被他擱置了下來,一方面是為了沖擊金丹期做打算,另一方面法華金身的修煉進入了一個極其緩慢的進境中,即使再努力也不見得能夠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急不得,當徐徐圖之。

丹田內濃郁到極致的金色佛元緩緩如流水般吞吐著赭黃色的益軒鐘,益軒鐘愈發變得通透有靈性一般,歡愉地在佛元中翻騰湧動。而紫色的魔元也快逾到轉變液態的時候,通過不斷地吸納著玄焰魄珠噴吐而出的黑色精華之氣,來壯大自己的凝厚程度。

般若琉璃經法華金身的修煉一直都處在無謂金剛境,日復一日以極其細小的進度緩緩變化著。一切都顯得有條不紊朝更好的方向發展。但張巖知道,一旦佛魔兩種力量液化,若不能很好地融合在一起,沖擊金丹期的危險就宛如利劍,將時時刻刻懸在自己脖子上。所以他每次修煉的時候都在細細地體悟著無上佛經和紫霄噬辰決上面記載的每一句話,企圖從中發現兩者哪怕一絲的共性。但這個任務無異是艱難異常的,佛魔兩種極端的力量,若有明顯能被體察的共性,根本不用張巖自己去尋覓,蓮寶和魔早就告訴他了。

張巖毫不氣餒,依舊一遍又一遍地品味細思兩種功法的確切含義和真正用意。共性沒找到,反而對於無上佛經和紫霄噬辰決又有了許多以前沒有的體悟和發現。這對於張巖的修行自然大有裨益。許多以前霧裡看花終隔一層的東西,紛紛迎刃而解。修行速度也暢快無間起來。

第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張巖便從打坐中醒了過來。略一洗漱走下樓去,卻見廖頭正在樓下等著自己。

「前輩,這是岳前輩讓小的交給您的。」廖頭雙手拿著一封精致的淡藍色信箋遞給張巖。

張巖眸中奇怪之色一閃,接過信箋並不急著打開,而是朝廖頭問道:「你的車隊還向南出發麼?」

廖頭干癟的臉上滿是苦澀:「恐怕是走不了,小老剛從城中歸來,已經知道了冥魂獄開啟的消息。唉,貨物耽擱三年損失雖重,但能保住小命才是最要緊得……」

張巖見廖頭已經知道此事,倒也勉強不得,略一沉思打消了出去走走的念頭,回頭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韻詩與道友相處月余,無論道友如何作想,但韻詩卻很是歡愉。這些日子的淡然相處,默然而行,在韻詩心中甘冽如凝露,我想,在以後的日子裡,它會成為韻詩不能忘卻的繾綣美好」

「自昨晚打消了道友心中芥蒂,韻詩自覺欣慰異常,只要道友不誤會於韻詩,韻詩就很高興,韻詩是不是很傻?但不管如何,韻詩喜歡沒了隔膜的你我在一起,那感覺像韻詩小時候,伸手去掬月光,月光灑滿全身,心裡充盈了飽飽的幸福感。」

「韻詩告訴自己,此情無關風月,不涉愛幕,唯心思縈繞之恬靜安詳。道友對此又有如何的感知和察覺,韻詩卻不知道了,依韻詩所想…..」

「本欲和道友結伴而行,無奈俗事纏身,韻詩不得不先行離開。不辭而別,只能以書信一封聊表歉意。心中慚愧,望道友諒解。」

「最後,韻詩有個小小的要求,這可是韻詩第一次求人呢」

「道友,若有緣再相遇,能否朝韻詩絢爛一笑?」

雋秀的字跡,淺藍色的信箋,似有一縷香渺然氤氳。

張巖看完信箋所寫,小心地折起信箋,輕輕地放進了益軒鐘內。

有陽光溢進,淺留一隅的明媚。

張巖默然許久,沐浴陽光中的臉頰看不出一絲表情。

一紙信箋,載滿了女兒心思,在誰家少年的心湖微漾?

誰又信,此情無關風月!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3 11:53
修真紀元 第四十二章 我且南行

張巖收拾了心思,離開客棧朝城中走去。他畢竟還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對於男女情事懵懵懂懂,即使微有察覺,也是一愣神間誤以為的多想。但不知為何,自得知岳韻詩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離開,反而有一絲悵然。用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來解釋,顯得有些牽強了…..
走在人潮湧動的街頭,孑然一身的張巖略一抬頭,猛然察覺到,今日龍淵城的氣氛迥異於常。四面八方湧攢進城的人數陡然劇增,這些人無不帶著重重的行李,臉上寫滿風塵之色。耳際充斥的,也全部都是關於冥魂獄開啟的消息。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因為這消息而變得神情焦慮。

不時有大批鐵甲著身的軍隊,亮著鋥亮的武器游弋四周,臉色也是嚴肅異常。氣氛凝重充滿了山雨欲來的蕭殺味道。

無心賞玩的張巖早早地回到客棧,卻見廖頭等人備了酒席在等待自己。張巖離開客棧的時候,告訴了廖頭自己要離開向南繼續前行的消息。此時準備酒筵自然是替張巖道別來了。

張巖心頭微暖,這些人雖然置郭老栓於無義,但這為了活命的手段大都迫不得已,倒也強怪不得。雖然相處不多,但眾人能有心思為自己備席餞別,可見心性還是不錯的。

一番宴飲,賓主皆歡。眾人酩酊大醉時,張巖已經悄然離去。

張巖一身輕松,踩著夕陽的影子朝南行去。他不知道,就在他剛離開不久,大批的元嬰期修士來到了廖頭等人所在的客棧,帶路之人赫然是梁臨春與劉寒山……

冥魂獄開啟,北疆梁武國以龍淵城為中心,全部進入備戰狀態!

張巖離去的第二日,龍淵城修真坊聚寶雅舍內,此時坐滿了北疆修真界各大門派、家族的宗主族長。這些人無不有元嬰期的修為,足有十幾人之多。汪道棋和曾夫子也在當中,並且居坐在首位之上!

此時汪道棋清顴的臉上滿是威嚴之色,恐怖氣勢鋪天蓋地地籠罩在廳中。廳中十余個元嬰期修士臉色在此驚人氣勢中紛紛變幻莫測,神情復雜。竟然不敢和汪道棋對視!

汪道棋掃了廳中眾人一眼,淡然說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更何況我等追求天道的修士?汪某話就放在這裡,這次哪個門派在冥魂獄開啟其間獨善其身,那就別怪汪某翻臉無情了!」

廳中眾人面面相覷,相繼一嘆,知道此次被汪道棋傳訊而來沒什麼好事情,可顧忌到儒門威勢不得不來,結果身為儒門領袖的汪道棋一開場便點明了一切,絲毫不拖泥帶水,態度強硬之極。

驀地一個黑面無須,面色不怒自威的中年說道:「汪兄所言極是,不過梁某卻有幾點疑惑。」

汪道棋一瞥這中年,認出是北辰宗主梁觀石,有元嬰中期的修為,當下悠然說道:「梁道友有什麼疑惑,盡管開口便是。此次召集大家前來也是為了冥魂獄開啟之事出謀劃策。」

梁觀石略一沉吟說道:「冥魂大軍自南邊斷魂荒漠而來,既然按著汪兄意思,要以龍淵城為中心建立主要戰場,而龍淵城佔地足有千裡之遙,那我等修士總不能全部守在一起而不顧其他方向吧,不知汪兄是如何打算?還有,此次我等修士齊心協力並肩作戰,總得有一個總的指揮之人來下達頒布命令,汪兄以為誰又能夠勝任此任務?」

眾人面色一凝,紛紛望向汪道棋。這梁觀石兩個問題,一個涉及到被分配何地的問題,另一個卻又關乎著頒發下達命令的要害之處,可謂一針見血地道出了眾人的心思和疑慮。試想,若自己的門派被指派到龍淵城內一處正面冥魂大軍的位置,無異是最危險,死亡率最高的地方,廳中眾人自然擔憂此點了。而另一個聯盟統帥的位置顯得更是不凡了,一道領下,眾人便不得不從,若被和自己有間隙的門派坐了這統帥的位置,難保不會公報私仇,把自己門人往火堆裡推。

汪道棋和身邊的曾夫子對視一眼,當然明白眾人心中所想。心中冷笑,面上卻嚴肅異常地說道:「梁道友有此顧慮也是正常,想必大家也都關心於此,那汪某就直言不諱了。龍淵城東南西北城門,除了北面的城門外,其他三個城門必須駐守重兵守護,而首當其沖的南城門更是重中之重了。想必大家也是為此地憂慮了。汪某在此有個不成熟的意見,我們大家各自派遣門中一名元嬰修士駐守於此,這些元嬰修士分別帶領一支自己門內的精英小隊,只聽從各自家主的吩咐。各位以為如何?」

眾人略一忖度便紛紛頷首同意,既然不是一家去駐守,而是大家一起,自然公平的很了。

「至於聯盟統帥一職,各位道友可有什麼好的意見?」汪道棋見眾人頷首同意,心裡松了口氣,繼而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不知該如何定奪。正在這時,曾夫子驀地開口說道:「還有什麼好思量的,汪兄身為儒門領袖,龍淵城的地主,難道還不能坐上統帥一職?各位可曾聽說我儒門哪裡有對不起在座眾人的事情?」

眾人聞言一愣,神情變幻,若讓汪道棋這個一心只為天下平民的梁武國宰相坐了這統帥位置,非拖他們下水浸得全濕不可,那損失可就大了。這次本就不願插手此事的,可磨不過儒門的面子,不得不出力。可拿犧牲來換取天下清平卻是不行了。平民死亡根本無關修真界何事,為什麼要拼了性命去理會螻蟻般的存在?

另一灰發老者遲疑道「汪道友坐這統帥一職恐怕不妥吧,依藍某所見,不如不設此職,所有事情大家一起商議解決,豈不是更好?」

汪道棋雙眼微瞇,認出眼前的灰發老者是北疆地一大修真家族藍氏的族長藍靖海,有元嬰初期的修為。對於藍靖海不同意設立此職的短淺愚見,他心中曬然一笑,並不開口,悠悠朝其他人看去。

眾人自然也明白,依藍靖海所說純粹是個笑話,大家一起商議?到時為了自家利益不打起來才怪呢!

藍靖海看著眾人奇怪神色,驀地醒悟,臉色一赧,不再言語。

廳中氣氛一時沉悶起來。

過了不知多久,汪道棋驀地沉聲開口道:「大家的顧忌汪某心裡一清二楚。汪某在這裡就表明一下立場,只要在座諸位能守得住龍淵城,統帥一職誰坐都可以。不過話說到前頭,此次戰斗是修士之戰,妄想發動平民當墊腳,就別怪汪某不客氣!」

說完汪道棋起身朝外走去,竟是對此間事不管不顧了。但臨走撂下的狠話卻總以讓眾人不得不好好思量一番。

曾夫子悠悠看了一眼北疆所謂的修真人士,心裡厭憎,也面無表情地隨汪道棋身後離去。

廳中十余人目送二人灑然離去,一時面面相覷,都看出彼此的疑惑和不解。此次北疆各大修真勢力前來,本就是以汪道棋為首的儒家相邀。不料商榷事情不到一半便相繼離去,這讓眾人心中作何感想?以汪道棋強硬的態度竟然棄統帥一職而去,難道他就甘心,還是另有他想?

但無論如何,汪道棋的做法畢竟給在座眾人留了顏面,這讓眾人心中慶幸之余,又自覺欠了他一個人情……

等等…人情?眾人相繼醒悟:這才是汪道棋的真正用意!這老鬼忒不是東西了……

汪道棋和曾夫子並肩而行,兩人臉上都是一副輕松微笑的樣子。

「夢瀾,計劃終究還是成功了,僥幸啊,這群老狐貍心思通透個個難纏的很,幸虧咱們以退為進稍勝一籌,哈哈。」汪道棋還是忍不住心中喜悅大笑起來。

「不錯,統帥一職本就會招惹頗多忌憚,以退為進,即使不設此職,恐怕他們念汪兄主動舍棄之情,也會用點心思在戰場上了。若再做出些齷齪事,不但惹了我們,也觸犯了眾怒,那下場可不好受嘍!」曾夫子也笑起來。

「我敢打賭,現在他們這群老狐貍已明白過來了,必定在罵我奸猾似鬼呢。哈哈,明白又如何?既然已經進了局,就在裡邊為天下蒼生出點力吧……對了,斷魂沙漠以南城市村鎮是否都已經搬遷進龍淵城?」

「應該是了,遷徙令昭告天下已經快有月余,無論平民富商,還是軍隊官府,包括一些小的修真宗族想必在這短時間內都已向龍淵城趕來。」

「哦,如此最好,就怕一些官僚不顧政令,不及時疏散人流,反而自己先逃之夭夭。哼,若我知道有此等事情發生,必誅他九族,以謝天下!」

「唉!希望不會如此吧……」

十月,冥魂大軍出現在荒漠邊緣;

十一月,冥魂大軍一路奔襲,踏邙山而來;

十一月中旬,冥魂大軍掠殺沿路村鎮,浩蕩而進;

而我們的張巖,恰是這段時間,孑然一人,離開了龍淵城……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3 11:55
修真紀元 第四十三章 邂逅故人

一頭渾身漆黑,體大如象,四肢長滿雪白骨刺的怪物發出一聲悶吼,轟隆作響中向張巖狠狠撞來!

此怪物猙獰的頭上有一根足有兒臂粗細的血色尖角,長約一尺,鋒利異常。應該就是冥魂獸了!不會錯……

冥魂獸狂奔沖刺而來,銅鈴般的紅色眼珠射出嗜血狂暴的氣息。

張巖不斷地急速後退,當和冥魂獸之間距離被拉開五丈時,倏然停下身體,雙手相互交錯快速打結出九字真言印,雙拳陡然金光四射,同時腳下用力,宛如離弦之箭一般朝冥魂獸迎面轟去!口叱九子真言,聲若雷鳴!

冥魂獸見自己面前的矮小人類竟敢逆襲自己,似乎被激怒了一般,四蹄亂震,頭頂血色尖角劃出凌厲的弧線朝張巖射來!

嘭!一聲巨響,張巖雙拳狠狠地轟在血色尖角上。勁風四溢,氣流激蕩。

血色尖角被張巖雙拳轟飛出十幾丈外,張巖身體在空中靈活扭動,雙拳蓄勢待發再一次朝冥魂獸轟去。

嗚嗚一聲悲鳴,卻見冥魂獸神情驚恐,兇狠氣焰一斂,掉頭朝遠處狂奔,連丟在一旁的血色尖角都不顧,似乎遇到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情一般。

空中的張巖一愣,手上絲毫不慢,陡然一聲大喝,雙拳上縈繞的金光宛如實質一般朝遠處狂奔的冥魂獸轟然而去!

冥魂獸似乎特別懼怕佛元金光,金光還未近身,口中已發出無助不甘,驚懼異常的嘶吼。

脫手而出的佛元金光以快逾閃電的速度轟炸在冥魂獸猙獰的頭顱上。金光在冥魂獸頭頂激射出無盡的光芒,如水波般,瞬間覆蓋了它的身體。

一眨眼的功夫,金光消散,如巨象般的冥魂獸甚至不及發出死亡時的痛苦消失了!

張巖松了口氣,落下身體朝幾十丈外的一處密林裡激射而去。

在一處隱蔽的灌叢堆裡躺下身體,張巖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已經是他遇到的第三十七頭冥魂獸了。自那日午時離開了龍淵城,一路走來,張巖接連遇到了無數的遷徙之人,拖家帶口浩浩蕩蕩地朝龍淵城中奔去,更有大批的軍隊踏著鐵騎,卷著風塵疾馳而去。在走至一處村落時,終究還是和冥魂獸狹路相逢了。

當時,張巖正在村子廢墟間四下探視,不料一頭冥魂獸陡然從旁邊的屋宅裡沖了出來。措不及防的張巖被嚇了一跳,連連躲避比自己身體大了好幾倍的冥魂獸,在經過幾次試探性的攻擊後,察覺冥魂獸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厲害,實力也就相當於開光大圓滿期的修士。張巖松了口氣,揮出佛元金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冥魂獸似乎極為害怕金光一般,兇狠之氣陡然消失,驚恐之極的掉頭狂奔而去。張巖一愣神,那頭冥魂獸已經逃的無影無蹤了。稍一思量,便推算出自己所修習的佛功恐怕就是冥魂獸的克星了。

此後,張巖又向南行了數日,遷徙之人已經很難再被遇到,而冥魂獸也開始三三兩兩地出現了。張巖既然已得知此獸的實力一般,只要被自己碰到,都已成了金光激射下的亡魂。甚至張巖還發現,只要被自己佛元金光擊中的冥魂獸,就像氣體一般,瞬間蒸發消失的無影無蹤,連皮毛都不剩下絲毫。宛如是魂魄一般,怪不得被修士叫做冥魂獸了。

這次離開龍淵城,為了讓張巖更清楚地辨認路途,廖頭做了一枚地圖玉簡贈送張巖。上面詳細記載了北疆所有的城鎮村落,甚至山川河流都有,精致詳實之極。所以張巖倒不怕走錯了方向,此時他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名叫月鳴城的城外密林,按張巖日夜奔行的速度,過了月鳴城往前再走上半月就能到達斷魂荒漠的邊緣,而邙山就在那裡。

此時已近傍晚,不知何時,一陣烏雲卷過,淅瀝瀝下起雨來。冰涼的雨絲濺落在臉上,讓沉思中的張巖清醒過來,立起身子朝空中望了望,雨絲綿綿,天地朦朧一片,他忍不住嘆口氣,知道這雨恐怕一時半刻停不了,便縱身朝月鳴城內疾馳而去。

月鳴城,原本居住幾十萬人的城市如今清冷蕭條,空無一人,宛如廢棄墟地一般。想來也是,冥魂大軍即將浩蕩襲來,普通人血肉凡軀根本抵擋不了,加上昭告天下的遷徙令,他們不得不拖家帶口離開故土家鄉,搬遷至龍淵城了。那裡是梁武國都,更有法力高強的修士駐守,對尋常人而言,那就是最安全的避難之所了,更何況,龍淵城並不拒絕接納他們。

張巖進得城來便看到這副讓人愕然的景色,無人的街道,無聲的建築,漫天飄灑的雨絲籠罩在城中,一切都安靜的異常,甚至有一股沉悶的氣息。

城市失去了人還叫城市嗎?張巖輕嘆了口氣,倒不急著趕路了,躲在一處屋簷下一邊避雨,一邊凝視煙雨朦朧中的房屋街道。這一路走來,這樣的情景已經見的太多了,可即使如此,張巖還是無法排遣心中的壓抑,善良的人被迫遷徙,被命運擺弄,而修士呢,他們會為了普通人出手抵抗冥魂大軍嗎?

他並不知道,在汪道棋和曾夫子的安排下,北疆修真界已經暫時達成了聯盟,專門在龍淵城開辟戰場,抵御冥魂大軍。心懷蒼生的人不單只他張巖一人而已,即使那些修士是被迫無奈的選擇…...

驀地無數的嘶吼夾雜著一聲女人的尖叫遠遠地傳來!

張巖霍然扭頭,是西南方向。那嘶吼是冥魂獸的叫聲,似乎一大群的冥魂獸在圍攻一個女人!

張巖略一思量,腳下用力,朝聲音傳來的方向電射而去。

月鳴城西南一處空闊的巷道口,密密麻麻的冥魂獸如潮水一般,紛紛嘶叫著朝一女子攻擊而去。那女子嬌小的身子在茫茫獸海裡宛如一根不起眼的稻草一般,不斷地掙扎!

女子穿一襲藍絲長裙,頭扎雙辮,面容俏麗。此時雙手間火光四射,一柄通體赤紅,鑲嵌無數火靈石的長鞭,猶如游蛇般不斷抵擋著冥魂獸源源不絕地攻擊,迫近的冥魂獸只要被火鞭稍一碰觸,便發出痛苦的嘶鳴,化作縷縷灰霧消亡。

但冥魂獸實在是太多了,個個體大如巨象,悍不畏死地湧向女子身邊,頭頂的血色尖角不時呼嘯著朝女子攻來!在如此攻擊之下,那女子明顯感到吃力,雖然扔驅動火鞭咬牙強撐,但敗像已露,被冥魂獸吞噬而死是早晚的事。

張巖來到此地時,不由震撼於眼前的景色,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冥魂獸,放眼望去,周圍百丈范圍內幾乎全都是冥魂獸巨大的黑影!

稍一打量,他一眼就認出那女子是藍雪痕!在龍淵城,藍雪痕跟在梁公子身後,在梁公子和自己對敵時,她赫然也在其中!

說實話,張巖對她印象很不好,三番兩次地和北辰宗梁公子一起,覬覦他的玄寶,換做誰也對她沒什麼好感。

「道友!難道你忍心看一個弱女子被這些怪物吃了嗎!」一道清脆如汩汩泉水的聲音響起,聲音中夾著焦急和惱怒之意,藍雪痕美目圓睜,朝躲在一邊旁觀的張巖狠狠瞪來!顯然,對於他的不出手相助很是惱怒……

張巖苦笑,求人幫忙都這麼理直氣壯,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是她的敵人?這女子實在是…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才好。.

但他已經來不及多想,藍雪痕已經牽制著冥魂獸漸漸朝張巖這邊靠來。他所在的位置在一處大榕樹的後背,本以為隱秘之極,卻不料還是被藍雪很發現。

心中暗嘆,張巖冷淡地掃了藍雪痕一眼,終究還是出手了!

拳夾金光,猶如入海狂龍,竄入冥魂獸群內,便是一陣狂轟亂炸。佛元金光甫一接觸冥魂獸身體,冥魂獸來不及發出嘶吼便化作一縷灰煙消失的無影無蹤!瞬時間,距離張巖最近的十幾頭冥魂獸死亡在佛元金光之下。

冥魂獸似乎察覺這邊的異常,夾著無盡兇狠氣焰轟然而來。

張巖一臉淡然,早在之前,他便發覺佛元金光天生是冥魂獸的克星。即使再多的冥魂獸沖來,在自己面前也是自尋死路!

張巖佛元鼓動,拳頭上的金光更是耀眼,迎面而來的冥魂獸看到佛元金光,嗜血的雙目陡然射出驚恐至極的光芒,紛紛欲掉頭狂奔。

但已經晚了!

此時此刻根本不容許它們不戰而逃,後面的冥魂獸毫無察覺地蜂擁而至,已經把路堵得嚴嚴實實,它們只有夾著驚恐至極的表情,來不及發出死前的嘶吼,紛紛消散在佛元金光之中!

張巖雙手如轉輪,九字真言印輪番使用,大金剛輪印的剛猛無鑄,不動明王印的臨危逆襲,寶瓶印的無畏浩瀚……九種印法的使用,配上無畏金剛境法華金身的強悍體魄。張巖宛如一臺殺人機器一般,以摧枯拉朽之勢,在冥魂獸群裡掀起一片屠殺!單方面的屠殺!

空氣中彌漫著無盡的血腥味道,混雜著驚恐無助的嘶叫和死前不甘的怒吼!

漸漸地,愈來愈多的冥魂獸都發現了這邊的異常,顧不得攻擊藍雪痕,如潮水一般再一次朝張巖攻來!

此時張巖的四面八方,放眼望去黑壓壓的全都是冥魂獸!但他心裡卻不屑之極,這些冥魂獸雖然都有相當於修士開光期的實力,但似乎靈智未開,渾渾噩噩只顧沖撞,即使發現佛元金光的可怕,也紛紛逃脫不及,或者說它們根本不懂得向自己的同伴發出警告,這樣的表現甚至連野獸都不如,起碼山林中的血狼群配合起來,攻守有道,在領頭狼的配合下足以殺死一頭噬齒虎!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3 11:57
修真紀元 第四十四章 啖靈兵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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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巖心中無牽絆,九字真言印用的愈發的嫻熟,招式變幻之間再無凝滯之感,舉手之間,九字真言印被拆散、重組,一招一式隨意之極,打破了固定套路。若說以前使用九字真言印有板有眼,規范嚴謹,那麼現在他,拿冥魂獸練手,掌握了九子真言印的神韻,已經把它邊做一種本能,隨手拈來。

同時,使用九字真言印對於體內金色佛元的消耗也愈發地少了,以前所發揮的力量宛如一盤散沙,雖然霸道絕倫,但很多不必要的佛元也消耗許多,而今,隨著對九字真言印的理解加深,對於力量的掌控也變得得心應手,透徹起來。佛元凝練,力量匯聚,威力反而比之以前大了許多倍!

水洩不通的冥魂獸群裡,張巖身體擺動宛如一道變幻莫測的黑影,金色的拳頭如蝴蝶戲花般,不斷地打砸在冥魂獸的身體上,冥魂獸在張巖隨意地一拍一打間,發出一聲聲死亡的嘶吼。

冥魂獸依舊無懼無畏地沖撞而來,憤怒兇狠的氣息充斥在空氣之中。卻見張巖面色冷淡,手上毫不懈怠,不見一絲困頓疲乏之色。

不知何時,藍雪痕身體周圍的冥魂獸已經少了許多,她玉手揮舞火靈長鞭,注意力已經轉移到張巖身上。

看到張巖拳夾金光,體如矯健獵豹,在冥魂獸群內摧枯拉朽般屠殺,她美目中閃過駭然之色,菱角小嘴兒不知不覺間微微張開,訝然之極。

「這人單憑身體的力量,不用他的靈寶就如此厲害!看來以前還是小覷了他……」藍雪痕心中震驚,繼而想到自己也是築基後期的修為,還不得不依靠火靈鞭這件上品法器勉強抵抗冥魂獸,而他……和自己相差無幾的修為,竟然,竟然是拿冥魂獸練手?

她細細一觀察,發現較之剛才,張巖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突飛猛進了一大截,心裡明白,恐怕冥魂獸在他心中,也只是不起眼的拿來練手的小角色吧…….

想到在龍淵城中和北辰宗的梁臨春一起,和眼前氣勢如虹的張亞為敵,心裡一時百般滋味,看張巖的目光也復雜起來。

作為北疆第一大家族藍氏家族的長女,藍雪痕的見識自然不凡,修為也比一般的同階修士高許多,其資質在北疆修真界也是數一數二的,身份顯赫,資質卓絕,受人追捧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說她是天之驕女也不為過。

雖然對此她很是不以為意,但今天眼前的一切完全顛覆了她的觀念,甚至一度打擊摧毀了她的認知。驚訝、震驚,還有少許的失落感不知不覺間縈繞心間。

這一切,都是眼前的他,帶來的!

沉浸在戰斗中的張巖對此毫無知覺,此時的他,已經不再把目光放在冥魂獸身上,而是細細地體味著體內佛元的流動。隨著頻繁地使用九字真言印,他漸漸發現,當以一種合理的運行方式使用佛元時,九字真言印的威力也會大大的提高。蠻力和技巧的運用果然是不同的!

群獸嘶吼,金光激蕩。張巖心神空靈,無喜無悲地體味著力量的變化。藍雪痕倩影飄舞,火靈長鞭如蛇騰挪,美眸牢牢地固定在張巖身上……

一聲劃破天際的獸吼炸響在天地之間!一時隆隆回音不絕於耳!

張巖心神一顫,清醒過來。卻見圍繞自己的冥魂獸群,睜著嗜血雙瞳,驚疑地四處翹望,身上兇狠狂暴的氣勢為之一斂。竟然不再向張巖攻擊了!

張巖瞟了一眼藍雪痕,卻見她也怔怔地看著自己,玉容上寫滿不解。

正在這時,又是一聲徹天滾地的獸吼!猶如空中炸雷,轟然充斥天地之間!便見無數的冥魂獸似乎受到召喚一般,神情驚恐,紛紛朝東邊狂奔而去。

這次張巖聽出來了,這巨大的獸吼正是從東方傳來!定眼望去,圍攻自己的冥魂獸群已經如潮水退落一般,很快消失在天地之間。

張巖思忖了半響,想不出所以然,朝藍雪痕望去,卻見她步伐款款,已經快走到自己的身邊了。

「張道友,怎麼又忍不住出手救我啦?」藍雪痕俏麗的臉上滿是笑意,雙眸如秋水流轉,語氣卻很戲謔。

張巖一愣,看著眼前頭扎雙辮,玉容清秀俏麗的藍雪痕,心道:自己救了她,她不道謝反而埋怨自己起來,這女人,忒刁蠻了!

想到此,他聲音淡然地說道:「是張某多此一舉了,竟會傻子一樣救了自己的敵人,瞎了我雙眼。」說完正欲轉身離開這個不講理的女人。

卻見藍雪痕撲哧一聲笑出來,猶如空谷鶯鳴,悅耳動聽。她伸出白嫩如青蔥的玉手攔住張巖,然後摸了摸自己小巧的鼻子,笑吟吟地說道:「張道友,你也太小家子氣了,我不就小小地發洩一下,你就受不了要走了。你可知道,你沒來之前我擔驚受怕了多長時間,再加上你遲遲不出手相救於我,我當然惱怒了。這你也不理解麼?」

「當然,我也知道,你我非親非故,救不救我是你的事情,可我就受不了你看著我被怪物攻擊卻一副旁觀者的樣子。再怎麼說你我也有幾面之緣呢!」藍雪痕可憐兮兮地看著張巖繼續說道,聲音柔弱,似弱不禁風的柳絮一般。

看著眼前一會刁蠻不講道理,一會可憐兮兮的藍雪痕,張巖只覺一陣地頭痛,這女人變換的也太快了吧,她怎麼不說在龍淵城的幾面之緣,彼此都是以敵人的身份出現的?

搖了搖頭,張巖再不願和她糾纏什麼,干脆利落地說道:「好吧,救也救你了,你也發洩了,對與不對,彼此心中最清楚,你……好自為之吧!」

張巖說完轉頭就走,方向正是正東方,他還在疑惑,剛才的獸吼來的太突然了,並且能夠使眾獸乖乖離去,莫不是有什麼厲害的兇獸?

「喂喂喂,說走就走啊,哎,走那麼快干嘛,等等我呀……」

沒走幾步,藍雪痕快快地跟了上來,直到和張巖並肩而行,她才舒了口氣,一臉嗔怪地瞪了張巖一眼。

見他不搭理自己,藍雪痕撇撇小嘴,滿臉不情願地說道:「好啦好啦,是我錯了,不該跟你開玩笑,您大人大量,就原諒我吧!」

張巖微微側臉斜了她一眼,淡淡說道:「知道自己錯了,還跟著我干什麼,我可不想和一個敵人同行。」

藍雪痕玉臉一怔,張口說道:「好哇,你這人也太記仇了吧,那次我可曾向你大打出手?小肚雞腸,丟人!」

張巖陡然停住腳步,扭過臉靜靜看著藍雪痕姣好的面容,嘴角泛起一絲冷然,「你若出手,現在的你早消失了,我還用不斷聽你嘰喳煩人?」

「我煩人?」藍雪痕宛如一頭發怒地小獅子一般,伸出青蔥玉手指著自己鼻尖,「你…你…」

張巖淡然地看著杏眼怒睜,怒氣沖沖的藍雪痕,一點不為所動。

「哈哈,我不生氣,我就煩你,怎麼了,我是你敵人,你殺了我呀,我知道你不舍得,不舍得朝我動手,對不對?」藍雪痕臉色突然又是一變,巧笑倩兮,一點也看不出生氣的樣子。俏麗的臉上一片笑意。

無奈,這是張巖最大的體會,看不出來這女人也忒無賴了….他卻不知道,無論任何女人,耍無賴的手段,往往是最拿手的,即使藍雪痕是個修士,但最基本得前提是,她,還是個女人!

張巖不再說話,步伐極快,默然前行。藍雪痕亦步亦趨地和他並肩而走,寸步不離,對於他的無視,她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但臉上依舊淺笑連連,一副歡愉的樣子…..

此時已經接近傍晚,晚風輕輕揚起,晚霞朵朵,在夕陽映襯下泛著破碎而蓬亂的紅,像姑娘們飛揚的褶裙,疏密不均的點綴在夕陽身旁。溫度卻漸漸降下來,多了一份冷意。

夕陽拉扯下,兩人猶如身披五彩霞衣,似慢實快地向東方走著。

兩人之間的氛圍卻很奇妙,張巖一心放在剛才巨大的獸吼上,根本懶得搭理藍雪痕,而藍雪痕表面上唇角淺笑,心裡卻憋了一口氣,借四下眺望之機,還不時地狠狠瞪上不理睬自己的張巖幾眼。小嘴輕咬,小女兒神態盡露無遺。

張巖對此當然不是毫無察覺,他只是懶得理會。她藍雪痕的的確確貨真價實美女一個,俏麗嫵媚,肌膚欺霜賽雪,嫩滑似輕輕一掐就能掐出水來。但性格莫測,卻著實讓他頭痛。但不管怎麼說,張巖心中對她的敵意竟然消減許多,甚至接近於無…..

藍雪痕不知何時怔怔地看著張巖,不再頭擺地波浪鼓似地四處眺望。

峻拔的身材,冷毅雋秀的臉,小麥色的皮膚在夕陽下泛著琉璃的柔光,一頭濃密直垂到腰際的黑發在輕風中寫意飄散,更給他多了一份灑然不羈的氣質。

「想不到這小子還挺好看的,嘖,這鼻梁挺翹的,還有,他嘴角的弧度也太吸引人了吧……」藍雪痕剪水雙眸泛起一絲絲道不明的漣漪,異彩紛呈。

前行中的張巖突然停住了腳步,驚醒了陷入遐思的藍雪痕。

「說停就停,你想嚇死人啊!」心頭微惱,藍雪痕一臉嗔怪地瞪著莫名其妙停下來的張巖。

張巖不搭理她,劍眉微皺,他剛才感覺到地下有一絲顫抖,仔細察覺,發現這顫抖從東邊傳來,雖然細微,但綿綿不絕,似乎有大群的什麼東西朝這邊急速趕來!加上剛才響徹天地的獸吼,此時他心中自然謹慎異常。

藍雪痕看張巖神情嚴肅,微微一愣,接著也體察到地下的異狀,玉容一整,也小心戒備起來。

就在這時,

殺!殺!殺!

似乎無數人在一起,整齊劃一的吼聲從東邊傳來!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3 11:58
修真紀元 第四十五章 驚噬鳥群

這聲音并不像千軍萬馬征戰沙場那般陽剛暴烈,沒有一絲肅殺凜冽的味道,反而幽幽蕩蕩,似乎從靈魂深處發出的竭力嘶吼,籠罩著一絲陰森奪人心魄的悸動!

殺!殺!殺!無數個聲音匯成的嘶吼一波接一波,如洶涌的浪潮般層疊而來!

晚霞依舊,風,肆虐了!天地之間一片黯然之色!

如此巨大的聲響自然驚動了張巖二人,小心戒備著,朝東邊極目而望。

天地間,密密麻麻地出現了無數的黑影,猶如征戰沙場的士兵一般,排著整齊的隊伍,伴隨著殺殺殺的聲音朝這邊轟然而來!

漸漸地這些黑影的真實面容露了出來。看清楚黑影的模樣,張巖面色微微一變。

這些黑影猶如破損了皮肉的死尸一般,身上穿著破舊的青銅鎧甲,雙目赤紅,通體黑霧繚繞,手握泛著烏光,長達一丈,粗如兒臂的骨刺,步伐整齊,大地為之顫抖,他們竟然有著嚴明的紀律,宛如人界軍隊!

“啖靈兵!”藍雪痕失聲驚呼,她也看清楚了,這些黑影竟然就是冥魂獸大軍最具紀律性也最可怕的啖靈兵團!

啖靈兵,雖然都只有開光期的修為,但紀律嚴明,行動如一,認準目標悍不畏死,可以說其破壞力和殺傷力是冥魂大軍中最恐怖的。

“啖靈兵?”張巖眸中精光一閃,原來是它們!

藍雪痕見張巖神色依舊淡然冷峻,不見驚慌之色,以為他不了解啖靈兵的可怕,小嘴如炮珠,飛快地解釋道:“啖靈兵是冥魂大軍中最恐怖的,它們……”

冥魂大軍,由冥魂獸、啖靈兵、陰煞鬼、驚噬鳥組成。這四種怪物從普通到高階,劃分著不同的體系。

就像普通的冥魂獸有開光期修為,再往上還存在著相當于筑基期的冥魂獸靈,金丹期的冥魂獸將,以及元嬰期的冥魂獸王!

啖靈兵也分為普通的啖靈兵、啖靈騎兵、啖靈將、啖靈王,實力也分別為開光期、筑基期、金丹期和元嬰期。

陰煞鬼也如此,往上是陰煞惡鬼、陰煞戾鬼、陰煞鬼王,實力劃分和冥魂獸和啖靈兵相同。

唯一特殊的要算驚噬鳥了。驚噬鳥幾乎全部都是相當于開光期的修為,只有驚噬王是元嬰期修為。

通過藍雪痕速度極快,內容簡約的解釋,張巖對于冥魂大軍的概念又有了一番清晰的認知。不自禁驚訝于冥魂大軍實力的強橫和劃分等級的森嚴,若不是它們嗜血成性,完全和修真界的構成相差無幾!

猶如黑色洪流的啖靈兵源源不斷地出現在視野之中,喊殺聲傳遍天穹,步履聲撼動大地!

陡然一聲聲馬匹的咆哮傳了過來!伴隨著咆哮,無數的啖靈兵騎著通體黑霧繚繞的,雙瞳烏光旋轉的馬匹,兀然走進張巖的視線!

是啖靈騎兵!他看清楚了,那黑霧繚繞,白骨隱現的馬匹正是冥魂馬。張巖面色嚴峻之極,啖靈騎兵,可是相當于筑基期的存在啊。密密麻麻地出現在啖靈兵之后,任誰看到都會頭皮發麻,心驚膽顫。

目測了一下距離,啖靈兵團距離自己二人還有很遠,但它們行進極快,恐怕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能趕到這里。不敢再耽擱了。

張巖望了一眼臉色變得有點蒼白依舊勉強微笑的藍雪痕,終究還是開口說道:“快走吧,速速離開這里……”

藍雪痕微微一怔,笑靨如畫,一掃緊張之色,“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我一人不管!”

張巖嘴角一扯,看著藍雪痕玉容煥發的樣子,不忍再打擊她,腳下用力,架起遁光朝西邊激射而去。

藍雪痕也跟了上來,笑聲如銀鈴,“你不反對就是默認了,哎,你說,你這么關心我干什么,莫非貪圖本姑娘的美色?我告訴你……”

“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張巖實在受不了了,打斷了她說話。這女人,后邊無數的啖靈兵團黑壓壓地朝此奔襲而來,她竟然還有閑心說笑,膽量怎么變得如此大了?

藍雪痕見他面色冷毅,不似開玩笑,撇撇小嘴,一臉不甘地嘟囔道:“就知道欺負人!就知道欺負人!”

“你……閉嘴!”

“我……好吧!”

藍雪痕一臉委屈,咬著如花瓣嬌嫩的紅唇,默不作聲了。

被藍雪痕這一打擾,原本繃得緊緊的神經,一下放松了許多。張巖心里不由苦笑,這女人……嗯,也很能感染人啊。

殺!殺!殺!

幽幽蕩蕩的聲音直入云霄,氣勢森然恐怖。

啖靈兵團,前邊步兵奔行,后邊騎兵壓陣,黑色的洪流很快漫卷而來。似乎并不是針對張巖二人,隊伍不見絲毫凌亂,以固有的速度前進。

沒了藍雪痕煩人,張巖突然想到一個事情,剛才的獸吼怎么不見了?那吼叫可絕不是啖靈兵能發出的!

桀桀!桀桀!無數奇怪的聲音陡然響在耳邊,聲音尖利難聽,聽著耳朵里,渾身說不出的難受。

張巖身形一滯,措不及防之下,差點從空中跌落下去!連忙運轉真元,屏息凝神。

這聲音竟然專門攻擊神識!

“道友小心!是驚噬鳥群!”藍雪痕此時一臉嚴肅,看著自北面襲擊而來的驚噬鳥群,火靈鞭已握在玉手中。

張巖側臉看去,猶如一大片烏云的鳥獸,拍打著翅膀,速度快逾流星,朝自己二人急速襲來!

這驚噬鳥通體烏黑,蛇身鳥背,翼廣丈許,最特別的是尖細的頭頸上有一顆拳頭大小的肉瘤,色澤赤紅。泛著寒光的尖喙足有半尺多長,不時從中發出難聽的桀桀之聲。

驚噬鳥修為相當于開光期,是群攻性獸群,成千上萬的驚噬鳥匯成一片,口中激射的尖叫猶如無形光波,專門攻擊修士的神識,最是難纏不過,甚至金丹期修士面對它們也得抱頭鼠竄,不戰而逃!

桀桀!

驚噬鳥群倏然而至!

張巖穩定心神,不敢隨意地放出神識,同時加快了遁行的速度,和藍雪痕一起埋頭朝西邊疾馳而去,速度較之剛才足足快了一大截,勁烈的颶風刮的臉頰生疼。

但驚噬鳥群速度竟毫不遜色,再加上數量眾多,分出一大群抄近路朝他二人追去!

張巖一直觀察著周圍狀況,見此狀況,臉色微冷,剛才在冥魂獸群里戰斗了半天,體內佛元金光消耗已經所剩無幾,此時此刻,只有動用魔元紫光了!

五指微張,向前一探,一蓬紫光陡然激射而出,朝迎面而來的一頭驚噬鳥罩去!同時張巖體內魔元滾蕩,氣勢為之一變,幽然凜冽,充滿不可抗拒的邪魅氣息。

桀……那頭驚噬鳥在魔元紫光擊來之前,口中的尖叫戛然而止!神情疑惑、迷茫,繼而雙翼一籠,在空中簌簌發抖起來!

魔元紫光順利異常地擊中這頭噬魂鳥的身體,便見紫光似乎是嗅到血腥的鯊魚一般,瞬時遍布了驚噬鳥長達丈許的身體!

這頭驚噬鳥身體顫抖,發出陣陣哀鳴,一絲抵抗的念頭都沒有,在魔元紫光的籠罩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變小。

嘭!一聲脆響,驚噬鳥被紫光收攏,融化成一顆雞蛋大小的灰色珠子,被紫光一拋朝張巖激射而來。

張巖伸手接過,卻見是一顆宛如氣體的灰霧珠子,眸中精光一閃,卻看不出這是何物。

“這是魂珠!”

“怎么可能!”藍雪痕失聲叫道,剛才她可是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而這一切對她又造成了不小的沖擊。

她駭然發現,張巖體內竟然有兩種力量,一種早已見過的充滿光明,剛正浩蕩的金色力量,一種剛才顯現的詭異恐怖的紫色力量!這……怎么可能!

他難道不知道兩種力量同時修煉會爆體而亡嗎?但活生生的例子面前,由不得她不信了,這一刻,她第一次懷疑起對修煉的認知,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淺薄,那么的蒼白無力……

這還不算,金色力量是冥魂獸的克星,她知道,可那紫色力量呢,在紫光面前驚噬鳥連驚恐都沒資格,不敢抵抗一分,不敢逃逸,就那么束手就擒了?難道紫色力量比那金光更厲害……

“他…….他究竟是什么人,身上又有多少的秘密?”

藍雪痕怔怔不語,心內的駭然如海風巨浪,翻滾不息。

張巖根本沒注意到她的異常,揮手把灰色珠子丟進儲物袋。看著眼前的一切,也不由得愕然。

前邊,大批的驚噬鳥團團圍來!

黑壓壓的一片,數量足有上千之眾,但此時此刻竟然不再啼叫一聲,紛紛神情惶恐,簌簌發抖,雙翼收攏,頭顱低垂,仿佛在面對至高無上的神一般,一絲攻擊的意思也沒了,甚至連逃跑都不能,或者說不敢了……

上千頭驚噬鳥默然,可憐兮兮地立在空中,這場面很震撼!

張巖微一愣神,低頭看著雙拳上縈繞的魔元紫光,難道是它的作用?

體內魔元滾動,右手上前一探,又是一蓬紫光激射而出,朝最前邊的驚噬鳥極速罩去!

張巖雙瞳紫光一閃,緊緊地盯著眼前的驚噬鳥,他要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3 11:59
修真紀元 第四十六章 山谷夜話

驚噬鳥血紅的雙瞳中不見狠戾之色,反而有種哀求無助之感,在魔元紫光籠罩之前發出一聲細微的哀鳴,便被魔元紫光擊中,融化為一顆灰珠!

目睹眼前狀況,其他的驚噬鳥身體顫抖更是厲害!頭顱上的赤紅肉瘤愈發地紅艷了。

果然是魔元的威力!

張巖一時心中大定,暗暗驚奇於魔元的詭異用途。

「藍道友,魂珠是什麼東西?」張巖一時又不慌著離開了,「聽你口氣,似乎很少見?」

藍雪痕難以置信地看著張巖:「你不會連魂珠也不知道吧?」

張巖點點頭,「不知道!」

藍雪痕舒了口氣喃喃自語:「奇怪呀,你修為這麼高,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呢,不過不知道也好,若什麼都知道,豈不是更嚇人了……」

說到此,她揚起俏臉,嘴角掛著淺笑,脆生說道:「不告訴你!」

雖然不知道魂珠是什麼東西,但看藍雪痕的神情,這魂珠必然有其神妙的地方,既然如此,不妨多收集一些。

張巖瞥了她一眼,不再理會她,雙手魔元紫光不斷地激射而出,紛紛朝身前的驚噬鳥群罩去!

便見上千頭驚噬鳥在魔元紫光的籠罩之下,不抵抗,哀鳴連連中化作一顆顆魂珠,繼而一閃,被張巖收進儲物袋內。張巖神識一掃,不禁咂舌,竟然足有一千三百余顆!

若是換做其他人,別說殺掉一頭了,只說驚噬鳥這巨大的數目,都不是一般人能隨意擊殺的。也幸好自己身具魔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正思慮著,張巖驀然被一聲長長的嘶鳴驚醒,扭頭望去,從後方趕來的驚噬鳥群竟然掉頭朝來路飛去!

往下一看,那些啖靈兵團也如驚噬鳥群一般,在那聲嘶鳴的呼喊下,調轉身體,往回走去!

一時情況詭譎異常,這成千上萬的大軍竟然不戰而退了!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巖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一切,直到啖靈兵團和驚噬鳥群紛紛消散在天地之間,才長長籲了口氣。

扭頭望去,卻見藍雪痕也怔怔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玉容上滿是愕然之色。

那聲嘶吼又迥異於剛才召喚冥魂獸的獸吼,它又是一頭什麼怪物?

此時天幕如墨侵襲,夜晚悄然來臨。兩人滿懷心事,快速地離開了這裡,依舊朝南而行……

邙山連綿起伏,高大雄渾。

在其中一個空曠的山谷中,兩女一男圍著一堆篝火席地而坐。

其中那男子開口說道:「為何要退回來,這下你們總該明白了吧,那小子來頭很大啊!」這男子褐色長衣,身體健碩,膚色黝黑,昂藏七尺,骨骼粗壯,斧鑿刀刻的臉上滿是蕭殺之色,雙眸在夜色中湛然有光。

「哼,蠻觸道友既然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早早地通知我和季騫道友,反而讓我等麾下白白送死?」聲音沙啞中帶著一股撓人的磁性,獨特而別致。開口的女人,一襲大紅長裙,容顏嫵媚,身材妖嬈,雪白的肌膚上粉光瑩瑩,烏黑的青絲隨意地披散胸前,整個人給人以慵懶優雅的感覺。

此時她秋水雙眸注視著熊熊燃燒著得火堆,火光之下,嫩白的臉頰更顯得嬌美誘惑之極。

「顏秋道友,話可不能亂說,蠻某的手下難道損失不慘重?若不是我及時召喚回他們,恐怕今日蠻某就沒這閒工夫和你倆聊天了!再說,我可是通知了季騫道友,難道季騫道友沒通知你嗎?」蠻觸強有力的大手握著一根木棍,不斷地撥動著篝火,濃眉之下的雙瞳也靜靜地注視著火堆。

顏秋一愣,鳳目半瞇,唇角泛起一絲淺笑,看著另外一女子。

這女子身穿湖碧銀紋蟬紗絲衣,皓齒星眸,冰肌玉骨,唇似三月桃花,眉若遠山之黛,墨玉一般的長發用雪白的絲帶束起來。她的唇色如溫玉,嘴角微彎,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陽光,舒適愜意。

此時她見顏秋望來,依舊淡淡而笑,「事已如此,說那麼多,又有什麼用處?」

「哦,那季騫道友打算如何,損失了這麼多人手,就不聞不問了?那小子身上可是有『他』的氣息!」顏秋嫵媚一笑,伸出纖長的玉手攏了攏烏黑的青絲,漫不經心地說道。

「『他』......」季騫玉容平靜,明澈的眸中閃過一道奇怪的光芒,娥眉輕皺,陷入深思之中。

「我們三百年出來一次,朝北邊進軍,可不就是為了『他』?」蠻觸濃眉一挑,丟掉手中的木棍,朝季騫和顏秋望了一眼,不再開口,他知道,她們兩人明白自己的意思。

顏秋笑吟吟地看了蠻觸一眼,「怎麼,蠻道友有什麼打算嗎?還是你麾下冥魂獸損失頗多,不願去尋覓那個『他』了?」

「笑話,難道顏秋道友的驚噬鳥崽子損失不重麼?蠻某可沒說不去尋『他』,只是千年以來,我們還是頭次遇到身上具有『他』氣息的人!若我們依舊按計劃行事,錯過了這小子,那去北邊還是一無所獲的話,可又是三百年要熬!」蠻觸重新拾起木棍,輕輕地拍打著地面。

顏秋嗤地一聲笑出來,秋波盈盈的雙眼在火苗照耀下,宛如點了兩支小火把,依舊以其獨特沙啞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我等四人中,就你蠻觸最是虛偽,不願再朝北進軍你就直說,何必婆婆唧唧的找理由。我可聽說,人類龍淵城已經進入了全面戒備中,那些高階修士可都齊聚那裡了。莫不是道友你也聽說了,害怕自己的智障子孫損失慘重,心萌退意?」

「顏秋道友!你何必如此譏諷?蠻某哪裡得罪你了?哼哼,蠻某當年也生撕了三名人類元嬰修士,可顏秋道友你......哈哈,哈哈」蠻觸臉色一變,冷冷反駁道。

顏秋不為所動,依舊秋波流轉,嫵媚笑道:「怎麼,我顏秋一個元嬰修士都沒殺掉,又能說明什麼?難道蠻觸道友想和小女子練練?」

說完,鳳目冷光如電,雖然笑意盈盈的樣子,但看在蠻觸眼裡,卻明白,這女人又要不講理以武力解決事情了。

嘆了口氣,蠻觸大手一搓,手中的木棍化為粉末飄散在篝火中,火苗陡然一漲,他的臉在火光中忽明忽滅,又是一嘆,一臉苦笑:「蠻某明知道打不過你,你以為我會和你動手嗎?可是......」

「拓風來了!」一直默不開口的季騫,立起身子,衣袂飄舞,星眸朝山谷口望去。

蠻觸顏秋二人顧不得斗嘴,紛紛立了起來。

此時,夜濃如墨,天上星斗疏散,陣陣晚風吹來,掀起一片松濤簌簌響聲。

不過片刻,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傳來。

「三位,主人讓我詢問,為何不前行了?」伴隨著聲音,一個臉色慘白,穿著一身白衣的青年悠然從黑暗中走了過來。他膚色似透明一般,瞳孔兩點血紅,透過披散前額的長發射出森然冷光。

黑暗中,他一襲白衣,腳步似浮空而行,似慢實快,一眨眼,兀然出現在三人面前。

這青年就是拓風了,身上有一股嗜血的森然氣質,宛如欲擇人而噬的野獸!

看到拓風出現,蠻觸似乎松了口氣,看了一眼臉色有點冷的顏秋,輕輕一笑,拉過拓風,細細把發生的事情說了。

拓風聽完,稀少的接近於無的眉頭一挑,訝然說道:「這麼說,那小子有可能是『他』的傳人了?」

「想來不會錯了。」蠻觸看著拓風,神情很是放松,比之剛才,判若兩人。

「這件事必須要早早地告知主人,對了,那小子叫什麼,現在去了哪裡?」拓風眸中的亮點血色愈發地紅了。

蠻觸苦笑說道:「你也知道,那小子身上的氣息,別說手下普通士卒了,就是我等也得忌憚一二啊!別說不知道他姓名,就連追蹤也不敢的!」

「那你三人為什麼不親自動手?」拓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雖然明白那小子氣息恐怖,可畢竟是個築基大圓滿境的修士,修為低的與自己等人相差十萬八千裡!

「是我不讓去的。」季騫星眸平靜無波,淡然而笑,白絲巾豎起來的青絲,輕輕地在風中飄灑。

「你?」拓風扭頭望著季騫,慘白的臉上泛起一絲復雜之色,「為什麼?」

季騫默然半響,才輕綻玉容,嘴角依舊淡淡而笑,「我們的任務是朝北進軍,沒有主人的命令,不敢肆意更改計劃。」

看著季騫清麗淡然的笑,拓風一怔,輕嘆道:「不錯,沒主人的命令,的確不易貿然出手……」

蠻觸見狀,沉聲說道:「這倒不見得,抓一個小小的修士,一盞茶的功夫足夠了,根本影響不了前行計劃。拓風道友,季騫道友的話你也信?」

「哦!」拓風雙瞳紅光大盛,慘白的臉上滿是森然之色,「從現在開始,我希望在我說話的時候,管好你的嘴巴!」

蠻觸一愣,臉色變幻不定,退在一旁,不再言語,濃眉下的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今日我來此,還有一件事情通知大家,此次行軍是千年以來,我們冥魂獄準備最充足的一次,主人有令,這次要結束三百年一次的宿命!」

拓風朝三人看了看,聲音沙啞中透出一股殺伐果決的味道。

三人聞言,皆是一怔!

似乎,從來都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啊!

「季騫道友,假如,我是說假如,遇到危險時,請……記得告訴我!」

拓風深深看了一眼季騫,心裡一嘆,扭頭朝谷口走去。

一眨眼,似晚風輕掠,拓風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從拓風出現後,顏秋一直未曾開口,此時輕輕笑起來,笑聲如蜜糖,勾人心魄,「季騫道友,有拓風照顧,此生無憂啊。」

季騫星眸淡然無波,粉嫩略薄的唇角浮起一絲道不明的弧度,「走吧,向龍淵城前行!」

「那小子怎麼辦?」

「拓風應該會告訴主人吧,我們只管北行!」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3 12:00
修真紀元 第四十七章 藍氏家族

「前邊就到我家了,你要不要去歇息一番?」

「不了,我還要朝南去。」

「怎麼,是嫌棄我,不願和我同往麼?」

在空中疾馳了一天一夜的張巖二人陡然頓住身體。在他們的下方,有一片連綿起伏的建築群。

張巖看著眼前的藍雪痕,雖然二人之間已經沒有一絲敵意,但對他而言,還是不願冒昧地接受邀請。搖了搖頭,沉默拒絕了。

藍雪痕俏麗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她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沖動地邀請他,也許是他身上令人震撼的秘密所吸引,也許是他不計前嫌的出手相救吧,說不清楚……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走啦,對了,忘了告訴你,如今龍淵城的多數高階修士都在尋找你,都是為了你身上的兩件玄寶。以後的路上你可要小心了,別沒被修士抓到,反而把小命葬送給冥魂獸群,可就不值得了。」

張巖看著眼前假顏歡笑的女子,僅僅不到兩天時間,彼此的關系便介於朋友和陌生人之間了,心裡也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沉默半響,才開口:「放心吧,我自會小心的。」

「那就好,這是我送你的。」藍雪痕從儲物口袋裡拿出三枚玉簡,遞給張巖,「我想這對你今後有用的。」

「是什麼?」

「我傻呀,說出來,你會要麼?」

張巖抿抿嘴,伸手接過,朝玉簡裡一看,這三枚玉簡分別是,一副整個大陸的地圖,上邊記載著包括北疆,中土,東海等在內的所有地理位置,大到山川河流,小到一個巷弄,詳實地標注在上邊。

一本《百草集》,上邊幾乎涵蓋了所有對修士有用的奇花異草,飛禽走獸,礦物奇石,林林總總,五花八門,並配以圖譜和注釋,對於他這個初出茅廬的家伙來說,彌補了修真基礎的空白。

剩下的一枚玉簡則是一本類似於修士年歷紀事的書《荒古紀元》,此書記載了荒古星上修真界繁衍相傳的一些事情,一些頗為出名,傳承久遠的門派,上邊也有所涉及。但最多的還是對修真界所發生的大事的記述,像三百年開啟一次的冥魂獄,都有記載。

這三枚玉簡對張巖來說,無異很珍貴,讓他這個沒頭蒼蠅一般誤入修真界的菜鳥,狠狠惡補了一下基礎知識。

他心裡不禁有一絲的感激之情,她竟然看出了自己對修真界什麼都不懂。他知道,若藍雪痕在把玉簡交給自己之前,說出這三枚玉簡的功效,他肯定不會接受的。

沒辦法,他有時也能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執拗好強脾氣的。

「怎麼樣,喜歡這些東西吧!」藍雪痕見張巖接受了自己的東西,一時心中歡愉,俏臉上笑意盈盈。

「嗯,這三枚玉簡的價值對於別人來說很普通,但對我而言,彌足珍貴!」張巖看著她高興的樣子,嘴角不知覺間也掛起一絲笑意。

聽到張巖承認自己給的東西珍貴,藍雪痕心裡一時無法抑制的甜蜜,臉上笑容更是燦爛。

秋水雙眸看著總是冷峻淡然的張巖此時嘴角竟暈起一絲笑意,她再忍不住,脫口而出,「喂喂,我一直有個疑問,你嘴角的弧度怎麼那麼好看呀!你該多笑笑,你不知道,你笑起來真好看……」

聞言,張巖嘴角扯了扯,嘴角的笑意蕩然無蹤。

嗤,藍雪痕笑了出來,「喂,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

藍雪痕本來是隨意一問,可張巖給出的答案,卻讓人震驚了,她杏眼睜得大大的,仔細地盯著張巖瞅啊瞅,看得張巖渾身不自在。

「嘖,小弟弟,你才十八歲啊,姐姐我今年……不告訴你!」藍雪痕把自己的年齡生生吞進肚裡。這也太讓人氣惱了,十八歲的築基大圓滿境修士,這在北疆,除了幾個名門大派的真傳弟子,誰能有如此天賦?

張巖撇撇嘴,意思好像在說誰稀罕知道你的年齡。

看在藍雪痕眼裡,卻誤以為張巖是笑話自己老了,正欲銀牙一咬,狠狠發飆,卻被一道叫罵聲打斷了。

「你他媽有種別走啊?竟敢跑到我藍家撒野來啦,小爺今兒個不滅了你,就不姓藍!」

聲音是從下邊傳來的,傳道空中已很微弱,但兩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是藍坤!這惹禍精,不知又惹了什麼人……」

藍雪痕聽到聲音,惱怒之色一閃而過,朝地面快速落去。

張巖微微一怔,也跟了上來。

地面上,在一座巨大的府邸門口,一個藍衣青年手舞淡青飛劍,把一灰袍中年團團罩住,「狗東西,你給小爺留下吧……」

那中年用一把瑩光閃閃的墨綠大刀看看抵擋住藍衣青年的飛劍,對他的污言穢語不聞不問,雙眉緊鎖,臉上一片焦慮之色。

在他們周圍,另有十余人在一旁,無一例外,都是身穿藍衣的青年男女。他們看著藍衣青年以稍高一籌的修為穩穩壓制住灰袍中年,臉上都是興奮之色。

「藍坤師兄,揍死這不長眼的狗東西!」

「師兄的修為又漲了,竟然已經築基後期了,若不是這狗東西,我們還不知道呢,師兄也太低調了……」

「哼,這傻子惹誰不好,竟敢惹藍坤師兄,師兄不用手下留情,直接廢了他!」

藍衣青年,也就是眾人口中的藍坤,聽到自己師兄妹們的話,心裡更是得意,臉上一片猖獗之色,手中淡青飛劍又是一陣極速攻擊。

灰袍中年只有築基中期的修為,手上的墨綠大刀也只是中品法器,被藍坤攻擊的一陣手忙腳亂,狼狽之極。

眼見不過片刻自己就要命喪飛劍之下,灰袍中年驀地臉色漲紅,大喝道:「朱某所言絕對不是兒戲,你們偏偏不信。你們……你們若耽擱了大事,我死了,你們也活不了!」

「哼,朱富貴,你蒙誰呢,無憑無據就要見我家宗主,你以為你誰啊?我呸!死到臨頭還想嚇唬小爺!」藍坤面色一陣狠戾,進攻愈發地猛烈了。

張巖和藍雪痕落在地面後並沒有現身,而是躲在一處大石頭後邊細細觀察起來。兩人自然看出,灰袍中年絕對不是藍坤的對手。但灰袍中年口中的大事到底是何事,怎麼跑到藍是家族的領地了?還有,為什麼藍坤等人不讓他進去?

「他們打斗,難道你們宗族內沒人出來管麼?」張巖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說實話,他還是比較同情那灰袍中年的,被十幾人圍困,獨自奮戰。曾幾何時,自己也如他一般狼狽?可他卻不能出手,畢竟藍坤是藍雪痕的族人,總要顧及到她的顏面的。

「不是不管,而是我父親帶領著長老和一二代族人遠赴龍淵城,此時族內只剩下三代子弟看守門戶了,已經沒人約束他們了。」

藍雪痕搖了搖頭,她自然看出了張巖對藍坤囂張氣焰的憎惡,為了維護家族顏面,她接著解釋,「我藍氏一族可不是無緣無故欺辱鄉裡的惡霸,相反,我們還不少救助於同道中人呢,名聲在北疆一向很好,要不也愧對北疆第一大家族這個稱號了。你眼前的藍坤性格是有點輕佻,但我相信他不會無故欺人的。」

「你剛才可是說他是惹禍精呢,現在倒反而維護起他了……」張巖嘴角一扯,他才不信藍雪痕的解釋,藍坤氣焰跋扈,根本不是輕佻可以比擬。

「你……你若想救那灰袍人就直說唄,干嘛與我針鋒相對?」藍雪痕一時有點羞惱,即使知道他說的實情。可她就是惱,本以為他會站在自己一邊的,不料這人惹人生氣起來也如此之快!

「你還是趕緊制止他們吧,要不就該出人命了,若你不救他,我去救。我可很好奇那人所說的大事是什麼呢。」張巖無意和她爭吵,瞥眼看到灰袍中年氣息凌亂,即將落敗,忍不住開口勸說她救人。

張巖的理由很牽強,藍雪痕自然聽得出,心下舒了口氣,暗道:算你表現的好,沒有不聞不問地出手。

「藍坤!你給我住手!」她輕擺柳腰,朝藍坤等人走去。

藍坤正欲下狠手解決了朱富貴,聞言不禁一愣,這聲音他太熟悉了,是自己的師姐,宗主的親女兒藍雪痕!

他一愣神的功夫,朱富貴已快速地退到一旁,大口地喘氣。

「是雪痕師姐!」

「雪痕師姐回來啦!」

一直在一旁觀戰的十余名藍氏第三代族人,看到藍雪痕陡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連忙上前見禮。

「回頭再收拾你!」藍坤朝朱富貴狠狠一瞪,也一路小跑來到藍雪痕身邊,臉上笑容燦爛,「雪痕師姐,你可算回來了!這下好了,咱們也有了主心骨兒!」

「你給我滾一邊去!」藍雪痕俏臉上滿是怒氣,毫不客氣地罵道,又伸手一指其余眾人,「你們也給我閃一邊去,一會再說!」

「雪痕師姐,你是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兒了麼,你跟師弟說啊,師弟給你出氣去!」其余人見藍雪痕發怒,紛紛噤若寒蟬地佇立一邊,不敢言語。只有藍坤沒一絲覺悟地立在藍雪痕身旁大獻殷勤。

「我說讓你滾一邊去!難道你沒聽到?」藍雪痕看到藍坤自以為是的表情,心中怒火蹭蹭上竄,這句話一字一字似乎從牙縫擠出一般,蘊含無盡怒火。

就是因為藍坤的跋扈,她才被張巖毫不客氣地暗加譏諷,她哪能不惱怒?

藍坤見藍雪痕玉面寒霜,不自禁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說一字,灰溜溜地跑到一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中還在疑惑,師姐這是怎麼了,吃錯藥了…..

「朱富貴,你不好好待在曲河城內,跑到我藍家所為何事?」藍雪痕深深吸了口氣,壓制下心中怒火,俏臉上面無表情,悠悠走到朱富貴面前。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3 12:47
修真紀元 第四十八章 流賊來襲
朱富貴是曲河城金祥記的大掌櫃,也是一名修士,專門負責為曲河城附近的修真家族買賣所需物資,藍雪痕以前見過他幾次,倒是還記得他。
此時朱富貴面色慘白,神情沮喪之極,似乎沒聽到藍雪痕說話,目光呆滯,喃喃自語:「晚了,晚了,他們要來了……」

「什麼晚不晚的,有話好好說,我藍家還不至於欺負你!」藍雪痕看他神情,心裡一突,怒火不翼而飛。

「欺負我?哈哈,我朱富貴千裡迢迢趕來藍家,可是為了保全你們藍氏一脈,你們把我好心當做驢肝肺,還要殺我滅口!哈哈,晚了,一切都晚了,他們就要來了……」朱富貴神情陡然激動起來,狀似癲狂。

「你……」藍雪痕扭頭朝一邊的藍坤輕叱,「他來此所為何事,為何如此說話?他們是誰?」

朱富貴的危言聳聽聽在她耳朵裡,一頭霧水,理不清頭緒,但看朱富貴神情不似作假,一時心裡沉重。

藍坤見自己的雪痕師姐叫自己,連忙又是一路小跑來到她身邊,朝朱富貴瞥斜一眼,「早上的時候,他火急火燎地要沖進族內,要求見族長大人,恰好師弟我巡值,就問他所為何事,誰知這狗東西不說,還罵起人來。我當然不依了,就……就出手教訓他一番。」

「呵,你也不知道人家來干什麼呀,好你個藍坤,若你今日耽擱了大事,我定饒不了你!」

藍雪痕恨的銀牙緊咬,杏眼怒睜,這無疑坐實了藍氏跋扈欺人的惡名,聽在張巖耳朵裡,又不知該怎樣譏笑我了……

藍雪痕正欲上前向朱富貴了解詳情,卻見張巖陡然從大石頭後邊竄來。

「趕快離開,有許多人來了!」

張巖在大石頭後邊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對藍坤的做派很是厭惡,而朱富貴狀似顛傻的話,不知為何,他反而相信都是真的。一個人的神情再如何掩飾,但身上的氣息卻不會欺騙人的。而朱富貴此時身上的悲慘憤怒氣息,即使擱這麼遠,他似乎也能感覺到。

他正自觀察,不料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陡然湧上心頭,一股危險的氣息掃過了自己的身體!

張巖瞬時明白,朱富貴口中的他們,恐怕來了!

「什麼人?我怎麼不知道?」藍雪痕悚然一驚,玉容上滿是訝然,張巖無故出現,似乎印證了朱富貴說的話……

張巖此時朝遠處一望,臉上嚴肅異常,「你還是趕快帶著族人逃進家中吧。這些人……很厲害!」

「哦,只要不是冥魂獸軍就好,人?哼,我倒看看誰有這麼大膽子,敢趁我父親和長老們不在,跑來禍害我藍家!」藍雪痕微微松了口氣,似乎不擔心即將到來的敵人。

見張巖奇怪地看著自己,藍雪痕輕聲解釋:「我藍家號稱北疆第一大修真家族,豈能被人家打上門,還要躲起來?放心吧,你可別小覷了我藍家。」

「雪痕師姐,這位是……」從張巖出現,藍坤就發現似乎師姐對他的態度格外的好,這讓他心裡憤懣,師姐對一個外人那麼好,對我卻……一時心裡酸意上湧,他倒要看看,此人是何方神聖,竟值得師姐如此青睞!

其余的十余名藍衣男女也大都訝然地看著立在自家師姐前邊的張巖,他們可是知道,藍坤師兄正在追求雪痕師姐呢,這在族內是一個眾人皆知的秘密。而這陌生的男子似乎和雪痕師姐的關系很好啊。不禁都把目光投向了藍坤,好像在說,藍坤師兄,人家橫刀奪愛,你……悲劇了!

張巖把眾人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再看看眼前的藍坤,油頭粉面,相貌倒也俊美,但眉宇間總有一股說不出的輕佻味道,惹人反感。

他大致能猜出,這藍坤恐怕對自己懷有敵意了……

藍雪痕根本懶得看藍坤一眼,沒好氣說道:「滾一邊去,我帶回來得人還要你管?」

藍坤臉色一陣變換,在張巖這個假想敵面前被自己的師姐毫不客氣地臭罵,怒火洶湧燃燒。

強忍著一劍劈死張巖的沖動,藍坤怨恨地看了他一眼,便不聲不吭地朝一邊走去。

「藍坤師兄,不要生氣呀……」一個身材婀娜的三代女弟子見狀,上前安慰起藍坤。

「滾開!聽到沒有?別煩我!」藍坤毫不客氣地把怒火發洩到這女子頭上。

婀娜女子被藍坤破口一罵,狼狽地逃進了人群,被眾人又是一陣恥笑。

張巖把一切看在眼裡,心中輕輕一嘆,默然不語。

藍雪痕看著張巖默然的樣子,心裡也是一嘆,不禁埋怨自家子弟的不爭氣。讓自己在他面前很是難堪。

距離藍氏家族幾十裡之外的空中,一群黑衣人速度極快,默默前進。

「頭兒,你看!馬上要到藍氏家族了!」說話的是一個滿臉橫肉,三角眼,相貌粗獷的大漢,他名叫王貫,在這群人裡排行老二。

「哦,大伙加快速度!干完這最後一票,咱們立馬遠走中土,吃香喝辣不用愁了!」為首的中年雙眼微瞇,語氣中透著一絲興奮之色。他叫李從虎,性格陰厲,臉上白凈無須。

「頭兒,咱們真的要動動藍氏家族?這塊肉很大,恐怕咱們吃不下啊!我覺得,咱們既然已經得了那麼多好東西,還是小心一些,直接去中土得了。」一個瞎了一只眼,面容枯瘦的老頭皺眉相勸。他名叫於慎,在這群修士中,是個狗頭軍師的角色,排名第三。

「於當家,話可不能這麼說,如今冥魂獄開啟,冥魂大軍侵襲北疆,這些個大宗派的修士個個都去了龍淵城,抵抗冥魂大軍,如此時機,正是咱們擴張的大好機會啊。肉再大,咱們吃不完,就帶走!」王貫在一旁直嚷嚷。

「哼,你也不看看藍氏的底蘊,那可是傳承了千年的修真世家!難保不會有什麼厲害東西!若白白讓弟兄們去送死,我看不去也罷!」於慎灰眉一挑,大聲呵斥起王貫。

「好了,好了,別吵了!大家都是為了自家兄弟著想!」李從虎雙眼一瞪,制止住兩人爭吵。

接著揚聲喝道:「不過,我可得到確切消息,那藍氏一族現如今可只剩下第三代子弟在看守門戶呢!一群築基期沒見過世面的雛兒。咱們兄弟們怎麼能不戰而逃呢?大家說呢?」

「走唄!弄死他們!」

「到嘴的肉啊,不能讓它跑了!」

「殺!殺!殺!把他們都殺了,寶貝都帶走!」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對這群以搶劫為生的流賊來說,沒什麼比這更讓人心動了。便見他們飛行的速度又快了一大截!

王貫得意地看了於慎一眼,老東西,若論對頭兒心思的了解,你拍馬都不配!

這群流賊只有二十余人,規模很小,但戰斗力卻極是強悍!領頭的李從龍是金丹初期的修士,王貫和於慎以及另外一名叫彭元的胖子都是築基大圓滿境的修為。其余十幾人最差的也有築基初期。他們在一起打殺劫掠已有三年,彼此配合十分默契,團隊的戰斗力往往能淋漓盡致地發揮到極致。加上來去如風,行蹤飄忽不定,想要剿殺他們千難萬難。

李從虎一直帶著自己的得力屬下,小心謹慎地討生活。但隨著冥魂獄開啟,冥魂大軍出現,北疆又要陷入動蕩不安中了。

及至近日,隨著北疆動蕩加劇,靈石、丹藥、法寶,以及各種材料的價格都一路飆升,達到一個駭然的地步,散修的生活愈來愈艱苦起來。

可這些對別人來說是災難,對他們流賊而言,卻是天上掉下的大機遇!他們趁此大亂,洗劫了一些小的修真家族,獲得了頗為豐富的財物。身上的裝備法寶也隨著更新換代了好幾次,戰斗力更加地強悍!

「來了!來了!就是他們!哈哈,哈哈,報應啊……」朱富貴突然頓住身體,神情激動、惶恐、驚懼,似傻似狂。

眾人一愣,朝遠處看去。

一群渾身黑衣的修士,兀然出現在遠處天空中!

「是流賊!」

「怎麼流賊也敢跑到我藍家撒野來了?」

「這些垃圾,平時躲在偏僻之地,怎麼如今敢正大光明地出來了!」

眾人神情一松,看著宛如一團黑雲般急速而來的流賊,議論紛紛,竟似毫不擔心。

只有張巖面色嚴肅,或者說是沉郁了。別人或許不知,但他卻一眼便看出,這群黑衣人絕對不是普通的流賊!

流賊是對一些作惡多端的散修的稱呼,他們居無定所,以打殺搶劫落單的修士過活,倏然而來,飄然而去,行蹤捉摸不定,根本無法集中力量剿滅,自然成為修真界人人厭惡憎恨的對象。但是對名門大派、族門強族,流賊一般是不敢觸碰的,畢竟人家若真狠下心剿滅他們,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群流賊雖然只寥寥二十余人,但個個氣勢凜冽剽悍,身上煞氣濃郁,戰斗經驗必定豐富無比,尤其是為首之人,竟然是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

朱富貴慘然地看著眾人輕松的表情,厲聲叫道:「曲河城程氏家族,翠雲山恆雲觀,秦汝河劉氏家族,可都葬送在他們手中了!雖然他們實力比不得你們藍家,可如今?哈哈,哈哈哈……」

藍雪痕也看出了其中的異樣,再聽到朱富貴所言,腦中嗡地一聲炸響。

什麼?附近的三大勢力都被這些流賊給攻下了?

(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 liolee 於 2015-5-13 12:50 編輯

liolee 發表於 2015-5-13 12:48
修真紀元 第四十九章 震懾全場

「所有人聽令,速度返回族中坎離大陣內,沒我命令不得出來!」

再過盞茶功夫,流賊就要來了,藍雪痕不敢再耽擱一分時間,面色一整,發號施令。

「雪痕師姐,二師公他正在斷塵閣閉關呢,要不我去請他老人家出來?」藍坤湊上前來,他也看出了敵人不是善渣,尤其看到金丹初期的李從龍時,心裡一陣緊張。

二師公名叫藍雨天,百余年來一直在族內斷塵閣閉關沖級元嬰境。不是緊要之事,藍雪痕實在不願去打擾他老人家,可這流賊竟然有金丹期修士帶隊,實力強橫,而自己等人大都築基期修為,一個金丹期修士也沒有!

事已至此,藍雪痕答應了藍坤的請求,「你快快去吧,務必把二叔公他老人家請出來!」

「道友!你……」藍雪痕驀地看到身邊的張巖身子一抖,飛至半空,不禁訝然。

「藍道友,你我相交一場,我已把你當做我的朋友,朋友有難我自當鼎力相助。這次,前面的流賊就交給我吧,就當報答你相贈玉簡的恩惠。」

「噝噝……」本來正欲奔進族內的十余名藍氏族人,聞言身子不由一滯。

藍坤的表情更是精彩,嘴皮子一陣抖動,臉頰抽搐,滿臉的愕然和不屑。

好大的口氣,人家可是一名金丹修士帶著一群的築基期手下啊!就憑你築基後期的修為就敢口出狂言?

在雪痕師姐面前,拿自己的小命去逞能,哼,死了也怨不得別人!

眾人都是這番心思,反而不急著朝族內跑去。一個個雙手抱胸,臉色不屑地看著半空中的張巖。

他們倒要看看,這廝是怎麼被虐死的……

藍雪痕秋水明眸看著半空中的張巖,她也對張巖的舉動感到愕然,但心裡卻有一絲絲的甜蜜。

眼見張巖就要迎頭朝流賊沖去,藍雪痕一陣緊張,大聲喊道:「張道友,這是我藍家之事,你……你,你給我下來!」心裡一急,話也說不清楚,蠻橫地以命令口吻要求他了。

張巖靜靜看了一眼藍雪痕,扭頭好已經出現在兩裡之外的流賊激射而去。

他不是傻子,也不是為了一個藍是家族而強自出頭。說到底,他只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恩怨分明。藍雪痕贈玉簡之恩,他自覺欠了她一個人情,他不願被人情拖累。

此時流賊的出現,無異給了他還報恩情的機會。同時,他時時刻刻還記得自己的任務,尋找二叔二嬸,一刻不敢停息。

而此時解決了眼前流賊,恰好可以一身輕松地離去。

「老大快看,一個傻小子竟然朝咱們沖了過來,哈哈……」王貫銅鈴大眼一瞪,看著張巖急速而來,忍不住大笑起來。

「奶奶個熊,咱們正好拿他開刀,殺一儆百!」

「不錯,不錯。」

其余眾人也看到孤身前來的張巖,紛紛出言譏笑。

李從龍雙眼微瞇,心裡也不由一陣輕松,是他們底氣不足,開始自亂陣腳了?

李從龍一舉右手,沉聲喝道:「所有人戒備,不得大意!王貫帶兩個兄弟上前應戰,務求一擊斃命!該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了。」

「是!」眾人轟然應諾!

身上氣勢陡然暴漲,濃郁的煞氣瞬時彌漫了整個空間!

王貫一晃身子,朝前激射而去,他身後,有兩個築基中期的隨從也跟了上來。

舔了舔嘴唇,臉上橫肉一陣抖動,掏出一把巨大的飛劍,王貫看著愈來愈近的張巖,眼中閃過一片興奮之色。一個和自己一樣修為的雛兒,正好給爺爺過癮!

張巖看著眼前三人,臉上冷毅淡然,看不出緊張之色。他既然敢一個而來,自然依仗身上的數件威力恐怖的法寶。從上次用靈寶金蓮一舉滅殺金丹初期的柴冰,他便大致推算出了自己實力。如今即使對上一個金丹修士,外加一群築基期修士,他也不懼!

王貫揮手掄起手中巨劍朝張巖迎面砸來!勁風激蕩,氣流碰撞。

張巖眸中精芒一閃,王貫的大劍氣勢磅礴,大開大合,氣勢很是驚人。果然不愧是經驗老道心狠手辣的流賊。一句廢話不說,便殺過來!

張巖雙手上前一探,拳夾金光,朝王貫的巨劍狠狠砸去!

一聲拳劍相撞的劇烈響聲,兩條身影隨即分開。

未等張巖回過神,跟隨在王貫身後的兩名修士手揮飛劍,悄然而至!

兩把飛劍宛如游蛇,陰損之極,倏然而來。

張巖嘴角泛起一絲冷意,他自然察覺到了。

一聲暴喝「列!」

手結智拳印,不顧快速襲來的兩把飛劍,朝那二人轟去!智拳印金光環繞,破除一切阻礙!

那兩人正一臉冷笑,準備看張巖血濺當場,不料張巖不顧飛劍,朝自己二人快速攻來。

當!一聲似是金屬撞擊的脆響。

兩把飛劍幾乎同時擊在張巖身上,竟然被一彈而飛了!

張巖修煉法華金身,已臻至無謂金剛境,這兩把飛劍只是上品法器,只能劃破他身上衣服,想要傷害到他根本不可能!

兩人臉色大駭,來不及反應,張巖已經快如閃電般來到身邊!

噗噗兩聲悶響,兩人天靈蓋被轟爛成泥,四下迸濺。兩具無頭屍體齊齊從空中摔落下去。失去控制的飛劍也似失去靈性一般掉落地面。

李從龍等人臉色一變,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一切,一眨眼功夫,兩名得力手下就這麼死了?砍西瓜也沒這麼容易吧?

哐當!飛劍落地聲傳了上來,驚醒了一臉呆滯的眾人。

「他媽的!我殺了你!」王貫臉色一陣扭曲,巨劍光芒大盛,身子如一個巨大肉彈一般,朝張巖再次紅來!

剛才和張巖甫一交手便分開,他只覺一股恐怖的力道從自己的巨劍上傳來,直震的手腕發麻。不禁心中一凜。

再扭頭看去,張巖已干脆利落地擊殺了自己的兩名隨從。嗡腦袋一陣作響,媽的!這雛兒竟然殺了我的手下!太丟人了,頭兒他們可都看到了,這次丟人可丟大了……

滾滾怒火在胸中劇烈燃燒,王貫身上煞氣更為濃烈!此時含恨一擊,自然拼出了全力。

「你竟敢罵我!」張巖臉色一冷,身上佛元湧動,渾身金光直冒。此時的他全身金光繚繞,宛如黃金澆注!

「斗!」雙拳金光凝練,宛如實質,打結為外獅子印,夾著無盡氣勢,朝迎面而來的王貫轟然而去!

金光夾著沉悶的氣息驀然而至,王貫只覺胸口一滯,呼吸紊亂。臉色陡然一變,巨劍的攻勢受此影響,在空中停頓少許!

趁此間隙,張巖雙拳如電,破開虛空一般突然出現在王貫眼前。

「啊!」王貫悚然一驚,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怒目圓睜,金光密布的拳頭在瞳孔中漸漸變大,甚至能清晰看到拳頭上一絲絲蘊含恐怖力量的金光,不停地旋轉,凝聚成濃郁的金光。接著眼前一黑,一股巨痛從頭頂瞬間傳遍全身。

意識模糊即將消亡的一剎那,他驀然想到:原來,自己才是個雛兒啊……

王貫死了,死在張巖簡簡單單的一拳之中!

流賊眾人剛從那兩名隨從的死亡中清醒過來,本打算看著氣勢如虹的王貫狠狠地滅了張巖,不料,他王貫竟然也不是人家的一招之敵!

一眨眼,也死了?!

藍雪痕等藍氏家族的人,包括一直痴顛似狂的朱富貴,此時都愣愣地看著空中宛如神一般的張巖。

築基大圓滿境的修為,以一敵三非但沒有落敗,反而以摧枯拉朽之勢滅了對方!這……他還是人嘛

心情震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藍坤脖子伸的長長的,像被人從後邊提溜住一般,喉間咯咯作響,一臉痴呆,「不可能,不肯能啊!」

啪,藍雪痕一巴掌打在藍坤頭上,柳眉倒豎,「怎麼不可能了?你說說看,不會是你巴不得讓他死在流賊手裡吧?」

「哪能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藍坤連忙解釋,心裡卻是一片苦澀,我當然巴不得他早早死……

藍坤一時頹然,心裡復雜之極,傻傻地看著藍雪痕,而她正一臉發光地凝視空中的張巖呢!

李從龍嘴角泛起一絲苦澀,本打算殺一儆百的計劃,反而被人家用在自己人頭上。此時自己等人士氣低落,反而對方情緒高昂起來……

李從龍臉色陡然繃得緊緊的,陰沉似水,掃了一眼自己的手下,流賊眾人被他冷厲的目光看得悚然一驚,紛紛挺起胸膛。

「這就是大意的下場!王貫兄弟也死了!難道你們不想替自己的兄弟報仇嗎?」

「報仇!報仇!」眾人臉色漲紅,情緒激動起來。

李從龍一句話激起了眾人的斗志,不愧是一個團隊的首領!他滿意一笑,冷冷喝道:「今日我們不但要為死去的三位兄弟報仇雪恨,還要殺他們個雞犬不留!你們說呢?」

殺!殺!

眾人胸中的兇性被徹底激發出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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