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修真紀元 作者:蕭瑾瑜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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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olee 2015-5-8 10:00:5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9 425379
liolee 發表於 2015-5-8 14:05
修真紀元 第二十章 修煉小成

想到沖擊鐵煉鋼身境,張巖精神一振,咬牙運功!

「天下重器,莫過于鐵」般若琉璃經第二層鐵煉鋼身卷開篇寫道。所謂鐵煉鋼身,簡單點說,就是淬煉肌肉皮膚,如鋼似鐵,堅逾精鋼!氣機翻滾涌動,達到巔峰狀態!

鐵煉鋼身的氣流運動軌跡和精金玉骨完全不同,精金玉骨走四肢百骸,沖擊骨骼筋脈,而鐵煉鋼身在此基礎上要求體內真元,如霧吸附肌理,如熨斗滾碾皮膚!自身的真元必須達到一定的渾厚程度。而張巖體內相當于金丹圓滿期的大蛇內丹精華何其龐大,這一點恰巧不用過多的擔心。

右手結金剛拳印,左手虛捏如弓,依舊金剛跏趺坐。張巖開始沖擊般若琉璃經第二層,鐵煉鋼身境!

「他,他,他是要沖擊鐵煉鋼身境!」蓮寶結結巴巴地喊道,小臉上抑制不住的驚駭。

「怎么,難道有什么不妥?」魔依舊以手撫下巴,神色里滿是欣賞之色。

蓮寶捋了捋頭上沖天辮,懊惱地說道:「佛當年修習般若琉璃經,用了三年時間淬打精金玉骨境,第四年才開始修煉鐵煉鋼身境啊。他張巖若只一日內進階第二層,恐怕……」

「哼,那老東西性情愚鈍,比不得張巖,又有什么好緊張的。」魔冷哼一聲,似乎想到自己的死對頭連張巖也比不過,哈哈大笑起來,俊美的臉上笑容一綻,魅惑陡然彌漫,迷人異常......

滾滾的氣流在張巖堅持不懈的運轉牽引下,開始按照自己的心意,一點一點的滲出肌理,像霧一樣吸附在體外皮膚上。隨著時間的流逝,張巖體表金色的霧氣越聚越多,放佛有一只不停吐絲的蠶,不斷地吐出絲絲金線。

遠遠看去,濛濛金光在張巖體表翻滾涌動,形成一個金色的絲繭。此時的張巖體表皮膚肌肉宛如被巨力擰轉榨干般,絲絲黑色的雜質不斷地排泄出體外。那不斷涌現體外的金色氣流則沒頭蒼蠅似的,死命地朝皮膚里鉆,在肌肉里的根根肉絲里翻騰。

比之精金玉骨境碎骨裂脈的痛苦不同,鐵煉鋼身境對皮膚肌肉的淬煉,宛如一人拿著一把大刀,用鋒利的刃口狠狠地刮遍全身。這種痛苦最是要命,和鈍刀割肉無異。

張巖拼命把注意力從無盡的痛苦中轉移,細細地觀察期體表的肌理。原本自以為強健,韌性十足的肌肉,在濛濛金色氣流中,紛紛成了不堪一擊的土雞瓦狗,碎裂松散。而金光趁此空擋,如蚯蚓入土,蜿蜒在肌理的每一個細微的角落里。像一顆顆小鉆頭一樣,扭動旋轉,把肌理的碎屑的黑色雜質排斥出來,溢出體外。

這樣過了大半天的時間。張巖坐在體外金光所化的絲繭里,安靜不動。

驀地,蓮寶漆黑的月牙眼,陡然射出一道金光,穿過張巖身外金色絲繭,在張巖體表一閃而沒。

眉頭一皺,蓮寶似乎觀察出什么,臉色一緊,朝魔喊道:「他只顧鍛煉皮膚肌理,體內氣機已經散亂,再不救他,必死無疑!」

魔臉色一驚,繼而涌出欣賞之色:「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不錯!」

一邊說,一縱身移至張巖身邊,伸出蒼白頎長的手輕輕擊在張巖肩頭,張巖體表金光似乎有靈性般,一遇到魔的手,紛紛躲避開來。

「這是修煉經驗不足造成的,只是不知若他熟諳修煉,是否能堅持更長點時間……」魔喃喃自語之后,手上發力,澎湃的魔元沖進張巖體內。

張巖早在魔伸手擱在自己肩頭,已經注意到。繼而肩上大力涌進,宛如大海咆哮的氣流沖進體內。

張巖渾身一顫,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離火赤炎境內,沒有白天和黑夜,全天都是柔和的紅光瑩瑩,照的四周明亮,溫暖,似火的流云依舊在墻壁上緩緩地流動著。

張巖醒了,按蓮寶的說法,已經過了七天了,此時正是外面的黑夜時候。

在詢問過蓮寶自己昏前的事情后,張巖倒顯得輕松許多,對于魔救助自己,心里很是感激。

蓮寶忍不住問道:「哎,你怎么修煉的這么不要命啊,過猶不及,你不懂得嗎?」

「我也不想,可我停不下來。若不繼續練下去,我根本就控制不了體內的氣流沖撞。」張巖一臉苦笑。

「呃,其實我不該讓你吃那內丹的,對你來說,力量太過龐大了。」蓮寶低下頭,小臉上可憐兮兮的,充滿了懊惱悔恨。

等了半天,沒見張巖表示對自己的原諒和安慰,蓮寶一愣,抬頭一看,張巖正坐在肉堆邊大吃大嚼起來......

這吃貨!蓮寶禁不住為自己委屈起來:我也就是第一次教人修煉嘛,我哪里知道會出這種事,不過,即使出這種事了,我倆哪個不能救你,幸虧你沒埋怨我,要不然非揍你一頓不可。

蓮寶舒了口氣,看著張巖,餓死鬼似的把一塊塊蛇肉往嘴里塞,撇了撇小嘴,想到,等他修煉到鐵煉鋼身境,也就可以辟谷,吸食天地靈氣了。哼哼,在我面前大吃大喝,哪有這么玩人的呀,雖然我只是個器靈……

又一次餓了七天時間,張巖狼吞虎咽,嘴里吃著,手還不時地往身邊的肉堆上探,不時拿著蛇皮水囊喝幾口蛇血,即使血腥氣十足,也吃的不亦樂乎。直到肉堆明顯地低了一大截,才停下手來。

滿身熱流涌動,精神說不出的飽滿。不耽擱片刻功夫,張巖又一次打坐入定。七天前是自己忽略了氣機的修煉,繼而導致了氣機在自己專注體表肌理的時候,變得散渙不定,若不是魔及時出手,恐怕自己已經被散亂的浩蕩氣流,給沖擊爆體而亡了。這一次,一定要小心了,心凝神空,不但要專注局部,更要顧全大局了。

凝神細視,自七天前昏迷后,張巖還是第一次觀察自己的身體。四肢百骸晶瑩如玉,經脈柔韌寬闊,足足比之以前寬大了十倍!一股粗大的金色氣流,溫和地游走在經脈當中。而皮膚和肌肉金光閃閃,一半金色,一般鮮嫩的琥珀紅,皮膚和肌肉的密度不知比以前大了多少倍。

心中一喜,這是鐵煉鋼身的現象!只不過是初期階段,皮膚和肌肉還沒有完全如鋼似鐵般的質化。但不要緊,只要自己修煉不綴,修成鐵煉鋼身是遲早的事。

就這樣,一晃半年過去了。張巖體內的大蛇內丹被完全吸收,張巖也達到了鐵煉鋼身的大圓滿境界!骨骼筋脈如瑩瑩白玉,精光閃閃,全身如銅鑄鐵澆而成,堅逾精鋼。體內真元漸漸地貯存在丹田許多,再不是四散于全身四肢百骸。自那次被魔救下后,張巖再沒有犯類似的錯誤,在鍛煉體表肌理的同時,更注重于氣機的修煉。

氣,真元也;機,運動也。氣機即為真元的運動。隨著真元的增多和運行軌跡的不斷完善,精、氣、神就能達到一個默契相連的融合,也就是所說的,人神合一!

此時的張巖,氣機也達到了人神合一的巔峰境界,但就在前段時間大蛇內丹被吸收干凈后,修行速度漸漸變得緩慢起來,數次沖擊身磐如山境都一絲進展也沒有。張巖毫不氣餒,依舊堅定不移地默默修行著,沖擊著。失敗了,再來!

這日,再次沖擊失敗的張巖,心緒有點不定,立起身子四處走動。

這半年時間里,原本就身材挺拔的張巖,又生生長高了一頭,幾乎和身材高大的魔一個高度。削瘦的身子雖然沒有變得魁梧,但對于自己的力量,張巖毫不懷疑,輕輕一拳,足以轟殺一頭五百斤重的野豬!濃密的長發直垂到腰際,清秀呈小麥色的臉上滿是堅毅冷峻之色。原本清澈的眸,變得淡然如水,平靜異常。

雖說般若琉璃經,修的便是驅相守神,淬煉心智,繼而凝結法華金身。但張巖心中的仇恨戾氣并沒有因此而消散。每次想起那些要挾自己,氣勢強大的修士,張巖心中涌出的便是無盡的仇火,和變得更強的決心。張巖把他深深地烙在心中,一刻不能忘,不敢忘!

這也是蓮寶失誤了,佛功一般都有與之相配的佛經配合,修心悟道,講求的是心中境界和修為的匹配。卻不料小蓮寶懵懵懂懂,只教會了般若琉璃經,用來修心養性的佛經卻是沒傳授給張巖。

對張巖來說,是好是壞,只有天知道了。

靜心觀察著離火赤炎境四壁上的似火云團,張巖突然指著頂璧中央一個緩緩流動的巨大鐘狀物體,開口朝蓮寶問道:“這是何物,有什么用處?”

鐘狀物散發著赤紅純凈的火焰,不斷涌進頂璧,顯得神秘莫測。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1 16:42
修真紀元 第二十一章 闖關條件

蓮寶在這半年裡,一邊默默地修行,一邊時刻看護著張巖,以防止張巖在練功的時候再有意外發生。

而魔更是一動不動,宛如沒有生命一般盤膝坐在角落,只有在張巖修煉遇到困境時,才睜開一雙殷紅的眸打量一番,卻並不出手相救了。修行在自己,在追尋天道的路上,只有自己的體悟才是最重要的。

此時聽到張巖開口,蓮寶悠悠睜開月牙眼,說道:「那是益軒鐘,壓制離火赤炎的寶貝。我們能穩穩當當地在這裡全靠了它。要不寶塔的離火赤炎,瞬間就把你給燒沒了。」

張巖哦了一聲,臉上閃過一絲奇怪之色:「我很好奇,既然你和魔是死對頭,怎麼還能同處在這裡相安無事?」

聞言蓮寶來了精神,漆黑的月牙眼一轉,笑嘻嘻地說道:「死對頭就不能成好朋友了麼?在佛幾百年前離開後,我蓮寶就發下宏願,要以一生之力感化於魔,在我蓮寶偉大的慈悲情懷下,魔迷途知返,放下屠刀…….」

「放屁!」不知道何時睜開眼睛的魔,冷冷地哼道,「不知廉恥,你三番五次要與我結好,打你不還手,罵你不開口,我還能如何你了?」

張巖一愣,看著嬉皮笑臉的小蓮寶,再看看一臉無奈不屑的魔,張巖選擇了信任魔。

莞爾一笑,說道:「小蓮寶,若佛知道你這麼做,你猜他會是什麼反應?」

蓮寶被魔撕開面子,絲毫不以為忤,依舊滿臉燦爛笑容,說道:「佛和魔是死對頭,可在我蓮寶這,和魔漸漸成了朋友,這可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啊。佛知道也會誇贊我的。」

魔撇撇嘴,冷冷說道:「誰和你一個小屁孩是朋友,說出去,丟人!」說完便閉上眼睛,又一次入定。

張巖有點可憐地看著小蓮寶,原來這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的。不過看二人斗嘴,不見火藥味,反而有一種溫情在其中,不難知道二人關系還是很好的。

蓮寶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張巖,笑道:「我若不如此,幾百年裡沒人說話,我不無聊死了?對於我蓮寶來說,即使有點丟臉,但有一個可以安心聊天的伴,總比一個隨時準備攻擊我的敵人強吧。畢竟,我們可都出不了這塔啊。」

張巖一時醒悟,再看小蓮寶時,才發現這金蓮所化的小孩,也充滿了智慧靈氣。

驀地張巖想到,小蓮寶說他們出不去,那是誰在那日救的我?繼而想到魔虛空一抓,便把深潭裡的大蛇揪了進來,心下也釋然了。自己也許也如此被魔給抓進來的吧。

那我在此地,難道也和他倆一樣,被困於此出不去了?那我還如何報仇?想到此,張巖心裡一緊,問道:「你們出不了寶塔,可是有什麼限制?我呢,能不能出去了。」

蓮寶捋了捋沖天辮,似笑非笑,說道:「限制當然有,不光是我倆,你也一樣。」

張巖一時臉色一變,壓抑不住的失望湧上臉頰……

蓮寶瞟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張巖,滿足一嘆,悠悠說道:「若要出去嘛,也是可以的。只要你能闖過寶塔二,三,四,這三個境地。就能找到出口了。」

張巖臉色復雜地看著小蓮寶,在他的眼中,小蓮寶身上的靈秀智慧之氣蕩然無存,只剩下刁鑽古怪的頑劣氣息!

但心裡終究還是長長舒了口氣,只要能出去就好。

張巖心情轉好,朝蓮寶問道:「這寶塔總共七層,除去我們所在的最底層,其他層都是什麼樣子?」

蓮寶頭枕胳膊,躺在地上,老氣橫秋地說道:「今日,蓮寶佛講法授予張巖,你且洗耳恭聽,我法妙難思,能悟多少就看你造化了。」

啪地一下,張巖再也忍不住,拍在蓮寶小腿上,好笑道:「好了好了,蓮寶佛你就快講吧。」

蓮寶呲牙咧嘴地嘟囔道:「愚鈍,愚鈍啊,罷罷罷,你且聽好了。」

頓了頓蓮寶續道:「玲瓏浮屠塔共分七層,除了第一層離焰赤火境,往上依次是,劫塵澄心境,不動無畏境,寂滅無垢境,三千須彌境,婆娑極樂境,拈花虛妄境。你想要從寶塔出去,就要從第二層劫塵澄心境進入第四層寂滅無垢境。至於到了那裡如何出去嘛,你現在的實力,連第二層都闖不過,好好修煉吧,等你能闖進寂滅無垢境了,我再告訴你。」

張巖眉頭一皺,說道:「那我達到什麼境界才能闖第二層?」

蓮寶伸出白嫩的小手胡亂一掐,眉開眼笑,說道:「不急不急,還早呢,等你修煉到……到身磐如山大圓滿的時候,應該勉強能闖了。」

「這劫塵澄心境有這麼厲害?」張巖一想到近段時間的修煉停滯在鐵煉鋼身大圓滿境界,有點不甘心,這要等到什麼時間。

蓮寶小臉不屑地看了張巖一眼,說道:「你以為修煉都是一日千裡的突飛猛進啊,若不是你吞了玄影魔蛇的內丹,修煉到現在的境界,起碼要三年以上。更何況寶塔一層比一層厲害,我和魔在此駐留,你以為我們不想去上面玩玩麼,上面太消耗力量了,不值得。」

「那入口在哪裡?」張巖沉吟了很長時間才問道。

蓮寶一指頭頂益軒鐘,說道:「喏,就在裡面了。不過你現在的力量打不開它的,別妄想了,人家好歹也是件玄寶呀。」

益軒鐘通體褚黃,火雲流動,上面篆刻著許多金色符文,高約兩米,直徑近乎一米左右。雄渾敦樸,散發著莫名的蒼涼溫和氣息。

張巖細細觀察了益軒鐘一番,便默然地盤膝坐在地上,修煉起來。

「終有一日,我會離開這裡的!」

張巖如今是鐵煉鋼身的大圓滿境界,自前段時間便可以辟谷了,剩下的蛇肉蛇血自然不願再吃了,血腥味兒太濃。說也奇怪,蛇肉蛇血在這裡竟然不會變得腐爛,倒也省得處理它們了。

蓮寶見張巖又要修煉,突然說道:「身磐如山境,不單只靠靈力修煉的,還必須體悟大地之氣,用大地的力量沖灌身體。身體與大地融合一起。」

張巖一愣,腦中靈光一現,身磐如山卷開篇即寫到:「勢與靈合,身與地合,如磐如山,巋然有成。」

看來自己還是太過於專注實質修煉之法,總總忽略了最淺顯基礎的東西。

思路一通明,如水到渠成。運起真元,沖擊身磐如山境!

一年的時間轉眼即逝。

這日,恰巧是蓮寶教授張巖的最後一天,蓮寶和魔早早坐在一起,細細打量著依舊閉目修煉的張巖。

「一年的時間修煉到身磐如山境,太快了,看來他急切想闖關出去呢。」蓮寶小臉復雜難明。

魔似乎一愕然,冷聲說道:「你把上面的玩意跟他說了?」

蓮寶點點頭,沖天辮一陣亂晃,「是啊,要不他哪會如此拼命地修煉。」

魔殷紅的眸一片思索之色,好半天才說道:「你教他般若琉璃經,是塑造身體的法門。感悟天地修煉金丹大道的法門卻不傳授於他,你還害怕他戾氣太過,變得不倫不類?」

蓮寶小嘴一撅,囔囔道:「誰說我不教他的,這不是一年時間過了嘛,該你教他修魔了,我哪還有時間,再教他那麼多。」

魔眸中驀地射出冷幽幽地光,冷冷說道:「你知道我們時間不多了,再不出去,寶塔該進入永久閉合的狀態,難道你想讓他和我們一樣永久被困於此,等到寶塔再次醒來?」

蓮寶皺了皺眉頭,說道:「讓他在這裡有什麼不好,等寶塔醒了,我們一起出去不是更好玩麼。」

魔不屑地說道:「若寶塔再也不醒,或者幾千年幾萬年才醒來,你就在這等著?這裡雖然靈氣濃密,適合修煉,可你要知道,凡人,若不進階到金丹期,壽命只是百余年而已!」

蓮寶晃著小胳膊,一臉愁色,說道:「好啦好啦,聽你的,等再過一年,我傳他無上佛經。你不也是想出去麼,干嗎說的如此婉轉。」

魔悠悠嘆了口氣,說道:「出去,怕我沒那福氣了……」

蓮寶也嘆了口氣,說道:「寶塔啊寶塔,怎麼會永久閉合,陷入極度沉睡中呢?唉,我可不陪你了,我也要出去,即使我會被……」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1 16:43
修真紀元 第二十二章 一年之後

張巖運功完畢,醒了過來。
沒有理會蓮寶和魔,而是一臉沉思地打量著自己的身體。

自半年前,明悟身磐如山的修煉奧義後,張巖在短短數天內,便進階到了身磐如山境。所謂身磐如山,就是全身筋骨氣血達到巔峰之後,感悟大地之力,汲取地之精氣,繼而與大地融合,練就凝重如山,雄渾如磐之身。

張巖在修煉時極其仔細地感悟腳下的大地。剛開始,心裡渾濁一片,滿是迷茫之感。

張巖毫不氣餒,一次又一次地把心神沉浸在大地之中。

在試了不知道多少遍後,腳下驀地鑽進一絲極其溫和的氣絲,不仔細察覺,極難發現。氣絲孱弱但堅韌異常,鑽進腳底便消失不見。

張巖大喜,這地氣和靈氣截然不同,是大地中孕育的精華之氣,數量少的可憐。若不是身磐如山境的修煉,涉及到汲取地氣的法門,張巖根本都不敢相信,大地之中竟然有如此奇妙的東西。

經過不懈的努力,張巖和大地之間,有了一絲默契。

無數極小似游魚的地氣活潑靈動地鑽進腳底,湧上全身。身體宛如浸泡在溫泉中一樣,潺潺溫和的地氣滋潤著全身的骨骼、筋脈、肌膚、細胞。若說精金玉骨和鐵煉鋼身的修煉是煉獄般的折磨的話,身磐如山的修煉無異於極盡奢侈的享受了。

隨著地氣之精漸漸地增多,張巖發現,全身上下匯聚了一層及其薄的淡黃色的膜狀物,緊緊貼附在骨骼肌膚之中,並在不斷地變厚,顏色也漸漸由淡黃向深色過度。這膜狀物由地氣之精融合而成,散布在身體四周,堅韌異常。最重要的是能夠與大地之力相接,借助大地之力,身體如山岳巍峨不動,全身力量足以撼山!

只要地氣形成的膜達到圓潤純黃的時候,也就是身磐如山的大圓滿境界了!可惜,地之精氣實在是太少,嚴重影響了修行速度。

幽幽一嘆,張巖朝蓮寶和魔望去。卻見蓮寶和魔並肩而坐,似乎在等著自己。

「一年的時間到了,你去和魔修行吧,佛魔同修?也不知道能修出個什麼東西。」蓮寶小臉悵然,大失往常的刁鑽活潑。

「時間過的這麼快?身磐如山境我還沒修到大圓滿呢。」張巖一愣,喃喃自語。

「沒修到就算了,你跟魔修行,要小心力量發生沖撞,若真修煉不成,你早早地吱聲,省得爆體而亡。」蓮寶情緒很低落,說話也有點不耐煩起來。

張巖也發現了蓮寶的異常,看了一眼蓮寶身邊的魔,忍不住說道:「可是我要闖關第二層劫塵澄心境,我想……」

魔打斷了張巖。冷冷說道:「能闖過去又能如何?」

張巖默然,片刻後說道:「我想試試我的力量!」

魔狹長的臉上充滿不屑,「妄圖依靠蠻力過關,在劫塵澄心境,你必死無異!」

張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很久才說道:「我不闖過上三層,我怎麼出去,又怎麼……報仇!」

魔殷紅的眸一片奇怪之色,幽幽一嘆,說道:「放心吧,十年之內你必定可以出去。」

「十年?我……」張巖想要說些什麼。

魔又一次打斷了張巖,冷哼道:「你還是好好修煉吧,你以為就憑你,十年內就必定能報得了仇?」

是啊,那些修士哪個不是修煉了上百年上千年,才擁有一身威力無窮的力量,倒是我好高騖遠了。魔說的不錯,我的力量還是太弱小了,既然修士壽命悠長,我就安心拼命地修煉就是了,總有一天我會親手用他們的鮮血洗刷我的尊嚴!仇恨!

仇恨讓人盲目,的確不假。張巖經過一番斟酌思量終於明白過來。當下朝魔感激道:「我……」

魔再次揮斷了張巖,「廢話少說,隨我來,我傳你紫霄噬辰決。」

張巖一陣無語,但從心裡說,他對於魔不拖泥帶水,干脆利落的作風還是很欣賞的。即使魔常常沒給人好臉色看,也比小蓮寶的刁鑽強多了。

想到小蓮寶,張巖一瞥,卻見這小屁孩不知何時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他心裡松了口氣,剛才還在擔憂這小屁孩惆悵失落的異常呢,現在看來,沒心沒肺是天性,改也改不過來了。

魔依舊盤膝在角落,他的對面是張巖。

「紫霄噬辰決,是我修習了幾千年的功法,在魔域也是最頂階的。不用問我什麼是魔域,記著,沒有實力的時候,少說廢話!」

魔殷紅的瞳冷冷掃一遍張巖的身體,「魔功大多霸道無匹,特點是詭異刁鑽。吞噬掠奪天地靈氣,是魔修最突出的特征。所以修為進境往往很快,兇險也很大。不過,紫霄噬辰決的修煉迥異於常,修行的時候你自然明了。至於和你體內的佛元是否沖突,你試試便知。有我在,你不用擔心!」

魔似乎懶得廢話,什麼都說的一知半解,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簡直接丟給張巖,說道:「功法都在裡面,你自己看吧。」

張巖握著玉簡一楞,這兩人怎麼都讓自己去修煉,原本他想著魔會為自己指點一下修行中的注意事項,畢竟一個人同時修煉佛魔兩種不同的力量,還是前無古人的事情,一有不慎,甚至有性命之憂。卻不料魔和蓮寶的口徑如出一轍,都是要自己去體悟。

不過魔既然說了不用擔心,張巖心裡的緊張情緒緩和許多。

魔伸出右手,一顆足有拳頭大小的黑珠,散發著瑩瑩黑光,浮動於手掌之上,「這顆玄焰魄珠妙用無窮,你吞進丹田,修煉時能夠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魔把玉簡和玄焰魄珠丟給張巖便閉目入定,而張巖則細細打量起玄焰魄珠。這珠子純黑沒有一絲雜質,手感冰涼,從外表來看,就像一顆拳頭大小的黑珍珠一般,只是散發的瑩瑩黑光為它憑添了一絲神秘。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和魔所說的那樣妙用無窮了……

拋去心中雜念,張巖張口噴出一片濛濛金霞,卷起玄焰魄珠吞進肚中,玄焰魄珠進入丹田後開始不停地滴溜溜旋轉,一道道灼熱的黑色氣流湧出,散進全身筋脈骨骼。

張巖連忙屏息凝神,沉浸在記載魔功的玉簡中。此時的玄焰魄珠散出的力量分散不定,還不能被身體吸收,必須通過魔功加以引導淬煉,才能更好的發揮效應。

紫霄噬辰決是參修金丹大道的內煉之法,和般若琉璃經的煉體不同,它更接近於修士的真元、神識修煉。幾乎差不多地分為開光、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凝虛等境界。不過結成的金丹元嬰和一般的修士不同,是紫丹和魔嬰。而紫霄噬辰決作為魔功,除了修行的進度極快之外,對於神識的鍛煉,也頗有一番神妙。較之於普通修真者,神識凝練程度和覆蓋范圍都要大的多。這在張巖以後修行中會有深刻的體悟。

至於煉體,魔也有鍛體之說,不過,修行魔體必須借靠外力,而不是自身的功法鎚煉,張巖自然沒興趣多看一眼。

張巖在修習般若琉璃經可以辟谷時,便已經達到開光大圓滿的階段,此時修習魔功,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化。

把玉簡從眼前拿開,張巖臉色變得嚴肅異常,咬咬牙,決定修煉!

張巖臉色平靜地盤膝坐地,雙手捏著繁復奧妙的法決。身上不時有點點紫色光華一閃而過。體內丹田處,淡淡的紫色魔元以一種詭異莫名的方式氤氳升騰,宛如顆粒狀的紫色魔元不時一閃一閃地依附在丹田內不停旋轉的玄焰魄珠上面,一明一暗之間,玄焰魄珠散發出的黑色氣流被紫色顆粒吞噬吸收,繼而紫光大盛,紫色魔元也變的粗壯起來。丹田另一側,金色如琥珀般的佛元安靜地盤伏那裡,似乎沒有受到紫色魔元的影響。

但是隨著丹田內紫色氣流越來越多。張巖臉色一緊,神情謹慎地打量著紫色魔元,若是魔元和另一側的金色佛元接觸在一起,那會發生怎樣的沖撞或者融合呢?

出乎張巖的意料,紫色魔元在佔據大部分的丹田空間後,便如一團收縮的氣體一樣,不再侵略,自然避免了和金色佛元發生沖。現在這狀況是丹田內一小半是金色佛元,一大半是紫色魔元,中間竟然有一個空白地帶!

這兩種真元竟似有默契一般,互不搭理,互不沖擊,還劃定了邊界線。愣是讓張巖看到一頭霧水,不知道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擔心的事情沒發生,終究是一件好事情,張巖舒了口氣,靜心地修煉。

紫霄噬辰決不愧是頂階的魔功,霸道凜冽,長鯨吸水般不斷地吞噬著張巖四周的天地靈氣。玲瓏浮屠塔內靈力本來就精純充沛,倒是張巖的大肆掠奪提供了方便。

便見四周肉眼可見的靈氣紛紛湧向張巖,他的身體表面的紫色光華漸漸變盛,一股幽然凜冽的氣息在身上悄然升起。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1 16:50
修真紀元 第二十三章 收服益軒

四周靈氣湧動,紫色的光華流轉張巖身體表面,黑色長發灑然輕舞,面色幽邃凜冽,多了一分魔身上獨有的魅惑氣息。

魔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殷紅的瞳泛著絲絲精光,細細地打量著張巖。僅僅幾天的時間,此子就能達到這等地步,嘖,這份心性比之我當年,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想到此,魔曬然一笑,悠悠摸著下巴,喃喃自語道:「不過,玄焰魄珠這寶貝,當年……我可沒有啊!便宜了這小子……」

張巖感受著霸道凜冽的紫色魔元咆哮在丹田之中,滾滾湧進的靈力在魔元的強大吸噬之下,化作涓涓細流湧進丹田,與玄焰魄珠散發的精華之氣匯合一處,魔元變得更為濃密,足有丹田另一邊的佛元二倍有余!

魔元的濃厚程度是沖擊築基期的基礎,築基期是修真第一道門檻,也是對修士的嚴峻考驗,若能一舉打破屏障,對日後的修行自然大有裨益。很多散修因為自身原因或者修行功法的稀缺,往往在開光大圓滿境界滯留不前,便是因為體內的真元稀少所致。

玄焰魄珠的確是個妙用無窮的寶貝,龐大的精華內元似乎無窮無盡,以一定的速度緩緩注入張巖體內的魔元,在加上玲瓏浮屠塔周遭的充沛靈力,張巖這個修習頂階魔功的家伙,根本不用擔心沖擊築基期有什麼難題。

自那日隨魔修行,已經整整過去半年多的時間。

其間,張巖順利進階築基期,並一舉突破築基中期。看不出白天黑衣的玲瓏浮屠塔內,修行似乎成了張巖存在的唯一價值。

張巖不覺得枯燥,只要打坐修行,時間如梭,很快就過去了。為了能夠強大自己,他不敢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堅持不懈。

這日,魔突然叫醒了正在修煉的張巖。說道:「你去闖劫塵澄心境。」

張巖一愣,問道:「現在?」

魔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絲思索,「若你只是這麼修煉,心境滯後,很難進階紫丹境界。」

張巖知道魔所謂的紫丹境界就是尋常修士所言的金丹期,但對於心境修煉和進階金丹期聯系起來,張巖還是反應不過來。

問魔?他必定不說的。

張巖思索了一陣,理不出頭緒,干脆立起身子,朝頂璧懸掛的益軒鐘下走去。那裡,就是二層劫塵澄心境的入口!

進入劫塵澄心境,首先要把益軒鐘給收了,魔自然是不會幫他的。只有靠自己。

在經過小蓮寶身邊時,正在打坐的小蓮寶睜開月牙眼,笑嘻嘻地說道:「堅持不住就大叫一聲,別死在裡面咯。」

張巖一愕,不理會嬉皮笑臉的小蓮寶,深吸一口氣仔細打量起益軒鐘,通體褚黃,火雲流動,上面篆刻著許多金色符文,雄渾敦樸散發著莫名的蒼涼溫和氣息。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打量益軒鐘,面對如此之大的大鐘,張巖細細思量了許久,驀地揮出一道匹練般的紫光,如靈蛇一般纏繞在益軒鐘的四周,正欲默念法決收了它,卻不料益軒鐘通體一陣黃光流動,四周的紫光紛紛潰散消失在虛空之中。

而張巖渾身一震,便覺一股大力瞬息撞在身上,連連退後了幾步,才消減了巨力,不禁駭然,想不到一個大鐘竟然有如此威勢!

一旁的蓮寶撲哧一聲笑出來,「哈哈,你忒地笨了,這益軒鐘好歹也是件玄寶啊,你以為憑借一個收器訣就能搞定它?真笨!」

張巖臉色一陣變換,執拗勁兒上沖,連連打出幾十道法決,幾十道靈巧的紫光再一次纏繞上益軒鐘。

黃光流動,幾十道紫光再次紛紛化為烏有消失在空中。

張巖這次有了準備,不等紫光被擊散,便撤去了與紫光的聯系,倒也沒有收到益軒鐘巨力的反噬。

我連一個破鐘都收服不了,還何談報仇?張巖第一次懷疑自己起來。皺著眉頭愣了好長時間。

驀地,楚秀水幽謐柔美的容顏,深邃平靜的眸,再次顯現眼前!

每次想到這不似人間的女子時,張巖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奇妙感覺。她能讓人不知覺間心緒寧和,淡然如水,似乎有魔力一般……

張巖雜亂頹敗的心緒漸漸緩和平穩。目光再次變得堅定。

兩次不成,我就用三次!一種方法不成,我就換無數個!總有一個能收了你!

張巖神色冷靜,在心底細細思量著各種自己目前能用到的方法。

魔和蓮寶都一臉旁觀者的姿態,靜靜地看著張巖到底能用如何方法收了這益軒鐘!若連一個益軒鐘都收不了,還是別妄想闖劫塵澄心境了。當然,魔既然讓張巖闖,自然肯定了張巖的實力,只不過,空有實力是不行的,經驗和眼光同樣重要!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張巖驀地動了,身體如離弦之箭向益軒鐘沖去,同時,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黑色的珠子,赫然是玄焰魄珠!

在接近益軒鐘底部的時候,張巖體內魔元湧動,手中的玄焰魄珠發出一聲清鳴,噴出濃濃的黑色火焰,像一片黑色的火雲般籠向益軒鐘,同時身子一頓,手中不斷地打出各種變幻莫測的法決。

「玄焰魄珠!縛天咒!」蓮寶小嘴張得大大的,一臉的驚訝。

「佛魔互用?倒是很新奇的手法。」魔邪魅的臉上也是一片訝然之色。

原來,張巖經過思索,驀地想到般若琉璃經內關於煉體的一個咒法縛天咒。

縛天咒原本是在煉體的時候,身體忍受不住劇烈的疼痛時用來束縛身體所用,號稱無物不能縛,身如松石固。

既然可以束縛萬物,為何偏偏要運用到煉體上面,用在其他方面不是也可以?心思敏銳的張巖很快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既然修真路是靠自己走的,那我就走出一個我的路!這樣一想,關於佛魔同修的謹慎心理也緩和了許多,思路一時暢通無阻。

接下來,就是尋找一個可以和益軒鐘抗衡的物體了,自然地,玄焰魄珠成了張巖的唯一選擇,雖然不知道玄焰魄珠的威力如何,但張巖心裡隱約有個念頭:這玄焰魄珠不在玄寶益軒鐘之下!

此時張巖手中縛天咒已經打結完畢,只見玄焰魄珠散發出的濛濛黑光驀地大盛發出耀眼的光芒,瞬間覆蓋了益軒鐘。

益軒鐘劇烈抖動起來,鐘體篆刻的金色符文快速的流動,散發出的黃色光芒似乎要掙脫黑光的束縛,不斷劇烈的掙扎。

張巖面色嚴肅,體內真元不要命地貫注玄焰魄珠內,烏光一時如黑色的小太陽般,嗚嗚聲響中粉碎了黃光的掙扎,團團把益軒鐘圍住。

此時的益軒鐘體表被烏光覆蓋,宛如一個漆黑的大鐘一般。張巖面色一松,手中快速打結收寶訣,只見被烏光覆蓋的益軒鐘發出一聲低鳴,漸漸變小,直到變成一個拳頭大小時。

「收!」

張巖輕聲一喝。

益軒鐘在烏光的包裹下劃成一道黑光落在手中。烏光一斂,露出一個迷你黃銅小鐘,正是益軒鐘的縮小版!

仔細一看,益軒鐘赭黃的體表火雲流動,一個個細小的金色符文宛如精靈般跳躍其上,靈力貫注其中,陡然一股敦樸溫厚的氣息瞬間彌漫了全身。

張巖一時欣喜異常,看著小巧玲瓏的益軒鐘,一絲成就感不可抑制地湧上心頭。

「哎呀,小鐘被降服了!恭喜你獲得玄寶一件。」蓮寶月牙眼彎彎地瞇著,小臉上滿是戲謔的表情。

魔殷紅的眸凝視著張巖,似乎不敢相信張巖就這麼輕巧地收服了益軒鐘,聲音冷淡地說道:「好了,把他孕育體內吧,對你來說,益軒鐘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了。你這就進二層吧!」

張巖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喜悅,張口噴出濛濛金霞把益軒鐘收到體內。

見張巖用佛元攝取益軒鐘,蓮寶一愣,贊賞地看了一眼張巖,說道:「聰明,益軒鐘是佛器,本身是土屬性,最是適合孕養佛元之中了。對於鎚煉身體也大有裨益哦。」

張巖撇撇嘴,很不習慣一個小屁孩的贊美之詞,岔開話題說道:「小蓮寶,劫塵澄心境到底是什麼樣子?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止,止,不可說,不可說,一切有你自己體味。」小蓮寶又扮演起神棍了。

張巖見狀,不再廢話,抬頭朝益軒鐘原來所在的地方望去。

一個成品字形的洞口映入眼簾。橙色的光暈猶如一層薄膜一般蓋住了洞口。看不出裡面到底是什麼樣子。

腳下用力,飛至洞口。張巖深吸一口氣,正欲沖進橙色光暈,魔突然說道:「你身有魔元,小心裡面的大明王焚神幻象!」

張巖一愣,說道:「我難道不能動用魔元?」

魔不屑說道:「讓你小心,是怕你辱沒了魔元!只要善於運用魔元,小小一幻境,滅它千百次毫無問題!」

張巖默然,思忖片刻,毅然沖進了橙色光暈。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1 16:54
修真紀元 第二十四章 劫塵澄心
天湛藍如洗,如絲綢柔滑的白雲悠悠飄動。
濃密如蓋盤虯蒼勁的大槐樹,在明媚春風裡安靜守護著身後的村子,青石砌成的房屋,裊娜的炊煙。陣陣似近還遠的鄉野俚語……

張巖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喃喃自語:「這……這是我家的村子!」

有點不敢置信的張巖狠狠掐了一下大腿,很疼!

這,是真的!

「巖兒,你怎麼還在這裡!快跟我回家吃飯,你二叔和二嬸等你好一陣子了!」一道異常熟悉的聲音炸響在張巖耳邊!聲音中充滿呵斥和關懷。

張巖霍然回頭,看到眼前粗獷黝黑,身材健碩的中年,心神瞬間失守,大喊道:「父親!」

中年人一身和張巖一樣的粗布麻衣,歲月雕刻的臉頰上滿是風霜之色,正是張巖的父親張永和。聽到張巖叫他,佯怒道:「怎麼,還要再耍一會,不回家啊。」

看著自己異常思念的熟悉面容,張巖心中所有的委屈湧上心頭,不能自抑,淚水轟然傾斜而下。

又大喊一聲「父親!」,不管不顧地抱住父親,緊緊地箍著,仿佛生怕父親會消失。

「巖兒,你……你是怎麼了,進山被山魅抓了魂兒,怎麼變得如此,如此模樣!」張永和滿是粗繭的手狠狠地揉了揉張巖的腦袋,有點訝然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我,我不要你離開我……」貪婪地呼吸著父親身上熟悉的味道,張巖宛如小孩子一樣賴著不松手。

張永和屈指敲了敲張巖的頭,笑罵道:「我怎會離開你,好了好了,快起來跟我回家去,你二叔馬上就要搬鎮子裡了,今晚是和咱道別呢。」

張巖不情願地離開父親的懷抱,說道:「搬鎮裡就搬鎮裡,又不是不回來了,還道別……」

張巖突然閉口,一臉驚疑,十年前二叔一家已經搬進鎮子了,而父親在四年前就進山消失了,難道……難道眼前的父親是假的?

繼而腦中一疼,驀地想到,剛才自己從橙色光暈一沖而入,進入劫塵澄心境,似乎眼前一黑,意識變得模糊後,就出現在這裡了!

張巖心中忐忑,連忙內視丹田,金色的佛元似煙霧一般不斷地吞吐著赭黃的益軒鐘,而玄焰魄珠時隱時現地在紫色的魔元裡懸浮轉動。

心裡一沉,張巖豁然明白,眼前的一切恐怕是幻境了!

神色復雜地看著眼前,正一臉疑惑打量自己的父親,張巖寧願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父親,我們回家吧,別讓二叔和二嬸等急了。」張巖說完,一股荒謬的感覺湧上心頭,無法排遣的抑郁之感越來越強烈。

似真似假,似虛似實,做夢還是真實?這難道就是劫塵澄心境的厲害之處嗎?讓人心墜貪嗔煩怨的欲念之中無法自拔,修行之基被摧毀?

張巖跟在父親的身後,朝自己的家走去。一路上臉色凝重,心思起伏不定。我倒要看看幻象能如何厲害!

熟悉的一進獨門小院,三件青石房。

張永泰和劉蕓芝正坐在正廳,靜靜等待。張巖進屋,即使知道是幻象,看到身材有點臃腫的二叔和神情婉和的二嬸,也是心情激蕩,無法言語。

劉蕓芝起身拉拽著張巖坐在椅子中,笑說道:「巖兒,你可回來了,二嬸一家去鎮裡後,你可要時常去看望我們啊。別只顧著貪玩,讓二嬸空念著你,那二嬸可就生氣的很了。」

張巖是劉蕓芝一手養大,在他的心中無疑是至關重要的人物。張巖堅定地說道:「我一定去看望二嬸你們的,請二嬸放心。」

劉蕓芝喜笑顏開,說道:「要隔幾天就去一次,不對,是天天就去,哎還是不對,反正你有時間就去二嬸家!」

「巖兒,二叔和二嬸可期盼著你早點讀書成材,成為國家的棟梁呢,莫學人家瞎胡鬧,白白浪費了大好時光。」張永泰一睜小眼睛,神情嚴肅地說道。

「巖兒謹遵二叔吩咐」張巖神情恍惚地看了一眼張永泰。

正在此時,張巖父親張永和驀地大喝道,「那你還要修真!」聲音若平地炸雷,滾滾響徹在張巖心間!

果然是幻象!

張巖眼前一黑,心神劇烈激蕩起來,道心頻臨崩潰的邊緣!

連忙暗運真元,滾滾紫色的魔元湧遍全身,瞬間驅除了驚神裂心的雜念,心裡不禁暗呼一聲僥幸。在張巖進入家的時候,心裡的戒備已經提到極致,但還是被這出乎意料的驚神一喝差點震得道心失守。

再次睜開眼睛,父親張永和,二叔張永泰,二嬸劉蕓芝,所有熟悉的東西統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漫無邊際的金色,天是金色的,地也是金色的。沒有風,沒有雲,只有刺人眼的金光無處不在!

一座巨大的散發著耀眼金光的雕像矗立在天地間,通體上下金光四射,刺目朦朧一片。看不出是什麼樣子。這天地間,唯有一座雕像仿佛亙古存在,好詭異的空間!

張巖把魔元貫注雙目,正欲看個究竟,卻見四周的金光像嗅到腥氣的鯊魚一般,嗡嗡作響中,朝張巖激射而來。萬千道金光夾雜著磅礴萬鈞的銳利感,這聲勢只聽聽就讓人膽顫心驚,魂飛魄散了。

在金光嗡嗡作響時,驚疑不定的張巖靈光一閃,果斷地褪去目中魔元。一臉謹慎地打量即將而來的攻擊。魔提醒自己小心使用魔元,看來的確如此,自己雙目魔元一出現便招來金光襲身……

魔元一消失,無數的金光驀地停滯在離張巖不到一丈的距離游走不定,繼而紛紛退回金色的天地之中。瞬間,金色的天地又恢復了安靜。

幽幽舒了口氣,張巖不自禁感激魔的提醒,魔之前所說的大明王焚神幻境,恐怕就是此地了,而眼前矗立的雕像大概就是所謂的大明王吧。

想到此,張巖小心地運起了佛元貫注雙目。這一次,並沒有金光再次激射而來,看來金光只是針對魔元而動的。

雕像的形狀清晰地投入眼瞼,雙手合十而立,長達幾十丈高的身子,雄偉傲岸。濃密的胡須直垂到胸前,臉如斧雕刀刻,威嚴神聖。一雙湛然如燈燭的眸,仰視遠方,金光電射!

看清楚眼前的雕像,張巖不由倒吸一口氣。這雕像雖然是假的,但身上卻有無盡的威武霸氣,即使隔這麼遠也能強烈地感覺到!

張巖的高度堪堪及到雕像的小腿之下,他心裡驀地浮起一個念頭,在它的眼中,恐怕我是如螻蟻一樣卑微吧。

正在為自己的念頭感到訝然的時候,巨大的雕像動了!

一陣陣巨大的顫抖自大地上傳來,金色的光波如潮水般以雕像為中心朝四面湧動。接著一聲似打雷般的嘆息聲傳入耳際,「區區凡人,妄圖闖過劫塵澄心境,你,可打的敗自己?」

張巖雙耳被震的嗡嗡作響,不禁駭然,這雕像竟然活了!

「你可是大明王?」

雕像沉寂片刻,又沉聲問道:「你,可打的敗自己?」

張巖愕然,細細朝雕像面部打量,卻見雕像依舊保持原來的樣子移動不動,不過唯一的變化就是眸中竟然射出湛然猶如實質的金光!讓人根本不敢逼視。

「你,可打的敗自己?」滾滾聲音如雷鳴,再次炸響耳邊。

張巖默然,喃喃自語道:「我打的敗自己,打敗自己……」

陡然—

天空無盡的金色似乎被撕開般,裂出一個黑魆魆的大洞,一道黑影驀地從中射出,一眨眼的功夫立在張巖的面前。

空中黑魆魆的大洞漸漸彌合如初,無盡的金色再次充斥空中!

張巖訝然地看著對面的黑影,濃密的長發披散在腰際,削瘦挺拔的身子,小麥色的臉上一片冷毅堅韌之色。

赫然和自己一模一樣!

或者說是自己的復制品一般,只不過黑影穿著一身黑衣,而自己依然是那件粗布麻衣!暫且稱他為黑衣張巖。

不等張巖多想,黑衣張巖渾身金光一現,雙手如龍探雲夾著金色的光芒,倏然朝自己襲來!

勁風凜冽,夾著無匹的力量!

張巖又是一恍惚,這…這是九字真言印中的大金剛輪印!

九字真言印是般若琉璃經中用以輔助法華金身的攻擊功法。名右手為般若,右手為智慧。九字真言分別為: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九字。九子真言分別對應九個法印,分別是:不動明王印,大金剛輪印,外獅子印,內獅子印,外縛印,內縛印,智拳印,日輪印,寶瓶印。

每個法印都有自己的獨到運用之法,奧妙也迥然不同。例如臨字訣對應的不動明王印,使用時,默念金剛薩埵心咒,結合天地靈力,靜可以神智堅韌,不動如山,保持不動不惑的意志;動如金剛入世,揮手有萬鈞之力,摧枯拉朽,粉碎一切!

總體來說,臨,代表身心穩定。兵,代表能量。斗,代表宇宙共鳴。者,代表復原。皆,代表危機感應。陣,代表心感應。列,代表時空控制。在,代表對五元素的控制。前,代表光明。

九字真言印張巖才剛剛修習,處在一個淺顯的階段,尋常只是在腦海中細細體悟每個手印和咒訣,根本就沒有實戰過,卻不料這黑衣張巖竟然能剽竊他的一切,一出手便是九字真言印,這不能不讓張巖驚駭了。

凜冽勁風掃面而來,張巖悚然一驚,不敢再多想,手結不動明王印,手腳以奇怪協調的姿勢堪堪躲過黑影張巖的攻擊,同時反手一探,掌夾金光狠狠朝黑影張巖轟去。正是外獅子印!外獅子印代表勇猛果敢,遭遇困難反湧出斗志的表現。出手如狂獅反噬,回馬一槍,在危急中以逆轉局面著稱!

黑衣張巖面無表情,同樣雙手搖擺若楊柳,向前急跨兩步,以一式內獅子印朝張巖候間擊去!

外獅子印狂猛霸道,如怒龍現身,征戰天下;

內獅子印凜然不懼,如鐵牛推山,鐵臂銅墻!

轟!金光四濺,余波激蕩似怒湧狂潮。

兩人甫一相撞,又纏斗在一起。只見兩道黑影相互間交錯在一起,口中大喝此起彼伏,金光閃動,氣流翻滾。

戰斗過程中,張巖發現,黑影張巖所用竟然和自己所修煉的般若琉璃經一模一樣。同樣修煉的法華金身之術,同樣輔助的九字真言印!

兩人的戰斗很兇險,黑影張巖似有無窮之力,綿綿不絕地以各種狠辣之極的方式攻擊,完全不顧自身的安危。而張巖剛開始臨敵經驗不足,九字真言印還很生澀。被黑影張巖逼的險象環生,連連後退。時間一長,張巖漸漸緩過神來,九字真言印用的愈發的嫻熟得心應手。和黑影張巖打了個不相上下。

驀地,張巖眼角余光瞥見巨大的雕像,想到那句「你,可打的敗自己?」靈光一現,霍然明白:擁有和自己一樣的面容,一樣的力量,這是要自己打敗另一個自己呢!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1 16:57
修真紀元 第二十五章 戰勝自己

想到要戰勝的是自己,而不是充滿未知的東西,張巖精神為之一振。

但隨即又迷惘起來,如何戰勝自己?擁有同樣的力量,只能換來不相上下的局面。而要取得勝利得需要自己獨一無二的東西了。

益軒鐘?不行,自己還不熟悉益軒鐘的妙用,貿然用出,只會敗的更快。那就是……

玄焰魄珠!魔元!

張巖思路瞬時被打開,此地是玲瓏浮屠塔,即使擁有的力量也只能是屬於佛修一類的,而魔元,它可不是這裡能有的!即使黑衣的自己再如何逼真,也不可能擁有魔元!當時自己還傻傻地問魔,能用魔元不能,想不到,此時竟成了求勝的殺手鐧!

只要自己在這天地金光察覺魔元之前,一擊滅殺了黑衣的自己,自己也就贏了,也就兌現了那個聲音的問話!想必自己只要贏了,此關就算闖過了吧。

「這世界上,有,也只能有一個張巖!」

張巖一聲大喝,閃電般噴吐出玄焰魄珠,同時雙手極速打出法決,道道紫色靈力化作玄奧的符號沖進玄焰魄珠。玄焰魄珠發出一陣清鳴,陡然射出一蓬凝練的烏光,在天地金光察覺之前激射而來,瞬間籠罩了黑衣張巖的全身。

無聲無息地,滾滾的烏光,瞬間吞噬了臨死依舊面無表情的黑衣張巖。

繼而天地金光夾著毀天滅地的威勢轟然來臨!

張巖只來得及收回玄焰魄珠,卻躲不過無數道似利劍般湧來的金光。臉色一時大變,心裡駭然到極點,難道功虧一簣,要死在這金光中嗎?

「你過關了!」雷霆般的聲音再次轟響耳際!

張巖睜眼一看,如利劍激射而來的金光統統不見了。天地之間金色彌漫,還是原來的樣子,似乎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安靜的讓人難以置信。

張巖心裡舒了口氣,只要沒死就好。又把目光投向巨大的雕像。那一雙湛然如燈燭的眸,此刻射出宛如實質般的金光,靜靜地盯著自己!

張巖被雕像犀利如電的眸盯的心裡一突,如重石壓心,竟有一種強烈的壓迫窒息感。張巖咬牙堅持著,這雕像看似光芒萬丈,雄奇浩蕩,但實地裡卻詭異異常,尤其是那雷霆震怒的聲音和湛然如電的眸!競猜不出它是死是活……

「我過關了,可我如何出得了這裡?」張巖想起那聲音所說,不禁喃喃。

驀地頭頂,腳下的金光開始劇烈地湧動,擠壓空氣發出沉悶地聲音。無數的金光開始像火焰一般燃燒起來。一時間,天地金色都成了宛如透明的淡金色火焰!而那雕像更是被滾滾火焰覆蓋了全身,一眨眼的功夫,高十幾丈的巨大雕像融化消失在淡金色火焰中!

灼熱仿佛要融化天地的熱浪隨著淡金色火焰的洶湧,掃蕩在天地間。張巖口鼻如吸火炭,針刺般的燒痛感傳遍了全身。而全身湧出的汗水還未露頭,便瞬息蒸發在空氣中。這一刻,此地成了一個金色的火焰世界!鋪天蓋地的淡金色火焰呼嘯在空間的每一寸地方。而張巖,也成了這金色火焰世界中唯一一個人!

須發皆燃,衣服化為點點灰燼飛散火焰中。張巖埋頭狂奔,速度異常地快。渾身淡金色火焰絲絲纏繞的張巖,法華金身雖然修煉到了身磐如山的境界,但對這淡金色的火焰似乎毫無抵抗之力,劇烈如滾油烹炸的痛燒在全身,痛在骨子裡。

他不敢停下來,也不敢使用魔元,誰知道停下來會不會被這淡金色的火焰焚燒成灰,使用魔元就更不敢了,魔元一現恐怕無盡的火焰如嗜血的蒼蠅般紛紛吸附過來。

到底該怎麼辦?

那聲音不是說過關了麼?

難道是騙我的不成?

張巖腦子飛速轉動,想著一個一個辦法,卻根本沒有一個可以應對眼前如火煉地獄的方法。張巖如一道夾著金絲的流虹般快速奔跑在無邊無盡的火焰世界裡。

蓮寶說,只要我修煉到身磐如山大圓滿境界就可以闖關了,難道意有所指?而魔呢,讓我此時闖關又有什麼目的?他們不會害我的,那原因就在這兩種情況裡了!

「劫塵澄心,劫塵、澄心、大光明王焚神幻境……」

我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幻境,煉心性,淬打心神!奔跑中的張巖驀地頓住身體仰天長嘯,止不住的歡愉湧遍心頭。

盤膝跏趺坐,靈臺清明,心游萬仞。不理會身體四周愈來愈濃烈的淡金色火焰,不去管渾身上下撕裂般的劇痛。一念一清凈,心是蓮花開!

體內佛元驀地升騰湧動,溫和輕靈地游遍全身,四肢百骸被佛元溫潤,清涼舒適的感覺徜徉在全身。地氣之精在體內形成的淡黃色膜狀物變得愈發的純厚,瑩光閃閃。

張巖心神完全陷入無意識的空靈中,並沒有注意到充斥天地間的淡金色火焰不知何時,如有意識驅動般向自己的身體湧來。越聚越多,漸漸地淡金色的火焰變的純厚,宛如實質。

而張巖的身體猶如一道劇烈旋轉的漩渦,吸扯著四周的純金色火焰紛紛湧進身體。金色火焰甫一進入張巖身體,便化作點點金色的佛元和體內運轉不息的佛元融合一起,變得越來越粗壯的佛元在無意識的氣機帶引下,長江大河般沖刷著張巖的身體。

不知何時,邪魅異常的魔和頭扎沖天辮的蓮寶來到了張巖的身邊!

看著張巖身體十丈內的純金色火焰,蓮寶小臉上滿是興奮之色,「哎呀,這次上來對了,這該死的火焰若是被張巖吸完了,我們以後不就可以在這裡玩了麼?」

魔殷紅的瞳孔幽幽打量著張巖,似乎沒聽到蓮寶的話,眉頭輕皺,陷入了沉思。過了半響才說道:「劫塵澄心境不是這個樣子的!他的心性依舊太過落後!」

蓮寶一愣,捋了捋長天辮,疑惑說道:「這我倒忘了,這琉璃金火似乎也不是人能夠汲取煉化的。難道這二層發生了什麼變化不成?」

魔思忖許久,驀地殷紅的眸射出駭然的光,沉聲冷哼道:「恐怕,是寶塔這小子搞的鬼。大明王殘魂化身守護琉璃金火,現在卻不知所蹤,更何況幻境十界根本沒出現,或者就出現了一界!若不如此,他的心性修為不會還如此低。」魔似乎情緒有點激動,話說的也多起來。

蓮寶小臉滿是不在乎,大咧咧說道:「那又如何,反正只要張巖把琉璃金火吸納了,這就是大功德無量的喜事。以後咱們都可以在此玩了。」

魔不屑地瞟了一眼蓮寶,嘆了口氣,冷聲道:「死心吧,這次我們在此誰也呆不了一年了!」

「為什麼?寶塔不會不要我的呀」蓮寶秀氣的眉頭一皺,小臉疑惑。

「這玲瓏浮屠塔恐怕要提前進入完全的沉睡狀態了,到時寶塔封閉,不出去就憋死在這裡了!」魔邪魅的臉上嚴肅異常。

蓮寶似乎異常相信魔的判斷,愁眉苦臉問道:「我們就不能多呆一些時間麼,你知道的,若出去的話,我們也會……」

「出去時最好的結果,即使只能保持靈體進入沉眠,也必須走!」魔一臉決然,似乎下了很大決心。

蓮寶喃喃自語道:「我還沒見過寶塔長啥樣呢......」

做了決定,魔似乎心情一松,恢復了悠然魅惑的姿態,聲音依舊冷冷地說道:「他!長的很丑,很丑很丑……」

蓮寶愕然,看著魔提到寶塔時的神情,突然嘻嘻笑道:「你也不甘心就這麼離開吧,哎你說,走之前我要不要傳張巖無上佛經?」

魔殷紅的眸光大盛,說道:「傳!他修為如此低微,我們出去還要靠他喚醒我們,若實力差勁被人殺了,你我都必死!」

蓮寶也嘆了口氣,說道:「我吧,好吧,可憐了我蓮寶還沒見過外面是啥樣子,就該沉眠了…..」

「噫!他竟一舉突破身磐如山境,進階無畏金剛境了!」蓮寶朝張巖一望,驚訝說道。

張巖心神空靈,精騖八極。並沒有注意到魔和蓮寶的到來。他的身體宛如一個無底的漩渦一樣,滾滾地吸納著身體周圍的琉璃金火。琉璃金火化作浩蕩佛元流淌在筋脈穴竅,最終化為純粹的佛元注入丹田,金色的佛元宛如有了火的靈動,與原本的寧和光明氣息融合一起,愈發的璀璨奪目。

佛元的不斷增多,漸漸地和丹田另一側的魔元形成半壁江山之勢,隱隱和魔元不相上下。讓人放心的是,金色的佛元並沒有因為變得雄厚而擴張地盤,仍舊不斷地匯聚在赭黃的益軒鐘四周,吞吐不定。而紫色的魔元也仿佛沒有受到佛元的威脅一樣,環繞著玄焰魄珠吸收散發出來的黑色精華之氣。

此時張巖的骨骼筋脈晶瑩如玉,肌膚凝練如鋼似鐵。緊緊貼附在骨骼上的淡黃色膜狀物悄然發生了變化,顏色變的純正,薄薄的一層也變的厚韌異常。更有一絲絲的氣流湧動其中,正是大地與身體聯系的所在!

驀地,張巖心間響起一聲鏗鏘大喝:「何謂無畏?」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2 16:34
修真紀元 第二十六章 萬冢山下

正是深秋九月,天高露清,山間夜空月色明麗,遼遠空曠。抬頭看天,星辰大而明,仿佛正好在頭上一樣。此時張巖正默默地眺視著遠處高山間,那裡就是玲瓏浮屠塔所在!
魔和蓮寶交待了一些事宜,魔拎著張巖便向第四層的寂滅無垢境沖去,一路上魔氣縱橫,根本不顧第三層不動無畏境的冰刀火劍,各種不知名野獸靈體的強烈攻擊。悠悠然間以極快的速度沖進了第四層。對於第四層的寂滅無垢境中天崩地裂,火山呼嘯的末世景象,蓮寶出手了,取下脖頸間的金項圈,小手一揮,金項圈變得與天地同大,散發著刺眼金光覆蓋了一切。凍結!所有的一切都凝滯在金光中,宛如死物。一旁的魔拎著張巖便向一處火山口快速遁去!

張巖料想不到火山口就是玲瓏浮屠塔出口所在,一臉愕然地看著魔和蓮寶在沖進火山底部的一個七彩霞光彌漫的洞口停住。

魔丟下張巖,殷紅的眸凝視了七彩洞口許久,臉色有了一絲悵然,朝張巖冷聲說道:「你問我什麼是魔,今日我告訴你!」停頓了半響,魔才開口道:「魔,也是追尋天道的,人!從此出去以後,我二人就沉眠不醒,修真路上,最重要的是感悟天道,破除大道!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魔身體陡然化作一縷精純如匹練的黑光,閃電般鑽進張巖體內消失了。蓮寶幽幽一嘆:「以後我說不得,聽不得,可你還是要跟我講有趣的故事呀,講外面的世界,講你的寶財弟,講……」

蓮寶也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張巖體內。

張巖搜尋遍體內,才在丹田內發現了一金一紫兩顆綠豆大的光點,分別在金色的佛元和紫色的魔元中寂靜不動。那該就是小蓮寶和魔了吧。

一頭扎進七彩霞光彌漫的洞口,張巖只覺身子一輕,眼前一陣暈眩,被一股柔和的巨力卷住送了出來。

再次睜開眼,便是現在的一幅景象。

收拾了一下心神,張巖四處一望,見落月殘照,萬木蕭索,葉落山瘦,不時一陣清冷的山峰掠過,更添孤寂孑然之意。抑制不住的悵然之情,再次湧現心頭。好半響,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卻是兩三只兔子嚼著月光輕快地奔跑過山間。

生活終究充滿了離別,但唯一欣慰的是,我們還有見到彼此的可能。這份期待驅使我們無畏地走下去,

放心吧,魔、小蓮寶,我張巖既然答應好好地活著,即使老天爺要我的命,我也要堅持到你們再次醒來!

張巖辨別了一下方向,發現吞噬了閆桂的深潭就在自己的左下方百十丈的距離。既然辨明了整個山谷的大致路途。縱身一躍,在清冷的月光裡化作一道黑光,朝來路電射而去。

如今的張巖,佛元和魔元深厚無比,修為更是達到了築基大圓滿的境界,只差一步便進階金丹期了。而法華金身的修煉更是穩固在無畏金剛境,舉手投足開山斷流不在話下。

張巖再次回到了山谷中,卻沒有了當日和余滿堂等人來到此地的煉獄景象,無數的森森白骨,如煙繚繞的黑色霧氣,紛紛消失不見,連地面的暗紅色澤也恢復到以前的褐黃模樣。

張巖一點都不奇怪,在這兩年的光陰裡,張巖從蓮寶和魔的口中漸漸明白了佛魔力場的所有一切,也自然明白了此地和深林深處的一些異變。就像此處的山谷,那森森白骨大都是被魔氣感染異變,自身承受不住魔氣反噬的野獸所化,死的時候黑紅色的血液沾滿了大地,自然讓地面變得暗紅。至於黑霧,自然是逸散魔氣了。當聽到這個事實時,張巖也禁不住咂舌,魔的力量也太恐怖了,被玲瓏浮屠塔鎮壓於此還有如此威勢,可見他的修為逆天了。

張巖一路思索,當走至原本有巨石裂縫的所在時,揮手一道紫色的霞光打出,便見原本無一物的空間,驀地似水波一般蕩漾而開,顯現出那巨大的巖石縫隙。當時余滿堂等人驚恐於此裂縫的消失,刑長空更是被細小的玄影魔蛇咬噬而死,自然沒有注意到,這巖石縫隙是能被蓮寶操控的佛魔結界的一處幻境所在。蓮寶曾笑嘻嘻地說道:「把裂縫給弄沒了,自然能讓你們不得不選擇進到此地,這樣才能見到你,和你聊天、玩耍。」不知道余滿堂等人知道蓮寶的用意會作何反應了。

張巖絲毫不停頓地穿過裂縫,看到熟悉異常的景物,心裡忍不住一陣激動,喃喃說道:「我終究還是活著出來了,他們該都想不到吧?」

自然指的余滿堂等人了。

張巖遁起一道紫色霞光,快速地朝山下疾馳而去。佛魔結界因為玲瓏浮屠塔的完全沉眠,再也不受玲瓏浮屠塔的控制,潰散消失。只是不知道沒了佛魔結界的深林裡,那些魔化存活下來的野獸是否會下山害人了。想到此,張巖心中一緊,遁光又快了一份。自己的村子可可就在山下呢!

誰也不知道,在張巖帶著身體內沉眠的魔和蓮寶離開後。玲瓏浮屠塔七層拈花虛妄境內,一個懶洋洋,模樣漂亮到極致的青年悠悠翻了個身,喃喃自語道:「終於轟走了,我也可以好好睡覺嘍……」

慘白月光下梅溪村,一片斷壁殘垣,房屋破敗的蕭條景色,零星散落的破碎物品到處都是。不時有一兩條野狗急急地沖進一處倒塌的房屋裡,翻騰尋覓一番,叼著一些可以吃的消失在夜色中。樹上的寒鴉桀桀鼓噪,劃出難聽得意的叫聲,似乎在得意這一處無人煙火的所在。

張巖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臉色變幻不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村子變成了如此模樣?村子裡的鄉人呢,是死是活?

張巖心中戾氣陡升,緊緊地抿著嘴,滿腔的欣喜化為濃濃的怒火!慢慢地走在路上,細細打量著四周的殘碎景物,朝洪大全家裡的方向走去。一路所見無不表明,村子的破敗就在這一年前左右的時間!

驀地一聲淒厲的哭泣傳入耳際,張巖顧不得思索,飛身朝聲音發出的地方遁去。在三娃家的地方,一個八九歲的孩子跪伏在地上,面對著空無一物被夷為平地的地方大聲哭泣,聲音嘶啞:「娘!爹!你,你們在哪裡啊,咱的家不要我了,連你們也不要三娃了嗎……」

張巖聞聲身子一震,張口喊道:「三娃!」正是整天跟自己很親的小屁孩。

三娃抬起臟兮兮的小臉,看見張巖,哇的一聲,撲進張巖懷中大哭大喊:「巖哥兒,我爹我娘不要三娃了,他們都不要三娃啦……」

張巖緊緊地抱住三娃,撫摸著三娃的頭,輕聲說道:「你爹娘沒有不要你,前幾天我還見過他們呢。」

「你騙人,你騙人,他們是不是都死了?巖哥兒你說啊」三娃手腳在張巖身上亂踢亂打,哭的更厲害了。

張巖鼻頭一酸,想起三娃父母對自己的照顧,看著眼前哭的快沒氣兒的三娃,心裡的怒火徹底點燃,李少君、秦儀,你們等著,我張巖必報此仇!

伸出手朝三娃體內注入一道佛元,繼而打了一道昏憩咒,三娃閉上殘掛著淚珠的眼睛睡著了。張巖脫下身上麻衣,包裹住三娃瘦小的身體,背在身上,朝自己的家走去。

佇立在已經滿是爛石斷壁的家門口,張巖靜靜地看著,心裡卻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天際剛浮出一絲魚肚白,張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張巖架起遁光來到了朝翠山鎮飛去。他要看望自己的二叔二嬸一家,順便把三娃交給二嬸撫養。自己還要報仇,一路上兇險四伏,他不願才八九歲的三娃和自己冒險,那樣更對不住三娃父母對自己的恩情了。他要三娃好好地成長,好好念書,不要涉及到修真界的血雨腥風中。父母的仇,他張巖來報!

在翠山鎮城門前兩裡處,張巖散去遁光,向城門步行而去。天際晨曦微露,清秋時節,天地一片清冷。但趕早的鄉人已挑著蔬菜瓜果,趕著驢車進城了。張巖只穿著一件單衣,背著三娃混在人群中進了城。

來到鎮子西北處二叔家的所在,張巖正欲敲開朱紅大門,不料一個陌生的中年已經開門而出,看著背著一個八九歲兒童的張巖立在門,面無表情地說道:「要飯要到家來啦,快走快走,再不走放狗咬你了!」

張巖一愣,看看自己身上的衣物的確臟兮兮地殘破不堪,頭發散亂地垂在腰際,和乞丐也差不多了。張巖並沒有動怒,問道:「這裡不是張永泰的家麼?」

中年穿著一件尋常的僕役青裝,看來也是宅中下人,聞聲說道:「瞎嚷嚷什麼啊,這是朱員外的府邸,哪有什麼張永泰,張永泰是什麼東西?」

張巖眸中精光一凝,沉聲道:「你罵誰?」

中年只覺臉上跟刀刮一般生疼,嚇了一跳,說道:「沒,沒,這裡真沒有張永泰這人。」說完看著眼前眼神已恢復淡然的宛如乞丐一般的少年,心頭忍不住惱怒,說道:「大清早的,別堵在我家門口啊,讓員外瞅見了非辭了我不可。快走,快走。」

張巖默然,走了幾步,遠遠地看了一眼原本該是二叔家的府邸,毅然離開。

二叔一家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搬走了?張巖邊走邊思索著。

驀地一道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巖兒,怎麼是你?」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2 16:37
修真紀元 第二十七章 踏上征途

扭頭看去,見一個灰須白發,身子清瘦,穿這件月白長褂的老者,正一臉驚喜地看著自己。
「先生,怎麼是你!」

張巖一眼便認出了,正是教習自己識字念書的曾淑全曾夫子。

看著眼前的張巖,頎長削瘦的身子又長高了一大截,濃密烏黑的長發披散到腰際,原本清秀的臉頰一片剛毅冷峻之色,就是衣物破爛陳舊……

曾夫子一縷頜下長須,哈哈笑道:「怎麼不是我?剛看到你我可差點認不出來了。怎地如此落魄模樣,背上的小孩子又是誰啊。走,走,走,到家和我好好聊聊去,兩年沒見你了,想念的緊。」說著一扯張巖手臂便向家走去。

張巖心裡暖暖地,夫子還是沒變,對自己的落魄絲毫不以為意。張巖跟隨在曾夫子身後,一路上兩人輕言相談,不過大都是曾夫子在問,張巖回到。

在走進曾夫子家,曾夫子妻子也一臉喜色地朝張巖噓寒問暖了一番,把三娃抱進內室睡了,聽到張巖還未吃飯,便急急地下廚了。

曾夫子和張巖相對而坐,清瘦的臉上此時滿是沉吟之色,突然開口說道:「你既然踏入了修真界,該當明白其中的險惡,你可要小心謹慎了。」

在來時的路上張巖本不欲向曾夫子說起修真的事情,不料曾夫子一眼瞧出了張巖修為在身的事實,更是一語點破張巖築基大圓滿的境界。這讓張巖確定了那次的猜測,曾夫子也是修真之人。只是不知是何門何派了。

張巖點點頭說道:「夫子放心吧,巖兒自有分寸。」

曾夫子悠悠一嘆,說道:「佛魔結界的事情,你不願多說,我也不問。不過自從兩年前萬冢山又一次顯現異象後,翠山鎮周遭的一切可都變了。你這兩年都在萬冢山中自是不知,大陸各地的修士聞聲而來,翠山鎮也成了修士們的歇腳所在。你二叔家的宅子便是被一名修士給佔用了。」

張巖心中一緊,問道:「那我二叔他們呢?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曾夫子笑道:「你無須緊張,張永泰性情圓滑,宅子被佔後就一家都遷走了,至於去了哪裡,我卻是不知了。不過梁武國一向太平,倒不虞會有意外發生。」

張巖心中一松,繼而一陣迷茫,二叔他們走的悄無聲息,自己該上哪裡找他們呢?收斂心神,問道:「先生,那現在居住我家的朱姓之人可是你所說的修士?」

「不是,在一年前,各地修士們在進入萬冢山一無所獲後便都撤離了此地,你二叔家的宅子被典賣給了一戶姓朱的鹽商。」曾夫子唯一思索說道。

張巖默然,本來打算若還是那修士霸佔著二叔家的府邸,說不得自己就要上門好好拾掇那修士一番。而如此一來,卻是無可奈何了。

「巖兒,你以後可有什麼打算?如今你才築基期大圓滿的修為,是萬萬抵不過那些金丹修士的。」曾夫子一捋長須,悠然說道。

張巖開口說道:「勞先生掛念了,在沒有進階金丹期之前,我是不會莽撞地尋仇的,我對於修真界的事情還是懵懵懂懂一片,我打算先游離一番,磨礪一下自己,好增長一些見識。」

曾夫子贊賞地看了一眼張巖,微微頷首說道:「不錯,空有一身蠻力,那是匹夫行徑,在修真界是無法生存的,唉,想不到你竟是也走上了這天路。造化弄人啊!」

張巖忍不住問道:「先生,冒昧問一句,你是何門何派的修士?」

曾夫子哈哈一笑,說道:「我可不是什麼修士,只不過讀書多了,參透一些浩然正氣罷了,只能養養身體,窺得一線天地之機。」

「讀書明理,守身養氣,這我知道,可讀書讀到先生的地步,實在是少見。」張巖微微有點動容。

「我可算不得什麼,比我高明的大有人在,儒家講修身治天下,但沒有一絲一毫的功力,豈不成了只會耍嘴皮子玩弄筆桿子的夯貨!」曾夫子不以為然,有點自嘲意味。

「那這讀書之道,也是一種修行了?」張巖幡然醒悟,怪不得總聽人說,梁武國朝政中,文臣士大夫是執牛耳者呢,感情都也同修士一樣,可以修煉的。

「這和普通的讀書明理不同,在儒家專門有一種修煉體內浩然正氣的功法,學此類者,大都是學問做到很高深程度的大家才能做到的。普通的讀書人,沒一點錦繡才華是修不得,也修不好的。」曾夫子喟然長嘆道。

張巖默然,修行路艱辛困苦異常,這的確是實情。聽曾夫子一番話,無異於勝讀十年書。張巖此時漸漸有了一個明確的計劃,一變游歷增長修行,一邊尋找二叔他們。

「娘,我餓了……娘!娘!你們不要我了……」三娃醒了,張巖連忙跑進內室把三娃抱出,輕聲安慰,卻止不住三娃醒後想起爹娘的大哭大鬧。

這時,曾夫子妻子曾氏端著熱騰騰的飯菜走了進來,見此,連忙放下飯菜,一把抱過三娃,在旁邊細聲哄起來。漸漸止住了三娃的哭鬧。

張巖舒了口氣,哄孩子他還真不拿手。曾夫子呵呵笑道:「以後讓他就跟著我吧,我教他讀書習字,你也好安心出門。」

張巖感激地朝曾夫子深深鞠躬,說道:「先生,我張巖牢記今日所受之恩,他日必定想報。」

曾夫子佯怒道:「臭小子,還跟我客氣什麼,吃飯吃飯,咱師徒倆好好喝上一番。」

吃過飯,三娃總算安靜了一些,斷斷續續地說了他的事情。在兩年前也就是張巖進城遇到李少君那天。三娃被張巖的二叔拉住,要帶三個修士去張巖家,交待後張永泰便匆匆地離開了。不料三娃剛帶三個修士準備去張巖家時,一大群修士和這三個修士發生沖突,洪大全恰巧在旁邊,抱著三娃便逃進了萬冢山中,但由於受到修士戰斗的波及,洪大全也身受重傷,不得不依靠三娃每日裡給他拾撿山果茍活著。可終究受傷太過厲害,堅持了兩年便死去。三娃跌跌撞撞地回到村子時,便和張巖見到的一模一樣了。

張巖想不到洪大全竟是因為救助三娃而死,對那些毫無顧忌打殺一氣的修士更添仇恨。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即使神經再粗的人也承受不住呢,更何況張巖是一個心思縝密,心底重感情的少年人?

這筆賬,記下了!

在曾夫子家居住了兩天,張巖便離開了。他要順著官道,朝中土的方向走去,在這兩天內,他向鎮裡以前相識的人打探了二叔的去向。自然心中有了定計。

離開前,張巖和曾夫子聊了很多,對於大陸構成的認識,漸漸地清晰起來。若不走出這個偏遠的小村子,人生也太狹隘了。對於三娃的不舍,張巖只是勉勵了他一番,並保證只要有空一定會回來看他的。叮囑他好好跟著夫子念書,長大有出息。

張巖是在曾夫子的幫忙安排下,和一個做皮貨生意的商隊離開的。商隊規模很大,只騎兵武士就有三百余人,維護在五十多輛運貨馬車的四周。在隊伍中後方的位置有一輛華美精致的廂車,廂車周圍密密地圍著一群穿著鋥亮鎧甲,威武不凡的騎兵,似乎廂車內主人的地位很是不凡的樣子。趕車的是兩個青衣小廝,模樣干凈秀氣。而領隊是一個干瘦老頭,約莫六旬左右,整天銜著一根旱煙袋,瞇縫著眼,睡眼惺忪的樣子。隊裡的人都稱呼他廖頭兒。

這支隊伍的目的地是梁武國南部的拓木城,毗鄰翡翠山,而過了翡翠山便是中土所在了。托木城距離翠山鎮足有上萬裡的路途,這支龐大的皮貨隊伍一年也就來此地一次收購北疆特產的皮料。

這次張巖能夠和這樣一支隊伍離開,也可以無憂於制定路線了。至於飛行趕路,張巖並不覺得那是一個很好的注意,畢竟自己是以游歷來磨礪心智,提升修為的。

如滾滾長蛇的隊伍離開翠山鎮,沿著官道朝南逶迤行去。張巖被安置在隊伍的最後邊,和一群騎兵武士在一起,騎著一匹枯瘦的灰色老馬。此時回頭一望,落日如血,懸掛在翠山鎮的城頭上邊。

城墻上,一老一少正在朝自己揮手離別,是曾夫子和三娃。微微一笑,張巖也高舉右手朝他倆揮了揮。

扭頭,披著晚霞,伴著陣陣雁鳴長空,離開……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2 16:38
修真紀元 第二十八章 赤絨靈花

車隊是午時出發,在傍晚的時候行至一處山郊邊,扎營生火,開始歇息。再有半日的路程就到沙陀城了。這次休整也是用飯小憩為主,隊伍要趕夜路到達沙陀城,荒郊野外的露宿,畢竟不安全。
張巖所在的騎兵武士小隊,包括他總共八人,負責斷後的工作,領頭的小隊長是一個臉上有一塊蠍型刀疤的中年,粗獷豪邁,名叫常橫,和小隊眾人都相處的很好。對張巖這個外來客也是熱情異常。

張巖在臨走的時候,曾夫子贈予了一些錢物和衣物。此時張巖長發簡單地用絲條打了結,穿著件淡青長衣,模樣清秀,倒也討人喜。只是胯下的枯瘦老馬有點寒摻,沒奈何,走的匆忙,只得順手牽了曾夫子家有些年歲已經不再奔波的老馬。

張巖對這些騎兵武士溫和有禮,加上性子灑脫,倒也不招人厭惡。此時駐扎營地生火做飯,張巖也參與其中拾撿柴物,很快他們小分隊八人便圍著篝火坐了一圈。

架子上,整塊的肉被烘烤著,熊熊的火焰耀了眾人臉色紅撲撲的,不時有火星畢剝作響中,迸濺隕落在夜色中。

隊長常衡拿出一大酒囊袋子,仰頭灌了幾口,大笑道:「痛快!哥幾個,吃肉前先灌上兩口開開胃口。」說著遞給旁邊的隊員。

常衡笑吟吟地看著眾人拿著酒囊喝上幾口便遞給下個人,當輪到張巖時,突然說道:「張巖兄弟,趁此機會,你和哥幾個好好嘮嘮,在路上好有個照應。」

常衡旁邊的一名隊員接口道:「就是,就是,張巖兄弟模樣俊俏,討人歡喜,可在路上若遇到危險,就得咱哥幾個大力幫助呢。」

常衡啪地一巴掌打在那人頭上,笑罵道:「烏鴉嘴,什麼危險不危險的,再亂說罰你站夜哨!」

那人嚷嚷道:「不敢啦,常老大你可饒了我吧。小的給您添茶倒水鞍前馬後都可以,可就這夜哨做不得呀,不睡覺我會武力全丟,小命不保的。」

眾人聞聲哈哈大笑,一人叫道:「焦老二,你孫子慫貨一個,丟人,我郭老栓瞧不起你。」

張巖正欲拿著酒囊喝上一大口,聞言愕然,性焦?好奇特的姓氏……

焦老二大喊道:「好呀郭老栓,你虎得很,你站夜哨啊,讓我焦老二瞧瞧你能耐。」

常衡連忙止住了兩人拌嘴,說道:「張巖兄弟還沒說呢,你倆夯貨到嗆上了,滾一邊負責烤肉去。」

張巖灌了幾口酒,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直沖腦際,渾身發熱,不禁叫道:「好酒!」

旁邊的一人插嘴道:「那是,這酒只英雄好漢才配喝。」

「鼠兒,你可不是啥英雄好漢吶,偷雞摸狗倒有一手。」一人叫道

「哈哈,就是,就是。」其他人亂七八糟地嚷嚷起來。

常衡見再這般鬧下去,可就冷落了張巖了,臉色一沉喝道:「都特麼的給我閉嘴,今日是歡迎張巖兄弟的,可不是讓你們打屁來了。」

眾人聞聲連忙正襟危坐,很默契地瞅向張巖。看來常衡御下還是很有一手的。

張巖嘴角含笑,看著眼前的粗獷漢子們大聲交談,忍不住想起了洪大全,此情此景和自己與大全飲酒的時候何其相似。來不及多想,見眾人目光都投向了自己,沉吟片刻開口說道:「大家伙都知道我名張巖了,這次隨車隊一起前往拓木城尋訪一家親戚,煩勞大家照顧,張巖無以為報,只能大口喝酒來聊表心意了。」說著舉起酒囊大口牛飲起來。

「痛快!張巖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吶」眾人紛紛叫道。

「別啊,慢點喝,我還沒嘗住呢」一個不甘的聲音突然響起。

眾人一愣,又是哈哈一陣大笑,笑聲直飄散到夜空深處。

用過餐,車隊不耽擱絲毫功夫,在已經漆黑的夜,點燃火把上路了。遠遠一望,長長的車隊宛如一條蜿蜒的火龍般朝夜色中吞噬而去。

經過篝火旁的交談,張巖和小隊的另外七人熟絡起來。也從他們口中得知,這支隊伍隸屬於梁武國最南邊拓木城第一大商行福榮記,是當地修真家族廖氏的產業。每年都從北疆收購對修士有用的獸骨皮毛等材料,用以篆刻符文和制作鎧甲所用。領隊的廖頭就是一名修士,開光中期的修為,在這群武士中很有威嚴。至於隊伍中後精美馬車內所坐何人,卻是誰也不知道了,只是記得這馬車以及護衛和張巖一樣,也是在翠山鎮時才加入隊伍的。

張巖在進入隊伍的時候,一眼便覷出了總領隊廖頭的修為境界。但對於精致馬車所坐何人,卻不敢妄用神識窺探,若是個高階的修士,無異會察覺自己,那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是張巖不願意看到的。

夜色很濃,一路上只聽到轟隆隆地馬蹄震地聲,所有人也都停止了交談,一臉警惕地行進著。夜晚是最容易出現狀況的時候,眾人不敢掉以輕心。

但意外還是發生了,走在前邊的馬隊驀地停了下來,繼而遠處傳來微微弱弱的叫罵驚呼聲。想來是前面的馬隊遇到了狀況。常衡臉上的蠍子刀疤一陣翻滾,沉聲叫道:「郭老栓去前面打探消息,所有人原地不動加強戒備!」

眾人早已面色凝重地抽出了刀劍家伙,郭老栓疾馳著馬朝前邊行去。張巖眸中精芒一閃,由於只築基修為,神識只能探得周遭幾十丈范圍,也是不知道前邊到底發生了何事。

這時常衡扭頭朝張巖說道:「張兄弟不用慌張,此地地處翠山鎮和沙陀城之間,只百余裡的路程,料來不會發生什麼事。不過以防萬一,你就呆在眾兄弟當中,好有個照應。」

張巖微微一笑,說道:「勞常領隊掛念了,謹遵吩咐。」說完調馬進入眾人當中,沉默思忖起來。這常衡和小隊的人對自己照顧有加,若遇到不可拒當的事情,自己應該出手相助才是,萬萬欠不得人情。

修真路,人情是最難還的。

郭老栓回來了,曬然一笑說道:「無礙,前邊的馬車似乎吃到什麼臟東西,全身抽搐,跌倒地上了,廖頭已經著手處理了,一會就能繼續上路。」

眾人松了口氣,兵器還鞘。常衡問道:「有幾匹馬出事了?」

「四匹,恰是拉著同一輛馬車。」郭老栓找回自己的位置,隨口說道。

常衡哦了一聲,臉色奇怪之色一閃而過。這時隊伍又開動了,揮手一示意,出發!

張巖一臉思索之色,他並沒有放下心來,反而加強了戒備。四匹馬同時抽搐,這可就奇怪了,甚至有點詭異。還是拉著同一輛車,難道車上拉的貨物有什麼異乎尋常不成?

沉悶前行,直到來到一個巨大的城門前,車隊再也沒什麼異常發生。眾人都長長籲了口氣。城門半夜緊閉,不知道廖頭用了什麼手段,竟讓守城的士兵打開了城門。

車隊緩緩進城,在一家大的客棧停頓了下來。由於人數太多,貨物也多,廖頭安排了守夜的,其他人五、六人一個房間歇息了。

張巖和焦老二、鼠兒,以及其他兩人住在同一間房。張巖從修行之後,便不曾睡眠過,默默地在黑魆魆的房間內運功打坐。房內其他人的鼾聲很快響起來,此起彼伏,看來也都累的不輕。

張巖打坐還不到一個鐘頭,驀地一道極細微的聲音傳入耳際,「廖頭,咱們是不是被人給盯上了……」張巖連忙凝神細聽。卻聽隔離七八個房間的一處大廂房內,正有兩人喁喁私語。

廖頭說道:「這次的貨物裡,有赤絨花這等寶貝,被人盯上不稀奇。唉,這次運貨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另一人說道:「怎麼說,難道這次咱車隊還會遇到什麼兇險不成,我們可足足有三百余的騎武士啊。」

廖頭似乎唯一沉吟,半響才說道:「怕這次盯上咱們的可不是普通人。據我猜測很可能是修真者!」

另一人一聲低呼,連忙說道:「那我們不是危險了?修士個個法力高強,根本不是我等可以抗衡啊。」

廖頭輕輕一哼,說道:「能看上赤絨花的,修為也高不到哪裡去,赤絨花只對沖擊築基大關有用,對於高修來說,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這倒不用我們擔心什麼,別忘了,可是還有一位前輩在我們車隊裡,我們對他恭敬有加,伺候的無微不至,總不至於遇到危險的時候袖手旁觀。」

另一人恍然說道:「我怎麼忘了這一扎了,廖頭,那馬車上所坐的前輩是男是女?修為又如何?」

廖頭低喝道:「小聲點!那位前輩可是個女修士,修為之高深恐怕有築基期的修為。這些修士各個脾氣古怪,你可別舌頭大惹了禍事!」最後一句隱含警告威脅之意,說的低沉狠戾。

那人聲音壓得更低,說道:「廖頭放心,我伍山可不會亂嚼舌頭的。那好,我去看看守夜的,您早些休息。」

接著一個開門聲音響起,一人走了出去。

張巖正準備思忖消化所得信息。卻不料一個聲音悠悠在廖頭所在房間響起!

(未完待續)
liolee 發表於 2015-5-12 16:39
修真紀元 第二十九章 堂弟寶財

「廖領隊,半夜三更的不睡,竟然談論起小女子了?」聲音甜膩,嫵媚異常,竟是一個女子!
張巖心中一凜,驀地想到必是那精致馬車上的女修了。

這時廖頭似乎一愣,立起身子恭敬說道:「打擾前輩休息了,是小的手下無知,對前輩崇敬的很,忍不住問了小的關於前輩的一些事。小的再次向您賠罪。」

廖頭一個六旬干癟老者竟對一年輕女子恭敬有加自稱小的,張巖心裡升起一股荒謬感。這修真界看來的確是實力強大者為尊啊。

卻聽那女子咯咯一陣輕笑說道:「既然是賠罪,那我就要些什麼做補償了,你說可好?」

廖頭恭敬道:「前輩看上什麼了盡管開口,就當小的孝敬您的。」

那女子又是一陣輕笑說道:「我只要一些赤絨花就好了,想不到啊,你這隊伍裡還有這等稀罕玩意兒。」

廖頭似乎遲疑了一下,不肯定地說道:「前輩不是已經是築基期的境界了,怎地還需要這東西?」

那女子哦了一聲,說道:「是啊,雖然我早築基成功,可還有許許多多的師弟師妹不是還沒有築基嗎,我拿點給他們用總是可以的吧。莫不是你,不想給?」

廖頭忙說道:「前輩恕罪,怪小老好奇了,這就給前輩取來。」

「算啦,先放你那裡,等我離開的時候再帶走也不遲。我也不佔你便宜,若路上遇到麻煩,也照顧你等一二。就當報酬得了。」女子思忖了一下,爽快說道。

廖頭大喜,恭聲說道:「小老代表全隊上下,多謝前輩呵護之恩。」

聽到此,再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張巖凝神思索起來,那女子修為才有築基期,自己倒是過於謹慎了。只是那赤絨花是何物,怎麼廖頭和那女子都緊張起此物來了?

張巖卻是不知,修真界的絕大多數人可沒他那般幸運,只功法就修習了世上獨一無二的佛魔兩種,寶貝更是玄寶以上級別。這若讓人知道,嫉恨之下,必不顧死活掠奪他一番不可。

修真界大多是還是靠苦修來進階更高境界的,若是能夠遇到些沖擊境界的奇花異草等寶貝,那就是祖上墳頭冒青煙的大喜事了。往往一些高階的靈花靈草都壟斷在大門派中,散修也可以擁有,可那得花昂貴的靈石來買,而靈石,哪個散修敢說自己靈石多的?所以說,即使知道赤絨花對自己無用,那女子也要貯藏一些,畢竟這東西也兌換靈石,換取人情還是很管用的。

這時焦老二突然坐起迷迷糊糊地朝外走去,嘴裡嘟囔道:「媽的,早知道就不喝那麼多了……」

張巖好笑地看著焦老二朝茅房走去,放下心事閉目運功。馬上就要沖擊金丹期了,他要抓緊一切的時間修煉,做好準備。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天剛露出魚肚腩,眾人便起床用飯,整頓了一下,又開始出發了。

秋風冷冽,空氣卻清爽的很。張巖極目四望,邊隨著車隊走,邊細細打量著沙陀城。昨晚由於半夜才進城,黑魆魆的一片,什麼也瞧不清楚。此時四下一望,不自禁為這大城咂舌。

沙陀城很大,足有幾十萬人口。城中官府衙門、民居宅院、作坊店鋪、茶肆酒樓,屋宇錯落,林林總總。雖然是天剛朦朦亮的時候,但寬可四架馬車並行的青石街道上,已經陸續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大的商店門首還扎「彩樓歡門」,懸掛市招旗幟,招攬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賈,有看街景的士紳,有叫賣的小販,熱鬧歡騰的厲害。

旁邊的焦老二看張巖看得入迷,忍不住說道:「這城還是邊陲小城呢,你沒去過大城市,那房屋高的快挨著天,漂亮的像仙境,抬頭一看,全是黑壓壓的頭。人多的很,也大的很,起碼是這城的十倍,不對,是一百倍,反正很大很大……/」

聽著焦老二吐沫橫飛手舞足蹈地形容。張巖雖覺得好笑,但大致也可以想象出那些大城市的壯觀。一時也悠然神往起來。

正在這時,一個乞兒模樣的小孩驀地跑到張巖馬前,大聲喊道:「巖哥兒!巖哥兒!是我寶財啊……」

張巖身體一震,霍然回首,一個穿得破破爛爛,滿臉黑灰的小孩正向自己狂奔而來。那小孩見喊住了張巖,又要狂奔起來,但腳下一絆朝地上摔去。

張巖飛身下馬,瞬息抱住張寶財的身體,激動地說道:「寶財!真的是你,怎麼成了這副模樣,我二叔二嬸呢?」

張寶財渾身臟兮兮的散發著臭氣,原本白胖干凈的臉上一片黑灰,身體也削瘦了很多。此時小手緊緊抱住張巖,淚水四射,嘴裡嗚嗚咽咽地喊道:「巖哥兒!巖哥兒!真的是你,寶財想你啊,寶財好怕……」

張巖揮入張寶財體內一道佛元,拿起衣袖擦了擦寶財小臉,平靜了一下心神,沉聲說道:「寶財,你先歇息一番,巖哥兒就在你身邊,你不用怕。」

張寶財似乎疲憊到了極致,加上體內被張巖注入一道佛元,渾身溫暖放松。聞聲躺在張巖懷中沉沉地睡去。

此時常衡等斷後小隊的七人被驚動趕了過來,常衡疑惑問道:「張巖兄弟,這小孩是你何人?怎麼成了這副樣子?」

張巖收斂心神,朝眾人一抱拳解釋道:「這是我家堂弟,和家裡走散了,想不到流落到此地了,打擾諸位了。」

常衡一拉馬韁,大笑道:「自家兄弟客氣什麼,那讓這孩子和我們一起走吧。」

張巖略一思索,只能這樣了。抱起寶財騎上馬跟上隊伍。

張巖也沒心思賞略城中風光,在心中擔心著二叔二嬸的安危,張寶財竟然出現在沙陀城,並淪為一個小乞兒。那二叔二嬸又有什麼遭遇麼?這樣一想,心中一時起伏不定。

想想也抑郁的很,剛下山便看到了成了孤兒的三娃,而離開翠山鎮,又遭逢了淪為乞兒的堂弟張寶財。難道和自己有關系的人都罹患了大難不成?心中糾結一時無法排解,對於路上常橫小隊眾人開的玩笑話也沒聽進去。

浩蕩的車隊很快出了城,不急不緩地朝南馳去。過了沙陀城,路上近千裡再也沒有其他城池,而是一片接近於荒草地的所在。

走到快到晌午的時候,天色突變,原本晴朗高爽的天空霎時變得陰雲怒滾,勁風肆虐起來。地面的草地也被扯的宛如淺淺的波浪一般,一波接著一波地隨風簌簌。馬匹受驚不安地亂撞,這秋風竟然凜冽如刀割!

常衡臉色變得陰沉,喃喃說道:「這鳥天,說變就變,看來要扎帳篷躲避風雨了」

郭老栓罵罵咧咧地一拍馬,說道:「這遠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這賊老天成心尿我們個落湯雞呢!」

驀地一聲悶雷轟響在天際,一道閃電劃過長空,瞬時天地一明一滅。遠遠一望,濃密的烏雲已經快要壓到頭頂了,勁風咆哮,讓人直睜不開眼睛。短短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天地為之一變!

「原地休整,扎營張躲避風雨!」遠遠地一聲沉郁的聲音傳來,是廖頭。

眾人紛紛下馬,支起帳篷,人馬都躲在其中。幸虧隨車隊攜帶的帳篷都是牛皮造就,碩大異常,馬車和人在裡面,恰好可以容納下。

眾人圍坐在中間一塊地上,除去雜草,拾撿了些柴火,燃燒起來。眾人坐下不到片刻,碰碰碰地雨打帳篷聲響起,密集如鼓點,急湊異常。常衡臉色一緩說道:「這雨來的快,去的也快,到不用擔心耽擱行程。兄弟們就當歇歇腳,吃酒用飯就好。」

焦老二嘿嘿笑道:「常頭兒你還別說,這麼坐在這裡,想起外面大雨滂沱的,心裡還真得勁。」

郭老栓譏諷道:「賤骨頭,美得你吧。」

眾人放下心事鬧哄哄地吵鬧起來。張巖抱著張寶財坐在火堆旁,細細地看著變瘦很多的張寶財。想到堂弟以前衣食不愁還沒吃過什麼苦就遭受了如此多的罪,心裡百般滋味湧上心頭。輕輕地揉了揉寶財睡覺時仍緊鎖的眉頭,嘆了口氣。

這時,張寶財醒了,睜開和他爹張永泰一樣小的眼睛,看到張巖喃喃說道:「巖哥兒?我不是做夢吧。」伸出手掐了掐張巖臉頰,突然掙扎站起身子說道:「你真是巖哥兒!」

旁邊的焦老二看著張寶財哈哈笑道:「傻小子傻啦,他可不就是張巖兄弟。」

不理會焦老二的調侃,張巖拉著張寶財坐在身邊說道:「寶財,先吃點東西,吃過後我有話要問你。」

張寶財餓極,拿著張巖隨身攜帶的粗糧狼吞虎咽起來。噎著了拍拍小胸脯繼續吃,看在張巖眼中,又是一陣心疼,拿出水囊遞了過去。

張寶財一喝,一臉驚訝想說什麼,張巖連忙使了個眼神。張寶財一眨小眼睛,表示明白,繼續大口喝起來。原來,張巖用真元加熱了水囊的水,並注進水裡一些佛元,張寶財如飲瓊露玉漿,當然驚訝了。

飯飽水足,張寶財和張巖並肩而坐,小聲交談起來。從張寶財空中,張巖大概明白了一切。忍不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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