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大軍師 作者:離人賦(連載中)

 
Babcorn 2015-6-9 15:53:13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8 57052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6:20
020.算賊所算

    蒯良尋了那難民營,找了些許兵士帶上糧食被縟,打算以視察難民情況的藉口去查探一番。

    南陽郡自身的條件一般,這都是前任郡守褚貢不作為的後果。在這番經濟實力之下,哪怕韓明對難民的情況再上心,也無力而為之。

    分發給難民的幾乎都是些破舊的被縟,糧食也主要以雜糧為主。

    不過好在是這些難民並不挑剔,有口吃的也都心滿意足。只是已經入秋,連番的陰雨又讓天氣變冷,到了夜裡多有老幼耐不住飢寒交迫。

    按照事先編排好的順序,蒯良到了一號難民營。

    眾百姓見上面派人下來分發糧食被縟,如沐甘霖。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要討一杯羹,生怕少了自己一份。

    這樣的轟動很快就傳到了三號難民營,而此刻神上使張曼成的義子狐兒,正與一位同伴混在這難民營中。

    狐兒為人機警,多有詭計。此刻匍匐在稻草之中,手中把玩著一直老鼠,思量著如何混出這難民營,為袍澤賺開城門。

    狐兒的同伴是個面黃肌瘦之人,他拔了拔稻草將頭朝著狐兒那邊躺下。

    「什長,南陽守軍派人來送被縟糧食了,如今已分到了二號難民營,小九兒在那邊,也不知情況如何?」瘦子聲音極小,難民營之中多有老幼之人的言語,將他的聲音蓋的徹底。

    狐兒靠的瘦子極近,這才聽到了瘦子的話。

    翻了個身好似是伸懶腰一般將身子側了過去,與那瘦子對視。眼珠子轉悠了兩圈,細聲回道:「瘦子,我看發糧是假,視察是真!」

    狐兒精明,猜測到蒯良的意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驚慌。

    瘦子能作為狐兒的同伴一同前來,自然也不遜色。聽到狐兒的話恍然大悟,卻不慌張,忙說道:「那小九兒?」

    狐兒點了點頭,眼睛露出殺氣道:「小九兒不會辜負神上使的信任,自然會按照計畫進行!」

    「哎,可憐了小九兒。」瘦子嘆了口氣。

    狐兒沒有作聲,只是心裡開始考慮一會如何處理,才能讓那蒯良不會懷疑到他。

    據他的瞭解,那蒯良極其聰明,被荊州劉景升視為智囊。如此之人,肯定是不好對付的。

    「都起來,都起來。主簿蒯大人來發糧食被縟了,老幼者先來我這邊登記一下。糧食大家不要急,都有份!」士兵長踢開一個麻袋,搬了張案桌放下。

    那難民之中多有老幼者,聞言紛紛自覺在案桌前排好隊伍,等著這位蒯大人下令發放被縟。

    「凍死個人了,還好官家心疼咱百姓。」

    「是是是,也就南陽有這般待遇,聽說是那位新上任的韓大人下的令?」

    「哦,韓大人是誰?」

    「你連韓大人都不知道?原先是南陽郡下舞陽縣的一位賢德之人,聽說愛民如子,折壽三載為南陽百姓求得大雨,這才渡過了旱災。」

    ……

    一干百姓議論紛紛,不少人知道點什麼就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自葉縣之後,韓明再一次被吹成了仙人。

    那狐兒躺在稻草上聽的真切,不過他到精明的緊,知道什麼能信,什麼不能信。過濾一番那些百姓自己加上的吹噓之詞,他大概的對韓明有些瞭解了。

    看來那位年幼守城將領便是百姓口中不及弱冠就步步高陞之人了!不好對付,得多留個心眼。狐兒一邊看著那邊排好的隊伍,腦子裡飛快的轉動著。

    蒯良的身影久久之後才出現,他掃視一番這些難民,心裡觸動不已。這些都是荊州治下的百姓,若不是黃巾作亂,如何能淪落到這步田地。

    如此一來,蒯良對黃巾軍的痛恨再次增加。心裡暗自起誓,一定要為百姓擊敗黃巾亂黨,當務之急就是在這些個難民營之中找到奸細。

    方才在二號難民營,蒯良就對一位自稱只有小名叫做小九兒的人覺起了疑心。

    那小九兒雖然看似難民一般,但是卻並沒有看出膳食不良的症狀。雖然對他分發糧食很是上心,但也減不了蒯良對他的懷疑之心。

    聽韓明的叮囑,蒯良裝作沒有看到。

    「來來來,諸位百姓,糧食奉韓大人的命令帶來了,現在一一在這位兵長處領過。被縟緊缺,就只發老幼了,希望大家不要介懷。」蒯良扶著一位老者前往兵長處領被縟糧食,衝著其他百姓喊了這麼一嗓子。

    百姓們一一按照秩序領自己的那一份糧食,開心不已。

    蒯良看著這些個百姓,卻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那黃巾細作狐兒與瘦子,均很好的融入了難民之中,蒯良並沒有注意道。

    難民營一一分發完畢,蒯良除了覺得那位小九兒甚是可疑之外,再無收穫。

    巡視完畢,蒯良快步來到南陽城上尋韓明。

    韓明正板著指頭在算,想想今日三十一日,明日就是九月初一了。新的一月來臨,任務也就到了,那獎勵也就有些新東西了。

    手中這把真火朱雀扇得了許久,卻沒有作為。雖覺得有些可惜,但是韓明並沒有捨棄。能縱火的東西,早晚是會派上用場的。

    見蒯良急急忙忙的上了城樓,韓明遠遠喊道:「子柔,為師在這呢!」

    四下張望沒找到韓明的蒯良有些急迫,一聽這聲呼喊,便尋聲找到了韓明。扯著袍身趕了過去。

    「可有收穫?」韓明細聲詢問。

    蒯良喘著粗氣,良久才開口:「先生,在二號難民營發現一位難民,形色詭異,略有緊張之色。」

    「哦?」

    韓明也不再詢問,聽完蒯良的話他總覺得哪裡不妥。沒多時韓明恍然大悟,一拍蒯良的肩膀說道:「如此可疑之人,定然是黃巾細作。但,其中有詐!」

    「先生,子柔不明白!」蒯良揉著被韓明拍的有些疼痛的肩膀問道。

    大笑三聲,韓明搖了搖頭說道:「子柔啊子柔,你且想來,若你是張曼成,部下細作被殺的情況下,再派細作前來,你會如何?」

    蒯良若有所思的說道:「自然是會派更加精明之人前……」

    一句話還沒說完,蒯良如有頓悟大笑道:「先生果真大才,若是這般就能被看出了是細作,必然是故意表露,那必然有詐!」

    這個道理二人都明白,只是到底那細作打的什麼主意,卻是不得而知。

    原本要將計就計的計畫便是透露給黃巾細作一些「消息」,然後誤導賊首張曼成,此時若是再透露給那細作小九兒,定然會被察覺。

    得想個辦法應對,沒想到這黃巾細作如此精明。竟然敢冒著一死的危險,暴露自己的身份,那他到底為何這麼做?

    一時間韓明竟然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晃著步子想不明白。

    不如問問蒯良看看他怎麼想的,剛有這個想法,韓明就看到那蒯良也眉頭緊鎖的在思索。

    算了,靠你靠不上。三國一個有名的大家之才,怎麼就和個混子一樣如此之笨。

    韓明考慮再三,也沒結果。鬱悶的坐下,喝了杯茶水。

    「兄長!」韓靈靈突然出現,蹦跶到韓明面前。

    韓明擺了擺手:「去去去,回去與母親學女紅去,城牆之上多有危險。」

    韓靈靈聽哥哥說話有些煩躁,撅著嘴作不開心狀問道:「兄長這是為何?是母親想你了,這才讓我來喚你過去與她說說話,說是好些個話要與你說。」

    意識到自己失態,忙將韓靈靈拉到身邊,憐愛的摸著妹妹的腦袋。嘴上說道:「哎,兄長這邊繁忙,哪裡有時間回去。也是,多日未與母親說話了!也不知母親有何事要與我說。」

    話說一半,突然韓明想到到了什麼似地,正想與那蒯良說,卻見蒯良也反應過來。

    「子柔,你先說,我且看看咱們師徒倆想的是不是一樣。」韓明笑著擺擺手。

    蒯良也是與韓明相視一笑,不想二人同時想起應對的方法。他笑道:「多虧了靈靈姑娘,先生與靈靈姑娘說了這番話,才讓我恍然大悟!」

    見韓明也不理自己,只有那韓靈靈在那一頭霧水。蒯良意識到先生是嫌棄自己話多,忙撿重點說道:「那小九兒既然敢冒死透露身份,就說明他還有同伴。只是同伴怕是不在身旁,才敢暴露。」

    韓明笑道:「當時如此,只是黃巾細作既然敢如此,便是要讓那小九兒以命作償,來給我們透露消息。那麼,他透露的消息定然是假的!」

    蒯良接口繼續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非但不抓,還要讓他與其他同伴交流,這才能找到其他黃巾細作。黃巾細作被分開難民營,多日不見之間沒有交流。我們便可以給他們製造交流機會,然後查看那小九兒與何人走近,那便是賊人無誤!」

    韓明滿意的點了點頭,這蒯良多日來總算也顯露了點才能,不然他就真的會懷疑蒯良到底是不是徒有虛名。

    不過韓明隨即又搖了搖頭說道:「子柔所言甚是,但卻少考慮了一點。」

    蒯良被韓明認可,還未來得及得意,就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忙問道:「子柔愚笨,不知遺漏了什麼,請先生明示。」

    韓明搖著真火朱雀扇說道:「黃巾細作既然如此狡猾,定然不會輕易碰面。那我們要找的便是那小九兒刻意疏遠之人!」

    蒯良聞言,連連拍手稱妙。計中計,算好賊人所算!當真是他沒有想到的。

    「子柔,你且下去。天快放晴了,想來黃巾攻城也就是這幾日了。多多增派人手上城,若是人手不夠,就從那難民營處抽調些人出來。」韓明搖著扇子,別有一番精神味。

    想了想,韓明又側身站到蒯良身旁,小聲的耳語了幾句。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6:20
021.方天畫戟

    狐兒在這難民營內多日,毫無動靜。此次前來張曼成曾對他耳語了幾句,他知道自己此行的最終任務到底是什麼,不過為了保密,並未曾告訴兩位同伴。

    今日已是九月初三,天已放晴。來了數日,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狐兒早已難耐心中破城立功之心。

    與瘦子交換了眼色,瘦子又遠遠的看了看躺在角落裡的小九兒。小九兒能換到三號難民營,是韓明的計策所為。

    前幾日韓明讓蒯良下令為了照顧進入南陽的難民,允許他們互相之間略作走動。若有親近之人與自己不是關押在一個難民營,可以申請登記調換。

    小九兒刻意暴露之後,並沒有按照想像之中被抓。無奈之下就隨意找了個藉口,要換到三號難民營來。

    不過來到三號難民營之後,小九兒擔心被這些難民營的守官發覺,很精明的沒有與狐兒瘦子二人接近。

    幾日來,三日交流均是用眼神和暗號。得了瘦子的示意,小九兒也知道行動之日就是今天了。

    守官之中,一人裝作慵懶的睡在門口。可是這一切他都看在了眼裡,受蒯良的囑託,這位守官裝作毫無察覺繼續慵懶的睡著。

    值換班之際,那守官離了難民營,一路小跑著朝主簿府而去。

    蒯良得了消息,打心底佩服韓明。雖然他也猜測到黃巾細作與黃巾軍行動應該會在天放晴的那一日,但是他不敢肯定。

    是韓明肯定的告訴蒯良,行動之日就在天放晴的時候。

    蒯良不知道韓明為何會如此肯定,在心裡就把韓明的高度又拉高了一個層次。不過他若是知道,其實韓明的想法就和他一樣。

    只不過他讀的書籍太多,所有很多事情上都喜歡多想,這才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

    又尋了城牆而去,蒯良沒有看到韓明的身影,到是看到了韓靈靈。

    事情緊急,蒯良連忙上前詢問:「靈靈,不知我師現在何處?」

    多日來韓靈靈早與蒯良混熟,靠在韓明的靠椅之上的她笑眯眯的起身行了個禮說道:「蒯大人,我兄長讓我在這候著你,他已經知道黃巾今日會行動。他每日這個時辰不都會去大牢麼?」

    蒯良聽到韓靈靈的傳話,當即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卻不知,為何先生會對那名叫做周倉的黃巾細作如此上心,扯了扯袖袍道:「還是勸降那細作周倉?」

    「嗯,兄長說周倉言語之中表露之意能看得出來,周倉並不是為了反朝廷,而是為了百姓。」韓靈靈眨巴著大眼睛。

    為了百姓,這種人多了去了。為何先生獨獨就對那周倉如此上心呢?莫不是著了那周倉的詭計?

    不過隨後蒯良就將這個想法打消掉,以先生的智慧,自然不會如此輕易著他人的道。

    這兩日韓明太忙,沒有心思放在善人系統的新任務和獎勵之上。直到今日放晴,想起黃巾軍就要攻城,這才想起那善人系統,想看看系統有沒有對抗黃巾的任務。

    讓系統播報了一遍任務之後,韓明獲得了最新的任務——育將!

    簡單的說,韓明要培養大將,而且是三名!每培養一名將才,韓明會獲得3000善心點,三個都完成獲得一萬點善心點,視培育將才的優劣額外獎勵善心點。

    這個任務的獎勵豐厚讓韓明倍感心動,隨即他有查詢了一番本月的最新獎勵。

    【物品:1、人皮面具,消耗善心點1000點;2、方天畫戟,消耗善心點5000點;《葵花寶典》,消耗善心點6000點;4、玉墜,消耗善心點3000點;技能:1、賢德、消耗善心點5000;2、隱身術半個時辰,消耗善心點3000點;3:樂不思蜀*365天,消耗善心點500;4:口技,消耗善心點800。】

    這次的獎勵項目有幾個倒是讓韓明哭笑不得,比如樂不思蜀的描述竟然是使用該技能後一年之內自己都不會被負面情緒影響心情,雖然廉價但是太逗。

    《葵花寶典》這個選項韓明更是無語,難道花費高達6000點善心點的巨資換一本武功秘籍,然後自宮?

    兵器出現不止第一次了,韓明每次見到時都會猜測,出現的這些知名三國武將的兵器,是不是意味著自己拿到它就能像他原本的擁有者一般勇猛!

    韓明最看好的是賢德,擁有這個技能之後自帶賢者光環。擁有這個光環,幾乎就等於劉備那種,多有慕名投靠的。或者說你勸降他人,那人變會更加容易被說動。

    韓明勸降周倉多日,雖然那周倉有心動之意,卻仍然沒有降。若是有這賢德光環在,勸降周倉不過分分鐘。

    沒有善心點的韓明面對如此好的技能,心痛不已。

    「可以貸款麼?」韓明失落的隨口說了一句。

    【下面進行貸款換取獎勵,由於系統等級為2級,隨機出現兩個獎勵。發放之後下次獲得善心點扣取相應技能點,並取消下月任務。】

    系統也不由韓明反悔,直接開始了跑馬燈轉動。不過這次的跑馬燈變為了兩格,倒不是連在一起,而是分開轉動。

    既然已經開始抽獎,韓明也沒什麼好後悔的了。有了上次的經歷,這一次韓明並沒有把太多精力放在關注跑馬燈之上,那東西根本沒有規律可言。

    他關心的是取消下月的任務,也就是說下個月韓明就沒有了善心點獲取途徑。還要獲得獎勵,便只有通過節日的抽獎了。

    再有幾日,九月九日重陽節。重陽起源於戰國,直到唐代才被定位民間節日。不知道那一天會不會有獎勵?再往後是什麼?這個年代還沒有的國慶節……

    韓明可沒有打算等下個月再來命名個國慶……

    叮叮!就在韓明思索的時候,兩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韓明知道這是抽獎完畢了,豎起耳朵韓明希望聽到那有四分之一幾率出現的賢德。

    賢德抓個技能在韓明看來,簡直就是神技,現在可以用來勸降周倉,以後還可以為自己增加光環,多多結交三國名士。

    【獲得物品玉珮成功;獲得物品方天畫戟成功。】

    聽到這個聲音,韓明如同洩氣的皮球一般無力。一桿在戟桿一端裝有金屬槍尖,一側有月牙形利刃通過兩枚小枝與槍尖相連,可刺可砍,雙耳兵刃出現在韓明面前,立於地上。這就是那方天畫戟。

    而那枚普普通通在後世隨便一個地攤上都能買到類似樣貌的玉珮,卻是直接出現在了韓明的手中。

    當將這兩件物品都拿到手上時,韓明才知道方才自己誤解了這兩樣神器!

    那枚普通的玉珮竟然自帶忠誠屬性,如果將他賜給部將,那就能百分百保證部將的忠誠。

    勸降周倉,這件物品豈不是最為合適?

    而那方天畫戟,它的描述是善人系統兩級就能持著方天畫戟有兩個時辰的作戰能力,而戰鬥力等同於它的主人呂布。

    不過它的缺點是,第一次用了之後冷卻時間是一個月。第二次使用之後,冷卻時間是三個月,第三次之後半年,以此類推。

    兩個時辰連續作戰的呂布,那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這一刻,韓明都開始有些嫌棄手中那把只能用來放火的真火朱雀扇了。不過,讓他丟掉還是捨不得的,誰知道哪一日不會派上用場。

    得了這兩樣,韓明對於打敗黃巾亂黨的信心倍增。當然,他現在最關心的便是收降周倉,有了玉珮在,只要他周倉敢答應,韓明就敢將周倉作為心腹重用。

    此時,韓明已經身處大牢之內,而他的對面便是那現在還僅僅是個黃巾細作的周倉。

    「元福,這幾日來我每每有時間都會來看望你。你可曾考慮,加入我南陽守軍,共同對抗黃巾?」韓明這幾日說服周倉,也是讓周倉有了些心動,此刻又在加緊勸導。

    身為一個階下之囚,周倉幾次三番的被韓明特殊照顧著。說不心動是假,想到自己投身黃巾,是為了舉義為民推翻腐朽大漢,讓百姓過上豐衣足食的日子。

    而眼下黃巾軍的所作所為都是什麼?誅殺鄉紳地主富商之流,肆意搶奪財物,這一點又與那大漢貪官有何區別?

    而眼前這個人,身為南陽郡別駕。有著寧願損壽三載也要為民求雨的事蹟存在,那事蹟他也不止聽一個人說了。

    如此禮賢下士,又看重自己這個僅僅身為細作的人。周倉一時間險些熱淚盈眶,硬漢的性格讓他忍住了。

    思考了許久,他終於開口道:「韓大人,我周倉不過一階下之囚,且無才無德,如何當得起大人再三勸降?」

    階下之囚,你周倉可是大人物啊!雖然沒有潘鳳那麼威武的上將名頭,在三國裡你好歹也是配給關二爺提刀的,已經夠威風了。

    「元福當得起,常信敬元福如此忠肝義膽。元福與那黃巾一同攪亂了天下,不說為百姓造福,反而帶來戰禍,常信於心不忍。」韓明刻意放低姿態,自稱常信。

    周倉聞言,竟不知如何應對。階下之囚,在如此大官面前還有如此對待,這一輩子怕也只有這一次了。

    閉目良久周倉咬牙說道:「周倉今後就跟著大人了!」

    成了!韓明心下激動,多日努力終於有了收穫。當即從袖口之中掏出那枚可以增加忠誠的玉珮拿了出來,遞到周倉面前。

    「元福,這枚玉珮我帶了多年,一直佑護著我,今日就贈予元福!」

    周倉顫抖著雙手,不知該不該接。

    「元福,莫要拒絕常信一番心意!」韓明很真誠的說著。

    周倉的雙手完全已經控制不住抖動,他沒想到眼前這位別駕大人,既然如此器重自己!

    「大人,元福今後敢不以死效命!」接過玉珮,周倉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韓明心裡賤賤的笑道:我知道你會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6:21
022.密道入城

    將玉珮贈予周倉,韓明便敢放心的將這一員大將作為心腹。

    「元福,今日起你就跟著我做隨身侍衛,若有作為,另當重用!」三國之中記載周倉是關二爺的貼身護衛,韓明可不想浪費他的才華。

    剛被收服就忠誠爆表的周倉抱拳道:「喏,但要元福性命尚在,必定保全大人無恙!」

    收降了周倉,韓明心裡也開始擔憂起黃巾亂黨來。

    瞧了眼這天氣,韓明決定立刻趕往城門。擔擱許久,怕是黃巾亂黨已經來了。

    周倉緊緊跟在韓明身旁,二人一同到了城池之上。

    蒯良剛剛領軍擊退企圖攻下城池的黃巾亂黨,此刻正在四處奔波。韓明不在,安置受傷士兵的任務也是他的。一時間,他也是忙的不可開交。

    掃了眼城牆之上,淋漓的鮮血和斷刀殘箭,韓明知道剛剛是與黃巾軍來了一場硬戰。只是,自己不在這黃巾軍就被擊退了,讓韓明有些疑惑。

    「子柔,黃巾退了?」左右察看,韓明認為剛剛的戰鬥雖然慘烈,但不至於如此之快黃巾就退兵了。

    蒯良擦拭著額頭的汗水,袍袖之上還有些許血漬,當然那不是他的。拱了拱手蒯良喘著粗氣說道:「退了,多虧我南陽兒郎奮勇殺敵,好在南陽無恙。只是黃巾賊勢不猛,倒是蹊蹺。」

    目前的形勢確實是南陽守軍拚死廝殺留下的狀況,可傷亡人數經過詢問得知不足兩千,這就讓韓明更加疑惑。到底是什麼黃巾是有多收斂,才會讓蒯良都沒通知自己便自行擊退了。

    籌備多日的黃巾亂黨,怎麼就會在等到機會的第一天不誓死攻城?反而是打了幾個時辰在雙方均有慘烈代價之後退兵了。

    張曼成雖然是個平民出身,但既然能坐上南陽黃巾叛軍的第一把交椅,不可能不明白一鼓作氣,再而衰的道理。

    若是讓南陽守軍有了喘息之機,再來攻城怕是難上加難。之前的犧牲幾乎就是白費了。

    思索再三,韓明還是覺得不妙。忙問道:「來的是誰?張曼成可曾到了?」

    「到了,張曼成與前些日子叫陣攻城的張燕都到了,孫夏領兵遠遠接應,並未參與攻城。」

    蒯良的話語之中似乎飽含疲倦,想來是在方才那一戰之中消耗了不少體力。

    越是這樣,韓明越覺得奇怪。所有大軍都到,攻城卻只是打了幾個時辰,此刻尚未天黑,恰是南陽守軍疲倦應付的時候,怎麼會撤!

    拉住蒯良,韓明又問道:「城中細作可有動靜?」

    「似是有動作,但卻遲遲沒有行動。」

    蒯良方才見到韓明時一直沒有多注意,此刻才反應過來韓明身邊站立的侍衛竟然是黃巾細作周倉,當下大驚的退了兩步。

    韓明瞅了眼身邊的周倉,不怒自威,確實有一種令人害怕氣場。見蒯良嚇到,忙安撫道:「子柔莫要多疑,元福現已是我貼身侍衛。」

    那周倉吃大刀立於韓明右側,若是有心,一刀便可砍下韓明頭顱。韓明一死,南陽必定大亂,屆時南陽破城不過片刻。

    蒯良看得出周倉有不少機會動手,可是一直沒有任何動靜。這才安心,想是先生憑藉口舌之力,說服了這細作周倉。

    只是如此時刻,就敢將降將作貼身侍衛來用。天下之大,怕也只有先生一人,當真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對韓明出自心底的那份敬服一次次的加深。蒯良自愧不如,只笑道:「退了黃巾就好,看來此番黃巾敗退,需要休整幾日,我等也可安心幾日了。」

    韓明搖了搖頭,多日來他對蒯良有了瞭解,此人精通政事,卻對行軍作戰沒有太大修為。倒不如他那位還未謀面的弟弟蒯越。

    也不指望蒯良能看出些道道,韓明直截了當說道:「今夜黃巾必來偷城!」

    剛剛慘敗黃巾,正是敵軍休整之際,哪裡能來偷城。蒯良覺得疑惑,但看了眼韓明身邊的周倉,便以為是周倉提供的信息。

    「是這位,周倉?提供的信息?」蒯良也不知道如何稱呼這位細作,只好直呼其名。

    韓明搖了搖頭:「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那張曼成想來是懂這點,但是他卻小看了我!」

    這句話蒯良也知道,但是思考良久也不明白。

    張曼成領軍來攻,明明就是最低級的攻城,怎麼在先生的嘴裡,就和用了什麼狡詐計謀似地。

    韓明也不想解釋,到了張曼成奸計出現之時,那蒯良自然就明白了。

    「子柔,今日大敗黃巾,晚上擺酒設宴款待將士們。巡夜將士們換班就給點空隙,讓他們也休息休息,多日來也是苦了他們。」韓明笑道。

    這番話倒是出乎蒯良的意料,今日才破黃巾就要做慶功宴款待兵士。而去剛說黃巾今晚回來攻城,兵士到時多醉酒難支,如何禦敵?

    不過他卻沒有說出這番話,先生的話他不敢違背。出於對先生的信任,他相信先生自有應對之法。

    蒯良一走,韓明又細聲在周倉耳邊輕聲耳語了幾句。

    隨即又找人叫來潘鳳,吩咐了一些事宜。

    韓明眺目遠方,心裡一陣波動。黃巾今夜定然行動,那破敵也就在今日!

    入夜,星辰高懸,璀璨但卻黯淡的光芒照射在南陽城中。不過新月之光無力,單靠星辰之力也難以給南陽帶來光明。

    南陽城軍營處燈火通明,將士均飲酒作樂慶祝今日大敗黃巾,好不痛快。不過若不是這酒水似乎是被兌了水沒什麼味道,那這慶功宴就更痛快了。

    蒯良負責與軍士們同飲,韓明只在開始之時來與將士們親近了一番,便藉口酒醉離去。

    蒯良喝了口這酒水,覺得沒什麼味道,心裡遲疑先生是多不勝酒力,才能三碗酒下肚就暈睡了。

    不過蒯良若是細心,就會發現,一萬三千將士,此刻到場的除了在城上與各地放哨的兩千餘人,還有五千人馬不見了蹤影。

    難民營中,狐兒把玩著手中老鼠。多數百姓已經沉睡,只有他與兩名同伴在假寐。

    聽到屋外一陣喧天的聲音,便找了兵兵士詢問道:「官長,不知今日有何等喜事,好似城中都在慶祝。」

    那官長笑道:「今日退了黃巾,韓別駕下令款待將士。聽說別駕大人不勝酒力,只三盞就醉了。」

    那官長喝著送來的酒水,又樂得大敗黃巾,既然沒有注意到身後一人持著瓦片緩緩靠近。

    狐兒眯眼一笑,悄悄放走那隻把玩了多日的老鼠,對官長身後一人點了點頭。

    三號難民營中,只有兩名官兵在查探,另外幾名則在門外守候。狐兒與瘦子小九兒動作很利索,輕易解決了那兩名士兵,將屍身作醉酒狀擺好,順便把酒罐倒放在旁。

    換好官兵衣服瘦子與小九兒壓低腦袋走出了營外,狐兒偷偷摸摸的跟在二人身後。

    「官長,喝醉了?怎的頭都抬不起來了,要不先送你回營休息。」一名守衛上前詢問身著官長服低著腦袋的小九兒,也看不清到底是誰,只覺得官長醉的也太快了。

    漸漸靠近官長,那小九兒突然假借酒醉的模樣靠了上去。就這一瞬間,他摀住那名守衛的嘴,一柄匕首刺進了守衛的胸膛。

    那守衛此刻才看清這身著官長衣服的,竟是難民營中一位難民,知道是細作想要出聲,卻掙脫不過。

    眼睛看向其他幾名同伴,卻才發現,幾人都已倒下。含恨閉著雙眼,最後的一點想法是南陽破已!

    做了這幾名守衛,狐兒也換好衣服,對身旁小九兒說道:「快,我的小鼠已經去傳消息了,你速去找糧倉,藉機放火。瘦子去騙取城門,若難以下手便去接應小九兒,我去挖通地道!」

    三人分開,速度極快。

    狐兒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尋了大門東邊五丈處而去。然後他卻沒有注意到,遠遠的一人匍匐在房頂之上,看到了這一切。

    「快,去稟報韓大人,就說黃巾細作行動了。」

    孫夏親自帶著草木遮身,三千兵甲一同暗匍在南陽城外一片樹蔭處多時。終於,孫夏聽到了一聲老鼠的吱吱叫聲。

    狐兒得手了!

    孫夏當即下令:「將士們,入洞進城!」

    幾名黃巾迅速推開一片倒下的樹木,赫然一個一丈有餘的大洞呈現。

    這大洞經過精密計算直達大門東邊五丈處,那邊只要有人用鏟子多挖一會便可通透,直達南陽城內。多日來,黃巾借陰雨之勢未攻城,便是製造假象,在作此動作。

    三千甲士分五人一組同時入洞快速奔襲,只需半個時辰三千甲士便可盡數入城。那時裡應外合,城池可破!

    孫夏命探馬速速回報張曼成,自己也插入大軍之中進入洞中。

    張曼成得了探馬回報,當即下令。

    「張將軍,你速領本部人馬出戰,破城就在今日!」張曼成倚劍而立,氣宇軒昂!

    張燕白日攻城,雖有斬獲,卻沒能破下城池就被張曼成下令撤軍,此刻早已難耐。

    「喏!」

    兩萬黃巾軍在張燕的領導下,帶著雲梯井闌,迅速朝南陽城靠近。

    張曼成又命尋一將領帶一萬黃巾前去接應,自己領兩萬餘黃巾坐鎮!到了這種緊要時刻,他卻沒有太過得意。

    若是被南陽守將奇襲偷了營寨,那攻破南陽城也沒了糧草接應,畢竟那邊已經命細作去燒糧了。

    狐兒左右看去,查探無人之後拿出找到的一柄鐵鍬,開始一點點的挖了起來。

    不多時,狐兒擦拭掉額頭汗水輕輕的敲動那黃土地。

    藏匿於地道之中的黃巾軍聽到暗號,刺開最後一丁點的黃土。一瞬間黃巾軍迅速從洞中用處。

    三千黃巾軍盡數入城,孫夏與狐兒對視一眼笑道:「破城就在今日!」

    狐兒眯著眼笑道:「南陽守將大部均在大營飲酒慶祝,可屠殺之!」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6:22
023.夜襲糧倉

    孫夏與狐兒領三千黃巾動作迅速,就要往大營而去。

    在那裡,盡數的南陽守軍此刻正在擺酒設宴。此刻怕是已酒過三巡,多有暈醉之意。

    破敵,只在拊掌之間!

    三千黃巾這才前進數丈,就見身旁屋簷之上突然間亮起無數把火把。

    那火把的螢光就似來自冥界的幽冥之火,在夜風之中呼嘯著,好似要吞噬掉所有黃巾的性命。

    「撒網!放箭!」

    一張張碩大的羅網從屋簷之上被撒下,那三千黃巾軍在這羅網之下,就跟亂了陣腳的魚兒一般四處亂竄。

    強弓勁弩同時發射,箭雨隨著羅網而下,刺開夜風的呼嘯勢要奪了黃巾亂黨的性命。

    孫夏看著這通天的火光,已然知曉自己與眾位兵士成了南陽守軍甕中之鱉。

    韌性極佳的網困住了一批批如同魚兒的黃巾軍,將這些方才明白中了圈套的黃巾亂黨捆在一起。

    想要掙扎,拿手中利刃去割開這大網跑開。

    可是那漫天的箭雨哪裡容得了他們這般放肆,一聲聲利刃刺入皮肉的噗哧聲應著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奪了無數黃巾的性命。

    「吾命休矣!」孫夏大聲喊著。

    那狐兒不想放棄欲逃,卻見一人腳踏高頭大馬,手持明亮大刀帶著不計其數的兵士衝殺過來。

    周倉大刀一橫,雙腿猛的一蹬,座下寶馬突然加速。

    黯淡的星月之光從那周倉明亮的大刀反射出來,這一刻,那光芒刺在黃巾亂黨雙眼之中格外的疼。

    如百鬼夜行,索人性命。

    大營之中,潘鳳突然闖進。大斧猛地往地上一插,竟將附近幾張案桌都震的晃動起來。

    「我南陽將士聽令,奉韓大人軍令,隨我誅殺亂黨!」潘鳳的嗓門極高,這一聲高喝響徹夜空。

    慶功宴的酒水都被兌了水,饒是都多喝了幾杯,也毫無醉意。加之事先韓明讓潘鳳多對兵士之中什長之類有過叮囑,也早就準備好。

    六千人馬為之一振,紛紛提起兵刃高喝道:「誅殺亂賊,定不辱命!」

    周倉大刀所指之處,儘是人頭落地。提著孫夏狐兒等黃巾首腦的頭顱,馳騁著高頭大馬奔向城外。

    周倉五千人馬迅速在城門處與潘鳳大軍會合。

    「潘將軍!亂賊已誅,可破敵軍!」

    「好,元福你速去與韓大人回合,我親領人馬出城與賊首張燕廝殺!」潘鳳圓目閃現精光,飽含殺意。

    周倉手提狐兒人頭,領著五千守軍衝向側門。

    此時蒯良已接到韓明密令,上城指揮兩千守將。他怵目遠眺,張燕大軍已快衝到城前,潘鳳也領著大軍殺去。

    「先生好大的魄力,竟然敢帶著周倉與五千人馬夜襲黃巾營寨!」蒯良還在為韓明的舉動而震驚。

    潘鳳大軍出城之後將黃巾賊首首級高懸在兵刃之上,嘶吼著衝進兩萬大軍的黃巾陣中。

    原以為孫夏已破城開門迎接的張燕見到孫夏首級,心頭一凜,自知大事不好。所帶數萬的本部黑山軍人馬,見到那孫夏的人頭,一時間軍心潰散,陣腳自亂。

    再看側門,韓明手持方天畫戟領輕騎往黃巾營寨方向飛奔而去。

    他所帶大軍的身後,軍心潰散的黃巾不斷發出慘叫聲,而潘鳳則越戰越勇。

    親自領軍夜襲黃巾營寨的決策,韓明考慮了很久。

    多日被黃巾軍圍困,又要接濟各地難民,這讓南陽的存糧銳減。再這樣下去,怕是撐不了半月,南陽便再無糧食。

    沒糧意味著南陽不攻自破,韓明怎麼可能坐以待斃。

    整個南陽城只有潘鳳一員真正可用的大將,倒不是韓明信不過周倉的實力。只是如今要用個更穩妥的對策,才能保南陽無恙。

    潘鳳是個可以與張燕正面交戰的猛將,也是可以打持續的消耗,這一戰也許要打許久,這是其一。

    其二,要夜襲黃巾營寨,必須震懾的住守寨的黃巾賊首張曼成。不成功尚可退,韓明有方天畫戟在手,兩個時辰的呂布武力自然不怯不能勝任。

    若是自己與張燕交戰,兩個時辰不破張燕,又當如何?

    如今韓明的馬技到是嫻熟無比,配上方天畫戟更是信心倍增。駿馬所向,刀鋒所指。

    數時的奔襲,韓明帶著周倉與五千部下繞遠路來了黃巾營寨後方。

    夜襲,當然以燒糧倉為首要。

    張曼成坐守營寨多時,未見前方戰報。想想有孫夏經密道入城,加之張燕勇猛,裡應外合也該傳來捷報了。

    放心不下前線戰事,張曼成決定命探馬前去察看。還未等他下令召喚探馬前來,已有人破入大寨之內,衝向他。

    來人不是繞後襲糧倉的韓明,而是黃巾探馬。

    張曼成不慌不忙,斥道:「何事如此驚慌?」

    那探馬被張曼成一訓斥,連忙報:「神上使,漢賊領五千餘人馬繞後朝我軍糧倉而去了!」

    漢賊來襲!張曼成不敢相信,值此張燕與孫夏裡應外合之際,漢賊如何敢星夜來偷糧倉?

    張曼成提起長矛,大步出寨:「傳我將令,速速支援糧倉守軍!」

    論武力,張曼成在張燕之上。論智謀,張曼成仍長於張燕,這就是他能成為黃巾南陽方首領的因素。

    坐擁兩萬人馬,他不信有人能從自己的手上奪了糧倉。

    馳馬而行,張曼成趕到之時,恰好碰到韓明大部隊在糧倉處衝殺。

    只見韓明周倉二人,一持方天畫戟,一提大刀,在糧倉守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地。守軍鮮血橫飛,而漢賊卻愈戰越勇。

    張曼成哪裡能忍,怒斥道:「漢賊將領,來試我長矛利否!」

    張曼成長矛所指不是別人,正是手持方天畫戟,身著雪銀亮鎧廝殺之處無人能擋的韓明。

    手中方天畫戟一挑,一刺,一劈瞬間斬殺三人。

    呂布的戰鬥力在身,韓明已是無人能擋。

    目光四掃,韓明就見一人手持長矛衝他而來。此人與其他黃巾人馬裝束除了頭上土黃色方巾相同之外,其他均是上好鎧甲護身。

    來的怕是賊首張曼成了!

    韓明絲毫不懼,只橫戟而立。從寶馬之後扯出一個包裹,將那鮮血淋漓的狐兒首級懸於方天畫戟前端,怒吼道:「賊首張曼成,你義子首級在此!」

    見義子首級,張曼成周身氣血沖上腦門。血液充紅了雙眼,殺氣更重。挑著長矛衝殺開來,直奔韓明。

    周倉見張曼成來攻,瞭解張曼成的戰鬥力,欲提刀救援韓明。無奈周邊多有黃巾軍與他糾纏,一時間竟分不開身。

    「大人當心!」周倉心下擔憂韓明的安全,無可奈何之下只能高喝。

    能在黃巾軍中廝殺,在張曼成手下不一定能撐過三個回合。這是周倉此刻的判斷!

    奮力殺敵,周倉只求能快點殺完身邊糾纏他的人,去救援韓明,心急之下,竟被人偷襲中了幾刀。

    韓明聞言,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周倉,淡定說道:「元福誤慌,好生應戰即可!」

    馳馬向前,殺了張曼成賊軍便破。

    鏘!方天畫戟與長矛撞擊在一起,刺出一陣耀眼火光。

    張曼成虎口瞬間炸裂,鮮血湧出。

    「此子好大力氣!」張曼成一合不敵,就知二人武力懸殊。

    當即要退,數十名黃巾騎兵發現這一幕,紛紛馳馬擋在張曼成的身前。要保張曼成全身而退!

    韓明冷笑一聲,舞動方天畫戟笑道:「自不量力!」

    方天畫戟重達百斤,在韓明手中揮舞如若無物一般。只一眨眼的功夫,七八名為張曼成抵擋的黃巾騎兵紛紛被斬落馬下。

    將手中方天畫戟一挑,指向星辰。韓明大喝一聲:「誰能擋我!」

    這一聲大喝,喝破了黃巾軍的軍心。南陽軍見韓明如此英勇,戰鬥力更甚。原本旗鼓相當的戰局,一時間轉變成了南陽軍的壓倒性優勢。

    張曼成馳馬廝殺在南陽軍中,見敵軍愈戰愈勇,知道敵軍士氣已達巔峰,再戰下去便會損失慘重。

    無奈之下,張曼成高喊著:「撤回營寨!」

    萬餘名黃巾軍得了張曼成軍令,且戰且退。朝著保護糧倉的營寨而去,那裡有陷馬坑、拒馬等設施,可擋南陽軍騎兵攻勢。

    敗退之際,又有數百名黃巾軍死於刀劍之下。

    張曼成在營寨之上望向前方的南陽軍,氣勢喧天。心中一陣後怕,那身著雪銀亮鎧之將,險些就讓他喪命。而且,他在那小將手中抵不到一合。

    舉義以來,他未曾遇過如此對手。

    打定主意,張曼成決心堅守不出!只要他不出站,那南陽軍想要攻破大軍殺入城寨,無異於登天。

    「傳我將令,堅守不出!」張曼成包紮著破裂的虎口,憤然下令。

    一謀士走到張曼成身邊,輕聲說道:「將軍,營寨之內多糧草等易燃物品,而且營寨也為重木所造,若漢賊用火攻,如何守之?」

    張曼成突然大笑起來,將那謀士的手按在紮營的重木之上,笑道:「陰雨剛過,天才放晴,營寨多泛潮,如何能燃?」

    張曼成話音未落,就聽的營寨之內軍士高深呼喊:「著火啦!快救火啊!」

    不敢相信的轉過腦袋,四周營寨竟都泛起了火光,而且不斷擴大,火勢難擋。

    張曼成瞪大著眼睛,那熾熱的氣息與空中飄起的灰燼告訴他,真的起火了!

    韓明看著眼前大寨,收起那把真火朱雀扇笑道:「我看你們能躲到何時!」

    這柄真火朱雀扇扇韓明得到多日,今日總算是派到了用場。這也是韓明為何會親自率軍夜襲糧倉的原因之一,誰能料到他能在這些潮濕的營寨阻攔之下,還能用火攻對敵!

    遙遙與張曼成對望,眼神之中滿是輕蔑之色。

    不多時,整個黃巾存放糧食的營寨已大火漫天。救火不成,張曼成見糧倉已失,緊緊的握著拳頭。

    「將士們,糧倉已失,我等廝殺出去,斬了漢賊,去奪南陽城的糧草!」

    殊死一戰,就在此刻。

    萬餘名黃巾軍也不躲在營寨之內,拼著一顆必死的心再次衝殺了出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6:23
024.大殺四方

    必死之心再強,實力不濟也難以抵擋。

    方才只一合就被韓明擊敗,這會兒張曼成也不會輕易小瞧了韓明。當然,若是將韓明想的過於強大,那更加不可戰勝。

    虎口的血是止住了,但是皮肉被硬生生的崩裂的疼痛鑽進心頭。再戰,必敗。若是沒有應對之策,不能敵之。

    張曼成不是莽夫,敢出戰雖是被起火的營寨所逼,但他有信心再與韓明一戰!

    也不知是從哪裡掏出了一枚黝黑的藥丸,張曼成有些顫抖的將其握在掌心。這是大賢良師張角所賜之物,名曰天師符丹。

    這天師符丹張曼成先前就曾見過張角部下食用,服下之後不會感覺疼痛疲憊,也不會懼怕任何事物。服用者的氣力,也會在短時間內增長數倍。只是怕一個時辰之後這天師符丹所帶來的反噬,叫人渾身無力昏昏欲睡。

    多處的黃巾義士,均是在交戰時體力不支,或難敵敵軍才會用到此物。這也是黃巾軍常無往不利的重要原因之一。

    不到萬一的時刻,是不會輕易的食用此物。

    眼下情形,不是萬一又是什麼。也不再猶豫,張曼成將那藥丸丟入口中,入口酸滑,倒也不難吃。

    天師符丹因為製作麻煩,所需材料複雜,饒是張曼成這等大將,也不過千粒。得到的這些藥丸,張曼成早就分配給心腹之人。

    有張曼成的領頭,他身邊一千親衛軍,也紛紛服下這天師符丹。

    天師符丹的藥力左右很快見效,千名黃巾鐵騎與張曼成此刻精神迸發,只覺渾身有使不完的氣力,再不來場硬戰,他怕是要被自己這骨子氣力給撐爆了。

    長矛再次入手,虎口也不疼痛。張曼成大喝一聲:「兒郎們,隨我誅殺漢賊將領!」

    擒賊先擒王,張曼成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沒變過。饒是那漢賊首領力大無比,廝殺之下難逢敵手,他也要去殺!

    有了天師符丹在手,他不怕,一千鐵騎也絲毫不懼。

    黃巾軍拚死衝殺,戰鬥力是大大的增加了。韓明帶領的南陽軍此刻戰鬥起來,也沒有了先前的輕鬆。

    方天畫戟在手的韓明,依然驍勇無比。近身的黃巾軍一個個在他大戟之下難以抵抗,紛紛殞命。

    韓明也不是個無腦的武將,廝殺的同時他也在觀察戰場形勢。這些黃巾軍雖眾但卻絲毫不能給他帶來威脅,他注意著己方人馬的形勢,哪裡情勢危急,他就馳馬去救。

    服了天師符丹的千餘黃巾鐵騎此刻大殺四方,這一幕入了韓明的眼中。刀砍劍劈在身,那些黃巾鐵騎無絲毫的痛苦,只知驍勇再戰。

    這狀態,分明就如同後世之中吃了興奮劑一般。韓明想到方才張曼成所部衝殺出來時,這一干人馬似乎確實有服用藥丸的跡象,當下斷定,這批人馬就是吃了興奮劑。

    興奮劑有副作用,但是在藥效期間卻太過勇猛,韓明可不能看著這群黃巾鐵騎肆意在自己的兵士中廝殺,必須制止!

    既然黃巾軍服用興奮劑作戰,那就看看到底是藥丸厲害,還是這有呂布之能在手的真材實料更勇!

    殺!韓明怒吼一聲,策馬挑開身前阻擋的黃巾衝著那些正朝著自己廝殺過來的千餘名黃巾鐵騎與張曼成而去。

    只片刻,韓明就與那千餘鐵騎交鋒。

    近百名南陽軍隨著韓明一同廝殺了過來,幾個回合下來。幾乎死絕,只留下韓明與周倉和數得清的兵士。外圍處,南陽軍仍奮力作戰。算盡一切,沒算到黃巾這一手。

    若不斬盡這些人馬,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南陽將士。

    韓明手握方天畫戟直奔張曼成而去,多數服用了天師符丹的黃巾人馬紛紛上前來戰。

    左劈右砍,斬殺數名黃巾鐵騎。不過雙拳難敵四手,這完全沒有懼怕感又興奮異常的黃巾軍幾次都險些讓韓明殞命,好在韓明此刻也是驍勇,一一化解。

    饒是如此,身上雪銀亮鎧也多有破損。

    鮮血沖紅了雙眼,韓明橫戟擋下十數桿長槍的壓制。十幾個人的力量壓在方天畫戟之上,那黃巾的眼神之中無比的興奮,咧嘴露牙如同鬼魅一般想要撕咬韓明的靈魂。

    噌!灌起氣力充於雙臂之上,雪銀亮鎧之下青筋暴露,肌肉硬如鋼鐵。

    一聲大喝,韓明推開這十數桿長槍。那壓制於他的黃巾鐵騎被這巨力掀翻,馬匹也難耐這後座力摔倒在地。

    方天畫戟斜劃而下,劃過這十數名黃巾軍的脖頸胸口,掀開鎧甲無數,皮肉炸開,鮮紅的血液噴射在這瑩瑩火光之中,泛起一陣光芒。

    死了十幾名黃巾,還有數百名。

    眾黃巾一擁而上,奈何地窄人多。同時對抗韓明的永遠只有十幾人,而十幾人的力量壓迫對此刻的韓明已經沒有太大作用。

    不斷揮舞方天畫戟,或劈或砍。每一次方天畫戟的舞動,都伴隨著十幾名黃巾軍的叫聲,伴隨著馬匹的嘶吼。

    一時間韓明已經斬殺了無數黃巾軍,身上殘破的雪銀亮鎧已被鮮血染紅,血液乾涸之後變成鐵鏽色,又再次被染紅,如此反覆。

    半個時辰,韓明撕殺無數,毫無疲倦。

    呂布之力,果真無比。難怪後人讚『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韓明此刻只恨自己座下沒有赤兔馬,不然以赤兔馬的威力配上現在的戰鬥力。廝殺起這批黃巾來,定然更加迅速,那自己這邊袍澤,也會少些傷亡。

    韓明所帶衝進這批服用了天師符丹的黃巾軍中之人已經所剩無幾,只寥寥數人還在奮戰。

    而心腹愛將周倉,一直在與要尋韓明麻煩的張曼成戰的痛快,有來有回。旗鼓難當,誰也不曾輸與誰,誰也不曾佔了對方的便宜。

    只是戰過百餘合,周倉漸漸體力不支。那張曼成卻絲毫沒有疲倦之意,慢慢的反轉了局勢變成了上風,再這樣下去,怕幾十合內周倉危已。

    策馬而去,身前這些黃巾軍已經不是問題。既然張曼成要尋韓明,韓明乾脆直接去尋他好了。

    「賊將張曼成,可敢與我韓明一戰!」再次挑開幾名黃巾鐵騎,韓明已驅使坐騎來到了張曼成的身前。

    張曼成長矛突刺,渾身疲倦的周倉疲於應付,一個不留神被這一矛所指,翻身倒下馬去,險之又險的躲了這致命一擊。

    敗了周倉,張曼成提矛又戰韓明。此刻的他,若是停下一刻就感覺身上的力氣會把自己撐爆。

    長矛在這種狀態之下的張曼成手中舞出了花來,各種進攻凌厲無比,絲毫不防備韓明的進攻。

    一般人在這種進攻之下,哪裡還有能力去找張曼成暴露的弱點,疲於應付。

    韓明卻不一樣,張曼成有天師符丹,他有方天畫戟。

    雙手持戟去擋,震的那張曼成雙手發麻連連後退。然而張曼成已經感受不到這些痛覺,任鮮血從包紮好的虎口溢出也不管不顧,只要取韓明的性命。

    找死!韓明怒喝一聲,雙腿一蹬從馬上跳起,方天畫戟做斧狀從天而下直襲張曼成的首級。

    哼!張曼成冷哼一聲,長矛用力去挑。

    奈何韓明氣力太大,一桿方天畫戟劈下猶如泰山壓頂般沉重。

    張曼成被這一擊壓倒,胯下坐騎也受力雙腿疲軟跪下,將張曼成甩落下馬。

    而張曼成絲毫不懼,翻身踢開身邊一名趴在馬身之上死去的部下,雙腿一蹬躍上馬去。提矛尋韓明,意欲再戰。

    再一次十數桿長槍刺向韓明,這些殺之不盡的黃巾鐵騎不斷的對韓明展開了車輪攻勢。張曼成見韓明持戟擋住這些部下的進攻,看準了韓明的胸口,策馬前進,手中長矛尋著韓明的胸口鎧甲破損處刺去。

    這一刺,必中韓明胸膛,可斬他與馬下。

    韓明一死,南陽軍群龍無首,必然潰敗。劇本已在張曼成的心中寫下,只盼著手中長矛早一點刺進韓明的胸膛。

    手中十數人的長槍壓迫,身後又突刺出兩三柄長槍,側身還有兩柄巨斧劈來,那張曼成又持長矛來刺胸口。

    情況危急,韓明卻絲毫不懼,猛地縮了一下讓長槍壓下。在長槍就要貼近肩旁時,韓明突然發力反向推開長槍壓制。方天畫戟在手中轉動,繞著身體轉了一個圈猛地停下。

    方天畫戟一停,恰好擋住張曼成刺向自己的長矛。而那剛剛壓制韓明或劈砍韓明的人,已被韓明轉動方天畫戟時從腰部劈開,攔腰分屍。

    右手持戟轉動,用這方天畫戟的側耳卡住長矛矛身。

    大喝一聲,破!

    張曼成所持長矛被韓明如此一舉,直接折段。

    沒了兵刃的張曼成意欲從身邊之人手中奪過兵刃再戰,但韓明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方天畫戟側耳斧鉞已朝著他的脖頸而來,呲的一聲輕鬆將張曼成的頭顱與身體分離。

    這力道將張曼成的頭顱摔向一旁,韓明立即將方天畫戟刺出,直接從被刨開的脖勁處刺入,將張曼成的首級戳在方天畫戟前端。

    猛地抬手,將張曼成的腦袋指向天空。韓明重喝一聲:「賊首張曼成已然伏誅,賊軍還不速速受降!」

    這一聲怒喝,那沒了首級張曼成在馬身上的身體轟然摔落在地,鮮血不斷從脖頸出湧出。

    正處於交戰之中的黃巾軍應聲紛紛朝那高空望去,指向天空的大戟之上,不是首領張曼成的首級,又是何人。

    將領已亡,誰還願再戰,豈不是做徒勞之功。

    一萬餘名黃巾亂黨,紛紛丟掉兵刃跪拜於地,再也不做抵抗。

    韓明高坐馬上,厲聲喝道:「黃巾已敗,將降者全部綁住雙手,收繳兵刃,回城!」

    那邊周倉重傷在身,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向韓明的眼色寫滿了不可思議,他與張曼成交手百合,知道張曼成的威武。

    而這樣一人,在韓明手中戰不過十合就被砍下首級,還是有無數名黃巾鐵騎相助之下。

    這樣的韓明,到底是神,還是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6:24
025.為誰而謀

    黑面虯髯的周倉,身上千瘡百孔。他不是不敵張曼成,相反要取張曼成的首級,也輕鬆。

    只是那張曼成服用了天師符丹這種神通之物後,再戰起來,周倉便難討便宜。

    如今對韓明戰張曼成之中,忽然有所頓悟一般。只覺自己所學武藝有了些精進。

    能在自己交戰或者他人之戰中,悟出門道,可謂大將之才。

    周倉是有了頓悟,然而往後他能發展成什麼樣,還得看如何將所頓悟的這些真正變成自己的東西。

    收編了黃巾降軍,韓明立於高頭駿馬之上。環顧四周,漫天的灰燼與滿目的血水殘刃,或掙紮在地的未死者,或艱難挺立的將士。

    戰爭的殘酷,不可謂不讓人觸目驚心。

    也許這一站之後,韓明再也不想親臨戰場,也許會愛上這種感覺從此與金戈鐵馬相伴,誰又可知。

    本月韓明得到的系統任務是育將,而剛剛周倉的頓悟,讓系統給了韓明提示。育將的第一名,已經被定為周倉,目前完成度已達五成。

    再有五成,周倉便可謂之將才,如今尚且之是個武夫。

    五千鐵騎出戰,回城時只剩下3000餘人。面對兩萬餘黃巾軍,這種結果已經是很理想的。

    有這種結果,全靠韓明。說的徹底一點,全靠他手中那桿已被鮮血染得通體血鏽色的方天畫戟。

    帶著一萬餘名群龍無首的黃巾降軍,回程的速度慢了許多。

    當韓明馳騁歸來之時,潘鳳仍在與張燕所部血戰。顯然這一戰沒有韓明那邊輕鬆,幾乎是在做著人命之間的不公平交易。

    神上使張曼成的首級被懸於方天畫戟之上,為了起到震懾黃巾軍的目的,韓明還特意將方天畫戟側耳斧鉞處綁了根火把。

    夜空之中星星之火獨自閃爍,披頭散髮的張曼成首級滿目不甘的望著眼前這些還在做殊死搏戰的張燕所部。

    潘鳳英勇無比,此刻也有些疲倦。百餘斤大斧在手中沒有了先前那麼靈活,好在是對面黃巾軍也是如此,這才不至於吃虧。

    張燕所部仍然彌戰,向來未遇敵手的他們此刻早就沒有了信心能奪下南陽。

    也不知是哪位兵士首先看到了韓明率軍歸來,見到了張曼成的首級在那星火之中訴說著不甘,扯著嗓子喊了一聲:「韓大人斬了賊首張曼成,黃巾敗已!」

    這一嗓子原本應被兵器相交的聲音掩蓋,此刻卻在這不平靜的夜空中如呼嘯的夜風一般,掠過還在交戰之中每一人的耳中。

    也不驅馬再戰,韓明知道。黃巾已為窮寇,必自敗。

    接納降軍收拾戰場等任務韓明交給了蒯良來處理,潘鳳佐之。

    呂布的戰鬥力雖勇,但是此刻已經消失了。韓明感覺渾身都如同散架一般,鐵打的筋骨怕是也難以承受這種高強度戰鬥之後的痠痛。

    命周倉親自護送,韓明回了府邸。

    韓黃氏從愛女口中得知韓明親自率軍出征,許久未見歸來。又聽得城外交戰之聲許久未停歇,內心焦急無比。

    擔憂兒子的安危,又無能為力,這是做母親最難受的時刻。

    好在韓靈靈此時卻是很懂事,一直陪著母親寸步不離。二人一同守候在府邸之前,怵目遠眺,在這漆黑的夜空中找尋著韓明歸來的身影。

    韓靈靈踮著腳想要看的遠一些,可這朔月之光下,可見度微乎其微。心裡想著去那城牆之上看看,卻不忍丟下母親獨自一人。

    站了許久,眼睛都開始發紅,一直踮起的腳尖也早已發麻,可這些她都不在意。只盼著,那出戰的兄長能平安歸來。

    年紀輕輕,耳朵自然靈敏。韓靈靈聽到城外的交戰聲似乎停止了,但相隔甚遠,無法從那模糊的聲音之中分辨出到底是哪一方勝了。

    緊緊依在母親懷裡,韓靈靈握著母親攥緊的雙手輕聲安慰道:「母親,兄長他才能無人能比,定然會大勝而歸,莫要擔心。」

    這樣的話,這一晚韓靈靈也不知說了幾次。她是信任自己兄長,可黃巾賊眾。萬一有個意外,又當如何?

    幽暗冗長的街道,些許的星光之下緊緊有幾處屋簷可見,零星的燈火是家有子嗣在外交戰的人家。

    此刻,都在盼望著子嗣早歸。

    許久,韓黃氏感覺外面交戰的聲音似乎沒了。這才問道:「靈靈,可是打完了?」

    韓靈靈早就聽到戰爭結束,可是她不敢告訴母親。她不知道到底這場戰爭到底是以哪一方的獲勝而結束,她怕這幽暗的街頭突然出現無數的火把照耀著在夜空中飄逸的土黃方巾出現。

    「是結束了,想來兄長就快歸來。」韓靈靈是在安慰母親,也是在安慰自己。

    嗒嗒嗒的聲音自遠處傳來。

    隨之而現的是一騎高頭駿馬,那馬上之人雪銀亮鎧在火光之下泛著些許光芒。

    馬上之人正是韓明,此刻他的心裡也是焦急萬分。雖親自囑託過部下不許告知母親妹妹自己率軍出征,但這場惡戰之大,難免會被母親妹妹知曉。

    他擔憂母親急壞了身子,若是有個閃失,做兒子的他該如何面對?

    「母親,孩兒得勝歸來!母親,孩兒……」

    一遍遍的高喊著,韓明雖已精疲力竭,但還是用盡氣力去喊,盼望著母親妹妹早一點得知自己無恙。

    「母親,兄長他回來了,兄長得勝歸來了。」韓靈靈高興的從母親懷中脫出,那麻木的雙腳蹦的老高。

    「勝了?你兄長勝……」話沒說完,韓黃氏暈厥過去。

    倒不是年紀大,只是之前韓明還未有如今能耐之時,一個人養著兩個孩子壓力太大,膳食不佳導致了身體難免虛弱。

    高度緊張之下,緊繃的神經支持韓黃氏許久,此刻突然放鬆,也就支撐不住了。

    韓靈靈連忙扶住母親,高喊著:「兄長……母親……」

    這一刻她都有些分不清到底二人誰更重要了,這邊母親暈厥,那邊兄長雖然歸來,卻不知這戰事之下可曾無恙。

    老遠的,韓明就聽到了妹妹的高喊,又聽到妹妹喊母親的語氣焦急,心下更是按捺不住。

    驅使馬匹的皮鞭甩的更是猛烈,馬兒也就狂奔不止。

    馬兒還未到府前,韓明就按捺不住擔憂母親安危的心,強行止住馬步縱然躍下馬去。

    巨大的力道將他甩出幾丈,翻滾在地上幾圈韓明立馬撐著自己爬了起來。也不管周身的疼痛,衝著母親狂奔而去。

    身後,燈火開始逐漸亮起,許是百姓知曉戰事結束,黃巾敗北紛紛亮起燭火盼望。

    這一切韓明都不在意了,緊緊抱住暈厥的母親衝入府內,命人傳來醫師,直到被告知母親無恙,韓明也撐不住身上的疼痛,尋了個被縟就近睡在母親塌旁。

    幾日來韓黃氏都躺在臥榻之上休息,多日之前她就醒來。只是奈何韓明擔憂,這才讓他多休息。

    一口一口的喂著韓黃氏喝藥,這種感覺才真正是韓明想要的,這是家。

    是一個穿越之後無依無靠之人,難以擁有的家。

    母親,妹妹,就是他韓明的全部。誰若膽敢對母親妹妹不利,他韓明可以豁出這條命,也不會讓人得逞。

    「兄長,讓我來吧。」韓靈靈從韓明手中接過藥碗,兄長幾日來也不曾休息好,多在照顧母親。韓靈靈對兄長的身體,也有些擔憂。

    韓黃氏喝完藥,安靜的看了兒子許久。心頭憋著話,許久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韓明看出了母親的意圖,寬慰道:「母親,有話就吩咐吧,孩兒定然照做。」

    那韓黃氏心裡驟暖,這孩子雖不是親生,但卻比親生的還親。不過作為一個婦人,她還是知道些事理的,只說道:「不說無妨,我雖婦人,卻還是知曉婦道。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如今沒了夫家,我自然隨兒子的意願,就算你並非我親生,也斷然沒有有干涉之理。」

    幫母親提了提被縟,折好被角,韓明笑道:「母親此言倒疏遠了孩兒,若不是母親,哪有孩兒今日。孩兒就是母親親生子,自當聽取母親意見。」

    有兒如此,韓黃氏此生還有何求。只道:「孩兒你今後作何打算?」

    母親這是擔憂自己的安危,怕今後自己還會如同前些日一般,投身戰場之中。這是母愛,是最偉大最真摯的愛。

    走一步,看一步,這是韓明在這東漢末年正常之後所做的。倒不是他沒有志向在三國拼出一番天地,只是他先前一直把黃巾之亂看在眼前,若不處理好,一家人如何在這場禍亂之中生存。

    計畫,韓明有。到此刻,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免得母親多過擔憂。

    「母親,南陽黃巾已平,幾日來各地也多有捷報。想來這場禍亂也不久矣,宛城文將軍如今對抗黃巾也沒先前吃力,思慮再三,我決心若有機會便帶著母親去荊州。憑孩兒在這南陽立下汗馬功勞,謀個官職安穩度日。」話,韓明沒有說完,但只需說到這裡,母親也就知曉了自己的意圖。

    荊州劉表,治理有方。投奔荊州,定然可以過上安穩的之日。至於官職到底多大,韓明沒有去考慮。有如今作為在,劉表定然不會虧待與他。

    韓黃氏為人也算聰慧,能看出韓明的心底意圖。只問道:「孩兒胸中還有抱負,何不為之?莫要讓為母拖累,那我豈不是遭世人唾棄。」

    寬慰了一番母親,韓明笑道:「無妨,劉荊州治下,也能有大作為。眼下亂世,大漢根基動搖,我不為將廝殺,也可為謀臣大展宏圖。」

    劉表年事已高,雖還健在,但多病災。他日這荊州之首不是大公子劉琦,就是次子劉琮。二人,輔其一便可。

    只是到底替誰為謀,韓明還沒有明確定奪,倒是心裡他更欣賞大公子劉琦一些。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6:25
026.有所頓悟

     照顧母親多日,如今韓黃氏已是下了床榻。韓明剛起床梳洗完畢,打算帶著母親出去走走。

    這時,熟悉的聲音響起來,又是那機械的喉嚨。

    【重陽佳節,獎勵物品隨機出現。物品:1、傳國玉璽;2、身份卡;3、金絲軟甲;4、防狼噴霧;技能:1、乾坤大挪移;2、百步穿楊;3、慧眼識人;4、詩賦達人。】

    這一次的獎勵顯而易見的出現了不少好東西,但也出現了比較多的逗比獎勵。

    多次面對抽獎,如今韓明已經能完全坦然處之。總之似乎系統想給他什麼,那就是什麼了。

    除非是有善心點去兌換,那還能自己作主一點。想起善心點,韓明的手中還欠系統一筆巨資。

    「開始吧!」安靜的坐在床邊,韓明毫不猶豫。

    依舊是跑馬燈開始轉動,兩個分開的跑馬燈的動作讓韓明目不轉睛。雖說能坦然處之,但還是有一點不希望出現根本沒用的獎勵項,就好比那個防狼噴霧。

    轉動開始緩慢,第一個停下來的是藍色的跑馬燈,而這跑馬燈停在的地方則是技能類的第二個——百步穿楊。

    這無疑是個好技能,起碼在這動亂的年代是個可堪大用的本事。

    另一個跑馬燈仍在轉動,不過這一次倒是讓韓明很好奇這跑馬燈是不是出了問題。在那防狼噴霧、身份卡與金絲軟甲三項之上來回跳動,也不碰其他選項。

    這番情景,結果自然會是獲得這三樣之一。好在,傳國玉璽這一項韓明是不想要的。哪怕系統贈予的物品總是有些特殊之處,對韓明的誘惑也不大。

    傳國玉璽,若是這個時候在他手。那這天下,當真是亂的更快了。就算拿到這個,做了皇帝又如何?

    群雄並起的年代,手持傳國玉璽稱帝只會讓自己成為群雄的活靶子。最後落得個袁術的下場,是禍不是福。

    不過此時,袁術還沒死。

    一念之間,跑馬燈再轉動的地方只有了兩項,那在這三項之中看似最好的金絲軟甲似乎是被系統遺棄了一般。

    身份卡,防狼噴霧。這兩項好似都有些奇怪,但是明眼人誰不明白,這時候還是身份卡比較好。

    許久以來韓明都沒有像此時這般緊張了,眼珠子隨著跑馬燈來回跳動不斷轉移。心裡念叨著,不要防狼噴霧,不要!

    叮!【恭喜您獲得技能百步穿楊,物品身份卡。】

    技能類的獎勵向來都是沒有實物出現的,不過之前出現的技能大多有次數限制,這一次好在是沒有。

    系統播報完獎勵項目之後,韓明能明顯的感覺到兩隻手臂被充入一陣精氣,肌肉開始逐漸變得結實,塊頭慢慢變大。

    這一幕並沒有持續太久,片刻之後韓明就在這百步穿楊的技能滋潤下完成了『進化』。

    感受著手臂上充足的氣力,一點都不比提著方天畫戟時擁有呂布那般能耐時的氣力小。

    這一次的能力,可是永遠存在的。

    身份卡懸浮在韓明的面前,沒有任何介紹,不過韓明的腦海裡倒是自然的出現了這塊身份卡的說明。

    只要在這身份卡之上寫下你先輩的名字,那麼這張身份卡便會直接消失。自此以後,你就真的是這個人的後輩。

    這種是被強制性灌輸的,就好比你寫下了漢高祖劉邦的名字,將你與他的關係寫成父子。那麼,在這三國之中,你便是劉邦之子。

    任何人見到你時都會知道,你就是劉邦之子,並且不會對這一點有絲毫的質疑,哪怕劉邦已經死了百年。

    強大!這是一個不可估量價值的物品,韓明有些為之前對他的看輕感到慚愧。

    寫下誰的名字,又要與他什麼關係。韓明考慮良久,沒有打定主意,還是決定先去帶著母親踏秋為好。

    尋了韓黃氏的房屋而去,韓明走了幾步就見著妹妹韓靈靈。

    小妮子見著兄長,乖順的和隻貓咪一般貼了過來。鑽到韓明的臂膀之下,笑眯眯的看著韓明。

    「走,去尋母親,咱們踏秋去。」韓明不多說,直接道出了此行目的。

    韓黃氏打扮精緻,休養了數日又得到好生調養。如今竟是一位美婦人,姿色撩人還有如同出自名門大戶般的氣質。

    那副農家婦人的氣息,消失不見。

    果真是人靠衣裝,美靠亮妝!啊呸!韓明輕甩腦袋,來了東漢多年,腦子裡偶爾還是會蹦出一些後世的東西,就好比剛剛無意之中想到的這句廣告語。

    「母親。」韓明與妹妹一同彎身行禮。

    韓黃氏氣色變好,又見一雙兒女如此,當真開心無比。點了點頭,言道:「可是找為娘踏青而去?」

    閒情雅緻多出現在名門大戶,韓黃氏這種過足了農家日子的婦人,卻也有這番興致。不是羨慕大戶人家的生活,實則這個時代一年四季也無休閒活動,偶爾散散心還是能讓人心情愉悅不少。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劉禹錫一首秋詞,道出了他對秋日的喜愛。也道出了此刻韓明的心境。

    舉家和睦,饒是生活在這戰火蔓延的東漢末年,饒是落葉淒涼,楓葉如血又如何?

    「母親,您慢點。」韓明跨過一條窄溪,回身去扶母親韓黃氏。

    韓靈靈活潑好動,跟著兄長蹦跶了過來。回身看母親,又跳了回去扶著母親。

    一家三人散了許久,也有些乏了。韓明便提議回程,韓黃氏未作考慮輕輕頷首。

    回城之時到時沒來時那麼安靜,韓黃氏似是有些心思。

    韓明很快的發現了這一點,按捺不住心中疑惑問道:「母親為何悶悶不樂?可是方才踏秋累了身子。若如此我喚人去趕馬車來。」

    擺了擺手,韓黃氏那慈愛的眼睛看著韓明許久這才不忍開口道:「孩兒你好糊塗啊!」

    只一句,韓明就知道了母親的意思。

    昨日,宛城文聘差人送書信過來,那邊文聘與馬元義交戰半月,雙方均已疲憊。南陽黃巾新敗又讓馬元義那邊士氣消散無幾,文聘有心要乘機斬殺賊首馬元義。但是奈何黃巾雖無士氣,但強在人多。

    沒有十分的把握,文聘不敢輕舉妄動,這是要請韓明前去相助。

    韓明看了書信,有意相助。只是想起前些日子自己出戰,將母親急的臥病許久,這才放心不下。又覺文聘既然能擋黃巾多日,如今面對這些強弩之末,怕也不成問題,便暫且將這事擱置下來。

    想來韓黃氏通過什麼途徑得知了這一點,覺得韓明作法有些欠妥。當然,韓黃氏知道韓明這麼做都是怕自己大病初癒,再有閃失。

    「母親,孩兒自有打算。」韓明理虧,退了幾步。

    韓黃氏搖了搖頭嘆道:「如何打算,莫非是等文大人自退了黃巾,你再去相助?你可知若如此,宛城要多損多少兒郎性命。」

    韓明再退幾步,這些他都明白,只是他實在放心不下母親。

    見自己所說有用,韓黃氏又繼續勸導:「如今為娘已痊癒,自然無恙。若你因擔心為娘安危,不救宛城,多少兒郎便都是因我而死,他們難道就沒有雙親在堂,你心疼為娘,又有誰去心疼他們的父母!」

    深明大義!這就是一個小村莊走出的母親,也是韓明所敬愛的母親。

    韓明跪伏在地,連聲說道:「母親,孩兒知曉,不日便啟程相助。」

    滿意的點了點頭,韓黃氏扶起韓明。又叮囑道:「不管今後你為人臣子,抑或是碌碌無為,也莫要忘記為百姓作福。」

    有母如此,韓明覺得已是大幸。回府之後,韓明立刻趕往蒯良處。交待完一應事項之後,韓明只帶周倉潘鳳二人,點了五千人馬往宛城而去。

    母親妹妹有蒯良照顧,他大可放心。為人弟子如同為人子,蒯良與韓明的關係硬如鋼鐵。

    騎與大馬之上,韓明回想起方才母親的一番話。想想自己所做的決定,覺得自己的做法卻是大有欠缺。

    欲成大事者,要有敢於決斷的手段,總是左顧右盼、思前想後,只會錯失成功的最佳時機。

    在家庭與宛城之間,韓明選擇了家庭。這不錯,但也是錯。他大可二者兼顧,但是卻因擔憂母親而畏首畏尾,不是成大事者所應表現出來的。

    兩世為人的韓明明白了這個道理,還同時想通了另一點。目前的他,似乎有些過分依賴善人系統的相助。這有利,但是也會讓自己心生懶惰。若是有一天,他恰好沒有善人系統的幫助,那又如何獨自面對危難。

    可以依賴善人系統的便利,但是也應該學習一些真材實料的硬本事。

    只待此行救下宛城,還是要真心去學些東西的。下個月就沒有善人系統的任務,沒有傳統節日。只有自己真正有能力,才能如同自己所規劃一般,在荊州集團中立足。

    只有這樣,才能在這個大集團之中站穩腳步。

    只是,荊州之行當真會順利麼?韓明不知道,也不願意去想,去面對就好。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6:25
027.神威上將

    雖有五萬人馬,但韓明知曉。這五萬人馬在自己手中,戰鬥力不一定就能比得上宛城的文聘。

    相助宛城,或許並非沒有他人想像之中那般容易。

    奔襲宛城尚須多日,一路之上韓明所部竟遇到不少『難民』朝著宛城而去。不過因為不敢耽誤行程,韓明也便沒顧得上去詢問狀況。

    此去離宛城還有數十里地,若是著急趕路,一日之內快馬行軍便可趕到。多日馬上顛簸導致韓明腿腳有些發麻,一番觀察之後,發現兵士多有疲倦之色。

    這番急行軍的狀態,若是到達宛城正面與馬元義所帶黃巾所部遭遇,怕是難以抗衡。

    權衡再三,韓明決定稍作休整再趕路。

    席地而坐,周倉給韓明送來了些許乾糧和水。一邊啃著幹糧,韓明一邊思索著如何助宛城擊敗黃巾。

    呂布的戰鬥力是沒有了,兵法他又不通。單靠小聰明,怕是難以擊敗能與文聘對抗多日的馬元義。

    正當韓明思慮之時,幾名兵士押解著一名作難民打扮之人前來。

    「秉韓大人,這人鬼鬼祟祟躲在遠處,被下官瞧見,命人抓了過來。」說話的是潘鳳部下的一名哨探佰人長。

    哦?韓明將乾糧放下,順眼瞧了過去。

    這人哆哆嗦嗦,所著衣物並不合身,想來卻不是自己的。又作這般打扮,怕十有八九便是南陽敗逃的黃巾軍,是個逃兵。

    那人見韓明正盯著自己左右打探,身邊坐騎之上懸著一柄方天畫戟。心下一陣驚慌。他在張曼成所部之時與南陽軍交戰,雖未親眼見到韓明,但卻聽說了韓明之威。

    手持方天畫戟,一人怒斬千餘黃巾將士。而去還是服用了大賢良師所賜天師符丹的精騎,就連神上使張曼成,也不過十合便被他斬於馬下。

    南陽黃巾敗軍之中,早有了傳言,說此人乃上天所降,專未制裁大賢良師而下凡。

    他可是被敗軍稱作神威上將的韓明,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這被抓住的逃兵自知不好,但是還是抱著一丁點能活命的希望。見韓明盯著他多時,也不說話。立即跪伏在地,雙手朝前平躺拜倒:「大人,我乃南陽一難民,聽聞黃巾攻城,便舉家逃命,不想卻被歹徒謀害,只孤身一人逃到了此地。」

    這一番話,漏洞百出。這黃巾逃兵也實在是被這『神威上將』的氣魄震懾住了,腦子都不靈光。

    潘鳳聞言,就知這人是個黃巾逃兵,當下就要發作。卻不想被身旁韓明制止,拱手退了一步。

    韓明笑了笑說道:「既如此,那就快些逃命去吧。切記莫要往南逃,那裡黃巾賊勢馬元義所部正在作亂,怕是會丟了性命。」

    那逃兵沒想到自己這番話竟然迷惑住了這位神威上將,心下大喜。連忙爬起來朝著南邊就跑,冷不丁驚慌的還摔了個跟頭。

    逃兵跑遠之後,潘鳳不解的看著韓明問道:「先生,那人分明就是逃兵,為何放過?」

    韓明又拿起幹糧,也不解釋,只道:「漏洞百出,為師自知。就由他去吧,自有用處。」

    這樣一名逃兵,分明是被韓明嚇破了膽。怕是再要逃亡宛城加入亂軍作戰,也毫無戰鬥力可言。相反,若是留住他一命。怕還能起到其他作用,說不準這樣一人還能在馬元義等黃巾中製造出一點動亂。

    若是他將自己對韓明的恐懼說了出去,那馬元義所部對他豈不懼怕無比?

    這樣的人,怎麼能殺。

    吃過乾糧之物,補充好水分。韓明見大軍也都休整的差不多了,便下令繼續行軍。

    如方才那般的逃兵不多,百餘人。但或多或少都身帶傷勢,多日之前就開始疲於奔命。如今能活著逃到宛城外與馬元義所部匯合的,只幾十人。

    馬元義所部對外宣揚有十萬之眾,實則不過七八萬。與宛城文聘多日交戰下來,互有勝負,但畢竟作為攻城方傷亡更大,如今所剩不過三萬有餘。

    南陽張曼成被斬的消息早就傳到了這邊,現在馬元義正為此事頭疼不已。軍心如這般,如何能勝文聘?

    焦急於如何提升士氣的馬元義這幾日有些頭疼,那文聘也看出了這邊士氣不佳,似乎多有出城與他決戰之意。

    到時是勝是負,他未可知。

    正愁眉之間,一人奪門而入。正是馬元義手下一員大將於毒。此人原本是黑山軍首領之一,卻因宛城情勢比南陽更加嚴峻,這才來宛城找了馬元義,領軍相助。

    於毒大步踏入,甚是著急。見馬元義立刻拜伏:「大將軍,軍心潰已!」

    馬元義手中銅杯轟然落地,驚的從軟席之上而起問道:「文聘率人來攻了!」

    於毒嘆氣搖頭,咬牙切齒的說道:「南陽神上使新敗,其部下多有逃亡來投。我一一收留安排,不想今日出了岔子!」

    馬元義一聽,就知不好。細細詢問之下才知,那張曼成的部下來投之後,多有部下兵士詢問南陽為何敗得如此之快。

    其後便如韓明所想的一般,有逃亡兵士向馬元義所部吹噓那邊出了個神威上將,如何如何萬夫莫敵之類。又有人言道,說那神威上將帶著數萬兵士來救宛城。

    無形的壓力有時要比百萬人馬更加強大,這也可算作是三人成虎的道理。敵如鬼魅勢不可擋,誰還敢戰?

    這邊尚且只有一個文聘就糾纏多日,若是再來了那什麼神威上將,就更難敵之。軍心渙散,只在幾句言語之中。

    馬元義一腳踢開身前案桌怒道:「竟有此亂軍心者,當斬不誤!」

    於毒言道:「某已將所有亂軍心者斬殺,並下令不准營中再有議論那『神威上將』,否則立斬不赦。」

    亂軍心者立斬不赦,這一點於毒算是做的很乾脆到位。

    只是,如今軍心已亂,若不想好辦法穩定軍心,那此戰必敗。思前想後,馬元義當即下令道:「於將軍,我若命你領一萬人馬前去劫殺那韓明,你可敢?」

    斬了韓明,什麼吹噓韓明為神威上將的言論定然不攻而破。不可謂馬元義此招不狠,既能穩定軍心,又能阻擋敵方援軍,實乃一石二鳥之策。

    於毒也是個不怕死之輩,當下抱拳喝道:「有何不敢!」

    「好!若韓明一死,文聘必敗!」對於這一點,馬元義很有信心。

    被部下傳言無人能敵的韓明若是被於毒斬了,那於毒就會被奉為比神威上將更加勇武的存在。

    黃巾之所以能鞏固在一起,並且大有收穫,那便是因為有了大賢良師所傳達的信仰。若於毒得勝,那麼便是此刻軍心渙散的黃巾軍一個新的信仰。

    馬元義與於毒扯開地圖,規劃一番之後指點道:「於將軍,你從此而去截殺韓明所部,成便由此而回。待我見你得勝而歸,自引文聘出戰,到時我們前後夾擊,宛城可破!」

    於毒受命,領軍便走。一萬大軍朝著韓明來的方向星夜而馳,這一站他可是抱著必勝的信心。

    張曼成不敵之人,他於毒可不信自己不敵。

    韓明的人馬已快接近宛城,前方探馬回報說是見一打著於字旗號的黃巾大部隊趕來。

    詢問一番左右,韓明得知了來人是黑山軍領袖於毒。此人韓明到是沒有多少瞭解,但據部下所報,武力更甚張燕張曼成二人。

    韓明已下令全軍休整,他正與潘鳳交談如何對敵。

    所帶人馬僅有五千,士氣經南陽之戰倒格外的強盛。這一點韓明不擔心,對抗於毒一萬人馬不會吃力,畢竟還有上將潘鳳。

    只是韓明可不想還沒到宛城就將人馬在此處折損無數,直接交戰是下下之策。韓明自然是不會如此,那對策到底是什麼?

    韓明為此事已經頭疼了有一會了,此戰至為重要。破了於毒,那馬元義所部便再無一點戰鬥力可言,到時知曉略微耍點小聰明,便可讓黃巾不攻自破!

    「無雙,你可知這黃巾有何弱點?」實在無解,韓明也不願意將自己一直困在死胡同裡,潘鳳雖無大智,但是並不代表他一定沒有好計策。

    如同韓明一般,潘鳳也是思慮了許久。他思考的方式卻跟韓明不完全一樣,韓明在想如何排兵佈陣才能將損失做到最小。而他卻是想是否能繞道而行,避開黃巾。

    「若是走此水路而去宛城,可不必與於毒遭遇。」潘鳳將火把靠近地圖,手指點了點地圖之上的一道溪流。

    繞道?這個韓明沒想到,但是隨即韓明還是否決了這個辦法。

    此行既然馬元義派於毒前來截他,就說明之前自己所想是有些作用了,馬元義是為了穩定潰散的軍心。

    若繞路,那馬元義便可大做文章。自己在那些逃兵言語之中傳出的不可戰勝形象就被大大的軟化,到時馬元義添油加醋,只怕還會讓黃巾軍士氣大漲。

    實乃下下之策!

    黃巾軍在歷史上前期之所以能屢戰屢勝是因為所部重大,並且有張角這個大賢良師所在。張角得《太平清領書》,以宗教的形勢創建太平道,讓無數難民看到了希望,這才成就了今日的黃巾軍。

    韓明在腦子之中迅速的過了一遍關於自己對黃巾軍的理解,不久之後韓明突然眼前一亮!

    有了主意!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6:26
028.磷火亂敵

    信仰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有了信仰的人能為之棄命,為之狂熱。想要敗去一個人的信仰很難,為之建立一個信仰也很難。

    無疑,在這個動亂的年代。能讓黃巾軍建立起一種信仰的張角,確實有其過人之處。

    張角給黃巾軍建立的是一種宗教信仰,但是這些黃巾軍多為百姓出身,他們的內心可不是僅僅只有大賢良師這一個信仰。

    佛教的傳入,在這個年代雖然還不是很成熟。但,大多數百姓對其還是極其信奉。

    如韓黃氏,如南村眾多百姓。他們都將韓明這個啞巴無用之人的蛻變歸為菩薩的功勞,那這些黃巾出身又如何沒有這番信仰?

    後世之中科學的道理解說了鬼火不過是死去之人的骨骼之中的磷與空氣之類發生反應,從而產生了鬼火。可這個年代,誰知道這一點?無非只有韓明一人,而他恰好對火有些操控之力。

    這一把真火朱雀扇先前已為韓明立下了破張曼成的功勞,想來今日那同為黑山軍首領的於毒怕是也要著了這真火朱雀扇的道。

    韓明忙叫來潘鳳周倉,指著就近的那片樹林說道:「元福,你速帶兵士砍伐樹木,只要兒臂粗細的枝椏便可。無雙,你讓兵士之中但有白色衣著的,均貢獻出來,撕成布條,我自有妙用。」

    一番吩咐下去,二將沒有半點疑問,各自去執行韓明的軍令。

    一時間,數千兵甲或去砍伐樹木枝椏,或是寬衣解帶脫下身上的白色衣物撕成碎片。

    韓明想了想,也不閒著,又找人一起想去獵殺些山林之中的動物。

    時間顯得有些倉促,韓明所帶千餘兵士也沒太多經驗,只補到四五隻野豬,十來隻兔子,兩三隻狐狸。

    韓明持戟刺開已死的野豬,抓了一把那湧出的鮮血抹在臉上。將那還冒著熱血的野豬遞到身邊一名兵士跟前,說道:「吩咐下去,一人抓一把血抹在臉上。」

    這麼一點點動物的血液能用太少,為此韓明忍痛讓兵士宰了些馬匹。饒是如此,也只抹了不到千人就用盡。韓明又命人將這些動物剝了乾淨,剔出骨骼。

    詢問了一番潘鳳,找出最為勇猛的三十多名將士,命他們將這些骨骼懸掛在身上。

    將這些兵士都集中在一起,韓明就這火把黯淡的光芒掃了一眼。

    猙獰的面容,淋漓的鮮血和慘白的骨骼,略顯黯淡的月光之下這一切都那麼滲人。作為佈置這一切的韓明,都覺得手臂上起了不少雞皮疙瘩。

    做好這一切,那邊去砍伐樹木枝椏的兵士也都回來了。而兵士脫下的白色衣物倒是不少,撕成布條竟然有數千片之多。

    命兵士將白布條纏在樹枝之上,繞著前方空無一物的土坡處插了好大一圈,這圈子之內足足能站下四五千人的陣勢。

    估量一番,韓明覺得夠了,將多餘的白布條散落的灑在圈內四周。

    此刻探馬前來報稱於毒萬餘人馬已經快到了,還有四五里路。時間還多,韓明想了想這樣還不夠,又下令但凡身上有血跡和骨骼的紛紛在圈內挖起土坑。

    做到這裡,潘鳳似乎是明白過來韓明的計策了。連忙命人去尋了些枯草朽木,在兵士挖好土坑藏下之後,將這些枯草朽木放上掩蓋,又隨意的撒了些泥土蓋上。

    一切佈置妥善,韓明踩了踩腳下的土坑。這種可見度之下還算沒有破綻,如同普通土地沒有區別。

    「元福,無雙,你二人帶其餘兵士藏於埋伏圈四周。但見圈內鬼火亮起,便學做鬼哭狼嚎,愈是淒慘愈好!」韓明嘴角邪笑,這般佈置之下,信奉鬼神之說的黃巾軍焉能不怕?

    臉上的血跡已經乾透,但是還是有些腥臭味,甚是難聞。

    韓明持方天畫戟尋了個土坡,藏身在那後面。只慢慢的聽著遠處的動靜。

    不多時,馬蹄與腳步踐踏在這蒼茫土地上的聲音愈發響徹,悶悶的如同春雷一般。

    一萬人馬的動靜,想小也是不可能的。

    於毒帶著人馬奔襲了許久,卻仍不見韓明所帶的南陽軍,疑惑的抬了抬手,找了一名眼目較尖的兵士詢問道:「看看前方,可曾看到什麼動靜?」

    那兵士策馬向前走了幾步,四下望去。奈何光芒黯淡,卻是看不到任何動靜。便回身說道:「秉將軍,前方無人!」

    於毒覺得不對勁,但是卻說不上來到底為什麼。按照他估算的,也應該碰到了南陽軍,可是卻還聽不到任何動靜。

    夜風呼嘯過來,刮著草木沙石敲打,聲音極為不爽。

    緊了緊戰盔,於毒大聲喝道:「將士們,繼續趕路!」

    這一次下令還沒多久,於毒所帶部隊就越過一陣土坡便進入了韓明布好的埋伏圈。

    光線不是特別清晰,持著火把趕路的黃巾軍只能看到自己前方不遠處。仍然沒有發現前方不遠處,就是一排排的白布幡。

    韓明躲藏多時,終於聽到馬蹄聲已經在耳邊。昂起腦袋敲了一眼,無數的火光正在不遠處亮起,於毒的前部已經進入了埋伏圈之內。

    輕搖真火朱雀扇,用細微不可聞的聲音念了一句:「磷火,起!」

    就這一聲起,那白布幡的四周紛紛開始飄蕩起濃綠色磷光,有光無焰。光色非常暗淡,但由於數量太多,還是有一點點的可見度。

    於毒部下隱隱約約的看著前方似乎亮起一片片的濃綠色火光,紛紛駐足。

    於毒見身後部將沒了動靜,回身斥道:「為何不行?是要違我將令?」

    不過這一轉身,於毒從深思之中轉過身來,方才他還沒有發現,此刻才察覺他所帶部隊的前部如今都被一團團的濃綠色火焰包圍,煞是詭異。

    雖為大將,但是於毒也不明白這種火到底是什麼,也認為是口口相傳的鬼火,當下心頭一凜。

    怕是自然的,但是身為大將,於毒明白此刻自己必須鎮定,否則完全鎮不住這些兵士。

    已經有不少人腿都開始打了哆嗦,殺人他們不怕,可是鬼鬼魂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他們卻是怕得緊。

    於毒怒喝一聲:「怕什麼,都給我走!這是敵將奸計,休要中了圈套!」這一句於毒是為了穩定軍心,他自己根本就沒往哪方面去想。

    於毒的喝止讓這些兵士鎮定了一點點,但是也沒能好太多。

    就在他意欲帶軍再往前行時,周邊的樹木,草叢之內傳來一陣陣淒慘的嚎叫。原本秋風就涼,再聽到這聲音,雞皮疙瘩更起。

    一萬黃巾軍大部分此刻都臉色蒼白,寸步難行。

    先前沒有這聲音,於毒還有些懼怕,但是此番他算是明白過來。這定然是那什麼神威上將所用奸計,目的是為了震懾他們,然後再攻。

    可是就他一人明白,又有何用。

    鏘的一聲,於毒抽出佩劍厲聲道:「傳我將令,懦弱不前者,立斬不赦!」

    在這聲威脅之下,那些躊躇不前的黃巾軍在壯著膽子開始往前緩慢挪動。於毒見有效,也就安心了一些。

    黃巾大軍已這種挪動的姿態還未走幾步,那前方白布幡就映入了眼簾。一時間眾黃巾紛紛都誤認為走進了亂葬崗之中,再次停住了腳步。

    一人壯起膽子走到於毒身前細聲說道:「將軍,怕是誤入了亂葬崗,驚動了亡人,咱們退軍吧?」

    於毒身為大將,哪裡容得了部下如此說話擾亂軍心。

    大手一揮,手起刀落直接斬了這人。再次斥道:「亂我軍心者,立斬不赦!」

    噌噌噌!無數的手臂從土地之中破土而出,火光之下只看到那些人面目之上均是血液,周身之處多有白骨掛住,煞是滲人。

    於毒見到這一情景,胯下坐騎都嚇得連連把他往後帶,帶著懼怕的嘶鳴聲。

    「賊軍來襲,殺啊!」於毒高喊著,但是卻發現身邊部將已經開始往後跑了。

    「鬼啊!快跑!」

    「鬧鬼啦,鬧鬼啦!」

    「誤踩了鬼魂的墳地,罪孽啊!」

    ……諸如此番叫喊聲,懼怕的嘶叫聲一時不絕於耳。於毒再叫著什麼命令,都沒有人聽見了。

    而那周圍的鬼火,輕浮的附在身上。或是附在剛從地下爬出來刮著骨骼臉上佈滿鮮血之人的四周,或是沾染在黃巾軍身上。

    多有被鬼火沾染的黃巾軍丟掉兵刃,一邊拍打著肩膀上的鬼火,一邊往來時之路逃跑。

    他們的身後,是一個個從地下爬出來帶著鬼火慢悠悠的走過來的「鬼」。

    這種時刻,哪裡還有半點行軍的心思。饒是之前有些膽大的,如今都跟著大部隊開始跑了,於毒的軍令根本就沒了任何效果。

    違抗軍令被於毒殺是死,被鬼魂抓住,那還不知道如何死法!

    慌忙之中,黃巾軍的部隊或有騎馬踐踏步兵者,或有互相碾踏者。一時間慘叫連連,越是這般,這種場景就愈是可怕至極。

    韓明匐於原地,遠遠的看著那些黃巾軍將火把兵刃旗幟隨意的丟在地上,開始亡命的奔逃,知道時機已到,突然蹦出大喝一聲:「將士們,追殺敵軍!」

    「殺!」五千餘將士在韓明潘鳳周倉三人的帶領之下,從各處跑了出來衝向疲於逃命的黃巾軍。

    韓明一躍上馬,大聲叫喊:「莫要跑了賊人,速追!」

    那些裝作鬼魂的將士也不再慢悠悠的追趕,紛紛抽出藏在身後的兵刃狂奔而去。

    那於毒一人在大部逃亡的人馬之後,身邊僅剩不足兩千黃巾還在顫抖的堅挺著。看了眼氣勢洶洶的韓明等人無奈嘆了口氣道:「唉,敗已!」

    一踢馬屁股,跑了士兵的於毒也只能亡命逃跑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6:27
029.一路追殺

    先前於毒帶軍前來追殺,此刻又中計要走,韓明哪裡能允許這種情況發生。他可不是希望被人當作軟柿子的,不給點顏色,以後就還有人來犯他的威嚴。

    雙腿猛瞪,手中長鞭甩的更急,催促這坐騎不斷加速。

    「追,都給我殺了!」韓明的火氣不重,但是殺意卻不小。雖然韓明明白一句話叫做窮寇莫追,但今夜是必追不可。

    這一戰的勝負關係到了之後救援宛城的成敗,此戰愈難解決,那麼宛城就難以保全。此戰若是勝的輕鬆,那宛城可保。

    若此戰如現在這般,衍變成單方面的屠殺,那黃巾必然如同熱鍋螞蟻,不戰自敗。

    所以韓明要追,而且是要最大限度的降低己方傷亡,屠殺於毒所部。

    所謂窮寇,旌旗不整,棄置兵刃,只知慌忙逃命。現在於毒所帶的黃巾軍,便是如此。

    雖然還有不到兩千的人士稍微有些膽識,沒有如同大部隊一般慌忙逃竄。但畢竟是沒了士氣,再作抵抗也就如此了。

    這些之中大有死忠之士,為保於毒能安然脫身,不遺餘力甚至可以棄了自身性命。

    如此一路追殺,一路狂奔逃竄。戰場蔓延拉長,如一條長龍。

    不過比作兩條長蛇更恰當,前面一條在跑,而後面這條卻張大著嘴巴不斷吞噬著前面的長蛇。

    如此場景,恰似貪吃蛇一般。隨著不斷吃著食物,然後變長便壯大。但顯而易見,身為後面這只長蛇的操控者,韓明是不會讓自己的隊伍在這種情況下慌亂了自己的腳步。

    於毒帶死忠之士且戰且退,竟與韓明所部打到了深夜。

    真正潰敗到馬元義大隊黃巾駐紮之地的,雖不是少數,但也都丟了魂魄般,蒼白著臉,手腳也大都嚇的冰冷。

    馬元義在大營之內久久等候,這才聽到一點交戰的聲音,便探出了身子去看。

    這一看不過視察一番外面狀況,想看到底是文聘率眾來偷營,還是有人來罵陣。但是入目處,看到的卻是他根本就不敢看的。

    於毒回來了,並且渾身是傷。一萬人馬也回來了,不過這些人馬元義也不知是自己不會數數還是怎麼的,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只有五六千人馬。

    饒是這五六千人馬,也都多傷勢慘重。

    這支夜襲軍是去做什麼的,只有他們本身和馬元義知道。此刻這番情況,哪怕馬元義沒長腦子也不需要去問的能看出來。

    快步走上前去,拉住於毒說道:「於將軍,吃了敗仗?」

    明知故問般的問題,但是馬元義還是抱著一絲絲的希望。他想於毒告訴他,勝了,只不過勝的很艱難。

    可是於毒似乎沒有如同馬元義的劇本這般發展,低著腦袋半天似乎都憋不出一個字來。

    這叫馬元義急的不行,抓住於毒兩邊胳膊使勁的晃動著問道:「於將軍?戰事到底如何?」

    不是於毒不想回答,這個時刻他確實沒有力氣去說話。

    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今日吃此敗仗就讓他感到羞愧,而那費勁心血培養的近兩千名死忠之士都在今晚,因護佑自己周全而亡。

    這種情況下,他哪裡還想說話。甚至連報仇的勇氣於毒都沒有了,在他看來賊將太過狡猾,詭計多端。

    本就是為了提升士氣才去偷襲的,如今反倒吃了敗仗。

    那軍心如何?士氣如何?

    沒了,這兩樣都沒了。於毒能看得出來一點都沒了,就看那數千被『鬼魂』嚇得逃回來的兵士的模樣,他就知道大勢已去。

    馬元義也不知於毒今日到底是怎麼了,想來只有吃了敗仗是一種可能。可是,究竟是什麼樣的敵人,才能讓這個無所畏懼的於毒變的如此。

    難道,那人真就如同從南陽敗逃回來的軍士所說,是什麼神威上將!

    他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信,這一刻他都對那什麼神威上將產生了些許畏懼。到底那個人,是什麼人,為何如此強大!

    「可是敗給了那來救援的南陽守將?」馬元義再次開口問道,這也是他多日來第一次犯了迷糊。

    吃了敗仗,若是再讓這種狀態的於毒說出來,那不是自己給已經散如碎沙的的軍心引了陣風麼。

    問出來馬元義就後悔了,只是沒想到這一次於毒卻恰好開口了。

    噌的一聲,於毒單膝跪下,昂首說道:「大將軍,在下領軍令去戰,卻遭此慘敗,不敢苟活。」

    話是沒錯,這種時刻吃了這樣關鍵性的敗仗,自當斬首。

    不過如今馬元義手下無將可用,多數都在連日的攻城之勢下被宛城文聘斬殺。僅有一個於毒了,再殺他用誰。

    扶起於毒,馬元義嘆了口氣。吩咐左右,帶著於毒先回去休息,等他回神再來通報。

    於毒就這麼被攙下去了。那幾千兵士此刻都隨意的坐在地上,這些人是不能不管的。擺了擺手,馬元義下令:「都各自回營休息吧,但凡重傷在身的,讓醫師先過目。」

    下完這番命令,馬元義也不願意再去看了,轉身便回了帳內。

    這邊馬元義前腳才踏入帳內,外邊就叫了起來。

    叫聲是於毒所部,方才那一戰雖未打起來。但是不少膽子小的險些嚇破了膽,隊伍又長,後面的看不見只聽前面人說的懸乎,也多有嚇得不輕者。

    如今回營之後隨意坐下,還沒回過神來。

    馬元義命醫師來看傷勢較重的,只是這醫師輕輕碰了一下那重傷在身的兵士,便將那驚魂未定的兵士嚇得叫了起來,許是惡鬼追來。

    這一叫,便引起了其他如同他一般膽小的叫起來。

    「惡鬼索命來了!」

    「那南陽跑來救援的神威上將是惡鬼啊!」

    「百鬼夜行,那惡鬼能召喚鬼混從土地之中爬出來為其作戰!」

    ……

    一時間,這種聲音層出不窮。這也是算擾亂軍心的一種了,按軍法處置當斬。可是還沒等馬元義來得及下令,就發現如此說著這般言語的竟然多達千人。

    法不責眾,多則都是因為無奈。就好似此刻的馬元義,你若大敵當前之時,下令斬殺千餘將士,其他人豈不心寒,如何再戰。

    這一邊馬元義頭疼著,這是他自起義以來最為頭疼的事情。

    另一邊,韓明率大部追趕至黃巾營寨三里開外便不再追了。方才於毒所部之中,在他計策之下尚且有些理智的,韓明一個都沒放過。那多數逃走的,都是韓明刻意不想追殺的。

    否則完全壓制的士氣和戰鬥力,不能讓那麼多人逃走。他要的就是放這些已經完全喪膽的人回去,達成他的目的。

    如今遠遠的聽著黃巾營寨那邊響起的動靜,慘叫連連。韓明猜測的到,目的已成。

    既然如此,那下一步便是直接攻破黃巾營寨,解救宛城危機了。

    韓明也不急,若是今日剛剛趕到就前往廝殺。若是贏了還好,最多落個搶攻的嫌疑,若是輸了,怕是還要給黃巾增加士氣,宛城更難守。

    雖然佔據了士氣的優勢,但畢竟堅守營寨的黃巾軍人多勢眾,不是每一次都能隨意衝殺的。

    想到這裡,韓明策馬就往側方的偌大城池而去。

    宛城守軍此刻正在巡邏,城池之上千餘名甲士來回巡視。無數把火把照亮著宛城前方,不計其數的弓弩手仍然凝視前方。

    滾石,重木之物多堆積在城牆之上。血跡在這城牆之上隨處可見,千瘡百孔的磚塊,燒的只剩下一半的雲梯……

    這一切都在告訴韓明,這裡才是真正的經歷了許久的惡戰。

    並不像他所堅守的南陽,那邊自己幾次用計賺了張曼成張燕二人的便宜,最後又識破了黃巾奸計,才能勝的略顯輕鬆。當然,韓明很慶幸那場連綿的陰雨,沒有那場雨就沒用黃巾的計謀,就沒有了以後一切。

    韓明看著這一切發了會呆,隨即緩過神來。心中對文聘的能力更是讚賞,擺手招了周倉前來。

    潘鳳雖是韓明的弟子,但現在好歹是個偏將軍(韓明封的),不好隨意驅使。倒是周倉,心甘情願的做韓明的近侍,韓明也樂得如此。

    周倉自然知曉韓明的意思,驅馬向前幾步,走入了宛城守軍的視線之內。扯著嗓子吼道:「速傳文將軍,就說南陽韓大人援軍到了!」

    城池之上守軍原以為黃巾來襲,本想亂箭齊發傳遞警報。卻聽到這一聲叫喊,繃緊的神經一時間放鬆了。

    文將軍的援軍到了,那宛城就不會如之前那般慘烈了。而且聽說這個什麼韓大人好像是在南陽以少勝多擊敗了黃巾賊人張曼成,這才讓文將軍親自書信去請。這樣一來,宛城就更加安全,黃巾說不定也可破了。

    多數知情的守軍,此刻都對城外的部隊充滿了期待。

    在他們看來,這是一支充滿了無限戰鬥力的軍隊。他們無往不利,視黃巾如草芥。

    只是不知道,這支軍隊的領袖韓大人,到底是個何方神聖。

    傳令兵很快就找到了文聘,由於連日的作戰。文聘也沒休息好,正值最後緊要關頭也更不敢放鬆了。哪怕此刻,也是撐著眼皮子在城內視察。

    傳令兵遠遠的就喊了起來:「報,文將軍,援軍來了……報,文將軍……」

    這傳令兵此刻的作法絲毫沒有尊卑,倒是文聘親自交待過的,只有韓明援軍一來就立刻通報。不必注意禮節,越早讓他知道越好。

    文聘還特別叮囑過,哪怕是自己睡著了也得給他拍醒告訴他。

    這些話語足見文聘對韓明援軍的看重,傳令兵也聽得出來。所以今日他不敢擔擱,哪怕只有幾步路了也要扯開嗓子大喊。

    文聘正在巡視,忽然聽到這一句,連忙回頭。一拍身下坐騎大喝道:「駕!」

    奔著城門方向而去,只留著那傳令兵氣喘吁吁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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