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大軍師 作者:離人賦(連載中)

 
Babcorn 2015-6-9 15:53:13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8 57054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6:28
030.公子劉琦

    文聘在宛城與黃巾賊首馬元義交戰多日,互有勝負。

    只是宛城就這麼大,存糧也是有限。內無糧,外面又有黃巾圍困斷了糧草運送線路。為了糧草之事,文聘可是抓破了腦袋。

    無奈之下文聘只能打起了士大族的主意,可如此也只撐到今日已經實在是無糧可用了。眼下宛城的糧草只能支撐數日,便做好了決一死戰的打算。

    可作為大將,文聘怕有不妥,這才不得已書信韓明求援。

    如今傳令兵稟報了韓明到來,他怎能不高興。快馬趕到了城門處,也不管不顧守城兵士的禮節,直奔城牆之上。

    左右望去,前方確實有不少人馬。不過天色暗淡無光,文聘也不是很放心,怕是黃巾賊人奸計,前來騙開城門。

    往前兩步,文聘扶著城牆伸出腦袋喊道:「可是韓先生所部來了?」

    文聘的聲音韓明自然是熟悉,既然已到,那韓明也沒有什麼架子。驅馬向前,直到進入了宛城之上守將的可見範圍,這才開口喊道:「文將軍,正是常信。」

    眯著眼睛看了許久,文聘也不敢確認,但是這聲音他還是很熟悉的。似是不同於這個時代的發音,除了韓明,沒有他人。

    心下大喜,文聘大聲喝道:「開城,隨我迎接韓先生!」

    文聘一直對韓明有特別的敬仰之情,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以韓明上司的身份自詡,而是稱呼韓明為韓先生。文聘對韓明很重視,親自下城帶著兵士迎接。

    城門一開,潘鳳在韓明的示意下一馬當先前行。

    韓明領著兵馬緊隨其後,周倉則寸步不離,這是一個近侍的職責。

    迎了韓明,文聘將韓明與其近侍周倉帶回了府內。

    文聘也是個算得上精明的武將,見韓明臉上有血跡,身上鎧甲也多有刀劈劍砍的痕跡,忙問道:「韓先生,可是遇上了黃巾截殺?」

    一言道破,韓明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點點頭說道:「卻是遭遇了黃巾截殺,是於毒所部。不過中我之計,退回營寨了。」

    韓明並沒有說出自己用的何計,與黃巾交戰之下戰況又是如何,只說出了結果。這到免了邀功之嫌,韓明處理的還算可以。

    文聘早已經習慣了韓明說話的方式,並不說全,剩下的留著自己去猜想。

    也不多問,文聘久經沙場,自然能從韓明鎮定的神色與身上鎧甲的模樣判斷的出這一戰大致的戰況。

    想是那於毒吃了大虧,這韓先生確實了得,難過才半月就將張曼成大部擊敗。

    文聘拉著韓明講述了一番母親宛城的形勢,又說了一下城外黃巾軍的情況,想要聽一聽韓明的意見。

    經過這一番細心的敘說,韓明對宛城的戰況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

    馬元義驍勇,於毒更甚。而且黃巾軍已經在各地對宛城送糧的途徑布下陣勢,劉表送來的糧草救援不是被燒,就是被搶。

    一來二去,黃巾軍的糧食愈來愈多,宛城可用之糧微乎其微。

    不過韓明也知道了另外一個消息,目前馬元義所部只有三萬餘兵力。而他方才在途中遭遇的於毒就帶了一萬人馬,被他屠了數千,只剩一半多些。

    這麼一算,黃巾還剩不到三萬的人馬。而且按照自己剛才的計策進行之後,如今黃巾軍可用的兵力,估計不到兩萬。哪怕是這兩萬,戰鬥力也不能與之前相比。

    這一戰可打!而且必勝!現在要思量的是如何將這場戰鬥的損失減到最少,這也是韓明之前想過的問題。

    自從有了善人系統之後,韓明覺得自己的內心確實是一點點的向善。倒不是他本身是個惡人,只是變的更善。

    文聘見韓明許久也不說話,不敢打擾韓明的思考,輕手輕腳的走到近侍周倉的身邊,扯了扯周倉的衣角。

    周倉是個大老粗一般的存在,經過文聘與韓明的交談他知道文聘可信,也不作隱瞞。便將韓明在剛才一戰之中所用計謀,戰果之類一一訴說。

    聽完周倉的話,文聘驚得一愣,撓著後腦勺說道:「如此,黃巾亂已,此刻豈不是最好的進攻時刻?」

    想到現在就是個進攻的好時機,文聘也站不住了。在韓明身前晃來晃去,卻又不想打擾韓明的思慮。

    許久之後,韓明也作好了打算。見文聘一直轉來轉去煞是頭暈,便開口詢問:「文將軍為何這般?」

    你這終於說話了,我可等了許久。文聘心裡急啊,見韓明開口了連忙說道:「如今黃巾營內已亂,毫無反抗之力,何不現在出兵屠殺之?」

    韓明搖了搖頭,指著周倉說道:「文將軍可見我這近侍狀態?」

    文聘心想我都與這近侍出去聊了一陣,怎麼不知道他狀態,精神好著呢。只不過怕是奔波許久又經一戰,看起來似乎哪裡不對勁。

    這番模樣韓明是看在眼裡,想來這文聘雖然精通作戰。但是有時候心急了還是考慮問題不周,這不是文聘的問題。如今宛城如此,身在局中誰都會如此。

    也不指望文聘看出什麼,韓明乾脆直說:「如今我帶來五千人馬均是這般狀態,雖可戰,但是卻發揮不出最大的戰鬥力,如此傷亡則會擴大!」

    局外之人總是看的通透,但只這一提點,文聘也反應過來了。

    雙手一拍,文聘大笑道:「我糊塗了,長途而來,又與於毒交戰。再出戰士氣雖不錯,但是卻不是最佳時機。若休整一晚,當狀態最佳士氣最足,再戰便可打出最好的效果。」

    文聘此刻所說,正是韓明所想。不僅如此,雖然那邊黃巾軍也會休息,但是兩邊的休息肯定不會是同樣的效果。

    如今黃巾營中,多有被鬼魂等莫須有之物嚇到的。今晚肯定睡不好,非但如此,怕是還有些多嘴之人會從這些人中傳出的鬼魂悟出些道道。

    這一晚上怕是黃巾軍休息不好了。

    安排好韓明等人的住處,又往城門處轉了一圈,文聘便去休息了。

    次日文聘很早就醒了,他到了韓明門外守候了多時,才見韓明起床。這也是韓明才有的待遇,怕是換做他人,文聘早敲門叫醒了。

    用過早飯,韓明隨著文聘一同上城牆之上巡視。

    文聘指著前方的黃巾營寨說道:「如此眾多的營寨,怕是多有空閒。如今馬元義是想用這計謀騙我宛城將士,可不想我看出其中門道。」

    這一點,韓明從春秋戰國時期孫臏巧用「增兵減灶」之計誘敵深入,大敗龐涓,到三國演義記載諸葛亮病逝五丈原,蜀軍退兵時添灶迷惑對手,使司馬懿不敢追擊也見到過。

    只是沒想到的是,這馬元義竟然也會如此計謀,想來也是精通兵法。心下判斷馬元義與張曼成不是一個層次之上的,不能輕視。

    「那文將軍以為如何敵之?」韓明並沒有太多對兵法的瞭解,小聰明騙騙張曼成,逗逗張燕,誆了於毒,已是不錯了。

    對這樣一個懂得孫子兵法的馬元義,他不想輕易出謀劃策。

    文聘也不多想,直接說道:「還能如何,和你我二人之力,直接殺將過去。」

    本想文聘有個什麼高深計謀的,卻沒想到這武夫竟然說直接開干,讓韓明好生無語。不過細細想來,兵窮增營的辦法實則是透露出了馬元義的心虛。

    既然賊將心虛,那麼直接進攻是最好的辦法!

    打定主意,韓明便示意文聘,隨時待命。

    文聘見韓明同意了自己的建議,當下寬慰了許多。在他的心裡,韓明可是大賢德之輩,這樣的人都認可自己的建議,那就是無誤了。

    正欲命兵出擊,卻見一人小跑了過來。

    來人是個傳令兵,氣喘吁吁的休息了不到一刻又快步走了過來。見文聘與韓明,行禮言道:「文將軍,一自稱是大公子劉琦之人送糧來了!正在南門處,等將軍前去辨認。」

    糧食,這是當前宛城最需要的。來人又是劉表長子劉琦,文聘哪裡敢怠慢。與韓明說了一句先生稍候,便朝南門而去。

    這番話韓明也是聽到了,站在原地思考了許久,韓明笑著自言自語道:「好一個公子劉琦,怕是在荊州城被排擠出來了。」

    這番話韓明是有理有據的,以他對三國的瞭解,怕是這位長子已經開始遭到了劉表後妻蔡夫人的壓制。

    也不多想,韓明也領著周倉往南門而去。

    來到南門,韓明就見到文聘正領著一身高七尺餘,姿貌溫厚偉壯,舉止之間溫文爾雅之人進城。

    不用考慮,這人必是荊州牧劉表長子劉琦。只是此刻的劉琦狀態似乎不是很好,身上衣著多有血跡。

    再看劉琦身後百餘將士,多是或多或少的有傷在身。而糧食只有百餘旦,用馬拉了進來。

    堂堂劉表長子劉琦,親自過來送糧,自然是不會帶這麼點人馬和糧食。再從模樣猜測,韓明知道想是劉琦在路上已經與馬元義派去截殺糧草的兵士遭遇了一場惡戰。

    劉琦大步走著,文聘緊跟其後。

    才幾步,劉琦眼見看見不遠處站立的韓明,儀表堂堂,氣宇不凡,便回身問道:「仲業,那是何人?」

    文聘順勢看去,瞧見了韓明,便立刻解釋道:「哦,是仲業任南陽郡守時的別駕韓明韓常信,前些日子擊敗了南陽張曼成。仲業疾書求援,昨日才到。」

    劉琦皺了皺眉,在腦海之中搜索了一番之後一把抓住文聘的手急切的問道:「可是那南村啞巴先生,舞陽縣令,葉縣求雨仙人?」

    韓明的事蹟早已有不少人知曉,文聘也就不奇怪劉琦聽說了此事,只點點頭道:「正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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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劉琦親征

    文聘還未說完,劉琦早就快步朝韓明而去。身後兵士到是沒有緊跟,卻是瞭解劉琦的為人,這種狀態的劉琦是有要緊事。

    韓明矗立原地,也不去迎。倒不是韓明託大,只是想要看看這劉琦,到底是不是真如同史書上記載一般,性慈孝,禮賢下士。

    不過在這裡,韓明到是選擇性的忽略了曹操對劉表之子的那一句評價『劉景升兒子若豚犬耳』。

    這一句,韓明覺得用來形容劉表次子劉琮才更為適合。

    一個在危難時刻懂得尋諸葛亮幫忙,並且在被拒絕的情況下使用上屋抽梯之計讓諸葛亮中計的人,怎麼會如同曹操所說的像豬狗一般?

    劉琦步子極快,但也不失其身份的穩重。到韓明跟前,也不細細打量,只問道:「足下當是南陽韓常信?」

    足下,劉琦對韓明的這個稱呼可了不得。屬於下對上或對同輩、朋友的敬稱。

    只一個稱呼,就能看的出劉琦對韓明格外的看重。這一點,韓明自然明白。

    這劉琦,確實可以考慮佐之。韓明當下判斷。不過具體的,還要細看。

    還了一禮,韓明拱手說道:「下官韓明見過少將軍。」

    劉琦可以對韓明以同輩的稱呼去論,但並不代表韓明就可以不用敬語。畢竟劉琦身為劉表長子,為上。是非輕重韓明分得清,並不以對方言語之中表露出對自己的看重而託大。

    劉琦卻是很在意韓明對他的看法,從韓明的語氣之中他並不能聽出韓明對於自己到底是如何看待的。這一點,劉琦迫切的希望知道。

    偌大荊州,劉琦雖身為劉表長子。卻沒有任何可以親近信用之人,當然這裡指的是可用之才,並不是其他。

    若不是在荊州城內闇弱無勢,他劉琦也不會落得今日這般。名義上是來送糧,但是劉琦也是迫於無奈。

    劉表後妻蔡夫人生了子嗣劉琮,而劉表又對蔡夫人愛護有加。是以在荊州城內,大大小小的事務,劉表都會聽取蔡夫人的意見。身為大公子,自然是劉表百年之後荊州牧第一繼承人,那蔡夫人怎麼放任此事發生。

    為了替子嗣劉琮奪去荊州主位,蔡夫人常刁難劉琦。今日來宛城送來,便是蔡夫人使計在劉表吹耳邊風,名曰讓劉琦多出外鍛鍊,好在他日做了荊州牧之後能力出眾。

    話是這麼說的,但是真實情況如何,劉琦又如何不知道。蔡夫人此舉是想借黃巾之手,除了他。

    想要在荊州立足,劉琦首先要對付的便是蔡夫人與其子劉琮。蔡夫人在荊州頗有勢力,那他想要對抗蔡夫人,便也要有自己的一幫人。

    韓明,自然是個很好的選擇。這是劉琦在荊州城內聽聞韓明之事後打定的主意,自然在打定這個主意之前,劉琦是找人打探了一番事情的虛實。

    如今,這個可用之才就在眼前。劉琦如何能不心動,是以在看到的第一時間劉琦便過來,並以同輩的口吻說話,已是其對韓明的看重。

    不過韓明的反應卻是出乎劉琦意料的淡定,讓劉琦有些接不上話了。

    思慮一番,劉琦往前方看著,探出手去作了個請的姿勢,開口說道:「既然是韓先生,那便請吧。」

    稱韓先生,這是詢問了身份之後劉琦對韓明的稱呼。

    禮賢下士,這是劉琦表現出來的。當然,韓明並看不出劉琦是為了刻意接近自己而做作出來。劉琦的行為舉止都透露了自然,謙和的感覺,可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劉琦拉攏的心思,韓明卻是在考慮如何順利進入荊州。

    韓明反手也擺出了個請的姿勢,回道:「少將軍先請。」

    劉琦對韓明的態度擺在了明面上,而韓明還如此遵循上下尊卑,這讓劉琦心裡對韓明的評價更高了一些,至少不是恃才傲物之輩。

    這種人正是劉琦所需要的,再作考量說不定就可托為心腹。劉琦心下有了結果,也不在與韓明推脫,言道:「如此我二人一同。」

    韓明點了點頭,但雖然是答應了,卻仍可以放慢了一步,走在劉琦的身後,文聘在前帶路。

    二人簡簡單單的幾句交流,已經表露了二人各自的態度。韓明初步決定了往後就靠著劉琦,輔佐他步步登鼎。當然,若是之後發現劉琦不堪大任,韓明有必要再慎重一番。

    而劉琦,對韓明的態度很明顯了。若不是還顧及著一點身份尊卑,不宜太放下身份,怕劉琦都忍不住的拉著韓明一同進屋。

    進入屋內,劉琦上主位,韓明文聘分坐兩旁,周倉站立於韓明的身後。

    劉琦見韓明彬彬有禮,行為舉止間不失大家風範。倒是更加對韓明認可,意欲問韓明可願隨他入荊州。但轉念一想,此刻這麼問卻是不妥。

    韓明乃賢德之才,若如此突兀一問,莫不會顯得有些唐突。怕是會在韓明的眼中留下個不沉穩的印象,便就此作罷。

    今日他是來送糧,自然先為主事。只要自己在宛城戰事上處理得當,讓韓明看在眼裡,那到時再藉機加以言辭,想來就要簡單了多。

    「韓大人,文將軍,如今戰況如何?」要說正事,劉琦對目前宛城的形勢並不是很明朗,自然要問。

    作為宛城主將,文聘很自然的讓人拿來圖紙展開。來回在這張地圖之上圈圈畫畫,一一為劉琦講解,絲毫都沒有因為方才劉琦稱呼他韓明二人之時,將自己的放在韓明之後。

    他是武夫,但是也能看的出劉琦對韓明甚是喜愛。

    幾番言語,韓明也能看得出這劉琦是想拉攏自己。這倒是省了他多費心思去鑽了,不過表面上還是得淡定一些,畢竟在劉琦等人的眼裡的他,可不一般。

    放下手中木炭,文聘拍了拍些許黑色粉末抱拳說道:「少將軍,便是如此了,不知當下如何處理。」

    瞭解了情況,劉琦也有了主意。只是此刻他卻不想說,他倒是想看看韓明的本事。

    神色自若,劉琦輕輕咳嗽了兩聲說道:「既然韓先生在南陽輕鬆擊潰張曼成,想來是對付黃巾輕車熟路,便先聽聽韓先生的意見吧。」

    這是在考驗自己,韓明心下笑了笑,卻不露聲色。

    雖然心裡已經有了對策,但是韓明還是刻意假裝思考起來。來回走動幾步,韓明皺了皺眉說道:「此戰非少將軍親自率軍去戰不可勝也!」

    此言一出,文聘與劉琦均是為之一振。

    文聘有些好奇的思量著,先前韓先生可是與自己想到了一起,直接殺將過去便可輕鬆獲勝,為何今日卻要說非少將軍親征不可勝?

    劉琦皺著眉頭,他也能從文聘敘說的戰況之中聽明白,這一戰只要率眾去攻便可輕鬆取勝如今已如強弩之末的黃巾軍,為何這韓先生要讓自己親征?

    思索再三無果,劉琦用眼角瞥了眼韓明,當看到韓明眼神之中露出的神色恍然大悟!

    韓明怕是看出什麼來了!

    也不多言,劉琦決定大戰結束之後再去詢問。現在重要的是將黃巾軍擊退,這樣才不會誤了韓先生的所作所為。

    「如此,那我就親自率軍去戰!」劉琦一拍案桌,憤然起身。

    原本這種情況之下,文聘這個作為部將的要去勸勸劉琦以自身安危為重,不過今日他倒是沒有了。

    如今馬元義都要靠著兵窮增營的辦法來嚇住宛城軍隊去襲,強弩之末,再加上作業韓先生之計讓黃巾士氣傾頹,輕鬆便可獲勝。

    不過文聘雖為武夫,卻不是莽夫。不阻攔劉琦親自征戰,但是也得命心腹之人暗中保護,以免有失。

    三人也都乾脆,決定之後就立馬點兵。劉琦不是武將,只作提升士氣用去撐場面,也就顧不上一路過來多有疲倦。當然,劉琦還是安排了隨自己前來那些經過廝殺的兵士去休息。

    也算得上體恤有加。

    點兵之時,文聘特意叮囑所有兵士要奮勇殺敵之時要保證在力所能及之時多關注劉琦的安危。

    兵士知道來人是荊州牧劉表長子劉琦,士氣更甚。這就如同皇帝御駕親征的效果如出一轍,如此身份之人尚能親赴沙場,他們又何惜一命與敵廝殺?

    連同韓明帶來的五千人馬,一萬三千餘人氣勢洶湧衝出宛城,直奔黃巾營地而去,此戰眾人都抱著必勝的決心!

    潘鳳被韓明安排在劉琦左右,畢竟那是他以後在荊州立足的根本,不容有失。沒有呂布的戰鬥力後,韓明本身也不是很安全,但好在有周倉貼身保護,並不懼怕。

    劉琦雖然有意讓韓明留守,但見韓明執意要一同出戰,也就不再做阻攔。他的內心裡,還是很想看看這傳言之中文可安邦定國,武能於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的韓明到底如何。

    他劉琦是這個意思,韓明執意出戰也正是此意。

    表現,只有表現的越佳,往後在劉琦身邊的地位就更重要,那自己母親與妹妹也就會得到更多的關照。

    雖沒有呂布之能,但韓明也相信此戰他還是能大有作為。

    輕輕的晃動一番雙臂,這一雙手臂如今已是今時不同往日。背部斜跨著一張強攻,這是一張五石的巨弓,要五百斤的氣力才能拉動,威力極強。

    這張弓文聘很是喜愛,只是他用起來也很是吃力,所以多做擺設之用。直到方才韓明問起文聘可有強弓之時,文聘便隨口說了一句有張五石之弓。

    文聘沒有想到韓明不是隨口一問,而是要帶著這張自己都拉不動的弓去作戰。

    是以此刻韓明撫摸著這張強弓愛不釋手時,文聘還常往韓明那看去,心中滿是疑惑。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6:29
032.對決之戰

     一萬三千人馬幾乎是目前宛城能拿的出最大的戰鬥力的,其餘幾千人馬都是新招募的鄉勇,雖然在文聘高強度的訓練強度之下也算的上可用之兵。

    但這種野外作戰對士兵的要求極高,況且又是劉琦親征,文聘也不敢有閃失。便將這些新兵留著守城了,以防萬一。

    萬人的部隊聲勢極其浩大,在這個人口不多的年代,已經算是大軍了。若不是荊州這種富裕之地,動輒數萬人馬是做不到的。

    相反,黃巾軍雖然人士浩大,因為大多數都是膽大的百姓豁出反正也是餓死的心態造反,人數自然壯大。

    很快,宛城文聘率軍前來的消息就傳到了馬元義的耳朵裡。

    此刻他是知道,自己兵窮增營的戰術是被對方識破了。不過細一想也不奇怪,他因為昨夜於毒戰敗之後,士兵多胡言亂語導致再戰必然失利之下才應急想到了這個計策。

    一夜之間起的營寨眾多,雖然可以給對方誤導是這邊援軍來了,但是精明之人就能看出是計,顯然沒能瞞住文聘。

    馬元義急了,雖差不多有三萬兵士,可是此刻正是士氣頹靡之時,如何能戰。又遭一夜於毒數千敗將的胡言亂語,多少士兵都沒能休息好,精神也是不佳。

    於毒有了昨日之敗,很是不爽。作為黃巾大將的他經過一夜休整,也將自己的狀態緩和過來了。

    聽聞哨探來報前方宛城文聘率軍來襲,當即來到了馬元義的營寨。

    推開營門,於毒手持大刀走了進去。見馬元義正煩的抓耳撓腮,抱拳說道:「大將軍勿要煩惱,待我再引軍去戰,定然要斬了文聘頭顱祭旗。」

    於毒有心再戰,並且狀態復原,這讓馬元義頓時覺得又有了希望。起身從兵器架上取了大刀,厲聲說道:「既然劉琦率軍親征,那我也親自去戰!成敗,只在此一舉!」

    這是馬元義當前能想到的唯一能提升些士氣的辦法了,不過他卻也是知道,此戰若敗,大勢則去已。

    黃巾兩萬餘,實數已不到三萬了。但是比宛城軍多一萬人,陣勢都要龐大不知多少。

    黃巾營寨之前,近四萬人馬分兩邊而立。

    劉琦馳馬向前幾步,大聲喝道:「逆賊馬元義聽著,我劉琦奉天子詔書討賊,天命不可違……爾等早降!」

    劉琦作為主將,又是荊州牧長子,也是半個文人。作戰起來難免多了些言語,這一點雖然韓明與文聘不會去做,倒也不反感。

    這種話馬元義也不知聽了幾次,可是今日聽起來確實不是味道。如今他卻是勢窮,此戰難勝。

    心中感慨萬千,但是馬元義既然敢舉事,卻不會如此優柔寡斷。只片刻閃神就恢復過來,大刀直指劉琦喝道:「莫要多言,只此一戰定勝負!」

    馬元義說完,對身旁於毒點了點頭。隨即回身大喊道:「將士們,隨我衝殺過去!」

    這一聲雖不是很響,但因馬元義喊完之後就策馬衝在最前,於毒次之。這一舉動讓兩萬餘黃巾將士感觸頗深,頹靡的士氣竟有了一點回暖。

    這種狀態,也正是馬元義希望看到的。

    這個年代的文人多少都會習些劍法,所以還是有些戰鬥力可言的。那邊馬元義帶頭衝鋒,提升士氣。

    劉琦也不甘示弱,鏘的一聲抽出佩劍大喝道:「隨我誅賊!」

    千匹駿馬瞬間奔騰,無數兵士僅僅依靠著雙腿也是跑得飛快。誰都不想弱於誰似地,紛紛要沖做那第一個。

    這是一場正面硬碰硬的戰鬥,韓明雖也大小經過了幾站,但這種戰鬥他可沒經歷過,一時間氣血上湧。

    取了那張五石強弓,韓明策馬追趕了過去。這一戰,他就將性命與前途都堵在了這張弓和這雙手上。

    前一世韓明就曾聽過一句話,很是喜歡。這一世韓明覺得自己借來用很是適合——拿前途做賭注,我怎麼捨得輸!

    此戰,必定要勝!

    雙方交戰只在眨眼之間,韓明的馬技雖然說得上嫻熟,但是比上這些專業的騎兵還是要慢上不少。他的速度,只快過身後那些靠著一雙腳飛奔的士兵。

    不過這一點剛好,畢竟這一戰他可是要作為一個阻擊手的存在。

    雙手持弓,右手肌肉緊繃,猛地拉開這張五石之弓!

    對於弓箭,古時兵士多用八十斤的弓,有效射程不過150米。而大將多持強弓,如三國記載的蜀中大將黃忠,所持二石之弓,射程能在250米,但是拉力要200斤。雖說書中記載在漢中之時黃忠被諸葛亮氣的拉開了三石之弓,但是卻也因此休息了好幾日。

    而此刻,韓明所持的是五石之弓。這張弓,原本做出來只是為了擺設。長達600米的射程在這個年代來說,與狙擊手無異。

    一支箭矢被按上弓弦,韓明瞄準前方交戰之處。右臂輕輕一鬆,嗖的一聲箭矢迅速飛出脫離弓身。強大的反作力並沒能對韓明造成任何影響,他如今可是百步穿楊的好手。

    拉弓射箭,如同把玩沙石。

    這一箭勁頭極足,在這平靜無風狀況下竟帶起一陣呼嘯的風聲。

    噌!一箭將三名正在捨命與文聘拚搏的黃巾軍穿成了糖葫蘆,死死的釘在一起。

    文聘對陣三名黃巾軍本就沒什麼壓力,但無數冷箭讓他有些頭疼,一時間也有些疲於應付。

    這一箭是韓明尋了目標的,目的就是為了救文聘於危難之中。這是作為一個後排狙擊手的本能,卻是讓文聘好生驚訝了一番。

    回身望去,只見韓明身在四五百米之外對自己笑了笑,文聘簡直不敢相信這一箭是從那裡射出來的。不過作為武將的他,自然能從這一箭射過來的方向找到源頭,那裡分明就只有正拉弓搭箭的韓明。

    真的能拉開這張五石之弓,到底是有多大力氣!

    文聘驚訝無比,但戰場刀劍無眼,容不得他多想便再次被數名黃巾軍糾纏了起來。

    方才一箭,韓明來了個穿糖葫蘆救了文聘。這一次韓明弓上赫然搭了三支箭!

    五石之弓同時出三箭,射程威力是有些折扣,並且難度也增加了不是一個檔次。不過韓明很有信心,確切的說是對系統賦予的能力很有信心。

    搭三支箭不是為了耍帥,因為這一次,韓明要救的是三個人。一名什長,還有潘鳳與劉琦。

    潘鳳與那什長都是因為交戰之中被多人多圍困,情況雖不致命卻有些緊急。而劉琦,則是被一名黃巾軍的神射手給盯上了。

    調整好三支箭的角度,韓明猛地鬆手。

    唰唰唰!三支箭矢刺開空氣的風聲不同於一支箭。這種聲音聽起來讓韓明都覺得很是舒服,若方才那是獨奏,這次就有種合唱的感覺。

    噌!一支箭矢順利救下那名什長。又是噌的一聲,一支箭狠狠刺入一名咧著張狡詐的嘴臉正欲偷襲潘鳳的黃巾軍。

    最後一箭還在飛行,由於是射向那名黃巾神射手,距離要遠了150米。不過在一張五石強弓之下,增加了這點距離,還是可以致命的。

    那名瞄了許久,終於逮住機會可以射殺劉琦的黃巾神射手弓已拉好,正欲放出這可以立下大功的一箭,幾乎可以奠定勝局的這一箭。

    噌!一支利箭就在這時,扎入了他的腦門。雙手脫力,弓箭自然射出,竟將己方一名士兵射殺。

    這名神射手中間之時,那片刻還算清醒的時候都在思慮,明明已經確認了射程之內沒有任何漢軍弓箭手,為何……

    這些韓明是不知道的,無數的箭矢分放在坐騎兩側。一次次的從箭袋裡抽出箭矢,一次次的射出。

    韓明的每一箭都要奪走一人或多人的性命,此刻這個數萬人的戰場上,戰功最為顯赫的就是他了。

    數十支箭矢,奪了差不多百人性命。試問哪一個弓箭手能做到這般,哪怕是硬生生擺在那裡的靶子,怕也是沒有這種命中率的。

    由於戰事緊急,劉琦被保護了起來。方才他被一箭救了性命,便四下找尋射箭之人。歷經許久,劉琦終於找到,那射箭之人竟然是他沒有想到的韓明!

    這位他極力看好,並且想要拉攏的韓先生。不但文可安邦定國,武能於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的韓先生。

    這一刻他是真正的見識到了,韓明的真正實力!也許,這還不是韓明的實力也未可知,劉琦如是想到。

    劉琦被保護起來之後覺得戰場之上也沒自己什麼事了,似乎僅僅起到的就是提升士氣。這之後許久,他就是看著韓明一箭箭的在萬軍從中奪人性命。

    殺人於無形,救人於危急之中。

    韓明怒射了許久,再次掏向箭袋之時,卻發現只有一支箭矢。四下望去,於毒仍在奮力廝殺,但距離太過遠,無法射殺。再一看,那賊首馬元義就在千米開外。

    打定主意,這最後一箭一定要為這場慘烈的廝殺劃上一個句號。

    猛地一鞭甩下,胯下坐騎飛奔而去。韓明坐在馬上拉起這張強弓,搭上箭矢瞄準馬元義,慢慢的在計算著彼此之間的距離,只要到了射程,這一箭就要射殺馬元義!

    文聘剛殺幾名敵軍,稍得空閒,就見身旁奔出一匹駿馬。馬上之人五石之弓拉的如同滿月,一支利箭已然搭載弓上。

    順勢望去,文聘赫然發現韓明奔向的目標竟是千米開外的賊首馬元義。這一箭換做手下任何一個神射手文聘都不抱希望。但是這拉弓之人是韓明,他竟然有一絲絲的期望,這一箭能將此戰結束。

    馳馬狂奔的韓明不知道這一切,只在計算著二者的距離。

    九百米,八百米,七百米……

    糟糕,有人衝向馬元義右側,再不射出去這一箭就怕要中了那人。這麼遠的距離,這不是最佳射程,更不用說穿糖葫蘆了。

    現在就射!韓明再次將弓拉大,知道這張強弓已經緊繃的根本不可能拉動,韓明才怒喝一聲:「去!」

    利箭飛出,七百米之外。這是這張五石之弓拉到極限能達到的距離,至於有沒有殺傷力卻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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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神箭立功

    這一箭命中的概率是百分之百,但是殺傷力到底幾何,韓明自己也不知道。因為這距離實在是太遠了。

    馬元義似乎是感受到了危險,竟然在這關鍵的一刻目光剛好看向韓明所在之處。而這時,韓明這一箭已經脫弓射出,正飛速的朝著他而去。

    距離甚遠,還是有一點點反應時間的。馬元義當下第一反應就是躲開,可是左右前後都被宛城軍隊包圍,躲是躲不了了。再說這麼遠的距離,他只知道這一箭的目標是自己,卻不知道瞄準的是哪個部位。

    低頭,彎身,這樣躲都覺得不安心。

    無奈之下,馬元義大聲呼救道:「何人救我!」

    作為一個大軍首領,焉能沒有幾個死忠。一瞬間,靠近馬元義身邊的四名死忠之人,迅速的朝著馬元義趕了過來。紛紛用身體作為肉盾,擋在那支神箭來的方向。

    韓明此箭一出之後,就緊緊皺著眉頭。他能做的,是期望這支箭不負眾望射殺馬元義,順利擊敗黃巾軍。

    幾萬大軍,一場廝殺,竟然在這一刻似乎關係成敗的就僅僅是這一支箭。

    不僅是韓明盯著,文聘也在緊緊盯著這一箭。如此,劉琦也在看著這一箭。他們都想知道,這位無所不能的韓先生,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本領,這一箭若中,起碼又能在一個領域體現出韓明的非同凡響。

    四名死忠擋在馬元義身前,他便不慌忙。只是此刻他已將目標指定了韓明,若自己還有活路,他定然要斬殺韓明。扯著嗓子,馬元義大聲喝道:「於毒將軍何在,隨我廝殺過去。」

    於毒聽這一聲,雖不明朗,但也大將在戰場之上的明銳嗅覺告訴他,這是大將軍馬元義在呼喚他。雙股猛然用力直立在馬上大喝道:「於毒在此!」

    這一呼一應,二人在茫茫人海找到了彼此的身形,卻是十分不易。

    於毒定睛望去,那馬元義大刀所指,竟然就是那夜自己夜襲而去所要截殺的韓明。於毒對韓明的怨恨不止一點,殺了同為黑山軍首領的好友張曼成,又中韓明之計。

    多時沒有找到韓明的他,在這一刻看到了目標。哪裡能不激動,奮勇之下廝殺更猛。馳馬狂奔,目標直指韓明!

    嗖!這眾望所歸的一箭,破裂虛空一般襲中了那四名死忠。噌噌噌的聲音是利箭刺破鎧甲皮肉所發出的,這一箭將四名死忠穿了糖葫蘆。

    六七百米的距離,刺了一個糖葫蘆。若不是百步穿楊之力,配上五石之弓,如何能做到?

    韓明可以,韓明做到了!只是,這一箭並沒有順利射殺馬元義,只是將牢牢保護馬元義的四名死忠射殺。

    驚嘆,不敢相信,各種眼神情緒在這一刻聚集在每一個注意到這一箭的人。

    強大的衝力將四名死忠向後帶去,撞向馬元義的馬匹。經過四人身體皮肉的阻擋,這一箭的衝力最終被定在了馬元義的馬前。

    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馬元義胸口發涼。若不是四人阻擋,怕此刻他已成韓明箭下亡魂。好在此刻,還是活了下來。

    與於毒要相對望,一起開始奮勇廝殺,朝著韓明而去。帶著怨念,帶著心裡的怒火。

    韓明文聘二人都有些失望,但是這一箭已經起到了莫大的震懾作用。因為於毒和馬元義的突然改變目標,原本就混亂的戰場更加亂作一團。

    文聘很快的反應過來二人的目標是韓明,不僅如此,多數黃巾軍也將目標定位韓明。

    韓先生危已!這是文聘所想,也是老遠之處被保護的劉琦所想。同一時間,二人高喊道:「保護韓先生,擊殺黃巾賊!」

    韓明不是莽夫,沒了箭矢的他已經沒了戰鬥力。不過他卻不想自己成為己方的累贅,策馬回奔,周倉緊緊的保護在身側。韓明瞧見己方幾名弓箭手,快馬奔去。

    「將箭袋扔給我!快!」一邊策馬狂奔,韓明卻仍不放棄射殺黃巾首領的意圖,大聲喊道。

    幾名弓箭手似乎是看出了了這位韓別駕的箭法老練,紛紛提著箭袋衝向韓明。緊緊接近之時,將手中箭袋狠狠的朝著韓明扔了過去,嘴裡大喊著:「大人接住!」

    韓明的身後,狂奔而來的馬元義已被周倉交纏住,二人廝殺起來。不過二人實力相近,一時間難分勝負。而那於毒,也是廝殺了過來。他的馬匹離韓明的距離一步步接近,一眾宛城軍隊上去阻攔,均被此刻如同紅眼的餓狼一般的於毒斬殺。

    於毒此刻也不知為何,幾乎無人能敵。

    一步步的接近,韓明就在眼前,這個射殺了自己好友,並用計讓自己吃了敗仗之人,再幾步就要死在自己刀下!

    韓明回頭望了一眼,見到於毒就要到。順勢接過飛在身邊的箭袋,迅速抽出三支利箭。搭弓上弦這一系列動作只在片刻時間完成,憤然在狂奔的坐騎之上轉身,彎弓放箭。

    唰!三支利箭片刻就射中那追趕而來的於毒與其坐騎。

    於毒的坐騎雙腿被兩支利箭射中,猛然跪倒在地。揮著手中兵刃要擋射向自己腦門的一箭,卻被這轟然倒下的馬匹給帶的摔落馬下。

    就要翻身而起,那一箭正中腦門!

    鮮血從羽白的箭尾流下,一點點的滴落在地與泥土灰塵融合,變成了褐色。於毒瞪著一雙大眼睛不敢相信似地跪在地上,腦門那支利箭穿插,身體向前傾倒。

    於毒已亡!

    「殺!」一時間,伴隨著於毒之死,宛城守軍更猛。黃巾更頹。

    周倉借勢再戰馬元義,竟然迅速佔據上風。馬元義此刻已再難以招架周倉的猛烈攻勢,錯愣的只能躲閃招架。而另一邊,文聘也持大斧來尋他。

    咔……

    刀起頭飛!馬元義的眼睛餘光看到文聘的那一刻就慌了,這一晃神不要緊,可是周倉卻抓住了這個機會。

    兩員將領已死,黃巾哪裡還有戰鬥力。

    劉琦衝出被侍衛的包圍圈,蹬馬而前,大聲喝道:「賊將已伏誅,降者不殺!」

    韓明有些累了,沒有再去管這些。勝了就行了,而且數次使用擒賊先擒王的戰術都成功了,這點他很滿意。荊州這邊的黃巾已平,差不多結束了。

    接下來各地的黃巾軍,就看各個諸侯的能耐了。想必也不難。

    系統那機械的聲音在這一刻響起【育將任務完成度1\3,周倉成長完成,獲得獎勵善心點3000,額外獎勵2000.】

    意外的收穫,韓明很滿意這一點。只兩戰,周倉就成長完成。想來與他親手斬殺了馬元義有關,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韓明關心的是,還有兩名將領,到底系統會安排誰。

    收場的工作是文聘親自做的,劉琦本想這一戰結束就去找韓明。可是見韓明似乎很累,就不敢多做打擾。

    在書房之內,劉琦捧著竹簡看著。可是他的心靜不下來,時時刻刻在想著韓明宛城一戰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太可怕了!這是一名絕對值得拉攏的大將之才。如果說先前他還只是打算,這一刻則是完全決定了。

    文能數日之內教會黃口小兒《論語》,《左傳》等大家之作,武能單槍匹馬在千餘鐵騎中斬殺張曼成!精通奇門遁甲,為葉縣百姓求雨,計謀高深莫測與大戰之中佔取優勢……

    太多太多,一時間劉琦數都數不過來。

    如今在荊州城內,蔡夫人借其弟蔡瑁之勢,又有張允夥同。他已完全沒有立足之地,荊州城早晚也得變成弟弟劉琮的。

    他可用之人,文聘到算得上是站在他這一邊的。黃祖,已死。蒯良蒯越兄弟倆,都被安排在外。這些都是蔡夫人在他父親劉表吹的枕邊風的結果,就是為了削弱他的勢力。

    如是能拉攏這位韓先生,那又當如何?一人之力可抵數個文聘黃祖,又可結合了蒯良政治之才,蒯越軍事之才。只此一人,足矣。

    放下手中竹簡,劉琦吹滅火燭。今日已晚,明日早早去韓先生府前守候吧。

    但願能說服韓先生。

    韓明睡得很踏實,黃巾已除。又刻意說服劉琦親自帶軍出征,這樣一來劉琦便可獲此戰全功。再回荊州,劉表想不重視也難。而劉琦最應該感謝的,莫過於他韓明了。

    如此,進入荊州城只在他想與不想了。

    也罷,過幾日就把母親妹妹一同接到荊州居住。只是那劉琦,倒是不能太過於輕易答應他。姿態該放低的時候,他已經做過了。接下來怕是劉琦按捺不住來尋他,那個時候就是該高姿態了。

    三顧茅廬?不行,還是算了。

    這一夜宛城之內,怕是除了劉琦每個人都睡得很好很踏實。

    一大早劉琦就頂著個熊貓眼到了韓明住處,守衛要通報也被他攔住。畢竟是來求才的,可不能打擾了先生休息。

    等了半晌,日頭已經高掛。雖是秋日,卻還是有些刺眼。劉琦就這麼坐在大堂之內靜靜等候,並不命人催促。耐心十足,頗有成大事者該具有的氣魄。

    他能忍,他身邊的親信可不能忍。

    「少將軍,這韓常信也太過傲慢,竟然讓您等候許久也不見出來。」親信撅著嘴很不開心,堂堂荊州牧劉表的長子,怎麼能遭這份待遇。

    他不爽,劉琦更不爽。但劉琦不爽的是他的言論,當即呵斥道:「住嘴!韓先生是你這等小輩敢胡亂評價的麼,自己掌嘴!」

    那親信歷來被劉琦慣著,今日不想受此委屈,差點都能哭出來。無奈劉琦態度強硬,只能忍著疼狠狠的掌自己嘴了。

    這個時候,韓明才剛剛大夢方醒。

    侍從輕輕走過來,為韓明穿衣著帶。細聲說道:「先生,劉將軍在大堂等候多時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6:30
034.收入門下

    韓明輕輕點了點頭,在銅鏡上看到了自己的模樣。自從掙脫了啞巴無力的身體之後,整個人也慢慢的精神了起來。如今經過這些事的洗禮,這張面容俊朗,又堅毅成熟。

    說一表人才一點都不過分,在這個時代。才華是一部分,出身是一部分,長相也是一部分。

    這就是為何龐統初時到劉備手下,為何沒有得到重用。人家有諸葛亮大才,而且儀表堂堂。而龐統不但與諸葛亮位置衝突,還沒人長得好看,人劉備憑什麼重用你。

    韓明這副模樣,配上他的『才華』,到哪都會是搶手的存在。不過出身,韓明卻是沒有個好出身。穿越來的人,有個身份已經很不錯了。

    至於到底要如何處理自己的出身,韓明暫時還不急,如今還不到關鍵時刻不需要動用那張身份卡。

    一切整理妥當,韓明慢步悠閒的朝大堂而去。那裡,可是坐著很可能成為他未來的主公。當然,若是漸漸發現劉琦不中用,韓明會再作其他想法。

    自己的身家性命韓明不是很在乎,他關心的是一定要給母親和妹妹一個很好的生活環境。

    劉琦等候多時,雖沒有不耐煩,但也有少許的疲倦。早早就起來的他,此刻頂著的一雙熊貓眼都快睜不開了。他的身邊,是那個剛剛因說錯話把自己嘴都打紅了的親信。

    韓明快到大堂之時,加快了幾步。連忙走進大堂之內,見劉琦跪伏於茶座之旁,忙上前行禮。

    「常信見過少將軍。」稱呼,暫時還不宜拉的太近,不然今後在劉琦那邊的地位怕是高不起來。

    劉琦見韓明,心下激動不已,連忙起身去迎。拉住韓明的手笑道:「久候韓先生,請上座。」

    身份尊卑現在還是存在的,韓明也不會不懂的這些。並不坐主位,而是跪伏在側位。挽手把劉琦請上了主位,二人對坐。

    韓明招了招手,下人便將韓明交待沏好的茶水倒上。

    雙手合起,韓明拱手說道:「常信昨日疲憊,貪睡了一會,不想讓少將軍久候,實在失禮,望責罰。」

    劉琦心下苦笑,我這是來求你去給我做帳下第一謀士的,哪裡敢責罰你,但求你不要為難我就成。心下所想,嘴上卻是說道:「無妨無妨,韓先生昨日一戰立下汗馬功勞,難免疲憊。是當好生休息,是琦打擾了先生休息。」(劉琦的表字沒查到)

    自稱琦,這是放下了身份姿態。求賢者,當是如此。劉琦此舉,倒是頗有幾分劉備的味道,只是不像劉備那般略顯做作。

    劉琦來意韓明知曉,但是此刻他卻不好點破。只說道:「昨日一戰,若不是少將軍親征,怕難勝。這一戰之後,怕是劉荊州對少將軍也要更加看重!」

    一語點到劉琦心思。他何嘗不想父親多對他看重一些,回到當初劉琮尚未成年時的那份關愛。可是如今,蔡夫人日夜在劉表耳邊吹風,他哪裡能有什麼大作為。若不是如此,他又何必今日來韓明住所。

    不過韓明的一句話,卻是讓劉琦懂得了其中深意。韓明這是在刻意把功勞讓給他,先前韓明說非他親征不可勝時,他就明白了這層意思。

    不居功自傲,懂得在恰當的時候把這種緊要的功勞讓給他,是為賢能。

    此番,劉琦心中對韓明的看法更高一層。說服韓明來自己帳下為謀的心思,則又更重了一些。只是如今他卻不知如何開這個口,沒辦法,對面韓明一直裝傻充愣。

    劉琦只好苦笑三聲,嘆道:「哎,只怕就算有此戰功,也難在荊州立足腳步。」

    蔡夫人的威力太強,韓明知道,史書上也是如此記載。不過他卻要故意裝作不知,只疑惑問道:「哦,有此大功,尚不能立足,卻是為何。」

    韓先生這是在逼自己說啊,劉琦嘆了口氣。「父親喜愛琮弟,蔡夫人與荊州各將均認為琮弟為大才,誓要保琮弟登上荊州主位。琦身為長子,早已成了他們眼中釘肉中刺。」

    這便是韓明所要的,劉琦敢於他交心,這才說明劉琦是真心想要自己幫他。若不如此,他如何敢在蔡夫人與蔡瑁張允幾人的權勢之下幫助劉琦,豈不怕有朝一日被劉琦賣了換取自身周全。

    得到了自己想要聽到的,韓明也不在藏著掖著。三國之中記載,劉琦在使用了上屋抽梯之計逼迫諸葛亮為其出主意之後,諸葛亮給的計策是讓他模仿晉文公重耳出逃。那個時候剛好是江夏太守黃祖戰死,劉琦便聽從諸葛亮之計向劉表請命鎮守江夏。

    雖然此時因為韓明帶來的蝴蝶效應,黃祖也剛好戰死。可是如今韓明卻不會學那諸葛亮的計謀,若如此,劉琦前程幾何就被定死了。

    韓明既然打算保劉琦登上主位,那就不能逃避。若是逃避,荊州城內蔡夫人與其子劉琮就更得勢。那荊州早晚還是得落的個才劉琮手上滅亡的下場,如此戰略要地怎麼能這樣丟掉?

    荊州可是自古以來的兵家必爭之地!就連諸葛亮的隆中對都表明了荊州的重要性,不能丟!

    韓明不假思索一番,抿了口茶說道:「劉荊州重視劉琮,既是蔡夫人之言,那便不難解決。」

    哦!劉琦很興奮,他多少個日夜無時不刻的都在想如何搬到蔡夫人均無果,如今這位韓先生卻說不難,想必是有辦法。他如何能不激動?也不再顧形象,劉琦從主位而下,跪伏在韓明身前泣聲說道:「請先生就琦與水火之中,若先生不救,琦早晚死於蔡氏之手!」

    這就如同三國之中記載的劉琦逼迫諸葛亮為其出謀劃策一般了,只是這時的劉琦卻沒有是逼迫,而是請求。

    主意,其實韓明暫時沒有想到很好的。只不過他卻知道,要對抗蔡夫人,就要從她的陰狠毒辣下手。這位主可是為了給兒子謀上荊州牧之位,敢害死自己夫君的。既然有如此狠心,那想要抓住她的把柄就不難。

    扶起劉琮,韓明說道:「若現在告知於你,那常信性命不保矣。」

    劉琮掙紮著不讓韓明扶起他,聽了這一句他知道韓明是在為自保而不幫自己,那就肯定是有好計策。這時,他要做的就是給韓明一劑定心劑!

    雙手平攤於身前,劉琦高聲說道:「琦願拜先生為師,但蒙先生不棄!」

    師徒,在這個時代的關係有時甚至比父子更要親些。至少在這種權勢之家,父子關係並沒有他人想像之中那麼和睦的情況下,師徒關係更硬。

    韓明之前有了蒯良為徒,所以把母親妹妹交於他暫且代為照顧很是放心。如今劉琦要拜他為師,那就是也要確立這種關係了。若確定了,那劉琦就可安心指導輔佐。

    而看劉琦此刻的姿態,雖是因在荊州城內被蔡氏逼迫的不得已,但是拜師之心卻能看的出很是誠懇。

    收,還是不收。這是個很嚴峻的問題,韓明之前想過與劉琦如何成為犄角。如今卻成了這種狀況,也算是意料之外但是在情理之中的。

    真要收下劉琦為徒,那在荊州他就要與劉琦一同面對蔡氏的壓迫。這樣一來他的家人可能就會多遭危難,這一點是韓明不想看到的。可是如今劉琦已經要拜自己為師,哪怕不成,最後蔡氏也會知道這一幕。

    那時,只要蔡氏心狠,把危險消滅在萌芽之中,母親妹妹還是會不安全。

    再說了,這亂世之中,又有什麼是絕對安全的?倒不如搏一搏,輔佐劉琦與那蔡氏鬥一鬥。這樣說不定還能為母親妹妹搏個更好的未來,而且他韓明本身就有依靠荊州這顆大樹乘涼的意思,如今何樂而不為。

    因為怕,就不去做自己想要做的,這可不是他韓明的作風。蔡氏不過一介婦人,為何懼之?

    思量一番,韓明有了決斷。嚴肅的眼神,剛毅的表情。盯著那跪伏不起的劉琦,雙手再扶說道:「起來吧,今後你就是為師的弟子了,當共赴刀山火海。」

    我們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這句話其實說的不好聽就是這個淺顯的意思。

    劉琦得逞,難掩激動的神色。忙從下人手中接過茶水給韓明倒上,雙手捧起遞給韓明說道:「琦今後定待先生若生父一般,不負先生厚望。」

    韓明苦笑不已,待我若你父親一樣。你這裡可是在求我幫你一起謀你父親的位置啊,不過暫且饒恕你不會說話吧。

    笑了笑,韓明接過這杯茶水喝了一口。這就是拜師禮了,如今禮成,二人之間師徒的關係就明確了。只有這般,今後在荊州他韓明才敢放手去幹。禮節雖成,但劉琦要拜自己為師,真正還得劉表也答應。想來這一點不會很簡單,蔡夫人不會輕易鬆口。

    荊州,勢必要從那個無用的劉琮手中幫劉琦奪下來。怎麼能讓這麼個好地方,讓一個被曹操評價為如豚犬耳的熊孩子劉琮佔有了?

    而韓明自今日起,也算是才真正的融入到了三國這個亂世之中。他不知今後還有多少問題在等著他,但是他不在乎。只求不斷提升自己,保一家人無恙的根本之下,一步步爬到自己所能達到的頂峰。

    站立於大堂之前,韓明怵目遠眺。是時候把母親妹妹接到荊州去了。

    劉琦在韓明一側,看著韓明安靜的站著。順著韓明的目光看去,那是南陽的方向。早就打探過韓明的情況,劉琦知道韓明的母親與妹妹還在那邊。

    招了招手,那麼嘴巴還紅著的親信走了過來。

    劉琦在親信耳邊輕輕耳語了幾句,便不再作聲,只安安靜靜的陪韓明一起站著。他知道,未來能達到的高度,都得看自己的拚搏。當然,更重要的還是得看眼前這位無所不能的老師幫助。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6:31
035.黃忠甘寧

    劉琦辦事雷厲風行,這一點到是韓明很滿意。欲成大事,必當如此。

    母親與妹妹不過五日就接到了宛城,才休整了一二日。今日又上了馬車,這是去往荊州城。

    這幾日與母親妹妹多有交涉,多日的思念也好了許多。以至今日韓明也就沒有與妹妹母親同乘一輛馬車。不過韓明意外的有些小收穫,妹妹與劉琦二人似乎有些看對眼了。這倒是讓韓明多感頭疼,自己謂之命運捉弄。不過好在二人的交涉並不多,也就沒用了進一步的發展。

    韓明與劉琦騎馬同行在隊伍之前,師徒之間還是要些交流的,畢竟今後二人的命運就要牢牢的拴在一起。

    由於韓靈靈的心思,韓明看劉琦的眼神之中也就多了一絲韻味。若今後妹妹真的與此人在一起,那又當如何。韓明甩了甩腦袋,咱不去想。畢竟妹妹今年才十四歲,雖然在這個年代已經不小了。但是作為後世穿越來的韓明,實在無法接受這個年紀的妹妹嫁給一個二十多的人,大了十歲不止。

    往荊州去,那就要考慮在荊州如何立足。顯然劉琦沒有黨羽,不然也不要費勁心思拉攏自己。但是韓明不相信劉琦混的連一個朋友都沒有,那樣他就是真看走眼了。

    騎馬在前,韓明悠然自得的突然來了一句:「琦,你在荊州可有堪重任的部將?」

    這便是詢問自己的狀況了,劉琦先前還在好奇為何先生一直不問自己的處境。雖然自己說了一點,但是並不多,不問就有些奇怪了。終於是問了。

    「先生,宛城文聘,南陽蒯良,江夏蒯越,長沙韓玄,東曹掾傅巽,甘寧甘興霸只幾人耳」劉琦嘆了口氣,劉表手下多數人馬,真正站在他這邊的,也只有這些人了。

    幾十名文武,只有寥寥數人站在自己這邊,怎能不煩。

    不過這句話下來,倒是讓韓明忘了重點。他能聽到的名字只有兩個,長沙韓玄,韓玄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手下那員大將黃忠黃漢升!那可是一員真正的百步穿楊,又是被劉備封為五虎將力壓魏延得此殊榮之人。如今才公元183年,黃忠是四十還是三十多?這麼年輕的黃忠還了得!

    至於另外一個,甘寧。東吳一大將,破黃祖,退關羽,襲曹營。這幾樣,哪件不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如今,這二人還在劉表這。可不能放跑了,否則韓明覺得自己睡覺都能難受醒來。

    見韓明似乎是在發呆,劉琦忙輕輕說道:「先生?先生?」

    咳咳!韓明似乎意識到自己走神了,乾咳了兩聲掩飾住自己的尷尬,隨即說道:「為師是聽到那韓玄之名想到一人罷了。」

    「哦。不知何人?」劉琦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人能讓先生走神,想來定不了得!

    韓明笑道:「我習弓箭之時,就聽聞同出自南陽有一人名叫黃忠,字漢升。有百步穿楊之能,萬夫不當之勇,謂之英雄!」

    黃忠的名字,劉琦也聽說過,仔細想了想此刻還是擔任一個中郎將,到沒聽說過有萬夫不當之勇。原以為是先生刻意誇大同鄉之人,笑道:「那黃漢升只韓玄部下一中郎將,並不曾聽聞有先生所說之能。」

    韓明搖了搖頭,這劉琦明顯不識貨啊。目前只擔任中郎將,還沒有黃祖文聘之流的官職高,這是因為你父親不識人不懂用人。只說道:「琦此言差矣,此人不凡。」

    劉琦不以為意,詢問道:「萬夫不當之勇能如同先生在千餘鐵騎前斬殺張曼成?百步穿楊能如同先生近千步之遙射殺馬元義四名死忠?」

    這……韓明無語了,心裡唸著你是真不識貨啊!我只是個贋品,小聰明有些罷了。雖然現在確實有百步穿楊之力,可是那不是實打實練得,是系統給的啊。

    這些話也只能放在心裡,卻是不能說出來,不過就算說出來那劉琦也不能信。

    韓明心裡有了主意,若是要幫助劉琦在荊州立足,黃忠必定要拉攏。至於甘寧,也得拉攏,先把這個未來的東吳大將拉來,管他碧眼兒孫權將來用誰訓練水軍。

    正了正被馬匹顛簸的有些不整的衣冠,韓明說道:「要成大事,必要有可用之才。中郎將黃忠,甘寧甘興霸,都可用!」

    劉琦不知韓明為何看重如此兩人,在他看來荊州真正厲害的還是蔡瑁張允,次之文聘黃祖。不過這其中站在他這一邊的只有文聘黃祖,如今黃祖已死,只有文聘了。

    既然先生說黃忠甘寧可用,那就想辦法拉攏吧。畢竟荊州武將也只此幾人,多一個總比沒有好。雖然這麼想,不過劉琦也不認為此二人到底能不能真的如同先生所說那般英勇。

    「如此,琦必儘早辦妥此事。只是那甘寧甘興霸,一錦帆賊出身,重用怕落下話柄。」劉琦還是有些疑惑的。

    不識人啊!韓明都有些懷疑是不是打錯了主意跟錯了人。但是既然選定了劉琦,那就盡能力幫他吧。劉琦也是有些腦子的,怕重用甘寧會被蔡夫人抓住把柄,畢竟甘寧是錦帆賊出身。

    但既然劉表已經用了甘寧,那就不怕這一點了。

    「不必,此二人為師自去說服。」兩位都是三國名將,哪裡能找人去請就算了。想要得到這二人的真心相助,還是自己親自跑一趟為好。

    這裡面還是有韓明的一些個人情愫的,與三國名將見面,親自去還是很爽快的一件事。

    劉琦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忙說道:「先生親自去請,豈不是沒了身份。」

    韓明擺了擺手:「前番你為少將軍,我為南陽一無名之輩,你又如何?」

    劉琦被韓明一句話說到了,但是還想再勸韓明,可一看到韓明那認真的模樣,便就此作罷了。心裡只盼望著韓明所說這二人,真的能有可用之地,不然讓自己的老師去請,不但丟了老師的身份,還叫他也沒了身份。

    荊州算得上三國最為繁華的州郡之一了,稍次於洛陽長安二地。但在很多人眼裡,這個年頭實際上荊州已經遠遠要比洛陽長安更為繁華。畢竟二者一多戰亂,一又偏遠。

    到達荊州之時已是幾日之後,再有幾天就是十月了。不過這個十月到不讓韓明有多少期待,這個月沒有傳統節日,月初任務也因為上次貸款被取消了。這個十月,韓明只能靠自己實打實的去幹實事,以便在荊州立足了。

    到了荊州之後,韓明才真正的能感受到劉琦在荊州混的是有多慘。除了些許小官親自來迎他,再無一點有身份的人前來。這還是在劉琦宛城得了戰功之後,若是之前,韓明就更不敢想像了。

    看來這荊州城內,蔡夫人管的太多。大小官員但凡沒一點實力的,都不敢輕易與劉琦交好。劉表長子的身份在這個時候,非但沒有給這位劉琦帶來便利,相反還讓他多了不少禍難。

    劉琦似乎是看出了韓明的意思,只是無奈的尷尬一笑。心裡卻是緊緊的攥著,盼望著這位老師能給自己的現狀帶來改良。

    可韓明所想的,卻不僅僅是改良這麼簡單。

    劉琦將韓明一家請到了府上,並且特意命人將府內最好的房屋佈置一番,這才讓韓明一家三口住進去。今日幾人倒是不累,劉琦特意讓人去報劉表,就說自己回來了。

    不過沒多久,就有人傳來消息。說是劉表在臥榻之中今日無法相見,讓劉琦等幾日。這雖是病了,但也斷然沒有兒子打了勝仗回來不見的道理。再怎麼說,孩子去看看生病的父親也是應該的。

    想來肯定是那蔡夫人從中作梗了。

    劉琦沒有辦法,他與韓明所說也很無奈,他已經習慣了如此。

    習慣,韓明可不希望劉琦就這樣習慣了。黯弱無能可不行,那樣如何奪得荊州主位!這是他韓明所不允許的。安危一番劉琦,韓明便找了《左傳》將他交於劉琦,讓其先去看書。

    劉琦是讀過《左傳》的,不過既然先生要他再讀,他也只好照做。何況韓明還激了他一句,說南村小兒只幾日就熟讀《左傳》,並且這其中事物講的頭頭是道,而劉琦不如也。

    韓明使壞沒說的是,那些南村小兒是因為有了當初任務加成的能力,一百倍的接受程度才能那般。這倒也是為了劉琦好,這樣才能激勵他。

    這讓劉琦哪裡能接受,搬著幾摞竹簡就把自己關在了書房日夜苦讀。怕是不等劉表召見,暫時是出不來了。

    幾日韓明無事,也就在書房自己看起了書。黃忠暫時不急著去找,若是現在就去。肯定會引起蔡夫人的主意,畢竟現在他是劉琦這邊的人。

    剛來荊州就去拉攏武將,蔡夫人知道了如何能不妨?韓明不會做如此傻事。

    厚厚的竹簡擺在桌前,韓明又不許他人打攪。任誰也不知道,這位被知曉他名字之人稱作當世之大才的韓先生,正在看的是他當初所教授的《左傳》。

    前世研究這些,倒是沒有往深層次的學問去看,只是讀的通透,知曉意思就成。這一世要有大作為,還是得細心苦學。

    就這樣,在等待劉表召喚的幾日來。韓明與那便宜徒弟劉琦二人都獨自悶在屋裡修習《左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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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大堂博弈

    劉琦是不知道韓明一邊讓自己深究《左傳》,另一邊這位經天緯地的韓先生自己也在學習。怕是要知道,一口血要噴出三丈外。

    反覆多日的讀書,韓明對這《左傳》也有了些新的見解。之前因後世學習這本書的影響,韓明看到的大多是其中文學性的剪裁和歷史時間的故事情節化,刻畫人物性格神形畢現,有立體感這些虛無的東西。

    最近的研究之中,韓明從這本書中悟出了《左傳》有鮮明的政治與道德傾向。其觀念較接近於儒家,強調等級秩序與宗法倫理,重視長幼尊卑之別,同時也表現出「民本」思想。擔負有領導國家責任的統治者,不可逞一己之私慾,而要從整個統治集團和他們所擁有的國家的長遠利益考慮問題

    這些,可是這一世要在亂世之中立足的根本。

    多日已過,如今已到十月。韓明今日仍在細心鑽研這本《左傳》,默默韻味其中道理。

    梆梆。清脆的敲打木門聲打亂了韓明的思緒,多日來韓明早已吩咐了下人莫要打擾。膳食之類,韓明都是在書房之中解決。現在還不到飯點,要敲門的,想來就只能是劉琦了。

    果不其然,門外溫厚的聲音響起:「先生,父親讓我今日帶著您一同覲見。」

    看來,劉表的病情是有些好轉了。這個時候蔡夫人也就干涉不了劉表,畢竟是打了勝仗剷除了荊州黃巾立下汗馬功勞的長子,一直不見是說不過去的。

    將桌上眾多竹簡一一收拾完畢,韓明整理好衣冠出了門。

    「琦,前面帶路吧!」韓明是老師,哪怕官職次於劉琦,但是身份也是要高一個層次。

    天地君親師,這個年代對於長幼尊卑可是極為看重的。韓明既已是劉琦的老師,自然要把自己的身份體現出來。也不是狂妄,理所當然而已。

    跟隨劉琦,二人不過走了不到半個時辰,那荊州牧的府邸就到了。

    辦理公事的殿堂就被設置在荊州牧府之前,韓明邁著步子在劉琦右側,二人一同跨進了這道門檻。跨過了這一道門檻,那是代表了進入荊州集團,往後的『門檻』到底有多少,暫時還不知道。

    大堂之內,劉表位主位之上。如同劉琦一般,劉表溫文爾雅,姿貌溫厚偉壯,只是如今已過半百又多病災。這樣的劉表比起劉琦,少了點精氣神。

    劉表後妻蔡夫人,側坐與劉表之旁。婦人在這個年代,本不應該登堂。從這一點就不難看出,劉表確實對這個後妻疼愛有加。也就難怪劉琦在這處處受到排擠。

    劉琮為右方第一位站立,其他文武如蔡瑁張允、王粲,王威,蘇飛,傅巽等輩位於兩側。

    劉琦上前幾步,韓明緊跟。二人一同行禮言道:「見過父親(荊州牧)!」

    劉表伸手作勢請二人起身,咳嗽了幾聲臉色極為難看的說道:「我大病初癒,耽誤了時日。琦如今平黃巾有功,卻不知要什麼獎賞。」

    劉表一眼說完,又注意到劉琦身邊一年輕不及弱冠之人。姿貌雄偉,儀表不凡,氣宇軒昂。面帶疑色的問道:「琦兒,此人莫不是那南陽韓常信?」

    劉表提及,韓明便在拱手向前。答曰:「下官見過荊州牧,韓明目前任南陽別駕。」

    如此年輕!誰能想到,劉表雖聽說過韓明一二,但是因為身體不是並沒有過多關注。並不知那位被人誇道的韓先生,尚不及弱冠!瞠目結舌的看著韓明,劉表那蒼老的眼神佈滿了不敢相信的情緒。

    「既是韓別駕,也賜個座吧。」咳咳,又幹咳了幾聲。劉表這身體,看來真的是虛弱的不行。

    賜座,這待遇是很不錯了。一個小小別駕,在荊州牧之前有此殊榮卻是不易。不過韓明臉色不變,只淡然走向下人搬來的坐席。

    劉琦拱手言道:「父親,此番擊潰荊州黃巾亂黨,琦兒並無所求。只是有一事,還望父親應允。如今未經父親允許,就拜入韓先生門下,望父親莫要責備孩兒。」

    有父在上,拜師之事私自決定確實是不應該。

    劉表在之前還是很喜歡劉琦的,畢竟此子與自己長相與生活習性都十分相似。只是如今有了劉琮,便少了寫關注。既然兒子立下大功又不要求封賞,只要一人為師,又如何不可。

    劉表剛想答應,卻瞧見身邊的後妻蔡氏臉色不是很爽。忙詢問道:「夫人可是有何建議?」

    在蔡夫人眼裡,韓明這個人的真正才華她並不知道。但她雖為一介婦人,卻是知道凡事不可空穴來風。既然外面把這個韓明吹的如此玄乎,那自然是有些本事在手的。

    如此之人,若是輕易讓劉琦拉了去。那對劉琮登上荊州主位,怕是要多有阻礙。

    蔡夫人拖延劉表與劉琦見面多日,就是為了商量對策。這個時候,自然是有了法子。只嫣然一笑,隨即說道:「秉荊州牧,少將軍有戰功赫赫,焉能不賞?若是傳將出去,怕是會讓世人說您不懂賞罰分明。」

    蔡夫人要為劉琦討要封賞,這可是頭一回。滿堂文武都覺不可思議,真正明白蔡夫人深意的怕是除了劉琮蔡瑁,也只有韓明一人了。

    這是一計,接下來怕是要在劉琦的戰功之上做文章了。只是,這蔡夫人到底會如何處理我韓明?並不動聲色,韓明坐在原處心下開始思量如何幫助劉琦面對蔡夫人。

    劉表對蔡夫人的行為也很是意外,細問道:「不知夫人覺得應如何封賞?」

    輕掩紅唇,蔡夫人細聲說道:「如今荊州黃巾雖平,但各地仍有黃巾亂黨無數。江夏地靠南方,豐土沃地又有長江天塹。若黃巾亂黨勢窮南下,奪了此地,荊州亦是危已。」

    話雖說的不是很明朗,但是劉表是明白了。江夏如今無能才,而長子劉琦對付黃巾有赫赫戰功。用他來預防黃巾,自然妥當。不過這件事,他還是要詢問一番劉琦的意見,便問道:「琦兒可願做那江夏太守。」

    這是要將劉琦趕出荊州城內,預防他將要奪劉琮可能獲得的荊州牧之位。雖是陞官,其實則是發配。

    劉琦又如何不明白,但是他如何能違背父親的意願。只看了韓明一眼,眼神之中慢慢的是要先生救我之意。但自身卻不敢無視父親之命,上前說道:「此番宛城之戰,兒並無功績。實則是文聘與先生之功,若去江夏兒並無異議,只怕力不從心。」

    這個推辭,是韓明先前就幫劉琦想好的。不到不得已時,劉琦也不會輕易把韓明讓給他的功勞拱手讓出,畢竟這戰功不是隨便能到手的。在荊州立足,他還是要這一點資本的。

    劉表聞言,看著韓明皺眉良久,詢問道:「原是韓別駕之功,當賞。」

    蔡夫人見劉琦都主動把功勞推了,也不願去江夏。心裡對劉琦更是提防,這意圖若說不是為了荊州牧之位,她不信。不過這也在她的意料之內,便又言之:「雖是韓別駕之功,但也足見少將軍乃大將之才,若不從此路實則浪費。不若如此,讓少將軍暫且隨著蔡瑁將軍訓練水軍,待學成之時便可領荊州數十萬水軍,也算是一樁美差。」

    蔡瑁聞言並不推辭,這是他與蔡夫人早已商量好的對策。笑言之:「若少將軍隨我操練水軍,他日有成,瑁願將數十萬水軍兵權均讓與少將軍。」

    數十萬水軍的兵權,看起來確實是個美差。可實際上到底如何,不用他人說道韓明的心裡卻是明白。讓劉琦跟著蔡瑁,怕是永無出頭之日。蔡氏可是蔡瑁的姐姐,他自然是會幫助劉琮的。

    對方都將話說到這份上了,劉琦哪裡還有推辭的藉口。看向韓明,只見韓明朝他使了個顏色。劉琦懂了韓明的意思,故作俗態說道:「父親,兒不求高官掌權,但求富貴。若父親怕賞罰不明,就賜兒些許財物便好。」

    作出這般不堪重用的姿態給劉表看,對後來劉表對他的看法會有很大的改變。更加決定他無法重用,荊州牧之位就離他更遠。但,劉琦相信韓明給他的這個建議。

    劉表搖了搖頭,對這個以前疼愛有加的兒子很是無語。看來已經是自暴自棄了,只好說道:「如此,就賞金千兩,良馬百匹。」

    話語之中,都是透露出對劉琦的失望。

    沒能把劉琦管制在弟弟蔡瑁的手下,蔡夫人有些不如意,但是既然劉琦已經自暴自棄不要權勢。劉表也對其大失所望,也就不作他想了。

    劉琦說完,心裡難受父親對自己的這種失望。但是還是硬著頭皮再說了一次:「那孩兒想去韓先生學習詩書古籍之事?」

    這是要劉表答應了,這麼個簡單的要求想來劉表也不好拒絕他了。

    劉表擺擺手,也不想去關注這個胸無大志的長子了,想來就隨他決定吧。這時,那蔡瑁卻在下面輕輕踢了踢身邊的張允。

    張允得到這個暗示,連忙走出拱手道:「萬萬不可!我聞這韓明出生南村窮戶,若此身份擔任少將軍之師,豈不是有辱了州牧大人劉氏威名?」

    出身,在這個年代是個很大的問題。多數人還是很看重這個的,想來蔡夫人是要借此做文章。刻意拉開韓明與劉琦的距離,進一步削弱劉琦的身份了。

    果然,此言一出劉表就有些猶豫了。雖然他少時知名於世,與七位賢士同號為「八俊」。原不必在乎這一點,但是如今多有蔡氏的影響,對出身這一點也有了些計較。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6:32
037.出身之謎

  「哦?張將軍所言屬實?」蔡夫人接上話茬,這一場自導自演的戲就如此出.台了。

    那張允冷哼一聲言道:「自當如此,而且我聞這韓明身份不僅僅如此。實則是個寡.婦收養的棄子,而在對抗那黃巾亂黨於毒之時,還用什麼鬼火等外門邪道。想來不過一江湖騙術,難等大雅之堂。」

    這齣戲怎麼可能會少了蔡瑁。他假裝思量了許久,這時也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允之言頗有深意,卻不知是何?」

    張允很不屑的白了韓明一眼,滿是輕蔑之色的說道:「我觀這韓明,弱冠之齡並無特殊之處。什麼南村數日教會黃口小兒《論語》《左傳》之流,葉縣求雨,說來實在可笑。想來早已與人串通一氣,實則是因家庭貧困不堪使出騙術耳。只一寡.婦收養棄子,多年裝聾作啞,堪有如此本事允是不信!」

    蔡瑁與張允多年合作,默契甚佳。接口又說:「說來也是有些蹊蹺,難不成真是江湖騙術!」

    蔡夫人聽完這番話,看了眼劉表也露出了疑惑之色,覺得此計有效,忙說道:「嗯,兩位將軍所言也不無道理。就不論出身,這等行為細細考究,確實如同江湖騙術。」

    這一番好戲下來,劉表也開始質疑了。厲聲喝道:「大膽刁民韓明,膽敢用江湖騙術誆騙我兒,又來荊州戲弄於我。難不成是欺我年邁,無法分辨事情真偽不成!左右,與我拉下這江湖騙子斬首示眾!」

    在這齣戲剛開始時,韓明就在考慮對策。出身問題很好解決,他在乘幾人唱戲之時就暗自在身份卡上將自己的身份描述好了。這一茬,定能過關。

    不過今日他韓明,卻不是僅僅要在這裡過關而已。這三人一唱一和,言語之中竟然敢侮辱自己母親,他可不能忍!

    雙臂之上力道十足,狠狠甩開拉住他的兩名兵士。上前言道:「我聞荊州牧恩威並著,招誘有方,使得萬里肅清、群民悅服。又開經立學,愛民養士。不想卻無法識人!」

    韓明言語之中多有不敬,但此刻也只能如此。搏一搏,單車才能變摩托。不捨命去爭,哪來榮華富貴自來尋!

    劉表聞言,此後雖忤逆但也有誇讚自己年輕之時功績。一張一合之間讓他不得不聽完韓明所說,只喝道:「今日你若能說出個一二,那我就暫且饒你性命,不然亂棍打死懸於城頭!」

    劉表這話一出,韓明算是鬆了口氣。後背早已濕透,這番場景一個言語的不慎可就是性命之憂。容不得他不緊張。

    那劉琦在一旁也無能為力,只能暗自為他捏了把汗。

    「張將軍所言,實則不察耳。張將軍既知我是棄兒,卻怎就不表我是被何人所棄,又為何被棄!」韓明目光死死的叮囑張允,雖然這個計策肯定是蔡夫人的,但是開口傷他母親的是張允,先得找他麻煩。

    張允不以為意,韓明的身份在蔡夫人命令之下早就查的透徹。一棄子,並無深厚背景。有這個信息作準,他哪裡怕與韓明對峙。上前指著韓明喝道:「江湖騙子好大口氣,敢如此與我說話,想試我寶劍利否?」

    張允這番喝斥,是想嚇倒這個他眼中的江湖騙子,讓韓明自己害怕露出馬腳。

    可韓明哪裡會怕,連忙反問道:「張將軍這是要殺我滅口,怕敗露了自己隱瞞我出身之事被荊州牧察覺?」

    此言一出,幾人均是為之一振!特別是那劉表,方才他確實是認為韓明卻是如同張允所說,不過是個江湖騙子。但是此刻韓明面對張允利刃,絲毫不懼,並據理力爭,看來是有些身份了。

    劉表揮手示意,讓張允先退一步。一雙飽經世事的眼睛緊緊盯著韓明問道:「不知你是何出身!」

    韓明與劉表對視,絲毫不懼。拱手對天豪氣說道:「我乃高祖名臣淮陰侯韓信之後!」

    這個身份,韓明已經寫在了身份卡上,如今他就真的是韓信之後了。他可不怕這劉表派人去查!

    眾人聞言,紛紛大笑起來。就連那身為韓明之徒的劉琦,也暗自搖了搖頭。心道先生好糊塗,為了保全性命竟然說了這個麼謊話。那淮陰侯韓信,被高祖之後呂氏謀害,一家九族百口人均被屠殺乾淨,哪裡還有什麼後嗣。

    說謊也得編個能信的啊,劉琦無奈,心裡卻在想著如何幫先生推脫。

    蔡夫人大笑再三,對劉表言道:「此人滿口謊言,還敢說不是江湖騙子?」

    劉表對韓信一族,也是知道下場的。當即再次揮手怒道:「不僅做江湖騙術,還辱高祖名臣淮陰侯,斬!」

    韓明大笑道:「如此就斬,荊州牧徒有虛名耳!」

    劉表聞言大怒道:「淮陰侯之後悉數被屠,如何來後?你這騙術還想瞞我,滿朝文武豈有人糊塗信你!」

    韓明也不做辯解,只說道:「願以全家擔保,州牧大人可命人去查。」

    劉表被韓明幾句話一激,也想讓韓明死的明白。什麼淮陰侯韓信之後,不過騙言。他哪裡會信,但此刻他要讓韓明死的明明白白。只喝道:「史官,取典籍來。」

    一文人抱著厚厚一摞記載漢史的典籍而來,得劉表示意便快速的翻找關於淮陰侯韓信的記載。最後事關眼前一亮,一則以前沒有現在卻多出來的記載並沒有讓他感覺到不對勁,反而感覺那向來就是記載在冊的。

    「秉荊州牧,確有記載一條。『言之,淮陰侯一族有十數人因故遠出,並未被滅族。這一支後來逃亡各地,並無下落。』」這文人讀了這最關鍵性的一條。

    在場之人再次為之一振!好似他們都有些懊悔當初自己查看典籍遺落了些東西,並不細心。如此重要的一條,竟然沒看到。

    那張允不服氣,從史官手中一把奪過典籍查看一番,但這一看卻是讓他臉色變得蒼白。確有記載說淮陰侯一族未被滅族,再想到剛剛韓明剛毅的態度,難道此人真是淮陰侯之後!

    若是被查出來真的如此,那他張允今日可落得欺瞞之罪。滿堂文武都在,劉表在韓明的逼迫窒息自己肯定要遭受莫大的責罰。當下心頭一緊,狠狠心持劍衝向韓明。

    「呔!江湖騙術也想瞞我,找死!」張允大劍直刺韓明。

    韓明的方天畫戟冷卻時間一個月雖然到了,但是今日上堂並沒有帶兵刃。不過好在百步穿楊這個技能讓他有了一雙鐵臂,大手一掌拍下,直奔張允的劍身腰處。

    鏗!張允這把利劍竟然被韓明這一掌,直接拍斷。本可迅速收手,但韓明卻沒有讓自己這一掌停下,直襲張允胸甲。

    砰!這一掌拍斷張允利刃之後竟將張允拍的向後倒飛一丈有餘!不是韓明衝動,實在這張允辱他母親,就讓韓明無法忍受。加之張允如今有了刻意隱瞞之罪,又意欲殺人滅口,以一掌防身順勢打倒他也不為過。

    「張允好大膽子,欺瞞荊州牧不說,還想殺人滅口。」韓明冷眼瞧著躺在地上口吐鮮血的張允。

    那張允一擊未得手,自知不妙。看向劉表,那眼神之中滿滿的怒色。張允忙掙紮著起身,跪伏在地說道:「秉州牧,饒是淮陰侯有後,也不可斷定此人就是。況且那鬼火之流,求雨之術莫不是江湖騙術,又作何解釋。允實則是不想此人胡言亂語矇蔽州牧,才出此下策,望州牧責罰。」

    蔡夫人這個時候算是看出些了道道,如此才能身手,不是名門之後也難以說通,她的心中已經判斷這個韓明真的是淮陰侯之後。加上對他的功績確實有人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她讓張允如此說不過是為了瞞住劉表。

    此番事情暴露,蔡夫人連忙圓場:「張將軍是疏忽了,也是為了州牧著想,怕糟了小人騙術。想來韓別駕確實是淮陰侯之後。」

    劉表心中萬千,這韓明身手輕易擊敗張允,又敢與自己對峙身份,看來應當是自信身份,不然斷不敢如此。

    無奈的看著張允,也不再心疼。只好說道:「張將軍卻是冒失,又有不察之罪。當罰三月俸祿!」這是劉表對張允的責罰,也算是給韓明一個交代了。

    但這些,不夠!韓明今日只打了張允一掌,讓他被罰三月俸祿。難解張允侮辱其母之恨,但今日也只能如此。

    韓明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張允,卻抱抱拳說道:「無妨,既然荊州牧賞罰分明,治了張將軍不察之罪,也就此作罷。」

    張允吃了韓明的虧,惡氣難忍,卻又自知不一定能敵過韓明,只好忍氣吞聲緩慢的爬了起來。眼神之中,卻是看向蔡夫人,希望這個主子為自己出頭。

    蔡夫人此刻哪裡會如此糊塗的幫才被處罰的張允,不去理會張允那渴求的眼神。眼珠子一轉說道:「既然韓別駕乃名門之後,又有戰功。當賞!」

    劉表如今的一切決斷差不多都是聽從蔡氏的,聽蔡氏如此說道。也就不作他想,只說道:「如此,琦兒拜你為師,也算拜入名門。」

    有了出身,什麼先前被稱作是江湖騙術的言語都不在被眾人重視。算是默認了那是真本事了,這就是出身在這個年代的重要性了。

    算是答應了,只是經了些波折。不過卻是真正與蔡氏一派鬧僵了,這也是遲早之事。

    劉琦欣喜先生無恙,又得知先生是淮陰侯之後,對拜入韓明門下這個決定更加覺得正確。如今劉表已經同意,那今後與韓明直接也就不怕蔡氏阻攔。

    而韓明,卻是在想著這蔡氏的所作所為。讓他人打自己巴掌,不成之後,她有親自來塞糖吃。看似是對自己好,其實是奸詐無比。這做法興許能瞞得了別人,可瞞不過他。

    現在蔡氏就這般,往後說不定還有動作。肯定還是明面上拉攏,暗地裡使壞,當留個心眼。

    現在想要拉攏他,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他韓明可不是軟柿子,這蔡氏與蔡瑁張允今日辱他,算是記在賬上了。這筆帳,韓明發誓遲早都要討回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6:33
038.通房丫頭

    劉琦與韓明之間的關係已經得到了劉表的認可,劉琦也只要了千金與良馬百匹的獎賞。

    這是韓明所交待的,目前不宜在劉表那邀功要官職。若是那般,蔡氏就更加對二人更是放心不下了。不過是個拜師要劉表承認,蔡氏都多家阻攔,更不用說其他。

    從劉表處回來之後,韓明直奔母親的住處。多日來也冷落了母親妹妹,這是為人子所不孝的行為。

    剛到母親住處之前,韓明就覺得有些意外。看這門前模樣,大大小小的腳印就有不同的十數雙,今天怕是有人來過。

    輕輕敲了敲門,韓明也能聽到裡面有兩個女人的交談聲,一個是母親韓黃氏沒錯,另外一個卻不是妹妹韓靈靈。這到讓韓明很是意外,這個說話的女人是誰?

    韓黃氏正與面前這名女子交談甚歡,聽到敲門聲。慈善的說道:「秀兒姑娘你稍等,許是明兒他妹妹來了,我去開下門。」

    那被叫做秀兒的姑娘輕輕頷首,也不多言。

    一開門,韓黃氏發現來的竟是自己那兒子韓明,頓時樂開了花。忙拉著韓明的手往屋里拉,一邊說道:「孩兒你來的正是時候,蔡夫人讓人給你送來了個侍女甚至乖巧,母親喜愛的緊。」

    蔡夫人,侍女?這蔡氏是想拉攏自己,還是在自己這邊安排耳目?韓明暫時不得而知,不過心眼是要留的。

    隨母親進了裡屋,一個青衫盤發,面容嬌美可人,甚是清秀的女子正坐在一側。這女子讓人看著倒是很舒服,很討喜。若不是蔡氏送來的,怕是韓明很心甘情願的將這個女子作為貼身侍女。

    韓黃氏拉著韓明忙介紹道:「孩兒,這就是蔡夫人賜予你的。說是對你很是喜愛,見你一堂堂別駕卻沒有貼身女眷照顧,便將收養的義女秀兒姑娘送與你做侍女。」

    義女。韓明心下苦笑,怕是蔡氏的親信婢女吧。哪有將義女送人的說法。不過韓明見母親如此喜歡這個秀兒姑娘,當然不想掃了母親的興致。

    「母親,既然你如此喜歡,這秀兒姑娘又如此可人,那就留下吧。」韓明不拒絕,怕傷了母親的心。

    韓黃氏早就為韓明沒有成家而煩惱了,如今有這秀兒姑娘在。怕是一來二去,子嗣也就有望了。蔡夫人送義女前來給韓明做侍女之時,韓黃氏就拒絕。說是哪有讓蔡夫人義女做侍女的說法,後來在蔡氏手下的輕聲細語之中才知道。

    侍女是假,通房丫頭是真。若是二人相處不錯,蔡夫人還會命人送來嫁妝,上表荊州牧賜婚。

    兒子能娶荊州牧後妻義女為妻,當真是讓韓黃氏樂開了花。就更不用說這秀兒還如此乖巧懂事,長相又如此精緻。心裡可是嘆著孩兒一日一日高昇,如今已是算做飛黃騰達了。

    可是韓黃氏這單純善良的內心,哪裡知道韓明與蔡氏之間的瓜葛羈絆。只竊喜不已。

    韓黃氏見韓明正盯著秀兒姑娘細看,心下一喜說道:「孩兒你先陪陪秀兒姑娘,我去尋你妹妹,也不知跑哪耍去了,姑娘家家的整天沒個正形哪成!」

    尋韓靈靈是假,給韓明與秀兒騰出空間倒是真。

    秀兒姑娘與韓明獨處,起身作揖道:「秀兒見過公子。」

    既然是蔡夫人賜的,韓明知道其意也不會點破。點點頭說道:「既是蔡夫人所賜,那韓明在此謝過了。今後,你就隨我左右吧。」

    「諾!」秀兒乖巧的回道。

    讓秀兒近身,也是防備蔡氏對母親妹妹有什麼動作,若是萬一這秀兒有些手腳功夫,挾了母親妹妹作持。那韓明到時候為了母親妹妹,怕是要作出一些違背自己意願的事了。當下決定,還是讓秀兒跟著自己為好。

    韓明領著秀兒去了書房,也不多多言。自顧自的看起了書卷,秀兒則在一旁伺候著。

    幾日來,秀兒就這般前後伺候著韓明。韓明也沒有其他動作,只是安靜的看書。在荊州城內待的時間長了,也漸漸的習慣了這種生活。

    不過如此安逸的生活,怕是不能一直維持下去。成日看書雖多有收穫,但卻與坐以待斃沒有區別。計畫,在韓明心中慢慢的醞釀著。

    先前與劉琦話語之中所談,中郎將黃忠,錦帆賊甘寧。這二人還是要拉攏的,劉琦不好動作。只有他好去做,可如今有了這秀兒整日鞍前馬後寸步不離的作陪,韓明也脫不開身。

    「秀兒,我看書有些乏了。隨我去後院吧,想去練練箭。」放下手中竹簡,韓明決定還是要做些行動的。

    既然不能太過刻意的去找那兩位三國名將,那就找些藉口好了。

    「諾」秀兒欠身,幫韓明擺放好書卷便隨著韓明到了後院。

    這張五石強弓如今也被文聘贈給了韓明,畢竟那邊只能做擺設。而這邊韓明卻是能實打實的用上,因為不算是奪人所愛。加上二人關係不凡,文聘自然不會吝嗇。

    張弓搭箭,韓明百無聊賴的瞄準箭靶。一支一支利箭射出,每一支箭矢都正中靶心。實則是沒有什麼好練的,系統賜予的能力太過無敵,根本不存在失誤。

    數十箭射完,韓明坐下歇息。秀兒端上來茶水,韓明接過輕輕泯了一口。有秀兒終日作陪,雖少了些許樂趣,但是好在生活起居是方便了不少。

    放下茶杯,韓明問道:「秀兒,你看我箭法如何?」

    「公子箭法當世無雙,實則無人能比。」秀兒見識到韓明的箭法,箭箭均命中靶心,這一句卻不是純粹的拍馬屁而是大實話。

    韓明卻搖了搖頭說道:「秀兒謬讚了,我所知曉的就有幾人箭法才真正稱得上舉世無雙。」

    秀兒欠身說道:「秀兒不知,但憑公子指導。」

    韓明笑了笑,站起身再次彎弓射箭,一箭正中靶心之後說道:「人中呂布,武力無人能及,箭法也頗為精妙,我不及也。之前我南陽有一人,姓黃名忠,百步穿楊舉世無雙,我不及也。只是我卻無法與此二人一比高下。」

    秀兒聽的認真,作為被安排來做通房丫頭的,自然要與公子多交流。正好對這二人,她也有些耳聞。便說道:「呂布呂奉先,世人皆有耳聞,想來確實不凡。至於黃忠,秀兒倒是聽說長沙太守手下有一中郎將也喚作此名,卻未聞其箭法精妙。」

    「哦?秀兒是說那黃忠在長沙?」韓明裝作不知,疑惑又急切的抓住秀兒的手問道。

    秀兒被韓明這一抓,羞得臉色通紅。雖然被作為通房丫頭安排過來,她就早有了如此打算。可真碰到這樣的情形,還是很不好意思。畢竟未經男女之事,更何況韓明如此直接又突兀的就抓住了她的手。

    低下頭,秀兒羞澀的說道:「秉公子,那黃忠正是在長沙,只是不知與公子所說一人否。」

    韓明鬆開秀兒有些緊張的雙手,來回踱步道:「在長沙,在長沙。」

    秀兒嬌羞的縮了縮身子問道:「既然公子如此喜好射術,何不去一探究竟?」

    等的就是你這一句話,跟你說了半天就是為了讓你這麼說!韓明可算是將這秀兒套住了,不假思索道:「如此,不日秀兒隨我往長沙一趟,我要與那黃漢升好生切磋一番箭術。看是他更高明,還是我更善射!」

    如此一來,前往長沙尋黃忠也就有了緣由。哪怕這秀兒秘密通告蔡氏,也不會太過引起蔡氏的懷疑。到時只要憑著口舌之利,那黃忠怕就會與自己結交。

    計畫妥當!現在等的就是找個日子去長沙了。

    再次射了幾箭,韓明便將大弓交於秀兒。轉身回了屋子,秀兒整理好這些箭矢,也跟了過去。

    遠遠的,韓黃氏從屋角露出了個腦袋。見韓明與秀兒回屋,又安心的縮了回去。親暱的拉著韓靈靈的手說道:「靈靈,怕是你兄長要不了多久,就要與秀兒姑娘圓房了,到時我也能做奶奶了。」

    韓靈靈呶呶嘴,吐了吐舌頭笑道:「母親,你這番偷看,要是被兄長知道了可不好!」

    韓黃氏自知理虧,笑罵道:「小姑娘還詐我,你敢說與你兄長知道,我明日就把你許了人家。我看對門的王財主就不錯!」

    韓靈靈拉著一張苦臉說道:「靈靈捨不得母親,再說那王財主都四十多了,母親你捨不得。」

    ……

    今日韓明再也按捺不住了心裡要見黃忠的情緒,這幾日他也未見秀兒有何異常。便打定決心今日去長沙,收好書卷。韓明吩咐道:「秀兒,去備馬車,咱們走一趟長沙。」

    秀兒只道了一聲諾,便尋門而為韓明開了門。韓明跟在其後出了門,在門口停頓了一下。心裡暗嘆道:母親大人啊,不是孩兒不下手給你抱孫子,實在這秀兒暫時不能信啊。

    卻是知道了母親多日來對自己有些關心,無意之間發現了母親對自己與秀兒的窺視。

    不過韓明並沒有點破,不好打破母親的美夢。老人家想抱孫子的心思太切,有必要還是得找個合適的。這秀兒,是乖巧懂事,只是沒把蔡氏給打壓下去,他哪裡敢真的與秀兒交心。

    隨即韓明起身往府外走,多日來也未與劉琦交談。暫時是沒有過多接近的必要,少接近一點也少了蔡夫人些猜忌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6:34
039.縣令黃忠

    荊州如今在劉表手中,治所在襄陽。這裡距離長沙路途遙遠,非數日不可到達。況且又因帶著侍女秀兒無法騎馬,馬車的速度更慢。

    南下之路,過長阪坡至當陽,經江陵又走華容道,過江之後走巴陵直達長沙。這些說是南下長沙的必經之路也不盡然,也是稍稍繞了點路。

    雖然韓明尋黃忠心切,但是在查看了這個時代的地圖之後。發現南下之路之中許多熟悉的地名,就自作主張的劃定了這一線路。目的不過是為了一睹這幾個三國之中記載著經典橋段的場景,長阪坡子龍救助,當陽橋頭張翼德喝斷橋水倒流,華容道關雲長義釋曹阿瞞……

    後世之人,但凡對三國有幾分熱情的。不論親曹黨還是親劉黨,怕是對這幾個記載都無可厚非有著嚮往。

    在這大時代裡掀起的大浪,怎麼不讓人心潮澎湃。韓明是見識了,只是如今不過光和六年。這些事還要等到數年或者數十年後才發生,卻也沒有減少韓明對這幾個地方的熱情。

    以遊玩式的心態去尋黃忠,這原本較遠的路途也就不顯得那麼乏味了。

    秀兒這個姑娘倒是很耐得住寂寞,一路之上竟是隨著韓明觀賞風景。卻不多做言語,也不加評論。一直就那麼靜靜的看著,煞是乖巧懂事。只是這樣的女人,才更讓韓明不得已更加要多留個心眼。

    往往真正懂得沉默的卻不是羔羊,而是夜色之中狩獵的虎狼。

    在你看不出周圍有危險的時候,這隻虎狼說不定就會突然衝了出來,只一口就可能咬斷你的脖子。

    帶著秀兒還是明智的,至少母親心太善沒有心機,妹妹又年幼不懂得太多事物。將這樣一個蔡氏賜予的侍女留在家裡,韓明怕是指不定會出些什麼亂子。

    到了長沙,韓明找人打探一番。才知道這位中郎將黃忠一人擔任多職,目前正在攸縣為官處理縣中大小事務。不過這個年代的黃忠,似乎還是沒有什麼名氣的。

    這一點從韓明在長沙守城將士處詢問之時,多有人毫不知情就能看的出來。之前秀兒也說,未聽聞黃忠有什麼精妙箭法揚名。

    這是件好事。就像潘鳳跟了韓明之後一樣,原本屢屢無為之將若投身戰場,敵將不知其名難免輕敵。這便是一個機會。關羽之所以能溫酒斬華雄,一是其確實有不世英勇,二則是那個時候華雄連斬兩將對無名無姓的關羽也多有輕敵之意。

    不然華雄再不濟,也能敵上幾個回合,不至於酒尚未冷就被關羽斬了。

    而此刻的黃忠,同樣無名。若是重用於他,韓明便是他的伯樂。那今後黃忠必然誓表忠心,不必擔心被劉備給騙了去。只是當下環境下的韓明,卻是沒有什麼大身份去給黃忠陞官。

    他能做的,是以討論箭術之名與黃忠拉近關係。一來二去熟絡之後,就不用擔心黃忠被他人搶走。

    就在韓明思考著這些之時,舟車勞頓讓他沉沉的閉上了眼睛。再醒來,已是到了攸縣。

    是秀兒輕聲將韓明喚醒的,多時的熟睡韓明也已休息的差不多了。翻身從馬車之內出來,入眼古樸的庭院就在眼前。怕是車伕已經問過附近村民,直接找到了黃忠的住處。

    正值中午,韓明懶散的伸了個懶腰。看了眼庭院前守候著一名家丁,忙走上前去。彬彬有禮的拱起雙手說道:「這位壯士,煩請通報一聲漢升兄,就說南陽老鄉前來求見。」

    那家丁掃了一眼韓明,這眼前之人不及弱冠。而黃縣令如今四十有餘,怎麼會與這個娃.娃稱兄道弟。謹慎的看了一眼韓明,他細問道:「但不知可否告知閣下名姓,也好報與縣令。」

    要名字了,這是輕易過不去這道檻。沒想到隨意編了個藉口行不通,但是既然都說出來了。韓明也只好繼續演下去,笑道:「就說南陽韓常信。」

    「得嘞!」得了韓明的姓名表字,那家丁也不做阻攔,只讓韓明與侍女稍候。

    韓明這邊是有些急啊,隨意編了個藉口。那黃忠哪裡聽過自己的名字,怕是要被拒之門外了。得找個理由,不然不好進去。

    秀兒在一旁也不說話,只是看著韓明被自己說的謊話給堵住了自己的嘴,覺得有些可愛。

    不過片刻,那家丁就回來了。抱拳沖韓明行禮道:「縣令說不識此人,但既是南陽老鄉,又舟車勞頓而來就請進屋喝杯茶水再走吧。」

    還是失敗了,喝杯茶水就是說黃忠不想見。但是自己又頂著同鄉的高帽子而來,黃忠怕人說道他不懂待客之道就讓人請去喝茶。

    不過雖然能猜測出這些,韓明還是要進去喝杯』送客茶『。不進去,就更沒機會見到黃忠了。挽起袖子,韓明正步而入,秀兒則貼身跟著。

    那黃忠正鬥著蛐蛐好不痛快,一聽下人說什麼南陽老鄉。本百無聊賴的想看看是什麼熟人來看望自己,卻聽到是個根本沒聽過的名字。就打法下人隨意招待杯茶水,送將出去。

    玩著蛐蛐黃忠覺得哪裡不對勁,還是打算去看看。到底是何人敢作此大膽前來行騙,又怕是好友隱沒了姓名前來。若真如此,可是誤了友誼。一把抓起蛐蛐罐,黃忠朝客堂而去。

    韓明假意慢慢的喝著茶水,眼睛卻四處在觀察。喝的很慢,他怕喝完就直接被趕出去了。良久,韓明終於看到堂右側掛著一張好弓,心下便瞬間有了主意。

    端著茶杯,趁那家丁一個不留神朝著那把弓而去。一把抓住,在手上掂量了起來。

    那黃忠偷偷的在一角瞄了一眼,見是個毛頭小子,許是騙子就不打算理。正欲轉身就走,他卻看到那少年快步奔向自己的愛弓。連忙從後門奔出,大聲喝道:「小子好不懂事,為何亂動我兵器。」

    韓明嘴角一笑,好歹你算是出來了。不過目前狀況尷尬,要想與黃忠真正結交,那就必須引起黃忠的主意。那手中這張弓,豈不是最好的媒介?

    也不理會黃忠的叫喊,順勢就從旁邊拿起一支箭矢。

    搭弓上箭只在眨眼之間完成,瞬間又將這張大弓拉成滿月。看力道,最少也是二石之弓,可謂上品!眼睛眯成一條線,盯著黃忠手中所持蛐蛐罐。

    唰!一箭乾脆利落就如此放出,朝著黃忠射了過去。

    那家丁見這一幕,可是急壞了,若是黃忠被射殺,他可是要背負著幫凶之名難免被處死。焦急之下大聲喊道:「來人啊,有人行刺縣令。」

    秀兒早見識過韓明的箭法,也不驚不乍。就如同沒事人一般的站立原地。

    要說秀兒如此尚且說的過去,可那黃忠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竟然沒絲毫畏懼。就那般如同先前的步伐朝著韓明走動過去。步伐穩當,絲毫沒有被影響。

    啪!蛐蛐罐被一箭射破,而黃忠是從罐誤傷沒有。雖說距離不過三四十步,但如此快速射出一箭,並達到如此高的命中率卻是不凡。

    這一刻黃忠感興趣起來了,方才見韓明能拉動自己那張二石巨弓之時就甚是驚訝。所以在韓明動作熟練的彎弓瞄準自己這邊時,黃忠並沒有任何驚慌。

    若是韓明要射殺自己,憑藉這嫻熟的對弓箭的掌控。他就算想要跑,也不可能跑的掉。況且,憑藉他自己對弓箭的熟悉程度,只一個呼吸他就判斷出,這一箭的目標是他手中的蛐蛐罐。

    蛐蛐罐被射破,兩隻蛐蛐掉落在地。翻滾了幾個跟頭之後,兩隻蛐蛐叫嚷著散去。

    那家丁的叫喊引來了無數下人,一個個手持兵刃衝了過來。見韓明手持弓箭,就要上去拿他。韓明面對這番場景,不懼不動只是靜靜的看著黃忠。

    黃忠立馬招手喝道:「都下去吧,沒事!」

    那些下人不知情況,這邊剛喊有人行刺縣令。可一到現場,縣令卻淡定的告訴他們無事。不知所措之下紛紛將目光投向那名求救的發出者,這名家丁尷尬的笑了笑,隨即同眾家丁一起散了。

    黃忠瞧了一眼韓明,拍拍手接過韓明遞過來的愛弓。皺眉問道:「不知小兄弟找我所為何事?」

    韓明在黃忠的示意之下坐好,笑道:「常信實則在鄉里練習箭術之時,就多聞同郡有一喚作黃漢升之人箭法精妙,能百步穿楊,心中萬分敬仰。前不久得之漢升兄在這攸縣做了縣令,就前來討教一番。」

    黃忠是很疑惑的,他年輕時箭術確實不錯。但是也沒有聞名的地步,到如今他也不過是長沙下屬攸縣一小小縣令,那中郎將只是個掛名並無實職。這般小人物,為何能讓眼前這人看中?

    可黃忠能看的出來韓明精通箭術,並且從方才韓明將愛弓遞給他的時候愛不釋手的把玩了一把也能看出,這韓明確實是個喜好箭術之人。

    黃忠將愛弓重新掛好,搖了搖頭道:「小兄弟,若是要比箭術,你還是另尋高明。我不過一無名之輩,勝我又如何?」

    又被拒絕了,看來這個黃漢升還是很難搞定的。由此韓明不得心下對劉備產生了濃郁的敬佩,能說服那麼多牛脾氣的武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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