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震懾軍心
撤退路上遭遇的危險遠遠小於羅傑的預期，埃爾率領自己的部隊沿著原路折返，一路上不斷收攏留守作戰的小股部隊，等他們到達第二層遺蹟的入口後，清點了一下人數才發現距離預想中的傷亡數字還有很大的距離。
雖然潛伏在遺蹟深處的惡魔仍然在不斷蜂擁過來，但是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組織性，而這種毫無章法只憑藉本能的戰鬥模式，對於羅傑手下聚集起來的強盜而言還構不成致命的威脅。因此這些留守的小股部隊雖然也經歷了艱難的戰鬥，但最終都沒有被擊潰。
「看起來遺蹟中的惡魔果然也受到了艾德里安的操縱，否則我們要面對的肯定不只是這些小貓小狗。」埃爾皺著眉頭對羅傑說。
離開暗月神殿之後，羅拉娜就閉上了嘴巴再也不肯浪費口水，埃爾也知道她在剛才心力消耗很大，所以也就不再向她請教。雖然此時在他心裡還有諸多疑問，比如艾德里安設計陷阱又控制惡魔的目的究竟何在。不過既然那傢伙已經掛掉，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等回到自己的隊伍之中，哪天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聽羅拉娜嘮叨一下，但是現在埃爾更關心的是目前這種好運能否維持到自己離開這個鬼地方。
羅傑同樣沒有興趣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為他現在需要考慮的問題更加關鍵和緊迫。最後活下來的強盜遠比他預期的多了不少，而這就意味著一大筆額外的分配份額。現在羅傑財大氣粗，倒不是舍不出這一點油水，他真正擔心的是這些強盜的內心想法。
如果僅僅是他自己的鬼狼盜賊團的手下，他還能憑藉著自己的威望控制住局面，但那些黑鬍子的舊部，以及其他各方勢力的強盜對他可談不上什麼忠誠。如果讓他們知道這一次寶藏已經開啟出來，用不著艾德里安暗中挑撥，心裡面也會生出別樣的心思。
在撤退之前，羅傑曾對自己的手下三令五申，離開古代遺蹟之前不得向任何人洩露關於寶藏的消息，但是他也不敢保證自己這一批親信手下之中就沒有其他勢力插進來的暗線。這個時候從理智上來說，他不能公佈寶藏的消息，但是放在其他人眼中可未必會這樣想。強盜們自己從來都不講究道德，自然也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他人。
從山崖上攀登回到第一層遺蹟，遠離了混亂法則的侵襲，所有人心裡面都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很多強盜都忍不住一屁股坐下來，叫嚷著要休息不肯再趕路。雖然這個要求合情合理，但是羅傑知道這裡面一定有人已經得到了消息，準備趁著這個時候進行串聯。羅傑想了想，走到埃爾身邊低聲說道：「幫個忙吧。」
「這可不在我們的協議範圍之內，要另外收費的。」以埃爾的觀察力當然也注意到了強盜之中不同尋常的氣氛，同樣也知道羅傑想要找自己做什麼。不過站在外人的立場上，他心裡面倒是更希望這些強盜為了寶藏折騰的更激烈一些，這樣就沒有人會把注意力再放到他們身上末世進化
。
「你可別高估了這幫混蛋的智商……」羅傑面無表情地低聲說道：「真要讓他們鬧起來，你們也別想置身事外。」
「你這是在威脅我咯？」埃爾歪著腦袋問道。
「羅拉娜小姐或許會給你提供一個更加理智的建議。」羅傑看了一眼躲在伊斯塔倫部隊最內層陰影之中的少女，半開玩笑地說道。
「如果她的建議是讓我們幫你解決掉所有的麻煩呢？」埃爾掃視了一眼強盜的隊伍，忍不住冷笑道。由於戰鬥力的明顯差異，雖然伊斯塔倫戰士一直都在擔任開路先鋒的角色，但是強盜們的傷亡反而更加慘重。
排除掉駐留在第一層遺蹟還未能匯合的那些隊伍，就僅僅是現在羅傑手下的強盜滿打滿算也不過只剩下一百來號人，基本上個個帶傷，這其中還有一半都不是他的親信嫡系成員。
而伊斯塔倫戰士這邊，犧牲的戰士仍然保持在個位數之內，有一些傷員也都得到了及時的救治。羅拉娜的煉金藥劑雖然比不上正統神殿祭祀的治療效果，但是對於皮糙肉厚的戰士來說也完全足夠。
埃爾所說的解決所有麻煩，當然也包括羅傑自己，以他手上現在掌握的實力，就算想要黑吃黑也一點都不奇怪。事實上埃爾心裡面也確信，如果換做羅拉娜來統領這支隊伍的話，早就已經把羅傑坑的找不到北。
虧這傢伙還能對她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難不成是被大小姐的才貌勾住了魂魄？
「這可不是個理智的建議。」羅傑乾笑了兩聲，沒有繼續再說下去。他自己心裡也清楚，如果換做是自己站在埃爾這個位置，都不可能不心動。不過他選擇相信埃爾自然也有自己的原因。除了兩個人彼此之間有些惺惺相惜之外，他知道這傢伙其實還是一個有底線的人。
雖然埃爾也不能算是一個好人，但是只要他承諾過的事情，無論是威逼利誘都不可能反悔。這既有個人的性格因素在內，也是屬於強者的尊嚴。羅傑自認為在這方面對埃爾還算瞭解，因為他自己也是這樣的人。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臭味相投」。
羅傑轉身走開，埃爾聳了聳肩，握住自己腰間不知名的開山刀，清了清嗓子對自己手下的戰士們喊道：「咱們繼續前進，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伊斯塔倫戰士雖然也很疲憊，但是他們同樣歸心似箭，對於埃爾的命令自然不會有任何抗拒。他們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默不作聲地排好隊列開始行進。
本來還想要消極怠工的強盜們一看到伊斯塔倫戰士的行動，頓時騷動起來，他們自己心裡也清楚，如果不是這些正規軍戰士在前方開路，很多人都不可能活到現在。如今雖然脫離了第二層遺蹟的危險區域，但是盤踞在第一層遺蹟的惡魔同樣不可小覷。如果脫離了這些伊斯塔倫戰士的保護，他們的結局可想而知。
「喂喂喂，埃爾將軍，你們怎麼這麼著急啊……我是說，咱們都已經回到第一層來了，何必急著趕路呢？」一名強盜眼看著事情不對，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一下子跳到了埃爾面前，張開雙臂擠眉弄眼地笑道官道之曖昧人生
。
這個強盜原本也是一名小有名氣的頭目，但並非羅傑的親信。剛才就是他在暗中串聯，想要用這種方式逼迫羅傑吐出一點好處。當然在他思考這個計畫的時候，絲毫都沒有考慮到伊斯塔倫部隊這個重要因素。
埃爾從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對寶藏感興趣的樣子，也盡心盡力地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但就是因為他在這一路上太過於低調，反而讓強盜們產生了理所當然的心理，他們下意識地把這支部隊當作了拿錢辦事的僱傭兵，根本沒有想過這些人會突然自己行動起來。
這個強盜頭目被突然發生的變故嚇得腦袋裡亂成一團，下意識地就衝了上去，但是等他站到埃爾面前的時候才突然清醒過來，頓時冷汗浸透了後背。他終於想起來，眼前這一位可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人物。
「老子怎麼做，需要跟你解釋？」埃爾冷著臉打量了他一眼，還沒等這個回過神來的蠢貨開口說話，他抽出腰間的開山刀就直截了當地砍了過去。
刀鋒劃過，幾乎沒有半點砍入人體的手感，埃爾隱約聽到耳邊傳來一聲不太滿足的嘆息。手中的開山刀微微一熱，又重新恢復冰冷，刀刃之上沒有沾染到半分血跡。站在面前的這個強盜，徒勞地張開嘴想要發出聲音，但是他的腦袋卻順著脖子滑了下來，胸腔裡的鮮血噗地一聲噴出兩米來高，剩下的身體搖晃了一下，慢慢軟倒在埃爾腳下。
周圍鴉雀無聲，所有的強盜都被埃爾暴起殺人的行為震懾得失去了思考能力。那些因為盜賊王寶藏而熱血上頭的強盜，整齊地閉上了嘴巴。他們終於想起了埃爾是什麼人，終於想起了他手下還有三百名如狼似虎的戰士。
早有心理準備的羅傑這個時候倒沒有被嚇住，但是他卻注意到了埃爾手上的武器，忍不住眼前一亮。他眼睛一轉，已經將這把武器的來歷猜了個七七八八。
感受到羅傑灼熱的眼神，埃爾冷笑著拍了拍胸口，看到他臉色大變下意識地摁住藏在自己懷裡的錢袋，不由得嘿嘿一笑。
「要不要換換？」埃爾不懷好意地問道。
「換你大爺。」羅傑翻了個白眼，沒有理會他的挑釁，回過頭對自己手下的強盜沉聲喝道：「還有人有意見嗎？」
當然不會有人再有意見，因為所有人都看到羅傑也握住了自己的刀。如果再跳出一個不知所謂的蠢貨，他肯定不再需要別人代勞。
強盜們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很難控制住自己的理智，但是在同樣巨大的生命威脅面前，他們也會迅速安靜下來夾起尾巴做人。如果沒有必要，誰也不願意領教羅傑或者埃爾其中任何一個人的殺意。
「那就趕緊給我爬起來跟上！」羅傑一腳踢翻自己身邊那個面露遲疑之色的強盜，惡狠狠地說道：「跟不上的話就自生自滅吧，老子現在不缺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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