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小閒人 作者:南希北慶 (已完成)

   
mk2258 2015-8-24 14:33: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79 6798676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3-10 20:51
第四百二十章 小人易騙,君子難纏

    雖然女人日的銷售額也挺不錯,但不管怎麼說,男人還是消費的主力,因此這男人日的到來,北巷的商家應該是倍感期待才是,但是今日這些老闆似乎非但沒有感到期待,反而是愁雲滿面。

    其實他們都是挺無辜的,商人嘛,當然是哪裡有錢就上哪裡,這跟蒼蠅見了大便沒啥區別,但是任何事一旦摻雜了利益糾葛,就會變得非常複雜了,北巷雖然給他們帶去了利益,但同時也傷害了更多人的利益,這些人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肯定會聯合起來對付北巷,而且是往死裡整。

    錢大方無精打采來到店裡,東瞧瞧,西看看,出奇的沒有因為一粒米掉在地上,而咆哮那些店員,這搞得店員都有些不適應了。

    忽然,他雙目往門口一瞟,急忙走了出去。“哎哎哎,趙老四,請留步,請留步。”

    剛剛才來的趙四甲,回過頭來,道:“錢老哥,有什麼好事關照小弟啊!”

    錢大方笑呵呵道:“寒磣老哥了不是,我一個買米的能有什麼好事關照你的,我還得希望你多多關照。”頓了頓,他又道:“對了,你今兒怎麼來得這麼晚?”

    趙四甲道:“我前面順便去東市的鋪子看了看,現在這情況,你也知道的,不去看看總是不放心。”

    “那是,那是。”

    錢大方歎了口氣,道:“你說著叫個什麼事,咱們招誰惹誰了,在這裡做得好好的,又讓我們搬走。”

    趙四甲也是搖頭歎氣,“要怪呀,就怪這北巷太小了,也就咱們幾家店鋪進來了,可兩市還有數百家店鋪,他們能見這北巷好麼。”

    錢大方道:“這倒也是的,說到底還是眼紅咱們。老四。你是怎麼打算的?”

    趙四甲道:“這事還真是沒轍。現今兩市的商人都已經聯合起來了,要是咱們不回去的話,那肯定要被趕出兩市,說到底。咱們誰敢放棄兩市,”

    錢大方皺眉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北巷也有北巷的優勢,話劇、女人日、青樓,而且店面少。競爭也小,這都是兩市沒有的。我就怕咱們走了,另外的商人又進來了,結果北巷還是紅紅火火。那咱們可虧大了。”

    趙四甲道:“這你放心,如果要咱們走的話。那就必須先跟行會那邊談好,兩市的商人都不准來北巷,不然的話。咱們可不能答應。”

    “嗯。這是一定要的。”

    錢大方點點頭,又道:“不過我剛才問了下其他店家,多半都是觀望,唯獨徐九和拉姆兩個人表示不會離開北巷。”

    趙四甲道:“咱們能跟他們比麼,就自由之美,這幾天可是賺了好幾千貫,徐九在西市的布鋪幾年都賺不了這麼多,而且,我聽說這裡面鳳飛樓還有份子了,拉姆就更加不用說了,只要女人日開下去,他就不會離開,他的香料和胭脂也不怕沒有人來買。可咱們一個賣布,一個賣米,沒人來的話,咱們都窮死去。”

    錢大方道:“話也不能這麼說,我覺得拉姆說得也不無道理,現在這事還說不準了,那韓藝的手段你又不是沒有見識過,說不定還有轉機了。”

    “那當然更好了。”

    趙四甲道:“可是我看這太難了,兩市多少商人,咱們這才幾家,哪裡是人家的對手。”

    錢大方瞧了眼趙四甲,歎了口氣,其實他根本不想離開,兩市每行都有不少店鋪,競爭壓力太大了,而這裡就一兩家,只要保證客流量,他們是躺著賺錢。

    說話時,忽見茶五帶著幾個下人捧著幾卷紅布往鳳飛樓那邊走去。

    錢大方急忙叫住,“茶五,茶五。”

    茶五回頭一看,走了過來,笑道:“錢掌櫃有何吩咐?”

    “在這北巷誰敢吩咐你呀。”

    錢大方打趣了一句,又道:“你們拿這麼多紅布幹什麼,莫不是你家東主有喜。”

    茶五笑道:“也算得喜事吧,顧傾城不是來咱們鳳飛樓了麼,我們小藝哥打算給顧傾城搞一個招待會。”

    “招待會?”

    “哦,這招待會就是歡迎的儀式。”

    “哦。”

    錢大方點點頭。

    茶五道:“要是二位掌櫃沒事的話,那我就先去忙了。”

    “請便,請便。”

    這茶五走後,趙四甲好氣好笑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韓藝還有心思玩這些。”

    錢大方道:“話不能這麼說,說不定韓藝已經想到對策了。”

    趙四甲愣了下,道:“此話怎講?”

    “不然的話,他怎還有心思弄這些。”

    趙四甲嗯了一聲,“你說的也有些道理。”

    錢大方道:“老四,要不咱們就先拖著,別急著走,說不定還真有轉機。”

    趙四甲道:“能拖我當然拖呀,問題是顧總行那邊逼得緊。”

    錢大方嘖了一聲,道:“你怕什麼,咱們又不是說不搬,但是這店面在這裡,還有這麼多貨在,哪能說關就關,反正他真要咱們搬時,咱們就找藉口拖著,他也奈何不了咱們。”

    趙四甲思索片刻,道:“行。就聽你的,待會咱們在其他人說說。”

    錢大方點點頭。

    ......

    鳳飛樓後院,這楊蒙浩也真是夠狠的,為了見顧傾城一面,死賴在這裡不走,竟然還強行拉著小胖他們玩起了撲克,其實他這年紀哪懂這些,而且他也不是以好色著稱,無非就是想打聽一些關於顧傾城的內幕消息,然後跑去他的好哥們那裡裝裝逼。

    韓藝心如明鏡,但是他不能說呀,因為待會還有一個招待會,如果告訴這廝,立馬就能傳得街知巷聞,那這招待會還有什麼意義。好在韓藝也習慣了楊蒙浩的臉皮,反正也打著太極,論這道行,楊蒙浩可就差遠了,硬是沒有從韓藝嘴裡套出一句話來。

    正當幾人玩得身心俱疲時。忽見茶五快不走了進來。道:“小藝哥,裴公子和兩位韋公子在門外求見?”

    他話音剛落,就聽院外有人冷笑道:“求見?你這下人未免也太懂尊卑了。”

    只見裴清風與韋氏兄弟從院外走了進來。

    其實楊蒙浩還是挺可愛的。韓藝嘀咕一句,站起身來。迎上前去,拱手笑道:“抱歉。抱歉,三位公子就莫要跟這下人一般見識了。”

    “我們當然不會跟這些下人一般見識。”裴清風微微一笑,道:“我們冒昧上門。沒有打擾到韓小哥吧?”

    “沒有,沒有。”韓藝道:“三位公子。請裡面坐。”

    楊蒙浩也急忙起身向三人行了一禮,其實小蒙也挺難的,輩分小。又沒有兄弟,出門在外。還真的夾著尾巴做人,逢人那都得叫哥。

    裴清風與韋氏兄弟來到院中,堂而皇之坐在石凳上。小野不悅的瞧了他們一眼。本不想起身的,但是見韓藝使了個眼色,還是站起身來,讓位子讓給了韓藝。

    韓藝坐了下來,明知故問道:“不知三位公子光臨寒色,有何事指教?”

    裴清風笑道:“倒是沒有大事,只是我聽聞傾城來了鳳飛樓,故此特地來看望一下她。”

    你倒也夠直接的啊!韓藝道:“哦,這個我們鳳飛樓待會會專門開一個招待會,倒是顧娘子會親自出來,跟大家說明這些事的。”

    韋方登時嚷道:“你這廝真是囉嗦,你把傾城請出來不就完了麼。”

    你叫我請,我就去請,你還真把自己當少公子了,真是豈有此理。韓藝笑而不語。

    裴清風瞧了韋方一眼,又向韓藝道:“不瞞韓小哥,在下與傾城也算得上是好友,就勞煩韓小哥讓人去通報一聲。”

    如果他們來強的,那韓藝也有理由拒絕,可裴清風這麼一說,讓韓藝還真是有些左右為難,如果叫人通報的話,那麼顧傾城不可能不出,裴家和韋家可不是好惹的,而且他們可不是楊蒙浩,沒有那麼好糊弄,但是如果開這頭的話,那麼接下來的公子哥會成堆的來,這不跟在花月樓一樣了,而且那招待會也沒有必要開了。

    更為關鍵的是,顧傾城來鳳飛樓,無非也是想躲避這些貴族公子。

    這個頭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開的。

    韓藝笑道:“真是抱歉,目前顧娘子還在籌備招待會的事,怕是沒有工夫接見裴公子。”說著,他見韋方欲開口,立馬又接著道:“而且,也請裴公子能夠理解,如果我讓裴公子見了顧娘子,那麼接下來來得那些公子,我也得放行,如此一來,這一日下來,顧娘子可是什麼也幹不了了,既然裴公子是顧娘子的好友,是否也該給予她一些體諒。”

    “哎!”

    裴清風一手攔住正要發表言論的韋方,笑道:“韓小哥言之有理,那我明日來如何?亦或者,韓小哥你說個時辰。”

    這個傢伙還真是難纏。韓藝笑道:“裴公子誤會了,我們鳳飛樓的文化你也應該聽過,我只管工作時辰,在這個時辰,我有權拒絕任何人跟顧娘子見面,畢竟顧娘子拿我的酬勞,自然得以工作為重,但是在閒暇之時,她的時辰完全是由她支配,如果她想個裴公子見面,那是你們之間的事,這我可管不了。”

    裴清風點點頭道:“合情合理。就是怕我每回來,顧娘子都在工作。”

    韓藝呵呵道:“這怎麼可能,我們鳳飛樓可是有詳細的時辰表,只是最近可能有些不確定,等會的招待會,顧娘子會親自出面解釋這些事,這個裴公子要有什麼事的話,到時大可以自己問她,我在這代勞的話,就怕裴公子以為是我從中作梗。”

    這話說得真是借力打力啊!

    裴清風點點頭,道:“也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先告辭了。”

    韓藝道:“三位公子慢走。”

    裴清風微微頷首,然後轉身離開。

    韋方、韋季相互瞧了眼,隨即跟了過去。

    這剛一出遠門,韋方就忍不住道:“裴大哥,你幹嘛與那廝講客氣,直接讓他喚顧傾城出來便是。”

    裴清風淡淡瞧了他一眼,道:“可是他是不照做呢?”

    “他敢?”

    “他若敢?我們該當如何?”

    “那當然好好教訓一下那廝。”

    “你可不要忘記。他已經不是昔日的韓藝。現在是監察御史,而且,最近又在輔助長孫叔叔處理宵禁制的事,只怕教訓不了。反而弄得顏面盡失。”

    說到這裡,裴清風微微一歎。

    韋季皺眉道:“難道你就這麼算了。你可是為了顧傾城花了不少工夫。”

    “當然不會就這麼算了。”

    裴清風一笑,道:“反正都等了兩三年了,也不在乎這一兩日了。”

    ......

    “少公子。你也看見了,這種情況。我若是讓你見了傾城,那我估計活不到明日了。”

    裴清風他們一走,韓藝就立刻向楊蒙浩說道。

    楊蒙浩的臉皮可是極厚。道:“韓藝,你說甚麼了。我又不是沖著顧傾城來的,我是來看你和小胖他們的啊!”

    你會來看我?韓藝笑了笑,倒也沒有跟他糾纏。道:“只是我現在有事要處理,怕是陪不了你了。”

    楊蒙浩道:“沒事,沒事,有小胖他們在就行了。”

    韓藝點點頭,道:“小胖、華仔,你們不是要出去逛街麼。”

    熊弟眼眸一轉,直點頭道:“是的,是的。楊公子,你要一塊去麼?”

    楊蒙浩頓時傻了,臉皮再好也抵不過智商被碾壓,眼眶微紅的點點頭,然後帶著幽怨的目光跟著小胖他們出去了。

    他們一走,廊道的轉角登時走出幾道倩影來。

    正是顧傾城、夢兒、夢婷、夢瑤、徐悠悠五女。

    顧傾城又露出了那可憐兮兮的眼神,道:“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妳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是麼。”韓藝捏著鼻樑道:“如果妳不介意的話,我想聽聽妳和裴清風的事。”

    幾人來到廳中,顧傾城就將裴清風與她事告訴了韓藝,原來自從顧傾城在花月樓成名之後,裴清風就常常去到花月樓見顧傾城,二人常常品茶論詩談琴,兩年下來,裴清風一直都是謹守君子之禮,倒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之事來,而裴清風也只求能夠見一面顧傾城的廬山真面目。

    說完之後,顧傾城又看向韓藝道:“韓小哥,大概就是如此,你說怎生是好?”

    韓藝瞧她一眼,暗道,妳會害怕?應付這些事怕是妳最拿手的。道:“這事不是我說了算,妳若想見他,我也不會阻止,但若妳不想見他,我自然也會幫妳阻止,這都看妳的意願。”

    顧傾城立刻道:“我當然不想見他,其實躲避他,可也是我來鳳飛樓的原因之一。”

    夢婷卻道:“傾城姐,妳為何不願見裴公子,我看他好像也是一個正人君子,而且他對妳好像挺深情的。”

    顧傾城冷笑一聲,道:“他家中本有妻室,另外還有兩個小妾,卻還要來招惹我,可見他是一個朝三暮四的人,何談君子,要是我真應允了他,那恐怕不到一年,他就會將我扔在一遍,每次看到他那虛偽的臉,我都感到噁心,我倒是寧願跟韋方那等生性下流的小人來往,也不願與這種偽君子來往。”

    夢婷聽得點點頭道:“傾城姐,妳說的也有道理,如此看來,他倒也不是一個好人。”

    韓藝哈哈道:“夢婷妹子,你妳為人人都跟我一樣,年少有金,妻子不在身邊,又是群美環繞,卻還能夠做到守身如玉,坐懷不亂,這才正人君子。”

    “噗!”

    “噗噗!”

    幾女聽得著實忍不住了,皆是笑出聲來。

    韓藝怒了,道:“妳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說的有錯麼?”

    夢婷做了個鬼臉,嘻嘻道:“小藝哥,你平時可沒忽悠夢兒姐姐去幫你暖床。”

    夢兒頓時臉紅如霞,道:“夢婷,妳幹嘛拿我說事。”

    顧傾城則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韓藝。

    韓藝立刻道:“看我幹什麼,妳這麼聰明,難道連這麼明顯的玩笑話都聽不出麼。”說著他又向夢婷她們說道:“我這叫做風流的嘴,深情的心,乃是男人中的極品,女人們的最愛。”

    夢婷拼命的忍住笑意,道:“何以見得?”

    韓藝道:“這妳都不懂,風流的嘴代表著幽默、風趣,妳看看妳們,跟我住在一起,是不是天天都很開心,人家都是千金難買開心呀,可妳們都是免費的,做人要懂得感恩啊。而深情的心,那更是少有,二者合二為一,那絕對的百年難得一遇,所以說妳們是幸運的,但同時也是不幸的,我知道像我這麼優秀的男人,難免不會讓人動心,但是我的心已經給了我的妻子,如果你們實在是在覬覦的話,那就覬覦我的肉體吧,因為哪怕是天涯海角,心都可以飛過去,但是肉體不能,妳們還是有機會的。”

    夢婷她們聽得前半句,覺得還真有些道理,的確跟韓藝在一塊玩,那是非常開心的,可是聽到後半句,頓時又是羞愧難當,又見韓藝說得一本正經,分析的頭頭是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紛紛紅臉啐向韓藝。

    夢婷突然一手攬住顧傾城的玉璧,道:“傾城姐,跟小藝哥在一起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妳聽慣他說話,再去聽那些等徒浪子說話,妳根本就不會往心裡去,連臉都不會紅。”

    幾女聽得頓時咯咯笑了起來。

    這小妮子,真是越來越強了。韓藝佯怒道:“哎,夢婷妹子,妳這是誹謗,我要不扣妳工資,妳非得忘記我是妳東主。”

    夢婷睜著大眼睛道:“小藝哥,你何時給過我工資?”

    “咳咳咳!”

    韓藝頓時心虛的要命,他還真沒有發給四夢過工資,不過他是打算等到《白色生死戀》結束之後,過年的時候,一次性給她們一筆豐厚的獎金,畢竟是花旦來的,要是還拿著月薪,那未免也太跌份了,必須按年薪來算呀,道:“我們還是談談裴清風的事吧。”

    幾女又是忍俊不禁。

    顧傾城道:“你有辦法麼?”

    韓藝道:“這事還能有什麼辦法,只能明說了,如果妳不跟他明說的話,那我也不好阻止他,故此,還得妳先開口,這樣才我有理由將他拒之門外---。”

    話音剛落,茶五又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道:“小藝哥,令狐公子他們說要見顧娘子。”

    韓藝鬱悶的看向顧傾城。

    顧傾城眼眸一轉,小聲道:“若非如此,你還會請我來這麼?”

    韓藝點點頭道:“有道理。”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3-11 22:06
第四百二十一章 只關乎愛情

    凡事都有兩面,任何事都不例外。

    顧傾城作為花月樓的花魁,而且是唯一一個以美貌著稱的,她的加盟對於鳳飛樓而言自然是一個強有力的補充,但同時,鳳飛樓也要面臨顧傾城那些追隨者的騷擾。

    而且當今不比後世,歌妓的地位是非常卑賤的,實在是那一層面紗用得太妙了,讓這些公子哥相互爭搶,反而保住了顧傾城的清白之身,但是紙是包不住火的,這個秘密究竟能夠隱藏多久,沒有人知道,包括韓藝。

    這公子黨是一撥接著一波,幾乎就沒有停過。

    這都是因為前面一直是女人日,來女人日的又都是那些貴族女子,很多都是這些公子哥的妻子、親人,故此那些公子哥連偷偷來此都不敢,再加上韓藝在謀劃宵禁制的事,故此並沒有感受到顧傾城的魅力,直到今時今日,他才感受到顧傾城的魅力,這還真不是蓋的,簡直就是天皇巨星的存在。

    面對這些如狼似虎,仿佛沒見過美女的公子哥,韓藝應付的也是滿頭大汗。

    不過話說回來,還真不是這些公子哥沒有見過美女,只是他們沒有見過半面的美女,誰都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而且他們來此還都不是要幹什麼,只是說來關心一下顧傾城,沒有人會對顧傾城都強的,都想憑藉自己的深情去打動顧傾城,讓她自願為自己摘下這面紗來。

    但是這種魅力對於鳳飛樓而言,也是禍福參半啊!

    鳳飛樓的後院非常熱鬧,外面也不遑多讓,因為這一回的女人日也是曠日持久,讓男人們非常懷念這北巷,故此很多北巷的忠實擁護者早早就趕到了北巷,而自由之美也成為了男人們的首選,因為自由之美可以說是歷史上第一家真正意義上的服飾店。

    原本其他的店家老闆,都認為女人日過後,自由之美的銷售肯定會回落。畢竟自由之美暫時並沒有出售男裝。但是卻沒有想到,自由之美的生意不但沒有回落,而且還迎來了一個新的高峰。

    原來很多大家族,尤其是那些古老士族家的女人還是不會來北巷的。謹守禮法,不抛頭露面。但是自由之美已經是傳得街知巷聞,這女人還是有攀比之心的,見到自己閨蜜拿著閨蜜兔。穿著新式服飾,哪能不動心呀。但是她們又不能來此,只有叫自己的男人去幫自己購買。

    韓藝早就料到這一點了,故此在今日讓自由之美打出了“女樂悅己者容”的口號。圍繞著浪漫、愛情做主題,但凡購買衣服的。不但送代金券,還送一束花,反正是將愛情的主題發揮到了極致。而且由於自由之美的服飾有著非常嚴謹的尺碼,故此本人不來,兀自不妨礙大家購買。

    另外,因為前面《白色生死戀》的轟動,已經造成了一種年輕男女追求浪漫的風氣,故此這愛情風潮刺激自由之美的營業額不斷激增,再加上顧傾城的光環,也就拉動了整個北巷的經濟。

    這原本是值得慶倖的事,但是卻讓那些商人感到更加不安,這裡的人多,就代表兩市的人流會大規模減少,這無異於會讓兩市更加堅決的來對付北巷。

    但是沒有人去在乎這些,今日的主角還是顧傾城,這風頭誰也搶不了,即便是自由之美也不行。

    不知不覺中,中午已經降臨。

    許久未見的長龍再度出現在北巷,關於顧傾城的招待會,韓藝不想添加純粹的利益在裡面,故此沒有將售票制用上,而且也沒有廣發英雄帖,不要搞得顧傾城跟個妓女似得,反正有心的人自然會來,無心人你發了,他也不會來的。

    如今看來,這“有心”的人還真是多啊。

    畢竟顧傾城在花月樓時,那肯定受保護動物,平時都難以見到她,誰不想前來一瞻這半面傾城的風采。

    這門一開,長龍瞬間消失在鳳飛樓的門前,不消片刻,鳳飛樓內就已經是人聲鼎沸。

    毋庸置疑,他們都在談論顧傾城。

    關鍵是顧傾城的到來,實在是太突然了,沒有一點預兆,這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似乎比顧傾城本人更加吸引人。這個故事的主角,肯定就是韓藝,這一點也是不用懷疑的,誰都能夠猜到,顧傾城的到來,十有八九跟韓藝有關係。

    有人說是韓藝是用一些卑鄙的手段將顧傾城給挖來了,有人說是曹繡害怕遭到韓藝的報復,故此才將顧傾城送來,緩解兩家緊張的氣氛,也有人說是顧傾城自願來的。

    反正大家都是腦洞大開,各種奇葩的情節層出不窮,也因為如此讓他們對於接下來的招待會充滿了期待。

    過得一會兒,只見一個男人走上台來,不是韓藝是誰。

    短暫的愣神之後,立刻噓聲四起。

    尷尬呀!

    人家要看顧傾城,你韓藝跑上來湊什麼熱鬧,再加上韓藝這人實在是不討貴族的喜,最近又當了官,你一個開青樓的跑去當官,那我們這些貴族子弟咋辦,總之,非常討人厭。

    好在韓藝也不是第一回沐浴在大家的噓聲當中,非常淡定,你們噓吧,噓的越久,顧傾城就越晚上來,反正我是不急的。

    過得一會兒,噓聲漸漸消失。

    韓藝輕咳一聲,道:“多謝各位的喝彩聲,韓藝真是受寵若驚。”

    此話一出,又是一陣噓聲響起。

    “多謝,多謝。”

    韓藝也是來之不拒,又是朗聲道:“非常感謝各位能夠在百忙之中抽空來此參加顧傾城的招待會。其實原本我沒有打算開這個招待會,各位應該也知道,顧娘子是一個非常低調的女人,實在是各位的厚愛讓顧娘子心中非常感動,於是就打算開一個招待會,來報答大家的厚愛,但也因此導致準備不足,怠慢之處,還請各位能夠諒解,我代表鳳飛樓向各位報以真誠的歉意。”

    說著。他微微一揖。又道:“當然,我也深刻的感受到,各位對我的出現感到非常不滿,如果我再說下去。說不定今後就在這長安城混不下去了,那麼就有請我們今日的主角。顧傾城。”

    台下立刻是笑聲不斷,對於韓藝的自嘲,他們還是非常喜歡聽的。畢竟這年頭沒有人具有自嘲精神。

    只見一名身著白色裙衫的女子走了上來,頭梳垂鬟分肖髻。將發分股,結鬟於頂,不用托拄。使其自然垂下,並束結肖尾、垂於肩上。身著一件白色裙衫,沒有過多的花邊,看上去非常樸素。但因純白無暇,故此又不失莊重,而且稍顯塑身,將她那姣好的身材凸顯的淋漓盡致,豐胸翹臀,美感十足,當然,臉上那一層標誌性的面輕紗更是令人垂涎三尺。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看不到的永遠是最美的。

    一時間是掌聲雷動,喝彩聲不斷。

    綠油油的目光照亮鳳飛樓。

    與方才韓藝的上臺,是截然相反。

    比較好色的韋方見到佳人,不禁贊道:“這顧娘子真是越發誘人了。”

    但話一說完,就感覺邊上射來兩道淩厲的目光,韋方面向裴清風訕訕一笑,不敢再言。

    顧傾城來到台中間,先是向身旁的韓藝微微頷首,然後向台下的公子哥們盈盈一禮,雖一語不發,但已經是獲得滿堂喝彩。

    過得一會兒,樓內漸漸安靜下來,隨即變得鴉雀無聲。

    顧傾城這才開口說道:“傾城在此先謝謝各位公子厚愛,傾城實在是受之有愧。”說著又是一禮。

    她的聲音就屬於那種純粹的女人聲音,輕盈、柔美、純淨,反正就是女人該有的聲音,非常純粹,也正是因為如此,令她的聲音也變得非常特殊。

    這也是她的一大優勢,畢竟遮了半張臉,聲音故此顯得尤為重要。

    但是對於韓藝而言,前世今生加在一起,他聽過最美妙的聲音,還是陳碩真那縹緲、空洞的聲音,因為他從未聽過那種聲音,可以說是天籟之音,可惜他親手將這美妙的聲音給扼殺了。

    顧傾城一出聲,下面的公子哥立刻迷醉到不知歸處了,雙目變得癡癡呆呆,宛如中了迷魂大法似得,這就是男人啊!

    又聽顧傾城緩緩說道:“從小到大,傾城都過著顛撇琉璃的生活,尤其是在母親過世之後,傾城仿佛在一夜間失去了所有,原本想隨母親而去,但怕又辜負母親的養育之恩,一時彷徨不知,幸得曹假母收留,又蒙各位公子厚愛,這才能夠苟活下來,傾城一直心存感激,也常常自問,傾城何德何能,能夠獲得大家的垂憐,這也令傾城有了活下去的勇氣。尤其的曹假母,視我如己出,悉心栽培,將我撫養成人,可以說不是父母勝似父母,養育之恩,傾城無以為報。”

    說到這裡,她已經淚眼婆娑,晶瑩的淚水在眼眶中滾動。

    韓藝看得暗贊,這演技還真是沒話說,比後世那些影后,怕也是不遑多讓,是個當騙子的好料子。

    這讓氣氛立刻陷入了一片同情中,但同時也有人非常好奇,妳既然這麼感激曹繡,那妳現在來鳳飛樓,無異於是對曹繡的背叛,這話說得未免太虛偽了。

    對於顧傾城的這一番話,大家感覺甚是怪異,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麼,妳還不如去醜化曹繡。

    韓藝一目掃去,心如明鏡,不禁暗想,要是你們隨便能夠看得懂,那我這兩輩子真算是白活了。

    顧傾城又道:“能夠得到假母與各位的厚愛,比起我那可憐的母親,傾城真是幸運太多了。我母親本是出身大戶人家,可惜被情所傷,還因此被趕出家門,下半生過著孤苦伶仃的生活,但是母親並未因此而被打倒,兀自含辛茹苦的將我養大,她告訴我,她曾恨過,怨過,哭過,但從未後悔過,因為她得到了上天賜予她最好的禮物。母親並沒有因此對愛情失去希望,她依然堅信著愛情,也因此給我帶上了這一塊面紗,她希望我將來能夠尋找到一份真摯的愛情,一個真正愛我的男人。而這一塊面紗承載著母親對愛情的希望。”

    說到這裡,顧傾城臉上的面紗已經被淚水侵濕,貼在臉上。

    在這古代,這番話本也可以算是驚世駭俗,沒有女人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要尋找一個真正愛自己的男人,但是由於前面的鋪墊,以至於讓台下眾人不但沒有感到一絲違和感,反而還為顧傾城的母親感到非常傷感、敬佩和同情。

    可就在這感人的氣氛中,顧傾城突然話鋒一轉,道:“不過傾城當時對此並不能理解,母親被情傷得這麼重,為何還能堅信著愛情,究竟愛情是什麼,能夠讓母親無怨無悔的付出,在這幾年內,傾城一直在尋找答案,但是非常遺憾,一直沒有尋到真正的答案。”

    不少人聽得都望向裴清風,而裴清風雖然兀自面帶微笑,但是眼中卻閃爍著怒火。

    “但是自從《白色生死戀》出現,讓傾城漸漸明白了母親為何會恁地堅信愛情,因為這就是愛情,沒有別的原因,愛情就是有這種魔力,讓人如飛蛾撲火,縱使燃燒殆盡,也無怨無悔。甜蜜,痛苦,開心,傷心,依戀,思戀,這些都是愛情賦予我們的,同時愛情也能讓我們學會包容、寬恕、堅強和信任。如果說在最初的時候,我追尋的只是一個答案,那麼現在我現在追尋的是一份愛情,心裡也是非常渴望能夠得到一份能夠無怨無悔的愛情,我終於明白當時母親的感受。”

    顧傾城語氣真摯,令人心生嚮往,“然而,這一切都是《白色生死戀》給予我的,同時也讓我明白,愛情是強求不得的,正所謂‘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這讓我也不再執著於追求愛情,反而讓我明白了愛情的真諦。我相信天下間不止我母親一個可憐的女人,還有很多的人對愛情已經失去了希望。相比起追求自己的愛情,我更願意喚起那些傷心人重新對於愛情的渴望和忠貞,不要讓我母親的悲劇再度重演。韓小哥有句話說的非常好,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愛情是多麼的難得,不要等到失去時,再去為此後悔,應該好好珍惜。

    故此,我希望能夠像夢兒一樣,演繹出那刻苦銘心的愛情,讓母親的堅持變得更加有價值,更加偉大,讓愛情變得單純,愛情就是愛情,簡簡單單,不要變得那麼複雜。這就是我來鳳飛樓的原因,無關其他,只關乎愛情。幸運的是,不管是曹假母,還是韓小哥,他們都非常支持我這麼做,這讓我非常感激。謝謝,謝謝大家。”

    “好!”

    “說得好!”

    一陣沉默過後,頓時掌聲雷動,喝彩聲此起彼伏,大家紛紛起身鼓掌,目光中不再充滿了欲望,而是感動。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3-11 22:12
第四百二十二章 誰怕誰

    顧傾城淚聲俱下的一番話語,實在是感人肺腑,在此之前,沒有人料到顧傾城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他們還以為跟花月樓一樣,出來彈彈琴,唱唱曲,聊表謝意。但是他們並未因此失望,而是非常聽得非常入迷,也非常的感動,不少感性的公子眼眶都紅了。

    例如,渴望多生幾個兒子的楊蒙浩。

    愛情!

    一個永遠不會過時的話題,也是人類永恆的旋律。

    但是因為當下的社會制度,導致人類將對愛情的渴望壓抑在心裡,顧傾城的這一番話,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共鳴,讓他們心裡冒出一種追求愛情的衝動,雖然這是很難的,因為他們都是貴族子弟,他們從一出生,婚姻就已經定下來了,他們也只能在《白色生死戀》中去幻想一份屬於自己夢想中的愛情,故此,顧傾城說的這一切,對於他們是一種激勵,讓他們在幻想愛情時,不再有負罪感。

    站在角落裡面的鄭善行聽得稍稍點頭,道:“這顧娘子的確是可憐呀!”

    一旁的王玄道笑了一聲。

    鄭善行轉目瞧向王玄道,道:“玄道,你似乎有不同的看法?”

    王玄道道:“鄭兄,你好歹也做過幾年的買賣,怎麼能連這話的味道都聽不出來。顧傾城說的這一切,我看十有八九都是韓小哥教的。”

    鄭善行微微皺眉,略顯得疑惑。

    王玄道繼續道:“你難道就沒有注意到,顧傾城不止一次提到白色生死戀,並且還表示是白色生死戀給她的啟發,歸根結底,她還是在歌頌白色生死戀。”

    鄭善行愣了下,突然拍了下腦門,道:“哎呀,我怎麼就沒有想到。”

    王玄道笑道:“鄭兄沒有注意到,皆因韓小哥這藏匿的手法實在是太高明了,他先是利用顧傾城的身世。博得大家同情。又引出愛情的話題,再由愛情引出白色生死戀,最後由白色生死戀解釋了顧傾城為何來此,讓人不但不會覺得顧傾城三心二意。背信棄義,反而會被她的執著和孝心感動。環環相扣,不留痕跡,讓人無從察覺。表面上是在突出顧傾城和愛情,實際上則是在吹捧白色生死戀。父為尊,師為大,試問什麼東西比教人育人更加神聖。這一番話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說出來的。”

    鄭善行笑呵呵道:“但始終是沒有瞞過玄道你呀。”

    王玄道笑而不語。

    這當然是韓藝在背後操縱的。也是早就想好的。

    不管怎麼說,顧傾城終歸是跳槽了。肯定會給人一種背叛的感覺,對於一個公眾人物而言,這是致命的。故此如何消除這種負面影響,是韓藝首要解決的問題。

    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改邪歸正,邪入正,正入邪,本質上就是一種跳槽,區別就在於前者會讓人感到欣慰,後者會讓人感到痛恨,故此韓藝才打出了感情牌,將同情、親情、愛情融入這一番話中,讓裡面充滿了人情味,最後再將這些融為一起,昇華至偉大。

    尋求屬於自己的愛情,這是理所當然的,這無可厚非的,但是為逝者去尋求愛情的價值,這就是偉大之舉,當然,同時也將白色生死戀的這一種行為昇華到了偉大的境界。

    而且不會讓人感到虛假,因為關於顧傾城的身世早已經是公開的秘密,當初曹繡還借此為顧傾城博得不少同情分,韓藝不過就是順便利用了一下,為母親去證明愛情存在的意義,這是多麼感人的故事。

    從這久久不息的掌聲,就不難看出韓藝的這一個宣傳策略是多麼的成功。

    “不關其它,只關乎愛情!”

    待掌聲不舍而去之後,韓藝一邊鼓著掌走上前來,輕輕抹了下眼角,動作不多,但是非常應景,不虧是騙子出身,拿捏得恰到好處,略帶哽咽的說道:“說得真是太好了,相信顧母在天之靈聽到你這一番話,會感到非常欣慰。”

    “謝---!”

    顧傾城抽泣著,眼淚撲簌簌的落下,當真是我見猶憐啊!

    韓藝立刻朝著眾人道:“各位,顧娘子現在可能非常疲憊,要不就讓她下去休息一會,由我代她回答各位心中的疑問。”

    誰無憐香惜玉之情,大家見顧傾城哭得根本停不下來,哪裡還忍心讓她站在這裡,紛紛出聲安慰,又讓她先下去休息一會兒。

    顧傾城向大家盈盈一禮,又向韓藝行得一禮,非常小聲道:“你真是可怕。”

    韓藝低聲道:“是妳將我的可怕演繹的淋漓盡致。”

    顧傾城眼中閃過一抹尷尬,隨即往下面走去。

    她走後,就剩下韓藝一個站在舞臺上了,他道:“說句心裡話,我從未想過顧娘子會來我們鳳飛樓,更加沒有想到她會主動來找我。說真的,我不可能給她在花月樓的待遇,也不可能將她捧得高高在上,眾星捧月,這不是我鳳飛樓的文化,而且,顧娘子名聲在外,我還真怕我這小廟容不下她這尊大神。但是當我聽過她的想法過後,我改變了心意,因為我覺得我們有著同樣的夢想,她的夢想就是白色生死戀誕生的初衷,其中原因我就不多說了,事情已經過去了,相信很多人都已經有所耳聞,可以說鳳飛樓就是在愛情中浴火重生的。”

    一番簡單的總結過後,他又繼續道:“如果各位還有什麼問題,大可以現在提問。”

    話音未落,就聽一人嚷道:“你的意思是顧娘子將會演話劇?”

    韓藝點點頭道:“當然,這就是顧娘子來此的主要目的,顧娘子將會擔任下一部話劇的女主。”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轟動,話劇、顧傾城都是他們的最愛,如今二者要合二為一,很難不讓人感到激動呀,大家只覺滿滿的幸福感。

    楊蒙浩突然嚷道:“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夠看到?”

    韓藝道:“這個可能就還得等一段時日了,預計至少要到明年去了。”

    “還要這麼久啊!”

    “明年?你是在說笑吧。”

    ......

    下面頓時又傳來陣陣不滿之聲。

    韓藝笑道:“抱歉,抱歉,但是這沒有辦法。因為白色生死戀太成功了。以至於我現在感到非常大的壓力,我必須得保證下一步話劇的精彩不能亞於白色生死戀,不能讓各位失望,而且。我也不能辜負顧娘子的一片孝心。所以我必須要慎重對待,而且下一部話劇將會牽扯到更多的內容。劇情也複雜的多,耗費的人力、財力都將是白色生死戀的十幾倍。就好比服裝,我們已經跟自由之美達成了協定。從他們那裡預定了一百多套服飾,僅僅是顧娘子一個人就準備了三十多套服飾。還有木具,一些雪花、煙霧的效果,我希望達到戲如人生。人生如戲的境界,但這一切都是需要時日去籌備的。”

    嘖嘖!還有雪花。這真是大製作呀!

    眾人一聽,又是期待,又是鬱悶。

    “也是講述愛情的故事麼?”

    “這是當然。這部話劇可以說是為顧娘子量身打造的,同樣也是以愛情貫穿全劇,具體得我不能多說,現在唯一可以告訴大家的就是,下一部話劇的名字就叫做《傾城之戀》。”

    傾城之戀!

    這名字聽著就有味道呀,簡單卻不失意境,大家光聽著那是更加激動。

    “這名字真好理解,不就是說傾城的戀愛故事麼。”楊蒙浩跟打了雞血似得,激動的嚷嚷著。

    立刻引來了一片笑聲。

    “那夢兒、夢婷她們會演麼?”

    一個雙夢的粉絲問道。

    “夢兒估計不會了,她會專心幫我排練話劇,夢婷的話估計會在裡面演出一個角色,具體事宜,還得到時再看。”韓藝回答的也是密不透風,該讓你們知道的,你們都會知道,不該讓你們知道的,你們就甭想套出什麼來。

    “聽說白色生死戀馬上就要結局呢?”

    “是,還有兩回。”

    “那你這也太久了,你用點心,努點力,別讓我們等這麼久了。”

    “是呀,你這不是成心讓我們睡不好覺麼。”

    ......

    現在他們都已經無法想像,沒有話劇的日子會是怎樣的。

    韓藝笑道:“這一點大家根本無須擔憂,因為我這一次的創作,準備另辟佳境,不再是一個人在屋內閉門造車,而是希望集思廣益,我會在創作的時候,就讓各位都參與進來,其中也包括顧娘子、夢兒、夢婷她們也會參與其中,爭取打造出一部更為精彩的話劇。”

    “讓我們也參與創作話劇?”

    “這能行麼?”

    “是呀,這你怎麼弄呀?”

    大家皆是震驚不已,但細一想,又覺非常有趣,他們還從未想過自己去創作話劇,這才只是韓藝隨口一說,他們腦子裡面就閃現出很多情節來,期待已經佔據了最高點。

    有點意思吧。韓藝見到眾人那期待和驚喜交加的表情,心中暗自得意,道:“具體怎麼去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我們還在籌備當中,目前還不便透入太多,但是我一定會從創作的開始就儘量給大家帶去更多的快樂,讓大家享受其中,同時也給更多的人一個機會。另外,白色生死戀不會結局了,就不再演了,還是會演的,畢竟有很多人都是斷斷續續在看。”

    這個消息真是太振奮人心了。

    楊蒙浩突然嚷嚷道:“韓藝,你那時裝秀為何只放在女人日,咱們男人也想見識一下時裝秀啊?”

    此話一出,群獸齊吼。

    你們是想衣服,還是想看美女啊!韓藝暗自嘀咕一句,又道:“當然會,等到自由之美推出男人服飾後,就會開一場時裝秀。”

    一個輕佻的聲音說道:“女人的服飾,我們也愛看啊!”

    “就是,就是。”

    ......

    你們這群禽獸。韓藝微笑不減,道:“這我倒是沒有想到,如果大家對此感興趣的話,我可能會安排在下一季新服飾推出時,連續開兩場時裝秀。”

    正當這時,坐在前排的韋方突然道:“你前面說顧娘子會演話劇,那不知顧娘子是帶著面紗演話劇。還是取下面紗演話劇?”

    全場立刻安靜了下來。大家紛紛望向臺上,這還真是一個問題呀。

    韓藝笑道:“可能都會。”

    “都會?”

    韋方錯愕道:“什麼意思?”

    韓藝道:“就是既有面紗的戲,又有摘掉面紗的戲。”

    “什麼?”

    在坐的人無不驚訝,顧傾城要---要摘掉面紗麼。

    就連鄭善行都驚歎道:“若真是如此的話。這一出傾城之戀哪怕亂來一氣,恐怕也不缺乏看客。”

    王玄道笑道:“我倒是非常好奇。韓小哥是如何說服顧娘子摘下面紗的。”

    韋方先是瞧了眼裴清風,見他透著難以掩蓋的憤怒,又朝著韓藝道:“這怎麼可能。顧娘子曾說過,再沒有遇到心上人。是絕不會摘取面紗的。”

    韓藝笑道:“答案方才顧娘子已經說過了,這一塊面紗不是代表著顧娘子的美貌,而是象徵著愛情。亦或者說代替著愛情,所以當她擁有愛情後。她就不需要這面紗了。現在顧娘子已經尋獲到了一種更為偉大的愛情,就是愛情的真諦,讓天下傷心人重新拾起對愛情的渴望。故此面紗對於顧娘子而言,已經不再是那麼的重要,若有需要,她願意摘除臉上的面紗。但還是那句話,具體細節不便透露。

    另外,顧娘子希望來到鳳飛樓是她一次新的開始,心地善良的她,也不願因為自己而打擾到其他人,而且我們鳳飛樓也有自己的規矩,這跟花月樓是完全不同的,故此我希望大家就不要去後院找她了,讓她能夠安下心來,全心投入到話劇中,爭取給大家奉獻一出精彩的話劇。”

    韋方冷笑道:“這怕是你自個的意思吧。”

    韓藝微微笑道:“當然不是,我們鳳飛樓的文化是自由、平等,如果這不是顧娘子自己的意思,我絕不會這麼說。”

    韋方哼道:“那本公子一定要去呢?”

    韓藝笑道:“韋公子要幹什麼,我當然阻止不了,但這是我家,我想我應該有權阻止任何人進入我的家門吧。”

    “豈有此理,你一個小小田舍兒,竟敢跟本公子這般說話,本公子今日便要好好教訓你一番。”韋方暴跳如雷,他想找韓藝麻煩已經很久了,就是沒有逮著機會。

    韓藝根本就不搭理他,兀自是不溫不火道:“我是發自內心的尊重在場每個人,但這只是一個商人的自我休養,因為每一位客人都是我們商人的衣食父母,但是如果誰覺得在不需要這一份尊重,那我不會腆著臉、跪下來求著你們收下。”

    說著,他又向韋方道:“韋二公子,我韓藝就一直性子,不懂得圓滑之道,你不尊重我,我同樣也會尊重你,你若給我一寸尊重,那我會敬你一尺尊重,同樣的,如果你要動手的話,那我也一定會還手的,不要把別人的尊重當成一種卑微的表現,那只會有損你們韋氏的門風,那些聖賢書應該不是這麼教你的吧。”

    這話可是火藥味十足呀!

    後臺的顧傾城等女聽到這話,頓時都傻了,一向圓滑的韓藝,怎麼變得這麼耿直。

    尤其是劉娥大汗淋漓,急忙道:“完了完了,這廝的老毛病又犯了,東---東浩,你快去阻止韓小哥。”

    “哦。”

    東浩左右一瞥,抄起一根短棒來。

    劉娥嚇得一驚,道:“你幹什麼?”

    東浩道:“當然是保護恩公啊。”

    劉娥兩眼一黑,差點昏厥了過去,沒文化,真可怕,就知道幹。但是事情發展到這裡,已經不是她能夠阻止的了了。

    “我殺了你這小田舍兒。”

    韋方氣得已經快要腦淤血了,像韓藝這種卑微的人,在他眼中,跟奴隸沒啥區別,殺了也就殺了,擼起袖子,就準備開幹了。他可是京兆韋氏子弟,這是他的地盤啊,元烈虎、崔戢刃他們也就算了,畢竟是一個階層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但是韓藝在他眼中算個屁呀,竟然敢公然挑釁他,這若還不幹的話,那他還有何臉面繼續在長安待下去。

    這下可熱鬧了。那些公子哥見到有好戲看了,獸血沸騰。使勁的吆喝著,這添油加醋的工夫,那還真是沒的說啊。

    裴清風、韋季都無動於衷。顯然他們也有意讓韋方去教訓一下韓藝,他們相信韓藝絕不敢跟韋方動手的。畢竟身份相差太多了。

    但是他們的預計似乎不太准,韓藝不急不慢,朝著一旁招了招手。然後擼起了袖子,只見東浩那廝一臉壞笑的跑了上來。將一根短棒遞給韓藝。

    韓藝手握短棒,不斷敲打著手心,眼中含笑的看著韋方。

    韋方沖到一半。忽見韓藝連短棒都拿出來了,頓時停了下來,額頭上滲著汗珠,好似在說,你還真敢動手呀?

    但是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這麼多人看著,不上丟人,上了,萬一還被打了,那就更加丟人了,怎麼算都划不來呀,韋方突然有些後悔了,關鍵是韓藝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平常再怎麼也會給他三分面子啊。

    韓藝見韋方停了下來,暗道,貴族?呵呵,我他媽算是看明白了,所謂的貴族也就是欺負一下老實人。

    鄭善行見得眉頭一皺,正欲上前阻止,王玄道突然一手攔住他,道:“鄭兄,這種事你能夠阻止一回,也阻止不了第二回,再說你還不瞭解韓小哥麼,他可不是一個衝動的人。”

    這還不衝動?鄭善行道:“但是韋家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在這一畝三分地上。”

    王玄道笑道:“鄭兄莫不是忘記現在的韓小哥可是沾有劇毒的,我看韋家也未必敢在這時候來找韓藝麻煩,試問誰想引火焚身,韓小哥此舉明顯就是借此風頭,殺雞儆猴,一勞永逸。”

    鄭善行一愣,收回腳步來,但是眉宇間還是透著擔憂之色。

    “韓藝,你這廝太無恥了,竟然拿武器。”

    “真是一個小人。”

    “你讀過書沒?”

    .....

    台下公子哥們叫囂著。

    哇靠!這跟讀書有屁關係啊!韓藝一陣無言。

    韋季突然起身道:“韓藝,我就不信你敢動我二弟。”

    韓藝笑道:“我當然不敢,但是狗急了都會咬人的。”

    “你---!”

    韋季雙目噴火望著韓藝,可又見兩旁人頭攢動,好像還埋伏了不少人,突然想起,這可是韓藝的地盤,只要韓藝敢動手,就算他們一塊上,未必占得了便宜。

    正當韋氏兄弟騎虎難下時,一個尖破嗓子響起,“讓讓,讓讓。”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一簇人從門外擠了進來,為首是一個矮胖子,這人入得樓內,立刻舉目四顧,一眼就看到站在臺上的韓藝,急忙招手小跑了過來,道:“韓藝,你在這裡太好了,快快跟咱家走,陛下召你馬上入宮。”

    全場頓時一片寂靜。

    這人正是少監張德勝。

    裴清風和韋氏兄弟忽覺背後涼風颼颼。

    韓藝也愣下,暗道,哇靠!你來的也真是太是時候了。立刻裝成一副受害者的模樣,雙手護住胸前,哽咽道:“張少監,請恕下官暫時不能跟你前去,能否稍微等一下。”

    張德勝嘿了一聲:“韓藝,你是活膩了吧。”

    韓藝哭喪著臉道:“韋二公子要教訓我,可否等他教訓我之後,我再跟你前去。”

    韋方聽得噴血的衝動都有了,你拿著棒子,還說我---咦?他的棒子呢?

    張德勝瞧了韋方一眼,愣了下,隨即急著直跺腳道:“哎呦,陛下和太尉、右僕射可都還在等著了,你們都不要命了,行行行,那就都跟咱家一塊去吧。”

    太尉?右僕射?

    韋方聽得臉就跟茄子打了霜似得,腿都顫抖了起來。

    裴清風趕緊道:“張少監,這不過是一個誤會而已,哪敢勞煩聖上,我們先告辭了。”

    說著他就跟韋氏兄弟使了個眼色,隨即幾人便一臉晦氣的離開了。

    他們走後,張德勝反而不急了,雙手放於腹前,清清嗓子,道:“韓大爺,可以跟咱家走了吧。”

    好歹人家也是當了這麼多年太監,要是連韓藝的小心思都看不出來,那還混個屁啊!

    韓藝立刻從臺上跳了下來,一臉諂笑道:“不敢,不敢,張少監可別寒磣韓藝了,要不,我會做噩夢的。”

    張德勝聽得差點笑出聲來,狠狠瞪了韓藝一眼,道:“你小子真是狡猾透了。”

    聽得他似嗔似怒的語氣,韓藝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3-11 22:16
第四百二十三章 皇家特派使

    今非昔比!

    如今的韓藝不再是初到長安時那個人人口中的田舍兒,他現在不但成為了監察御史,關鍵還深得李治的器重,這種器重還跟一般的器重不一樣,只要韓藝不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來,李治是無論如何也要保住他的,如果韓藝一倒,那麼誰也不會再投靠李治了,這是李治目前最無法接受的,韓藝就是他的一塊招牌,象徵的是王權。

    當然,在貴族眼中,庶族始終是庶族,始終是卑微的,這個差距不是官職、品階可以彌補的,而是階層的差距,但是鄙視歸鄙視,現在敢動韓藝的人,那還真是不多,是真的不敢,倒不是韓藝有多厲害,只是因為你惹了韓藝,勢必就會捲入這一場政治鬥爭中,那是福是禍可就不知道了,弄不好可能遭到滅門之災,房遺愛一案至今可還歷歷在目啊。

    故此,今日的韓藝是有恃無恐,如果韋方敢動手,那他絕對打的韋方分不清東南西北。

    這也不是好韓藝自我膨脹的離開,在別的方面,他或許會選擇忍讓,不會跟他們起正面衝突,他也不想豎立太多的敵人,唯獨這方面不行。

    他走上這一條路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這是他的底線。他非常清楚一旦歌妓出名之後,帶來的不僅僅是利益,還有無窮無盡的麻煩,其實在後世也是一樣,那些女明星被老闆染指的也是多不勝數,不僅是顧傾城,就連夢兒她們也都將會遇到,故此韓藝打算從一開始就斷絕這些人的念想,這個,你們想都不要想,除非你願意付出性命的代價。

    然而,張德勝的出現,不但避免了這一場不必要的鬥爭。也在無形中給予了韓藝莫大的支持。讓這些貴族明白今時今日的韓藝,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你們可得掂量著來,畢竟人家可是有資格跟皇上、太尉商討國事的男淫。

    韓藝囑咐了小野、桑木、茶五他們幾句。就隨著張德勝入宮去了。

    他不用猜也知道,這一回張德勝來召他入宮。肯定還是因為民安局的事,估計是有結果了。

    來到兩儀殿內,只見長孫無忌、于志寧、褚遂良、程咬金等中樞大臣。皆坐在其內,氣氛相當嚴肅啊。

    “微臣韓藝參見陛下。”

    “免禮。”

    李治伸手示意一番。開門見山道:“閒話朕就不與你說了,關於你的那一道奏章,朕已經給諸位愛卿看過。經過多番商談,朝廷已經決定成立民安局。”

    韓藝聽得心中一喜。他雖然有預感會成功,但是這事真不是他能夠做主的,也不是現在的李治可以做主的。直到這一刻,他才鬆了口氣。

    未等喜上眉梢,李治突然話鋒一轉,道:“但是有一個問題,太尉他們都覺得有些不妥,故此朕才找你來問問。就是關於那一道搜查令的?盧國公認為凡事都需要申請搜查令太過於繁瑣,不利於查案,而右僕射認為廢除倒也沒有必要,可以採取等級制,對待王宮貴族,就必須出示搜查令,而對待庶族和百姓都不需要出示搜查令。”

    這話要是在後世說出來,估計會被人拉出去打死,不管你是皇帝,還是總統,你心裡能這麼想,手上能這麼做,但是你不能這麼說。

    但要知道大唐王朝可是一個奴婢制國家,對於階級是區分的非常嚴格的,律法也是尊崇這一制度。當然,這不是說明大唐王朝落後,這只是一道歷史流程而已。

    韓藝也是見慣不怪了,倒是沒有想到李治會因為搜查令叫他來,感到有些詫異,但微一沉吟,便也明白過來,這搜查令可也算是一種非常特殊的權力,與他們都息息相關,若有爭論,也不奇怪,道:“回稟皇上,如果採取分級制,那這道搜查令也失去了價值所在,就還不如不要。其實微臣建議搜查令,就是防止有人借著行公事之便利,侵犯百姓,謀求私利。雖然微臣的奏章上沒有明言,但其實這搜查令主要還是為了保護那些平民百姓,而非那些王公貴族,因為如果真的要去王公貴族家搜查,就算沒有搜查令,他們還是會先上面稟報,如果採取等級制,那這搜查令就失去了意義,搜查令為得只是民安,不是要針對誰。”

    關於搜查令,韓藝只是在奏章提了一句,因為這是一個細節,韓藝不可能長篇大論的去說明,奏章的重點還是在民安局的建設與理念上面,你首先得說服長孫無忌等人,才有資格去談那些細節。

    “還勞什子搜查令!”

    程咬金嚷嚷道:“就你寫的那些繁瑣的申請規則,這搜查令還沒有下來,賊人都已經跑光了,兵法裡面也說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做人要機靈點,不要跟木頭似得。”

    大哥,我也想自由一點,隨性一點,機靈一點,但就怕有些人太機靈了。韓藝暗自反駁一句。

    長孫無忌哼道:“你這老匹夫是不是嫌活得的太久了,什麼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簡直就是狗屁不通,若是人人都懷著這心思去打仗,那天下必亂。”

    韓藝急忙道:“太尉說的極是。這無規矩,不成方圓。是,也許搜查令會對皇家員警執法時帶來一些不便,甚至於如盧國公所言,因此放跑了罪犯,但同時也保證大部分百姓的利益不被傷害,皇家員警關乎百姓的日常生活,如果不加以限制,到時就難以控制。有道是,人無完人,法無完法,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像太尉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勞心勞力,鞠躬盡瘁,一道奏章都得修改三四十遍,為得不就是這個國家,不就是天下百姓,但是太尉何曾言過麻煩,那麼皇家員警為何就不能為了百姓,多走這一道程式呢?”

    長孫無忌呵呵一笑,道:“韓藝呀,你就別拍老夫的馬屁了,若是你一句馬屁就能堵住老夫的嘴。那老夫這幾十年的宰相可算是白當了。”

    拜託。我又不是想堵住你的嘴,我只是想堵住褚遂良他們的嘴。韓藝道:“下官句句肺腑之言,絕非溜鬚拍馬,請恕韓藝斗膽說一句。若是懶惰、奸佞之輩,又豈可當幾十年宰相。侍奉兩代明君,還請太尉明鑒。”

    你小子還跟老夫卯上了。長孫無忌呵呵道:“你小子真是好狡猾,倘若老夫再說你是在拍馬屁。豈不是說老夫是懶惰、奸佞之輩。”

    褚遂良等人皆是笑著搖頭。

    長孫無忌又道:“罷了,罷了。其實你這搜查令。老夫也是贊成的,只是老夫也覺得有些過於繁瑣,而且不太合理。當初已經商議,如果成立民安局。該交由刑部管理,可是為何搜查令卻要向大理寺申請,根據我朝制度。為了避免冤案的發生,故此將刑法權一分為三,大理寺掌管審理全國處於流刑以上的案件,而刑部則是負責覆核大理寺所判流刑以上的案,職權劃分的非常明確,刑部與大理寺、御史台互不干預。既然民安局歸刑部管轄,那麼理應履行刑部的職權,如果搜查令要向大理寺申請,那麼豈不是讓刑部居於大理寺之下,而且也是相當麻煩,為何不直接向刑部申請。”

    刑部和大理寺本就是相互制衡的,搜查令如果要向大理寺申請,那麼可能會打破這天平。

    長孫無忌作為三省六部之首,他當然不希望刑部被大理寺限制。

    韓藝當然明白,笑道:“太尉言之有理。”

    長孫無忌等了一下,見韓藝不開口了,於是道:“那你是認為該向刑部申請?”

    “下官並未這麼說。”

    韓藝搖搖頭,又道:“下官是說太尉言之有理,答案,太尉已經說了出來。”

    長孫無忌錯愕道:“此話怎講?”

    韓藝道:“其實下官原本是將批示搜查令的權力給予三省,但是王玄道說三省每日要處理的政務實在是太多了,若還涉及刑事案,恐怕是力不從心。後來下官又想到御史台,但是鄭善行說,我們本就是御史台的官員,如此寫的話,會被人認為以公謀私,於是下官才想到大理寺。但是下官自始至終從未想過刑部。”

    長孫無忌問道:“為何?”

    韓藝答道:“道理就是如太尉方才所言,我朝之所以將刑法權力一分為三,無非也就是為了達到相互制衡的目的,搜查令交予大理寺同樣也是這個道理。民安局歸於刑部,二者等於是上下級的關係,而搜查令代表著合理侵犯他人利益的關鍵法令,對此一定要慎重,如果向刑部申請的話,難免會出現包庇、縱容,甚至於官官相護的現象。但是大理寺本就是為了制衡刑部,大理寺可不會給刑部官員面子,那麼包庇、縱容也就無從談起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反過來說,刑部同樣也是為了制衡大理寺,如果大理寺故意借著搜查令來刁難民安局,那麼刑部在覆核案件時,發現這種現象,亦或者民安局直接找刑部申述,那麼刑部一定也不會甘休,肯定會去彈劾大理寺,同樣的,如果民安局不申請搜查令,就直接入室執法,亦或者民安局謊報證據,騙取搜查令,那麼大理寺在審理此案時,一定也不會包庇民安局,也會去找刑部的麻煩,如此一來,搜查令就變得更具保護效用,品質也能夠大大提高。”

    于志寧、褚遂良等人聽罷,都略顯驚訝的瞧了眼韓藝。

    其實韓藝說得並不難理解,就是利用大理寺和刑部之間的制衡來為這一道搜查令護航,因為大理寺和刑部的權力實在是太密切了,任何一方的越界,都會視作是在挑戰對方的權力,故此兩邊相互鬥爭的也是非常厲害,畢竟都要維護自己的權力,一旦越界成為了常態,那麼不就是己的權力被對方給奪走了。

    但這恰恰是最難的部分,任何一個政治家首先考慮的肯定就是權力均衡的問題,如果一家獨大,那就沒得玩了,通常這種情況出現,一般都預示著要重新洗牌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權力的平衡是非常重要的,于君於臣,皆是如此,這也是每個政治家每天都在思考的問題,因為朝堂上的勢力是錯綜複雜,人與人,部門與部門,都存在著這些關係,每天都會有權力的爭奪。

    那麼韓藝說出這一番話的前提,是他必須要看清楚這裡面的本質,沒有摸透這一點,是很難提出這個建議的。

    但是韓藝才不過二十呀。

    這未免也太早熟了一點吧。

    至於長孫無忌有沒有想到這一點,那麼無人知曉了,也許是真沒有想到,也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同樣的,李治究竟有沒有看到這一點,也無人得知,但他肯定願意將這一個權力交給大理寺,而非刑部,權力越是分散,對於君主而言,自然是越好,如果太集中了,就可能會出現架空王權的現象,點點頭道:“說得好!朕覺得韓藝說得非常有道理,這聽上去似乎非常繁瑣,但其實這一點也不繁瑣,而且也非常的合理。”說著他目光一掃,道:“不知諸位愛卿以為呢?”

    你都這麼說了,我們還好說什麼。

    “陛下聖明。”

    一干老臣子齊聲道。

    李治微微一笑,稍微猶豫了一下,才向韓藝說道:“韓藝,既然這民安局是因你而生,那關於民安局的建設,你自然也是責無旁貸。朕現在賜封你為皇家特派使,官至六品,務必要為朕建設好這民安局。”

    皇家特派使?哇操!這個牛啊!可是六品是不是太小了一點啊?算了,不管了,反正不嫌官職多。韓藝急忙行大禮道:“微臣叩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且慢!”褚遂良突然站了出來,表情有些莫名其妙,道:“陛下,這---這我朝從未有過皇家特派使這個官職啊。”

    操!你可是皇帝呀,竟然也玩這先斬後奏的把戲。

    韓藝鬱悶了。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3-12 23:06
第四百二十四章 權力到手

    其實六品真不低了,因為這是庶族子弟的一個坎,五品就是通貴,三品就是親貴了,能夠邁過這個坎的庶子那真是寥寥無幾了。

    李治卡在這裡,也確實是無奈之舉,唐朝開國以來,除了武媚娘的父親,還從未有過商人做到六品,像馬周、李義府他們那都是通過科考上來的,而且韓藝還是一個開青樓的,直接跳五品的話,李治覺得這不太現實,乾脆先就給個六品,讓韓藝站在這門口,隨時準備著,一旦立功,那就立刻可以升為五品。

    這算盤打的那叫一個費勁啊!

    但是皇家特派使,這的官職可是從未有過的,而且從官名上看,就跟欽差大臣似得,褚遂良他們不可能不過問,這官名取得真是太嚇人了。

    李治擺擺手道:“右僕射此言差矣,民安局、皇家員警不也都是以前未有的嗎,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吧。”

    褚遂良道:“陛下,皇家員警雖也是以前未有的官名,但是皇家員警不過也是將士兵與衙役合二為一,這臣能夠理解,但是這皇家特派使是毫無根據的,無理可循呀。”

    李治笑道:“這都怪朕事先未有跟你們說,其實這也是朕昨日才想到的,皇家員警代表的是皇家,他們的任何舉動,都與皇家有莫大的關係,故此朕必須要慎重以對,以免傷及皇家名譽,而朕又要處理國家大事,不可能天天去盯著他們,而這皇家特派使就是代朕行督察之職。”

    在這一刻,長孫無忌真心感覺到李治長大了。

    這玩得真是有夠狡猾的,韓藝出身不好,提拔他是非常困難的,皇家特派使品階雖低,但是從你這話來看,那權力可就是非常大,代替皇帝。可想而知啊。

    而且他們還不好反駁的。皇家員警,定義就是皇家的僕人,既然是僕人,那我這個主人安排個人去盯著他們做事。這合情合理呀,而且。這是我皇家的事,我要選誰乾你們屁事。如果李治早這麼說的話,這民安局還真不一定能夠通過會議。

    褚遂良鬱悶了。敢情還可以這麼玩的,道:“陛下。這恐怕有些不妥,如果皇家特派使是代替陛下行督察之職的話,那究竟這皇家員警該聽誰的?是起先已經定好的總警司。還是這皇家特派使的,自古以來就沒有哪個官衙施行雙長官制的。”

    李治呵呵道:“當然還是聽總警司的。這就跟出征打仗一樣,士兵們當然還是聽命於統帥的,但是朝廷也常常安排監軍。韓藝是最瞭解民安局的,也是對皇家員警的職責最清楚的,畢竟這皇家員警是新的官職,朕擔心將來的皇家員警不清楚自己的職責所在,派個人去在旁幫助他們,矯正他們的過失,這有何不可。”

    褚遂良微微皺眉,這“皇家”兩個字弄得他真是束手束腳的,突然道:“陛下所言甚是,但是韓藝乃是御史台的監察御史,而民安局歸刑部,御史台和刑部歷來就是井水不犯河水,這怕會引起刑部的不滿。”

    李治淡定一笑,道:“其實朕之所以想到皇家特派使,其實就是因為韓藝是監察御史,御史臺本就是用來監察文武百官的,皇家員警同樣也屬於官吏,既然如此,理應也在御史台的監察範圍內,朕故此才讓韓藝前去,只不過因為皇家員警的身份特殊,故此朕才賜封他為皇家特派使,此舉不但令朕放心,而且還讓御史台職權得到了保證,如果韓藝不是監察御史,朕興許就不會派他去了。”

    你蒙誰呢?

    這就是群臣的第一反應。

    長孫無忌、褚遂良等人立刻有種上當的感覺。

    原本說好民安局歸刑部統管,但是這皇家特派使往這一站,立刻就變味了,這真是傻傻分不清楚了。

    但是李治擺明就是想盡辦法要提拔韓藝,這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褚遂良見李治動了這麼多心思,而且有理有據,再加上皇家二字,他也知道肯定是阻止不了的了,如果再繼續爭論下去,說不定還會觸怒李治,為了一個六品官,沒有這個必要,就退了回去。

    李治見褚遂良退了回去,心裡極爽,終於做了一回主,得再接再厲,輕咳一聲,道:“韓藝,你對民安局的建設以及宗旨都非常瞭解,故此朕決定將民安局從六品以下的官員選問題,全權委託於你。”

    哇!這個好,我喜歡,終於可以耀武揚威了。韓藝聽得暗喜。

    這你就過分了。

    這回不要說褚遂良了,就連來濟都看不下去了,趕緊站了起來,道:“陛下,這怎麼能行,官員升遷,一直以來都是歸吏部管,而且韓藝年紀尚輕,經驗不足,怎能委以如此重任。”

    于志寧也覺得有些胡鬧了,但是他也不敢像褚遂良那樣勇猛,非常婉轉的說道:“陛下,民安局事關長安百姓,這人選問題,必須慎重啊!”

    韓瑗也道:“這人選問題若是交由韓藝處理,那總警司難免不會多想,這既不合規矩,也不合情理。”

    而褚遂良氣得根本就說出話來了,這簡直就是胡鬧啊,開國以來,就從未出現過這種事。

    李治見到反對的這麼激烈,眼中閃過一抹懼色,但還是咬緊牙道:“朕在從六品以上的官員人選問題,會慎重考慮總警司的意見,你們誰有見過統帥親自去挑選士兵的。至於為什麼真要將從六品以下官員的人選委託給韓藝,就是因為韓藝經驗尚缺,出身卑微。”

    褚遂良氣得心裡直罵髒話,這民安局高級長官,人選都已經有了共識,什麼慎重考慮總警司的意見。

    來濟好奇道:“請恕微臣愚鈍,不知陛下此話怎講?”

    李治突然看向一直沉默的長孫無忌,道:“太尉,朕記得三年前,朕曾向太尉詢問過一事,朕當時是這麼說的,‘朕聽說各地官吏,在處事之時仍講情面。’不知太尉可還記得。”

    長孫無忌一聽,心裡明白了。頷首道:“臣當然記得。臣當時是這麼回答的,‘講情面徇私情,自古難免。但要說徇情枉法,他們也實在不敢。至於稍稍考慮人情。恐怕就是陛下也不能避免的。’。”

    “太尉所言甚是,這人情難免啊!”

    李治歎了口氣。道:“一旦民安局成立,朕相信會有很多貴族、士族都會想盡辦法將自己的兒子送入民安局,亦或者從十六衛轉入民安局。朕也確實想啟用一些貴族子弟,但是這些人都是高官之後。有些甚至是開國功勳之後,在長安名望極盛,但是這職位有限。如果交由吏部的話,吏部尚書難免會左右為難。束手束腳,選這家的兒子,不選那家的兒子。定會得罪人,要都選了吧,又不可能,這反而給吏部帶來莫大的困難,阻礙民安局的成立,或許還會鬧出事端來,而且一旦裡面參雜太多的人情,只怕會本末倒置。朕這一次真的想選取幾個人才上來,悉心栽培,作為國家之棟樑。”

    說到這裡,他看了韓藝一眼,繼續道:“而韓藝不同,韓藝入朝時日甚短,與朝中大臣均無人情來往,而且出身卑微,任何貴族對於他而言,都是一樣的,既然都一樣,而且又無人情來往,那麼這人選由他來決定的話,他便可做到一視同仁,選取真正適合的人才入民安局,朕正是出自這番考慮,才決定將此重擔交由韓藝,不知太尉以為如何?”

    長孫無忌微一沉吟,點頭笑道:“陛下能夠考慮的如此周到,老臣真是深感欣慰,哪怕他日在九泉之下,面對太宗聖上,臣也無愧於心。”

    李治大喜,道:“如此說來,太尉是贊成朕的想法?”

    長孫無忌點頭道:“老臣非常贊同,吏部那邊,陛下請放心,老臣自會去跟他們說明這一切,相信他們能夠理解陛下的一番苦心。”

    李治感激道:“那就有勞舅舅了。”

    稱呼都變了。

    長孫無忌道:“陛下言重了,為陛下做事,本就是老臣的分內之事。”

    這長孫無忌都同意了,褚遂良他們肯定就不會反對,于志寧就更加不用說了,而程咬金的話,倒是窩著一肚子話,但是他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因為總警司已經內定他的二子程處亮了,這已經是莫大的恩榮了,他不太好發表任何言論,除了贊成,還是贊成。

    李治非常開心,目的皆已達到,但是這事呀,目前還是通過,具體怎麼去實施,這還得繼續討論,但這跟韓藝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而且韓藝杵在這裡,只會進一步刺激他們,於是李治趕緊讓韓藝退下,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就做過了。

    韓藝嗨皮的要命呀,皇家特派使,這尼瑪聽著就拉風呀,而且看樣子人選的問題,李治是完完全全交給他了,這已經遠遠超過的了他的預計,他原本還以為李治肯定還會派一個人來協助他,或者是共同選取人選,不會讓他一個人獨攬大權,但真沒有想到,李治直接全部交給他了,其餘的人都沒有提到,這讓他非常滿意,要得就是這效果。

    ......

    “吹個大氣球,吹個大氣球。”

    韓藝出得兩儀殿,哼著小曲,打著拍子,邁著探戈,扭轉著向前。

    “韓御史,韓御史,請留步。”

    忽聽得一個清脆的聲音。

    韓藝回頭一看,見一個小丫鬟往他這邊快步行來,好奇道:“小妹妹,你是在叫我啊?”

    小妹妹?那丫鬟聽得這另類的稱呼,不免雙頰生暈,來到韓藝面前,行了一禮,又道:“小人是奉武昭儀之命,特地來請韓御史。”

    武媚娘?嗯,她也是該來找我聊聊了。韓藝愣了下,道:“哦,哦。有勞了,有勞了。”

    於是韓藝又跟著這丫鬟去到兩儀殿邊上的一個花園,這個花園一般都是給李治工作閒暇之餘散步用的。畢竟大臣都不准進入後宮的,除了外戚以外,武媚娘要見韓藝的話,只能出後宮。

    來到這花園,任憑園中那萬紫千紅再嬌豔,韓藝都是不屑一顧,哥看的是美女。

    只見園中一名身材豐腴的少婦在一名丫鬟的陪同下,在園中散著步,只可惜現在已經是初冬時分,衣服穿得比較多,看不夠溝了,但是胸前鼓鼓,依舊是極其壯觀。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3-12 23:13
第四百二十五章 別慫!就是幹!

    “韓藝參見昭儀。”

    韓藝來到武媚娘面前,拱手一禮。

    “這又不是朝堂,你也無須多禮。”

    武媚娘微微一笑,朝著一旁的丫鬟輕輕揮了下手,後者立刻識趣的站到後面去了,她慵懶得伸展了下那誘人的嬌軀。

    我可以將這視作勾引麼?

    韓藝雖然專情於蕭無衣,但是好歹也是馭女無數,風塵浪子,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武媚娘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誘人的光芒,再加上最近懷孕,皮膚水色好,白裡透著紅,更增魅色,如果是禦姐愛好者,那真的下不了地了。

    好在韓藝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勉強還能扛得住。

    武媚娘倒是沒有發覺自己的魅力已經在無形中包圍著韓藝了,還在感歎道:“這盧公子的醫術還真是高明,我每日按照他說的去做一遍,只覺渾身都舒坦了不少。”

    韓藝笑道:“臣也見識過盧公子的醫術,的確是高明之極,但是相比起醫術來,盧公子的人品,更令臣敬佩。”

    “你說的不錯。”

    武媚娘笑著點點頭,目光望向前方,道:“正好我還有二百步沒有走完,若是韓御史有空的話,不妨陪我走完這兩百步。”

    不要了吧,我現在雖然還扛得住,但是兩百步後,鬼知道還能堅持的住。可惜這心管不住嘴,韓藝道:“這是韓藝的榮幸。”

    武媚娘微微一笑,慢步往前走去,突然道:“哦,差點忘記恭喜你了,陛下應該已經賜封你為皇家特派使了吧。”

    韓藝餘光一瞥,嘴角露出一絲非常勉強的微笑,道:“多謝。”

    武媚娘眼光一閃,饒有興趣道:“莫不是你還不如意?”

    “倒不是說不如意。”

    韓藝欲言又止,過得片刻,才道:“不知昭儀可聽過這麼一番話。這官位越大。責任就越大,升官固然是好事,但是伴隨而來的也是更重的責任感,我真不知道能否做得好這個皇家特派使。心裡故此十分惶恐,就怕辜負了聖恩。辜負了百姓。”

    武媚娘嘴角微微卷起,露出一個炫麗的小酒窩,但又猶如蜻蜓點水。乍隱乍現,螓首微斜。笑吟吟道:“當真?”

    日。這妳都看出來了,難道我的演技退步呢?韓藝都到嘴邊的謊話,硬是被武媚娘這一個眼神給堵了回去。她眼中含笑,如水一般溫柔。似帶善意,跟長孫無忌那種不怒自威的眼神截然相反,但也讓人無法吐出謊言來。幸虧韓藝的道行也是深不見底,稍微中和一下,轉而道:“喜憂參半吧。”

    武媚娘噗嗤一笑,螓首輕搖,道:“不管是真是假,你能夠這般說,也就證明陛下所托非人。你說的很對,升官也不見得就是好事,因為這會帶來許多的麻煩,很多人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以至於在此過程中迷失了,但是官場如戰場,一旦錯了,就很難回頭了,驕傲自滿乃是官場大忌,這一點你一定要切記才行。”

    你這是含沙射影吧。韓藝頷首道:“是,臣一定謹記昭儀的忠告。”

    武媚娘突然一笑,氣氛頓時又變得輕鬆起來,道:“不過陛下對你倒是充滿了信心,不然也不可能花這麼多心思,將你給提拔上來,但陛下也因此擔當著非常大的風險,一旦你有什麼過失,那陛下必將會招到千夫所指,也許你肩上的壓力遠比你想像中的要重得多。”

    韓藝點點頭道:“這臣知道,臣方才也只因此感到擔憂。”

    武媚娘笑道:“可我看你怕是早已經準備好了。”

    靠!不要直接好不,這樣的話,我根本從妳嘴裡套不出話來啊。韓藝鬱悶了,心想,既然妳這麼直接,那我也直接一點得了,不然就顯得虛偽了。道:“準備是肯定有的,但是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還是有些不安。”

    武媚娘仿佛沒有聽見韓藝的話,自顧道:“韓藝,其實每次見到你,我都想起一個人來。”

    舊情人?

    韓藝雙目一睜,這個問題就比較曖昧了。道:“是麼?”

    武媚娘道:“那個人就是我爹爹。”

    曖昧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有的只是感傷。韓藝愁悶著嘀咕道:“我沒有這麼出老吧。”

    武媚娘一愣,站住了,略微驚訝的望著韓藝,過得片刻,她突然咯咯笑了起來。

    為什麼古代女人笑起來比後世的就要好看一些了,這個是有原因,因為古代沒有胸罩,無法固定,導致女人笑得時候,那真是花枝亂顫,波濤起伏,不過以武媚娘的規模,波濤氣氛形容可不夠貼切,應該說是驚濤駭浪才夠貼切。

    韓藝默默的在腦中搜尋笑話了,嘴上還詫異道:“不知昭儀因何發笑。”

    武媚娘笑聲一斂,道:“我說你跟我爹爹比較像,可不是說長相,而是你們的身世和經歷。”

    韓藝一怔,腦中突然閃過一道人影來,不禁背後已是冷汗涔涔,心中暗道,其實我跟他們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呀,或許我們玩的都不是同一個遊戲,韓藝,你還需要加倍努力才行。

    武媚娘似乎並沒有韓藝的異常,反倒是問道:“韓藝,你可聽說過我父親?”

    韓藝點頭道:“當然聽過。”說著,他呵呵笑了起來。

    武媚娘道:“你為何笑?”

    日。總算騙到妳一次了,真他媽不容易啊!韓藝道:“實不相瞞,臣一直將應國公當做偶像,哦,偶像的意思是就是崇拜的人。臣自從在北巷做買賣之後,就聽過很多關於應國公當年的故事。據說應國公當初憑藉著賣豆腐起家,後來又千里賣木材,創下一份富可敵國的家業,在那種亂世之下,可想而知,每一筆買賣肯定都是驚心動魄,拼著性命換來的,若是沒有獨到的眼光,堅毅不拔的性格,以及那不可動搖的決心。我相信應國公決不能成功。這真是令人神往,而在此之後,應國公又審時度勢,選擇了傾盡家財投靠高祖。自後平步青雲,光憑這一份魄力。足以令韓藝無地汗顏,韓藝也一直都在向應國公學習。”

    說完之後,他餘光偷偷一瞥。見武媚娘呆立怔怔不語,眼中泛著淚光。

    過得片刻。武媚娘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瓊鼻微微聳動了下,正色道:“論才智。論膽色,論決斷。爹爹他都不輸人後,但是有些事是天生就注定的,任憑你再厲害。也是很難去改變的。”

    韓藝道:“昭儀說得摸不是出身?”

    武媚娘點點頭,突然反問道:“你來長安也有些日子了,也接觸過許多達官顯貴,想必你也感受到士庶之間的差距,你因此而感到自卑嗎?”

    韓藝的確有著一顆自卑的心,但那只是因為他從小沒爹沒媽,與這些沒有一點關係,他不會因為這些而感到自卑,笑道:“我不但不因此感到自卑,反而感到驕傲。”

    武媚娘詫異的望著韓藝。

    韓藝道:“我雖出身卑微,但是我現在已經擁有一份這麼大的家業,這一切都是我用自己雙手的獲得的,相比較起來,那些貴族子弟,他們擁有的都是他們的父母給予他們的,他們不會感受那種用汗水換來的喜悅,先天的擁有,讓他們止步不前,他們的一生早已經註定了,而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也許在某些時候我會羡慕他們,但是我不會因此感到自卑。”

    武媚娘目光漸漸變得深邃起來,道:“這也是我從你身上看到與我父親不一樣的東西。若是當初父親能與你一般想,他的成就或許遠不止如此,而且也不會早早就去世了。正如你前面所言,一個人的官越大,責任也就越大,高祖聖上對於我爹爹的榮恩,讓他感覺責任重大,而且人人都盯著他,因此也過得如履薄冰,哪怕是一點小事,都能夠讓他半夜從床上爬起來,但也因此他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再加上高祖聖上的離世,讓他深受打擊,終於還是倒了下來。這一切都源於自卑,與能力無關。”

    說著她微微一歎,若有所指的瞧了眼韓藝,道:“我父親的一生確實非常成功,與他一般出身的,還能當上三品大員,實乃非常罕見,我們這些做兒女的也是在他的庇蔭下,才能夠有今日。不過,我卻認為爹爹他其實還能夠做得更好。為官者,當需小心謹慎,但是成大事當不拘小節,若是瞻前顧後,怕是到頭來只會一事無成。”

    這話裡似乎有話啊!韓藝瞧了眼武媚娘,心下微微沉吟著,突然雙眉一抬,我明白了,她這是在暗示我放手去幹啊!

    這番暗示對於韓藝而言,是非常有必要的。

    因為誰人都知道,貴族子弟將會爭搶著入民安局,如今這個任務交給了韓藝,地位差距這麼大,但是權力又出現了反差,這其實是非常反常的現象,面對那麼多貴族的壓迫,韓藝能否頂住壓力呢?

    這個還真不知道。

    但首先妳得先給個暗示,這個權力與地位的界限在那裡,韓藝才能拿捏好這個度。

    為此武媚娘是不惜拿出父親武士彠來提醒韓藝。

    別慫!就是幹!

    我爹爹就是太謹慎了,雖然保證自己沒有犯錯,但是過得也是相當難,而且沒有立下什麼大功,都沒有進淩煙閣,都是因為過於保守了,你要吸取他的教訓,不要因為身份之差,而影響了自己判斷,皇帝將這任務交給你,不是讓你去討好那些貴族,拍馬屁誰不會,而是讓你去對抗那些貴族,將他們給壓下去,振興皇權,不要辜負了皇家特派使這個稱號。

    武媚娘余光一瞥,見韓藝目光中透著喜色,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自嘲一笑,道:“真是非常抱歉,我一看到你,就難免想起了父親,以至於多說了幾句,你莫要介意。”

    韓藝忙道:“不不不,其實臣真的非常仰慕應國公,若是昭儀能夠多跟我說一些關於應國公的故事,臣會感到非常的高興。”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3-13 00:14
第四百二十六章 征服的開始

    韓藝還真不是在拍馬屁,他確實對武士彠的一生非常感興趣,因為這是一個極個別的例子,一個賣豆腐的成為了一個三品大員,封國公,這已經是非常傳奇的一生了,當然,武士彠最為傳奇的地方,還是生了武則天。

    出得皇宮,韓藝仰面望天,突然一笑,喃喃自語道:“武則天?呵呵,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啊!”

    方才那一番話表面上看是在提醒韓藝,但何曾又不是跟她自己說的,她得野心可比韓藝大多了,當然,她現在也不可能有皇帝想法,這是要隨著權力的膨脹,才能夠促成這個想法,但是她作為太宗的女人,也不是貴族,而且還是最近才重返宮廷,但是卻想要爭奪后位,而且她面對的不是一個敵人,而是一個集團,她身上的壓力可比韓藝大多了。

    ......

    “靠!有監視。”

    剛來到北巷,韓藝忽見一道人影在巷口晃動,不是劉娥是誰,嚇得他一驚,暗道,這回給她逮住,我非得給她念死去不可,不行,躲得一時,算一時,他趕緊轉道往淘寶大市場後面的專用通道走去。

    可是他才走了不到二十步,邊上的一條小道上突然竄出一人來,嚇得韓藝驚呼道:“搶劫呀!”

    “如今誰還敢搶你的錢,不要命了麼。”

    對方冷冷笑道。

    正是劉娥。人家可是宮裡出來的,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手段可不是吹的,就韓藝那點微末的藏匿手段,焉能瞞得過劉姐。

    靠!分身的吧。韓藝一驚,拍拍胸脯,道:“劉姐,妳最近的嚇人手段升級了啊!”

    劉娥嗆聲道:“我看是你嚇人的手段升級了。”

    “我嚇---。”

    韓藝哈哈一笑,道:“劉姐,妳來得正好。我正要告訴妳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劉娥一愣,道:“什麼好消息?”

    韓藝道:“我升官了。”

    劉娥雙目一睜,道:“真---真的?”

    韓藝道:“這我敢騙妳。”

    劉娥目光急閃,湊了過來。小聲道:“升了什麼官?”

    韓藝得意洋洋道:“皇家特派使。厲害吧。”

    劉娥眨了眨眼,隨即雙目一翻,道:“你若要騙我,好歹也花點工夫,你這也太不尊重人了。弄這麼一個都沒有聽過的官名來糊弄我。”

    我要騙妳,還要花工夫?究竟是誰不尊重人啊!韓藝真是欲哭無淚,他以為劉娥會歡喜的拿頭去撞牆。道:“是真的,這官名妳沒有聽過,那也不怪妳的,因為這事民安局的官職。----還是不信,那妳把這名字念一遍。”

    “念就念,皇家----皇家?”

    劉娥突然驚恐的望著韓藝。

    “信了吧。”

    韓藝笑道:“我拿這官名來唬弄妳?真不知是你看得起我,還是看得起妳自己。”

    劉娥呆愣半響,忽然一怔。道:“那---那你說的是真的?”

    韓藝道:“妳這不是廢話麼,我騙妳又沒有什麼好處。”

    劉娥想想也是,頓時欣喜若狂,差點就拿頭去撞牆了,激動不已道:“韓小哥,你真是太厲害了,你這才去御史台上任多久,甚至都沒有去幾回---。”

    “咳咳咳,慎言,慎言。”

    “對對對。”

    劉娥笑靨如花。花枝亂顫,開心不得了,笑了半響,突然問道:“那這個官是幹什麼?”

    “厲害了。”

    韓藝哈哈一笑。道:“這個官就是專門壓制那些貴族子弟的。”

    劉娥道:“去去去,我與你說正經的。”

    韓藝一本正經,用渾厚的聲音道:“真的。”

    劉娥道:“哪有這種官,你休要騙我。”

    韓藝翻了翻白眼,無奈道:“妳不信,咱就走著瞧。用不了三日,那些貴族子弟就會帶著禮物來找我,什麼顧傾城,都給我一邊去,我要再一次證明,我才是鳳飛樓的王牌。到時妳可一定要給把好關,千萬不要讓那些禮物到我手裡,全部送給夢兒她們。”

    “哦---夢兒?”

    劉娥都迷糊了,送給夢兒,跟送給你有什麼區別?再說,為什麼那些貴族子弟要送禮給你,你這不是扯淡嗎。

    韓藝突然賊兮兮道:“劉姐,這可是機密中的機密,一般人我都不告訴,唯獨告訴了妳。”

    劉娥直點頭道:“這我省得,這我省得。”

    “那就好!走吧。”韓藝輕輕鬆了口氣。

    劉娥木納的點了下頭,突然又道:“對了,你前面為何---。”

    不等她把話說完,韓藝就道:“劉姐,妳知道為什麼將這機密告訴妳嗎?”

    劉娥搖搖頭。

    韓藝非常認真道:“就是想堵住妳的嘴,妳想想看,什麼人敢找皇家特派使的麻煩,不是找死麼。”

    劉娥頓時一臉尷尬。

    說話間,二人來到北巷門口。

    “小藝哥,你回來了。”

    “小藝哥。”

    ......

    這才剛到院門口,就見夢婷、夢兒她們猶如r燕投林般飛了過來。

    “哇!這麼熱情,今晚大被同眠?”

    韓藝雙手一張,目光急閃道。這給了他一種英雄歸來的感覺。

    “小藝哥,你真是太下流了。”

    “而且只知道欺負我們,對傾城姐就那麼好。”

    “太偏心了。”

    韓藝聽得迷迷糊糊,疑惑道:“夢兒妹妹,此話怎解?”

    夢兒小嘴一撇道:“你為了傾城姐,不惜得罪韋二公子,可卻老是欺負我們。”

    “就是,就是。”

    夢婷拱火道。

    敢情是吃醋了!韓藝翻了翻白眼,道:“如果妳們將大被同眠視作一種欺負的話---那妳們欺負我好了,我絕無二話。”

    幾女齊齊呸了一聲。

    英雄歸來的氣氛蕩然無存。

    “韓大哥,你一個人睡是不是挺孤單的,那我今晚跟你睡。”

    熊弟抱著大兔嘿嘿笑道。

    “去去去,你這小胖子一邊玩去。”

    韓藝毫不留情將熊弟給推一邊去了,這種安慰人的話。實在要人命呀。又向夢婷她們說道:“我說妳們幾個也真是的---哇靠,如果那韋二公子要欺負妳們,我就不是拿棒子這麼簡單了,我是要拿刀了。”

    夢婷眨著明亮的大眼睛道:“真的麼?”

    “妳們是誰。妳們可是四夢,是劉姐的徒弟,我騙得了妳們嗎。”

    韓藝說著又向劉娥道:“劉姐,妳說是不?”

    劉娥點點頭,忽覺這話怪怪的。猛地望向韓藝,“嗯?”

    韓藝完全忽視了劉娥的感受,希望能夠找回英雄歸來的感覺,嘿嘿笑著,挺s包的說道:“我今日是不是很帥啊!”

    眾女齊齊點頭。

    這麼誠實?韓藝不由得一愣,感慨道:“讓妳們說句實話,還真是不容易啊!”

    幾女又紛紛笑了起來,因為她們處世不深,不跟劉娥一樣,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只覺韓藝今日就是一個大英雄,守護著她們,不禁感到非常開心,圍著韓藝,將以前欠下的馬屁一次性全部支付給了韓藝。

    但唯獨沒有人給出甘願被潛規則的暗示,這讓韓藝非常失望,心中直歎,果然是處世不深啊!

    幾人聊了一會兒,韓藝突然發現當事人竟然不在,於是問道:“對了。傾城呢?”

    夢兒道:“傾城姐說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這韓藝都未開口,劉娥就跺腳道:“妳們怎能讓她一個人出門,妳知不知道這樣多危險?”

    韓藝翻了翻白眼,道:“行了行了。我知道她在哪裡,我去找她,妳就別擔憂了。”

    說著,他就出了後院。

    在鳳飛樓後巷的那片樹林裡,一個白衣女子站著一棵樹下,微微仰著頭。望著凋零的大樹,輕輕一歎。

    忽然,後面響起一個若即若離的聲音,“女施主在塵世間這般煩惱,何不皈依我床,哦不,我佛。”

    白衣女子猛地一轉頭,驚喜道:“是你。”

    這女子正是顧傾城,而那裝神弄鬼的自然是大騙子韓藝。

    韓藝面露失望,歎道:“我以為是妳會跟夢兒她們一樣,撲了上來,狠狠親我幾下,弄得我一臉口水,好不開心,故此我都多帶來一塊帕子,妳看,阿嚏---。”

    一陣涼風吹得韓藝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順手就拿起帕子了擦了擦。

    尷尬啊!

    顧傾城看他滑稽的表情,差點沒有笑出聲來,輕輕哼道:“我才不信了。”說著,她又低下頭去,輕聲道:“不過今日真是謝謝你了。”

    韓藝臉皮也不是紙糊的,也就是楊蒙浩差了那麼一點,笑呵呵道:“是不是很感動,有沒有考慮過以身相許呀?”

    顧傾城含羞道:“你會嫌棄我的。”

    小妮子,演技還真是不差呀!韓藝也是一臉羞澀道:“遮住臉還是可以勉強接受的。”

    若是只看他們兩個的臉色,肯定會以為他們是一對情竇初開的小戀人。

    顧傾城額頭上登時佈滿了寒霜,而那一塊面紗似乎也凍結了,狠狠瞪向韓藝,這傢伙的嘴真是太賤了,專往人家傷疤上撒鹽。

    又怪我咯?是妳要比演技的啊!韓藝呵呵道:“行了,行了,妳別在這裡多愁善感了,年紀輕輕的,發育都---倒是挺不錯的。”

    “賊眼往哪裡看。”

    顧傾城雙手護胸道。

    汗!妳把臉遮住了,這就不是引人看胸麼?韓藝輕咳一聲,道:“走吧,回去了,要裝深沉,也得找個好天氣啊。”

    “等下!”顧傾城叫住韓藝,囁嚅數回,才道:“你前面為何要那麼做?”

    “就知道妳要問這個。”

    韓藝翻了下白眼,道:“首先,妳要明白,男人對於女人渴望是無止盡的,得不到的永遠想要得到,如果我今日不阻止他們,那麼今後他們要妳去給他做小妾?亦或者又有人看上了夢兒她們?我怎麼辦?拜託,我不是開善堂的。我辛辛苦苦把妳們養育成人,就這麼白白送人了,我特麼容易嗎。”

    顧傾城被韓藝弄得是哭笑不得,這什麼跟什麼嗎。啐道:“誰是你養大的。”頓了頓,她又問道:“你難道不怕韋氏兄弟報復你嗎?”

    “女人啊!”韓藝歎了口氣,道:“如果我怕報復的話,我就不會讓妳來了,更加不會開這鳳飛樓了。妳難道沒有從我臉上看到那種英雄救美的氣概嗎?”

    顧傾城搖搖頭。

    韓藝道:“那你看到了什麼?”

    “鼻涕。”

    “......!不好意思,剛才有點感冒。”

    韓藝趕緊又掏出帕子擦了擦。

    顧傾城哪裡忍得住,咯咯笑了起來,前俯後仰,那柔弱的雙峰宛如被微風吹得搖晃了起來,煞似迷人啊。

    韓藝趕緊看看帕子,鬆了口氣,幸好,沒有留鼻血。又道:“笑夠了沒有,笑夠了就回去吧。我真的著涼了。”

    顧傾城趕緊笑聲一斂,正色道:“在等一下,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什麼事?”

    “我想約裴清風出來見一面。”

    韓藝愣了愣,道:“難道我誤打鴛鴦了?”

    顧傾城搖頭道:“不是。只是我有更好的辦法。”

    “什麼辦法?”

    “裴清風這人心高氣傲,越是難以得到的,他就越要得到,我看他並非就是真的喜歡我,而是他非常享受征服我的過程,所以我們根本不需要與他正面衝突,只要我與他保持若即若離的關係。他便會沉迷其中,但是這並不會對我有任何傷害。”顧傾城眼中帶著輕蔑的笑意,顯然是沒把裴清風放在眼裡。

    這究竟是誰在玩誰啊?

    一陣寒風吹過,韓藝不自覺的一哆嗦。在風中有些淩亂了。

    顧傾城見韓藝呆呆的望著自己,趕緊收斂幾分輕蔑的意思,弱弱道:“我這麼做只是不想因為我給鳳飛樓帶來太多的麻煩,若是還連累到夢兒她們,我更加不會心安的,這是我的事。我自己能夠解決。”

    韓藝搖搖頭,半開玩笑道:“妳誤會了,我只是在慶倖我沒有征服妳的慾望。”

    顧傾城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突然閃過一抹極其妖豔的光芒,似笑非笑道:“但是我卻有了一點點征服你的慾望。”

    韓藝猛吸一口冷氣,隨即哈哈笑道:“這妳就省省吧,我外號可是花中浪子,對女人要求歷來就是非常高的,唯一的標準以貌欺人,妳要想征服我,麻煩妳先去整個容再說。”

    顧傾城咯咯輕笑了兩聲,卻是不語。

    是不是我這話重了點,刺激到這婆娘了。韓藝道:“妳笑什麼?”

    顧傾城突然臉色一變,哼道:“我笑你好不要臉,以貌取人?是沒錢買鏡子麼。”

    哇靠!韓藝急退一步,馬的,遇到對手了。指著顧傾城道:“小顧,給妳一次道歉的機會,否則的話,我就要發怒了,我告訴妳,我要真發起怒來,那是連自己都控制不了。”

    顧傾城面無表情,眼中泛著淚光道:“可我已經動怒了。”

    韓藝明知這女人善變,一會一個表情,一會一個性格,實在是難以捉摸,但是她那一雙眼睛又實在是太神奇了,這淚珠往眼角一掛,就好像自己強姦了她似得,大氣的一揮手,道:“好吧,這回讓妳搶得先機,我認輸了,下回咱們再比過。”

    顧傾城噗嗤一笑,眼中淚水瞬間消失,又是正色道:“不管怎麼樣,我必須向你說一聲謝謝,你是第一個真心保護我的男人。”

    韓藝一怔,好奇道:“這就是妳征服我的開始麼?”

    “嗯。”

    顧傾城小j逐米般的點頭。

    “好吧,我接受妳的挑戰。”

    韓藝莞爾一笑,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道:“妳有沒有東西遺忘在花月樓?”

    顧傾城一愣,道:“你問這個作甚?”

    韓藝哦了一聲,“我明日得去一趟花月樓,如果有的話,我就順便幫妳拿回來。”

    顧傾城道:“你去花月樓幹什麼?”

    韓藝道:“當然是找曹繡要錢呀,我幫她擋了多少麻煩,總得弄點補償費來吧。”

    言下之意就是說顧傾城是一個賠錢貨。

    顧傾城先是一愣,隨即哼了一聲,氣衝衝的就走了。

    靠!我那麼多話,妳不生氣,我這隨便說說,妳就氣成這樣。好吧,妳贏了。

    韓藝無語得直搖頭。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3-14 22:13
第四百二十七章 七天不包退?

    今日天氣轉好,陽光明媚,給寒冬帶來了一絲溫暖。

    在中巷的一處花池中,隱隱可見兩個俏妞正坐在裡面欣賞百合花。

    左邊那位略顯嬌小的俏妞幽幽說道:“傾城姐真是命好,在中巷已經是眾星捧月,如今又去到了鳳飛樓,據說那韓小哥還專門為她創作了一部話劇。”

    “怎麼?妳羡慕了?”

    “妳不羡慕麼?演話劇多有趣,不但受人喜歡,而且還不用天天面對那些臭男人。”

    “羡慕有什麼用,那韓小哥可看不上咱們,不,根本連看都看不到咱們。---咦?妳怎麼不說話呢?”

    “韓---韓小哥。”

    “什麼韓小哥?”

    “妳快看,那個人好像---好像是韓小哥。”

    “在哪?我看看,是有點像啊,可是他站在花月樓門前幹什麼?”

    “難道又是來帶人走的。”

    “不像,妳看他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是呀,他為何站在門口呢?”

    ......

    韓藝站在花月樓門前,抬頭望著門簷上的那塊匾額,一動不動。

    過得半響,一個龜公走了出來,“哎呦,這---這不是鳳飛樓的韓小哥麼?”

    韓藝收回目光來,瞧了眼這龜公,閃過一抹鬱悶之色,道:“你們曹假母在嗎?”

    那龜公道:“在的,在的,假母正在三樓休息,韓小哥,快快請進。”

    韓藝歎了口氣,劉姐劉姐,這一回我算是被妳害慘了。邁腿走了進去。

    由於是大清早上,這花月樓裡面也是空蕩蕩的,畢竟晨勃只是一種旺盛的生理現象,而不是一種需要解決的生理現象。

    來到三樓。那龜公先是進去通報。過得片刻,便走了出來,道:“韓小哥,假母請你進去。”

    “多謝!”

    韓藝點了點頭。走了進去,房內裝潢豪華。青煙嫋嫋,非常淡,光聞這香味。就知道這曹繡是一個有品位的人。

    只見正座上坐著一位半老余娘,風韻猶存。依稀可見年輕時的美貌。

    “喲!韓小哥來了,真是稀客呀!”

    曹繡見到韓藝之後,才故作客氣。站起身來。

    韓藝怔怔望著曹繡,道:“曹姐。妳還在生我的氣。”

    曹繡一愣,隨即錯愕道:“這話從何說起?”

    韓藝歎了口氣,道:“我前兩次來。曹姐都是親自出門相迎,可是這一回,我站在門前苦苦站了半柱香工夫,依舊不見曹姐,心中甚是不安啊!”

    你有本事倒是離開啊!曹繡笑道:“韓小哥誤會了,前兩回我正好就在門前,今日不巧,我正在休息,你又沒有事先派人來告知,不然的話,我怎麼也得出門相迎啊!”

    虛偽!我站在妳家門前,妳會不知道?前兩回我剛踏足中巷,妳就收到風了。韓藝懵懂道:“是麼?”

    曹繡點點頭,被韓藝弄得哭笑不得。可是任憑韓藝表現的如何小孩子氣,她都不上當,兀自謹慎防範著,伸手道:“韓小哥,請坐,請坐。”

    “多謝。”

    韓藝坐了下來,弱弱道:“要是曹姐沒有生我的氣,那我就放心了。”

    我恨不得你死。曹繡暗自嘀咕一句,懶得聽他在這瞎扯,道:“不知韓小哥今日來又有何貴幹,不是又要從我這帶人走吧。”

    韓藝使勁的搖搖頭,道:“恰恰相反,我這回是來退貨的。”

    “退貨?”

    曹繡雙目一睜。

    “哦不。”

    韓藝道:“退人。我---我想曹姐將顧傾城再請回花月樓。”

    曹繡驚訝道:“你是在開玩笑吧。”

    韓藝非常認真道:“是真的,我那廟太小了,實在是容不下顧傾城這一尊大神。”

    曹繡咯咯笑了幾聲,道:“真是稀奇了,當初韓小哥費勁心思,從我這裡將顧傾城帶走,這才過了幾日,就要將顧傾城送回來,韓小哥莫不是閑著無聊,故意來拿老身開心。”

    “我怎敢了。再說曹姐妳也不老啊!”

    韓藝暗道,連七天包退的功能都沒有,差評!道:“有句話說的好,夢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顧傾城這才剛剛露面,結果就弄得差點收不了場,若是再待下去,我的鳳飛樓遲早會被毀了。”

    毀了好,毀了好!曹繡故作詫異道:“不是吧,我可是聽說韓小哥昨日威風八面,連韋二公子都被你給壓下去了。”

    壓下去?妳會不會用詞啊!韓藝暗罵一句,道:“妳當我想麼,我都是被逼的呀。曹姐,妳是過來人,妳應該很清楚,昨天那情況,倘若我一鬆口,夢兒她們都將會成那些公子哥碗裡的肉,我是咬著牙頂著的,幸虧皇上及時召我入宮,不然的話,我算是完了,現在想想我都感到後怕,劉姐氣得差點沒有跟我同歸於盡。”

    你才是過來人了。曹繡心裡也回罵一句,目光中卻透著一絲疑惑,道:“韓小哥膽色過人,也不是第一回得罪那些公子哥了,何懼之有。”

    韓藝搖搖頭道:“這不一樣,以前我得罪他們,那只是因為士庶之差,出現一點摩擦,也很正常,但是我們雙方並沒有任何利益糾葛,相反還有主顧關係,他們不看僧面也會看佛面的。但是這一回不同,他們似乎鐵了心要顧傾城,這必將會長期鬧下去,說句實話,在處理這事上面,我還真不如曹姐妳,要不然我昨日也就不會那麼衝動了,弄得雙方都不下不得台。曹姐,這顧傾城只有待在妳這,才能安然無恙,妳就行行好,再讓她回風月樓吧。”

    哼!現在才來懺愧,早幹什麼去了。曹繡暗哼一聲,但是目光中還是透著一絲狐疑,道:“這是顧傾城拜託你來的?”

    韓藝搖搖頭道:“不是,這就是我難辦的地方,如果我將她趕出去,那今後誰還會願意跟著我。如果曹姐妳答應的話。這事情可就好辦了。”

    曹繡被他說的還真有三分相信了,但是心裡又冒出一個聲音,千萬不要信他,千萬不要信他。咬咬牙。暗想,這事我不可能答應。既然如此,我直接拒絕就是了,“真是抱歉。這事我還真是愛莫能助,首先。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傾城,相信傾城同樣也是如此,其次。你們那樣弄,已經得罪了裴公子和韋氏兄弟。我也怕他們,如果傾城回來,我也無法再保住她了。最後,如果我保不住她,那她臉上的秘密就會真相大白,到時我可就遭殃了。”

    韓藝急切道:“難道曹姐妳真的沒有辦法?”

    曹繡搖搖頭道:“這我真是愛莫能助。”

    韓藝歎了口氣,道:“這可如何是好啊!”

    曹繡道:“韓小哥如今可是監察御史,而且還是皇上欽封的,他們要動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韓藝道:“這我也明白,但問題是顧傾城一日在這裡,我就不得不總是和他們作對,他們家在朝中可都是勢力龐大,一旦我有任何錯失,那我就徹底完了,我也不可能因小失大,畢竟官職才是最重要的。曹姐,妳真的就沒有一點辦法嗎?”

    曹繡搖搖頭。

    韓藝歎了口氣,滿眼失望,站起身來,道:“既然如此,那韓藝打擾了,告辭。”

    “慢---!”

    這個“走”字還沒有說出口,曹繡猛地反應過來,道:“你---你就走了?”

    韓藝困惑道:“曹姐還有事麼?”

    曹繡脫口道:“那關於我們合作的事呢?”

    “合作?”韓藝愣了下,道:“哦,我想起來了,這事我問了劉姐,她倒是沒有反對,只是她不願與妳碰面,不瞞曹姐妳,我其實也認真考慮過這事,可惜偏偏出了這一檔子事,讓我實在是無心談及此事了。”

    難道他是想借此逼迫我將顧傾城請回來?曹繡想著又覺得這個想法不合實際,一時還真是摸不透韓藝到底想幹什麼,道:“這是兩回事,況且傾城的事,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解決的,我就算請她回來,我也得面臨這些困難。我們何不先談談合作的事,反正傾城的事也暫時沒有頭緒。”

    韓藝猶豫片刻,點頭一歎道:“好吧。”

    曹繡又道:“請坐,請坐。”

    韓藝坐了下來,問道:“那不知曹姐打算如何跟我們合作?”

    曹繡囁嚅幾回,才道:“我的意思上回已經說清楚了,你出人,我出地,讓你的人去洛陽等地演出話劇。”

    韓藝聽得面無表情,就一個意思,不感興趣。

    曹繡瞧了韓藝一眼,道:“莫不是韓小哥不願意?”

    韓藝歎了口氣,還是不語。

    曹繡有些急了,又道:“咱們左鄰右舍的,韓小哥有話但說無妨。”

    韓藝瞧了眼曹繡,道:“那---那我就直說了。”

    曹繡忙道:“請說。”

    韓藝搖搖頭道:“說真的,我對曹姐的這個合作方案不太感興趣,若非曹姐你買下了那一塊地,這事我根本不會往心裡去。”

    曹繡詫異道:“為何?這是肯定賺錢的事啊!”

    韓藝道:“但是這又能賺多少錢?還得到處跑,算下來,其實也就那樣,曹姐,就憑妳我的實力,這點錢怎會放在眼裡。”

    曹繡聽著這口氣還真大呀,她算下來這筆賬夠多了,如果話劇去了,那酒水、歌妓什麼的肯定都得漲價,但是韓藝似乎還真瞧不起這點錢,於是道:“那不知韓小哥對此有何想法?”

    韓藝道:“既然要玩,那咱們就玩大一點,小打小鬧,我是真的不敢興趣。要不就這樣,我們三巷合作,在這平康里上演一齣大戲。”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3-14 22:20
第四百二十八章 韓小狐狸

    “三巷合作?”

    曹繡有些犯愣,困惑道:“這---這怎麼合作?”

    心裡還在嘀咕,你就那麼點人,也不見得會來幫我培養人才,怎麼可能滿足得了整個三巷。

    她想不出有任何方式可以令三巷合作。

    韓藝點點頭,一直鬱悶的臉也終於露出了笑容,道:“不錯。想必曹姐也聽說了,我們鳳飛樓正在籌備下一齣話劇,其中角色可都還未定下來,我們可以以此為由,舉辦一場選秀大會。”

    “選秀大會?”

    曹繡又是愣了愣,不解的望著韓藝。

    韓藝解釋道:“選秀的意思,曹姐應該再熟悉不過了,而且現在的情況是,人人都想來我鳳飛樓演話劇,我們可以舉辦一個歌唱大賽,獲得大賽的前三名便可獲得我下一部話劇參演機會。”

    你這麼做,不是變了法來挖人麼。曹繡皮笑肉不笑道:“這我倒是也願意,但是其它大院可不會答應,得頭名者,一定是各大院的頭牌,他們可不會願意讓這些頭牌去你們鳳飛樓。”

    韓藝笑道:“曹姐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如果咱們合作關係,我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不管她們是否勝出,她們還是各大院的人,只是與我們鳳飛樓簽訂協定,到我們鳳飛樓演出,同樣的,我們也可以適當的安排一些話劇去他們那裡演出。”

    曹繡微微一驚,道:“你願意讓話劇來我們這裡的表演?”

    “為何不呢?”

    韓藝聳聳肩,道:“說到底,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直接利益關係,我們北巷好,平康里就好,同樣的,中巷和南巷也是因為如此,你們好,我們也好。之所以會出現現在這種敵對的情況。完全是因為我們之間缺乏溝通,曹姐妳以為我是要整垮妳們花月樓,劉姐也認為妳不會放過我們鳳飛樓,其實我整垮妳。亦或者妳整垮我,我們都並沒有得到什麼。該上妳們這裡的,不會因為我們的存在,而不去妳這裡。反之亦然。這事可以攤開來說,一旦這誤會消除了。我們之間剩下的就只有合作了。”

    曹繡有些糊塗了,他倒不是對韓藝說得而感到糊塗,而是對於韓藝的轉變感到有些迷糊。這與一刻鐘前的韓藝簡直就是判若兩人,與上回見到那個強硬的韓藝。同樣也是判若兩人,讓人感覺不太真實。

    可不能讓她反應過來。韓藝餘光一瞥,繼續道:“而且這選秀大會。可以令我們雙方共同受益,而且比起話劇而言,這才是重頭戲,能夠帶旺整個平康里。這麼跟你說吧,我能夠通過這一次的選秀大會,捧出至少十個顧傾城來,讓她們身價翻上十倍不止。”

    果然,曹繡聽得一驚,道:“此話當真?”

    “我敢用人格來擔保。”

    “人格?”

    曹繡狐疑的看了眼韓藝。

    韓藝鬱悶道:“好吧,我敢用鳳飛樓來擔保。”

    曹繡有些相信了,點點頭道:“那你說說這選秀大會究竟該怎麼弄?”

    靠!我的人格就這麼不堪麼,我是騙子不假,但是騙子表面上的人格那可都是杠杠滴呀。

    韓藝一陣無語,心想,罷了,罷了,這老鴇焉知老千之人格。於是立刻忽悠---不,解釋起來。

    這選秀大會無非就是一個類似於超級女聲的綜藝節目,利用一些商業手段,捧出幾個明星來,增加話題,籠絡客戶。

    曹繡可也是一個買賣人,而且擅於炒作,一聽就明白過來,越聽越興奮,越聽越投入,目光一閃一閃的,仿佛就跟發現一個金礦似得。

    當然,韓藝也不是詳細解釋,就是一個大概,他也怕曹繡完全瞭解之後,將他給一腳踢開了。

    言罷,他又笑道:“曹姐,為什麼妳們的四大花魁能夠這麼出名,無非也就是因為她們得到了比較多的人認同,而我們的選秀大會是讓客人直接參與進來投票,每個人的眼光都不同,他們會支持不同的人,這樣一來,就會造成一種競爭的勢態,臺上再爭,台下也再爭,根據人性而言,每個人都會覺得自己的堅持是對的,自己支持得才是最好的,故此,競爭越大,他們就越會更加忠心,那麼但凡參加選秀大會的歌妓,便會借此籠絡到一批忠實的追隨者,而且這種忠實是如今不曾有的。”

    毋庸置疑,這絕對是一個絕妙的主意。

    曹繡哪能不動心,可剛剛一張開嘴,心頭猛地一震,暗道,我上當了,我上當了,哎呦,我怎麼就這麼糊塗了。一股懊悔之意,湧上心頭來,右拳緊握,沉沉的敲打了一下桌面,複雜的看了眼韓藝,眼角泛著淚光。

    現在才反應過來,晚了哦!韓藝故作詫異道:“怎麼呢?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你這只小狐狸,真是太狡猾了。曹繡咬著牙,過得半響,她呵呵一笑,道:“韓小哥的手段還真是厲害,我是千防萬防,謹慎再謹慎,但還是沒有防住。”說著,她微微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做買賣我真不是你的對手。”

    韓藝懵懂道:“曹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合作那是雙贏的局面,對手無從談起啊!”

    曹繡笑道:“我記得一炷香前,韓小哥還在對傾城的事,傷透了腦筋,可是這轉眼工夫,韓小哥怎麼就跟變了個人似得,說得比我還要投入一些。”

    韓藝一怔,輕輕拍了下桌子,道:“曹姐,妳這是撕開我的舊傷疤呀。妳是不知道我這人,簡直就是一個工作狂人,一談起這買賣來,那都是全身心投入,其它的事皆是拋之腦後,我本來已經忘記了傾城的事了,但妳這麼一說,我又覺得前途茫茫,禍福難測啊!”

    說著他長歎一聲,反正是各種哀怨。

    真不要臉,都這時候了,還在這裡跟我裝。曹繡恨的是牙癢癢。但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道:“如此說來,你是願意與我合作呢?”

    韓藝歎了口氣,道:“如今我是一隻腳已經踩在懸崖邊上。要是能夠賺一點棺材本來,也未嘗不可。而且平康里畢竟給我帶來了非常多的財富,我覺得身為平康里的一份子,也應該為平康里做出一份貢獻。要是能夠合作,我非常樂意接受。”

    無恥!曹繡心裡暗罵一句。道:“如果只是我們兩家的事,我們現在就可以弄妥,但如今看來。此事關乎整個平康里,我得與那些姐妹們商量一下。”

    韓藝笑道:“這是當然。不過這事呀,還得先瞞著,免得有人從中破壞。”

    你還算計的還真是夠清楚的。曹繡點點頭道:“這我知道。”

    韓藝輕咳一聲。道:“對了,還有件事,我想跟曹姐妳商量一下。”

    曹繡道:“什麼事?”

    韓藝道:“原本我是打算來退人的,但是曹姐妳似乎不願意,看來傾城也只能留在我們鳳飛樓了,既然如此,曹姐妳何不好人做到底,再送個人給我?”

    原來你還是來挖人的。曹繡恨不得活撕了韓藝,心臟是劇烈跳動,要是再讓韓藝挖走一個花魁,那她真的要與韓藝拼命了,咬著牙根道:“不知韓小哥又看上了誰?”

    韓藝笑道:“草兒。”

    “草兒?”

    曹繡還愣了下,這名字有點陌生呀,突然道:“那---那女婢草兒?”

    韓藝點點頭道:“正是,我想請她去做傾城的貼身丫鬟。”

    ......

    一炷香後,韓藝帶著草兒出了花月樓。

    曹繡只想趕緊將韓藝送走,免得這廝又盯上了誰。

    “草兒妹妹,哥的人品咋樣,呵呵,上回我不是說要捧妳做女主,那必須得兌現諾言,所以我今日才親自來到這裡,又是花重金將妳給請回去。”

    “韓公子,你真是一個大好人。”

    “哈哈,大家都這麼說。哦,別叫公子了,叫哥,這樣親密一些。嘿嘿。”

    “哦,韓小哥。”

    “對了,草兒妹妹,妳今年多大了,看你發育還挺不錯的,有沒有中意的男子啊----!”

    這才剛出得花月樓,草兒就被韓藝調侃的,立刻想回去端茶遞水了。

    ......

    花月樓後院的一間屋內。

    “妳說什麼?這麼好的機會,妳竟然錯過了。”

    那個帶著黑紗帷帽的女子,猛地回過頭來,怨氣滔滔道:“我不是告訴過妳麼,如今兩市聯合一起對付北巷,他韓藝再厲害,想要憑一己之力戰勝兩市,那也是不可能的,而現在整個長安城唯一能夠幫助他的,就只剩下中巷和南巷的商人了,因為平康里是不用受到行會限制的。韓藝此番前來,一定是有求於妳,只要妳不先開這口,妳就能借此向他索要更多的回報,難道啞巴妳都不會做嗎。”

    曹繡鬱悶道:“這都怪韓藝太狡猾了,他一來就跟我說顧傾城的事,而且說的也是似真似假,我已經是小心提防了,可是給他這麼一打岔,我就把兩市的事給---給忘記了,所以見他起身要走,我---我就忍不住先開了這口。”

    黑紗女子道:“妳真是糊塗,他怎麼可能會將顧傾城給還回來了,就算他願意,妳也不會願意呀,這麼明白的事,妳都想不到。”

    曹繡道:“我是沒有相信他,但是他說得就跟真的似得,關鍵是我以為他一來,肯定是說合作上面的事,哪知他從頭至尾就沒有提到過兩市的事,我後面倒是醒悟過來,但---但已經晚了。”

    黑紗女子沉默片刻,幽幽歎道:“這本是一個大好機會,如果妳能夠好好的利用這一點,那妳可能從他那裡搶得平康里的主導權。”

    曹繡眼眸一轉,道:“反正我也沒有答應他,要不我就先拖著,讓他難受,到時他還得來求咱們?”

    黑紗女子冷笑一聲,道:“妳前面的表現,就已經告訴他,妳是迫切的想跟他合作,他現在肯定是有恃無恐,而且,他如果私下去找其他人,合作搞這個選秀大會,雖然麻煩了一點,效果可能也甚微,但是這能夠破壞中巷和南巷的團結,對於妳也不是一件好事。既然妳都已經說了,那也沒必要節外生枝,兩敗俱傷可不是我們想要的,我也只是希望能夠借此挫挫他的銳氣。”

    曹繡顯得有些懊惱,道:“可是咱們平康里加在一起,還沒有東市一半大,就算咱們聯合一起,當真就能鬥得贏兩市麼?”

    黑紗女子道:“這我也不知道,但是平康里也不見得一定會輸,畢竟長安城的歌妓都在平康里,這是兩市無法比擬的,只要能夠利用這一點,倒是可以拼一拼,而且,妳不要忘記,如果花月樓跟鳳飛樓合作,我們買下的那塊地,一定要給他,那塊地可也能夠大做文章。”

    頓了頓,她又道:“這樣吧,下回你們談的時候,妳要求自己出一些人去鳳飛樓排練話劇,我想他占了這麼大便宜,在這一點上他還是會選擇退讓的。”
邱水躍 發表於 2016-3-14 22:27
第四百二十九章 民安五巨頭

    如果韓藝選擇正兒八經與兩市對抗,那肯定沒有取勝的希望,雙方實力相差太多,但若是利用後世那些商業手段,那就必須劍走偏鋒,出奇制勝,可是這就必須進攻,將主動權抓在自己手裡,但是目前的情況,韓藝還得有求於那些商人,打也打不得,那麼只有以守為攻。

    可是守的話,那就必須要有實力,不然的話,那也沒有取勝的渴望,所以顯得保證自己的實力足以抵擋兩市的進攻。

    而唐朝的商業規模,一目了然,就兩市加平康里,唯獨平康里是在兩市之外的,中巷、南巷也是韓藝唯一能夠拉攏的盟友,但是中巷、南巷勢力也是錯綜複雜,有些人都是有靠山的,韓藝不太熟悉,一家一家的去找,太麻煩,擒賊先擒王嗎,曹繡在這裡經營了這麼多年,如果有她相助,那麼這事就好辦多了。

    要是早先答應了與曹繡的合作,那這事就是水到渠成,偏偏劉娥那裡有耽擱了一陣子,機會也是稍縱即逝。

    當然,這是事後諸葛亮了,天知道兩市會在這個關頭發難。

    而韓藝也不知道曹繡是否意識到現在她是他的唯一可尋的盟友,因為這一點真不是人人都可以想到的,或許元牡丹都沒有想到,故此他前面並沒有急於進入花月樓,而是站在門口等了一下,如果曹繡沒有察覺到,那麼肯定親自出門相迎,頭兩回他都還沒有到門口,曹繡就出門相迎,但是如果曹繡察覺到了,那麼就肯定會擺架子,結果表示曹繡肯定已經意識到這一點了。

    因為這是一個完全不存在的東西,只能說是一種遠見,畢竟還沒有發生,曹繡也不敢肯定,韓藝來此就是為了尋求幫助來對付兩市。

    故此。就看誰沉不住氣了。先開了這口。

    這等於就是一種相互試探,看看誰更加渴望與對方合作。

    這也是為什麼韓藝見到曹繡,都大吐苦水,混淆視聽。反正就是不提合作之事,以此打亂曹繡的部署。還作勢要走,這點點演技,韓藝還是信手拈來的。

    曹繡雖是處處設防。但還是中了韓藝的詭計,這話一出口。那就完全落入了韓藝的節奏。

    至於草兒麼,韓藝前世泡妞無數,許下的諾言怕是比星星還要多了。但是無一兌現,都不記得草兒這個人了。這是顧傾城要求的,讓草兒來給她當貼身丫鬟,韓藝也覺得理所當然。在家不用什麼下人,但是一旦出門的話,還是要的,再加上她的追隨者這麼多,總得弄個經紀人給她吧。當然,他可不會這麼跟草兒說的。

    由於韓藝不是跟曹繡單獨合作,而是覆蓋了整個平康里,曹繡那邊還得去聯繫其他青樓的掌櫃,商量此事,故此想在一日就達成合作,那也是不可能的。

    好在這一時半會還成不了,不然韓藝真是分身無術,因為民安局一事已經擬定下來了,今日早朝,李治就迫不及待的在大殿上宣佈了此事,這絕對算是快得了,成立一個權力不小的新部門,從提出到決定,連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實在是李治等不及了,因為現今朝堂上鐵板一塊,任何事大臣都已經私下商量好了,到他這裡只是走走流程了,他真沒啥事幹,他迫切的需要新的東西出現。

    為此他不惜天天去三省巡視,雖然表面上沒說,但是三省官員都知道,皇帝在催促這事。韓瑗、來濟他們也難受呀,這皇帝天天盯著你,那饑渴的眼神,讓他們實在是無言以對,心中愧疚極了,趕緊弄好,把這一尊菩薩給送走,要是來上個把月,那不得把人給活活熬死去,正是因為李治的死皮賴臉,故此這事的流程走的非常快,三省官員也是加班加點,把這事給弄妥了。

    因為中樞大臣都已經贊同了,也跟六部尚書做了工作,故此也沒有掀起什麼波瀾來,就是有些人針對韓藝,提出了反對的意見,但很快就被駁回了,李治就是要提拔韓藝,你說什麼都沒用,我是皇帝,我給他皇家的名號,我願意,我開心,乾你們屁事呀,反正李治是覺得這個皇帝夠沒面子了,我還在乎這點面子。

    不管他們說得再有理,李治反正就是含糊其辭,裝作沒有聽見。

    但是李治也不敢讓韓藝露面,免得又滋生事端,倒是召了鄭善行入宮,又讓鄭善行將民安局綱領拿給韓藝。

    鄭善行帶著綱領就直接來到北巷,盧師卦、王玄道早就收到了消息,也早就在此等候了。

    由於鳳飛樓後院人多嘴雜,又吵得很,於是他們還是來到盧家藥鋪。

    這份綱領韓藝也不清楚,因為不見得長孫無忌他們會完全照著他的那一道奏章去辦。

    結果也正是如此,首先一點,民安局職權比韓藝預計中的要削弱許多,對於民安局的定義,就是打擊一切犯法的事,維護秩序,維護律法,不像後世的警察局,辦理身份證這些都得通過警察局,這個還是吏部在管,但是如果有人偽造身份,那就歸民安局管了,民安局當然也可以對此進行調查。

    城牆、城門也完全是十六衛軍把守,跟民安局沒有任何關係。

    還有一點,就是為了避免民安局和御史台的職權重疊,或者說維護御史台的權力,故此民安局側重還是在於百姓,重大案件,也就是涉及朝中大臣的,民安局可以行調查之權,但是必須移交給御史台,沒有審理、受理訴訟之權。

    在權力方面,比後世的警察局要小多了。

    另外除民安局總局之外,還有安置兩個警衛府,東西兩邊各一個,還有四個巡衛府,分別安置在郊外,也就是東西南北各一個。

    人數定在二百人,其中五十名官員,一百五十名吏。

    這吏就可以看做是協警之類的,不屬於朝廷正式編制,現在一般的吏就是百姓,跑跑腿什麼。酬勞也是低得可憐。但是李治為了搞好這民安局,給予了想當優厚的俸祿,跟十六衛軍一樣,而且每年還給予一定名額晉升官員的資格。

    這是非常優待的。

    民安局設有五大巨頭。掌管整個民安局,總警司。警務司,這就是一把手和二把手,分別是正四品和從四品。另外還有察律少監。正五品,內給事從五品。再加上韓藝這個正六品的皇家特派使。

    從這品階來看,與御史台是旗鼓相當,大概也就低了一兩個等級。

    五大巨頭的人選也已經選定了。除了韓藝之外,總警司: 程處亮;警務司:李思文; 察律少監: 長孫延; 內給事: 韋待價。

    這程處亮自然不用多說,他老子程咬金掌管京師禁衛這麼多年,他也是常年位居高級將領,對於長安的一切非常熟悉。

    長孫延也是意料中的事,長孫無忌這麼給面子,李治不可能不投桃報李,而長孫無忌的庶子都剛剛被升為從五品散官,人家長孫延好歹也是嫡長孫,沒有正五品那是不可能的,以前只是長孫延也沒有表露出當官的心思,但是這個察律少監他倒是非常喜歡,又是李治主動提出來的,長孫無忌也覺得是個機會,於是允許了。

    但是其他兩個,韓藝就完全不認識了,向鄭善行問道:“鄭公子,這李思文何許人也?”

    鄭善行錯愕道:“你不知道?”

    韓藝搖搖頭。

    鄭善行道:“這李思文便是大司空李勣的次子。”

    這麼大來頭?韓藝猛吸一口氣,但想想也是,程處亮這麼高級別,他副官的級別怎麼可能會低了。

    鄭善行突然道:“可是你們沒有想到吧,這聖旨都沒有下,那邊司空家就傳出李思文打獵受傷的消息,還說要靜養半年。”

    韓藝雙目一睜,道:“這麼巧?”

    王玄道微微笑道:“這可不是巧合,我看八成是李司空故意的,他當初連僕射一職都給推了,就連這司空都是陛下強加給他的,怎麼可能會讓兒子入民安局,不過李思文已經成年了,李司空不好直接出面干預,只好讓兒子在家裝病。”

    韓藝笑呵呵道:“他裝了這麼些年的病了,他兒子耳濡目染,怕是都不要教就會了。”

    幾人無良笑了幾聲。

    韓藝又道:“那這韋待價呢?”

    鄭善行三人紛紛相互瞧了眼。

    韓藝道:“怎麼?這人比李思文的來頭還大麼?”

    鄭善行道:“要論出身的話,確實要強上很多,他便是出身於京兆韋氏中極盛一脈的逍遙公房,也是韋季韋方的堂叔。”

    韋氏一共分九公房,就是九條支脈,逍遙只是名號而已。

    韋氏兄弟的堂叔?這下可熱鬧了。

    韓藝聽得不由得露出苦笑。

    盧師卦道:“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江夏王李道宗的女婿。但是前年因受江夏王牽連已經被貶出京城了,原本也是要罰以徒刑,但是由於韋氏中的長輩出面求情,這才網開一面,貶為盧龍折衝府果毅都尉。沒想到這麼快就將他調回京城了,以國舅公他們作風,是不可能答應的,而且也沒有透出什麼風來。”

    鄭善行道:“我方才出宮時遇見我叔叔,我叔叔與韋二伯歷來關係就不錯,他倒是聽說了這事。其實當初在廷議之時,韓瑗就建議啟用京兆韋氏,畢竟京兆韋氏在長安名望極高,有他們相助,民安局可事半功倍,當時陛下也點頭答應了,但至於具體選誰,還未決定。

    不過,這事很快就被韋家知道了,於是韋家都想借此把韋待價給調回京城來。韋待價自小天賦異稟,文武雙全,是逍遙房公韋氏重點栽培的對象,希望他將來能夠出將入相,甚至還與江夏王李道宗聯姻,可見一斑。只是當時國舅公勢必要將江夏王斬草除根,故此除皇室以外,但凡跟江夏王有關係的人全部受到牽連,無一例外,韋氏也只能保護他不受徒刑。”

    王玄道聽得稍稍點頭,道:“江夏王在軍中威望極高,而且還是宗室中人,國舅公可不敢大意,要麼不動,要動的話,必須斬草除根,否則可能會遭到報復,而韋待價不僅是江夏王的女婿,還是韋氏子孫,國舅公如何敢留他在京城,如今江夏王已死,軍中勢力也已經被瓦解,國舅公即便鬆鬆手,那也無妨。”

    鄭善行點點頭道:“不錯,前日逍遙房公的三位長老前去拜訪國舅公,想必也就是為了此事。韋氏在朝中的勢力可也不弱,如今又正值關鍵時期,國舅公絕不會吝嗇這一份人情的。只要國舅公點頭了,那這事就是水到渠成了。”

    以長孫無忌這一派的作風,歷來就是雷厲風行,斬草除根,絕不會心慈手軟的,不管是他,還是褚遂良,都是如此,貞觀後期一直到如今,他們的政治對手要麼死,要麼殘,絕不可能給他們翻身的餘地。可是由於現在武昭儀在後宮興風作浪,皇帝與他們的關係開始緊張了起來,這是非常敏感的時期,長孫無忌可不會願意在這個時候豎立太多的敵人,導致朝堂上出現太多的變數,畢竟京兆韋氏在長安的勢力也是根深蒂固,難以撼動,所以長孫無忌鬆鬆口,那也是情理之中的。

    人家都派出三位長老級別的來求情,不可能一點面子都不給。

    得知這一切後,韓藝心裡是五味雜陳呀,民安局五大巨頭,其中有三個是當今大唐最為頂級門閥的子孫,長孫無忌、李勣、程咬金,這三個可是大唐的超級巨頭,不管是地位還是功勞,那都是無可匹敵的,還有一個地頭蛇,京兆韋氏,長安名望最盛家族,你要再往後一看,你要不低著頭,你還真看不到。韓藝,揚州來的農民,父母都已經去世,當今職業---青樓老闆。

    不管換哪個角度看,都是弱爆了!

    一個屌絲和四個超級官二代共事。

    究竟會發生什麼呢?

    這個組合真是令人期待呀!

    韓藝也終於為什麼李治要給他這麼一個牛逼官名,要是不給的話,那不可能幹得下去,好歹現在也頂著一個皇家的名號,你們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啊。

    王玄道見韓藝沉默不語,笑道:“真不知道陛下這麼安排,對你究竟是福是禍啊!”

    韓藝一手捂臉,“能不能讓我先哭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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