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我本三國一路人 作者:水瓶座·杰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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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2015-10-29 16:03:0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74 1858217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5-16 09:54
卷三 第一百九十四回 許都故人(三)

  許昌,老曹的行園。

  梅園涼亭,這個曾經發生過「青梅煮酒論英雄」事件的地方,老曹又在這裡款待著賓客。只不過這回老曹的賓客不是像劉備那樣的英雄人物,而是一個女子,一個已經被天下人公認為知名美女的歌姬:陸蘭。

  「記得十幾年前小蘭跟著大人離開許都的時候,這梅園就是這般模樣。一晃十多年的時間過去,這梅園似乎也沒什麼改變。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才讓人覺得頗有些懷念。」

  老曹笑了笑,伸手自酒釜中舀出一勺用秋梅伴煮的梅酒,但卻並沒有倒入酒杯,而是就這樣提著酒勺在唇邊吹了吹,然後直接對著酒勺小抿了一口。品味過後,老曹便笑道:「你若不提,孤都快忘了。記得當年義浩督屯田甚是繁忙,偶爾有什麼事要稟於孤知,自己卻分身乏術,就會讓你到孤的府中來一趟代為傳話,所以你也算得上是孤府中的常客。而孤府中環境,你也算是瞭如指掌。」

  此刻的陸蘭並不像在舞台上那麼光彩奪目。事實上,舞台之外的陸蘭幾乎是連妝都不會去畫,就這麼以素面示人。不過陸蘭的自身條件好,不化妝反而更顯清麗可人,若是再聯想起陸蘭在舞台上的光彩奪目,如此素顏的陸仁更讓人會有那麼種洗盡鉛華、淡雅宜人的感覺。

  眼見著老曹就這麼對著酒勺抿酒,陸蘭便掩嘴笑道:「這麼多年了,曹公現在更是已經貴為大漢的公爵,為人行事卻還是如此的灑脫。」

  「灑脫?」

  老曹愣了愣,但跟著就是略有些自嘲的一笑:「老夫也不知道現在為什麼會這樣,或許是因為仍然把你給當成了當初的那個小丫頭吧。記得那時候老夫可沒那麼多講究,好像還有那麼幾次老夫正好是在……」

  陸蘭接上了話:「有幾次曹公正好是在洗腳,聽說是大人他讓小蘭來傳話,也就讓小蘭直接進去見您。而我那時不知天高地厚,還向您扮過鬼臉呢。現在偶爾回想起來,小蘭其實都頗有些後怕。」

  老曹放聲笑道:「後怕?怕老夫會治你的罪?老夫治法雖嚴,卻還沒那麼不講人情吧?再說了,你那時不過就是個十來歲的小丫頭,有點小孩子的頑皮之心那是天性,向老夫扮個鬼臉又有什麼大不了的?而且在老夫看來,你那時的鬼臉也是格外的可愛。」

  這是陸仁不在場。要是陸仁在場,聽見老曹這麼說,詁計會跟老曹說:「可愛?惡意賣萌根本就是陸蘭當初的拿手好戲好不好?」

  陸蘭嫣嫣然的笑了笑,然後又環顧了一下這所梅園:「十多年了,這裡卻還沒有變什麼,真的是很讓人懷念。」

  老曹也掃了眼梅園。不知道是不是勾起了老曹的某些回憶,老曹也由衷的輕歎道:「是啊,真的很讓人懷念。只是這十多年過去,一切都已是物是人非,今日再見,也不過是空留下幾聲嗟歎罷了。」

  陸蘭接上話道:「記得當年小蘭離開的時候,曹公您雖然已經年將五旬(建安六年的老曹四十七歲),但仍是滿頭烏華。轉眼十餘年過去,您現在已經是白髮斑斑了。」

  老曹歎息道:「是啊,老了、老了!老夫現在已經是六十有二,也不知道還能在這世間再活上幾年。」

  說著老曹又望向了陸蘭,微笑道:「時光如梭,老夫老矣,而你這個當初在許都城裡調皮搗蛋的黃毛丫頭,如今卻也是風華正貌、傾倒眾生。你可知道在你之前的歌舞之後,朝中有不少人說你小蘭是狐魅妖女,更有人說應該將你盡早除去,免得你將來以妖魅而誤國。」

  陸蘭笑了:「狐魅妖女?以妖魅而誤國?說這些話的人還真是看得起我小蘭啊!其實小蘭不過就是生得美麗一些、歌舞技藝過人一些罷了,又哪裡會是什麼狐魅妖女?再說就算小蘭是一介狐魅妖女又能如何?用大人的說法,當男人的管不好自己的是非根,卻要把責任都推到女子的身上,那又算是什麼男人?」

  老曹當時就愣住了,老半晌的才反應過來所謂的「是非根」指的是什麼,隨即就啞然失笑了起來:「是非根?這說話的語氣到的確像是出自義浩之口,只是……蘭丫頭,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卻如此說話?」

  陸蘭很是俏皮的聳了聳肩:「小蘭當初在許都就是個出了名的粗鄙野丫頭,又有什麼話是不敢說出口的?」

  老曹亦笑:「粗鄙的野丫頭?你若真的只是個粗鄙的野丫頭,又哪裡能夠在舞台上傾倒眾生而名揚天下?對了,當初你也時常入宮伴駕,算得上是天子的玩伴之一,那麼這次重回許都,要不要進宮去覲見一下天子?」

  陸蘭搖頭:「那時候的小蘭還只是個小孩子,有些童言無忌的事也沒什麼關係。可是現在的小蘭好歹也三十多歲了,那能還那麼的不知禮數?天子若未降詔,小蘭又豈可造次?說得難聽點,我自己的這條小命丟了沒關係,可不能給我家大人丟臉啊。」

  老曹瞇起了眼睛,對此到沒怎麼表態。說起來,陸蘭要在老曹的面前耍心機那純屬找虐,所以陸仁對陸蘭也是早有交待:千萬別在老曹的面前耍什麼小聰明。正相反,心裡想到什麼就直說什麼,這樣反而可以免去許多的麻煩。至於要不要去見獻帝劉協,陸仁的叮囑是能不見就不見,因為見了不但沒什麼用處可言,還很容易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確實是獻帝劉協降了詔要陸蘭進宮面聖,也只要在明面上應付一下就行了,多餘的事千萬別去做。不過陸仁相信以獻帝劉協的聰明,應該不會吃飽了沒事給陸仁添麻煩,了不起也就是以很正式的形式召陸蘭到皇宮裡走一圈,發下一堆的賞賜之後就放小蘭出來。

  正因為如此,陸蘭說的都是真心實話,老曹自然也就看不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的確,老曹其實也擔心陸仁會安排著陸蘭借此機會把什麼話帶給獻帝劉協,但現在陸蘭純得就像是一潭清水似的,老曹馬上就猜到這應該是陸仁對陸蘭有所交待的結果,進而也不想和陸蘭在這種話題上僵著。再說了,老曹把陸蘭請來敘舊,也不止這一個目的。

  當下又細看了陸蘭幾眼,不過這時的目光就顯得有些……嗯,是男人都懂的。反觀陸蘭嘛,到是對這種目光早就習以為常,所以只是向老曹不卑不亢且很是平淡的笑了笑,然後就自顧自的用酒勺給自己添酒。哦,這裡順便說一下,老曹和陸蘭是按賓主禮儀分席而坐的。不是老曹不想和陸蘭親近親近,而是有些事,老曹也不敢明目張膽,畢竟現在陸蘭的影響力也不是鬧著玩的,更何況陸蘭的背後還有個陸仁在撐腰。

  卻見老曹在看了陸蘭一會兒之後,忍不住問道:「蘭丫頭,你今年也三十多歲了吧?」

  陸蘭淡然回應道:「三十有一了,也可能是三十或三十二。曹公你應該記得,當初大人他收留小蘭的時候,小蘭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詳盡生辰,只知道應該是十歲左右。」

  老曹道:「三十餘歲,年紀不小了,可老夫聽說你一直沒有嫁人?還聽說你與義浩之間……」

  陸蘭微笑:「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早都聽膩了。正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小蘭既然問心無愧,又何懼於那些市井流言?再說得難聽點,大人他如果真的想要小蘭,小蘭到是很願意把自己給扒光了再去送給大人。」

  「……」

  老曹也有些無語,搖搖頭之後才道:「到底是陸義浩教出來的人,說起話來也是如此的無所忌憚。」

  陸蘭道:「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小蘭喜歡大人,又有什麼不敢說出來的?而那些市井之人總是喜歡拿小蘭與大人之間的事來瞎編,那小蘭就告訴他們,只要大人肯要小蘭,小蘭也樂得如此,讓他們編無可編豈不是更好?若是扭扭捏捏、躲躲閃閃,反而容易被他們說是心中有鬼,瞎編起話來也就更來勁了。小蘭一介女子,聲名有損到也沒什麼,可是大人他明明就清清白白的什麼都沒有做過,又怎麼能讓大人去背上這些不實之污名?」

  老曹又無語了半晌才道:「你都三十多歲了,芳華之年轉瞬即逝,就不想想出嫁之事?」

  陸蘭似笑非笑的望向了老曹:「曹公莫不是對小蘭有意?」

  「……」老曹忽然感覺這小丫頭好像有點不太好對付。

  陸蘭又笑了:「曹公,您應該不會犯這種糊塗吧?別的不說,大人與小蘭之間有著什麼樣的感情,曹公您總該明白一些。而曹公您如果是想對小蘭有何舉動的話,小蘭只是一介弱質女流,自然是無力抵抗。不過小蘭在來之前大人他說了,以曹公之睿智,絕不會為了小蘭這樣的一個女子而不顧大局。但如果是曹公您執意的想要染指小蘭,那麼……」

  老曹的眉頭揚了揚:「那麼怎樣?」

  陸蘭不緊不慢的接著道:「那麼只怕當初的宛城之禍會再度上演,而且到時候局面也會一發而不可收拾。最起碼最起碼,您也會再次丟掉一個您最終愛的兒子。」

  老曹沉默了。許久之後老曹才長歎道:「陸義浩敢放你來許都,果然是有恃而無恐啊!還有你這丫頭也不簡單,當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得出口。」

  陸蘭復又嫣然的一笑,探手入袖取出了一個精巧的小木盒放到了地上,再順手一推就推劃到了老曹的手邊。老曹愣了愣再拾起盒子看了看,問道:「這裡面裝了何物?」

  陸蘭道:「是夷州最頂級的雪茄香煙,取用的是最好的煙葉,更只在專門的小煙園之中種植,一年也不過僅僅出產一百餘盒計兩千餘支,平時都只是作為大人他的專享之物。小蘭這次來許都,大人說送別的東西曹公多半都已是看之不上,到不如讓曹公也試試這目前最好的煙味。」

  看著手裡這精巧的雪茄盒,老曹也有些遲疑不定,而陸蘭對此早有準備,淡然的笑道:「曹公是在擔心大人他這麼做是有何不良居心吧?既然如此,小蘭斗膽,請曹公隨意的抽取一支賜於小蘭。」

  老曹想了想,就順手打開了雪茄盒。只是剛一拆封打開,一張字條就飄了出來。老曹一手拾起字條,另一手取出一支雪茄著侍從交給了陸蘭,這才展開字條細看,見上面是這麼寫的:

  「老曹,別擔心我會害你的性命,再說你的命也不是那麼好害的。至於我為什麼不會害你的性命,那是因為只要你老曹尚在,那麼漢室就仍在;但若是你老曹哪天掛了,漢室可就真的是危險了。有些事我攔住你,是因為我怕你控制不住自己而走上最後一步。最後的一步你如果不去走,那麼在後世你最多也就是一個權臣;可是那一步你一但走了,在後世你就會是遺臭萬年的篡臣。最後說一句,雖然你我之間已經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但你老曹仍然是我陸仁最為佩服的一個人物。」

  看完字條,老曹樂了,而那邊的陸蘭也已經不緊不慢的把雪茄安上了煙管,並且取過火柴點燃了……哦對,這種雪茄是細雪茄,粗細和現代一般的香煙差不多,陸仁也不喜歡那種跟根粗棒子似的大雪茄。另外嘛,如果是那種粗雪茄,現在被陸蘭這麼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給拎在手裡,給人的感覺是不是也不太好?

  不過這種細細的雪茄就是另一回事了,至少在陸蘭的手裡,不但沒有什麼粗俗之味,反到在輕煙裊裊間有那麼點優雅之意,居然看得老曹有點眼皮直跳。

  而隨著陸蘭手中雪茄的點燃,這梅園之中頓時就多出了一股宜人的香氣。老曹是識貨的人,提著鼻子聞了聞便驚訝道:「龍涎香?」

  陸蘭點點頭,自己也閉上了雙眼開始享受這股宜人的香氣。這裡可要說清楚,陸仁讓陸蘭送給老曹的這盒雪茄可沒有摻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的確是陸仁自己平時抽的那種。而在決定要送老曹什麼手信的時候,陸仁根本就是隨手從自己的存貨中抽了一盒出來交給陸蘭。

  還有那字條,陸仁說的也絕不是假話,因為陸仁清楚,老曹雖然有那個念頭,但老曹有顧慮、有阻力,而且老曹有著自己的大局觀,所以老曹不會亂來。可老曹要是跪了,曹丕那小子的事可就難說了。

  卻說老曹這時也閉上雙眼享受了一下這宜人的香氣,隨後就睜眼又看了看手中的字條,心中也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陸義浩,你這算是在幫老夫,還是算在警告於老夫?那麼你與老夫之間,又到底是敵還是友?」

  也許是因為剛才陸蘭提及過當年的「宛城之禍」的緣故,老曹再次望向陸蘭時,卻想起了在宛城戰死的曹昂,再加上現在的心中有所感觸,就看似隨意的向陸蘭道:「蘭丫頭,當初如果不是發生了一些事情的話,現在的你可能早都已經是我曹家的兒婦了吧?」

  當初陸仁、婉兒、曹昂之間曾經有過一點糾纏,後來曹昂退出,陸仁則是出於各方面的考慮就想給曹昂「養成」一個老婆,於是就把當時還是小女孩的陸蘭給推了出去。而這個事,老曹這邊的好些人都知道,後來丁夫人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對陸蘭有一份有些不一樣的感情。

  至於陸蘭本人也是知道的,只不過等陸蘭明白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曹昂都死了幾年了,而那時的陸蘭已經把心放到陸仁的身上去了。現在突然被老曹提起來,陸蘭也是當時就愣住了,老半晌的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至少至少,陸仁可沒交待過這方面的問題。陸仁又不是神,哪裡能什麼問題都想得到?會交待給陸蘭的,也只能是那樣關鍵的大問題而已。

  不過陸蘭到底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子,反應相當的快。雖然之前陸仁沒有交待過現在老曹提出來的這個事該如何回應,陸蘭卻及時的想起了曾經與陸仁之間開過的一些玩笑,所以就向老曹笑著搖頭道:「曹公明鑒,小蘭可真不敢嫁入曹公宗族。」

  這回換到老曹一怔:「為何?」

  老曹本以為陸蘭會搬些什麼與陸仁之間如何如何的說法出來,卻不料陸蘭的說辭與老曹的設想實在是有些牛唇不對馬嘴:「小蘭自認生得很是美麗,所以平時也很喜歡用心的去打扮自己,自然也很喜歡穿那些華美的衣服。大人他疼愛小蘭,兼之身家殷厚,況且大人他本身也很喜歡設計出漂亮的服飾給我們這些女孩子穿,所以對小蘭的這點毛病自然會予以寬容。

  「可是曹公您卻並非如此啊!您崇尚節儉,這本是好事,可是有時候您卻也未免太嚴苛了一點。至少據小蘭所知,您的家中有位姐姐僅僅是因為著裝華麗了一點就您下令賜死了,這種事要是換到小蘭的身上,豈不是要死上個十次百次?小蘭惜命,又哪裡敢嫁入這般嚴苛的宗族之中?」

  「……」

  這是老曹突然發覺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55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5-16 23:19
卷三 第一百九十五回 許都故人(四)

  面對陸蘭的那番話,因為太過出乎於老曹的意料之外,所以鬧得老曹一時半會兒間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好一會兒之後,老曹才看了看素顏無妝的陸蘭,還有陸蘭身上那清雅淡素的著裝,乾笑道:「你說你喜妝容、好華服,那你現在……」

  話沒說完老曹就停住了嘴,因為他知道陸蘭接下來會接上什麼話。也不出老曹意料的,陸蘭馬上就微笑著回應道:「小蘭這不是怕惹曹公您生氣嗎?雖然說礙著我家大人的面子,曹公您不會為難小蘭,但小蘭也不能那麼不識大體吧?」

  老曹笑而搖頭:「罷了罷了。要論及牙尖嘴利,你這丫頭比起當年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接下來的,就只不過是一些閒聊與歡笑而已了。說實話,老曹是想打陸蘭的主意,但陸仁敢放陸蘭到老曹這裡來,當然是早就把一些路給堵死了,所以老曹對陸蘭也只能是就這麼看著過過眼癮而已。

  不過在另一方面,陸蘭也畢竟是老曹當年的故人之一,在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之後,只和陸蘭談一些當年的舊事趣事,對一個已經是六十多歲,而且總是糾纏在政治鬥爭之中的老者來說總歸也是樁樂事,因為這多多少少的能讓他暫時的放下那些煩心之事,單純的享受一下休閒的時樂。再退一步來說,和一個談吐優雅卻又不失風趣的美女聊天,對上至八十、下到八歲的雄性牲口來說也是件很愜意的事。

  又閒聊了一會兒,陸蘭便很認真的向老曹道:「曹公,其實小蘭此來,還真的是有件事想請曹公幫個忙。」

  老曹正在提勺喝酒的動作停了停,瞇著雙眼問道:「是有何事需老夫幫忙?」

  陸蘭微微一笑:「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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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老曹把陸蘭請過來,純淬的就是想近距離的過過眼癮再外加與當初的故人敘敘舊,多餘的事也不想去做,所以與陸蘭在梅園中喝酒算是吃了個午飯,到了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也就結束了,陸蘭也就辭別了老曹準備回驛館。而以陸蘭的身份,老曹當然不可能會去送陸蘭離開,故此陸蘭是自己從曹府離去。

  就這麼走在廊間,曹丕卻忽然冒了出來,向陸蘭隨意的一禮道:「蘭姑娘,在下有禮了。」

  陸蘭見是曹丕,很平淡的回了一禮道:「陸蘭見過丕公子。」

  曹丕見陸蘭的反應這麼平淡,就上前兩步道:「不知蘭姑娘是否有空?哦,在下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之前在見過蘭姑娘的歌舞之後,對蘭姑娘驚為天人,所以……」

  沒等曹丕把話說完,陸蘭就淡淡的微笑道:「沒空。」

  「……」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倆字,差點沒把曹丕給惹得當場炸毛。需知這傢伙之前可是準備好了大量的說辭,本以為能在陸蘭的面前表現表現的,卻這樣就被陸蘭給堵了回來,心情自然會相當的不爽。

  而在這不爽之下,曹丕就上前了兩步意圖逼近陸蘭,看那樣子似乎是有點惱怒。但千萬不要搞錯,曹丕這小子可不是那麼簡單的角色。此刻心中是很不爽,但要說把曹丕給激怒……還是呵呵吧。總之簡單點一句話,曹丕現在的惱怒至少有七分是裝出來的。

  他這裡一上前,送陸蘭離開的曹府侍從又哪敢阻攔?躲都躲不及。而陸蘭看看馬上就要來到自己跟前的曹丕,卻只是笑了笑道:「丕公子是不是會跟人說因為小蘭自傲而無禮,所以把你給惹怒了?」

  曹丕這時手都已經抬了起來,正準備向陸蘭伸過去,但陸蘭的話卻當時就讓曹丕愣了一愣,準備伸向陸蘭的手也停在了那裡。

  再看陸蘭的俏臉上微笑依舊,人則是輕描淡寫的向後退了兩步之後復又向曹丕道:「信不信由你,大人他早就料到了你丕公子會對小蘭有這樣的舉動,而且不管小蘭對丕公子是笑臉相迎還是斥之以顏色,都可以達到你心裡的目的。當然了,最好的結果,卻還是小蘭對丕公子失禮,所以惹怒了丕公子,這樣的話過錯都會是小蘭來背。」

  曹丕心中一驚,但臉上卻強自的道:「你、你在說什麼?」

  陸蘭的一張俏臉此刻笑得就有如一朵鮮花:「一些話硬要說破就沒意思了,大家各自心知肚明就行。不過嘛,大人他也不會讓小蘭受委屈、背黑鍋,所以事先就給小蘭支了招。」

  曹丕心中再驚,仍猶自強撐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陸蘭這回沒說話,只是反手朝某個方向指了指。曹丕下意識的順著陸蘭的手指望去,臉色頓時就嚇得蒼白。

  陸蘭這時飄然的向曹丕施了一禮,然後就準備就此徑直離開。不過在經過曹丕的身前的時候,陸蘭卻停了下來向曹丕道:「大人他有句話讓小蘭帶給丕公子,說當一個人把別人當成是傻瓜的時候,那麼這個人很可能自己才是最大的傻瓜。小蘭愚笨,不解其意,但丕公子是聰明人,應該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吧?」

  曹丕沒說話,只是惡狠狠的瞪了陸蘭一眼,大有想把陸蘭給生吞活剝的意思。

  且不提陸蘭是如何飄然的離去,只說曹丕乖乖的站在了那裡,而老曹也來到了曹丕的身邊。曹丕偷眼望了望自家的老頭子,很勉強的擠了句話出來:「父、父親,剛才那陸蘭自恃清傲,對孩兒甚是無禮,所以……」

  老曹冷哼道:「自恃清傲?對你無禮?你當為父的眼睛是瞎的嗎?還有!你這小子真以為陸仁身邊的人是好對付的?你的這點小心思,別人早就看透了!」

  曹丕語塞,只能唯唯喏喏的道:「父、父親,我、我……」

  老曹側身斜瞥向曹丕,語氣突然變得陰沉而嚴厲:「跪下!」

  曹丕哪敢怠慢?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

  老曹看看跪下的曹丕,話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為父之前一直都有點不明白倉舒為什麼那麼想去夷州求學……哼,也不是不明白,只不過是不願往那方面去想罷了。只是沒想到為父不願去想的事情,今日裡卻會被別人給捅出來!子桓,你個混帳東西!給老夫聽好了!老夫還沒有死!!」

  曹丕又不是笨蛋,哪裡會聽不明白老曹話裡的意思?而此刻的他,也實在是不敢再多說上一句話。

  這邊的老曹一甩袖子,怒道:「跪著!一個時辰之後才准起身!還有,陸蘭在河北巡演期間,不准你在距離她百步之內出現!否則的話,有些事你就別再去想了。」

  曹丕聽得身上冷汗直冒。

  老曹這時已經準備離去了。不過走出了兩步,老曹忽然停了下來,先是揮揮手示意侍從什麼的都退開老遠,這才回過身看了眼曹丕,然後就瞇著雙眼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如果你現在連這點事都忍不了,那麼就只能說明你不是個能夠做大事的人,將來和那些令人生厭的傢伙去鬥,你也只能是一敗塗地而已。」

  頓了頓,老曹接著道:「沖兒雖然聰明過人,但他現在這樣遇事而避的作法,卻顯得有些軟弱了,真到了某個時候不見得就能鎮得住,這讓為父多少有些失望。至於你嘛……唉,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些,老曹把背影留給了曹丕,自顧自的離去了。只是一邊走著,老曹卻也在輕輕的歎息著。而在老曹的衣袖袋中卻有著陸仁讓陸蘭帶給老曹的另一封信,一封「暴料」信。

  ————————————————————

  夷州這邊,陸仁正在逗搖籃之中才半歲多點的小陸遊玩,旁邊的甄宓則是才剛剛把衣襟重新合好……別誤會,甄宓是剛剛才給陸游喂完奶。

  見陸仁正在逗小陸游逗得開心,甄宓也就沒有出聲打擾陸仁的天倫之樂,加上剛才給陸游餵奶坐得久了,這會兒也就出房走走。正巧這時有人把一封電報送給陸仁過目,甄宓也就順手接了過來給陸仁送過去。再順便的看了看電報的內容,甄宓就不免好奇的向陸仁問道:「你讓小蘭帶了封什麼信給老曹啊?」

  陸仁接過電報看了看就隨手扔去了一邊,低下頭繼續逗小陸游,嘴上則向甄宓道:「哦,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告訴老曹一聲他的寶貝兒子跑來咱們夷州的真實用意罷了。」

  甄宓啞然:「這你也跟老曹說?萬一你猜錯了怎麼辦?」

  陸仁側身望向甄宓,嘿嘿的笑道:「錯了又能如何?老曹他還能飛到夷州來咬我幾口不成?再說他老曹的那些事又關我啥事?而對我來說,把這些事向老曹給捅出來,小蘭在老曹那邊的安全就會有進一步的保障,這才是我關心的事情。」

  甄宓奇道:「為什麼這麼說啊?老曹不是把曹倉舒放到了咱們這裡嗎?」

  陸仁晃晃手指頭:「正因為曹倉舒在咱們這裡,所以才會有人想打小蘭的主意。阿宓,你如果還不明白的話不妨這麼想想,如果小蘭在河北出了點什麼事,而且這個事和老曹之間有點牽連的話,再以我和小蘭之間的關係,那麼我會如何去對待曹倉舒?」

  甄宓愣了愣,再想了想之後就回應道:「少說也得是軟禁起來吧?」

  陸仁笑道:「咱們家小蘭那麼漂亮,現在又已經是天下聞名的歌姬,早都不知道勾走了多少男人的魂魄。如果有人以此為借口,說對小蘭情難自制,一時衝動之下做了點錯事,然後又恭恭敬敬的向我賠罪,那麼我礙著面子,還能把這個人給抓過來殺掉嗎?再如果說故意做錯事的這個人在身份上比較尊貴的話,我要真動了他又會不會給我帶來天大的麻煩?至少在那些士人的嘴裡,多半會說我陸仁只是為了一個女子就如此為難一個貴冑,然後我辛辛苦苦才打拼下來的那些好名聲搞不好就要一朝盡毀了。」

  甄宓可是陸仁的秘書長兼財政部長,對這裡面的門道也是非常的清楚,所以眼珠子轉了轉就想明白了這裡面的輕重關係,隨即就向陸仁點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要放小蘭去河北?那些人為了權利之爭,真的是什麼齷蹉之事都做得出來,萬一小蘭真的出了點什麼事那可怎麼辦?」

  陸仁笑著指了指剛才被自己扔去一邊的電報:「所以我才要把這個事向老曹捅出來啊!咱們現在的實力比起以前可大不一樣,老曹對咱們也不得不忌憚三分,若無必要的話也絕對不想和咱們翻臉。這個時候我讓小蘭跟老曹打聲招呼,老曹自然會格外的注意保護小蘭的安全,對某些人也會作出嚴厲的警告。」

  話到這裡陸仁頓了頓,伸出手指逗了逗小陸游,然後才向甄宓接著道:「老曹既然明確的表了態,那麼某些人再有所舉動的話,得罪的人就不是我,而是老曹了。得罪我的話,那些人可能還沒多大的關係;可是得罪了老曹的話,他們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嘍!」

  甄宓點了點頭,但仍不免擔心的道:「話雖如此,可是現在的時局是曹劉孫互相爭雄,孫劉兩方也會指望著你和老曹鬧起來,如果是這兩方的人……」

  陸仁再笑:「阿宓你是不是這段時間呆在家裡安胎安得頭腦不靈光了?這種事情最怕的就是被挑明了啊!如果老曹沒有下達嚴令,那麼在小蘭出了事的時候,即便我和老曹的心裡都明白這是中了別人的招,這矛頭卻也只能是互相的指向對方,換句話說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知,打落了牙齒也只能往肚子裡吞。

  「可是事情一但挑明,天下人都會知道做這個事的人只能會是誰,那麼原本想挑拔一下我與老曹之間關係的人,再做這種事情就沒了意義。畢竟再怎麼說,這些人在明面上還是要他們的那張臉的。再在我看來,鬧到了那個份上,原本想要挑拔的人不但不敢去挑拔,反過來還要為了他們的那張臉,得想辦法在暗中去保護咱們家小蘭。」

  甄宓道:「那反過來,老曹又會不會利用這種關係,去挑拔你與旁人之間的關係?」

  陸仁道:「有這個可能,所以我也在信中跟老曹說了,如果說小蘭出了什麼意外,我不問是非、不問對錯,先停掉與你老曹之間一年的貿易再說。因為不管怎麼說,小蘭如果出了意外也是你老曹保護不周,咱們完全有理由中斷貿易往來。用明面上的話來說,仗咱們不打,因為為了這種事就打仗的話,出師之名有些不正。但是出了那樣的事,氣咱們是要出的,與老曹中斷一年的貿易往來就比較名正言順。老曹不久前才吃了我一次那樣的大虧,短時間之內相信他也不敢在這種問題上來惹我。」

  說著抬頭看了看甄宓臉上那有點遲疑的神色,陸仁又笑了:「你是不是在怪我心機太重,把小蘭扔到了那樣的險境之中?」

  「我……」

  甄宓還真有點這樣的意思,所以此刻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陸仁再笑:「放心吧!我哪裡會不管咱們家小蘭?小蘭的身上帶著好幾件我特意交給他的護身『法寶』呢!想近她的身?難著呢!」

  甄宓心中稍安,不過接下來的語氣中就明顯的泛了點酸意:「你這麼說的話,那我就放心了。不過……有時候我到真的挺羨慕小蘭的,你總是為她想得那麼周到。有時候我都在想了,你和她之間,是不是真的有那麼點……」

  後面的話甄宓不好意思說出來,陸仁則是伸手曲指在甄宓的腦殼上輕敲了一下,笑罵道:「胡思亂想些什麼啊?我和小蘭之間只是曖昧,曖昧懂嗎?話又說回來,如果我真的想碰小蘭,小蘭又哪裡會是現在的這個樣子?你羨慕她?她其實還羨慕你們呢!」

  甄宓啞然一笑,沒有再接著去說。有些話說兩句也就行了,真說多了可不是什麼好事,作為一個聰明的女人,她可不會去犯這種渾。歷史上的甄宓雖然對曹丕過牢騷,並且還因此而喪命,但那是曹丕都已經冷落了甄宓多久了?再一個,當時的甄宓已經四十來歲,到了女性的更年期,有點什麼事就成為一個話嘮也是正常事。可這樣的問題在陸仁這裡卻並不存在吧?至少至少,呆在陸仁身邊的甄宓可沒有更年期的問題。

  暫時的放下了話題,和陸仁一起逗了逗小陸游,但甄宓想了想還是向陸仁問道:「義浩,我還是有點不明白。小蘭此次前去河北巡演,雖然你早就有了諸多的準備,但畢竟還是有著不小的風險,你又為何執意的要讓小蘭冒著這些風險到河北去呢?」

  陸仁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稍稍的沉吟了一下之後輕歎道:「從明面上來說,天子的面子和老曹的面子,咱們是一定要給的,不然咱們這裡也會有些說不過去,別有用心之人更會借題揮的說我陸仁對天子的尊崇是裝出來的。當然了,這些我可以不去管它,只是有些人的嘴,能堵上的話咱們還是盡量的把他給堵上的好。另外嘛……」

  說著陸仁就一臉壞笑了往向了甄宓最近因為剛生完陸游沒多久而鼓脹了很多的胸脯:「阿宓,咱們要不要打個賭啊?」

  甄宓愕然,但看了看陸仁那賤賤的目光就沒好氣的罵道:「你又想幹嘛?」

  陸仁嘿嘿壞笑:「我賭小蘭去河北轉上這麼一圈之後,咱們與河北之間的貿易收益至少可以多出一成。你要是輸了的話……」

  甄宓哪會不知道陸仁望的是哪裡?再以她對陸仁的瞭解,哪會不知道陸仁接下來會說的又是什麼爛話?所以當下就一拳向陸仁砸了過去:

  「不賭!!」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54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5-18 13:28
卷三 第一百九十六回 暫有寧靜

  許昌的「足球聯賽」正在進行,而完成了開幕式演出的陸蘭,則是帶領團隊開始了在老曹地盤裡的巡演,離開許昌之後的第一站自然是去了鄴城。

  接下來該比賽的比賽,該表演的表演,老曹的地盤裡也算是格外的熱鬧。而老曹境內的那些人士子,也因為開幕式上的盛況而使他們很有那麼些揚眉吐氣,相關的詩辭歌賦也寫出來了不知道多少,算是對孫權那邊狠狠的回敬了一下。

  八月十五開賽,預計的時間是兩個月,也就是到十月中旬結束。該怎麼說呢?這樣的時間安排到比較符合當時的農耕觀念,也就是所謂的「秋後講武」。不過這些多說也沒什麼意思,反正一百來支球隊,有兩個月的時間也足夠他們決出最後的勝利者了,而陸蘭則會在閉幕式的時候再回到許昌進行閉幕式的演出。

  或許很多人都會認為這次的事情是獻帝劉協和老曹賺足了聲望,但實際上賺得最凶的卻還是陸仁。這麼說吧,陸蘭這個時候就相當於陸仁集團的產品代言人,藉著這次的巡演為夷州出產的各種東西大做廣告,讓老曹地盤裡的人們知道原來陸仁那裡還出產那麼多的好東西,隨之而來的就會是越來越多的人想買夷州貨。而陸仁對甄宓說在陸蘭的巡演之後,夷州的貿易收益能增加一成,其實都是個很保守的詁計。

  好吧,這些就不再多說了,只說陸蘭在老曹那裡轉了一圈之後回到許昌,完成了「足球聯賽」的閉幕式之後就返回夷州。至於「足球聯賽」的冠軍呵呵,奪冠的是陸仁派出的一支球隊。這到不是說陸仁派出的球隊實力最強,而是陸仁麾下的球隊對規則什麼的吃得最透、玩得最熟。這要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陸仁派出的球隊都是專業的,而曹劉孫三家的球隊卻只能算是業餘的。

  不過對於曹劉孫三家來說,陸仁的球隊奪了冠,他們到也比較好接受,畢竟曹劉孫三家與陸仁之間的關係都還不錯。而這個事真要說起來嘛唉,很多事情一但和政治扯上了關係就總會有些變了味。

  轉眼之間,建安二十一年就快要過去了。在原有的歷史上,老曹本來是要在這一年稱王,同時還要大規模的打一次孫權的,而且這也是老曹生命中的最後一次南征,因此原本的建安二十一年是不怎麼平靜的一年。但現在的情況卻是顯得比較平靜了當然,前題是不把許昌的「足球聯賽」視為盛會,而按史官們的習慣,對這種事多半也只會一筆帶過。

  八月的時候陸仁因為有些事要他回夷州親自處理而回了夷州一個月,但隨後就再赴遼東去主持大局。現在眼見著新年將至,陸仁也就從遼東返回了夷州,那意思是要和家人一起過新年。不過按陸仁開玩笑的說法,就是遼東那邊的冬天太冷了,所以要回夷州來過冬。

  陸蘭完成巡演之後回了夷州,但曹沖卻仍然留在了夷州「求學」,老曹到也沒有讓曹衝回去過年。至於為什麼會這樣,陸仁的心中有些猜測,不過陸仁卻也懶得說出來。

  快過年了嘛,夷州學院當然是放了寒假。加上陸仁從遼東回來,陸仁的府坻之中自然是格外的熱鬧建安二十一年快二十二年,陸風和陸雨馬上十三歲,陸琴快十一歲,陸韻也都快九歲了。再加上出生於建安二十一年二月初的陸游到現在也快一年了,陸仁這裡有這麼五個小孩子在,臨過年的時候想不熱鬧都難。

  別的那些事到也罷了,曹沖則是在這個時候專門的拜訪陸仁。不過這也沒什麼特別的,這臨過年的,曹衝來給陸仁拜個年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曹沖之後要在夷州混,還得指望著陸仁罩著他,所以對陸仁也是執行後生之禮。

  陸仁對曹衝到也沒什麼別的想法。雖然有點人質的意思,但總的來說對待曹沖的態度到是和孫尚香差不了太多。再用陸仁的話說,就是你想回去就回去,我也沒必要去攔你,前題是你不怕被曹丕給坑了。

  來者是客,陸仁當然也要招待一下。先是閒聊了幾句,客套性的問了問曹沖這幾個月在夷州過得習不習慣,陸雨就端著兩杯茶跑了進來。

  陸仁對此到沒怎麼在意,因為在陸仁的刻意引導之下,陸雨精修的「特殊技能」就是茶藝。而事實上,陸雨的「雨」字都差點用了「羽」咳咳,這也是陸仁的某種惡趣味了,不過在蔡琰的反對之下,最後還是用了風雨的雨。老實說,雨也比羽便適合女孩子一點。

  但惡趣味歸惡趣味,陸仁這麼安排也確實是有著自己的用意。要知道陸仁的地盤除了遼東和倭島之外,其餘的基本上都是在南方地區,換言之就是當時茶葉的主要產區基本上都是在陸仁的手裡,而茶葉這玩意兒也是陸仁手頭上很重要的貿易貨物之一。時至今日不止是賣往華夏內陸,對外也有著相當份額的貿易輸出。

  俗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陸仁則在後面補了一句「卻還得要會吆喝」,說白了就是對很多東西也得會打廣告才行。在現代社會講究的是「企業化」或「產品化」,而對於處在這個時代的陸仁來說,更何況是茶葉這種深含著華夏化底蘊的東西?再更何況陸仁有對外進行化侵蝕的心思?

  好吧,不扯得太遠,簡單點說就是陸仁是想由陸雨來帶動茶化,等再過個兩年三年的就乾脆把茶聖的茶經翻抄給陸雨反正對於陸仁來說,這種「欺世盜名」的事早都做習慣了,也多個三件五件的也沒什麼。

  只是在此基礎上,陸雨自身的茶藝一定要過硬,一定要達到某個高度才行,否則讓陸雨整本茶經出來豈不是太那個了點?而時至今日,陸雨調皮歸調皮、搗蛋歸搗蛋,其自身的茶藝在夷州卻的確是出類拔萃、人所共知。當然,這也有陸仁的一些運作在裡面。

  所以在這個時候,陸雨給陸仁和曹沖送了兩杯新茶上來,在陸仁和曹沖看來都很正常,曹沖甚至還有點受寵若驚。畢竟陸雨現在的年紀雖然還不大,但由於多方面的原因,在夷州這裡能品上一杯陸雨調製的茶也不是件容易事。

  茶要趁熱喝,陸仁向曹沖打了個招呼之後也就端杯品茶。只是陸仁的一口茶才剛剛抿到嘴裡面,那邊的曹沖卻「噗」的一聲噴了一地。陸仁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茶水太燙,曹沖又喝得急了才會如此,卻不想曹沖端著茶杯向站在陸仁身邊的陸雨苦笑道:「雨妹妹,你又在戲弄於我了!」

  陸仁愣了愣,扭頭就向陸雨望了過去,卻見陸雨向自家的老爹和曹沖扮了個鬼臉,然後一轉身就跑沒了影。看到這樣的一幕,陸仁的心裡哪裡還不明白曹沖剛才是中了陸雨的招?哭笑不得之下,陸仁就向曹沖搖了搖頭道:「倉舒莫要見怪!這小丫頭打小就被我給寵壞了。其實別說是你了,就算是我這個當老爹的都沒少被她捉弄。」

  曹沖連連的說了幾聲沒關係,但神色也跟著微微一黯,而且多多少少的還帶上了那麼點很是羨慕的意思:「府君,其實我很羨慕府君家中這種其樂融融。就像雨妹妹的這種捉弄人,看上去好像是有點放肆和無禮,可實際上」

  說著曹沖就輕輕的嘆了口氣,陸仁也沒有去接這個話。不過就這兩句話的功夫,陸雨又端了一杯茶進來,笑嘻嘻的放到了曹沖的面前道:「倉舒哥別生氣哈!剛才就是開個小玩笑罷了。這杯茶沒問題,放心的喝就是了。」

  話是這麼說,可曹沖還是有點不敢接。陸雨扭頭看了看陸仁,陸仁也明白陸雨的意思,就向曹沖笑道:「放心吧,這杯茶不會有問題的。要是再有問題,我就真的要揍這小丫頭了。」

  曹沖聞言這才把茶接了過來,細細一品果然是清香醇厚。再向陸雨道謝時,陸雨就向曹沖甜甜的笑了笑,隨即就轉身出門沒了蹤影。但也就是這甜甜的一笑居然讓曹沖有些失了神,端著茶杯呆在了那裡。

  陸仁見狀也是微微一愣。作為一個過來人,陸仁哪會看不出來曹沖剛才的失神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不過真要說起來,陸雨的相貌偏向於其母蔡琰,本身就是個美人胚子,而且作為夷州的「長公主」,良好的生活條件保證了身體的良好發育,再加上自小就受到了蔡琰的良好教育,培養出了十分出眾的氣質,這使得今年還只有十三歲的陸雨已經有了風姿初成的韻味。

  再以那個時代的女孩子十五歲就可以及笄的觀念,現在的陸雨已經可以惹得眾多的雄性牲口們生出許多的想法了。而對於陸仁本人來說,自家的這個寶貝女兒,也已經是很有了那麼些童顏巨哪啥的味道。總之一句話,現在的小陸雨的確是已經很勾人了。

  陸仁今年也都快五十歲了。這樣的年紀,看著兒女們在一天天的長大,要說心裡面沒有某些事情上的念頭那也是扯淡,但陸仁可不想自家的寶貝女兒成為政治的犧牲品。事實上,不久之前孫權和劉備都曾經向陸仁提過親,孫權方面是想讓孫登迎娶陸雨,劉備方面好吧,居然就是想讓劉禪迎娶陸雨。

  這裡就有個問題了,那就是孫登和劉禪可都比陸雨小了好幾歲。孫登是出生於建安十四年,即公元209年,劉禪則是出生於建安十二年,即公元207年。而陸雨呢?陸風和陸雨這對雙胞胎是出生於建安九年,即公元204年。換句話說,陸雨比劉禪大三歲,比孫登大五歲,這對華夏傳統的男生應該比女生大的觀念來說多少有些不太合適。

  不過明眼人都知道,孫權也好、劉備也罷,搞這個的目的根本就是想玩政治聯姻,那麼陸雨比他們的寶貝兒子大了幾歲又有什麼關係?什麼?孫登和劉禪這時候還都是小孩子?呵呵,那年頭有件事情叫作「下聘定親」,雙方的當事人都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就可以先把事情預定下來再說。

  陸仁哪會不明白這裡面的門道?所以對於劉備和孫權的這個請求,陸仁都很婉轉的拒絕了。因為陸仁清楚,在這件事上自己才是被抱大腿的一方,是劉備和孫權要來求自己,自己又不指望著劉備和孫權什麼,那麼又何必委屈自家的寶貝女兒?再就私心而言也還是那句話,陸仁可不希望自家的寶貝女兒成為政治犧牲品。為人父母者,又有誰會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幸福?

  不過如此一來,陸仁在陸風、陸雨他們將來的終身大事上也難免的會有些頭痛。這也是眼下陸風和陸雨他們的年紀還小,陸仁暫時還可以不去多想什麼。可陸仁也明白,那不過是早晚之間的事而已,再過個三五年的,想不頭痛都不行了。

  所以所以,此刻當陸仁見到曹沖那失神的一瞬的時候,心中卻忽然的動了一動。隨後等曹衝回過神來,陸仁就不動聲色的笑而問道:「之前我把倉舒你帶來夷州入學之後,沒多久就又去了遼東主持事務,亂七八糟的瑣事就沒怎麼過問。剛才見小丫頭捉弄了你一下,你好像說的是她又捉弄於你吧?怎麼?小雨她經常捉弄你嗎?」

  曹沖苦笑,但在這苦笑之中,陸仁到好像是看到了一點男人普遍都有的「賤品」:「府君到不必在意,自在下入學之後,風弟弟和雨妹妹的確時常會與在下開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但也僅僅是嘻鬧而已,絕沒有任何的惡意。至少據在下事後得知,在夷州被他們捉弄過的人不計其數,在下也不過就是其中之一罷了。」

  陸仁笑了,起身走到了曹沖的跟前,伸手拍了拍曹沖的肩頭道:「小孩子家的不太懂事,又是在這種最喜玩鬧的年紀,若是有什麼過份的地方,我這個當老爹的就代他們向倉舒你賠個不是,倉舒你也莫要記懷。到是我覺得倉舒你聰明且持重,我平時又總是很忙,沒什麼時間去好好的管教他們,所以還希望倉舒你能代我多盯著他們一點,偶爾他們可能會鬧得過份的時候多規勸一下他們。」

  曹沖連忙施禮道:「府君有命,在下自當遵從。」

  陸仁又笑了笑,徑直走出房門來到了廊下,望著天空思索道:「就這樣吧,真要是做得多了反而有拔苗助長的味道。老曹詁計也活不了幾年了,曹丕接上老曹的班詁計也將會是注定的事,那麼曹沖這小子以後多半也會留在我這裡。這小子是個出色的人才,卻會因為自身的原因而注定在老曹那邊混不下去,那麼我拿來用用也不錯。至於這傢伙最後能不能和我那寶貝女兒走到一起去隨緣吧!唉,為人父母,總歸是要為這些事情頭痛上一下的。」

  再接下來基本上就沒什麼大事發生了,三家之間該打的仗照樣打,陸仁則仍然是躲在三家的背後做自己的生意,並且通過貿易上的往來,把很多的東西悄悄的塞到了三家的地盤裡去。

  如果硬要說這一時期有什麼比較特別的事情發生的話,就是曹劉孫三家各自修建的鐵路先後完成並且通車。說實話,這都好幾年了,如果只是單純的鋪設鐵道線的話也用不了這麼長的時間,但問題是曹劉孫三方都想掌握這種技術,所以是各自派了學習團去夷州學習,所以才花了這麼長的時間才算是正式的通車。

  具體點的說,就是曹劉孫三家都確定掌握了完整的蒸汽機技術才回去的。不過陸仁對此卻是嗤之以鼻,心說你們的基礎工業沒跟上,掌握了這些技術也沒多大用處,自己造蒸汽機出來的事那還是再說吧。至少至少,俺陸仁對於有技術卻造不出東西來的事情那可是深有體會。

  舉個簡單點的例子,陸仁知道ak47怎麼製造,可是以夷州目前的工業基礎,還不是一樣的造不出來?所以很多事可別想得那麼簡單。誰都知道米可以煮成飯,可你連個陶釜都沒有的話那還煮個菊花啊?

  好了,這個不扯,只說老曹方面的鐵路線是從徐州到許昌,劉備方面的鐵路線是從江陵到公安,孫權方面的鐵路線則是豫章到萍鄉。其中老曹方面的路線比較長,劉備和孫權的則相對偏短,而這種情況基本上也可以看成是三家實力差距的一個體現。老曹財大氣粗,既便是試驗型的鋪設也可以鋪得比較長,劉備和孫權的則要短上一些。

  不過話又說回來,劉備和孫權現在鋪設的鐵道線雖然短,但是卻可以連接上陸仁的桂陽,其實用性到是比較強。猶其是孫權,其萍鄉的站點可以往南去直接性的連通桂陽,然後萍鄉出產的煤礦賣給陸仁就可以給孫權帶來大筆的收益,這對於已經嘗到了甜頭的孫權來說,可不會放過這種收益。而且蒸汽機車在華夏內陸的正式出現,也確實引發了一連串的轟動與連鎖反應,至少在老曹那邊,已經有意的想再鋪設新的鐵路線了。

  總的來說,現在的時局算是進入了一個相對的和平期。相互之間雖然有一些戰事,但總體的規模都比較小。但是陸仁知道,不久之後至少是在老曹與劉備之間,卻還有著一場很關鍵的戰役要打......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54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5-18 23:47
卷三 第一百九十七回 安息之變

  西域,安息古國。

  大概是在許昌正在舉辦「足球聯賽」的時候吧,安息古國這裡卻也正在上演著一場宮廷政變的戲碼。

  詳細的戲碼就不去多說了,反正是安息國這裡的人們發現大概是從一年多之前開始,他們的攝政女王卡絲伊莉變得和以前很有些不同。

  首先就是卡絲伊莉搞出來了一些他們有些看不懂的產業。最初的時候好像搞了幾間製作什麼東西的作坊,不過這種事在安息的祭司貴族間是很平常的事,哪個祭司貴族的手上沒有些產業什麼的?所以這個情況一開始也沒什麼人注意。

  但是一段時間之後,人們就感覺好像有那麼點的不對勁了。卡絲伊莉的那些個作坊整出來的東西讓他們感覺很是驚訝,而卡絲伊莉所掌控的諸如農莊、礦產之類的產業,也因為得到了這些「新奇之物」的緣故,其產能上漲了許多,因此卡絲伊莉的「錢袋子」很快就鼓了起來。

  如果只是這樣到也罷了,一般情況下也就是讓旁人為之眼紅而已。可問題就在於卡絲伊莉可是安息古國的攝政女王。以她這樣的身份,錢袋子一鼓起來,做起別的事情來也就有了相應的底氣。

  在政治上,卡絲伊莉提拔了很多低等貴族,甚至還選拔了不少的平民、賤民出來,這就使得卡絲伊莉的政治集團的實力得到了增強。對此安息的高等貴族曾經向卡絲伊莉問難過,卡絲伊莉則是很霸氣的回應說:「我在我的地盤裡徵召人員,又不是安排到王室裡面來,那麼關你們這些人什麼事?難不成我的地盤裡要耕田種地、開礦造器,還需要你們的同意?」

  這番話一說,那些高等貴族頓時沒了脾氣。這裡要說清楚,安息古國這時的政治形態與華夏的兩週時代或希臘、羅馬時代的邦國製比較像。再說得簡單點就是一個王室、很多的諸侯,而諸侯都有著自己的地盤,各自地盤則有著相對獨立的行政權,至於王室本身則有著最為核心的地盤。那麼卡絲伊莉現在是在自己的地盤裡搞事情,其他的那些有地盤的貴族還真管不了卡絲伊莉什麼。

  太複雜的事情就不說了,反正大概的、籠統的套用一下華夏曆史上比較相似的情況,卡絲伊莉基本上就相當於在一群奴隸制或半奴隸制的邦國之中率先開始了政治體制上的改革。而且由於卡絲伊莉大量啟用有才能的低等貴族,甚至是平民、賤民的緣故,甚至還有那麼些從貴族地主階級政體轉變為平民地主階級政體的意思。

  當然了,這些東西真要搞起來的話那都是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才能夠完成的,但卻又不能否認在歷史上總有那麼些有如曇花一現般的事情,所以卡絲伊莉這裡是用了比較短的時間就達到了某個程度畢竟再怎麼說,卡絲伊莉是安息古國的正統王室,有這麼個身份和地位以及號召力,很多的事情辦起來還是比較方便的,再說到這個時候,某些時代發展與歷史積累也到了某個水平線上。

  反正至少至少,低等貴族在卡絲伊莉這裡看到了進升的希望,社會底層的平民則是覺得在卡絲伊莉這裡能讓自己的日子過得更好一點,所以卡絲伊莉這裡確實是聚集起了很多的人。這些人聚集到了卡絲伊莉這裡,又反過來進一步的增強了卡絲伊莉這裡各方面的實力。而這種事情就像是滾雪球,剛開始的時候好像還沒什麼,可是一但滾起來了那就不是開玩笑的事了。

  正因為如此,安息古國其他的那些高等貴族看到了威脅,就感覺可不能讓卡絲伊莉再這麼發展下去。其中還有很重要的一條,就是這個時候的卡絲伊莉才不過三十來歲,這種年富力強的年紀使卡絲伊莉有得是時間陪他們這些高等貴族玩,而卡絲伊莉的弟弟,現任安息國王的病情正在漸漸的好轉,對自己的這位姐姐也是無比的信任,然後這對姐弟這麼玩下去

  這時候還出了一件對這些高等貴族來說很要命的事情,就是他們猛然發覺卡絲伊莉好像變得年輕了許多。明明都三十多歲的老女人了,怎麼看過去跟個二十來歲的小女生似的?這不由得又在高等貴族的圈子裡引發了新一輪的恐慌。所以他們最後合計一下的結果,就是得找機會盡快的把卡絲伊莉給幹掉,然後讓現任的安息國王成為他們的傀儡。好吧,這種政治上的陰謀幾乎是古今中外都通用的。

  且不提安息古國的政治圈子裡是如何的暗潮湧動,在安息王宮中的一處華貴庭院之中,一位身著漢唐仕女宮裝的少女正坐在那裡望著星空出神。直到卡絲伊莉以萬分恭敬甚至是敬畏的姿態出現在這少女的身邊的時候,這少女才輕聲嘆息道:「你怎麼這個時候才來?」

  卡絲伊莉很小心的回應道:「最近的政務很忙,有點抽不開身。神使,您忽然把我叫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被卡絲伊莉呼為「神使」的這位少女,正是被「他」復活並篡改了記憶的婉兒。而到這個時候,婉兒來到安息已經快兩年了。事實上,陸仁當時結束與「他」的對決,陰差陽錯的還呆在夏威夷「休假」的時候,婉兒就已經來到了安息,而且那時就已經開始在暗中扶持卡絲伊莉。而卡絲伊莉在短時間內能做出那麼多的變革,都是婉兒在暗中提供的指導。

  這些就不多說了,只說婉兒很平靜的望了卡絲伊莉一眼,忽然問道:「你懂天星相嗎?」

  卡絲伊莉馬上搖頭,但是神情之中的敬畏之情又濃上了幾分。其實在古代社會,不論是華夏明還是其他的明,對所謂的「天星相」都相當的重視,因為大家都認為天空中的星相能夠給人們預言和啟示。

  時間稍稍一長,人們的這種重視也就漸漸的變成了敬畏。而在華夏的歷史之中,很多時候天星相都是不允許非官方的人員進行觀測的呃,扯遠了,反正這種事在安息也存在,而且是同樣的令人敬畏,所以當婉兒問及卡絲伊莉懂不懂天星相的時候,卡絲伊莉才會變得那麼的鄭重。

  婉兒又看了眼卡絲伊莉,語氣還是那麼的平淡:「他們按捺不住,已經準備向你動手了,你自己這裡的準備又做好了沒有?」

  卡絲伊莉吃了一驚,但馬上就在雙眼之中劃過了狠戾之色,向婉兒重重的點頭道:「都已經準備好了。」

  婉兒復又抬頭望向了星空:「那就去做吧。不過你記住,除掉了那些人並不代表問題就可以解決,而你想重掌安息,就儘可能的少殺人。」

  卡絲伊莉一怔:「為什麼?那些人不殺光的話」

  婉兒打斷了卡絲伊莉的話:「光是殺人解決不了問題,而你真正需要的是國家和百姓對你的支持。他們對你動了手,你可以名正言順的給他們安上造反的罪名,然後你就應該把你這裡所推行的國策向他們的領地推行出去。這樣一來,他們領地裡的百姓就會自發的倒向你,你的實力也只會越來越強。再接下來,他們自然就沒有力量和你鬥了。」

  說著婉兒又望向了卡絲伊莉:「舉個很淺顯的道理。就比如說有兩個人都想請你做事,而其中的一個人只給你十個錢,另一個人卻會給你二十個錢甚至是更多,那麼你會幫哪個人做事?」

  卡絲伊莉本身也是聰明人,這將近兩年的時間裡又接受了婉兒大量的教導,所以一些事情一點就透,所以馬上就恍然的向婉兒點頭道:「我明白了。」

  婉兒再次的望向了星空:「雖然安排妥了,但你做事的時候還是儘量小心一點。按星相的顯示,你的星星雖然越來越亮,但如果不小心一點,會被別的星星奪去你星星的光芒。」

  卡絲伊莉很小心的應了一聲,見婉兒沒有下一步的提示,就恭敬的從院落中退了出去。婉兒在卡絲伊莉離去的時候望了一眼,搖頭微笑間卻也帶出了幾許的嘲弄之意:「對這個時代的人還是搞點神秘主義來得比較方便宮廷政變嗎?應該會死不少人吧?不過這些奴隸主和腐敗的貴族多死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反正遲早你們也會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再一次的抬頭仰望星空,但是這回的方向卻是朝著東方:「陸仁,你在自己的地盤裡應該過得很舒服吧?那你又知不知道我就在西域的安息這裡?聽說你夾在曹劉孫三家之間左右逢源,那麼等再過幾年,我引導著安息做到某個程度的時候,你又能不能應付得了我?你又會不會親自領兵前往戰場?」

  說著婉兒低下了頭,又是一聲輕聲的長嘆:「你的實力已經不弱了,而且你和曹劉孫三家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真要是單獨的針對你,很有可能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進而要面對的搞不好就是整個華夏的軍事力量我不太懂這些,但父親留給我的提示是這麼說的,應該也錯不了。」

  話到這裡婉兒伸指在眉心輕點了一下,激活了芯片之後調出了「他」留給婉兒的戰略安排。看了好一陣子之後,婉兒卻不由的輕輕搖頭,低聲自語道:「父親,真的要這樣做嗎?這樣的戰爭一但打起來,傷亡的人數很可能是十萬、百萬之多。儘管他們和我們不是一個星球的人「他」留給婉兒的虛假記憶是說婉兒不是地球人,可是這樣做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生命啊!」

  只是不想還好,這樣的念頭在腦中閃過的時候,婉兒的頭當時就劇痛了起來,痛得婉兒當時就抱著頭蹲了下去。等到痛意漸漸的散去,婉兒重新站起來的時候,原本溫柔如水的雙眼之中卻泛出了些狠戾:

  「死就死吧!這個星球歷史上的戰爭死的人多了去了,就算是我不在暗中挑起這場戰爭,他們自己還不是一樣的會打起來?而人們的野心與慾望所導致的戰爭,又哪裡是我能夠制止得了的?所以我也不過是藉著這樣的歷史潮流,來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罷了。」

  緩緩的坐回了院中的石桌旁,婉兒又從芯片中調取出了漢末三國時代的史料開始細細的查閱。當看到某一環的時候,婉兒又比對了一下「他」留給婉兒的計劃,心中暗道:「根據打聽回來的消息,這個事應該仍然會發生,最多在發生的時間上會有一點差異,那麼我這裡就還有一些時間來引導安息,大致的算一算應該也差不多了。接下來的事情,就看卡絲伊莉的宮庭政變能不能成功為防萬一,我在暗中盯著點吧。」

  數日之後,安息古國的一幫子舊勢力高等貴族發動了宮庭政治,目的是要借此來把卡絲伊莉給除掉。但是當他們帶著兵衝擊王宮的時候,卻驚愕的發現他們是掉進了一個陷阱之中,卡絲伊莉的精銳親衛軍已經包圍了他們。

  原本他們還以為尚有一拼之力,但是馬上就發覺他們想錯了,卡絲伊莉的精銳親衛軍的戰鬥力遠遠的超出了他們的想像,特別是這些親衛軍所使用的武器裝備

  那是什麼弩?怎麼沒看見安裝箭支,箭支卻不停的從弩身裡飛射出來?

  這盔甲怎麼這麼堅硬?刀劍砍上去、弓箭射上去,幾乎是連點反應都沒有!?

  好吧,這場宮庭政變很快就演變成了幾乎是單方面的屠殺,舊勢力貴族帶進王城的那點兵沒多久就被親衛軍給打了個落花流水。這不僅僅是因為戰鬥力比不上,更主要的卻是這些舊勢力貴族根本就沒想到卡絲伊莉會有這麼充份的準備,完全就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政變之戰的規模其實不大,用現代的話來說,了不起也就是營級單位的戰鬥而已,實際參戰的人數多不到哪裡去。問題就在於這一戰的結果,是安息的舊勢力高等貴族幾乎都死光了,形成了一個群龍無首的局面。

  當然了,這些高等貴族也不是全都去了王城裡面殺卡絲伊莉,城外還是留了幾個統領兵馬以作接應的人。當他們得知城內的情況不對的時候,自然也就悍然的發動了對王城的進攻,意圖自然是要用這種方式來除掉卡絲伊莉。

  而且對於這幾個選擇了留在城外的高等貴族來說,這其實是他們比較樂意見到的局面。在他們看來,卡絲伊莉最好是能和進城的那些貴族拚個兩敗俱傷,然後就由他們衝進城去把卡絲伊莉和之前的那些人全都給一鍋端了。而如此一來,他們就成了安息王國的剩下的掌權人。再說白一點,他們就是想坐收漁人之利。現在聽城內逃出來的人說卡絲伊莉已經把之前的那些人都給做掉了,而且好像卡絲伊莉也受到了不小的損失,那麼這大好的機會豈能錯過?

  於是乎,向王城的攻擊開始了,但接下來的事情卻讓這些個剩餘的高等貴族大吃一驚。他們向王城發動攻擊,王城的軍隊會有所反應這也在他們的意料之中。而在他們看來,王城的軍隊數量相對有限,以他們的兵力優勢要擺平王城就算不會很容易,但也不會太難才對。

  但是仗剛一開打,王城城牆上的一些士兵就揭開了一些被麻布罩著的東西,露出了裡面的廬山真面目哦對,這些安息人基本上沒啥人知道廬山是什麼。不過扯淡到此為止,這些先前被麻布罩住的東西,赫然就是一根根的金屬大管子。再接下來隨著一些士兵的忙碌與操作,這些金屬大管子裡就噴出了火舌,一枚枚的鐵球也被噴射而出,隨即就在叛亂貴族的軍陣之中帶起了一片片的轟鳴巨響。

  絕大多數的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麼,但仍有極少數的人因為一些原因算是很有些見識,一見到這般情形就大驚失色,更有人驚呼道:「這、這不是大漢那邊的夷州出產的火炮嗎?卡絲伊莉那個賤女人什麼時候從夷州買到了這種東西?」

  當然,這只是極少數的人才知道他們是碰上了什麼玩意兒,對於絕大多數的叛軍來說,他們根本就是碰上了天神降下的怒雷,所以一時之間叛軍的軍陣大亂,更有相當多的人因為迷信,因為懼怕「天神」的「神威」而開始潰逃。

  反觀卡絲伊莉這邊則是歡聲雷動,而早就受到了婉兒指導的卡絲伊莉,則順勢的開始大玩神棍好吧,說白了就是借「天神」之名開始對叛軍進行召降。而這時的平民百姓、低下層的士兵,在碰上「神」的召降的時候算了,不用多說。

  沒有人知道在此刻的天空之中,有著那麼一片「樹葉」正懸浮在那裡,而「樹葉」上的少女也在靜靜的看著戰場上的變化。當看到戰局已經在向卡絲伊莉這一方傾斜的時候,少女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低聲自語道:「卡絲伊莉從夷州買來的火炮?你們不知道陸仁還沒有到敢把火槍火炮賣給別處的膽量嗎?不過這也不怪你們,你們並不知道現時點火炮這東西除了陸仁之外,還有一個我知道是怎麼造出來的...」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54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5-20 00:30
卷三 第一百九十八回 安息之變(二)

  安息的政變之戰基本上已經結束,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不過是打掃戰場、收降戰俘而已。 在這件事上卡絲伊莉到是遵循著婉兒的指導,對數量龐大的叛軍降俘好言安撫、給予寬容,所以得回來的是大片大片的讚揚之聲。當然了,對那些領頭的高等貴族,卡絲伊莉卻都下了狠手。

  那些事暫且不提,只說卡絲伊莉現在來到了城牆上巡視,她的親衛兵自然是為她提前就清好了場。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人們才注意到在卡絲伊莉的身邊有一個穿著與他們不同的服飾,臉上也蒙著面紗的少女。蒙面紗在安息到不算什麼稀奇事,但那身與安息的習俗不同的服飾就太顯眼了點。

  不過人們知道卡絲伊莉之前花重金從大漢那邊請來了一個醫者,正是這個醫者治好了現任安息國王的病,而且據說這位醫者博學多才,卡絲伊莉經常會向這位醫者請教問題,所以卡絲伊莉對這位醫者很是尊敬,但見過這位醫者的人卻不多。

  現在忽然看見卡絲伊莉的身邊多了一位身著大漢服飾的少女,而且卡絲伊莉明顯的對這個少女相當的尊敬,人們不免會懷疑這位少女難道就是卡絲伊莉請來的那位大漢醫者?但如果是的話,這位醫者又是不是太年輕了點?而且居然還是個女孩子?

  人們有著什麼樣的猜測,卡絲伊莉當然不會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去理會。實話實說,現在的情況表面上看是婉兒陪著她出行,實際的情況卻正好相反,是她陪著婉兒出來看看。

  但見婉兒在一門火炮前停了下來,伸出手指在炮身上輕輕的敲了幾下,一對秀眉跟著就皺了起來。卡絲伊莉見狀趕緊問道:「神……啊,萬(婉的諧音)姑娘,有什麼不對的嗎?」

  婉兒看看卡絲伊莉,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麼事,然後就跟著卡絲伊莉繼續巡視,並且之後再沒有說過一句話。就在卡絲伊莉到了某個高台,接受安息百姓的膜拜的時候,婉兒卻回眼掃了掃城牆上的那些火炮,心中暗道:「還是不行啊……不過也沒辦法,畢竟現在只是在地球歷公元兩百年的前後,安息的金屬的冶煉工藝相對來說還是處在一個很原始的狀態,在我來到安息之後的這段時間裡面能夠鑄造出這些前膛火炮已經很不錯了。另外火藥的提純與煉製工藝也很不怎麼樣,但這都需要相應的時間去搞。

  「陸仁和雪莉來到這個時代已經很多年了,而且在好些年前就搞出了自己的勢力集團,所以他各方面的實力都遠在安息之上才對。看來父親的計劃是對的,我不能直接的去和陸仁比拚,得先把華夏那邊的局勢攪亂,攪得陸仁也跟著疲於奔命我才有機會。那麼接下來……」

  抽個空望了望卡絲伊莉,婉兒卻又輕輕的歎了口氣:「人類的貪婪、野心、慾望嗎?好好的利用一下吧。」

  ————————————————————

  建安二十三年,夏中。

  華夏中原的局勢還是那個樣子,該打的仗仍然在打,該扯的皮也仍然在扯。而陸仁置身於三家爭衡的局中,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很多事不是陸仁不想管,而是他也管不了,難道要陸仁動不動的就去跟老曹他們說,這個仗不能打,那個仗也不能打?曹劉孫三家誰理他啊?

  當然,陸仁也可以使出「貿易禁運」的手段去逼迫曹劉孫三家就範,但陸仁很清楚這種事一次兩次的或許還行,真玩多了詁計也就沒什麼用處了,而且事情搞得太明目張膽的話,自己也馬上就會成為三家共同的矛頭所向,那時候自己這裡的麻煩就是大大的。所以這種大招,還是留到關鍵的時候再用才比較好。

  不過大招雖然不能輕易的使用,小招卻可以時不時的來兩下,而陸仁的小招也還是老招數,你打仗?躲避戰亂的流民我要了!只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這種招數的收效也好不到哪裡去。畢竟到了建安二十三年的時候,曹劉孫三方的內部都已經相對穩定,戰爭一般都會是集中在幾個主要的戰線上,陸仁又能收容到多少人?

  好就好在到了這個時候,當初夷州收容的大批流民的第二代大多都已經成年,陸仁這裡也算是「自我造血」成功。再就是兩遼地區,特別是遼東地區,這時也已經入手兩年,而陸仁通過這兩年對遼東的精心治理,可以說是已經把遼東給牢牢的握在了手心裡。

  如此一來,按建安二十三年的戶籍統計,陸仁所有的地盤加起來的人口總數約為兩百三十萬左右,在當時來說已經是一支很強勁的勢力。但是但是,由於陸仁的地盤相對來說比較分散,人口的分佈也就自然不怎麼均勻。核心的、達的夷州、泉州、廣州一線人口較多,兩遼地區相對來說還行,其餘的地區就不太好說了。不過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一日的莽甲府衙,陸仁正在處理著相關的政務,荀彧卻急匆匆的趕了進來,一份剛收到的電報也遞到了陸仁的面前。陸仁接過來看了一下,揚了揚眉頭向荀彧道:「荀公,你怎麼看?」

  這時的天氣熱,荀彧已經拉開了些衣領,而且是站到了房中的吊扇正下方吹風,手上的折扇也正在往衣領裡面扇,可見荀彧在收到這份電報的時候趕過來趕得有多急:「還能怎麼看?劉備如此安排,當然是想把漢中給打下來。沒有漢中,他的蜀地就等於是沒有門戶,以劉備的梟雄之姿,他又哪裡能坐得住?到是曹孟德兩年前沒有進取蜀中是一大失誤了。」

  陸仁把手邊的涼茶倒了一杯遞給荀彧,笑道:「荀公你也是從老曹那裡跑出來的人,老曹的地盤裡有些什麼弊病你難道會不清楚?當時的老曹雖然有機會進取蜀中,但真要是打了的話,詁計少說也得有個一年半載的才會有個結果。一但有點什麼失誤的地方,老曹多半還要從後方調集援軍,那他的後院多半就要失火了,所以老曹也是不回去都不行。而這兩年之中,老曹不但和朝堂內外的人鬥得很凶,我們也沒少給他下絆子,所以老曹這兩年過得也不容易。」

  荀彧笑了笑,接過涼茶嘴了幾口再接著問道:「義浩,這次的曹劉戰事你有沒有什麼打算?」

  陸仁搖頭:「漢中太遠,我們的手一直都伸不過去,我就算是想管也管不到什麼。到是荀公啊,你覺得我們應該幫哪頭?」

  荀彧沉默良久,搖了搖頭再歎息道:「若是為了國家能重歸一統,我們要幫的人其實應該是曹孟德。但若是被曹孟德守住漢中,並且把他的後院打理好了之後再攻入蜀中,進而滅劉吞吳,曹孟德的威望就再無人可及。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如果再想做點什麼,只怕……」

  陸仁也歎了口氣:「荀公你果然是這麼想的。不過對於劉備,我們也不能幫得太明顯。」

  荀彧道:「義浩你早有準備?」

  陸仁搖頭:「準備談不上,我只是讓南中那邊的商道多賣了點劉備用得上的東西而已。另外在荊州這邊,我在劉備與孫權之間玩了點小手腳,盡可能的讓他們別打起來罷了。」

  荀彧點點頭:「制衡嗎?也只能如此了。如果不讓曹孟德心有顧慮,我真的擔心他會……唉,不說也罷。」

  陸仁聳了聳肩,表示目前自己也只能做到這個份上而已。接下來又談了幾句或正經或不是那麼正經的話,甄宓的副手陳依依抱著一疊文件跑了進來,卻是向陸仁匯報一下上半年夷州的財政收入。而在匯報完了之後,陳依依卻向陸仁補充道:「陸叔,據海外商隊帶回來的消息,安息與貴霜之間好像是達成了什麼協議,貴霜把幾個臨海的港口劃給了安息。再詳細一點的沒有打聽到,不過據說是安息與貴霜之間開過戰,但打的時間很短,前後不足兩個月就結束了。」

  陸仁一怔:「安息與貴霜開過戰了?而且是只打了兩個月就結束了?想來規模應該不大才對,但這種規模的小仗,居然就能讓貴霜把幾個臨海的港口劃給貴霜?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荀彧也愣住了:「安息不是一向與貴霜交好的嗎?義浩你也曾經說過安息正是由於有貴霜幫他們保障了東面的安全,所以才能夠全力的與羅馬進行戰事。這樣的兩個國家有唇齒相依的關係,怎麼會為了幾個港口就打起來?」

  陸仁心說我要知道就好了!常年以來,陸仁的情報網主要精力都是集中在華夏地區,對華夏以外的地區雖然也有所涉及,但受限於當時各方面的條件因素,就算是想搞起來也做不到什麼詳細的程度。再一想,難不成是因為自己這裡與中亞那邊越來越多的貿易往來,而使得那邊也生了什麼變故?而在利益爭奪的面前,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因為安息搶佔的是幾個臨海的港口,為的搞不好就是要用這些港口來擴大貿易呢?

  又想了想,陸仁索性就激活芯片開始查閱相關的史料。說起來,因為要和安息、貴霜這些地方做生意、打交道,陸仁自然是有整過這些地區的史料。這一查之下,陸仁卻更有些迷茫了,心中暗道:「安息滅亡於公元224年,而現在是建安二十三年的公元8年,安息都已經到了最後的那幾年了,怎麼還有實力去和貴霜打仗?

  「最重要的是貴霜的鼎盛期是公元1o5至25o,我現在所在的公元8應該是貴霜最強盛的時候,可安息對貴霜不但打贏了,還逼得貴霜讓了幾個港口出來,這也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我不否認我能給那邊帶來一些影響,可也不應該能弄出這麼大的影響吧?就算是我親自去了那邊,也整不出這麼大的動靜才對。」

  想到這裡,陸仁就向陳依依問道:「海外商隊還有沒有帶回來什麼消息?」

  陳依依搖頭:「暫時沒有了。因為海外商隊到那裡的時候,那裡的兩國官吏交接諸事還沒有完成,局勢有點亂,商隊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是急急忙忙的買賣了貨物就趕回來了。」

  陸仁有點無奈的點點頭:「這也不能怪他們,碰上這種事當然是早開溜早好。依依,你去按排一下,讓再次前往那邊的商隊多留心著點,萬一情況不對,就別為了那點蠅頭小利跑去那邊。不過要是情況允許,就盡可能的多打聽一下那邊的情況再把消息帶回來。」

  陳依依點頭應下,但馬上又猶豫道:「只是陸叔,據商隊的人說,他們在準備回來的時候曾經受到了當地新任官員的邀請,說是想擴大與我們之間的貿易,而且還希望我們能把一些新的東西賣給他們。哦,這是商隊帶回來的清單。」

  找出清單再遞給陸仁,陸仁一看之下,兩條眉毛就擰到了一起:「開什麼玩笑?煙草和茶葉這些嗜好品追加貿易量到也罷了,另外的一些新型鐵器怎麼能賣給他們?」

  陳依依和荀彧好奇道:「鐵器也沒少賣給他們,怎麼現在義浩你卻說不行?」

  陸仁把清單一扔:「你們不懂。以前他們買的都只是我們製作好的成品而已,可是現在他們想買的表面上也是貨物,可實際上卻是製造工藝。而這些製造工藝,我們又怎麼可能輕易的就賣出去?」

  陳依依和荀彧都是一臉的茫然。都說術業有專攻,這二位雖然在夷州多年,那一類的事情多少也懂一些,但只是略知皮毛而已,反過來陸仁也有點不太好向這二位解釋。

  其實簡單點來說,陸仁以前賣給那邊的東西就好比是機床加工出來的成品物件,賣多少出去都沒關係,但是現在安息那邊提出來的就等於是想購買機床,而這樣的要求,又哪裡是現時點的陸仁能夠答應的?另外陸仁真的很不明白,安息那邊是怎麼知道自己這裡的產品是機床流水線生產出來的?難不成是自己這邊的人喝多了酒再說漏了嘴?而這個可能性嘛,到也不是沒有的說。

  這邊的陳依依說懂不懂,說不懂卻多少還是懂一點,所以又是猶豫了那麼一下之後才向陸仁道:「陸叔,安息那邊的人說如果陸叔不同意的話……哦,也不是這麼說的。他們讓商隊帶了幾樣東西回來,說陸叔你在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也許會答應把他們想要的東西賣給他們。再按他們的說法,好像是說他們的這幾樣東西是陸叔你應該很想要的東西。」

  陸仁也好奇了起來:「有這種事?安息那邊的確是物產豐富,但要說我特別想要的東西好像也沒什麼吧?算了不扯這些,他們送來的東西呢?送上來讓我看看,我到想看看他們說我很想要的東西是什麼。」

  陳依依應下,出門喚了幾聲,接著就有幾個侍從用托盤端了幾個小木桶進來。陸仁一見這小木桶就樂了,心說這算是什麼我想要的東西?難不成這小木桶裡裝的是路易十三?先不說這個時候路易十三在哪都不知道,就算是路易十三,以陸仁今時今日的身家也早就不放在眼裡了。

  心裡這麼笑著,一個侍從已經把一個小木桶打開。陸仁往桶裡看了一眼,見裡面裝的是黑漆漆的某種液體。如果只是液體的話,陸仁可能還不覺得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這液體所散出來的那股氣味,卻猛然一下喚醒了陸仁幾乎都快遺忘的深處記憶。

  「這種味道……不會吧?不可能吧?雖然我不知道石油的原油是個什麼氣味,但是這種油味應該錯不了了……史料上常說西域出產黑油,也有稱之為火龍油的,難不成這所謂的火龍油就是石油的原油?那這又會不會太扯了點?」

  懷著這樣的疑問,陸仁讓人把第二個小木桶給打開了。而這回陸仁都還沒看,只是聞到了氣味臉色就變了,以至於後面的小木桶都沒再讓人打開。

  再看陸仁人都已經離開了桌案,在房中來回的踱起了圈,同在房中的陳依依和荀彧甚至都能聽到陸仁不停的在那裡反覆的自語著「這不可能」這樣的話。接下來還沒等他們問,陸仁已經向門口那裡的侍從喚道:「你!馬上去把雪長史(指雪莉)給請來,就說我有很緊急的事情找她!」

  侍從領命而去,荀彧則一臉莫名的望著陸仁道:「義浩,雪莉今天在家中休假,你打個電話給她不就行了嗎?何必派人專門去請?」

  陸仁被荀彧這一提醒就猛的一拍腦門。夷州展多年,主要的人員家中都有電話……呵呵,都是很土製的有線電話,打出去還需要接線員接線的那種。當然這不重要,陸仁現在是在夷州,真要找雪莉的話激活芯片通訊就行了,電話都不用打。

  但這也說明一件事,同時也是荀彧和陳依依都查覺到的一件事,就是這會兒的陸仁真的被驚到了,驚愕之下都忘了自己有電話這東西……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53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5-21 23:48
卷三 第一百九十九回 安息之變(三)

  莽甲府衙,雪莉的「專用」實驗室……嗯,夷州學院早就已經開設了許多自然學科,所以實驗室這玩意兒也不算什麼稀奇事了。不過在最初的時候,還有不少人以為這是陸仁和雪莉要以「仙師」的身份教人煉丹什麼的,鬧得陸仁都差點很惡趣味的整個「煉金學科」出來。

  這幾句算是逸趣閒話,而這會兒的陸仁正在雪莉的實驗室外來來回回的踱著圈,時不時的還會朝實驗室望上一眼,那神情任誰都看得出陸仁這是在等待著什麼。

  終於,實驗室的大門打開了,雪莉那俏麗的身影也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不過這會兒陸仁在意的可不是雪莉漂不漂亮與身材如何,而上馬上就趕到了雪莉的跟前急問道:「怎麼樣?是什麼結果?」

  雪莉向陸仁點了點頭:「一共九桶,三桶是石油的原油,另外六桶是柴油和煤油。不過成份很雜亂,看得出來提煉工藝十分的粗糙,還沒有達到可以作為動機燃料的要求,最多也只是可以作為一般生火用的燃料來使用而已。」

  陸仁的眉又皺了起來:「這個時代,在中亞那邊能出產一些淺層的石油這我不奇怪,奇怪的是安息那邊怎麼現在就可以進行石油提煉了?難不成是我派過去的人說漏了嘴?」

  雪莉道:「這個誰也說不清楚。我在檢驗出是石油和粗煉的煤油、柴油的時候也調閱了一下相關的資料,上面說公元前十世紀的時候,中東地區就已經有了對天然瀝青的使用,而到公元五世紀,波斯帝國的都蘇薩附近就有了原始的石油礦井,那麼在此之前,中東地區就已經有了石油礦井的可能性也很大。而在最近這幾年,師兄你派了不少人去那邊找尋石油,相關的知識也帶過去了一些,然後被當地人無意中現一些提煉的法門也說不定。」

  陸仁再次皺眉:「如果是這樣的話到說得通了。」

  雪莉問道:「師兄,要大規模的進口石油嗎?那邊的人目前進行的只是粗糙型的提煉,而我們進口原油的話卻可以進行比較好的精煉,那麼接下來我們就有些事情可以做了。」

  陸仁道:「我這知道,可是那邊現在想購置的是我們的一些生產工藝和相關的器材,我總覺得不能那麼輕易的就賣出去。」

  雪莉揚了揚眉:「這個事就看師兄你自己是怎麼想的了。」

  陸仁沉默了一下,問道:「雪莉你有什麼建議嗎?」

  雪莉想了想,回應道:「我們現在使用的是蒸汽機。老實說,蒸汽機雖然還有可以進一步展的空間,但……」

  說著雪莉看了看其他的人,見都離她和陸仁較遠,這才向陸仁接著道:「但是地球文明由於石油的出現,過早的取代了蒸汽機,使得蒸汽機技術沒有能更好的展。相對應的,我們也就缺少可以讓蒸汽機進一步提高效用的資料。當然了,我們的金屬冶煉和橡膠技術之類的還沒有達到某個程度,這使得我們的蒸汽機技術還有著一定的展空間,但如果是從長遠利益上來考慮的話……」

  陸仁一愣,但馬上就若有所悟的道:「雪莉你的意思是我們不用,遲早也會有人用?」

  雪莉點頭道:「是這個意思。師兄你想想,這麼多年了,雖然你在對外貿易上有著很嚴格的控制,但誰又敢保證我們的蒸汽機不會因為走私或是船隻失事之類的原因而少量的落入貴霜或是安息的手中?師兄你也知道,蒸汽機和燃油型動機在很多原理上是相通的,現在他們又拿出了初步提煉的煤油和柴油,如果被他們先我們一步將蒸汽機改良為燃油動機,那麼接下來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陸仁沒了聲音。許久過去,陸仁重重的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我們顧這顧那的不用,別人卻遲早也會用。與其如此,到不如我們提前一步先用起來。而且這玩意兒在將來就代表著巨大到難以想像的利益,我們先把一些東西搞出來,說不定還能夠刺激著國人為了得到這種資源而積極的對外擴張與掠奪……哼,現代社會的很多戰爭,不都是為了這玩意兒才打起來的嗎?」

  接著陸仁就重重的一頓足:「我決定了!在有所控制的情況下,大批量的進口石油。只是想想也覺得可惜,華夏地區和東南亞也有著大量的石油與天燃氣資源,但以我們現有的條件,卻還沒辦法進行勘測和開採。可以直接進行開採的淺層油區,卻又不在我們的手裡。」

  雪莉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天下間的好處也不可能什麼都讓師兄你佔了啊!」

  陸仁這時卻冷哼道:「現在是咱們沒這個條件。等有條件了,老子就帶兵去把中東那塊地頭給佔下來!」

  雪莉白了陸仁一眼:「師兄,醒醒吧!你那樣做的話,且不說華夏這邊會造成夷州守備上的空虛,就說你帶兵過去,也是在和中亞的大帝國作戰,諸如海上補給線之類的問題就夠你頭痛的了。就算你能在短時間之內把安息拿下來,接下來還在在東面面對貴霜,西面面對羅馬,亂七八糟的問題會多到什麼樣的程度我就不說了。」

  陸仁攤了攤手:「我這不是氣不過就牢騷嘛!不過,如果我們繼續這樣良好的展下去,或許在二十年、三十年之後,我們還就真有從海路去攻取中東地區的實力呢?」

  雪莉道:「那也得走好現在的路才行啊!」

  「……對,還是得走好現在的路才行。依依,你過來一下!」

  ————————————————————

  一些時日之後,陸仁正在安排著派遣船隊前往安息的事情,鎮守珠崖的陸誠和陸信卻拍來了電報,說是他們那裡停靠了一支規模較大的安息商船隊,眼下正在進行休整和補給,過個兩天三天就能抵達夷州,這讓陸仁當時就愣住了,心說安息那邊要不要這麼急?

  再一轉念,陸仁就讓陸誠和陸信先安排快船,把安息艦隊的「外交官」先送到夷州這裡來問問情況再說。於是乎,安息艦隊的「外交官」就先來到了夷州,然後陸仁就從這「外交官」的口中得知安息那邊之所以會這麼急,是因為他們和羅馬方面又打起來了,所以安息急需從陸仁這裡購得一批安息方面所需要的物資。

  這個解釋到是讓陸仁點了點頭。安息自建國到滅亡,幾乎就一直在和羅馬方面打個不停,也正是因為這種情況才使安息的國力消耗得比較嚴重。當然了,還有安息方面的內斗原因也不可忽視。

  不過按「外交官」的說法,華夏中原這邊有一些能人去了安息,受到了安息現任的攝政女王卡絲伊莉的重用,然後卡絲伊莉在這些能人的輔佐下穩固了政權,使現在的安息進入了一個比較良好的局面,這就讓安息再次擁有了可以和羅馬帝國作戰的底氣。

  而這樣的一個回答,著實讓陸仁有些哭笑不得。華夏的人才會有一些流落到西域地區,說老實話也不算是什麼稀奇事。就拿陸仁來說吧,陸仁派往那邊的遠航船隊也算是日漸增多,誰又敢保證不會有那麼些懷才不遇的人搭乘船隻跑去了那邊謀求展?不過這樣一來到也似乎能夠解釋了一些事情,比如說安息那邊怎麼會瞭解到一些陸仁這裡的情況之類的。

  好吧,這些就不多說了,總之這次安息派出來的船隊其主要的貨物就是石油的原油,按外交官的解釋則是之前就經常聽陸仁這邊的人提及這玩意兒,所以認為陸仁這裡比較需要這玩意兒,因此就帶了一批過來,希望能賣到個好價錢。除此之外,還特意的附上了一份石油的粗製提煉工藝,那意思是想用這個交換到陸仁這裡一些東西的製造工藝和相關器材。

  對於對方提供的提煉工藝,陸仁根本就是看都懶得看,原因自然是陸仁要搞的話完全可以搞得更好。不過外交官所說的一些情況,到是打消了陸仁在某些事情上的疑慮,至少按外交官的說法,就是這些石油是很好的照明、生火用品,而且還可以用在戰爭用途上。這到是句實話,因為在中東那邊很早的時候就有有關於將石油製品用於戰爭的記載,而按外交官的說法,好像還以為是陸仁要用這些石油去打仗。

  總之,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陸仁方面與安息方面的討價還價與相互扯皮。最後的結果是終於在陸仁的允許範圍之內雙方達成了交易協議。安息那邊出石油,陸仁這邊則是提供一些陸仁這裡已經不是那麼緊要的技術。

  除此之外,陸仁當然也有向安息外交官問及卡絲伊莉重用的是些什麼人,因為陸仁很好奇是哪些華夏的滄海遺珠流落去了那邊。外交官就報出了幾個人的姓名,可對陸仁來說,這幾個人卻是半點的映像都沒有。詁摸著,應該就是一些沒能在史料上留下姓名事跡的人,而這樣的人嘛,在華夏的歷史長河中卻也是數不勝數,所以陸仁就沒有過多的留意。

  接下來,陸仁就讓雪莉去主持一下石油提煉的相關諸事。說實話,這次的安息商隊送過來的石油如果是按現代觀念來看並不多,大概也就是兩千來桶吧。畢竟是在那樣的時代,一隻規模不算是很大的遠航船隊,能運來這兩千來桶的石油基本上就已經到了一個極限了。而在現代社會,運送石油的船隻動不動就是萬噸、十萬噸級,甚至是百萬噸級的都是常事,所以兩者之間基本上是沒有可比性的。

  不過眼下陸仁這裡的石油使用也只是剛剛起步,要整的東西也不是一點半點,對石油的需求量也並不大,因此有這兩千來桶也差不多了。再說這些只是頭批的貨而已,以後自然會有後續的交易提供給陸仁,所以對陸仁來說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而且按陸仁長久以來一慣的做事方式,也就是在沒辦法或沒能力去征服的情況下,就盡可能的利用對方現有的能力來為自己這裡謀取收益。像對待山越、對待南中,陸仁就是很清楚去攻打他們、征服他們太不現實。與其如此,到不如用「大家合作,一起賺錢」的方式把他們給綁到自己的戰車上來,讓他們為了自身的利益而為陸仁這邊提供收益。事實也證明,陸仁的這種軟刀子其實要比戰場上的鋼刀管用得多。

  現在對於安息也是如此。現在陸仁的實力是很不錯了,但要說去遠征安息卻無異於扯淡。既然安息那邊自己願意開採石油賣給陸仁,陸仁又何必去動一些別樣的心思?至少至少,要動那種心思也不應該是在現在這個時候動,老曹、劉備、孫權,哪個又是省油的燈了?陸仁這裡要是有了些什麼空虛和破綻,其後果可是難以預料的。

  總之,陸仁與安息之間的商貿協定算是達成了,而且這個消息也很快就傳回了華夏內陸。不過這樣的一個消息對於老曹、劉備、孫權這些人來說,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誰都知道陸仁的生意路線又多又廣,現在與一個那麼遠的國度達成了一個比較大的貿易協定,對老曹他們來說有個菊花的影響。

  只是吧,事實可沒那麼簡單。至少陸仁並不知道,在那支安息商隊回到安息,並且把一些從夷州帶回去的東西送到卡絲伊莉這裡的時候,卡絲伊莉固然是什麼都不懂,隱在卡絲伊莉身邊的婉兒卻冷冷的笑了:

  「果然陸仁還是有所保留,有那麼一些關鍵的東西不肯放出來。但是陸仁你知道嗎?你現在肯放出來的這些東西,已經能解決我這裡很多的問題、節省下相當多的時間了。你不肯放出來的那些,我利用現在得到的這些一轉手就可以做出來。那麼陸仁,我接下來要出的招,你又會如何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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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哥們兒打電話叫去酒吧喝酒再泡那啥,瓶子有點坐不住了,是男人都懂的哈!今天少了一千字,大家見諒!宅男的孤寂需要那啥啊,何況瓶子還是老宅男……)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53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5-22 23:40
卷三 第兩百回 西域驚變

  石油是什麼?

  按現代社會的說法,石油是工業的血液。 而在現代社會之中,哪個國家要是沒了石油……那就呵呵吧。

  陸仁可是一直在把夷州往工業展的道路上引,而夷州自建安十二年正式建州,歸入大漢的版圖,到現在都有十一年了,再加上建州之前那幾年的展期,到現在就是將近二十年。

  二十年啊,說多不多,說少也並不算少,至少在陸仁的苦心經營之下,現在的夷州已經有了在當時來說很不錯的工業基礎。在這個基礎上再得到了石油的話,陸仁手頭上的工業展就可以進入一個新的階段。

  當然了,那些事情可不是三天兩天就能完成的,陸仁和雪莉就算是有現成的資料,很多相關的東西都仍然需要時間去整出來。別的不說,光是煉油廠這東東要建出來都夠陸仁和雪莉忙活上一陣子的了。

  時間就是在這樣的忙碌之中一天天的過去,很快就來到了建安二十四年的年初,而劉備與老曹之間的漢中爭奪戰也終於在這個時候打響了。

  如果是按原有的歷史,劉備動漢中爭奪戰應該是在建安二十三年的年中。但是由於陸仁這個異數人物所帶來的一連串的變故,劉備動漢中爭奪戰的時間推遲了大概有個半年左右。

  這裡還得介紹一下當前的時局。先在老曹那邊,陸仁就沒少給老曹搗亂,所以老曹對自家後院「花花草草」的「修剪」工作就不得不多花了很多的時間與氣力,而這也就被劉備方面賺到了一些讓準備工作可以更加充份一些的時間。所以劉備的進攻時間比起原有的歷史雖然要推遲了半年左右,但對劉備方面來說基本上沒什麼負面影響。

  然後是荊州方面。這裡最大的變數是周瑜沒死,而且是一直在柴桑、巴丘一帶對劉備所持有的荊州南部地區虎視耽耽,劉備方面也不得不留下了一批精兵強將在荊州防備周瑜,其中能對付周瑜的諸葛亮更是一直都留在了荊州。

  再到劉備入主成都的時候,本來是想把諸葛亮調入蜀中主持蜀中的內政工作,但是在考慮再三之後卻還是沒敢這樣做。沒辦法,周瑜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主。另外諸葛亮和魯肅是孫劉兩家之中最堅定的「聯合派」,留諸葛亮在荊州與魯肅保持聯繫的話,也有助於孫劉兩家之間同盟關係的繼續維持。

  而陸仁在荊州這裡也玩了一點手腳。陸仁在荊州南端有一個桂陽城,表面上陸仁對孫劉兩家說在桂陽除了必要的警戒與治安部隊之外就沒有其他的部隊,你們兩家誰想要這桂陽城就只管來拿,可孫權和劉備又哪裡敢對陸仁的桂陽城伸手?這要是惹毛了陸仁,再和另外的一家聯上手,動手的這一家詁計就得從荊州滾出去了,更別提孫劉兩家都還與陸仁有著早已經是越來越緊密的貿易關。

  狠下心中斷與陸仁的貿易關係?行!但你不買,另外的一家卻照買不誤,實力也會因此而漸漸的拉開差距。等到某些差距越來越大的時候,那麼吃個大虧就是肯定的事。而劉備和孫權都是聰明人,又哪裡會允許這種情況的生?所以對陸仁,他們也是又愛又恨,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陸仁夾在他們兩家的中間大賺特賺,他們卻還得對陸仁笑臉相迎。一句話,陸仁當初就制定下來的這個相互制衡的計劃,到這時候可以說是相當的成功。

  正因為相互制衡的成功,陸仁在桂陽雖然沒留什麼兵馬,卻反而成了荊州這裡最安寧的一塊地頭。陸仁這時玩的手腳就是在市井之間下話去,也就是一但孫劉之間生什麼戰事的話,最佳的避難地點就是桂陽城。

  事實上孫劉之間在這些年裡在荊州問題上有過一些磨擦,小規模的仗……也不能算仗,只能算是一些衝突,但結果卻是這些磨擦地區的百姓一聽說這裡要打仗了,馬上就牽家帶口的全都跑到桂陽去了,之後回來的人那叫一個少得可憐。孫劉之間打仗為的是土地,可是有土地的話也得有人口才行,現在人口都沒了,這土地又有什麼意義可言?難不成他們還能去向陸仁要還這些人口?不說陸仁懶得鳥他們,就是逃出來的百姓都懶得鳥他們!

  所以接下來的結果,是劉備方面和孫權方面都很明智的選擇了保持冷靜與克制,不是到了那種確實可以對對方一擊必殺的時候,誰都不會再輕易的出手或是挑起些事端,而荊州地區也因此保持了一個相對來說有點怪異的和平局面。

  不過這種和平局面嘛,劉備方面也絕對不敢掉以輕心,該留的兵、該留的將,都老老實實的留在了荊州,諸葛亮就是該留的將中的代表者。同時也正是因為劉備在荊州留了兵、留了將,使得對漢中出兵的準備工作也受到了相應的影響,推遲了半年才有所行動其實都算是快的了。

  但不管怎麼樣,漢中爭奪戰終於還是打起來了。劉備方面可以說是精銳盡出,對陽平關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猛攻。而老曹方面留下的夏候淵、張郺也都不是省油的燈,據守雄關任借地利,把劉備這邊的猛攻一次次的打了回去……好吧,這些到是與原有的歷史分別不大。

  不過在這個時候,幾個關鍵人物的巨大影響也就表現了出來。原有的歷史上是法正出了主意,讓黃忠砍了夏候淵。現在的情況是黃忠在陸仁這裡,劉備那頭少了員猛將。但也同樣是因為陸仁的緣故,劉備方面雖然少了個老黃忠,卻多了個鳳雛龐統。而龐統這傢伙要是憋足了心思去玩陰謀詭計,法正都得往邊上靠一靠。

  總之,夏候淵和張郺中了龐統的計,丟了關隘之後很狼狽的後撤,劉備也算是很勉強的拿下了漢中與陽平關,但由於劉備方面因為前期的損失比較大,這時也不得不暫時停下來進行休整與補充。劉備方面很清楚,老曹馬上就要帶著曹魏的主力部隊過來了,不抓緊時間作好這些休整與補充的工作,那麼和老曹一碰上的話就只能是吃敗仗的結果。

  這時的時間已經到了建安二十四年的秋季,劉備和老曹在陽平關地區形成了一個對恃鏖兵的局面。在這一點上,劉備到是和原有的歷史上一樣,對老曹使出了「拖」字訣,意圖當然是要拖到老曹的軍力耗盡,然後灰溜溜的撤離漢中地區。

  打打停停、停停打打,現在的老曹當然很是鬱悶,但是當自身的情況還沒有爛到某個程度的時候,老曹還不想就此輕易的退兵。而戰爭也往往就是這樣,很多時候戰局能不能出現轉機,就在於主帥這裡能不能再多堅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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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帳之中,鬱悶的老曹正在看書以緩解一下心中的郁節之氣。其實到了這個時候,老曹已經感覺漢中多半是拿不回來了。不是說老曹沒實力再和劉備硬磕下去,而是老曹有些擔心自家後花園的局勢,所以現在是一個標準的騎虎難下。

  不過老曹也不是真的一點準備都沒有。其實早些時候開始,老曹就已經開始把漢中這裡的人口撤空,換句話說就是準備到最後關頭,扔給劉備一座沒有人口的空城。而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劉備雖然佔據了漢中,卻不得不從別的地方調集人口到漢中來,能夠在一些方面拖住劉備的實力增長。

  只是一想到要丟掉漢中,老曹的心裡還是很不爽的,所以這會兒看書也只是很胡亂的翻閱,並不是真的認真在看。就這麼胡亂的翻閱間,忽然有人稟報說有緊急軍情上報,等到老曹把信使叫進大帳,一看那信使一身的血跡,老曹的心中馬上就是一緊,急問道:「生什麼事情了?」

  這信使的身上又是傷又是勞累,這會兒都快撐不住了,但還是強撐著身子向老曹稟報道:「啟稟魏公!涼州邊境告急!」

  「涼州邊境!?」

  老曹騰的一下就蹦了起來,衝到了信使的跟前一把就揪住了信使的衣領,追問道:「怎麼個軍情緊急?快給老夫說清楚!」

  總算是有明白人勸住了老曹,然後給信使灌了幾口水再讓這信使緩緩勁,然後這信使才向老曹詳說了事情。

  當時的西域有所謂的「西域三十六國」。當然了,說白了不過就是一些有著固定居住的中心城市的部族而已。而在兩漢時期,也有設立西域都護府負責與這些小國的大小事宜,只是到了漢末三國時期,大漢的西域都護府早就不存在了,而西域三十六國也出現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變動,有的更強盛了,有的則滅亡了。

  不過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到了老曹這一時期,特別是在早幾年搞定了馬和韓遂之後,涼州那邊的情況基本上來說還是比較安定的,老曹也留了些合適的人管理涼州邊境。而老曹這次增援漢中,涼州那邊的安定局面也是老曹的一個保障,畢竟老曹可是從長安那邊過來的。

  但是!現在這信使帶回來的消息,卻是涼州那邊遭到了大規模的攻擊,而攻擊涼州的軍隊,按信使的稟報,居然是西域三十六國的聯軍!?

  如果只是生這種情況到也罷了,老曹或許還不會太震驚,畢竟這西域三十六國一直以來都不是什麼好鳥,一但他們覺得自己的翅膀硬了、底氣足了,就會想著到華夏中原這裡來撈上一把,而且在大漢的歷史之中,這種事情也生過好幾次。老曹在涼州那邊留兵留將,不也是為了應對這種事情的嗎?那麼在老曹的預想之中,他留在涼州那邊的兵和將都有著能把想來搗亂的敵軍給打回去的實力。

  可是信使接下來的話就真的是讓老曹覺得震驚了,那就是西域聯軍居然已經攻破了幾座城鎮,更重要的是他們在攻擊城鎮的時候,一向以遊牧騎兵為主的西域聯軍,在攻打城鎮的時候竟然搬出了火炮!?

  你說那個時代的夯土城牆和厚木城門哪頂得住火炮的轟擊?更何況西域那邊的城鎮由於當時的地理環境等方面的限制,城牆城門什麼的其質量也不太好啊!阻擋一般的騎兵步兵什麼的雖然還行,可是碰上火炮的轟擊,其結局可想而知。所以也沒用多久,涼州邊境的城鎮竟然就這麼丟了好幾座,再按信使帶回來的消息,似乎是這些西域聯軍有向長安進軍的意圖。

  啪的一聲巨響,卻是老曹在暴怒之下差點都把桌案給砸斷了,接著眾人就聽到了老曹暴怒之下的咆哮聲:「火炮?陸氏機弩(陸仁和雪莉改良的單兵連弩,世人當時出於命名習慣就呼之為陸氏弩或義浩弩)!?西域三十六國怎麼會有這些東西?陸氏機弩到也罷了,可火炮這東西老夫這麼多年了,都一直沒能從陸仁的手上買到過!陸仁小兒!你是怎麼想的!?你把這種東西賣給劉備或是孫權,老夫都不說你什麼,可你怎麼能把這些東西賣給西域之人?你自己不都說過我們諸侯爭雄不過是家人之爭,卻絕對不可以讓外人來危害我們大漢的嗎!?」

  邊上的人頓時就面面相覷,也有人反應快,馬上就上前規勸老曹說現在可不是這些牢騷的時候。按現在的情況,扔掉漢中都沒什麼關係,可是長安那邊要是出了什麼問題的話,老曹就等於是後路被切斷,鬧不好會連中原地區都回不了,所以希望老曹能馬上作出決斷。

  而這個時候老曹還能有什麼話說?都火燒眉毛了還想著和劉備硬磕不成?更要命的是從漢中到長安都還很有著一段的路程。所以老曹當即下令全軍撤離,並且命令夏候淵(沒生定軍山的事件,所以夏候淵沒死)率領精銳的騎兵先行一步趕赴長安,幫助鐘繇先穩住長安那邊的陣腳,老曹自己則會率領主力軍團日夜兼程的返回長安。

  老曹這一撤軍,當然是合了劉備這邊的意,劉備也沒想著對老曹進行追擊什麼的,但也有派出部隊對老曹的後衛進行一些適當的騷擾,連帶著當然會抓些戰俘什麼的回來進行審問,所以也馬上就得知了老曹撤軍的原因。而這樣的原因,也有點出乎劉備方面的意料之外,同時也敏感的感覺到西域聯軍會有這樣的動靜應該沒那麼簡單……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52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5-24 00:37
卷三 第兩百零一回 西域驚變(二)

  老曹撤軍長安之後,劉備佔據漢中。而劉備這時要做的事情,是派出兵馬攻擊漢中附近的幾個地區以穩固漢中,追擊老曹再進逼長安這種事不會在劉備現時點的計劃之中,老實說現在的劉備也沒那個實力。

  手上在做著這些事情,同時也有派出細作去老曹那裡看看,畢竟之前收到的那些消息很讓劉備這邊的人感到意外。可以說他們想到了可能會引發老曹退兵的各種原因,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西域三十六國的聯軍插了一腳進來。

  但是更讓劉備方面感到意外的事情馬上就跟著來了。劉備這裡的細作派出去還沒幾天,西域聯軍的使者卻跑來見劉備了……

  「你說什麼?你們西域聯軍想與孤聯手協力,共誅曹賊?」

  聽到這樣的說法,劉備這邊的人全都懵了。老實說,在諸葛亮的《隆中對》中的確有「西和諸戎,南撫夷越」的建議,但這個所謂的「和」主要是指「相安無事」,甚至還包括有用武力去鎮懾的意思在裡面。簡單點說,就是別讓西戎出來搗亂就行,其他的事情也沒誰去多想。畢竟大家的心裡都清楚,這些西戎可不是什麼好鳥,要是想從他們的身上得到什麼好處,基本上和與虎謀皮沒什麼區別。可現在的問題是這皮咱還沒謀呢,虎怎麼這麼乖巧的把皮送上來了?

  誰都感覺到情況不對勁,那麼自然會多盤問一下西域聯軍派來的使節。而按照使節的說法,給人的感覺好像又說得過去。

  使節是這麼說的,當初大漢在強盛時期開闢了西域商道,並且設置了西域都護府進行管理,使得大漢的西域商道較為穩定,處在西域商道上的西域三十六國都因此撈到了不少的好處。但是隨著大漢的逐步衰弱,西域都護府名存實亡,西域商道更是因此而斷絕,這些原本靠著西域商道來賺錢富國的小國的日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所以很希望大漢能重新的強盛起來,並且重新打通西域商道,讓這些小國可以靠著西域商道重新發家致富。

  接下來嘛,使者說之前他們一直沒什麼動作,是因為不清楚大漢這邊的情況如何,所以沒有冒然的行動。後來是聽說有著大漢正統的劉備已經佔據了蜀中,並且向漢中發動了攻擊,那麼接下來就應該是兵出漢中進指長安,而這對西域聯軍來說就正好是一個幫助大漢正統來確保西域地區,甚至是現在就可以重建西域都護府的機會,所以他們就組成了聯軍,向涼州那邊發動了進攻,並且很順利的把老曹給逼回了長安,讓劉備順利的佔據了漢中。

  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他們要幫助劉備進攻長安,至於拿下了長安之後會不會進一步的幫助劉備去攻打洛陽則看情況而定。但是這時他們也向劉備提出了條件,就是把涼州劃一為二,涼州的東部歸劉備,西部地區則歸西域聯軍,而且劉備在拿下長安之後要馬上在涼州的東部重建西域都護府,同時開通對西域的通商商道。至於商品……蜀中的蜀錦、丹漆、藥材什麼的在西域那邊很吃香。劉備哪怕還沒有拿下整個華夏,光是這些商品也夠西域商道吃個半飽了。

  這樣的條件聽起來好像是挺合情合理,而且由於條件中很有那麼些想多佔點便宜的緣故,到也可以讓人多出了那麼點值得相信的理由。但劉備畢竟是劉備,至少在眼下他還沒有到那種會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給砸暈頭的地步。再說龐統和法正這倆貨還在,有他們在,也完全能夠規勸得住劉備。所以劉備作出的選擇是沒有馬上答應,而是說先考慮考慮再作定奪。

  另一方面,劉備這時也收到了一些情報,而情報中西域聯軍在攻打涼州城鎮時動用了火炮的這個事也引起了劉備方面的高度注意。對於火炮這玩意兒,到了這個時候老曹不陌生,劉備和孫權也同樣的不會陌生,畢竟三家可都有學習團在陸仁的學院裡,細作也從來就沒有少派,一些情報總歸是可以打聽得到的。

  而這也就不可避免的引發了劉備方面的猜想,說這會不會是陸仁那邊安排好的暗棋?首先火炮這玩意兒只有陸仁的手上才有,曹劉孫三家前後不知道花了多少的心思想從陸仁那裡得到有關於火炮的資料,但卻始終無果;而接下來,陸仁一直以來都是以大漢忠臣的形像出現在世人的面前,對老曹方面也是那種不冷不熱,而且對老曹的某些舉動還會作出忠臣的反應的態度,那麼陸仁在別的方面會有所安排也的確說得過去。

  就比如說現在的西域聯軍攻打涼州,又會不會是陸仁在裡面玩的手腳?而且這裡面還有很重要的一條,就是陸仁一直以來都在海路上與西域方面有著聯繫。那麼陸仁在暗中與這些西域諸國達成協議,也完全是有可能的說。

  如果真要是這種情況,劉備方面又是不是該答應下來?而在這個時候,劉備方面分成了兩個派系,一派支持劉備與西域聯軍達成協議,利用西域聯軍的兵力來完成對長安的攻略,而且這樣還等於是與陸仁在暗中聯了手;另一派則認為不應該聯合,而且站在這種情況如果是陸仁的安排的基礎上,對陸仁作出了四個字的評語:「引狼入室!」

  而劉備這時也確實是猶豫了。畢竟聯合西域聯軍的話,劉備接下來能省掉很多的事,甚至是趁著漢中大捷、士氣大振的機會,一舉把長安這樣一個戰略要地給拿下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另一方面,這些西域聯軍值不值得信任,西域聯軍又是不是陸仁的安排,這都是要好好的考慮一下的事。萬一這裡面有什麼地方搞錯了,或者說是發生了什麼變故,劉備豈不是得死在前往長安的道路上?要知道劉備這時才剛剛拿下漢中,屁股都還沒坐熱來著,要做的事情可真不是一點半點。

  商量來商量去,劉備還是決定先拖一拖,不急著給出回覆。反正眼下漢中地區需要鞏固,對西域聯軍方面也算是有個說辭,而且老曹幾乎是從漢中逃回的長安,暫時也應該沒有能力去與西域聯軍正面交鋒,所以西域聯軍在涼州那邊怎麼說也能呆上一段時間,對劉備方面來說自然也就還有一段觀望的時間,可以把一些事情打聽清楚了再說。再說到打聽事情,目前最重要的自然是要和陸仁之間取得聯繫,好歹也要確定一下這是不是陸仁的安排。

  於是乎,劉備方面的快馬信使從漢中出發了,星夜兼程趕赴桂陽。

  劉備的快馬信使出發了,老曹這邊難道又會閒著?而且老曹是人還在回長安的路上的時候就寫下了親筆信,讓快馬信使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許昌,把這信交給陸仁安排在許昌的「辦事處」,再由「辦事處」的人盡快的轉交到陸仁的手上。

  劉備方面對西域聯軍的事情作出了判斷,認為這個事會和陸仁之間有點什麼關係,那麼老曹這裡會想不到這一層?但是相對應的,陸仁畢竟曾經在老曹那裡呆過幾年,所以老曹比起劉備方面的那些人,對陸仁的瞭解要多上一些。

  也正是因為這份瞭解,老曹在冷靜下來之後馬上就感覺事情好像不太對勁,因為以老曹對陸仁的瞭解,陸仁不太可能會把那麼要命的東西賣給西域諸國,那麼西域諸國的那些東西又是從哪裡來的?當然了,有些事情老曹也不太敢確定,但馬上與陸仁取得聯繫,得到陸仁的一個答覆卻是必要的、必需的,至少也要看看陸仁那邊會作出什麼樣的反應。因為如果真的是陸仁作的手腳,老曹接下來要防禦的地區可就不是一個兩個那麼簡單了。一個鬧不好,那可就是整個華夏大陸全面性的開戰。而在這一點上,老曹還是有點不太相信陸仁會做這種事。

  陸仁在漢中那邊的情報力度還不夠,畢竟陸仁知道那裡會有大規模的戰役,而且老曹會做出把漢中的人口給搬空的事,人手不太方便安排過去。但許昌這邊就不一樣了,陸仁一直都有穩定的情報分支蹲在許昌,所以劉備的信使還在路上狂奔的時候,老曹的親筆信上的內容已經轉變為了電報密碼,拍到了陸仁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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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這不可能!?西域三十六國哪來的火炮啊!?」

  這是陸仁在看到電報時的第一反應,荀彧等人在傳閱完電報之後也都是以驚疑不定的目光望向了陸仁。

  陸仁看了眼荀彧等人,不住的搖頭道:「荀公,難道你也不信我了嗎?我陸仁雖然算不上是什麼好人,也沒少玩些陰謀詭計,可是在大是大非的面前我還是分得清輕重的。這西域三十六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直以來就沒少覬覦我們大漢的疆土,我陸仁又怎麼會可能把這些先進的武器賣去西域那裡?我再貪錢、再喜歡錢,還不至於把這些要命的東西胡亂的賣出去!」

  荀彧皺著眉想了想,默然的點頭道:「義浩,是老夫多心了。」

  陸仁見了荀彧的樣子,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一直以來,陸仁對這些東西管得可是非常之緊的,緊到曹劉孫三家都不知道有多少細作死在了陸仁的手上,而這也是這麼些年了,曹劉孫三家都還沒能擁有火炮、火槍的主要原因之一。陸仁又不是笨蛋,哪會不清楚想賺錢的話什麼可以賣、什麼不能賣?別拿現代社會裡的那些軍火商說事,現代社會的情況是這家不賣,別家也一樣會賣,情況上有著根本的不同好不好?可即便是現代社會,也有很多武器是不能亂賣的不是嗎?陸仁現在所持有的火器,在意義上就和現代社會的那些不能亂賣的武器差不多了。

  看看荀彧仍然有些疑惑,陸仁只好解釋道:「荀公你想想,我這裡的軍工產業雖然被我捂得嚴嚴實實的,你還不怎麼清楚,可真要是裝船往外頭賣的話,你難道會一點情都不知?您老人家可是我這裡的大管家啊!很多的事情,我自己都不見得能有您老人家清楚!」

  荀彧又很仔細的想了想,這才表示恍然的點了點頭。陸仁說得沒錯,作為陸仁現在的「大管家」,荀彧幾乎在幫助陸仁處理著所有的政務細節。真要是有軍火出境這樣的事情,荀彧第一時間就會知道,也瞞不過他。

  「財政部長」甄宓這時拿眼望了下陳依依,陳依依馬上就明白了甄宓的意思,是要她站出來幫陸仁說句話。畢竟甄宓是陸仁的老婆之一,這種場合甄宓站出來不太合適。

  「荀公,我相信陸叔不會為了賺錢做那種蠢事。而且夷州的財務大多都由我經手,如果要是有軍火出境這樣的事,我當時就會站出來攔住陸叔。」

  荀彧擺擺手:「夠了夠了,我相信義浩不會做這麼笨的事,但是現在西域三十六國已經擁有了火炮這種威力巨大的武器已經是事實,而尋常的城牆、城門,又哪裡能擋得住火炮的轟擊?曹孟德在涼州邊境留的都是精兵強將,如果不是被火炮這樣的武器攻破了城門,使得他們失去了可以依託的工事,他們也不會那麼容易就丟掉了幾座關鍵的城鎮。」

  陸仁道:「我也不明白他們是哪裡來的火炮。就算是因為船隻失事或是走私之類的原因而遺失了一些火炮並且流落到了西域三十六國的手中,一則數量絕對有限,二則也是最關鍵的,那就是他們哪來的火藥配方?火炮用的火藥可不是火柴用的火藥,相差很遠的!如果沒有比較精準的配方,炮膛裡的砲彈都會打不出去!」

  其實還一句話陸仁沒說,那就是除了火藥的配方之外,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地方就是對火藥原料的提純工藝。這方面沒有到位的話,配製出來的火藥也是沒多大用處的火藥。放放煙花什麼的還行,可用作軍事用途的話就還是省省吧。

  但荀彧馬上就擺手道:「義浩!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不覺得西域三十六國偏偏在這個時候有所動作,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一點?而我最擔心的,卻是他們會不會藉著這樣的機會在我華夏中原生出事端!!」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52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5-24 23:45
卷三 第兩百零二回 西域驚變(三)

  「而我最擔心的,卻是他們會不會藉著這樣的機會在我華夏中原生出事端!!」

  荀彧的這句話讓陸仁的心頭頓時就是一緊。荀彧是戰略家,看待事情有著他毒辣的眼光,對此陸仁自然是比之不上。但陸仁有史料參照,因此在許多方面能夠比荀彧所瞭解的更多,能看到的事情也會比荀彧更遠。

  騰的一下,陸仁幾乎是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牆邊的地圖前,伸出手指在地圖上的華夏北方邊境那裡指點了起來:

  「長安那邊的羌族各部北面的匈奴各部這回麻煩大了!!」

  荀彧來到了陸仁的身邊,臉色也是變得相當難看:「義浩你也想到這一層了?」

  陸仁鐵青著臉點了點頭,手指又在長安西面的羌部和長安北面的匈奴各部點了點,扭頭向荀彧問道:「荀公,老曹在這些邊境地區安置了多少兵馬?」

  荀彧沉吟道:「總共算一下,朔邊的將士應該在二十萬左右。不過義浩你也清楚,如此之長的邊境線,二十萬人馬分守各處其實都有點」

  這裡要說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漢末三國時期,一般人都只注意到老曹動不動就帶著十萬二十萬的兵力打這裡、打那裡,卻往往會忽視了老曹在北方邊境上駐紮的軍隊數量。事實上根據相關的史料,老曹在拿下河北之後,手上的兵馬經常是一分為二,也就是曹魏的兵力一半跟著老曹去東征西討,另一半則駐守在北方邊境從不輕易調用。而在曹魏時期,北方的那些遊牧民族從來就沒有過什麼大的動靜,也與老曹的這種鎮北方針有著很大的關係。

  當然了,也不是說完全就沒有動靜,而是有點什麼動靜很快就會被老曹給打壓掉。像原有的歷史上建安二十三年的烏丸叛亂,老曹就是把曹彰給派了過去,三下兩下的解決了問題。還有像軻比能、步度根之流的,也都沒有能鬧出什麼大的風浪。由此可見老曹在對北方遊牧民族的問題上還是做得很不錯的。

  現在的情況是由於陸仁的出現,使得北方那邊的情況有些變動,像軻比能和步度根都已經死翹翹了,但老曹對北方的防備卻依舊是如此。而且由於陸仁搞定了兩遼地區,對老曹的地盤造成了較大的威脅,老曹的對北境防禦佈署也就有點偏向於東北方向其實老曹和陸仁心裡都不想和對方打起來,但誰又敢保證雙方之間就真的會那麼友好?再以雙方的實力對比,老曹敢放鬆嗎?陸仁又敢放鬆嗎?

  嗯,這些就不扯了。其實說白了就一句話,老曹從來就不敢放鬆對北方的防備,反過來就是說北方的那些遊牧部族見老曹這裡駐有重兵、嚴陣以待,他們也不敢輕易的去招惹老曹。但是老曹這裡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亦或者是出現了什麼可以讓他們大大的撈上一票的機會,這些自古以來就已經習慣了去中原地區劫掠的遊牧民族也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而最關鍵的問題就是出在了這裡。在原有的歷史上,老曹雖然在漢中爭奪戰中敗給了劉備,但總的來說老曹也是屬於安全性的撤退,而且涼州那邊沒有出問題,沒有出現別的什麼有影響的變故,所以可以說老曹除了丟掉了漢中這塊地盤之外也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但是現在呢?涼州被西域聯軍攻破,老曹幾乎可以說是於漢中戰敗之後就匆忙的撤回長安,都來不及進行修整就要以戰敗之師對西域聯軍進行戰略性的防守。換句話說,就是老曹對長安以西的這一大片區域的鎮懾力度已經大幅度的下降,那麼長安西面的羌部、北面的匈奴搞不好就會認為這是一個可以大撈一票的機會,甚至很有可能會與西域聯軍達成某種協議,進而組成三方面的聯軍對長安進行攻擊。真要是那樣的話,以老曹目前的軍力狀況都不見得能扛得住。

  而且不止是長安一帶,老曹要是在長安一線陷入了一個不太妙的局面的話,誰又敢保證洛陽以北以及晉陽一線的遊牧民族不會跟著鬧點事情出來?要說攻城佔地這種事,他們可能還沒那個興致,畢竟這時還沒有到晉代的八王之亂引發五胡亂華的時候,曹魏方面的威勢仍在,但是大舉的侵入河北地區,狠狠的撈了一票就走人,那結果也不是鬧著玩的,難不成事後他們還會擔心老曹派兵去草原與荒漠征討他們?

  可是站在這一基礎上,陸仁和荀彧的心裡卻很清楚,一但發生了「牽一髮而動全身」,使得老曹的地盤被北方遊牧民族大規模洗劫的事情,那麼老曹的地盤就會陷入一個混亂的局面。即便是打退了這些遊牧部族,接下來沒個一年半載的詁計也收拾不了爛攤子。而更要命的問題是老曹的境內要是出現了混亂,劉備和孫權這倆貨難道又會傻愣愣的等著老曹去把爛攤子給重新收拾好?趁火打劫和落井下石這種事,劉備和孫權這倆貨都玩得爐火純青的好不好?

  也就是說,老曹那邊一亂,現時點的平衡就會被打破,接下來會出現一個什麼樣的局面那可是誰都說不準的事。再在陸仁看來,搞不好就是另一種形式的五胡亂華!

  「義浩,我覺得你必需馬上就作出應對之策,否則一但出現異族聯手作亂之事,中原內陸勢必會重現大亂之局,而我大漢的中原百姓必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荀彧當然不知道什麼是「五胡亂華」,但作為漢末三國時代出色的戰略家之一,有些事情荀彧還是能夠看得到的。再以荀彧的人品和他那憂國憂民的國士之風,自然也馬上就會向陸仁說出這樣的話。

  陸仁自然也是馬上點頭。陸仁的確不是聖人、不是國士,但陸仁至少是個有著,至少也是曾經有著憤青思想的憤青。現在出現了這樣的危局,自己又有著一定的能力,陸仁又怎麼可能會對此坐視不理?

  略一沉吟,陸仁就一扭頭向房中的陳依依吩咐道:「依依,馬上草擬回電給老曹,務必要向老曹表明這次的西域聯軍和我陸仁沒有任何的關係!另外」

  說到這裡陸仁沉默了許久,忽然下定了決心再向陳依依道:「著令夷州水師,分出二十不,三十隻中型砲艦火速前往徐州,到了徐州就把砲艦上的火炮都拆卸下來,交由司馬懿火速經許彭許昌至彭城鐵路送至許都再送往長安。至於相關的人員、彈藥,你看著安排!」

  陳依依「諾」了一聲就跑去忙了,荀彧則心情複雜的望了眼陸仁道:「義浩,你確定要把火炮就這麼送出去?三十隻中型砲艦,每船二十六門,這可就是八百餘門的火炮。」

  陸仁仰天長嘆道:「到了這個時候哪還顧得上那麼多?西域聯軍既然已經把火炮給搬了出來,那們我們也得用火炮給轟回去,否則的話在戰場上那可就太吃虧了。荀彧,你到我這裡都好些年了,難道還不清楚用火炮對著軍陣什麼的轟上一通,三下兩下的就能把對方的軍陣給打亂掉?」

  頓了頓,陸仁補充道:「就戰術角度來說,除非是能用快速機動的部隊把對方的火炮陣地給幹掉,否則的話再多的人馬也只不過是被炮轟的靶子而已。而我現在總有那麼種感覺,就是這些西域聯軍既然能把火炮給搬上戰場,那麼他們就肯定有著相對應的戰術,反過來老曹則缺少這方面的經驗,真交上手的話肯定會吃大虧。」

  這可不是陸仁在胡說八道。懂點軍事的人可能都明白一件事,就是隨著武器裝備的發展與更新換代,戰場上的戰術思想也得跟著進行改變。說得淺顯一點,就是大刀長矛有大刀長矛的戰鬥方式,飛機大砲則有著飛機大砲的戰鬥方式。而陳舊的戰術裝備與戰術思想,在面對新型的武器裝備與相關戰術的時候,或許不見得會輸,但會受到的損失卻肯定會非常的大。

  再舉個有點牛唇不對馬嘴的例子,二戰初期的波蘭也是個軍事強國,可是他們以騎兵為主的陳舊戰術思想,在面對納淬德國的閃電戰、裝甲戰的時候,其戰損比高到了什麼程度?而蘇聯在二戰的前期,那也是吃夠了戰術思想陳舊的虧。

  現在的情況當然還沒那麼誇張,按老曹那邊提供的消息,西域聯軍好像也只是搬了些火炮出來而已,但陸仁的心中始終還是有著一份隱隱的不安。總而言之,老曹要是吃了這方面的虧,受到了過大的損失,接下來會引發出的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所以為此,陸仁還作出了一個決定,就是要挑選一些自己這裡培養出來的,熟悉火炮之類的戰術思想的人給派到老曹那裡去。如此雖然有那麼些臨時抱佛腳的味道,老曹那邊的將士要對新的戰術方式進行演練更是來不及,但陸仁相信以老曹的才幹,這些人派過去之後總歸能派上些用場,至少至少也應該能減小一些老曹方面的損失。

  荀彧在陸仁這裡都呆了好些年了,有空的時候也經常會去夷州學院的軍事學系充充電,所以對這方面的事情也算是比較瞭解。站在大局的角度,荀彧當然會對陸仁作出的這個決定表示贊同,但也仍然不免擔心的道:「義浩,你現在這麼做的話固然是有助於解除眼下這危局,只是在戰後,你手頭上的這些東西詁計就要流傳出去了,而到那時你這裡」

  陸仁明白,荀彧說的是陸仁這裡的技術優勢。說得簡單點就是曹劉孫三家之所以不敢來招惹陸仁,與陸仁所持有的科技優勢也有著很大的關係,再說白一點就是他們如果是想招惹陸仁的話,得先掂量掂量扛不扛得住陸仁這裡的戰船火炮。而現在把火炮什麼的流傳到了曹劉孫三家的手中,幾乎是可以肯定他們會掉過頭拿來對付陸仁。

  只是轉念一想,陸仁就搖搖頭道:「沒辦法,事急從權吧。再說了,這些東西早晚之間也是會流傳出去的,最多也不過就是早一些和晚一些的問題罷了,只不過晚一些流傳出去的話,可以給我這裡多賺回一些發展的時間罷了。只是荀彧,現在的問題是西域那邊也把火炮給搬了出來,所以就算是我不把火炮給流傳去三家的手中,他們三家只要花點心思,也一樣可以從西域聯軍那裡弄來火炮,那麼我又何必徒作惡人的還死掐著不放?至少至少,我早點放出來,就可以讓我們大漢的百姓少死一些,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荀彧想了很久,點頭道:「的確是這個道理。」

  陸仁在這邊又嘆了口氣,心說這個事其實本身就是歷史發展中的一個必然的結果。相比之下,讓華夏的人們早點知道火藥這玩意兒不止是用來玩的東西,進而用心的去發展改良或許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其實說真的,華夏一直到明代,對火器的發展和利用其實都還算是不錯的,可惜被明代中後期以及清代的一些統治策略給搞砸了。到最後,發明火藥的國度,卻被其他的國度用火藥給轟開了國門,這也是一種悲哀。

  一些事情算是安排妥當,陸仁發給老曹的電報也已經拍回了許昌的「辦事處」。只不過考慮到電報機這玩意兒目前所必需的隱蔽,還得拖上幾天才能交到老曹的人的手中。可就在這個時候吧,陸仁安排在江陵的「辦事處」接到了劉備方面對陸仁的問詢,也同樣馬上就轉換成了電報密碼再拍到了陸仁的手中。

  而劉備方面的問詢,陸仁是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當時就跳了起來,發出的聲音幾乎於咆哮無異了:「情況不對!陰謀!這絕對是天大的陰謀!!西域聯軍的這些動作,跟老子有半毛錢的關係啊!?西域三十六國舉兵幫助劉備,還說什麼共誅曹賊,重振漢室之後再重開西域商道?劉備你他嗎的要是答應了這些要求,你就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52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5-26 00:22
卷三 第兩百零三回 西域驚變(四)

  江陵那邊發回來的電文,荀彧也已經反覆的看了好幾遍了,臉上的神色更是說不出的難看。沉默了片刻,荀彧向陸仁問道:「義浩,你看劉備會不會答應這些西域聯軍」

  陸仁這頭人還火著,說話的聲音自然是非常的難聽:「我哪知道我只知道西域聯軍的事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但在此基礎上,劉備卻專門的來了信問我,只能說明劉備這傢伙對西域聯軍的那些提議動了心。」

  荀彧道:「能不動心嗎劉備雖然佔據了蜀中、漢中,但要論及國力、軍力,比起曹孟德仍然是相差甚遠。若是按諸葛孔明的隆中之策,他們也是需要在蜀中靜待時機才能進指長安。若是拿下了長安,進而據有武關、潼關這等險要據守,實際上就等於是擁有了半壁江山,如此便足矣與曹孟德爭衡。只是若按常理,曹孟德的便宜又哪裡是那麼好佔的十年八年的劉備能不能等到這個機會都是未知之數。現在突然出現了一個這樣的機會,而且還可以借助西域聯軍那十餘萬的兵力,換作是我,只怕都不願輕易的放棄。」

  陸仁勉強的讓自己冷靜了一些,接著又看了看傳回到手裡的電文,沉吟道:「劉備這傢伙應該沒那麼笨吧再怎麼說他也是一世梟雄,應該很清楚如果把涼州的西部劃給西域聯軍,那就等於是把西涼、武威、天水、安定這幾座西防關鍵的城鎮讓給了西域聯軍,如此一來他即便是拿下了長安,長安的西面也只會無險可守。一但這些西域聯軍再有所異動,別說長安不會落在他劉備的手裡,搞不好他連小命都會丟在長安。」

  頓了頓,陸仁的眉頭也是越皺越緊:「更重要的是長安這等重要的地方一失,這些西域聯軍就等於是有了個較為穩定的立足點,進可以染指中原,退也可以佔去長安以西那大片大片的肥沃土地。若是再與羌、匈奴各部聯合,進一步的把腳跟給站穩,那麼……」

  荀彧指了指陸仁手中的電報:「劉備應該就是想到了這些,所以才會馬上寫信來問西域聯軍是不是出自義浩你的手筆。」

  陸仁這會兒都氣樂了:「關我屁事啊!我再笨再不濟,也不會做這種引狼入室的事吧」

  荀彧走到了陸仁的桌案前,手指更是很不客氣的敲起了陸仁的桌面:「所以所以,義浩你要馬上回信告知劉備,告訴他西域聯軍與你並無半點的關係。最重要的是你要在信中警告劉備千萬不要想著什麼借西域兵馬去攻打長安的事,因為劉備一但心生貪念繼而引狼入室的話,中原的局勢將會一發而不可收拾。」

  偏偏這也是陸仁最擔心的事。因為陸仁根據史料來判斷,劉備恰恰就是在拿下了漢中之後,自信心開始過份的膨脹,接著就連出昏招,好幾件事都做得有些急功近利。像關羽對荊北地區的攻擊,劉備就沒有及時的阻止或是作出什麼相應的安排……當然這也與關羽的剛愎自用,搞得劉備有點反應不過來有著不小的關係,而這裡面的問題很多,這裡就不扯了。

  另外在關羽死後,劉備對孫權的攻擊所導致的彝林兵敗,也同樣是劉備昏了頭的一個體現,雖然這裡面同樣也有著多方面的問題,但陸仁相信如果是前期的那個自信心還沒有膨脹的劉備,也斷然不會忍耐不住。

  總之,陸仁現在就是擔心劉備這會兒會因為自信心膨脹的緣故而經受不住現在就有可能拿下長安的這個誘惑,畢竟這個事看起來那可是有著非常大的利益。而站在如此之大的利益誘惑的面前,陸仁對劉備所作出的書面警告又真的能起什麼作用

  想到這些,陸仁就趕緊的措了措辭,向荀彧說出了這方面的擔憂。荀彧聽完之後也皺起了眉,最後輕嘆了口氣向陸仁道:「看來不止是曹孟德那邊,對劉備這邊你也得有點動靜才行了。」

  陸仁擺擺手道:「荀公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老實說,這幾天裡讓人莫名其妙又驚愕萬分的消息是一個接著一個,我陸仁本身又不是什麼善於謀略之人,所以這會兒我的腦子早就亂成一團了,策略什麼的都想不出來。」

  荀彧的目光飄向了邊壁上的地圖,微笑中又輕嘆了口氣:「我那大我六歲的侄子今年也都六十出頭了。本來是想讓他在南中那邊過著舒心的日子安心養老,可現在卻是不得不讓他也動彈動彈。義浩,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荀彧都說得這麼明白了,陸仁哪能不明白荀彧的意思事實上,陸仁早年間把手伸到了南中那邊,本來就有在必要的時候對劉備方面進行威懾與牽制的用意,只不過這幾天接二連三收到的消息整得陸仁的腦子亂如漿糊,一下子沒想到南中那邊去罷了。現在被荀彧這麼一提醒,陸仁自然是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順便說一句,陸仁對南中那邊手伸得比較早,到現在都快十年了。而且由於陸仁對南中那邊一直是採取軟刀子的策略,使得以孟獲、祝融為首的南中各部對陸仁都心悅誠服。那種關係陸仁不敢說自己是他們的主公,但怎麼說也有那麼幾分部族聯盟的盟主的意思。如果有什麼事情要調動孟獲這些人,陸仁也完全能夠調動得了。

  再退一步來說,現在陸仁的目的只是要孟獲他們帶人過來幫著搖旗吶喊和虛張聲勢,會不會真的打起來相信以荀攸的本事完全能夠把握得住,所以對這方面陸仁還是比較放心的。

  當下陸仁也不廢話,馬上就讓荀彧起草要發往江陵和南中這兩個地方的電文……且不說文筆什麼的陸仁本身就不怎麼樣,只說這會兒吧,荀彧的腦子可比陸仁清楚得多,寫出來的東西自然會比陸仁寫的要條理更加清楚。再說得難聽點,陸仁可不想因為一些文字上的失誤而造成惡劣的結果。這種看起來搞笑的事情,歷史上可不是沒有發生過。

  荀彧在那邊提筆寫字,陸仁這時卻也在漸漸的冷靜下來。再望了幾眼壁上的地圖,陸仁的眼睛眯了眯,隨即自己也坐了下來提筆寫信。不過陸仁的這封信是準備寫給諸葛亮的,因為陸仁覺得在這個時候,劉備陣營裡最清醒的人可能就是諸葛亮,最重要的是諸葛亮在很多地方與荀彧頗為相似,確切的說就是這二位都一樣的有想中興漢室的理想,所以陸仁相信諸葛亮從大局出發,一定會馬上寫信去勸阻劉備。

  同樣的,陸仁也想到單純的以書面形式去警告劉備或諸葛亮可能沒太大的用處,因為諸葛亮可有一個「若法孝直在,必不教主公東行」的時間段,說白了就是劉備對諸葛亮並不如後世之人所想的那麼完全信任,不一定就能勸住劉備的說。所以陸仁覺得還得幫諸葛亮加點碼,而這個碼嘛……這個到好解決,南中那邊的動靜或許還嚇不到劉備,但在荊州這邊,陸仁如果表現出一點偏向於孫權、周瑜那邊的意思,陸仁還就不相信劉備會不頭上冒汗。

  就這樣沒過多久,幾封信都發了出去。到了江陵等地,陸仁安排在那邊的情報部門自然有辦法去解決後面的事,用不著陸仁多操心,所以陸仁的目光又一次的望回了地圖。不知怎麼的,陸仁的心頭總是有著一份隱隱約約的不安,因為西域聯軍的這次行動其時間點也把握得太好了,好到了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地步。

  別的不說,只說所謂的西域三十六國那都是些什麼樣的國家說得好聽點是國家,可說得難聽點就是一堆的零散部族好不好這樣的一堆部族性國家,好像也沒理由會那麼容易就聯合起來吧更何況他們不但聯合了,不但搬出了火炮,他們的出兵準備工作又是怎麼完成的難道還真的跟遊牧民族一樣,這裡喊聲去打劫了,所有部族的人就都跟著出來以陸仁混了這麼多年,對那些遊牧民族行事作風的瞭解,也絕對就沒有那麼簡單輕鬆吧據說是十多萬的大軍啊,光是一路上的吃喝拉撒都夠嗆,更別說他們還帶著大量的武器裝備,這也不符合遊牧民牧的行事作風好不好

  想到了這些,陸仁就感覺這所謂的西域三十六國的聯軍,應該是有一個能把他們都聯合起來的主心骨才對。可是要搞定這西域三十六國……

  一念之間,陸仁的手指點在了地圖上的貴霜那裡,心中便暗自驚呼:「難道真的是貴霜在裡面搗鬼算算時間,這會兒正好是中亞的這個貴霜帝國最為強盛的時期,與西域三十六國離得也比較近,再以貴霜的國力,對西域三十六國玩點什麼威逼利誘的事不是什麼難事。另一方面,貴霜與安息之間的關係不錯,屬於那種雖然有點小磨擦,但卻不會有大爭端的關係,換句話說就是貴霜不可能往西邊發展,想擴大地盤的話東邊會比較容易,正好這時的大漢對西域的控制力度已經低得不能再低……」

  想到這裡,陸仁到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就是之前安息的商隊抵達夷州,與陸仁進行石油貿易談判的事。當時安息的使者說起過安息的攝政女王重用了流落到安息的漢人士子的事,陸仁當時到也沒怎麼在意,認為不過是華夏的一些滄海遺珠罷了。而且安息離了那麼遠,應該也影響不到華夏這邊才行。可是現在回想起來,陸仁的頭上卻又見了點汗:

  「是了,千萬不能小看這些滄海遺珠!這些人是從華夏這邊過去的,而能夠得到卡絲伊莉的重用,並且那麼快就幫卡絲伊莉穩固了政權的人,肯定不是什麼等閒之輩。這樣的人,以其本身對華夏局勢的瞭解,會作出相應的分析,同時再把握住一些局勢,那麼……安息的攝政女王會重用,貴霜又會不會是同樣的重用了一些這樣的人而且貴霜如果是早就想打華夏的主意的話,也會比安息更加的重用這些人才對。可惡!一直以來對安息和貴霜所作的情報工作都不夠!不然這時候我哪會這樣一頭霧水到底是哪個孫子給貴霜出的這個主意!被我抓到了的話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心裡這麼想著,人卻是無可奈何。而眼下能做的,就是馬上把陳依依給叫了來,讓陳依依安排商隊馬上前往貴霜和安息,以貿易為名加強對安息和貴霜的情報收集力度。

  ————————————————————

  且不提陸仁在夷州那裡乾著急,目光再轉回到長安這邊吧。

  劉備和老曹之間的漢中爭奪戰到這個時候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而到了這個時候,長安的老曹、漢中的劉備,以及在涼州西部的西域聯軍,形成了一個三方對恃的局面。

  老曹是在積極而緊張的進行著戰備,劉備是在漢中猶豫的觀望,至於西域聯軍……這些傢伙是在燒殺搶掠!

  本來嘛,西域聯軍都不是什麼富裕人家,組成了這樣的聯軍,差不多可以說是誰都沒指望著就真的能佔據大漢的西域地區,那麼到了地頭上還不是第一時間就先發財再說

  而這個時候就出了個問題,那就是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其軍需補給是肯定支撐不了太久時間的,一般鬧騰一下就撤了。但現在由於他們在擁有火炮這等攻城利器的前題下,很輕鬆的就攻破了涼州的幾座重鎮,導致老曹屯積在涼州一帶的軍需很多都落入了西域聯軍的手中,這就讓這些西域聯軍有了可以在涼州一帶長時間滯留的本錢。

  這裡就要重點說一句了,當時的長安以西的地區可是一片沃野,老曹在擊破馬超、韓遂之後更是馬上就在涼州地區大力的推廣屯田制,後來諸葛亮在五丈原的時候不也是在這一帶屯田種糧,想省去蜀中的運糧之難嗎總之,在老曹的安排下,數年下來涼州這邊存糧豐足。本來這些都是老曹安排下的朔邊將士的軍糧,可是現在……唉!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12 10:5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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