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生活] 穿入中世紀 作者:二兩白糖 (連載中)

 
hao12456 2015-10-31 09:09:2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1 101554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09:59
第九十九節授爵

吟遊詩人清亮的歌喉在大廳中回蕩,豎琴發出的叮咚聲伴著歌聲十分悅耳,所有的貴族們在大廳中平心靜氣的抬頭聆聽著,坐在第二層塔樓走廊上的藝人們的藝術展示,當一段蕩氣迴腸的吟唱結束后,長笛和喇叭號以及手鼓歡快的發出聲音,交織在一起使得場面變得熱鬧起來,此時侍從和僕人們不失時機的將食物和酒為貴族們填上,這種一開始站著吃東西讓眾貴族們不滿的形式,此時卻散發出了魅力,他們可以自由的在大廳中走動,志同道合者相互交談,而不必因為坐在固定的座椅上只能同兩旁的人說話。

「不得不說,這個狡猾的小畜生確實懂得如何生活。」臉上戴著半塊面具的貝倫加爾伯爵,邊飲用著杯子中的蜂蜜酒,邊對漢堡女伯爵說道。

「你的傷口還疼嗎?」看著貝倫加爾伯爵臉上古怪的半塊面具,漢堡女伯爵知道這個愛好體面的伯爵,在面部被阿若德的弩射穿后吃了不少苦頭,但是她同時很奇怪為何貝倫加爾伯爵要堅持前來參加儀式,就是他拒絕了邀請也在情理之中。

「好多了,就是在陰天的時候會隱隱作痛,瞧,裡面的骨頭碎成了三片,醫師告訴我如果不是我的頭盔是米蘭人製作的,恐怕會被射穿腦子。」貝倫加爾伯爵揭開面具的一角,讓漢堡女伯爵看自己的傷口,當看見漢堡女伯爵臉上厭惡的表情的時候,才得意的放下面具說道。

「真是可怕。」漢堡女伯爵將酒放在自己的口邊,眼睛打量著四周,梅克倫堡郡與自己的漢堡郡相隔不過兩個省份,可以說也相當於是鄰居,她可以不管王室如何,但是卻無法無視自己的鄰國,她參加這個儀式除了尋找自己的盔甲製作大師外,便是想要窺探一下阿若德的實力。

「從王室到兩大公爵,這個阿若德可真是賺足了面子。」貝倫加爾伯爵有些不快的說道,薩克森公爵似乎也十分看好這個年輕的伯爵,認為他對梅克倫堡郡的征服,是為帝國的東擴建立的橋頭堡。

「梅克倫堡郡的征服者,阿若德。溫德爾大人駕到。」就在此時,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那是韋伯斯特的的聲音,隨著他的聲音阿若德小心翼翼的從大廳的一側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數名捧著劍、頭冠以及一個銀十字架的侍從,身穿法袍的美因茨大主教拄著牧杖緊隨其後,看見主角登場眾人紛紛放下手中的食物和酒杯走上前。

「尊貴的亨利陛下和奧托王子向您祝賀,並奉上一箱用絲綢和上等呢絨製成的衣服作為賀禮。」王室的使者向阿若德略一彎腰說道。

「薩克森公爵大人向您祝賀,並奉上銀器一套。」薩克森公爵的使者向阿若德祝賀道。

「梅森公爵大人向您祝賀,我帶來了契約書,以及公爵大人的一枚戒指希望您能夠在授爵后,親吻這枚戒指同梅森公爵訂立附庸關係。」梅森公爵的使者攔在阿若德的面前,對他說道。

「當然,我會的。」阿若德點點頭,他的袖子中藏著喬茜公主的手帕,看完手帕后他便決定按照自己父親的意願成為梅森公爵的封臣,這不僅僅是為了喬茜公主,也是為了溫德爾男爵和依夫著想。

「真是糟糕,看來我們的老對頭梅森公爵已經獲得先機了。」漢堡女伯爵搖著頭對身旁看熱鬧的貝倫加爾伯爵說道。

「那又有何妨,正好可以讓我有機會報仇。」貝倫加爾伯爵滿不在乎的說道。

「儀式開始~~~。」韋伯斯特看見眾貴族們對阿若德祝賀的差不多的時候,大聲的向眾人宣佈道,他洪亮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樓上宮廷音樂家們立即換了一首低沉莊嚴的曲子,雖然在阿若德看來十分的單調無趣,但是眾人卻都肅穆的退下讓開一條道,讓阿若德走上自己的領主寶座前,一起走上前的還有美因茨大主教,這位肥胖的大主教抖動著自己渾身的肥肉,高高的法冠和法袍讓他看上去充滿了神秘的神性。

「可以開始了嗎?」美因茨大主教伸出自己的手指,對阿若德說道,只要阿若德準備好了他便會為這個年輕的伯爵,進行基督式的授爵儀式,此時的貴族們雖然大部分並不是由教會或者主教進行授爵,因為他們的頭銜很多是世襲的,所以就連教會也無權插手,可是阿若德卻是自己打下的一片異教徒的土地,那麼為了獲得正統的地位和合法權威,他主動要求美因茨大主教的授爵,用君權神授的方式固定住自己的統治之基。

「請稍等,我還有一位尊貴的客人沒有到來。」阿若德卻伸出手,請美因茨大主教稍等片刻,不過他的態度是十分恭敬的,美因茨大主教的身份等同與世俗的公爵。

「還有誰沒來嗎?」下方的眾貴族們都疑惑不解,他們左顧右盼環顧四周,此時大廳的大門打開了,一名披散著紅髮的少女走了進來,跟在她身後的還有幾名斯拉夫武士,少女的出現讓眾貴族們大吃一驚,他們中的女眷開始尖叫起來,而男人們則將手放在了腰間的劍柄上。

「異教徒斯拉夫人,上帝呀,他們什麼時候攻進來的?」

「請稍安勿躁,尊貴的大人們,這位是我的客人。」阿若德側著身子走下台階,他的一隻腳跨在台階上,一隻腳踏在台階下,用右手扶在自己的胸口,另一手向少女張開,出言安慰大廳中的日耳曼貴族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阿若德你要解釋清楚。」貝倫加爾伯爵怒氣沖沖的說道,他的劍已經拔出了一半,當他逼近阿若德的時候,在兩側的瑞士傭兵們立即放下長戟對準他。

「我說了這位是我的客人,威爾勒郡的統治者馬蒂女士,她是來同我結盟的。」阿若德看也不看貝倫加爾伯爵,他接著對受驚的眾貴族說道。

「同異教徒結盟,你瘋了。」日耳曼貴族們目瞪口呆,他們沒有想到同阿若德不共戴天的斯拉夫人,為何會突然同阿若德結盟?

「阿若德大人沒有瘋,我確實是來同他結盟,以對付我的叔叔,卑鄙的比利斯。」馬蒂咬牙切齒的對眾貴族們說道,她的眼中充滿了怒火,這位少女嫉惡如仇的性格如同她火紅的頭髮,美麗的面龐以及身上束腰的小麟甲,彷彿是一位復仇的熾天使。

「可是同異教徒結盟,這是基督徒和聖教所無法容忍的。」美因茨大主教走上前,他低下頭附在阿若德的耳邊說道,不過眾貴族都的見他的話。

「馬蒂女士已經捨棄了她曾經侍奉的錯誤的神靈,現在她和我們一樣是基督徒。」阿若德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他對美因茨大主教說道。

「有何憑證?」貝倫加爾伯爵冷笑一聲,對阿若德說道,信仰這玩意可不是那麼好改變的,如果阿若德欺騙眾貴族,那麼後果是嚴重的。

「。」忽然馬蒂摘下了自己脖子上戴著的一枚項墜,那是一枚象徵著洛姆瓦教神靈的木頭,只見她將項墜扔在地上,接著拔出自己的劍狠狠的將木頭劈成兩半,這個舉動已經毋庸置疑了,將貴族們對她的疑慮徹底的消除。

「好吧,聖教歡迎任何迷途的羔羊,祝福你孩子。」美因茨大主教欣慰的站直身體,伸出自己的手指沖著馬蒂劃了一個十字,儀式將繼續進行,不過貴族們的頭腦卻在轉動著,威爾勒同梅克倫堡的結盟,這意味著阿若德將控制波羅的海重要國家,梅克倫堡大酋長國領土大半,沒想到這個年輕的伯爵如此老辣的玩弄著權謀。

「我代表上帝,授予您,阿若德。溫德爾伯爵的頭銜,願你在主的意志之下,善待自己的臣民,忠心侍奉自己的君主,按照神的旨意行事,用好自己的劍做好事,不要作惡和虐待農民。」美因茨大主教的聲音在大廳之中回蕩著,他接過小侍從捧著的劍、頭冠和十字架分別的授予阿若德,當伯爵頭冠戴在阿若德的腦袋上的時候,大廳中一片沸騰,人聲鼎沸喜氣洋洋,一位新的伯爵誕生了。

「我的家族中終於誕生了一位伯爵。」溫德爾男爵老淚縱橫,他看著驕傲的戴著金光閃閃的頭冠,握著劍和十字架的阿若德,一陣陣的自豪感湧上心頭。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0:00
第一百節同盟

數日之前在威爾勒郡與梅克倫堡郡的邊境,連綿數里的曠野,在曠野中一座洛姆瓦神柱聳立在哪裡,猶如一個孤獨的老人,忍受著風吹雨淋以及孤獨寂寞,不過今天在這裡來了一群不速之客,他們騎著馬穿戴著盔甲,腰胯著利劍,手握著長矛似乎在等著誰,為首的是一個年輕俊朗的日耳曼貴族。

「阿若德你確定要和她結盟嗎?」。在日耳曼貴族身邊的是一身皮革緊身甲的哈維,這個阿若德的女間諜首領問道。

「為了對付比利斯,同威爾勒的結盟是必要的,敵人的敵人不是我們的朋友嗎?」。阿若德感受著曠野中的寒風,雪霜將曠野上覆蓋著一片白色,就在此時從威爾勒方向出現了一道黑色的人影,那道黑色的如螞蟻般的影子逐漸向他們靠近。

「吁。」當那群騎馬的人靠近的時候,為首的是一名女騎手,她火紅的頭髮隨著戰馬的顛簸舞動著,在著荒涼孤寂的曠野中宛如跳動的火焰。

「梅克倫堡來的?」女騎手勒緊手中馬的韁繩,胯下戰馬嘶鳴一聲,兩隻前蹄立起來並踢動,距離阿若德不過十步之遙,哈維和護衛們緊張的上前護住阿若德。

「您就是莫米斯的女兒馬蒂吧?」阿若德嘴角露出微笑,他踢了踢自己胯下的馬,向前靠近了幾步,抬起下巴對紅髮少女說道。

「沒錯我就是馬蒂,異教徒你膽敢約我前來膽子可不校」紅髮馬蒂伸出手安撫著自己的戰馬。她的身邊的斯拉夫武士身強力壯,目光銳利的看著阿若德等人,他們的腰間挎著鋒利的戰斧。

「我是為了您的利益而來的,我相信能夠統治一個郡,並且殺死羅斯托克酋長的人,絕非魯莽之輩。」阿若德學習的斯拉夫語越來越順暢,已經不需要翻譯充當中間人,聽了阿若德的話紅髮馬蒂停下動作,在馬上坐直了身體,一雙漂亮的綠色眼睛凝視著面前的日耳曼貴族。

「什麼時候。天主教徒開始關心起我們的利益了?」馬蒂諷刺的說道。她可不相信這個入侵梅克倫堡大酋長國的日耳曼貴族,入侵她祖先領土的侵略者。

「入侵羅斯托克郡並不順利吧?」阿若德輕輕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馬鞍,這種用優質皮革製作的馬鞍坐上去十分舒服,馬鞍橋的中部墊著厚厚的呢絨精工細作。是維斯馬城鎮商會為了討好阿若德所贈送的禮物。

「哼。」馬蒂不快的從鼻腔中冷哼一聲。但是阿若德所說確實是事實。殺死了羅斯托克酋長后,馬蒂認為群龍無首的羅斯托克人肯定抵擋不住自己軍隊的進攻,羅斯托克郡的土地就會大片的落入她的手中。可是當她的軍隊進入羅斯托克郡之後,卻碰上了比利斯的軍隊,雙方的小股隊伍在田園、灘涂、森林和平原進行了數次交鋒,互有損傷的情況下馬蒂的人絲毫便宜都沒有佔到,有幾次她親自率領的軍隊甚至被比利斯的軍隊打散,比利斯的騎兵緊追著馬蒂,就在此時阿若德的標槍騎兵們卻出現擊退追兵,這也是馬蒂同意與阿若德想見的原因。

「與我合作吧,否則你將無法抵擋比利斯的進攻,至於羅斯托克郡的土地我們一人一半。」阿若德適時地拋出自己的條件,他看著面前的馬蒂,威爾勒郡處於梅克倫堡郡與比利斯的領地之間,如果馬蒂是一個聰明的統治者的話,應該明白該與誰進行同盟。

「我們不能相信異教徒,馬蒂女士,憑藉我們自己的力量可以打敗比利斯,別忘了莫米思才是正統的繼承人,斯拉夫人都心向他的血脈。」這時候,馬蒂身邊的斯拉夫人武士用粗獷的聲音說道,其他的斯拉夫人武士紛紛點頭稱是。

「羅斯托克酋長可也是斯拉夫貴族,但是他可沒有站在你的一邊,因為他知道在你的父親死後,比利斯才更加具有統治的合法性,這也是比利斯敢殺死你的父親,囚禁康拓益的原因。」阿若德再一次的對馬蒂提醒道,這個堅強的少女為報父仇敢舉起反抗比利斯的旗幟,這一點已經很讓阿若德欣賞了,但是她畢竟不是莫米思,既沒有統治的合法權,手中的資源和力量也很少,能夠與比利斯的軍隊糾纏至今已經很不錯了,阿若德要做的只是在她的身後推一把。

「你想要和我聯手,我又憑什麼相信你?一個異教徒,一個我的族人痛恨的日耳曼人。」馬蒂眯起眼睛,她已經被阿若德的話所打動,復仇的怒火每日深夜煎熬著她的身心,數次眼瞅著比利斯的旗幟,她甚至都能夠感到在旗幟下那個該被詛咒的比利斯的目光。

「我沒辦法用什麼保證,但是有一點你可以確認,比利斯是我們共同的敵人。」阿若德伸出自己的手指,指著羅斯托克郡的方向,他的手指彷彿是一柄鋒利的劍,劍之所指為自己的敵人目標,而他也有資格說出這樣的話,攻克牢不可破的梅克倫堡城堡,打敗斯拉夫人的英雄康托益,擊敗羅斯托克酋長,這每一件事情都是其他貴族所不敢想象的,但是他做到了。

當馬蒂將自己的思緒收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參加完阿若德的授爵儀式之後,那個可笑的表演也是阿若德刻意安排的,為的是讓其他的貴族們知道他,梅克倫堡伯爵阿若德,已經正式的在向梅克倫堡大酋長國的實際統治者宣戰,並且他有將異教徒酋長轉化為基督徒的能力,這充分的討好了教會和大主教,果然當阿若德成為伯爵后美因茨大主教宣布提供給阿若德五十名美因茨騎士,以幫助阿若德對異教徒做出最後的致命一擊,用劍與火開拓出基督徒的領地。

「狡猾的小狐狸。」馬蒂坐在一處木椅上,她的周圍沒有日耳曼貴族,雖然馬蒂同意成為一名天主教徒,但是日耳曼貴族們還是充滿了疑慮和不信任,畢竟信任的關係並非一日一時能夠建立起來的。

「喝一杯吧,這裡的蜂蜜酒確實不錯。」就在此時,漢堡女伯爵坐在了馬蒂的身邊,她的雙手拿著兩杯蜂蜜酒,將其中一杯遞給了馬蒂。

「謝謝。」馬蒂接過酒喝了一口,甘甜的蜂蜜酒確實是上品,她好奇的打量著日耳曼貴族們的生活,還有身邊這個同自己搭訕的女伯爵。

「知道嗎?雖然我們信仰著不同得神,但是我們的經歷卻十分相像。」漢堡女伯爵斜靠在木桌上,她看著身邊這個一頭紅髮的少女,少女身上的芬芳從發梢流露,而她身上的氣息又充滿了野性。

「哦?」馬蒂好奇的看了一眼漢堡女伯爵,這個皮膚雪白,身材高大的女伯爵一看就有北歐維京人的血統,一雙漂亮的藍眼睛彷彿帶著侵略性的目光。

「我的叔叔在一次宴會中把毒酒給了我和我的父母,如果不是我養的一隻小貓打翻了酒杯,恐怕當時我也已經死了,可是在我十二歲開始便被囚禁在一座塔樓之中,我曾經想方設法的向塔樓外的人求救,但是沒人理睬我,直到一名忠心耿耿的騎士將消息帶給了薩克森公爵大人,天哪,我永遠忘不了在那個暴風雨的天氣中,公爵帶著他的軍隊攻破城堡,他抓住那個禽shu把他拖到我的面前,接著遞給我一把劍。」女伯爵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她很少對人說起自己的經歷,也許是對馬蒂的同命相憐,也許純粹是酒精的作用。

「然後呢,你殺了自己的叔叔?」馬蒂被漢堡女伯爵的故事吸引住了,她綠色的眼睛看著面色有些玫瑰色的女伯爵,不由自主的問道。

「哈哈哈,我那時候才十二歲怎麼可能用劍殺人,我拿起劍想要揮動,但是那把劍實在太重了,倒是將我跌倒,看著我的模樣,薩克森公爵只能搖著頭自己親手用一柄割肉刀,結果了那個禽shu,不過從那以後我就讓公爵大人教我用劍,並且用劍為他效勞,但是我一直很後悔沒有親手去為父母報仇。」漢堡女伯爵講著自己的故事,直到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睡著,宴會中眾人都開始盡情飲酒作樂,男人們講述著自己經歷的戰爭,用斧頭或者劍把對手的腦子打出來,腦漿蹦出有多遠,而女人們則在竊竊私語中放蕩的講著不可告人的一些故事。

「我不會犯你的錯誤,我會用劍,用弓,我要親手把劍插進比利斯的肚子里,刨開他的心看看是什麼顏色的。」馬蒂將手中的酒一仰而盡,她的父親有著許多的缺點,愛慕虛榮,愛耍一些小詭計,可是他確是最寵愛馬蒂的人,我要讓我的女兒成為公主,是莫米思一直掛在嘴邊的話,可是他卻為這個目標付出了血的代價,而馬蒂甚至沒能把他的頭顱安葬。

「馬蒂女士,請到這裡來,阿若德伯爵大人要和您商量一下進攻比利斯的計劃。」就在此時,朱利安走過來對馬蒂說道,他們一起走上樓梯來到議事廳,當議事廳的門關上的時候沒人能夠知道裡面的貴族們在計劃著什麼,忠心耿耿的瑞士傭兵把守在門口處。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0:00
第一節對壘

戰鼓隆隆,旗幟獵獵,羅斯托克郡的中部平原之上,春季與夏季交接之時,正是花草繁茂踏青的好時節,可是這平原之上的兵刃響動,以及戰鼓的通通聲卻充滿了蕭殺之氣,從北方、南方和西面各引來了三支兵馬,每一支人馬都不低於千人之眾,其中西面和南面兩支人馬進入平原后便合併一處安營紮寨,而北面的軍隊也不示弱也安營紮寨堅強壁壘。

「比利斯和他的封臣們。」馬蒂站在營地外看著對面旌旗招展的敵陣,那裡面有她所熟悉的一些紋章旗幟,可是現在卻要與之為敵。

「不用擔心,他們人數只比我們多一點,而且朱利安在整個冬天已經侵襲他們已經很長時間了,他們的士兵疲勞不堪。」阿若德頭戴著一頂插著三種顏色鳥羽的開合式頭盔,身上穿著的是一件包括用皮革帶連接的胸甲、臂鎧、腿甲的一整套板甲,當他走到的時候都會發出的聲音。

「盔甲不錯,最新款式嗎?」馬蒂不由自主的看了阿若德一眼,這種盔甲確實比鎖子甲要威武,看得她都想問問怎麼製作的,不過馬蒂也很清楚這一定是阿若德的軍事機密。

「啊,板甲,不過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半板甲,我的大腿部位只覆蓋了前面,不過這也夠了。」阿若德對於紐曼和歐恩精心製作的這一套板甲十分滿意,但是讓他沮喪的卻是這種盔甲真的不適合大規模量產,因為會將他的庫存鐵全部用光卻只能裝備不到一個連隊的人。所以阿若德只能退而求其次,將古羅馬的人力拉絲機重新發明出來,這倒是極大的為鎖子甲的製造進行了量產。

「你的士兵怎麼回事?他們難道都是些娘們嗎?」馬蒂回過頭看著阿若德的士兵們,帶著奇怪的語調問道,安靜,阿若德的士兵實在是太安靜了,他們只是默默的忙著自己手頭的工作,在自己長官的帶領下在營地外挖著壕溝,並且將尖木樁插在地上,相反馬蒂的人卻黃一群暴跳的野獸。他們赤露著上身揮舞著戰斧。對著比利斯的方向大聲怒罵,還有人邊飲酒邊撒尿。

「哈,你的人倒是男人,不過我擔心在開戰之前他們會把自己的腦袋砍下來。」阿若德看著那些幾乎失控的士兵。搖著頭對馬蒂說道。

「他們有自己的分寸。這些戰士已經是參加過數次戰鬥的老兵了。你手上的是什麼玩意?」馬蒂看見阿若德從自己侍從手中接過一個長的銅管,他將銅管放在自己的右眼上對準比利斯的陣營。

「單孔望遠鏡,看起來比利斯正在做戰前動員呢。」阿若德從單孔望遠鏡中看了半天。比利斯站在一個麥芽酒木桶上,他的周圍聚集著士兵和封臣,而比利斯似乎正在竭盡全力的在向他們保證什麼。

「讓我看看。」馬蒂將望遠鏡搶過來,學著阿若德的樣子看過去,第一眼讓她驚嚇的差點沒扔掉手中的望遠鏡,在如此遠的距離中卻可以如同在自己的面前,「這是什麼魔法?諸神在上。」

「你已經皈依聖教了,別把你過去的神掛在嘴上。」

「對不起,老習慣。」馬蒂聳聳肩膀說道,當習慣了之後發現這種單孔望遠鏡十分的便利,將敵人的人數和士氣一覽無遺。

「只是一些技術,古希臘人的技術。」阿若德看著對面發出的歡呼聲,就好像他們已經打了勝仗一般,這是阿若德第一次進行野戰,並且雙方的人數都超過千人,算得上是中型規模的戰役了。

「你的花招確實不少,不過都很實用,這東西賣嗎?」馬蒂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有些念念不舍的還給阿若德,智多星或者在馬蒂心中狐狸更確切。

「不賣,流傳出去是個大麻煩,作為盟友當我們的雙方合作加深的情況下,倒是可以考慮贈送。」阿若德將單孔望遠鏡收好,交給自己的侍從,就在此時對面的比利斯陣營敲響了隆隆戰鼓聲,封臣們騎上馬打著自己的旗幟,身後跟著自己的部族士兵,士兵們小跑著跟在自己首領的身後,數千人身上的盾牌、長矛和箭矢的聲音發出聲音可以傳的老遠。

「他們來了,做好準備伯爵大人。」馬蒂看見比利斯的出營地列陣,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她甩了甩自己的紅色長發,從自己的隨從手中接過頭盔,這頭盔帶著護鼻,頭盔頂部兩側裝飾著小翅,另一名隨從牽來一匹白色的駿馬。

「來吧,比利斯讓我看看你的本事。」阿若德也在自己侍從的幫助下上馬,在戰鬥之前作為雙方的貴族和統軍人物,他們要上前在陣地中央進行體面的會談。

「威爾勒的戰士們出發。」馬蒂拔出自己的佩劍,英姿颯爽的向著前方揮舞,並且向自己的營地中的斯拉夫人呼喚道,迎合著自己首領的命令斯拉夫人吶喊著衝出營地,他們排列成橫陣與之對壘。

馬蒂和阿若德騎著馬各帶著一名打旗幟的侍從,向雙方對壘的陣地中央走去,而比利斯身穿著金色的小金屬片扎甲,騎著一匹粟色戰馬帶著自己打旗子的隨從也來到了陣地中央,雙方在快要碰面的地方停了下來。

「馬蒂,好久不見了。」比利斯打量著自己身穿戎裝的侄女,就像是在進行家庭宴會般的問候道。

「去死吧,你這個篡位者、嗜親禽shu。」馬蒂側過臉沖著地面吐了一口口水,雙眉豎起的咒罵道,如果不是規則的約束,她真想現在就一劍刺死比利斯。

「我是迫不得已,但是對你我絕無惡意,馬蒂你不是我的對手,放棄吧,你可以成為我的封臣,我會赦免你反抗我的罪行。」比利斯用憐憫的口吻對馬蒂說道。

「絕不。」馬蒂咬牙切齒的說道,她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焰,胯下的戰馬被勒的滴溜溜直轉。

「就算你聯手這個日耳曼人,也不是我的對手,我的人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不要讓斯拉夫人的血白白流出,我們應該聯手對付入侵的日耳曼人。」比利斯不死心的對馬蒂繼續勸說道。

「比利斯大人,多說無益,當你策動羅斯托克酋長進攻我的時候,你就已經盯上了這個郡,羅斯托克酋長如果有知的話恐怕會死不瞑目的。」阿若德手扶著馬鞍,笑意盈盈的對一副勝券在握的摸樣的比利斯說道。

「不要聽這些日耳曼人的挑唆,他們都是信奉異教的惡棍。」比利斯根本沒有同阿若德對話的意思,他對著馬蒂說道。

「我也加入了天主教,從今後和你還有你的神徹底沒有了關係。」馬蒂將自己脖子上的銀十字項墜取出來,給比利斯看清楚,看到這裡比利斯的臉上變得十分難看。

「胡,那麼就只能用鮮血清洗叛教者了。」比利斯撥轉馬頭向自己軍隊的方向策馬而去,阿若德伸出手沖著他搖了搖,不過此時馬蒂來到阿若德的身邊。

「讓你的人從營地里出來,馬上開打了他們都在幹什麼?」馬蒂小聲而焦急的對阿若德說道。

「這是因為我還沒發令呀,列陣。」阿若德挺直身體,對著身邊的小侍從點點頭說道。

小侍從立即從馬上站起身,舉起自己手中阿若德的黑色獅子旗幟,用力的揮舞數下,頓時在後方的營地中響起了銅哨的聲音,小鼓有節奏的敲擊聲響起,一隊隊列隊整齊的士兵踏著鼓點,邁著步伐緩緩的從營地中走出,整個戰場之上的人都從未見過如此打仗的方式,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高舉著如森林般長槍的日耳曼士兵們。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0:01
第二節絕望者

「央由我的長槍兵們穩固陣腳,防止敵人穿透我的陣地,繞道我們後方和側翼。」阿若德指著侍從展開的地圖,上面是血滴兄弟會繪製的此地的平面圖,雖然在阿若德看來已經是十分粗糙簡陋的,但是馬蒂卻已經極為吃驚了,在這張圖上將敵我兩方的位置描繪的清晰無比。

「為什麼是你的人,就因為他們手的那些長桿嗎?當比利斯的人貼近他們的時候,那屁用沒有。」馬蒂不滿的說道,誰都知道在戰爭央和左翼是最重要的位置,通常呆在那裡的都是精銳部隊。

「那些是長槍,亞歷山大征服地海和亞時候的經典戰陣,一支訓練有素的長槍方陣可以在正面抵擋任何來犯之敵,它的正面是無堅不摧的。」阿若德耐性的騎在馬上指著自己整齊的長槍方陣自豪的說道,為了訓練這麼兩支方陣阿若德可花費了不少的心血,一開始讓連左右都分不清的農民和奴隸在口令下踏著鼓點行軍,到口哨和鼓點的變化進行變陣,每日幾乎沒有休息的訓練,幾乎要把這些人逼瘋了,因此當聽見他們可以上戰場的時候,阿若德所獲得的不是膽怯和懦弱,反而是無休止的歡呼聲,對他們來說上戰場殺敵簡直就像是從枯燥的兵營放假一般美妙。

「希望你不要言過其實,那麼左翼呢?我的人為何連左翼都不能呆?」馬蒂拿著馬鞭不滿的指向左翼,哪裡是阿若德安排的日耳曼劍士。這些身穿各式各樣盔甲手持雙手劍,舉止比斯拉夫人好不到哪裡去的人,難道也是精銳?

「別心急馬蒂女士,就像是我們提前所約定的那樣,戰鬥的計劃是我掌管的部分,相信我,我會讓比利斯大吃一驚的。」阿若德神秘的微微一笑,他看著自己安排的戰陣,央是堅如磐石的長槍方陣,左翼是日耳曼雙手劍士。右翼是馬蒂的斯拉夫人戰士們。一支斯拉夫弓箭手和梅克倫堡的弩兵組成的遠程部隊位於陣后,而他和馬蒂呆在的後方被騎兵所簇擁,當然阿若德什麼時候都不會忘記技術,五座投石車被工匠推出來一字排開。

「我討厭一次次的被比利斯打敗。就這一次相信你。如果你讓我失望。那麼就別指望我們的盟約繼續存在。」馬蒂皺著眉頭對阿若德說道,她踢了踢自己的戰馬,向右翼而去。一支斯拉夫輕騎兵跟在她的身後。

「嘖嘖,心急的女人。」阿若德看著馬蒂離開的背影,搖了搖頭嘖嘖的說道,接著將目光投向了對面的比利斯軍隊,只見這個號稱是梅克倫堡大酋長國合法的統治者,威風凌凌的在自己的大旗之下,舉起自己手的利劍,目光炯炯的盯著梅克倫堡人和威爾勒人的聯軍,當他將手的劍對準敵陣的時候,在各個封臣的號令,陣地動了起來,大批手持長矛大盾的斯拉夫矛兵,以及別著短柄斧頭的徵召兵,跟隨著自己首領的旗幟如波濤般向阿若德和馬蒂的陣地壓了過來。

「真他/媽的人多埃」在阿若德一方的左翼,身穿著一件舊鎖甲,杵著一支雙手大劍的日耳曼劍士,他的頭上甚至沒有一頂頭盔,看著如波濤般壓過來的斯拉夫人,他緊張的咒罵起來。

「嗨兄弟,從哪裡來的?」這時候站在他右邊的一個大胡的年人問道,他有著一頭金色的亂髮,臉上帶著滿不在乎的彪悍神色,一看就不是易於之輩。

「從哪裡來?該死的,我上周還在阿爾特馬克伯爵的地牢里,就因為我打劫一個**商人的商隊,更糟糕的是在逃跑的時候,竟然選錯了逃跑路線被治安官抓起來,真是丟人。」他忿忿不平的怒罵著,原來他竟然是一名囚犯。

「那你怎麼會被帶到這裡來的?」金髮的年人繼續問道,就像是在酒館的閑聊一般,完全將耳邊斯拉夫人敲擊盾牌的吵雜聲忘在腦後。

「真是操/蛋的貴族,他們告訴我有兩條路走,一條是作為罪犯絞死我,另一條路是到梅克倫堡郡,為這裡的狗屁伯爵打仗,我還能夠有什麼選擇?」劍士愁眉苦臉的搖著頭,看著面前的敵軍,自己的小命看來是要交代在這裡了,如此還不如上絞架。

「有一線生機就不應該放棄,再說阿若德很少打輸戰爭。」金髮年人從自己的懷掏出一個蘋果,將蘋果掰成兩半,分給這個愛抱怨的囚犯劍士,雖然蘋果乾癟的沒有什麼水分,但是卻平復了劍士緊張的心情。

「我只想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劍士這時候總算是明白了,他們這一支隊伍大部分是囚犯,真不明白這個小白臉的伯爵在想些什麼,難道他不怕囚犯們逃跑嗎?想到這裡他環顧著四周,企圖找到一條離開這煉獄的方法,可是他們的身後是一群騎馬的騎士,那些騎士手長長的馬槍對準他們的后脊。

「別想逃跑,專門有一支弩兵在監視我們,再說朱利安的標槍騎兵也在看著我們。」金髮年男人用眼睛掃了下劍士,小聲的對他警告道。

「什麼?真是操/蛋,他們到底想要我們幹什麼?如果開戰了我要找機會刺那個小白臉伯爵一劍。」劍士將大劍狠狠的插在地面上,不甘心的說道。

「沒有機會的,我們會被第一個派往作戰前線,瞧見那面紅色旗幟沒有,當它落下的時候就是我們前進的時候,只許前進不許後退。」金髮大漢用手指了指,他們的隊伍外左側前段,一名軍士長摸樣的人舉著的赤紅色旗幟,殷紅的好像是一團鮮血。

「什麼?沒有隊伍保護我們的側翼?」劍士的面色變得煞白,他們這一支隊伍總過不過十多人。竟然要抵擋和承受敵人第一波的攻勢,而且還得不到任何的支援。

「沒錯,所以會死很多人,這支隊伍可能活下的人不到三分之一。」金髮大漢幾口嚼完蘋果,拿起自己的大劍抗在肩膀上,此時傳來低沉的號角聲,阿若德一方的陣地發出了整齊的呼喝聲,一千人發出的呼喝聲在著平原之上如同一聲驚雷,竟然使得對面的斯拉夫人閉上了嘴,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些舉著如林般長槍的日耳曼人。

「你怎麼被編進這個操/蛋的軍隊的。你犯了什麼事情?」劍士知道局勢已經無法挽回。他只能認命的拔出自己的劍,並對金髮大漢問道,如此熟知阿若德軍隊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我曾經是伯爵特戰隊的一名成員,但是因為考核不及格。所以當要被開除的時候我自願加入這裡。只要能夠在這一次戰鬥活下去就可以重新回到特戰隊。」金髮大漢滿不在乎的說道。

「瘋。你真是個瘋。」劍士聽見他的話,喃喃自語的說道。

「哈哈沒錯,我叫安德魯。他們都叫我瘋狂的安德魯。」金髮的安德魯對劍士伸出手,他們相互握了握手,而這支隊伍的軍士長卻根本不在意這些事情,也許在他看來這些人都是些死人。

「我叫雷克斯,道上的人都叫我大劍雷克斯。」雷克斯很高興在戰場上能夠有一個熟悉的戰友,這意味著自己生存的機會會增到不少,就在他們剛剛交換了姓名的時候,比利斯的軍隊前鋒已經逼近他們三百碼的位置,而鋒芒直指阿若德軍陣的左翼,看起來他們是打算先敲掉左翼再進行包抄。

「轟,轟,轟。」忽然從軍陣後方,五座投石車發出了怒吼,它們帶著沾滿了燃燒瀝青的彈砸向比利斯的軍隊,但是可能準頭不太夠,只是砸了雙方對壘的央空地,不過火焰和四濺的瀝青還是讓斯拉夫人受到了驚嚇,許多迷信的農民甚至拿出了自己的護身符,但是在他們首領的催促下,不得不鼓起勇氣繼續前進,他們只能通過相互吶喊來鼓舞自己的士氣。

「二百碼,一百五十碼了。」雷克斯舔了舔自己乾涸的嘴唇,他的眼睛時而盯著前方逐漸逼近的斯拉夫人,一邊緊盯著軍士長手的赤紅旗幟,就在此時從後方軍陣傳來了低沉的號角聲,軍士長聽見了號角連忙扭過頭看向阿若德所在的位置,只見代表阿若德的紋章旗幟揮動了三下,軍士長看明白后立即吶喊一聲將手拿的赤紅旗幟用力向下一揮。

「上了,沖,沖,拿上你們的劍衝擊敵人。」隊伍的組長,大聲的喊著並將還矇頭轉向的持劍者們推搡著,在群體效應帶動下隊伍奔跑起來沖向斯拉夫人,只見劍士們高舉著自己手的雙手劍,拚命邁動自己的雙腿朝著被遭到突然襲擊而有些猶豫的斯拉夫人衝去。

「乒,乒。」很快他們便沖入了斯拉夫人的隊伍,這些劍士們揮舞著鋒利的大劍,在斯拉夫人的隊伍攪起腥風血雨。

「雷克斯省點力氣,別一下把力氣用光了。」安德魯用劍將一名斯拉夫人徵召兵的腦袋削下來,當斯拉夫人的屍體如木樁般倒下的時候,安德魯對雷克斯高聲喊道,此時他們的身邊竟是兵器碰撞和廝殺聲,地上很快便被斷肢和血液弄得粘稠。

「我知道該怎麼做,但是,但是這沒完沒了的敵人,我怎麼可能省的下來力氣。」雷克斯用交擊躲過一名斯拉夫人的長矛,接著用他嫻熟的身姿從下方刺入對手的下腹,但是這些斯拉夫人很快便將缺口補上了,從他們這裡看上去就像是在用劍砍一股河水,永遠都不可能殺光敵人。

「阿若德你瘋了,這麼早將左翼精銳派出去,快點讓你的人跟進,他們快要被消滅光了。」馬蒂目瞪口呆的看著阿若德將自己的左翼派出,與比利斯的前鋒碰撞在一起,可是這一支孤軍就像是一支突出的楔,很快被斯拉夫人包圍了起來,他們看上去情況完全不妙,就像是闖進狼群的小羊羔。

「別擔心,我自有分寸。投石車調整位置,弓弩手射擊。」阿若德只是輕輕點了下頭,便對身邊的傳令兵下令道,很快投石車開始調整方向,而梅克倫堡弩箭手們則用腳蹬開弦搭上箭,沖著天空方向射出弩矢。

「你瘋了,你的軍隊還被包圍著,怎麼能夠用遠程箭矢?」馬蒂看著箭矢落在交戰雙方的上空,隨著重力作用落在雙方士兵的頭頂,阿若德的士兵和比利斯的士兵都有箭矢者。這是一次無差別的射擊。

「這些操/蛋的弓箭手。他們竟然沖著我們射箭,下地獄的,該詛咒的。」雷克斯尖叫著躲過一支箭矢,他在箭雨來回饈焙虯駁侶臣衿鸕厴系囊徽潘估夫人的大盾高舉在頭頂。並且招呼雷克斯一起躲在下面。聽著盾牌上發出的咄咄聲,他們相互看了一眼。

「別緊張,這還不算是最糟糕的。」安德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了笑對雷克斯說道。

「這是哪個操/蛋的傢伙下的命令,他們不知道我們還在打嗎?」此時斯拉夫人也停止了進攻,將盾牌高舉在頭頂躲避箭矢,而雷克斯乘著這個機會抱怨道。

「是伯爵大人的命令吧。」安德魯對雷克斯解釋道。

「什麼?我們不是他的人嗎?他為什麼要衝著我們射箭?」雷克斯不解的問道,雖然貴族們很操/蛋,但是這個叫阿若德的貴族是他見過最操/蛋的貴族。

「哈哈知道我們這一支隊伍的名稱嗎?」安德魯沒有直接回答雷克斯的話,卻反問雷克斯道。

「我哪知道,不會叫什麼自由兄弟會之類的吧?」雷克斯趴在地上,說道。

「是絕望之隊。」安德魯糾正道。

「什麼?絕望者之隊?」馬蒂聽了阿若德的話,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有誰會給自己的軍隊起這樣一個古怪而不吉利的名字。

「沒錯,這是一支罪犯和冒險者組成的隊伍,他們的任務是阻泄敵人的進攻勢頭,消耗敵人的精銳實力,以及做誘餌的工作,活下來的人可以獲得赦免或者重新加入正式的軍隊,也就是說他們完全是誘餌。」阿若德拿起單孔望遠鏡,看了看交戰的雙方,而此時他的央長槍方陣還巍然不動,可是比利斯的士兵們卻已經被攪擾的在不停的運動,正符合了阿若德的心意。

「可是他們在以你的名義作戰,你就這樣放棄他們了?」馬蒂不忍心看見士兵被消滅,即使是從戰略上考慮,在感情上她也無法接受。

「恩,好吧,命令投石車進攻一次后,長槍方陣開始推進。」阿若德收起了單孔望遠鏡,他看了馬蒂因為氣憤而上下起伏的胸口,收回目光后對傳令兵下令道。

「轟~~~。」瀝青彈帶著呼嘯擊斯拉夫人的軍,兩名斯拉夫人士兵渾身燃燒著慘嚎著,很快便因為缺氧而停止不動,任由火焰灼燒著他們的身體,周遭的士兵們看見之後,即使是殺人如麻身經百戰的戰士,也會因此而面色煞白,而他們手的大盾對這種可怕的武器卻絲毫作用都沒有。

「該死的,下地獄的,箭矢之後是燃燒的魔鬼嗎?」雷克斯伸手撲滅腿上濺到的火焰,一邊撲滅一邊咒罵著,這種火焰攻擊也是不分青紅皂白的。

「小心點,應該還有第二次進攻,投石車比旋風炮厲害多了。」安德魯對雷克斯警告道。

「我受夠了,反正都是死,與其這樣不如殺個痛快算了,我們根本撐不到那個操/蛋伯爵派出援兵的。」雷克斯從大盾下站起身來,他緊握著手的雙手劍,沖著斯拉夫人怒吼著,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已經徹底的發瘋了。

「別著急,聽。」安德魯立即與雷克斯並肩站在一起,此時他忽然聽見一陣銅哨的聲音,以及整齊的呼喝聲音,熟悉阿若德作戰的他立即分辨出,那是長槍方陣開始動起來了,看來他們的小命今天是保住了。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0:02
第三節波耶騎兵

日耳曼長槍方陣伴隨著鼓點的聲音,如一面牆壁般緩緩的向前逼近,長槍兵第一和第二排是身穿鎖子甲,頭戴一頂寬沿鍋盔狀頭盔,他們作為最容易受到攻擊的位置,需要重型裝備來防禦,而第三排往後的長槍兵身上只穿著普通上裝,戴著一頂頭盔,手中的長槍高高舉起。

「牢記軍事操典,按照鼓點的聲音邁步,挺胸抬頭,握緊你們手中的長槍,就像是握緊你們的命根子一樣。」瑞士傭兵頭領約翰伯格此時是這一支長槍方陣的指揮官,他穿著一件用鐵絲編製而成的鎖子甲,斜挎著代表他級別的綬帶,腰間挎著叮噹作響的利劍,腳上的長靴子踏在流淌著血水的地面上,他邊走邊邊大聲的對長槍兵們喊道。

長槍兵們眼睛直視著前方,邁著不急不慢的步伐,跟隨著小鼓手的敲擊聲,手中的長槍如樹林般豎起,遠遠看去就彷彿是一座移動的森林,他們抬頭挺胸如木偶人一般挺得筆直,僅僅是這一副漠視一切的表情便足以讓敵人猶豫。

「日耳曼人想幹什麼?」比利斯在自己的陣地中,他看著向絕望者和自己的士兵們交戰的地方緩緩移動的長槍兵們,這種遠遠看饒壓迫感即使是在遠離戰場的地方都能夠感覺到。

「酋長,敵人派援兵了,我們也應該出動騎兵突襲一下。」這時候比利斯的一名將軍建議道,他說的很有道理,當位於中央的長槍兵們移動了之後,如果派遣精銳突襲並擊敗那些拿著長槍的日耳曼人,那麼就可以將阿若德和馬蒂的聯軍一分為二。

「你有把握嗎?」比利時側過身體。看著自己的將軍問道,不知為何康拓益的話總是盤旋在他的腦海中,可是他強壓下這種念頭,他是不會輸得,掌握了整個梅克倫堡大酋長國精銳之師的他。怎麼可能被軟弱的日耳曼人打敗。

「酋長,在我的騎兵突擊下,沒有步兵能夠直面。」將軍自豪而驕傲的挺直身體,他嘴唇上的鬍鬚翹動了幾下,對於他的無堅不摧的騎兵深有自信。

「沒錯,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比利斯的臉上也浮現了罕見的笑容。他看向將軍身後的騎兵們,這些騎兵身體雄壯,胯下戰馬膘肥體厚健壯有力,更讓他感到滿意的是騎兵們身上的盔甲,頭頂皮革和鐵製作的鐵盔,身穿用細密的鐵片和堅韌的牛皮革紮起來的沉重護甲。那護甲長度正好覆蓋膝蓋,每一名騎兵的身旁都有幾名農奴僕人,在未開戰之前他們負責幫助這些騎兵拿著盾牌和長矛,以避免騎兵們體力過度消耗。

「小夥子們,跟我來,讓我們去捅日耳曼人一個大窟窿。」將軍將自己的頭盔摁了摁,他向著身後的重裝騎兵們一揮手。農奴們立即將武器遞給騎兵們,這些騎兵在馬上拚命策動戰馬,而戰馬邁著緩緩的步伐跟在將軍的身後,即使是小跑起來的重裝騎兵們,身上的盔甲嘩嘩聲和侖面的沉重聲音都有一股逼人的氣勢。

「阿若德,比利斯的波耶騎兵出動了,讓你的人小心點。」馬蒂看見從比利斯的陣營中衝出來的重裝騎兵們,驚出了一聲的冷汗,她立即向阿若德發出警告。

「波耶騎兵?」阿若德拿起望遠鏡看過去,這些騎兵的裝備確實屬於重裝騎兵。普通士兵僅僅是看見他們向自己衝過來便會瑟瑟發抖,那一身裝備可不是普通戰士能夠負擔的起來的。

「沒錯,波耶是我們斯拉夫人族語言中的地主士紳的意思,就如同是你們的低階騎士階層,這些人生活富裕從小接受騎馬訓練。能夠負擔的起重甲和戰馬費用,以向梅克倫堡大酋長效忠服兵役作為交換土地的擁有權,沒想到比利斯會在此時派出他的精銳。」馬蒂向阿若德解釋道。

「他們看來是打算攻擊我的長槍兵,難道他們以為那些長槍是擺設嗎?」阿若德看見波耶騎兵們排列成一個楔形陣型筆直的向長槍兵方陣而去,看來是打算將作為援兵和中央位置的長槍陣先行擊潰。

「沒用的,我以前也遭遇過波耶騎兵,我讓自己手下的長矛兵們列成盾牆,這樣足以抵禦波耶騎兵的衝擊,可是那些士兵看見怒吼的重裝騎兵和他們胯下暴跳的戰馬,很快便潰散了,那些低階的士兵看見戰馬便會因為害怕而放低自己手中的長矛,那足以導致失敗,所以阿若德還是讓你的人撤下來吧,只是在人多的地方波耶騎兵是不敢造次的。」馬蒂好心的勸告阿若德道。

「不行,現在後退會引起潰敗的,我倒是打算讓長槍兵們接受一下考驗,傳令變陣嚴正以待。」阿若德伸出自己的手,對傳令兵下令道,立即從阿若德這裡傳出尖銳的銅哨子聲音,以及揮舞的旗幟變化。

「長槍兵停止前進。」約翰伯格聽見哨聲看見旗幟變化,立即大聲的命令道,而小鼓手也變化了敲擊節奏,長槍方陣士兵們本能的停下了腳步,並且發出呼喝的聲音,他們變陣面對著波耶騎兵們衝過來的方向,第一排的士兵單膝跪地,將長槍尾端插在地面上,長槍尖部45度,第二排和第三排士兵握緊長槍平端,第四排之後的士兵將手中長槍放在前面弟兄們的肩膀位置,頓時一座密不透風的槍林形成了。

「沖啊,沖啊,宰了這些異教徒。」比利斯的將軍看見長槍方陣的變化,此時已經奔跑起來的隊伍是沒辦法變更方向的,更何況他的身後的是身著重甲的騎兵,他只能帶領著騎兵們衝去,而他的心中此時有著一個僥倖心理,那就是面前這些日耳曼人回象他以往的對手那樣,看見他們這些身穿鐵甲的怪物扔下武器而逃,這樣就不是戰爭了,而是一面倒的屠殺。

「握緊長槍,牢記軍事操典,還有你們背後的鞭傷。」約翰伯格拔出自己的劍,彎下腰壓低身體,雙眼牢牢的盯著那些衝過來的重裝騎兵們,戰馬四蹄踏地拋出的帶著草的泥土塊高高揚起,嘶鳴聲和背上波耶騎兵盔甲的嘩嘩聲音,以及波耶騎兵挺直的鋒利長矛和頭盔下猙獰的面孔,耳邊是馬蹄聲和波耶騎兵的狂呼,一切看上去是那樣可怕,可是他們誰也沒有動,牢牢的將自己釘在崗位之上。

「哇啊~~~。」波耶騎兵們一頭撞擊了長槍陣中,超長的密集長槍刺中波耶騎兵胯下的戰馬身上,戰馬嘶鳴著倒地,背上的騎兵被慣性摔進了陣地中,戰馬血流如注企圖站起身,而被摔下來的騎兵們暈頭轉向中,被陣地中放下長槍的士兵拔出腰間鋒利的短劍割斷喉嚨,或者被數支短劍連續不斷的刺中暴露的面孔處,就算是面前站起身的波耶騎兵,也被陷入陣中的日耳曼人群抓住刺死,偶爾有害騎著馬的波耶騎兵沖入陣中,目光所及之處皆是被殺死的同伴和垂死的戰馬,身邊是如樹林般的長槍,他們所能夠做的只能夠是拚命催動戰馬想要逃出這個死亡之地,可是即使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也是不可能完成的,很快胯下戰馬被刺倒在地,掉下馬的曾經高貴的波耶騎兵被拖著腿拉入人群中,一切都是那樣的快,如電火發生一般,比利斯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精銳騎兵們消失在了長槍方陣中,他們死的如此不值得,簡直就像是一群狗一般被屠殺。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0:03
第四節沃德親王衛隊

逃出長槍方陣的斯拉夫將軍丟盔棄甲,他在身旁兩名護衛的保護下好不容易才脫離長槍陣,當回到比利斯面前的時候,垂頭喪氣灰頭土臉,四十名身負重甲的波耶騎兵逃回來的不足一半,比利斯臉上的肌肉神經質的跳動了幾下,他真心想拔出自己腰間的劍,將這個無能的將軍劈成兩半,但是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壓住自己的情緒。

「沒關係,至少我們知道那個古怪的伯爵手中的牌是什麼,現在打起精神去後方帶領我的精銳加入戰鬥,輕騎兵從兩翼繞道他們後方。」比利斯對失敗的將軍說道,雖然波耶騎兵是他手中最重要的一支重騎兵,但是他真正的殺手還沒使出來。

「是酋長。」將軍不敢辯白什麼,他立即下馬向後方走去,那裡隱藏著比利斯的一支精銳部隊。

「標槍兵突襲長槍方陣。」比利斯不愧是身經百戰的首領,他立即向自己一方的輕裝標槍兵們下令道。

「嗖,嗖,嗖。」斯拉夫標槍兵們身無盔甲,只有一面小圓盾和數根標槍,在完全沒有防禦的情況下,也因為沒有盔甲的負擔可以快速移動,標槍兵們星羅密布的散在長槍方陣之前,他們將手中的標槍飛快的投向長槍陣中,密集的長槍陣最擔憂的便是這種遠程攻擊,許多前排的長槍兵被標槍擊中,他們發出慘嚎倒在地上。

「哈哈哈,阿若德難道真以為他的長槍方陣是堅不可摧的嗎?別忘了我們斯拉夫貴族們也是從小學習軍事技巧的。」比利斯大笑著對身旁的隨從們說道。本來整齊的長槍方陣出現了豁口,可是比利斯並沒有得意多久,當他以為長槍兵們在完全一面倒的打擊下會崩潰的時候,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因為他看見倒下的長槍兵被拖到左右兩側,而後排的長槍兵立即上前將缺口補住,陣型就像是從沒有被襲擊過一般。

「朱利安,讓標槍騎兵從兩翼包抄,給我幹掉那些標槍民兵。」阿若德看見自己苦心訓練的長槍兵出現傷亡,立即命令標槍騎兵驅趕這些遠程標槍兵們。因為比利斯錯誤的判斷。導致他手中的有效重騎兵損失殆盡,所以阿若德可以大方的派出自己的標槍騎兵對付那些該死的遠程兵。

「是伯爵大人。」朱利安立即接下命令,他催動自己胯下的戰馬,朝著標槍騎兵們一揮手。標槍騎兵們跟隨在他的身後從左右兩翼包抄而去。他們一邊奔跑一邊嫻熟的將手中的標槍汀

「長槍兵穩祝穩祝」約翰伯格高舉著自己的劍,嘶聲力竭的高呼著,長槍兵們經受的嚴苛紀律和訓練總算是有效果的。在遠處打擊下他們依然堅守著自己的陣地,就算是身旁同伴的鮮血濺在他們的臉上,也依然直視著前方,口中隨著號令呼喝著,身體穩如磐石。

「幹得好約翰伯格。」阿若德看著自己的長槍方陣牢牢的釘在陣地上,滿意的點頭稱讚道,正是因為長槍兵控制著中央陣地,使得比利斯的士兵無法突破而陷入困境,但是比利斯的士兵也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們,戰事朝著膠著的方向在發展,這一片寧靜的小平原之上,此時充滿了冷兵器碰撞的聲音,以及人們的廝殺慘叫聲。

「酋長大人,敵人的輕騎兵正在朝我們的標槍兵突襲,如果被騎兵突襲,那些輕步兵恐怕會潰散的。」此時站在軍隊後方的比利斯身旁的封臣對他說道。

「派出我們的輕騎兵一定要消滅阿若德的騎兵,至少要把他們驅離。」比利斯感到自己的手心冒出了汗水,一時的大意導致他手中最有效克制阿若德騎兵的波耶騎兵損失殆盡,現在那些在兩翼不斷威脅的標槍騎兵,給他的心上壓上了沉重的壓力,而在陣地中央廝殺的士兵們,看見兩翼出沒的敵方騎兵也會士氣大減,如果不能夠清除這個威脅那麼很可能會成為失敗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們只有牧馬人可以派了。」比利斯的封臣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他手中的輕騎兵並非波耶騎兵那樣專業的軍人,他們只是一些自家養馬的自耕農,戰鬥力十分的有限。

「那也要去,不能讓騎兵靠近我們的士兵後方,太危險了。」比利斯咽了咽口水,他指著那些正闖入標槍兵中的騎兵,大聲的說道,此時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夠派出自己手中的最後一支騎兵。

「是酋長大人。」封臣沒有辦法,只得帶領著牧馬人們提著長矛,沖向標槍騎兵們,可是那些狡猾的標槍騎兵看見他們沖向自己,立即撥轉馬頭向遠處遁去,而封臣只得繼續帶著牧馬人們追擊而去。

「幹得好,現在我的將軍,該你出馬了,帶上我的精銳去把日耳曼人殺個落花流水吧。」比利斯看見標槍騎兵被驅趕走,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已經按耐不住要消滅可惡的阿若德,就在此時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自己父親的面孔。

「比利斯,永遠要留著一張王牌,你的性子太急躁了,這是我最擔心的事情。」梅克倫堡大酋長曾經在一次戰鬥中對比利斯這樣說道。

「我的父親,我要證明你是錯的,只有全力一擊才是勝利的關鍵。」比利斯搖了搖頭,他陰毒的目光看向對面的阿若德的那面黑色獅子旗幟,憤恨不平的說道。

「嘩嘩,嘩嘩。」忽然從比利斯的左翼後方,傳來了沉重的踏地的聲音,以及如水流般的嘩嘩聲響起,很快出現在阿若德等人面前的是一支可怕的部隊,這些人戴著尖頂鐵頭盔,身穿一件小金屬片鑲嵌的長度到達膝蓋的戰裙,手上戴著四指併攏的皮革鑲嵌鐵片手套,並且捧著一柄沉重的雙刃戰斧,而沒人能夠看得見他們的面孔,因為他們的臉上戴著一副鐵面具,冷冰冰的面具和身上的鐵甲反射著寒光。

「諸神在上,他竟然把梅克倫堡大酋長的沃德親王衛隊們也帶來了。」馬蒂看見這一支鐵軍的出現,面孔變得煞白,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微微顫動。 本帖最後由 G708 於 2015-11-29 16:12 編輯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0:04
第五節暴風雨

生活在波羅的海沿岸領地的斯拉夫人,都見識過森林中的狗熊,這種皮糙肉厚的大型動物,一旦被激怒便於化作破壞之王,擋在他們面前的無論是樹木、石頭還是人類,都會被拍的粉碎。

而現在,一種比狗熊的皮毛還要結實,爪子還要銳利的殺戮者出現了,他們身強力壯,頂盔貫甲,手中的雙刃戰斧可將任何擋在面前的敵人劈成兩半。

比利斯的左翼正面對的是馬蒂所在的右翼,當阿若德的絕望者和長槍方陣陷入廝殺的時候,平靜的右翼終於也迎來了自己的戰鬥。

「復仇的時刻終於要來了。」馬蒂接過隨從遞上來的一柄長劍,劍身略微帶點弧度,劍鞘是一種藍色的不知名的魚皮製作,劍柄頂端鑲嵌著金黃色的琥珀,琥珀裡面清晰可見,一隻紅色翅膀的蝴蝶,似乎正展翅躍動,當馬蒂抽出劍的時候,劍鞘和雪亮的劍身發出清脆的聲音。

「噢唔。」馬蒂麾下的威爾勒人,用手中的劍斧敲擊盾牌邊緣,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雖然他們並非是梅克倫堡大酋長那樣,將貴族子弟從小帶在身邊,用打獵的獵物肉餵養成長的沃德親王衛隊,那樣身型龐大力大無窮,且嗜殺好戰的士兵,但是他們畢竟是好鬥的斯拉夫人,即使是面對強敵反而被激起了殺性。

「馬蒂女士,這個琥珀不是您的父親作為你十六歲生日送給你的禮物嗎?」帶領自己部族支持馬蒂的封臣,看見馬蒂手中劍柄上的琥珀,驚訝的問道。

「沒錯,當我的父親被比利斯殺死的時候,我便把這個琥珀項墜命令工匠裝在劍上。我要用它化作復仇之劍。」馬蒂舉起劍,親吻了一下劍柄上美麗的蝴蝶琥珀,接著沖著前方逼近的沃德親王衛隊發出進攻的命令。

「血債血償。」封臣點點頭,提著手中的長柄斧,怒吼一聲帶領著身後的家族戰士們衝去。

當羅斯托克郡平原上發生著激烈戰鬥的時刻。在沃爾加斯特郡比利斯的地牢中,康拓益正作著噩夢,噩夢中斯拉夫人正在自相殘殺,鮮血流淌在曾經祖先生活的地方,一群群烏鴉啃噬著地上的屍體,他站在鮮血淹沒腳面的大地上。耳邊儘是無故亡魂的嗚咽,就在這時候他感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肩膀。

「唔。」康拓益用力睜開眼睛,只見一名獄卒正將他拉起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原本便虛弱的身體只得任由獄卒擺弄。

康拓益被獄卒們拉入一個注滿了熱水中的大木桶中,又洗又涮了很長時間。將身上的污垢和寄生蟲全部洗乾淨,接著又弄了些牛乳和酒給他喝,康拓益感到很奇怪如果是要殺自己的話根本不用費這麼多的勁。

「康拖益大人,請換上衣服。」這時候兩名侍女捧著一堆衣服走了進來,她們幫助康拓益穿戴整齊,柔軟的細亞麻貼著康拖益的肌膚,他都快不記得這種感覺了。

當康拓益被侍女攙扶著走進塔樓。在塔樓的一個房間中,似乎有人正等著康拓益,這個房間朝著太陽的位置開著三扇大窗戶,彷彿是想要讓光明照入這個陰鬱的城堡,從窗戶口處斜向上隱約可以看見塔樓頂部,數十根尖木樁上插著的被風乾的人頭,比利斯對反抗他的敵人異常殘酷。

「康拓益,你來了。」這時候一把柔媚的聲音響起,一位站在窗戶前穿著黃色長裙的夫人,緩緩的轉過頭來。夫人的額頭戴著一串金色的發鏈,她有著牛奶般白皙的肌膚,一頭褐色的長發被編成數條細小的辮子,美麗而高貴的容貌和氣質。

「安吉麗雅夫人?」康拓益看著面前的夫人,萬分驚訝的叫出聲。在他面前的是比利斯的妻子安吉麗雅夫人,這座城堡的女主人,可是她為何會違抗比利斯的命令,將自己放出來,因為康拓益十分清楚比利斯是絕對不會把他放出來的。

「沒錯是我,請坐下吧。」安吉麗雅夫人亭亭玉立的站在康拓益的面前,她看著面前這位自己丈夫的弟弟,被關押在地牢中吃夠了苦頭,如果不是他堅毅的眼神,安吉麗雅夫人幾乎都不能夠辨認出來他的面孔。

「怎麼,比利斯讓你放出我的嗎?」康拓益找了一個把舒適的座椅坐了下來,他伸出自己的腿,用右手揉著膝蓋,寒冷的地牢之中使得他的膝蓋常常疼痛難忍。

「比利斯出征羅斯托克郡了,你在地牢中的這段時間發生了許多事情。」安吉麗雅夫人也拉過一條木凳,優雅的坐了上去,她的上身挺的筆直,傲人的shuangfeng即使是緊束的衣裙也遮擋不住魅力,康拓益看著這個昔日梅克倫堡大酋長國最美的女人,退去了昔日的稚嫩和任性,已經是一個成熟美麗的女人了,看著安吉麗雅夫人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兄弟三人爭風吃醋的時代,莫米思和比利斯事實上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在心中不知不覺種下了深深的裂痕。

「出征羅斯托克?羅斯托克酋長呢?」康拓益聽了她的話,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起來,他記起來比利斯似乎是派遣了羅斯托克酋長前去征討日耳曼人,難道是羅斯托克酋長失敗了,向比利斯求援。

「我的人傳回消息,羅斯托克酋長已經死了,他被日耳曼人打敗后便沒有再能夠回到自己的領地,不過比利斯可是在那之前便召集了封臣,進入了羅斯托克郡。」安吉麗雅夫人美麗的綠色的眼睛注視著康拓益,她在提起自己的丈夫的時候毫無敬意,就像是再說起一個陌生人。

「比利斯想要做什麼?」康拓益聽了安吉麗雅夫人的話,很快明白過來比利斯的如意算盤,他惱怒的站起身,因為怒氣使得他的胸脯上下起伏著,連作為他們父親的老臣子的羅斯托克酋長。比利斯也不打算放過嗎?一邊唆使羅斯托克酋長討伐日耳曼人,一邊帶領自己的軍隊侵入臣子的領地,這種惡行簡直是恥辱而毫無榮譽的行為,若是這樣比利斯打算如何服眾。

「你也明白過來了吧,比利斯的行為已經在封臣中引起了不滿。聽說莫米思的女兒馬蒂率領了威爾勒人同日耳曼貴族結盟了,她已經知道自己父親被殺的真相,口口聲聲要為自己的父親復仇,甚至不惜與異教徒聯盟。」安吉麗雅夫人嘆了一口氣。

「馬蒂嗎?國家已經分裂了,比利斯這個笨蛋到底在做什麼?」康拓益握緊自己的雙拳,他咬緊牙關從牙縫中擠出話語。他不痛恨比利斯把自己關入地牢中折磨,但是要讓這個國家覆滅則是康拓益極為憤怒的事情。

「比利斯根本不適合統治這個國家,康拓益就像我們從前所計劃的那樣,你應該趁現在掌握整個大酋長國,繼承你父親的大業。」忽然安吉麗雅夫人激動的站起身,她走到康拓益的面前。伸出自己白皙的手抓住康拓益的手說道。

「不,比利斯畢竟是我的哥哥,我不能這樣對他,那麼封臣們的態度呢?有多少人支持他?」康拓益鬆開安吉麗雅夫人柔軟的手,雖然他多想重新緊握這雙柔軟的小手,但是他清楚面前的人的身份,他轉過身用手扶著冰冷的牆壁。不敢看安吉麗雅夫人火熱的眼神。

「他帶走了全部的封臣,但是為了彈壓這些封臣,他把父親的沃德親王衛隊也帶走了。」安吉麗雅夫人站在康拓益的身後,用幽怨的目光看著他,看著這個她曾經認定要作為丈夫的男人,可是他卻在自己哥哥的面前退縮了,背棄了兩人的誓言。

「沃德親王衛隊?那是我們最後的精銳,父親曾經說過不能輕易出動,因為那些人是壓制封臣們的最後一道盾牌,如果被打敗我們家族統治的權威會在這個國家結束的。」康拓益目瞪口呆。他沒想到比利斯已經無所顧忌到這種地步,連老酋長的話也已經忘記在腦後了。

「他急切的想要證明自己可以超越父親的陰影,而那個日耳曼小貴族勝利的次數太多了,讓其他的民族已經認定我們軟弱可欺,所以他必須打贏這一仗。否則封臣們如何能夠認定比利斯是可以庇護他們的君主。」安吉麗雅夫人眼中的熱情逐漸的退卻,她重新優雅的坐在了椅子上。

「是你把真相告訴馬蒂的吧?」忽然康拓益轉過身,目光炯炯的直視著安吉麗雅夫人,他知道參加那個宴會的人除了死去的莫米思,還有被關入地牢中的自己,其他人都被比利斯滅了口,只有這位參加宴會的安吉麗雅夫人知道真相,也只有她有動機和條件出maibi利斯,不過就算是比利斯知道了也不會對她做什麼?因為安吉麗雅夫人是比利斯最為深愛的女人,不,是他們兄弟三人最深愛的女人,為了得到她比利斯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沒錯,我不會在你面前撒謊的。」安吉麗雅夫人的面孔出現了一絲潤紅,她倔強的看著康拓益,心中似乎有著萬般的怨氣。

「你知道你自己幹了什麼?馬蒂已經帶領效忠莫米思的人加入了日耳曼人,你這是讓我們的國家陷入危亡之中,斯拉夫人在和斯拉夫人廝殺流血。」康拓益一把抓住安吉麗雅夫人的手臂,他咆哮著怒吼著對著這個美麗的女人喊道。

「那又如何,我就是要毀了比利斯,即使這個該受詛咒的國度滅亡了,我也在所不惜,他當年對我,對我們做了什麼,難道你不清楚嗎?」安吉麗雅夫人的眼淚劃過光滑的臉蛋,她痛苦著咒罵著,而康拓益無言以對,只得無力的鬆開抓住安吉麗雅的手,他轉過頭看向窗外,在遠處一團漆黑的烏雲正向這裡飄蕩,暴風雨似乎馬上就要降臨到這個國度的上空。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5:51
第六節 血戰!



馬蒂感到汗水浸透了自己的後背,她此時才明白爲何在梅克倫堡大酋長國中流傳着一句諺語,「十個斯拉夫勇士不是波耶老爺的對手,十個波耶老爺不是沃德武士的對手」。沃德親王衛隊的士兵們,冰冷的面具透露出的是嗜血的目光,他們身形龐大身披堅甲,衝入馬蒂的士兵們中間,僅僅是依靠衝鋒的力量便將馬蒂士兵的陣型攪亂,沃德武士如同是被激怒的狗熊,用肩膀撞擊威爾勒人用盾牌緊密排列的盾牆,將盾牌後面的士兵撞翻在地,接着衝入陣中揮舞着手中的雙刃大斧,仿佛是在密林中砍伐樹木一般,斷肢和內髒飛舞的到處都是,威爾勒人的慘嚎聲驚天動地,在沃德武士們的手下幾乎沒有一回合之敵。

「可惡的家夥。」馬蒂秀目圓睜,柳眉倒豎,她拍馬上前一步,握緊手中的硬弓,搭上一支帶着倒刺的箭,瞄準在她的士兵中殺的最性起的一名沃德武士,一氣呵成射出箭矢,箭矢發出破空的聲音,瞬間擊中了沃德武士的胸口。

「嗚~~。」沃德武士被箭矢的擊中,慣性使得他倒退了幾步,他握住箭矢的尾端,單膝跪倒在地上,可即使是這樣威爾勒人也只敢用長矛遠遠的對準他,將他圍起來。

「擊中了,應該擊中了嗎?」馬蒂看着胸口中了一箭的沃德武士,她甚至沒有放下鬆開弓弦的手,但是她看見一幕不可思議的景象,那名胸口插着箭的沃德武士很快從地上站起身,並折斷胸口箭矢的尾端,繼續生龍活虎的揮舞着戰斧。

「哇。」威爾勒人恐懼的看着這個用弓箭也殺不死的沃德武士,紛紛四散而逃。他們手中的長矛和盾牌根本不是對手。

「馬蒂小心,沃德武士身穿兩套盔甲,一般的箭矢根本殺不死他們。」馬蒂的將軍立即向她警告道,果然如將軍所說的那樣,這些沃德武士除了外面披着的一件鑲嵌鐵片的長戰裙。裏面還有一件小的精良皮革甲,也因此這些身負重甲的沃德武士會行動遲緩,但也只有他們那龐大的身體和強大的力量才負擔的起這種盔甲。

「這些怪物。」馬蒂用牙齒咬着自己的嘴脣,在不知不覺間竟然將嘴脣咬破,殷紅的鮮血流淌在嘴角,她不甘心看着自己的士兵就這樣被擊潰。爲了聚集起這樣一支隊伍,她花費了多少心血和口舌。

「真可惜,如果莫米思大人還在的話,那麼我們就可以召集山中領主們的軍隊,也只有他們才對抗的了沃德武士。」馬蒂的將軍搖着頭遺憾的說道。

「我就不相信我們對付不了這些大塊頭。」馬蒂感到怒火在胸中燃燒,她仿佛回到莫米思被殺死的那個夜晚。哪一天夜是如此的漆黑,城堡外還有狼群的嚎叫聲,她在噩夢中被驚醒,坐在自己的木床之上,擔心父親安危的她走到窗戶前,寂靜的遠處沒有任何的消息。之後便是安吉麗雅夫人派來的僕人,告訴她莫米思的死訊。也因此當流言四起的時候,她沒有相信那些流言,可是復仇的怒火已經在她心中燃燒,看着一無是處整日以淚洗面的母親,她擦幹眼淚召集起忠誠於莫米思的將士,開始對比利斯展開復仇的計劃。

「馬蒂別幹傻事。」將軍似乎看出了馬蒂的憤怒的情緒,他想要上前抓住馬蒂胯下戰馬的繮繩,可是還是慢了一步,馬蒂用腳後跟狠狠的踢了一下馬的腹部,戰馬嘶鳴一聲衝向戰場的漩渦之中。將軍的臉色都變得煞白,馬蒂是莫米思的唯一子嗣,如果她也死了,那麼莫米思的血脈將斷絕,這支聚集在莫米思旗幟下的軍隊將一哄而散。

正當右翼的軍隊被沃德武士攪得天翻地覆的時候。阿若德率領的中央和左翼卻逐漸的穩定下來,長槍方陣甚至不斷的向前推進,在密集的長槍下比利斯的士兵要麼被刺倒在地,要麼不得不緩緩後退,可是右翼傳來的慘叫聲和沃德武士的咆哮聲卻給這種勝利帶來了陰影。

「伯爵大人,要不要派援兵過去,馬蒂女士似乎陷入了苦戰。」在阿若德身邊的馬休市長舔了舔自己的嘴脣,對阿若德建議道,他爲阿若德帶了一支由市民組成的民兵軍隊。

「不。」阿若德將目光投向右翼,他有些猶豫不決,如果要援助馬蒂派遣普通的士兵根本不是沃德武士的對手,反而會白白犧牲士兵,可要是派遣自己手中的精銳的話,時機又似乎太早了點。

「如果右翼崩潰,那麼敵人有可能會包抄過來的,太危險了,請允許我帶領士兵建立一道防御。」馬休市長恭敬的對阿若德說道,這位被阿若德分封的商人子弟,對待阿若德倒是忠心耿耿,他頭戴着一頂斯拉夫式樣的尖頂鐵盔,身披皮革甲釘牟釘的盔甲,看上去倒是威風凜凜。

「好吧,不過朱利安在做什麼?標槍騎兵們還沒有幹掉比利斯的輕騎兵嗎?」阿若德同意了馬休市長的建議,很快將目光投向朱利安和標槍騎兵們的方向。

「嗖,嗖。」朱利安與標槍騎兵們將比利斯的牧馬人們引誘到戰場之外的地方,他們一邊撤退一邊將手中的標槍投擲出去,標槍飛向後方追擊的牧馬人。

「啊~~。」不時的有牧馬人被標槍射中,慘叫着墜下馬,或者身體因爲腳掛在馬鐙上而拖行,這種情況使得率領追擊的封臣氣惱萬分,可是卻又毫無辦法,同樣作爲輕騎兵他們卻缺乏遠程武器,而標槍騎兵們靈活的在他們四週活躍着,並不時的投出標槍,這種陣型和進攻方式是標槍騎兵們在訓練場以及競技場中重復過無數次的,因此他們做起來毫不費力。可是牧馬人們只是臨時召集起來的自耕農,他們的主業是耕種土地,而非作戰殺人,他們需要從土地中刨食養活自己的家人孩子。被領主召集只是爲了應付差事,可是現在被可怕的標槍射穿可並非他們的意願,這導致了牧馬人們的士氣低迷不堪。

「朱利安大人,聽是伯爵大人的銅哨聲。」此時從丘陵另一頭的戰場上,傳來了有節奏的哨子聲。熟悉這種暗號的朱利安和標槍騎兵們立即辨認出來,這是阿若德在召喚他們回到戰場。

「好吧,戲耍這些家夥也已經夠了,弟兄們根據軍事操典,兩面包抄幹了他們。」朱利安高舉手中的利劍,對着標槍騎兵們高聲呼喊道。聽見朱利安的命令,標槍騎兵們很快分出兩支隊伍,從牧馬人們的左右兩翼繞過去,呈現出包抄之勢。

「不好,這些該詛咒的家夥想要包抄我們,快撤出去。動起來你們這些笨蛋。」指揮牧馬人們的比利斯的封臣,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軍事貴族,他很快判斷出了標槍騎兵們的意圖,於是衝着那些渾渾噩噩的牧馬人們高呼道,可是這些自耕農們並沒有接受過這種訓練,他們有的停步不前,有的卻衝出去老遠。有的想要撥轉馬頭離開,有的卻呆呆的跟隨在封臣身後,這使得他們的隊形變得混亂不堪起來,而標槍騎兵們卻揮灑自如的用很短的時間完成了包抄之勢。

「騎兵們爲了伯爵大人,爲了榮譽衝鋒~~。」朱利安一揮手中的利劍,標槍騎兵們也拔出自己的馬刀,大喝一聲身體貼緊馬背,高揚着雪亮的馬刀在頭頂揮舞着,跟隨着朱利安衝向牧馬人們的隊伍,大地因爲馬蹄的踐踏而微微顫動。灰塵和泥塊被馬蹄高高揚起,如閃電般的一剎那,雙方的騎兵碰撞在了一起,刀劍碰撞發出的金屬聲,砍中人的身體的悶響。人身體墜地發出的響動,戰馬的嘶鳴跳動。

「啊,可惡。」封臣慘嚎這抱着自己被斬斷的右手,鮮血染滿了他胯下戰馬的鬃毛,標槍騎兵們配備的馬刀極爲擅長馬背上的揮砍,只配備了簡陋的長矛的牧馬人們根本不是對手,在連番被砍翻同伴的情況下,這些自耕農們終於士氣崩潰了,他們拋下手中的長矛,拼命的推開身旁的同胞,狠狠的抽打着胯下的戰馬,一心只想着逃離這些可怕的標槍騎兵們。

「大人,快逃吧,騎兵隊完蛋了。」封臣的親隨擋住一名標槍騎兵的馬刀,一邊對他高呼道,在這麼忠誠的親隨舍身相救下,受了重傷的封臣被他的親隨保護着向遠處逃離,其他的牧馬人們也有樣學樣的四散而逃。

「追上去,殺個精光。」朱利安咆哮着,如同一個發怒的獅子,他的身上沾滿了敵人的鮮血,而殺的性起的他幾乎快要把阿若德的命令忘在腦後了。

「朱利安大人,我們還是快回去吧,伯爵大人還等着我們呢。」這時候,一名標槍騎兵阻止了朱利安的衝動,他的話讓朱利安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沒錯,該死,我差點把這件事忘記了,標槍騎兵們整隊我們返回戰場,有水沒有,渴死我了。」朱利安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血跡,一名標槍騎兵立即將自己的水囊遞上,朱利安迫不及待的灌了幾口清涼的水,聽見了他的命令標槍騎兵們才撥轉馬頭返回隊伍,地上此時已經布滿了牧馬人的屍體,而標槍騎兵們卻只損傷了數人,這都得益於他們精良的裝備,以及嚴苛的訓練,帶着勝利的驕傲,這些標槍騎兵們重新向戰場奔馳而去。

當他們重新返回戰場的時候,看見在這座平原之上,數千人正相互廝殺着,兩條黑色的線擁擠在平原的中央,而後方的大旗下是雙方的統軍大將,傳令兵不斷的在隊伍之間穿梭着,將將領的命令帶給前線,戰線不時地向雙方來回移動着,震天的廝殺聲回蕩在着往日平靜的平原之空,似乎是感召到了這種殺氣騰騰的氣氛,天空中竟然下起了蒙蒙的細雨,雨水點點的打在人們的盔甲上,發出細微的叮咚聲,疲憊不堪口渴難耐的人們仰起頭張開嘴巴,接着這來自上天的甘露。

「戰局似乎對伯爵大人不利呀,看右翼已經快要被擊潰了。」朱利安身邊的副官揚起手指向右翼,哪裏的威爾勒人已經面臨被擊潰的處境,而他們之所以沒有被擊潰,是因爲在他們中間有一位披散着紅色長發的女戰士,她的馬已經倒斃在身旁,馬首與身軀完全分開,可即使是這樣她帶着滿身的污泥,依然用清脆而帶着點沙啞的聲音激烈着身邊的士兵,那些士兵在她的感召下握緊手中武器,頑強的對抗着那些身形巨大的沃德武士,那些嗜血而可怕的沃德武士。

「唔。」朱利安仔細盯着那在戰場上,灰色和綠色之間惹眼的紅色色彩,他的眼角跳動了幾下,就在此時副官催促他返回阿若德身邊。

「朱利安大人,伯爵大人又再催促我們了,快走吧,馬休市長似乎帶領着一支民兵軍隊建立了防線,放心吧,就算是右翼被擊潰了他們也能夠應付的了得。」副官向朱利安說道,果然在右翼與阿若德之間馬休市長帶領的民兵們建立了一支橫陣,如果右翼崩潰了,那麼也能夠起到緩衝和防御的作用。

「標槍騎兵們跟我來。」朱利安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他握緊手中的劍,對身邊的標槍騎兵們高呼道,接着一磕馬腹向右翼衝過去。

「朱利安大人,你要做什麼?」副官吃驚的看着衝向右翼的朱利安,他接到的命令可並非是支援右翼,但是朱利安作爲指揮官爲何會突然衝過去,可是信賴朱利安的標槍騎兵們緊緊的更隨在朱利安的身後,戰馬踏着大地發出轟鳴的隆隆聲音。

「咦,朱利安那家夥在幹什麼?」阿若德目瞪口呆的看着衝向右翼方向的標槍騎兵們,他一度認爲自己發布錯了命令,可是當他再次核實自己的命令後,他的命令確定無疑,要求標槍騎兵向左翼敵人背後發動攻擊。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5:52
第七節 攪局



朱利安違反了阿若德的命令,不僅沒有去支援左翼,反而帶領着標槍騎兵們劃過一道弧線,從陣地的後方繞到右翼,那裏正是馬蒂與沃德武士們廝殺的地方,看着朱利安向相反的方向而去,阿若德驚訝的揉了揉眼睛,當確定無疑的時候,他出離的感到憤怒難忍,朱利安是跟隨阿若德徵服波羅的海沿岸領地的最初臣子,他應該十分清楚阿若德對於軍隊紀律的嚴格要求,可是現在卻完全違背了阿若德的命令。

「繞到他們的背後衝鋒。」朱利安駕馭着跨下的戰馬,將手中的劍筆直的指向前方,身後是隆隆的馬蹄聲,這聲音也引起了交戰中的人們的注意,當看見標槍騎兵們的時候,馬蒂身邊的威爾勒人不由自主的發出歡呼聲,而沃德武士們則警惕的開始收攏陣型,但是因爲身上重甲以及威爾勒人的牽制,所以使得他們的行動非常緩慢。

「阿若德終於派遣援兵了嗎?」馬蒂的秀發貼着臉蛋,這是因爲汗水已經使得她的頭發完全溼透,看見繞過陣地從後方開始發動衝鋒的標槍騎兵們,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弓箭手,弓箭手射死那些該死的騎兵,我的輕騎兵們去哪裏了?」比利斯同樣看見了標槍騎兵們的出現,這一支保持着鎮定自若的他,也感到了十分的不妙,如果被騎兵從身後衝鋒,即使是精銳的沃德武士們也會受到損失,他急切的向自己的傳令兵下令道。

「嗖,嗖,嗖。」在比利斯的命令下,弓箭手們立即瞄準了在他們和沃德武士之間的標槍騎兵們。箭矢如飛蝗般射向標槍騎兵們。

「嗚~~~。」數名標槍騎兵背後中箭,如同豪豬一般墜下馬,朱利安聽見身後的慘叫聲扭過頭,看見自己的同伴中箭墜馬,可是此時已經沒有辦法停止衝鋒。於是他要緊牙關強迫自己直視着前方,那裏是沃德武士們的後背。

「灰律律~~~,乒。」標槍騎兵們排列而成的楔型陣,如一把鋼刀直插入沃德武士們的後脊,就算是沒有馬槍這種在衝鋒中銳不可當的武器,光憑借馬匹撞擊的力量也足以使得沃德武士吃夠苦頭。果然標槍騎兵們冒着頭頂的箭矢,衝入沃德武士中間,戰馬揚起前蹄便給了在面前戴着冰冷鐵面具的沃德武士一腳,就算是身強力壯的沃德武士也無法受住戰馬的蹄子,頓時被踢翻在地滾出老遠。

「駕其~~~~~~~。」標槍騎兵們如開閘的洪水一般勢不可擋的侵入沃德武士們中,在衝擊之下數名沃德武士倒在了戰場上。要知道從開戰到現在戰死的沃德武士才不到一個手掌的數字,可是被騎兵從背後一衝擊之下,死亡數字直線上升,比利斯在遠處看着他那身型巨大的精銳戰士們倒在馬蹄之下被踐踏,心中幾乎是在滴血,這些耗費了梅克倫堡大酋長畢生心血的精銳戰士,每一個除了身上的盔甲裝備。還有從小訓練無形中花費的資源都是不可彌補的。

「沃德~~。」沃德武士的親王衛隊隊長,有着人熊稱號的格雷戈裏怒氣衝衝,他因爲衝在最前方陷入威爾勒人人群中,反而躲過了這一劫,不過看着身邊那些驕傲的同伴被踐踏殺死,他簡直無法忍受,他認爲沃德武士們是比貴族還要高貴的偉大武士,他們從小到大經歷的訓練和苦難,足以鑄造他們鋼鐵般的意志,以及無可匹敵的戰鬥技巧。可是那些卑鄙的標槍騎兵們,竟然從後面偷襲殺死了他高貴的同伴們,這讓他絕對無法接受,於是他揭開自己冰冷的鐵面具,露出一張布滿了傷痕更加猙獰的面孔。揚天高呼着沃德武士們共同的名字。

「喝。」沃德武士們聽見自己隊長的呼喚,他們紛紛拋棄那些在戰斧下戰慄的威爾勒人,捧起滴血的雙刃斧頭,朝着標槍騎兵們的方向而去。

「唔。」朱利安從馬上狠狠的劈砍向一名沃德武士的頭部,將那名被馬撞到卻掙扎着站起來,而顯得暈頭暈腦的沃德武士結果了他的性命,從遠處也許不能夠感受到這沃德武士的可怕,但是看着那些雙腳站在地面上,如半截鐵塔般結實的沃德武士,無形的壓力會讓面對他們的人畏手畏腳,即使是經過了嚴格訓練的標槍騎兵也不自覺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朱利安大人,我們必須撤出去,重新衝鋒一次,如果近戰被纏住,我們不是這些家夥的對手。」朱利安的副官駕馭着胯下的戰馬,跳過地上遍布的死屍,許多都是威爾勒人的屍體和斷肢。

「好。」朱利安的面孔也變得有些煞白,他沒想到這些沃德武士如此強壯,在戰馬的高速奔跑撞擊之下,居然還有可以重新站起來力氣的人,難道這些人都是怪物嗎?

「哇,啊~~。」就在此時,卻從標槍騎兵前鋒的位置傳來轟鳴和慘叫的聲音,朱利安感到腳下的地面竟然微微的出現了震動,當他擡起頭的時候看見一幕可怕的景象,只見沃德武士們並肩在一起,如同一座堅不可摧的牆壁,他們踏着整齊的步伐向着標槍騎兵們的隊伍前進,每當遇到前方有障礙物的時候,這些沃德武士便一起揮動手中的雙刃戰斧,把面前的障礙物劈的粉碎,無論是馬或者是人,又或者是騎着馬的騎兵,血肉橫飛慘叫連連,如同身處在煉獄之中一般。

「上帝,這是什麼?他們怎麼做到的。」朱利安目瞪口呆的看着逼近的沃德武士,從未見過這種驚人陣仗的他,頓時不知所措起來。

「哈,該死的日耳曼人,見識一下沃德武士們的鋒裂陣的厲害。」比利斯看着沃德武士們的鋒裂陣,滿意的露出了殘酷的微笑,他精銳的沃德武士們終於開始認真的對付起敵人了。

「呸,這些該死的日耳曼人的血肉比腐臭的肉還要不堪。」格雷戈裏舔了舔戰斧上的血肉,不屑的說道。

「伯爵大人,朱利安大人陷入了危險之中。」在阿若德所處的位置,將右翼的戰況一目了然,特戰隊隊長泰德憂心忡忡的對阿若德說道。

「我要剝了朱利安這小子的皮。」阿若德狠狠的咒罵着,朱利安將標槍騎兵陷入了絕對的危機之中,本來朱利安如果聽從了阿若德的命令,向左翼發動背後突襲,原本就已經被絕望者劍士和長槍方陣攻擊陷入崩潰邊緣的比利斯的士兵,絕對會發生動搖,只要擊潰了比利斯的右翼陣線,再將長槍方陣和劍士們掉往馬蒂方向包圍沃德武士便可以了,就算是沃德武士是精銳戰士,但是面對戰場上的優勢也無力回天,可是該死的朱利安卻將阿若德的計劃徹底打亂,不僅僅是他自己,連阿若德最機動的標槍騎兵也損失慘重。

「伯爵大人息怒。」泰德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因爲是叛變斯拉夫人的身份的緣故,他在阿若德的宮廷中朋友很少,倒是同豪爽的朱利安關係甚好,所以此時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朋友戰死。

「可惡。」阿若德的腦袋飛速的轉動着,他神經質的搓動着自己的雙手,這是他從前世便有的習慣,每當興奮和遇到難題的時候,便會不停的搓自己的雙手,其實對於朱利安的咒罵只是一時的氣憤,朱利安不僅是在開疆擴土中給他支持並且是最貼近的人,他的姐姐與依夫的婚姻也使得阿若德不能見死不救。

「把班爵士叫來。」阿若德最終下了決心,他對泰德命令道。

「是的,伯爵大人。」

「伯爵大人,您叫我?」很快在右翼監視着比利斯和他的親隨的班爵士來到阿若德的身邊,他穿戴着鎖子甲以及宗教罩衫,面如止水的出現在阿若德的面前,這位宗教騎士左手中捏着一串玫瑰念珠,他時刻不忘念誦着聖母的名號。

「班爵士,請您帶領您的騎士,對右翼的敵人發動進攻,務必救出朱利安,還有可能的話把那些沃德武士一個不留的消滅掉。」阿若德用輕柔的口吻,向班爵士請求道,雖然班爵士是他的廷臣,但是班爵士是聖約姆修士會的騎士,身份相對獨立而尷尬,不到萬不得已,阿若德還真不想派給他任務。

「就這些,沒問題,這是神的旨意。」班爵士確定了阿若德的命令後,將玫瑰念珠小心翼翼的放入懷中,然後撥轉胯下戰馬,向着自己的部下方向走去。

「伯爵大人,那麼左翼怎麼辦?讓我們特戰隊出動吧。」泰德看着班爵士的背影,轉過頭向阿若德問道。

「不,你們有更重要的任務,我會帶我的內府騎士親自出動。」阿若德擡起頭看了看天空,這時候太陽已經開始向西邊的山傾斜,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不是朱利安的攪局,戰鬥在今天就可以結束,可是現在也許要拖延一些時間了。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5:53
第八節 慘痛的勝利



重裝騎士的登場意味着阿若德將自己手中的精銳終於毫無保留的派出,班爵士帶領着聖約姆修士會的騎士們豎起超長的馬槍,緩緩地進入了戰場,他們一登場便引起了各方的注意力,比利斯看着那如林般超長的馬槍,汗水順着臉頰流淌下來,他沒想到日耳曼人竟然給他們的騎士裝備着這看上去就氣勢逼人的馬槍,可以想象訓練有素的騎士們並排縱馬衝鋒,在馬槍之下將無人能夠抵抗生還。

「願諸神詛咒你,願你的身體腐爛發臭,該死的阿若德。」比利斯口中咒罵着,他環顧了一下自己的身後,發現身邊除了自己的親隨騎兵外,竟然已經無人可派遣。

「啊~~~。」戰場上已經持續了一整天的戰鬥,使得交戰雙方士兵都疲憊不堪,只要此時誰手中還有沒投入戰鬥的新興力量,勝利的天平就很有可能倒向哪一方,用後世的專業軍事術語就是,看誰的預備隊能夠留到最後,很明顯比利斯並不懂得他的父親梅克倫堡大酋長教給他的這個經驗。

「我親自去宰了阿若德那個混蛋。」比利斯看見阿若德的旗幟向着左翼方向而去,他握緊手中的繮繩,用雙腿夾緊胯下戰馬,向着阿若德的方向而去,比利斯的手中拿着的武器,是一件劍柄用鏤空的黃金制作的鐵劍,顯示着他高貴而土豪的地位,當他拔出這柄劍的時候,身後的親隨騎兵們也抽出他們的佩劍,左手挽着一面圓形的木盾。

「伯爵大人,快看,比利斯的旗幟動了。」這時候阿若德身邊的一名內府騎士。看見比利斯的行動急忙向阿若德稟報道。

「不用管他,加快進攻。」阿若德在策馬奔跑中瞥了一眼對面,果然比利斯率領着他的親隨騎兵向自己筆直的衝過來了,但是他還是晚了一步,阿若德率領着他的內府騎士們已經繞道左翼側面。他們並沒排列成輕騎兵那樣的楔形陣,反而是排列成三列線性陣列,這是爲了最大限度的發揮他們手中的超長馬槍的威力。

「伯爵大人,我們已經列隊完畢。」內府騎士中一名頭盔上插着白色羽毛的騎士,他磕了磕自己的戰馬,走到阿若德的左側向阿若德稟報道。

「很好。羅恩訣竅你應該懂吧,在衝鋒的一瞬間將皮革帶子背在肩部,用馬槍的槍尖對準前方。」阿若德看着這個年輕的騎士,他叫羅恩是溫德爾男爵爲他送來的遠房親戚家的孩子,同他一起來的還要十一名同伴,都是同溫德爾家族有各種血緣聯繫的貴族子弟。家世清白知根知底,因此阿若德將他們編入自己的內府騎士中。

「伯爵大人,請放心我和我的同伴們都懂得如何使用這種馬槍。」羅恩用力點點頭,雖然他是真正的貴族子弟,但是因爲他的父親沒有封地,所以成年後的他生計成了問題,而作爲一名清白的世家子弟。他又不願意當綠林強盜或者去成爲爲了錢作戰的僱傭騎士,正在這時候溫德爾男爵的推薦信,如及時雨一般送到他的手中,成爲一名大貴族的內府騎士簡直像是天上掉下了面包一般,這意味着有着穩定的收入和得到更進一步進階的機會,於是二話不說便來到了梅克倫堡郡,並順利成爲了阿若德的內府騎士。

「騎士們,爲了榮譽,衝鋒~~直到地獄盡頭。」阿若德放下自己的面罩,他高舉起手中的劍。雙腳一蹬站在馬上,衝着自己的內府騎士們高呼道,他的內府騎士是由溫德爾家族親屬騎士和美因茨主教所贈送的騎士組成。

「爲了榮譽衝~~~。」內府騎士們都是氣盛的年輕人,對於榮譽和地位的渴望使得他們擁有着一往無前的氣概,這是深深印在他們骨子裏的貴族式的傲慢。當胯下戰馬馱着身披鎖子重甲的騎士們緩緩邁步,逐漸從緩步到小跑再到急速奔馳,聲音也從輕緩的蹄聲逐漸變成如同奔雷般的轟鳴。

「轟~~~。」當三十幾名內府騎士們在阿若德的帶領下,出現在比利斯的士兵們的側面的時候,那些斯拉夫人士兵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高舉着如林般超長馬槍,騎士們手中的長槍在奔馳中頂端左右顫動,可是當騎士們駕馭的戰馬策馬狂奔到距離斯拉夫人士兵大概一百碼的位置的時候,他們大喝一聲齊刷刷的將馬槍上的皮革帶子放在右肩膀上,馬槍微微斜下方的平端放下。

如電閃雷鳴一般的快速,內府騎士們在狂呼中猶如燒熱的小刀切入黃油之中,衝入了斯拉夫人本來密集的人群中,鋒利的長槍、戰馬高速的撞擊、騎士強壯的手臂這些恐怖的元素疊加起來形成的可怕破壞力,使得斯拉夫人的密集陣型變得稀薄起來,騎士戰馬之下踐踏着無數的斯拉夫人屍體。

「不~~~。」比利斯睚眥欲裂的看着自己的士兵在阿若德犀利的進攻下,抱頭鼠竄惶惶不可終日,當部隊損失達到了三分之一的情況下,即使是再精良的軍隊,在好勇善戰的士兵也會因爲同伴大部分的陣亡而膽怯逃散,而比利斯的士兵們所面臨的的局面更加的危險,正面是堅不可摧如同城牆般的長槍方陣不斷地推進,側面遭到使用一眼望去便喪膽的超長馬槍的內府騎士的衝擊,耳邊到處是慘嚎聲和戰馬碰撞在人身體發出的噪音。

「逃啊,我們戰敗了。」比利斯的步兵們從左翼阿若德衝擊的方向如同潰提般,一隊接着一隊的逃散,士氣的崩潰就像是瘟疫一般散播,逃兵不顧自己首領的鞭子和怒吼四散而逃,比利斯的步兵團統帥系統此時已經徹底崩塌。

「酋長大人,我們是不是應該退後到山谷中去。」比利斯身邊的人紛紛建議道。

「我~~~。」比利斯看着率領着內府騎士在他的步兵團中驅趕企圖抵抗的人,以及不斷的攻擊和俘虜自己的士兵,他握緊馬繮繩的手指甲劃破了手掌都沒有感覺到疼痛,他真希望拋下一切只是爲了殺掉可惡的阿若德,但是最終理性戰勝了他的怒火,在被勝利激勵中的內府騎士和長槍方陣中他根本沒有機會殺掉阿若德,此時最好的辦法只能是推倒山谷之中收攏部下,等待時機再與阿若德一決雌雄。

「嗚,嗚,嗚~~~~。」在比利斯所處的方向傳來了低沉的號角聲,斯拉夫人都知道這是撤退的命令,比利斯的旗幟一旋向後方的山谷撤退,殘兵敗將們如潮水退去般緊隨其後。

「真是可惡。」阿若德揭開自己的面罩,臉上布滿了汗水,他看着撤退的比利斯懊惱的將劍重新插回劍鞘之中,本來作爲襲殺比利斯的騎士隊已經出動,此時他也無任何兵力可以調動去攔截比利斯,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比利斯的那面旗幟遠離戰場從容退去。

「這是一場大勝利伯爵大人。」約翰伯格扛着他的長戟,奔跑到阿若德的身邊,他擡起頭看着坐在戰馬上的阿若德向他祝賀道,將比利斯的軍隊擊潰,迫使比利斯撤出戰鬥,這在任何一個中世紀貴族看來都是一場完美的勝利。

「勝利?」阿若德卻不這樣認爲,敵人的兵力雖然受到重創,但是卻有許多士兵順利的逃走了,只需要一個晚上時間他們便會重新聚集在比利斯的旗幟下,也就是說敵人的有生力量並沒有完全被摧毀,而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旗幟和首領比利斯還沒有死或者被俘。

「這難道不是一場勝利嗎?難道不該慶賀一下?」約翰伯格奇怪的看着騎着馬離開的阿若德,感到有些疑惑不解,他對羅恩問道,而羅恩只得聳聳肩膀。

泰德帶領着特戰隊與輜重馱馬隊呆在一起,他感到十分的不滿,爲何伯爵大人不將他派往前線,看着將劍抗在肩膀上的絕望者劍士們帶着滿身的傷痕卻一臉輕鬆的相互交談,看着長槍兵們嚴肅的臉上露出笑容,還有高傲的騎士們四處追殺斯拉夫人,他感到自己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泰德大人,伯爵大人找您。」這時候阿若德的貼身侍從,騎着馬來到他的身邊向他命令道,聽見這個消息泰德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看來伯爵大人並沒有忘記自己,只是不知道朱利安怎麼樣了。

「伯爵大人。」阿若德在戰鬥結束後返回自己的帳篷中,泰德跟隨着貼身侍從來到阿若德的帳篷外,他看見標槍騎兵們垂頭喪氣的三三兩兩的坐在帳篷外的地上,他們的臉上疲憊不堪,身上傷痕累累,完全沒有勝利者該有的摸樣。

「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當泰德來到帳篷外的時候,從裏面傳來了阿若德的咆哮聲,那咆哮聲如同是平地驚雷一般,讓帳篷外的人心髒都快速的跳動起來,在這裏的都是經過鮮血和戰火洗禮的戰士,可是面對着咆哮他們都感到從心底發抖起來,因爲這是一位大貴族的怒火,是他們的君主梅克倫堡伯爵阿若德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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