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生活] 穿入中世紀 作者:二兩白糖 (連載中)

 
hao12456 2015-10-31 09:09:2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1 101560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8:48
第十九節 意外的消息

阿若德看着面前的使者,只見他身穿一件半舊的鎖子甲,外面罩着一件溫德爾男爵紋章的罩衫,腰間用皮革帶子束緊,腰間挎着一柄佩劍,沒想到使者竟然是一名騎士,看來溫德爾男爵自從擁有了利達堡之後,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了。騎士來到阿若德的身前,摘下自己的頭盔,向阿若德深深鞠躬。

「尊貴的梅克倫堡伯爵大人,我帶來了您的父親溫德爾男爵大人的口信。」

「請說。」阿若德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在古代沒有電話通訊,人們要想傳達消息只能通過信件和口耳相傳,而在充滿了強盜和土匪的歐羅巴大陸,沒有比騎士作爲信使更加安全可靠的了。

「您的兄長依夫爵士,將在本月之內舉行同約瑟芬小姐的婚禮,您的父親邀請您參加。」騎士對阿若德陳述了來自溫德爾男爵的口信。

「哦,依夫終於要同約瑟芬小姐結婚了。」阿若德由衷的爲他們感到高興,他非常喜歡約瑟芬小姐這個有些男孩氣的少女,她是那種可以當哥們處的女人,熱情豪爽又有自己的主意。

「是的,還有一件事情需要提前告訴您,也好讓伯爵大人有個準備。」騎士停頓了一下,讓阿若德爲自己家族的喜事而慶賀片刻,接着對他說道。

「還有什麼事情?」

「埃布爾爵士已經被梅森公爵授封爲梅森伯爵。」騎士卻說了一個看似與阿若德關係不大的事情,埃布爾爵士雖然是梅森公爵的第一繼承人,但是奇怪的是梅森公爵一直沒有冊封他爲伯爵,以及相應的領地,人們都說這是勞齊茨伯爵在其中起着關鍵的作用,老公爵一直在勞齊茨伯爵和自己的兒子之間搖擺不定。

「埃布爾爵士,哦不,埃布爾伯爵已經從陪同王室的戰爭中返回公國了嗎?」阿若德好奇的問道。

「是的,梅森伯爵殿下返回了梅森公爵的宮廷。並且擔任了首相之職,同時他提議將溫德爾男爵任命爲軍事總管。」

「這不是好事嗎?能夠在梅森公爵的宮廷中擔任重要職務的廷臣,這可是父親夢寐以求的事情。」阿若德的眉毛挑了挑,埃布爾伯爵這種提拔和任命簡直就是在與勞齊茨伯爵打對臺,而溫德爾家族成了埃布爾伯爵的馬前卒,只是這個馬前卒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

「這,在梅森公國的宮廷中還流傳着這樣一個謠言。說埃布爾伯爵同時還向公爵大人提出要讓您,尊貴的梅克倫堡伯爵大人擔任宮相的職務。」騎士想了想,繼續對阿若德說道,本來這種小道消息不足爲信,但是在宮廷中有時候小道消息反而更加的真實。

「宮相嗎?」阿若德沒想到埃布爾伯爵竟然會將如此重要的職務提名給自己,要知道所謂的宮相。就是管理梅森公爵宮廷的最高首領,其中最重要的一個職責就是財政大權。

可是這樣將梅森公國的軍事與財政大權,全部交給溫德爾家族,這讓阿若德有些心驚肉跳起來,也許在中世紀貴族們看來,這預示着一個家族向着興旺發達邁步的康莊大道,但是每個懂得歷史的天朝人都很清楚幾個道理。盛極必衰,物極必反,功高震主。

「請放心,如果是埃布爾伯爵親自提名的話,公爵大人現在的考慮只是爲了慎重起見。」騎士還以爲阿若德的沉思是在擔心,自己不能夠獲得這個重要的職務,於是出言安慰道。

「感謝你帶來這些消息。」無論如何阿若德還是對得到這些消息表示了感激,他一直專注於與斯拉夫人的戰爭。所以對於公國內的政治動向還是有所忽視,看來應該讓哈維加強這方面的情報收集。

「這不是亞撒爵士嗎?」正在這時候,胸前吊着手臂的羅恩看見使者騎士,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看起來他們是舊交。

「羅恩,你這是怎麼了?」亞撒爵士看着羅恩的手臂,關心的問道。

「在戰場上受的傷。」羅恩爵士自豪的微微擡了擡手臂。他與亞撒爵士是有血緣關係的親戚,因此能夠在戰場之上碰面感到格外的高興。

「看起來你們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羅恩帶着亞撒爵士去找些吃的,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阿若德讓羅恩帶着亞撒爵士離開。他需要仔細的想想如何應對此時梅森公國內的復雜局面,如果阿若德接受了宮相職務將卷入同勞齊茨伯爵的政治爭鬥中,不過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正在此時,投石車已經準備完成,指揮官向阿若德稟報,一字排開的投石車威風凜凜的對準城堡,阿若德面色沉靜的看着城堡上惶惶不可終日的守衛,擡起自己的手臂用力向下一揮,只聽陣陣巨響,投石車將沉重的石塊拋向城堡。

「去把班爵士和約翰伯格叫來。」看着在自己威力無比的攻城武器下,城堡上的守衛死傷慘重的時候,阿若德心中定下了方針,勞齊茨伯爵從最初便對阿若德和溫德爾家族充滿了敵意,也是阿若德最厭惡的貴族,既然有機會扳倒他,當然不能退縮。

「伯爵大人,您召見我們?」班爵士和約翰伯格來到阿若德的帳篷中,他們看見這位年輕的統帥此時坐在木桌後面,耐心的等候着他們的到來。

「是的,班爵士,約翰伯格上校,我最忠實的廷臣,我找你們來是有要事相商。」阿若德從木桌後面站起身,班爵士同約翰伯格看見阿若德的身上竟然沒有穿戴盔甲,只是套着一件貴族的便裝,這在戰場上是格外的唐突。

「請您吩咐伯爵大人。」班爵士和約翰伯格連忙說道。

「我要立即返回梅克倫堡城堡,我的哥哥依夫將要舉行婚禮,作爲唯一的弟弟,我要安排爲他準備禮物,好在祝賀的時候不至於顯得寒酸。

「原來是這樣,那真是祝賀您了伯爵大人。」班爵士和約翰伯格聽了,向阿若德表示祝賀。

「所以,我將把你們,我最忠實的廷臣留在這裏指揮攻擊羅斯託克城堡的任務。」

「請放心好了伯爵大人,羅斯託克城堡中的守軍已經喪失了鬥志,只需要數日的功夫便可以拿下城堡。」班爵士自信的對阿若德保證道。

「那就好,這樣我就可以放心的返回梅克倫堡城堡了。」做了在戰場上的安排後,阿若德便立即命令貼身侍從們收拾好帳篷和行李,裝載上馬車上之後,在內府騎士們的護衛下,阿若德離開了戰場向梅克倫堡城堡出發。

經過幾日的鞍馬勞頓,阿若德終於回到了他自己的領地梅克倫堡郡,如果獨自騎馬的話一天就可以在兩個領地間往返,但是因爲帶着輜重馬車,他們的行程便有些耽擱,當他們一踏上梅克倫堡郡,便有巡境人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在看見是阿若德本人的旗幟後,這些巡境人便自覺的護衛在阿若德的身後,直到將他護送到城堡下。

「數日不見,我們的城堡下又繁榮了許多啊。」阿若德坐在馬車中,看着梅克倫堡城堡下劃分的街道,兩側搭建起來的房屋和集市棚,心中十分高興,對坐在自己對面的羅恩爵士說道。

「是的伯爵大人,因爲您取消了通行稅,商人們都喜歡在這裏做生意,所以我們的領地欣欣向榮。」羅恩爵士吊着自己的胳膊,他爲了制服傲慢的沃德武士,用一條胳膊換來了勝利實屬不易,不過卻也因此獲得了阿若德的滿意。

「知道嗎,我剛剛來到,哦不,我的家族溫德爾,是一個鄉下村莊的貴族世家,所能夠掌握的土地還沒有這條街道遠,誰能夠想到就是這樣微不足道的貴族世家的子弟,現在能夠擁有整個的梅克倫堡郡。」阿若德看着當人們看見馬車上懸掛的黑獅子旗幟的時候,對着他脫帽鞠躬致敬,不由感慨萬千的說道。

「現在是兩個郡了伯爵大人,羅斯託克郡拿下後也將是您的囊中物。」羅恩向阿若德提醒道。

「羅斯託克郡只算是半個,因爲我答應了馬蒂女士要與她平分羅斯託克郡。」阿若德將自己的左胳膊支在馬車車門處,將腦袋放在上面,側着臉對羅恩說道。

「伯爵大人,雖然遵守信譽是騎士的美德,但是對異教徒我們有必要完全遵守諾言嗎?畢竟在打敗比利斯和拿下羅斯託克郡我們出的力最大,所以戰利品我們也應該全部拿下。」羅恩不解的對阿若德詢問道。

「不,這並非單純的遵守諾言,我需要馬蒂女士成爲同梅克倫堡大酋長國之間的緩衝。」阿若德微微笑了笑,他的身體因爲馬車的顛簸搖晃着,如果哈維的情報沒有錯的話,康拓益一定會拿下比利斯的領地,那樣同康拓益之間的戰爭就不可避免了,而阿若德的軍隊在經過了數次的連續作戰後,必須要得到休整,所以需要馬蒂和她的威爾勒人成爲休整期間的盾牌,抵擋在康拓益和阿若德的衝突之間。

說完,阿若德也不管羅恩能否聽懂,轉過臉看着馬車外飛馳而過的景色,在喧鬧的城堡之外是依舊荒涼的原野,大片的領地等待着開發,而作爲一名封疆的貴族,阿若德卻不得不將視野從自己的領地轉移,投向自己的封君梅森公爵那錯綜復雜的宮廷中去。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8:48
第二十節 地牢情事

阿若德留下自己的軍隊繼續圍攻羅斯託克城堡,自己返回梅克倫堡城堡,當前導的內府騎士握着阿若德的旗幟出現在城樓處的時候,守衛們便知道這座城堡的主人,伯爵阿若德回來了,雖然他們感到奇怪爲何阿若德沒有帶着自己的軍隊,但是這些事情並非他們這樣低階的士兵所能夠知道的,當城堡的鐵閘門被升起的時候,阿若德的車隊魚貫而入。

「伯爵大人。」阿若德的馬車在城堡的塔樓前停下來,當他走下馬車的時候,埃爾維特修士站在塔樓的臺階上,他走下來迎接阿若德回家。

「修士。」阿若德衝着埃爾維特修士點點頭,踏上自己城堡的感覺真是好,他急需洗個熱水澡,躺在用柔軟的床褥鋪墊的大床上好好休息一下,不過他注意到除了埃爾維特修士外,哈維和雪莉卻沒有前來迎接自己。

「戰爭還順利嗎?」埃爾維特修士走在阿若德的身後,寬大的修士袍子讓他只能緩緩前進,而阿若德的腳步卻又是那樣急促。

「我將軍隊留下來繼續進攻羅斯託克城堡了,因爲我父親派來了使者,說我的哥哥馬上要結婚了,修士你立即清點一下我們的倉庫。」阿若德走到大門處,停下腳步轉過身對埃爾維特修士說道。

「什麼?您的哥哥依夫大人要結婚了嗎?這可是個喜訊,我會馬上去辦的,一定會準備好符合您身份的禮物。」埃爾維特修士連忙答應道。

「恩。對了哈維和雪莉他們呢?侍從應該提前回來稟報才對,她們難道不知道我要回來嗎?」阿若德走進領主大廳內,看着空空的大廳之內,好奇的問道。

「這,我正要向您稟報這件事情。」埃爾維特修士的面色有些爲難,似乎欲言又止。

「出什麼事情了嗎?」阿若德看出埃爾維特修士爲難的表情,聯想到沒有出現的哈維和雪莉,難道是她們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雪莉小姐將毒藥帶到了地牢中,那些被關押的斯拉夫貴族們都被毒殺了。哈維知道後命令衛兵將雪莉小姐抓起來投入地牢中。」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阿若德聽了埃爾維特修士的話吃了一驚。雪莉一直在請求他釋放那些斯拉夫貴族們,但是阿若德沒有同意,怎麼她會突然投毒呢?

「昨天清晨的事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所以還沒來得及派出信使告知您這件事情。」埃爾維特修士小心翼翼的說道。作爲一個聰明的修士。他十分清楚哈維同阿若德之間的親密關係,同時阿若德似乎又對女祭司雪莉青睞有加,這種貴族間復雜的風流韻事對這位修士來說還是躲得越遠越好。

「那麼她們現在人呢?」阿若德的腦海中浮現出雪莉美麗的面龐。他急忙向埃爾維特修士問道。

「在地牢中。」

「知道了。」阿若德將自己的佩劍和披風丟給埃爾維特修士,大步向城堡地牢的方向走去,走入陰冷的地牢中,他的耳邊還能夠聽見隱約間有皮鞭響動的聲音,地牢中斯拉夫貴族們的屍體已經被清理一空,空蕩蕩的地牢中不知道從哪裏的風聲灌入,只留下呼呼滲人的聲音。

「啪~~~。」當阿若德走入地牢拷問室的時候,看見身穿緊束皮革甲的哈維手中正拿着皮鞭,而雪莉被吊起來,她雪白的背部留下了幾道觸目驚心的鞭痕。

「哈維。」阿若德的聲音在地牢內回蕩,聽見阿若德的聲音哈維轉過身,似乎有些詫異阿若德爲何會忽然出現在這裏。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哈維皮鞭放在旁邊的木桌上,木桌上有一卷油膩的粗亞麻布,裏面放着各種鐵鉗和銳利的刑具,至於是恐嚇還是真的想要用在雪莉身上就不知道了。

「剛剛回來的,這是怎麼回事?」阿若德指着已經暈厥過去的雪莉,對哈維問道。

「她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將地牢內的囚犯全部毒殺了,我必須要拷問她是否有幕後指使,還有剩餘的毒藥在哪裏,否則下一個死的就可能是你。」哈維細長的眉毛挑了挑,她的表情有些公事公辦的摸樣,自從與喬茜公主訂婚後,阿若德覺得自己與哈維之前的關係變得有些生硬,可是阿若德只能竭力的不揭穿並且維持着他們這種奇怪的關係。

「把她放下來,這件事情我事先知道的,來人把雪莉小姐送回她的臥室,派個醫師給她治療一下。」阿若德向獄卒揮揮手,命人將雪莉從刑具上放下來,雖然阿若德不知道爲何雪莉會毒殺那些斯拉夫貴族,但是他覺得雪莉應該是有自己的苦衷,嚴刑逼供恐怕並沒有多少用處。

「你,哼。」看着阿若德袒護雪莉,哈維氣惱的幹脆轉過身不看,這時候地牢中只剩下了兩人,阿若德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說實在的從他的這個位置看向哈維,地牢中微弱的火光下,哈維身穿的緊身束胸皮革甲,以及穿着長靴修長的腿部和渾圓的翹臀,不得不說哈維的身材真的是沒話說,更何況阿若德帶領着軍隊外出作戰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碰過女人了。

「這麼長時間你沒有來找過我了。」阿若德走過去環抱住哈維的細腰,嬉皮笑臉的說道。

「喝~~。」

「哦,輕點。」阿若德的要害忽然被哈維一把捏住,這女人的手勁大的驚人,痛的阿若德臉都快變綠了,而哈維揚起自己的面孔正對着阿若德。

「哼,剛跟你高貴的公主訂完婚,又搭救了女祭司,現在倒是想要和我親熱了,伯爵大人你可真是我見過最卑鄙的男人。」哈維猛地一推阿若德。只聽見木桌的腿部摩擦着地面發出聲音,阿若德被推倒了放置刑具的木桌上,哈維忽然敏捷的躍上木桌,騎在阿若德的胸口,她的臉變得潮紅起來,只聽譁啦金屬的聲音,阿若德看見她居然拿起一枚如彎鉤般帶刃的小刀。

「你,你要做什麼?」阿若德的臉上有些不自然起來,這個女人發起醋瘋不會是想要對自己用刑吧,只見哈維按住阿若德的胸口使他無法擡起身體。眼中露出捉弄的頑皮笑意。手中的鉤子搭在阿若德胸口將他的襯衫割裂開。

「你說呢?」哈維豐腴的大腿壓住阿若德,地牢空氣中帶着潮溼的沉重,剛剛死掉的斯拉夫貴族們又仿佛增添着一絲血腥的味道,可是在昏暗的火光中。兩人卻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刺激。生鏽的鐐銬和皮鞭刑具。讓阿若德不由自主的想起前世在德藝雙馨的網站中,看過的那些帶着虐待情節的東東,而哈維這個從小就沉浸在暴力和殺戮中的女人。此情此景也有些動情起來。

「伯爵大人呢?」這時候阿若德的貼身侍從來到地牢口處,熱騰騰的洗澡水已經被準備好了,可是卻等不到阿若德,於是隻得前來看看,當他來到地牢入口處的時候,卻看見地牢的兩名獄卒表情古怪的站在外面。

「這會可別進去。」一名獄卒擠眉弄眼的對侍從說道。

「怎麼回事?」看見獄卒的表情,侍從皺起眉頭走到門口處,忽然他聽見木桌摩擦地面不斷發出框框聲,還有男人和女人急促的喘息,過了一會還聽見鐵鏈和鐐銬的晃動聲,那聲音在地牢狹窄的通道內回蕩着,侍從立即明白了過來,作爲一名伯爵的貼身侍從,當貴族歡愉的時候貼身侍從也要把守在門口,隨時爲貴族準備擦拭的水和提供保護,因此他十分清楚裏面在發生什麼事情,於是小心的退了回來。

過了許久,隨着地牢中一聲女人高亢的尖叫聲,裏面才逐漸的平息下來,貼身侍從透過窗戶看了看天色,看起來伯爵大人已經是忍耐了很久,不過他覺得阿若德應該像其他的貴族那樣,邀請許多貴族名媛前來做客,而不是同一個身份和血統低賤的女人親密,但是許多貴族都有自己的嗜好,這也無可厚非。

「呼,啊,累死我了,你這個母獅子。」阿若德光着自己的身體,躺在木桌上,上面的刑具掉落了一地,哈維嬌喘籲籲的趴在他的胸前,面色好似抹上了一層玫瑰的紅色,兩人都沉浸在歡愉之後的快樂之中,阿若德伸出自己強壯的臂膀抱住哈維,這個女人的第一次是被他奪走的,可是自己卻無法給她應有的地位,心中不由的有些愧疚。

「我聽說喬茜公主的哥哥提名你充當梅森公國的宮相了?」哈維伏在阿若德的胸前,對他說道,這種早已經傳遍的小道消息,作爲阿若德的間諜首領她不可能不知道。

「沒錯。」阿若德說道,他的手指觸碰着哈維小麥色的肌膚,如劃過高聳起伏的山丘低谷。

「你這是要卷入梅森公爵的宮廷鬥爭嗎?」哈維擡起頭,長發垂在豐滿的胸前,她看着阿若德擔心的說道。

「是的,勞齊茨伯爵壓在我和我的家族頭上多年,現在有機會扳倒他,我當然不會放棄。」阿若德說道。

「勞齊茨伯爵在梅森公國稱雄多年,他的勢力錯綜復雜,即使是埃布爾也無法撼動,你冒然的摻和進去恐怕會有危險。」哈維提醒阿若德道。

「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則五鼎烹。」阿若德做起身來,他放下哈維跳下木桌,大笑着說道。

「又在說莫名其妙的話了。」哈維側臥在大木桌上,支着自己的頭部,看着這個強壯而有煥發着自信的貴族,眼中不由得迷離起來,她知道自己的一生恐怕都要同這個神祕的年輕貴族交織在一起了。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8:51
第二十一節 財政赤字

當阿若德走出地牢的時候,獄卒們連忙一本正經的站直身體,目不斜視的守在牢門口,而貼身侍從急忙爲阿若德裹上一條披風,因爲阿若德身上的衣衫破破爛爛,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伯爵大人遭到了什麼襲擊。

「啊,真舒服。」

阿若德將自己的整個身體浸入注滿了熱氣騰騰的水桶之中,在經過了鞍馬勞頓之後,能夠洗一個熱水澡簡直是無與倫比的享受,想到這裏他覺得應該在領地內修建一個公共洗澡堂這樣的設施,讓平民們也能夠享受這種樂趣,只是聽說後世可怕的大瘟疫就是從公共澡堂傳播開的,弄得後來的歐羅巴人談洗澡色變,所以讓後人們談起中世紀就覺得無論貴族平民都是臭烘烘的樣子,其實只要做好防疫措施還是能夠避免這種災害的。

這樣思考着,在熱蒸汽中阿若德竟然趴在木桶邊沿昏昏欲睡,直到貼身侍從進來換水的時候才將他叫醒,阿若德匆匆擦拭了身體,打着哈欠返回自己的臥室休息,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行軍路上即使是統帥也只是在地上鋪上毯子休息,哪裏比得上自己暖和舒適的大床,也難怪只要稍稍富裕的貴族便十分厭惡親自打仗,當梅森公爵同薩克森公爵發生戰爭的時候,許多封臣寧願繳納一筆戰爭稅,也不願意履行自己的封建職責。

「伯爵大人,這是擬定的隨從人員名單。請過目。」當阿若德坐在自己舒適的大床上,膝蓋上放着貼身侍從送來的早晨,廷臣們便已經圍在旁邊,阿若德回到自己宮廷的第一天便是在床邊工作。

「恩,梅琳達可以作爲女僕跟在我身邊,羅恩作爲我的侍從長負責內府騎士們的警衛,讓馬丁負責雜役們的日常工作,這一次我們可能要在梅森呆很長時間,各方面都要準備好。」阿若德一邊對記錄的修士說着,一邊在間歇時候往嘴裏塞了些肉。大口的咀嚼起來。

「是伯爵大人。我們都會去辦的。」埃爾維特修士連忙答應道。

「對了,給依夫的禮物準備的怎麼樣了?」阿若德點點頭,忽然想起來這個重要的問題,向埃爾維特修士詢問道。

「呃。這。」埃爾維特修士左右看了看。眼神有些奇怪的飄忽不定。看見他的摸樣阿若德明白過來,向其他人揮揮手,命令他們都退下去。

「說吧。又發生什麼事了?」

「伯爵大人,我們的財政出現了一些問題。」埃爾維特修士爲難的對阿若德說道。

「出現問題,我記得我走的時候,錢窖中的錢還是很充足的。」阿若德有些吃驚的說道。

「沒錯,那時候我們確實還有許多錢,但是伯爵大人您也知道戰爭的開支非常大,而您又養了如此龐大的一支軍隊,現在又取消了通行稅,所以我們是入不敷出啊。」埃爾維特修士苦着臉向阿若德抱怨道,光是供給阿若德宮廷中的那些隨從和廷臣的開銷,便讓埃爾維特修士捉襟見肘,爲了填補空缺,埃爾維特修士不得不向商人借高利貸,可即使是這樣也已經是極限了,眼看着已經瞞不下去了,這才將實情轉告給阿若德。

「我們的特產呢,剛剛開發的琥珀礦,不是已經運來一些原石了,只要賣出去不是也能夠賺取錢的嗎?」阿若德沒有想到自己領地的財政已經出現了赤字危機,還虧他以爲自己十分的富裕,這讓他一把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

「那些原石商人們給價不高,就算賣掉了也沒有多少錢,現在有些商人已經在詢問是否可以用皮毛貿易特權抵債。」埃爾維特修士告訴阿若德道。

「皮毛貿易特權,嘶,怎麼讓我有一種被人算計的感覺。」阿若德的眉頭皺起來,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傑夫那個老奸巨猾的商人的面孔,會不會是這個奸商在背後搗鬼呢,可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任何的證據,市場上的物價完全是商人們自己定的,看來自己光顧着擴張軍事實力,卻忘記了最基本的一條道路,經濟才是實力堅實的基礎。

「伯爵大人,爲今之計只有聖方索修道院才能夠解決我們的問題。」埃爾維特修士看着阿若德愁眉不展的樣子,覺得時機成熟了,靠近幾步對阿若德說道。

「聖方索修道院,他們恐怕也沒有多少錢能夠借給我們吧。」阿若德以爲埃爾維特修道讓自己向修道院借款,要知道此時的修道院也會充當借貸所的作用,畢竟在信仰的力量之下,教會往往比世俗的貴族還要富有。

「不伯爵大人,您誤會了,您知道嗎?在聖方索修道院內有一份藏寶圖,哪裏標記着歷代修道院長藏匿的財寶,只要將藏寶圖搞到手,有聖方索修道院的財寶在手,不就解決了財政問題了嗎?」埃爾維特修士建議道。

「藏寶圖?哈,您覺得把希望放在虛無縹緲的東西上能夠解決我們的問題嗎?」阿若德輕蔑的笑了笑,就算是有藏寶圖,難道就一定能夠找到寶藏,如果有的話那麼多年爲何沒人取出來,他想到這裏搖了搖頭。

「是嗎,真是遺憾。」埃爾維特修士失望的低下頭,恐怕他還不知道藏寶圖已經被羅伯特修士拿走了,在聖方索修道院內已經找不到那東西了。

「我在羅斯託克打了勝仗,繳獲了一些盔甲武器和物資,到時候讓他們將那些東西先賣了抵債,我會再想想別的辦法的。」阿若德走到窗口口處,哪裏正好是城堡軍營的位置,一些士兵正在接受訓練,在梅克倫堡擴張軍事的時候,也會造成大量不事生產的士兵,給領地經濟造成了壓力。

「是,那麼我先退下了。」埃爾維特修士彎下腰,後退着小心的離開了臥室。

「沒想到,這個時代最富有的竟然是教會,不過在那個時代人們都需要精神的寄託,哦,有了,我怎麼沒想到這一招呢。」忽然阿若德一拍大腿,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雖然這個主意有欺詐之嫌,但是在這個時代這片領地上,他的話就是法律,有誰能夠制裁的了他呢。

想到這裏,阿若德按耐不住的命貼身侍從,將哈維叫過來,這件事情也只能交給最親密的人去辦,貼身侍從小跑着到了哈維的房間門前,鼓起了勇氣才敲響了哈維的門,這位女士的起床氣可是出了名的可怕。

「哈維女士來了。」當貼身侍從捂着自己烏青的右眼出現的時候,阿若德知道哈維肯定是有發起床氣了,不過現在他也顧不了許多了。

「你找我?」哈維揉着朦鬆的睡眼,一臉不高興的問道。

「是的,我讓你去幫我找一些神跡物品商人。」阿若德對哈維說道。

「什麼?你什麼時候也迷信那些騙子的了?」哈維聽了阿若德的話感到好笑,連祈禱都很少見到的阿若德竟然要找神跡商人,那不過是一些狡詐的猶太人爲了生計的騙局而已,只有那些愚蠢的村民才會相信。

「不,你不明白,我需要你幫我找一個特別的東西,然後這樣,這樣~~~~。」阿若德湊到哈維的耳邊,吩咐給她這個神祕的任務。

「你還真是狡猾,那好吧,我正好知道一些神跡商人的活動地點,我會讓人去辦的,只需要幾天時間就能夠搞定,等我的好消息吧。」哈維用一條細羊毛毯子裹着自己曼妙的身體,她的裏面竟然什麼也沒穿,可見當時侍從叫她的時候有多匆忙。

數日之後,阿若德忽然心血來潮邀請領地內有頭有臉的人,一起前往梅克倫堡的森林中打獵,就像往常一樣阿若德騎着馬牽着自己的獵犬,同貴族和商人公會成員們一起,邊打獵邊閒聊着,很快阿若德的運氣不錯打了幾隻兔子和一頭麋鹿,於是他們一起在森林旁邊的一面湖邊,讓僕人們搭起帳篷架起篝火,將獵物剝皮燒烤,獵物肥美的肉滴着油,滴在篝火上發出滋滋的聲音,看得衆人口水直流,阿若德看見了哈哈大笑起來,他吩咐侍從們用小刀慷慨的分享這些獵物,衆人吃着美味的肉一邊大聲的贊揚着阿若德的慷慨,不過這時候他們發現阿若德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們,並沒有動那些肉,這讓衆人感覺很奇怪,難道這些肉不美味嗎?

「尊貴的伯爵大人,您如此慷慨的分享給我們獵物,可是您爲何不嘗嘗呢?這讓我們羞愧的無地自容。」一名剛剛搬遷到梅克倫堡郡的日耳曼貴族,好奇的向阿若德問道。

「恩,是這樣的,昨夜我在睡夢中得到了聖母瑪利亞的顯聖。」阿若德一本正經的坐在一塊石頭上,他穿着貴族獵裝一副威嚴的摸樣,其他人聽了阿若德的話都感到十分驚訝,夢見聖母的顯聖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不由的都圍了過來想要聽個明白。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8:52
第二十二節 聖母顯聖

其實阿若德哪裏知道什麼聖母顯聖,這完全是瞎編的,不過是爲了引起貴族和有影響的人們的注意,爲了讓這個故事靠譜他甚至杜撰出天朝沐浴齋戒那一套,中世紀早期是宗教文化最繁榮的時期,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都深受基督教薰陶,尤其是聖母瑪利亞的信仰十分普遍,當阿若德這樣說的時候也沒人敢反駁,只是心中有些疑惑而已。

「聖母告訴我,今夜她便會顯聖,證明我的話絕非假話。」阿若德肯定的對衆人說道。

「噢,那麼我們幹脆今天在這裏宿營吧,讓我們也見識一下奇跡。」維斯馬城鎮的馬託市長說道,打獵宿營是貴族們常幹的事情,沒有人反對的情況下僕人們立即忙碌開,很快在湖邊搭起了一個個的帳篷,天氣也格外的好,陽光照射在平靜如鏡的湖面,散發出褶褶的光輝,不時的還有魚泛着磷光跳躍着,阿若德站在湖邊感受着微風和寧靜。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貴族們都翹首以待奇跡的發生,可是除了風聲和偶爾的野狼的嚎叫聲,並沒有看見什麼奇跡的發生,人們開始有些懷疑這隻是阿若德的一個古怪夢境而已,可是阿若德卻抽出自己的佩劍,將劍插入地上,對着劍身與劍柄呈現的十字形狀單膝跪地祈禱,看摸樣十分的虔誠,這讓貴族們都又猶豫起來,畢竟這樣一位身份高貴的伯爵,如此虔誠的祈禱聖母的奇跡,這不能使得貴族們相信,也許真的是聖母顯聖。

在森林深處的空地上,遠離湖邊貴族們的營地,五名血滴子在哈維的帶領下埋伏在這裏等待着時機,當夜色已經很深的時候,哈維擡頭看了看天空稀疏的星鬥,衝着自己的手下揮揮手。時機已經到了。他們從一個碩大的口袋中掏出各種羊皮紙,這些羊皮紙都用亞麻線穿成蘑菇狀,下面有一個可以裝蠟燭的小裝置,是紐曼和歐恩設計的,當他們小心的用打火石點燃蠟燭後,放在蘑菇狀的羊皮紙下方,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些羊皮紙開始飛上天空。

「頭,這真是太神奇了,伯爵大人難道會魔法嗎?」血滴子兄弟會的成員看着飛上天空的羊皮紙,怎麼也想不透爲何那些羊皮紙不但不會燃燒,反而會自己漂浮向上空。

「閉嘴笨蛋,好好做事。不要說話,如果被人發現了計劃就完蛋了。」哈維緊張的看了看四週,還好除了一些不知名的小動物,在夜間的灌木叢中竄動,並沒有人來到這裏。

「是,是。」血滴子兄弟會成員們,連忙閉上嘴麻利的裝上蠟燭。點燃放飛羊皮紙。

就在他們忙碌的同時,湖邊的貴族們詫異的看見從對面的森林上空,忽然出現了無數飛舞的星星,那些星星絕非螢火蟲之類的東西,再說在入冬的季節中也不可能有螢火蟲出現,那些星辰一閃一閃的上升,他們開始的時候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諸位大人們,這就是聖母送來的信息,給我們的奇跡。」阿若德見機不可失,一躍而起對身後的衆人大聲的說道。

「那些是什麼東西?是星星嗎?」

「我看像是星星隕落人間。」

「不對,那一定是天使,天使呀。」貴族們看着那些羊皮紙和蠟燭制成的孔明燈,紛紛跪倒在地。在冬季天空連星星都十分稀少,而出現在這裏的竟然有那麼多星星,他們認爲這一定是天堂的天使們降落人間。

「滴~~~~滴。」就在此時在森林中又傳出了奇妙的笛子的聲音,忽遠忽近圍繞在貴族們的四週。貴族們又都爬起來尋找那笛子聲音的來源。

「快,快第三個步驟。」哈維聽見笛子的聲音,急忙向其他的血滴子兄弟會成員命令道,他們立即取出一面來自米蘭的碩大銅鏡,銅鏡的中間是經過處理的,這時候一道光芒反射過來,那是從一座不遠處的山崖上發出的,哪裏點燃着一堆篝火,幾名血滴子成員將另一名銅鏡豎起來將光源送到。

「一二三。」血滴子兄弟會成員們,擡起銅鏡將光直接放射到半空中,哪裏有一大團的雲層,冬季中這種雲層十分的普遍。

「哇,上帝呀,快看那是什麼?」正在四處張望尋找笛子聲的貴族們,其中有一人擡起頭的時候驚訝萬分的驚叫起來,聽見他的聲音衆人都擡起頭來,他們看見了一副不可思議的景象,在雲層中若隱若現的浮現出一個光團,在光團的中央模模糊糊的有一個婦女的形象。

「聖母啊,萬福瑪利亞,萬福瑪利亞。」看見光團和模糊的婦女形象,貴族們激動萬分的跪倒在地,有的人立即拿出平日只是作爲裝飾的玫瑰念珠,對着空中念念有詞,此時狩獵的營地中所有的人都跪倒在地,這是聖母顯聖,所有人都沒有任何的懷疑了,否則凡人怎麼可能召喚出聖母的形象呢。

「萬福瑪利亞,萬福瑪利亞。」阿若德也不例外的跪倒在地,一副比任何人都虔誠的摸樣,甚至他的眼角還流出了激動的眼淚,看着尊貴的伯爵大人如此虔誠,衆貴族都覺得難怪聖母要選擇阿若德作爲人間的代言人。

「原來伯爵大人能夠對異教徒攻無不克,是得到了聖母的親自祝福呀。」貴族們都羨慕的嘖嘖的稱贊道,這些貴族雖然位階不高,但是別忘了他們卻與許多伯爵、公爵們都有着親戚關係,阿若德可以確認不用過多久,自己的領地梅克倫堡郡聖母顯聖的消息便會傳遍歐羅巴,當貴族們趨之若鶩的時候,平民們當然也會蜂擁而至的朝聖。

「妹的,這洋蔥實在是太辣了,早知道就不抹這麼多了。」阿若德感到自己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早知道假裝哭一下就好了,幹嘛要用洋蔥片擦眼睛,這下倒好非把眼睛哭腫不可。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8:54
第二十三節 聖物

聖母的顯現當然不可能持續很久,但是當天空中的顯聖消失了的時候,在場的貴族們似乎一瞬間獲得了感召,他們紛紛發誓今後要按照最虔誠的教徒標準來要求自己,並且要向教會捐贈一筆自己的財富,他們整晚上討論着各種的宗教話題,而阿若德的夢境成了他們話題的中心,就這樣這一夜在濃厚的宗教氣氛中過去了,第二天的清晨阿若德宣布這一片森林和湖列爲禁區,因爲這裏是聖母顯聖的地方,不能夠隨便讓人進入褻瀆,其實是爲了讓哈維有足夠的時間消滅證據。

當阿若德同貴族們一起返回自己的城堡的時候,他們騎着馬身後帶着僕人和隨從護衛,順着道路向正要走進城堡的門樓的時候,忽然從道路的旁邊衝出來一個禿頂的流浪修士打扮的男人,他的手中握着一根用粗糙的樹木釘成的十字架,腰間掛着許多的小袋子,腳上的鞋子笨重不堪,一副風塵僕僕的摸樣,讓人一看便明白這是一位朝聖者。

「什麼人?怎麼敢擋住伯爵大人的去路。」隨身的內府騎士立即上前喝止住朝聖者,並且用身體擋在了阿若德的前面,以防止刺客刺殺行動的發生。

「等一下,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擋住我的去路。」阿若德磕了磕馬腹部,向前移動了幾步,走到朝聖者的面前,向他詢問道。

「請問您是梅克倫堡伯爵大人嗎?」朝聖者恭敬的向阿若德詢問道。

「沒錯,我就是梅克倫堡的統治者阿若德。」阿若德向朝聖者回答道。

「太好了,這樣我的任務就能夠完成了。」朝聖者忽然激動萬分的說道,他的臉色漲的通紅,雖然也許是因爲風吹日曬的緣故,他的臉布滿了皺紋看上去非常的滄桑,但是眼中卻散發着狂熱。

「什麼任務?」在阿若德身後的貴族們都好奇起來,剛剛經歷的一切讓他們對宗教方面的事情格外的敏感,於是都從後方擠過來想要一看究竟。

「我是一名剛剛從聖城耶路撒冷朝聖歸來的修士。當我在聖子殉難的地方晝夜祈禱的時候,曾經發生了一件奇異的事情。」朝聖者看見周圍擠滿了圍觀的人,似乎也來了精神,口中滔滔不絕的講述起自己的朝聖經歷,別說口才真還不錯。

「發生什麼奇異的事情?你看見奇跡了嗎?」從沒有去過聖地的貴族們都對那傳說中的天國有着濃厚的興趣,僅僅是聽到耶路撒冷的名字,都會讓他們駐足凝聽。更別說一個從聖城朝聖歸來的修士。

「一天晚上當我在爲自己的罪業懺悔的時候,忽然一道光芒打在了我的身上,在光芒中出現了聖母的摸樣。」朝聖者大聲的說道,而當說道聖母臨凡的時候雙眼迷離,就仿佛是神不附體的樣子,這更讓周圍的人感到心驚肉跳。

「是一個老婦人的形象嗎?昨天我們在湖邊可是見到天空中出現的聖母形象。」這時候有最快的貴族。恍然大悟的說道,其他人紛紛點頭。

「沒錯,同時,聖母還同我說話了。」朝聖者張開自己的雙臂,在人群中轉了半個圈,激動萬分的說道。

「噢,萬福瑪利亞。萬福瑪利亞。」經歷了昨晚不可思議一幕的貴族們,張大了嘴在胸前劃着十字,完全相信了朝聖者的話。

「咳咳。」阿若德見朝聖者越說越沒邊,假裝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眼睛瞪了他一眼,看見阿若德的眼神,朝聖者急忙放下自己的手臂。

「聖母對你說了什麼?」貴族們見朝聖者停止下來,急忙催促他繼續講述。

「聖母交給了我一件聖物。讓我將這個聖物帶給一位徵服斯拉夫異教徒的尊貴伯爵,我開始並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大人們爵爺們,你們知道那時候梅克倫堡郡還是在異教徒的手中,我帶着疑惑徒步回到了在巴伐利亞公國的修道院,可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說了尊貴的阿若德伯爵大人徵服異教徒的功績,於是一個聲音在我的頭腦中響起。沒錯,這一定是我要找到的人。」當講到這裏的時候,衆人都更加好奇朝聖者從偉大的聖城帶回來的聖物到底是什麼東西,各個伸長了脖子等候着。

「到底是什麼聖物?據說大部分的聖物都藏在羅馬。就是聖包皮也已經被收藏起來了。」

「也許是聖子曾經用過的物品吧?」

就在人們議論紛紛的時候,朝聖者神祕的從自己的袍子裏面掏出來一個烏黑的小盒子,小盒子看上去非常的古樸無華,但是一看就知道有些年代了,朝聖者舉起自己拿着盒子的右手高高舉起,他得意的向周圍的若展示起來,當然裏面到底有什麼東西還是一個謎。

「這是聖母在生下聖子的那一刻,喂養聖子第一口奶水的時候,用身邊的一塊亞麻布擦拭乳/頭,留下奶漬的聖布。」朝聖者高聲的向衆人說道。

「哇~~~。」

「那這到底有什麼奇跡發生呢?」

「大家聽我說,聖母告訴我,如果有女人朝拜這個件聖物,那麼她一定不會難產,並且她的孩子會健康茁壯的成長。」朝聖者一邊在人群中轉着圈子,一邊大聲的宣布道。

「哦,那麼男人朝拜會怎麼樣呢?」也有較真的人,好奇的對朝聖者問道。

「如果男人朝拜,那麼他的陽/痿和不舉一定會治愈,而且子嗣的人也一定會獲得子嗣。」

「噢~~~。」

「妹的。」阿若德聽了臉都快綠了,心中小聲的罵道,那個奇葩居然找來這樣的聖物,不過他還是一臉虔誠肅穆的從馬上下來,單膝跪在朝聖者面前,接過那件聖母的抹胸布,接着雙手捧起了,對周圍的貴族們展示起來,而完成任務的朝聖者則乘着此時悄悄的退出人群,很快消失在了街道巷尾中。

「立即找最好的木匠,制作最豪華的聖物櫃,派騎士日夜守護這件聖物,因爲目前還沒有合適的教堂安放,所以就將聖物暫時放在城堡中。」阿若德抱着這個所謂的聖物,一邊走在城堡的回廊中,一邊對身邊的廷臣們吩咐道,此時聞名而來的朝聖者已經擁擠在城堡之外,企圖一睹聖物。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20:02
第三十四節 前往梅森

首先朝聖最多的當然是梅克倫堡郡內的貴族和平民們,因爲聖母顯靈的消息還沒傳播開,所以知道最多的還是梅克倫堡郡的人民,不過古怪的是白天裏朝拜最多的是女人和孩子,而夜晚許多男人卻會偷偷摸摸的前來,聖物櫃被安置在城堡內的一處祈禱室內,這本來只是城堡主自己和家人使用的祈禱室,現在也被阿若德開放,人們耐心的排着長長的隊伍,一個接一個的來到安置在祭壇前的聖物櫃前,聖物櫃是用最珍貴的烏木所制作,整個領地中的工匠們被集中起來,手工在烏木上面雕刻着天使、聖靈、十字架以及受難像等浮雕,可謂是集中了梅克倫堡郡所有的工藝實力的體現。

「叮當一響,你的罪便會被聖母所赦免。」在聖物櫃的旁邊,韋伯斯特戴着一頂紅色的扁平帽子,帽子上插着一根白色的羽毛,當每一個人跪在聖物櫃前的時候,他便會大聲的向其宣布,前來朝聖的人便會將幾枚銀幣投入到一個木箱子中,當然木箱子只有入口處開了一個小口,其他的地方全部是封閉的。

「當啷~~~。」一位身穿綠色長裙的貴族婦人,激動的跪在聖物櫃前,她擡起頭此時陽光正好從上方的窗口投入到聖物櫃上,烏木特有的光澤以及上面手工雕刻的天使和聖靈像,一切顯得是那樣的聖潔,使得她對自己丈夫背着自己同女僕偷情的煩惱都減少了許多,她雙手握在一起虔誠的祈禱着,結束的時候將自己的錢袋整個投入了捐款箱內。

「感謝您高貴的夫人,您的捐贈會被用來蓋一所宏偉的教堂,用來安放神聖的聖物。」韋伯斯特的眼睛一亮,他親切的伸出自己手將貴婦人扶起,他身上的藝術氣息和彬彬有禮使得貴婦人心生好感,不由得含笑的看了韋伯斯特一眼,在不經意間將自己的手帕遺失在他手中。

聖物這一招確實給阿若德帶了直觀的經濟收入。此時羅馬教會對於聖物的管理還不嚴格,還沒有專門的聖物審核委員會,如果要經過審核的話恐怕就沒這麼容易了,看着從城堡中一直排到門樓外的人群,可以想象得到民衆們對於宗教的熱情。

「伯爵大人,這才兩天時間我們便收入了五百個銀納所,所欠的債務很快便能夠還清了。」埃爾維特修士同阿若德一起。站在塔樓的回廊窗口,看着宗教熱情高漲的人們,相互交談着。

「恩,看來必須要建造一所宏偉的教堂,這樣我們的領地也會繁榮起來。」阿若德的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的心中此時又有了一個更宏偉的計劃。不過現在還要一點點的來。

「伯爵大人,歐恩大師和紐曼大師送來的甲胄到了。」這時候,貼身侍從來到阿若德的身邊,向他稟報道。

「已經到了嗎?埃爾維特修士同我一起去看看。」阿若德聽了侍從的稟報,十分的高興,他興致勃勃的對埃爾維特修士說道。

「這是我的榮幸伯爵大人。」埃爾維特修士連忙鞠躬後,跟在阿若德的身後。他們來到領主的大廳,此時幾名工匠學徒正將一件盔甲架子放置在大廳的中央,架子上搭着一條紅色的呢絨布,所以看不出來盔甲架子上的東西。

「伯爵大人,聽說有新的盔甲被送來了,請允許我們一觀。」羅恩同幾名內府騎士也來到領主大廳中,他們的身上穿着鎖子甲,外面的罩衫上是阿若德的家族紋章。這些騎士都見過阿若德的臂鎧甲胄,覺得十分的威武漂亮,對於伯爵大人的甲胄品味都十分敬佩,此時聽說有新的甲胄被送來,都不請自來想要看看開開眼界。

「當然可以。」阿若德微笑着衝着自己的騎士們說道。

「伯爵大人,請看這是歐恩大師他們的嘔心瀝血的傑作,請允許我們揭開遮蓋的布。」工匠學徒們看見尊貴的阿若德已經移步前來。連忙向他鞠躬後說道。

「恩,揭開被。」阿若德已經被勾起了好奇之心,他想要看看兩位盔甲和武器制造大師的傑作,於是向學徒們揮手示意道。

「刷~~。」當學徒們揭開了呢絨布的時候。衆人的眼前被亮晶晶的光芒晃的睜不開眼,只見盔甲架子上放置的是一整套板甲甲胄,頭盔是被打磨的光滑明亮的全罩式頭盔,身上的板甲是用整片的冷鍛法打造的胸甲,前胸和後背是用皮革帶連接的,胸甲的胳膊與身軀連接部位用兩個小圓二十個褶皺的鐵片保護,軀體連接的部位是最容易受到傷害的地方,因此需要增加綴片格外保護。至於最重要的手臂則是用片甲組裝而成的龍蝦甲,包括腿部也是如此,至於腰部是用五塊大的片甲組成的戰裙,讓阿若德更加滿意的是除了從防護上考慮,盔甲上在胸甲的邊緣用紫羅蘭花以及藤蔓浮雕裝飾,同時盔甲內側和邊緣用皮革包邊的地方,也都印上了花型,可謂是一件防護與觀賞同時具備的優質盔甲。

「這真是一件藝術品。」看到這件被打磨的光滑明亮的盔甲的人,都爲這件優質的盔甲感嘆,而這件盔甲所花費也是不菲,也只有阿若德這樣的伯爵才配的上這樣美輪美奐的盔甲。

「伯爵大人,這是我見過十萬分美麗的盔甲。」埃爾維特修士也贊同的說道,一般的貴族能夠有一件細密編制的鎖子甲的話,都足以作爲傳家寶世代傳承,而阿若德的這件全身板甲盔甲,簡直就是國寶級別的物品。

「這件盔甲我要送給我的兄長依夫爵士,作爲他的新婚禮物。」阿若德上前摸了摸盔甲,這件盔甲是在歐恩和紐曼兩位大師的指導下,使用流線型作業,共動用了五十幾名熟練的工匠,歷經四個多月的時間才打造完成的,耗費的資金就高達五千個銀納所,可謂是極爲昂貴的奢侈品。

「送給依夫大人嗎?這可真是大手筆。」羅恩等人瞠目結舌,嘖嘖贊嘆道。

「哈哈,不這樣怎麼能夠顯示伯爵大人的權威呢?」埃爾維特修士大笑着對羅恩說道。

「恩,前往梅森的人員都安排好了嗎?」阿若德雖然也非常喜歡這件全身板甲甲胄,但是這其實是一件試驗品,還遠沒有達到他心目中真正全身甲的級別,送給依夫正好作爲禮物倒是合適的。

「放心吧伯爵大人已經安排好了。」埃爾維特修士回答道,作爲一名有着封地的伯爵,阿若德的隨從和僕人當然不可能少,女僕、男僕、馬童、貼身侍從和內府騎士,以及心腹廷臣這些人都需要做好各種安排。

「好,在後天我們就出發,前往梅森公國。」阿若德將梅克倫堡郡的事務交給了埃爾維特修士和哈維,至於他留在羅斯託克郡的軍隊在攻克城堡後,也會返回領地休整,保甲兵會被遣散回到自己的鄉村家中,奴隸組成的長槍兵撤回怒獅堡,瑞士傭兵們留守梅克倫堡城堡,標槍騎兵們在重新訓練補充,封臣維斯馬市長馬託的軍隊也會返回城鎮,在出發之前阿若德可謂是事無巨細的做好了各種安排。

第三天的清晨,阿若德在自己的貼身侍從的服侍下穿戴上貴族便裝,走出自己的城堡塔樓,登上了自己的馬車,停在塔樓前空地上的隊伍有四十幾,侍女梅琳達和血滴子隊長馬丁,三名貼身侍從,羅恩等十二名內府騎士作爲護衛,不過最意外的是阿若德將雪莉也帶在了身邊。

「你把女祭司帶到身邊做什麼?」哈維在與阿若德道別的時候,惡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似乎在說你敢偷食小心老娘不饒你。

「誤會了,我只是覺得在梅森公爵的宮廷中,有一個擅長使用毒藥的自己人,也許會派上用場,畢竟勞齊茨伯爵可是視我爲眼中釘肉中刺。」阿若德連忙訕笑着解釋道,其他的廷臣們此時忽然對天氣和其他的事務產生了興趣。

「她到底是不是自己人,我還沒搞清楚,你這樣做太冒失了。」哈維的細眉皺了起來,她看向乖巧的騎在馬上的雪莉一眼,滿是不信任。

「我同她談過了,其實是那些斯拉夫貴族們請求她給他們毒藥的。」阿若德想起在雪莉的房間中,看到的這位美麗的女祭司被自責痛苦折磨的摸樣,他承認自己是見不得美女痛苦,於是想到將雪莉帶離讓她傷心的梅克倫堡城堡,前往梅森公國散散心也好。

「自殺?唔,這也倒是有幾分道理,比起腐爛在地牢中,體面的自殺倒也是一個解釋。」哈維聽了若有所思,不過心中對雪莉擅自施毒還是心有疑慮。

「好了,我不在的時候,梅克倫堡如果發生什麼重要事情你通過血滴子兄弟會的系統傳給我,尤其是商會那邊關於傑夫的情報絕不能夠放鬆,我懷疑他在操縱本地市場。」阿若德將哈維叫到一邊,對她囑咐道。

「如果你已經不信任他,幹脆。」哈維聽了阿若德的話,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在自己的脖子處劃動了一下,這意思再明顯不過,此時的阿若德要幹掉一個商人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暫時先監視他,有一些事情我還需要他。」阿若德搖搖頭,傑夫是柄雙刃劍用得好可以讓他在梅森公國安枕無憂,用的不好就有可能傷到自己。

「伯爵大人,可以出發了嗎?」羅恩身穿着鎖子甲,頭上戴着帶護鼻的頭盔,腰間挎着佩劍,胯下戰馬的一側掛着尖底鷲形盾牌,前來向阿若德稟報道。

「出發吧。」阿若德看了哈維一眼,轉過身對羅恩命令道。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20:03
第二十五節 安德魯爵士

溫德爾男爵最近可謂是喜事連連,在自己的長子依夫向約瑟芬小姐求婚成功後,埃布爾伯爵大人向他送來了任命書,任命他爲梅森公國的軍事總管,而他的另一個兒子,徵服了梅克倫堡郡的阿若德,據說也會被任命爲宮相,也就是說在梅森公國的宮廷內,就有兩位重臣是出自溫德爾家族,許多消息靈通的貴族們都明白這是溫德爾家族崛起的表現。

「瓦爾克男爵大人,聽說了嗎?」梅森公國的宮廷內,在列柱與回廊之間,混跡在宮廷內的貴族們,常常會在碰面的時候交頭接耳,他們最近所談論的話題往往只有一個。

「知道,您說的是剛剛被任命的溫德爾男爵和他的兒子的事情吧。」

「沒錯,怎麼能夠讓兩位重臣的位置落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父子兩人頭上呢,真不知道埃布爾伯爵大人在想些什麼?」

「哼,暴發戶,以爲搶奪了異教徒的土地,便能夠爲所欲爲嗎?」

「是呀,這讓我們這些世代爲公爵家族服務的貴族們怎麼辦?」

「兩位尊貴的大人在談論些什麼呢?」就在兩名貴族廷臣竊竊私語的時候,他們的身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們急忙分開距離然後才轉過身,當他們看見站在身後的人的時候,急忙向其行禮鞠躬,態度恭敬有加。

「噢,原來是尊貴的勞齊茨伯爵大人呀。」瓦爾克男爵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對着面前身着呢絨金線長袍的勞齊茨伯爵問候道。這位公爵大人的侄子在這宮廷中的影響可謂是巨大的。

「瓦爾克男爵大人,聽說本來宮相的位置公爵大人是屬意你的。」勞齊茨伯爵總是帶着傲慢的神情,這一次卻難得的帶着和藹的口吻對男爵說道。

「這~~~。」瓦爾克男爵的臉色有些尷尬,他只得低頭不語,作爲公爵的廷臣中最有資歷的貴族,當上一任宮相在打獵的時候從馬上摔下而死後,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爲會是瓦爾克男爵繼任,可是沒想到的是卻任命了年輕的阿若德爲宮相,這讓已經在自己的家中宴請好友慶賀一番的瓦爾克男爵一時間成了笑柄,現在被勞齊茨伯爵當衆揭穿面上極爲掛不住。

「嘖嘖。作爲有着高貴血統的瓦爾克男爵竟然不被重用。真不知道公爵大人最近是怎麼了?」勞齊茨伯爵搖着頭一副遺憾的摸樣,再也沒有繼續同瓦爾克男爵交談,他徑直的離開兩人向領主大廳走去,身後跟着自己的侍從和陪臣。

「伯爵大人。您這樣當面的揭穿瓦爾克男爵。讓他很是失掉面子。這對我們團結貴族對付溫德爾家族恐怕不妥被。」在勞齊次伯爵的身後跟着的一位臉上長着紅色胎記的修士說道,這正是聖方索修道院前任院長羅伯特修士,自從被阿若德擊敗後他便逃到了勞齊茨伯爵的身邊。成了一名參謀和陪臣。

「這種膽小如鼠的家夥不用理睬,而且他的怒火很快會因爲阿若德的到來被勾引出來的,雖然瓦爾克男爵是一個平庸的男人,但是他的兒子安德魯爵士可不是好惹的,倒是後肯定會有好戲看得。」勞齊茨伯爵對梅森公爵宮廷中的貴族們了如指掌,他懂得如何將人性中的醜惡暴露出來,並且最大限度的爲自己所用。

「哦,安德魯爵士?是哪位剛剛從勃艮第公國參加了騎士大會的冠軍騎士嗎?」聽了勞齊茨伯爵的話,羅伯特修士恍然大悟,看來勞齊茨伯爵是準備借安德路爵士的手對付阿若德。

「沒錯,那可是一個對名譽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騎士,而且粗暴好鬥,就算是公爵大人的話在不合心意的情況下們,也敢直言頂撞,我曾經幫助過他幾次,也算是有些交情。」勞齊茨伯爵走到大廳入口處,此時正是公爵一家人用餐的時刻,唯有最親近的重臣才有這個榮譽,同公爵大人共進午餐。

「那真是太好了,有一位冠軍騎士的幫助,我們對付起溫德爾家族可有把握多了。」羅伯特修士微微笑起來,他臉上的胎記扭曲起來,溫德爾家族帶給他的羞辱使得難以忘懷。

「溫德爾家族並非是我們的主要目標,準備好那件事情,這才是我所期望的。」勞齊茨伯爵在跨進大廳之前,對羅伯特修士小聲的說道。

「得,得,得~~~。」梅森城堡內的街道上,幾名身穿便裝的騎士旁若無人的在街道中騎着馬,橫衝直撞下使得許多人紛紛躲避,狹窄的路上平民們頓時亂作一團,看着狼狽不堪的平民們,馬上的騎士們發出得意的狂笑。

「看在聖母的份上,這是哪裏的騎士,怎麼如此粗魯。」看着縱馬而過的騎士們,身體貼着街道旁的房門的幾名商人,他們看着策馬狂奔的騎士們的背影,忿忿不平的說道。

「別說了,我剛剛瞧見了爲首騎士身上的紋章,那似乎是瓦爾克男爵家的。」其中一名同伴伸長了脖子,看了看已經遠去的騎士們,對其他人說道。

「瓦爾克男爵?那是一個很平和的老貴族,怎麼手下的騎士如此魯莽呢?」其他的商人不解的問道,作爲當地商人行會的成員,他們常常同各階層的人打交道,即使是貴族們有時候也會同他們進行經濟上的交往,所以很熟悉貴族們的紋章。

「你不知道嗎?那個是在外四處參加比賽剛剛從勃艮第公國回來的瓦爾克男爵的長子,安德魯爵士呀,聽說他獲得勃艮第公國騎士比武大會的冠軍,已經是一位冠軍騎士了,這次回來是專程參加喬茜公主的訂婚儀式的。」

「公主殿下的訂婚儀式?」

「沒錯,安德魯爵士從小就傾慕喬茜公主殿下,這次聽說公主殿下要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貴族訂婚,便急匆匆的趕回來,估計是想看看是什麼人配的上高貴美麗的喬茜公主殿下。」

「哦,呵呵,這豈不是有好戲看了。」其他的商人們都笑了起來,宮廷中的風流韻事,以及貴族間爭風吃醋的事情,都是平民們絕好的談資。

「不過同喬茜公主殿下訂婚的不就是剛剛徵服了梅克倫堡郡的阿若德伯爵大人嗎?」

「沒錯,一位是通過徵服異教徒而崛起的新封臣,一位是在諸公國間名聲遠播的騎士,他們將齊聚在梅森城堡中,爲了一位公主的青睞,這簡直就可以被編成一段吟遊詩人口中的歌詞。」商人們一邊交談着一邊向集市走去,城堡城牆外是平民們聚集而形成的城鎮,集市是城堡下經濟最爲繁榮的建築,平民們所需的各種日用品都可以在這裏找到,而本地商人和從其他地方輸送貨物的商人都匯集在這裏,今天敏銳的商人們覺得集市中格外的熱鬧。

「出什麼事情了嗎?人們爲何聚集在一起?」差點被安德魯爵士撞到的商人,看見在集市外挺着幾輛馱馬車,許多人圍在馬車周圍久久不願意散去。

「是利達堡的溫德爾男爵家的人在採購貨物,瞧,他們可是買了不少東西,所以我們在這裏看看溫德爾家族的人能不能買些我們的商品。」商人們當然是以逐利爲目的,他們手中捧着各種貨物,拼命的向負責採購的安德莉亞夫人兜售,不過這位女管家可是極爲精明的女人,她知道那些該買那些不該買,將採購的任務交給她簡直是一件正確的事情。

「請問夫人,爲何溫德爾男爵要購買這麼多東西?」當安德莉亞夫人將所需的物品購買完畢,裝車準備返回利達堡的時候,一名當地商會的商人好奇的向她詢問道。

「那是因爲溫德爾男爵的長子依夫爵士,將同約瑟芬小姐結婚,所以男爵命令我購買舉辦結婚宴會的物品。」安德莉亞夫人穿着一件麥提長裙,上身裹着一件狼皮縫制的上裝,因爲寒冷的天氣她的鼻頭變得有些紅,不過白皙的皮膚以及嬌嬈的面容,無損於她的美貌。

「是結婚宴會嗎?明白了。」商人聽了明白過來,不過他的眼珠轉了轉,接着對安德莉亞夫人說道,「那麼您請了雜耍和吟遊者了嗎?」

「這,倒是還沒有,你有什麼建議嗎?」安德莉亞夫人頓了頓,這件事情倒是沒有安排,她看了一眼這個主動貼過來的商人,問道。

「呵呵,是這樣,我認識一些雲遊的藝人們,價格合理,在宴會中有一些音樂和雜耍一定會非常熱鬧的。」商人的臉上立即掛上笑容,雙層的下巴抖動着,彎着腰搓着雙手。

「好吧,你將那些藝人們帶到利達堡,如果溫德爾男爵滿意的話,他們可以獲得食物和報酬。」安德莉亞夫人知道藝人們常常會同當地商人們有些聯繫,需要商人們牽線爲貴族們表演節目,如果有豐厚的報酬的話會分給牽線的商人一份,而藝人們除了能夠拿到錢以外,還能夠在流浪的旅途中飽餐一頓。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20:03
第二十六節 少女萊拉

臨近梅克倫堡郡邊境,有一處山崖斷壁,從這裏可以眺望到出入邊境的小徑,平日裏這裏除了砍伐樹木的樵夫,以及撿拾森林菌類的農婦們之外,很少有人會出沒在這裏,但是今天卻有幾名修士來到了山崖上,懸空的山崖站着幾名身穿灰色修士長袍,頭頂梯成聖彼得式的修士,顯得格外奇怪,而他們所注視的山崖下的小徑上,正有一隊人馬正在通過,這個隊伍中有身穿鎖子甲佩劍的騎士,有騎着馬的侍從,最多的是僕人,總共八十幾人。

「巴特萊長老,我一直不明白,爲何您會這樣全力以赴的幫助阿若德,要知道唯有法王廳才是我們真正應該效忠的對象。」在爲首的一名年老的修士身旁,另一名修士皺着眉頭詢問道,聖約姆修士會的騎士們爲阿若德徵戰連連,本來這是爲了對抗異教徒,可是他們明顯感覺到阿若德許多事情是在隱瞞着他們,包括同異教徒威爾勒的馬蒂聯手,這是最令修士會的修士們感到惱怒的,神聖的修士會怎麼能夠同骯髒的異教徒同盟呢,這豈不是對聖教的侮辱,雖然那個異教徒女人宣布皈依聖教,但是在沒有受到考驗之前她的信仰是受到懷疑的。

「我知道,唯有連接天堂同人間的法王廳才是我們效忠的對象,可是你們難道忘記了被放逐到這荒涼之地的恥辱了嗎?」巴特來長老轉過臉,那面孔上再也沒有宗教家該有的平靜。而是一副怒氣衝衝的摸樣,他的話讓聖約姆修士會的修士們都沉默不語起來,聖約姆修士會的修士們本來都是在聖城羅馬的教堂執事,作爲歐羅巴中心的羅馬是最繁榮富裕的城市,他們享受着人們的尊崇和榮耀,但是因爲對法王廳中..墮落的樞機主教的不滿,所以聯名向教皇寫信告發,可是不但沒有告倒樞機主教,反而被從聖城中放逐到這荒涼的波羅的海地區,任憑其在充滿異教徒的地區自生自滅。如果不是一直向巴特來長老發誓效忠的宗教騎士們的保護。他們肯定早就被異教徒們殺死了,更別說傳教布道了,在阿若德沒有進攻梅克倫堡郡之前,他們只能夠躲避在荒涼的密林和山丘中。過着乞丐般的生活。

「可這是法王廳的決定。我們只能夠接受。就算是阿若德能夠掌控整個波羅的海的領地,我們也回不到羅馬了。」

「不,我的兄弟們。上帝並沒有拋棄我們。」忽然巴特萊長老的臉上浮現出興奮的神色,他看向山崖下正在行進的隊伍,哪裏有人讓他看到了希望,所以當阿若德提出要求修士會幫助他的時候,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阿若德並不知道在上方巴特萊長老正注視着他們,他坐在馬車上搖搖晃晃的行進在泥濘的小路上,這裏是靠近邊境的地區,修建的鵝卵石道路還沒有延伸到這裏,所以馬車在行進到這裏的時候難免會搖晃的厲害,終於無法忍受的阿若德命令馬夫停下來,他打開車門跳下馬車。

「伯爵大人,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貼身侍從急忙小跑着過來,整個隊伍都停止下來,他們剛剛才從領地出發不久,看天色還沒有到該休息的時間。

「沒有事情,我只是想下來走走。」阿若德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作爲一名擁有封地的貴族,阿若德現在的衣服都是從維斯馬城鎮的裁縫鋪購買的,在後世也許覺得買幾件衣服很平常,但是在這個時代能夠購買幾件有色彩,並且裁剪合體的衣服都是十分昂貴的,也只有比較富裕的貴族才能夠負擔的起的奢侈品,貴族之間如果能夠得到別人贈送的衣服,那就說明對方很看重你。

「是伯爵大人。」貼身侍從也不再說什麼,腰間扶着一柄短劍,小心的跟在阿若德的身後,阿若德將身後的藍色披風一端用右手抄起,他看見在隊伍中一個熟悉的面孔。

「這不是萊拉嗎?」阿若德看着身後那些背着各種物品的僕人們,發現懦夫喬多和萊拉也混跡在其中,這個喜歡制作蜂蜜的活波的少女一如既往的受到其他人的歡迎,於是上前招呼道。

「伯爵大人。」萊拉也看見了步行的阿若德,她的臉上露出快樂的神情,衝着阿若德招了招手,可是當阿若德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卻又顯得害羞起來。

「你怎麼也被加入了僕人的隊伍中了?」阿若德好奇的問道,他記得好像在名單中沒有萊拉的名字,萊拉在怒獅堡中幫助哪裏的人養蜂授蜜,可以說梅克倫堡城堡中大多數的糖分甜品都離不開萊拉的貢獻,所以無論她在哪裏都得到了人們的喜愛。

「是這樣,梅克倫堡冬季天氣太寒冷了,萊拉養的蜜蜂很怕冷,所以打算去南邊的梅森公國躲避一下,瞧,那輛車上都是我養的蜜蜂。」萊拉用手指了指其中一輛輜重馱馬車,車上果然用粗亞麻布蓋着一些木箱子,這些蜜蜂都是梅克倫堡的寶貴財富。

「恩,如果沒有這些蜜蜂我可吃不到那些甜品了,萊拉你要好好照顧它們。」阿若德看着萊拉甜美的笑容,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好了起來,正好旅途着也沒有什麼事情,安全上有內府騎士們保護,生活上有貼身侍從和僕人們照顧,當同斯拉夫人的戰爭告一段落後,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什麼事情做了,枯燥無味的旅途中有個說話的若也不錯。

「是的,萊拉沒有別的本領,能夠照顧蜜蜂已經很開心了。」萊拉碧藍的眼中滿是笑容,曾經瘦弱的身體,也因爲在梅克倫堡郡中的生活逐漸的豐腴起來,阿若德想起來當自己第一次遇見萊拉的時候,將石頭踢入水中濺起的水在她的身上,那個氣鼓鼓瘦弱的少女。

「對了,萊拉我聽說你和你的父親並非是梅森公國的人,那麼以前你們住在哪裏?」阿若德很自然的詢問起萊拉,他曾經聽溫德爾男爵說過,懦夫喬多和萊拉是外鄉人,並非土生土長的梅森人,於是好奇的問道。

「唔,我也不清楚,反正在很小的時候,我便同父親一起東奔西走,我們曾經去過很多地方喔,不過他們對我們都不太友善,直到在黑沼澤村我們才定居下來。」萊拉微笑着說道,但是看起來她曾經吃過不少的苦頭,阿若德只能是爲這個堅強的少女在心中默默祝福。

「放心好了,在我的領地中我一定會讓你不再旅途顛簸。」阿若德點點頭,對萊拉說道。

「是的,萊拉在第一眼看見少爺,哦不,伯爵大人的時候便知道您是好人,給萊來母親一樣的感覺。」萊拉的小臉因爲激動變得紅撲撲起來,她咯咯笑着對阿若德說道。

「母親?上帝,我可是男人呀。」阿若德聽了萊拉的話,神色一愣,他聽過有人將他比喻成獅子、屠夫或者其他的什麼,但是從未有人將他比喻爲母親。

「我是說感覺啦,在萊拉的記憶裏面,總是穿着美麗的衣服,面容優雅美麗,但是卻總是帶着抹不去的憂愁,坐在長滿了薔薇的庭院中,身上總是充滿了陽光和花朵的香味。」萊拉說着幾乎是閉起眼睛,似乎是陶醉在了自己的回憶之中,聽得阿若德疑惑起來,這種形容不就是貴族的生活嗎?

「萊拉~~~。」就在此時,從他們的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將萊拉從回憶的沉醉中驚醒,他們轉過身的時候看見是萊拉的父親喬多,這個有着懦夫稱號的男人,面容僵硬緊張。

「哦,父親。」萊拉連忙蹦跳着走到喬多的身邊,攙扶着他的胳膊,喬多沒有理睬自己的女兒,他走到阿若德的身邊卑微的鞠躬。

「伯爵大人。」

「哦,是喬多啊,剛剛我在同萊拉聊天呢。」阿若德看着這個男人,雖然是一副最普通不過的農夫打扮,但是身上總是帶着一絲神祕莫測的氣息,可是當他看見喬多那平庸的面孔,又在心中搖了搖頭。

「萊拉這孩子總是把自己的夢境和現實分不清楚,這都是我的錯,她的母親死的早,讓她有時候會產生幻想,呵呵。」喬多彎着腰,對阿若德解釋道。

「這正是一個花季般的年紀嘛。」阿若德到不以爲意,他擡起手擺了擺,心中以爲這是一個父親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同貴族發生聯繫的保護本能,於是悻悻的離開了他們的身邊。

「萊拉,你忘記我告訴你的事情了嗎?」喬多見阿若德已經遠離,他對萊拉警告道。

「對,對不起父親,可是伯爵大人是好人。」萊拉委委屈屈的說道,低着小腦袋口中不服氣的嘟囔着,小手玩弄着衣角。

「貴族沒有好人。」喬多皺起眉頭對萊拉說道,他現在唯一的期望便是讓萊拉能夠平安的度過一生,不要再同那些骯髒卑鄙的貴族們有任何的聯繫。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20:05
第二十七節 懦夫

喬多的手中握着的是一根粗糙的木棍,在行路的時候可以作爲一個助力,當遇到危險的時候也可以作爲簡陋的武器,喬多的年紀大了手中有着一根這樣的木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他摩挲着手中的木棍思緒卻飄浮到了很久以前,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天空異常黑暗,就仿佛是修士使用的墨瓶中的墨汁從天堂傾倒下來,可是地面上的火光卻映襯在他的臉上,在狹窄的街道上涌出了許多的人,古老的建築以及殘垣斷壁的陰影在人們手中火炬照耀下張牙舞爪,就仿佛是從古代的黑暗中爬出來一般。

「上帝。」喬多那時候臉上沒有很多的皺紋,雙眼還是像鷹鷲一般的銳利,他的頭發披散在肩部上,身上穿着一件細密的鎖子甲,腰間的長劍跨在身後,他站在一棟三角形屋頂的貴族華宅前,看着那些面色不善衣衫襤褸的平民們,他們的臉上帶着怨恨和仇恨的神色,手中握着短棍和草叉,人多勢衆使得他們勇氣倍增。

「殺了她,殺了她~~~。」平民們口中怒吼着,那氣勢就像是一股不可阻擋的浪潮,在貴族華宅前的幾名家族護衛士兵握着長戟,臉上卻露出懼怕,在人群的威逼下只能節節後退。

「退回屋宅內。」喬多看着人多勢衆的暴民們,只能命令手下的幾名士兵立即撤退回屋宅內,憑借着堅固的石頭砌成的牆壁和結實的大門,還能夠抵御一陣子。但是貴族的華宅並非是城堡,也只是比普通平民們的屋宅結實一點而已。

「轟~~。」士兵們連忙退入屋宅內,將沉重的大門轟然一聲關閉,並且用一根笨重的栓木插在門上,而外面的暴民們看見士兵退入了屋宅內,一擁而上擠在大門上,用拳頭木棍以及其他的鈍器狠狠的敲打。

「跟我來。」喬多看見暴民們擠在狹窄的大門處,他立即帶領士兵登上大門上方的暗樓,接着命令屋宅內的僕人將沸騰的熱水擡上來,在用石頭修建的大門上方有四個圓柱形狀的排水口。喬多命令士兵滾燙的開水倒入排水槽內。頓時熱水順着排水口流下去,將擁擠在大門處的暴民們燙得焦頭爛額。

「可惡的家夥,宰了他們。」其他的暴民們看見這一幕,立即躲閃開來。可是卻圍在屋宅外面不敢前進一步。就在此時喬多剛剛準備鬆一口氣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幕讓他震驚而憤怒的景象。

「譁譁,譁譁,譁譁~~~。」從另一條泥濘骯髒的街道行進過來一支人馬。他們的身上穿着與暴民們不同的得體的綠色衣服,手中舉着火把拿着長矛以及劍,其中還有身穿盔甲的士兵,這些士兵的盔甲外畫着綠色的鷲尾花圖案,一看便知道是世家的家族護衛,在他們的身後行走着幾名身穿各種顏色長袍子的貴族,他們的臉上帶着殘忍的笑容。

「該死,下地獄的,衛兵把大門守好。」當喬多看見這些貴族的時候,便知道大勢已去,城中有勢力的貴族們已經走到了一起,他們的力量足以攻克這座防御薄弱的屋宅,想到這裏他立即走下了大門,向後方急促的走去。

這座貴族華宅經歷過數代人的修建,後方有着高大的圍牆,裏面有着庭院和回廊,喬多匆忙的在回廊中尋找着,華宅中的僕人們此時就像是沒頭的蒼蠅一般四處亂撞,所有人都感到了時態的不妙。

「看見夫人了嗎?看見夫人了嗎?」喬多抓住每一個經過身邊的僕人,大聲的對他們說道。

「夫人在臥室中和她的孩子在一起。」終於有一個僕人對喬多回答道。

「乒~~~。」喬多立即大步流星的向臥室方向走去,當走到臥室前的時候,他猛的推開臥室的木門發出乒的響聲,在臥室的大床旁邊坐着一位金發的美麗婦人,她身穿着白色的流蘇長裙,金色的長發即使是在黑暗也仿佛散發着光芒,她此時坐在一把木椅上,將白皙細長的右手放在身旁的一個嬰兒搖籃木床上,木床是用橡木制作成的,四週護欄打磨光滑後塗上棕色漆的列柱形狀,裏面用柔軟的細羊毛和呢絨毯子包裹着一個熟睡的小嬰兒。

「夫人。」喬多大步的走進去,他身上的鎖子甲和劍碰撞發出了響聲,聽見響聲小嬰兒的嘴巴撇了撇吭吭起來。

「噓,小聲點喬多。」美麗的婦人將手指放在嘴邊,有些責怪的看了喬多一眼,在外面已經喧鬧雜亂的時刻,這裏卻仿佛保持着永恆的幽靜。

「夫人,快走吧,倫丁家族和其他家族的人也加入了暴民的隊伍,我們的士兵抵擋不了多久,快逃走我來掩護您。」喬多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走到年輕婦人的身邊,焦急萬分的說道。

「不,我已經走不了了,他們不找到我是不會罷休的,親愛的喬多我的騎士,帶上我的孩子快逃吧。」年輕美麗婦人的藍眼睛中充滿了哀傷,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只是她沒有想到曾經被當做朋友的那些人,接受過她幫助並且參加過她宴會的人,此時卻都無情的攻擊她污蔑她。

「不,夫人,我發過誓要一輩子保護您,要用我的生命保護您,您不能讓我違背誓言。」喬多激動的搖着頭,他握着自己的劍柄,胸中的怒火不可遏制,如果可能他真想將那些叛徒一個個的宰了。

「如果你還把我當做你的女主人,就聽從我最後的命令,帶上我的女兒逃離這裏,逃離這座充滿了魔鬼的城市,讓她永遠平安長壽的生活下去。」此時年輕美麗的婦人已經泣不成聲,她軟座在自己的座椅上,用手掩住自己的嘴脣。而當她看着搖籃中純真無邪的孩子,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心。

「他爲什麼不來救你。」喬多握緊自己的拳頭,渾身發抖的低吼道。

「他有自己的苦衷,他是我孩子的父親,我最愛的人,如果我的犧牲可以成全他,那麼我會去那樣做的。」婦人此時停止了哭泣,她的神色堅定起來,站起身彎下腰將嬰兒抱起來,放在自己的嘴脣邊親吻着。擁抱着仿佛永遠都不夠。

「轟~~~。」忽然一陣劇烈的響動穿入他們的耳中。喬多轉過身警惕的拔出自己的劍,他知道大門正在被猛烈的攻擊,貴族們有辦法對付這座牢固的大門,只要大門被攻破那麼這所屋宅將無險可守。

「喬多。抱着她快離開。你知道哪裏可以出去。」婦人連忙將手中的孩子遞過去。用毯子仔細的包裹好,她的臉色蒼白而憔悴,用手握着脖頸上掛着的小黃金十字架。

「嗚。」喬多痛苦的看着一副認命摸樣的婦人。他必須接受她的命令,就像以往那樣,當他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在壁爐上方掛着的一張裝飾用的弩,伸手將弩取下來背在身後。

「爵士這裏走。」早有忠心耿耿的僕人等候在門外,將喬多引到廚房的位置,在哪裏有一條密道可以通往屋宅外,在這個危險而混亂的時代貴族們總會給自己留下一條退路的。

當穿過了狹隘的通道,喬多抱着小嬰兒來到了街道外一處廢棄的倉庫,他身上的鎖子甲已經留在了屋宅內,身上只是穿着一件普通的粗亞麻襯衫,身後披着一件灰色披風,腰間掛着劍和矢囊,背上背着那張從臥室中拿走的弩。喬多爬出廢棄倉庫,用石頭和幹草將出口小心的掩蓋起來,他走在骯髒的小巷子中,這裏平日裏擠滿了妓女和乞丐,但也許是因爲城市中的暴動,所以這裏竟然空無一人,喬多小心翼翼的走到小巷拐角處,從這裏正好可以看見屋宅前發生的一起。

「喔嗚~~~。」在屋宅外的暴民們中發出了歡呼聲,當喬多穿過密道逃出屋宅的時候,他們攻破了屋宅的大門,在門口處躺着幾具衛兵的屍體,他們的身上無一不插着弩矢,在暴民們的一旁站着貴族和他們的持弩士兵們。

「抓住了,抓住她了,這個魔鬼的娼/妓。」忽然暴民們又發出了欣喜若狂的歡呼聲,他們從屋宅裏面將一名穿着白色流蘇長裙的女人拖出來,她的臉蒼白,雙目幾乎是閉起來,兩隻手抓住暴徒揪住的金色長發,即使是在這些面容扭曲的暴徒們面前,她也依然保持着高貴和平靜,就仿佛是降落人間的純潔天使,暴徒們烏黑的手褻瀆着她,白色的長裙在撕扯中露出牛奶般細膩白皙的肌膚。

「哦,不,不,上帝救救她,救救她。」喬多的眼中落下滾燙的淚水,他哭泣嗚咽着,曾經強壯的手臂此時卻如此的無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幕。

「殺,殺,殺~~~。」暴民們跺着腳,口中大呼着,就像是在參加一場盛宴,他們的面孔帶着扭曲的殘忍和快樂,而被拖到場地中央的年輕婦人就仿佛是待宰的羔羊。

這時候一名身穿綠色呢絨長袍,戴着圓頂扁平軟毛的中年貴族,他有着一雙綠色眼珠,鼻子仿佛是鷹一般彎曲,嘴脣單薄帶着譏諷的笑容,他伸出手高高擡起,頓時場地中的暴徒們都停止了吵鬧,屏息靜氣的看着,只見貴族走到女人身邊猛地拔出自己的劍,衝着女人脖頸處一劍砍下,動作幹淨利落。

「不~~~。」喬多的雙眼幾乎要瞪出眼眶,他握着的雙手,指甲將手掌心劃破也不自覺,他發誓保護的女主人就這樣被人殺死了,她是那樣的純潔無辜,可是卻如此的死去,他甚至無法幫助她將屍身收斂。

「我是一個懦夫,一個違背了自己誓言的懦夫。」喬多摩挲着木棍,口中喃喃自語的說道,他的雙眼已經渾濁,雙手也失去了力量,他不再是一名驕傲的騎士,他只是一個懦夫。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20:06
第二十八節 賓客滿朋

利達堡溫德爾男爵的領地,平日裏是封閉式的自給自足的男爵領,而現在因爲男爵的兒子依夫的婚禮,利達堡狹窄的門被打開迎接來自各方慶祝的賓客,利達堡的女管家安德莉亞忙碌的指揮着僕人們布置結婚的場地,利達堡是莊園和小型要塞復合式的建築,不缺乏舉辦宴會的場地,人們將一間在莊園中的倉庫騰空,在裏面擺上木桌和椅子,足夠容納一百多人同時進行用餐。

此時天空中開始飄落着雪花,如果是夏天的話就可以在庭院中舉行遊園,不過地上厚厚的積雪,卻讓小孩子們玩鬧的十分快樂,就連一些貴婦人也快樂的玩耍起來,而作爲主人的溫德爾一家只是準備好熱水和食物,當客人們玩累了之後,讓他們用熱水洗手溫暖冰涼的手腳。

「姨母,這是我們送給新人的禮物。」來自溫德爾家族遠方的親戚們都前來祝福依夫的婚禮,愛娃夫人坐在利達堡內的客廳中,由拱形的石柱支撐起來的室內,看上去有些低矮,可是在溫德爾家族的遠方親戚們看來這已經是非常富裕的表現,室內東邊貼着牆壁的櫥櫃上放滿了各種陶器,愛娃夫人身着藍色的敞口衣領長裙,微笑的坐在木椅上接受着親戚們的祝福,她的小女兒莉娜穿着小小的藍色套裙,小手抓住她母親的膝蓋,瞪着一雙圓溜溜的藍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圍的人們。

「感謝遠道而來。」愛娃夫人收下送來的小盒子,裏面是一件銀十字架項墜。雖然十分的普通,但是愛娃夫人還是客氣的讓僕人將客人帶到客房中休息,溫德爾家族的親戚們都不富裕,可謂是鄉村士紳爲多,現在看見溫德爾家族發達了當然都前來投靠,其實這也是日耳曼人的習俗,落魄的時候你可以去投靠富裕的親戚,發達的時候必須要接納前來投靠的親友。

「母親,艾凡爵士到了。」這時候,一名僕人走進來對愛娃夫人稟報道。聽到僕人的稟報愛娃夫人站起身走出客廳。果然看見艾凡爵士騎着馬帶領着自己的幾名僕人正進入利達堡,溫德爾男爵帶着依夫走過去迎接。

「哈哈,艾凡爵士。」溫德爾男爵今天身穿着一件細亞麻上裝,下身穿着緊身連腳長褲。外套是嶄新的皮毛對襟袍子。頭上戴着黃金頭環。看見艾凡爵士他笑着迎接上去。

「啊,親愛的男爵,我可愛的女婿。」艾凡爵士艱難的在侍從的幫助下下馬。這位爵士打量着這座景色優美的利達堡,爲自己的女兒能夠嫁入如此富裕的家庭感到高興。

「歡迎您爵士。」依夫也穿戴一新,身上的衣物所花費價格足夠普通農夫一家忙碌一年的了,藍色的襯衫和天鵝絨的外套,以及穿戴着各種項墜和裝飾,就連往日裏粗魯的動作也仿佛消失不見了,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裏,依夫的臉上帶着幸福歡快的神色。

「我可愛的女婿,你看上去簡直就是整個公國最英武不凡的騎士。」艾凡爵士看着依夫贊嘆道,不過心中稍稍有些遺憾,自己當初怎麼會看走眼溫德爾男爵的另一個兒子阿若德呢,本以爲是次子的阿若德一生最大的成就也不過是一名爵士,可是沒想到竟然徵服了波羅的海沿岸的領地,成爲了一名舉足輕重的伯爵,聽說不但梅森公爵和他的繼承人埃布爾伯爵現在極力拉攏,就連王室也對阿若德頻頻關注,如果自己的女兒嫁給阿若德,那麼約瑟芬就是伯爵夫人而不是一名爵士夫人。

「感謝您的誇獎爵士,我向上帝和聖母發誓,一定會讓約瑟芬幸福的。」依夫的臉上因爲興奮變得紅潤,即使是在天寒地凍中心也是熱乎乎的,他努力的挺直身體,向自己的嶽父發誓道。

「呵呵,這個孩子。」溫德爾男爵和艾凡爵士哈哈大笑起來,爲他們的聯姻感到十分滿意,艾凡爵士爲了慶賀自己女兒的婚禮,陪上的嫁妝有四桶橄欖油、三桶葡萄酒還有三名受過訓練的男僕和三名女僕,以及一千個銀納所,陪嫁的財產不可謂不豐厚。

「對了,您的小兒子阿若德伯爵大人呢?」艾凡爵士同溫德爾男爵一起走在利達堡的庭院中,腳下踩着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能夠擁有一座庭院是每一個下級貴族的夢想,僕人們從他們的身邊穿梭着,將散發着香味的食物從廚房端入倉庫。

「阿若德從他的領地數天前就出發了,他派來的侍從昨天到了利達堡,告訴我們可能今天就會到。你也知道他剛剛同斯拉夫人打了一場戰役,甚至他的軍隊還留在羅斯託克郡作戰,就這樣還要前來參加他哥哥的婚禮。」溫德爾男爵帶着自豪的神色說道,自己的兩個兒子都十分的優秀,尤其是阿若德已經成了梅森公國內舉足輕重的伯爵。

「是嗎?男爵大人,舉行完依夫的婚禮後,您就要前往梅森城堡就任軍事總管職務了吧。」艾凡爵士點點頭,不過他的雙層下巴,只能夠看見他抖動了幾下身上的肥肉。

「沒錯,埃布爾伯爵大人已經將任命書送來了,同時送來的還有阿若德的任命書。」溫德爾男爵微笑着說道,能夠在梅森公爵的宮廷中擔任要職,這是他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什麼?阿若德的任命?」艾凡爵士愣住了,作爲低階貴族的他還並不知道傳言,他有些不敢相信,阿若德雖然已經是一個郡的伯爵了,但是他的年紀如此的輕,怎麼可能獲得公國宮廷內的要職呢,要知道如果那些老資格的封臣們知道了,可不會坐視不理的。

「宮相,他的職務是宮相。」溫德爾男爵對艾凡爵士說道,口氣是如此欣喜和擔憂混合的復雜的情緒,他也十分擔心阿若德不能夠壓服的住那些資格老的封臣和廷臣們,這簡直就是把阿若德放在火上烤。

「宮,宮相,前所未聞。」艾凡爵士徹底震驚了,宮相是什麼職務?那是公國的大管家,掌控着整個公國的財政大權,是宮廷內最重要的職務,只有最得力的人和最受公爵信任的人才能夠擔任。

「是呀。」溫德爾男爵也唏噓不已,誰能夠想到曾經沒落的溫德爾家族竟然出了兩位大臣,軍事和財政大權都落在自己家族的頭上。

「這,簡直就是矮子丕平父子的再生嗎?」艾凡爵士心中這樣想着,可是他沒有敢說出口,如果這話被別人知道了恐怕會給溫德爾家族帶來麻煩,曾經的法蘭克王國大貴族丕平父子連續擔任了王國宮相職務,後來矮子丕平幹脆廢掉了懦弱無能的國王自立爲王,這種權勢滔天是其他貴族羨慕不已的經歷,更是開創一個輝煌強大的王朝,這種經歷是任何一個有野心的貴族世家的夢想。

「咦,艾凡爵士您很熱嗎?」溫德爾男爵看見艾凡爵士伸出自己的袖子,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感到十分奇怪,在這天寒地凍的季節,艾凡爵士竟然額頭冒汗,這還真是奇怪。

「哈哈,是呀,跑了一路確實有些熱了。」艾凡爵士連忙笑着說道。

「這是我的疏忽,您這麼老遠的前來,我馬上讓僕人們帶您到您的客房,哪裏的壁爐已經燒旺了火,可以讓您好好休息一下。」溫德爾男爵爲自己的疏忽致歉道,正在此時他們聽見從城門上方的瞭望塔傳來一名士兵的聲音。

「有一隊人馬向我們這裏前來。」

「是誰?」溫德爾男爵聽了感到很奇怪,此時的梅森郡內平安無事,公國內也沒有戰爭發生,怎麼會有大隊人馬前來呢。

「我看見了,那是阿若德伯爵大人的旗幟,沒錯是他們來了。」士兵站在瞭望塔上,用手遮蓋在頭盔的上方,仔細的看着那隊從林間小徑走來的隊伍,看見隊伍的前導一名內府騎士,手中打着的黑獅子旗幟,隊伍有騎馬的騎士也有步行的僕人,還有幾輛輜重馬車,在騎士們的簇擁中一名身穿着呢絨皮毛對襟長袍,鬥篷用黑色天鵝絨制作,頭上的軟帽插着白色的羽毛,騎着一匹駿馬的年輕貴族,他們踏着積雪緩緩走向利達堡。

「噢,我的小兒子終於來了。」溫德爾男爵自豪的向城門處走去,艾凡爵士也顧不得休息了連忙跟在男爵的身後,聽見城門外喧鬧聲馬嘶聲以及車輪壓着地面積雪發出的咯吱聲,許多其他人也好奇的從窗口和回廊處張望着。

「阿若德~~。」當溫德爾男爵看見被身披明亮盔甲的騎士們簇擁的阿若德的時候,高興大向他們高呼道,而看見了溫德爾男爵阿若德疲憊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磕了磕胯下的駿馬的腹部,向着男爵小跑而來,當距離城門幾步的時候,從馬上跳下來,內府騎士們也急忙跟在他的身後。

「父親,好久不見了。」阿若德英俊的臉上因爲寒冷鼻子有些通紅,不過他爲利達堡自己親人們的熱情感到溫暖,他終於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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