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生活] 穿入中世紀 作者:二兩白糖 (連載中)

 
hao12456 2015-10-31 09:09:2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1 101556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5:53
第九節 處置朱利安



當泰德走進帳篷的時候,看見的朱利安跪在帳篷中垂着頭一言不發,而他面前的阿若德臉上餘怒未消,站在阿若德左側的班爵士左手手臂用一條亞麻繃帶纏繞着,鮮血滲透了亞麻繃帶,他似乎是受了傷。約翰伯格不時地看看阿若德,又不時地看看朱利安一副爲難的摸樣,帳篷中的氣氛顯得十分的緊張,泰德連忙找了一個角落站在那裏等候阿若德的召見。

「伯爵大人,我,我無話可說,因爲我的魯莽導致損失,所以任何懲罰我都願意接受。」朱利安的右邊臉頰似乎是受了傷,汗水流淌到傷口刺痛難忍,可是他硬挺挺的跪在阿若德面前不敢包扎傷口,而阿若德鐵青着臉盯着面前的朱利安。

「魯莽?哈哈,我的朱利安大人,好一個魯莽,你應該去看看帳篷外你的弟兄們,看看他們會對你說些什麼,看看那些因爲你死去的人的摸樣。」阿若德憤怒的用手指指着朱利安,他竟然只是認爲自己是魯莽,這些貴族子弟就是如此的靈頑不靈,他們永遠不明白紀律是什麼?

「我,我。」朱利安聽了阿若德的話,只覺得自己的面頰發燙,淚水忍不住的流淌下來,他內心唯一覺得對不住的就是跟隨他出生入死的標槍騎兵們,他們是那樣的信賴自己,可是他卻帶領了他們一條死亡之路,朱利安驕傲的腰杆子彎了下來,阿若德說的對他無法面對標槍騎兵們。

「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標槍騎兵們的隊長,你的職務由你的副官擔任,因爲你在戰場上違反我的命令,嚴重的影響了整個戰局。我要命令我的內府騎士逮捕你,當回到梅克倫堡城堡後再進行審判。」阿若德看着朱利安懊悔的摸樣,用嚴肅的口吻對他說道。

「伯爵大人,這是不是太嚴格了點,請考慮一下朱利安大人的貴族身份。」這時候一直不說話的班爵士。向阿若德建議道。

「正因爲如此,我才讓他有被審判的機會,如果是平民我已經將他的腦袋插在尖木樁上了。」阿若德嚴厲的高聲說道,作爲貴族後裔的朱利安,確實有着一定的貴族特權,而殺死一名貴族對阿若德來說也要考慮影響和後果。因此如何處理朱利安倒是頗有些棘手。

「伯爵大人,馬蒂女士求見,她,她來了~~。」這時候一頭紅發的馬蒂推開帳篷門口把守的侍從闖了進來,她的身上還穿着盔甲,盔甲上的血跡都還沒有洗刷。

「馬蒂女士。您這樣闖入進來太過分了。」阿若德看見馬蒂大步的走到朱利安身邊,便清楚這是來爲朱利安求情的,但是他只是眉頭皺了皺眉衝着侍從揮揮手。

「我是來感激伯爵大人在關鍵時刻派來的援兵,挽救了我和我的軍隊,這種恩情,我,威爾勒的統治者馬蒂銘記在心。」馬蒂一甩自己的長發。單膝跪在阿若德的面前,她用雙手扶着自己豎起的膝蓋,用感激的口吻對阿若德說道,當她說完之後班爵士和泰德心中都爲朱利安鬆了一口氣。

「哪裏,作爲盟友相互支援是應該的,無需言謝。」阿若德盯着馬蒂老半天沒有說話,不過最終還是講出了一些體面的話,心中卻不由自主的說了句,聰明的女人。

馬蒂的感謝使得阿若德沒有辦法再嚴厲處罰朱利安,如果處置了朱利安豈不是說阿若德自己對盟友見死不救。可是對於朱利安阿若德撤掉了他一切職務,編入了輜重馱隊之中,其他的貴族們都無奈的看着這個原本有着前程似錦的年輕人,被阿若德無言的打入了冷遇,不由得暗暗搖頭。

「泰德。你帶上特戰隊去偵查一下比利斯和他的人駐扎的地點,然後回來向我匯報。」阿若德在處置完了朱利安之後,給了泰德一道命令,阿若德不滿足於僅僅擊退比利斯和他的黨徒們,他想要徹底的消滅比利斯,這樣整個梅克倫堡大酋長國的實力將大大削弱,這是爲了今後的擴張打下基礎。

「是伯爵大人。」泰德接受了阿若德的命令,一個激靈的回過神來,朱利安是跟隨阿若德徵服梅克倫堡郡的老臣子,可就是是這樣在戰場上違反阿若德的命令,也會毫不留情的嚴懲,如果不是馬蒂的求情,等待朱利安的必然是牢獄之災,而他,泰德只是一個投降的俘虜,他既沒有貴族血統和特權,也沒有勢力強大的大人物保護,唯一的出路便只有一絲不苟的完成阿若德的命令。

「伯爵大人,您如此嚴厲處置朱利安,恐怕是深怕貴族們今後有樣子學樣子違抗您的命令的吧。」當帳篷中只剩下班爵士和阿若德的時候,班爵士這時候才對阿若德說道。

「沒錯,我不能讓軍官和貴族們有僥幸的心理,一支精銳的部隊必須如同手臂與大腦一般,違抗統帥命令的人,哪怕再出色我也不會重用的。」阿若德從木桌上拿起一個酒壺,給自己和班爵士倒上美酒,兩人便聊便喝着酒,雖然阿若德不滿意這次的勝利,但是勝利畢竟是勝利,是值得飲酒慶賀的,不過能夠飲酒的只有他和少數軍官,士兵們則是在食物加量上做出慶賀的表示。

「唔,很有道理。」班爵士想了想,點點頭對阿若德贊同道。

「對了,班爵士你和沃德武士們交過手了,你覺得他們的戰鬥力怎麼樣?」阿若德看着班爵士受傷的手臂,聽說是在同沃德武士的正面交鋒中受到的傷害,沒想到一位身經百戰的騎士,竟然會被沃德武士擊傷。

「那些人不愧是異教徒中的佼佼者,這麼說吧,他們力量強大武器裝備精良,要幹掉他們必須用數倍的人才能夠絞殺,並且要付出慘痛代價。」班爵士雖然輸在了沃德武士的手中,但是卻十分客觀的對那些戰士進行了評估,聽了班爵士的話阿若德陷入了沉思。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5:54
第十節 情報戰



夜幕之下,特戰隊員們穿着被塗成黑色的皮革甲,身披着同樣黑色的披風,宛如夜風一般悄悄的在山谷中行進,作爲擅長特種作戰的特戰隊員們有兩套潛行裝備,白日裏是以綠色和灰色相交的顏色制成的披風,這樣在樹林和草地中利於埋伏,僞裝色使得敵人不容易發現他們的蹤跡。

「隊長,在前方有火光,還有夜巡的士兵,比利斯的營地就應該在附近。」一名特戰隊員從前方的返回,他借着頭頂的星光小心翼翼的避開地上的雜物,甚至需要用雙手摸索着前進,沒有火炬照明的情況下,單靠頭頂的星光想要行動十分困難,也幸虧特戰隊接受過各種夜戰訓練。

「靠過去看看,小心點。」泰德用鬥篷蓋着自己的頭頂,全身包裹在漆黑的披風中,他單膝跪在地上對身邊的十名隊員們說道。

「是。」隊員們小聲的說了一聲,他們盡量壓低身體,彎着腰向前方走去,當耳邊一旦有聲音便立即停下來,靜靜的呆在那裏一動不動,就連呼吸也變得極度輕微,身形完全與周圍的黑夜融爲一體。

「真是倒黴,我的骨頭都快散架了。」這時候,泰德和特戰隊員們的頭頂傳來了斯拉夫人的聲音,並且有火光出現,特戰隊員們立即緊貼在地面上一動不動。

「可不是嗎?該死的貴族們,就知道拼命指揮我們,自己卻在帳篷中喝着美酒摟着女人作樂。」聽聲音似乎是比利斯手下巡邏的士兵,他們在山谷一側的山坡上行進,而特戰隊員們則正好處於他們的正下方。

「等等,讓我放放水。」上面巡邏的隊伍停了下來。他們中的一名士兵走到山坡邊緣,解開自己的褲帶掏出自己的活,一道又騷又臭的水柱澆在山坡下。

「茲茲~~~。」那一泡尿正好死不死的澆在了泰德的頭上,可是泰德一動都不敢動,任憑尿液順着他的頭頂一直流到背後。

「哈哈。你今天在戰場上還沒有尿夠嗎?」

「你在說什麼?」

「別狡辯了,那些日耳曼騎士們衝過來的時候,我可看見你把尿都拉倒自己的褲子上了。」比利斯的士兵們相互笑鬧着,他們嘲弄着自己的同伴緩解着白日裏戰爭的壓力。

「別胡說,在那些騎士地動山搖般可怕的衝鋒中,你當時早都已經嚇呆了。哪裏還能夠看見我尿沒尿,你這個撒謊精。」撒尿的士兵不滿的駁斥道。

「諸神在上,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那麼可怕的重騎兵衝鋒,他們手中的長矛有那麼長,我親眼看見一名比利斯大人的封臣被那可怕長矛刺穿身體,內髒拋灑在半空中。他的身上可是穿着鑲嵌鐵片的皮革甲呢。」

「好了別說了,我好不容易才把戰場上的事情忘在腦後,你這個該死的老狗又提起來。」

「算了,快點巡邏完,我們回去找些酒喝吧。」

漸漸的頭頂上的聲音和火光逐漸遠去,看起來比利斯的士兵們急着返回他們的營地,而泰德立即帶領着他的人跟隨着那些士兵。很快他們在山谷之間找到了比利斯的營地所在,看起來白日裏的戰鬥讓比利斯嚇破了膽,他的帳篷被手下團團圍在中央,營地外是用削尖的木頭作成的木柵欄圍住,所選擇的地點也在山谷中易守難攻的山坡處,如果受到襲擊處於高處的比利斯的士兵可以居高臨下,士兵們燃起的篝火如夜空星辰般,不時地還從山谷的營地中傳來笑鬧聲和女人的尖叫聲。

「想辦法抓一個士兵。」泰德雖然摸清楚了比利斯營地的位置,但是爲了保險起見他決定在冒險抓一個舌頭,特戰隊員們聽了泰德的命令立即分散開來。去尋找可以下手的目標,很快便抓到了一個落單的巡邏兵,他們將巡邏兵打暈之後又悄悄的返回阿若德的營地,這中間竟然一點都沒有引起比利斯營地中人們的注意,看起來是一次十分成功的探營行動。

「這麼說。比利斯是打算採取守勢嘍。」聽了泰德的匯報以及俘虜的供述,阿若德沒有想到自己的攻擊竟然讓傲慢的比利斯採取了完全的防守,雖然說阿若德自認有投石車這樣的殺手鐧,並不十分擔心對方簡陋的木柵欄,但是如果比利斯下定決心採取守勢的話,加上山谷中特殊的地形,阿若德也不敢肯定投石車能夠發揮多大作用,畢竟投石車是簡易的機械攻城器械,而非火炮那樣的可以讓敵人崩潰的武器。

「伯爵大人,至少我們知道了他們的所在,幹脆我們也把營地移動過去,封住他們的退路。」班爵士這樣建議道。

「可是,比利斯似乎是有意識的在引誘我們。」阿若德卻皺着眉頭,在帳篷中踱着步子,從哈維和血滴子兄弟會帶回來的情報看來,這位梅克倫堡大酋長的兒子比利斯是一個狡猾而兇殘的貴族,他會這樣輕易而主動的把自己陷入死地之中嗎?如果這是一個圈套,對於阿若德和他的軍隊來說可就有些不妙,別忘記了這裏可是敵人的領地。

阿若德一整夜沒有入睡,他反復的思索權衡着利弊,當他一個人戰鬥的時候可以不顧及其他的事情,只要奮力殺敵想辦法贏得勝利便可以了,但是現在當手中掌握着數千人生死的時候,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可能決定着許多人的生死存亡,這讓他焦灼不安輾轉難眠,爲了不作出錯誤的決策,阿若德和馬蒂的聯軍只得按兵不動。不過當第三天的時候,幾名血滴子兄弟會的成員及時的出現在阿若德的帳篷外,他們帶給了阿若德一些情報,這些情報是關於比利斯的,而這也正是阿若德想要的東西。

「太好了,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在帳篷外值守的侍從和衛兵,聽見帳篷中阿若德發出欣喜若狂的笑聲,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過伯爵大人這樣高興過了。

「伯爵大人,發生什麼事情了?」貼身侍從急忙走進帳篷,對阿若德詢問道。

「哦,你來的正好,立即命令軍隊拔營向山谷前進,看我來個甕中捉龜,比利斯呀,比利斯你這叫聰明反被聰明誤。」阿若德的臉上一掃疲憊和煩惱,小侍從感到莫名其妙,但是他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立即傳達了阿若德的命令,很快整個軍隊拔營行軍朝着比利斯所處的山谷浩浩蕩蕩而去。

「伯爵大人爲何突然讓我們行軍?」約翰伯格等人也感到非常的突然,他們在行軍中相互打探着消息,但是沒有人真正知道事情的經過。

「阿若德大人,您不是說比利斯將營地設在山谷中是個圈套嗎?現在又爲何讓我們的人前去哪裏?」唯一敢直面質問阿若德的只有作爲同盟軍的馬蒂女士,她騎着馬向阿若德詢問道。

「請放心馬蒂女士,我這樣做是因爲有足夠的把握,知道嗎?我的情報官給我帶來了一條消息,比利斯的妻子和康拓益聯手,已經掌控了比利斯的領土,他已經無援兵可等了。」阿若德騎在馬上,得意洋洋的對馬蒂說道,果然任何戰爭中,情報網絡都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什麼?康拓益還活着?」馬蒂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她以爲康拓益已經和她的父親一樣,死在了比利斯的手中,可是現在局勢竟然發生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快的都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5:55
第十一節 比利斯的盤算

旗幟塞滿了通往山谷的道路,比利斯站在營地中居高臨下正好看見阿若德的軍隊,他看見阿若德將進入山谷的路全部封死,安置的營地挖掘了壕溝插上了尖木樁,並且將輜重車首尾相連形成內城,五門投石車氣勢洶洶的安置在裏面,身負重甲的騎士們在營地內走動着,長槍兵們用手中的長槍組成了一道防線,以防止在安營扎寨的時候被比利斯的人突襲,不過比利斯並沒有這樣做,因爲這正是他希望阿若德做的。

「酋長大人,日耳曼人果然跟過來了。」比利斯所剩無幾的封臣聚集在他的身邊,在羅斯託克平原上的戰役,竟然讓他多名忠心耿耿的封臣戰死,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事情,死掉再多的士兵他其實也不在意,只要有優秀的貴族封臣在,那麼要多少士兵就能夠重新召集多少,可是忠誠而優秀的封臣死去則無疑是重大的損失。

「你派人去調集我們在邊境的軍隊了嗎?」比利斯側過身子,向自己身旁的封臣詢問道。

「是的酋長大人,我已經派出了兩名輕騎兵,昨天就出發了。」身旁的封臣立即向他答復道,比利斯把自己陷入這種山谷之中,是因爲在他的計劃中打輸了戰役的預備方案,在邊境他還駐守着一支五百多人的軍隊,一旦阿若德企圖仰攻他的營地,那麼在邊境的軍隊便可以從後面夾攻阿若德,在山谷中阿若德強大的騎士也會因騎馬的不方便實力大打折扣。

「幹的好。就在這兩天,我們把事情解決了。」比利斯滿意的點點頭。他贊賞的對自己的封臣們說道,雖然經歷了一場失敗的戰役,但是憑借着自己的積威還是控制住了渙散的軍心。

在比利斯注視着阿若德的舉動的時候,阿若德也在用望遠鏡看着他,看起來比利斯的軍隊士氣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低落,這讓阿若德有些惆悵起來,在不斷的指揮着一支中世紀軍隊作戰中,阿若德越來越覺得士氣的重要性。即使是一支裝備簡陋的軍隊,如果士氣高昂也可能給敵人沉重的打擊,相反一支士氣低落即使穿戴着全副板甲的軍隊,也很有可能充當着給敵人當搬運工的角色。

「伯爵大人,什麼時候進攻?」班爵士和約翰伯格同時來到阿若德的身邊,他們有信心可以攻破比利斯的營地,就等着阿若德一聲令下。

「不着急。我們先吃飯休息。」阿若德放下單孔望遠鏡,對自己的兩名將軍說道,這時候他的眼角看見混在輜重雜役隊中的朱利安,昔日自己最得力的將軍此時卻穿着一件沾滿了泥土的襯衫,揮舞着一根鏟子同其他人一塊挖着土,朱利安沉默不語拼命的挖着土。即使是身旁一些雜役偷懶耍滑他也沒有停歇,似乎要將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花在挖壕溝上。

「停下來休息。」這時候監工對雜役們高呼道,雜役們都唉聲嘆氣的席地而坐,能夠在繁重的勞動中得到片刻的歇息都是上帝的恩賜,可是朱利安卻沒有停下來。其他的人都像是在看一個小醜一般嗤笑着,看着這個不休息的傻蛋。

「喂。你停下來休息。」監工皺起眉頭看着特立獨行的朱利安,手中拿着鞭子走過來,他是維斯馬城鎮商人公會的人以前沒見過朱利安,也不清楚朱利安的身份,只當朱利安是一個刺頭。

「唔。」可是朱利安根本就沒有聽監工的,他繼續幹着自己的活,就像是要一個人獨自挖掘整個壕溝一般。

「哎,你這個臭蟲怎麼敢不聽我的話。」監工惱怒了高揚起手中的鞭子,就準備給這個不聽話的刺頭一個教訓,可是他手中的鞭子卻始終沒有落下來,因爲一雙如鐵鉗般的手從身後將他的鞭子抓住,監工詫異的回過頭來,他看見幾名身穿皮革甲強壯的標槍騎兵正怒視着他。

「乒。」那名抓住監工鞭子的標槍騎兵,握緊拳頭狠狠的揍在了監工的面部,將監工打到在地,幾顆牙齒含着血噴在泥土之中,周圍的雜役們都恐懼的躲在一旁。

「老,老爺們,你們這是做什麼?」撲倒在地上的監工捂着自己流血的嘴,他詫異的看着面前這些阿若德的騎兵,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這些飛揚跋扈的士兵,就算他再無知也清楚騎兵永遠是貴族軍隊中的佼佼者。

「再敢叫他一句臭蟲,我就把你的腦袋削下來。」標槍騎兵指着監工的鼻子尖,怒罵道。

「唔,不,不敢了。」監工跪倒在地,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惹上這些殺人不眨眼的煞星的,連忙迎合着說道。

「班爵士,把標槍騎兵們派回梅克倫堡城堡休整,不要再留在這裏了。」阿若德鼻腔中冷哼一聲,朱利安對標槍騎兵們的影響力還這麼大,而朱利安的心中似乎還有着一股子怨氣,他需要再繼續磨礪一番,這樣想着於是對班爵士命令道。

「哎,是伯爵大人。」看着在挖掘壕溝的工地中的鬧劇,班爵士暗自搖了搖頭,如果朱利安安分的服從阿若德的懲罰,也許阿若德沒過幾天心軟讓他重新回到宮廷中,但是標槍騎兵們這樣一鬧倒是害了朱利安。

「他還在輜重隊伍中嗎?」關心朱利安的不僅僅是阿若德等人,在另一邊的營地中,馬蒂向她的隨從問道。

「是的,每天在幹着各種體力重活,簡直就像是普通的雜役一般,哎,真不知道日耳曼人都是怎麼想的。」隨從嘖嘖的說道,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的朱利安,一點都看不出曾經率領着彪悍的標槍騎兵,在戰場上英姿颯爽的摸樣。

「不行,我要去找阿若德,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朱利安。」馬蒂氣惱的一甩自己馬鞭,馬鞭打在她的腳下揚起灰塵,氣呼呼的她便要去找阿若德理論。

「馬蒂女士您不能去。」這時候,她身旁的將軍攔住了去路,並且苦口婆心的勸告道,「這是日耳曼人的內部事務,我們無權幹涉,更何況仇敵就在眼前,不能爲了這種小事情激怒阿若德。」

「可是,可是。」馬蒂痛苦的握緊雙手,她陷入了兩難的選擇之中,確實如將軍所說的那樣,現在並非是意氣用事的時機,她除了是一個女人外,還是一位堅強的統治者,有着自己的職責和任務。

交戰雙方,在第一日竟然都忙碌着自己的事情,表面上似乎是風平浪靜,可是誰都知道在這平靜的表面之下,正暗藏着波濤洶涌的暗潮,比利斯的求援的騎兵馬不停蹄的到達了邊境密林,在哪裏駐扎着一支五百人的軍隊,他們也正等待着來自比利斯的命令。

「灰律律~~~。」比利斯求援的騎兵,看見密林中的帳篷和篝火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他終於到達了聚集點。

「是誰?」這時候幾名斯拉夫長矛兵,攔住了騎兵的去路,他們瞪着面前的騎兵,想要弄清楚他的身份。

「我是比利斯大人的使者,這是他的命令文書,上面有他的封蠟印章。」騎兵立即掏出一份代表比利斯命令的文書,高高的揚起對攔住他去路的士兵們說道。

「哦,那印記似乎真的是比利斯大人的,快進來,仗打得怎麼樣了?」士兵們看見那份印記,連忙爲騎兵讓開一條道路,騎兵也不說二話騎着馬走了進去,在道路盡頭站在幾名身穿皮革鑲鐵片盔甲的貴族,其中一名的頭盔上插着鮮豔的羽毛,象徵着他首領的地位。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5:55
第十二節 正義

帶領着這支駐守在邊境軍隊的是比利斯的封臣卡爾文首領和巴爾克首領,這一支五百人的軍隊全都是他們的部族士兵,當騎兵帶着比利斯的命令交到他們手中的時候,兩位首領相互確認了一下比利斯的印章,當確認無疑後他們便準備招呼自己的手下,向比利斯要求他們前進的方向進軍,可就在此時卻在樹林外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你還有別的同伴嗎?」卡爾文首領好奇的對使者說道。

「不,就我們兩人。」比利斯派遣來的騎兵搖搖頭,他們走的時候可不記得再派遣別的人來履行這個差事。

「準備武器。」卡爾文首領的臉色變了變,如果不是使者的話,此時出現在營地外的馬蹄聲便很有可能是敵人,他拔出自己腰間的劍,身旁的士兵們也急忙握緊手中的長矛。

「噓~~。」正當衆人都緊張的盯着樹林小徑的時候,出現在小徑上數名騎着馬的人,這些人的手中沒有打任何的旗幟,爲首的騎者披着一件灰色的鬥篷,鬥篷的帽兜壓的很低,所以沒人能夠看清楚他的面目,只見騎者勒緊繮繩胯下的馬匹停了下來,接着神祕的男人從馬背上跳下來向這邊走來。

「是誰,報上你的名字,是強盜還是貴族?」卡爾文首領長着一頭棕色的長發,他將自己的頭發梳成馬尾辮子,嘴脣上留着兩道濃濃的八字胡,說話的時候胡須會跳動着。不過他的雙目銳利的猶如老鷹,一雙手堅韌的好似鷹爪。

「怎麼?這麼快便不記得我的聲音了嗎?」將面目躲在鬥篷中的男人。聲音低沉帶着略微的沙啞,他堅定的一步一步的向卡爾文首領走來,在他們之間是許多持矛的士兵。

「躲開。」卡爾文首領聽了神祕男人的聲音,腦中勾起了一些回憶,不過卻非常的模糊而不確定,他忍不住推開擋在自己前面手下的身體,向神祕的男人靠近了一點。

「首領小心,也許是日耳曼人的刺客。」卡爾文首領的屬下擔憂的對他說道。

「刺客?沒有那個笨蛋刺客會出現在衆目睽睽之下的。他們都是些鼠輩。」卡爾文首領粗獷的聲音說道,。

「沒錯,你這個大嗓門的家夥,小時候捉迷藏每次都害的我們輸掉。」神祕男人大笑着摘下自己的帽兜,露出一張滄桑消瘦的面容,當看見這個面孔的時候卡爾文首領驚呆在了當場,他長大了嘴巴幾乎說不出話來。

「康。康,康拓益?」卡爾文首領揉了揉自己的雙眼,他斷斷續續的說道。

「是我,怎麼你要用劍對準你的老朋友嗎?」康拓益伸出手臂,緊緊的握着卡爾文首領的肩膀,親熱的貼了貼他的臉頰。康拓益與卡爾文首領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密朋友,卡爾文首領聽說康拓益因爲殺害了莫米思,因此被比利斯抓住關押在不知道什麼地方,雖然他對整個流言一直抱着疑慮,但是康拓益的失蹤卻是不爭的事實。私下裏卡爾文以爲康拓益一定是遭到了殺害,而他卻毫無辦法對抗自己的封君比利斯。

「我。我以爲你死了。」卡爾文首領用輕柔的聲音說道,他的眼角十分的溼潤,能夠再次看見自己最親密的朋友,沒有比這更值得慶祝的了。

「康拓益,你怎麼逃出來的?」就在此時,他們的身後傳來了巴爾克首領的聲音,這位首領看見康拓益出現在這裏也十分的吃驚,但是他很快便決定抓住這個逃犯,將他重新送回自己的封君比利斯手中,那麼比利斯一定會因此大大的獎賞他一番。

「巴爾克首領你要做什麼?」卡爾文首領轉過身,怒視着巴爾克首領大聲的說道。

「卡爾文首領別忘記你的誓言,這個男人是殺人犯,我們必須抓住他交給比利斯酋長大人。」巴爾克掂了掂自己的劍,對卡爾文首領說道,他身邊的隨從都拔出了自己的武器,緩緩的將康拓益圍在了中央,而其他的士兵們惶惶中不知道該如何辦,他們時而看看康拓益,時而看看卡爾文首領,根據以往的經驗當貴族們產生爭端的事情,作爲低階層的人最好是什麼也也不做。

「你殺了莫米思大人了嗎?」卡爾文首領沒有理睬巴爾克首領,反而向康拓益問道。

「絕無此事,我不可能殺死莫米思,真正殺死莫米思的人是比利斯,他爲了大酋長的權位利用我引誘莫米思參加宴會,在宴會上砍下了莫米思的頭顱,接着將這件事栽贓在我的頭上,諸神可以爲我的清白作證。」康拓益激動的說道。

「除了諸神還有誰可以爲你作證?」卡爾文首領的眉頭皺起來,如果康拓益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情,這是對比利斯弒親禽獸的指控。

「比利斯的妻子可以爲我的清白作證,並且莫米思的女兒馬蒂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否則也不會倒向日耳曼人,向比利斯開戰。」康拓益鏗鏘有力的說道。

「謊言,你竟然敢誣陷比利斯大人,我要宰了你。」巴爾克首領怒吼道,他用劍猛的刺向康拓益,此時康拓益的手中手無寸鐵。

「鐺~~。」忽然卡爾文首領伸出自己的劍,將巴爾克首領的劍蕩開,劍與劍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看見自己的首領動起了手,雙方的士兵們也都壁壘分明的站成了兩個對陣陣營,他們緊張的看着剛剛還是同伴的人,用手中的武器對準敵人。

「哼,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我是不會向一個弒親的禽獸效忠的,諸神在上我要背棄自己的誓言。」卡爾文首領的怒視着巴爾克首領,他狠狠的向地上吐出了一口口水,表示對比利斯的鄙視和唾棄,任何時代都不乏刺殺之類的暗黑行動,可是對自己家族的成員下手卻格外使人不恥,如果是君主做出了這種事情,那麼屬下的叛亂常常會得到人們的同情和贊賞。

「叛徒,宰了他們。」巴爾克首領被卡爾文首領擋了一劍,惱羞成怒的對自己身邊的士兵們一揮手,頓時在這片樹林中廝殺聲響起,斯拉夫人自相殘殺起來。

當太陽落下的時候,小樹林逐漸的平靜下來,卡爾文首領一手提着滴血的劍,一手提着巴爾克首領的腦袋,那腦袋雙眼圓睜一副不甘心的摸樣,臉色因爲失血而變得死白,卡爾文首領來到康拓益的面前,將巴爾克首領的首級丟到一旁的草地上,就仿佛殺了一條狗一般隨意,他將手中還帶着血跡的劍插在地上,接着雙手握着劍柄,單膝跪下。

「康拓益,你才是我真正的君主,我卡爾文已經爲了正義背叛了比利斯,你願意收容我,成爲我的封君嗎?」卡爾文首領的臉上帶着疲憊,可是雙眼卻泛着褶褶的光輝,他深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義的。

「我當然願意,你將是我的第一封臣,卡爾文首領我會保護你的財產和家人的安全,以我的名義起誓。」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5:56
第十三節 弱點

比利斯無論如何沒有想到,自己安插在邊境的軍隊,竟然被康拓益兵不血刃的收入旗下,而忠誠於他的最後一名外援封臣也被卡爾文首領殺死,在混戰之中他前來求援的騎兵也被斬殺,但是康拓益並沒有帶着這一支軍隊前往羅斯託克郡,反而收拾了樹林中的戰利品和盔甲後返回比利斯的領地,他要鳩佔鵲巢乘着比利斯出徵的時機,將忠誠於比利斯的貴族收服,那些蠻橫的首領貴族們可是隻認實力的人,沒有一支軍隊在手中恐怕難以說服。

就在康拓益帶領着卡爾文首領的軍隊離開邊境的時候,在羅斯託克山谷中焦急等待的比利斯還不知道自己在邊境的軍隊已經不存在了,他正專心致志的對付着阿若德的進攻。

「嗖,嗖。」箭矢如飛蝗般在兩軍陣前穿梭,標槍與箭矢交織在一起,破空和射中人身體發出的悶響,以及慘叫聲哀號聲此起彼伏。

比利斯手下的斯拉夫標槍兵,居高臨下向企圖仰攻的阿若德與馬蒂聯軍射出標槍,而阿若德的弩手也不甘示弱,一邊跟在舉盾牌的士兵後面,走幾步向上射出弩矢,停下來用腳踩在弩前端的蹬套拉開弩弦按上弩矢,繼續向上射擊,三四十名弩手走走停停,倒是同比利斯的標槍兵互相射擊打的不亦樂乎。

「轟~~~。」爲了輔助攻擊,阿若德命令自己的投石車也一字排開,向着比利斯陣營的方向便是一通亂砸。開始的時候比利斯的士兵看見飛過來的石塊都驚嚇的四處躲避,倒是使得進攻一方的士兵乘機逼上前來。可是很快比利斯的士兵們便發現這些投石車的準頭並不高,雖然說石塊呼嘯而過十分嚇人,但是山谷中復雜的地形和巖石,給士兵們提供了太多的躲避掩體,使得投石車的殺傷力減低不少,也就不害怕了,有時候還總結出雙眼睛盯着天上的石塊方向躲避的本領。

「盾陣。」比利斯看着持着長矛和劍,向上逼近的聯軍。對自己的士兵們高呼道,比利斯的士兵們立即排列成密集的盾陣,用長矛對準山下的敵人。

「衝鋒。」進攻的聯軍士兵們也在將領們的催促下,口中嗷嗷叫着端着長矛,握着手中的劍衝向比利斯的軍隊,雙方的人如兩股潮水匯集一般撞擊在一起,手持利劍的阿若德的日耳曼劍士們狠狠的削着從盾牆中伸出來的矛尖。而盾牆中的比利斯的士兵們也不甘示弱的用矛一通亂捅,廝殺聲和武器叮當作響碰撞的聲音在山谷中回蕩着,山谷中的雲霧也似乎被着殺氣騰騰的場面所震撼,蒙蒙的細雨紛紛從雲霧中落下。

「進攻好像不是很順利呀。」班爵士陪着阿若德站在營地中,雨點落在他的鎖子甲上洗刷着用鐵環編織而成盔甲明亮閃耀,因爲地勢的緣故倒是使得他們發動的進攻並不順利。比利斯居高臨下又處於守勢,可謂是佔盡了地理之便,很快聯軍的士兵們便氣喘籲籲紛紛後撤,山谷中傳來了比利斯一方的勝利歡呼聲。

「第一次進攻不順利也在所難免。」阿若德看着撤退下來的士兵,發覺在地利面前自己竟然有種有力氣使不出來的感覺。如果繼續的消耗下去,恐怕會增加失敗的因素。

「不如讓騎士們試着攻一次吧。」班爵士這樣建議道。普通的士兵體力和士氣很差,根本無法攻破比利斯設置的防線,也許只有投入精銳的騎士們才能夠撕破他們的防線。

「不行,我還沒有搞清楚比利斯的企圖,必須讓騎士們保存體力。」阿若德搖了搖頭,他用兵一向是謹慎,用最巧妙的方法節省兵力,雖然說他得知了比利斯的領地發生了重大的變故,但是也要防止比利斯留有後招。

在不知不覺之中,接連組織的幾次進攻都被打退,天色也逐漸的暗下來,雙方只得罷兵回營,兩方燃起的篝火如天空的星鬥一般,士兵們圍坐在篝火旁吃着食物,相互閒聊着緩解白日戰爭的痛苦,將領們聚集在君主的帳篷中思考對付敵人的方法,阿若德的帳篷中聚集着他的將領和廷臣。

「伯爵大人,不如明日我親自率領騎士騎馬突擊,步兵跟隨在騎兵之後,定能夠讓可惡的異教徒嘗嘗厲害。」班爵士握緊拳頭,不過手臂上的傷口讓他不由自主的咧了咧嘴,騎士的衝鋒確實地動山搖威力無比,可是他卻完全忘記了敵人在山坡上,等戰馬衝上去早就沒有了衝鋒的加速度,而步兵們爬上山坡的時候也會體力消耗,而比利斯的士兵們卻以逸待勞,這也是白日裏數次進攻受阻的原因。

「我看還是以長槍方陣爲主,緩緩接近敵人,騎兵和其他輕步兵側翼輔助。」約翰伯格不愧是僱傭兵出身,他出的主意倒是頗爲實用,阿若德聽了不由的點點頭。

「其實兩位的主意都不錯,騎士騎馬雖然因爲地形阻礙而不能夠衝鋒敵陣,但是卻可以從馬上下來步行作戰節省體力,方陣步兵持續逼近可以給他們的心理造成壓力,唯一要小心的還是沃德武士。」阿若德對這些身披重甲,體力和戰技遠朝普通士兵的精銳武士忌憚有餘,如果不是他們每次在關鍵時刻從中作梗,也不會使得士兵們潰敗的那樣快。

「確實,那些手持戰斧的沃德武士,現在已經成了士兵們的夢魘。」班爵士和約翰伯格也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他們也沒有完全的把握除掉那些沃德武士,班爵士用自己的左手握了握右手手腕。

「恩,你們先下去吧,我來想辦法。」阿若德覺得此時商議後的關鍵還是落在如何除掉比利斯手中最後的王牌上,他需要安靜的考慮下如何除掉那些危險的沃德武士。於是讓衆人先行退下。

「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消耗掉沃德武士們的實力,在古代一定有過這種戰例吧。」當衆廷臣離開之後。阿若德在帳篷中踱着步子,他唯一能夠超越這個時代貴族們的也就只有千年的經驗和戰例,可是也許是太疲勞的關係,他的腦中如一團漿糊般,就在他焦急萬分的時刻,忽然有人在帳篷外講話。

「是誰?」阿若德心煩意亂的問道。

「是馬蒂女士。」貼身侍從揭開帳篷幕簾的一角,果然是威爾勒郡的統治者馬蒂女士,阿若德感到很奇怪爲何她會在此時找自己。不過還是走出了帳篷。

「很抱歉阿若德大人,白天的進攻不順利讓我很擔心。」馬蒂身着一件小鱗甲,套在紅色的長裙之上,本來就有着一頭扎眼的紅色頭發,此時將白色的肌膚襯託的頗有幾分豔麗。

「恩,我剛剛同廷臣們商議過了,正好也想聽聽您的意見。不如我們邊走邊說吧。」阿若德整了整自己的衣甲,胳膊上的板甲臂鎧被卸下來了,身上只穿着一件鎖子甲,他示意馬蒂向營地外走去,他們的身後遠遠的跟着親隨和侍從。

「比利斯是一個很善戰的人,上一次在小平原上的戰鬥他也像是小覷了我們。可是現在他一定會全力以赴的,所以伯爵大人我們必須更加的小心翼翼。」馬蒂邊走邊對阿若德說道,他們經過士兵們圍坐的篝火,那些士兵一整天都在徵戰,此時家境好的裹着一條破舊的羊毛毯昏昏欲睡。家境不好的抱着自己的肩膀躺在地上便睡。

「我們也會全力以赴的,對了馬蒂女士比利斯是你父親的兄弟。你一定很了解他,那麼他有沒有什麼弱點?」阿若德問道。

「這~~。」當阿若德問起比利斯的時候,馬蒂停住了腳步並且面色變得有些復雜,她猶豫了片刻似乎是下定決心,轉過身體對着比利斯的陣營方向說道,「比利斯,康拓益還有我的父親是梅爾克倫堡大酋長的三個兒子,他們都有着各自的優點和特長,我的父親喜歡同商人們做生意,對於新奇的東西總是抱着好奇的心理,康拓益勇武過人,伯爵大人同他交過手應該很清楚吧,他在大酋長國中也頗得人們的喜愛,並且有英雄的稱號。而比利斯公平的來說,他本來是一個公正崇尚秩序的貴族,在沃爾加斯特郡有着整個大酋長國唯一的一座長老審判議會,人們可以在哪裏找到公正的審判和裁決,但是他同時也是一個非常多疑的貴族,我小時候曾經跟隨我的父親和母親拜訪過他的宮廷,那時候我父親和比利斯的關係還算不錯,在宴會中比利斯因爲疑心一名僕人企圖毒害他,而將那名僕人從塔樓中拋下活活摔死。」

「哦,可是那爲何他爲何會放心的將自己的領地交給他的妻子安吉麗雅夫人,作爲一個狡詐而多疑的統治者他應該不信任任何人。」阿若德好奇的問道。

「那是因爲他覺得虧欠自己的妻子。」馬蒂向阿若德回答道,看起來這裏面還有故事和內幕,不過阿若德不打算繼續問下去,天色漸漸的陷入黑暗,深夜寒冷的風吹拂在衆人身上。

「多疑的人會非常謹慎,這哪裏是弱點,簡直就是優勢嗎?難道他是曹操還會夢中殺人。」阿若德從馬蒂口中聽到的情報,反而更加讓他感到棘手起來,看起來夜襲這個方案也不能夠使用了,忽然他似乎捕捉到了一點什麼,這讓他呆立當場,目光投向比利斯的營地。

「阿若德大人您想到什麼了?」馬蒂看着阿若德的摸樣,好奇的問道。

「哈哈,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感謝您馬蒂女士,你讓我想到了戰勝敵人的方法了。」阿若德哈哈大笑着對馬蒂說道,而馬蒂女士看着欣喜若狂的阿若德不明所以,只是愣愣的看着大步流星離開的阿若德。

「伯爵大人,您怎麼來了?」當班爵士躺在自己的帳篷中呼呼大睡的時候,阿若德解開他的帳篷將這位騎士叫醒,弄得這位騎士揉着朦朧的睡眼不滿的說道。

「快起來,讓其他人都來我的帳篷中見我,我想到了戰勝敵人的好方法。」阿若德一臉興奮的對班爵士說道,也不待這位爵士回答他便離開了帳篷,前往自己的帳篷中等待着自己的廷臣們。

當廷臣們打着哈欠,相互詢問着走入帳篷中的時候,阿若德已經等候他們多時了,當看見自己得力的手下們都聚集起來的時候,他大聲的向衆人宣布道。

「我最忠實的廷臣們,我想到了打敗比利斯的方法了,你們要聽從我的指揮和安排。」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5:56
第十四節 疲敵之計

第二天、第三天山谷中意外的平靜,比利斯帶領着他的軍隊嚴正以待的時候,阿若德的營地中卻一片平靜,這古怪的一幕使得雙方的士兵們都感到怪異,更別提比利斯的封臣和將領們了,比利斯在一天之中從帳篷中出來十五次之多,當然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阿若德的眼中,並且每當比利斯出現的時候,他總是會將目光投向山谷外的小徑,可是那裏除了風聲和渡鴉的聲音外什麼也沒有。

「爲什麼我的留在邊境的軍隊還沒有出現,阿若德到底在搞什麼鬼?」比利斯的腦中不斷的出現這些疑問,他開始狐疑的凝視着日耳曼人的營地,這種平靜實在是太不尋常了。

「也許那些該受到諸神詛咒的日耳曼人嚇破了膽,他們不敢再進攻我們了。」比利斯的封臣們覺得這是前幾日的勝利,給了傲慢的日耳曼人當頭一棒,所以他們不敢拿起武器作戰,這對他們來說應該是好事。

「不對,阿若德並沒有使出全力,他不應該這樣早停止進攻,我們必須要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別忘了在羅斯託克平原上的失敗教訓。」比利斯嚴肅的對自己的封臣們說道,他挎着劍在營地中來回走動,猶如困在籠子中的狼。

「是酋長大人。」封臣們連忙應允道。

「看起來比利斯已經開始焦躁不安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在焦躁些什麼?但是我們的計劃今天晚上可以開始實施了。」阿若德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滿意的對身邊的廷臣們說道。這種望遠鏡就是方便,敵人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伯爵大人。士兵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分成了三組。」約翰伯格向阿若德稟報道,、。

「很好,那麼現在開始讓士兵們休整,今夜我們讓比利斯嘗嘗什麼叫疲於奔命。」阿若德笑着將望遠鏡放入貼身侍從捧着的盒子中,這種珍貴的戰略偵察工具,必須有專人特殊保護,還好阿若德的侍從足夠多。

一天又在比利斯士兵們咒罵中度過了,比利斯不斷的派出嗓門大的士兵。對着日耳曼人的陣營咒罵侮辱,不過在阿若德的嚴厲命令下,沒人理睬那些比利斯士兵的咒罵,他們只是默默的在自己軍官的帶領下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山谷中回蕩着風聲和斯拉夫人蹩腳的翻來覆去的咒罵。

「該死的日耳曼人,真是能忍。」看着太陽落下了山,比利斯的士兵們打着哈欠無精打採的返回營地。連住幾日的無功而返,讓他們感到既無聊又疲憊,都想早早的偎依在篝火旁取暖睡覺,山谷中的風寒冷而銳利。

「呼,呼,呼~~。」比利斯的士兵們裹着能夠找到的毯子和粗亞麻袋子。偎依在篝火旁呼呼大睡着,就連封臣貴族們也在自己隨從的服侍下脫下盔甲,躺在舒適的帳篷中入睡,只有少數的士兵在放哨,但是也拄着長矛耷拉着腦袋。反正他們在山坡上,就算是日耳曼人夜襲進攻也會營地前燃燒的數十座篝火堆發現。

「嗚。嗚,嗚~~~。」

「通通通~~~。」忽然在山谷中傳來了號角聲和敲鼓聲,伴隨着這些聲音的還有士兵的喊殺聲,這讓比利斯和他的士兵們都一個激靈從睡夢中醒過來。

「出什麼事了?」比利斯來不及穿上盔甲,抓起身邊的劍,衝出了帳篷中,只見帳篷外許多士兵揉着惺忪的睡眼,一副懵懵懂懂的摸樣。

「酋長大人,好像是日耳曼人的夜襲。」比利斯的封臣們也急匆匆的趕過來,他們有的穿着半副盔甲,有的赤裸着上身,各個狼狽不堪,誰能知道平靜了幾日後,日耳曼人會突然選擇夜襲進攻,要知道在這個落後的時代,夜襲會造成指揮不靈便,厭戰的士兵乘機逃走,甚至會發生自相殘殺的事例,所以貴族們都盡量避免夜間作戰。

「什麼夜襲,讓士兵們都嚴正以待,夜襲居然搞得這麼聲勢浩大,阿若德這個豬玀在搞什麼鬼?」比利斯怒罵着指揮着士兵們持矛排盾,在營地中嚴正以待,號角聲和鼓聲響了好一陣子才停下來,可是比利斯和他的手下們卻不敢鬆懈,睜着布滿血絲的雙眼盯着黑漆漆一片的戰場。

「好像停下來了,難道那些日耳曼人退回去了?」等了好一會,沒有見着一點動靜,士兵們泄氣的方向手中的盾牌和長矛,要知道當你睡的正熟的時候,被吵醒會造成人的肝心供血不足,很容易使得身體和精神疲憊不堪,具體表現爲煩躁沒有耐性。

「酋長大人,那些日耳曼人好像是在嚇唬我們。」封臣們對比利斯說道,他們有的人已經打起了哈欠,眼角流出眼淚。

「留下一部分士兵警戒,其他人回去休息吧,該死的豬玀。」比利斯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他不能讓全軍都不休息,只得下達了折中的命令,而他自己返回帳篷中,剛剛躺下卻又坐起來,將掛在帳篷木架上的盔甲穿戴上,似乎這樣才能夠有些安全感。

「嗚,嗚,嗚,通通通~~~~~。」正當比利斯和他的士兵們剛剛躺下睡着,在日耳曼人的營地中又傳來了戰鼓聲和號角聲,比利斯一下坐起來他瞪着通紅的雙眼,衝出帳篷四處張望,可是黑暗中什麼都看不清楚,而他還是不放心的命令士兵們都起來防御,這樣來回折騰了三四次,士兵們都疲憊不堪無精打採,就連貴族封臣們也不願意起身。

「可惡的阿若德,他到底想要做什麼?」比利斯忍不住對着日耳曼人的營地方向大罵不已,他沒有辦法在這種情況下睡覺休息,只得身披盔甲站在風中。

「伯爵大人,我們還要繼續嗎?」同樣沒有睡着的還有阿若德和約翰伯格,不過他們白天已經充分休息了,此時指揮着輪休的士兵敲鼓吹號角,反正是越吵鬧越折騰,而那些被命令休息的士兵和騎士着每人發了亞麻布條塞住耳朵休息。

「等一會,在繼續。」阿若德一臉壞笑的說道,這些那個多疑的比利斯肯定無法入睡,在着噪音和隨時被敵人襲擊的心理壓力下,不知道這位狡詐的比利斯能夠支撐多久。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8:31
第十五節 措手不及

戰鼓聲再次敲響的時候,除了比利斯還勉強走出帳篷,其他的士兵已經連擡起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可惡的日耳曼人不停的敲鼓卻從不進攻,斯拉夫人似乎已經掌握了他們的規律,於是忍耐着耳邊的噪音,連毯子和稻草也不願意鋪在地上,橫七豎八的倒地呼呼大睡,貴族們更是不堪忍受紛紛返回自己的帳篷中休息,沃德武士們是比利斯的貼身侍衛,不得不穿戴着重盔甲跟隨在他的身邊,可這些精銳的士兵也撐到了極限,不時的有人張大嘴巴打着哈欠。

天空漸漸的從漆黑一片,逐漸變得蒼白,當最初的太陽出現在山尖上的時候,終於驅走了黑暗將光明帶給整個大地,篝火奄奄一息升起嫋嫋的青煙,比利斯的士兵們相互靠着,裹着身上冰冷的盔甲和單薄的衣服躺在營地中,就在這個時候地上輕微的顫動聲響起,但是斯拉夫人實在是太疲倦了,他們許多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哪隆隆的聲音。

「酋長大人,看那是什麼?」站在比利斯身旁的一名沃德武士,在打盹的時候頭盔撞在了同伴的戰斧上,讓他猛的睜開了眼睛,浮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幕使得他大吃一驚,阿若德的軍隊整齊列隊竟然已經逼近他們的營地,看起來是在快黎明的時候靠近的,不過那個時候天色也是最黑暗的時刻,他們是如何做到整齊列隊,而沒有士兵逃亡的。

「啊。」比利斯被沃德武士的聲音吵醒,他坐在一名士兵搬過來的空木酒桶上。一整夜未睡讓他格外的身心疲憊,當他看清楚在自己的營地外竟然是一支中央整齊如方塊的長槍方陣。兩翼身負重甲手持馬槍的騎士保護,緊隨其後的是排着鬆散陣型的威爾勒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眼皮子低下的軍隊讓他猛地站起身。

「備戰,備戰,敵人攻過來了。」此時比利斯的士兵們也反應過來,他們在營地中四處奔走如同沒頭的蒼蠅,軍隊的將領也茫然不知所措。

「刷~~~~。」忽然從天空中落下箭矢之雨,箭雨毫無徵兆的落在混亂的斯拉夫人頭上。許多人被箭矢射中翻到在地,又或者有爲了躲避而踢翻木桶和篝火上搭着的燒着熱水的鉗鍋,頓時比利斯的營地更加的混亂不堪。

「齊射~~~預備,放。」羅恩穿戴着鎖子甲,頭戴着尖頂鐵盔,他步行着充當着弩箭隊的指揮官,當他舉起自己手中的佩劍的時候。排列成三列的弩手們蹬開弩,搭上弩矢,斜向上對比利斯的營地上空,在羅恩的一聲令下下,弩手們扣動括機,弩矢如飛蝗般射向空中。

「酋長大人小心。」手持大盾牌的士兵立即擋在比利斯的身前。盾牌上發出咄咄的悶響,他們將盾牌搭在比利斯的頭頂,身穿厚甲的沃德武士們也用自己的身軀保護他們的酋長,可是那些沒有盾牌和護甲的士兵則被射殺。

「別管我了,讓輕步兵組成盾牆堵住前面。標槍兵在幹什麼?快還擊,我的封臣呢。他們在哪裏?」比利斯焦急萬分的對身邊的衛隊說道,臨時召集的封建軍隊的弱點暴露無遺,他只得派遣自己身邊的人去尋找那些封臣,讓他們重新組織起防御。

「方陣前進~~~。」阿若德的長槍方陣開始敲擊起小鼓,踏着鼓點的節奏,手持長槍徐徐逼近,長槍士兵隊形整齊步伐一致,同比利斯混亂雜亂的軍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比利斯的親衛好不容易才組織起了一支用長矛和大盾組成的防御,擋在了營地外阻擋長槍方陣步兵們的前進,而標槍兵們也拿起手中的標槍投擲,可是他們已經喪失了最有效的防御時機,長槍方陣兵們很快與斯拉夫輕步兵們接戰在了一起,如林般的長槍倒下平端,密集的長槍紛紛桶向輕步兵們的隊伍,這些長槍的頂端都是三棱形狀,用冷鍛法打造的銳利槍頭,每一下稍不注意的斯拉夫輕步兵們便會被刺中,帶出一片血肉,廝殺聲和慘嚎聲在比利斯的營地中響起。

「酋長大人,讓沃德武士上去吧,那些輕步兵根本不是對手。」比利斯的輕步兵們大多隻是普通的農夫,毫無軍事素養可言,再加上經過了一整晚的折騰,早就疲憊的連手中的盾牌都握不住,要不是身後貴族首領的持劍催促,他們根本就沒有勇氣面對養精蓄銳的長槍方陣兵,而阿若德的士兵卻是一鼓作氣很快將比利斯的防御撕開了一個口子。

「好吧,沃德武士們給我擋住日耳曼人。」比利斯忍不住摘下自己的頭盔,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那些日耳曼長槍步兵們身體強壯,運用武器嫻熟,並且從不落單行動,常常是三兩人圍攻一名斯拉夫人,很快將比利斯聚集起來的士兵打散,如果不能夠用沃德武士穩住局面,恐怕他的軍隊將會一哄而散。

「是酋長大人。」沃德武士們連忙握緊手中的戰斧衝向戰鬥最激烈的地方,可是比利斯可以很清楚的看見,他最自豪的沃德武士們變得步伐虛弱,此時也只是硬着頭皮上前迎戰。

「轟~~~。」就在沃德武士們前去迎戰長槍方陣步兵們的時候,從兩翼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聽見這聲音比利斯暗暗叫苦,左右兩翼阿若德的騎士們衝入營地,口中高呼着戰號,見人就砍,胯下戰馬也暴跳如雷,將逃竄的斯拉夫人撞翻在地,看着身披雪亮鎖子甲,手持盾牌和利劍的精銳騎士,竟然無一人敢上前迎戰,斯拉夫人各個喪膽而逃。

「酋長大人,不好了,封臣們奪下馬匹都逃跑了。」這時候,一名傳令的親隨驚恐的連滾帶爬的向比利斯稟報道。

「什麼?我的封臣們都逃走了?」比利斯聽了親隨的話大吃一驚,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舉目向四週,果然不見那些貴族封臣們的身影,看來他們都已經意識到戰局的不利,紛紛搶奪馬匹向自己的領地逃竄而去。

「殺啊~~~。」看見前方阿若德的長槍方陣和騎士大展雄風,威爾勒人也聲勢大振起來,他們高舉着手中的斧頭如潮水般衝向營地中,對着那些已經沒有了戰鬥意志的比利斯的士兵一頓砍殺,山谷中到處是比利斯逃散的士兵,以及身後追擊的騎兵和步兵。

廝殺僅僅在一個上午便結束了,疲敵之計和突然的出現使得比利斯大敗,當阿若德的人佔領了整個營地後,清點了俘虜之後才發現,狡猾的比利斯化裝成普通的士兵混入潰軍之中也逃走了,這讓阿若德懊惱不已,不過除此之外倒是有不少的好消息,這一場戰役俘虜了大批的斯拉夫戰俘,還有糧食輜重以及戰場上打掃後的盔甲武器,即使是與馬蒂平分也讓阿若德賺了不少的甜頭。

「怎麼還有戰鬥沒有結束嗎?」阿若德騎着馬在侍從和內府騎士們的陪同下,進入了一片狼藉的比利斯的營地,看着在打掃戰場的士兵們,他聽見在山谷的一處絕壁口出還傳來兵器的碰撞聲,以及一隊騎士和長槍步兵圍在一起,好奇的對身邊的內府騎士們問道。

「好像是沃德武士們,他們逃到絕壁處被我們的人圍住了。」

「哦,那我的去看看。」阿若德聽了磕了磕馬腹,向絕壁處走去,那些身強力壯的沃德武士身負重甲,雖然在進攻的時候銳不可當,但是沒有騎馬在失敗的時候當然沒辦法逃走。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8:32
第十六節 戰場決鬥

沃德武士們完全被比利斯所拋棄,主人爲了逃命不顧自己的獵犬,在戰場上這種事情也是司空見慣的,沃德武士們如被逼入絕境的狼,被阿若德的騎士和長槍方陣步兵們圍困,沃德武士們雖然氣喘如牛背靠着光滑的山谷絕壁,但是卻依然用手中的戰斧對準衆多敵人,一絲一毫的畏懼都沒有,不過他們的眼中已經出現了絕望的神色,就算是精銳的武士,在大勢已去的局面中只能是覆滅的下場。

「快投降吧,你們的主人已經逃走了,爲何還要垂死掙扎?」羅恩從方陣步兵中走出來,他站在沃德武士們的面前挺起胸膛,將手中的劍插在地面上,同時有通曉日耳曼語言和斯拉夫人語言的人翻譯給沃德武士們聽。

「哼哼,少花言巧語的想要我們高貴的沃德武士們投降,除非是屍體。」爲首的沃德武士是一個身材高大,看上去便十分彪悍的斯拉夫貴族,他將戰斧的一頭拖在地面上,左手握緊戰斧的柄部,剛剛與他交過手的人都知道,在他強壯的臂膀一揮之下,那柄沉重的戰斧便會劃過一道鋒芒,讓企圖靠近的人骨折肉損。

「羅恩爲什麼不繼續進攻?」就在長槍步兵與沃德武士們相互對峙的時刻,阿若德騎在馬上在內府騎士們的簇擁下走了過來,羅恩連忙向阿若德走過來,他也是阿若德的內府騎士,只是在戰鬥中臨時被派往長槍方陣中擔任指揮官。

「伯爵大人,我們已經圍住了沃德親王衛隊的成員們。」羅恩將手捶在自己的胸前,對阿若德稟報道,加入了阿若德的內府騎士中,他很快學會了這種行禮方式。

「我知道,我的雙眼還沒有瞎掉,我想知道的是爲何那些人還能夠站在那裏?」阿若德揚起自己戴着鐵臂鎧的右手,指着那些被圍困的沃德武士們,對羅恩詢問道。

「伯爵大人。我想要勸降這些沃德武士。」羅恩看出了阿若德的不滿,畢竟戰場上其他地方的戰鬥都已經結束了,只剩下這裏還沒有解決掉敵人,阿若德當然會感到不滿。

「勸降?你有把握嗎?」阿若德聽了羅恩的話,倒是感到有趣起來,他向下方看了看這位年輕的騎士,英俊的臉上充滿了自信。看起來他想要打算給阿若德一個深刻的印象。

「請伯爵大人允許。」羅恩謙卑的向阿若德說道。

「去做吧,我會在這裏看着。」阿若德擡起頭,在馬鞍上挺直了身體,剛剛的勝利讓阿若德有了欣賞一出好戲的心情,羅恩得到了阿若德的允許轉過身,向沃德武士們走去。

「我還不知道您的名字。不過看上去您應該是一位貴族。」羅恩走到沃德武士首領的面前,站在安全的距離停下來,對沃德武士首領說道。

「我的名字是日傑夫。安德烈,是來自沃爾加斯特郡的貴族。」沃德武士首領瞅了瞅在長槍方陣後的阿若德一眼,他心中默算了一下距離,覺得沒辦法殺掉在後方的阿若德,於是決定繼續同羅恩周旋。日傑夫覺得橫豎都是死路一條,臨死之前能夠殺掉敵人的伯爵,也算是沒有白白犧牲。

「我是梅克倫堡伯爵大人的內府騎士,羅恩。修。鄧肯爵士。」羅恩將自己的劍舉起,做了一個騎士禮節,代表他認可日傑夫的貴族身份,他們可以平等的進行對話。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日傑夫有些不耐煩的對這個禮節頗多的騎士說道。

「我已經獲得我的君主,梅克倫堡伯爵大人的允許。同你打一個賭。」羅恩擡起自己的下巴,對着日傑夫說道。

「打賭?」日傑夫好奇的看着年輕的騎士,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在這個被敵人重重圍困的時候,對方居然還有心情同自己打賭。

「沒錯,我們兩人進行決鬥,把命運交給上帝。如果你贏了就可以帶着你的部下安全的離開。」

「哦?如果我輸了呢?」日傑夫的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難道這些日耳曼人真的天真的要同自己打這樣的賭局。

「如果你輸了,就要同自己的屬下一起,成爲伯爵大人忠實的士兵。發誓向他效忠。」羅恩自信的對日傑夫說道。

「羅恩這個小子,還真是敢說。」阿若德可不記得自己有過這種承諾,不過他只是嘴角露出了點微笑,繼續騎在馬上看着這場好戲。

「我要同我的人商量一下。」日傑夫覺得這件事關乎所有沃德武士的命運,他決定同其他人商量後在做出決定,不過當他回過頭的時候看見身後的同伴們的目光,他便知道他們已經同意了,畢竟有一線生機總比戰死要強。

雖然說他們是梅克倫堡大酋長從小帶在身邊,過着比平常的貴族們還要優越的生活,但是地獄般的訓練也讓他們有了傲人的本領,在戰場上普通的戰士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也許一般人會認爲像他們這種精銳武士應該悍不畏死,可是事實上別人不知道,作爲沃德親王衛隊隊長的日傑夫卻十分的清楚,他們比普通人還要怕死,死亡將會使他們和他們的家人喪失一切特權,只有活着才能夠對大酋長有用,死人什麼都不配擁有,結果貪生也成了他們在戰場上兇殘的動力,唯有殺死一切阻礙的敵人才能夠活下去。

「商量的怎麼樣?」羅恩並不着急,反正這些沃德武士們都被團團圍住,他們也沒有別的路可以逃走。

「好,我同意。」日傑夫點點頭,答應了羅恩決鬥的要求,很快其他的士兵們爲他們讓開了一片空地,在古代武士之間的決鬥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人們認爲這是神靈借助人類的手和腳在進行審判,所以阿若德並不擔心沃德武士們趁機逃走,再說身穿重甲的他們也沒有機會在騎士的馬槍下逃出多遠。

「哇哦~~~。」日傑夫脫下自己的頭盔,以及身上的盔甲,在決鬥中沉重的盔甲不但幫不了他,反而會使得他不能夠靈活行動,當他脫下盔甲赤露着結實的上身。顯露出許多傷痕的時候,這位沃德親王衛隊隊長如野獸般高舉戰斧,向天咆哮着,並且不斷地吼叫洛姆瓦諸神的名字。

「上帝願您指引我的雙手,我的劍,使我可以擊敗強敵,正義必將得到伸張。」羅恩爵士則安靜的單膝跪下。他將自己劍身和劍柄呈十字形狀的劍插在地上,接着對着這柄十字形狀的劍祈禱道。

「準備好了嗎?」這一場在戰場上的決鬥,吸引了其他的人,缺乏娛樂的中世紀,武士之間的打鬥絕對是一場不可缺少的好戲,打掃完戰場的士兵們和貴族們都聚集在了這一邊。作爲騎士前輩的班爵士充當了裁判的角色,他舉起一塊細亞麻布手巾,看了看進入空地的雙方戰士。

「好了。」羅恩爵士祈禱完畢後,走入空地,他將膝蓋微微彎下,右手握着利劍,左手接過同伴遞過來的一面尖底鷲盾。全神貫注的對着日傑夫。

「哼,小子我會擊碎你的四肢。」日傑夫一旦進入戰鬥狀態,會變的無比的殘忍,他衝着羅恩獰笑着說道。

「開始。」班爵士將手巾高高拋到空中,這意味着一場決鬥正式開始,當手巾從空中飄落在地面的時候,兩名自傲的戰士進場爲了各自的榮譽開始廝殺。

「乒~~~。」羅恩首先發起了衝鋒,他舉起盾牌保護着自己的身體。衝上前去撞在日傑夫的身體上,而日傑夫兩腳落地如生根了一般,擋住了羅恩的衝鋒撞擊,羅恩認爲對方的雙刃戰斧屬於長柄武器,唯有貼近日傑夫才能發揮自己的優勢,而使日傑夫的優勢發揮不出來。

「噢唔~~~。」可是日傑夫的力氣如一頭蠻牛一般強壯,他不但用身體抵擋住了羅恩。並且用手抓住盾牌的邊緣,猛一發力怒吼一聲,竟然將羅恩掀翻在地,羅恩就地打了一個滾敏捷的從地上爬起來。就在此時他感到頭頂一陣風聲傳來,本能的舉起手中的盾牌抵擋,只聽彭的一聲悶響。

「啊~~。」羅恩覺得自己的手腕似乎都要裂開了一般,原來日傑夫在羅恩倒地的一剎那,掄起手中的雙刃戰斧狠狠的砸了過去,雖然是砸在了盾牌上,可是衝擊力和鈍器的威力還是讓羅恩的手腕受了傷,羅恩被砸倒在地,在他們之間隔着的是那面結實的木盾。

「喝,喝~~。」日傑夫一口氣衝着木盾連續砸了數下,羅恩被動的用盾牌抵擋着戰斧的威力,結實的木盾上被砸出了數個凹凸不平的坑。

「羅恩起來,幹掉他~~~。」

「隊長幹得好,砸爛日耳曼人的腦袋。」

在周圍觀看決鬥的士兵們都開始激動起來,他們握緊拳頭瞪紅了眼睛,喧鬧聲響徹了整個山谷,就連阿若德也緊張的握緊手中的繮繩,擔心的看着被砸倒在地的羅恩,心中有些後悔答應這個愚蠢的賭局,可就在此時,形式發生了逆轉,本來被砸倒在地的羅恩乘着日傑夫將戰斧舉過頭的時候,忽的從地上躍起,擡起盾牌的邊緣狠狠的磕在了日傑夫的嘴巴上,那猛烈的一擊使得日傑夫嘴脣流血,身體向後踉蹌了幾步。

「好,幹的漂亮。」阿若德看見羅恩的反擊,也不由自主的拍擊着自己的馬鞍,贊許的喊道。

「鐺,鐺,鐺~~~。」羅恩如猛虎一般,用手中的劍直刺向日傑夫,不過日傑夫能夠成爲斯拉夫人精銳中的精銳,沃德親王衛隊的隊長也不是泛泛之輩,他忍着疼痛用手中的雙刃戰斧撥開羅恩的劍,當他握住雙刃戰斧的斧柄處,兩隻手將戰斧轉動起來,如同一隻高速旋轉的風車,使得羅恩的劍無法攻擊,日傑夫這一手絕招讓周圍的人都看呆了眼,沒想到看似笨重的戰斧在日傑夫的手中竟然好似沒有重量一般。

「哈哈,隊長使出了他的絕招,讓該死的日耳曼人嘗嘗厲害吧。」沃德武士們卻喜笑顏開,日傑夫之所以能夠成爲他們的隊長超強的腕力是最重要的原因,這一個旋風般的絕招可攻可守,只見日傑夫逐漸的向羅恩逼近,而羅恩面對這旋轉的戰斧也只得謹慎的向後退。

「真是糟糕,羅恩爵士這下不妙了。」包括班爵士在內的人,都感到羅恩的處境非常危險,這種如風牆般的招數,讓周圍的人都感到擦在臉上的風刮的呼呼生疼。

「嘖。」阿若德看着快要被逼的退無可退的羅恩,也發起愁來,難道這個年輕人就要這樣殞命在此了嗎?阿若德覺得他應該幫幫羅恩,他雙腳一蹬從馬上站了起來,對着場地中高呼道,「旋風的中心是永遠不動的~~~。」

「旋風的中心是不動的。」阿若德的話穿入了羅恩的耳中,這一句話如同是驚醒了夢中的人,本來面對着日傑夫的招數一籌莫展,汗流浹背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羅恩,立即將目光投入了日傑夫握着戰斧柄的位置,心中恍然大悟。

「該死的日耳曼人。」同樣大吃一驚的還有日傑夫,他怒視了一眼阿若德的位置,沒想到自己刻苦創造出來的招數,竟然被這個可惡的日耳曼人伯爵道破,不過他心中想到,如果這些日耳曼人以爲這樣就能夠打敗自己那簡直是太天真了。

「看,他的招數變了。」周圍看熱鬧的士兵們,大吃一驚的指着日傑夫,只見日傑夫的雙手開始在身前和左右變幻起來,他的周遭變的如同被三股旋風包圍着一般,如鐵壁銅牆一樣堅不可摧,因爲招數不斷的變幻,也使得羅恩尋找他的破綻更加的困難起來。

「這個沃德武士可真不得了,即使是我也能夠將戰斧耍起來,可是能夠這樣自如的舞動戰斧,沒有長期刻苦的訓練是不可能完成的。」班爵士看了決鬥,感嘆道在異教徒中也有戰技高超的武士。

「不過羅恩的處境危險了,他已經沒有地方可退了,再退的話就只能認輸了。」約翰伯格手中拿着一個從比利斯的營地輜重車上找到的蘋果,放在嘴裏嚼着含混不清的說道。

「其實有一個辦法,但是太危險了,甚至有可能傷亡出現。」班爵士想了想,說道。

「我知道,這隻有最大膽的戰士才敢幹,不,甚至是亡命徒的招數,羅恩爵士會這樣做嘛?」約翰伯格扔掉手中的蘋果核,喉嚨上下滑動着,咽下去蘋果的殘渣,拍拍自己的手說道。

「他已經看出來了。」班爵士抱着自己的雙臂,看着場地中的羅恩爵士,只見羅恩扔掉了手中的盾牌,雙手握着劍。

「他,真想這麼幹嗎?」約翰伯格也感到有些吃驚,他有些不相信作爲貴族的羅恩會用如此冒險的招數,可是他錯了,羅恩雙腳一蹬如脫兔一般衝向日傑夫。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8:33
第十七節 逃亡之路

羅恩扔掉手中的盾牌,義無反顧的衝向日傑夫,他的舉動不僅僅是讓周圍的人大吃一驚,就連日傑夫也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只見羅恩衝向日傑夫將自己的右手狠狠的砸向他,其他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驚叫起來,日傑夫轉動的戰斧可以輕易的削斷羅恩的手臂,他們聽見咔嚓一聲以及羅恩的慘叫聲,一些膽小的人已經移開了他們的目光,不忍心看羅恩的慘狀。

「快看。」就在此時,大家看見羅恩的手臂並沒有被削掉,但是卻奇異的扭曲無力的垂下,可是日傑夫的戰斧卻飛到了一旁,落在了泥土之中。

羅恩用自己右臂爲代價使得日傑夫旋轉的戰斧停止下來,可是劇痛讓他差點暈厥過去,不過羅恩強忍着劇痛用左手的劍柄用力磕在日傑夫的鼻樑處,這裏是任何動物都最脆弱的地方,羅恩大口的吸着氣用呼吸減輕自己的疼痛,當日傑夫被擊倒在地的時候,他將劍架在了日傑夫的脖子處,鋒利的刃部使得日傑夫的頸部流下了鮮血。

「我,我輸了。」日傑夫用手捂着淌血的鼻子,他看着這個瘋狂的騎士,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爲何敢用手臂擋自己的戰斧,其實羅恩早就觀察到了日傑夫戰斧的運動規律,只是如果用盾牌或者劍的話,必定會使得日傑夫改變招數,唯有出其不意的用手臂砸向旋轉的戰斧中心位置,才有可能勝利。

「瘋子,真是瘋子。」班爵士看了這場決鬥,爲羅恩的瘋狂感到詫異,他沒想到真的有人會爲了一場決鬥的勝利,用自己的手臂去換取,缺少手臂的戰士將很難再次上戰場。

「我,我勝利了。」羅恩的額頭流淌着鮮血,當他親耳聽見日傑夫認輸的話的時候。面如死灰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可是當他看見自己折斷的手臂的時候,終於忍耐不住疼痛暈厥過去。

「快,把他擡過來。」阿若德看見羅恩的勝利,也爲他的瘋狂感到詫異,不過當所有人都認爲羅恩的手臂沒有救的時候,他卻讓士兵們將羅恩擡到了自己的帳篷中。

「瘋騎士。瘋騎士羅恩~~~。」面對羅恩對沃德武士隊長的勝利,士兵們都由衷的發出歡呼聲,並且爲羅恩加上了綽號,就連沃德武士們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敢,或者說瘋狂。

逃亡之路是辛苦的,從統領着千人的酋長到身邊只有三兩個隨從。比利斯可謂是嘗盡了大起大落的辛酸,他此時身上曾經昂貴的盔甲早已經不見,裹着一件簡陋的皮革甲,戴着一頂斯拉夫人的氈帽掩蓋自己的身份,除了腳上塗滿了泥巴的靴子能夠看出主人的高貴身份外,可以說是身無長物,唯有幾名忠誠的隨從保護着他混在潰敗的士兵中逃散。他們連片刻的休息都不敢,因爲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有阿若德的追兵。

「酋長大人,喝點水吧。」當他們走到靠近比利斯的領地與羅斯託克交界的地段的時候,這時候才停下來席地而坐喘口氣,隨從解下自己盛水的皮囊遞給比利斯,雖然他們也口渴難忍,但是還是遵守了主僕的秩序,先讓比利斯灌下清涼的水。

「啊。太好了,前面便是我的領地了,等我重新返回領地,召集封臣與阿若德再戰。」比利斯大口的灌下皮囊的水之後,看着在另一邊自己熟悉的領地,疲憊骯髒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

「是誰?」就在此時,他們忽然聽見從灌木叢中傳出了聲音。被阿若德的騎士嚇破膽的隨從們,立即抓住手中的武器對準傳來聲音的地方。

在隨從們的喝問聲中,一個臉色醬紫的樵夫從灌木從中鑽出來,他身上裹着斯拉夫平民的破粗亞麻衣服。臉色露出木訥和驚恐的神色,他的背上背着一些枯柴,看起來只是個在這裏砍柴的普通樵夫。

「各位老爺,我是一個一貧如洗的窮人,沒有什麼可以值得搶劫的。」樵夫看着比利斯一行人,以爲自己遇上了剪徑的強盜,他連忙摘下自己的帽子,對比利斯等人說道。

「你不用害怕,我們只是路過這裏的士兵,你知道在邊境有一支比利斯酋長的封臣的軍隊,他們還在那裏嗎?」比利斯站起身走到樵夫的身邊,安慰樵夫道,並且這是他遇到的第一個自己領地中的平民,他急切的想要知道自己安插在邊境的軍隊,爲何沒有如約向阿若德的背後發動攻擊。

「軍隊?」樵夫疑惑地看着比利斯,這年頭強盜和士兵的裝束都差不多,除了貴族們有上好和體面的衣甲,普通的士兵有時候裝束還不如強盜。

「是的,告訴我,那些在邊境的比利斯酋長的軍隊去哪裏了?」比利斯急切的問道。

「在邊境數日前確實有一支軍隊駐扎,不過他們不知道爲什麼忽然自己打起來了,那陣勢真的好嚇人,諸神在上,這年頭可不太平。」樵夫見比利斯等人確實沒有惡意,對比利斯回答道。

「自己打起來了?」比利斯的眉頭緊皺起來,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妙起了,難道是封臣內部發生了內訌,如果是這樣自己現在回到領地可不是好主意。

「大人,我們該怎麼辦?」隨從們也感到有些怪異,他們看向比利斯,詢問道。

「恩,好吧,你可以走了。」比利斯心中拿定了主意,他對着樵夫微笑着拍拍肩膀,從自己的手上摘下一枚戒指遞給樵夫,那是一枚鑲嵌着琥珀的戒指,黃澄澄的琥珀一眼就可以看出它的名貴,樵夫接過戒指喜笑顏開,沒想到自己會交上這樣的好運,這枚戒指起碼可以在商人那裏換取好多銀幣。

「感謝您好心的大人,願諸神保佑您。」樵夫接過戒指,邊對比利斯致謝道,邊轉過身向來時候的路走去,可就在他轉過身的一瞬間,比利斯忽然從身邊隨從的腰間拔出一柄短劍,從身後刺透了樵夫的身體。

「酋長大人,您這是?」隨從詫異的看着比利斯拔出短劍,在樵夫的屍體上擦拭了一下,他們不明白爲何比利斯要殺掉這個素不相識的樵夫。

「這是日耳曼人的間諜,該死的阿若德。」比利斯輕哼一聲,他開始也以爲這是普通的斯拉夫人樵夫,不過爲了謹慎起見才在最後試探了一下,當他將自己的戒指遞給樵夫後,樵夫所用的敬語同斯拉夫人的敬語是有差別的,更何況一個粗魯的樵夫怎麼會懂得使用日耳曼敬語,這細微的差別使得樵夫的身份被暴露。

「酋長在屍體衣服裏發現了這個。」隨從連忙上前去檢查屍體,果然從屍體衣服的內夾層發現了一枚小木牌,上面畫着四滴血,隨從將木牌遞給了比利斯。

「聽說阿若德有一支間諜部隊,叫什麼血滴子兄弟會,這應該就是其中一名成員吧。」比利斯看着躺在地上的屍體,對阿若德的這一支間諜部隊感到深深的警惕,從外表上看來這名間諜同普通的樵夫一模一樣。

「那麼酋長大人,他的話也一定是謊言嘍,也許我們可以在邊境找到我們的軍隊。」隨從說道。

「我們去邊境,不過要小心點。」比利斯點點頭,他也覺得這一定是阿若德間諜的謊言,目的是使得自己不敢踏入自己的領地,於是同自己的隨從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
G708 發表於 2015-11-29 18:34
第十八節 夢

攜着勝利的阿若德的軍隊,一路高唱凱歌向羅斯託克郡最後的堡壘前進,羅斯託克城堡中的守軍驚訝的看着城下的旗幟,他們在前一天還在聊着比利斯酋長會如何打敗可惡的日耳曼人,可是在第二天卻發現他們被仇恨的日耳曼人團團包圍,而比利斯的軍隊卻了無蹤影。

「伯爵大人。」當阿若德騎在馬上看着在城下忙碌準備攻城的士兵們的時候,羅恩脖子上掛着一條亞麻布帶,將那條受傷的手臂吊在胸前,而手臂被兩條木板牢牢的夾住。

「哦,羅恩你的手臂好點了嗎?」阿若德回頭看了看羅恩,當羅恩的手臂骨折後,阿若德立即將他擡入自己的帳篷,叫來軍醫一同用木板固定等簡陋的方法幫助他接上,幸虧羅恩的手臂骨折的不算太嚴重,還在阿若德可以處理的範圍之內,否則還真有殘疾的可能。

「好多了伯爵大人。」羅恩感激的對阿若德說道,與沃德武士隊長的一戰,使得他在阿若德的軍隊中人氣高漲起來,當他行走在營地中的時候「瘋」騎士的稱呼到處都是,這可不是貶義而是對他勇猛作戰的贊賞。

「歡迎重新回來。」班爵士等人看見羅恩來到前線,都友善的對他說道。

「城堡方不願意投降嗎?」羅恩垂着自己的手臂,看着羅斯託克城堡上彎弓搭箭的守衛們,向班爵士問道。

「是的,他們可能不相信比利斯失敗,所以打算據守。」班爵士點點頭,他的手中永遠捏着玫瑰念珠,這位虔誠的騎士對待異教徒可毫不手軟。

「伯爵大人準備怎麼辦?」羅恩好奇的看着在前方,騎在馬上的阿若德,這位比他大不了多少歲的伯爵,卻像是擁有無盡的智慧一般,讓他心生敬仰。

「把俘虜拉倒前方去。讓他們都看看。」阿若德胯下的戰馬動了動,身上的盔甲發出了摩擦的響動,他揚起自己戴着臂鎧的右手,向貼身侍從下令道。

很快一排排用繩子串起來的被俘虜的比利斯的士兵,垂頭喪氣的被美因茨騎士們牽着在城堡外遊行,他們身上的盔甲和武器都被除下來了,赤着上身。有些人甚至光着腳,那是因爲俘虜他們的人看上了他的鞋子,當城堡中的守衛者們看見俘虜隊伍中熟悉的面孔的時候,他們知道確實是比利斯的士兵,看來他們的靠山比利斯也敗在了黑獅子的手上,難道那個該受詛咒的異教徒沒有人能夠戰勝嗎?這種沮喪的情緒使得城堡守衛者們士氣大落。可是他們心中還有一絲的希望,那就是腳下着厚實的城牆,古諺語說的好,高牆之後逞勇易。

「哈,看起來他們還是在猶豫之中。」勝利了的阿若德不在意那些據守的守衛,沒有外援的城堡陷落簡直就是遲早的事情,他讓士兵們開始在城堡外安營扎寨。準備徐徐圖之。

當阿若德下達了命令後,整個軍隊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挖壕溝,建立圍欄的行動,就連馬蒂的士兵也開始幫助建立營地,對比利斯的勝利使得馬蒂徹底的對阿若德的統帥能力服氣,看着落荒而逃的比利斯,馬蒂在大笑之中落下了欣喜的眼淚,看着昔日不可一世的比利斯。狼狽不堪的混雜在潰兵之中,爲了自己的小命拋棄一切榮譽和自尊,這比殺了他都讓馬蒂痛快。

「只要用投石車狠狠的攻擊城堡的城牆,那些守衛者一定會開城投降吧。」阿若德終於能夠舒服的躺在用熊皮作成的毯子上,他合上毯子陷入了沉睡,貼身侍從抱着劍坐在帳篷外,爲阿若德護衛。

在夢中。阿若德似乎回到了自己那個雜亂不堪的小屋中,那裏用黃色的警戒線封起來,在電視的位置有一個燒了許多紙錢的火盆,看起來似乎是有人祭拜過。在他的臥室曾經的雜物被清理一空,就像是從來沒有人住過似得,不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耳邊隱約間似乎聽見了房東太太的抱怨,怪自己好死不死的遭雷劈,結果弄得她的出租屋出租不出去,除此之外竟然沒有人任何人提到過他的名字,他消失的如劃過的水痕。

「不,我不要這樣默默的消失在世間,嗚~~~~。」阿若德在夢中痛苦的掙扎着,汗水竟然浸透了他的襯衫,當他從夢中驚醒坐起來的時候,看見帳篷中簡樸的用具,以及那副鎖子甲和臂鎧,陽光從帳篷布幕的縫隙處透進來。

「伯爵大人,您怎麼了?」這時候,阿若德的貼身侍從端着一份早餐走了進來,他驚訝的看着汗流浹背的阿若德,不知道這位尊貴的伯爵大人做了什麼樣的噩夢。

「我,我這是在哪裏?」阿若德將臉轉向身穿方掛袍的侍從,呆呆的向侍從問道。

「您這是在羅斯託克城堡外,我們的營地中啊。」侍從連忙向阿若德回答道。

「我,我是誰?」因爲那個夢,使得阿若德已經分不清夢和現實的界限,他繼續問道。

「您是梅克倫堡的統治者阿若德伯爵大人呀。」侍從有些害怕的回答道,心想難道伯爵大人是受了什麼傷了嗎?

「哦,對,我是阿若德。溫德爾,我是伯爵,是一位統治者。」阿若德輕輕的噓了一口氣,他不是默默無聞的屌絲,而是一位貴族,是千人軍隊的統帥,手握生殺大權的君主,擊敗強敵的將領。

「伯爵大人,有來自梅森公國的使者,是您父親溫德爾男爵的消息。」這時候,從帳篷外另一名侍從向阿若德稟報道。

「我父親?」阿若德奇怪爲何溫德爾男爵會派來使者,不過他還是站起身,在貼身侍從的服侍下,穿戴上盔甲配上劍,當他走出帳篷的時候,看見一名使者正恭敬的守候在外,而周遭是身穿鎖子甲的內府騎士騎在馬上等候着阿若德的命令,營地外五門投石車已經被推上前線,隨時等待着阿若德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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