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生活] 穿入中世紀 作者:二兩白糖 (連載中)

 
hao12456 2015-10-31 09:09:2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1 101548



【作者概要】:二兩白糖


【小說類型】:中古生活(歐洲中世紀,約900年以後)


【內容簡介】:一點來自未來中國技術宅男靈魂的智慧,一點來自日耳曼貴族性格的刻板

通過神秘的力量穿越時空,混合在神圣羅馬帝國小貴族的身體中,無人能夠想象的反應即將發生。

    看中國技術宅靈魂穿越中世紀,運用自己的智慧和高貴血統,在黑暗混亂的中世紀殺出一條通往榮耀之路

他是騎士誓死效忠的主人,德意志傭兵忠誠擁護的隊長,貴族中的貴族

馬槍與長矛,長弓與弓弩,長劍與戰斧,帶您穿入中世紀。


【其他作品】:策馬中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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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寫歐洲中世紀的小說很少,所以決定貼過來讓大家看看不同時代的

如果真的不好看請鞭小力一點 ><

這本書被嚴打掃掉了,我還要繼續貼嗎.....  

誰能告訴我答案

本帖最後由 hao12456 於 2015-11-1 14:5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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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09:15
第一節技術宅男

夏日悶熱的氣浪席卷著某市,在市郊區的一棟單元出租房內,客廳中一臺電視正播放著新聞,新聞里面似乎正在插播一條關于奇特的九星連珠的天文奇觀,聲音傳入客廳旁邊的小房間中,不過房間里面的人對此卻充耳不聞。

薛正手中拿著一柄螺絲刀,瞇起眼睛盯著手中的部件,嘴巴上咬著的半截香煙長長的煙灰如雪般掉落,可是他卻顧不上這些,因為此時正是關鍵時刻,只見他沉思片刻后,眉頭微皺一下,放下了手中的螺絲刀。

“哦,感覺來了,嘎嘎嘎。”薛正蒼白的小臉獰笑一聲,搓動自己的雙手,笑的是如此猥褻,盯著那一小塊集成電路板好像是看見了脫光衣服的美女。

頓時,只見這個貌似宅男的猥褻者,猛的抄起自己放下的螺絲刀,雙手快如閃電般的在集成電路板上揮動,猶如一個嫻熟的外科醫生,片刻之后才滿意的點點頭,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喂,薛老大怎么樣,能仿嗎?”從薛正身后緊閉的房門,打開一條縫,一個胖胖的腦袋探頭探腦向里張望,本來想進來可是看了看各種機器部件堆滿的房間,猶豫了一下覺得沒處落腳,便站在門口高呼幾聲。

“哦,小胖啊,好了,你看看。”薛正頭也不會的對身后的人說道,而自己將熄滅的煙蒂扔進雜亂的桌子上的臟兮兮的紙杯里面,翹起腿愉快的抖動起來。

“哎呀,薛老大我就知道你能行。”小胖歡呼一聲沖進來,在雜亂的房間中蹦來跳去的,笨拙的動作滑稽可笑。

“小心我的暖水瓶,小心我的工具箱,死胖子你踩到我的衣服了。”薛正聽著小胖子在自己房間中引發的各種雜音,不由得皺起眉頭不滿的嚷嚷著,要不是看在這死胖子是自己從小死黨的份上,他才不愿意接這個活呢。

“老大我看看,鴨梨機子。”小胖子討好的嘿嘿笑著,將薛正雜亂的工作桌上一部手機拿了起來,翻來覆去樂不可支的看著。

“小心點,浪費了爺多少腦細胞。”薛正點燃一根煙,夾在左手指上對著小胖子指指點點,心中卻想這死胖子不知道又要去騙哪個無知少女,明明家那么有錢,還用這爛手機仿世界知名的鴨梨手機,泡妞也不下點本錢,光知道占我的便宜。

“謝謝老大,哈哈,果然是山寨達人,用一部幾百塊錢的爛手機,就改成了鴨梨手機,這手藝真是沒話說,難怪畢業這么多同學里,就你有膽魄自己出來闖。”

“滾蛋,我要是有個像你一樣的有錢老爹,還吃這苦。”薛正不耐煩的罵罵咧咧道。

“嗨,我老爹倒是老在我面前提起你,說你是個人才,怎么樣有沒有興趣去我那干?”

“滾蛋,讓爺給你當手下,做夢。倒是你小子,快點找個好媳婦讓你老爹省點心,上次那個媛媛就不錯,又漂亮身材又好。”薛正雙手放在腦后,躺在自己的旋轉椅子上,帶著酸酸的醋味說道。

“什么媛媛啊?早分了,沒激情,太古板。”小胖子撇撇嘴巴,不屑的說道。

“,你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禽獸,拿了機子快點滾蛋,我這還有活,沒工夫跟你耗。”薛正不知道為何心中一陣煩悶,揮手轟著這個面前的死胖子,轉過身去也不再理會他。

“嘿,老大那我就先走了,錢回頭給你,這還有個約會,小師妹哦。”死胖子猥褻的嘿嘿一笑,恭敬的轉身走出了這個又臟又亂的房間。

薛正聽見房門碰的一聲關上的聲音,頓時除了客廳的電視聲,一切變得沉靜,他從左邊桌子一堆書籍中翻出一本《考工記》看了起來,這是一本介紹中國古代各種技術的書籍,是薛正在大學讀歷史系時候買的一本書,也是他唯一喜歡的一個教材書籍了。

認識薛正的人都會認為他是一個怪人,除了最流行的宅以外,他還是一個技術狂,只要是和制造有關的東西都會勾起他強烈的好奇心,薛爸薛媽很清晰的記得只有五歲的小薛正,將自己家不多的小電器拆成一地小部件的情形。

這件事情讓薛爸和薛媽曾經很激動一把,認為自己兒子是學理工的天才,可是沒想到薛正長大后是挺喜歡數學物理的,可是英語卻死活毫無興趣,在一個用其他國家語言衡量人才的國度里,這也注定了薛正與畢業后好找工作的理工科無緣,無奈之下只得報考了某大歷史系。

可是今天自己最喜歡的技術圣書也無法勾起薛正的興趣,他看了一會卻覺得心情更加的煩悶,于是放下手中的書,從抽屜中拿出一塊手表,但是和普通手表不同的是能夠從旁邊拉出來一根數據線,當薛正把線連接在自己那落滿了灰塵的電腦上的時候,熒幕上出現了人影并逐漸清晰,只見一個漂亮端莊的女孩子出現在熒幕上。

“媛媛你還好嗎?”薛正有些激動的搓著自己的手,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他心中一陣苦楚,自己竟然喜歡上死胖子的女友,哦不,是前女友。

不過愛情這種事真是無法可說,當薛正被死胖子非拉著一起吃飯的時候,那個身穿白色長裙,長發飄飄的女孩便把他這顆宅男的心俘虜了,可是自己這張遠遠沒有手指靈活的嘴巴,竟然一句話也搭不上,只能眼巴巴看著死胖子和女神親親我我。

不過恰好,那天他正在幫別人山寨一枚監控手表,于是才能夠保存住女神的影像聊以自慰,當他對著電腦的熒屏發花癡的時候,夏日的窗戶外,開始刮起大風,這是雷陣雨的前兆。往日這正常的自然天氣,卻在今天極為不尋常,很快烏云黑壓壓的浮現在城市上空,閃電劃過天空如金黃色的騰蛇翻騰著。

“,這么大的風,閃電?糟了,樓頂上給別人調試的接收器忘了收。”薛正從滾滾的雷聲中醒悟過來,他連忙登上人字拖,踢踏踏的沖出房門向樓頂奔去,如果接收器被雷劈中,那自己半個月的心血就白費了。

沖上樓頂的薛正,看見那接收器長長的天線,在狂風中左右搖擺有折斷的趨勢,他連忙奔上前顧不上大風席卷,一把握住天線企圖將其收回,就在此時,一道金色的閃電突的一下從天空中落下,恰好擊中了天線。

“不好了,有人遭雷劈啦。”在薛正意識迷離的時候,這是出現在他耳邊的最后聲音,而他的心中卻在哀嘆,果然是朋友妻不可欺呀,真是無端躺下也被劈。

而在薛正租的房間客廳中,那臺電視正播放到一個金發碧眼的歐洲小妞,對著一座廢棄的中世紀城堡搔首弄姿,似乎是給導游在介紹德國中部一座有著悠久歷史的城堡。

閃電劈中接收器天線后,電視的屏幕便劇烈的閃動數下,更加詭異的是在晃動的屏幕里面竟然浮現了一個人的面孔,若是被小胖看見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那分明是薛正那張蒼白的小臉,可是在電視屏幕里面卻被拉長跳動了幾下,然后整個電視里面發出燒焦的味道,屏幕變得漆黑一片。

頭痛欲裂的感覺襲來,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切已經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樣,動動手指發出沙沙的聲音,摸到身下貌似干草的東西,他的口中發出一聲呻吟,那聲音非常陌生。

“我這是在哪?我怎么了?”薛正吃力的用手掌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緩慢的起身,他覺得自己眼睛里冒著金星,腦袋沉的好似掛了一枚鉛球,兩條腿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他心想自己不是遭雷劈了嗎?難道這里是醫院?

腦袋的不適使得他沒有方向感,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個昏暗的房間,他東倒西歪的將房間里面的一些木桌和椅子撞的咯吱直響,不過總算是摸到了門邊,這竟然是一扇木門,手指觸碰到門上的薛正立即反應過來,從手指的觸感來看,這扇門非常的簡陋,不過用料扎實,他邊想邊吃力的推開門,刺眼的陽光一瞬間照在臉上,他不由自主的抬起自己的右手擋在臉上。

“我滴個親娘啊,這也太扯了吧。”當眼睛適應了外面的環境的時候,薛正總算是能夠看見了,可是當他看見外面的情形的時候,驚訝的張大嘴。

頭頂萬里無云碧藍的天空下,一塊塊錯落有致的田地環繞四周,一條泥濘小路從眼前穿過,蜿蜒曲折的小溪嘩嘩的流淌著清涼的溪水,一座只有在荷蘭才能看見的風車磨坊坐落在小溪石橋旁邊,幾個身著打扮古怪的歐洲人趕著羊群,邊走邊哈哈大笑交談著。不時地幾聲犬吠響起,幾條花斑獵犬從森林里快速的竄出,緊接著幾名騎著馬的人吆喝著策馬狂奔,他們的身后幾名僕人打扮的人跑步緊跟在后。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09:22
第二節家人


薛正坐在一張粗陋的木桌旁,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鍍銀盤子,盤子上印出來他的模樣,原本因為宅的蒼白面龐變成玫瑰紅,這是因為他的膚色是西歐人的白皙,而因為年紀輕的緣故血色呈現出白裡透紅,一張陌生的高鼻梁、藍眼珠子的鬼佬摸樣。

“我這是怎么了?”薛正摸著自己嘴唇邊,那金黃色毛絨的胡須,看年紀自己似乎是剛剛開始發育的大男孩,可是自己明明都已經成人了。

“嗨,阿若德怎么不吃媽媽做的熏肉,你以前最喜歡的了?”從薛正的身后傳來一個婦女的聲音,從聲音他可以聽出那是類似于德國人的語言。

“我,我這是在哪?我是誰?”薛正感到自己的后腦勺隱隱作痛,腦袋有些發蒙的感覺。

“哦,可憐的小阿若德,從馬上摔下來。”一雙溫柔的手放在了薛正的頭頂,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金發,語氣充滿了溫柔的溺愛。

“乒。”忽然屋子的房門被撞開,一個大塊頭的金發日耳曼人大步走進來,他滿不在乎的看了看屋子,走到木桌旁邊一把抓起錫燭臺旁的火腿,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依夫你的父親呢?”婦女轉過身去,對大塊頭的年輕日耳曼人說道,目光中同樣充滿了憐愛。

“他在馬廄中套馬,馬上就來了。真是該死,我們今天差點就打下一頭雄鹿,可是那該死的鹿逃進了隔壁領地。”這個叫依夫的年輕日耳曼人,一屁股坐在餐桌旁,接過母親送過來的堅硬的大麥面包舔著盤子中的肉湯吃起來。

“吃慢點,給你的弟弟留些,他剛剛才恢復過來。”

“留下的足夠他吃了,他吃起飯來總是像個娘們,他瘦的就像是老山羊,哈哈。”依夫邊吃邊嘲笑著自己的弟弟,好像這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確實阿若德的身體沒有他那么強壯,但是也不至于像他說的那樣。

“那也總比你像頭豬那樣吃東西強。”如果是以前的阿若德在這個強壯的兄長面前,一定是頭都不敢抬一下,可是被薛正附體的阿若德可不會忍受這種侮辱,他立即條件反射般的反擊道。

“什么?該死的你再說一遍。”不但依夫感到吃驚,停頓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大發雷霆,口中的面包屑和著他的唾沫四濺。

就連他們的母親也撫著自己的胸口,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阿若德。

“依夫你的弟弟剛剛才受傷,他的腦子還不太清楚。”眼看著在餐桌旁就要爆發一場家庭戰爭,作為母親的女人連忙阻止了自己那膀大腰圓的長子,同時驚訝于自己這個文弱哦不,雖然她不愿意承認,但是確實性格懦弱的次子的變化。

“如果你在敢侮辱我一次,即使你是我的弟弟,我也會讓你好看的,哼。”依夫惡狠狠的威脅了一下自己的弟弟,然后站起身來離開了餐桌旁邊,他巨大的身軀將沉重的木椅子撞得發出咯吱刺耳的巨響。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對于這無法用常識和邏輯解釋的一切,薛正只能苦笑著用自己那個時代的流行的語言說道,“哥被穿越了。”

是的,按照愛因斯坦相對論還有某某理論,當薛正在雷雨天氣調試接收器的時候,意外聯絡上了一束能量極大的閃電,這束閃電在擊毀了薛正那副宅男身體后,帶著余下的能量通過接收器的歐洲節目,將薛正的靈魂直接穿越附體在了一名中世紀貴族子弟的身體里面,

就在薛正胡思亂想的時候,他覺得誰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角,只見一個紅彤彤的小臉蛋從自己的咯吱窩下鉆了出來,這是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姑娘,她眨著長長的睫毛,碧藍的大眼睛好奇的注視著自己,胖嘟嘟的小手攥著把木勺子。

“嘿,小寶貝你什么時候鑽進來的?”依夫的母親笑著將這個金發碧眼的小蘿莉抱在懷中,而小姑娘也乖巧的趴在母親懷中。

“這是,這是?”薛正不解的看著這個可愛的小蘿莉,而小蘿莉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細長的眉毛皺了起來,眼神中充滿了困惑。

“莉娜怎么了,你的哥哥病好了,你不為他高興嗎?”他們的母親**著自己的女兒,然后轉過身去在一口鉗鍋內用鐵勺子攪動著,幫自己的女兒弄些糊糊粥,而莉娜突然撇了撇嘴巴大哭了起來。

“阿若德哥哥不見了,他,不見了。”

“啊,什么?”薛正被小女孩的話驚出一身冷汗,他幾乎是驚慌失措的差點打翻自己的盤子,他當然要驚慌了,如果說自己真的是穿越到了中世紀的歐洲,那么自己附體的這個叫阿若德的青年人的靈魂,必然被自己消滅了,他不知道如果這些人聽了小女孩的話后,會不會把自己像對付女巫那樣燒死。

“怎么了寶貝。”他們的母親當然不明白小莉娜話的意思,小孩子的單純和敏感其實極其準確,可是大人們總是用自己的思維方式輕易的忽視。

“哈哈,我的妹妹,你怎么不記得我了嗎?”薛正可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他連忙站起身走到母親旁邊,接過她懷中的小莉娜企圖使得她安靜下來。

“嗚嗚嗚。”可是薛正不明白一點,也許他可以對付一個像他哥哥那樣強壯的武士,但是這個看上去嬌嫩的小妹妹卻非常頑固難纏,她在薛正的懷中又踢又鬧,簡直一刻不得安靜。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不能穿越第一天就被人給滅了。”薛正的眼角瞅見木門后,靠著墻壁的那一柄鋒利的斧頭,打了一個寒顫。

他又向四周用眼神搜尋著,這座用泥土和木頭壘砌成的兩層房屋,靠近餐桌旁的是一座用木頭制作的木架,里面放著自己附體的這位母親用來炫耀的陶罐,以及很少的幾個鍍銀盤子,雖然在薛正看來這其實非常窮酸可笑,但是在這個時代貴族們都是這樣向別人炫耀自己的富有。

幸虧在餐桌上放著塊用來擦手的亞麻布手帕解救了薛正,他拿起亞麻布手帕迅速的用手指靈活的編了一支小老鼠,他拿著這布老鼠活動起來,從未見過用亞麻布手帕做的活靈活現的老鼠的莉娜被吸引了,她的嘴角淌著口水,碧藍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那在薛正手指縫動來動去的老鼠。

“哦,上帝呀,阿若德你什么時候會這一手的呀。”阿若德的母親看著安靜下來的小莉娜,對薛正佩服的說道。

“啊,其實我早就會的,只是我一直沒有說。”薛正連忙解釋道,然后把這支小老鼠遞給已經完全被自己籠絡的小莉娜,禮物和玩具總是對小朋友很有效的,莉娜握著這個獨特的玩具,早就將薛正的事情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薛正覺得自己穿越的一點都不輕松,他不知道其他人穿越是怎么樣的,可是他覺得搞定身邊的人簡直是一項復雜的工程,他附體的這個叫阿若德的青年人,是溫德爾家族中的次子,他們的父親是梅森公爵眾多手下中不起眼的一名爵士,擁有著這個叫黑沼澤村的統治權,而這個村子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村子的東部有一處沼澤,沼澤里面時常流淌出黑色的液體,農民們都驚恐的認為那刺鼻的黑水來自地獄。

薛正花了一周的時間,才逐漸的融入和了解自己身邊的一切,自己的父親溫德爾爵士是一位步入中年的騎士,他的左手有些殘疾,那是為梅朵公爵的父親而戰的時候在戰場上留下的傷痕,為了報答溫德爾爵士的忠心耿耿,梅朵公爵的父親賜予了他這個村莊,作為采邑征收稅養活和武裝自己,從此溫德爾爵士便和自己的家人在此安家。

“阿若德你馬上就要成年了,你應該跟隨你的哥哥成為他的侍從,為他服務。”在一次吃晚餐的時候,薛正在這個時代的便宜老爸,面容比實際年紀要老的溫德爾爵士鄭重的對他說道,也許是因為長期征戰的結果,溫德爾爵士總是面容嚴肅認真,對自己的家人也從無溫和的語言,與其說是征求家人的意見,毋寧說是一種命令的口氣。

“他太瘦弱了,我才不要這種侍從。”而阿若德的哥哥依夫,這個已經成為準騎士的大塊頭,卻總是一副自命不凡的摸樣,他帶著蔑視的目光看著自己的這個弟弟。

“不行依夫,你需要一個侍從幫你忙,沒有比自己的親兄弟更值得你信耐的了,阿若德的棍棒耍的還是不錯的,雖然他的騎術還不精巧,但是足夠保衛你的后背了。”溫德爾爵士張開自己厚實的右手,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的長子,打斷依夫的話語,聲音洪亮的說道。

“怎么了,又要打仗了嗎?”正給家人用木勺子,將鍋內那粘稠的肉粥甩進盤子內的愛娃夫人,孩子們的母親失聲說道。

“恩,驛站有消息說,梅森公爵已經在命令封臣們備戰了,他跟薩克森公爵之間有些邊境紛爭,這位梅森公爵比他的父親要好戰多了。”溫德爾爵士滿不在乎的用勺子攪了攪那堆盤子里的糊糊,放進嘴巴里面吃了起來。

“聽說他父親死的那個晚上,是吃了他送給的野豬肉是真的嗎?”依夫低下頭用神秘兮兮的語調,第一次沒有用他的大嗓門說道。

“閉嘴依夫,我們是發誓效忠公爵大人的騎士,不要像個農民一樣嚼舌根。”溫德爾爵士不滿的看了自己的長子一眼,他總是很擔心自己的兒子們,長子雖然武力不錯,可以想象在戰場上會有他的立足之地,但是在想向上進階,很明顯依夫的頭腦還不夠用,而自己的次子則太過懦弱,也許上了戰場嗅點血腥味道會好點吧。

薛正沒有搭話他知道自己的地位所在,作為家族的次子只有服從的份,更何況他看著自己盤子里面的這攤東西,便覺得倒足了胃口,即使是中世紀的貴族也不可能天天吃肉,這種糊糊狀的食物才是家常便飯。

“雖然我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但是既然自己重生了,那就只能忘記自己的過去,以這個時代的阿若德的身份好好活下去。”看著周遭這陌生的一切,薛正暗自勸告自己道,并且慶幸自己至少還是個貴族,見識了中世紀那些可悲的農民的生活后,他覺得自己還是大有可為的。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09:24

第三節  打鬥

重生的阿若德走在自己父親的封地上,他目光迷茫的看著周遭的一切,修長筆挺的身軀肌肉均勻,走過他身邊的村姑們面色羞赧的偷偷盯著他英俊的面容。也許是因為吃的比其他人好的原因,阿若德臉上沒有其他人的那種菜色,面容也不像他的哥哥依夫那樣滿臉橫肉,而他走路的姿勢倒顯得文質彬彬很有修養,毫無中世紀貴族的蠻橫粗狂的摸樣。

周圍的村民們能夠明顯感到這種不協調感,他們認識阿若德,雖然他是從小生長在這裡的領主的兒子,但是低階的貴族如同是鄉村的鄉紳,除了當發生糾紛時候需要溫德爾爵士做出裁決外,其他的事情都是鄉民們通過約定俗成的方式自己解決的,所以除了血統外與他們沒有什麼不同,小阿若德以前同村民的孩子們頑皮打鬧,渾身滾滿泥巴,吐著口水,罵著學來的髒話。

可是現在,他們瞪大眼睛看著這個剛剛痊癒阿若德,覺得他似乎和以前大不一樣,那摸樣就彷彿是從省城來的大貴族,顯得與他們格格不入,這使得許多人與阿若德產生了距離感,他們搖著頭在胸口用粗糙的右手指畫了個十字架,然後轉過身去干自己的事情。

「這就是中世紀,還真是落後呀。」阿若德小聲的嘀咕了幾句,他看見村莊中大部分的建築是歪歪斜斜的茅草屋,還有的乾脆就是在地上挖個大坑,然後在上面蓋上茅草的低矮窩棚,身上穿著破衣爛衫的農民,不時地撓撓自己的身體,似乎是有跳蚤在身上活動,他們的頭髮蓬亂如雜草,男人帶著氈帽,女人包著頭巾。

「駕其,躲開。」正在這時候,泥濘的道路響起馬蹄的聲音,阿若德連忙轉過身去,他看見自己的哥哥依夫意氣奮發的騎著一匹棕色的駿馬衝到自己的面前,他是如此的莽撞,以至於將路旁村舍外扎著的籬笆撞倒幾塊,而農夫們無可奈何的看了他一眼。

「嗨,我的哥哥,你這是要當馬路殺手嗎?」阿若德面對這這匹被狂人駕駛的駿馬,連忙躲到一旁,結果一腳踩進了污水中,他那皮革的尖頭鞋子不是很防水,惱火的阿若德抬起頭面帶譏諷的說道。

「什麼?」依夫的智商並不能理解阿若德所謂馬路殺手的意思,不過看著自己弟弟的窘態使得他心情很不錯,於是很大度的不在追究阿若德的無禮。

「你這樣急匆匆的是要做什麼去?」阿若德脫下自己拿笨重的皮革鞋子,抖了抖裡面的水,隨口問道。

「當然是找你了,把這個拿上跟我來。」依夫從自己坐騎的左側拿出一件長條狀的東西,向著阿若德拋了過去。

這是什麼意思?阿若德不解的看著依夫扔過來的一柄長劍,這柄劍長度接近兩米,劍柄的皮革開裂,劍身布著點點跡,看得出來這是一柄劣質的鐵劍。

拿上劍跟我來,如果父親非要你做我的侍從,至少讓我看看你的本事。依夫一拽馬韁繩,那匹棕色的駿馬噴了個響鼻,顛顛的向村莊外小樹林走去,阿若德撓撓自己的後腦勺無奈的跟在後面。

早晨清新的空氣使得阿若德精神一爽,他提著手中這柄劣質鐵劍,作為一個男人從小的夢想就是手持一柄寶劍,身披披風裝逼英雄,因此這柄跡斑斑的鐵劍,竟然使得阿若德心中小小的激動了起來。

颼颼阿若德拿起劍,順手耍弄了起來,作為一個宅男,他對於武器的平衡感當然沒有任何概念,也沒有使用武器的任何經驗和招式。

你這個笨蛋在做什麼?依夫將自己的馬栓在一顆歪脖老樹旁邊,自己挺胸凸肚的大步走來。

怎麼了?阿若德有些局促的停了下來,他將劍捧在手上,就像是捧著一柄什麼國王寶劍。

依夫皺著眉頭,看著自己弟弟的可笑舉動,他想到這裡不禁覺得自己上次的玩笑似乎開的有些過火了,自己的這個蠢弟弟不會變成一個流口水的白痴吧。

來,握好你的劍,讓我看看你最近有什麼長進?依夫將自己的亞麻披肩解下,隨手扔在腳邊的青草地上,他的裡面穿著日爾曼人通常的亞麻圓敞領便裝,下身穿著緊貼腿的長褲,腰間掛配著一柄牛皮革劍鞘,劍柄閃著金屬的光澤。

這可不公平!阿若德看著依夫腰間掛著的劍,立即對比出何者價更高,當聽見依夫拔出劍時,劍鞘與劍身發出的清脆聲響,雪亮的劍峰,還有筆直的劍身。

反觀自己手中的這柄破劍,不但跡斑斑,而且仔細一看,似乎在中間還有裂痕,好像是斷後重新接在一起的。

哈哈,乞丐可沒有挑食的餘地。依夫嘲諷著說到,他揮舞了下劍,擺好姿勢向阿若德示意先進攻,在依夫看來對自己弟弟的勝利是一種習慣。

那我就不客氣了。看著依夫的肥臉和蔑視自己的神態,重生的阿若德嘴角動了一下,他的眼神變的陰沉,可是自大的依夫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阿若德前一刻貌似還漫不經心的低頭看自己的劍,但是下一刻他如豹子般猛撲向依夫,這措手不及的一擊並沒有使得依夫吃驚,在他的印象中阿若德不僅武力差而且愚蠢,每當自己激怒他后,他總是不自量力的與自己正面打鬥。

劍與劍擊打的聲音在樹林中響起,依夫仗著自己高大的身軀,強大的力量全面壓制著阿若德。

這廝,力量還真大,不過我的這附身體也還不錯,至少比我那宅男身體強多了。阿若德小聲的說道,與21世紀人類依賴高科技不同,中世紀的人類所有的事情全靠體力完成,更何況即使是騎士的次子,從小也是接受了嚴格的軍事訓練,所以阿若德的身體素質非常不錯,敏捷、反應迅速、力量的運用十分到位,但是因為沒有繼承權所產生的自卑以及心理的恐懼,使得他每次對上自己的兄長不可抑制的產生心理障礙,可是這次不同了。

主,發生什麼事情了。依夫躲開阿若德從右側刺出的劍,這劍峰犀利異常毫不猶豫,一點也不象是自己那個遲鈍的弟弟。

你害怕了嗎?阿若德一邊揮舞著自己的那柄舊劍,一邊觀察著依夫吃驚的表情,在第一次劍與劍的碰撞中他試探出依夫驚人的腕力,依夫作為家族長子,接受的訓練當然更加嚴苛,他是力量型的戰士,所以很快阿若德便調整自己的進攻策略,避免正面進攻,從側面劈砍,用靈巧的腳步躲開依夫的攻擊。

閉嘴,你這個懦夫。依夫發狂的嚎叫起來,他高舉鋒利的長劍,此時他的眼中已經沒有弟弟家人之類溫和的辭彙,盛怒之下的這個被激怒的准騎士,已經迫不及待的要用劍捅破面前生物的肚子。這頭熊不會是瘋了吧!雖然作為一個資深宅男阿若德會看各種好萊塢動作大片,有些裡面的歐洲直男們會揮舞這種劍殺的血肉橫飛,作為觀眾阿若德會很欣賞這種廝殺,不過要是對象是自己,那麼阿若德只會做一件事情,轉身逃跑。

膽小鬼,懦夫。依夫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看見溫德爾家族的次子,自己的弟弟兼侍從竟然轉身逃跑,而且是那樣的毫不猶豫,貴族的榮譽就好像是他鼻腔中甩出的鼻涕一般。

「傻子才站在那裡讓你砍。」阿若德可沒有什麼騎士榮譽之類的東西,他所知道的是即使自己在這裡被砍了,也不會有人報警拯救自己的,還好林子足夠大,這裡的杉木粗壯的普遍有一人合抱那麼粗,阿若德不時地躲藏在樹後面,樹葉清新的味道鑽入鼻腔,地上的落葉厚厚的如同地毯,阿若德奔跑在這片陌生人的土地上,後面是自己那個所謂的哥哥拿著柄利劍追殺自己。

「出來,我要宰了你這個混蛋,以免將來你給溫德爾家族帶來羞恥。」依夫徹底被激怒了,他的眼神如同野狼,低矮著身子企圖躲過頭頂的樹枝,不過他如同是一頭狗熊闖進了瓷器店一般,那巨大的身軀怎麼也無法掩蓋行蹤。

「這王八蛋,怎麼還沒完了。」阿若德跑到一棵大杉樹旁,樹身上布滿了綠色的青苔,粗大的樹藤依附著大樹,幾隻不知名的鳥在頭頂飛過,漫天的綠葉和樹枝如同華蓋般遮蓋住天空,阿若德喘了口氣被依夫追殺的反而激起了他的怒火,雖然阿若德是一個宅男,但他可是很堅強的獨自生活打拚的技術型宅男,當被逼到絕境的時候他可是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的。

「讓我想想該怎麼辦?首先做個陷阱,但是工具呢,我應該用什麼?」阿若德眯起眼睛,進入了宅男模式,他將鐵劍插在旁邊習慣性的搓動雙手,眼睛打量著四周,而遠處依夫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09:26
第四節 家庭財政危機


森林中可以用的工具很少,但是仔細找找還是能夠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阿若德用劍削掉一支樹枝,從大樹的後面找到一截乾枯的藤條,樹林里一條涓涓細流中幾塊光滑的鵝卵石,除此之外就是河灘上的泥沙。

依夫提著劍越來越近,暴跳如雷的騎士進入樹林后條件反射般的謹慎起來,低矮的灌木叢,茂密的樹林躲藏著危險的氣息。

「嘩啦、嘩啦」從灌木叢中突然跳出灰色的影子,依夫立即吼叫一聲,沖著哪個方向刺出一劍。

「唧唧。」一隻狗獾叫著,在地上掙扎,血滴在它的皮毛上和泥土中,這只是一頭被依夫驚嚇的小動物。

「該死的。」依夫直起身子,咒罵了幾句,走了幾步將劍狠狠的插入狗獾的脖子致命處。

「嗖。」正當依夫拔出自己的利劍企圖擦拭上面的血跡的時候,從樹後面飛過一道影子,還沒等依夫反應過來,自己便被什麼東西纏繞了起來,他仔細一看是一截枯樹藤,只是樹藤的兩頭綁著兩顆鵝卵石,當這加工過的樹藤飛過來的時候,慣性使得它纏住了依夫的身體和手臂。

「阿若德」依夫開始還有些疑惑不解,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於是高聲叫出阿若德的名字。

「殺呀。」阿若德衷心感謝自己大學時候的軍訓教練,雖然總是黑著一張臉把他們這些半大孩子操練的哭天叫地,但是他們班的拼刺刀卻是各個過硬,阿若德拿著那節被削平整的樹枝,衝上去刺向依夫的胸口檀中穴位置。

「哦。」被刺中檀中的依夫只覺的自己渾身的血聚在胸前,不由得像蝦米般弓起身子,他的面色也失去了往日的血色,但是強壯的身體素質使他硬挺著只悶哼l了幾聲。

「嘖,草。」雖然擊中了依夫的要害,但是並沒有徹底擊敗他,阿若德立即收回樹枝準備再次攻擊,可是此時被激怒的依夫暴喝一聲,竟然將柔韌的藤蔓掙脫。

「你們在做什麼?」就在雙方已經紅眼的時候,一個低沉的中年男人威嚴的聲音響起。

「父親。」兩人看見他們的父親,溫德爾爵士騎著馬,站在他們的側後方看著他們。

溫德爾爵士一臉嚴肅的看著發生爭鬥的兩兄弟,他得到村民的報告,自己的兩個兒子在樹林中打鬥,於是他連忙騎著自己的馬前來制止。

依夫掙脫了樹藤,怒氣沖沖的將阿若德一腳踹倒在地,手持著自己的劍,鋒利的劍尖對準阿若德的胸口,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阿若德的面孔,從阿若德的臉上他失望的沒有看見任何恐懼的表情。

「夠了,我說夠了。」溫德爾爵士縱馬上前,用馬的側身擋在他們中間,這匹駿馬是溫德爾爵士的最愛,精心伺養皮毛亮麗神俊異常,並且與主人的配合非常默契。

「我遲早會宰了他。」依夫怒氣沖沖的威脅道,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溫德爾爵士饒有興趣的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阿若德,長子的粗暴是司空見慣的,在這個不平靜的時代,有一個暴脾氣的繼承人不是件壞事,倒是自己這個一貫軟弱的次子,竟然有膽量面對依夫的怒火。

「我曾經想把你送到你舅舅的修道院,不過現在我覺得幸虧沒有那樣做。」溫德爾爵士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撥轉馬頭向外走去,駿馬輕巧的在林間跳來跳去,載著自己的主人。

「呸,狗日的。」阿若德爆著粗口,將口中的泥沙和著唾沫吐到地面上,自己也不是想要來到這個時代的,他感到自己的身上髒兮兮的,確實他已經一個周沒洗澡了,而洗澡對於這個時代的人們來說是一件很複雜的工程,因為此時歐洲的氣候寒冷,他不可能去河裡洗澡那樣他會得感冒發燒而死,所以只能費許多柴火燒上幾大桶水,在找一個大的足夠容納自己的馬槽,緊緊的關閉門窗,當這一切完成後,才能舒服的享受一下清潔的樂趣。

對於農民們來說,他們沒有足夠的柴火來燒水,他們在領主的森林中拾起的枯木枝葉只夠做飯的,而大多數貴族卻因為懶惰不願意費這個勁,所以這裡的人身上總是散發著濃烈的體味,這讓剛剛來到這個時代的阿若德幾乎暈厥,但是後來大概阿若德自己也夠髒的了,他也習慣了這一切。只是他的忍耐心在逐漸減弱,再加上自己這個倒霉的兄弟,還有冷漠的父親,他極為想念自己那個亂糟糟髒兮兮布滿各種現代化集成電路板的小房間,狹窄的衛生間里的冷水蓬頭,他從沒想到自己會無比懷念這東西。

在阿若德煩惱這一切的時候,溫德爾爵士也迎來了自己的煩惱,梅森公爵終於因為領土糾紛與薩克森公爵發生了爭鬥,兩位尊貴的大貴族在帝國議會中唇槍舌劍,但是嘴巴是無法解決兩人的問題,梅森公爵在帝國議會中陳述完自己的權利主張后,立即命令自己的侄子勞齊茨伯爵德迪。馮。維丁召集自己的封臣,因為他知道薩克森公爵也會做出同樣的打算。

梅森公爵的傳令兵和使者在封臣們之間穿梭,很快經過層層的傳達溫德爾爵士也接到了這個命令,作為梅森公爵家族的直屬騎士,他被要求在期限內帶上自己的裝備馬匹和十名強壯的武裝僕人到達公爵的領地,在哪裡他們將聽從梅森公爵的下一步指示。

「親愛的,公爵命令我出征,這次我想把依夫帶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阿若德因為想著自己的事情而輾轉難眠,所以他透過二樓那薄地板聽見溫德爾爵士和自己妻子的對話,依夫在另一個房間呼呼大睡,他的呼嚕聲震的閣樓上的灰塵紛紛落下,閣樓上的稻草房梁之間還能聽見老鼠吱吱的跑過。

「帶上依夫嘛?」

「是的,為了讓依夫當上騎士我已經支付了一大筆錢,只要好好打上幾仗得到公爵的賞識,還有戰場上的戰利品,足夠填補我們的債務了。」溫德爾爵士的語氣有些艱難說道,溫德爾的妻子安慰的靠在自己丈夫的肩膀上,她非常捨不得自己的兒子去生死未卜的戰場,可是不去打仗又怎麼能填補財務的空缺呢,馬上的豐收祭節日需要準備大量的食物和酒,辛勤勞作的農民們需要休息和吃喝,招待好為自己耕種的農夫們這也是領主的義務。

「那麼小阿若德呢?他也要去嗎?」

「不,這次不帶他了,他還太年輕,再說我沒有多餘的裝備給他的了,甚至不能給他一面盾牌。」溫德爾爵士嘆了口氣,用手扶著自己的額頭,為自己的無能感到心煩意亂。

「一切都會好的,在主的保佑下。」溫德爾爵士的妻子親吻自己丈夫的面頰,她已經打定主意把那些多餘的陶器賣掉,上次那個從省城行會來的商人就看上了自己的一兩件藏品,也許下次他來的時候自己可以和他商量下,那個大肚腩的傢伙叫什麼來著。

「沒想到穿越了還會遇到這種家庭財務危機的事情?」阿若德將眼睛從地板的縫隙處移開,他重新躺會自己鋪著乾草的窩,稻草粗糙的秸稈弄得他身上痒痒的,雖然在穿越前他從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對日耳曼人爹媽,但是看得出來他們非常熱愛自己的家庭,竭盡全力的在這個艱難的時代維繫著家庭。

第二天清晨,像往常一樣在阿若德那個幼小的妹妹的哭鬧聲中,全家人起床忙碌了起來,依夫第一件事情就是赤裸著自己的上身,走進馬廄中打來一桶水洗刷自己的愛馬。而阿若德則要幫助自己的母親生火做飯,簡陋壁爐里茲茲的烤著鉗鍋,裡面咕嘟嘟的冒著粘稠的麥粥,他們的父親溫德爾爵士在武器庫中翻找著幾件破舊的皮革甲和弦都鬆了的彎曲弓,盾牌上面布滿了灰塵和缺口,幾個鐵的零件都已經生鏽了,溫德爾爵士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父親,該吃早餐了。」阿若德走進這個平日里緊鎖的武器庫,雖然阿若德一家人都住著木頭和茅草建造的房屋,但是這個武器庫卻是石頭壘砌的,當然這是為了防止武器受潮以及在受到攻擊時候的最後防線,不過可以看出來阿若德的建造這個屋宅的祖先在養護武器上很花功夫,只是沒想到他的子孫們卻因為無錢打理而使得這裡的武器庫布滿蜘蛛網和灰塵。

「好的,該死。」溫德爾爵士拿起一面印有自己家族族徽的盾牌,可是不知為何盾牌背後的皮革帶子鬆掉了,盾牌砸在了地上,溫德爾爵士氣憤的咒罵了一句,他惱火的將盾牌扔在地上,盾牌後面的皮革連接處大概是被老鼠咬斷了,而沒有了皮革帶子根本無法將盾牌放在手臂處保護使用者。

「唔,帶子壞了,這可是一個技術問題。」阿若德站在武器庫的門口,陽光透過武器庫左上方的窗戶,反射在盾牌的邊緣,他看見帶子與盾牌一個巧妙的零件斷口,對於一切由零件組合的東西阿若德有著異乎尋常的興趣,他曾經在很小的時候幾乎把家裡所有的電器拆了個遍,只為了解開它們為何運作的原因,而現在他被這面盾牌迷住了。

「兒子扔在哪裡吧,我又得花錢去找鐵匠修理了,我們無能為力。」溫德爾爵士泄氣的一屁股坐在一個空木箱子上面,一想到又要支付的開銷,他感到心中一陣煩悶,可是阿若德卻上前抱起盾牌翻轉著看著,邊看便喃喃自語。

「恩,原來是外面裹著一層鐵皮,裡面是木頭的,本來皮革帶子是直接釘上去的,製作工藝太簡陋了,而且容易斷並且不靈活,其實只要用一節小的皮革釘上去做個活扣圈,這樣以後就可以自由的調整長短了,還好原來工匠給的皮革帶子夠長。」阿若德趴在地上拿起旁邊一柄小匕首在皮革上切割開來,溫德爾爵士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小兒子在做的事情。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09:29
第五節 家族動員


溫德爾爵士拿著手中的這面盾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皮革帶子很巧妙的被編製的適合人類手握的樣式,而更加牢固的三角結構使得盾牌放在手臂位置不容易滑動,兩個小鐵環扣住皮革頂端,如果換一個人還可將皮革帶子自由伸縮。溫德爾爵士將盾牌安置在自己的手臂上,嘗試著模擬與敵人打鬥,因為放在手臂和手中位置的合適,所以格外的輕巧方便。

「我的兒子,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個才能。」溫德爾爵士驚訝的對阿若德說道,可是此時的阿若德被武器庫中各種的武器所吸引,對於溫德爾爵士的話沒有聽見。

「這裡的武器可真棒。」阿若德的眼睛幾乎散發著光芒,他曾經玩弄過很多現代化的電器,但是那個男孩沒有想過更具有吸引力的冷兵器,而這裡,這個灰塵布滿的武器庫中就有各種武器,只是這些武器非常的破舊,有些甚至是損壞的。

「是呀,它們曾經是。」溫德爾爵士看了眼周圍,牆上掛著的一柄樺木製作的弓,只是弓弦已經斷了,弓身彎曲的不成樣子,牆角靠著的一柄跡斑斑的狼牙棒,似乎抖一抖上面都會落下鐵鏽,而幾把長矛,矛尖還是彎的,不過長矛的桿還不錯,溫德爾爵士準備用來武裝自己的農民僕人,而其他的零零碎碎的東西堆在他們的腳邊。

「如果這些東西修修應該是非常不錯的武器。」阿若德看了眼溫德爾爵士,他那不可遏制的技術慾望已經是彭涌而出,眼睛透露著狂熱。

「啊,好吧,如果你感興趣的話,真是奇怪的孩子,這是鑰匙拿著吧,雖然我們沒有什麼東西可丟的,但是鎖上武器庫這是一個傳統。」溫德爾爵士深深的看了阿若德一眼,將腰間系著的一把鑰匙解下來,將這柄銅的沉甸甸的鑰匙遞到阿若德的手中,拿著那面被阿若德修理好的盾牌轉身離開了。

歐洲中世紀可不是後世天朝人人嚮往的時代,不但條件艱苦骯髒,而且枯燥無味,雖然有時候會有一些旅行的蹩腳流浪藝人經過這個偏僻的小村莊表演,但是這也只是郡的首府進行比較盛大的節日中的時候。阿若德這個靈魂經歷過21世紀娛樂現代化的年輕人,早就已經被折磨的快要發瘋了,不過現在在他自己的家族武器庫中找到了自己的樂趣,經過幾代人的積累這個家族武器庫擁有各種各樣的武器,從遙遠的時代羅馬人的制式標槍頭,到維京武士肆虐所攜帶的戰斧,還有中世紀常用的武器長矛馬槍,阿若德幾乎每天都有新的發現,他就像是瘋狂了一般沉浸在修復武器的樂趣中。

「阿若德沒事吧,他整天鑽在武器庫中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阿若德的母親溫德爾夫人有些擔憂的對自己的長子還有丈夫說道,在她看來每天在武器庫中叮叮噹噹敲個沒完的阿若德有些精神失常了,這讓她非常的擔憂,為此她從家用中節省出來一點錢,向一名旅行商人買來一根白蠟燭,到村莊外的聖母神祠去祈禱聖母的保佑。

「每天敲個沒完簡直讓我無法休息,如果沒有人阻止他,我會進去像擰著一頭小狗一般把他揪出來。」依夫大聲的嚷嚷著,面頰紅潤口中噴著劣質麥芽酒的酒氣,他龐大的身軀撞撞跌跌,噪音在狹窄的房屋中響起。

「由他去吧,也許阿若德有一些讓我們意外的天賦。」溫德爾爵士正坐在餐桌一邊,拿著羽毛筆在一張珍貴的羊皮紙上寫著什麼,溫德爾夫人很驕傲自己的丈夫能夠書寫,雖然識字本身也是貴族們必須學習的技巧,但是大部分貴族更願意把這件事交給教士們去辦,溫德爾爵士卻知道自己識文斷字是因為老梅森公爵的夫人瑟梅雅所教。那時候他還剛剛當上侍從,而瑟梅雅夫人總是拿著一根小細木棍逼迫他識字,回想起來這也許只是這位夫人在無聊的城堡生活中找到的一點娛樂活動,當然他們兩人倒是在床第之間也尋找到了不少樂趣。

「親愛的你真打算向那個貪婪的猶太人借錢嗎?」溫德爾的夫人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丈夫用蠟燭封好信,然後用戒指蓋上自己的紋章,這是一份借款協議。

「是的,我打算給阿若德也買些裝備,這次打仗帶上他一起去。」溫德爾爵士將卷好的羊皮紙在手中掂了掂,他在阿若德修好盾牌后覺得帶上一個會修理武器的兒子也是不錯的選擇,至少可以省下一筆修理費用。

「可是,家裡總要留下個男人吧。」溫德爾夫人手指抓住一塊亞麻布,戰爭是男人們總要面對的事情,作為女人是無權干預的,不過她總覺得自己的小阿若德還不到上沙場的時候,於是想了想提出一個她覺得合理的理由。

「他已經是一名侍從了,是大人了,本來應該送到梅森公爵或者哪位伯爵家中去服務的,只是我們家實在出不起這個錢才耽誤了,不過上了戰場也是一樣的為公爵履行義務。」溫德爾爵士說完抿著嘴看了看一旁把腳架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依夫,他站起身走到自己妻子的身邊安慰道,「放心吧,阿若德只是作為僕人跟隨,不會上戰場的,最多幫我們牽馬遞武器而已。」

「願主保佑你們。」溫德爾夫人靠在自己丈夫的身上,喃喃自語的說道。

阿若德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打算帶自己上戰場的事情,他正將一把弓箭修復完整,這柄彎曲的弓此時已經變直了許多,如果再找些油脂浸泡後會變的更加的有韌性,可惜弓的材料不夠好,如果能夠找到紫衫木的話,阿若德有信心造一把英格蘭長弓。滿足的做完手頭的活,阿若德感到自己的肚子有些餓了,他才想起來此時已經是中午該吃午餐的時候了,於是鎖上武器庫走進住宅。

阿若德在嘴巴中塞滿了蘋果的時候,聽見自己父親讓自己上戰場的話,聽見這個消息他差點被滿口的蘋果肉堵住嗓子眼嗆死
如果那樣他簡直就是死的最遜的穿越者,說實話在自己父親的領地中雖然時不時會發生農民打架鬥毆的事情
但是總體來說還是過得非常的平靜,因為溫德爾爵士的個人威望和交友廣泛,所以連強盜也很少來這裡。
不過阿若德私下裡認為只是這個村子實在是太窮了,根本不值得強盜們來搶劫。

「可是,可是我根本不會打仗,咳咳。」阿若德將手指塞進口中,將蘋果肉掏出來,才勉強逃過一劫,他想著戰爭總是離宅男們很遙遠,當然在意淫的時候也許會很爽,可是真輪到自己上戰場,說實在的阿若德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過第一輪攻擊。

「放心,你只是擔任我們的後勤,管好僕役就可以了。」溫德爾爵士眼睛都不抬一下,他手頭有太多的事情要忙,自己的錢應該足夠支撐一場戰鬥的花費。

「好,好吧。」阿若德想了想自己所處的畢竟是一個戰亂黑暗的時代,總是躲避不是辦法,也許見識一下真正的戰爭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剩下的日子裡,阿若德加入到了為戰爭做準備的工作中,他沒有想到戰爭竟然是一件如此瑣碎和無聊的事情,他必須將自己的兄長所需武器擦拭乾凈整理好,然後放在一輛馱馬拉著的木車上,木車裡面有長的馬槍、一柄標槍、弓箭和盾牌等等,而他們的乾糧是由他們的母親親自準備的,晾乾的蘋果、漿果、臘腸以及硬邦邦的彷彿石頭般的黑麵包。

「阿若德這是給你的坐騎。」一天當阿若德忙碌的精疲力盡的時候,他的父親溫德爾爵士牽著一匹怪模怪樣的長毛馬走到他面前,這匹馬的毛色成髒兮兮的灰色,頭頂長長的毛幾乎遮住它的眼睛,長毛馬的左後腿似乎有點問題,走起路來一撇一撇的,真是怪模怪樣的一匹馬。

「這是馬?」阿若德看了眼依夫胯下高大俊美的戰馬,瞅了瞅自己身邊這個矮小的長毛馬,張了張嘴巴瞪著自己的父親。

「沒錯,雖然你是侍從,但是好歹是貴族,不能像個下賤的僕役一樣步行,這是你的武器。」溫德爾爵士遞給阿若德一柄彎曲的棗木長矛,棗木的長矛還有新鮮的綠色樹皮,這應該是剛剛倉促作成的,還好的是矛尖至少是鐵的。

「就不能給我一個直點的長矛嘛?」阿若德知道自己的任何抗議都是無效的,只能認命的拿起彎曲的長矛,只能在嘴上不滿的嘟囔著。

「哈哈,這不是很適合你嗎,長毛怪物騎士。」依夫哈哈大笑著嘲弄著自己的弟弟,

在樹林中被阿若德擊倒后,雖然溫德爾爵士嚴厲禁止依夫攻擊自己的弟弟,但是依夫只要找到機會就竭盡全力的在眾人面前挖苦諷刺阿若德,而阿若德完全當他的話是耳旁風。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09:30
第六節英國佬

阿若德看著面前杵著的這些所謂的士兵,他們的年紀參差不齊,有牙齒掉落的比還存在的還多的老頭,也有傻乎乎的毛頭小子,這些被徵召的農夫有的光著腦袋在寒風中吸留著鼻涕,有的戴著發出奇怪味道的氈帽,神色各異的看著騎著馬的溫德爾爵士和他的兒子們,老人一般神色呆板麻木,年輕人則一臉的興奮和不安。

「父親這是?」阿若德指了指面前的著十二個農夫,不解的向溫德爾爵士問道。

「不錯,還能夠湊齊十二個武裝輕步兵。」溫德爾爵士沒有直接回答阿若德的問題,他用雙腿踢了踢自己胯下的馬,向前挪動了一下,然後在這十二個不安的農夫周圍轉了轉。

「輕步兵?」阿若德聽完下巴幾乎都要落下來了,就面前這十二個面黃肌瘦的農夫,他們衣衫破爛腳上沒穿鞋子,只是包裹著骯髒的亞麻布,動作遲緩僵硬,這竟然就是他的父親溫德爾爵士口中的士兵,這在阿若德心中全身包裹盔甲孔武有力的中世紀步兵形象相差也太遠了。

「怎麼了?」溫德爾爵士看見自己的小兒子阿若德一臉的愕然,不解的詢問道。

「可是父親,他們連像樣的武器都沒有?」阿若德伸出右手向這些民兵們指了指,的確這些人兩手空空,這樣怎麼能夠上陣殺敵呢?

「哦,沒錯,我們的長矛還有多少?」溫德爾爵士聽了阿若德的話,點點頭覺得確實有道理,梅森公爵的封建法令中規定,封臣所帶的士兵輕步兵必須要自備武器,如果沒有武器只會被當做雜役而不是士兵。

「我們的武器庫中的長矛修復后只有五根可以使用。」阿若德攤開自己的手說道,他確實已經儘力了,可是自己家實在是太窮了,整個武器庫也只能找到壞掉的五根長矛。

「唔。」這下溫德爾爵士看著面前的十二個農夫也皺起了眉頭,他為了準備這次出征已經大舉借債了,實在不能再花錢在士兵們的武器裝備上。

「這麼麻煩幹什麼?」依夫不耐煩的策馬上前,他高大的身材配著兇悍的表情,使得農夫們驚呼著如同受驚的小鹿般紛紛後退,只見依夫兩腿一伸從自己的那匹駿馬上立起來,他抬頭看了看下面的人群,大聲的接著說道,「誰曾經參加過戰鬥,都站到前排來。」

依夫的話音剛落,三三兩兩的農夫從後面擠到了前面,一數剛好六個人,這六個農夫除了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外其餘五人都是面有兇悍之氣的壯年。

「恩,不錯這幾個人確實是跟著我打過幾場仗的好漢。」溫德爾爵士滿意的點點頭,他的下巴碰到自己脖子下的銀十字架項墜,發出響亮清脆的聲音。

「把長矛給這幾個好漢,其他人回家拿草叉木棍。」依夫揮了揮手手,轉過臉對阿若德說道。

「可是,長矛還是不夠。」阿若德看著六人,自己的手上可只有五根長矛,分給誰還是個問題。

「除了他以外。」依夫揚手一指那個頭髮花白的老頭,然後頭也不回的騎著自己的駿馬優哉游哉的離開了,對這些瑣碎的事情他可是受夠了,他想要在離開家鄉之前好好的去酒館找找樂子。

「為什麼?就因為他是個老人?」阿若德不明白依夫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因為是老人就連武器都不給了?

「依夫說的對,那個老頭叫喬多,大家都叫他懦夫喬多。」溫德爾爵士俯下身子在阿若德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懦夫喬多?」阿若德有些好奇了,他扭過頭看著那些去領武器的農夫,而老喬多似乎明白依夫的選擇跟著其他人一起低著頭默默的回家。

「是的,他以前便跟隨著我打仗,幾乎每一仗都參加過,可是卻毫髮無損,每當戰鬥最激烈的時候總是找不到他的身影。」溫德爾爵士嘆了口氣,他的看著老喬多的背影,其實他本來可以不參加這次作戰的,不過實在是人手不夠,而且老喬多強烈請求,溫德爾爵士才無奈的答應。

溫德爾爵士的話讓阿若德感到很好奇,如果是一個懦夫的話又為什麼要強烈要求參加戰爭呢,這種矛盾使得阿若德百思不得其解,也許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緣由吧,而阿若德此時只能為自己的命運而祈禱。

「阿若德我的兒子,來吧跟我去酒館。」安排完士兵的事情,溫德爾爵士心情變得非常好,他招呼著阿若德前往領地中的酒館,那是一座破破爛爛的木頭房屋,門是用舊木條釘在一起作成的,門的上方掛著一塊畫著啤酒杯子的招牌,木條門是關不住的總是留著一道縫隙,透過縫隙酒館裡面的喧鬧被揭開,推開木門一股與外面的清冷不同的熱浪迎面撲來。

「這就是中世紀的酒館?」阿若德站在溫德爾爵士身後,看見裡面擠滿了各種各樣的人,有的還身上掛著劍,圍著圍裙肥胖的侍女在這些人中擠過來擠過去,並不時發出驚呼的聲音,那是有人伸出咸豬手偷襲她的敏感部位,而每當有人得逞的時候,周圍總是會發出附和的哄鬧粗獷的大笑,可以說這是一個充滿了男人們各種低俗的世界。

「加油,加油。」一群人圍在一個木桌旁邊,他們的中央有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在扳手腕,他們的周圍放著啤酒杯子,阿若德辨認出坐在左邊的正是他那討厭的大哥依夫,與依夫對陣的是一個身穿皮革甲的光頭男人,他們的競技正處於最關鍵的時刻,兩人都漲紅著臉使出全力,胳膊上的肌肉漲起一塊塊的肉疙瘩。

「噢,依夫竟然會遇上對手。」溫德爾爵士要來兩杯啤酒,遞給阿若德一杯然後邊喝酒邊評論著,他略有些意外因為在自己領地中竟然還有人能和自己的兒子扳手腕打個平手。

「他帶著武器。」阿若德看見光頭大漢的腰間別著一柄長劍,而大漢猙獰的表情使得阿若德有些擔心對方會拔劍而起,因為依夫一貫的尖刻即使是扳手腕的時候也沒有停止。

「是嗎,原來是個傭兵,真是可惜如果我們還有多餘的錢的話倒是可以雇他。」溫德爾爵士倒是滿不在乎的喝著自己的啤酒,這種啤酒可能是發酵的不夠,阿若德喝起來簡直就像是貓尿,他只得把大半的酒推給自己的父親。

「喂,外鄉人你吃奶的勁都沒有了,你昨天晚上乾女人了嗎?哈哈,我快要贏了。」依夫瞪著面前的光頭大漢,咧著嘴嘲笑著說道。

「呼說,窩能硬,該死。」光頭大漢氣的嚷嚷著,可是他那外鄉口音使得周圍的人都鬨笑起來,這讓他更加的氣憤,臉色漲的通紅。

「咦,是英國佬。」光頭大漢最後一個詞,是用自己的本土語言說的,阿若德眼睛一亮這傢伙竟然是個英國人,只是英格蘭隔著一道英吉利海峽,在這個交通不發達的地方怎麼會跑到神聖羅馬帝國的內陸的。

就在阿若德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依夫將光頭大漢的手板倒在桌子上贏得了勝利,周圍的人發出歡呼支持自己的同鄉贏得了勝利,而光頭大漢惱怒萬分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好了,現在該你付錢了。」依夫撈起桌子上的杯子,仰頭喝乾裡面的啤酒,然後對光頭大漢說道。

「窩沒錢。」光頭大漢氣哼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喝乾自己的啤酒然後沖著依夫說道,周圍的人們都安靜了下來,他們看著在這塊領地中以粗暴脾氣著稱的依夫,就連阿若德也不由得擔起心來。

「哦?沒錢?你是想找死嗎?」依夫的眼睛眯起來,他感到自己被愚弄了,手不自覺的放在了腰間,而光頭大漢眼睛死死的盯著依夫,身上的肌肉得緊緊的,眼看一場血案就要在這裡發生了,一個略帶些稚嫩的聲音響起。

「請等一下。」阿若德走到了兩人之間,他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又看了看哪個來自英國的傭兵。

「滾開阿若德否則我讓你也帶上傷口。」依夫粗魯的罵道,但是阿若德知道他不會動手因為他們的父親正在旁邊,果然依夫的手鬆弛了下來。

「尼要嘎神馬?」光頭大漢皺起眉頭不解的看著插進來的阿若德,自己在這塊偏僻的鄉村中並沒有熟人,眼前這個男孩似乎根本不認識。

「我的兄長何必為了一個賭約而殺人呢?」阿若德平淡的對依夫說道。

「這關你什麼事,告訴你不管是誰都不能欠我依夫的債,這個臭烘烘的外鄉人如果不把錢給我,今天就別想活著出去。」依夫一揮手將旁邊擁擠的旁觀者推到在地,蠻橫無比的說道。

「窩才不抽。」外鄉人晃著自己的腦袋,用鼻子聞了聞自己然後反駁道。

「好吧,外鄉人你確實沒錢嗎?」阿若德想了下轉過頭向光頭大漢問道。

「美喲,被打結了。」外鄉人用彆扭的神羅話說著,連比帶畫的才讓人明白原來他是跟隨商隊的時候,遇上強盜了結果除了自己逃出來外根本身無分文,剩的錢只夠喝幾杯劣等啤酒的,本來想著跟人扳手腕賺些錢,開始贏得好好的,誰料又碰上了依夫真是倒霉塞牙縫的。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09:33
第七節散兵游勇


自古要成為一名合格的調停者必須要有一定的實力,很明顯阿若德並不具備這種實力,只是現在依夫和這個來自英格蘭的傭兵都在尋找台階下,兩個力量型的戰士都很清楚對手不好惹,但是作為這片領地的繼承人,如果依夫就這樣放過這個異鄉人,那麼將來他如何服眾。而這名英格蘭傭兵也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別看他現在這樣強勢可事實上早就在尋找逃跑的路線,能成為傭兵並且活的好好的有幾個是莽撞之徒,正在此時阿若德插了手進來,使得雙方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下來。

「這位先生雖然我很同情您的遭遇,但是你畢竟輸給了我的兄長,所以你必須支付賭資。」阿若德站在雙方之間,他揚起自己的右手阻止了想要反駁的英格蘭傭兵,又轉過頭去對自己的兄長依夫說道,「我的哥哥,這塊領地的合法繼承人,作為主人和高貴的日耳曼貴族,我們不能夠對待這位來自遠方的客人太苛刻,所以我建議用其他辦法償還這筆賭資,您看如何?」

「哦?」依夫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纖弱的弟弟,雖然內心覺得阿若德口舌如簧,但是畢竟照顧了自己的面子,倒是沒有馬上反對。

「蘇吧,怎麼辦?」英格蘭傭兵聽后痛快的點點頭,向面前年輕的調停者問道。

「為了償還你的債務,加入我們溫德爾家族的軍隊,為我的兄長效忠一年你看如何?」

阿若德刻意提高自己的語調,使得這間酒館內的人們聽清楚自己的話。

「奉上我的劍嗎?」英格蘭傭兵的眉頭皺了皺,努力的發出正確的日耳曼語調。

「哼,我可不需要一個為了錢而戰的傭兵。」依夫卻抬起自己的下巴高傲的說道,只是他的話音還沒落下,溫德爾爵士那沉著穩健的聲音便響起。

「依夫我覺得你應該再考慮一下你弟弟的建議。」溫德爾爵士從人群中走了進來,人們看見自己的領主的到來連忙脫下自己的氈帽或者低下頭以示尊敬。

「嗯,那麼好吧。」即使驕橫如依夫面對這片領地的實際統治者,自己的父親的時候也不得不低頭,他粗魯的走到雇傭兵面前隨口問道,「你的名字傭兵?」

「窩叫馬科斯,擅長使用劍和長柄勾斧。」馬科斯對依夫的態度並不在意,貴族就是這樣趾高氣揚的,而一名風餐露宿朝不保夕的傭兵沒有比能夠找到僱主更好的事情了。

「歡迎你加入溫德爾家族的軍隊。」相比較依夫粗魯的態度,阿若德表現的友好的多,靈魂來自21世紀的阿若德可沒有階級之類的概念,他只知道這個傭兵的實力可不輸給自己的兄長,如果能夠收服馬科斯的話那麼將來一定會幫助到自己。

溫德爾爵士很滿意有傭兵能夠加入自己的隊伍,徵召農兵只是為了應付封建義務而召集的,事實上各個封建領主們的軍隊中有戰鬥力的大多是雇傭兵,相比較不情願並且時刻準備逃走的農民們來說,拿僱主錢的傭兵們卻更為可靠。

英格蘭傭兵馬科斯一加入溫德爾家的隊伍,便被溫德爾爵士認命為訓練新兵的教練,擁有豐富作戰經驗的傭兵很快進入角色,幾天的功夫那些無精打採的農夫們便被馬科斯操練的更加萎靡不振,這讓溫德爾爵士一家感到很鬱悶,叫苦不迭的農夫們紛紛向爵士投訴,認為這個該死的英格蘭人是打算讓所有人無法上戰場,而阿若德認為如果現在不操練等到了戰場上將會死路一條。

「父親那個愚蠢的英格蘭人快把我們的農民弄瘋掉了,必須讓他停止這種愚蠢的行為。」依夫大步流星的走到自己父親的面前不滿的說道,而此時在屋宅的空地上,馬科斯正精神抖擻的揮舞著短粗的木棍,將腿上幫著石頭的農民趕得到處跑,稍稍落後的人都會被他用大棒狠狠教訓。

「馬科斯大人請過來。」溫德爾爵士也不明白為何這個傭兵不教農兵們列陣,反而讓他們發了瘋似的跑步,好歹溫德爾爵士也是接受過正統軍事訓練的貴族,今天自己的長子的疑慮也是他所要問的。

「斯的,大人。」馬科斯自從與溫德爾家族建立了雇傭關係后,便對溫德爾家族的人們十分尊重,按照他的說法這是傭兵的傳統。

「為何不訓練士兵列陣?」溫德爾爵士問道。

「斯這樣滴,他們的戰痘里非常差,對戰肯定會斯的,所依要包的快。」馬科斯連比劃帶用不熟練的日耳曼語說道,好半天溫德爾家的人才明白他的意思,原來按照馬科斯的標準,這些瘦弱的農兵體力和意志太差了,如果作戰遇上經驗老道的武士們肯定會如切瓜般潰敗,而戰鬥技巧是短期內無法增加的,所以還不如想著如何保存實力才是最主要的。

「什麼,這是什麼狗屁理論,我們就是要訓練的農民們不會逃跑,你倒好讓這些傢伙跑的更快了。」依夫聽完馬科斯的話,簡直氣的臉色通紅猶如龍蝦,他粗暴的破口大罵吐沫星飛濺的四處都是。

溫德爾爵士聽完也眉頭緊皺了起來,其實馬科斯想的沒錯,只是他所想的方案完全是傭兵方式,而貴族們的作戰方式卻完全不同,甚至貴族們要求自己手下的徵召步兵們排列著整齊的隊列,真實的意圖也不是完全從軍事角度出發,他們真實的意圖是為了驅趕這些不情願的農夫們到戰場,並且避免他們在混亂的時候逃跑。

「父親,請您換個角度看待這個問題。」站在溫德爾爵士身旁捧著自己父親佩劍的阿若德敏銳的察覺到爵士的不滿,他連忙對溫德爾爵士說道。

「哦?阿若德你有什麼建議。」自從溫德爾爵士發現自己的這個小兒子從馬上摔下后,腦瓜子明顯聰明許多,並不時的爆出特殊的技能,這種完全不同長子粗暴的性格使得他時常願意與阿若德商量些事情,並聽取阿若德好的建議。

「馬科斯大人說的不無道理,我們家族是梅森公爵的封臣中最末等得,不但沒有重騎兵隊,連中型步兵都湊不齊,因此即使在正規戰場上也左右不了戰局的發展,既然這樣為何不將這些農兵訓練成削弱敵人的散兵游勇呢,即保存了我們家族的實力又能夠幫助公爵。」阿若德朗聲的說道。

「散兵?」溫德爾爵士從未聽說過這種戰術,他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小兒子,而依夫早就對此嗤之以鼻了,認為阿若德不過是嘩眾取寵罷了。

「沒錯,您看。」阿若德邊說邊蹲在地上擺弄了起來,其他人不自覺的圍了上來,只見阿若德在地上拿起許多小石子,將這些小石子擺成兩方陣營,一方排列著密密麻麻的方形陣,另一方則鬆鬆垮垮。

「哦?這是在模擬戰爭嗎?」溫德爾爵士看見阿若德擺弄起小石子,戰爭經驗豐富的他立即意識到這是模擬一場陣地戰。

「是的父親大人,請看,左軍排著整齊的隊列,他們的行軍速度必然非常緩慢,雖然正面戰起來威力很大,但是只要不接近他們,左軍便無計可施。」阿若德仔細的向自己的父兄分析道。

「哼,如果不接近對手你怎麼打到他們,更何況你把自己人分的這樣鬆散,那些農夫會乘著你不注意的偷偷溜走的。」依夫不屑的說道。

「使用遠程武器。」阿若德抬起頭對依夫說道。

「遠程武器?用什麼?弓箭嗎?」溫德爾爵士聽了搖搖頭,這實在是太不現實了,要知道自己家族武器庫中總共才兩把弓,弓箭更是不得了的消耗品,大量使用弓箭可不是他們這樣的小家族可以負擔的,更何況使用弓箭是需要長期練習的,不是拿起農具的農夫可以掌握的。

「嗯,用彈弓。」本來阿若德想要建議自己的父親建立起一支好似羅馬輕步兵那樣使用標槍的散兵,但是看著那些瘦弱的農夫,他知道這些人可沒有臂力投射威力強大的標槍,於是自己小時候用彈弓的情形浮上心頭,只要材料好他可以製作出比較有威力的彈弓。

「彈弓?那是什麼?」所有人驚呆了,他們從未聽說過過這種東西,甚至在此時的日耳曼人語言中都沒有這個辭彙,阿若德只好費了好大的口舌解釋這是一種相當於投石索的武器,只是威力更為巨大。

「如果使用遠程武器的話,確實可以降低我們人的死亡率,只是我擔心我們的人戰鬥意志不堅定。」溫德爾爵士摸著自己的下巴,他開始對自己幼子的戰術動心了,農夫的死亡會減少自己領地的收入,如果不是自己必須要履行自己的封建義務,他也不願意徵召這些人為自己作戰。

「哼。」依夫不服氣的擠上前來,他拿起一顆大的石頭狠狠的砸在散兵們中間,然後粗聲粗氣的說道,「如果敵人有騎兵的很快會突入散兵中間的,到時候你的那些小把戲根本不頂用。」

「沒錯,所以我們要把我們的分成三隊,由父親、依夫和我各領四人,這樣無論誰遭受打擊,其他人也可以進行支援。」

「恩,是個好主意,這樣也可以防止農兵逃走。」溫德爾爵士點頭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主意,靈活的指揮體系也許爵士不能從理論理解,但是從實戰中他敏銳的認為是比粗糙的大塊指揮來的有效。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09:35
第八節偶遇


彈弓幾乎是每個現代小男孩小時候都玩過的東西,阿若德的靈魂前世也同樣精通這種頗具毀滅性的玩具,並且因為他與生俱來的一種對機械的熱愛,小時候的他所製造的彈弓是其他小夥伴紅眼的東東,可是在這裡阿若德沒想到自己會重操舊業,為自己家族的士兵們製作彈弓這種並不存在此時代的武器。

在21世紀要製作一枚彈弓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因為橡膠皮筋很好找,可是在中世紀這個連橡膠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的時代,阿若德可是大費腦筋,只能用皮革筋這種原始的材料,原本自己家族倉庫中留存的不多的皮革被用的七七八八,好容易才湊齊了十二把接骨木彈弓。

「阿若德這種東西到底怎麼用?」溫德爾爵士在檢驗自己小兒子武器的訓練場中好奇的問道。

此時在他們的一百步左右安插著幾個稻草人,稻草人歪歪斜斜的被插在污泥之中,稻草人的頭上戴著破舊的氈帽,稻草人的身上胸口幾個部位的稻草有些稀鬆,這是因為本來這裡是被安排農兵練習突刺的,因為經常被長矛插所以有些凌亂。

「唔,我來演示一下吧。」阿若德有些失神,因為他剛剛看見自己家族的農兵們正幾個人合用一根長矛練習,而本來分配到長矛的人當然不答應,在戰場上好的武器裝備常常意味著高的生存幾率,於是一群農夫們為了幾根劣質長矛毆打成一團,直到溫德爾爵士喝止這種亂糟糟的局面,這也使得阿若德覺得自己家族大量需要改進的地方。

阿若德製造的彈弓充分進行了計算了設計,有的地方還是依據自己過去看過的軍用彈弓類型進行的模擬,因為材質的原因當然不可能百分之百一樣,但是殺傷力也絕對夠給輕步兵造成傷害的了。

「嗖~~~啪。」阿若德將一枚石子放入彈弓半圓形皮革囊中,揚起左手手臂將Y字形對準稻草人的頭部,右手拉開彈弓猛一鬆手,動作一氣呵成將石子射了出去,不過很可惜石子竟然沒有擊中稻草人的頭部,而是越過空地的木柵欄擊中一棵大樹的枝葉,將幾片葉子擊落下來。

「唔,我再試試。」阿若德的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說實在的作為一個技術宅男,他製作的本領遠大於使用的本領,可是今天確實是出了大糗,自己這個武器的製作者竟然打偏了。

「沒關係,你再試試。」雖然阿若德將石子發射失誤了,但是溫德爾爵士的眼睛卻一亮,這種靠著彈力發出石子的武器威力竟然這麼大,在兩百步開外將空地外的樹葉打落下來,那力道如果是打在人的身上即使不流血也會使得敵人吃苦頭。

「好吧。」阿若德咬了咬牙努力的將彈弓位置調整好,再一次拉開彈弓射出石子,這一次命中目標,只見石子鑲嵌在稻草人的面部,而稻草人整個軀體顫動了幾下,好似被擊中因為疼痛而顫抖一般,當然用稻草填充的稻草人沒有任何痛感,這只是彈弓發射的慣性引起的物理反應而已。

「幹得好。」馬科斯鼓起掌來,作為傭兵的他很快看出了彈弓的好處,那就是上手容易並且彈丸是隨處可見的石子。

溫德爾爵士也很滿意阿若德的發明創造,這種彈弓補充了自己家族士兵的遠程攻擊能力,雖然沒有弓箭射程遠,但是在向公爵上報的時候一支擁有遠程攻擊能力的部隊還是多少能夠加深影響的,溫德爾爵士總是對自己家族不被允許進入公爵的宮廷耿耿於懷,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自己的領地狹小,自己的親屬和妻子的親屬多是中低層的小貴族,沒有有權勢的大人物的提攜,弱小家族當然不被梅森公爵這樣的大貴族們看上。

「沒想到中世紀的貴族們還挺能接受新鮮事物的。」阿若德的前世有時候也會看看歐美的騎士電影,那裡面經常將貴族們描述為食古不化拒絕革新的一群既得利益集團,騎士們似乎只相信自己的馬槍可以捅穿任何敵人的防禦,其他的武器革新都不在他們的頭腦中出現,作為貴族的溫德爾爵士卻能夠聽從自己的建議,為自己的部隊裝備上從沒有見過的彈弓,這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其實阿若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作為既得利益的大貴族們當然希望永遠把持自己的優勢,那就是重騎兵的戰場絕對優勢,其他任何威脅到他們所掌握的這種唯一優勢都會引起不快,可是作為低層次的小貴族們、小地主們,他們從來都是封建社會中最活躍的階級,如何提高自己的家族實力才是他們首要考慮的因素。

既然溫德爾爵士從善如流,阿若德的心思也活躍了起來,他認為自己家族的士兵的人手很少,那麼在武器上就不能拘泥於長矛這種單一武器,正好阿若德看見英格蘭傭兵馬科斯的時候,一種武器浮現在他的頭腦中,這種武器許多人可能很陌生,但是英格蘭人卻是最早使用這種既簡單有能夠剋制騎兵的武器,那就是中世紀鉤鐮槍。

「鉤鐮槍?」溫德爾爵士覺得和自己的這個小兒子呆在一起,自己的頭腦明顯不夠用了,這新鮮武器層出不窮的蹦出來,使得他心裡反而有些不穩當的感覺,於是疑惑的問道。

「沒錯,其實就是將農民們使用的農具鐮刀綁在木棍上,這東西使用簡單,用料來自農夫們慣用的農具,關鍵是製作成本幾乎為零,對付騎兵效果還好。」阿若德興奮的對自己的便宜老爹說道。

「唔,我覺得還是緩緩吧。」溫德爾爵士移開自己的目光,他打了一輩子仗,沒聽說過使用糞叉的農兵能夠對抗騎兵的,別說渾身披甲,手持長馬槍的精銳騎士,就是普通的輕騎兵突入農兵們中間的時候,都常常會引起潰敗,農兵的唯一作用不過是湊人數打雜而已,戰場畢竟是屬於騎士貴族們的。

「我覺得~~~。」阿若德還想勸說自己的便宜老爹,可是溫德爾爵士已經不耐煩的揮揮手,於是他只得住了口。

「哼,毛都沒長齊的傢伙,竟然妄想對付騎士。」當溫德爾爵士離開后,依夫幸災樂禍的嘲諷著,這讓阿若德的臉色很不好看,他這時才意識到這並不是他的軍隊,就算是在先進的武器和戰爭理論,也不會有人相信他這個從沒有上過戰場,沒有任何地位的次子的話。

「不聽我這個擁有千年知識的穿越眾的話,吃虧了可別怪我。」阿若德忿忿不平的在心裡腹誹著,他賭氣的不在理睬依夫等人,離開走到小河邊拿起石頭亂扔起來。

「哎呀,誰在亂扔東西,沒有長眼睛嗎?」石頭在清澈的小河中間濺起水花,從茂密的河邊野草叢中,站起一個瘦弱的身軀,穿著破舊的亞麻布裙子,灰色的裙子似乎因為經常洗的關係,許多地方變得發白,倒是非常的整潔,從兩支長袖中伸出纖細如柴的胳膊正插在腰間,再往上是一張通紅的臉頰,一雙藍色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阿若德,小嘴氣鼓鼓的非常滑稽,一頭金色蓬髮散亂的披在腦後。

「咦有人?」阿若德沒想到自己賭氣扔石頭,竟然將河水濺到別人身上,連忙想要道歉,可是對方看著自己的臉忽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原來是阿若德少爺,您不在訓練場幫助爵士大人嗎?怎麼會來這裡?」小女孩好奇的問道。

「你,你認識我?」阿若德納悶的問道,他對這個村莊里的人可不是很熟悉,顯然對方對自己很了解。

「呀,我是喬多的女兒萊拉,阿若德少爺忘了嗎?今年五月我給您送去過蜂蜜的,萊拉可是會養蜂的哦。」萊拉連忙從小河邊的草叢中走出來,微笑著對阿若德說道。

「哦,原來是萊拉呀,哈哈,我當然記得。」阿若德知道五月份自己應該還沒有穿越,所以並不認識萊拉,不過他可不敢說自己不記得,連忙打著哈哈說道。

「咦,少爺您很奇怪呀。」萊拉歪著腦袋看著阿若德,眼中充滿了疑惑。

「啊,你,你在這裡做什麼?」阿若德覺得自己快被這個奇怪的少女看穿了,他連忙轉移話題的問道。

「萊拉在找蜜蜂呀,萊拉都沒有什麼朋友,只有蜜蜂是我的好朋友,只是現在蜜蜂越來越少了,因為天氣慢慢變冷的原因吧。」提到這裡萊拉變的活躍起來,她很高興有人能夠跟自己聊蜜蜂的話題,眼睛都變的亮麗起來。

「找蜂蜜做什麼?」阿若德好奇的問道,他記得現在自己家的蜂蜜應該儲存夠了,應該不需要用到才是。

「哦,我可以講嗎?」萊拉小心翼翼的看著阿若德,表情有些膽怯的樣子,低下了腦袋,雙手背在身後,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說吧,怎麼回事?」阿若德好奇的問道。

「因為,我的父親喬多最近咳嗽的很厲害,我想找些蜂蜜幫助他,您不會告訴爵士大人吧。」萊拉小聲的說道,並不時偷偷看看阿若德的面孔,好像一頭受驚嚇的小鹿般。

「恩,蜂蜜對咳嗽很有幫助,真聰明你竟然知道,哦對了,你說喬多,不會是哪個懦夫喬多吧。」阿若德稱讚萊拉道。

「我的父親才不是懦夫,他,他是非常厲害的戰士。」萊拉激動的揚著漲紅的小臉大聲說道,阿若德沒想到剛剛還像小鹿般的少女,突然變的情緒激動起來,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09:38
第九節誤會


少女激動的辯解道,這讓阿若德有些尷尬,自己這樣當面批評女孩的父輩確實很不地道,兩人一時陷入了沉默,不過阿若德很快想到自己應該幫幫這個孝順的少女,於是他急忙向自己的家跑去,萊拉看著阿若德返身向來時的小路跑去,驚嚇的渾身發抖,她以為自己冒犯了這位小貴族。

中世紀的鄉村小路一般泥濘不堪,路旁多是雜草和樹林,茂密的野草野花中被人們淌出一條小路,阿若德在小路中奔跑著常常踏進泥濘的水窪中,這讓習慣了平整的水泥路面的他十分不適宜,不過還好阿若德家族的屋宅在離村落不遠的一個小山丘上,這個唯一是木頭和石頭建造的堅固的建築一看就與茅草建成的農舍不同,一條稍稍平整過的路徑從小山丘腳下蜿蜒而上。

作為有爵位的軍事小地主,溫德爾家族的宅子還建有一個瞭望塔,在戰時可以從這座木質小瞭望塔俯瞰整個領地,弓箭手可以在上面向下射箭抵擋入侵者,不過因為家族財政的入不敷出這座瞭望塔也露出頹廢的勢頭,塔頂的木板朽爛不堪,下雨天的時候外面下大雨裡面下小雨,根本不能夠擋風遮雨。

「阿若德你在找什麼?」阿若德的母親愛娃夫人看見自己的小兒子在房間內四處翻箱倒櫃,好奇的問道。

「我,我找一點蜂蜜。」阿若德不好意思的說道,雖然他來到這個時代已經一段時間了,但是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是闖入這裡的不速之客,每當這幅身體的母親愛娃充滿關愛的時候,他就會覺得非常的內疚和難過,畢竟他並不是真正的阿若德,而是一個借屍還魂的中國小夥子,而愛娃夫人真正的兒子可能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了。

「哈,傻孩子,你怎麼不直接告訴我,我把蜂蜜藏在儲物室里了,在外面你怎麼可能找得到呢?」愛娃夫人笑了起來,她雖然擁有貴族的血統,但低階的小貴族家庭並不會像大貴族家族那樣產生嬌柔做作的貴婦人,她甚至像普通的農婦那樣樸素持家,每天為自己的家人忙碌不停。

「好的,我只需要一點點,一個朋友生病了,需要蜂蜜。」阿若德不好意思的搓著自己的雙手,小聲的對愛娃夫人說道。

「哦?沒問題。」愛娃夫人很好奇的看了自己的小兒子一眼,嘴角微笑了一下,將雙手在自己的圍裙上擦拭了一下,轉過身走進儲物室去取來一罐子蜂蜜。阿若德在等待的時候拿起餐布編了一個小兔子,放在自己的小妹妹莉娜的小桌子前,這個長得像洋娃娃似得的妹妹正吃著糊麥芽,這種略帶點甜味的東西是她非常喜匯。

「可憐的妹妹。」阿若德皺著眉頭看著小莉娜吃著那一團黏糊糊的食物,覺得自己那個時代的孩子們才真是幸福的不得了,如果將來條件好了一定要讓自己的這個小妹妹嘗嘗什麼是炸雞翅。

「給你阿若德這些夠了嗎?」愛娃夫人將一小罐蜂蜜遞給阿若德,罐子是黑色的劣質陶器,但即使是這樣愛娃夫人也千叮呤萬囑咐記得把罐子拿回來。

「呼呼~~~。」當阿若德一來一回奔跑到小河邊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的黯淡了下來,而河邊除了嗚嗚的風聲和白鷺的叫聲外什麼都沒有,看來那個叫萊拉的少女已經離開了,阿若德有些懊惱的拍拍自己的腦袋,應該讓她在這裡等等自己的,可是就這樣回去阿若德又有些不甘心,他只好向著村落走去希望能夠找到萊拉家。

村莊中有三十幾戶人家,農舍圍繞著一口井水排列成一圈,幾個淌著鼻涕的小孩子正蹲在泥地裡面玩耍著,粗壯的農婦們坐在家門口邊借著太陽的餘暉縫補衣物邊閑聊,這時候他們看見走過來的阿若德,停止了交談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小孩子們則停止了玩耍跟在阿若德的身後,這些明顯營養不良面有菜色的小孩子們盯著散發著蜂蜜甜味的小罐子,口水不自覺的流出嘴角。

「請問,萊拉的家在哪裡?」阿若德看了看這些村民,走到婦人們面前禮貌的詢問道。

農婦們相互看了看沒有出聲,她們認識阿若德知道他是領主的小兒子,只是除了收租的時刻外是沒有貴族踏進髒亂的村莊中的,阿若德的突然出現使得她們莫名有些緊張,膽小的人已經開始返回自己的屋子叫醒勞累了一天的男人,片刻后罵罵咧咧渾身沾著稻草的幾個男走出農舍,隨手拿著能夠夠到的木棍糞叉,不過看見只有阿若德一人後他們也露出疑惑的目光。

「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去萊拉家。」阿若德心中暗暗警惕,自己竟然就這樣毫無武裝的走進了農夫們的地盤,這裡可不是有警察的現代社會,自己的身份可是萬惡的地主階級,誰知道這些被壓迫的農夫們會不會突然覺悟將自己綁起來。不過阿若德擔心的有些多餘,這些農夫在這個混亂的時代雖然被溫德爾家族壓榨著,但同時溫德爾家族的武力也保護著他們的安全,如果失去了貴族的保護他們的處境將比奴隸好不到哪裡去。

一個身材高瘦,臉上的皮膚粗糙,頭戴一頂尖頂氈帽的老農夫,伸出自己如雞爪一樣的手,用食指向村子外的一個方向指了指,似乎是在向阿若德指明道路,其他人沒有動彈只是用更加好奇的目光看著阿若德。

「哦,謝謝。」阿若德向這些人微微點頭,然後向老農夫指明的道路走去,他的這個舉動在村民們中又引起了一陣騷動,貴族向低賤的農夫施禮這簡直是聞所未聞,幾個年紀大的農夫聳聳肩膀,撇撇嘴巴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似乎是向其他人說明小阿若德的腦袋壞了。

村民們所指點的道路是在村莊外的沼澤方向,哪裡布滿黑色粘稠的液體,散發著陣陣的惡臭,還有咕嘟咕嘟從地底冒出泡泡的古怪氣體,阿若德詫異的抱著蜂蜜罐子心中想那個追逐蜂蜜的少女萊拉怎麼會住在這個地方,這簡直就像是被其他人排擠一般,要知道在古代社會中因為生產能力的低下,集體的勞作是必不可少的,因此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比現代社會要緊密,如果被排擠出村莊集體之外,意味著不能得到更好的生產資料,甚至是有著生命危險。

「這是房子嗎?」在充滿臭氣的沼澤不遠處阿若德看見一所人類的建築,一所用茅草搭建起來歪歪扭扭的房屋,他覺得只要風一刮這所茅草屋就會倒下了,似乎房屋的主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用幾根粗壯的木頭將房屋的四面抵住,在這所危房的幾步外四根枯樹枝搭建成的晾衣桿,杆子上晾著一些簡陋的衣物。

「咳咳。」從房屋中傳出咳嗽的聲音,過了一會一塊用羊毛氈作成的門帘揭開,一個少女彎著腰走了出來,正是萊拉。

「咦。」萊拉手中拿著一個用樹枝編製的籃子,籃子裡面放了些綠色的葉子,她似乎正要將這些葉子放入房門口的一小堆篝火上的鉗鍋內,可是當她抬起頭的時候正好看見了阿若德,大吃一驚的她退後了幾步,手中的籃子落在地上,綠葉散落一地。

「萊拉你怎麼不等我。」阿若德看見萊拉吃驚的樣子也很是不解,這倒是不能怪他,前世他就是個技術宅男除了搞搞機械別的什麼都不懂,所以頭腦中只顧著去為萊拉找蜂蜜幫助她,而壓根卻沒有考慮自己的身份與萊拉之間的差距。

「阿若德少爺您怎麼來了。」萊拉雖然有些驚慌,但是她的目光落在阿若德手中的蜂蜜罐子上,鼻子中充滿了這臭氣熏天的黑沼澤不同的蜂蜜的甜蜜,心中不由的想不會是阿若德為自己找了的蜂蜜吧,可是又一想作為貴族的阿若德憑什麼幫助自己這非親非故的人,難道這個小貴族另有所圖,她不由的有些緊張起來,抿著嘴巴警惕的盯著阿若德。

「我給你找來了蜂蜜,努。」阿若德將手中的蜂蜜罐子舉起來,走上前幾步想要遞給萊拉,可是萊拉不相信會有貴族對自己這樣友善,反而退後著。

「不,阿若德少爺請把蜂蜜拿走吧,我沒有東西可以給你的。」萊拉搖搖頭面色冷漠的對阿若德說道。

「可是你的父親不是生病了吧,他一定很需要這東西,拿去吧。」阿若德納悶的很,在河邊的時候萊拉明明說懦夫喬多需要蜂蜜治病,可是自己拿來了卻百般推辭這到底怎麼回事。

「您到底有什麼目的和企圖,看在主的份上,請放過我們吧,我們不值得您勞動大駕。」萊拉看著逼近的阿若德神色更加緊張起來,她用乞求的口吻說道。

「埃」阿若德感到莫名其妙,怎麼自己想要幫助萊拉,她卻用這種口吻對自己說話,這時候他才仔細看了看這所簡陋的屋子,面前這個身穿破舊裙衫的少女,他此時意識到她一定是以為自己是有所企圖的吧,也難怪自己這樣冒冒失失的送別人東西確實會引起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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