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生活] 穿入中世紀 作者:二兩白糖 (連載中)

 
hao12456 2015-10-31 09:09:2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1 101543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2:58
第五十節車輪戰


貝倫加爾伯爵的士兵分為輕中重型,這種方式是按照中世紀傳統的士兵裝備來劃分的,來自較為富裕階層家庭的士兵身穿鑲嵌著鐵皮的皮革甲,頭戴帽盔甲手持長矛 和盾牌,他們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因為這些士兵身上的盔甲和盾牌可以抵擋敵人的箭矢,所以將他們安排在隊列的前方可以掩護後方穿著輕甲或者沒有盔甲的士兵。 至於身穿鎖子甲頭戴封閉式頭盔,手持利劍和盾牌的騎士則放在最後,這也是作為最後的殺手的意思。

    「進攻。」貝倫加爾伯爵來自城鎮的民兵們,舉著盾牌持著長矛小心翼翼的向著埃布爾爵士的陣地衝鋒,在壕溝和尖木樁之間埃布爾爵士的輕步兵們手握著長矛草 叉,他們緊張的看著對面如怒濤般向自己衝來的敵人,前日里埃布爵士的步行騎士們那可怕的進攻使得這些輕步兵們心有餘悸。

    「士兵們穩住,如果有誰敢逃跑,那麼他和他的家人將被驅逐出梅森公爵的領地,他的土地將會被沒收,相反如果努力作戰的人將會被免除一年的賦稅。」雷爾夫將 軍這個身材高大的北歐戰士,他戴著一頂北歐圓頂鐵盔,身上穿著皮革甲,腰間別著一柄鋒利的戰斧,他行走在輕步兵們的隊列之間,大聲的向這些農兵們高喊道, 這些農兵們都是來自梅森公爵的直屬領地,世代耕種公爵的土地,除了交給教會的供奉外大部分收穫的的農作物將落入公爵的口袋,而在中世紀農夫如何失去了土地 意味著全家只有餓死一條路,這也是雷爾夫將軍多年來對戰場上農兵們的心理把握,只是在阿若德的建議下才加上了免除賦稅一年的話。

    「這些農夫只是一些賤骨頭,只要威脅他們就能讓他們拚命作戰了,為什麼要做出免除賦稅一年的承諾。」雷爾夫將軍回想著在作戰前,與阿若德和埃布爾爵士的碰頭會上,自己反駁阿若德如是說道,要知道在貴族們的頭腦中低階的農夫為自己作戰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哪裡還用得著賜予恩惠。

    「沒錯,威脅確實可以使得農夫們拚命作戰,但是恩惠卻可以使得他們為勝利而激發熱情。」阿若德這個靈魂來自21世紀的穿越者,深知農夫對於土地的執著,以及生活的困苦,如果免除一年的賦稅,農夫們畢當興高采烈歡欣鼓舞。

    「只要能打贏這場仗,我也是可以向我的父親梅森公爵大人稟報的。」埃布爾爵士倒不覺得什麼,這種不用自己掏腰包賞賜的事情,只是需要梅森公爵點點頭,何樂而不為,更何況此時需要手下士兵們效命的時刻,說些空頭的承諾也不是不可以。

    「噢,噢,噢~~~~。」一聲聲歡呼在埃布爾爵士的陣地上響起,農兵們聽見雷爾夫將軍的承諾不由的歡喜萬分,他們高舉著武器臉上露出堅守到底的神色,如果 說對面的貝倫加爾伯爵的士兵在受到修道士們的祝福后,精神上得到了鼓舞的話,那麼埃布爾爵士的士兵們則是受到了物質的鼓舞。

    「上帝保佑,這個阿若德還真是個古怪的傢伙。」看著身旁這些欣喜萬分士氣高昂的農兵們,雷爾夫將軍不由的脫下自己的頭盔,撓著自己的腦袋小聲嘀咕著。

    貝倫加爾伯爵騎在馬上,他看見對面的陣地發出歡呼聲,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敵人士氣高昂可不是件好事,他的眉頭緊鎖起來轉過頭向身旁的副官點點 頭,副官騎著馬對掌旗的侍從傳令,侍從高舉著畫著弓箭圖案的方旗,一百名弓箭手立即排列成兩列隊形,他們彎弓搭箭在一聲令下后,一百支箭矢從空中拋射向埃布爾爵士的陣地,這些箭矢呈弧線型落在壕溝和尖木樁的農兵們頭上,哀嚎聲紛紛在埃布爾爵士的士兵們中響起,趁著這個機會貝倫加爾伯爵的步兵們加速向前衝 去。

    「弓箭手預備,放。」就在此時,從埃布爾爵士的營地中響起一個聲音,同時從大營中的各個方向箭矢如飛蝗般拋射向天空,雖然沒有貝倫加爾伯爵有一百個弓箭手那麼多,但是這些箭矢越過衝鋒的步兵,直接落在了貝倫加爾伯爵的弓箭手的頭上。

    「埃」貝倫加爾伯爵的弓箭手們被箭矢射中,他們甚至還沒有看見敵人在哪裡便被擊倒,這種情況前所未有。

    「怎麼回事?敵人在營地中藏著弓箭手嗎?」貝倫加爾伯爵又驚又怒,他看不見埃布爾爵士的弓箭手躲藏在哪裡,而對方卻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可以準確的攻擊自己的弓箭手,這一個回合內自己的弓箭手便被擊倒數十人。

    「伯爵快看,那是什麼?」這時候伯爵的副官看見在埃布爾爵士的大營中,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搭起了一座非常粗糙簡易的瞭望樓,這瞭望樓其實並不高,只是用四根樹榦用亞麻繩綁成,上面用皮革和粗亞麻布搭蓋,簡單的結構但是卻可以俯瞰整個戰場,在隱約間可以看見一名侍從正趴在上面。

    趴在瞭望樓上的正是阿若德,他從瞭望塔樓上可以整體看見貝倫加爾伯爵的進攻步驟,隨時可以對著瞭望塔下面的侍從下令,傳令的侍從穿梭不斷,將他的命令帶給 前方,至於埃布爾爵士隱藏的弓箭手,不過是藏在後方的藏兵洞中,那些藏兵洞分佈在陣地後方,鬆軟的河灘泥沙可以十分容易的挖成一個個孔洞,他們射擊完畢后 便立即躲回孔洞中,讓貝倫加爾伯爵的弓箭手找尋不到打擊的目標。

    「該死的梅森人,不管了,讓弓箭手們自由射擊,步兵加快進攻速度。」貝倫加爾伯爵沒想到埃布爾爵士的軍隊如此詭計多端,他隱隱覺得不會是真的是那個所謂的羅馬軍事專家的計策吧。

    「衝鋒。」貝倫加爾伯爵步兵們手腳並用的爬過壕溝,他們這次不再順著阿若德為他們留下的路徑前進,許多人揮舞著手中的長矛向尖木樁裡面的人捅去,而有劍的 人則雙手握劍狠狠的劈砍在尖木樁上,削掉尖木樁的尖端,然後用力搖動尖木樁,企圖將這些尖木樁拔下來,好使後面的士兵衝進去。

    「殺死他們。」埃布爾爵士的士兵們也不甘示弱,他們舉起長矛刺向那些想要破壞尖木樁的士兵,而拿著草叉的士兵高高舉起草叉向外面的人抽打,棍棒敲擊在人身體上發出的啪啪聲,和矛尖刺入後有人發出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

    「嗖嗖嗖。」弓箭射出的箭矢忽然從天而降,射中貝倫加爾伯爵後方的步兵們,狹窄的地形和工事逼迫貝倫加爾伯爵的士兵只有最前端的人能夠作戰,其他人被擁擠在外圍無法提供支援,而埃布爾爵士隱藏在藏兵洞中年的弓箭手卻冷不丁的一通拋射,箭矢落在擁擠的人群中連瞄準都不用瞄準,被弓箭射中的人彎腰倒下,本來的空位很快被其他人填滿,除了埃布爾爵士的弓箭手外,溫德爾家族的彈弓兵們也時不時的用手中的彈弓將鵝卵石射入貝倫加爾伯爵的士兵們中間,鵝卵石擊中貝倫加 爾伯爵士兵的面部濺起殷紅的鮮血。

    衝鋒,不斷的衝鋒,貝倫加爾伯爵此時也激起了殺性,他命令自己的傳令兵催促步兵們進攻掃除敵人的工事,對於傷亡根本不管不顧,這種狠勁倒是符合他狼的外號,漸漸的城鎮民兵們逐漸在佔上風,畢竟憑藉著良好的武器裝備,農兵們根本不是對手,農夫們長期的營養不良也使得他們體力不佳,疲憊不堪的士兵戰鬥力將大打折扣。

    「第二梯隊上。」阿若德在瞭望塔樓上看得仔細分明,雖然自己一方的陣線岌岌可危,但是貝倫加爾伯爵已經將全部的兵力壓上,似乎是想用全部的兵力一鼓作氣打 敗埃布爾爵士,可是貝倫加爾伯爵沒有想到狹窄的地形和工事限制了士兵們的行動,真正作戰的只有其中一部分,而更多地人只能被擠在後方干著急。

    「第二梯隊。」在後方的依夫聽見阿若德的話,立即帶領著在後方沒有參加作戰的第二梯隊進入前方戰場,將疲憊不堪的雷爾夫將軍等人替換下來。

    「殺呀,讓你們嘗嘗北歐戰士的厲害。」雷爾夫將軍被幾名城鎮民兵包圍住,他怒吼著如同他那可怖的北歐維京祖先般,高大的身軀和如狂戰士般揮舞的戰斧,使得周圍的城鎮民兵們感到膽寒,這種粗狂的作戰勾起他們心底最原始的恐懼。

    「雷爾夫退後,這裡交給我。」依夫用劍刺中一名企圖偷襲的城鎮民兵的胸口,他麻利的拔出劍從自己的頭盔中向雷爾夫將軍喊道,就在此時另一名城鎮民兵的長矛刺了過來,依夫側過身子一把抓住城鎮民兵的胳膊,然後用自己肘部的護甲猛擊對方的面門,打得對手面部鮮血直流。

    「不,騎士我還能戰鬥,讓我們並肩作戰吧。」雷爾夫將軍哈哈大笑著,他和依夫背靠著背,應對四周的敵人,而第二梯隊的到來也使得周圍的輕步兵們士氣大振,本來已經疲憊的人也振作精神,應對來犯的敵人。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2:59
第五十一節絕地反擊


阿若德在瞭望台上看見貝倫加爾伯爵的士兵們猶如洶湧的波浪,一遍又一遍的拍擊在埃布爾爵士的輕步兵們組成的陣線,雙方的士兵纏鬥在一起,時而被貝倫加爾伯 爵的人攻破防線,時而在雷爾夫將軍和依夫的奮力廝殺下帶領輕步兵們又將戰線推回去,埃布爾爵士和貝倫加爾伯爵這兩位戰場的指揮官,此時都瞪大眼睛盯著前線,這種膠著的戰爭讓兩位貴族都憂心忡忡,一方深怕被攻破防線,另一方卻深感對方的難纏。

    「第三梯隊上。」阿若德仔細看著發現貝倫加爾伯爵竟然在偷偷的調遣騎士,這些身披鎖子甲外罩號衣的騎士聚集在貝倫加爾伯爵身邊,不知道想要做什麼,阿若德 為了防備貝倫加爾伯爵的突然襲擊,連忙調遣生力軍到第一線進行支援,可就在此時貝倫加爾伯爵騎著自己的愛馬,他一手拽著自己胯下戰馬的韁繩一手叉著腰,胯 下的戰馬訓練有素,邁著小碎步伐緩緩的從騎士們中間走過,眾騎士手持著長矛看著自己的君主。

    「為了榮譽衝鋒。」貝倫加爾伯爵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內府騎士們,這些騎士都是漢堡郡里的世家子弟,出生於低階的貴族家庭,從小就被送到自己的城堡中接受嚴苛 的訓練,除了軍事訓練外自己哪位美貌的妻子還教會他們各種貴族禮儀,可以說這些騎士各個和自己的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有著一榮俱榮依損俱損的關係,平日里的作戰都是在緊要關頭才調遣的。可是前幾日自己一時心急派遣了五十名騎士攻擊埃布爾爵士的軍事工事,沒想到竟然中了敵人的奸計悉數被俘虜,這種恥辱怎 麼也要清洗,而現在他,漢堡郡的領主,貝倫加爾伯爵要親自帶領自己的騎士們打敗那些該死的梅森人,奪回屬於他們的榮耀。

    「格拉齊~~~。」騎士們高舉著自己的長矛馬槍,他們怎麼不會明白貝倫加爾伯爵所想,更何況在貝倫加爾伯爵親自的帶領下,這些騎士們為了在自己發誓效忠的君主面前立功露臉,各個嗷嗷直叫,只恨不得馬上用馬槍長矛將面前的這個防禦工事捅穿。

    「前進。」貝倫加爾伯爵滿意的看著自己的騎士們,他將自己的犬嘴面罩用鉸鏈掛好,雙腿一夾胯下戰馬,戰馬馱著他緩緩的向埃布爾爵士的陣地前進,身後的騎士 們身披堅甲手持銳利長矛,以金戈鐵馬形容也不為過,重裝備的眾騎士策動胯下的戰馬踏著地面發出轟隆的響動,頗有幾分山搖地動的勢頭。

    「我滴親娘呀,什麼時候我也能混到這份上。」阿若德睜大眼睛看著遠處的貝倫加爾伯爵和他的騎士們,明亮的盔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騎士們身上的罩衫號衣著各 種家族紋章五彩斑斕,乍一看好似是一道彩虹顯現,騎士們手持的馬槍長矛上方掛著的三角旗幟順風飄揚,在旗幟下的騎士們全滲子甲各個顯得英武不凡,他們簇擁 著貝倫加爾伯爵好似王者出遊,光憑這一氣勢就震撼的埃布爵士手下的輕步兵們咋舌不已。

    「阿若德別愣著了,貝倫加爾伯爵的步兵們正在向後撤,這是怎麼回事?」溫德爾爵士看見阿若德在瞭望台上痴獃的摸樣,不由的焦急起來,從營地中他沒辦法看見 貝倫加爾伯爵帶領著騎士親自上陣,只是發現本來與埃布爾爵士的士兵糾纏在一起的城鎮民兵們正逐漸回撤,於是出言問道。

    「是的父親,不好了,貝倫加爾伯爵親自帶領他的騎士衝上來了。」阿若德此時回過神來,他感到自己的額頭大滴的汗水流淌下來,衝進自己的眼睛中辛辣無比,五 十名步行騎士便差點衝破自己的防禦工事,此時作為BOSS的貝倫加爾伯爵親自帶領騎士進攻,別的不用說了他的內府騎士們肯定會各個效力拚殺。

    「我立即請求埃布爾爵士帶領他的內府騎士抵擋。」溫德爾爵士到底是經驗豐富的騎士,他沉穩的對阿若德說道。

    「可是不一定能擋得祝」阿若德遲疑了一下,對溫德爾爵士說道,看貝倫加爾伯爵氣勢如虹的摸樣,恐怕埃布爾爵士那點內府騎士根本無法抵擋,此時他才深刻的理解到這個時代騎士為何具有凌駕一切的種種特權,說到底擁有強悍的騎士就是實力的保障。

    「總要試一試吧。」溫德爾爵士也不敢肯定一定能夠抵擋貝倫加爾伯爵,但是就這樣束手就擒並非是騎士所為。

    「好吧,我也一起去。」阿若德此時也明白在瞭望台上在怎麼調兵遣將,面對絕對的力量也是毫無辦法的,與其這樣還不如同自己的家人一起並肩作戰,說完阿若德 便從瞭望台上爬下來,為了減輕重量他的身上沒有穿戴任何的甲胄,於是取來自己的皮革甲穿上,掛上自己的那柄「終結者」,跟隨在溫德爾爵士的身旁向埃布爾爵 士所在的位置走去。

    「阿若德你怎麼來了?」埃布爾爵士站在一處用土堆壘成的小丘上,小丘上插著他的那面赫爾曼家族旗幟,這裡的視野雖然不如瞭望台那樣開闊,但是也能夠照顧到 局部的部隊輪換,只見受傷的農兵們三三兩兩的攙扶著從他身邊經過,到後方的營地中休整,如果不是營地設在背靠河流的話這些農兵們肯定會四散而逃的。

    想到這裡埃布爾爵士不由的感嘆阿若德的聰明,誰能想到只是設營地就有這麼大的好處,往常在自己父親的城堡中自己還自認為是眾貴族中最懂軍事的人,但是現在 看來自己還需要學習許多經驗,至於阿若德他不僅想到自己的哪位美麗純潔的妹妹喬茜,對於喬茜對阿若德的好感他不是不知道,可是追求喬茜的年輕貴族能夠從她的房間門口一直排到城堡城門口,阿若德可以說是其中競爭力最弱的低階貴族,不過經過這次的戰鬥他覺得如果自己能夠毫髮無損的返回梅森公國,自己一定會想辦法提高阿若德的地位,讓他能夠平等的與其他貴族競爭自己妹妹的青睞。

    「埃布爾大人您聽前方的廝殺聲。」溫德爾爵士揚起指著前方,此時貝倫加爾伯爵已經帶領著他的騎士衝進步兵們破壞的工事內,漢堡騎士們在工事內橫衝直撞,喊殺聲響徹整個陣地。

    「我們現在還有什麼好辦法嗎?」埃布爾爵士英俊的面龐露出苦澀的表情,他怎麼可能沒有聽見那廝殺聲,被送到後方的受傷士兵越來越多,幸虧阿若德將生力軍的 第三梯隊士兵送上去,這些養精蓄銳的士兵們暫時還能控制戰線,可是並不能抵擋多長時間,在漢堡騎士們的猛攻下輕步兵們節節敗退,丟失的陣地開始增多。

    「貝倫加爾伯爵已經親自攻入我們的工事內,此時只有爵士大人您帶領騎士們奮力反擊才能打敗貝倫加爾伯爵。」阿若德上前一步單膝跪下,向埃布爾爵士請求道,此時只有最高統帥的親自帶兵才能夠提高士兵們的士氣,只是不知道埃布爾爵士有沒有這個勇氣。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嗎?」埃布爾爵士沉默了一會,他盯著前方哪裡貝倫加爾伯爵騎士的三角旗幟逐漸在向自己靠近,而赫鈉腦誚誚諍笸耍他的眼中有些濕潤模糊,難道自己家族百年的榮耀就要斷送在自己手中嗎?

    「爵士大人,請鼓起勇氣,我們溫德爾家族的人將與您共進退。」溫德爾爵士歷盡滄桑的面孔,帶著堅毅的表情,他也單膝跪下向埃布爾爵士大聲效忠道。

    「我等願追隨埃布爾大人,直至地獄。」圍繞在埃布爾爵士周圍的內府騎士們,紛紛跪在爵士的面前,他們伸出手向爵士重複自己當初的誓言,眾人此時已經起了死士之心,就算再不濟也要保護爵士衝出重圍。

    「好,以上帝的名義,以赫拿義,以我的父親尊貴的梅森公爵的名義,眾騎士讓我們將熱血拋灑在此地,將你們的劍交給我吧。」看著面前紛紛跪下的騎士們,埃布 爾爵士心中一陣感動,他拔出自己的佩劍,摘掉頭上的頭盔,一頭漂亮的頭髮隨風飄揚,英俊的面孔在陽光下閃耀著特殊的魅力,身上的鎖子甲和梅森家族罩衫彷彿 籠罩在天主恩惠之下。

    「噢~~~。」埃布爾爵士的內府騎士們站起身來,他們紛紛拔出自己的劍揚天高呼,埃布爾爵士大步的衝下小土丘,一名騎士連忙將梅森公爵的旗幟拔下來扛在肩 上,其他人緊隨在爵士的身後簇擁著他,在營地中休整的輕步兵們看見爵士持劍向前的摸樣,也站起身跟隨在騎士們的身後向前線走去。

    「阿若德大人,請等等。」就在阿若德也熱血澎湃,握著自己的終結者跟在埃布爾爵士身後的時候,突然一個人拉住了他的號衣攔住了他的去路。

    「是你?」阿若德定睛一看,這個人自己認識,可是就在此時他為何攔住自己的去路。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3:01
第五十二節十字弩

    攔住阿若德的是一個年老而白髮蒼蒼的農兵,他的臉上布滿了歲月刻下的溝壑,身上穿著一件灰色的粗亞麻衣服,雙手捧著一個用粗亞麻布包裹的東西,阿若德認識他這是溫德爾爵士的領地黑沼澤村中的農兵,被人們稱為懦夫的喬多。

    「喬多,你攔住我做什麼?」阿若德好奇的問道,此時這個被人們稱為懦夫的喬多,神色平靜沒有其他農兵那樣的恐懼不安,他只是捧起自己手中的物品。

    「阿若德大人,我把這個交給你,也許你用的著。」喬多將手中的物品遞給阿若德,那物品長有一米左右,落在阿若德手中沉甸甸的,當阿若德好奇的打開包裹的粗亞麻布后發出驚訝的聲音。

    「這是十字弩,怎麼會在你手上?」阿若德看著手中的這柄十字弩,弩的主體為木製,全長大概在0.6-1米之間,整個結構包括底座、掛鐵、掛弦、弓、弩托、 板機、弦和腳蹬這幾個部分,除了弩外喬多還遞給阿若德三支弩箭,弩箭比弓箭較短,箭羽使用的是皮革,喬多告訴阿若德使用弩的時候要踩住腳蹬,用手向後拉弓弦,然後將弩箭放入弩槽內,再抬起弩瞄準目標扣動扳機就可以了。

    「這是為了報答您對我和我女兒的善意。」喬多那麻木的看著阿若德,他沒有解釋為何自己會擁有弩這種兵器,而阿若德此時也沒有時間詢問。

    「謝謝你,我會好好使用它的。」阿若德拿著弩,真誠的對喬多說道,從喬多的眼中阿若德看的出來這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

    阿若德將弩箭插在腰間的皮革帶上,將弩背在自己的身後,他本來已經絕望的心思又活躍了起來,面對貝倫加爾伯爵的內府騎士們也許他沒有任何辦法,但是如今有了這柄弩,就能夠找到打敗貝倫加爾伯爵的辦法。

    弩是一種將弓水平地放在扳機的底座上的武器,中國早在公元前500年就已經有了威力強大的弩,而歐洲從10世紀才逐漸普及,但是據說在公元前4世紀的時候 在希臘曾經就已經有過弩的蹤跡,弩的特點之一,就是上手容易,不需要經過長期的訓練,拉上弓弦后,如果放穩了再發射命中目標就可以了。

    阿若德邊向前方的陣地走去,腦海中浮現出曾經看過的資料,弩的威力在弓箭里首屈一指,曾經有過在300米開外射穿板甲鎧的記錄。弩的最大飛行距離為 300-350米,某種程度上是射的最遠的弓。不過,可以有效命中的距離與英格蘭長弓沒有太大差別,而弩的威力來源於憑藉手根本無法拉動的堅韌弓弦和弓 體。手如果無法拉動的話,就只能使用腳蹬的方式,又或者是使用某種工具拉開弓弦。

    不過,弩也有自己的缺點,它最致命的缺點就是拉弓需要時間,無法連續發射。裝一支箭需要至少1分鐘,如果要是強弩的話,就要幾分鐘的時間,例如在英法百年 戰爭中,為了對抗英格蘭的長弓兵,法蘭西人製作的從後方用齒輪透過搖柄拉開弓弦的強弩。而喬多遞給阿若德這種弩,還是一種靠前段的皮革腳蹬拉開弓弦的重 弩,可是對阿若德來說只要在足夠的距離和時間就可以了,他需要一個能夠默契配合自己的人。

    「呀~~~。」依夫握著手中的大劍,他已經不記得自己這是揮動多少此劍,面前的這個貝倫加爾伯爵的騎士同樣是使用劍的高手,身穿鎖子甲的騎士,手臂上戴著 四指併攏的鎖子甲手套,他頭上戴著的也是笨重的樽式頭盔,若不是兩人身上的號衣家族紋章區分開,還真不好分辨兩位都穿著鎖子甲的騎士。

    「唔。」在這混戰的時刻任何劍術都不可能施展開,騎士們只能是憑藉著蠻力,橫劈豎砍拚命壓制面前的對手,在稍不注意的情況下還會因為被腳下的屍體或者雜物 絆倒而踉踉蹌蹌,其實也沒辦法,戴著厚重的樽式頭盔的騎士視野受限制,他們根本無法看見自己的腳下,只能是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儘可能的彎著膝蓋將重心下移。

    「乒。」依夫在面前這名貝倫加爾伯爵的騎士被腳下的屍體絆了一下的空檔,抬起自己的劍猛的從上方劈砍向騎士的頭部,只聽劍劈在騎士的頭盔上發出巨響,依夫 的對手似乎是被這一下擊懵了,他拚命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想要使自己保持清醒,笨重的樽式頭盔救了他的性命,雖然依夫的這一劍沒有要了他的性命,但是貝倫 加爾伯爵的這名騎士行動遲緩了起來。

    「噗嗤。」乘著這個機會依夫上前一步,用自己強壯的胳膊夾住騎士的頭部,他拔出自己腰間一柄短劍將劍尖從揭開的樽式頭盔底部的縫隙處,狠命的刺了進去,鮮血一下流淌出來,從樽式頭盔中傳出騎士呵呵的聲音,短劍的劍尖切斷了他的喉嚨,當依夫放開他的時候騎士跪倒在地上,雙手向自己的脖子處無力的扒拉了幾下, 整個身體便如半截木樁般倒在地上。

    「呼,呼,呼。」依夫氣喘吁吁,他的頭髮被汗水浸濕,頭盔中又悶又熱,但是四周都是敵人的騎士他不敢揭開自己的面罩透透氣,要是沒有笨重的樽式頭盔保護,被人砍中自己的頭部,或者箭矢落下擊中非死即傷。

    「受死吧。」正當依夫奮戰而感覺疲憊的時候,一名步行的貝倫加爾伯爵的騎士手持長矛刺向依夫,他選擇的角度正巧是依夫背後的視線死角,樽式頭盔的弊端在此 時顯露,如果被銳利的長矛刺中,憑藉騎士的臂力在近距離內定能夠刺破依夫的鎖子甲,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只聽的一聲弓弦響。

    「埃」依夫聽見身後的慘叫聲,連忙持著劍橫在胸前轉過身,他看見一名穿著鎖子甲的貝倫加爾伯爵的騎士呆立當場,騎士的胸口沒入一枚箭矢,箭矢的箭羽露在騎 士的罩衫外,似乎還微微在顫動著,依夫立即明白過來自己差點被人在背後捅了一矛,幸虧不知道何人用弓箭殺死貝倫加爾伯爵的騎士救了自己的性命。

    「你沒事吧,依夫。」正當依夫感到莫名其妙的時候,阿若德推開擁擠在一起的士兵,他身上的罩衫上落著點點殷紅的血液,那是在走過這一段路程中濺上的敵我雙方士兵的鮮血,而阿若德的手上拿著一柄十字弓弩,依夫看見十字弓弩立即想到剛剛是阿若德救了自己。

    「你從哪裡弄來的十字弩?」依夫握緊大劍將幾名貝倫加爾伯爵的騎士逼退,他便揮舞自己的大劍便從頭盔中瓮聲瓮氣的向阿若德說道。

    「別管這個了,依夫我有事情要你做。」阿若德腥說某匸,靠近依夫向他說道,趁著依夫逼退貝倫加爾伯爵的騎士,埃布爾爵士的輕步兵們一擁而上將被突破的防線填上。

    「要我做什麼?」依夫沒有問阿若德想要做什麼,他知道自己這個聰明的弟弟一定是有辦法對付貝倫加爾伯爵的進攻,依夫看見輕步兵們將這一趕走,便停下揮舞大劍,他揭開自己的樽式頭盔,裡面就像是蒸籠一般的難受。

    「跟我來。」阿若德也不解釋,他向依夫招招手然後朝著戰場左翼的邊緣走去,在瞭望台上阿若德早已經觀察到貝倫加爾伯爵的位置,可是在貝倫加爾伯爵的身旁圍 繞著三十幾名騎士,根本不可能靠近刺殺,沒錯阿若德早就想到擒賊先擒王的策略,在敵我力量對比如此懸殊的情況下,只有刺殺主將才能解除當前的危機,而喬多 提供的十字弩的射程有三百多米,正好可以用來刺殺貝倫加爾伯爵,只是要靠近貝倫加爾伯爵三百米的距離也是不容易的,中間隔著許多進攻陣地的城鎮民兵。

    「怎麼樣?阿若德找到你哥哥了嗎?」埃布爾爵士此時也等候在左翼,阿若德早就打發人向埃布爾爵士稟報自己的打算,他需要一支強悍的戰士突破貝倫加爾伯爵手下的城鎮民兵。

    「來了,爵士請您將您的內府騎士交給我暫時使用,我們要突破敵人的防線,只要到達貝倫加爾伯爵三百米的之內,我就能夠用十字弩射中貝倫加爾伯爵。」阿若德握緊手中的弓弩,對埃布爾爵士說道。

    「好,阿若德我跟你們一起去。」埃布爾爵士對阿若德說道。

    「不行爵士大人,您要在這裡安撫士兵,如果您和您的大旗不見了,士兵們肯定會全線崩潰的。」阿若德搖搖頭,他可不想讓貝倫加爾伯爵發現埃布爾爵士的行蹤,那樣伯爵必然會調集騎士進行圍攻。

    「好吧,多加小心。」埃布爾爵士此時英俊的面龐疲憊不堪,勞累和內心的焦灼煎熬著他,第一次帶領軍隊出征竟然遇到如此危機的時刻,作為統帥更應該冷靜沉著,相信經過克雷夫郡的戰場戰役后,埃布爾爵士將會成長許多。

    「騎士們跟我來。」阿若德環視了一下聚集在自己身邊的十幾名騎士,這些騎士戰甲多處破損,各個露出疲憊的神色並且氣喘吁吁,但是在埃布爾爵士的命令下他們打起精神聽從阿若德的召喚。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3:03
第五十三節近射爆頭

    往日平靜的河岸此時被喊殺聲和金屬碰撞的聲音覆蓋,半空中不時的落下箭矢,受傷的人躺在地上無人問津,死去的士兵倒在泥濘之中,這周圍的景象宛如煉獄一 般,但是阿若德此時沒有功夫理睬周遭的一切,他在內府騎士們的護衛下拚命向前衝去,不時的有城鎮民兵的長矛穿過內府騎士的盾牌之間的縫隙,阿若德一邊躲避一邊努力的尋找貝倫加爾伯爵的準確位置。

    城鎮民兵們最可怕的是他們的長柄斧,這種重型武器敲擊在盾牌上,常常使得手持盾牌的人震的手臂發麻,稍有不慎露出破綻便會被劈中身體,在城鎮民兵們中有一 個身形比其他人還要高的大漢,他戴著一頂皮革長耳帽子,身上掛著一件皮革圍裙,手中持著一柄鐵鎚,當巨漢揮舞鐵鎚的時候被擊中的盾牌立即發出破裂的聲音,身披鎖子甲的騎士被擊中翻到在地,周圍的城鎮民兵們發出歡呼聲。

    「幹得好鐵鎚瓦爾克。」

    「呼,呼。」巨漢的面部皮膚奇怪的有著白色的斑點,就好像是火星飛濺灼燒形成的,絡腮的鬍鬚成捲曲狀,藍色的眼珠帶著兇狠凝視著埃布爾爵士的內府騎士們,他手握著鐵鎚擋在前往貝倫加爾伯爵方向的路上。

    「有鐵鎚瓦爾克在這裡,那些該死的梅森人將無法前進。」城鎮民兵們歡欣鼓舞的說道,這個叫瓦爾克的巨漢是漢堡郡中城鎮鐵匠,整日里揮舞著鐵鎚在氈鐵上敲打 著炙熱的鐵塊,但又因為他長得高大摸樣兇狠,城鎮中的人都不敢和他來往,只是給他起了個外號叫鐵鎚瓦爾克,可是在這戰場上卻如此悍勇。

    「讓我來會會他。」依夫看見內府騎士們竟然都不是這巨漢的對手,自己前進的隊伍被阻擋在這塊灘涂,眼瞅著就要突破城鎮民兵們的防線,卻在此地被這奇怪的大漢擋住去路。

    「該死的梅森人我不會讓你們通過的,只要打敗你們我就會得到賞錢,就可以帶我妹妹去找最好的醫師了。」鐵鎚瓦爾克握著自己的老夥計鐵鎚,他跨在路徑上猶如半截鐵塔,牢牢的把守著道路。

    「哼,該死的傢伙,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依夫可沒聽懂瓦爾克帶著濃濃鼻音的漢堡郡土語,同樣身形高大力量不凡的他,可不相信自己這個經過嚴格訓練的騎士會輸。

    「鐺~~~。」發出怒吼的瓦爾克將手中的鐵鎚砸向依夫,依夫連忙用手中的大劍一格擋,劍與鐵鎚碰撞在一起發出巨響,兩人同時向後退了一步,依夫的眉頭緊鎖起來,他張了張自己那戴著四指併攏的鎖子甲手套,感到自己的虎口陣陣發麻,真是可怕的怪力。

    「伊。」鐵鎚瓦爾克也感到有些好奇,自己的一錘揮舞之下幾乎無人能當,那是在鐵匠鋪中整日對著炙熱的鐵塊鍛鍊出來的臂力,面前的這個騎士倒是有幾分力氣,竟然能夠硬生生的接下自己的鐵鎚。

    「依夫用交擊,不要硬拼。」阿若德在身後對依夫說道,他看見貝倫加爾伯爵騎著馬在內府騎士們的簇擁下向自己這樣邊眺望,雖然是在三百米的距離之內,但是阿 若德不敢真的用弩去射,三百米的距離不說是自己手中這種腳蹬弩能否射穿伯爵的鎖子甲,就是準頭也肯定會差許多,因此他需要再靠近貝倫加爾伯爵一點,至少在 百米之內,也許是因為看見自己一行人被城鎮民兵們阻擋住,貝倫加爾伯爵只是掃了幾眼,沒有發現縮在埃布爾爵士內府騎士們中間的阿若德。

    「好的。」依夫也覺得不能跟眼前這個怪物硬拼,他彎下膝蓋將重心下移,當瓦爾克將重鎚擊向自己的時候,依夫極為巧妙的用劍滑動的方式把重鎚的力量卸掉,可即使是這樣瓦爾克的怪力也使得依夫悶哼一聲,因而失去了在交擊之後反擊的時機。

    「真是糟糕。」阿若德此時感到汗水從額頭滑落,他們這一支奇兵是孤軍深入,要是長時間被擋在這裡,難免會被瓦倫加爾伯爵發覺,要是調集其他的部隊將他們包 圍,這難免就是全軍覆沒的節奏,可要是不能擊敗面前這個古怪的鐵匠,他們就休想前進半步,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依夫和鐵鎚瓦爾克的身上。

    「嗚,嗚。」就在此時從埃布爾爵士的方向傳來低沉的號角聲,那是埃布爾爵士為了吸引貝倫加爾伯爵發起的全面進攻,輕步兵們在爵士的帶領下奮勇廝殺,不顧一 切的將敵人從自己的戰壕中推出去,果然埃布爾爵士的激烈進攻吸引了貝倫加爾伯爵的注意力,伯爵不在將注意力放在靠近自己的這一支奇兵身上,只是以為這是一 支偶然突破自己防線的士兵。

    「不要小瞧騎士。」依夫將劍放在騙位設下圈套,沒有經過劍術訓練的瓦爾克果然上當,他以為依夫體力不支,於是掄起鐵鎚沖著依夫的頭部猛擊過去,鐵鎚帶著罡 風而落,如果擊中依夫的頭部必然當場殺死依夫,可是依夫眼睛露出精光,他交換了一下腳步側身躲過這一重擊,轉身踏步到瓦爾克的身側,將劍向斜下方劃過瓦爾 克的腿部,劍砍中哪裡帶出鮮血,就在瓦爾克發出慘叫聲半蹲下的時候,依夫反手用劍柄擊中瓦爾克的後腦,劍柄處有一個灌了鉛的圓餅,十分的沉重,被擊中腦後 的瓦爾克晃動了一下,撲倒在地上,帶起一層浮土揚起。

    「終於幹掉這個大塊頭了。」阿若德雖然奇怪依夫為何沒有殺死瓦爾克,但是此時時間緊迫不是詢問的時機,周圍的城鎮民兵們看見最強壯的瓦爾克被擊倒,他們的 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埃布爾爵士的內府騎士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他們用盾牌猛擊這些城鎮民兵,用劍在城鎮民兵們中帶起血雨。

    「哪裡在吵什麼?」貝倫加爾伯爵不滿的從戰馬上扭過頭,他正聚精會神的注視著埃布爾爵士的大旗,那面可惡的梅森公爵家族的旗幟在人海中起起伏伏,時而向前 時而後退,猶如大海波濤中的小舟,伯爵對於手下城鎮民兵們的怠戰十分不滿,這些身穿皮甲手持利器,身體強壯的城鎮民兵竟然連一群農夫都對付不了,真是該嚴厲鞭撻。而從他左方傳來的吵雜聲,更加的使得伯爵惱火,徵召士兵的紀律鬆懈是出了名的,即使是一隻兔子突然跳出來都會引起他們的恐慌,他們沒有騎士的勇猛無畏和榮譽精神,只是一群下賤胚子。

    「伯爵大人似乎是有一支內府騎士闖入了進來。」副官仔細看了看,向貝倫加爾伯爵稟報道。

    「內府騎士,有沒有看錯,我親愛的朋友你應該眼花了吧,埃布爾爵士在我們的前方,他的內府騎士也一定在哪裡,不用管那些瑣碎的事情,命令我的內府騎士出 擊,務必在天黑前活捉埃布爾爵士。」貝倫加爾伯爵自信滿滿的說道,他不相信埃布爾爵士在如此劣勢的情況下還敢派出自己的內府騎士,心想埃布爾爵士一定是為了增加自己的士氣派出幾個督戰的內府騎士吧,完全對戰局沒有影響。

    「是伯爵大人。」雖然有些疑惑,但是既然貝倫加爾伯爵認為沒有關係,副官也不敢再說什麼。

    一時的麻痹大意常常會導致戰爭的失敗,貝倫加爾伯爵的自大將為其付出慘重代價,城鎮民兵們擋不住埃布爾爵士內府騎士的全力攻擊,騎士們組成一個小型的楔形 陣,將阿若德簇擁在中間,這隊形在城鎮民兵們中猶如燒熱的小刀切入黃油,距離埃布爾爵士越來越接近,300米、250米、100米。

    「呼呼,阿若德還不行嗎?我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了。」依夫此時的身上那件印著溫德爾家族紋章的號衣,上面沾滿了粘稠的血液,他的手套上滿是紅色,劍停止揮舞 的時候會滴滴答答的流淌血滴,周遭的內府騎士們也同樣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摸樣,之所以還堅持著完全是一股榮譽和固執的信念在支撐著他們。

    「還差一點,依夫加油。」阿若德也知道自己有些強人所難,但是此時他們已經是竹筒裡面的蛇,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成功射殺貝倫加爾伯爵,可是阿若德知 道自己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要是一擊不成自己這群人必將死無葬身之地,惱羞成怒的貝倫加爾伯爵絕對不會向刺殺自己的人展現仁慈的。

    「好吧,豁出去了,阿若德看你的了,沖啊兄弟們。」依夫喘著粗氣,他看了一眼身上同樣濺滿鮮血,但是手中還死死抱住十字弩的阿若德,依夫忽然扔掉自己的大劍向前猛的衝去,他赤手空拳的用自己粗壯的身軀撞開面前的城鎮民兵們,在這些城鎮民兵們並肩的地方露出縫隙。

    「阿若德大人上埃」其他的內府騎士們也扔掉自己的武器,用自己的身軀組成人牆,把城鎮民兵們的隊伍分開一個小小的縫隙。

    「謝謝了諸位大人。」阿若德看見這些騎士完全將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敵人的長矛刺中他們的身軀,斧頭劈砍向他們的頭盔,可是內府騎士們依然咬牙堅持著,淚水從阿若德的眼眶中流下,但為了不辜負騎士們的犧牲,阿若德拿出百米衝刺的勁頭,在縫隙中擠出去。

    當衝出城鎮民兵們組成的陣列的時候,面前是一片開闊的地帶,阿若德看見在自己前方五十米的地方貝倫加爾伯爵正騎在馬上一副洋洋得意的摸樣,一面鑰匙紋章旗幟在伯爵身後飄揚,幾名貝倫加爾伯爵的內府騎士頭戴樽式頭盔,轉過頭看向自己,但也許他們沒想到阿若德為何會出現在指揮官的地方,騎士們都愣在哪裡。

    「呀~~~。」阿若德感到自己的心臟跳動的如此劇烈,但是手上卻有條不紊的將十字弩平舉,腳下飛快移動身體向頭戴犬嘴面罩頭盔的貝倫加爾伯爵飛奔,在最靠近伯爵的地方,他猛地扣動了扳機,只聽嗖的一聲,弩箭被機括彈出飛向貝倫加爾伯爵的頭部。

    「哇~~~。」隨著弩箭的破空的聲音和擊中鐵盔的悶響,阿若德看見貝倫加爾伯爵仰面向後倒去,他的雙手在半空中划動,身體在從胯下戰馬上倒下的一瞬間,將 身後打旗幟的侍從擊中,那面鑰匙紋章旗幟向著左側也倒了下去,周圍的內府騎士們口中發出驚恐的呼叫聲,戰馬受驚的嘶鳴聲響起,而阿若德精疲力盡的撲倒在地上。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3:05
第五十四節勝利之後

    貝倫加爾伯爵從馬上跌落下去,他的內府騎士們驚慌失措的將他的身體搶上馬,阿若德眼瞅著這些騎士們抱著伯爵的屍體頭也不回的離開戰場,依夫等人看見貝倫加 爾伯爵的家族旗幟落地,他們興奮的振臂高呼著貝倫加爾伯爵被殺死的消息。在前方拚命的城鎮民兵們聽見他們的聲音,扭過頭向後方張望,當看見身後貝倫加爾伯 爵和他的家族旗幟果然不見了的時候,這些城鎮民兵們都傻眼了,他們是被貝倫加爾伯爵召集而來的,是以伯爵的名義作戰,當勝利后也會得到伯爵的嘉獎,可是現在貝倫加爾伯爵竟然消失不見了。

    「我們將為誰而戰?」城鎮民兵們認為自己被拋棄了,他們悲憤萬分的哭喊起來,大部分人扔掉手中的武器四散而逃,一部分人跪倒在地徒然的仰望著天空,在混亂 中埃布爾爵士高舉著利劍帶領著疲憊但是士氣高昂的輕步兵們,向著貝倫加爾伯爵的殘兵敗將追擊,直到將這些驚慌的猶如羊群的士兵趕到克雷夫城堡腳下才折返。

    「阿若德你怎麼了?受傷了嗎?」依夫看見阿若德坐在地上,兩腿分開,皮革甲上布滿了灰塵,兩隻手握著那柄十字弩,而雙眼緊盯著正前方。

    「唔,依夫扶我一把,該死的腿不聽使喚了。」阿若德聽見依夫洪亮的聲音,他還沒有從射殺貝倫加爾伯爵那一幕中回過神,開始還不覺得什麼但是因為緊張和全神貫注,肌肉的高強度緊張繃緊,此時兩條腿好像是灌了鉛一般不聽使喚。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受傷了,這次可真是太驚險了,我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裡了。」依夫用自己寬大的手一把抓住阿若德的胳膊,將他從地上拽起來,這一對難兄 難弟攙扶著向營地走去,一路上看見埃布爾爵士的士兵們不停的向他們歡呼著,而被俘的貝倫加爾伯爵的城鎮民兵們面如死灰。

    「依夫,那些貝倫加爾伯爵的內府騎士們怎麼逃跑了?」阿若德有些不明白,為何還有戰力的內府騎士們會逃離戰場,難道他們不想殺死自己這個射殺貝倫加爾伯爵的人嗎?

    「哈,作為內府騎士在君主活著的時候要保護君主的身體,在君主死後也要保證其身體的完整,將君主的屍體帶回其領地安葬等待審判日的來臨才是他們的職責,至於你能射殺伯爵在戰場上這是上帝的旨意。」依夫向阿若德解釋道。

    「那可真是幸運。」阿若德鬆了口氣,自己當時距離內府騎士們那麼近,要是內府騎士們回過身來,自己當時只有拚命逃命的份了。

    在經過前往營地的路上,到處都是慘烈的廝殺后的景象,死去不久的屍體,殘破的斷肢,被戰斧劈開的腦漿,長矛刺穿的士兵臉上露出凝固的痛苦的表情,在打鬥中意外撞上尖木樁而死去的人。

    「真是一場慘烈的戰鬥。」依夫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屍體散發的怪味已經開始瀰漫,對於依夫來說這些死屍的味道只是難聞而已,可是阿若德卻已經有些面色凝重了,這些死屍如果不好好安葬的話,恐怕會使得此地鬧瘟疫。

    就在阿若德這樣想著的時候,埃布爾爵士帶領著追擊的士兵們已經返回了,因為貝倫加爾伯爵的士兵們跑到雷克夫城堡下,雷克夫城堡的箭樓中沖著埃布爾爵士和他 的士兵們射箭,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爵士只得悻悻的返回,而埃布爾爵士的勝利也嚇壞了雷爾夫城堡中的貴族們,他們既不敢讓城堡下的貝倫加爾伯爵士兵進來,也不敢出城堡追擊埃布爾爵士,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埃布爾爵士大搖大擺的從城堡下離開。

    入夜,在這河流岸邊的營地中,歡歌笑語充滿了整個營地,在死裡逃生之後人們更加的珍惜生命,埃布爾爵士脫下自己的戰甲,穿上日姆飾握著酒杯,在人群中不斷地拍著作戰勇猛者的肩膀,與他們一起痛飲苦澀的麥芽酒,雖然這位從小就學習貴族禮儀的公爵繼承人平日彬彬有禮,但是此時日性格完全展現無遺。

    「爵士大人,當時可真是驚險,眼看著我們就被貝倫加爾伯爵的士兵包圍,依夫大人扔掉武器用自己身體撞開敵人的防線,阿若德大人衝過敵人的防線抬起弩將貝倫 加爾伯爵殺死,如果在慢一點點這個任務都會失敗,而我們一定會被俘虜或者殺死。」跟隨著阿若德和依夫一起擊殺貝倫加爾伯爵的內府騎士們向埃布爾爵士敘述著,日耳曼人有著歌頌英雄的習俗,任何勇猛無畏的戰士都會得到人們的讚揚。

    「依夫我用弩畢竟是教廷禁止的,為什麼騎士們還會讚揚我?」阿若德使用十字弩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但是他以為自己會在戰後受到騎士們的指責,但是沒想到騎士們倒是完全不在乎這一點。

    「哈哈,在戰爭中誰還能完全保證不使用什麼武器,雖然教廷認為使用十字弩有可能使得低等人殺死高等的騎士,但是別忘了你來自貴族家庭,更何況你挽救了他們的性命,把榮耀帶給他們,所以誰會在乎你使用什麼武器呢?」依夫咧著大嘴笑道,他的手中拿著自己的牛角杯,裡面盛滿了麥芽酒,他的臉上露出玫瑰紅色,站起身來的時候踉踉蹌蹌。

    「依夫所說雖然也對,但是阿若德使用十字弩畢竟是違反了教廷禁令,不過我會找個好的牧師為你祝福懺悔的,放心好了。」溫德爾爵士此時也握著酒杯走到自己的 兒子們中間,他的臉上此時洋溢著滿足的笑容,這次雖然戰局異常兇險,但是卻化險為夷,可以預見當埃布爾爵士返回梅森公國后,一定會論功行賞,自己的長子和次子在這次戰鬥中殺死敵方的指揮官這種功績足以獲得封賞,溫德爾家族的復興指日可待。

    就在埃布爾爵士和他的士兵們暢飲的時候,從俘虜營中傳來吵雜的聲音,埃布爾爵士詫異的站起身來,作為貼身侍從的阿若德連忙護衛在爵士的身側,一些士兵也抓 起了身邊的長矛,雖然被俘的貝倫加爾伯爵的士兵們都卸掉了武器和盔甲,但是這些剛剛從戰場上被俘的人可是還帶著滿身的血腥氣,要是鬧起來難免會引起麻煩。

    「阿若德去看看怎麼回事?」埃布爾爵士對著阿若德一指,阿若德點點頭大步向俘虜營走去,在哪裡數十名看守的輕步兵正用手中的長矛對準一個大塊頭的俘虜,阿若德一看竟然是自己認識的人。

    「放我走,我必須去找貝倫加爾伯爵,他還欠我賞錢沒給呢。」穿著粗亞麻衣服和長褲的大漢在寒風中也沒有像其他俘虜那樣瑟瑟發抖,他大叫著抓著一名看守,那名看守面色蒼白,身體就像個布娃娃般被他舉在手中。

    「住口,貝倫加爾伯爵已經死了,你現在是我們的俘虜,要是不安靜點我們就殺了你。」看守的輕步兵們看著這兇悍的大漢,竟然不敢前進一步,在大漢身後的俘虜們都站起身似乎蠢蠢欲動。

    「被殺死了?被誰殺死了?」大漢似乎沒有想到貝倫加爾伯爵竟然已經死了,他愣在哪裡神色獃滯起來,被他抓在手中的看守乘機逃脫。

    「貝倫加爾伯爵被我殺死了,鐵鎚瓦爾克。」阿若德認出了面前這個大漢是當時阻擋自己的鐵鎚瓦爾克,依夫和他對戰都差點吃了虧,雖然最後被依夫制服,但是依夫並沒有殺死他,而只是用劍柄將其敲暈。

    「什麼?是你殺死他的,那,那我的賞金怎麼辦?你得賠償我。」鐵鎚瓦爾克好像尋找到了目標似得,要不是木柵欄和看守們圍著他,估計他就要像舉著那名守衛般,上前抓住阿若德。

    「什麼賞金?」阿若德一愣神,怎麼自己只是搭了個腔,一轉眼就欠了這個瓦爾克的錢了,瓦爾克只是一名徵召民兵,又不是貝倫加爾伯爵的內府騎士,貝倫加爾伯爵的死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們徵召我的時候答應給我賞錢的,否則我怎麼可能丟下自己的妹妹到這個該死的地方。」原來瓦爾克在被徵召的時候並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妹妹,遠離漢堡郡跟隨貝倫加爾伯爵作戰,徵召傳令官看他一副傻頭傻腦的又兇狠的摸樣,於是騙他說只要跟隨伯爵作戰,在戰鬥結束后就可以得到一筆賞錢,瓦爾克信以為真才將自己生病的妹妹交給鎮上的一位大媽照顧,拿著自己的老夥計鐵鎚,身穿平日里打鐵的皮革圍裙作為護甲加入貝倫加爾伯爵的軍隊,可是現在貝倫加爾伯爵一死,在他的心中自己的賞錢是沒有著落了,情急之下就一口咬定殺死伯爵的人就是該負擔這筆賞錢的人。

    「這也行?」阿若德簡直哭笑不得,怎麼自己殺了貝倫加爾伯爵還反對是惹出個債主來了,不過他上下打量了下這個看上去一根筋的瓦爾克,眼珠子轉了轉,嘴角露出了微笑。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3:10
第五十五節政治

   

    貝倫加爾伯爵的戰敗出乎薩克森公爵的意料之外,當他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這位老公爵驚訝萬分的看著從克雷夫郡城堡中發來的羊皮紙,那上面寥寥數語卻將貝倫 加爾伯爵的慘敗描述一番,殘兵敗將龜縮在城堡中,一千全副武裝的士兵此時只剩下三百人,大部分的士兵在喪膽之下紛紛逃向自己的家鄉,這些亂軍在沿途引起騷亂,數座村莊被燒毀。
    “貝倫加爾伯爵死了?”薩克森公爵雪白的眉毛緊緊的擰在一起,他看著面前這個從克雷夫城堡中送信的騎士,騎士頭上戴著尖錐鐵盔,鎖子甲干凈明亮,鎖子甲外面的罩衫圖案鮮亮。

    “不,貝倫加爾伯爵并沒有死,但是他受了重傷,現在在克雷夫城堡中修養。”騎士向薩克森公爵稟報道,原來阿若德的十字弩發射的箭矢雖然穿透了貝倫加爾伯爵 的頭盔面罩,但是貝倫加爾伯爵的頭盔是從米蘭訂做的,這種被冷鍛法鍛造的頭盔卸掉了箭矢大半的力量,可即使是這樣箭矢尖銳的箭頭還是將貝倫加爾伯爵的面頰 顴骨擊碎,劇烈的疼痛當時就讓這位伯爵暈厥過去,而他的內府騎士們還以為自己的君主死了。

    “恩,這就好,現在梅森公爵的長子已經撤出克雷夫郡了嗎?”薩克森公爵聽見貝倫加爾伯爵沒死臉上的表情才稍稍緩和了一點,這位早已經過了盛年時代的公爵,為了維護王室的權威嘔心瀝血,自己的侄子捕鳥者亨利并不是向人們所說的安于現狀者,他深知自己的侄子之所以現在無能為力,完全是因為六大公國以承認亨利的 王位為條件換取自治,而這導致了其他的公國的紛紛效仿,王室的政令根本無法在整個帝國實行,為了制衡六大公國亨利不得不將自己薩克森公爵的頭銜讓給自己,希望憑借自己的德高望重制衡其他的公國,薩克森公國才是王室真正的力量源泉,而自己表面上是與梅森公爵發生領土糾紛,其實是為了打壓一下這些不聽話的公 國,把王室的權威帶給整個帝國,要是此時自己的左膀右臂的封臣貝倫加爾伯爵被殺死,那么自己和王室的計劃將整個流產。

    “哼,真是沒有想到,那個狡猾的狼竟然被人打得這么慘。”站在一旁的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叉著腰,她的臉上也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的臉型稍長,皮膚因為常年騎馬為小麥色,兩道細長的眉毛在末梢處向上翹起,鼻子高挺,但是鼻頭卻帶點性感的圓形,下嘴唇略微比上嘴唇長一點,當她抿嘴嚴肅的時候 其他的男人都會頗感壓力。作為與自己并肩稱為薩克森公爵的左膀右臂的貝倫加爾伯爵,能夠有這樣的聲譽可不單單是因為伯爵的頭銜,作戰英勇和狡猾是這位漢堡 郡的統治者的別稱,沒想到竟然會敗在梅森公爵的長子的手下,她嘟嘟囔囔的說道,“一定是這頭餓狼大意了。”

    “不管怎么樣貝倫加爾伯爵沒事就好,勞齊茨伯爵沒有抓到嗎?”薩克森公爵將羊皮紙隨手遞給自己的貼身侍從,他轉過身對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問道,在打敗了勞齊茨伯爵后這位老公爵便感到自己精疲力竭,他呆在布倫瑞克的城堡中讓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去追趕勞齊茨伯爵。

    “很抱歉公爵大人,那個該死的家伙留下一部分軍隊阻擋了我們,而這個膽小如鼠的家伙早已經越過邊境逃到梅森公爵的領地中了。”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親自領軍 在打敗了野豬三兄弟的家族軍隊后,再去追趕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看見勞齊茨伯爵帶著自己的殘余部隊退入梅森公爵的領地城堡中。

    “是嗎?看來我們和梅森公爵打了個平手。”薩克森公爵一屁股坐在城堡大廳的領主椅上,作為薩克森公爵不在此地時候,管理城堡的總管恭敬的站在一旁,布倫瑞 克出于歐洲北部,北歐的寒風不時地會侵襲這里,用石頭壘砌而成的城堡中潮濕會損壞薩克森公爵的身體健康,城堡總管貼心的在地上鋪滿了干草,橡木座椅上鋪著 冬天時候打下的柔軟的狼皮。

    薩克森公爵坐在木椅上,他的頭上戴著只比國王低一階的黃金頭冠,身上沒有穿鎖子甲之類的盔甲,一件日耳曼貴族細亞麻長袍,在腰間束著一條鑲嵌著各色寶石的皮革皮帶,在公爵的肩膀部位用圓銅扣子別著一條水獺皮,水獺皮可以給這位老公爵的身體保暖,屁股下柔軟厚實的冬狼皮使得老公爵感到了舒適。

    “不能再在這里損兵折將了,要是力量受損恐怕會讓其他冷眼旁觀的家伙們會蠢蠢欲動,可是要停戰和解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薩克森公爵坐在自己舒適的座椅上,腦中卻不斷的在思考這個問題,作為大貴族不但要有勇猛作戰的勇氣,也要有能夠在政治上妥協的智慧。

    “公爵大人,經過這一番惡斗,我們和梅森公爵又實力相當了,下面該如何作戰?”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看見薩克森公爵沉默不語,她走到在大廳中右側的木桌旁,坐在長條木椅上,將自己的手臂放在了木桌上,看著自己的君主問道。

    “我們不能夠繼續和梅森公爵對峙下去了,妥協也許是好辦法。”薩克森公爵抬起頭對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說道,此時他手邊能夠依靠的就是這位女伯爵的軍力了,所以將自己的真實的想法告訴她。

    “如果這是您的愿望,我將堅定的擁護。”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站起身,將自己的拳頭握緊捶打在自己胸口一下,豐滿的胸部包裹在亞麻長袍中顫動了一下,這位女伯爵雖然脾氣十分暴烈,但其實是一個英姿颯爽而身材豐滿有魅力的女人,不過薩克森公爵知道其實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非常的討厭男人,那是她幼年時候一段悲慘 的經歷,至于對自己的忠誠那是因為女伯爵的權利就是在自己的幫助之下伸張的。

    “恩。”薩克森公爵拿定主意后,決定這件事只能由王室出面,讓捕鳥者亨利以神圣羅馬皇帝的名義調解自己和梅森公爵之間的矛盾,這樣相信梅森公爵一定不會拒絕這個體面的和平提議。

    薩克森公爵確實是一位老練的政治家,他所考慮的正是梅森公爵所想的,自從知道自己長子的計策被識破后,梅森公爵便如熱鍋上的螞蟻,雖然攻入了哥廷根郡包圍 了郡內的城堡,但是把守城堡的烏爾里西伯爵非常的擅長防守,數次的強攻不但沒有將城堡攻下,反而損失了不少的士兵,就連騎士都死了數十名,這讓梅森公爵的臉色越發的陰沉起來。

    “公爵大人,公爵大人好消息。”就在梅森公爵像往常一樣陰沉著臉,站在自己的帳篷外眺望著遠處的那座哥廷根城堡的時候,一名騎士興高采烈的舉著一封羊皮紙信來到他的身邊。

    “城堡被攻克了?”梅森公爵向騎士問道,可是他看見那座城堡下殘留的木梯子和死去的自己一方的士兵的尸體,平靜的城堡內沒有一點異常,看起來不像是被攻克的摸樣。

    “不是,是埃布爾爵士大人的信件。”騎士連忙將這一卷信件遞給梅森公爵手中,梅森公爵展開信件看見信里面有一枚自己兒子的銀戒指,這是為了防止信件被假冒放入的信物。

    “哦,我的兒子打敗了貝倫加爾伯爵的軍隊。”梅森公爵看完信后,眼睛發出褶褶的光輝,他興奮的高揚著手向四周忙碌的士兵們高呼道。

    “哦。”聽見梅森公爵的話,被面前這座城堡弄的精疲力盡士氣低迷的士兵們都發出歡呼聲,自己一方大勝仗總是值得慶祝的事情,而梅森公爵那陰郁的臉上終于了露出了笑容。

    “埃布爾大人帶領著剩下的八百名士兵將會與我們會合,公爵大人這下子我們一定能夠攻克面前的城堡了吧。”騎士扶了扶自己因為跑步而有些傾斜的頭盔,他也知 道哥廷根城堡的易守難攻,自己的一位隨同攻城的表親便死在了城下,從十米高的城墻上跌落下來,即使是身穿鎖子甲的騎士如果被摔在要害處也是必死無疑的,在冷兵器時代要想強行攻克一座城堡,即使是一座小城堡也需要大量的人力,從四面八方攻上城樓,使得守城者兵力捉襟見肘。

    “恩,派人告訴勞齊茨伯爵讓他也帶人與我們會合,如果他再像個膽小鬼一樣縮在城堡中的話,我就剝奪他的領主頭銜。”梅森公爵對勞齊茨伯爵吃的敗仗非常惱火,雖然勞齊茨伯爵也寫信自辯因為薩克森公爵突然襲擊,所以才導致自己失敗的,但是梅森公爵是什么人,那也是統治一個公國的大頭領,很快了解到是勞齊茨伯爵為了自己的私利在布倫瑞克燒殺搶掠導致鄉紳反叛,薩克森公爵又乘機進攻才導致失敗的。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3:13
第五十六節醫術

    埃布爾爵士帶領著自己的隊伍從克雷夫郡進入哥廷根郡,這支本來由徵召農民組成的輕步兵身上除了自己身上的破舊粗亞麻衣服,手持著糞叉草叉之類的農具,臉上 除了營養不良的菜色外,便是從未見過廝殺的膽怯,但是經過與貝倫加爾伯爵軍隊的戰鬥后,這些人除了營養不良外臉上已經有一絲兇悍之氣。

    而他們的穿戴著從死去的貝倫加爾伯爵士兵身上扒下來的盔甲,當然了上好的和比較完整的盔甲武器都要上繳給貴族們,當貴族們挑剩下來的后才輪到這些輕步兵們 使用,不過即使是這樣他們也能夠從死去的人身上找到許多個人物品,例如銀的結婚戒指,或者鐵的十字架,幾個小銀幣等,在一次勝利之後不但是貴族會發財,這 些本來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本分農夫們,也會產生戰爭比在地里刨食要好得多的想法,因此一聽說要去哥廷根郡戰鬥各個興高采烈。

    「阿若德大人您要買下我的弩?」懦夫喬多看著阿若德遞給自己的十個銀第納爾,他蒼老的臉上有些不可思議的表情,在喬多看來貴族多是些無恥之徒,他們恣意狂 歡奢華無度,利用貴族的社會地位幹些強盜般的行徑,賒賬不還是貴族最喜歡乾的事情,如果這一次不是覺得形勢危急自己又無法逃出營地,自己也不會把手中這把 弩送給阿若德,而喬多想自己從家鄉帶走並細心保養多年的這把用來複仇的弩,現在也離開了自己,為此他還感到十分的懊惱。

    「當然了喬多先生,你的這把弩幫了我們大忙,而且我想要好好研究下您的這柄弩,所以看你是否想要出售,當然如果您不願意的話,我會把弩還給您的。」阿若德 此時身上穿著一件貝倫加爾伯爵手下騎士的盔甲,一件與阿若德身材相仿的騎士的鎖子甲,這種鎖子甲由一個個的小鐵環扣在一起而成,需要一名熟練的鐵匠用鐵鉗 花費半年時間慢慢的編製,因此在這個時代還是比較珍貴的盔甲,所以鎖子甲大多是貴族和騎士穿戴的。

    「這,阿若德大人這件弩是我的家傳寶物,因此我不打算出售。」喬多用自己粗糙的手搓了搓自己的臉,他花白的頭髮並沒有像其他的農夫那樣亂糟糟的,反而是梳 理的平整,當然作為農民是沒有梳子之類的東西,但是喬多卻喜歡用自己粗糙的手盡量撫平,從這點看起來喬多的與其他農夫的不同。

    「當然,如果您不打算出售的話,您可以把弩拿走。」阿若德只是有些可惜,自己手上沒有合適的武器,雖然自從和依夫學習劍術后,他便勤奮練習,但是肉搏這種 冷兵器的對抗,常常殺敵一百自損八十,阿若德還是覺得遠程武器還是比較合算,更何況遠程武器中除了長弓外,便是弩這種能夠對抗重裝甲的騎士了。

    「很抱歉。」喬多接過自己的十字弩,寶貝的抱在懷中,他的身上穿著一件在胸口被戳了一個洞的皮革甲,那是喬多在戰場上從一名被長矛貫穿胸口的城鎮民兵身上 扒下來的,雖然胸前有一個破洞,但是其他的地方還比較完好,在戰場上披著這樣一件皮革甲總比穿著單薄的粗亞麻衣服強多了。

    「恩。」看見喬多並不打算和自己多說,阿若德也沒有再糾纏他,但是在心中已經認定喬多的身上一定有著奇特的來歷,他曾經和自己的父親溫德爾爵士聊起過喬 多,溫德爾爵士說喬多來到黑沼澤村的時候還是中年,懷中抱著還是小嬰兒的萊拉,一副狼狽不堪的摸樣,本來那時候還在世的溫德爾爵士的父親不想收留喬多,因 為收留別人逃跑的農奴常常會引發貴族私戰,所以大多數貴族對待逃奴都本著慎重的態度,可是看見喬多懷中哭鬧的小嬰兒,溫德爾爵士的夫人憐憫心起懇求溫德爾 爵士收留下了喬多作為農奴。

    「所以在這之前喬多的身世都沒有人知道嘍。」阿若德好奇的問道。

    「當然,那個年頭帝國分崩離析,康拉德國王是一個軟弱昏庸的君主,公爵們各自為政相互廝殺,領地里到處是燒殺的軍隊和強盜,偶爾有逃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誰也不會在意。」溫德爾爵士的臉上陷入了沉思,那個時代充滿了混亂和血腥,法律和秩序蕩然無存,雖然現在局勢也沒有好到太平盛世,但是在捕鳥者亨利打敗康 拉德取而代之後,各個公爵倒是收斂了不少。

    阿若德的騎在馬上扭過頭看了眼在隊列中的喬多,此時阿若德家族的武裝僕人們人人都混到了一件完整的皮革甲,手中的武器從彎曲的長矛換成了長柄斧頭之類的鋒 利武器,全副武裝起來到頗有點正規軍的架勢,而帶領他們的英格蘭雇傭兵馬科斯戴著一頂繳獲的圓頂寬比鐵盔,腰間別著一柄短劍,肩膀上扛著一柄長柄重十字釘 鎚,腰間的錢袋子揣著沉甸甸的的銀第納爾,臉上露出喜氣洋洋的神色,口中不時與旁邊的人說著聽不懂的英格蘭腔調語。

    在軍隊的後方是裝著食物和雜物的篷車,馬夫坐在馬車上趕著篷車,篷車裡坐著一些受傷的士兵,還有因為偷襲貝倫加爾伯爵而被逮捕的史丹騎士,他的腿部被箭矢 射中,在沒有處理的情況下傷口有些化膿,痛苦的史丹在同伴的照顧下每日呻吟不已,可是跟隨軍隊的醫師說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腿整個砍掉否則化膿的傷口會因為潰爛而導致死亡,聽見醫師的話史丹掙扎著拔出自己的劍要宰掉對方,嚇得醫師連忙躲的遠遠的。

    「史丹騎士還沒有好轉嗎?」阿若德雖然對史丹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作為並肩作戰的同伴,又不忍心看著這位年輕氣盛的騎士在病痛中遭受折磨,在阿若德看來這個 時代的所謂醫師簡直對於醫學知識還不如古典時代的希臘、羅馬人,他親眼看見那名所謂的醫師用尿液洗刷士兵的傷口,當阿若德質疑的時候,醫師竟然告訴阿若德這是自己從修道院的修士哪裡學來的,修士們告訴他尿液和糞便是人類帶著聖靈力量的物質,具有消除毒物的力量,用尿液洗刷和將糞塊縫入傷口可以治癒。

    當然被用尿液洗刷和縫合入糞塊的傷兵傷口化膿感染,造成了不必要的傷亡,本來這些都是可以避免的,所以當這個所謂的醫師要醫治溫德爾家族的士兵的時候,被阿若德一口拒絕,而溫德爾家族的傷兵們被阿若德用蒸發后的麥芽酒清洗傷口,煮沸的亞麻布,從後勤雜役中借來針線煮沸后縫合傷口,這個時代的人身體還是比較 強壯的,只要不是受了致命的傷,用阿若德的方法后都能夠活下來,有些身體素質好的沒幾天就活蹦亂跳的,這些受過傷活下來的士兵們成了有經驗的老兵。

    「阿若德大人,聽說您拒絕了醫師治療您的士兵,通過你自己的方法哪些士兵都活下來了是真的嗎?」一名與史丹交好的騎士對阿若德說道,這名騎士戴著封閉式頭盔,他的臉上露出落寞色神色,神色穿著鎖子甲,鎖子甲外面罩著家族紋章,在被貝倫加爾伯爵俘虜的日子裡,一隻是他在照顧史丹,可是史丹的身體卻越來越弱, 這讓這位騎士十分的擔憂。

    「沒錯,我有一套羅馬人的方法治療。」阿若德現在已經面不紅耳不赤的把萬金油的古羅馬人搬出來,古羅馬知識專家此時已經悄然的在騎士們中間流傳,聽見阿若德的話史丹的朋友們都看向他,眼中露出期待的神色。

    「咳,阿若德閣下,聽說用灼燒的鐵燙傷口可以治療傷口是這樣嗎?」圍繞在史丹身旁的一名騎士好奇的向阿若德問道,他十分年輕看起來沒有從侍從剛剛勝任騎士不久,臉上還有些稚嫩的絨毛。

    「恩,有的時候可以,不過也要具體看看病人的情況,如果病人的身體虛弱,如果使用灼燒的話會使得虛弱的人休克過去,所以還需要具體情況看看再說。」阿若德 看見史丹的臉上已經冒出虛汗,他的身上還穿著一件鎖子甲,鎖子甲裡面的棉墊已經被虛汗浸透,雙眼已經聚焦不上,看起來用灼燒消毒的話肯定撐不祝

    「休,休什麼?」騎士們相互看了看,不知道什麼意思,但是再次看向阿若德的時候覺得他的高深莫測,還有人在胸口划著十字架。

    「讓我看看傷口,都散開點。」阿若德走上前,史丹雖然是個不聽指揮囂張的騎士,但是在年輕的騎士們中人緣卻意外的好,就看他能帶著埃布爾爵士一半的內府騎士夜襲,就能夠知道他的影響力,所以交好這樣一位貴族倒不是壞事。

    騎士們將史丹抬下來,將史丹的頭部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另一名騎士抬起他的腳,阿若德看見史丹被射中的大腿的箭頭已經拔了出來,腿部皮肉外翻流出惡臭的膿水,眾人看見史丹的摸樣都緊張的皺起眉頭沉默不語。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3:17
第五十七節謀殺
史丹的傷口處肉已經腐敗,必須用消過毒的刀把腐肉刮掉,阿若德的眉頭不由的緊皺起來,自己雖然具有現代的消毒等醫學常識,但是畢竟不是真正的外科醫生,要是因此導致失敗史丹死掉的話豈不是自己的罪過,想到這裡阿若德覺得還是應該將隨軍醫師叫來。

「隨軍醫師呢?」阿若德向其他的騎士說道。

「被打跑了。」騎士聳聳肩,自從醫師說要給史丹截肢,憤怒的史丹拔劍要殺掉醫師后,哪位醫師便不敢再靠近史丹。

「不過他的學徒有時候會過來幫忙。」另一名騎士接過話頭說道。

「學徒?哪有什麼用。」其他的騎士不以為然的搖搖頭,作為師父的醫師都不頂用,那麼他的學徒又能夠起 什麼作用呢

「叫來吧,也許能有用。」阿若德倒是不在乎是醫師還是學徒,這些中世紀的醫師雖然沒有關於消毒的概念,作為醫治的手段也極為落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的外科手術卻很熟練,大概是常年跟隨軍隊在戰場上練手練出來的吧。

站在阿若德面前的是醫師的學徒,年紀與阿若德相仿,身穿一件破舊的灰色粗亞麻 袍子,腳上穿著一雙打過補丁的皮革鞋,學徒的臉上有著這個時代農夫們特有的菜色,那是長期營養不良引起的,瘦弱的身體背著一件笨重的木箱子,木箱子打開后 裡面是鉗子、刀具、斧頭等外科工具,這些工具上面帶著點點的血腥味道。

「上帝。」阿若德嘖嘖的看著打開的木箱子裡面的工具,要是這些工具不經過處理,使用在人類的傷口上必定會得破傷風,能夠在醫師的治療下活過來的人還真是生命力強悍。

「爵,爵爺。」學徒睜著自己大大的綠眼睛,在鼻樑上長著一些雀斑,亂糟糟的棕色頭髮,他看著面前這位身穿明亮鎖子甲的騎士,心中惴惴不安,這些騎士老爺們身體強壯脾氣暴躁,一言不合便拳腳相加,他有時候寧願去照顧骯髒的農兵也 不願意去接近高傲的騎士們,不過眼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輕騎士倒是和顏悅色。

「我並非爵士,我是埃布爾爵士的貼身侍從阿若德,你叫什麼名字?」阿若德和善的對小學徒說道。

「小派恩,大人。」醫師學徒彎了彎腰他可不敢因為阿若德是侍從便小瞧,看得出來周圍那些高傲的騎士對待阿若德也極為恭敬,這讓他更加的感到好奇,要知道雖然都是貴族,但是對騎士們來說侍從就像是學徒,是還未出師的人,還不是正式的騎士,在沒有授勛之前他們對待侍從就像是對待僕人。

「好 吧,小派恩我現在需要你幫助我為史丹爵士動一個手術,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做就可以了。」阿若德拍著小派恩瘦弱的肩膀,帶著他來到昏迷的史丹身邊,指著史丹的 傷口向小派恩說道。

「好的。」小派恩還能說什麼,他連忙將自己的木箱子取下來,打開裡面的工具將刀具操在手中,但是很快被阿若德阻止。

「必須先消毒,用燒開的水煮沸。」阿若德拿下小派恩手中的工具,讓僕人們煮開一鉗鍋水,把工具放入鉗鍋中蒸煮,然後又燒開另一個鉗鍋把一些亞麻布扯成條放在裡面蒸煮。

「請問 大人,這是在做什麼?」小派恩第一次看見有人把做手術用的工具放在鉗鍋中像對待食物一般煮沸,而那些扯成條的亞麻布又是做什麼的呢?小派恩感到這一切非常的新奇,與其他的醫師講的完全不同,對於求知慾望強烈的小派恩來說受到的衝擊是巨大的,因此不自覺的問道。

「在這些工具上有看不見的毒,使用煮沸的方式可以把這些毒去掉。」阿若德向小派恩解釋道。

「毒?」「是的,如果我們不將這些工具煮沸就直接切開人的肌肉的話,這些毒物就會順著血液流進人體,在將來把死亡帶給受傷的人。」阿若德也不知道如何解釋細菌感染之類的道理,於是盡量用通俗一點的話解釋道。

「真是了不起,您居然知道這樣的知識。」小派恩睜大眼睛崇 拜的看著阿若德,這些道理即使是所謂的修道院中精通醫術的修士也講不出來的。

「那當然,阿若德大人是精通古羅馬知識的專家。」其他的騎士們雖然不懂阿若德 的話,但是看見連醫師的學徒都佩服阿若德,不由的對阿若德治癒史丹增長了許多信心。阿若德的理論雖然很豐富,但是真正動外科手術確實是門外漢,他也不敢隨意的拿史丹爵士的性命開玩笑,於是讓小派恩洗乾淨手之後,用消過毒的刀刮掉史丹已經腐敗的肌肉,刮骨療傷畢竟是非常疼痛的事情,可是沒有麻醉藥的情況下阿若德也沒有辦法,只能讓人用麥芽酒灌入哀嚎的史丹的口中,四名強壯的騎士拚命摁住史丹的身體,避免因為劇烈的疼痛使他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小派恩的手指細長靈巧,真看不出來這個醫師學徒有一副外科手術醫師般靈巧的雙手,他拿著小刀飛快的將史丹大腿部的腐肉割掉,快速的甚至有時候阿若德的雙眼都跟不上,不過 在這個時代解剖別人的屍體是違反宗教法的事情,所以醫師們並不能夠知道那些血管動脈是不能動的,而阿若德好歹在21世紀信息爆炸的時代看過許多科普節目, 他不停的告訴小派恩哪裡不能動哪裡可以下刀,雖然不全對但是在阿若德慎重的情況下倒是八九不離十。

「好了,下面用針把傷口縫合,再用消過毒的亞麻繃帶纏好 就可以了,不過因為沒有強效的殺毒藥,可能史丹爵士會發高燒,需要人不斷的用冷水幫他降溫,其他的就真的只能靠上帝了。」阿若德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額頭的 汗水,在這缺醫少葯的時代一旦受傷有時候還真的只能靠上帝的奇,他看了看陷入沉思的小派恩,這位醫師學徒似乎被自己所做的一切震撼了。

「這真的是我做的 嗎?」小派恩看著被縫合的傷口,史丹爵士也重新陷入了昏迷,一位騎士給他的乾裂發白的嘴唇灌入了些清涼的泉水。

「沒錯,乾的不錯小派恩,怎麼樣有興趣被我 雇傭嗎?」阿若德對這個有著一副外科手術醫師之手的學徒非常感興趣,心想如果小派恩生在21世紀學習了外科醫學后一定是個了不起的外科手術專家,只是在這 個時代真是埋沒了他那一雙巧手。

「唔,可是我還沒有出師,我的老師不會同意的。」小派恩同樣對阿若德的那些知識真的是非常感興趣,可是在中世紀學徒與自己師傅之間是一種附庸關係,他不可能在沒有經過醫師的同意的情況下被別人雇傭,除非~~~。

「我會去和醫師好好說說的,這是為了感謝你的幫助的酬金。」阿若 德從自己的錢袋中掏出三枚銀第納爾遞給小派恩,雖說是為了救史丹騎士,但是小派恩畢竟是自己找來的,阿若德理所當然的將報酬遞給他。

「這,這怎麼可以。」 小派恩從沒想到自己還會得到賞錢,作為學徒即使是運氣好碰到好心的師傅也就是管管兩餐,酬金賞錢什麼的都是作為醫師的師傅拿走的,而最骯髒的活卻是由學徒去做,所以在手藝階層學徒的多少常常意味著師傅的富裕程度

而小派恩的醫師師傅就常常咒罵侮辱他,認為自己的運氣非常差只有這麼個笨徒弟,可是今天一位貴族竟然給了自己賞錢,而且是非常慷慨的三個第納爾,這對小派恩來說不單單是錢的問題,而且是對自己能力的認可。小派恩覺得自己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路上都不知道如何回到自己師傅的帳篷中的時候,醫師並不在帳篷中,他只能小心翼翼的來到帳篷外的雜物堆中,安靜的等待自己師傅,因為他今天還沒有吃一頓飽飯,所以希望醫師能夠帶些殘羹剩飯給自己

就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小派恩感到昏昏欲睡,似乎自己做了一場夢,成為了一名受人尊敬的醫師,正當他靠著一個木筐子睡得 正香甜的時候,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上被人重重的擊打了幾下,劇烈的疼痛使得他睜開眼睛撞撞跌跌的站起身來,只見自己的面前站著的正是他的師傅隨軍醫師,隨軍醫師手中拿著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口中噴出濃濃的酒臭味,在月光下驚慌失措的小派恩看見醫師眼中的仇恨的目光。

「你這個小雜種,竟然背著我去給別人療傷,你真以為自己已經是醫師了嗎?你有這個嗎?」醫師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木棒毆打小派恩,一邊將自己脖子上的一塊銅牌舉高,那是醫師獲得醫師行會認可的行醫資格,只有經過醫師行會認可的人才可以佩戴。

「對,對不起。」小派恩哭泣著躲避著自己師傅的毆打,但是怒火中燒的醫師根本不管不顧追打著,邊咒罵邊毆打,在這處 的僕役營地中常常發生這樣的事情,因此人們都習以為常了,所以沒人管這個閑事。

「哼,一位一個連騎士都不是的侍從給你撐腰,就真以為自己了不起了?那個笨 蛋根本不懂什麼是真正的醫術,該死的異端,下地獄吧。」醫師是如此的惱怒,口中咒罵起了阿若德,小派恩聽了面孔漲紅,他能夠忍受醫師的毆打和責罵,但是阿 若德此時在他心中是一位偉大仁慈的人物,侮辱這樣的人物是他不能夠忍耐的,盛怒之下的小派恩上前一把推倒醫師,而喝醉了酒的醫師猝不及防下跌倒在地上。

「不許你說阿若德大人的壞話。」小派恩畢竟年輕,他一下騎在醫師的身上,順手拿起一塊石頭砸在醫師的腦袋上,一下兩下三下,直到石頭上濺滿了鮮血。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3:19
第五十八節法律

    當小派恩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手上身上濺滿了醫師的鮮血,醫師的腦袋被他砸的好像是成熟的石榴,一名拿著木桶打水的雜役看見這一幕發出驚呼,扔掉水桶在營 地之間大聲呼救,雖然在戰場上經常能夠看見死屍,但是當戰爭結束后的謀殺還不多見,很快幾名身強力壯的僕役拿著短粗的木棍衝到醫師的帳篷前,他們舉起木棍 將癱坐在地上的小派恩擊倒,然後抓住他把他拖向貴族們的營地,因為在這個時代貴族才具有司法權力,所以雜役們第一反應就是去找貴族們。

    「出什麼事情了?」阿若德此時正與自己的哥哥依夫在溫德爾爵士的帳篷中,阿若德計算了一下自己家族這次出征獲得的財富,不算上繳獲的盔甲武器,自己家族這 次獲得的銀第納爾有三千多,獲得這麼多的銀第納爾溫德爾爵士才鬆了一口氣,自己家族所欠下的債務算是能夠還清了,想著在出征之前自己為了湊齊一百個銀第納 爾費勁腦汁,而現在可以說是手頭寬裕了許多,他決定將錢公平的分成三份,自己一千銀第納爾、依夫一千銀第納爾和阿若德一千銀第納爾,溫德爾爵士其實心中還 有些擔憂阿若德反對,因為阿若德是這次戰爭中出力最多的人,這些錢大部分都是靠著他的謀划才獲得的,不過阿若德並沒有斤斤計較。

    「爵士大人,好像是在雜役營地發生了謀殺案,埃布爾爵士大人正親自前去處理。」一名溫德爾家族的武裝僕人從帳篷外揭開幕布,對詢問的溫德爾爵士說道。

    「謀殺?」溫德爾爵士楞了一下神,他知道在戰爭的間歇時刻士兵會因為精神的壓力導致過激行為,可是他們是打了勝仗的部隊,難道是誰喝醉了酒之後發生鬥毆,不過整個軍隊的酒飲品供應現在都是靠溫德爾家族,只有貴族才喝得起怎麼會在雜役營地發生呢?這讓溫德爾爵士百思不得其解。

    「我們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阿若德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溫德爾家族的人一同走出帳篷,他們看見在營地門口擁擠著許多人,其中許多人拿著火把,在火光的 照耀下能夠看清每一個人的面孔,有的茫然不知所措,有的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有的高喊著處死兇手的話語,總之此時的貴族營地外熱鬧非凡,許多騎士也帶著自己 的侍從遠遠的看著。

    「都讓開,埃布爾爵士大人來了。」這時候埃布爾爵士從自己的帳篷中走出來,兩名貼身侍從跟隨在他的左右,人群分開此時阿若德在火光下看見一個瘦小的男子跪在地上,他的兩旁幾名強壯的雜役手持著木棍火把,而那個瘦小的男子抬起頭的時候阿若德覺得自己在那裡見過他。

    「怎麼回事?」埃布爾爵士站在距離小派恩十步的距離停了下來,他看著周圍的人出言問道,此時人們都不再說話,這時候一名押解雜役連忙站出來,彎下腰向埃布 爾爵士行禮后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聽了雜役的話阿若德才吃驚知道那個被押解的人竟然就是小派恩,但是他沒有想到小派恩會殺死醫師。

    「父親,他會怎麼樣?」阿若德連忙對身旁的溫德爾爵士問道,雖然阿若德知道自古殺人者償命,但是那是中國的法律,對於中世紀法律阿若德並不熟悉,只是記得貴族殺死平民后可以用錢贖罪,但是平民之間發生了謀殺會怎麼樣阿若德還真不知道。

    「一般情況下會被絞死。」溫德爾爵士作為一名老的鄉紳貴族,他當然知道按照鄉間的約定俗成的習慣法殺人者一般會償命,但是王國法律和公國法律有時候又有所不同,這具體要看做出司法裁定的貴族適用那種法律。

    就在溫德爾爵士在給阿若德解釋的時候,埃布爾爵士在一沉吟后似乎是做出了決定,作為梅森公國的第一繼承人,他使用的是梅森公國的法律,而梅森公國對於殺人的法律極為嚴苛,基本上確定了小派恩的死刑,當埃布爾爵士宣布后士兵們開始拿出繩索打結,而小派恩臉色蒼白哭泣著,茫然的看著周圍的人們。

    「怎麼才能救他?」阿若德看見士兵們開始給繩索打結,心裡慌張起來,他抓住溫德爾爵士的胳膊焦急的說道。

    「如果有貴族擔保的話,他倒是可以免於一死,不過,阿若德你認識這個殺人兇手嗎?」溫德爾爵士被焦急的阿若德搖晃的還沒有說出話來,一旁的依夫倒是搭腔道。

    「好吧,我必須去救他。」阿若德整了整自己的鎖子甲,他大步的向埃布爾爵士走去,既然是埃布爾爵士做出的裁決,那麼就只能先說服爵士大人了。

    埃布爾爵士覺得這個案件非常明晰,醫師和自己的學徒發生了爭執,學徒在反抗中殺死醫師,依據公國法律殺人者如果是有地位的貴族或者上流人士可以用錢贖罪, 而學徒只是一個普通的平民那就只能用生命去補償了,自己只是按照公國的法律作出正確而公正的裁決,雖然那個小學徒非常可憐,但是為了維護法律的尊嚴只好如此了。

    「殺了他。」周圍的士兵和雜役們卻十分興奮,他們翹首期待的圍在這裡希望看見一處絞死殺人兇手的好戲,在這個娛樂缺乏的時代能看見絞死人這種夠刺激的戲碼,這讓眾人都翹首期待。

    「請等等埃布爾爵士大人,我有話說。」阿若德走到埃布爾爵士面前,向爵士行禮后說道。

    「哦?阿若德你有什麼話?」埃布爾爵士感到很好奇,他沒有想到阿若德會在此時來到自己面前,他預感到阿若德似乎是於這名囚犯之間有著某種聯繫,而小派恩看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阿若德的時候情緒明顯發生了變化。

    「阿若德大人請救救我。」小派恩拚命的掙扎著,淚水流淌將沾滿了灰塵的臉畫出一道道,兩名強壯的僕役緊緊的抓住他防止他逃跑。

    「埃布爾大人,這名學徒對救助史丹騎士非常有用,希望能夠留下他的性命為史丹騎士的健康服務。」阿若德沒有看向小派恩,他知道此事說服埃布爾爵士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可是,他殺死了自己的老師,即使我放了他醫師公會也會找他麻煩的。」埃布爾爵士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向阿若德說道。

    「只要您肯釋放他,其他我會來解決的。」阿若德心想先保住此時小派恩的性命再說,以後的事情只能以後再說。

    「好吧,如果你肯擔保他的話,不過作為懲罰我會把他枷鎖一天一夜,法律必須被執行。」埃布爾爵士點點頭,只要有貴族願意擔保釋放小派恩也沒有什麼關係,一個醫師的死還不會引起多大的騷動,罪行大小還不是作為擁有司法裁定權利的貴族嘴巴動動的事情。

    「感謝您大人。」阿若德知道這是埃布爾爵士這是給自己面子,因此內心非常感激,他連忙低下頭向爵士行禮後退下。

    在埃布爾爵士宣布釋放小派恩后,周圍的人們發出起鬨的聲音,他們本來十分期待看一場大戲,但就在繩索快套上犯人的時候竟然被釋放了,得不到娛樂的眾人不滿 的騷亂起來,不過埃布爾爵士是一個非常了解平民想法的貴族,小派恩被套上枷鎖跪在地上,沉重的木枷鎖上露出他的臉,周圍的眾人紛紛拿起泥塊丟他,這個娛樂 節目很快讓他們感到很滿意,畢竟弔死一個人只會讓他們高興一小會,而現在他們可以有一天一夜的時間來戲耍這個囚犯。

    「嗚,嗚,嗚~~~。」小派恩被砸中腦袋痛苦的哭泣起來,但是他也知道疼痛總比死了的強,所以內心十分感激阿若德的仗義相救。

    「史丹騎士有好轉嗎?」埃布爾爵士看見事情受到解決非常滿意,他走到阿若德跟前問道,埃布爾爵士已經知道阿若德救助史丹騎士的事情了,雖然他對史丹擅自發動夜襲差點斷送軍隊的行為感到惱怒,但是史丹是赫囊桓鱸斗角灼藎對這位有血緣關係的騎士受的苦他倒是很上心。

    「昨天晚上他的同伴對我說,史丹在熬過了高燒之後已經好多了。」阿若德連忙向埃布爾爵士說道,在清理了史丹傷口處的膿和腐敗的肌肉后,又經過包紮和清洗史丹竟然真的熬了過來,不得不說這些騎士的生命力還是很強悍的。

    「那就好,願上帝保佑他的健康,對了阿若德我聽說這次戰鬥后你拒絕了醫師治療你的士兵,而你的士兵卻有許多回復了健康,這是怎麼回事?」埃布爾爵士邊走邊 詢問著,他覺得阿若德真是一個充滿了神秘的人,在戰爭中士兵的減員常常不是被打死,有許多都是因為受傷后發生髮燒等令士兵逐漸虛弱而死亡的,而阿若德的士兵卻恰恰相反,他現在覺得阿若德就像是一位充滿了智慧的隱士智者,上帝保佑梅森公國。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3:21
第五十九節告密

    埃布爾爵士帶領的軍隊在休整后第二天又立即出發,梅森公爵的信使也騎著馬將公爵要求他們立即與自己會合的命令帶來,哥廷根城堡的久攻不下使得公爵有些按耐 不住了,他急促的催促著其他封臣的部隊,雖然梅森公國光直屬領地便有三個郡,但是大的封臣卻很少,除了勞齊茨伯爵之外便只有另一位伯爵,而那位伯爵的領地狹小土地貧瘠,整個郡的騎士只夠防守本郡的城堡的,因此那位伯爵只是向梅森公爵繳納了一筆封臣兵役費便了事,沒有封臣的軍隊支持意味著梅森公爵要自己負擔自己直屬軍隊的費用,現在的兵力已經是他能夠徵集到的軍隊的極限了,要是不能夠一鼓作氣拿下哥廷根郡的城堡,那麼自己這次的征戰將毫無利益可言。

    「阿若德大人感謝您幫我治療~~~。」史丹躺在篷車上虛弱的對阿若德說道,挺過了當晚的高燒后,他的臉色雖然還是很蒼白,但是眼中已經有了生命的光輝,現在之所以虛弱那也是正常的,傷筋動骨一百天嘛。

    「哪裡,作為戰友這是我應該做的。」雖然史丹常常找阿若德的麻煩,但是阿若德即使是在前世也是非常大度的人,否則早就被土豪的胖子氣個半死了,可能跟土豪做朋友后脾氣和心胸就會變得很大吧。

    「戰友?這還真是非常奇特的稱謂,不過倒是很貼切,在一起戰鬥的朋友。」史丹咧了咧嘴巴,想要笑一下,但是太虛弱了就連這個動作也讓他感到很疲憊。

    「您找我來就是專程為了感謝我的嗎?」阿若德感到很奇怪,一大早史丹便讓自己的同伴把自己找來,阿若德也沒有多想便跟著騎士來到史丹的篷車。

    「不單是這件事情,為了報答您的善意,我需要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訴您,否則我的內心將充滿內疚。」史丹振作了一下精神,讓自己的侍從把身體抬高,他的身上穿著白色亞麻襯衫,身上蓋著一件暖和的細羊毛毯子,此時毯子滑落到他的胸口。

    「哦?是什麼事情?」阿若德連忙伸手將毯子重新蓋回史丹的身上,他預感到史丹應該有些關於自己的秘密要告訴自己。

    「您一定很奇怪為什麼我一而再的和您作對。」史丹感激的看了一眼阿若德,緩慢的說道。

    「這,我以為是因為您不滿意我的家族出生鄉下貴族,卻又被埃布爾爵士收為近臣。」阿若德想了一下回答道,貴族之間的鬥爭也十分激烈,等級制度在大貴族和小 貴族之間也有著不可跨越的鴻溝,這也造成了大貴族把持著宮廷重要的職位,以及君主身邊的貼身人員,而小貴族則拚命的想要擠進君主的宮廷。

    「不,雖然埃布爾爵士是公爵的繼承人,但是他現在還不是公爵,眾貴族還沒有對他起誓言,我之所以加入埃布爾爵士的內府騎士完全是因為朋友的關係,所以你和您家族對爵士的效忠在我們看來並不算什麼。」史丹搖搖頭否定了阿若德的猜想,他吃力的舉起自己的右手指了指阿若德。

    「哦?那是為什麼?或者您就是看我不順眼。」阿若德聳聳肩膀,他不明白史丹到底想要對自己說什麼。

    「小心勞齊茨伯爵,他在出征前找過我,要我尋找機會打擊你和你的家族。」史丹努力的抬起頭,盡量湊到阿若德的耳邊,小聲的對他說,說完后他彷彿力量用盡,一下子躺了回去,閉上雙眼不再說話。

    「感謝您。」阿若德沒有想到這背後竟然有勞齊茨伯爵的黑手,這位梅森公爵手下的第一封臣似乎並不打算放過自己和自己的家族,這位伯爵在公國內的勢力很大據 說到處都有他的私黨,沒想到他竟然能夠影響到埃布爾爵士身邊的內府騎士,幸虧他現在只是想要教訓教訓自己,要是在作戰的時候讓人在自己背後放冷箭,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想到這裡阿若德感到自己的后脊發冷,坐以待斃可不是他的性格,雖然阿若德是一個大度寬容的技術宅男,但是這也不意味著就任人宰割。

    在剩下的行軍路程中,一切都波瀾不驚的前進著,可是阿若德卻在自己的腦海中翻來覆去的想著如何對付勞齊茨伯爵,他在心裡盤算來盤算去,橫著比豎著比,結果別說現在自己這個土地都沒有的小侍從不是勞齊茨伯爵的對手,就是整個溫德爾家族也無法與之抗衡,偉大領袖說過當力量弱小的時候保存自己的實力是最重要的, 而此時只能是遠離勞齊茨伯爵的勢力範圍才是最佳選擇,可是怎麼遠離勞齊茨伯爵在梅森公國內的勢力呢?

    哥廷根城堡外此時已經狼藉一片,梅森公爵命令自己的弓箭手在距離城堡的射程之內架起木牌,弓箭手們躲在木牌後面向城堡的箭樓城垛上射擊,而城堡的箭樓和城 牆上的弓箭手們也不甘示弱,雙方的箭矢你來我往,雖然梅森公爵手下的弓箭手遠遠多於哥廷根城堡中的弓箭手,但是哥廷根城堡的弓箭手們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他 們躲在箭樓中從狹窄的射擊孔中向下拉弓射箭,箭矢在機械力量和地球引力的作用下殺傷力大了不止一倍,而城堡下的人想要準確的射中城堡上的守衛者們卻難上加難,因此梅森公爵的弓箭手們被城堡守衛者們的箭壓的幾乎抬不起頭。

    「我的君主,我們需要更多人的人,弓箭手減員已經快超過一半了。」一名充當副官的公爵的內府騎士滿頭大汗的向梅森公爵稟報道,他身上鎖子甲外面的罩衫破了幾個洞,手中擰著的盾牌上扎滿了箭矢,看得出來這位內府騎士是從第一線剛下來的。

    「沒有人手了,沒有人手了,上帝呀,為什麼我的手下都是一群蠢貨。」梅森公爵看著自己的弓箭手被一個一個的射殺,惱怒的捶胸頓足,這種挫敗的感覺即使是老謀深算的他也無法忍耐。

    「我的君主,需要我們架梯子攻擊一次嗎?」副官摘下自己的尖頂頭盔,他把頭盔夾在自己的腋下,他站直身體腰間佩劍等待公爵大人的下一步指示。

    「那該死的梯子折損了我多少騎士。」梅森公爵一屁股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他在坐之前將自己的藍色天鵝絨披風放在身後,這樣坐上去的時候能夠舒適一點,他用手 扶著自己的額頭,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雖然架梯子的時候可以讓無關緊要的雜役去做,這樣被射中的話損失的也是些隨處都可以找到的雜役,但是騎士們爬上梯子后卻常常被可惡的城堡守衛者推下去,他們手持著長矛抵在騎士的胸口和盾牌上只是用力一推,自己那些精銳的騎士們便笨拙的從梯子上跌下去,更何況箭樓中的箭 矢還不斷的射向騎士,雖然多半會被騎士的鎖子甲和盾牌擋住,但是偶爾也會穿透盔甲的縫隙殺死騎士。

    「公爵大人,您的繼承人埃布爾爵士帶領的援軍到了。」就在此時從軍隊營地後方傳來了歡呼聲,士兵們高舉著自己的武器看著從小徑中出現的旗幟和軍隊,一支疲於圍城的部隊最能夠提起士氣的事情便是援軍的到來,因為這意味著他們在圍城中的死亡率會降低許多。

    「太好了,我的兒子,我的長子。」梅森公爵聽到歡呼聲和副官的稟報再也坐不住了,按照阿若德的話來說就是不淡定了,公爵大步流星的向自己的兒子出現的方向 走去,他看見埃布爾爵士騎在馬上向兩旁歡呼的士兵們頻頻招手,而他身後侍從打著榮耀的赫鈉模而在看後面還有一面旗幟,那是一面枯黃樹葉的底子,圖案上是一把大大的鑰匙紋章,旗幟的下方許多士兵拿著各種鷲形盾牌,盾牌上畫著各種騎士紋章。

    「恭賀您我的君主,您的繼承人打了一場大勝仗。」副官咧著嘴大笑著,他拍著兩隻手向梅森公爵讚歎道,而梅森公爵也意氣奮發的挺直身體,他為自己優秀的繼承 人而感到高興,那面鑰匙紋章旗幟和騎士盾牌都是自己的長子繳獲的戰利品,鑰匙紋章旗幟他認識那是薩克森公爵手下有餓狼之稱的貝倫加爾伯爵的家族旗幟,而騎士盾牌多是貝倫加爾伯爵的內府騎士家族紋章,這是一場勝利的見證。

    「父親。」埃布爾爵士看見自己的父親梅森公爵出現,連忙從戰馬上跳下來,他單膝下跪伸出手握住自己父親的手,親吻了一下梅森公爵手上的戒指,周圍的騎士和士兵們也都單膝跪下,向尊貴的梅森公國的最高統治者行禮。

    「都起來吧。」梅森公爵此時心情大好,他大度的伸出手讓周圍的人都起來,然後大聲的說道,「把那面貝倫加爾伯爵的家族旗幟和盾牌都拿到城堡下讓城堡裡面的人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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