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生活] 穿入中世紀 作者:二兩白糖 (連載中)

 
hao12456 2015-10-31 09:09:2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1 101542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09:41
第十節修道院長


      阿若德連忙後退幾步拉開距離,保持人與人之間的安全範圍之外,將手中的蜂蜜罐放在地上,阿若德的舉動更加的使少女萊拉疑惑不解,她如藍天般的雙眸緊盯著地上的蜂蜜罐,一小壺這種蜂蜜的價值頂的上一個成年農夫一個月的忙碌收入,這貴重的蜂蜜就那樣擺在自己的面前。

     「把蜂蜜調到煮開的水裡,給你的父親喝下去這樣效果比較好。」阿若德對萊拉說道,然後轉過身準備離開以免少女在產生什麼誤會,不過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又停止了腳步並轉過身,對萊拉說道,「如果可以的話用完蜂蜜后,把罐子還給我,因為那是我母親的東西,希望你的父親喬多能夠早日康復。」

當阿若德離開之後,他的身影逐漸變得模糊,可是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剛剛在鬼門關前打了個轉,從萊拉簡陋的茅屋裡,伸出一柄十字弩,弩的頭部正對準阿若德的身後,弩上的箭頭黑漆漆的還泛著點點藍色,十字弩作為被教會命令禁止,但是卻被許多下層士兵喜歡使用的武器怎麼會出現在萊拉的家中。

「不,父親他只是想要幫助我們。」萊拉撿起地上的蜂蜜罐子,看見從屋子裡伸出來的十字弩,連忙制止道。

「貴族可是不能相信的,誰知道他們耍什麼花招,咳咳。」拿著十字弩的竟然是懦夫喬多,此時他滄桑的臉上沒有往日的怯懦,布滿歲月溝壑的臉上充滿了蕭殺之氣,平日彎曲的背脊此時挺的筆直,身材顯得高大不少。

「看在我的份上,算了吧。」萊拉眼中充滿了哀求,她跪倒在父親的腳下,用顫抖的聲音說道,看見女兒可憐的摸樣,喬多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弓弩,轉過身將弓弩藏在隱蔽的地方。

「我的女兒別忘記了,我們因為什麼而流落到這個偏僻的鄉村數十年,永遠不要忘記。」喬多仔細的藏好武器后,走出屋子將女兒扶起來,他愛憐的撫摸著女兒那一頭秀髮,心想真是如她母親一般的美麗,這讓喬多陷入了對往日的回憶。

喬多和他的女兒萊拉似乎隱藏著很深的秘密,而這並不是單純想要幫助他們的阿若德所知道的,他帶著一個善良的中國人的靈魂穿入這個黑暗混亂多變的中世紀,卻是那樣的格格不入,不過幸運的是溫德爾家族似乎可以庇護他免遭如喬多和他的女兒那樣的不幸。

溫德爾爵士的隊伍在雇傭兵馬科斯的幫助下逐漸成熟起來,而距離梅森公爵最後的期限也越來越近,因為這是一場不同於以往私戰的大規模戰爭,溫德爾爵士並不打算隨便找小神父來做戰前的祈禱,他寫了一封信是給自己的妻子的弟弟聖方索修道院的修道院長霍夫。漢尼斯的,請求他親自前來作戰前祈禱,霍夫。漢尼斯是愛娃夫人親戚中最有出息的大人物,他掌管著的聖方索修道院並擁有許多地產,即使是當地伯爵也無權過問。

作為關係緊密的親戚,霍夫。漢尼斯接到信后便立即回復溫德爾爵士,表示自己會親自前來為戰士們祈禱,只希望溫德爾爵士做好招待自己隨從的準備,接到了霍夫。漢尼斯的回復溫德爾爵士喜憂參半,高興的是能夠請來有聲望的聖方索修道院長的祝福是非常難得的,憂慮的是自己緊張的財政支出,可是為了在戰場上獲得神的勝利恩賜,爵士咬咬牙決定同意這個要求。

一周后,在中世紀的人們重視的禮拜日,霍夫。漢尼斯修道院長帶著自己的隨從一行人來到溫德爾爵士的領地,當他們進入村莊邊境的時候,農夫們排著隊伍站在小徑的兩側拿下自己的帽子紛紛跪下,他們的神色莊重而充滿了對修道院長的敬畏,阿若德冷眼旁觀著這些肥胖的修士僧侶們,他們騎著比溫德爾家族加起來還多的馬匹,僕役成群結隊趕著載著行李的毛驢,還有幾名身後背著鐵兜,身披鎖子甲,騎著高大駿馬的教會騎士保護著他們的安全,而修道院長坐在一輛用橡木打造的馬車裡面,馬車沒有彈簧裝置加上糟糕的路面,履就像是一艘在大海里的破船。

「尊貴、高尚的聖方索修道院長,我的至親霍夫。漢尼斯閣下,衷心的感謝您的到來,你的來臨使我的領地倍感榮耀。」溫德爾家族以溫德爾爵士為首恭敬的守候在領主屋宅外,爵士看見修道院長的馬車進入屋宅前的空地,連忙迎上前去並說著祝願的話。

在爵士說話的空檔,兩名年輕的僧侶快步的走到馬車前面,打開馬車並恭敬的等候在一旁,只見從馬車裡面伸出一支白皙的手,這手指細長每一根指頭上戴著紅綠藍三種寶石的戒指,咋一看一股珠光寶氣撲面而來,一名僧侶連忙伸出手扶著這隻手,立即一個高瘦的身軀從孿呂矗他的頭頂如其他的修道士一樣剃的光光的,腦袋上留下一圈棕色的頭髮,他的鼻子高聳,一雙藍色的眼睛深凹,嘴唇略顯些單薄,可總是掛在嘴角的笑意顯得親切。

「噢,我的親人,真是很高興見到你們。」霍夫。漢尼斯微笑著沖著愛娃夫人和溫德爾爵士張開雙臂,他們分別親切的擁抱了一下才分開,頓時領主屋宅外的氣氛友好而熱烈起來,溫德爾家族的僕役們立即搬來用杉木製成的長條凳子供霍夫。漢尼斯的下人們休息,騎士們將自己的馬匹牽入溫德爾家族的馬廄,身份高貴的騎士們自會被安頓在領主屋宅內休息。

「真是闊氣,什麼時候我也能擁有這種地位。」依夫站在勉強修繕過的領主屋宅門口,看著霍夫。漢尼斯舅舅的僕役隊伍,喃喃自語著說道,而阿若德正巧聽見不由的笑了笑。

「你笑什麼?」依夫的雙眼瞪大,他生氣的對自己弟弟責罵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上帝的僕人未免太富有了,這難道就是一個神職人員應有的摸樣嗎?簡直就像是個暴發戶。」阿若德咧了咧嘴嘴,他可不是這個時代愚昧迷信的人,他深知這些神職人員之所以過著富有的生活完全是靠剝削貴族和人民而來的,簡直猶如社會不事生產的蛀蟲一般,這可能也是中國人特有的宗教觀所影響的。

「哼,你這個從未出過遠門的小東西懂什麼?上帝將人們劃分為平斗的和做工的,祈禱者就是像霍夫舅舅這樣的人,他們代替人們向上帝祈福,而戰鬥的是我們這些貴族,為維護世間正義與秩序,做工的就是農奴和市民,他們為教士以及貴族服務,這是上帝的旨意,難道你膽敢懷疑上帝的意志。」依夫得意洋洋的說道,並為自己曾經在省城的大教堂聽過佈道而慶幸。

聽見依夫竟然搬出了上帝的旨意,阿若德不在說什麼,自己這個異時代的不速之客畢竟有心虛的地方,不由的為自己的不謹慎而後悔,不過依夫在取得了這次辯論的勝利后並沒有繼續追擊,這個時代還不是十字軍后瘋狂的宗教裁判時代,人們對於意識形態並不是特別重視,甚至有許多更加激進的異端思想還殘留在日耳曼的黑森林中。

溫德爾家族竭盡全力希望能夠招待好霍夫。漢尼斯,可是日益衰落的財產捉襟見肘,晚宴的時候去年存放的蘋果乾癟的沒有水分,吃的霍夫。漢尼斯等人直皺眉頭,可是走了一天的路又飢又渴只能勉強下咽,看在自己姐姐的面子上這位修道院長只是喝著麥芽酒來掩蓋失望,但是其他人就有些不樂意了,本來作為擁有自己莊園的這些修士養尊處優,大多數人又出自貴族家庭,進入教會後社會地位也是超然於諸貴族之上,無論到何處都是受到豐盛的款待,可沒想到在這個偏僻的鄉村中卻受到如此冷待心中各個忿忿不平。

不滿的氣氛在晚宴的中逐漸瀰漫,除了開始時候霍夫。漢尼斯與溫德爾夫婦的交談外,沒有人再說話,溫德爾爵士覺察到這尷尬的氣氛,他輕咳嗽了一聲端起自己的酒杯向修士們說道。

「諸位侍奉神的高尚修士們,任何溢美之詞都無法形容我此時對你們的感激,你們能夠來到我這簡陋的屋檐下,我只能用最誠摯的心意來為你們服務。」

「感謝您的盛情款待爵士。」修士們連忙舉杯向溫德爾爵士回敬,他們大多數人即使是心中不滿,但是也明白必須要給主人面子,不過這些人中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想。

「喔,天哪,上帝作證,我從未見過如此盛情的款待。」一個身穿灰色修士袍子,面容年輕的修士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他的右邊臉頰有一塊淡紅色的胎記,格外使人注意。

「這位兄弟是來自佩爾赫利姆的羅伯特修士。」霍夫。漢尼斯的眉頭稍稍皺了皺,但是一瞬間又回復了平靜,他向溫德爾爵士一家人介紹道。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09:45
第十一節宴會比武


羅伯特修士的諷刺意味所有人都能夠聽懂,溫德爾爵士再好的涵養也無法忍耐,沒錯自己的宴席確實是簡陋了一點,但這已經是自己竭盡全力所能夠為客人準備的一切,在自己的屋檐下竟然有客人指責主人的款待,這並不符合日耳曼人的習俗。

        「羅伯特兄弟,我們是侍奉神的人,怎麼能夠在享樂上如此斤斤計較。」霍夫‧漢尼斯大聲的責備道,並用他那雙深藍的眼睛注視著羅伯特修士。

        羅伯特修士看見霍夫漢尼斯的視線包含的威脅,知道此時並非是向霍夫‧漢尼斯發難的時機,他的目的只是想羞辱羞辱霍夫‧漢尼斯,削弱霍夫‧漢尼斯的權威,現在目的既然達到了,他便不再開口說話。

        看起來在聖方索修道院的高牆之內,明爭暗鬥也是異常激烈的,來自另一個顯赫家族的羅伯特正在威脅霍夫‧漢尼斯的地位,不過霍夫‧漢尼斯暫時可以憑藉自己的個 人威望壓制這種威脅,可是沒有家族強大的支持他不知道這種壓制還能夠保持多久,這也是他來到溫德爾家族的原因,他在尋求堅定的支持,但是溫德爾爵士敗落的 財政似乎使得他有些失望。

        「非常抱歉慢待了諸位,不過作為騎士世家的溫德爾家族,有更加適合宴會的東西,依夫帶上你的盾牌和劍。」溫德爾爵士這種精於世故的貴族當然看出其中的端倪,他立即向自己的兩個兒子示意,爵士要向這些傲慢的修士們展現溫德爾家族的尚武傳統。

        「是的父親。」依夫雖然羨慕這些修士們富裕的生活和排場,但是對於任何威脅到自己家族的人他可是不會輕易放過的,於是他從大廳旁邊的武器架上,將一面尖底 的鷲盾拿在左手上,拔出自己腰間的佩劍,跳到眾人面前,右手的劍在空中狠狠的劈了幾下,利劍在空中破開空氣發出嗖嗖的聲音,依夫高大強壯的身軀更增添了幾 分震懾。

        「喲。」整日在修道院中安然度日的修士們那裡見過這種陣勢,他們面露懼色相互張望,羅伯特修士的臉上頓時有些煞白,他在修士袍中的右手微微有些顫抖,不自 覺的看了看與溫德爾爵士坐在一起的霍夫。漢尼斯修道院長。眾貴族們在這個混亂的時代在宴會中殺個把競爭者也是常有的事情,不過看起來霍夫。漢尼斯修道院長 面色如常,貌似同其他人一般在欣賞依夫的劍技表演。

        依夫耍著劍花將僕人搬來的一塊粗壯的木塊瞬間劈成兩半,他的力量是如此的強悍,用劍的速度和技巧也是十分到位的,眾人心想如果是砍在人的身上會怎樣,宴會頓時陷入了沉靜,沒有人在說出一句話來,依夫得意洋洋的看著這些懦弱的修士們,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從大門外響起。

        「一個人多無聊呀,讓我來做你的對手吧。」只見一名身穿著鎖子甲的騎士大步走了進來,這名騎士身材中等,臉頰略長,留著鬆軟的金色長發,下巴的鬍鬚修剪的整齊,他走到羅伯特修士面前深鞠一躬,然後直起身體,將右手放在自己腰間的佩劍上。

        「哦,是您呀伍德洛准騎士,我的至親溫德爾大人向您介紹,這位是羅伯特修士家族的准騎士,英勇的伍德洛大人,他曾經在科隆獲得過騎士比武大賽的劍術冠軍, 目前在我的修道院進修。」霍夫。漢尼斯微笑著端起酒杯向伍德洛准騎士致意,然後詳細的講出伍德洛的來歷,依夫的嘴角咧了一下,科隆的劍術冠軍又怎麼樣,如 果不是自己父親要求自己照顧家庭,他早就浪跡天涯將自己的名聲四處傳播了。

        「依夫既然這位大人有興趣,那麼你就向伍德洛大人討教討教吧。」溫德爾爵士也非懦弱之輩,他不會讓人在自己的地盤墜自己家族的名聲,更何況他對自己長子的武藝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是自己從小悉心教導的結果。

        阿若德倒是有些咋舌,沒想到一頓自己家族的聚餐,竟然變成了充滿刀光劍影的鴻門宴,只是不知道這裡面誰是劉邦,誰又是項羽呢,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兩名武 士已經開始交手在一起,中世紀的武士們常用的劍技有各種流派,但是這種劍技大多傳自家承,直到十四世紀才有博眾家之長形成德國劍術大師理查特納爾的流派劍 術等,德意志武士們大多喜愛使用半劍和大劍,這種粗獷的劍術深受中世紀武士們的喜愛而廣為流傳,也打破了阿若德認為西方人的劍術沒有什麼技巧可言的印象。

        「鐺~~~。」伍德洛的劍擊打在依夫的盾牌上,這位教會騎士竟然使用雙劍,一柄長劍和一柄稍短的劍,長劍進攻,短劍防守,或者同時如剪刀般交叉進攻,這讓 眾人目不暇接,對他的敏捷和技巧吃驚,相比之下依夫顯得節節敗退,只能靠自己的盾牌擋在兩人中間,接住對手每一下攻擊。

        「哦嗚~~~~。」依夫知道自己的優勢便是自己的力量,只是他一開始選錯了武器,單手劍和盾牌限制了他慣常使用的重擊,如果是重雙手劍他早就在一開始壓制 對手,可惜現在只能用盾牌保護自己的身體,然後等待進攻的時機。終於在伍德洛進攻的間隙,他高舉盾牌阻擋住來自對手上方的長劍,身體半蹲下來從右下方向上 刺去。

        「贏了嗎?」阿若德也不由的緊張起來,他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按道理來說依夫在他穿入這個時代后便總是給自己找麻煩,自己在骨子裡也是極為討厭這種仗著自己的力量欺壓弱小的傢伙,但是現在卻在為依夫擔心,這似乎是阿若德本身靈魂中對於家族忠誠的影響。

        「鐺~~~。」可惜伍德洛並非易於之輩,他左手防守的短劍瞬間向下一伸,阻擋了來自下方依夫的進攻。更加糟糕的是不知道何時,依夫的腳下有一攤水,依夫踩 在上面腳下一滑,一個踉蹌差點跌倒,為了保持平衡他只得放棄手中的盾牌,唯一能夠保護自己身體的鷲盾發出沉悶的聲音落在大門處。

        「該死。」依夫咒罵著向後退了幾步,而伍德洛微笑著很有騎士風度的也向後退了幾步,並沒有乘機向依夫發動進攻。

        「糟糕。」阿若德小聲的說,他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和舅舅,只見溫德爾爵士面色凝重眉頭緊鎖,嘴巴緊閉,雙眼盯著比武的兩人,而霍夫。漢尼斯舅舅面色鐵青,掛在嘴角的笑容早就如夏天的冰雪消失不見了。

        「別擔心,如果這樣就輸了,怎麼配做溫德爾家族的子孫。」就在此時阿若德覺得身後,一雙溫柔的手扶著自己的肩膀,鼻尖嗅到熟悉的味道,他回過頭看見自己的 母親愛娃夫人正和藹的看著自己,她抬起頭用堅定的目光看著場地中比武的兒子,用柔和的語調安慰著自己的另一個兒子,阿若德的心中有些感動,他低下頭深怕淚 水從眼中奪眶而出。

        阿若德前世的靈魂,是一個不是孤兒的孤兒,他的父母在經濟社會中各自奮鬥,但都以失敗而告終,最終兩人的婚姻也走到了盡頭,或許對一對並沒有將家庭放在第 一位的人來說,這是最好的結局。而自己上學后是和爺爺奶奶長大的,老人們的善良和無私或多或少彌補了他的缺憾,可是父母所能夠給予的老人們也無能為力,這 也造成了他孤僻無法與人交流的性格缺陷,可是沒想到在他重生后,在這個不同的國家不同的時代,自己還能夠感受到家庭的相互關懷和溫暖。

        就在阿若德感動的時候,比武中的依夫顯然沒有這麼輕鬆,不過丟掉了盾牌他好像是丟掉了某種負擔似得,只見他雙手握著自己的佩劍,好像是握著一柄雙手劍,他身體略向後傾斜,將劍平舉到自己眉間的高度,劍的尖部對準伍德洛。

        「要開始了。」愛娃夫人自信的拍拍自己次子阿若德的肩膀,小聲的在阿若德的耳邊說道,而溫德爾爵士的表情也放鬆了下來,雙眼沒有離開比武的兩人,可是他已經端起酒杯放在唇邊小口的抿起來。

        「為了家族的榮譽。」依夫深吸一口氣,從胸腔猛烈的噴出,從口中高呼出溫德爾家族的族訓,雙足快速的移動向伍德洛,手中的劍猛刺向對手,伍德洛雙眼圓睜架起雙劍從上方劈下,他知道依夫的這一刺力量兇猛,只有用進攻才能夠化解。

        「鐺~~~。」又是金屬碰撞的聲音,眾人幾乎要掩住自己的耳朵,這兩位武士的力量都極為驚人,他們看見依夫變刺為橫擋住來自上方的雙劍,依夫身體一矮,劍 柄上翹,伍德洛的雙劍從他的劍身滑落向右側,慣性使得伍德洛不自覺的身體前傾,而依夫順勢將劍柄前段鋒利的部分架在了伍德洛的脖子上,這一切發生的是那樣 快,如同閃電般一氣呵成,在眾人眼中看見的彷彿是伍德洛自己伸長了脖子,將自己的腦袋架在依夫的刀上似得。

        「交擊成功了」,愛娃夫人與溫德爾爵士幾乎同時小聲的說道。

        

        

   
本帖最後由 hao12456 於 2015-10-31 09:47 編輯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09:50
第十二節彈簧

     依夫將劍的刃架在伍德洛的頸部,哪裡有一條大動脈十分的脆弱。只要鋒利的劍刃稍稍一拉,伍德洛必將血濺當場,可是這位準騎士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害怕的表情,彷彿架在脖子上的並不是鐵劍,而只是一條情婦送給他的織巾。

    「這招不錯,早聽說溫德爾家族是歷史悠久的騎士世家,今天得以見到這種精妙的劍技真是死而無憾。」伍德洛衷心的讚美道,而其他的人都緊張的長大了嘴巴,雖 說是切磋,但是任何比武的傷亡都是合法的,羅伯特修士的嘴唇已經發青,伍德洛是自己家族中最有實力的騎士,如果他死在這裡那麼對自己家族是沉重的打擊,這 一結局使得他後悔不已。

    「您的技巧也十分精妙,這種雙劍的使用是我所不能夠掌握的。」依夫微笑著將劍從伍德洛的脖子上拿下來,他把劍收回自己的劍鞘中示意善意,周圍的人們都鬆了一口氣,並為兩位騎士之間的風度而喝彩,今日兩人的比武必將通過眾人之口傳播四方。

    「感謝您依夫大人,作為您饒我一命的代價,請接收我的這柄劍,它可是米蘭工匠精心鍛造的。」伍德洛將自己手中那柄長的劍捧在手中,雙手獻給依夫表示這是自 己的贖金,依夫客氣的將劍收下,然後看了看阿若德。阿若德開始並沒有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後來依夫竟然將這柄平衡的長劍送給阿若德,雖然態度依然是那樣的傲 慢,但是可以看出這是希望阿若德繼承家族的勇猛風格。

    「我提議為兩位英勇的騎士們精彩的比武乾杯。」霍夫。漢尼斯修道院長高興的嘴巴都合不攏,他站起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劣質的麥芽酒在他的口中甘甜的彷彿勃 艮第出產的上好葡萄酒,眾人轟然響應頓時宴會變得熱烈起來,還有的修士對著愛娃夫人展示的陶器品頭論足開來,看起來這是在修道院中管理器皿的修士。

    「尊貴的修道院長閣下,這是您的小侄子,我的次子阿若德。」乘著霍夫。漢尼斯修道院長高興,溫德爾爵士讓阿若德走上前來,向他介紹道。

    「哦?」霍夫。漢尼斯修道院長看著面前這個略微有些靦腆的阿若德,這與五大三粗的依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於是眼中充滿了疑惑,彷彿是在說這是溫德人家族的人嗎?

    「阿若德雖然沒有依夫的勇猛,但是這孩子有著其他人無法比擬的天賦,阿若德向你敬愛的舅舅展示一下。」溫德爾爵士對阿若德充滿了信心,他用右手比劃了一下,但是霍夫。漢尼斯修道院長似乎並沒有理解,於是溫德爾爵士看著阿若德說道。

    阿若德有些緊張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霍夫。漢尼斯修道院長,這位在此地區有著很高威望的修道院長,即使是不言語也帶著上位者的威嚴,阿若德上輩子就沒跟領導打 過交道,此時更覺壓力悲催,不過此時他看見愛娃夫人關切的目光,以及溫德爾爵士期望的眼神,甚至在與伍德洛邊聊天邊飲酒的依夫也似有似無的看向這邊,阿若 德突然靈光一現,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尊敬的舅舅聖方索修道院的院長,我有一個小的發明,可以為您的交通帶來便利。」阿若德按照貴族的禮儀,這點他的母親愛娃夫人早已經悉心教導過,彎腰將右手放心臟部位。

    「噢?」霍夫。漢尼斯舒服的向後靠了靠,將手中的酒杯輕輕搖晃著,帶著有趣的目光看著自己的這位小侄子,他知道溫德爾家族騎士輩出,可是一個發明家還真是個新鮮的異類。

    「沒錯,尊貴的修道院長。」阿若德緩了緩,他咽了咽口水滋潤乾涸的嗓子,接著說道,「你的馬車,大人。」

    「我的馬車怎麼了?」霍夫。漢尼斯修道院長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馬車是這個時代非常普遍的東西,任何有點身份的人都會擁有,可是站在來自21世紀的阿若德看 來,他們的馬車真是簡陋的一塌糊塗,只不過是用木頭框架架在四個木輪子上,那種輪子還不是中國那種有車輻的輪子,而是一整塊木頭打磨成的,這在本身就泥濘 的道路上給乘坐者最大的痛苦。

    「我可以讓您的馬車更加的舒適。」阿若德向霍夫。漢尼斯建議道。

    「你會怎麼做呢?」這讓霍夫。漢尼斯有些好奇,作為貴族出生的他,雖然因為身份的緣故不能夠提倡享樂,但是誰又願意刻意吃苦呢,這個時代還沒有經過後期宗教改革,宗教人士的享樂甚至是超過世俗貴族的。

    「是這個東西,我只需要在您的馬車上增加這個小東西。」阿若德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根小小的彈簧,彈簧的用料是他在家族武器庫中撿到的一根鐵絲,這有可能是某個武器盔甲上的零件脫落,他本來想將這個彈簧用在其他的武器上,例如連環弩上,可是現在要挪作他用了。

    「這有什麼用?」霍夫。漢尼斯伸手將阿若德製作的小彈簧拿在手中,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了捏,當鬆開后這根普通的鐵絲便會反彈,這種東西會有什麼用途呢?

    「如果在馬車座位的下方安裝許多這種彈簧,那麼就會減輕車內的人感受的震動,坐在裡面的人將不會感到旅途的痛苦。」阿若德向霍夫。漢尼斯解釋道。

    「坐在這個上面嗎?」霍夫。漢尼斯看著手中這小小的彈簧,他不明白自己怎麼能夠坐在這個上面呢?可是屁股的隱隱作痛,使得他想到要是真有效果的話,自己將不會在為旅途叫苦不迭了。

    「霍夫。漢尼斯舅舅,如果您允許的話,我可以為您的馬車裝置這種舒適的小玩意。」阿若德再次向霍夫。漢尼斯鞠躬,然後建議道。

    「好吧,我充滿奇思妙想的侄兒,我同意你為我的馬車改裝。」無論如何霍夫。漢尼斯是不會掃了溫德爾爵士的面子的,即使是一個看起來不靠譜的主意,但是只要這是溫德爾家族的子弟提出來的,那麼答應下來也是無妨的。

    「謝謝您,閣下。」阿若德很高興,自己的建議能夠被一個大人物所接納,他明白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於是退入宴會的人群中。

    當宴會結束的時候,已經是黎明時分,大廳中除了幾個醉醺醺不省人事的酒鬼外,其他人已經被安排在客房內了,當然那是身份比較尊貴的客人,一般的客人和僕役會被安排在馬廄或者僕人住的茅草屋內。

    第二天清晨,阿若德早早就帶著一些霍夫。漢尼斯修道院長提供的鐵絲製作的彈簧,和霍夫。漢尼斯修道院長的僕人們一起,將馬車上的座位卸下來,然後將這些彈 簧一枚一枚用鐵釘固定在下面的面板上,接著把上面坐人的面板蓋上去,四周再用木板釘牢固。阿若德看著自己的作品感到還是不太滿意,如果在這個硬邦邦的面板 上裝上厚厚的呢絨將更為舒適,不過這就應該足夠這些中世紀的貴族們享用的了。

    「天哪,真是太棒了。」霍夫。漢尼斯坐在馬車上,搖搖晃晃的在鄉村小徑上走了一圈,彈簧將屁股下的馬車震動減少到最低,以前坐在上面猶如坐在刑架上,這也 是霍夫。漢尼斯不願意出遠門的緣故,可是現在這簡直是一種享受,他不自覺的讚不絕口,當他回到領主屋宅的時候,臉上喜不自禁。

    「您可還滿意?」溫德爾爵士有些擔心的問道,不過看見修道院長的笑容,他才放下心來。

    「滿意?」霍夫‧漢尼斯修道院長奇怪的看著爵士,然後突然抱住自己的這位至親,大聲的說道,「滿意這個詞,簡直無法形容我此時的心情,您的兒子簡直是一個大師級的人物。」

    「是嗎,您能夠滿意就是我們最大的期望。」溫德爾爵士謙虛的說道。

    溫德爾家族對霍夫‧漢尼斯修道院長的殷勤招待是恰當的,這位修道院長很痛快的做好了為出征的貴族和士兵們的祝福準備,一些珍貴的儀式器皿甚至是修道院長自 己準備的,當溫德爾家族的男人們和被徵召的士兵們跪在祭壇前,焚燒著昂貴乳香的熏香器皿搖擺著,莊嚴肅穆的修士們圍繞在四周低聲吟誦,身穿儀式服裝的霍 夫。漢尼斯將聖水刷灑向眾人,農夫們被這一幕震撼了,他們此時確信自己受到了主的祝福,即使是馬上戰死疆場靈魂也必將升入天堂,永遠的享受天堂的福音,而這也是溫德爾爵士千方百計想要達到的效果,爵士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呼~~~」可是,在這一切似乎都圓滿的時候,一個男人的嘴角卻露出了厭惡仇恨,他的目光陰毒的盯著祭壇上的霍夫。漢尼斯修道院長,在袖筒中握著的雙手微微顫抖。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09:53
第十三節私戰

一面代表著貴族的三角旗幟飄揚在隊伍的前列,旗幟上畫著一頭站立的雄獅,雄獅的右爪子握著一柄利劍,兩條後腿站在雙股的藍色繩子。溫德爾爵士騎在自己的戰 馬上意氣風發,他的長子依夫全副武裝緊隨其後,次子阿若德騎著自己的那頭長毛怪馬,他正好奇的打量著自己的家族旗幟,通常一面家族旗幟代表著貴族對自己家 族的詮釋以及來歷,溫德爾家族的旗幟同樣如此,單調的色彩說明其悠久的歷史,雄獅代表這是一個出產戰士的勇猛家族,雄獅腳下的藍色雙股繩子,代表了其對家族的重視和忠誠。

    整個隊伍排列著縱隊行軍,雇傭兵馬科斯負責將這些沒有經驗的農夫們組織起來,通常貴族們是不會負責這部分職責的,不過阿若德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他厭倦了跟隨在沉默寡言的父親和得意洋洋的依夫身邊,於是將胯下的馬的速度放慢了下來,其實這匹怪馬本來就跑得不快,走起路來一撇一撇的彷彿一頭狗。

    「喬多先生你的咳嗽好沒有?」阿若德看見被人們稱為懦夫的喬多,正低著腦袋走在隊伍的中間,這個已經進入花甲之年的人拋下自己的女兒加入隊伍,前往未知的 戰場這是阿若德所無法理解的,但是看見萊拉那簡陋的房屋,他似乎又想到也許喬多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繼續過著貧窮的生活,所以想要去戰場碰碰運氣,於是主動上前打招呼道。

    「好多了。」喬多奇怪的看了看騎在並不高多少的馬上的阿若德,周圍的人因為霍夫。漢尼斯修道院長的祈禱,士氣比較高昂,看見領主的小兒子都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那就好,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來找我。」阿若德點點頭對喬多說道,在他看來照顧一個年老還要上戰場的人是很普通的事情,不過他忘記了在這個時代,貴族與 農奴之間有著不可跨越的鴻溝,周圍的人聽見阿若德話疑惑的看著他,不自覺的與老喬多拉開距離,有時候貴族的特殊照顧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那就謝謝您了。」喬多苦笑著看著面前這個不知道打什麼注意的阿若德,就在阿若德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突然前方一陣馬蹄聲傳來,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人們的平靜。

    「怎麼回事?」依夫高聲問道,從前方樹林中過來的是他們派遣的斥候,這是一名有自己馬匹的自由耕農,平日里這匹馬被當做耕牛使用,不過在打仗的時候可以作為輕騎兵的坐騎。

    「大人不好了,前方有貴族在私戰,他們正隔著多瑙河對峙,如果我們此時過去會被當成敵人的。」那名自由耕農騎在馬上,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對溫德爾爵士和依夫說道。

    「私戰,是誰和誰?」溫德爾爵士倒是不奇怪貴族私戰,在整個歐洲大陸,封建貴族們常常為了自己的利益發動私戰,私戰的頻率多寡完全看他們的主子能否控制局面,只是今天的私戰真是不巧竟然擋在了自己的行軍路上。

    「不知道,只知道一方打著藍白格子旗幟,一方打著紅底中間有白波浪的旗幟。」作為自耕農的這名農夫可不認識什麼貴族紋章,他能夠描述清楚旗幟的圖案就很不錯了,通讀大陸貴族紋章那是貴族們的活。

    「藍白魚鱗格子不可能吧,那不是巴伐利亞公爵大人的旗幟,如果那樣規模肯定很大。」依夫瞪大了眼睛,失聲高呼道。

    「不一定,這裡是上拜恩海因里希‧馮‧羅德漢姆伯爵大人的領地,他的家族旗幟也是藍白魚鱗格子的,所以他家族的人常常洋洋自得稱呼自己為小巴伐利亞公爵。」經驗豐富的溫德爾爵士搖搖頭說道。

    「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依夫建議道,這個建議得到了溫德爾爵士的同意,而從未見過貴族打仗的阿若德當然也緊隨其後,他有些緊張的手心冒汗嗓子發乾,終於要見到傳說中的歐洲中世紀戰爭了。

    幾人命令隊伍停下來,溫德爾爵士和他的兒子們一起跟隨著斥候前往私戰地點,當他們穿過小樹林的時候,看見一條大河橫在眼前,在河的上方架著一座木橋,隔著 木橋的兩邊各有一百來人正相互對峙,他們打著各自領主的旗幟,拿著手中的武器喧鬧咒罵著對方,不過雙方除此以外並沒有任何過激的舉動,兩個明顯是貴族領主 摸樣的人正站在橋上似乎正在爭論著什麼,除了他們之外還有許多市民商人和旅行者打扮的人們圍在周圍看熱鬧。

    「出什麼事情了?」溫德爾爵士向自己的旁邊一個商人打扮的人問道,這名商人神色有些焦急和無奈,他的身後跟著幾輛篷車,車上應該放著一些貨物。

    「還能怎麼回事,上拜恩和下拜恩的伯爵大人正在爭奪著座橋的通行稅。」商人發愁的取下自己的軟帽,撓了撓幾乎禿禿的腦門,看來他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這座橋在我祖父的祖父時候便屬於羅德漢姆家族了,所以它的通行稅應該由我來收。」身穿高檔的紫色呢絨對襟長服,戴著碧綠的翡翠項墜的上拜恩伯爵怒氣沖沖的指著對方說道。

    「什麼?這座橋在我曾曾曾祖父時候就屬於維特爾斯巴赫家族了,我甚至有正式的書面文件。」另一邊穿著橙紅色對襟長服的貴族伯爵,胖胖的臉上憋得通紅,胖嘟嘟的手上抓著一份羊皮紙,在自己的面前搖晃著。

    「那是偽造的,那東西我隨便在猶太人哪裡都能夠買一打。」上拜恩伯爵可不吃這一套,他怒氣沖沖的跳腳道。

    「好吧,那就只能讓上帝來裁決了。」胖胖的下拜恩伯爵脾氣一點都不好,他瞪著對方大聲的說道,當他說完後周圍的人都眉開眼笑起來。

    「怎麼了?」阿若德不解的問道,如何讓上帝裁決,他心中充滿疑惑。

    「他們會派出自己最好的武士決鬥,勝利者會得到一切正義。」依夫說道。

    「決鬥?不是私戰嗎?」阿若德疑惑的說道,難道兩個人就把一場戰爭解決了?這可讓從歷史上動輒上萬人大戰的中國穿越而來的小夥子驚呆了。

    「決鬥也是私戰的一種方式,並且是大家提倡的方式,如果不是必要沒有人會付出大量傷亡的,要知道死過多的農奴領主會破產的,依夫你一定要記住這一點。」溫德爾爵士難得的耐性解釋道,並且不失時機的向依夫傳授領主之道。

    阿若德果然看見,在河對岸兩側的農奴兵們,大多拄著草叉一副事不關己的摸樣,只有少數一些身披皮革鑲鐵片甲的劍士,以及身披鎖甲的騎士們整裝待發的摸樣, 而兩位伯爵談判破裂后,立即返回自己的隊伍中,對著隊伍的騎士們說著什麼,過了片刻從兩方陣地中走出來兩位步行騎士,他們戴著鐵頭盔,身穿鎖甲,在肩部和 臂膀處安裝著整塊板甲,一人拿著單手劍和尖底鷲盾,盾牌上畫著自己的家族紋章,另一人手持雙手大劍。

    兩人走到橋的中間,相互致敬通報姓名后,擺開架勢頓時河上響起了叮噹的金屬碰撞聲,作為外行人的阿若德只看見兩位騎士一會橫劈一會豎砍,但是又隱隱覺得兩人的比試沒有那麼簡單,於是向正看得津津有味的依夫詢問。

    「好吧,我就給你這個菜鳥講解一下,首先是兩位騎士他們的起手勢,那位上拜恩伯爵的騎士使用的低位起勢。」依夫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賣弄自己的機會,對著正在決鬥的騎士們指指點點的說道。

    「就是所謂的騙位勢。」溫德爾爵士解釋道。

    「騙位?」阿若德更加糊塗了,雖然身體是阿若德,但是靈魂早就已經換了個人,他當然不明白了。

    「這我教過你的,以後要用心學習,所謂騙位就是將劍尖向地面,長刃向下,雖然使得對方看起來比較容易進攻,但其實是一種圈套,如果對方進攻你可以快速抬起 劍尖進行突刺。」溫德爾爵士耐心的講解道,還好過去的小阿若德本身對習武就心不在焉,現在阿若德的表現到不是很放在心上。

    「是的,不過對方也是經驗豐富的老手,他並沒有進攻,反而持著盾牌保護住自己,他的劍位置是統稱為犁位式,就是將劍柄放在腰部位置,劍尖對著對方。」

    「你看就好像是農夫地里耕種的木犁用力的位置,所以我們把這稱之為犁位,這是很平衡的起手勢。」溫德爾爵士細心的講解道。

    「沒錯。」

    「原來是這樣。」阿若德前世見過影視中老外們的刀劍打鬥,似乎都是憑著一身蠻力,看誰的力氣大誰就能贏,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一個起手式就有這麼多講究, 經過父兄的講解,他在仔細看騎士們的打鬥,就看出許多門道來了,只見雙方的突刺和格擋角度都是非常有講究的,只要稍稍不慎就有可能會落入敵人的反擊和陷阱之中。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0:16
第十四節劍術


上拜恩騎士站穩腳跟,雙手持劍,將劍平舉對著對方,接著在突刺中讓劍尖沿劍身縱軸直刺目標,他想要刺到更遠的範圍,就讓在前的那隻腳跟上一步。和砍劈一樣,劍先開始移動,保證劍在前,身體和腳步逐個跟上,在突刺中這麼做讓對手來不及反應之外,還能讓瞄準變得更容易。當突刺幾個回合后,下拜恩的騎士終於露 出了破綻,持劍的手暴露在了對手的打擊範圍之內,只見上拜恩騎士跨到一邊並將劍刃舉到他沒有防護的雙手之間拖割,這一下已經足以對他造成無法繼續握住武器的傷害從而解決戰鬥了,並且乾淨利落的舉起劍,從高位式劈向對手的頭部。

    最終這場決定多瑙河上木橋的通行稅的決鬥,以上拜恩伯爵的勝利而告終,戰爭以兩位騎士之間的打鬥而完成,失敗的騎士頭上被狠劈了一劍,戴著的頭盔避免了他 的死亡,但是他將被迫繳納五十個銀幣作為自己的贖金,而這筆贖金將由下拜恩伯爵來承擔,看得出來胖胖的下拜恩伯爵異常惱火,但是又不得不承擔失敗的損失。

    這場決鬥雖然在溫德爾爵士等人看來平平無奇,但是對於阿若德來說簡直是大開眼界,騎士們尤其是日耳曼騎士們的劍的使用,充滿了中古時代的劍術粗獷與精妙的完美結合。

    「依夫,你能教我劍術嗎?」阿若德在經過幾天的行軍后,終於在一天的傍晚時分,走進依夫的帳篷對他說道。

    「什麼?」依夫正在擦拭自己的劍,看了一眼阿若德,不可思議的問道。

    「教我用劍,我會用心學習的。」阿若德誠懇的說道,他雖然討厭依夫,但是在自己目前所知道的人中,只有他能夠教自己使劍。

    「哼,我曾經想要教你,但是你卻用歪門邪道的東西綁住我,我不會再嘗試了。」依夫沒有理睬阿若德,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對不起,如果你覺得不解氣,你可以綁我,怎麼處罰都行,只要教我劍術。」阿若德知道自己有著遠超過這個時代的知識,但是日耳曼劍術卻深深的使得迷戀了,那個男孩沒有舞刀弄槍的經歷,而現在他可是有機會玩些真傢伙。

    不過,阿若德很快就有些後悔了,該死的依夫竟然真的把自己綁在一棵大樹上,然後不斷的用涼水澆他,冷水嗆得阿若德幾乎要窒息了,無論從過去還是現在他都沒 受過這種苦,可是為了學習劍術他只得咬緊牙關堅持,並且希望自己的父親溫德爾爵士解救自己,可是他想錯了,溫德爾爵士走在周圍看熱鬧的農兵們中詢問了下緣由,便笑嘻嘻的走開了,還說小夥子就應該多經歷磨難。

    「唔,呸,依夫你這個混蛋。」依夫在粗魯的狂笑后,扔下空木桶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不在理睬阿若德,這讓阿若德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他怒氣沖沖的咒罵不已,許久后還是喬多割斷繩子將他放下來,送到阿若德自己的小帳篷中,他打著冷戰躺在羊毛氈上昏昏欲睡。

    第二天的清晨,當大夥還在沉睡的時候,依夫揭開阿若德裹著的羊毛氈,將他從溫暖的羊毛氈子裡面拖出來,清晨的露珠還粘在樹葉上面,阿若德渾身發抖不知道依夫又想做什麼。

    「拿著這個。」依夫遞給阿若德一柄沉重的木劍,阿若德拿著這柄比真實的劍還重的木劍不知道依夫想要做什麼,他抬起頭疑惑的看了看依夫。

    「你不是要學慣用劍嗎?最好是用這種木劍,這樣對你以後使劍有好處。」依夫不耐煩的插著腰,挺胸凸肚的對阿若德說道。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阿若德興奮的幾乎要跳起來,他終於要成為一名劍士了,他甚至在幻想自己是否如某些玄幻小說中那樣,一揮劍劍上便會出現聖光或者劍氣,不過還沒等他意淫完,便被依夫的大喝打斷了。

    「注意聽著,你這個菜鳥,如果想成為劍士,必須要懂得步伐的使用,如果你的步伐不穩固就像是泥腿的巨人一般,必將失敗。」

    「恩,是,就是下盤穩固嘛。」阿若德連忙收攝心神,仔細聆聽著依夫的教誨。

    中世紀步行劍術的步伐基本都是丁字步,一腳上前的時候,另一隻腳必須向外旋轉保持45度,當企圖前進的時候會形成新的丁字步,按照專業術語及交替步伐,微微彎曲的腿部降低了劍士的重心,將重心落在兩腿之間的位置,這樣當進攻的時候劍士會輕鬆許多。

    當阿若德全心全意的向依夫學習劍術的時候,他早忘記了自己的哪項超越時代的發明,而這項小發明將給他帶來大麻煩。霍夫‧漢尼斯修道院長一行人離開溫德爾爵士的采邑,他並沒有立即返回自己的修道院,在距離溫德爾爵士采邑數十裡外,有一處地產是屬於修道院所有,也就是屬於霍夫‧漢尼斯修道院長所有,那是一處礦 山,出產鐵的礦產,一群開礦的工人為他日夜工作,開採的鐵礦被銷往義大利、法蘭西、英格蘭等諸侯處,這也是修道院的一大宗買賣收益。

    「院長閣下,礦石的開採很順利,但是我們的人手卻不夠,如果您允許的話,希望能夠帶來一些農奴幫助我們開採礦石。」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表情卑微的站在霍夫‧漢尼斯面前,他是管理這處礦山被授權的開採商人,在他的身邊經過許多面色疲憊的礦工,他們不時用忿忿不平的目光偷看這個禿頂男人。

    「不用,目前的用度夠了,我們只是為了建設修道院前年不幸燒毀的房屋才重新開採這座礦山的,我們的先輩們留給我們這座礦山只是為了在緊急時刻使用的,傑夫先生感謝你一直以來對修道院的服務,我會在礦山開採結束后將足夠的報酬付給你的。」霍夫‧漢尼斯早就從自己的親信哪裡得知這個卑鄙的開採承包商人的所作所為,他中飽私囊偷竊修道院的財產,虐待和欺壓礦工,只是因為需要他的銷售管道將礦石賣出去才不得不忍耐,但是現在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

    「什麼?是,是嗎?」傑夫的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但是立即重新掛上職業的笑容,「沒關係,能夠為高貴的修道院長閣下辦事是我的榮幸,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恩,好的。」霍夫‧漢尼斯點點頭,覺得這個承包商還算識趣,他轉過身帶著自己的隨從騎士,走進礦山上一處小的教堂,那是一處用堅固的石頭建造的小教堂,時代久遠可以說是聖方索修道院發跡之前的主要活動地方,現在成了每一任修道院長必須要去一次的聖地。

    「主子,這個修道院長真是太可惡了,乾脆讓我殺了他吧。」在傑夫的身後,一個獨眼大漢面露猙獰的說道,他披著一件灰色披風,左眼有一處刀劈的傷疤,身上穿著一件簡易皮革甲,在腰間的皮帶上掛著一柄匕首,任何人看見他都能夠明白這是一個亡命的兇徒。

    「唔,可是他的身邊總是跟著親隨騎士,即使是你也無法傷害他。」傑夫此時臉上早已經沒有了笑容,聖方索修道院的這處礦山真是一座寶山,帶給自己的豐厚利潤 簡直是過去的數百倍,現在竟然要讓自己交出來真是如同剜肉一般,可是他知道憑藉自己的聲望和勢力根本不可能對抗霍夫‧漢尼斯,如果被人知道自己殺害修道院 長,別說羅馬法皇庭不會放過自己,就連那些諸侯貴族們也會把自己碾碎,就算僥倖逃過一劫,也無人敢庇護收留自己,錢雖然重要,但是命只有一條而已。

    「哈哈,都說商人為了利益,連撒旦的錢都敢抓,怎麼你卻這麼膽小」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從兩人的身後傳來,傑夫緊張的扭過頭去,而他的護衛獨眼大漢立即將手放在了腰間,好像隨時準備拔出匕首。

    「是您呀,羅伯特大人,您真會開玩笑。」傑夫看見站在自己身後的是一位臉上有淡紅色胎記的修士,他立即辨認出來那是介紹自己成為這座礦山承包商的羅伯特修士,他立即在臉上堆滿笑容,但是汗水不自覺的從頭頂滑落。

    「怎麼,難道你忘記了是誰才是真正讓你成為這個礦山承包商的人了嗎?」羅伯特修士並沒有帶自己的騎士,他知道伍德洛雖然是家族中最優秀的騎士,但是確實個性格光明磊落的人,自己的這個計劃必須找一個更為骯髒的傢伙來完成。

    「當然記得,您的恩情我怎會忘記,哈哈。」傑夫用手輕擦拭了下頭頂,他陪著笑容對羅伯特修士說道,他惹不起霍夫‧漢尼斯,同樣也惹不起羅伯特修士。

    「現在我們尊敬的修道院長要收回你的許可權,你準備怎麼辦?」羅伯特沒有理睬傑夫的殷勤,他只是需要一雙手完成自己的計劃。

    「您,您的意思是?」傑夫早聽說羅伯特和霍夫。漢尼斯不和,但是作為謹慎的商人他只是偷偷打量羅伯特,今天的羅伯特修士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

    「只有一個辦法,就像是你的這位朋友所說的,殺了他。」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1:30
第十五節修道院長之死


羅伯特修士的話音剛落,傑夫便緊張的四處張望,生恐被其他人聽見,還好的是此時其他人早已經跟隨霍夫。漢尼斯前往山頂教堂去了,這裡是礦山的入口處,礦工們也進入深處進行挖掘,沒有人能夠聽見他們的密謀。

    「看在主的份上,別開玩笑了,我的修士大人。」傑夫看見四周無人才鬆了一口氣,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禿頂,雖然他有時候也會產生幹掉那個多事的修道院長的想法,但是上帝作證自己只是想想而已。

    「不可能的,修道院長身邊的騎士們會保護他的,我們人手不夠。」傑夫身邊的獨眼大漢,倒是開腔說道。

    「我知道,如果是以前我也不敢保證能夠成功,但是多虧了霍夫。漢尼斯那個愚蠢的侄兒,他倒是給了我一個上帝賜予的機會。」羅伯特修士陰陰笑道,面上的淡紅色胎記越發的可怖,反倒是獨眼大漢與他比起來正常許多。

    「哦,是什麼機會?」承包商人傑夫好奇的問道。

    「過來。」羅伯特修士對著傑夫做了一個過來的手勢,兩人的腦袋湊在了一起,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礦山裡的壁燈蠟燭光搖曳著,將兩人的身影拖的很長,直到貼入黑暗的礦洞中。

    霍夫‧漢尼斯跪在小教堂中,雙手放在祈禱台上,沉默不語的低頭祈禱。教堂內部採取的是穹式結構,數十根石柱支撐著教堂的頂部,在祭壇的位置鑿刻了一個十字 形的空洞,陽光從這裡可以穿透形成一個十字的光束,這種光亮的形狀照進主持祭壇或者跪在祭壇前祈禱者的身上,可以在心理上起到不可思議的聯想。而每一任的修道院長在續職后,都必須在這座神聖的祭壇前面徹夜祈禱一天一夜,這既是為了獲得心靈的升華,也是為了進一步確認自己的合法地位,當然為了保護續任者的安全,教堂的門口有宗教騎士進行護衛,因此企圖在這裡暗殺是不可能的事情。

    夜裡,在教堂外騎士們燒了一堆篝火,深山中除了風的呼嘯聲,便是狼群此起彼伏的嚎叫,騎士們警惕的把守著教堂唯一的入口,經過這風平浪靜的一夜后,第二天 的清晨,當曙光照射在這裡的時候,教堂的木門被推開了,霍夫‧漢尼斯疲憊的扶著門邊走了出來,伍德洛等幾名騎士連忙上前扶住他,他們把厚實保暖的披風包裹在修道院長的身上。

    「讓我們回聖方索去吧。」霍夫‧漢尼斯修道院長坐進自己的馬車中,疲憊的抬起自己的左手,對騎士們命令道。

    「是的院長。」

    霍夫‧漢尼斯的部下和僕人們立即行動起來,他們帶上所有的東西,熄滅地上的篝火,套牢牲畜跟在馬車的後面向山下走去,這座山的山路雖然經過修道士們數代的 開闢,但依然蜿蜒曲折,地上坑坑窪窪的石塊,使得饅宕,不過在馬車內的霍夫‧漢尼斯因為座椅下的彈簧的原因,減震的座椅使得霍夫‧漢尼斯昏昏欲睡。

    「我們應該慢一點,這裡的山路不太好走。」伍德洛騎在馬上,他的身後背著自己的鐵兜,身上的鎖子甲在馬的顛簸中發出嘩嘩的聲響。

    「可是我們敬愛的修道院長正急切的要返回修道院,我們應該按照院長的命令更快的前進。」在兩人勉強並肩騎馬的山徑中,羅伯特修士騎的馬只稍稍落後伍德洛身後一點點,他聽見伍德洛的話說道。

    「哦?您還是第一次這麼痛快的接受院長的命令。」伍德洛有些奇怪的看了眼羅伯特,雖然他們是同一族的族人,但是他並不喜歡這個臉上有胎記的堂兄,他的身上總是透露著一種陰冷的感覺。

    「我只是厭倦了與他的爭論罷了。」羅伯特修士輕咳了一聲,伸出雙手將頭上的帽兜拉了拉,遮蓋住自己的表情。

    「唔。」伍德洛的心中浮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不自覺的拉緊手中的馬韁,眉頭緊鎖起來。

    隊伍在羅伯特修士刻意的引導之下,加快了前進的步伐,后隊步行的僕役甚至因為跟不上而拉開距離,鬆散的隊伍毫無秩序,騎士們也被這混亂的節奏而搞的顧此失彼,就在此時,從前方傳來了吵雜的聲音,還有人的驚呼傳來。

    「怎麼回事?」伍德洛大驚失色的抓住一個拚命向後奔跑的僕人問道,而這個僕人竟然是跟隨在馬車旁隨侍的人,他的臉上有鮮血淋淋的划痕,神色驚慌,面色蒼白。

    「出事了,院長跌下山崖了。」僕人嘴唇顫抖,渾身發抖個不停,被伍德洛抓住后語無倫次的說道。

    「什麼?怎麼可能?」伍德洛覺得身後冷汗直冒,他的臉漲得通紅,用力提起僕人大聲吼道。

    「咳咳,院長閣下真的從馬車裡跌出去了,哪裡正好是一座山崖。」僕人被揪住衣領差點窒息,為了不被這個暴怒的騎士殺死,他急忙用最簡短的語言將事情經過告訴伍德洛。

    「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放開這個可憐的傢伙吧。」羅伯特修士拍拍伍德洛的肩膀,對他說道。

    伍德洛一聽覺得有道理,他放開這名僕人,兩腿一夾縱馬沖開人群,來到出事的地點,這是一處山路拐彎的地段,左側是一段峭立的山崖,那輛出事的馬車停在那裡,兩匹拉車的馬還悠閑的吃著路邊的野草,而一名隨侍的修士躺在地上,口角抽搐雙眼無神的圓睜,另兩名修士扶著他。

    「這是神的旨意,絕對是神的旨意。」修士的口中還喃喃自語的說著什麼,另外兩名修士點頭附和著。

    「主,這到底是怎麼了。」伍德洛從馬上跳下來,他幾步走到馬車旁邊,探過頭看見馬車的左側那扇門已經不見了,估計也掉入了山崖,而座椅掀開露出裡面的彈簧。從現場看貌似是顛簸的山路,導致馬車裡的座椅掀開,而毫無防備的霍夫‧漢尼斯修道院長從左側衝出去,整個人跌下了山崖,這樣看來這完全是一場意外。

    「這是神的旨意。」在伍德洛的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他不用回頭都知道那是自己的堂兄羅伯特修士。

    霍夫。漢尼斯修道院長的屍體,在山腳下被發現了,他的屍體斷成兩截,上身摔成了肉餅,下半身掛在一顆長在山崖上的樹的枝椏上,修士們好不容易才將他的身體 收拾起來,按照宗教習俗為了讓這位尊敬的修道院長在復活日能夠復生,他們不得不用羊毛紡織的細線將他的屍體縫合起來,但是修士們私下卻不禁嘀咕,上帝為何 讓這位尊敬的修道院長死的如此凄慘,難道這位全知的神對霍夫。漢尼斯很不滿意,這會不會波及到聖方索修道院呢,這種不安的情緒逐漸在蔓延。

    「這都是神對霍夫‧漢尼斯修道院長不滿的結果,所以我對他的各種舉措提出了許多友好良善的建議,但是我們這位專橫跋扈的院長從來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而上 帝知道這一切。」在所有的聲音中,有一個是對已故的修道院長提出最嚴厲批評,那就是羅伯特修士,他那嚴苛的聲音總是回蕩在修道院穹形迴廊中,他的身邊支持 者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的人願意聽他那苛刻的聲音。

    修道院的執行十人團體,在一個布滿陰霾的天氣中舉行了新的修道院長的選舉,在昏暗的靜默室中,身穿著同一樣式修士袍的修士們,選出他們新的領導者,通常應 該是最德高望重的修士應該獲選,或者是上一任修道院長全力推薦。但是這一次卻與以往不同,羅伯特獲得了大多數修士的支持,成為了新的修道院長。

    「羅伯特兄弟你是否願意為了聖方索修道院而甘願奉獻。」

    「是否願意謹慎的守護上帝的福祉。」

    「是否甘願犧牲自我。。。。。。」

    十人修士長老圍繞著坐在象徵修道院長寶座的橡木椅子,這把橡木椅子上羅伯特躊躇滿志,他神色莊嚴的一一應答長老們要他承擔的誓言,當他完成了這些誓言后,眾人一起上前抬起右手放在他的身上,表示從此將自己的交託給這位新的修道院長。

    「您的願望已經達成了嗎?」就在儀式完成後,在夜晚一個有著獨眼的大漢進入靜悄悄的面見了羅伯特,他在修道院長的室中對羅伯特說道。

    「當然,但是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羅伯特此時志得意滿,他看著這間室兼自己的辦公地點,突然覺得不適合自己的風格,也許應該增加些什麼。

    「太好了,那麼您和我主人的協議可以達成了吧?別忘了,是誰幫助您在霍夫‧漢尼斯的馬車上做手腳的。」獨眼大漢問道。

    「哼,注意你的措辭,在你面前的可是聖方索的修道院長。」羅伯特不滿的看了看面前的人,但是停頓了一下似乎思索著什麼,然後接著說道,「聖方索的鐵礦還是會交給你的主人經營的。」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1:33
第十六節稀奇的比武


阿若德並不知道自己的小發明竟然成了別人殺害霍夫‧漢尼斯的契機,他此時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以及將來帶給他的災難。溫德爾爵士一行人通過了多瑙河,因為是打著梅朵公爵的旗號,所以上下拜恩的伯爵倒是沒有為難他們。此時的巴伐利亞公爵在梅森公爵和薩克森公爵之間還保持著中立,因此巴伐利亞公爵的封臣們也樂的賣 給他們一個人情,再說歐洲的貴族們誰數個上三代沒個沾親帶故的,犯不著為了薩克森公爵去結仇。

    在經過一周左右的行程,他們終於到達了梅森公爵的領地梅森省份,公爵的城堡坐落在這片小平原之上,公爵還有一塊領地名字竟然使得阿若德非常熟悉那就是魏瑪 省,這塊領地中間隔著圖林根公爵的封臣的領地,而魏瑪與薩克森公爵的哥廷根省相鄰,聽著溫德爾爵士對這些大貴族領地的介紹,阿若德覺得自己頭大如斗,可是 依夫倒是聽得兩眼放光,也是,這不就是窮屌絲聽見高富帥的事一個樣子嗎?擁有兩個省份的大貴族,手下還有眾多封臣可供驅使,住在堅固的城堡之中,驍勇善戰 的騎士牢牢把守。在看看自己的家族,一個破落小村莊為采邑,木頭搭建的領主宅子,屈指可數的僕人,窮的叮噹響的庫房,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駕其。」從溫德爾爵士一行人的身邊,常常會經過身穿各種鏈甲和板甲混合的騎士,他們戴著各種開合式雪亮頭盔,腰間挎著寶劍,手持著銳利的長槍,身上的號衣罩衫印著各自家族的徽章,當他們經過阿若德等人的時候,看見他們的破衣爛衫不禁嗤笑不已。

    這些是來自伯爵領的騎士們,有些甚至是公爵大人的內府騎士,他們不但有富裕的采邑作為軍備財政來源,有些還從自由城市中收取稅收,所以根本不擔心裝備和兵源。

    如果和這些富裕的騎士們比起來,溫德爾爵士和他的家人們還覺得能夠接受,畢竟這些騎士是公爵大人依賴的重要力量,但是接著他們看見的就讓爵士有些坐立不安了,只見來自窮騎士和步行軍士們組成的隊伍,他們的披掛竟然也比自己要強許多,這讓爵士有些感到汗顏。

    「父親,公爵會不會對我們的裝備和士兵有意見。」依夫擔心的對溫德爾爵士說道。

    「唔,我們只要儘力就是了。」溫德爾爵士砸吧砸吧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自己兒子的問題,他含糊的說道。

    「早知道還不如乾脆找個富裕點的村莊打劫一下,充實一下我們的物資。」依夫有些氣惱的賭氣說道。

    「住口依夫,我們是高尚的騎士,怎麼能夠做那種不名譽的強盜行徑。」溫德爾爵士嚴厲的對自己的長子說道。

    「是的,父親。」依夫有些不甘心的低下頭,但是阿若德看見他咬著自己的嘴唇,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依夫,我們可以去打劫村莊嗎?」當他們在城堡外,一處公爵的傳令官指定休整的地點安營的時候,繼續著自己的劍術修業的阿若德乘著休息的間歇,好奇的對坐在一棵樹下,口中咬著一根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的依夫問道。

    「當然可以,薩克森公爵手下騎士的采邑就在這附近,我們不去打劫也會有人去動手的,父親這個老頑固竟然還顧忌什麼騎士榮譽,該死的,那些貴族們誰不去打劫別人,就是那些窮騎士的裝備都比我們好,還不是幹些強盜行徑得到的錢財。」依夫氣惱的從地上跳起來,大聲的抱怨起來,可是沒有溫德爾爵士的命令他也毫無辦 法,其實爵士也有自己的道理,打劫別人的封地雖然獲利一時,但是這等於是與封地的主人結下了仇怨,貴族間許多的世代血仇通常都是這樣結下來的。

    阿若德若有所思的想,沒想到在標榜正義與高尚的騎士們,其實骨子裡都是一群充滿暴力的強盜,這也許就是在近代后西方列強在全球四處掠奪的文化根源吧,就在 阿若德對中世紀騎士們重新開始審視的時候,他聽見在布滿了各種彩旗的營地里,傳來人群呼喝以及兵器打鬥的聲音,他好奇的向哪裡張望。

    「哦,大概是那群爵爺在哪裡比武吧,你自己去看看吧,我今天沒什麼心情教你。」依夫抬起頭看了看哪裡,重新翹起腿靠著樹蔭休息。

    「騎士間的比武。」阿若德心中一陣興奮,在學習了這麼長時間的劍術后,他真的很想看看全身披掛的騎士們如何打鬥的,這對自己的劍術技術經驗提高很有好處。

    在營地的中央,只見人們用木柵欄圍成一個圓圈,裡面兩名穿著鏈甲和板甲混合的騎士手持大劍正在打鬥,他們的臉都由開合面罩的頭盔遮蓋著,身上沒有代表自己 家族的紋章,只是頭上的頭盔裝飾分別開來,一名騎士的頭盔上裝飾著獨角獸,另一名騎士的頭上裝飾著白天鵝,只見他們揮舞著自己的利劍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周圍圍觀的群眾呼喝喝彩著。

    「鐺~~~。」因為穿戴盔甲的緣故,他們的動作顯得有些遲鈍,這是用重裝備的防禦犧牲速度的代價,不過已經漸入劍術門檻的阿若德還是能夠看出,這兩位騎士都是用劍的高手,即使地上泥濘不堪,但是他們的步伐卻絲毫不亂,丁字步伐和交替步伐有板有眼。

    「埃布爾大人,我已經看穿你的劍了,投降吧,我會使您名譽無損的。」頭上有白天鵝裝飾的騎士,從面罩中瓮聲瓮氣的說道。

    「希望閣下您的劍比嘴巴鋒利。」獨角獸騎士絲毫不示弱,他將劍搭在自己的手臂臂鎧上,劍尖對準對手,就像是一把搭在弓上的箭矢,真是使得圍觀的人看在眼中有銳利無比的感覺。

    「真是無趣,如果是在我們法蘭西,還是馬槍比武比較好看。」在兩位騎士用劍比武的時候,人群中一群神情倨傲的騎士不屑的說道。

    「這些是什麼人太無禮了。」人們紛紛對這些無禮的騎士不滿道,可是他們並沒有當面指責,因為和這群騎士們在一起的是梅森公爵的侄子勞齊茨伯爵德迪‧馮‧維丁大人。

    「沒錯,在新的時代只有重騎兵才是戰爭之王,這也是我千里迢迢請你們這些高貴的法蘭西騎士們參戰的原因。」勞齊茨伯爵年紀大概在三十左右,一頭銀灰色的頭髮,對著這些法蘭西騎士一臉媚笑,大大的鼻頭和小眼睛格外滑稽,日耳曼人畏懼他的權勢只好沉默不語。

    「您說的對,揮舞劍這根本就是毫無戰爭技巧的行為,在長馬槍之下步行的劍士肯定會首先喪命的。」一頭金髮,留著兩撇鬍鬚的法蘭西騎士,高揚著腦袋不可一世的說道。

    「這位大人似乎對我們日耳曼人的劍術很不屑呀,但是我們日耳曼人從來只相信眼睛,而不相信嘴巴。」法蘭西騎士們的話激怒了正在比武的埃布爾爵士,他停止了 與天鵝頭飾騎士的對決,將手中的劍插在地上,揭開自己的面罩,露出一張英俊的面孔,如果說英俊卻有些纖細的五官,真是使人無法移開目光。

    「哦?那麼怎麼樣才能夠讓閣下服氣呢?」為首的法蘭西騎士笑了起來,他的語調高傲,神情不屑一顧,昂首闊步的走上前來說道。

    「當然是比試一下才知道。」埃布爾爵士從地上拔起劍,向法蘭西騎士挑戰道,「法蘭西騎士驍勇善戰威名傳遍諸侯,在下希望能夠挑戰一二。」

    「比試倒是可以,但是步行作戰非我的強項,如果是馬槍比武倒是可以。」法蘭西騎士點點頭,騎士間的比武切磋實在平常不過,但是他討厭地上剛剛下過雨的泥濘,不願意像個地痞流氓般在泥水裡面打鬥。

    「這好辦,閣下可以騎馬,我步行作戰。」埃布爾爵士張開手臂,向對方行禮后說道。

    「嘩~~~,什麼,步戰對騎馬這太不公平了。」眾人皆嘩然不已,騎馬的絕對比步戰的有優勢,他們不明白埃布爾爵士為何會建議這種不公平的比武。

    「哦,閣下這對您可是非常不公正的,我請求您收回您的比武邀請。」法蘭西騎士楞了楞,沒想到埃布爾爵士會提出這種不公正的比武,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同意這種比武邀請。

    「我也建議你們停止這種毫無意義的比武。」勞齊茨伯爵看著埃布爾爵士的面孔神情古怪,他用目光狠狠的瞪著埃布爾爵士,但是爵士卻根本不當他是一回事。

    「我們日耳曼人的祖先們就是使用著大劍征戰四方的,今天的比武事關日耳曼武士們的集體名譽,怎麼能說是毫無意義的呢?如果不敢直面法蘭西騎士的馬槍,從今 往後日耳曼武士們有何顏面稱雄歐羅巴。」埃布爾爵士器宇軒昂的大聲說道,周圍的日耳曼人們都轟然附和,一旦牽扯上武士們的榮譽,勞齊茨伯爵也無可奈何的直皺眉頭,只見他附在法蘭西騎士的耳邊小聲叮囑幾句,便不再開口了。

    眾人們興高采烈的將木柵欄拆開,空出一大片空地,侍從們為兩位騎士們的比武做好準備,法蘭西騎士此時也是騎虎難下,只得整裝騎上自己的戰馬,手握槍頭被換成鈍器的馬槍,而埃布爾爵士手持未開鋒的大劍等待在另一頭,這場不對稱的奇怪比武就這樣發生了。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1:36
第十七節方旗爵士


同後世那些有權勢的人一樣,貴族們也喜歡特立獨行的色彩,這種嗜好表現在了他們的穿著和旗幟上,藍色、紫色、黃色等比較亮麗的顏色布滿整個營地,三角形的拖著長長燕尾的是准騎士們的旗幟,而當他們獲得爵位后,便會將燕尾剪去,成為方旗爵士。

    在場地中央,對戰的法蘭西騎士和日耳曼的埃布爾騎士,他們的身後侍從打著的都是小方旗幟,這說明他們都是有爵位的騎士,要成為一名有爵位的騎士除了身經百 戰外,還必須要有大貴族的認可,以及出色的表現,真正的有爵位的騎士要麼有實力要麼有很深的背景,這讓此時騎在馬上的法蘭西騎士有些猶豫,雖說是勞齊茨伯 爵的邀請,但事實上他和傭兵沒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自己的爵位和高貴血統,可是要與一位當地日耳曼騎士對決,萬一發生什麼意外自己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 地方很有可能會被尋仇,這可不是他遠道而來的目的。

    「加油,幹掉他~~~。」

    「埃布爾爵士不要認輸。」就在法蘭西騎士千頭萬緒的時候,場地兩側已經聚集了許多人,其中不乏身有綬帶的貴族,法蘭西騎士的眉頭皺了皺,忽然下定決心似得抬起手放下自己的面罩,用力將馬槍豎起。

    沒錯,如果此時退卻法蘭西騎士將會付出不戰而退的污名,這會讓他的名譽受損,作為一名以勇敢而著稱的法蘭西騎士而言,這還不如殺了他,更何況如果自己蹦話,說不定會有日耳曼貴族賞識自己而延攬和庇護自己的,大不了就成為一名私黨而已。

    對面的埃布爾爵士面色沉穩,倒是沒有那許多想法,他調整自己的步伐雙手握著大劍,雙眼凝視著前方的法蘭西騎士,在兩人的對峙之中,法蘭西騎士雙腳輕磕了一 下胯下的戰馬,戰馬條件反射的昂了昂頭,抬蹄向前小跑起來,這匹戰馬經過特殊的訓練,自己懂得如何在合適的距離進行加速,而騎士在與戰馬日常不間斷的訓練 中,會條件反射般配合的將豎起的馬槍放下對準目標。

    法蘭西騎士的戰馬在距離埃布爾爵士三馬槍的距離時候,突然奮力抬蹄低頭衝鋒,法蘭西騎士急忙將馬槍放下對準埃布爾爵士的肩膀,他沒有對準埃布爾的頭部或者 胸口,因為這都是要害部位,若是擊中難免出現死傷,所以法蘭西騎士選擇了肩部,哪裡不是要害部位,並且有整塊肩甲的保護。

    但是,法蘭西騎士的這一猶豫,反而失去了最好的時機,只見埃布爾爵士舉起大劍,做了一個迴轉交擊的動作,將法蘭西騎士的馬槍避過,這漂亮的交擊使得周圍的 人們都鼓掌叫好,勞齊茨伯爵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的面容變得凝重起來。法蘭西騎士衝刺百步后,勒緊馬的韁繩緩慢的停了下來,他撥轉馬頭轉過身,手中的馬 槍毫髮無損,人們沖著他哄鬧起來,沒有折斷的馬槍對騎士來說真是一種羞辱。

    「法蘭西騎士,你的馬槍在瞄準哪裡,難道是旁邊的木樁嗎,哈哈。」周圍的人們指著法蘭西騎士大聲嘲笑著,這裡彷彿不是比武場地而是歡樂的遊樂場所似得。

    「該死的。」法蘭西騎士在面罩中咒罵了一句,但是很快淹沒在人們的喧鬧聲中。阿若德躲在人群中沒有向其他的日耳曼人那樣樂觀,作為靈魂來自21世紀的他, 通過大量的影視和遊戲資料深知騎馬的騎士的優勢,一旦被騎士的馬槍戳中,即使是渾身披甲的步行騎士也無法不受傷,衝鋒的慣性和高度使得重裝騎士在沒有地形 限制的情況下不可阻擋。

    果然,法蘭西騎士重新發起了衝鋒,這次他沒有絲毫的猶豫不決,將身體前傾,兩腿筆直的蹬在馬鐙上,馬槍好似一支出鞘的利劍,瞬間擊中了埃爾布爵士的前胸板 甲,只聽見一聲巨響,馬槍的槍頭斷裂的四分五裂,埃布爾爵士的身體重重的被撞擊在里地上。爵士後仰著躺在地上,身體在地上掀起一道泥槽,這是撞擊的慣性引 起的,埃布爾爵士躺在地上手中的大劍飛出幾米遠,他的侍從臉色蒼白急忙跑上前去,吃力的將他的身體拖到一旁,然後揭開面罩露出一張精緻蒼白的臉龐。

    「他怎麼了,哪裡受傷了嗎?」阿若德也跑上前去,他佩服這位爵士敢於面對法蘭西騎士的膽量,雖然直接面對騎馬的騎士是有些魯莽的決定,但是那種不肯認輸的倔強感動了阿若德,他覺得自己應該去幫幫忙,也許自己超越歷史的知識能夠幫助他。

    「我的小,小主人他不呼吸了。」侍從同樣是長著一張清秀年輕的面龐,臉上顯出焦急萬分的摸樣,他的聲音非常的尖細,應該是太年輕還沒有變聲的緣故吧,阿若德這樣想著。

    阿若德俯下身子,將耳朵貼在埃布爾爵士的口鼻處,還好並沒有小侍從說的那樣嚴重,還有微弱的呼吸,他又翻開埃布爾爵士的眼睛,眼睛的瞳孔並沒有擴散,爵士應該是在猛烈的撞擊下出於休克狀態。

    「你在做什麼?你是醫生嗎?」小侍從跪在埃布爾爵士身旁,眼中含著淚水,他不明白阿若德在做什麼?但是心中有保留著一絲期望。

    「快把他的盔甲解開。」阿若德也沒有處理過這種情況,但是超越歷史的知識使他明白,這是埃布爾爵士一口氣憋在胸口,只要讓他呼出來就沒問題了,不過他可不會解開這種胸甲,只好求助的向小侍從說道。

    「小,小主人已經死了,這是上帝的旨意,都怪我,沒有阻止他。」小侍從口中嗚咽著,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臉,阿若德無奈的看著這個已經失控的小侍從,倒是發現他身上的號衣居然縫製著金線刺繡,一朵百合刺在號衣的左下角,聽溫德爾爵士說過這是高級的貴族家庭才使用的起的。

    「不會的,他只是昏迷了,快把胸甲鬆開,否則他可就真的去見上帝了。」阿若德抓住小侍從的肩膀,狠狠搖了搖他,小侍從的肩膀消瘦,真看不出他剛才能夠把全副武裝的爵士拖到一旁。

    稍稍清醒過來的小侍從幫助阿若德解開爵士胸前板甲,板甲因為劇烈的撞擊,前面凹陷了下去,費了點力氣才取下來,露出下面的鎖子甲,如果再取鎖子甲根本就來 不及了,阿若德想了想將自己的亞麻肩披取下來,折成方塊放在爵士的胸前,然後舉起自己的右手握成拳頭,用力狠狠的砸了下去。

    「乒,乒~~~。」阿若德使出全力擊打著爵士的胸前,一旁的小侍從驚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著阿若德發瘋。

    「住,住手,你在幹什麼?太大膽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從阿若德身後,傳來勞齊茨伯爵的大聲呵斥,就在此時埃布爾爵士的口中咳了起來,蒼白的臉出現了一絲紅潤,藍色的眼睛微微張開。

    「滾開。」在勞齊茨伯爵的呵斥聲中,一名伯爵的內府騎士抓住阿若德的肩膀,將他扔到一邊去了。

    「可惡。」阿若德被這孔武有力騎士扔到一邊,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他才惱怒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而當他站起來的時候一群衛兵已經圍住了勞齊茨伯爵和埃 布爾爵士,真不知道這個埃布爾爵士是什麼來頭,竟然使得勞齊茨伯爵這樣大為緊張,難道是公爵家的某位親戚,阿若德離開的時候悻悻的想著。

    「阿若德你去哪裡了?公爵大人的將軍正在召集大夥。」溫德爾爵士看見阿若德走進營內,對他高喊道。

    「是。」阿若德連忙一低頭,向自己的父兄跑去,此時的依夫已經穿上了鎖子甲,而溫德爾爵士不但穿上了鎖子甲,在重要部位還掛上平日不穿戴的板甲。

    「薩克森公爵的一隊騎士已經攻入了我們的邊境,我奉公爵大人的命令召集采邑騎士們,需要五個騎槍去驅逐這些入侵者。」梅森公爵的將軍是長著一頭紅髮的中年 貴族,他本來是丹麥貴族,因為得罪了丹麥國王,所以才逃到了神聖羅馬帝國,成為了梅森公爵宮廷的一員,北歐人高大魁梧的身材使得他倒是很配將軍這個職務。

    「吼~~~。」營地中的十幾名騎士握起拳頭,在頭頂揮舞著吼叫,他們早就不耐煩帶著這裡了,沒什麼比戰爭更讓他們興奮的了。

    「依夫什麼是騎槍?」阿若德不解的向吼叫完大聲笑著的依夫問道。

    「你怎麼連這個都忘記了?」依夫皺起眉頭,奇怪的看著自己的弟弟,這是作為一名軍事貴族最基本的常識。

    「哦,因為上次,你知道的。」阿若德連忙做出無辜的表情,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哼。」依夫有些心虛的輕哼了一聲,然後向自己的弟弟解釋道,「騎槍是指一名騎士和包括他的侍從、武裝僕人在內的編製,至少要五個人組成,十個騎槍組成一個連隊,五個連隊或者十個連隊組成一個軍團,好了,別在瞎問了,快點準備吧,這次你被編在我的騎槍里了。」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1:40
第十八節騎槍隊


薩克森公爵據說是一位驍勇善戰的豪傑,等待別人進攻是他極為厭惡的事情,當他的得知梅森公爵召集封臣集結兵力的時候,他決定搶先命令自己的騎士們攻入對方 的領地,一方面尋找合適的作戰地點,一方面炫耀自己的武力。不過,梅森公爵雖然年紀比薩克森公爵大得多,但也不打算坐以待斃,他命令自己的宮廷將軍組織起 一小支騎士組成的騎槍隊,對薩克森公爵的挑釁進行堅決的反擊。

    在茂密的森林小徑中,馬蹄的聲音響起,兵器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不時的有人的咳嗽聲發出,林中的鳥獸受到驚嚇飛速的在灌木中竄動,但是沒有人理睬這些平日打牙祭的小動物們。

    「不愧是古代,環境還真好。」阿若德腰間別著那柄伍德洛的寶劍,身上穿著一件皮革甲,中世紀的皮革甲大多是用牛的皮膚縫製,使用糞便製造的粘合劑進行反覆 鞣製,這樣製作出的皮革甲非常堅韌,不過也散發著惡臭,即使是這樣阿若德也沒有什麼可抱怨的,因為圍繞在他的哥哥依夫身邊的其他騎槍成員大多只有一身亞麻 布衣。

    「安靜些阿若德,緊跟在我身邊。」依夫騎在戰馬上,身上穿著由鐵環編製而成的鎖子甲,頭上戴著一頂沒有任何裝飾的桶裝鐵頭盔,他的背上背著一面畫有家族徽 章圖案的尖底盾牌,雙手沒有任何武器,只是牢牢的抓著自己的馬韁,他的騎槍被自己的弟弟,也就是阿若德抗在肩上,馬槍的頂端除了尖銳的槍頭便裝飾著一面三 角形的藍色旗幟。

    「是的。」阿若德有些垂頭喪氣的應聲道,沒有辦法自己作為依夫的侍從必須拿著他的武器,在作戰的時候迅速遞上合適的武器給騎士是自己的職責,其他的武裝僕人則手持自己的武器以騎士為中心護衛,防止對方的步兵靠近騎士,作出傷害騎士大腿和戰馬的行動。

    騎士們為了保持體力,在作戰之前盡量不拿武器,武器由自己的侍從和武裝僕人背負,最貼身的侍從通常拿著騎槍,上面的小旗幟便代表一個騎槍,因此根據阿若德的觀察這是以騎士為中心的軍事組織編製。

    得、得、得~~~~,當阿若德一行人走出茂密的叢林的時候,兩名騎著馬身後背著弓的輕騎兵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身上的號衣是宮廷將軍雷爾夫的紋章,一條噴火的黑龍,雖然在阿若德看來那黑龍更像是大蜥蜴,只見輕騎兵急匆匆的駕馭著自己的馬走到雷爾夫的身邊。

    「怎麼了?有什麼消息?」身材魁梧的雷爾夫皺著眉頭,身體微微向前傾斜,他的身上同樣穿著由鐵環編製的鎖子甲,鎖子甲外面是一件紅色的鮮艷號衣,號衣罩衫 上同樣有自己的家族徽章圖案,但是這位大人財力比較無壓力,在胸口、肩膀、手臂和大腿都覆蓋著整塊的板甲,甚至他戰馬的頭部還帶著一塊人物面具鐵甲,保護 自己戰馬的頭部。

    「薩克森公爵的人正在洗劫村莊,我們甚至能聽見農民的尖叫,看見濃濃的黑煙。」偵查的輕騎兵指著前方,對自己的主人說道。

    「哦,他們有多少人?」雷爾夫的眉頭皺了皺,他在馬上挺直了一下身體,向自己的手下問道。

    「大概有五十人。」偵查騎兵立即向雷爾夫彙報道。

    「有多少騎士?」雷爾夫的臉色變了變,兩腮出現了點點紅色,西歐人皮膚白皙當情緒激動的時候臉上便會出現玫瑰紅,估計雷爾夫覺得敵人的人手太多了,而自己這一邊只有不到三十人,在冷兵器時代人手的多寡常常決定勝敗。

    「騎士的騎槍沒有看清,大概有十人吧。」偵查騎兵頓了頓,吞吞吐吐的說道,其實也不能怪他們,這個時代的偵查完全靠人的眼睛完成,並且還要擔心被敵人發現的危險,一般被抓住的偵查兵要麼受到嚴刑拷打,要麼直接被處死,風險係數極高。

    「蠢貨。」雷爾夫怒氣沖沖的一拳將偵查騎兵從馬上擊落,他粗暴的脾氣常常給他帶來麻煩,這也是他被逐出丹麥王宮廷的根本原因,但是雷爾夫確實是一位富有戰 爭經驗的貴族,他深知沒有騎士的領導,烏合之眾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敵人如果精銳盡出,那麼自己的這次任務可能會無功而返,領地受到損失的梅森公爵將 不再信任自己的能力,這是寄人籬下的雷爾夫所無法接受的。

    「將軍,也許敵人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多,不如我帶領我的手下去試探一下吧。」依夫踢了踢自己的戰馬,向雷爾夫走去並且建議道。

    「哦,依夫騎士你願意做前鋒嗎?」雷爾夫看來看依夫口氣和緩了一些,確實如果有人願意去激怒那些該死的薩克森人,那麼自己就可以在一旁觀測到敵人真正的實力,想到這裡他點頭允諾。

    「依夫,你的這個決定是否太過莽撞了?」阿若德氣喘吁吁的扛著馬槍跟著身後,他這次是作為步行的侍從被編入騎槍里的,因此連那匹長毛的馬也沒得騎,只能奔跑在依夫的身後。

    「哈哈,騎士就應該冒險一搏,你剛沒看見雷爾夫將軍對我們另眼相看了嗎?」依夫滿不在乎的哈哈大笑著說道。

    「我倒是是看見其他騎士同情的眼神。」阿若德口中喃喃自語道,可既然已經在將軍面前立了「軍令狀」,如果不能完成估計也會受到處罰的,無奈之下只能跟在依夫的身後。

    依夫帶領著阿若德和自己的四名武裝僕人,他們一出現在村口便被敵人發現了,薩克森騎士們此時完全沒有料到會有人來襲擊自己,他們認為憑藉自己君主的威名,梅森公爵的人一定龜縮在城堡之中,任由自己這些人在鄉間燒殺掠奪,可是沒想到還真有人敢來送死。

    「他們有多少人?」為首的薩克森騎士身穿一件鎖子甲和板甲組合的裝備,盔甲被他的侍從擦拭的閃閃發亮,他的頭盔面部猶如兩扇小門,當作戰的時候便如門般關 上,如果平日則打開露出面容,頭盔的頂端好似倒立的號角。這位騎士名字叫迪福尼乃是薩克森公爵的遠房親戚,具有男爵的頭銜,於此相匹配的是他擁有許多地產 和莊園,是一位非常富有的男爵。

    這次薩克森公爵與梅森公爵開戰,他自告奮勇的募集士兵和幾位同樣是騎士的夥伴加入,除了想要獲得薩克森公爵的青睞外,更重要的是他厭倦了莊園中一成不變的生活和祈禱,作為一名騎士他內心渴望著鮮血和廝殺,因此他被薩克森公爵派遣為先鋒,帶領著自己的騎槍進攻梅森公爵的領地。

    當他帶著士兵進入的時候這片領地的時候,村莊的長老已經打算完全配合這位年輕的騎士,甚至有讓幾名年輕的村姑做出犧牲的準備。可是迪福尼男爵並沒有接受長老的賄賂,他拔出自己的佩劍將老頭刺穿,然後命令手下的軍士將火把投在村莊的屋頂上,茅草的屋頂瞬間燃燒起來,村民驚恐萬分尖叫不已,迪福尼滿意的對手下說這才是我想要的戰爭。

    「五個人。」手下的士兵向男爵稟報道。

    「什麼?才五個人,他們瘋了嗎?」迪福尼男爵聽了手下的彙報楞了楞,他推開手下走到高處果然看見一名騎士和五個隨從向自己走來,這情形讓人疑惑。

    「男爵大人,會不會是敵人的陷阱?」一名騎士向迪福尼男爵建議道。

    「唔,那應該怎麼辦?」迪福尼男爵雖然有著英雄般的壯志,但是他並沒有真正的經歷戰爭,於是向自己的私黨們問道。

    「我們派人去趕走他們,反正我們的人比他們多。」被迪福尼男爵養在莊園中的騎士們紛紛說道,他們看出來依夫等人衣衫襤褸,即使是有騎馬的騎士,打贏了也無法獲得多少贖金,與其這樣還不如把這苦差事交給手下軍士們。

    「恩,就這麼辦,你們看派多少人合適。」迪福尼男爵喜歡享受戰爭的廝殺過程,當然流血的是別人那就是最好的,而至於如何排兵布陣就不是他這樣養尊處優的貴族考慮的。

    「十個人足夠了。」

    「不,他們中有一名騎士,按照傳統和慣例應該派出二十人才對。」騎士們爭論起來,迪福尼男爵無奈的看著被自己庇護的騎士們,這些騎士在一起除了相互吹噓就是吵架。

    「派十五人。」迪福尼男爵折中了一下,向自己的手下命令道。

    「男爵大人英明。」俗話說吃人嘴短,騎士們連連向洋洋得意的迪福尼男爵吹捧道,而迪福尼男爵微笑著謙虛的接受私黨們的馬屁。

    「軍士前進~~。」雖然迪福尼男爵沒有任何的作戰經驗,但他雇傭的這些軍士卻經過一定的訓練,軍士們立即握著長矛和尖底盾牌排列著兩列向前進,一名年紀最大的老軍士喊著口號,在口號中他們逐漸接近阿若德等人。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1:43
第十九節初次遇敵



阿若德站在依夫的左側這個位置,這個位置可以順利的將馬槍遞上去,第一次面對手持長矛和盾牌的敵人阿若德心中緊張不已。男爵的軍士們在距離他們一百步的位 置停了下來,這是因為一段距離的行軍使得這些軍士的隊形散亂起來,完全沒有阿若德印象中橫看成列側成線的概念,雖然在真正的羅馬帝國時代西方軍隊強調紀律和陣型,但是在羅馬帝國衰落後,現在的神聖羅馬帝國只不過是日耳曼部落的集合體,既不神聖也不羅馬,他們軍隊之間的作戰其實還是沿用著落後的部落戰士對決方式。

    「噢~~~~。」就在此時停下來的迪福尼男爵的軍士們,揮舞著手中的長矛,敲擊著盾牌的邊緣,沖著依夫等人發出怒吼聲,還有人開始大聲的咒罵。

    「他們在做什麼?」阿若德好奇的詢問依夫。

    「這些膽小的傢伙在給自己壯膽呢,並試圖激怒我們首先發起進攻。」依夫不屑一顧的說道。

    「哦?」阿若德開始不明白,但是隨後便意識到這些軍士除了長矛和盾牌身上並沒有任何防護的裝備,而反觀自己這一方身穿鎖子甲頭戴鐵頭盔,騎在高大戰馬上的騎士,這種心理上的震懾就足夠使得這些軍士謹慎小心的了。

    「讓我衝過去讓他們吃些苦頭,把馬槍給我。」依夫用腳後跟磕了磕馬的肚子,胯下的戰馬向前緩緩走動,但是阿若德並沒有馬上將馬槍遞給自己的哥哥。

    「依夫,現在衝上去有些早,我帶領僕人用彈弓引誘他們過來,然後你再當頭給他們一棒。」阿若德抬起頭對依夫說道。

    「也好,把馬槍給我,你去把他們引誘到那兩棵樹之間,我在哪裡等你們。」依夫從頭盔中瓮聲瓮氣的說道,他所指的兩棵樹之間是村口外的一處平坦的草地,在哪裡他的衝鋒可以最大限度的發揮作用。

    「是,僕人們跟我來。」阿若德將馬槍遞給依夫,然後拔出自己腰間別著的彈弓,對自己家的武裝僕人們說道,這些僕人跟溫德爾家族關係最為緊密,因此立即也拿出彈弓跟在阿若德的身後。

    「大家保持緊密的隊形,不要怕他們才五個人而已~~~。」那名年紀最大的軍士高呼著向同伴們鼓氣,他必須鼓動自己的同伴進梗否則在這場戰鬥結束后迪福尼男爵的鞭子也饒不了他。

    「嗖~~~~。」

    「啊~~~。」就在他高舉著長矛向同伴打氣的時候,一塊石頭飛快的擊中他的頭部,沒有任何頭盔保護的軍士發出慘叫聲,他的額頭被石頭打中流淌出鮮血。

    「還好這些傢伙沒戴頭盔,要是有頭盔的話石塊可起不了什麼作用,看來以後有必要在發明些更厲害的武器。」阿若德手中拿著彈弓,看見被自己擊中的軍士心中有些得意,這還是自己來到這個時代的牛刀小試。

    「哦嗚~~~~。」迪福尼男爵的軍士們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有遠程武器,在受到彈弓的攻擊后他們先是一愣接著便是憤怒,能夠指揮這一小支隊伍的通常是德高望重 的人,或者是經驗豐富的人,被襲擊的年長者便是這樣的人,這更激起了同伴們的反彈,他們已經不顧一切的嚎叫著高舉長矛,提著盾牌向阿若德等人發起衝擊。

    「不,別去,那是陷阱。」年長的軍士彎著腰,用右手捂著自己的額頭,殷紅的血從手指縫滴落在地上,但是擔憂同伴的他盡量高喊警告其他人,可是被怒火沖暈頭腦的軍士們完全沒有聽見。

    「一邊射擊一邊向小樹的方向撤退。」阿若德邊向後射出石頭邊向武裝僕人們喊道,彈弓靈活射擊的優勢此時體現了出來,男爵的軍士們想要快速的貼近阿若德等 人,但是飛出的石塊不時的擊中他們沒有被盾牌保護的身體,沒有盔甲防護人類的軀體是非常脆弱的,一箭一石都有可能要他們的命,無奈之下只能將身體盡量的縮 在盾牌之後,可是這樣速度就減低不少,這種被動挨打的局面使得軍士們的判斷力和耐心越來越低。

    「啊~~~~。」阿若德在射出了別在腰帶上的亞麻袋子中最後一枚石頭后,聽見身後有一名武裝僕人被男爵軍士投擲出的長矛刺中腳面,那名僕人發出慘叫聲跌倒在地上,其他人看著越來越接近的軍士們不敢回頭。

    「該死的。」阿若德想都沒想將彈弓插在自己的腰間,拔出自己的佩劍向僕人倒下的方向而去,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阿若德看見一名跑的最快的男爵軍士已經走到那名跌倒的僕人身旁,軍士獰笑著舉起自己的長矛刺向自己家族的武裝僕人,可是似乎是因為軍士的那柄長矛是劣質 的,矛尖不是十分鋒利,在僕人的身上沒有刺穿,而溫德人家族的武裝僕人哀嚎著用雙手緊握著長矛的矛尖後端,他用盡全力想要阻止對方將長矛刺入自己的胸膛, 兩個素不相識的人一個全力想要殺死對手,另一個為了自己的生命徒勞的掙扎著。

    「去死吧豬玀。」軍士怒氣沖沖的對這個難纏的對手咒罵道,他扔掉自己另一隻手上的盾牌兩隻手抓住長矛,奮力向地上的人刺去,本來就粗壯的手臂鼓起了青筋。

    「上帝,啊救救我。」溫德爾家族的這名武裝僕人名叫伊夫力,十分的年輕有二十歲左右,他是溫德爾家族的一名農奴,如果按照字面意思現代人常常會覺得他的處 境肯定很差,其實並非如此,成為有力的貴族的農奴雖然會失去自由,但同時也會獲得貴族的庇護,並且不用擔心會受到其他貴族的層層盤剝,遇到比較有善心的領 主他的農奴的處境有時候比自耕農還要好一些。

    溫德爾爵士是一位遵循傳統的和善領主,他秉持著騎士的傳統美德照顧弱小,伊夫力的家人也得到過爵士的照顧,因此當爵士奉命作戰的時候,伊夫力代替自己年邁 的父親加入爵士的隊伍,只是沒有想到此時卻要命喪在這毫無關係的地方,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這個面目猙獰的薩克森人,伊夫力不住哀求著,這無關榮辱只是對生命的眷戀。

    「住手。」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阿若德手持著劍衝上前,他記著依夫所教的劍術,兩隻手握著劍柄,使用的是牛角位的起手式,他從上方狠狠向持矛的軍士突刺,但有可能是他在戰場上對敵,估計劍的攻擊範圍不足只是淺淺的割在對手的手臂上。

    「嘶~~~,可惡。」軍士用右手持矛,左手捂著自己被割傷的手臂,向後退了幾步,乘這個機會伊夫力後退著向阿若德的身後爬過去,即使是滿身泥濘也在所不惜。

    「吼~~~。」阿若德集中注意力盯著持矛軍士,腳下調整成穩健的丁字步,幾步拉開距離,立即用手中的長矛對準阿若德,充分發揮長柄武器的優勢。

    軍士身體微微彎曲,猶如一隻即將發力的龍蝦,他大吼一聲用盡全力將長矛刺向阿若德的胸口,這是他在日常訓練中做過數百次的練習,是熟悉的不能夠再熟悉的了,可是他忘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刷~~~。」阿若德調整步伐一側身躲開對手的矛尖,然後高舉自己的劍猛的劈向軍士的矛,頓時矛應聲折成兩截,持矛軍士雙目圓睜不敢相信對手的武器如此鋒利。

    「恩,真是一柄好劍。」阿若德看著這柄由冷鍛法製造的鐵劍,劍身散發著點點的寒光,伍德洛騎士的這柄劍代表了這個時代鍛造的高等技術,在砍斷樺木製造的長 矛時候毫不費力,不過這種製造方法並沒有十分普及,阿若德之所以認識是因為他沒有穿越前曾經加入過一個冷兵器發燒友的QQ群,在那裡面見過有發燒友自己用冷鍛造的劍,就和自己手中的一模一樣。

    手中的武器被折成兩截,持矛軍士臉上露出驚恐萬分的表情,如此堅硬的樺木長矛都折成兩截,要是劈在自己的身上那還了得,他心想下一刻肯定寒光一閃,自己便會血濺五步,可是阿若德並沒有殺死他。

    「快滾吧。」阿若德一揮手像趕走蒼蠅一般,沖著持矛軍士喊道,然後轉過身一把抓起地上的伊夫力將他攙扶住,向集結的地方走去。

    「唔。」阿若德太天真了,作為穿越眾的他來自一個和平的時代,那是有法制約束的時代,沒有刀光血影的廝殺,他不明白在這個時代的人們在戰場上通常的做法就是你死我活,持矛軍士看見阿若德居然毫無顧忌的將後背亮給自己頓時愣住了,但是很快他的臉變得猙獰起來,他彎腰抓住斷的長矛前段猛地向阿若德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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