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生活] 穿入中世紀 作者:二兩白糖 (連載中)

 
hao12456 2015-10-31 09:09:2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1 101541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2:14
第三十節騎士誓言


依夫在怒火之中發出向勞齊茨伯爵要求決鬥的邀請,兩個貴族之間的決鬥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作為一介騎士的依夫挑戰的是擁有比自己地位高許多的勞齊茨伯爵, 當然低階貴族向高級貴族發起決鬥挑戰也不是第一次出現,但是依夫在把自己陷入極為不利的境地,此時他還沒有意識到,而勞齊茨伯爵不慌不忙的坐在他的內府騎士為他重新端來的座椅上。

    「決鬥?騎士你可要想清楚。」勞齊茨伯爵抓起桌子上的一把葡萄,摘掉一顆悠閑的放在嘴裡嚼起來,含糊不清的說道。

    「當然,請您接受伯爵大人。」依夫推開身邊阻擋他的貴族,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這衣服價格可不便宜,雖然跟勞齊茨伯爵身上花枝招展的衣服沒法比,但是對於溫 德爾家族來說已經是十分昂貴的了,依夫對自己的武藝十分自信,他相信只要勞齊茨伯爵接受決鬥,他一定會將這個傲慢的伯爵揍得鼻青臉腫,只要十分會得罪梅森 公爵此時被怒火沖暈頭腦的依夫再也顧不得了。

    「哼,好吧,塔伯去代替我和這位騎士決鬥。」勞齊茨伯爵的嘴角翹起,露出狡詐的笑容,伸出右手向自己身後的一名內府騎士揮了揮。

    「什麼?我要和您面對面決鬥。」依夫愣住了,他的沒想到勞齊茨伯爵會讓自己手下的騎士代替自己決鬥,可是他卻說不出反對的話來,因為當決鬥發生的時候高級貴族可以指派自己手下的騎士代勞,這甚至是被記入帝國法典之中的貴族決鬥法中的。

    「很抱歉,我很忙,呃,忙著消滅桌子上這些美味佳肴,而我的一百名騎士卻比較閑,我得給他們找些事情做呀。」勞齊茨伯爵的小眼睛露出捉弄人的神色,他動作誇張的猶如舞台上的演員,頭上的鴕鳥羽毛隨著腦袋的擺動而顫動。

    「哈哈哈~~~。」勞齊茨伯爵的表演以及他的話,使得周圍圍觀的貴族們覺得整件事情滑稽可笑,他們哄堂大笑起來,確實依夫即使是再勇猛的騎士,也不可能同時對付一百名騎士,這就是低階貴族無法向高級貴族發起挑戰的原因,因為高級貴族們總是有著大批為他們效勞的騎士,墓笞邐蘼綰我膊豢贍芴粽降階約赫嬲應該面 對的人,甚至有高級貴族為了捉弄發起決鬥挑戰的對手,讓自己的內府騎士將對手戲弄的精疲力盡,而自己才下場了斷自己的對手這種無恥的事情發生,而這在形式上卻又是完全合法的。

    「無,無恥。」依夫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周圍貴族們嘲笑的聲音和目光更加使他無地自容,他憤怒的跺著腳怒罵道,可即使是這怒罵聲也很快被淹沒在貴族們的笑聲中,阿若德陰沉著臉看著自己的兄長被羞辱,他再也忍不住了撥開人群走上前去。

    「勞齊茨伯爵大人我的兄長剛剛只是喝多了酒,希望您不要再追究這件事情,我為我兄長的魯莽道歉。」阿若德低下頭,彎腰向勞齊茨伯爵鞠躬道,阿若德深知自己 的兄長已經落入了勞齊茨伯爵的陷阱之中,如果放任事態發展下去,那麼依夫一定會死在勞齊茨伯爵的騎士手下,不,也許勞齊茨伯爵在斬斷了依夫的手腳后,會親自了斷依夫的性命,不要低估中世紀貴族們的殘忍和血腥。

    「哼,是他發出的決鬥邀請,而我已經接受了,怎麼能不開始呢,周圍的眾貴族都是見證者。」勞齊茨伯爵用力抽動了一下自己的大鼻頭,露出殘忍的笑容,他可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必須要讓這個敢藐視自己的家族留下點什麼。

    「公爵大人,請您發發慈悲,阻止這場決鬥吧。」溫德爾爵士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子死在這不公平的決鬥上,老淚縱橫的他走上前來到公爵的桌子前單膝跪下向公爵請願道。

    可是梅森公爵面容麻木毫無表情,他很快在心中做了一番利益的考量,為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騎士得罪自己手握軍隊的侄子,這怎麼看都不合算,於是決定不加干涉,正當他準備開口的時候,埃布爾爵士走到他的身後,俯下身子在他的耳邊說道。

    「父親,他們是我的朋友。」

    「唔。」就是這簡單的一句話便改變了溫德爾家族的命運,梅森公爵的眼睛轉了轉,然後抬起自己的手臂,雙目看向勞齊茨伯爵。

    「公爵大人。」勞齊茨伯爵看見梅森公爵的動作,連忙從座椅上站起來,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眾貴族都屏息等待著事情的發展,頓時宴會的大廳中安靜的幾乎都能夠聽見針掉落的聲音。

    「維丁夠了結束這場鬧劇,我還有正事等會要和你說。」梅森公爵開口叫著勞齊茨伯爵的名字,帶著威嚴的聲音向他說道,簡單的話語在大廳中有力的回蕩著,人們在梅森公爵的目光所到之處都紛紛低頭,而這句話一出等於阻止了勞齊茨伯爵與依夫之間的決鬥鬧劇。

    「是,是的我尊貴的公爵大人。」勞齊茨伯爵立即恭敬的鞠躬,不在提起這場決鬥,周圍的貴族們見沒有什麼熱鬧可看了,重新開始吃吃喝喝起來,雖然他們不在談 論起宴會中的這場鬧劇,但是卻又禁不住相互暗自猜測這個不起眼的騎士家族與梅森公爵家族有什麼特殊聯繫,竊竊私語在這宴會的大廳中不時響起。

    「很抱歉,我沒想到自己的邀請竟然差點給您和您的家族帶來這種災難。」發生了這種事情,溫德爾家族的男人們對參加宴會已經索然無味了,他們向公爵告辭后離開大廳,而埃布爾爵士追到大門口站在台階上向溫德爾爵士致歉道。

    「不,埃布爾爵士我雖然愚鈍但是深知您多次庇護了我的兒子們,這點溫德爾家族銘記在心。」溫德爾爵士心中感到非常的失落,他一直很自豪自己是梅森公爵的直屬騎士,並且以此為榮譽奮鬥終身,可是自己和自己的家族在眼前這位梅森公爵的眼中竟然一文不值,這讓他感到極度的彷徨和孤助無依。

    「哪裡,您是幾代侍奉赫爾曼家族的騎士,是我們赫爾曼家族虧欠您的。」埃布爾爵士嘆了口氣,帶著非常遺憾的口吻說道,雖然他一開始幫助溫德爾家族是因為阿若德的救命之恩,但是隨著對溫德爾爵士和他家族的逐漸了解,他知道這是一位對赫爾曼家族忠心不二的正直騎士,而自己的父親純粹從利益出發,完全忽視了人心和騎士榮 譽,這點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贊同的,於是儘力想要安撫溫德爾爵士。

    「亢~~。」忽然毫無徵兆,依夫拔出了自己的劍,他的舉動非常的出人意料之外,緊隨在埃布爾爵士身旁的雷爾夫將軍立即將手放在腰間的劍柄上,他以為依夫因為受到勞齊茨伯爵的羞辱,現在怒火使他失去理智企圖對埃布爾爵士不利。

    「埃布爾爵士請您接受我的劍。」可是依夫並沒有做出攻擊埃布爾爵士的事情,他單膝下跪雙手托著自己的劍,捧著奉在埃布爾爵士面前,說道,「我,黑沼澤領地的繼承人,准騎士依夫,向上帝發誓將向您埃布爾大人奉上自己的劍和性命,至死忠心毫無二心,如果有違誓言,我的靈魂將不得安寧,身體將無法保全。」

    「什麼?您這是做什麼?」埃布爾爵士大吃一驚,沒想到依夫突然做出發誓效忠的舉動,這真是出乎他和身旁的雷爾夫將軍的意料之外。

    「也請您接受我的劍。」阿若德看著自己的兄長的舉動,突然想明白了自己的家族已經得罪了最有權勢的勞齊茨伯爵,如今唯有投靠梅森公爵的第一繼承人才能保住家族,於是也亢的一聲拔出自己的劍,雙手奉上併發誓效忠。

    「還有我的。」溫德爾爵士看見自己兒子們的舉動,知道如今唯有面前這位埃布爾爵士才是真心想要幫助自己家族的人,事到如今他覺得向這位比梅森公爵還要公正的埃布爾大人效忠也是件不錯的選擇。

    「您太讓我為難了。」埃布爾爵士的細長的眉毛擰起來,他雙手攙扶著溫德爾爵士,本來應該效忠自己父親的騎士卻轉而向自己宣誓,這種事情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大人,既然溫德爾爵士和他的兒子們這樣誠懇,那麼您就接受吧,效忠公爵大人或者效忠您不都是效忠赫爾曼家族嗎?」雷爾夫將軍看見溫德爾家的人並沒有什麼歹意,鬆了一口氣,雙騎騎士在戰場上的傳奇還耳邊餘熱,埃布爾爵士能夠得到他們的效勞這也是一件好事。

    「好吧,我,梅森公爵的長子和梅森公爵頭銜第一繼承人,爵士埃布爾接受你們的效忠,讓我們攜手打敗薩克森人吧。」埃布爾爵士表情莊嚴的分別接過溫德爾爵 士、依夫和阿若德的劍在他們的背部輕輕敲擊了一下,表示接受溫德爾家族的效忠,在梅森公爵的塔樓大門口完成了這場很簡單但是意義非凡的騎士宣誓效忠儀式。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2:17
第三十一節廟算


梅森公爵的宴會是軍隊即將出征的前兆,宴會集結了梅森公爵手下有力的封臣領主們,除了拉攏這些封臣們外,領主們所攜帶的家眷也以做客的方式留在了城堡內,但是在阿若德看來這簡直就是為了保證忠誠留下的人質,只是大家都不說破而已,并且表面上還一副十分榮幸的摸樣。

    “公爵準備什么時候去打薩克森人,真是讓人等得焦急萬分。”自從確立了對梅森公爵第一繼承人埃布爾爵士的誓言,依夫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他身穿著鎖子甲,外面套著印有溫德爾家族紋章的號衣,無聊的等得不僅是讓溫德爾家的人心煩意亂,整個營地中也彌漫著這種思潮,飲酒作樂的人越來越多,打架斗毆層出不窮,雖然沒有上升到騎士們參與的程度,但是長期如此必將軍心渙散。

    “不要著急依夫,我看見埃布爾爵士前往塔樓去了,他們應該是在哪里進行部署,不管怎么樣勒令好我們的人。”溫德爾爵士正巧騎著馬從城堡中回來,他跳下馬聽見依夫的牢騷,對自己的長子說道。

    “是的,馬科斯一直和我們的人在一起,對了父親,公爵也在塔樓里嗎?”阿若德坐在帳篷中,他的面前擺著一張羊皮紙,以及一小瓶珍貴的墨水,這墨水是他百般 請求埃布爾爵士送給他的,這個時代墨水可是個高級貨,羊皮紙上記錄著一筆流水賬,里面主要是他從集市上購買的數十桶麥芽酒的所花費的價格,還有自己隊伍的消費情況。

    “是的,埃布爾爵士是被公爵大人召見去的,埃布爾大人認為公爵將要下令出征了,所以命令我回來整理軍備,并且他會要求公爵將我們編入他的隊伍的。”溫德爾 爵士拉了拉領子,坐在一桶麥芽酒木桶上,他看著拿著鵝毛書寫的阿若德,阿若德所書寫的是阿拉伯數字,這個時代的人當然看不懂,但是當溫德爾爵士問起麥芽酒的價格和數量的時候阿若德總是能夠一口說出,因此溫德爾爵士只是皺了皺眉便不再管自己的這個兒子,阿若德身上有太多的神秘了,爵士有時候會刻意不去注意, 因為他害怕自己的兒子是被魔鬼所誘惑。

    “哦?看來這是廟算呀。”阿若德停下書寫,若有所思的說道,孫子兵法中說在重大軍事行動之前,戰役制定者要在太廟中鎖起大門進行周密的計劃,這被稱之為廟算,雖然中世紀的貴族們也許沒看過孫子兵法,但是他們也深知軍事計劃絕不可泄露,尤其是貴族們之間總是有著各種聯姻關系。

    “你又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了,我去看看士兵們。”溫德爾爵士聽見阿若德的話,聳聳肩膀站起身,他身上的鎖子甲發出嘩嘩的聲音,細密的鎖子甲能夠保護騎士的身體,可是他卻擔憂自己兒子的靈魂,“阿若德把你寫的東西收好,不要讓別人看見了。”

    “唔,是。”阿若德被自己的父親提醒,從沉思中清醒過來,連忙卷好自己的羊皮紙放進貼身的地方。

    城堡中梅森公爵家族所居住的塔樓,塔樓中最隱秘的議事大廳在走廊的盡頭,只容納兩人并排走的石頭走廊,一排排石柱將墻壁分割成一段一段,盡頭兩扇有兩個成人那樣高的堅固木門緊閉,在門外兩名騎士全副武裝,身穿鎖子甲,頭戴護鼻頭盔,一手持著尖底鷲盾,一手將長劍拄著,他們面無表情直視著走廊,任何企圖 穿過走廊進入的人都在他們的視野范圍之內,在這嚴密把守的大門里面隱約傳來貴族們的爭論聲音,而騎士們秉持著騎士精神的原則充耳不聞。

    “我們應該集中兵力直撲薩克森公爵的老巢。”

    “那么糧草怎么辦?沿途根本籌集不到可供五千人馬的糧草,難道要讓我們餓著肚子打仗嗎?”

    “沒錯,我們必須慎重,薩克森公爵那頭老獅子可不好對付。”

    “懦夫,膽小鬼。”

    “你說什么?再敢說一句。”

    透過大門,在這座并不大的議事廳里面,聚集著公國最有權勢的貴族們,他們分別是梅森公爵和他的長子,勞齊茨伯爵以及三名領主,議事廳的正中央放著一張長方形木桌,木桌的一端是最尊貴的梅森公爵的所坐的位置,兩邊是眾貴族分列而坐。公爵的左手邊是他的長子埃布爾爵士,右手是勞 齊茨伯爵顯示著兩人與公爵的親近關系,此時勞齊茨伯爵正與其他三名領主爭吵不休。

    而梅森公爵陰沉著臉看著桌子上的一張羊皮紙地圖,上面粗略的描繪著山川河流,標示著梅森公爵的領地和薩克森公爵領地的界限,在地圖的一旁擺放著五個小雕塑 木人,一個騎馬的騎士和四個持盾矛的士兵,雕塑雖然沒有刻畫人物的面部,但是通過騎士和士兵的動作可以看出他們正在作戰,而地圖的薩克森公爵領土上擺放著 一個體型較大的騎士和兩個持盾矛士兵,那是代表了薩克森公爵的兵力,三千對五千看上去梅森公爵比較有優勢,可是梅森公爵卻開心不起來,因為薩克森人自古驍 勇善戰,他們的騎士粗野蠻橫一旦被激怒十分難纏,并且薩克森人的步兵大多是生活在森林中的獵戶習慣了血腥,而梅森公爵能夠征召的只有軟弱的農夫,所以數量 雖眾卻不可掉以輕心。

    “埃布爾我的繼承人,你怎么看?”梅森公爵在猶豫不決中,向自己左手邊的繼承人問道,聽見公爵發話了眾貴族都停止了爭吵,議事廳中頓時安靜下來。

    “我親愛的父親,如果我們集中兵力雖在數量上多于薩克森公爵,但是別忘了薩克森人的領地多森林沼澤,騎士們根本無法沖鋒,而薩克森人卻熟悉哪里的地形。”埃布爾爵士從座椅上向前傾了下,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敲了敲地圖上薩克森人的領地,哪里描繪著大片的森林。

    “哦,森林確實不利于騎士作戰,但是如果讓騎士下馬如何?”梅森公爵想了想,像是在問埃布爾爵士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太危險了,視野不寬闊,騎士們如果損失過大步兵們肯定會逃跑的。”一位領主憂心忡忡的說道。

    “那該如何是好。”另一名領主問道。

    “分兵吧。”埃布爾爵士看了看在座的貴族們,對他們說道。

    “分兵?”

    “沒錯,薩克森公爵肯定會引兵在靠近我們邊境的一側等候,他的兵少一定不敢隨意分兵,但是我們不同,我們人多,分兵后父親的主力牽制住薩克森公爵,其他兩 路人馬繞過薩克森公爵攻入他的領地,那時候薩克森公爵的領主和騎士一定會軍心動搖,這時候我們再夾擊薩克森公爵一定可以獲勝的。”埃布爾爵士將地圖上的騎士和三座步兵雕塑拿起來,放在薩克森公爵兵力的正面,又拿起另外的兩座步兵雕塑繞道薩克森公爵的身后,頓時局勢呈現出夾擊之勢。

    “好辦法,這還解決了糧草問題,真是精明的計劃。”貴族們聽了紛紛點頭,認為這是一個簡單可行的計劃,常年征戰的他們深知只有計劃越簡單越容易取得勝利。

    “唔,不錯。”梅森公爵也點點頭,嘴角不由的流露出笑意,自己后繼有人是最令他高興的事情,這比打敗薩克森公爵還要令他欣慰。

    “呵呵呵,埃布爾爵士真是好會策劃計謀,就不知道在戰場上怎么樣。”勞齊茨伯爵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他的內心愈加的惱怒,自己的風頭都被這個小白臉搶去了,自己率領軍隊拼死拼活,埃布爾爵士卻只是動動嘴皮子就獲得了公爵的青睞,誰讓人家是公爵之子呢,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出言諷刺道。

    “您說的對勞齊茨伯爵大人。”埃布爾爵士敏銳的察覺到勞齊茨伯爵的不滿,以前每次出征他總是被自己的父親留在身邊,而這一次他卻想要自己率領軍隊試試,正好借著勞齊茨伯爵的話向梅森公爵稟報道,“父親請把一支分兵的隊伍指揮權交給我。”

    “什么?你親自去嗎?不用了,我會派別人的,你就留在我身邊吧。”梅森公爵可不想讓自己的繼承人冒險,他搖著頭拒絕自己兒子的建議。

    “請讓我去吧,這個計劃是我提出的,如果我不親自指揮其他貴族將如何看我,我的威望將一落千丈。”埃布爾爵士站起身,再次的懇求梅森公爵道。

    “這?”梅森公爵猶豫了,他看了看其他的領主們,想到如果自己的兒子不能夠建立起足夠的威望,自己身死之后恐怕將無法壓服這些桀驁不馴的貴族,如何讓他們再次確立效忠誓言。

    “沒錯公爵大人,埃布爾大人是非常出色的騎士,再小的獅子也要自己學會捕獵。”其他的貴族們對埃布爾爵士十分有好感,他們覺得應該讓這位繼承人參加戰斗看看,看看這位繼承人是否有足夠的才能保護他們的地位和權利。

    “好吧,我宣布埃布爾你帶領左翼的隊伍,勞齊茨伯爵帶領右翼的隊伍,其他領主和我一起出征,這次一定要讓薩克森公爵那個老混蛋嘗嘗苦頭,我以上帝的名義發誓。”梅森公爵見眾人都贊同,大聲的宣布道。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2:25
第三十二節薩克森公爵


出征的命令終於從城堡中發出,身穿梅森公爵家族紋章號衣的傳來兵們騎著馬快速的穿梭在營地之中,封臣們也對自己的部隊下達了命令,五千人馬浩浩蕩蕩的在梅 森公爵的旗幟下向薩克森公爵的領地進軍,各種方旗和三角旗幟迎風招展成了一道五彩的海洋,騎士們穿戴著鎖子甲走在隊伍的前列,他們的身邊跟著為自己拿武器 的持劍侍從,侍從之後是穿戴五花八門的衣服和盔甲的軍士,窮騎士們也作為重步兵走在隊伍的中間,而後面的是大量手拿草叉農具的輕步兵,他們神色麻木而無奈。

    最奇特的是,隊伍的最後還跟隨著一支大軍,這支大軍是由雜役、娼妓和奴隸商人組成的,他們緊隨在軍隊的身後形成一個流動的後勤部隊,前面行軍的隊伍沉默而 整齊,除了兵器盔甲的摩擦聲便是馬蹄腳步聲,而後面的這支由雜役娼妓們組成的後勤部隊卻呼朋喚友,打孩罵娘聲此起彼伏,可是中世紀的貴族們好像早就習慣了見怪不怪,任由這支古怪的隊伍跟在其後。

    「這種行軍速度,恐怕薩克森公爵不用偵查就能知道我們的位置了。」阿若德在隊伍一天之內第三次停下來,感到中世紀部隊的拖拖拉拉的行軍方式感到無奈,其實 這樣不能夠怪梅森公爵,這支軍隊並不全是公爵直屬的部隊,他們是由公爵的封臣們組成的一個聯盟,各個部隊之間平日互不來往,不同省份之間還存在著各種語言 的差異,要統領著這樣的一個聯盟行軍極為困難,所以要不時的停下來整頓,否則還沒等看見薩克森人,部隊便會因為士氣低落四散而逃大半。

    「不用擔心,我們人數眾多根本不需要懼怕薩克森公爵。」依夫騎在馬上很有信心的說道,他昂首挺胸恢復了往日得意的神情,其實停下來休息也為全副武裝的騎士保存體力著想,即使是騎著馬身負重甲,對於騎士來說也是一件極為吃力的事情。

    「不要掉以輕心,薩克森公爵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溫德爾爵士取下自己的頭盔,對自己的兒子們說道,在老公爵時代薩克森人便不時入侵,薩克森公爵與梅森公 爵惡戰數場戰鬥,是個習慣打硬仗的好漢,即使是作為敵人一方的溫德爾爵士也不得不承認,而逐漸年老的薩克森公爵不但銳氣不減反而越發慣於用兵,手下五大封臣引領軍隊皆為驍勇善戰之輩。

    天空中一隻蒼鷹飛翔在虛空之中,它俯瞰著大地,只見一條蜿蜒曲折如長蛇般的隊伍在行進,它一定感到非常的好奇,這些奇怪的兩足動物為何聚集在一起,當它飛 過茂密的森林看見另一支兩足動物正盤踞在一塊平原的土地上,在他們之間只隔著一座茂密的森林,許多似乎已經預感到什麼的烏鴉正盤旋在森林的枝葉之間,蒼鷹對這些食腐肉的傢伙不屑一顧,它決定飛的更遠一點尋找新鮮的獵物。

    「嘎嘎~~~。」森林的樹枝之間停著許多烏鴉,它們耐心的坐在枝椏上,就像是身穿黑色禮服紳士耐心的在餐桌旁等候食物。

    「哈,看看這些魔鬼,已經急不可耐了。」在一塊草地上突出的岩石上,一位銀髮披肩的長者,他身穿鎖子甲,鎖子甲外面罩著一件罩衫,罩衫上印著黃黑條紋的圖案,他的一隻腳踏在岩石上,腰間的佩劍掛在右側。

    「這一次肯定能讓它們飽餐一頓梅森人的血肉。」在他的身旁走上前一位同樣身穿鎖子甲的騎士,這是一位正值盛年的強壯男人,他留著短短的頭髮,目光炯炯有神,渾身透露著精明強幹。

    「我的大人們,難道我們就這樣乾等在這裡嗎?」這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一位身穿著鎖子甲的女騎士出現在了他們之間,女人的鎖子甲非常精緻凹凸有致,凸 顯出女人的曼妙身材,她的身後披著紫色的披風,腰間掛著一柄佩劍,鎖子甲的罩衫上印著一支藍色的戲耍紅心的獅子圖案。

    「哈哈哈,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你這頭母獅子已經等不及要舔血了嗎?」長者扭過頭大笑著對女人說道,說完從岩石上跳下來,老人的身體壯碩一點都沒有老態龍鍾,反而有著年輕人的身手矯捷。

    「公爵大人。」兩位騎士連忙向老人低下頭,向他鞠躬行禮,原來這就是薩克森公爵。

    「恩。」薩克森公爵滿意的點點頭,大步走向自己的軍隊,這支三千人的隊伍集結在此,各種顏色的旗幟在掠過平原的風中飛舞著,公爵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士兵們,只見這些士兵滿臉皆是彪悍之色,騎士們則全副武裝靜靜等候。

    「公爵大人,聽說這次梅森公爵集結了五千人馬,這是真的嗎?」

    「那又怎麼樣?一群烏合之眾的農夫。」薩克森公爵的侍從牽來一匹駿馬,公爵一番身上馬,此時三名身穿印著紋章的貴族縱馬上前向他詢問道。

    「烏爾里西大人,不用懼怕,我們又不是第一次打敗梅森人。」強壯精明的男人也從自己侍從手中接過馬韁繩,翻身上馬後對那個有些膽怯的身穿華麗盔甲的中年貴族說道。

    「我知道,只是為他們的人數有些擔憂,貝倫加爾伯爵。」一頭紅髮身穿盔甲上雕刻著各種裝飾的烏爾里西伯爵,在馬上挺直了下自己的身體,不自然的說道。

    「烏爾里西知道當年我為什麼沒有答應你的求婚嗎?」這時候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策馬走到他們身邊,對烏爾里西伯爵用輕蔑的口吻說道。

    「什麼?」烏爾里西伯爵側了側身體,他可不想招惹這頭母獅子,可是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並不打算放過他。

    「就是因為你沒有勇氣把我壓在床上,一點都不像個男人。」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嬌笑著一撥轉馬頭,縱馬向自己的隊伍奔跑而去,邊跑邊揮手大聲說道:「你們制定好計劃后直接告訴我就是了。」

    「這頭母獅子。」眾貴族皆苦笑著搖搖頭,他們每個人都在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哪裡都吃過苦頭,不過她的話確實激起了烏爾里西伯爵的勇氣,不再糾結梅森公爵軍隊的數量。

    「哈哈,好了紳士們,該制定計劃了,我們怎麼打?」薩克森公爵騎在馬上也哈哈大笑起來,自己的這位女封臣勇氣並不輸給其他的男人們,這也是老人欣賞她的地 方,更加可怕的是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的領地接近北歐挪威,相比較日耳曼人她的家鄉習俗更接近北歐維京人,而她的家族血統中有兇猛的維京人的血液,手下的持斧重步兵皆為體型高大的嗜血之輩。

    「梅森公爵人數雖然眾多,但是他們遠道而來,糧草消耗非常大,必然會急著直撲哥廷根城堡,我們只需要防守住有著茂密森林的哪裡就可以了。」貝倫加爾伯爵想了想對薩克森公爵分析道。

    「嗯,有道理,在哪裡他們的騎士無法通過茂密的森林,我們只需在森林中布下重步兵和弓箭手就可以了。」烏爾里西伯爵用手摸著自己紅色的鬍鬚,沉思了片刻便補充道,這位喜愛華麗的伯爵看來也不是泛泛之輩。

    「公爵大人,您的堂弟迪福尼男爵怎麼辦?梅森公爵要求用他換取邊境的土地。」

    「哼,那個笨蛋,不用理睬。」薩克森公爵晃了晃自己的腦袋,銀白的長發飛舞著,好似一頭搖頭擺尾的雄獅,他才不會在乎那個毫無用處的堂弟。

    薩克森公爵的軍隊果然如埃布爾爵士所預料的那樣,在哥廷根茂密的森林中布下重兵,一切似乎都在朝著梅森公爵有利的勢頭髮展,不過誰最終能夠取得勝利女神的青睞,這完全還是個未知數。

    「父親,我們就在這裡分兵吧。」埃布爾爵士派出的探馬回報,薩克森公爵的軍隊果然駐紮在了森林之中,雖然沒有靠近,但是那些毫不掩飾的旗幟已經表露薩克森公爵再此,甚至為了挑釁梅森公爵,薩克森公爵還派人將以往俘獲的梅森公爵家族的旗幟倒掛在樹上,藉此羞辱梅森公爵。

    「恩。」梅森公爵滿意的看著薩克森公爵的旗幟在森林中隱隱約約,就連那些被倒掛著的自己家族的旗幟此時看來也順眼許多,他已經在想如何打敗並羞辱薩克森公爵了。

    「安靜的離開,快。」埃布爾爵士為了達到欺騙敵人的目的,讓自己的隊伍從梅森公爵本隊的後面悄悄的離開,並且一律不允許打旗幟,將旗幟裹起來收好,而勞齊 茨伯爵的隊伍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出發,兩支偏師靜靜的繞開主戰場,向克雷夫和布倫瑞克進軍,其中埃布爾爵士負責進攻的是克雷夫,要繞過哥廷根進入克雷夫必須 要經過中立的下洛林公爵的封臣的領地,不過下洛林公爵早就已經表示中立,所以借道的事情並不存在問題,一切按照計劃將非常的順利。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2:27
第三十三節前哨戰


日耳曼的森林陰森可怖,曾經輝煌一時的羅馬帝國強大的軍團,便在條頓堡森林中被日耳曼人殺的大敗而歸,從那時候起羅馬人便知道日耳曼人的嗜血,當羅馬人回 憶起那茂密的不見頭頂天空的幽暗森林便從心底流露出涼意。臉上塗著黑色條紋,赤裸著身體,手持鋒利戰斧從叢林不知道什麼地方衝出的日耳曼戰士,常常給羅馬 人帶來不堪回首的腥風血雨。

    多年之後,在這片布滿了茂密森林的土地上,當年痛恨的羅馬帝國此時卻被日耳曼人鄭重的接過國號,而同樣流淌著日耳曼民族血液的人們,卻在這片森林中奮力廝殺起來,鮮血將澆灌他們生長的大地。

    沙沙。一隊士兵小心翼翼的穿梭在森林中,走在最前面的是手持利劍的劍士,身上穿著皮革甲,號衣上著某個家族的紋章,看起來應該是一名窮騎士,走在他身後的 是兩名神色緊張手持長矛的軍士,軍士的后側是三名搭箭彎弓的弓箭手,最後是五名輕步兵殿後,從人員配置上看這是一支帶著偵查性質的前哨。

    都小心點,我們快接近薩克斯人的營地了。持劍的窮騎士蹲下身子,扭過頭對自己的夥伴們說道。

    該死的蚊子。一名軍士咒罵著伸手拍在自己的臉上,一隻吸血的蚊子被拍扁,血留在了他的臉上,這茂密的森林中蚊蟲聚集發出哼哼的聲音,見有人來便飛過來吸血讓人心煩。

    嗖。忽然一道白光從灌木叢中飛出,筆直的越過蹲下的窮騎士頭頂,劈入軍士的面部,軍士的帽盔前沿被砍裂。

    怎麼了?其他的人驚恐的看見,一柄短柄飛斧將軍士的面部劈成兩半,血從傷口處湧出飛濺在軍士的衣服上和窮騎士的皮革甲上。

    哇嗚。就在飛斧幹掉一名軍士的一刻,從茂密的叢林中,衝出幾名面目猙獰的持斧戰士,他們戴著皮革長耳帽子,身穿農民們常穿的亞麻上衣,一手持圓盾,一手持戰斧,沖入這支前哨隊伍中,揮舞戰斧發出恐怖的吼聲。

    是薩克森人,不要怕上啊,弓箭手射擊。窮騎士揮劍盪開一名身材高大的戰斧兵,他一邊用劍抵擋一邊向其他人下令道。

    埃頓時剛剛還平靜的森林布滿了人類的廝殺聲,手持戰斧的士兵剛剛砍倒一名軍士,身體便被弓箭手的箭射中,弓箭在這近距離中殺傷十足,梅森公國的弓箭手雖然沒有英格蘭人那樣出名,但是他們也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每一支箭都能夠奪取薩克森人的性命。

    薩克森人從後面來了。就在雙方糾纏在一起的時候,從梅森公爵士兵的側後方,竄出一隊古怪的戰士,他們身穿鎖子甲,鎖子甲外面的號衣上著十字架,頭上的頭盔猶如教堂中主教的帽子,他們一手持尖底鷲盾,一手持戰錘,身形高大雄壯,踏著沉穩的步伐快速衝來。

    不好是北歐教團,快防守。見多識廣的窮騎士立即辨認出,這是來自北歐冰天雪地的主教們,這些主教可不是光會祈禱而已,在戰時他們披上戰甲手持戰錘便是雄壯的武士。

    哇。北歐主教們見弓箭手們企圖射擊阻礙自己前進,立即將左手的盾牌提起擋在面前,箭矢都射在盾牌上,而主教們依然向前衝鋒,看著越來越近的北歐主教們,平 日里訓練有素的弓箭手們,不僅手忙腳亂起來,只是那一瞬間的猶豫已經足夠北歐主教們靠近了,一旦被近身輕步兵們那簡陋的武器根本不在他們眼中,北歐主教們 掄起戰錘狠狠的敲在輕步兵們的頭上,被敲碎的牙齒合著血水飛濺,痛苦的哀嚎響起。

    慘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穿透森林的上空,驚起一群烏鴉盤旋在上空之中,看著面前密不透風的森林,薩克森公爵卻露出嚴肅的神色,他感到一絲絲的不協調感。

    公爵大人,不用擔憂,我的主教們會把這些梅森人打發到地獄去的。伍爾夫希爾德女伯爵策馬上前,她以為薩克森公爵是擔憂戰事不利,於是出言安慰道,她對自己手下的這群北歐主教非常有信心。

    「你不感到奇怪嗎?伍爾夫希爾德。」薩克森公爵雙目凝視著面前的森林,頭也不回的對伍爾夫希爾德女伯爵說道。

    「什麼公爵大人?」伍爾夫希爾德女伯爵不知道薩克森公爵所指是什麼,但是她知道這位一生征戰不休的公爵一定是言之有物。

    「梅森公爵攜重兵前來,怎麼不把兵力全部投入與我決戰,反而只是使用這些小規模的前哨戰的小花招,這可不像是他的作為?」薩克森公爵對這位女封臣講出自己的疑慮,他本能的感到一種被人算計的感覺。

    「沒錯,確實很怪,按說敵我兵力數量相差很大,梅森公爵卻遲遲不與我們決戰,其中肯定有陷阱,只是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伍爾夫希爾德女伯爵騎在馬上,也 注視起梅森公爵的方向,梅森公爵將自己的大本營安置在一條環繞著小溪,由溪水沖刷而成的三角地帶,安營在哪裡環繞的溪水自然形成護城河,是一處易守難攻的地段。

    「今天晚上,帶上幾個人跟我去靠近梅森公爵的營地看看。」薩克森公爵是個想到就一定要去做的人,他沉穩的對伍爾夫希爾德女伯爵說道,然後撥轉馬頭向自己的營地走去。

    「嘎嘎~~。」此時森林中的戰鬥已經結束,天空中的烏鴉群俯衝進森林之中,在茂密的森林中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斷肢和被敲碎的人腦滿地都是,烏鴉們歡欣雀躍的在屍體之間跳動著,用自己鋒利的鳥掾在新鮮的人肉中啄食。

    「又被打敗了?」在梅森公爵的營地之中,眾貴族們吃驚的聽見輕騎報告,在一周內的數次小規模前哨戰中,梅森公爵的人幾乎沒有佔到絲毫的便宜,薩克森人悍勇 異常更習慣小隊人馬作戰,梅森公爵手下封臣們即使派出精銳也常常鎩羽而歸,這讓本來還信心十足的梅森眾貴族們感到棘手,並且為沒有發動決戰而感到慶幸。

    「沒關係,埃布爾爵士和勞齊茨伯爵會順利的繞道薩克森人的背後的,那時候我們再列隊決戰不遲,現在小小的挫折就當是讓薩克森人嘗點甜頭罷了。」

    「住口,這個計劃絕對不能讓薩克森人知道,出了這個帳篷任何人不得提起。」梅森公爵嚴厲的目光制止了那名口不擇言的貴族,並且警告眾貴族不得泄露這個計劃,因為如果被薩克森人知道了,難免會生出什麼事端來,所以計劃成功的要訣是保密。

    夜晚,當月亮掛上天空的時候,營地中的篝火如繁星點點,梅森公爵的士兵們靠在篝火旁邊相互取暖,枯燥無味的行軍生涯使得士兵們沒有多少娛樂,他們只能在篝 火旁邊相互吹牛或者交換作戰經驗,為了避免士兵們軍心渙散連跟在公爵軍隊後面的娼妓們也被趕得遠遠地不得靠近營地,每天只有一小部分士兵們只有得到允許才能夠去取樂。

    「嗨,這位騎士大人看看這個,聖母瑪利亞的一根頭髮,帶在身邊一定能夠帶來好運的。」一個胖嘟嘟的商人拿著一個小盒子,拉扯住一名身穿鎖子甲,鎖子甲外面用斗篷包裹著的年邁騎士,竭力的推銷自己手中所謂的聖物。

    「哦?你確定這是聖母的頭髮?」年邁騎士鬚髮蒼蒼,他有力的手抓住商人那個拿著小盒子的手臂,用嘲笑的口吻問道。

    「哦,哦,當然,當然,如果您不感興趣那就不打攪您了大人。」出售假聖物的商人被抓住有些驚恐的點點頭,其實那只是他老婆的頭髮,被裝入小盒子中當做聖物出售。

    「哼。」年邁的騎士露出不屑的神色鬆開手,大步向前走去,他的身後跟著兩個年輕的侍從摸樣的人,其中一個侍從胸口鼓鼓的,臉卻意外的俊美,這引起了一些娼妓們的注意,她們嗤笑著看向那個年輕俊美的侍從。

    「嗨,英俊的紳士,要不要去快樂一下,我的帳篷就在不遠的地方。」一個身穿綠色長裙的娼妓,發出浪蕩的笑聲向騎士的侍從靠近,她拉了拉自己的本來就很低的領口露出半顆乳球,媚笑著企圖誘惑年輕的侍從。

    「不了美人,我還有事情跟著我的主人,如果偷懶我會被鞭撻的。」年輕的侍從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齒,他輕輕一側身體躲開娼妓,繼續向前走去。

    「哼,真掃興,不會是和他的主人是一對**犯吧。」娼妓沒有攬到生意,氣憤的咒罵道,不過很快她便被其他男人吸引,不再看向那幾個奇怪的騎士。

    「伍爾夫希爾德這裡是最靠近梅森公爵營地的地方了。」那名年邁的騎士竟然是薩克森公爵,他走到這座奸商、娼妓和雜役組成的營地邊緣,這裡距離梅森公爵的營地有數百米,是最接近觀察的地方了。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2:28
第三十四節計破


薩克森公爵手扶著自己腰間的劍柄,目光注視著梅森公爵的營地良久,他的雙眉緊鎖似乎是在思考什麼問題,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只得在身後警戒著,看似隨意但是手卻不離自己腰間的佩劍,雖然這是一座魚龍混雜的營地,但畢竟是距離梅森公爵營地最近的地方,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不敢大意,過了許久之後薩克森公爵忽然鬆開自己的眉毛,彷彿是已經想明白了什麼。

「我們走。」薩克森公爵轉身向這座布滿娼妓的營地外走去,身上的鎖子甲發出嘩嘩的聲音,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心中有些疑惑,但依然緊跟在公爵的身後,並不時的向四周用目光掃過,不過此時這座營地中梅森公爵的士兵們都醉生夢死,在一些破舊的帳篷中發出男女歡愛的令人羞恥的聲音。

「公爵大人,要不要我去抓幾個梅森公爵的人拷打詢問一番。」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走到薩克森公爵的身邊,她壓低聲音向公爵建議道,在這座防守並不嚴密的營地中,要抓幾個梅森公爵的士兵簡直太容易了,不過這些低階士兵毫無情報價值。

「不用了,我們回去。」薩克森公爵搖搖頭,他不想打草驚蛇,於是他們小心翼翼的避開梅森公爵橫七豎八躺在地上醉醺醺的士兵,向營地外的林間走去,乘著黑夜伸手不見五指的林中有幾名侍從躲藏在哪裡牽著馬守候在此,薩克森公爵抓住自己坐騎的韁繩踩在侍從的手上向上一托翻身上馬,他用自己腳後跟的馬刺踢了踢馬的腹部策馬朝著自己的營地奔去,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帶領著其他人緊隨其後。

「公爵大人,出了什麼事情?您怎麼出營去了。」

貝倫加爾伯爵穿戴著鎖子甲,腰間掛著佩劍,他的侍從手中拿著他的頭盔打著火把,伯爵看見策馬狂奔而來的薩克森公爵和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連忙上前問道。

「貝倫加爾伯爵你立即帶領一千人前去克雷夫。」薩克森公爵騎在馬上二話沒說,立即向貝倫加爾伯爵命令道,這道命令使得貝倫加爾伯爵感到摸不著頭腦。

「公爵大人為何突然讓我去克雷夫?」貝倫加爾伯爵不解的問道,同時看向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似乎也在同樣詢問女伯爵。

「別問這麼多,可能已經來不及了,貝倫加爾伯爵你帶人去防守克雷夫,我和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帶領另外一千人去布倫瑞克。」薩克森公爵用不用質疑的口吻下令道,突然的分兵命令使得貝倫加爾伯爵不知所謂。

「那這裡呢?這裡怎麼辦?只留下一千人怎麼抵擋梅森公爵的五千人馬?」貝倫加爾伯爵連忙問道,他以為薩克森公爵是要放棄這裡,但又知道一旦薩克森公爵下定決心,這件事情便沒有轉圜的餘地,他只得將最後的疑問講出來。

「讓這裡的一千人馬由烏爾里西伯爵帶領,只是防守應該沒有問題,他是個謹小慎微的人,不過告訴他如果梅森公爵的士兵發動小規模進攻,可以去迎敵。如果是敵人發動總攻,讓他帶領士兵退守城堡。」薩克森公爵做出最後的安排后,便撥轉馬頭向布倫瑞克的方向而去,伍爾希夫爾德女伯爵連忙一揮手,一支一千人的騎槍和步兵組成的隊伍迅速整隊,跟在他們的君主的身後出發。

「公爵大人這是怎麼了?」貝倫加爾伯爵疑惑的搖搖頭,但是他還是堅決的執行公爵的命令,因為這是一道明確的命令,頓時這支大軍被分成三個部分,除了留下的一千人馬固守外,其他兩支隊伍向不同的方向前進,他們攜帶的食物輜重不多,完全是輕裝出發,因為這兩個領地都是薩克森公爵的封地,作為本地人的他們可以很輕易的獲得補給,可是梅森公爵他們完全被蒙在鼓裡並不知道這個變化,梅森公爵的大本營還呆在小溪旁等待著夾擊對方的自己的部隊。

而薩克森公爵的判斷是完全正確的,此時因為距離布倫瑞克領地最近的緣故,勞齊茨伯爵的軍隊首先攻入了布倫瑞克領地,布倫瑞克的騎士和士兵被薩克森公爵徵召,此時的領地兵力空虛毫無防守之力,除了個別的城市有高牆保護緊閉城門外,城市外的鄉村遭到了勞齊茨伯爵軍隊的洗劫,即使有鄉紳倉促組成部隊企圖阻擋也被勞齊茨伯爵擊潰四散而逃。

「真是無聊,這種仗真是沒法打了。」一個身穿皮革甲,身形消瘦摸樣的騎士坐在一具屍體上,這具屍體摸樣十分年輕,身體勻稱強壯,可是俯下的身子下流淌著鮮血,可怖的是他的面部雙眼只留下兩個血窟窿。而那名騎士打著哈欠一副百無聊賴的摸樣,他的身旁放著一柄細長的利劍,劍上沾滿鮮血,同樣粘滿鮮血的是他那一雙細長手指的手。

「歐格登快點打掃完戰場,我們還要繼續趕路。」一副豬臉的格羅佛對自己的這個弟弟的惡趣味毫無辦法,心想他就不能像帕齊那樣乾脆利落的幹掉對手嗎?野豬三兄弟大部分的凶名都是因為這個變態弟弟。

「帕齊~~。」身材巨大的帕齊安靜的站在格羅佛的身後,他的右手狼牙棒上掛著許多鮮肉組織,在三兄弟的周圍散落著許多頭被打開花的屍體,屍體都是些手持農具的農夫,這些都是被帕齊的狼牙棒一揮致命。

「嗚嗚,你們這些惡魔,薩克森公爵大人不會饒了你們的。」在格羅佛的腳邊躺著一個被削去腿部的中年鄉紳,他的口中流淌著血沫,雙腿流血不止,他雙目睚眥欲裂的瞪著野豬三兄弟,因為他看見自己的兒子被歐格登壓在屁股底下,那是他家族中劍術最傑出的兒子,可是在一個回合之內就被殺死了,更加令人髮指的歐格恩在指尖玩弄的自己兒子的眼珠,這簡直就是聖經中魔鬼的行徑。

「哈哈哈,你這個老笨蛋,你的公爵在哥廷根正和梅森公爵對峙呢,根本沒工夫來理睬你們。」歐格登將手中玩弄的一對眼珠隨手扔掉,這是一對褐色的眼珠,他覺得一點都不漂亮,沒有上次見到的那個年輕侍從的眼珠漂亮,不過很可惜如果不是梅森公爵的繼承人阻攔,自己一定會得手的。

「夠了,歐格登快點殺掉他,我要去見勞齊茨伯爵大人了。」格羅佛對這些不值一提的鄉紳們毫不在意,他回過頭指揮自己手下的士兵在這座並不富裕的村莊搶掠著,村莊中能夠搜集的物資並不多,這讓他有些鬱悶,不過知趣的手下倒是給自己抓到了幾個年輕的女人,這讓他的心情還好了一些,不過他急著去見勞齊茨伯爵是想儘快在找幾個村莊洗劫一番。

隨著一聲兵器割裂皮肉的聲音,喉頭髮出的咳咳聲,空氣從破裂的氣管處漏出的聲,倖存的村民和鄉紳也被歐格登殺掉,享受屠殺完村人的樂趣的野豬三兄弟,這時候才帶著裝滿輜重的車輛離開這座被焚燒的村莊,往日充滿祥和的村莊此時成了一座人間煉獄。

「伯爵大人,我們的兵力是不是分的有些散了?」一名勞齊茨伯爵的內府騎士,看著一座座被焚燒的村莊,有些擔憂的對勞齊茨伯爵說道。

「沒關係,薩克森公爵的兵力都在哥廷根呢。」勞齊茨伯爵心中計算著自己能從這次的出征中撈到多少好處,以這個掠奪的速度看來自己可以彌補出征所受的損失,並且還有結餘。

「可是,梅森公爵大人要求我們儘快與埃布爾爵士會合,這種速度是不是有些慢了?」

「急什麼?埃布爾要繞過下洛林公爵的領地,沒有那麼快。」勞齊茨伯爵提起埃布爾爵士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想起那張英俊得意的臉便心頭不爽。

「我只是擔心埃布爾爵士會搶在我們前面立功而已。」內府騎士提醒自己的君主道。

「唔,這。」勞齊茨伯爵經過自己心腹的提醒,一想到要是埃布爾爵士搶先到達薩克森公爵的背後,一旦發動襲擊和梅森公爵內外夾擊,打敗薩克森公爵的榮譽就要落在埃布爾爵士的頭上了,自己可不能讓他獨佔這種好事。

「哼哼哼,伯爵大人,我探查到距離這裡不遠處還有一座村莊,請允許我們去偵查一番。」就在此時格羅佛興沖沖的向勞齊茨伯爵稟報道,完全沒有注意到伯爵的神色有些不對。

「笨蛋,誰讓你耽誤時間的,快點收縮兵力我們開始行軍了。」勞齊茨伯爵揚起手中的馬鞭狠狠抽在格羅佛的臉上,怒聲責罵道。

「哼,哎呀。」格羅佛捂著自己的臉,慘叫一聲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伯爵,可是又不敢反抗勞齊茨伯爵,連忙閃到一旁,即使是心生怨恨也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2:30
第三十五節復仇


勞齊茨伯爵即使是下達停止掠奪的命令,但是對於貧窮和貪婪的下層士兵們來說,這種能夠掠奪財富的機會並不多得,因此勞齊茨伯爵的軍隊拖拖拉拉的在布倫瑞克呆了數天左右,這數天將使得薩克森公爵及時的帶領軍隊回到了布倫瑞克,然而勞齊茨伯爵卻還不知道這個重要的消息。

    「啊,啊~~~。」在勞齊茨伯爵處於邊緣的營地處,這裡的數頂帳篷旁邊插著畫著嗜血野豬圖案的旗幟,從一間帳篷中傳來女人的尖叫聲,幾名士兵抱著柴火從這裡經過露出猥褻的笑容,但是卻沒有停留匆匆離開。

    「呼,呼,哼。該死的傢伙們,竟敢瞧不起我,總有一天讓你們知道我格羅佛的厲害。」野豬三兄弟中的老大,格羅佛赤裸著身體,前胸布滿黑色短硬胸毛,他醜陋 的臉漲得通紅,一副可怖的摸樣,在他的身下一個村姑被剝的好像待宰的羔羊,長發散亂在雪白的胸前,在帳篷的角落裡蹲著兩個將臉埋入膝蓋中衣衫襤褸的少女,她們渾身發抖偶爾抬起頭看著這個醜陋的怪物對同伴的蹂躪,但是很快又把頭埋下。

    「求求您饒了我。」村姑渾身發抖,顫顫巍巍的向格羅佛求饒道,她漂亮的藍眼睛充滿了驚嚇,她想要躲開面前這個醜陋的怪物,可是四肢卻被牢牢的固定在木樁上,即使手腳被粗糙的麻繩磨得的血肉模糊,面前的格羅佛也毫無憐憫之心。

    「哼哼。」格羅佛從身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把特製的鐵鉗,

    他充滿興奮帶著期待的笑容,用鐵鉗夾住少女前胸那兩團肉,當他拚命的夾住擰動的時候,帳篷中又響起少女痛苦的尖叫聲。

    尖叫聲持續了許久,之後帳篷中終於平靜了下來,當格羅佛心滿意足的從帳篷中出來的時候,他的臉上明朗了許多,他拿起在帳篷外掛著的一塊亞麻布擦了擦身上的血跡,穿戴好自己的皮革盔甲,向勞齊茨伯爵的大營方向走去,兩名士兵急忙走進帳篷給這個可怕的怪物清理殘局。

    「唔,真是可怕。」士兵們看見帳篷中那具渾身流淌著血的少女屍體,即使是見多了戰場上各種屍體的他們也禁不住發抖,這已經看不出是一具少女的屍體了,完全是一條被鮮血沾滿的血葫蘆,在一旁放著各種鐵制工具,上面也沾滿了血肉。

    「上帝寬恕~~~。」一名士兵在胸前划起了十字,他心中暗想自己只是個聽命行事的士兵,如果上帝怪罪的話就降罪那個可怕的怪物吧。

    少女的屍體被埋在了一處山丘下,哪裡是許多被殺戮的村民的最終歸宿,戰爭中最醜陋的事情也很快被忘記,而貴族們的戰鬥還在繼續著,復仇的怒火在布倫瑞克人的心中燃燒著,他們在密林中在山丘中等待著復仇的一刻。

    「可惡的惡魔,可惡的勞齊茨伯爵,願上帝詛咒你,願魔鬼吃掉你的肉體和靈魂。」科林和他的家鄉的人躲在一座密林中,布倫瑞克地形平坦是耕種的好土地,作為 布倫瑞克的鄉紳們通常過著悠閑而平靜的生活,雖然早就知道薩克森公爵和梅森公爵之間的爭鬥,但是通常貴族們之間的戰鬥不會涉及他們,更何況戰場主要發生在 哥廷根郡,作為他們來說那個鄰省與他們也是很遙遠的。可誰料到這支由勞齊茨伯爵引領的魔鬼的部隊,突然襲擊了布倫瑞克郡,在這裡到處燒殺搶掠,就是鄉紳們也毫不顧忌說殺就殺,這種行徑使得布倫瑞克人深惡痛絕。

    「別衝動,光憑我們的人沒辦法抵擋這支軍隊,我們必須要等待時機。」有年老的鄉紳,扶著科林的肩膀勸慰他道。

    「那個混蛋殺了我的父親和弟弟,我不會放過他的,我一定要親手砍下勞齊茨伯爵的腦袋,把他掛在我的屋宅上一千年。」科林淚水橫流,嗚咽著咬牙切齒道。

    「有人過來了,有人過來了。」就在此時一名騎馬的自耕農向他們而來,他急切的對科林說道。

    「是勞齊茨伯爵的追兵嗎?我跟他們拼了。」科林的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他拔出自己家傳的佩劍,伸手就招呼自己的家族男人們,眾人早就怒火滔天,他們應諾一聲拿出短劍、簡陋弓箭和草叉等武器。

    「轟轟,轟轟。」可是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並不是勞齊茨伯爵,一支衣甲鮮明的騎兵出現在他們面前,騎士們手持著長馬槍,持劍侍從相互吆喝,身材高大披掛著皮革甲的北歐重步兵拿著圓盾和雪亮戰斧,輕步兵們也在軍士的帶領下踏著整齊的步伐。

    「那,那是。」科林急忙爬上一處高地,他舉目望去看見一面由黃黑兩色組成的旗幟,那旗幟再熟悉不過了,他突然狂喜的高喊道,「是薩克森公爵,我們的君主來了。」

    作為中世紀權利結構,薩克森公爵雖然對於三個郡有統治的權利,但是中世紀的人們通常遵守的是所謂的習慣法,這是他們千百年來由鄉約所遵守的生活方式,因此公爵其實對於下層的鄉紳們並沒有多少統治力度,在戰爭時期也無法調動這些鄉紳,鄉紳們也只是上繳一點錢糧以打發的心態逃避軍役,可是拜勞齊茨伯爵的燒殺掠奪,激起了布倫瑞克掌握著土地的鄉紳們的憤怒,他們打破了一盤散沙的狀態紛紛攜帶馬匹武器三三兩兩的彙集向薩克森公爵的軍隊中,公爵的軍隊逐漸的龐大起來。

    「你說什麼?薩克森公爵帶領著數千人馬向我們衝過來了。」勞齊茨伯爵接到斥候的命令的時候,臉一會青一會白煞是好看,他無論如何不敢相信薩克森公爵從哪裡變出來的那幾千人馬,難道是主力戰爭已經從哥廷根郡轉移到這裡來了嗎?那梅森公爵為何不告訴自己一聲。

    「是那些布倫瑞克的鄉紳們,他們加入到了薩克森公爵的隊伍中。」斥候連忙說道,薩克森公爵的本陣騎士衣甲鮮明與周圍由鄉紳們組成的隊伍形成鮮明對比,可即使是這樣也架不住對方人多勢眾,更何況是驍勇善戰的薩克森公爵本人領軍。

    「我們才一千人,這可不是對手,不如立即撤退吧。」勞齊茨伯爵的內府騎士急忙建議道,此時可不是逞能的時候,這仗不用打都知道誰贏誰輸。

    「好吧,我們快撤退。」勞齊茨伯爵也六神無主起來,他也顧不得建功立業了,此時能夠活著返回自己的領地都是個問題。

    可是勞齊茨伯爵忘記了,他在布倫瑞克搶掠的東西太多了,輜重嚴重超載,其他的士兵們也是身上背囊裝滿了東西,軍心早就渙散不堪了,當下達撤退的命令的時 候,開始還略有些秩序,但是很快便成了一片混亂,將找不到兵,兵尋不到將領,除了內府騎士還保持著鎮定外,其他的士兵們早就忘記了紀律為何物。

    「轟隆~~~。」就在勞齊茨伯爵忙碌自己的戰利品的裝載時候,從營地外的山坡上傳來了馬蹄轟鳴的聲音,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支身穿鎖子甲舉著馬槍的騎士隊伍, 他們排列成楔形隊列,最前端的是一個鬚髮皆白的年邁騎士,他高舉著自己的劍在頭頂揮舞著,騎士們發出戰吼用強壯的雙腿夾緊胯下的戰馬。

    「是薩克森公爵,快,快防守。」勞齊茨伯爵抬起頭,看見山坡上衝下來的騎士隊伍,打著的旗幟是纏繞著藍色授帶的公爵旗幟,他立即意識到自己軍隊的混亂引來了強敵。

    「快,快,長矛手向前。」內府騎士們急忙上馬,他們在人群中邊擠邊大聲組織兵力,內府騎士們想要用自己的身體組成一道防線避免軍隊的毀滅性打擊,雖然勞齊 茨伯爵是個貪婪無謀的傢伙,但是他手下的騎士們卻是精銳之師,很快在薩克森公爵襲擊之前,內府騎士們排成一列並且將馬槍對準敵人。

    「以神的旨意,隨我衝鋒~~~。」薩克森公爵身先士卒,他騎在馬上大聲疾呼著,薩克森騎士們將身體前傾,馬槍筆直的對準勞齊茨伯爵的人馬,胯下戰馬發出咻咻的喘息聲,四蹄拚命的跑動。

    「灰律律~~~。」兩支精銳騎士猛烈的撞擊在了一起,頓時戰馬嘶鳴聲,馬槍折斷的聲音,鈍器敲擊盾牌的聲音以及人類的慘叫聲響起在這片平原上。

    「頂住,頂住,殺了薩克森公爵。」內府騎士們拚命高呼著,調動自己士兵們的士氣,在騎士們的提醒下一些勞齊茨伯爵的士兵鼓起勇氣手持武器圍向薩克森公爵, 長武器在纏鬥中對抗騎士還是頗具威力的,眼看幾名薩克森騎士的戰馬被刺殺,薩克森騎士從馬上滾落下來,薩克森公爵在自己騎士的護衛下左右揮舞利劍。

    「嘩嘩嘩嘩~~~。」正當勞齊茨伯爵看見被圍住的薩克森公爵的時候,從山坡上傳來無數人的高呼聲,只見無數薩克森步兵高舉著手中的武器盾牌,向這裡奔跑而來,猶如密密麻麻的螞蟻。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2:33
第三十六節敗退


懷揣著復仇怒火的布倫瑞克人即使是普通步兵也是奮勇廝殺,更何況日耳曼人本來就是嗜血好戰的民族,雖然因為老實常常被其他民族欺騙利用,但是一旦發起火來那簡直就是洪流一般不可阻擋。

    漫山遍野都是布倫瑞克人,光是看見那發出嘶吼面目猙獰的樣子就足以使人發抖,如果是剛剛入侵布倫瑞克時候的勞齊茨伯爵還敢與之一斗,但是現在別說他想打就 是手下的士兵也只想著如何帶著戰利品返回家鄉,伯爵的陣地中在敵人還未接近便有三三兩兩的士兵在逃竄,幸虧伯爵的內府騎士們及時穩祝

    「為了伯爵,為了榮譽。」內府騎士們在勞齊茨伯爵的領地中受到最好的待遇,擁有肥沃的土地以及政治特權,為了回報勞齊茨伯爵他們奉上自己的利劍效勞,騎士 們身披鎖子甲手持盾牌和利劍衝鋒陷陣,布倫瑞克的鄉紳們雖然勇氣可嘉,但是面對這支身披堅甲的精銳戰士們也束手無策。

    「鐺~~~。」長矛敲擊在騎士的盾牌上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這些鐵制的矛尖並不銳利,無法刺破厚厚的木盾牌,而馬背上的騎士們居高臨下揮舞利劍削斷布倫瑞克步兵的喉嚨。

    「駕其~~。」內府騎士們知道自己的優勢不光在於堅甲和利劍,他們最親密的戰友駿馬才是力量之源,久經訓練的騎士們策動自己胯下的戰馬從人群中擠出,作為 大牲畜的戰馬本來健碩的身軀非常容易的將步兵們撞的東倒西歪,很快騎士們從步兵們的糾纏中衝出去,只見內府騎士們一拉韁繩,戰馬在空地上小跑出一道弧線。

    「以我父親的名義,賤民們嘗嘗我的厲害。」一位名叫馬文的年輕內府騎士,伸手將自己的護鼻頭盔向上扶了扶,盡量保持視野的開闊,身上的鎖子甲在他起伏的胸 脯下發出嘩嘩的聲音,他用力一磕馬的腹部,腳上的馬刺刺激戰馬本能的向前奔跑起來,馬文眯起眼睛緊盯著前面一個持矛的鄉紳步兵,之所以能夠認出了這是一名 鄉紳是因為他身上的皮革甲,能夠擁有一件皮革甲必然是有土地的社會精英,通常騎士們都會盡量尋找與自己身份相當的對手,如果沒有稍差一點也是可以接受的。

    「唔啊~~。」那名鄉紳正集中精力對付面前的一名勞齊茨伯爵的軍士,完全沒有預料到自己已經被死神盯上了,正當他高舉著長矛狠狠的劈在軍士面部的時候,從他的身後傳來馬蹄急促的聲音。

    「馬文永遠記住戰馬才是騎士最親密的夥伴,衝鋒中的騎士是最不可戰勝的,在距離敵人很遠的時候不要高舉你的劍,否則被對手看見的話他會格擋的,靠近他快速 而果斷的揮劍才會有效果。」馬文的腦海中浮現出自己父親的淳淳教導,他俯下身子在看見鄉紳轉過頭面露恐懼的一刻,果斷而決絕的揮出自己的利劍,如閃電一般 劍鋒在戰馬奔跑的帶動下掠過鄉紳的咽喉,只見一道血光噴出,馬文不用回頭憑藉自己手的觸感便知道自己得手了。

    廝殺在這塊小平原上展開,勞齊茨伯爵的內府騎士們十分兇悍,他們不斷的沖入布倫瑞克步兵們集中的地方,將這些步兵驅趕再一一掠殺,戰技嫻熟而有效,布倫瑞克的鄉紳們感到越來越難以抵擋,就在此薩克森公爵和他的騎士們擺脫掉一支糾纏的內府騎士支援而來。

    「馬文小心,薩克森公爵過來了。」馬文和他的戰馬奔跑的太遠了,他在靠近薩克森公爵支援的路線上,將首當其衝的面對這位連梅森公爵都要忌憚的人物,不過初生牛犢不怕虎,馬文舔了舔自己有些乾渴的嘴唇,他手中的劍沾滿了血跡,盾牌也因為承受過多的攻擊而碎掉。

    「我倒要看看這位年邁的公爵大人有多厲害。」馬文口中嘟囔著,他調整自己的戰馬馬首方向,不但沒有退卻反而正沖著薩克森公爵而來。

    「公爵大人,讓我上吧。」女伯爵看見有一個不怕死的勞齊茨伯爵的內府騎士攔在路上,她策馬上前想要卻解決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但是薩克森公爵卻擺了擺手手阻擋她。

    「這是我的對手,哈哈。」薩克森公爵發出爽朗的笑容,他將自己頭盔上的覆面放下來,覆面頭盔上有許多小孔,通過小孔可以看見敵人的動作,不過薩克森公爵知道自己的視野其實很受限制和影響,他所依賴的絕不是眼睛,而是自己身經百戰的直覺。

    「我是倫道夫‧馮‧卡丹男爵之子馬文爵士,向您討教公爵大人。」馬文騎在馬上依足了騎士貴族之間的禮節,他舉起自己的劍,劍尖向上,劍柄貼在面部的前面向薩克森公爵致敬道。

    「恩。」薩克森公爵只是在馬上點點頭,雖然作為地位崇高的公國最高君主他完全有這個資格,但是年輕的馬文爵士卻心中一怒,這位自認為是騎士中的姣姣者,有著自己的驕傲和榮譽感。

    「爵士您的馬槍和盾牌。」就在此時,馬文的持劍侍從氣喘吁吁的好不容易來到自己主人的身邊,他將自己背後背著的馬槍取下遞給馬文,把自己的盾牌也送上前。

    「好小子,太好了。」馬文高興的對自己的侍從讚許道,接過馬槍和盾牌,將自己的劍插入鞘中,周圍的步兵們也自覺的離開這兩名騎士。

    「駕其~~。」薩克森公爵舉著自己的馬槍,用盾牌護在身軀前,他磕了磕自己戰馬,戰馬如離弦之箭沖向馬文。

    「衝鋒。」馬文狂呼著猛的一磕馬腹,也同時沖向公爵,豎起的馬槍放了下來對準薩克森公爵。

    「糟糕,馬文放馬槍太早了。」其他在一旁一邊觀戰一邊殺敵的內府騎士,看見馬文的這個舉動都暗暗叫苦,為這位年輕的騎士捏了一把冷汗。

    「乒,乒~~。」騎士間的馬槍衝鋒在一瞬間便可以分出勝負,馬文雙目死死的盯著薩克森公爵的盾牌,他覺得自己可以在第一回合就能擊碎公爵的盾牌,然後就是 揮劍砍向這個老傢伙了,可是他的如意算盤卻落空了,他看見薩克森公爵距離自己數步遠的地方才放下自己的馬槍,而馬槍的尖部對準的是自己盾牌上方的邊緣,他想要把盾牌抬的高一點擋住,但此時才發現自己已經來不及調整了。

    「喔~~~。」馬文從戰馬上跌落下來,他的腳被馬鐙纏繞,戰馬拖著他數米遠才停止了下來,一段斷裂的馬槍插在這位年輕的騎士脖子上,馬文雙目瞪大無助的看著天空,鮮血從他的口中湧出,久經沙場的人會知道此時他已經回天乏術了,鮮血會將他完全淹死。

    「這是一場公正的戰鬥對嗎?」薩克森公爵騎著自己的戰馬小跑了一段距離后才停止下來,公爵扔掉自己手中的半截馬槍,他揭開自己的面罩對內府騎士們說道。

    「沒錯,但是我們還是要繼續戰鬥。」眾內府騎士悲傷的說道,他們承認這是一場公正的戰鬥,這意味著馬文的家族將不能夠向公爵展開榮譽復仇,而馬文的死是上帝的旨意。

    「好,讓我們打個痛快吧。」薩克森公爵知道必須解決勞齊茨伯爵的軍隊,而這支軍心便是這群內府騎士,只要擊潰了他們勞齊茨伯爵手下的烏合之眾將不足掛齒。

    薩克森公爵身先士卒一馬當先,年紀很大但不認輸的他揮舞自己的劍砍向企圖靠近自己內府騎士,而女伯爵和薩克森公爵自己的內府騎士們也紛紛上前支援自己的君主,身披鎖子甲和各色紋章號衣的騎士們纏鬥在一起,這比剛剛勞齊茨伯爵內府騎士們和布倫瑞克鄉紳們的戰鬥激烈的多,雙方沒有任何戰術可言,完全是以力相 拼,誰的騎士多誰的戰技高超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在梅森公爵的封臣體系中勞齊茨伯爵是最有實力的貴族,多年來手下網羅和授封的騎士有一百多名,這也是勞齊茨伯爵能夠橫行梅森公國的重要資本,可是今天勞齊 茨伯爵淚流滿面,他親眼看見自己的精銳騎士們紛紛落馬,或者被格殺當場,或者被五花大綁,薩克森公爵手下的三百騎士完全是壓倒性的將勞齊茨伯爵的騎士打敗。

    「伯爵大人,快撤退吧,我們無法抵擋薩克森公爵了。」內府騎士拉著勞齊茨伯爵的戰馬,將這位失魂落魄的伯爵引領著撤退,同時跟隨伯爵撤退的還有四五百步兵。

    「我的騎士。」勞齊茨伯爵雙眼含淚的說道,他握緊拳頭捶打著自己的胸膛,一百多騎士是花費了多少年的心血和金錢,只是一場戰鬥便全部折損在了這裡。

    「別擔憂伯爵大人,我們還有五百名步兵。」內府騎士安慰勞齊茨伯爵道。

    「哎。」勞齊茨伯爵垂頭喪氣,五百烏合之眾如何與自己的騎士相提並論,但是此時也毫無辦法只能想辦法撤退到梅森公爵處了,想到這裡他抬起頭看了下四周命令道,「讓野豬三兄弟帶領他們的家族士兵殿後,我們撤退。」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2:35
第三十七節梅森公爵的憤怒


勞齊茨伯爵軍隊的敗退如此之快,伯爵帶領著自己殘餘的部隊一路沿著自己入侵的路線撤退,一進入梅森公爵的領地便進入魏瑪郡城堡之中,緊閉城堡的城門不出, 魏瑪郡的這座城堡建立在平原之上的小山丘上,雖然沒有險峻的地形為屏障,但是除了高牆外還有一道深深的溝壑護城河,鑽入城堡堅固的塔樓之中,在被厚實的城 牆包圍,林立的箭塔之後才使得勞齊茨伯爵的心稍稍平靜,至於被他拋到後面做殿軍的野豬三兄弟完全被他忘記在腦後。

    「什麼?敗了?」勞齊茨伯爵的軍隊被薩克森公爵擊敗的消息在數天之後才被傳入梅森公爵的營地之中,梅森公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這個分兵的計策是如何被薩克森公 爵識破的,並且因為分兵導致自己兵力分散,勞齊茨伯爵的損兵折將使得梅森公爵的軍隊士氣也降低許多,更令梅森公爵擔憂的是執行這一計劃的自己的兒子安危。

    「薩克森公爵突然返回布倫瑞克,打了勞齊茨伯爵措手不及。」被打發來報信的騎士,小心翼翼的說道,此時梅森公爵的表情陰鬱而可怕。

    「那個老獅子是怎麼識破我們計策的?」旁邊的貴族們,小聲的嘀咕著,難道薩克森公爵有上帝之眼,或者在自己人中間有奸細,這種想法讓梅森公爵的陣營中蒙上一絲絲的陰霾。

    「立即派傳令兵告訴我的兒子埃布爾回來,然後鳴號全軍進褂地。」梅森公爵也不愧是與薩克森公爵爭鬥的梟雄,他一面令傳令兵召回自己的兒子,一面察覺到對面 的敵人已經力量不足了,否則為何每日的前哨戰都減少了許多,並且此時也不是追查內奸的時候,必須用一場勝利來洗刷勞齊茨伯爵失敗的陰影。

    「是公爵大人。」眾貴族連忙用手握拳敲擊胸膛,身上的鎖子甲和佩劍磨蹭發出金戈之聲。

    「嗚嗚。」在梅森公爵的營地中響起號角聲,這種用牛角製作的號角發出悠長低沉的聲音,頓時營地中響起各種吵雜響動,騎士們披掛上馬,戰馬發出灰律律的叫 聲,侍從持盾拔劍護衛在騎士身邊,僕役提桶水將篝火撲滅,步兵們緊隨自己的領主身後列陣,在娼妓營地中廝混的士兵也匆匆穿上戰甲回營,沒有按時到的將被處以嚴厲的鞭打。

    「列隊前進。」梅森公爵騎在高頭大馬上,他頭戴一頂擦拭明亮的圓盔,身上穿著一件細密精緻的鎖子甲,鎖子甲外罩著印著他家族紋章的罩衫,一名同樣鮮衣怒馬的內府騎士手持一面纏繞著藍色綬帶的方形旗幟,在這旗幟下聚集著梅森公國的封臣領主們,各色方形和三角旗幟林立。

    梅森公爵炯炯有神的目光越過森林直視薩克森公爵那插滿各種旗幟的營地,當他抬起右手臂並握拳的時候,三名騎馬傳令兵高舉起自己手中的旗幟,三面旗幟分別代 表著騎兵、步兵和弓箭手,當他們高舉旗幟的時候,騎兵、步兵和弓箭手排著三列隊形向前行進,三千人馬前進時發出的轟鳴聲,將森林中的烏鴉們驚的嘎嘎亂叫並 飛舞著盤旋著。

    梅森公爵軍隊的異常舉動立即引起了薩克森人的注意,他們立即緊閉營地寨門,手持長矛在柵欄之後警惕的注視著森林,從森林中發出的兵戈聲音越來越響,這說明梅森公爵的軍隊正在逐步靠近,三千人馬的氣勢重重的壓在薩克森人心頭。

    「殺呀。」一隊薩克森人埋伏在森林中的士兵,對著梅森公爵行進的軍隊左翼發起攻擊,他們憑藉著森林中一人高的茂密灌木的隱身,突然跳起用手中的長矛弓箭攻擊,這突襲給梅森公爵的軍隊確實帶來一陣騷動,但是面對著絕對的人數優勢,這只是如同在湖水中投下一顆小石子,不過是泛起一點點的漣漪,便很快的消失不見 了。

    「嗚哦。」在森林中最後一個薩克森人被長矛釘在地面上,他企圖抬起頭看一看天空,但是一名梅森士兵抓住他的頭髮讓他脖子後仰,然後用一柄鋒利的刀割斷他的 喉嚨,鮮血流淌在森林的草地上,總之他比他其他的夥伴要幸運一些,其他的薩克森人被梅森公爵的農兵們的糞叉和長矛扎的不成人形。

    「弓箭手。」梅森公爵的軍隊走走停停,中世紀的軍隊缺少足夠的訓練,為了保持士氣和隊形,在走一段路后騎士和領主們便要維持一下秩序,讓大部分沒有上過戰 場的農兵重新列隊,並且防止有人乘亂逃跑。終於當梅森公爵大部分的軍隊走出了森林的時候,梅森公爵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他轉過頭對身邊的傳令兵命令道。

    「是,弓箭手,弓箭手。」傳令兵連忙點頭,他催動自己胯下的戰馬,高舉著自己手中那面著弓箭圖案的方形旗幟,在隊列之間走動,好使得後方的弓箭手看見命令。

    「嘩嘩。」在後方看見旗幟的弓箭手們,連忙小跑著上前,他們走到隊列的最前方,將手中的幾支箭插在地上,然後彎弓搭箭四十五度仰著。

    「放。」弓箭隊長瞅了瞅旗幟的風向,舉起自己手中的劍猛的一揮,大聲的高喊道。

    「刷嘩嘩。」三百支利箭瞬間離弦,仰射的箭密密麻麻鋪天蓋地,覆蓋在薩克森人的營地上方。

    「矮。」密集的弓箭射擊在冷兵器時代簡直是大殺傷性武器,雖然梅森公爵的軍隊中弓箭手大多使用的是一種簡陋的短弓,並且為了培養弓箭手,允許這些弓箭手在 他的私人林場中打獵,作為報酬這些弓箭手在戰時要為公爵服務。不過這些簡陋的短弓對一般缺少盔甲保護的薩克森士兵而言已經是非常具有威脅的了,薩克森營地 中響起一片哀嚎,被射中四肢的士兵抱著自己受傷的手臂大腿滿地打滾,而被不幸射中要害的人則撲到在地一動不動。

    「撤退,撤回城堡。」薩克森營地中傳來命令,營地混亂一片,騎兵騎著馬從營地後門奪門而逃,步兵們相互擁擠從柵欄上翻出去,本來應該抵擋敵人的柵欄此時到成了自己逃生的阻礙。

    「騎兵追擊,步兵佔領陣地。」梅森公爵面無表情,並沒有隻一回合便擊敗敵人的欣喜,他知道如果敵人頑強抵抗,那說明營地中至少還有一千人,可是在自己第一 回合的弓箭打擊下,敵人便急急的撤退,那說明這裡根本就是一座空營地,就這還牽制了自己數天,這完全是把自己當猴耍的幌子,這種憤怒讓他沒有一點勝利的喜 悅。

    「駕其。」早就按捺不住的騎士們,聽見公爵的命令狂呼著,放下自己的面罩,拔出自己的利劍,胯下戰馬也雀躍著向前衝鋒,從營地中四散而逃的薩克森人恐懼的 聽見身後轟鳴的馬蹄聲,只見梅森騎士們用馬槍和利劍在這些如羊群一般喪失戰鬥意志的薩克森人中掀起腥風血雨,不時的有薩克森人被高速衝鋒的馬槍高高挑起。

    戰鬥在一個上午便結束了,梅森公爵以絕對的兵力摧枯拉朽般擊潰了數天前在他心中還猶如岩石般不可動搖的薩克森營地,乘勝追擊的梅森公爵稍稍修整便繼續前進,向著該郡的城堡前進。

    「公爵大人,捉到一名薩克森騎士,該如何處置?」就在梅森公爵騎在馬上思考如何圍攻城堡的時候,兩名內府騎士扭著一名蓬頭垢面身穿鎖子甲的騎士來到他的戰馬前。

    「大人,大人,請您仁慈,我願意出贖金,我是貝拉爵士之子。」薩克森騎士狼狽不堪,臉上沾滿了烏黑的泥土,身上罩衫的家族紋章也看不清,那是他從馬上跌落時候導致的,雖然他竭力保持著騎士風度,但是戰敗使他威風掃地。

    「哼,殺了。」梅森公爵眼皮動都沒動一下,他惡狠狠的看了一眼那名薩克森騎士。自己的兒子生死未卜都是這些該死的薩克森人導致的,他抬起自己的右手伸出食指划拉了一下。

    「是公爵大人。」內府騎士們看見公爵的動作,雖然很同情這個可憐的薩克森騎士,但是依然將他拉到一旁,在小樹林旁邊讓他跪下。

    「哦不,不,看在上帝份上。」薩克森騎士年紀很輕,他哭泣著想要求饒,但是梅森內府騎士們毫不動搖的讓他跪下,一名內府騎士走到他的身旁手按在自己腰間劍柄上。

    「不要怪我們,這是君主的命令。」內府騎士搖搖頭,但是如閃電般拔出自己的利劍準確無誤的劈砍到薩克森騎士的後頸,鋒利的劍一瞬間切斷了薩克森騎士的頭 顱,動作如此之快,薩克森騎士臉上的表情還露出凄苦的模樣,頭顱滾在地上一段距離后才停下,血從動脈處噴涌而出,發出嘩嘩的流水聲,失去頭顱的身軀如木樁般倒在地上。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2:36
第三十八節高貴與低賤


埃布爾爵士帶領的隊伍急速的向克雷夫郡前進,他所率領的這支部隊大部分是沒有經過訓練的農兵,除了爵士自己的五十名內府騎士外,便是剛剛發誓效忠的溫德爾 家族的人。日耳曼人從未被羅馬帝國統治過,這是因為他們的驍勇善戰,但也造成了其沒有接受過羅馬先進的文明,所以他們的貴族還帶著濃厚的部落性質,即使埃 布爾爵士是梅森公爵的第一繼承人,不過在沒有正式成為公爵之前,是很少有騎士尋求他的庇護的,這也造成了埃布爾爵士除了身份的高貴外,在重要的軍事力量中 還不如勞齊茨伯爵,支持他的只有與自己志同道合的夥伴。

    「爵士,請稍稍等下,讓士兵們多砍伐些木樁。」阿若德騎著自己的那匹長毛怪馬追上走在最前列的埃布爾爵士,他向埃布爾爵士建議道。

    「砍樹樁做什麼?」埃布爾爵士騎在戰馬上,身上穿著自己平日里競技的鎖子甲和板甲混合盔甲,頭上戴著自己那頂裝飾著獨角獸的樽式頭盔,因此說起話來瓮聲瓮氣的。

    「是這樣,我們家族的雇傭兵馬科斯,告訴我他的家鄉弓箭手會將削尖的木樁插在地上防禦敵人的騎兵,我想在與薩克森人的作戰中可能用得上。」阿若德是真心想要幫助埃布爾爵士取得勝利,既然已經上了爵士這條船,那麼自己個人的性命和家族利益就與埃布爾爵士綁在了一起。

    可是當他看見埃布爾爵士帶領的軍隊的時候感到有些崩潰,除了埃布爾爵士個人的內府騎士身穿鎖子甲頭戴鐵盔外,組成這支隊伍的大部分農兵武器簡陋缺衣少盔, 他看見其中竟然還有赤膊著上身的農奴,真不知道是怎麼徵集到的這些士兵,在戰場上不穿盔甲和穿盔甲的人作戰時候心理都會完全不同,幸虧雷爾夫將軍被梅森公 爵派來幫助埃布爾爵士帶領軍隊,否則這些人不用看見敵人都會自己開小差逃走的。

    「真的嗎?」埃布爾爵士有些好奇的問道,作為一名公爵的兒子雖然他接受過精英式的騎士教育,並且擁有著不可多得的個人魅力,但是具體的作戰他既沒有雷爾夫將軍的經驗,也沒有阿若德那超越了千年的知識。

    「是的,這絕對有效,相信我。」阿若德表面上很平靜,但是內心有些忐忑不安,所謂馬科斯的家鄉長弓兵此時是否已經登上歷史舞台,他心裡根本沒譜,不過尖木 樁和長弓的配合擊潰了法蘭西精銳騎士們的歷史,阿若德卻是知道的,自己擅自將這一戰術提前百年是否會引起蝴蝶效果也是不得而知的。

    「唔,那好吧,讓輕步兵們去砍伐些大樹,急行軍了一天安營修整吧。」埃布爾爵士勒緊自己胯下戰馬的韁繩,一名貼身侍從馬上上前接過爵士那沉重的頭盔,扶著埃布爾爵士從馬上下來。

    「是爵士大人。」阿若德連忙應答道,在溫德爾家族向埃布爾爵士效忠后,因為溫德爾爵士與埃布爾在爵位上是平等的,所以他只能讓自己的長子成為埃布爾的內府騎士,而阿若德則成為了埃布爾的貼身侍從。

    「對了,把你家的那些麥芽酒分給騎士們,我會按照雙倍價格付款的。」埃布爾爵士向阿若德吩咐道,他走到一處小樹林中的綠蔭中避過日頭,身上穿著鎖子甲和板甲的混合甲被太陽照射著,那滋味可不好受。

    「好的爵士。」阿若德從集市上購買的這些麥芽酒本來就是想要賺一筆的,因此在突襲克雷夫郡的時候,也裝載在了馬車上一起作為自家的輜重帶上,而在中世紀打 仗常常是一件很耗費時間的事情,後勤輜重如果不從敵人那裡掠奪,就只能靠自己的運輸了,簡陋的蓮蓬馬車在泥濘的道路上吱吱呀呀的被僕役推動,馬車上裝載著發硬的麵包、熏肉和活禽。

    「太熱了,有酒真好。」內府騎士們哈哈大笑著,摘下自己腦袋上悶熱的頭盔,用自己的劍撬開麥芽酒木桶,然後用頭盔舀酒大口的喝起來,看得一旁圍坐沉默的農兵們羨慕不已,但是他們知道這些好東西跟自己可是毫無關係,拿起自己懷中干硬的肉塊放在嘴裡嚼著。

    「哈哈我的弟弟你真是太精明了,這些酒一下子就能被這些騎士買光的。」依夫上前也喝了一大杯后,拍著阿若德的肩膀讚賞道。

    「再開兩桶,分給這些步兵們。」阿若德看著那些口乾舌燥的農兵們,一個個低垂著腦袋,粗糙的手指握著草叉和長矛,雙目麻木而無神,這樣的士兵怎麼能夠打仗並且打贏呢。

    「什麼?你瘋了。」依夫瞪大眼睛嚷嚷著,那些麥芽酒都是真金白銀自家掏錢購買的,竟然要分給這些和自己家毫無關係的農兵們。

    「是的,我們需要這些人效勞,那就不能光用鞭子。」阿若德對於這些中世紀貴族把人不當人的態度很不滿,可是這就是日耳曼人的習俗,眾人生下來便不平等,這是上帝的安排,就像百年之後的貴族們依然所信奉的,「因為我的血統高貴,所以我高貴。」

    「好吧,好吧,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依夫看見阿若德嚴肅的摸樣知道他是鐵了心的,聳聳肩便不在理會,反正賺的錢也足夠了。

    「謝謝老爺。」每一個農兵能夠分到的麥芽酒只有一點點,但是他們砸吧著嘴巴對阿若德衷心的感謝,九百多人每人只能得到潤潤嘴唇,不過卻使得他們精神了不少,並且為自己竟然能夠喝到與騎士們一樣的酒而感到興奮。

    「喂,你這是在做什麼?」就在阿若德為部隊的士氣高昂而感到高興的時候,他的麻煩也來了,幾名身穿鎖子甲佩劍的騎士怒氣沖沖的走過來,對著他便是一通怒罵。

    「怎麼了?先生們。」阿若德的眉頭皺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招惹著這幾名騎士,但是為了安全起見他把手悄悄的垂在了腰間,哪裡是他的佩劍的位置。

    「為什麼把酒分給那些下賤的士兵。」一名罩衫上畫著雙塔樓圖案的騎士,叉著自己的腰對阿若德怒斥道,阿若德認出來這名騎士的名字叫史丹,是埃布爾爵士的內府騎士。

    「有什麼問題嗎?」阿若德不明白自己分自己的酒,這些騎士為何會如此的惱羞成怒。

    「當然有問題,這是高貴的騎士們喝的酒,你怎麼能把它分給低賤的士兵呢,這是對騎士血統的侮辱,也是對你自己血統的侮辱。」史丹對阿若德一臉的茫然感到憤慨,這種對騎士的高貴榮譽沒有自覺的人怎麼能夠成為侍從的,果然是來自鄉下的鄉巴佬貴族。

    「哦,同樣是酒為何你們能喝別人就不能喝,在我看來你們和這些士兵都沒有任何區別。」阿若德弄清楚自己無意間觸碰到了騎士們敏感的神經,但是他並不打算認錯,來自21世紀人人平等的思想熏陶的他,可看不上這些因為出生好就蔑視其他人的傢伙。

    「你說什麼?」騎士們被阿若德的話驚呆了,他們睜大眼睛張著大嘴,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周圍的士兵們也騷動起來,他們本能的可以感受到阿若德與其他的那些傲慢的騎士們不同,但是那裡不同有說不出來。

    「不是嗎?我們今天在這裡拿起武器聚集在埃布爾大人的旗幟下,以他的名義作戰,所有人不論是騎馬的還是步行的都是大人的戰士,從這點上來說我們不都是一樣的嗎?還是史丹閣下您其實是為其他人效勞的?」阿若德的臉上掛著笑容,抬出埃布爾爵士的名義,這種詭辯使得騎士們楞了楞,他們覺得那裡不對卻又說不出來。

    「當然不是,我的劍只為我的君主埃布爾大人而揮。」史丹激動的臉色通紅,他當然不能夠說不,因為那樣就是背叛自己的誓言和效忠對象,所以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知。

    「那麼您還有什麼要指責我的嗎?」阿若德謙虛的彎了彎腰,向史丹騎士問道。

    「你,好,哼。」史丹伸出手顫抖著指著阿若德卻又說不出一句話,惱怒的一轉身離開了,其他的騎士也只得悻悻的跟著,周圍的步兵們卻對阿若德投以敬佩的目光。

    「呼,真是個麻煩呀。」阿若德鬆了一口氣,並且在心裡警告自己不要再激怒這些特權階級了,雖然他每次都會這樣警告自己,但是每次卻又忍不住打抱不平,自己的這個性格呀,從來都沒變過。

    「真是口齒伶俐呀我的弟弟。」當阿若德想要去看看士兵們砍伐樹樁的情況,在他一轉身的時候,身旁一棵大樹背後依夫躺在樹下,他拿著牛角杯子,身旁放著自己的劍,微笑著對阿若德說道。

    「呵呵。」阿若德淡淡的笑了笑,心中卻不由的一暖,看來依夫早就躲在這裡,如果那些騎士為難自己的話,他一定會出劍為自己家族成員而戰,這就是自己在這個時代能夠活下去的理由。
hao12456 發表於 2015-10-31 12:39
第三十九節首次領軍



數名僕役兵用工具將樹林中的樹枝砍伐下來,還好在這個人類活動還不是十分頻繁的時代,茂密的森林隨處都是,木頭這種用途廣泛的物資並不缺乏。阿若德指揮著 這些僕役兵們把木樁的兩端削成尖銳的部分,在作戰的時候把這些尖木樁插成一排,弓箭手躲在這些尖木樁後面射擊,這就是一道騎兵不可逾越的防線,唯一值得擔 心的是騎士下馬步行。

    因為人手充足很快砍伐製作好的數十根尖木樁被整理好,用堅韌的樹藤蔓捆好放在蓮蓬車上,作為戰時物資備著,休息了半天後埃布爾爵士擔憂戰局立即命令繼續上 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時間,負責進攻布倫瑞克郡的勞齊茨伯爵正受到薩克森公爵的猛烈攻擊,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裡右路的勞齊茨伯爵便戰敗逃入城堡,而失敗 的消息在落後的口耳相傳的傳播方式還未使埃布爾爵士所知道,隨後梅森公爵派遣的傳令兵也與埃布爾爵士的軍隊擦肩而過。

    「跨過這條河就是克雷夫郡了。」阿若德的跟隨在埃布爾爵士的身邊,他看見一條小河擋在面前,沿著河流向西坐落著幾座小村莊,一座磨坊靠著河水的水力轉動著發出轟轟的聲音,順著風聲飄來的還有不遠處的一座修道院中的鐘聲,這真是一座平靜而富裕的領地。

    「啊~~~。」當埃布爾爵士帶領的隊伍出現的時候,在村莊之間的小徑上背著背簍的農夫們驚嚇的四散而逃,他們早就聽城堡裡面的老爺告訴他們正在與梅森人的 紛爭,可是沒想到梅森人的軍隊會突然進入自己的郡,出於人類的本能領地中的農夫們向自己的村莊跑去,似乎只有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才能夠得到一絲絲的安慰。

    「那就是克雷夫城堡。」每一個郡都有一座城堡作為統治和防守的地方,這座城堡修建在一座突出的小山崖上,陡峭的三面懸壁和一面山坡小路,使得任何進攻城堡 的人都必須仰面面對著城堡上的箭塔,箭塔上的射擊孔中弓箭手射出的箭將如雨點般毫不客氣的打擊入侵者,在技術落後的中世紀即使是這樣一座在阿若德看來好像筒子樓般的城堡,要想攻破也是需要數月甚至一、兩年的時間。

    「繞過去,我們儘快繞到薩克森公爵在哥廷根軍隊的後方發起攻擊。」埃布爾爵士在馬上一揮劍,向身後的騎士和士兵們高喊道,聽見爵士的命令,部隊加速行軍通過城堡前。

    「這些梅森人在做什麼?」城堡中的守城貴族趴在城垛上,從那裡向下俯瞰著領地中這支徑直穿過的敵軍,他們既不燒掠也不停留朝著邊境而去,邊境是一處連綿的山丘和森林。

    「我們要不要出擊一下,畢竟這些梅森人就這樣穿過我們的領地是對克雷爾人的蔑視。」一名在城堡中駐紮的騎士,昂著頭對守城貴族說道。

    「可是我們兵力不夠。」守城的貴族扭過頭對騎士說道,城堡中的軍士大多被薩克森公爵抽調走,跟隨公爵前往哥廷根郡作戰去了,現在在城堡中的只剩下老弱病殘和數十名留守騎士。

    「讓我帶領騎士們出征就可以了。」騎士自信的說道,雖然說騎士們一般都非常的自信自己的戰技,但是這位留守的騎士卻並非魯莽之輩,他從瞭望塔中看見埃布爾爵士所率領的是一支大部分由輕步兵組成的隊伍,沒有盔甲的輕步兵們根本無法抵擋騎士的衝鋒。

    「他們也有騎士並且三角旗幟下的騎槍有五十面,你不可能對付的了的。」守城貴族並不打算出擊,他得到的命令是守好城堡,那麼自己只要呆在堅固的城牆後面就 可以了,反正對方也沒有在這片領地中搗亂,平靜的等待對方離開不好嗎?他真是無法理解這些好戰的騎士的想法,可是他也無力阻擋對方,因為騎士才有真正指揮 這座城堡中軍事部隊的權利,所以當這位留守騎士執意帶領自己的同伴們出城的時候,守城貴族只能在胸口劃了個十字向上帝祈禱。

    「埃布爾爵士看,從城堡衝出一隊騎士。」阿若德聽見身後的異動的時候,他從馬上轉過頭看見一隊身披鎖子甲穿著各色罩衫的騎士們,從城堡的弔橋上筆直的向自己隊伍的後方發起衝鋒,而此時埃布爾爵士的內府騎士們處在隊伍的前列,他們和埃布爾爵士呆在一起。

    「該死的克雷夫人,誰去解決這些騎士。」埃布爾爵士騎在馬上,他撥轉自己的馬頭轉過身,向四周的騎士們詢問道。

    「區區數十克雷夫騎士何必動用大人您的內府騎士,何不讓這位伶牙俐齒的侍從帶領步兵們去解決。」史丹騎士揭開自己的面罩,皮笑肉不笑的對埃布爾爵士提議道。

    「讓步兵解決?」埃布爾爵士因為戴著頭盔看不見面容表情,但是從語氣中聽出來似乎非常疑惑,所以出言詢問道。

    「是的大人,我們必須加快行軍速度,怎麼能夠因為區區數十克雷夫騎士就派出精英騎士,若是有損失的話,那麼在對陣薩克森公爵時候該如何是好。」立即有其他 的內府騎士勸告道,這些人都是與史丹交好的人,一個史丹騎士的建議埃布爾爵士可以不聽,但是幾乎所有的內府騎士都這樣說,就使得他不得不考慮了。

    「好吧,阿若德你帶來一百步兵去拖住克雷夫騎士。」埃布爾爵士只好命令道,但是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要小心點,如果抵擋不住向前面邊境山丘撤退,我們在哪裡紮營等你,有什麼要求我會讓副官去幫你準備的。」

    「是爵士大人,請看看我是如何對付這些騎士的吧。」阿若德知道自己得罪了史丹騎士等人,但是沒想到他們的打擊報復如此之快,不過他也想看看自己到底有沒有統兵的能力,於是答應了下來。

    「阿若德小心點,找個地勢不容易發起衝鋒的地方。」溫德爾爵士和依夫在埃布爾爵士的內府騎士們中間勢單力孤根本插不上話,他們只能縱馬來到阿若德身邊向他提醒道。

    「我記住了。」阿若德點點頭,他抽出自己的佩劍騎著自己的那匹長毛怪馬,顛顛的點起兩百人走向後方的輜重隊。

    當埃布爾爵士帶領著騎士和大部分人繼續前進,只留下了阿若德和兩百人殿後的時候,那些尾隨在他們後面的克雷夫騎士們反而不著急了,他們慢悠悠的騎著馬在百 步之外緩緩前進,擋在他們面前的是一道用輜重的蓬車首尾銜接的圓陣,阿若德唯一的要求就是讓後勤的輜重隊中的蓬車留下來一部分,然後他將這些蓬車組成一道移動城,二百名配備著盾牌和長矛的步兵進入裡面擋在克雷夫人的面前。

    「這些愚蠢的梅森人以為這種東西就能夠阻止我們嗎?」克雷夫騎士們對這座簡陋的用蓬車組成的防禦不屑一顧,克雷夫騎士們相信只要自己一個衝鋒就能夠擊潰這些懦弱的傢伙。

    「駕其~~~~~為了榮譽。」克雷夫騎士們高呼著戰號,高舉如林般的馬槍向著阿若德的車陣衝鋒,雖然只有數十騎士,但是那馬蹄聲聽在蓬車內的步兵們耳中簡直驚天動地。

    「如果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夠打造出一支讓騎士失色的部隊,不過現在也只能這樣了。」阿若德緊緊的盯著車外越來越近的騎士們,心中不由的想著,這座簡陋的車陣看來並不能抵擋騎士的衝鋒,但是只要能夠遲滯他們那可怕的衝鋒便足夠了,畢竟自己這一方面人多勢眾。

    「煮人,士兵們兜嗨吧騎士。」馬科斯擠到阿若德的身邊說道,他真心佩服阿若德的機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到用這些運送輜重的簡陋蓬車組成車陣,使得士兵們避免在空蕩蕩的平原上無險可守的對抗騎士們的衝鋒,要知道重騎兵的馬槍衝鋒即使是一支精銳部隊都會吃不消的。

    「我知道,想辦法安撫軍心,命令持長矛的士兵上前,我們的人拿著我給的秘密武器在後方待命。」阿若德向馬科斯命令道,然後自己向車陣的正中央走去,自己可沒有金光護體,在第一排將要承受騎士衝鋒最大的衝擊,別還沒開打自己這個主將倒是先倒下了。

    「耗德煮人。」馬科斯用怪腔怪調的語氣說,至於阿若德的秘密武器,那是還在梅森公爵的領地內沒有出發時候阿若德讓人製作的,雖然他那時候還沒有想到會有一天真的在戰場用上,不過那個東西對抗騎士確實是有一套。

    「沖啊~~~。」就在阿若德的命令下達后,克雷夫的騎士們挺槍向車陣衝來,鋒利雪亮的馬槍槍頭借著馬的衝力將簡陋的蓬車掀翻,胯下的戰馬蹦跳著從倒下的蓬車上方跳入陣內,騎士們狂呼著扔掉折斷的馬槍,拔出自己的利劍從戰馬上居高臨下劈砍向梅森步兵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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