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異能]天才卦師 作者:刀鋒(已完成)

 
Babcorn 2015-11-20 12:13:5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60 760838
Babcorn 發表於 2015-12-24 09:57
第1510章 大虛空藏印

    肯特是又驚又怒,伸出手去擦臉。但是那新鮮的鳥糞不擦還好,一擦之後簡直像是抹了一臉。

    「幺『雞』!」一個算命師猛然反應過來,「就是小鳥!!!他連這也算出來了,神算!簡直是神算啊!」人群頓時轟動,炸開了鍋。

    「老天啊,這樣也行?」

    「麻將神算,簡直是聞所未聞!」

    「你們看那個鬼佬,哈哈哈,簡直……」「哈哈哈!!!」人群又一次哄笑了起來。肯特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范劍南喝道,「你搞了什麼鬼?」

    「我搞鬼?」范劍南莫名其妙地皺眉道,「我搞什麼鬼了?我好端端在這裡坐著。鳥在天上飛著,這青天白日的,我怎麼搞鬼?你教教我看。難道你要說這鳥是我家裡養的不成?」

    「你你,你……」肯特把臉憋得通紅,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即使退一步說,這鳥是我家裡養的。我要把它訓練成隨時可以空投鳥糞,而且還這麼準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哪會這麼不偏不倚的,你動動腦子好好想想行麼?再說我事先警告過你,說是過後,你會遇到倒霉的事情。你自己不信,這也能怪我麼?」范劍南聳聳肩道。

    肯特用力擦了一把臉,惡狠狠地道,「范劍南,算你狠。不過你也別得意,這算命預測只不過是一些小伎倆。你心裡明白我們都是什麼人。在這大街上把我『逼』急了,你也沒有什麼好處。」

    「哼,你都不怕,我怕個鳥!」范劍南痞氣上來了,一拍桌子道,「來你想怎麼樣?」

    他一硬了起來,肯特倒有些心虛起來。這畢竟是在大街上,要是真『露』出什麼不該『露』的巫術手段,他自己也不願意。所以他狠狠地道,「那就讓無關的人都走開,我們好好比一場。」

    「這話就不對了,這條街也不是什麼『私』人財產。論起來這裡的這些朋友也都是街坊鄰居,他們在這條街『混』的時間比我還長,倒是你完完全全是個外來戶。你讓別人走開,別人憑什麼聽你的,你又算老幾?」范劍南淡淡地道。

    肯特狠狠地一拍桌子道,「你就不怕傷及無辜?」

    「你傷不了人,至少我在這裡,你就傷不了任何人。」范劍南冷冷地道,「如果你想找個地方,也好,我就帶你去一個地方。我們另約時間。」

    「為什麼要另約時間,我要現在解決!」肯特怒道。

    「相信我,你確實需要先去解決一件事,那就是先去洗把臉。我很不習慣和臉上有鳥屎的人說話。」范劍南聳聳肩道。「等你把臉洗乾淨了,我就在天機館,隨時跪。」說完他根本就不顧肯特的反應,揚長而去。

    人群又是一陣嘲笑,把肯特氣得差點吐血。但是大庭廣眾之下,他又不好發作,只好一把收起他那些『亂』七八的塔羅牌和水晶球。在一群人的哄笑之中,憤然離去。

    「滾你的吧,鬼佬!想到這裡來踢館?你也配?」那群算命先生個個都神氣了起來。

    「算了,算了。跟這個死鬼佬生什麼氣,咱們自己做生意去。」一個算命先生擺手道,「各位各位,看到沒有?真正要說命理玄學,還是得看咱們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洋鬼子那套玩意兒,純粹是略懂皮『毛』。咱們老祖宗周公創下周易的時候,他們那些洋人,還光著屁股住在山『洞』裡,玩他們的新石器呢。」

    「哎,對了對了。看一看,瞧一瞧啊,專業算命。梅『花』易數,麻衣神相,八字命理無一不通。看前程婚姻,斷過去未來,趨吉避凶……」眼看這攪和生意的洋鬼子被趕走了,這些算命先生們樂得繼續做生意吆喝。

    范劍南迴到了天機館微微一笑,他知道這個叫肯特的傢伙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要不了多久就要上『門』來鬧。他也不急,就這樣等著,看看到底誰能耗得過誰。

    果然沒多久,那個英國人肯特就氣哼哼地來了。一進來,張胖子倒還客氣,以為他是上『門』的客戶。可一聽到范劍南說,這個傢伙就是上次暗算左相和龍歌的人。

    張胖子頓時就火冒三丈,一拍桌子道,「好你個洋鬼子,我們正愁找不到你算賬,你居然送上『門』來了。今天這事,要沒有一個『交』待,我今天非打你個五顏六『色』不可。」

    肯特冷笑著道,「我說為什麼一定要把我引到這裡來,原來是有幫手。范劍南,你也就是個小人!」

    「哈!他居然說我們是小人。這貨暗算我們的事情隻字不提,居然說我們是小人!」張胖子氣得差點掀桌子。「老闆,用不著你動手。我來會會他,看看這個傢伙到底有幾斤幾兩?!」

    范劍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必要。他既然是來找我的,我不給點厲害他看看,他豈不是太不服氣了。肯特,你聽好了。剛才在大街上,我不想當著太多人的面傷人。但是在這裡,我可就沒那麼多顧忌了。怎麼樣。你想動動手麼?」

    「沒錯!」肯特厲聲喝道。他伸手從懷裡拿出了一冊古老的書卷,獰笑著道,「范劍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范劍南皺眉道,「這就是那卷貝葉經吧?很好,我倒很想見識一下你有什麼本事,敢到我天機館來傷人。張胖子,關『門』!!!」

    「好咧!」張胖子伸手打了一個響指,天機館樓下的大廳『門』窗頓時砰然關閉。張胖子還隨手貼了一張符在『門』上。

    肯特眼神閃動,厲聲道,「范劍南,我今天就要為德拉修斯報仇。我們今天只能有一個活著出去!」

    「少廢話,我還想為了左相教訓你呢?!」范劍南滿不在乎地冷笑道,「有什麼本事拿出來亮一下!」

    肯特的一伸,手將手裡的經卷展開。頓時房間裡充滿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范劍南心頭一跳,這貝葉經果然有點『門』道,居然有這麼強大的術力『波』動。而且這種術力『波』動不止一股,而更像是長年累月,歷經了無數代密宗高手的術法加持,隱隱透出極為厚重的術力。

    「有點意思,難怪你敢上『門』挑釁。」范劍南微微皺眉道。

    「哼,這是貝葉心經。上面的經文是用佛血抄寫。」肯特冷笑道,「你和你的什麼奇『門』卦術,在真正的佛法面前只是浮雲散沙。」

    「佛血?釋迦摩尼之血?」范劍南微微一怔。

    據說佛陀的化身雖然離開了眾生,法身卻是一直存在的,他存在於佛陀創立的僧團之中,存在於法本文字之中,存在於整個虛空界,只要有一個眾生哪怕是微小的螻蟻需要他的幫助,只要因緣具足,佛陀的加持依然如住世時一樣無二無別。

    而佛陀往生之後,他所留下的骨骼舍利也成為了真正的聖物。被供奉在輝煌的廟宇和神塔,但是佛陀之血所書寫的經文卻是很少有人提到。

    這些雖然只是一些傳說,但是從這本貝葉經之上,范劍南卻依然感知到了某種熟悉的東西,和他所掌握的金剛頂密宗法印如出一源,而且隱隱有一種相互呼應的感覺。

    肯特咬牙道,「佛陀忍受世間極苦,以血著經,這卷貝葉經之中蘊藏著佛陀涅槃之前的極大能量。你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范劍南搖搖頭,「那又怎麼樣?佛陀已經涅槃,你也不是佛陀。」

    肯特將經卷展開,猛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以血在自己的眉心畫了一個卍字。幾乎就在同時,他個人的氣勢像是無限磅礴地擴展開來。如同佛陀真身,天高地厚。生死輪迴只在他的掌心一點。

    范劍南感覺自己就像是極度渺小的存在。佛陀的掌心就是整個宇宙,而自己就像是一顆微不足道的塵埃。這幾乎是一種天然的威壓,足以藐視一切的存在。

    張胖子被這強大的術力威壓猛然震退,再想上前,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走不向前去。而他的術力像是在剎那間煙消雲散,駭然之下,竟然像是手足無措了。

    范劍南卻處在這片術力狂『潮』的中心。他站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力量,這一切幾乎在瞬間發生,快得他根本不知如何阻止。

    周圍的一切事物似乎都在快速模糊,大腦之中對於世界的感官像是只存在了一個模糊的想像。好強的術力能量,強大得足以壓制一切。但是范劍南並沒有在這種強大之中『迷』失,他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裡。

    肯特的嘴角本來已經揚起了笑容,不過隨後他又皺眉了,他已經用經文上記載的法印加持在了自己的身上,使得自己暫時擁有了可以借助貝葉心經的能力。現在他的術力能量就如同受過佛陀的親自加持,強橫得如同神話般的存在。

    但是范劍南不但沒有驚恐,也沒有被徹底壓制,而是依然站在那裡,眼神之中甚至看不到絲毫的『波』動。這怎麼可能,一般術者應該早就被這樣的術力『波』動所壓制,根本只能匍匐在地。為什麼范劍南會沒事?

    肯特一咬牙,伸手做出了一個手印。

    這個手印是一個最常見的合掌手印,十指並齊指端相合,兩手手掌相離,隆起結合。淨三業印,即蓮華合掌。這個手印在密宗修持之中佔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在各五處加持。肯特的前額、右肩、左肩、心、喉處的術力頓時再次暴漲。像是極大的氣旋一樣洶湧澎湃。

    「唵,娑婆秫馱,薩達磨,娑婆秫,度憾……」一連串古怪拗口的真言音節從肯特通過瑜伽術法的口中吐出。

    范劍南的身上的威壓頓時大增,他幾乎站立不住搖搖『欲』墜。不過,就在這種術力將要把他完全摧垮的時候,他突然像是受到了某種指引,雙手也同時結印,雙手虛心合掌,外縛二中指,彎曲二頭指成寶形,並排二大指。

    這個動作,就連范劍南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會做出這樣的手印。他從未做過這樣的手印甚至也不知道這個手印是什麼意思。根本就像是一個人受到驚嚇,自然而然的眨眼一樣。純粹是出於下意識的反應,但是這個動作卻讓肯特驚得無以復加。「大虛空藏印!」

    幾乎就在同時范劍南的手印,似乎和周圍的術力融合成了一體,天機館內的空氣如同凝固了一樣,所有的術力『波』動都在一剎那間消滅。就像佛陀在仁王般若經上所講的,一彈指六十剎那,一剎那九百生滅,就像閃電一樣,一切存在和不存在,就像是同時幻滅。

    肯特慘叫了一聲,猛然後退抱住了自己的額頭,他的額頭如同火燒一般甚至冒出了青煙。他自己加持上去的鮮血卍字,像是烙印一般把他自己燙傷了。

    這種程度的術力爆發,是他自己也無法承受的。范劍南皺眉看著他,肯特額頭的傷勢嚴重,皮『肉』幾乎是焦黑了一片,散發著焦糊的味道。

    肯特按住了額頭,驚惶地道,「這是什麼?你剛才那是什麼?」

    范劍南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撒謊!你在撒謊!這分明是一種手印,是大虛空藏印,你是從什麼地方學到的。」肯特又驚又怒,嘶聲力竭地喊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范劍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再次做了一下卻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剛才的那一切似乎都只是靈機一動。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

    「你是印度教徒?不!即便是印度教徒也不可能擁有大虛空藏印,那只能屬於一個人。不,是屬於一個神!是濕婆大神嗎?不,不可能!絕不可能。他是三千世界之主,遙不可及的大自在天,你怎麼可能擁有他的手印。」肯特驚惶不安地搖頭,臉『色』說不清到底是恐懼還是悲傷,又或者兩者皆有。

    「這?」范劍南盯著自己的雙手,一臉古怪地道,「你是說,這個手印,這個手印是濕婆神的手印?」

    肯特卻死死咬著牙,一言不發,臉上的怨毒和恨意卻是濃到了極點。
Babcorn 發表於 2015-12-24 09:58
第1511章 濕婆手印



    「老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張胖子看著范劍南,臉『色』都有些發白了,「剛才這到底是怎麼了?我的老天,我連『腿』肚子都軟了。」

    范劍南看著自己的雙手,似乎也對這一切感到莫名其妙。他從來不記得自己會這樣的手印,也不知道剛才在情急之下是怎麼會用出來的。一切就這麼自然而然的發生了,好像是一種本能的反應。

    肯特還想掙紮著再站起來,但是卻被醒悟過來的張胖子奮力按住了。「娘的,你還來?」張胖子惡神惡氣的說道。他死死的按住了肯特,堅決不讓肯特再碰到地上的那本貝葉心經。

    肯特奮力的掙紮著,但張胖子人高馬大,體重優勢明顯,壓住了肯特之後拚命不讓他再動。肯特雖然也塊頭也不小,但是哪裡糾纏得過他。張胖子在天師道當道士之前,也學過一些道家的吐納呼吸術。

    這種吐納術是中國內家武術的根基,雖然張胖子不會什麼拳腳功夫,但是他常年練這種吐納術倒也練出了一副好身板。力氣過人,加之一身的『肥』膘,硬是把肯特給壓得差點脫力。

    范劍南走過去撿起了地上那卷貝葉經,看了看,皺眉道,「這東西好像是梵文寫的。」

    「管他什麼寫的,反正這傢伙用這東西害人。要不然一把火燒了。」張胖子一臉怒意,顯然對剛才的遭遇還是很火大。

    「放開他吧,我有點話問他,你再這樣壓著他,非得出人命不可。」范劍南搖搖頭道。

    張胖子一聽也是,連忙從肯特身上爬起來,不過還是覺得不過癮,狠狠踹了他一腳。這一腳也夠狠,正踹在肯特的小肚子上。肯特本來就因為承受不住術力衝擊,額頭已經被嚴重燙傷,頭也昏昏沉沉。再被張胖子這惡毒的一腳,踹得他差點背過氣去。

    「行了行了,你真要他的命啊。」范劍南拉過張胖子道,「真要他的命,也別留下外傷痕跡啊。」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肯特的臉『色』變得蒼白,驚懼地盯著范劍南。

    「你說我們要幹什麼。你先是暗算了我的朋友,現在又跑來要打要殺的。你可都是往死裡下狠手啊。你覺得我們會怎麼樣對待你,教訓你一頓然後放了?你當我傻啊?」范劍南冷笑道。

    「你們想殺我?」肯特忍不住向後爬了幾步。

    「你個慫貨,現在知道怕了,剛才的神氣勁頭呢?」張胖子大罵道。

    「范劍南!你不敢這麼做,我要是出了事有人會找你麻煩的!」肯特厲聲喝道,不過再怎麼大聲,也能看得出他明顯的底氣不足。

    「誰說我要殺你?」范劍南聳聳肩道,「我們可都是老實良民,哪有像你這樣的。」

    「對,我們最多只會讓你經受滿清十大酷刑。」張胖子添油加醋地喝道。

    肯特臉『色』一變,翻身就向外跑。但是他剛跨出了一步,就狠狠撞在了牆上,頓時鼻血長流,狼狽不堪。

    「你跑啊,你能跑出這天機館?」范劍南冷笑道。

    「范劍南,士可殺不可辱。你不要欺人太甚。」肯特厲聲道。

    「也行,我不殺你也不辱你。你乖乖地把為什麼要找我麻煩的原因說清楚,說不定我還能放你走。」范劍南走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如果我不呢?」肯特厲聲道。

    「那就不好意思了。張胖子,你去把樓上的那個青銅簋拿下來。」范劍南一揮手道。

    「好咧!」張胖子來勁了幾步跑上樓,小心地拎著一個鏽跡般般的青銅簋,放在了桌上。

    范劍南冷笑道,「肯特,你之所以不敢明著到我天機館鬧事,只敢在對面的酒店隔著玻璃對我們使『陰』招,就因為怕這東西吧?」他伸手從青銅簋裡面取出了一條暗金『色』的蠶,那蠶蟲似乎通靈『性』一樣,快速攀附到了范劍南的手指上。

    「金蠶蠱王!!!」肯特駭然退了一步,臉上滿是絕望。

    「哦,你居然還認識金蠶蠱王。那麼,你有沒有聽說過萬蠱噬心的傳說?這條蠱王能夠輕易進入你的體內,把你的內臟啃食得只剩下一層皮。我答應不殺你,但是你被蟲子咬死可不關我們的事。張胖子,你說我講得對不對?」林銳轉過頭問張胖子道。

    「老闆英明。嘿嘿,小子,我讓你耍『陰』招。你能『陰』得過我們老闆?」張胖子一臉幸災樂禍。

    肯特咬牙切齒地道,「你想知道什麼?」

    「你為什麼來找我?」范劍南皺眉道,「又是誰告訴你德拉修斯的事情?」

    「你殺了首席大巫師,我自然要來找你討回公道。」肯特怒道。「就算是被你殺了,我也絕不後悔。你來吧,給我一個痛快的。只是別用你那噁心的爬蟲來折磨我。」

    「誰告訴你德拉修斯是我殺的?」范劍南惱火地道,「是傑森嗎?」

    「不是,是我從印度秘教的人那裡聽來的。」

    「我去,道聽途說,你就敢上『門』尋仇?這種騙小屁孩子的玩意兒,你也敢拿出來騙我?」范劍南怒道,「少跟我來這一套,給我說實話。以你的所作所為,我就算真的『弄』死你也不過份。我現在給你一條生路,你還想倒過來糊『弄』我?真當我好騙啊。」

    「我說的是實話。」肯特厲聲道,「我和德拉修斯認識多年,而且最初也是我們一起決定,要去探求天數的秘密。只是後來我有點事脫不開身,所以德拉修斯才先動手了。」

    「哦,我明白了。德拉修斯和你是有分工的,他負責去找因陀羅瓶,而你負責找貝葉經。」范劍南眼『色』一動道,「他和我們在濕婆的神殿決鬥時,你還埋首在寺廟裡尋找貝葉經,所以你才沒有參與那次的天數事件。」

    「是又怎麼樣?因陀羅瓶和這卷貝葉經極有可能是開啟未來術界改革的鑰匙。我們尋找這些有什麼錯,你為什麼要對德拉修斯下毒手?」肯特厲聲道。

    「首先,我沒有殺德拉修斯,他是被埋於雪崩。我並不像你那麼熱衷於殺人害人,而且我也沒有得到因陀羅瓶,因陀羅瓶只是開啟天數的一個鑰匙。只有因陀羅瓶的粉碎才會導致天數被開啟。」范劍南冷冷地道。

    「不可能,天數隻有遇到觸發者才能開啟。你……」肯特臉上的表情突然一震,指著范劍南道,「你就是那個觸發者!」

    「什麼『亂』七八糟的?」張胖子呵斥道,「這位是我們老闆,天機館的范劍南范大師。什麼觸發者?再說一遍,我扇你,信不信?」

    范劍南卻對他搖搖頭道,「你讓他說。我很想聽聽他還有什麼高見。」

    肯特面『露』恐懼地指著范劍南厲聲道,「你就是觸發者,觸發天數開啟術界大蕭條的人。所以你才會懂得毀滅之神的手印,你才懂得濕婆神的大虛空藏印。」

    范劍南微微皺眉,這已經是肯特第二次提前大虛空藏印了。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肯特對於這個手印顯得如此的緊張和恐懼。這個手印難道有什麼特殊麼?自己又是怎麼會在無意識之中使用出來的。密宗手印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並不只是徒具其型就能成功的。

    通常配合密宗手印必須有很特別的心法,手法或許可以模仿,但是心法卻是絕對不能的。自己即便是單單做出了這個手勢,沒有心法配合,也不可能『激』發出其中的力量。

    范劍南陷入了沉思:濕婆?

    他唯一和濕婆有聯繫的,只是他找到了影壁石之中埋藏的濕婆屍骨,和濕婆手中的因陀羅瓶。當時的情況他現在還記得,那具恐怖而畸形的屍骨,生來就有四隻手臂。嗯,四隻手臂?!

    范劍南陡然一驚,他頓時想起來了,他所做出的那個手印,正是當時那具骷髏的手骨形狀。這赫然竟是濕婆的手印,只是當時情況特殊。即便是一個好奇心再強的人,也不會盯著一具幾乎已經完全鈣化的骷髏,去看他的手勢。

    因為正常人對著一具古代骷髏,本身的感覺肯定就有點不太舒服。而且那句屍骨還是一個先天畸形類似連體人一樣擁有四條手臂,這無論誰看了都會嚇一跳。而且當時范劍南就感覺這古代骷髏有著令人不敢輕視的危險,根本也不敢再多看。

    所以他直到現在才想起了濕婆的屍骨當時所做的就是這個手印。

    濕婆在傳說之中是**之頂,為三千大千世界之主,在三千界中得大自在。而在印度教之中,他的地位甚至遠高於佛陀。他一個被傳說成為神的人。

    只是被後世當作大神崇拜的他,卻抱著因陀羅瓶在影壁之中長眠,雙手持瓶,雙手結大虛空印。但這到底是為什麼,這一切究竟有什麼含義?

    當時范劍南想不通,時至今日他依然還是想不通。

    范劍南再次回憶起了那個手勢,嘗試著雙手再度結成手印。只是他依然無法琢磨到那虛無縹緲的心法,他無比肯定,那特殊的心法一定由於某種特殊的原因存在他的腦中,只是他根本無法辨別。三千世界,剎那虛空,一切相皆成虛幻。

    陡然之間他像是觸『摸』到了某種術法原理的邊際,但只是稍有觸及有消逝無蹤。

    范劍南深吸了一口氣,他突然想到了密宗的傳承,不施設文字,不安立言句,直傳心印。被稱為教外別傳的心法。而在傳統佛家眼中,被稱為大自在天的濕婆神就是最大的外道。

    也許濕婆神的心法比佛『門』奧義更加深邃而玄奧。自己只是在無意之中有所感悟,而這一絲感悟就像是一顆種在心裡的種子。而這卷貝葉經也許就是這顆種子所需要的陽光和水分,所以在貝葉經的影響觸發之下,范劍南才會在最無意識的情況下,做到了這個大虛空藏印。

    想到這裡范劍南不再遲疑,他收起貝葉經道,「肯特,事情和你想像得有出入。你雖然對我的朋友無禮,但是罪並不是致死。我可以放了你,不過你必須付出代價。」

    「你想怎麼樣?」肯特厲聲道。

    「我要廢了你。」范劍南平靜地道。范劍南的手指微微一動,他指尖的金蠶一閃而逝。肯特只覺得小腹一陣冰涼。那條見鬼的蠶蟲竟然已經附著在了自己是身上,幾乎就在短短的幾分鐘只能,肯特全身都在顫抖,大量術力像是失去了控制,猛然外洩。

    他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骨骼爆裂和血脈流動聲,他的所有術力像是被徹底『抽』吸一空。金芒一閃,金蠶蠱王已經回到了那隻青銅簋之中。

    肯特渾身發抖,指著范劍南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只是讓你成為一個普通人,你這樣的人實在不適合成為一個術者。」范劍南緩緩地道。

    「什麼?這怎麼可能?」肯特驚恐地搖頭,「這不可能,我是一個巫術者,而且是瑜伽派上師。這怎麼可能。」

    「這只金蠶蠱王以術力為食,它已經毀掉了你全身的術力。你即便再次重修,估計沒有三四十年也不可能達到目前的水平了。」范劍南搖頭道,「你走吧,我不難為你了。」

    肯特嘶聲力竭道,「不!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事實上我有,在你設局暗害他人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一點。其實今天我已經給了你機會,如果你不是一來之後就痛下殺手。或許我們可以心平氣和地談談,我也不必做得如此決絕。可惜的是,你沒有,你自己『浪』費了最後的機會。一個術者不能審慎的使用這種能力,那麼他就不配持有。滾吧,不要再讓我看到你。」范劍南冷冷地道。

    「還我貝葉心經!」肯特盯著范劍南手中的那卷經文。

    「這個我也不會還給你了。你知道這東西屬於誰,我會把它『交』還給小活佛。」范劍南搖搖頭道,「至於你說的德拉修斯,我倒是有一條消息可以給你。他在地下七層,易術理事會的管控之下。你如果真的這麼執著想見到他。可以去找第一理事。」

    張胖子看著肯特,厲聲道,「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滾吧。再不走,我就上去把左相和龍歌請下來,他們會很樂意見到你這個差點殺了他們的巫術者。」
Babcorn 發表於 2015-12-24 09:58
第1512章 幕後真相


    肯特咆哮道,「你們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我不是強盜,也不是賊,只是一個算卦的。」范劍南搖搖頭道,「你當我是什麼暴徒麼?還殺了你,我連殺『雞』都沒殺過。」

    「就是,你當我們的你們這些巫術者,一天到晚的研究你們那些邪術害人?我告訴你,我們可是名『門』正派。算了,說了你也不懂,趕緊滾蛋。」張胖子厭惡地揮手道,「這都什麼人?真是討厭。」

    肯特被張胖子毫不客地甩出『門』去,「老闆好心,我可沒沒那麼好說話,別讓我再看到你。」

    肯特看到滿街的人都在用詫異的眼神盯著他,只能一跺腳,恨恨地轉身走了。

    張胖子回來看著范劍南道,「老闆,我還是覺得這樣放了他,有點太便宜他了。」

    「算了。人在江湖『混』,凡事留點餘地。這個肯特,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畢竟也是個術者。我只是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而已。」范劍南搖搖頭道。

    「可即便是這樣,你為什麼要把第一理事的事情告訴他?」張胖子有些不解的道。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免去我們以後的麻煩。德拉修斯身份特殊,有關於他的事情都會牽動到歐洲巫術聯合會。這次來的只是肯特,也許下次就會有其他人了。如果他們知道首席大巫師德拉修斯還活著,我這裡的麻煩就不會斷。既然德拉修斯確實沒死,而第一理事又肯承擔這個責任。那我何妨把這個麻煩轉『交』給他?」范劍南笑了笑道。「而且我們這樣放他離開,等於是通過他的嘴,把這個消息透『露』給整個歐洲巫術聯合會。」

    「原來是這樣。原來你早就全部盤算好了,你也不早說,害得我白擔心了。」張胖子嘆了一口氣道。

    「剛才他在這裡,我怎麼能說?」范劍南笑著道,「走吧,我們上樓去看看龍教授。看看他能從這貝葉經之中找出什麼玄機來?」

    「哎對了,我剛才正想問你。老闆,你覺得剛才那個肯特說的是真話嗎?」張胖子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道,「這貝葉經真是用佛祖的血抄寫的?」

    「恐怕不假。」范劍南點點頭道,「剛才這東西的威力,你也看到了。這絕對不是一般的物品。否則的話小活佛也不會刻意派人過來提醒我們。」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張胖子心有餘悸地道。

    「先『交』給,龍教授看看再說。然後找機會把這經卷還給小活佛,這東西是藏密的寶貝。但是普通人留著,不會帶來什麼好處。這個外國佬,估計也是從藏密的某個寺院內偷盜出來的。自然還是要還給小活佛比較好。」范劍南點頭道。

    兩個人一起,走到了樓上。龍歌等人也正準備從樓上跑下來,剛才他們都感覺到了,樓下這驚人的術力『波』動。只是由於范劍南提前用遁甲術把周圍的空間完全封閉了起來,他們才沒能直接跑下來。[Mianhuatang.cc更新快,網站頁面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范劍南,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龍歌吃驚的看著他道。

    「先別說這些,你來看看這東西。」范劍南把手中的那策古卷遞給了龍歌。

    龍歌結果之後臉『色』一變,失聲道,「這是貝葉經,你見到那個歐洲術者了?」

    「是的,我教訓了他一頓,趕跑了。」范劍南聳聳肩道,「龍教授,你之前見過這種東西沒有?」

    「我倒是見過一些。」龍歌點頭道,「可是這本經文,似乎和我見過的所有貝葉經都不同。一般的貝葉經大部分是用針刺,很少有用顏料書寫的。而且更少用這種特殊的顏料。」

    「你知道這是什麼顏料?」范劍南驚訝地道。

    「這是人的血液,『混』合了某種特殊的物質。書寫在貝葉上,可以長久維持字跡。不過這種技術非常古老,只存在於一些非常早期的貝葉經上。我也只是聽說過,從來沒有親眼看過。」龍歌吃驚地道,當他的手一接觸到上面的字跡,他渾身一顫,連忙縮回手。「這……這裡面蘊含了極大的能量,非常特殊,非常強大的能量。」

    范劍南點點頭,「我也是,第一眼看到這本經書,我就被徹底的鎮住了。」

    「這一定是某位印度高僧,用血書寫的經文。能夠流傳至今,這簡直就是稀世珍寶。」龍歌深吸了一口氣嚴肅地道。

    「還不止如此,如果你知道這位印度高僧是誰的話,恐怕能把你的下巴都驚下來。」范劍南苦笑了一聲道,「他的名字就是叫釋迦摩尼,在很多經文之中也被稱為釋尊。」

    這個名字確實很能鎮住人,連龍歌這樣見多識廣的人都差點嚇得後退了一步。他緊張地道,「你是說,這是佛血貝葉經?」

    「應該是這個意思。」范劍南聳聳肩道。他倒是無所謂,他連濕婆的屍骨都看到過,自然不會意外釋迦摩尼的真實存在。

    龍歌忍不住道,「你說得我手都有點抖了。」

    「老爺子,你可千萬別抖,這玩意兒要是摔壞了,我們可賠不起。真要是『弄』壞了,小活佛非帶著一群大和尚大喇嘛,把這天機館給平了不可。」張胖子連忙用手托住。

    龍歌把那本貝葉經放在桌上,小心地一張張展開,越看越覺得心驚『肉』跳。終於他深吸了一口氣道,「這上面的梵文是悉曇梵字,一種非常古老的文字。這種文字曾經也曾流入中國,但是在唐末及五代的毀佛事件後,於漢地幾乎可說完全失傳了。」

    「那怎麼解釋這摻雜其中的古代巫文呢?即便是我這樣根本缺乏梵文知識的人也看得出來,這些古代巫文和梵文完全不是同一回事。就像是在滿篇的英文字母之中,摻雜了中文的方塊字,在顯眼不過了。」范劍南皺眉道,「你看這裡,還有這裡,這裡更多。」

    龍歌點點頭,「而且你注意到了沒有?這些梵文和巫文之間沒有絲毫的侷促感,無論是用的書寫顏料還是手法,完全都可以證實這是同時書寫,而且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絕對不是後期硬添加上去的。」

    「這就怪了。」范劍南皺眉道,「一個古代的印度術者,是怎麼會瞭解這些巫文的呢?」

    「我也想不明白,不過我可以大致的明白這是一卷什麼樣的經文。」龍歌皺眉道,「實際上可能並不能稱為正式的經文。因為他寫下這片東西的時候,連原始佛教都尚未產生。他抄寫的這是奧義書。」

    「《奧義書》?這又是什麼東西?」范劍南奇怪地道。

    「奧義書是印度古代哲學典籍,《吠陀》的最後一部分。據說佛教的思想就是緣於《奧義書》,而佛陀是應用了他的大智慧將《奧義書》的哲學義理將其昇華更『精』典了。」龍歌解釋道。

    「不過,你怎麼會知道?」范劍南吃驚地道。

    「我只是通過前面的幾個字符判斷,我對梵文的瞭解也僅止於此。」龍歌搖搖頭道,「據說奧義書應該是產生於公元前十世紀左右。照這個理論看,這本書的成書時間應該晚於巫文產生一千多年。我在想有沒有可能在更早的時候出現了兩種文明的『交』流。否則很難解釋為什麼奧義書之中會存在巫文。」

    「有這種可能麼?」范劍南皺眉道。

    「理論上存在,比如我們今天看日文,很容易就從中發現大量的漢字使用。這就是由於唐代和日本文化出現大量『交』流的結果。」龍歌解釋道,「至於後來為什麼又消失了,這個也很好解釋。梵文在印度和尼泊爾本身就已經幾近滅絕。更別說是公元前十世紀的古代梵文了。

    梵文及梵語是現今印度23種官方文字及官方語言之一,直至二十世紀初梵文還是尼泊爾的官方語言之一,而1991年印度普查結果以梵語作為母語的人口卻已經只有四萬人左右了。」

    范劍南點點頭道,「那麼我們能從中把這些巫文『抽』調出來單獨研究麼?」

    「這恐怕也並不容易,因為極有可能這些古代巫文已經失去了原有含義,而代表某種近似的意義了。」龍歌想了想道,「就像是漢字的『娘』,在中國人看來是指母親。但是日語之中的含義,卻是指『女』兒。字還是同樣的一個字,但是意義卻已經不同了。這就是在文化『交』流之後,逐漸產生了一種漸行漸遠的歧義。」

    「原來是這樣。」范劍南皺眉道。

    「要知道巫文的產生時代,和這奧義書的時代相差了整整一千多年,而且兩種文明的距離遙遠。很難說它們還保持這原有的含義。」龍歌想了想道。

    范劍南點點頭道,「那就儘量吧。但是我感覺它們應該是有相近的意義的,否則的話,那個肯特和德拉修斯不會由此得出和天數有關的信息。我們現在基本已經知道了,遠古巫文曾經不止一次地提到過天數事件。就算是德拉修斯等人曲解了其中的含義,但至少還是有準確的部分。」

    「你這樣想也對。」龍歌點點頭道,「這卷貝葉經我雖然看不懂,但是從中擇出巫文倒也不是什麼複雜的工作,因為如你們所見,其中的巫文其實很明顯。」

    范劍南點點頭道,「既然這樣就辛苦你了。」

    「我是樂此不疲,說實話,能見到這卷貝葉經,我簡直做夢都沒有想到過。」龍歌笑著道。

    「對了。你對河圖的研究怎麼樣了?」范劍南問道。

    「這方面在上次的突破之後,暫時又陷入了瓶頸,有幾個問題始終得不到解答,我正在努力解決。」龍歌皺眉道,「不過我相信,距離真正的全面破解也已經不遠了。」

    「那就太好了。」范劍南點頭道。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多說了,我要回去開工去了。」龍歌捧著那卷貝葉經如獲至寶般地走進了書房。范劍南也不好說什麼,他知道龍歌現在是一『門』心思全在這些古代巫文和河圖的古怪圖形上了。

    而在香港國際易術理事會的一處房間內,第一理事平靜地看著眼前的肯特,他微微一笑道,「看來你為此付出的代價不小啊?」

    肯特低聲道,「為了首席大巫師,我受點苦並不算什麼。」

    「這麼說,你已經能順利地把貝葉經『交』給了范劍南了?」第一理事沉『吟』道。

    「是的。」肯特低聲道。

    第一理事眯起眼道,「他沒有懷疑?」

    「他還能拿懷疑什麼,我都幾乎搭上了我的一條命,才算是順利的把那本貝葉經『交』給范劍南。」肯特苦笑著道,「我現在竟然成了一個普通人,我真是想不到,居然還會這樣。」

    「你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又何止這一件?」第一理事淡淡地道。

    「理事先生,恕我直言,以你的身份,如果真的想把那卷貝葉經『交』給他,大可以親自『交』給他,為什麼要借助我的手,上演這麼一齣戲?」肯特皺眉道。

    「你不懂,范劍南是個很聰明的人,我如果直接把這卷貝葉經給他,他一定會懷疑我另有目的。而且會為此非常抗拒,更別說仔細研究它了。」第一理事嘆了一口氣道。

    「但是經過我的手之後,就會不一樣了麼?」肯特皺眉道。

    「是的。他這個人或許不會關心其他事情,但一定會關心他身邊的人。他會很在意他的仇敵,因為他知道仇敵也許會傷害他身邊的人,所以我才讓你在對面的酒店,對左相等人暗中下手。這樣的話,一定會引起范劍南的警覺,他會注意你。

    我又利用了一個假消息,通過他所信任的小活佛,點出了你的身份。這樣他就會找到你,並且狠狠的教訓你。而同時他對於貝葉經的興趣也開始產生了。他會留下貝葉經,並且仔細研究這些東西。這難道不是一舉多得麼?」第一理事微微一笑。

    「我做到了我該做的,並且為此付出了極大的犧牲。現在我想先生應該信守承諾,釋放德拉修斯了。」肯特低聲道。

    「當然我說話算數。」第一理事微微一笑道。「很快你就能見到他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5-12-24 09:59
第1513章 高處不勝寒


    「我們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你答應過我,只要我把自這卷貝葉經順利的『交』給范劍南,你就會讓我見到他。不是說很快,而是立刻。」肯特看著第一理事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看來你還真是一個急『性』子的人。」第一理事輕輕的笑笑,「那麼我就糾正一下,我剛才的說法,我會讓你立刻看到他。」

    說完之後,第一理事伸出了他的手,輕輕地拍了兩下。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一個穿著黑『色』西服戴著眼鏡的人走進來,垂手站在旁邊。正是范劍南曾經在地下七層所見過的,那個喜歡塗鴉的年輕人。

    「你去把德拉修斯請來,這裡有一位他的朋友想見他。」第一理事微微一笑道。

    「是的,先生。」年輕人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多年的老友不見,我想你們一定有許多話想說,也許會需要一些『私』人空間。」第一理事緩緩的站起身道,「我就不陪你們了,再見。」他轉身走出了『門』,似乎並不想再多說話了。他本來也不是一個話多的人。

    肯特等了大概有十幾分鐘,那個年輕人推薦一輛輪椅走了進來。輪椅上所坐著的老人正是歐洲巫術聯合會的首席大巫師,德拉修斯。

    那個戴眼鏡的年輕人似乎也很有禮貌,把德拉修斯推進來之後,就轉身走了出去。

    德拉修斯看著肯特,低聲道,「怎麼會是你?」

    「現在除了我,你以為還有誰會想到你?」肯特低聲道,「傑森?他正在忙著和其他的大巫師爭權奪利,你這樣的老傢伙不出現,正好合了他的心意。你要是回到了巫術聯合會,他就又多了太多的忌諱。」

    「我能想像,我不在的時候,會是一個什麼樣子。」德拉修斯嘆了一口氣道,「有我在的話,多少還能鎮住他們。我要是不在了,巫術聯合會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不過也無所謂了,大不了,再回到以前的一盤散沙狀態。對我而言,這一切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可是,首席大巫師難道不想回去麼?」肯特低聲道。

    「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夠回得去嗎?」德拉修斯搖搖頭,「即便我能夠回去,我也不會回去了。在所有人的心中,我德拉修斯都是當之無愧的首席。我不想破壞他們的這種想法。我也不想被他們看到,我現在這樣衰老而頹廢的樣子。他們要的是一個強大的首席大巫師,而不是一個徹底失敗的糟老頭子。」

    「可是,首席大巫師。我們這近幾十年來所振興的一切,難道就這樣白費了麼?」肯特顫抖著道,「我們曾經的雄心壯志呢?我們偉大而沒有來得及實現的巫術復興計畫呢?」

    「我們錯了,肯特。我們不但是錯誤的估計了形勢,而且也想錯了天數事件的含義。所以說我們徹徹底底的失敗了。這一年多的囚禁生涯,讓我想起了很多事情。我逐漸明白,所謂的天數事件並非是我們所想像的那樣。遠比我們想像的更加複雜龐大,這是我們所不能觸及的領域。任何對於這方面的努力,都將是白費心機。」德拉修斯嘆了一口氣,「我們越是執著於此,便越是會得到傷感的結局。」

    「不,不該是這樣的,完全不該是這樣的。我們原先的計畫,我們原先所有的設想,完全不是這樣的。」肯特悲哀地道。

    「但事實就是這樣,我們無法改變。我們甚至連易術理事會的人都無法戰勝,卻還企圖窺視天數。知道我在大雪崩中,被第一理事救起。我才知道,我們當初的想法有多麼的可笑。我們自以為是的太久了,現在,是時候清楚的認識一切了。」德拉修斯搖搖頭道。

    「我不願放棄,也不甘放棄。」肯特低聲道。

    「這是你的事情,你的執著。很抱歉肯特,我無法繼續下去了。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坐在輪椅上,在暗無天日的地下七層,度過我的餘生。真正的德拉修斯,以前的那個首席大巫師已經死了。」德拉修斯轉過了輪椅,推著離開了房間。

    肯特近乎哽咽,但他知道自己說什麼都無法挽回德拉修斯的想法。他已經徹底的放棄,他已經心如死灰,不再是以前的那位首席大巫師了。天數事件的失敗已將他徹底打垮了。

    在德拉修斯離開之後,第一理事才又走進來,他看著肯特笑了笑,「這麼快就已經談完了?我還以為,你們之間應該有很多話想說。」

    「你贏了。」肯特低聲道,「你摧垮了一個天才,近百年來歐洲巫術歷史上最偉大的天才,徹底被擊潰了。我想你現在一定很得意。」

    第一理事搖頭道,「其實你根本用不著,用這種挖苦的語氣來跟我說話。我沒有打垮他,是他自己把自己給打垮了。我也一點都不得意,因為,我從來就沒有把你們視為對手。巫術聯合會也好,德拉修斯也罷,我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

    我真的沒有刻意的想去算計你,因為你們對我,無法造成任何威脅。真正能夠對我產生威脅的,是另外一些人。這些,都是我的真心話。」

    肯特低聲道,「還有一件事,我始終都想不明白。你既然知道那卷貝葉經的價值,又為什麼要把它留給范劍南?如果說,我們這些人甚至連你的對手都不配做。那麼這個范劍南對你而言又意味著什麼呢?」

    「這個問題很特別。就像范劍南這個人一樣,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清楚的。他是一個非常特殊的人,而且不受控制,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變數……」第一理事思考著道,「他是一個延續千年的大局之中,所出現的唯一變數。」

    「千年的大局?你是指天數,但是那所謂的天數到底又是什麼?」肯特皺眉道。

    「也切的開端,也有可能是一切的終結。」第一理事微微一笑道,「曾經有人這樣表述過:我是阿拉法,我是俄梅嘎;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後的;我是開初,我是終結。」

    「聖經《啟示錄》中的句子?」肯特皺眉道。

    「只是借啟示錄所宣稱的一個現象。這就是天數,而西進術者在編纂啟示錄的時候,加入了關於天數的記錄,但是不可能直接表示,所以通篇都充斥了暗喻和象徵。天數也被改成了天啟。」第一理事淡淡地道,「其中大部分的認識,和你想像的傳統意義差不多。充斥了末日和重生的意義。但我必須要更正一點是,那不是末日,只是重生,也是長生。」

    「長生?你是指長生者!那只是一個傳說。」肯特失聲道。

    「沒有必要這麼『激』動。很多傳說,都是有現實原型的。你以為,歐洲的巫術者長期被壓制,只是異端裁判所麼?你真的以為,僅僅依靠一些普通人,就能獵殺真正的巫術者麼?轟轟烈烈進行了一個世紀的歐洲獵巫運動,把歐洲的巫術者幾乎消滅殆盡。你真的以為普通人能夠辦到?」第一理事嘆了一口氣道。

    「聖章兄弟會,他們有聖章兄弟會。」肯特低聲道。

    「看來你對於歐洲巫術聯合會的歷史還有些瞭解,居然知道聖章兄弟會。」第一理事淡淡一笑道,「但是你一定不知道,當年聖章兄弟會的高層人員幾乎都是長生者。」

    「這不可能。沒有人能長生不死。」肯特搖頭道。

    「的確。那麼中世紀關於聖盃和永生的傳說又是從哪裡來的呢?這些欺騙了世人,幾個世紀的謊言,都來自於那些長生者。一群生活在常人世俗眼光之下的『陰』暗存在。」第一理事嘆了一口氣道。「他們,比你我更關心天數事件,以及其後發生的一系列變化。因為他們知道,一場更大的變革即將來臨。」

    「那麼你呢?你在這場變革之中,擔任什麼角『色』?」肯特盯著第一理事道。

    「一個銳意革新者,一個笑到最後的勝利者。甚至真正成為一個理想狀態者。」第一理事緩緩地道。

    「我不懂,什麼是理想狀態者?」肯特看著第一理事道。

    「哦,這個詞彙是我想出來的,因為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夠理解中國人對於仙的含義。」第一理事緩緩地道。「中國人所謂的仙,就是指一種完全理想化了的術者。」

    「理想化了的術者?」肯特奇怪地道。

    「簡單說吧,這類人不會衰老和死亡,也不會陷入各種負面情緒之中,他們擁有強大的能力,行走於人間。他們是人,但是卻高於普通人。他們經歷過層層的痛苦考驗,最終堅持了下來,成為了一種高於人類的存在,一種完全理想化的存在。」第一理事解釋道。

    「你是說成仙?」肯特皺眉道,「我對中國文化並非一無所知。」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中國古代有很多關於仙的記載和記錄,但是從來沒有人能夠證實。但最基本的一點認識,就是關於壽命。幾乎所有的仙,都是壽命悠長的。」

    「長生者?」肯特低聲道。

    「有點像,但是遠比那些長生者要更進一步。中國人的傳說之中,他們簡直如同另外一個物種。他們是那樣的特別,那樣的完美,最接近於人類理想化的狀態。所以很多人都認為,這種人根本不存在。而我,想證明這一切是存在的,而且,從我開始。」第一理事淡淡地道。

    「這簡直是瘋了,這根本就不可能。」肯特搖頭道。

    「其實,這就是東西方文化的區別。你們西方人總認為,神是高高在上的,人只能敬畏,也只配敬畏。而我們卻認為,一切都是可以超越的。通過自身的努力和奮鬥,能夠使一個人,超越平凡的生命。達到和傳說中的神,平起平坐的位置。」第一理事平靜地道。

    「我以為中國人都很謙虛,看來我錯了。」肯特冷笑著道。

    「我知道,你一定在心裡暗暗的罵我是個自大狂。但是,這跟自大真的沒有多少關係。這是一種,對生命認識的態度問題。我們堅信,我們可以做到。而且自古至今,有很多術者都曾經想努力的做到這一點。而且很明顯,他們其中有一些人,曾經做到了。」第一理事微微一笑道。

    「好了我不想再聽這些了,也許,是我們在認知上有很大的差異。」肯特搖頭道。

    「當然,你如果願意的話,現在就可以走了。」第一理事淡淡地道。「知道我為什麼會對你說這些嗎?」

    「不知道。」肯特搖搖頭。

    第一理事平靜地道,「因為我很寂寞。」

    「寂寞?」肯特皺眉道。

    「中國有一句話,叫做高處不勝寒。達到我這樣的高度,我的身邊已經沒有人了。除了一個看似遙不可及的目標,我已經什麼都有了。但是最關鍵的一點,我並沒有朋友。所以有時候,我會忍不住多說一些話。」第一理事嘆了一口氣,「這是在很悲哀不是嗎?」

    「很抱歉,我距離你的高度還有太遠,所以我並不能理解,你所說過的話。」肯特的臉『色』變了變。

    「你是不是害怕了?」第一理事看著他道,「你覺得我對你說了這麼多話,可能不想你再對別人提起。所以心裡有點恐懼,你怕我會殺了你。就像有一個詞語,叫什麼來著?殺人滅口。你怕我會殺人滅口,所以故意推卻說,不能理解,不能相信。其實說到底,只是怕我對你動手而已。」

    肯特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起來,他顫聲道,「你會這樣做嗎?」

    「當然不會,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傷害別人的人。即便有時候傷害了別人,我自己也會感到很難過,這是真話。我不會殺你,因為那樣做太低級了。剝奪他人的生命,是一種殘忍的行為。我有更好的辦法,可以做得更好。」

    第一理事伸出了手放在了肯特的額頭,微微一笑道,「只要幾秒鐘,你就會忘了一切,忘了你曾經見過我,也忘了你在這裡所經歷的一切。」

    幾乎瞬間肯特就暈死了過去,強大的術力直透他的腦部幾處敏感區域,足以對他造成創傷『性』的失憶。

    「你看,這就是高處不勝寒,即便是說幾句話,也得清理掉後果。」第一理事安靜地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5-12-29 08:48
第1514章 阿姨要結婚


    接下來的幾天,似乎一切都很平靜。范劍南依然在天機館裡面,每天給人算卦。閒暇的時候,品茶喝酒,日子過得很是逍遙自在。

    令他感覺意外的是,這幾天第一理事並沒有來找他。他不知道第一理事是如何處理肯特的事情。他也並不關心這一點,無論如何,這都是他們之間的事情。范劍南根本不想多做理會。

    按照范劍南歷來的習慣,不到10點之後他是不會起『床』的。對於這一點,很多人都頗有微詞,包括龍歌在內。因為像他們這種術者,大多會在清晨起『床』,冥想吐納,以作為一種增強術力感應的鍛鍊。

    很少有人像范劍南,竟能這樣每天睡到很晚才起『床』的術者。用馮瑗的話說,這是懶到了一定境界了。不過懶歸懶,范劍南似乎從來也不需要刻意鍛鍊,但對於術法的感知力度卻遠超其他人。

    而這一天,很早就有人上『門』拜訪。

    范劍南被吵醒之後,『揉』著眼睛匆匆出來,「怎麼回事?這才八點,就有人來敲『門』了?胖子,趕緊去看看到底是誰?」

    「不用看了,我已經進來了。」祝青鋒快步上樓道。

    「祝大少?!今天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居然起這麼早?還是昨天通宵狂歡,壓根到現在都沒睡?」范劍南奇怪地道。

    「范劍南,你這一次無論如何得幫我。」祝青鋒很嚴肅地道。

    范劍南嘆了一口氣道,「我們熟歸熟,你要找我幫忙還是得按規矩來,找張胖子登記預約。」

    「我求你了。」祝青鋒拉住范劍南道。

    「喂喂,你文明一點。我穿著睡袍呢,你這樣拉著我,會『走』光的。」范劍南無奈道。

    祝青鋒急得直跺腳,「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什麼時候?我看大概也就8點多吧!要不是你來了的話,我現在還躺在『床』上做我的美夢呢。世間最殘酷的事情,莫過於擾人清夢。你沒聽過這句話麼?」范劍南揮揮手道,「待會兒再說,我先睡一會兒。」

    「來不及了。」祝青鋒急著道,「趕緊穿上衣服跟我走。」

    「喂,這到底怎麼了?」范劍南愕然道,「你難道又看上了哪個小明星,急著讓我幫著你追『女』人?」

    「這次不是!這次和『女』人完全無關!確確實實是正經事。」祝青鋒差點賭咒發誓。

    范劍南對於祝青鋒所謂的「正經事」歷來持懷疑態度,在他的記憶裡,這位『花』『花』大少就沒辦過幾次正經事。除了吃喝玩樂,就是找『女』人。他這一輩子估計也就『精』通這些正經事。

    范劍南打了個哈欠道,「你這臉上明明就寫著為了『女』人這四個字。要是以前,我還能陪你胡鬧一下。可現在馮瑗盯得有點緊,我有這心思也沒這勇氣啊。」

    「好吧,確實是為了一個『女』人。不過,不是你想像的那樣,那是我阿姨。」祝青鋒無奈地道。

    「不是吧!你這傢伙怎麼看也不像是在說真話。( 無彈窗廣告)」范劍南搖頭道。

    「真是的,我絕對不會騙你。真是為了我阿姨的事情。」祝青鋒愁眉苦臉道。「本來我『門』家老爺子要親自登『門』的,但是你知道他近年來深居簡出,身體也不是很好。他要親自來的話,實在是有些不太方便。」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范劍南皺眉道,「那麼,你阿姨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慢慢說,我總要先穿衣服洗漱。」說完有些無奈地走回房間去。

    「劍南,你不知道,我們這種家世的人,其實有很多錯綜複雜的關係。」祝青鋒有些無奈道,「我母親的娘家也是一個大家族,只不過他們的產業基本上都是在歐洲,和我們家也是世『交』。」

    「這倒也是,像你們這種被稱得上豪『門』的家族,基本的社會關係也都是在『精』英層面。結婚聯姻自然也講究得很,不用說,你母親的娘家也一定是有錢人,而你那個阿姨肯定也是位富婆。」范劍南走進洗手間開始洗漱,「說說你那個阿姨,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母親的家族原來是經營珠寶的,我阿姨繼承了家族的產業。」祝青鋒道,「她是學珠寶設計的,也製作一些珠寶,家族的產業在歐美時尚界也算是頂尖的珠寶品牌。」

    「哦?好事啊。然後呢,她怎麼了?」范劍南笑了笑道。

    「她要嫁人了。」祝青鋒無奈地道。

    「嫁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更何況你一個當外甥的,用得著你瞎『操』心麼?」范劍南搖頭道。「再說,你還能強迫你阿姨不嫁人?」

    「不是這樣的,完全不是,你不知道。」祝青鋒急得手足無措道,「她要嫁的是一個老頭子。」

    「這有什麼奇怪的,你阿姨至少也是個半老徐娘了,嫁個老頭子也不委屈啊?」范劍南莫名其妙。

    祝青鋒哭笑不得,「你這人,我簡直沒有辦法和你溝通。」他急了半天,想起了一件事,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打開道,「你看看,這就是我那個阿姨。」

    范劍南剛用『毛』巾擦完臉,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這是你阿姨?」

    「是的。」祝青鋒道。

    「她幾歲了?」范劍南狐疑地道。

    「今年二十一。」祝青鋒老老實實地道,「她是我外公第三任老婆的孩子。所以年紀上和我媽要相差好多,比我都小好幾歲。」

    范劍南狐疑道,「那,旁邊那個老傢伙又是誰?」

    「這個就是她要嫁的人。」祝青鋒無奈地道。

    范劍南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她?要嫁給他,圖什麼啊?」

    「說不清楚,反正很堅決。」祝青鋒道。

    照片的上的那個『女』人漂亮的有些耀眼,而且氣質出眾。而邊上的那個老人卻是一個長相極其平凡的白人老者,坐在輪椅上,看起來身體還不怎麼好。

    范劍南想了想道,「這個老傢伙是不是很有錢?」

    「沒有,這個人根本就是個老『混』蛋。年輕的時候就不是個好人,專靠騙『女』人吃飯,又喜歡出沒拉斯維加斯那種地方,跟本也沒有什麼錢。

    范劍南奇怪地道,「這麼說,他也不是那種很有權力的人?」

    「不是,他就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混』『混』。」祝青鋒搖頭道。

    范劍南呆了半天,「沒錢沒權,而且看他這把年紀了,又坐著輪椅,想必那方面的功夫也是不行。難道你那位小阿姨是愛上了他閃光的思想?我不得不說你小阿姨的口味真的是很獨特。」

    「范劍南,你再這樣我要跟你翻臉了。」祝青鋒怒道,「你就說,你幫不幫忙吧。」

    范劍南一陣無奈,「我當然會幫忙,不過你也得讓我知道幫什麼忙,或者該怎麼幫忙吧?你要是想讓我幫這位老人家恢復某方面的功能,以便讓他婚後無憂。我還真沒這個本事。」

    「當然不是,我是要你設法阻止,阻止他們結婚。」祝青鋒大聲道。

    范劍南愣了一愣,隨即兩手一攤,「這個我真沒辦法,要是你小阿姨真的想嫁給他。別說我沒辦法,就連你外公或者你外婆都管不著。我還能阻礙人家的婚姻自由?這個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個算卦的,我可不是真的半仙。」

    「劍南,你先聽我說完好麼?」祝青鋒皺眉道,「我們全家都仔細分析過了,這件事情非常的不正常。」

    「這個感情的事情,有時候真的很難說。」范劍南無奈道。「情人眼裡出西施,有時候就是看對眼了,外人再覺得不般配也『插』不上手。這本身就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但是這太奇怪了。我阿姨在認識這個老頭子兩分鐘之後就決定要嫁給他,我要說明的是,之前她和那個男人絕對沒有任何『交』集。而且她的態度極為堅決,堅決得不正常。」祝青鋒搖頭道。

    「怎麼個不正常法?」范劍南皺眉道。

    「我阿姨是家裡最小的孩子,全家都寵著她,但是脾氣卻一直很好,待人很溫柔,從來不會和別人吵架。但是這次她提出要嫁給這個男人的事情,家裡肯定是一片反對聲。但是她卻表現出了一種和平常完全不一樣的表現,大吵大鬧。完全不像是她的本『性』。」祝青鋒低聲道,「這種變化很奇怪,而且她就在一天前還是好好的。」

    「你是說她在認識這個老頭之後就堅決要嫁給她,而且『性』情大變,和原來完全不一樣了。」范劍南沉『吟』道。

    「是的。所以我們都認為這裡面有問題。但是一開始,還是主要進行勸解。但是她態度非常堅決,然後家裡為了要阻止她這樣做。就提出如果她要嫁人,就得把目前的財產歸還給家族。我外公也是想用這種方式來『逼』迫她一下,結果,她直接就要和我外公對簿公堂打財產官司。」祝青鋒搖搖頭道。

    「鬧得這麼嚴重?」范劍南愕然道。

    「誰說不是呢?她以前脾氣很溫柔,從來也沒有和誰爭吵紅過臉。更別說要和父母對簿公堂打財產官司了。」祝青鋒搖頭道,「還有一點,因為我母親家族的產業已經是準備『交』給她來繼承,所以大部分資產目前都是在她的名下。一旦真的走法律程序,她將得到幾乎是整個家族產業的七成以上。」

    「有多少?」范劍南吃驚地道。

    「粗略的估計一下,足以買下半個城市。」祝青鋒苦笑道。

    范劍南吃驚地道,「這麼誇張?那麼那個男人是什麼態度。」

    「很冷靜地宣稱他們是真心相愛,是受上帝祝福的。任何力量都無法阻擋真愛。」祝青鋒冷冷地道。「而另一方面在要求籤署相關文件,一旦他和我阿姨結婚之後將得到大筆財產的直接支配權。」

    范劍南想了想道,「也就是說,這位滿口真愛的老爺子,可能是為了你阿姨的錢。」

    「不是可能,他就是為錢來的。」祝青鋒搖頭道,「這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不過現在的問題不在他那邊,而在我阿姨那裡。所以我懷疑她是不是中了什麼邪,或者說有人在用某種巫術能力『操』控她的思想。影響她的正常判斷。」

    范劍南沉『吟』道,「有什麼證據沒有?」

    「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不過叢她最近一系列的表現來看,明顯和平時相比非常的古怪,不但是在『性』格和語言上,甚至一些生活習慣的細節上也不同。」祝青鋒回憶道。

    「會不會只是你的一些猜測?」范劍南想了想道。

    「不,不是我一個人這樣看。我把我的懷疑跟家裡人講了之後,他們也都感覺到了很多不太對勁的地方,最近小阿姨有很多地方反應古怪。所以我懷疑,是有人用巫術『操』控了她。所以她才會做出一副和原先完全不同的反應。」祝青鋒皺眉道。

    「這個事情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可就有點複雜了。」范劍南皺眉道。

    「怎麼了?」祝青鋒連忙道,「你見過和這樣類似的情況麼?」

    范劍南想了想道,「理論上,控制人的思想和行為確實存在這種可能。在巫術之中就有類似的傀儡術,不過按照你說的這種方式,你小阿姨的情況明顯要更高一層。因為傀儡術可以『操』控人的行為,但是卻很控制人的思想。而你說這種情況更像是某種思想上的控制。」

    「我覺得也應該是。她看起來就跟平常一樣,但是思想的速度似乎總是要稍慢一拍。會不會就是思想被控制的結果?」祝青鋒皺眉道。

    「我不能太過肯定這一點,但是確實有很多的可疑之處。」范劍南皺眉道,「如果她真受人控制的話。那麼這個她身邊的老人似乎就很有嫌疑。畢竟他能夠通過這次婚姻獲得巨大的利益。」

    「我也是這麼想。所以我才來找你幫忙。如果真是正常情況之外的問題,我相信一定是出於你們的某種力量。也許你會有辦法幫我們解決這個問題。祝青鋒低聲道。

    「你再把手機給我看看。」范劍南想了想道。

    祝青鋒再次把手機遞給范劍南,范劍南看了看之後一拍椅子道,「好吧,我答應幫忙了,畢竟這種等級的美『女』要嫁給這樣的糟老頭子,我都看不下去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5-12-29 08:49
第1515章 問題淑女


    「那好,你現在就跟我走!」祝青鋒拉住范劍南就走。。

    「等等,等等,我們去哪兒?」范劍南連忙道,「我還沒吃早餐……」

    祝青鋒急得跳腳,「這個時候了,你還吃什麼早餐,要不然等這件事結束之後,我把你們街上那家茶樓買下來送給你?」

    「不要。」范劍南搖頭道,「你幾時見過有人為了吃一頓紅燒『肉』,而去開一個養豬場的?反正不吃早餐我就一天都沒『精』神,沒『精』神怎麼幫你辦事?」

    「行了行了。我服了你了,我們去吃早餐。不過,我們打包在路上吃行不行?」祝青鋒苦笑道。

    范劍南忍不住道,「你這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耐心了?一點都不像你的風格啊。」

    「要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晾我個兩三天都沒事。這不是關係到我家裡的人麼?」祝青鋒無奈道。「行了,等到了那裡,你別下車,我上去買了早點打包。我們爭取早點走。」

    「行了,聽你的。」范劍南倒是無所謂。只是可憐了這位祝大公子,又當車伕又當跑『腿』的。買了一堆的包子蝦餃和牛『奶』紅茶,哄著范劍南上路。

    范劍南在車上一邊吃著,還一邊感慨。「我還從來沒在這樣的豪華跑車上吃早餐。你慢點開啊,開得太快我消化不好。」

    「你得了吧,我長這麼大,還沒這麼伺候過人呢。我們家老爺子都沒讓我這麼伺候過。」祝青鋒苦笑不得。「范劍南,這次我可是認真的。你感覺我阿姨的這件事這裡面,有沒有問題?」

    范劍南想了想皺眉道,「如果是巫術的話,應該能夠產生這樣的效果。以前在苗疆就有某些苗『女』擅長這類巫術和蠱術,能讓異『性』產生『迷』戀。中世紀歐洲的『女』巫之中也曾經流行過這類近乎魅『惑』的術法。甚至有『女』巫因為事情敗『露』而被燒死的記錄。」

    「這麼說確實有可能是一種邪術?」祝青鋒一邊開車一邊道。

    「當然這只是一種可能而已,現在我連人都沒有看到。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樣的情況,單憑你口述,我哪能知道到底是不是巫術的作用?」范劍南搖頭道,「這個得看了以後才知道。」

    「那是不是只要是巫術的作用,你都能有所察覺?」祝青鋒回頭道。

    「應該可以吧。不管是什麼類型的巫術多少總會留下一些術力的痕跡。我想我應該能夠從中看出點什麼。」范劍南奇怪地道,「說了這麼多,你找急忙慌的要帶我去哪裡?」

    「去找我外公。他們現在全家都聚在香港,因為我那位阿姨已經宣佈,要在週末和那個人結婚了。而婚禮就在聖約翰大教堂。」祝青鋒無奈地道。

    「週末?那只有三天了?」范劍南愕然道。

    「就是啊。要不然我這麼著急?」祝青鋒無奈道。「我外公和其他兩個阿姨都在等著我回音呢。」

    「你不會把我的事情說出去了吧?」范劍南吃驚地道。

    祝青鋒搖頭道,「放心,不該說的我一句都沒有說。我只是對他們說,阿姨現在的情況,有點像是中邪了。正好我認識一個,很有法力的大師,說不定能夠幫上忙。他們現在正在滿心期待,你現在可是他們整個家族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范劍南一陣無奈,「我就知道肯定是你把我給賣了。」

    「這怎麼能說是賣呢。我這完全是在誇你,而且說實話我也沒有誇大多少。你確實很有本事。」祝青鋒搖頭道。「再說你就真的忍心看著我阿姨,就這樣嫁個一個來歷不明的糟老頭子了。你最起碼的正義感呢?」

    「我倒是沒什麼正義感。只有一種好白菜都讓豬拱了的義憤填膺。」范劍南聳聳肩。

    「行,你這次要是不幫忙,我就去馮瑗那裡告狀,好好說說你前段時間趁她不在的時候,和我一起『花』天酒地的事情。」祝青鋒發狠道。

    「喂喂,用不著這麼狠吧?一世人兩兄弟,你也好意思做這麼絕?」范劍南嚇了一跳,「再說我也沒怎麼出軌啊。最多就是……」

    「你覺得她會相信?這種事和『女』人是永遠解釋不清楚的,你越解釋她們越疑心。我在『女』人堆裡打滾這麼久,這點我還不清楚?」祝青鋒得意地搖頭道,

    「好吧,算你狠。」范劍南一陣無奈。

    祝青鋒把車停在了一處別墅的外面,敲開了們招呼范劍南進去。

    「就這裡?」范劍南看了看周圍道,「這地方不比你們家小啊。」

    「這是他們度假的別墅,他們現在全家都在這裡。」祝青鋒走在前面道。「不過,我外公已經把大部分人都支開了。我跟他說過,你不喜歡在太多人面前顯『露』。」

    「這到算是瞭解我。」范劍南笑著跟在他身後。

    走過了寬敞的庭院,他們一起來到了裡面的一動三層建築內。一個老人已經迎了出來,他的年紀應該很大了,頭髮已經完全白了,身材也有些佝僂,在一個很有貴族氣的英國管家攙扶下走了出來。

    他看了看范劍南,似乎有些驚訝於范劍南的年輕,似乎也對范劍南年輕感覺有點失望。他實在想不出這個看起來平平常常的年輕人,和祝青鋒口中那個法力高強的法師有什麼關聯。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依然是很多人心裡的想法。

    只不過他顯然是一個很有涵養的人,雖然失望,面上卻沒有一點表『露』出來。而是很客氣地向范劍南打招呼,把他請進了客廳。

    范劍南和這個老人坐下之後,老人還沒開口,范劍南卻先說話了。

    「黃先生,我想你聽了我的話,可能會有點失望。不過我真的是很真誠的告訴你,我不是什麼法力高強的法師。只不過是一個對於略通周易的算卦人。」范劍南微微一笑道。

    老人顯然沒有料到范劍南會這樣說,他微微皺眉道,「我很少回國,所以也很少用中文名了。知道我姓黃的人還真是不多,怎麼,青鋒對你說起過我的事情?」

    「並沒有。」范劍南搖搖頭道,「每一個人的面相,生辰,姓名甚至動作習慣之間,其實都有某種內在聯繫,略加分析就能揣測幾分。」

    「哦?竟然有這麼厲害?」老人微微一笑道。

    「老先生應該屬蛇,六月份生辰。早年並不富裕,十三歲跟親戚遠走海外謀生。而且事業一直不是很順,直到三十七歲才開始發跡,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可惜沒有子嗣,因為你四十多歲的時候有一個兒子夭折了。而且你雖然努力地不讓人看出來,但是你最近的身體並不是太好,應該是神經系統的問題。」范劍南緩緩地道。

    「這些都是你看出來的?」老人吃了一驚,有些狐疑道。

    「是卦象。你從『門』外走進來,腳步的移動和動作的軌跡都可以解釋為一種卦象。通過特定的分析可以推測出很多事情。我這麼說,並不是因為我想在你面前賣『弄』。只是想說明你其實可以不用太失望。我不是騙子,也不是為了錢來的。

    祝青鋒是我的好朋友,我是應他的要求前來幫忙的。老先生不用對我懷有什麼戒心或者過於客套。不如就把我當作一個普通的晚輩,有什麼話都可以直說。」范劍南笑了笑道。

    老人看著范劍南不由嘆息道,「范先生真是快人快語。既然這樣,我也不想有所隱瞞。青鋒應該也都跟你說過了。我想知道,我『女』兒目前的這種狀態是不是一種不正常的行為。因為我們全家都認為她最近的行為有些古怪。」

    范劍南點點頭道,「好吧,要判斷這一點,其實也很簡單,我需要她的生辰八字。」

    老人回過頭取出了一張紙遞給范劍南,「在這裡,聽青鋒說你要來,我早就幫你準備好了。」

    范劍南笑著接了過來,看了看上面的四柱八字,微微皺眉道,「黃老先生,你確定這生辰八字是對的麼?」

    老人有些皺眉道,「我『女』兒的生辰八字,我難道會記錯,我每年都給她過生日,自然是對的。難道有什麼問題麼?」

    范劍南用手掐了一下指節推算了一下,搖頭道,「有問題。因為從卦象上來說,她並不應該在週六結婚。她結婚的日子應該是在三年之後,她二十四歲的時候。」

    「可是她已經宣佈她這個週末就要結婚。而且態度非常堅決,沒有人可以阻止。」祝青鋒低聲道。「而你算出來的日子又不同,這說明了什麼?」

    「我的卦像是按照她的八字,用奇『門』遁甲方式推演的正常結果,如果她真的是要在週末就結婚,那麼恰恰說明這是不正常的。至少有某種因素,影響了她正常的進程。」范劍南的手指根本沒停,繼續推演,然後又是一頓,「這種不正常的變化應該是來自不久之前,也許就是她剛認識那個男人的時候。」

    「你說這些有根據沒有?」老人皺眉道。

    「有。」范劍南伸手要過了一支筆,開始寫下來一長條的計算等式,但是在某個環節上卻衍生出了其他的結果。看得周圍的人全都傻愣愣的。范劍南抬頭看他們的眼神,無奈地聳聳肩道,「不好意思,我儘量解釋得通俗易懂一點。」

    他把那些計算式推開,然後畫出了一條線。「通俗點講,這條線就代表了一個人的運程。他所做過的一些事,或者一些決定產生的後果,其實都在這一條線上。

    我們或許可以想像一下人的命運就像是一條軌道,而人生就是在這條軌道上前進的火車。

    正常來講,她的結婚應該是在三年後的這一點。我們可以把這一點想像成火車軌道上的一個特定站台。

    但是現在卻由於某種強力因素的介入,導致了從這個位置開始就出現了嚴重的分支。使得她的命運列車不再按照特定的軌跡運行,而進入了這條岔道,到達了另一個完全陌生的站台。這個結果就是三天後結婚。」

    「你這麼說,我好像有點明白了。不過還不是和清楚。」老人皺眉道,「你能不能直接告訴我們怎麼解決這件事,也就是說怎麼讓這火車回到正軌上來?」

    「那就要查明,是什麼改變了她。」范劍南平靜地道,「我現在已經可以很認真地告訴你,她身上確實發生了某種不太正常的事情。有人用某種邪術影響了她。但是要破解這樣的邪術,我必須要見到她,『弄』清楚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

    老人點點頭道,「范先生,你說得很在理,不過要想見她估計有點困難,她目前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因為我們反對她的婚事,所以她非常的不開心,甚至揚言說要和我們徹底決裂。而且說三天之後要是不答應她的條件,她將以死相『逼』。」

    范劍南點點頭道,「這個結果並不意外。她之所以這樣做,是有人希望她這樣做。」

    「你的意思是,她現在還在受到他人的控制,所以行為失控?」老人皺眉道。

    「我想問問她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表現,除了堅持要和一個比她大半個世紀的老先生結婚。還有什麼其他古怪的行為?」范劍南皺眉道。

    「有,她有時候有些注意力不集中,而且一個人的時候時常有些喃喃自語。但是和人『交』流的時候,表現得卻又很正常。並沒有看出有什麼強迫或者勉強的痕跡。」老人想了想道,「而且脾氣變的有些暴躁,和平常不太一樣。」

    「對了!還有一點。」祝青鋒馬上補充道,「她的情緒變化很快。」

    「什麼叫情緒變化很快?」范劍南奇怪道。

    「就是說她會因為一句話馬上生氣大吵,但是幾分鐘之後又像沒事的人一樣。和我們一般人不太一樣,我是說,即便是幼兒園的小朋友生氣了,情緒也至少會持續一段時間。你跟他說話,他也會不理你。表示在生氣。但是阿姨看起來完全不是這樣,情緒的變化非常快。

    她可能一分鐘之前還在笑著說話,突然就一句話惹她不開心了,大發脾氣。發完之後又很安靜下來,很淑『女』一樣地和你談論一些事情。完全看不出她之前生氣過。」祝青鋒解釋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5-12-29 08:50
第1516章 驅魔師



    范劍南點點頭道,「那麼還是讓我見見她比較好。」

    「這個……」祝青鋒的外祖父有些猶豫道,「能不能再等等?」

    「她的這種情況應該不宜再對等了吧?」范劍南微微皺眉道。

    老人有些尷尬地道,「因為在你之前已經有一位先生已經過去了。」

    「什麼意思?」范劍南有些奇怪地道。

    「他是一位驅魔師。」老人終於忍不住道,「現在他應該正在給她做驅魔儀式。」

    「呃,劍南,是這樣的。」祝青鋒連忙解釋道,「並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我外公在國外生活久了。而且和你知道國外有他們的一套。」

    「驅魔師?」范劍南皺眉道。

    「是的,在你之前這位驅魔師已經先到了。而且,我們也不知道青鋒能不能把你請過來,因為據說你只在天機館。所以我們打算讓他先試試。」老人有些為難道。

    范劍南笑了笑道,「沒事,沒事。我能理解,家人的心情總是比較急切。既然是這樣我倒想過去看看。說不定也能幫上忙。」

    「這,好吧。」老人點點頭道,「我的夫人和幾個家人都在,這種正統的驅魔儀式,並不要求家人迴避。我們去看看也好。」

    「請。」范劍南微微點頭道。他知道所謂的驅魔是怎麼回事。這種古老的儀式和教會有關。據說耶穌派遣『門』徒們出外傳教時,同時也賦予他們驅魔的能力。三世紀時的聖西彼簾也記載著,驅魔禮是一般『成』人入教時的必經的一個階段。

    中世紀後,正常的驅魔施行人,才被侷限於司祭品的神父,在1614年的禮典中,對魔附的現象,亦有嚴格的界定。不是一般的神父都可以擔任驅魔儀式的。1972年教會廢除了四個小品,驅魔品也隨之正式除名。教會仍肯定魔鬼的存在外,而且重申驅魔禮須由特定的神職人選來擔任。

    據說西方的驅魔師也確實相當的厲害,只是這類人已經非常少見了。范劍南也從未親眼見過。這次他倒是很想見見這位驅魔師到底有什麼樣的手段。

    老人把范劍南帶到了樓上的房間,有幾個人正在房間內。出乎范劍南意料的是主持驅魔儀式的神父竟然是個年輕人,而且是一個白人,看起來有些瘦弱而憂鬱,淡黃『色』的頭髮讓他看起來分外的蒼白。

    祝青鋒小聲對范劍南道,「都怪我不好,前天提到我阿姨好像著了魔一樣。結果,我外公就找來了這個人。不過這個人在意大利似乎很有名。」

    范劍南點點頭,並沒有說話。這個人是不是一位有名的驅魔師,他並不在乎,他只是看出了這個人身上有著淡淡的術力『波』動。這種『波』動很有規律,也就是說這個瘦弱蒼白的年輕人應該身懷術力。

    驅魔儀式剛開始不久,年輕人用一個器皿之中的液體塗在了病『床』上的年輕『女』『性』額頭,並且低聲禱告。然後用手輕扶著她的額頭。范劍南明顯的感覺到術力『波』動的加強。他知道這是這個年輕人在用術力探查著這個『女』人有什麼具體異常。

    不過幾分鐘之後,那個年輕人就微微搖頭道,「這不是魔附,而是某種巫術。」

    范劍南的眼睛一亮,這個年輕人和看法和他不謀而合。

    祝青鋒的外公立刻道,「那能夠用什麼方式祛除麼?」

    「抱歉,這種巫術很少見。我並不知道如何破解,但是我會儘量試試。」年輕人謙遜地道。

    「拜託了神父。」祝青鋒的外公低聲道,他看著『床』上的『女』兒,忍不住眼眶濕潤。

    年輕的神父打開了窗戶,又用燃有香料的熏香,徹底熏了一下房間。然後走到了那個年輕『女』『性』的身邊,低『吟』著某種聽不懂的音節。眾人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范劍南卻明白,他是在用熏香祛除房間內的濁氣,然後用某種咒語儘量使受術者平靜下來,那種熏香其實也有某種安神的作用。

    這驅魔儀式雖然有些老套程序,但是卻也有其合理『性』。

    祝青鋒的那位阿姨卻搖搖頭道,「這是沒有用的,我根本就沒有什麼異常。我只是愛上一個人而已。你們總沒辦法控制我的感情吧?」

    那個年輕的神父並沒有回答她,而是用手劃著十字,低聲禱告。這種禱告在旁人看來似乎沒有什麼反應,但是范劍南看了卻暗自有些佩服。這個年輕的神父似乎很有自己的一套,這種禱告非常類似巫術之中的咒文。也是通過特殊的音頻來『激』發術力。

    這個神父已經看出了祝青鋒阿姨身上的問題所在,她身上有著一種異常的能量『波』動。而他在努力地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只是還未找到合適的切入點,多少顯得有些一籌莫展。

    范劍南想了想之後,轉身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儀式燭台。

    「范先生……你這……」祝青鋒的外公有些奇怪,剛想開口詢問,卻被祝青鋒拉到了一邊。

    范劍南拿起了燭台之後,然後走了幾步把這個燭台上的幾支蠟燭拔下,分別在房間的幾個位置點燃。然後又走了回來。

    祝青鋒低聲問他道,「劍南,你這是?」

    「我在幫他一把而已。」范劍南低聲道。

    幾乎就在下一分鐘,那幾支被范劍南重新擺放過位置的蠟燭,陡然火焰高漲,火苗幾乎騰起了一尺多高。年輕神父的『吟』唱開始急促起來,聲音也越來越大。終於祝青鋒的那位阿姨尖叫了一聲,抱住了頭。

    范劍南立刻走上去,打了一個響指。周圍的蠟燭倏然熄滅,剛才一尺多高的火焰現在只剩下了裊裊青煙。

    年輕神父的神『色』呆了一呆,看著范劍南。

    范劍南對他搖搖頭道,「這樣行不通,對她的傷害太大了。」

    年輕神父似乎也贊同這一點,對著范劍南點點頭道,「謝謝,是我有些魯莽了。」

    范劍南笑而不語。

    祝青鋒的外公卻著急了起來,「神父,這……」

    「很遺憾,我恐怕幫不上忙了。但是這位先生或許會有辦法,從他剛才所幫助我的手段上看,他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人。」年輕的神父看了一眼范劍南,緩緩地道,「我能做到了只有這些了。」

    「不是……可是剛才什麼都沒有做啊?驅魔儀式用的聖水和十字架,都還沒有用。」祝青鋒的外公著急地道。

    「抱歉,這是某種巫術,而不是魔附。尋常的驅魔方式可能並不適用。」神父搖頭道。

    「那,那現在該怎麼辦?」祝青鋒的外公無奈道。

    「這位先生應該能夠幫助她。」神父畫著十字低聲說了一句,「願主賜福。」然後收起了他的那些儀式用品。

    「這……范大師,你有什麼辦法嗎?」祝青鋒的外公有些無奈道。

    范劍南想了想道,「我想請這位神父再做一次禱告,就像之前一樣。不知道可以麼?」

    「你是說驅魔禱文?」神父皺眉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驅魔禱文,我並沒有聽懂。」范劍南一陣苦笑道,「但是我剛才看了一遍,大概有些印象。這個禱文應該是有效的,不過對這位『女』士的傷害有些太厲害。神父是一個仁慈的人,所以才在關鍵的時候收手了。」

    「你們改變不了我的決心,我沒有發瘋,更沒有著魔。我只是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一個男人而已,難道這樣也有錯。你們為什麼會認為有人『操』縱我的感情,感情難道真的可以被『操』縱麼?」祝青鋒的阿姨仰起頭道。

    范劍南看著她,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祝青鋒的這位阿姨確實是個美『女』。即便是在憤怒的時候依然有著讓人心動的美麗。

    范劍南笑了笑道,「其實我並不同意你這樣的說法。人是感情動物,作為『女』『性』則要更加感『性』一點。這使得你們的情感確實容易被『操』控。捫心自問,作為一位『女』『性』,你難道沒有被一本小說所感動過?難道沒有因為一部悲傷的電影而留下眼淚。

    小說是可以虛構的,電影中的悲劇元素也來自劇本和演員的表演。可以說都是假的,但你投入的情感卻是真實的。所以人的感情是可以被『操』縱的。」

    「你又是誰?」祝青鋒的阿姨充滿疑『惑』地看著范劍南。

    「我是誰其實並不是很重要,我只是一個能讓你看清楚本質的人。」范劍南笑了笑。

    祝青鋒的阿姨有些奇怪地道,「什麼本質?我根本就很正常,是你們說我不正常。我有什麼地方看不清楚本質了。」

    「這樣說吧。你現在被某種強烈的感情所『誘』導。而這種感情的來源不是在於你本身,而是某種外來因素的影響。」

    「你到底在說什麼?」祝青鋒的阿姨搖頭道,「我不想聽廢話。如果你也認為我不正常,那麼告訴我,什麼才是正常的?我才不會相信你的話,我只相信愛的直覺。」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讓你看清楚。當然目前我還無法除去你身上的這種巫術影響,但是我能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對此產生壓制。如果你也想證明你是正常的,那麼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范劍南笑了笑道。

    「什麼打賭?」祝青鋒的阿姨有些遲疑道。「你在說什麼打賭?」

    「我可以證明你受到了某種影響。並且可以證明給你看,但是你看過了之後,就必須願賭服輸,配合我消除你身上的巫術影響。」范劍南一笑道。

    「你怎麼證明?」祝青鋒的阿姨有些奇怪。

    范劍南轉身對祝青鋒道,「給你阿姨拿一張紙和一支筆過來。」

    祝青鋒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祝青鋒的外公有些擔心地道,「范大師,沒有什麼問題吧?」

    「放心,沒有什麼問題。這種巫術造成的感情障礙,就像是讓一個人永遠陷入了某種不現實的夢中。我雖然沒法讓一個人永遠不做夢,但是至少還能暫時把這個人叫醒,使她清醒一段時間。不過需要這位神父,配合我一下。就是剛才的那種,那種……驅魔禱文。」范劍南比劃著手勢道。

    「沒有問題,我可以再做一次。」年輕的神父點點頭。

    祝青鋒很快地拿來了紙和筆,范劍南把紙和筆遞給了祝青鋒的阿姨,對她說道,「你拿著紙和筆。等我說開始的時候,你就在這張紙上畫圓圈,畫的時候數一下,我需要你在紙上畫二十個圓圈。」

    「你這是什麼鬼把戲?」祝青鋒的阿姨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只是向你證明,你所謂的愛情是受到了某種控制。而不是你所說的那樣,是真愛。」范劍南微微一笑。

    「只是在紙上畫圓圈就能證明?」祝青鋒的阿姨有些難以置信地道。

    范劍南看著她一笑道,」敢不敢為愛接受挑戰?」

    「敢!」祝青鋒的阿姨立刻回答道。

    「那好,我們開始。」范劍南微微一笑道,「神父,你可以開始念那段禱文了。」神父緩緩地唸著玄奧難懂的禱文,虔誠而安靜。

    幾分鐘之後范劍對祝青鋒的阿姨道,「好了現在開始了。」

    祝青鋒的阿姨很自然的拿起筆一口氣在紙上畫了起來。二十個圓圈在紙上畫起來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很快她就畫完了。范劍南對祝青鋒的阿姨低聲道,「你確定你所畫的是二十個圓圈?」

    「當然。」祝青鋒的阿姨肯定地道。

    但是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變了一變,想開口,卻沒有人有勇氣開口。范劍南點點頭道,「拿一面鏡子過來。」

    祝青鋒連忙跑出去,不一會兒拿了一面鏡子走進來。

    范劍南對祝青鋒的阿姨低聲道,「你看看你手裡畫的圓圈,再看看鏡子裡面,你畫的到底是什麼。」

    祝青鋒的阿姨看了看手中滿是圓圈的紙張,然後對著鏡子看了一看,只是看了一眼,她就驚呆了。在鏡子裡,那張紙上的竟然不是圓圈,甚至連一個圓圈都沒有,只是一條長長的直線。

    「這是怎麼回事?你對我做了什麼?」祝青鋒的阿姨驚呼道。

    「我什麼都沒有做,有某種東西影響了你的感知。在你的意識之中,這張紙上畫滿了圓圈,但其實只是一條直線而已。不但在鏡子裡是如此,在我們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如此。

    所謂的二十個圓圈只存在你的想像,而不是事實。就如同你愛上的一個人,其實你並不愛他,只是被某種巫術嚴重影響了你的感知。」范劍南低聲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5-12-29 08:50
第1517章 尋人指南針



    「這不可能!」祝青鋒的阿姨臉『色』驟然變得煞白,開始渾身顫抖了起來。拚命的搖著頭道,「這不可能,你一定是騙我的。」

    范劍南用一隻手點了點她的額頭,然後讓她平躺了下來。

    「范大師,你這是……」祝青鋒的外公有些緊張地道。

    「沒事,我只是讓她安靜的休息一下,這對她有好處。長期的『精』神控制,會對她的身體產生危害。所以多休息對她有好處。」范劍南轉身道,「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影響她,不如到外面去坐坐。相比之下,我對她唸唸不忘的那個男人更有興趣。」

    「你是說她執意要嫁給的那個人?」祝青鋒皺眉道。

    「是的,她身上所施的巫術有點特別,我很想見見那個男人。」范劍南點頭道。

    那個年輕的神父也轉身道,「是的,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見見那個人。」

    「不過,那個男人現在不在這裡。」祝青鋒解釋道,「他把我阿姨『弄』成這樣,我們怎麼能夠允許他進『門』?」

    「那麼有沒有他的聯繫方式?」范劍南皺眉道,「或許你阿姨的手機裡有他的電話。」

    「沒有。我也曾經想找到這個人,給他一筆錢算了,就算是『花』錢免災。不過我『女』兒始終不說,她的手機和電腦我也檢查過,找不到那個人的聯繫方式。沒有電話號碼,沒有郵件地址。這根本就是個陌生人,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中了什麼邪?」祝青鋒的外公無奈地道,「真是讓兩位見笑了。」

    范劍南想了想道,「那也沒事。我記得她用手機拍過這個人的照片,我能看一下麼?」

    「這個倒是有,兩位跟我來。」祝青鋒的外公和祝青鋒兩人把范劍南和那個年輕神父請到了客廳裡,拿出了一部非常『女』『性』化的手機。范劍南打開之後,看到了兩張照片,一張是他曾經看到過的。另一張更加清晰一點,而且拍得也更近一點。

    說實話照片上的那個外國人年紀真的不小了,而且絕對稱不上好看。絕對不是某個『女』人看一眼,就能愛上他的類型。又老又醜不說,似乎身材還『肥』胖得很。

    范劍南放大了圖片,看了看之後,猛然一怔。他突然盯著那個男人的手,再次放大了圖片。這時,范劍南身邊的那個年輕神父也吃驚地摀住了嘴,「啊!這是……聖章!!!」

    范劍南把手機還給祝青鋒,轉身對他們道,「你們能否給我和這位神父一點『私』人空間。我想我和他都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有必要相互談一談。」

    那個神父吃驚地看著范劍南,試探著道,「這位先生,你也知道?」

    「知道一點,不過這些話題,還是不要當著其他人提起為好。至於原因,我想你應該懂得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范劍南看著他點點頭道。

    那個神父沉默地點點頭。

    「那,你們談,你們談。青鋒,我們暫時迴避一下。」祝青鋒的外公連忙道。他現在一心想著『女』兒的事情,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思想其他。

    祝青鋒對范劍南點點頭,扶著老人走了出去。

    客廳裡只剩下了范劍南和那個年輕的神父。范劍南頓了一頓道,「抱歉,剛才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范劍南,請問你是?」

    「我叫凱爾。」那個年輕人有些拘謹地道,他明顯有些不善言辭。

    「哦,凱爾牧師。」范劍南點點頭道。

    「不,我是神父,一般新教才用牧師這個稱呼。」凱爾糾正道。

    「哦,抱歉,我對這些宗教不是很熟悉。」范劍南有些歉意地笑了笑,「那麼凱爾神父,據我所知自從七十年代取消了驅魔品之後,被教會所承認的驅魔師已經很少了,甚至驅魔儀式也被廢除了。那麼凱爾神父你究竟是什麼樣的身份?」

    「是的,那是在1972年,教會正式廢除了驅魔品神職人員設銜。不過教會依然肯定魔鬼的存在外,仍重申驅魔禮須由特定的神職人選來擔任,只不過已經很少對外宣揚,我就是其中之一。」凱爾回答道。

    范劍南點點頭道,「據說只有受過極為嚴格的訓練才能成為驅魔師,我想凱爾神父一定也不是尋常人。而且在教會也具有相應的資歷,那麼你對聖章兄弟會究竟瞭解多少?」

    「這……」凱爾有些緊張地道,「我似乎不太確定,我是否該談這個話題。」

    「驅魔是為了救人,而現在有一個『女』孩就在那裡受到巫術侵害。經過了剛才的那些事情,我想你也應該明白,我是什麼樣的人。」范劍南看著凱爾道,「甚至我還和聖章兄弟會的高層有過近距離的接觸。所以和我談這些並不算是禁忌。」

    凱爾沉默了一會兒,有些艱難地道,「這是一些古老的傳說和往事。我們談這些恐怕也沒有什麼幫助。」

    「有幫助的。」范劍南平靜地道,「至少我們可以『弄』清楚製造這起巫術事件的源頭。」

    「好吧,你想知道什麼?」凱爾神父下決心道。

    「為什麼一個聖章兄弟會成員會對這個『女』孩有興趣?」范劍南皺眉道。「他對這個『女』孩使用巫術的目的,無法是想要這個『女』孩『迷』戀他。但如果要我說,他是為了美『色』或者說是為了財產,未免就太小看聖章兄弟會的人了。他們不缺『女』人,也不缺錢,甚至不缺權勢。他們為什麼要對這個『女』孩下手?他們的目的何在?」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凱爾有些為難地道,「聖章兄弟會是一個非常神秘的組織。在梵蒂岡,我們甚至不允許提起他們的存在。我也只是聽過他們的一些傳言,根本對他們沒有太多的瞭解。」

    「好吧,也許我願意相信你的話。不過我覺得有些奇怪,這位黃老先生確實有錢,也有地位,但是要請動你這樣的人,恐怕也不太容易吧?是什麼原因使得你會從意大利趕到這裡來為他的『女』兒驅魔?」范劍南皺眉道。

    「這個……」凱爾為難地道,「我們的驅魔,從來不是出於我們自己的行為,而是受到指派行事的。」

    「誰的指派?」范劍南皺眉道。

    「某些大人物。」凱爾搖搖頭道,「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有很多我這樣人,被派往香港和中國的其他地方。我想大概是上層有什麼考慮。」

    范劍南微微眯起眼,頓時就想通了。極有可能是因為張堅奪走聖盃的緣故,這件東西極其重要,也許是因為這樣才會讓很多擁有術法能力的教士被指派往中國。很有可能是借此打聽張堅的下落,所以這凱爾才會認出了照片上那個男人手上帶到戒指是聖章兄弟會的戒指。

    否則的話像凱爾這樣的神父,甚至是沒有資格知道聖章兄弟會的。

    范劍南點點頭,「這麼說來,很多問題都有些眉目了,我們要幫助這個『女』孩就必須找到照片上的那個人。」

    「但是這很危險。」凱爾看著范劍南搖頭道,「我是說也許我們沒有能力去做這件事。或許我應該把這件事上報給高層人員。」

    「這是你的事,我不會『插』手。我只想找到這個使用巫術的聖章兄弟會成員。然後問清楚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做。」范劍南迴答道。

    「可是你怎麼找他,就憑這張照片麼?」凱爾有些緊張地道。「和聖章兄弟會有關的人和事都是極度機密,因為他們非常強大而且危險。我想你不應該冒險。」

    「放心,我經歷過比這更危險的。這人應該就在附近,我會找到這個人。」范劍南點點頭道,「凱爾神父,你決定不『插』手這件事是對的,這對你而言確實太過危險。所以我認為你應該早點離開,把這裡的事情『交』給我來辦。」

    「好吧,范先生。如果你真的這樣認為的話。」凱爾點點頭道。

    從別墅出來之後,范劍南把事情的經過和祝青鋒說了一遍。祝青鋒皺眉道,「那我們上那裡找這個人?你的卦術能用麼?」

    「當然能。」范劍南一笑道,「我會找到這個人的。不過你得送我回一趟天機館,我回去拿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祝青鋒皺眉道。

    「沒什麼只是我上次從歐洲帶回來的一件小紀念品。」范劍南一笑。

    祝青鋒知道他肯定已經有了打算,所以也沒有多問,直接把范劍南送回了天機館。范劍南只在天機館待了一會兒就出來了,他手裡拿著一個非常別緻的小『胸』針,看起來樣式古老。

    而且和照片上那個男人戒指有著相同的圖案,古老的火焰玫瑰和太極圖。

    祝青鋒看著這東西皺眉道,「這是什麼?看起來像是古董。我說你不會是又想什麼壞主意了吧。我跟你說,那可是我阿姨,你可別『亂』獻慇勤。」

    「你那位阿姨倒確實是個難得的美人。不過我可不是那種隨意獻慇勤的人,而且她一個做珠寶生意的,我怎麼可能用這種小東西打動她?」范劍南一笑道。

    「知道就好,不過你專程回來一趟就是為了拿這個東西?」祝青鋒皺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別問那麼多,請當好你的車伕。」范劍南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祝青鋒嘆了一口氣,「好吧,為了我阿姨,我當車伕就當車伕。誰讓我主動來請你這尊大神的呢?不過,我們要去哪裡?」

    范劍南一笑,用手中的那枚『胸』針晃了晃道,「這就要看它了。」范劍南用一根細線把那枚『胸』針穿起來吊在手上,『胸』針像線錘一樣自然的垂著,不住的轉動,一會兒才停下。

    范劍南看了看『胸』針的朝向,然後對祝青鋒道,「看著這『胸』針的方向開。它會帶著我們找到那個傢伙。」

    「真的假的?你用這東西做成了一個導航儀?」祝青鋒苦笑道,「我怎麼覺得這根本就是像在碰運氣呢?」

    范劍南聳聳肩道,「那是你不懂,這其中是有非常深奧的規律。」他索『性』把這東西懸掛在了車上,像一個裝飾物一樣掛著。

    「我是看不出什麼規律來。」祝青鋒按照這『胸』針的朝向開了一段,也就不說話了。因為他突然發現無論他怎麼開車怎麼轉彎,這個『胸』針的朝向就像是指北針一樣永遠指向某一個方位。

    祝青鋒這才服了,他知道范劍南說的話不假。這東西確實在指引著他們找到某個地方。他實在是忍不住道,「你這是怎麼『弄』的?」

    「一個特殊的物品,然後加了一點點小手段。」范劍南一笑道,「你見過最古老的司南麼?」

    「司南?這個我知道,不就是一個像棋盤一樣的方盤子,在上面又放了一個可以轉動的勺子麼?」祝青鋒皺眉道。

    「沒錯,只要你推一下司南的那個勺子,勺子就會轉動。而當它停下來的時候,勺子的柄就朝向南方。這是古代中國的四大發明之一,指南針的雛形。沒有這個就沒有大航海時代,也沒有偉大的地理大發現。」范劍南笑了笑道。

    「那是因為勺子是磁石做的。別以為我不知道。和你這個懸掛起來的『胸』針完全不是一回事。你這個純粹像是在碰運氣,像是毫無根據的『亂』猜。」祝青鋒搖頭道。

    「確實不是一回事,但原理上很相似,都是運用了磁能的原理。但是在不瞭解的人看來,用一個轉動的勺子來指明方向是不是也像是在碰運氣?當你瞭解了磁石和地球磁場的關係之後,你明白了司南的作用。但是在不明白之前,你是不是也會認為這只是毫無根據的『亂』猜?」范劍南一笑道。

    「好吧,我明白,在你的眼裡我永遠是個外行,是個局外人。」祝青鋒搖頭道。「不過,你就不能大概的給我解釋一下麼?」

    「當然可以,這枚『胸』針和照片上那個男人戴著的戒指具有某種相似的特『性』。我可以利用這一點使之產生某種磁場效應,類似於指南針的原理。當然這個過程很複雜很繁瑣,需要有一定的玄學基礎和對術法原理的理解。」范劍南解釋道,「不是我不想解釋給你聽,而是那需要大量枯燥的記憶。」

    「老天,我有時候真的不知道你的腦子裡都是什麼。」祝青鋒苦笑道,「你是怎麼會記住那麼多東西的?」

    「自然而然,習慣就好。」范劍南聳聳肩一笑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5-12-29 08:51
第1518章 兄弟會成員



    祝青鋒和范劍南順著這個懸吊著的『胸』針指引,驅車穿過了一條條街道。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范劍南很喜歡這樣的地方,它總是能讓人看到一個城市的最真實的一面。有點像是他老家的那條舊步行街。

    不過他今天並沒有心情看風景,更不是來購物的。他今天是來找人的,有危險的歐洲巫術者。

    范劍南順著那枚『胸』針的指引找到了一個地方,這裡是市場旁邊的一個小店。『門』面小的可憐,裡面也是賣舊貨的,看樣子是賣老舊的二手相機的一家店。范劍南看到了那個老男人。

    這是一個白人,有些微微禿頂,剩下的頭髮也已經白了許多,長了一雙鷹眼。他正在隨意地看著店裡的物品。等到范劍南一進來,他似乎有所感應,連忙回過頭看了范劍南一眼。

    范劍南也直視著他,兩個人都有沒有說話。最終這個人忍不住了,低聲道,「我們認識麼?」

    「你可能並不認識我,也從來沒有見過我。但我雖然不認識你,卻見過你的照片。」范劍南緩緩地道,「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對不起我並不認識你,而且感覺,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談的。」那個男人搖搖頭。

    「我說有必要談談,就一定有必要談談。你大概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這不是邀請,是要求。」范劍南平靜地道。

    「哈哈,你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來要求我?」那人忍不住聳聳肩,一臉不屑地道。

    范劍南從口袋裡拿出了那枚『胸』針晃了晃,冷笑道,「現在你還這樣認為麼?」

    「黃金聖章?!」那人明顯緊張了起來,壓低聲音道,「你從哪裡『弄』來的?」

    「後面的那條巷子比較安靜,我們可以談談。」范劍南轉身道。他慢慢轉到了市集的背後,兩棟樓房之間的小巷子裡。那個男人跟在范劍南的身後,他似乎非常戒備,一臉鄭重地盯著范劍南。

    周圍沒有人了,范劍南霍然轉過身道,「你是誰?」

    「我還想問你是誰,你怎麼會有兄弟會的聖章?」那個老男人厲聲道。

    范劍南緩緩地道,「我只想知道,聖章兄弟會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傢伙?說說吧,你是怎麼用巫術『迷』『惑』了一個『女』人,又有什麼目的?」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多管閒事的傢伙。」那個老男人惡聲惡氣地道。「把聖章『交』給我,或許我能饒你一命。」

    范劍南忍不住冷笑道,「就憑你?張堅都不敢說一定能要了我的命。你又憑什麼說這句話?」

    「我不認識什麼張堅,你說的是什麼東西?」老男人厲聲道。「我只關心你手裡在聖章。」

    「原來是個小嘍囉,也難怪,你這樣的白人在聖章兄弟會是沒有什麼地位的。憑你還不夠資格知道張堅是誰!」范劍南手指微微一彈,那個人就猛然撞向了身後的牆壁。痛得他「嗷」一聲慘叫。

    「說你布下的那個巫術怎麼解開。你又為什麼要對一個無辜『女』孩下手?」范劍南冷冷地喝道。

    「這關你什麼事!我知道你是誰了,那個該死的中國術者!」老男人咬牙切齒地道。

    「哇哦,我都不知道自己這麼有名。一個不知道張堅是誰的人,居然知道我的名字。」范劍南嘆了一口氣道,「不過我勸你還是早點說。免得我費手腳。」

    「我被你打傷了,站不起來了。」那個人掙紮著喘著粗氣道。

    范劍南皺著眉扶了他一把。

    「你找死!」那個老男人卻『陰』狠地一笑,反手『抽』出了一把短刀『插』向范劍南的腰部。

    但詭異的是,范劍南像是突然消失,他這勢大力沉的一刀卻狠狠捅在了牆上。他用力過猛,手從刀柄滑落,反而把他自己的手掌給割破了。他一吃痛,刀也掉在了地上。

    「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懂得幻術。跟我玩幻術?你連怎麼被我玩死的都不知道。」范劍南冷笑著走過去一膝蓋頂在了這個人的小肚子上。「本來我從不對上了年紀的人動手。不過,你是個例外。一大把年紀了還想行兇殺人,還想騙財騙『色』?你這種人渣,不打你簡直對不起良心。」

    范劍南把那個老人揪起來,推在牆壁上。「說,你是誰,為什麼要針對一個無辜的『女』孩?別再跟我說什麼因為愛情什麼的。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說,我說。」那個人見勢不好,立刻改了臉『色』,低聲道,「我叫雷爾南。並不是真的故意要針對那個『女』孩,只是我需要她,確切的說是她家族的某件東西。」

    范劍南皺眉道,「什麼是家族的某件東西?這麼說,你不是為了騙『色』,只是為了騙財?這就更可惡了。」范劍南二話不說,拖過雷爾南又是狠揍了幾拳。

    「我說,我全說。」雷爾南芭著道,「我只是受人指使,幫人辦事而已。」

    「把事情前因後果說清楚了。」范劍南冷著臉道。

    「是,是兄弟會的高層,有人要我來找一件黃小姐家族的珍藏珠寶。所以我才對她用了巫術,因為我知道黃家沒有兒子,所以黃小姐是家族繼承人。黃家的珠寶產業大部分已經『交』給了她,我原以為那件東西也在她手中,但是……」雷爾南有些沮喪地道。

    「到底是什麼珠寶,你們聖章兄會這麼上心?」范劍南皺眉道。

    「我不清楚,只知道是一枚藍寶石吊墜,應該是十八世紀的古董。據說原本就是從聖章兄弟會流出的,我們只是想取回而已。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意圖,我發誓我雖然對她用了巫術控制了她的思想,但是真的只是為了東西,絕對沒有碰過那個『女』孩。」雷爾南搖頭道,「我可以對天發誓。」

    「只是為了一枚珠寶?」范劍南皺眉道,「說!你是受了誰的指使,是不是張堅?」

    「不是,我真的不認識張堅。是兄弟會的江南對我下的命令。」雷爾南驚惶地道,「我本人不知道是為什麼。」

    「我好想明白一點了。」范劍南皺眉道,「江南是不是那個穿著黑『色』皮衣的華裔『女』人?」

    「是……是的。」雷爾南畏懼地點頭道。

    范劍南的記『性』非常好,過目不忘。所以雷爾南給說起江南的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心裡微微一動。想起了那次在埋骨窟墓園裡,曾經聽到過這個『女』人和巫崖的談話。而且也見過『女』人,知道她也是聖章兄弟會的高層。

    雷爾南顯然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聽說過江南。他有些囁嚅道,「命令就是她下的。因為目前據說三位主事者都不在。所以整個兄弟會都是她說了算。我只是一個跑『腿』的。」

    范劍南看了他一眼道,「這枚藍寶石吊墜呢?」

    「我不知道,就連那位黃小姐也不知道。我想那個吊墜會不會被刻意藏起來了。」雷爾南道,「你知道,我要是得手了,我肯定也就離開這個地方了。而不會還在這裡犯傻。」

    「這麼說,這件東西還在黃家?」范劍南皺眉道。

    「應該是的。不過可能還在黃先生的手裡。」雷爾南道。

    「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有空去想什麼藍寶石吊墜?如果我是你的話,只會先想想怎麼保命。」范劍南冷冷地道。

    「你要殺我?」雷爾南吃驚地道。

    「放心吧,我沒有你們這麼無恥。不過你知道世界上有些事情,比死還可怕。而我都可以讓你嘗個遍。」范劍南冷冷地道。

    「你想怎麼樣?」雷爾南緊張地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范劍南冷笑,「這句話,連你自己恐怕都不太相信,更別說是我了。好好想想之後再回答。」

    「我真的把所知道的都說了。」雷爾南驚懼盯著范劍南。

    「你有關鍵的沒有說,如果解除這個巫術。」范劍南厲聲喝道,「你當我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麼?你用的是某種『精』神控制類巫術。一個無辜的『女』孩遭受你這樣的『精』神打擊。『弄』得神智不清。你居然像是個沒事的人一樣?」

    「你是要我解開這個巫術?」雷爾南低聲道。

    「廢話,否則我找你幹什麼?」范劍南看了他一眼,緩緩地道,「解除她身上的巫術。讓黃小姐恢復正常。」

    雷爾南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惡狠狠地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范劍南冷笑道。

    「我明白你為什麼要我解除那個『女』孩身上的巫術,因為你到現在還沒有解決的辦法。真不幸運,看來這一次運氣在我這一邊。哈哈哈。」雷爾南又神氣了起來。「所以你不敢殺我,因為殺了我之後就沒有人在懂得如何解開這種古代咒語了。」

    「你不覺得你太自大了麼?」范劍南聳聳肩道,「好像缺了你,地球就不轉了一樣。放心,你儘管可以把這些隱藏在心裡。我說過,我確實不會殺你,但我會把你玩得比死更慘。」

    「中國人,你別想威脅我,如果你真的能解開這個巫術。根本就不必來找我。但是你來了,所以就證明你束手無策,我完全可以想像到那個小妞要死要活的樣子。」雷爾南大笑道,「你們不敢把我怎麼樣。」

    范劍南根本沒聽他說完,上去就是一拳砸在他的臉上,「我從沒見過你這麼無恥,不要臉的人。你放心,我們中國有句俗話:即便是死了張屠戶,也沒有人會吃帶『毛』的豬。」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 12:23
第1519章 厄運寶石


    雷爾南捂著臉又驚又怒,他沒有想到范劍南真的會不管不顧的對他動手。「你瘋了麼,你不想找到解除巫術的方法了?」

    「我一看到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嘴裡沒一句實話。不給你點厲害看看,你不知道我是誰!說,怎麼解除巫術。不說的話,我讓你爬不出這條巷子。」范劍南冷笑道。

    「你是在跟整個聖章兄弟會對抗,你想過後果沒有!」雷爾南掙紮著喊道。

    范劍南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的晃了晃,「聖章兄弟會很了不起麼?我連易術理事會都沒放在眼裡,能怕你們這幫人?就算是你們的主事者來了,我也是這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你想幹什麼?」雷爾南驚懼地道。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腳失去了活動能力,在這一剎那他的真的怕了。口齒也開始不清楚起來,他的中文本來就不怎麼樣,要不然也不會在聖章兄弟會當個跑『腿』的。情急之下更是冒出了一連串的外語,范劍南聽得一頭霧水。

    因為這傢伙說的好像還不是英文,不知道是哪國的方言。范劍南焦躁地喝道,「說英文!」只不過他的英文也差得可以,勉強是聽懂了雷爾南說的意思。

    「你是說,你也不懂怎麼解除?」范劍南皺眉道。

    雷爾南一個勁的點頭,「是是。」

    「不懂解除你怎麼會用的?」范劍南怒道,「你當我是小孩子騙麼?」

    「我……是別人叫我這麼做的。」雷爾南費力地道。

    范劍南狐疑地看著他道,「誰?」

    「江南。」雷爾南無奈地道。

    「那個『女』人?她現在在哪裡?」范劍南追問道。

    「她也在香港,只不過,只不過我不知道她在哪裡。」雷爾南喘息著道。

    范劍南想了想,「也好,我正想看看你們聖章兄弟會在搞什麼『花』招。」說完他用手在雷爾南的手掌上畫了一個卦符。「想活命的話,讓那個『女』人去找我。這是我的名片。」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雷爾南畏懼地看著這個中國人。

    「你見到那個『女』人就知道了。」范劍南拍拍手道,「我給你三天時間,告訴她。你們要的東西在我那裡,讓她親自來拿。」

    「你是說吊墜?」雷爾南臉『色』一變。

    「滾吧,趁我還沒改變主意,滾回你的主子那裡,讓她親自來找我。」范劍南一腳將雷爾南踹倒在地。「你真該慶幸,遇到的不是我舅舅。要不然你就準備一輩子在地下過了。」

    雷爾南連滾帶爬的跑了。

    范劍南卻也懶得再跟這個人糾纏,他看得出他說的是真的。以這個人的能力不可能施行那只能高端的巫術,他的背後一定是有在主使。

    范劍南迴去找到了祝青鋒,上了車。

    祝青鋒遲疑道,「這麼快就解決了?」

    「沒那麼快,事情比我想像的要複雜一點。走吧,帶我去你外公那裡。[Mianhuatang.cc更新快,網站頁面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范劍南嘆了一口氣道。

    祝青鋒點點頭,把車開回了黃家的那棟度假別墅。

    范劍南看到了祝青鋒的外公黃老先生之後,直接對他道,「我找到了那個人。」

    「哦?范大師果然法力高強,你能解開我『女』兒身上的巫術了?」黃老先生『激』動地道。

    「恐怕還不行,對方並不是為了這個來的,你在歐洲的時候就已經被盯上了。」范劍南緩緩地道,「他們是為了你手裡的某件東西。據說應該是一個吊墜,藍寶石的。」

    黃老先生的臉『色』驟然變得一片灰白,他踉蹌了一下差點坐倒在地上。「厄運寶石……果然是厄運寶石。」

    范劍南連忙扶住他,讓他坐在沙發上。黃老先生好一會兒才平靜了下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些人為什麼要那個吊墜?」范劍南皺眉道

    「他們為的不是吊墜,是吊墜上鑲嵌的那塊寶石。」黃老先生像是蒼老了好幾歲,有些無奈地道,「真是沒有想到,真的是沒有想到。」

    「吊墜上的寶石?」范劍南皺眉道,「很值錢麼?」

    黃老先生猶豫了一下,像是下了決心道,「你們跟我來。」

    范劍南和祝青鋒相互看了一眼,跟在了他是身後。黃老先生把他們帶進了別墅的一個房間,又小心地打開了一個保險櫃,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盒子,放在桌上。「就是這個。」

    范劍南拿起之後微微一怔,奇怪地道,「鉛盒子?」

    那隻盒子拿在手裡很沉重,而且明顯的氧化發黑,竟然是一隻鉛做的盒子。范劍南真的是感覺奇怪了,一些名貴的珠寶首飾放在首飾盒子裡保存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大都是一些『精』美漂亮的木盒,或者其他什麼名貴材質,很少有人會用鉛盒子來裝首飾的。

    黃老先生嘆了一口氣,打開了盒子。盒子裡面是一根『精』致的黃金項鏈,而項鏈上的吊墜卻是一塊水滴型的藍寶石。這塊寶石並不是非常大,但是很通透漂亮,拿在手裡像是藍『色』的海水。

    「這是我幾月前入手的一件收藏品。賣家說是一件十八世紀的古董。但是我卻是做了一輩子珠寶的珠寶商人,對於珠寶的瞭解比一般人深刻太多。我從這件珠寶的切割和鑲嵌工藝上就可以斷定這不是十八世紀歐洲的風格,而是古代的阿拉伯工藝。」黃老先生嘆息道。

    「古代阿拉伯的工藝?」范劍南皺眉道,「你是說這件首飾不是來自歐洲,而是來自中東?」

    「是的,來自一位偉大古代的君主,大馬士革的薩拉丁。」黃老先生嘆息道,「我也是買下這枚吊墜之後查閱了很多文獻資料,才得到了這個可能的猜測。這枚藍寶石被稱為厄運寶石。」

    「厄運寶石?」范劍南奇怪地道。

    「是的,薩拉丁為此甚至發動過戰爭。在1181年,據守阿勒頗的薩利赫病死,薩拉丁圍攻了那座城市。1183年,薩拉丁與守城的將領贊吉談判,提出用5座城市『交』換阿勒頗。6月11日的夜晚,阿勒頗打開了城『門』。薩拉丁讓守軍帶走了所有的財寶,自己則表示只要阿勒頗的石頭。

    這件事被記錄史書之中,只是沒有多少人知道這裡提到的石頭就是這枚藍寶石。但是從此之後,關於這枚藍寶石的傳說被廣泛流傳。薩拉丁在得到這枚寶石之後,兩度遭到中世紀著名暗殺組織阿薩辛的刺殺。差一點就死於刺殺。

    1192年9月2日,薩拉丁與十字軍統帥會面並同意了為期三年的停戰協定。第三次十字軍東征結束,這枚寶石被贈予了當時的一位歐洲君王,著名的獅心王理查。而後輾轉流傳在歐洲的皇室和貴族圈中,所有得到這塊寶石的人,全部死於非命無人善終。」黃老先生苦笑道,「這就是厄運寶石的傳說。」

    「聽起來很傳奇。」范劍南皺眉道。

    「是的,傳言這快寶石就和古老的巫術有關。甚至有傳言,第三次東征的結束也是因為這件寶石。薩拉丁失去這枚寶石之後很快死了。而得到這枚寶石的查理死於一支流矢,當時名震天下的獅心王,死時年僅四十二歲。之後還有很多人物的死被和這枚寶石聯繫起來。」黃老先生苦笑道。「如果那些人是為了巫術,那麼很有可能就是為了這塊寶石。」

    范劍南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黃老先生看著范劍南道,「范大師,我知道你是非常人,有非常之法。我願意將這枚寶石作為酬勞,只求你能幫我『女』兒度過難關。」

    「這不好吧。」范劍南『摸』『摸』鼻子道,「你不說這東西的來歷還好,你這一說,我這心裡也直髮『毛』。」

    黃老先生搖頭道,「范大師,你和我們這些人不同。你卦術通神,即便是真的有厄運應該也懂得趨吉避凶。總比這東西落在普通人手中,帶來厄運要好。我這玩了一輩子珠寶的人,能見到這枚傳奇的寶石就已經知足了。實在是不該動貪念,低價收購這枚寶石,害人害己。」

    「害人害己?」范劍南皺眉道。

    「是

    的,賣給我這枚項鏈的賣家,在幾天後就車禍身亡了。」黃老先生嘆息道,「我當時雖然感覺有點害怕,但是還存著一絲僥倖。現在看來,我是太自大了。這種東西本就不是我們這種人可以擁有的,這寶石太邪『性』了。」

    范劍南接過了那條項鏈,皺眉看了看,他確實是沒有從中看出什麼,感覺就是一件普通的首飾。所以他也沒有在意,在把項鏈放進首飾盒的時候他皺眉道,「黃老先生,我有個一個疑問。」

    「請講。」黃老先生道。

    「為什麼這首飾,會裝在一個鉛盒子裡?」范劍南有些奇怪道。

    「據說,鉛能夠封堵邪氣。之前我一直擔心這東西會帶來災禍,所以我特地定製了這個鉛盒,把項鏈裝在裡面,而且我誰都沒有告訴,家裡也沒有人知道。想不到的是,災禍還是來了,而且還是在我『女』兒的身上。」黃老先生一陣悲嘆。

    范劍南點點頭道,「好吧,這件項鏈我暫時為你保管著。你『女』兒的事,我會盡快想辦法解決。」

    「拜託了,范大師。」黃老先生感『激』地道。

    「不客氣。」范劍南點點頭。不過他依然感覺奇怪,一枚頗有來歷的寶石,和聖章兄弟會的人聯繫在了一起。而且這枚寶石的傳說又是這麼的邪異,這不能不讓他感到有些躊躇。

    回到了天機館之後,范劍南把今天的經過講給了其他人聽。馮瑗好奇地道,「藍寶石項鏈,好漂亮,那先給我戴兩天。」

    范劍南卻搖搖頭,把關於這枚寶石的厄運傳說講了一遍。嚇得馮瑗立刻縮回了手,「這麼多死人用過的東西?我才不要。」

    龍歌臉『色』鄭重地道,「劍南,能不能給我看看。」

    范劍南點點頭,把那條藍寶石項鏈遞給他。龍歌拿在手裡看了看之後,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范劍南察覺他臉『色』有異常,連忙道,「龍教授,你見多識廣,你以前知道這東西麼?」

    龍歌頓了一頓,沉『吟』道,「倒是聽過一些傳說,不過,大都是當笑談,從來沒有當真過。想不到厄運寶石竟然真的存在。而且從你說的這些事情來看,這東西八成和巫術有關,否則聖章兄弟會不可能費這麼大的勁來找它。」

    范劍南點點頭,「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龍歌想了想道,「不過我感覺有點奇怪,為什麼這東西拿在手裡感覺不到絲毫術力呢?一般的巫術用品,拿在手裡肯定會感覺到異常。但是這個吊墜拿在手裡,卻絲毫感覺都沒有。一點術力都不存在,這難道真的會和巫術有關?」

    「是不是和巫術有關,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聖章兄弟會的高層正在拚命尋找這東西。而且不知道背後是不是張堅在主使。」范劍南道。

    「你能肯定你所見到的這個人是聖章兄弟會的人?」馮瑗看著他道。

    「能肯定,他所使用的巫術,雖然粗淺,但是卻是正統的西進術者遺留下來的手法。而且,那個人手上還戴著聖章兄弟會的戒指。這些基本都能夠肯定這個人的身份。」范劍南點點頭道。

    「管他呢?我看老闆這一趟生意值得做,這麼大一個藍寶石項鏈,而且寶石這麼漂亮純淨,本身的價值絕對不便宜。要是真像你說的這麼傳奇,這價格還得翻上好幾番。說不定抵得上幾個天機館了。」張胖子興奮道,「這筆生意做得值啊,太超值了。」

    龍歌搖搖頭,「不對。你說的價值還是太低了。當年薩拉丁不惜以五座城市來換取的東西,到現在怎麼可能只抵得上幾個天機館。你也未免太小看這東西的價值了。只不過價值雖高,但是卻不是什麼人都有這個命擁有的。」

    「為什麼?」張胖子一臉愕然,「太值錢了反而不好?」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句話你聽說過沒有?」龍歌冷笑道,「要不是『逼』得沒辦法了,你真以為那個黃老先生捨得拿它送人。他是知道自己得到了這東西也不會太平,才忍痛把他給范劍南,以期換『女』兒一個平安。所以這東西就就是一個不祥之物。厄運寶石,一點都沒有說錯。」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6-1-1 12:25 編輯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abcorn

LV:9 元老

追蹤
  • 986

    主題

  • 920465

    回文

  • 38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