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異能]天才卦師 作者:刀鋒(已完成)

 
Babcorn 2015-11-20 12:13:5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60 760846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 12:23
第1520章 匪夷所思


    「劍南,你打算怎麼做?」馮瑗有些擔心地道。

    「等。」范劍南緩緩地道。

    「等?」馮瑗皺眉道。

    范劍南點點頭道,「這東西既然對聖章兄弟會來說這麼重要,那麼那個江南一定會找來。我們正好探探他們的底,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他們還能做什麼?無非就是那些『亂』七八糟的巫術,還有就是……」張胖子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道,「難道這東西也和長生之秘有關?」

    范劍南搖搖頭,「現在還不好判斷,但是很有可能是相關的。」

    「為什麼呢?」張胖子皺眉道,「這顆寶石的來源,和長生之秘似乎沒有什麼關聯吧?」

    「其實是有的。」龍歌卻沉『吟』了一下道,「聖章兄弟會的來源是中國在元初,西行入歐洲的術者。而他們行進的路線是傳統的絲綢之路。」

    「絲綢之路?」張胖子道,「我聽說過一些,不就是張騫通西域,開闢出來的商路麼?」

    龍歌搖頭道,「其實絲綢之路早於前漢開闢,中國和歐洲直接『交』往的條件業已成熟。公元97年,班超曾派副使甘英出使大秦國也就是當時的羅馬帝國,一直到達條鄭如今的『波』斯,當時的『波』斯也就是伊朗。

    而在公元166年,古羅馬大秦王安敦派使者來洛陽,朝見漢桓帝,標誌著中西方文化『交』往的開始,東西方兩大帝國外『交』關係正式建立。這條路線首次正式打通並延伸到了歐洲。羅馬帝國也首次順著絲路來到當時東漢首都。這不但是歐洲和中國的首次『交』往,也是21世紀初完整的絲綢之路路線。

    從這些證據都可以表明,當時的『波』斯是進入歐洲的重要一站。那些西進的術者極有可能在當時和『波』斯人以及更遠的阿拉伯人有過『交』往。」

    范劍南點點頭道,「應該是這樣的,我曾經聽聖章兄弟會的那個先知說過。西進術者當時和中亞和西亞的一些巫術者發生了重要的幾次『交』融。並且吸收了他們的某些術法文化,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波』斯的拜火教。所以說,西進術者在中東地區留下痕跡是很有可能的。」

    龍歌點點頭,「瑣羅亞斯德教是在基督教誕生之前中東最有影響的宗教,是古代『波』斯帝國的國教,也是中亞等地的宗教。是摩尼教之源,流行於古代『波』斯也就是現在的伊朗,以及中亞等地的宗教,中國史稱祆教或者拜火教。

    該教以光明之象徵『火』為崇拜對象,火是阿胡拉馬茲達的兒子,是神的造物中最高和最有力量的東西。火的清淨、光輝、活力、銳敏、潔白、生產力等象徵神的絕對和至善,因之火是人們的正義之眼。祆教崇拜天、地、日、月、水、火、木、土,這些元素崇拜和中國的『陰』陽五行學說有相似之處。[$>>>_._.小_._.說_._.網<<<$」

    「所以說這顆厄運寶石很可能和西進術者有關,而西進術者是聖章兄弟會之中長生者的起源。」范劍南想了想道,「這些相互結合起來的看的話,確實很有可能。『波』斯的珠寶切割工藝,加上阿拉伯特『色』的鑲嵌工藝,也正好說明了這顆寶石在當時的流動『性』。」

    龍歌點點頭,「確實是這樣。『波』斯王朝結束之後,阿拉伯人興起。這顆寶石有可能隨之流傳了下來。直到被偉大的薩拉丁獲得又轉贈於歐洲的君主。」

    「這顆寶石居然有這麼多的傳奇。」張胖子感嘆道。

    「而且很危險。」范劍南把藍寶石項鏈放回了盒子裡道。「這種特殊鉛盒的作用,在於隔絕術力。因為鉛的密度很大,是最好的屏蔽材料。這顆寶石被放置在鉛盒子裡,說明古代已經有人察覺到了術力作用對這顆寶石會產生影響,或者是這顆寶石能夠影響術力。」

    「老大,我有個主意。要不然的話,我們試試看?」張胖子來了好奇勁。

    「怎麼試?」范劍南皺眉道。

    「當然是用術力來試試。」張胖子道,「也許這東西真的能夠影響術力呢?我們總得

    知道,是怎樣的一種影響吧?」

    龍歌斷然搖頭道,「不行,這類和古代巫術有關的東西最好不要輕易嘗試。」

    「可是,我們這樣看著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為什麼不用術力嘗試一下?」張胖子有些不服氣道。

    「因為太危險。」范劍南搖頭道,「比如我給你一顆『藥』,你想試試這『藥』有毒沒毒,難道你會吃下去試試看麼?不怕吃錯『藥』啊!」

    「呃,這倒也是。」張胖子搔搔頭,「不過這樣放著也不是個事啊。我們連河圖都沒有搞明白呢,這顆寶石又有什麼作用?」

    范劍南神『色』一動,突然皺眉道,「你剛才說什麼?」

    「河圖啊。」張胖子有些奇怪道,「怎麼了?」

    范劍南一言不發地來回踱步,張胖子的話讓他隱約之間抓住了什麼要點。但是這顆寶石真的會和河圖有關聯麼?怎麼想都不太可能。

    「行了,你別聽張胖子胡說,他的那嘴裡哪有個准的。」馮瑗笑著道。

    「不!張胖子剛才的話點醒了我。」范劍南來回踱步,想了想之後又坐下,拿著一支筆在紙上『亂』畫,寫下了幾個字,然後又用線條把這幾詞語連了起來,看了又看。

    「老闆,你這是在搞什麼?」張胖子有些發愣道。

    「你剛才說的話,和龍教授剛才的說,如果聯繫起來的話。能夠歸納總結出很多彼此有聯繫的東西。你看,西進術者和聖章兄弟會的關聯,河圖和長生之秘的關聯,這些基本上是一類。再展開的話,西進術者和這塊寶石的關聯,然後又是聖章兄弟會和這塊寶石的關聯。這些相互都是有聯繫的。」

    范劍南將這幾根線條湊到了一起道,「最終的結論就是這塊厄運寶石和河圖之間的聯繫,而把它們聯繫起來的就是聖章兄弟會的前身,古代的西進術者。」

    「我還是沒有『弄』清楚,反而越來越糊塗了。」張胖子苦笑道。

    「你糊塗不要緊。因為我已經抓到了其中的一些細節和要點。」范劍南想了想道,「龍教授,我記得你說當時『波』斯的拜火教非常興盛對不對?」

    龍歌點點頭,「不但在中東地區。而且在中國也曾經興盛一時。據說拜火教教傳入中國後曾受到北魏、北齊、北周、南梁等統治階級的支持。北魏的靈太后率領宮廷大臣及眷屬幾百人奉祀火天神。北齊後主『躬自鼓,以事胡天』。

    因此,在京都鄴,今河北臨漳縣就出現了很多奉祀火祆的神廟,一時蔚成風氣。北周的皇帝也曾親自『拜胡天』、『從事夷俗』。從北魏開始,北齊、北周相繼在鴻臚寺中設置火祆教的祀官。唐朝在東西兩京都建立祆祠,東京有二所,西京有四所。在這些祠廟中『商胡祈福,烹豬羊,琵琶鼓笛,酣歌醉舞』,極一時之盛。

    不過後來在歷史上多次受到禁止,在中原地區不斷遭受打擊而日漸衰落。其原因不明,傳說可能是源於拜火教所帶來的『波』斯異術,使人心存恐懼。也許是又一場,對於古代術者的打擊和迫害。南宋以後,很少見諸中國典籍。再後來後,這種教派在中國內地基本絕跡。」

    范劍南皺眉道,「那麼這個拜火教,也就是比較崇拜火是不是?」

    龍歌點點頭,「這個是原始宗教的必然。古人對於火一直是恐懼和熱愛並存。無論哪一個民族都有關於火神的傳說,火也是最早被人崇拜的。因為火和光明,溫暖是離不開的。所以希臘神話之中才有普羅米修斯盜取火種這樣的偉大史詩。」

    范劍南沉『吟』道,「火……」

    龍歌想了想道,「對了,還有一件比較有趣的事情,是關於拜火教的。你們看過武俠小說沒有?金庸先生的一本書裡面就提到了這個特殊的教派。《倚天屠龍記》中記載的明教,即歷史上的摩尼教,就是起源於瑣羅亞斯德教,但教義融合了大量基督教、佛教等其他宗教教義。國內常不加區分的將瑣羅亞斯德教與摩尼教統稱為

    拜火教,所以含義比較『混』『亂』。」

    「我想起來了,武俠小說裡面也提到過『波』斯明教。也就是說的這種拜火教。」張胖子愕然道,「我從來不知道,這個教派是真實存在的。」

    「拜火教是真實存在的,而且歷史上也曾經多次遭到禁止,小說只是借用了這段歷史背景罷了。」龍歌回答道。「不過也提到了一些這個教派的主要一些特徵,比如崇拜火,稱之為聖火。即便是今天的伊朗境內尚依然保留有5座寺院,但規模都很小,也舉行宗教儀式,裡面都有長年不滅之聖火。當然,現在用的是天然氣。」龍歌道。

    「噗。」馮瑗忍不住笑道,「天然氣?看來火神也現代化了。」

    龍歌微笑著搖搖頭道,「不過不可否認,掌握和使用火是人類文明的一個巨大發展。中國不是也有燧人氏的傳說麼?」

    「火!光明。」范劍南來回踱步,然後突然走到了窗戶邊,伸手把窗簾全部拉上了。然後說道,「張胖子,你去把『門』也關上!」

    張胖子莫名其妙,看了看他,但還是照著他的話做了。「老闆,你這又是唱的哪一齣戲?」

    范劍南搖搖頭道,「我不唱戲,我請你看電影!」說完走過去把房間裡的燈也關了。

    「劍南,你幹嘛呢?把房間裡『弄』得這麼暗!」馮瑗奇怪地道。

    「來,幫個忙。你拿著這個項鏈。」范劍南把手裡的藍寶石項鏈遞給她道,「好了就保持這樣懸著,儘量別晃動。」

    馮瑗看了看范劍南,無奈地拿著拿著那條項鏈,站著。

    「很好,別動。」范劍南從口袋裡拿出了打火機。

    「你幹什麼?你要燒它?」馮瑗吃驚地道,「這東西『弄』壞了,我們可賠不起!」

    「用不著賠,反正黃老先生已經把它當作酬勞給我了。」范劍南聳聳肩道。

    馮瑗無奈道,「那你也得救他『女』兒啊,現在人還沒有救下來,你要是『弄』壞了這塊寶石,我看你怎麼辦!」

    「噓,別動,好就這樣拿著。」范劍南手持打火機一點點接近,然後小心地移動著打火機的距離,似乎是在找一個合適的角度。

    「我的天,那是什麼!」張胖子一陣頭皮發麻,指著牆上的投影。那是火焰的光線透過藍寶石投在牆上的痕跡。光線呈現出一種幽蘭『色』的瑰麗圖案。上面像是佈滿了一個個文字和圖案,隨著火光的躍動,在閃爍跳動著,像是活了一樣。

    范劍南深吸了一口氣道,「果然是這樣,和我想像的差不多。」

    「這是……」龍歌快步走到牆壁的邊上,仔細看著上面的圖案,震驚地道,「這是文字,老天啊!這上面是古代『波』斯的楔形文字!這裡竟然也有巫文的存在!太令人震驚了,這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

    范劍南這才熄滅了有些發燙的打火機,對龍歌道,「其實是你的話提醒了我。這塊寶石和西進術者和拜火教有關,而拜火教又崇尚火焰和光明,把火視為一種洗滌惡的聖物。我當時就在想,火和寶石之間的關聯。剛才你又提到明教,光明。

    我突然靈機一動,切割過的寶石光線通過時會發生折『射』。而這塊寶石的純淨度極佳,透光『性』也非常好。當時我就在想,會不會是和光學有關?

    我看看了看這顆寶石,它的內部並不是一點雜質都沒有的,還是有些星星點點的細微雜質存在。這些雜質其實不是雜質,而是有人用很高明的手法『弄』出來的,有點像是現代的微雕或者微畫的工藝。」

    「所以在光線投『射』上去的時候,就像是這種幻燈片一樣的效果。」龍歌震驚地道,「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這種遠古巫文的傳播程度,遠比我們想像得更加遙遠。不但在古印度的貝葉經上找到了遠古巫文,連這寶石之中,不但包含了『波』斯的楔形文字,甚至也融入了遠古巫文。這簡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 12:24
第1521章 黑心胖子


    「可惜剛才沒有看清楚,劍南你再把打火機打著。」馮瑗道,「這次,我用相機把這些圖形拍下來。這樣一來,以後我們就不用每次都用打火機了。」

    范劍南點點頭,再次點燃了打火機,閃動跳躍的火焰再度把藍『色』寶石之中隱藏的圖形投『射』在了牆壁上。馮瑗拿著照相機,對著這些圖形連續的按動著快『門』,把這些圖形都拍成了數碼照片。

    張胖子道,「這麼說來,我還『蒙』對了?這塊神秘的寶石。真的和那些,古代的巫術文字有關係。」

    「應該說是部分有關。」范劍南搖搖頭道,「這裡面應該還包含了很多,比如古代『波』斯拜火教的內容。要是我們能夠,完全解讀這些楔形文字的話。也許能附帶揭開這些古代巫文的秘密。」

    龍歌搖搖頭,忍不住苦笑道,「你想的太簡單了。這種楔形文字,可以說是全世界最為古老和困難的一種文字。真正能解讀這些文字的,只有一些專家。而且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像這樣的專家,全世界加起來,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真的有這麼困難嗎?」范劍南忍不住道。

    「絕對是真的。這種文字是由約公元前3200年左右蘇美爾人所發明,是世界上最早的文字之一。1472年,這種文字才被一個意大利人所發現。直到了1900年,古代世界各種楔形文字的淵源蘇美爾語楔形文字的釋讀工作才可以說基本上是成功了,但仍然仍存在大量的詞彙問題和語法疑『惑』,至今無人能破解。」龍歌感慨道。

    「那聖章兄弟會的人為什麼會這麼賣力的尋找這東西呢?難道他們有能力破解?」張胖子皺眉道。

    「未必,也許他們也還不知道這顆寶石之中隱藏的秘密。」龍歌想了想道,「不過,如果讓他們得到這些圖形,說不定倒是有可能進行破解的。畢竟歐洲人對於楔形文字的研究,在國際上也是相當領先。」

    「快看,牆上的字在逐漸消失!」馮瑗突然大聲道。

    所有人都轉向了牆壁,牆上的字跡在逐漸模糊,然後一點點的消失。

    「怎麼會這樣?」范劍南移動著手裡的打火機,卻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形成相同的文字了。這讓他有些目瞪口呆,不過隨即一想立刻明白了過來,這上面的文字應該是用某種特殊的材料所寫成,長時間的火烤,會使這塊寶石的溫度升高,然後這些古代留存下來的字跡也會逐漸消失。

    他連忙吹滅了手中的打火機,但是已經晚了,這些字估計不會再恢復了。范劍南一陣無奈,不過讓他慶幸的是,馮瑗事先用數碼相機拍下了好幾張照片。應該沒有遺漏什麼。

    「居然還會自動消失?這東西太邪乎了。」張胖子失聲道。

    「不懂就不要『亂』說,只是過高的溫度才使得裡面的微縮字跡消失了。這和邪乎什麼的毫無關係。」范劍南搖頭道。

    「哦,我還以為這是怎麼回事呢?嚇了我一跳。」張胖子『摸』『摸』頭道,「我這汗都出來了。」

    范劍南拉開了窗簾,看著外面的陽光道,「別自己嚇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厄運詛咒。有的話,我們能看不出來麼?這世上很多看起來很邪異的事情,其實都有其能夠解釋的根據。所謂事出有因,沒有因哪有果?」

    「那,劍南,你現在準備怎麼辦?」馮瑗有些擔心地道。

    「沒事,我們就在這裡等著三天之內。聖章兄弟會的人必定會來。」范劍南一笑道。

    「他們要來拿這塊寶石?」馮瑗皺眉道。「反正寶石裡面的秘密也也已經消失了,給了他們算了。」

    張胖子連忙道,「憑什麼啊?這東西可值錢了。真要的像龍教授說的這樣,這顆寶石就能讓我們一輩子躺著吃喝,都不用愁了。」

    范劍南看著他一笑道,「你願意躺一輩子麼?再說,你現在難道為吃喝愁了?」

    「我就是一個比喻。」張胖子無奈道。

    范劍南搖搖頭道,「其實龍教授說得很對,這世上有些東西,得之非福。沒有得到還好,萬一要是真得到了,一輩子都不會安穩。這寶石就是這類。這寶石雖然被稱為厄運寶石,但其實是無辜的。通常帶來厄運的是貪婪。所以這世上大多數傳世的名貴寶石背後,都有很多冤死者的血淚。留下來確實不怎麼吉利。」

    「那也不能便宜了他們啊。」張胖子道。

    「你要是真喜歡,送你算了。」范劍南把手裡的項鏈拋給了張胖子。

    張胖子連忙接住,駭然道,「你這,別摔壞了……老闆,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麼?」范劍南一笑道。

    「這可能價值過億啊!」張胖子結結巴巴地道。

    「我又不是很缺錢。」范劍南聳聳肩。「再說即便價值過億,你又怎麼賣出去。拿去拍賣行?根本證明不了這東西的來源,人家還以為是偷來的。拿著這塊價值過億的石頭,過一輩子窮日子,那才是一種煎熬,對不對?」

    張胖子愣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原來是這樣!我怎麼沒想到這個茬。」

    「你又發什麼神經?」范劍南皺眉道。

    「老闆,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把這東西賣給那個聖章兄弟會的人。」張胖子一臉猥瑣道,「他們在歐洲根深蒂固幾百年,『私』下不知道積攢了多少錢。我們這次也不能便宜他們,狠狠敲他們一筆。」

    「咦?」范劍南一回頭看著張胖子,「小胖,你最近長本事了啊。這麼損的招也想得出來?!好!很好。我們就這麼幹!先說好啊,你可不能獨吞,見者有份。我,馮瑗,龍教授,都得分一份。對了,還有左相和龍大膽。」

    張胖子掰著手指,一臉苦相,「這一來二去,就剩六分之一了啊。」

    「不干?不干拉倒,把寶石還給我。」范劍南一本正經地道。

    「我幹!龜兒子才不幹!」張胖子立刻『挺』『胸』凸肚。

    馮瑗又好笑又好氣道,「我說你們不會真的想騙錢吧?」

    「什麼叫騙,這是你情我願,買賣公平。到時候我還得讓他們立字據給我,免得賴賬。影響我的發財大計。」張胖子一臉神氣道。

    「這個主意不錯。立字據,當面公正,一手『交』錢一手『交』寶石。」范劍南點點頭。「要不然通知趙律師?」

    「別啊,老大!趙律師一來,這可又多分了一份。」張胖子連忙道。

    范劍南忍不住好笑,「你個小守財奴。」

    「你們兩個都是!」馮瑗瞪著他們,卻又忍不住笑了。

    張胖子對范劍南連連使眼『色』。

    「幹嘛?你這鬼鬼祟祟的撇嘴乾什麼?這還沒發財,你倒先上『抽』風了。」范劍南無奈道。

    「我這不是想讓您給算一算嘛。」張胖子一臉賠笑。

    范劍南看看他道,「算什麼?」

    「當然是算算,我們的財神爺什麼時候來啊?我都等不及了我。」張胖子一臉無恥的憨笑。

    「我服了你了。」范劍南一陣苦笑。然拗不過張胖子的死纏爛打,隨手佔了一卦,然後一動眉,「明天下午三點。你有銀行卡麼?」

    「有有。」張胖子連忙掏出錢包道,「我這好幾張呢。」

    「這不夠啊,要是錢太多,你卡里裝不下怎麼辦?」范劍南皺眉道。

    「咦?有道理,不愧是老闆。依你的意思我多跑幾家銀行,去多辦幾張,免得一家銀行讓我這大土豪給撐爆了?」張胖子和范劍南一唱一和。笑得馮瑗簡直喘不過氣來,這兩人真是活寶一對。

    第二天,張胖子那個急啊,在『門』口簡直是望穿秋水。只盼著聖章兄弟會的財神爺能早點到,以便早點完成他的發財大計。可是左等右等還是不來,急得張胖子坐立不安。

    范劍南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張龐之同志,你能不能稍微注意點。這麼『毛』『毛』躁躁的像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上班時間!你懂我意思麼?」

    張胖子訕訕地道,「明白了老闆,你是要我先別管其他的,老老實實上班。」

    范劍南嘆了一口氣,和顏悅『色』道,「小胖,我的意思是,客戶既然還沒有來,你也不能站在『門』口傻等啊。最起碼也要街口去迎接一下嘛。人家畢竟是大客戶。」

    一旁的馮瑗差點被他們兩個鬼頭鬼腦的傢伙氣死。「你們兩個能不能有點節『操』啊?」馮瑗無奈道。

    范劍南點點頭,「小胖,聽見老闆娘的話沒有?注意節『操』!人家雖然是大客戶,你也不能太上趕著巴結,知道不?上趕著不是買賣。你得矜持一點,才能賣高價。懂了嗎?」

    「那怎麼矜持呢?」張胖子一臉蠢萌。

    「矜持就是,待會兒他們如果願意『花』一億買。你就算心裡已經樂開了『花』,也非得裝成看不上。一定要裝出見過大世面的樣子,臉上要有不屑和嘲諷。你得像以這樣眯起眼,聳聳肩,怎麼著也得非兩億不賣。知道麼?」范劍南教訓道。

    「這不太好吧?」張胖子猶豫道。

    「有什麼不好的?!這幫洋鬼子,八國聯軍那會兒從我們這裡搶了多少的不義之財,不榨乾他們還有天理嗎?」范劍南教唆道。

    「這,確實沒天理。」張胖子深以為然。

    「記住了,這不是你開淘寶店,在網上賣『亂』七八糟的符籙之類的。需要態度熱忱,逢人就喊親。那個是買方市場,咱們現在可是賣方市場。東西在我們手裡,他們想要,就得『花』錢!你得拿出當爺的派頭。」范劍南道,「嗯,這樣還行,有點當爺的意思了,繼續保持。我估計他們快來了。」

    一會兒工夫居然真的有人進來了,只是一個很安靜的『女』人,看她的樣子和馮瑗也差不了幾歲。一身黑衣一頭黑髮,面容姣好,只是一身的黑『色』讓那張臉白得有些瘆人,而且看起來有點清瘦。除此之外也算得上是個美『女』。

    范劍南坐在那裡一動都沒動,「請問有什麼需要?」

    「我們之間就不要這麼相互打啞謎了。你知道我為了什麼而來。」那個『女』人平靜地道。

    范劍南聳聳肩,「我確實知道。江南,你是為了厄運寶石來的。」

    「厄運寶石?哦,我明白了,也確實有人這樣稱呼瑣羅亞斯德之石。」江南冷笑地看著范劍南道,「你認識我」

    「見過一眼。」范劍南聳聳肩道,「而且還聽過你和巫崖之間的談話。」

    「我也聽說過你,現在看來,你確實很不簡單,范劍南。」江南冷笑道。

    「我們如果再這麼相互吹捧的話,我老婆會很不舒服。她不喜歡我和漂亮的年輕『女』『性』話太多,所以我建議我們直入主題。」范劍南聳聳肩道。

    「很公平,這也正是我想談的。」江南平靜地道,「『交』出那條項鏈。」

    「可以。」范劍南聳聳肩道,「東西確實在我手裡,不過不可能就這樣『交』給你。我有幾個條件,首先你必須解開那位黃小姐身上的巫術,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江南微微一動眉,「我們本來也沒打算傷害任何人。我們自始至終要的都只是那塊寶石。這個要求很公平,我們可以接受。」

    「這是我們展開正式對話的前提。我要你們現在就去辦,然後我們再談其他的。」范劍南聳聳肩。

    「現在?」江南皺眉道。

    「就是現在,如果那件事不解決,我不會跟你談任何問題。」范劍南堅決地道。

    江南點點頭,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對范劍南道,「我已經然讓人去解決了。我可以保證,十分鐘之內,那個『女』孩就會徹底沒事。」

    「很好,那麼我們再來談談第二步,你應該知道這枚寶石是我的客戶『花』了不少錢合法購置的。」范劍南緩緩地道,「所以,你們要拿走這塊寶石,需要付出一定數額的經濟賠償。」

    「聽起來,也算合情理。」江南皺眉道,「那麼,你們想要多少?」

    范劍南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張胖子。張胖子緊張地攥著拳頭,然後伸出來,張開了五根手指。馮瑗在旁邊看得差點暈倒,這死胖子的心可真不是一般的黑。
Babcorn 發表於 2016-1-4 07:02
第1522章 一石二鳥



    「五百萬?」江南皺眉道。

    張胖子一本正經地搖頭,努力做出極為不屑的樣子。范劍南看得一陣好笑,故意一言不發。

    江南點點頭道,「看來你們知道這東西的價值,那麼五千萬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范劍南嘆了一口氣,「可惜啊,我們不但知道這東西的價值還知道你們非得到它不可,所謂奇貨可居。再說你們聖章兄弟會可是財大氣粗,堪稱數一數二的大戶。要是我要少了,不是顯得太對不起你們了麼?」

    江南妙目一轉,笑盈盈地道,「也對,不知道你們到底想要多少?還有你身邊的這個小胖子,是不是有什麼小兒麻痺的後遺症?他老是一臉呆滯地晃著手指幹什麼?如果需要,我倒是還可以負責他的醫『藥』費。」

    「說什麼呢?」張胖子這才反應過來,晃著手指道,「我這是給你提示,這個數!」

    「這個數是多少?」江南冷笑道。

    「五個億!」張胖子一臉倨傲道,「少了這個數,免談。」

    江南都被他嚇了一跳,吃驚地道,「你說什麼?」

    「五個億。」張胖子比劃著手道,「一億,兩億,三億,一共五個億。」頓了一頓,似乎還感覺不夠,又添加了一句,「歐元。」說完之後想了想,他覺得還不夠全面,又補充道,「稅後。」

    江南愣愣地看著這個胖子半天,然後突然笑了。「范劍南,我不知道這個小丑是不是你刻意安排的助興節目,他確實很幽默。」

    「雖然他不是什麼小丑,但是確實很有幽默感。除此之外,他還很會討價。」范劍南聳聳肩道。

    「范劍南!我沒有工夫和你廢話,那件瑣羅亞斯德之石,你到底肯不肯『交』出來。」江南惱羞成怒道。

    「我說過了你們要拿走可以,但是請付錢。」范劍南絲毫不為她的威脅所動。開玩笑,老子連張堅和烏南明都不放在眼裡,還怕你一個在張堅手下打雜的小妞?

    「你不會真的要五億歐元吧?你們是在開玩笑麼?」江南憤怒地道,「整個聖章兄弟會賣了都湊不齊這個數。」

    「那就向銀行貸款吧,分期慢慢還。反正你們都存在了這麼多年了,也許再過個幾百年,也能還清債務。」范劍南一本正經地道。

    「你!」江南氣得白皙的臉上一陣泛紅,指著范劍南道,「你知道跟我們做對的下場麼?」

    「我知道啊。對於這個問題,沒有人比我更權威了。因為我一直在和張堅做對,不過我現在還是好好地坐在這裡。下場,也就這樣了。還能怎麼樣,江南小姐,你能告訴我麼?」范劍南絲毫不以為意。

    「范劍南,你別以為你這裡布下了陣法,我就會怕你!」江南怒道。

    「老大,她居然不怕你的陣法。這可怎麼辦?」張胖子轉頭道。

    范劍南皺眉道,「人家是美『女』嘛,你就不能動動腦子,想想其它能讓她害怕的?」

    「什麼是其他讓人害怕的?」張胖子一臉茫然。( 好看的小說

    「『女』人都怕『毛』『毛』蟲,你去樓上把我們的鎮店小蟲子拿出來。她自然就不敢硬氣了。」范劍南邪惡地一笑道。

    「鎮店『毛』『毛』蟲?」張胖子一愣道,「你是說那隻變異的金蠶蠱王?!」

    范劍南沒有答話,只是微微動了一下手指,一股強大的力量頓時從天機館的樓上散發出來。江南忍不住尖叫了一聲,猛然退到了『門』外。身為聖章兄弟會的高級術者她的術力感知並不低,自然感受得到樓上那隻蟄伏的絕世凶物。

    『毛』『毛』蟲?這條變異的金蠶蠱王在這些術者的眼中,簡直比暴龍都恐怖。只是單單是這份氣息威壓,就足以把江南嚇得魂飛魄散了。她臉『色』發青地站在『門』外,顫聲道,「那是什麼?」

    「沒什麼,我養的一個寵物罷了。這年頭不太平,看家護院又連條狗都沒有,只能『弄』一條蟲子看家了。」范劍南嘆息道。

    「就是就是,怎麼說我們現在也是五億身家的男人了。」張胖子一臉得瑟。

    江南猶豫了片刻,強行忍住了『性』子,幾乎是低聲下氣地道,「范先生,我知道您是中國術界的宗師之一。難道就真的要這麼為難我這樣一個小『女』人?」

    「說為難可就不好聽了,我這是開『門』做生意,又不是強買強賣。難道我『逼』著你買我手裡的寶石了?好像沒有吧。東西是我的,我願意賣多少,那是我的自由。你要是覺得值得就買,要是覺得不值得,你可以不買嘛。你不能因為買不起,就覺得我是在為難你啊。」范劍南聳聳肩,一臉無辜的表情。

    江南在邊上看得牙癢。這范劍南和張胖子兩個人一唱一和,笑得要多賤就有多賤。

    想了想,江南正『色』道,「我不否認這塊寶石對我們的重要『性』。但是你也要明白,這塊寶石雖然珍貴,但是和你們這種獅子大開口的要價根本不是一回事。」

    「說了半天,你還是嫌貴。那就請回吧,等什麼時候我們降價了再通知你。」范劍南揮揮手,不過他又緩緩地道,「不過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東西可扎眼得很。香港這個地方魚龍『混』雜。我可不保證這東西是不已經落在了別人的眼中了。據我所知中國的長生者也有可能對此感興趣,比如烏南明什麼的。」

    「你什麼意思?」江南看著范劍南道。

    「這種事情,張堅安排你來做,自然是他不方便出面。我知道他現在一定是跟烏南明在一起,所以才會覺得不方便。也就是說他想瞞著烏南明行事。所以這件事要是被烏南明知道的話,恐怕對你會很不妙啊。烏南明倒是一個肯『花』錢的人,而且對於他想要的東西,向來出手大方。你懂我意思了?」范劍南聳聳肩。

    「你是想把這塊寶石的消息告訴烏南明?」江南厲聲道,「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

    「說老實話,我沒有這個打算。畢竟我也很不喜歡那個老頭子,不過他可是耳目眾多,我可不保證厄運寶石在這裡的消息,不會洩漏出去。到時候他拿著鈔票的話,你說我是賣給他呢,還是不賣給他?」范劍南無奈道,「我可是個生意人。」

    江南厲聲道,「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絕對不能!」

    范劍南朝張胖子努努嘴,張胖子立刻一臉欠『抽』地擺『弄』著他的手,「五億啊,五億。」

    「這確實太多了。我沒法支付得起。」江南無奈地道,「把話說透了吧,我們沒有那麼多錢。」

    「這是好像也不是我們的問題。」范劍南聳聳肩。

    「算我求你們了,能不能降低點?」

    范劍南點點頭,「張胖子,既然她這麼求我,我是不是該給點優惠?」

    「老大,要是他們真買不起,我看也不是不能打折。」張胖子舉著手,費力地掰下了一根手指,「那就打個八折,算四億好了。」

    「我最多只能給你們八千萬,而且這麼大一筆錢,我需要時間湊齊。」江南無奈地道,「你們要的數目根本是獅子大開口,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去『弄』到。」

    「你們的聖章兄弟會,那可是百年老店啊。在十字軍東征的時候,仗著教會勢力所劫掠的財富不知道有多少。而且在之後的幾百年內,你們又把持了異端裁判所,大肆鎮壓巫術者,從這些歐洲的土著術者身上又賺取了更多的利益。甚至有證據表明,歷史上的聖章兄弟會還參與了早期的黑奴貿易。一路到現在的搜刮和積攢,不可能湊不出這筆錢。」范劍南緩緩地道。

    「看來你對我們聖章兄弟會的歷史還很瞭解。」江南看著他道。

    「當然,我上次去歐洲的時候和你們的那位先知有過一番長談。我完全知道你們聖章兄弟會的實力。你們這個組織所掌握的財產在二戰的時候損毀掉了一些,不過在戰後你們又以各種基金會的名義運作這些資金和實業。時至今日,財產之巨已經不可估量了。」范劍南一笑道。

    「所以你這就是擺明了要榨我們了。」江南厲聲道。

    「看看,說著說著,你又急了。剛才只是一個玩笑,但是一億歐元。這是我們的底價,你要是做不了主,可以回去問張堅。我想他會同意的。」范劍南淡淡地道。

    江南臉『色』變了變,無奈之餘狠狠地一跺腳,「我們走著瞧!」

    她走了之後,張胖子連忙拉著范劍南道,「老闆,你認為他們真的會『花』一億來買這塊石頭?這不可能吧?」

    「他們一定會買。」范劍南緩緩地道,「錢對於張堅來說,已經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了。相比之下,他更在乎這塊石頭,還有河圖。」

    「不過,我還是覺得不太靠譜。」馮瑗皺眉道,「難道他們真的會這麼做?」

    「一定會,因為就像我剛才所說的。張堅絕對不願意這塊石頭落入烏南明或者第一理事的手裡。他之所以通過江南秘密行事,就是為了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得到這塊厄運寶石。」范劍南緩緩地道。

    「可是你為什麼要把這塊厄運寶石還給他們?」馮瑗有些奇怪道,「難道只是為了錢?」

    「當然不是。」范劍南聳聳肩道,「現在那幾個長生者已經湊在了一塊兒。烏南明、張堅還有新近成為長生者的蘇玄水,他們這些人雖然表面上湊在了一起。但是,實際上各個都是心懷鬼胎,彼此算計。

    我要讓這塊厄運寶石給他們帶來一點厄運。用它來離間這三個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用這塊厄運寶石來離間他們?」馮瑗沉『吟』道。

    「當然。烏南明一心想得到完整的長生之秘,而張堅的想法是自己獨吞,再加上一直跟在他們身邊,心懷叵測的蘇玄水,這些人鬧起來,是早晚的事情。只是目前他們都還盯著河圖,所以暫時他們的目的還是一致的。而一旦烏南明知道了這塊寶石的事情,一定會讓張堅『交』出來,而張堅絕對不會。所以這塊厄運寶石,『交』給他們只會加速他們的分崩離析。」范劍南笑了笑道。

    「我明白了,所以你昨天才會說這樣的話。寶石本身不會帶來厄運,真正帶來厄運的是貪婪。」張胖子恍然大悟。

    「沒錯。不過我當然不能這麼輕易把東西還給他們,要不然他們就會看出其中有問題。所以我借助這個機會,狠狠敲詐他們一下,讓聖章兄弟會著實出點血。這樣他們才能更加重視這東西,也不會懷疑我另有目的。」范劍南笑著道,「要不然,你真的當我是財『迷』麼?」

    「你難道不是?」馮瑗瞪著他道。

    「當然,我不否認自己有一點財『迷』,誰會不喜歡錢呢?不過這並不是主要的。」范劍南笑了笑道。

    「這個計畫太好了!既能離間他們,又能發財。」張胖子馬上附和道。

    馮瑗直搖頭,「死胖子,你比任何人都財『迷』。居然一張口就要五億。」

    「五億是不可能的,即便他們出得起,也已經遠超了他們的底限。但是一億,卻是一個恰好既能讓他們接受,又會『肉』痛不已的程度,分寸把握剛剛好。」范劍南一笑道。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烏南明會知道這塊寶石的消息?我是說,如果張堅得到了厄運寶石之後,把消息隱瞞得很好。那烏南明又怎麼會發現?又怎麼能讓他們被離間?難道我們在把厄運寶石賣給聖章兄弟會之後,再設法通知烏南明?」馮瑗皺眉道。

    范劍南搖搖頭。「因為烏南明遠比你們想像得要『奸』詐。這件事,他一定會知道。而且不能是我們通知他,因為這樣的效果反而不好。放心,他一定會自己查明。」

    「為什麼呢?」張胖子奇怪道。

    「因為蘇玄水,此人天生反骨。現在雖然跟著張堅,但是他絕對不甘心就這樣跟在張堅屁股後面『混』。他會想方設法勾起烏南明和張堅的矛盾。所以這件事情,他會幫我們做。他一定會暗中把厄運寶石的事情捅給烏南明。這就是我所想的一石二鳥。」范劍南一笑。
Babcorn 發表於 2016-1-5 09:27
第1523章 歲月如刀

    這是一條短小、狹窄、呈l形並用鵝卵石鋪成的街巷,名叫「蘭桂坊」。。香港蘭桂坊夜店,聚集大小酒吧與餐館的中高檔消費區。

    這裡的夜店,店名和裝飾十分西化,洋溢特有異國情調,被譽為香港特有的文化特區,酒吧格調頗為時髦,裝飾獨特,不尚奢華,陳設簡單,木台、高腳圓凳或高腳靠背椅,酒櫃上陳放著各種啤酒和其它酒類及酒杯,沒有多少飾物。

    許多酒吧都在臨街設檔,多數的規模都很小,只有幾十個坐位;但卻招牌高張,而且幾乎全部是英文招牌。一個渾身黑衣,臉『色』卻白得驚人的漂亮『女』孩,獨自在吧檯邊喝著酒。她像是在等人。本來像這樣漂亮的『女』孩,身邊應該不乏搭訕者。

    但是所有的男人都有些本能地離她有點遠。像是她的身上有很多令人感到不安的東西,也許甚至是某種危險。不知道為什麼,就像這個『女』孩身上本身就貼了一張「生人勿近」的標籤。這確實有點怪,就像她的名字,叫江南。

    儘管她從小生活在國外,從沒見到過中國人所說的那條江,也不知道江南在哪裡。但這並不妨礙她叫江南。今天江南很生氣,因為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敲詐了,於是她把氣撒在了酒杯上。直到一隻手按住了她手中的杯子。

    張堅坐在了她的身邊,「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我讓你來香港。可不是讓你在這裡逛夜店的。」

    「我找到了瑣羅亞斯德之石。我從意大利一直追蹤到了英格蘭,最終確定了在一個珠寶商的手裡。不過現在出了點問題。這件事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被范劍南知道了。」江南有些氣悶地道。

    「看樣子他『插』手了,而你似乎吃癟了。」張堅扭過頭,伸手對酒保做了一個手勢,「伏特加。」

    「這個『混』蛋似乎看出了我們對這件東西的重視,他開出了一個離譜的價格,要我們承擔。老天,這傢伙簡直就是一個無賴。這種人怎麼會成為五術人的?」江南搖頭道,「不是說五術人都是一些世外高人麼?我看也就那麼回事,一個財『迷』心竅的『混』蛋。」

    「你如果這樣看范劍南,那麼只能說明,范劍南的目的達到了。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傢伙,但是有時候會故意裝傻,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會輕視他。我明白他是什麼樣的人,他可絕不是貪財的人。」張堅接過酒保從桌上推來的酒杯一笑。

    「他開價一個億,歐元。」江南苦笑道,「他大概以為聖章兄弟會的錢是大風颳來的。」

    張堅微微皺眉,「他真的這麼說?」

    「是的。( 無彈窗廣告)而且不給還價,所以我才會找你。我們得想一個法子應付他。」江南緩緩地道。

    張堅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道,「那麼就給他。」

    「什麼?!」江南轉過頭看著張堅,因為吃驚而張開的嘴裡像是塞下『雞』蛋。

    「我說給他錢。如果真的是瑣羅亞斯德之石,那麼這個價格並不算貴。」張堅不動聲『色』道。「而且我們也給得起。」

    「你真的要『花』錢買回那塊寶石?」江南依然吃驚地看著張堅。

    「你為什麼這樣問我,難道我之前給你的印象一直很吝嗇?」張堅喝了一口酒道。

    「不是,你……我是說那塊石頭真的這麼重要?」江南皺眉道,「值得我們『花』這麼大的代價?這筆錢不是小數目,就算是我們兄弟會也會一時緊張的。」

    「江南,你一定要記住,用錢能夠解決的事情,通常都不算是事情。真正的麻煩是,無論你『花』多少錢,都辦不成。」張堅一笑道,「待會兒就去辦這件事,告訴范劍南,我們答應了。我會從兄弟會的儲備賬戶裡劃出這筆錢,讓你著手去辦。」

    「我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事要通過我去辦?你明明就在香港,而且如果你去的話,范劍南不會如此放肆。」江南皺眉道。

    「你錯了,范劍南這個人對誰都很放肆。相比之下,我親自去,還不如讓一個『女』人去辦這件事更容易。至少范劍南不會太過分。」張堅嘆了一口氣道。「再說,我現在確實不能親自出面。否則我們見個面又何必約在這樣的地方?」

    「這麼說,范劍南這個傢伙說對了。」江南氣恨地道。

    「他說什麼了?」張堅皺眉道。

    「他說你一定會『花』錢買的,否則他就把這塊石頭在他手裡的消息公佈出去。也許某個中國的長生者,會非常感興趣的買下那塊石頭。」江南緩緩地道。

    張堅一陣苦笑,「好吧,他還真的說對了。那個中國的長生者就是指烏南明,老實說他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而且應該是我所見過的最厲害的長生者。如果他知道瑣羅亞斯德之石在我們手裡,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主事先生,你似乎對那個中國長生者非常忌憚,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麼不……」江南沒有說下去,但是眼神之中卻透出了一股殺氣。

    「不行,至少現在還不行。我們還需要這個人。」張堅緩緩地道,「我們必須要借助烏南明來對抗易術理事會的人。烏南明也是這麼想的,他也需要我們,所以他現在還沒有對我們動手。我當然想除掉他,只是現在還不沒有到合適的時機。」張堅搖搖頭道,「照我說的辦,然後讓我們儘早解決此事。」

    江南沉默地點點頭,「好吧,既然是你的意願。」

    張堅點點頭,淡淡地道,「做成了這筆『交』易,我會給你在兄弟會留下一個席位。恭喜你,距離主事者的位置又近了一步。」

    「烏鴉呢,這次怎麼沒有看到你的那個跟屁蟲?」江南隨意道。

    「他?他現在哪還有什麼心思做事?」張堅冷笑道。「不說這些了,我要走了。」

    江南點點頭,看著張堅轉身走出了那家酒吧。

    和江南相反,張堅似乎並不太在意損失了這一大筆錢。他甚至有些慶幸,可以用錢來解決此事。他看了一眼這條燈紅酒綠的街,抖了抖衣領,走向了黑暗之中。

    回到了藏身處,張堅發現了巫崖正在等他。他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巫崖卻攔住了他,「我要和你談談。」

    「今天是怎麼了,你不去陪著那個『女』人,卻要來和我談?」張堅聳聳肩道。

    「令狐白的狀況很不好。我想她需要你的幫助。」巫崖有些嘶啞而憤怒地道,「為什麼她恢復得這麼慢?同樣是接受長生之秘,經受生命之痛。蘇玄水只經歷了一個月,而她到現在都沒有恢復過來。我需要一個解釋!」

    張堅聳聳肩,「每一個人的身體狀況都不一樣。令狐白身患早衰症,在極度虛弱的情況下接受了長生之秘。恢復起來,自然比不上年輕力壯的蘇玄水。我這個解釋你會滿意麼?好吧,看來是不會了。」

    「你有什麼辦法能讓她早點恢復過來,無論是什麼事情我都可以做。」巫崖沉聲道。

    「老天,這可真夠棘手的。我說過了,這些事取決於個人體質,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承受生命之痛的。有些東西是天生的,沒有人可以改變。這個道理,就像是同樣在喝酒。有人酒量好,喝了很多也不會醉。有人一杯下肚,就人事不省。完全取決於個人體質,你讓我怎麼幫她?」張堅看著巫崖道。

    巫崖卻搖頭道,「你是長生者,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

    「你真的認為長生者是無所不能的神麼?說穿了,我們只是某種術力作用導致的變異,使得新陳代謝完全異於常人。但這並不能代表我們就是無所不能,你跟我這麼久,對於這一點是最清楚不過的。」張堅看著巫崖冷笑道。

    房間裡傳來了一聲痛苦的呻『吟』,是令狐白的聲音,她的生命之痛又開始發作了。巫崖連忙轉身走進了房間,張堅也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

    令狐白躺在『床』上,滿頭的白髮已經脫落了大半,面容憔悴而枯槁。很難想像這個樣子的她,竟然是當年很多人心儀的術界美『女』。

    巫崖走上前幾步蹲在『床』頭,握著她的手,低聲道,「我在這裡,我還在的。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旁。」

    令狐白斷斷續續地道,「我渾身都很難受,血管裡的血像是在燃燒……我這是怎麼了?」

    「很快,很快就會好了。你再忍一忍,再忍一忍,也許熬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然後你就會獲得永生,是真正的永生不死。」巫崖有些手足無措地握著令狐白枯槁的手。

    「你的聲音有點熟,我們以前見過嗎?為什麼我覺得我從沒見過你?」令狐白喃喃地道。

    巫崖幾乎哽嚥了,他垂著頭。他沒有勇氣告訴她,他們曾經認識。當年令狐白是術界知名的美『女』,一襲白裙,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男人。有無數最傑出的男人圍著她轉,而巫崖僅僅只是一個暗戀她的普通年輕人。甚至為了接近她,而『混』進那支考察隊,當一個司機。

    而高不可攀的令狐白,又怎麼會對一個跑『腿』的司機有什麼印象?

    巫崖低著頭,牙齒咬得嘴『唇』出血。但卻依然柔聲道,「你不用多想,我們從來沒有見過。我就是為了救你。」

    「也許,你並不該救我的。」令狐白嘆息了一聲道,「也許我就該這樣死去。有時候我甚至想,在無聲無息之中死亡,也許是我最好的結局……」

    「不!」巫崖忍不住哽咽道,「你不該死,你不該這樣死。」

    「我好難過,我的眼睛都好像睜不開了……我的身體像是在燃燒,一直燃燒進我的頭顱深處。感覺好難受,也好奇怪。」令狐白艱難地道。

    張堅走上前,一把推開了巫崖,用手『摸』了一下令狐白的額頭,又翻看她的眼皮看了看。低聲道,「她的體溫已經達到臨界點了。而且她眼底也出血了,這是一種後期症狀。」

    「後期症狀?」巫崖一愣,臉『色』狂喜道,「這麼說她快要熬過來了,她的痛苦就要結束了?」

    張堅搖搖頭,冷冷地道,「即便熬過來了,也只是剛剛開始。這種生命之痛會成為一種常態,伴隨著她整個剩餘的生命之中,所有長生者都不可避免。除非我們能夠找到使長生之秘完整的方法。否則她的痛苦和我們一樣,沒有盡頭。」

    巫崖的目光一陣慌『亂』,「我能做點什麼?告訴我,我能夠為她做點什麼?」

    張堅嘆了一口氣道,「你能夠為她做的,已經全做了。」說完張堅轉身走了出去。

    巫崖趕緊兩步,在『門』外追上了張堅,低聲道,「她還能恢復麼?」

    「那要看你指的是哪一種恢復了。或許會逐漸恢復過來,但是只能恢復到她患了早衰症時的狀態。她也許不會死,但會永遠衰老。難道你還想她恢復到以前那種絕『色』美『女』,再和你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張堅嘲諷地道。

    「我不是……我只是……」巫崖無奈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巫崖,你一身最大的失敗,就在於你的痴情。你想得到什麼呢?幾十年前,她年輕漂亮。幾十年後即便她不是因為早衰症,也已經是個身材富態的大嬸了。再過幾十年,就是她現在的這個樣子。平心而論,當年你如果見到她這個樣子,你還會愛上她麼?滄海如桑田,紅粉如骷髏」張堅聳聳肩道。

    「不!你不瞭解我的感情。有些感情是可以超越時間的。」巫崖厲聲道。

    「歲月是一把杀猪刀,天下眾生無非是待宰殺的豬羊。要想超越這種大限,除非如同我們這樣成為長生者。或許現在,你依然不會明白我們的追求。

    你在生命之中沉湎於感情,我們卻在試圖超越生命的本身。感情,我有,而且不缺乏,但是我不會執著於感情。」張堅緩緩地道,「看在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會給你最後的忠告,放棄這些虛幻的東西。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堅強並且倔強地活下去。你活著的時候在為她感到悲傷,但是在你死的時候她不會有絲毫的在意,因為她已經是長生者了。你的悲傷於她毫無價值。」
Babcorn 發表於 2016-1-5 09:28
第1524章 騎士團


    「夠了,我不想聽這些。。」巫崖有些顫抖著道。

    「你不想聽,因為你知道這是事實。」張堅冷冷地道,「你認為我什麼一直拒絕救她,因為我知道她會毀了你。你已經被她毀過一次了,那一次只是你的一張臉。而這一次,她會毀掉你的全部。」

    「你只是想利用我!把我當成你的工具。」巫崖厲聲道。

    「是的,我從來也沒有隱瞞這一點。而且你也應該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讓我利用的。木匠利用他的斧子和鋸子,但是他會比任何人都在乎他的工具,除非他能找到更趁手的。他會保養他的工具,避免生鏽而影響其鋒利,而其他人則不會。」張堅冷冷地道。

    「這麼說,你還是在為我考慮了?」巫崖咬著牙道。

    「是的,如果我是一個木匠,那麼你就是我的斧子和鋸子,我不願意看到工具的損毀。」張堅聳聳肩道,「別再讓那個『女』人影響你的意志。你以為烏南明救出她,就是為了她好?他一方面想利用那個『女』人來挾制令狐家的巫術者,另外就是想讓這個『女』人毀了你。」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巫崖厲聲道。

    「因為他不願意看到我和他分庭抗禮。我被范堅強所傷之後,至今沒有完全恢復。但是有你和蘇玄水在,他多少還有點顧忌,不敢明著對我們動手。所以他才要設法救令狐白,因他知道控制了令狐白就等於控制了你。只有你這蠢材還在因為他救了令狐白而沾沾自喜,對他心懷感『激』。」張堅冷笑道,「為什麼中國這麼多年來,就只有他這一個長生者還活著?」

    「因為他不容許有其他長生者存在。」巫崖只覺得自己的牙齒都有些發冷。

    「你還沒蠢到不可救『藥』。不過這一次我們還有機會扳回局勢。」張堅壓低聲音道,「我打聽到了瑣羅亞斯德之石的下落,而且不出意外將會得到它。」

    「詛咒寶石?」巫崖忍不住道。

    「是的,有詛咒寶石在。烏南明就算是想對我們下手,也不會太容易。而且這枚詛咒寶石據說也隱藏著某些秘文。這會讓我們神不知鬼不覺地走在烏南明的前面。」張堅緩緩地道。「等對付了烏南明,我們就天高任鳥飛了。對了,蘇玄水最近有什麼動作?」

    「他還是老樣子,很少開口說話,很多時候只是坐在那裡冥想。」巫崖道。

    「這傢伙倒是個人才。」張堅冷笑道,「至少他很懂得韜光養晦,不過這也掩蓋不了他的野心。」

    正在說話的時候,蘇玄水卻正好從對面的遠處走過來,對著他們低聲道,「烏先生讓我們過去一趟。」

    張堅點點頭,和巫崖、蘇玄水一起來到了對面的一個房間。

    烏南明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外面,「怎麼樣?這幾天過得還習慣麼?」

    「習慣?這簡直就像是變相的軟禁。[更新快,網站頁面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張堅淡淡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也沒辦法。我並不是想限制各位的自由,而是我已經得到了消息。最近易術理事會的那位第一理事,正在香港活動。而我們在不久前才和杜先生『交』過手,現在確實不宜觸怒他們。」烏南明攤開雙手道,「不過這樣休息一下,也算是不錯。」

    「那麼你今天找我們來又是為了什麼呢?」張堅皺眉道。

    「我是為你們的事情來的。」張堅緩緩地道,「別用這樣的眼光看著我,是你們把麻煩帶過來的。你在歐洲做到那些事,已經觸怒了某些人。你真的不該去搶奪那隻聖盃,這東西對我們的事業毫無意義。只會增加麻煩。」

    「教會,現在的他們還能有什麼作為?現在可不是黑暗中世紀了。」張堅冷笑道。

    「馬耳他騎士團。」烏南明緩緩地道,「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發現了你們的蹤跡。他們其中有人已經趕到了香港。」

    「馬耳他騎士團?」張堅微微皺眉。

    耶路撒冷聖約翰醫院騎士團又稱羅得騎士團、聖若翰騎士團,最後演變成馬耳他騎士團。馬耳他騎士團成為聯合國觀察員的「准國家」組織持續至今,是最為古老的天主教修道騎士會之一。歷史上著名的三大騎士團之一,也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微型國家之一。

    烏南明冷冷地道,「你是意大利人,對此應該不陌生吧?」

    「我知道他們,不過又能怎麼樣?他們確實曾經輝煌一時,不過時至今日,他們也不過是個破落戶。想動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張堅聳聳肩道。

    「愚蠢的想法。」烏南明搖頭道,「古老的騎士團雖然已經不復存在,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們依然具有極大的能量,也有幾個術法高手。現在正是我們和易術理事會暗中角力的時候,這些人會帶來一些真正的麻煩。」

    張堅看著他道,「那麼你想怎麼辦?」

    「把聖盃還給他們,但願能夠息事寧人。那東西對我們沒有什麼作用,我們現在必須集中『精』力對付理事會和第一理事。這才是我們的主要目標。」烏南明搖搖頭道。

    張堅沉『吟』了一會兒,緩緩地道,「可以。」

    他的回答讓烏南明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張堅答應的這麼爽快。不過他還是點點頭道,「你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就好。」

    「小事而已,你說的很對,我們目前確實沒有必要多增添敵人。」張堅微微一笑道,「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走了,東西我會設法還回去。我的麻煩我自己解決。」

    烏南明點點頭。張堅轉身走了,巫崖跟在他的身後。

    不過在張堅和巫崖走了之後,烏南明又皺起了眉頭,看了看身邊的蘇玄水,「你怎麼看?」

    「我沒有看法。」蘇玄水平靜地道。

    「我是說,你怎麼看張堅的反應?」烏南明緩緩地道。

    蘇玄水淡淡地道,「你們之間一直就是這種狀態,相互提防而已。」

    「恐怕不是這麼簡單吧?」烏南明看著蘇玄水道。「歸還聖盃,他居然這麼幹脆。我反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因為他知道從那隻聖盃上什麼都得不到。因為在西方很多聖盃的傳說都和永生有關。他原先確實希望從這件古老的遺物上得到什麼,但是目前看來,他的判斷錯了。方向是對的,但目標錯了。」蘇玄水緩緩地道。

    「哦?」烏南明皺眉道,「那麼目標是什麼?」

    「某件古物,應該是和西進術者有關,但具體的我不太清楚,好像是一塊寶石。」蘇玄水皺眉道,「剛才我故意留心了一下,他們在談論某件叫做瑣羅亞斯德之石的東西。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聽他們說到那是什麼詛咒寶石。」

    「詛咒寶石?從沒聽說過。」烏南明皺眉道,「看來他們並不滿意我們的合作。」

    「你其實也不滿意。不是麼?」蘇玄水突然抬起頭微微一笑。

    「什麼意思?」烏南明沉下臉道。

    蘇玄水嘆了一口氣道,「其實事情是明擺著的,我們就像是合夥做生意,但是誰都想當大老闆,而不想當在下面跑『腿』的夥計。你是這樣想,張堅自然也是這樣。又何必裝得這麼正經。」

    「哦。」烏南明淺淺一笑,「這個說法倒是很有新意,那麼你呢?」

    「我只不過是個沒有什麼本錢的人,天生就是當夥計的命。就算想跟你們爭,也爭不動。」蘇玄水聳聳肩道,「所以我還是老實當個夥計算了。也許我有一天也當上老闆,但絕不是現在。我現在也就能跟在你們後面『混』『混』。」

    烏南明似乎對張堅的這個態度很滿意,點點頭道,「那麼你又為什麼要把這件事告訴我呢?」

    「因為我知道,其實你早晚都能『弄』明白,我幫張堅隱瞞也沒有什麼用。而且我還知道,當夥計的要學會挑老闆。如果你和張堅相比的話,我情願站在你這一邊。至少你還是個中國人。」蘇玄水聳聳肩道。

    「恐怕未必吧?」烏南明淡淡一笑,「跟我玩心眼,你還嫩點。你不過是想挑動我們之間的不和,讓我們相互牽制而已。蘇玄水,你的那點心思我全明白。你不該和一個老傢伙耍心眼的,尤其這個老傢伙一眼就能看出,你身具反骨。」

    蘇玄水絲毫不覺尷尬,聳聳肩道,「我也無意隱瞞,你自己很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和張堅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不過誰對你的威脅大,你比我清楚。」

    烏南明朗笑了一聲,「我竟然小看了你,蘇玄水。你果然是個人物。」

    「過獎。不過,烏先生如果需要的話,我願意效勞。」蘇玄水一笑,然後轉身離去。

    烏南明看著他的背影,眼中殺機一現,隨即又隱去了。至少在現在,這個人還有用。烏南明這樣對自己說,但是他的心裡始終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這個蘇玄水太聰明了。目前他雖然還不能和張堅相比,但是以後必然是一個禍害。

    烏南明嘆了一口氣,目前的局勢紛擾,即便是他也有些看不清前路了。但是他明白一點,對於河圖他志在必得。

    第二天的早晨,范劍南再次來到了祝青鋒的外公黃老先生的住處。看望了祝青鋒的那位阿姨。

    黃老先生非常高興地接待了他,並且告訴他,『女』兒已經好了很多。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昨天晚上的時候突然就已經好了,似乎再也沒有那種痴『迷』的狀態。整個人很清醒,而且也決口不再提起那你男人了。

    范劍南知道是江南已經解除了巫術,所以微微一笑道,「那就好,我今天只是有些不太放心,所以過來看一看。黃老先生,關於那條藍寶石項鏈……」

    「范大師,我這個人雖然只是一個生意人,但是從來說話算數。這塊寶石歸你了。」黃老先生搖頭道,「這樣的邪物,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擁有的。」

    「其實和藍寶石項鏈的本身無關,詛咒寶石只不過是一個傳說。而是有人覬覦這塊寶石,暗中施行了某種巫術,所以才鬧出了這樣的事情。」范劍南解釋道。

    「我明白,不過這件東西始終是不詳的。我絕不會再收回,范大師你自己收好。就當是我這一次的卦金酬勞。」黃老先生拱手道。

    「那就謝謝了。」范劍南拱手道。

    「不過還有一件事,我想麻煩一下范大師。」黃老先生皺眉道。

    「哦,請講。」范劍南看著黃老先生道。

    「就是之前我請的那位驅魔師,他想要和你談談。」黃老先生點頭道。

    范劍南一想道,「你是說那位凱爾神父?」

    「對對,就是那位凱爾神父。他說他有一位朋友想見你,讓我如果能夠再見你的話,請務必轉告你,在他的那位朋友會在聖約翰教堂等你。」黃老先生對范劍南道。

    「哦?」范劍南有些奇怪,他對那位看起來有點瘦弱的驅魔師凱爾的印象還算是不錯。至少他是個真正的驅魔師,而不是那種江湖騙子。而看得出,人還不錯。

    不過范劍南並沒有想到,他會再次邀請自己會面。這讓他覺得有點奇怪。不過,他還是點點頭,「好的,待會兒我會去拜訪。」

    黃老先生點點頭道,「那就最好了,也算是我沒有辜負凱爾神父的囑託。」

    范劍南笑了笑,又和黃老先生聊了一會兒,然後起身告辭。

    在和送出大『門』的黃老先生告別之後,范劍南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一趟聖約翰大教堂。去他在香港已經有段日子了,卻從沒有想到會到教堂。甚至一直都是以為天主教堂與他都會格格不入的,但是在心煩的時候,其實教堂還是給人可以安寧下來的,但是他不是教徒,因為他是一個術者。

    香港聖約翰大教堂被當地人俗稱為大教堂,位於『花』園道,1847年奠基,1849年建成,是香港最早建立的基督教教堂。范劍南舉步走了進去,像是一個普通的遊客。只是他走進去之後,立刻像是感覺到了什麼。

    就在教堂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裡,坐著一個人。一個穿著白『色』西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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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5章 隱世預言


    那個人似乎也看見了范劍南,站起身,微笑著朝他走過來。「范先生?」

    范劍南點點頭,也對他笑了笑,然後緩緩地道,「我還以為神父都是穿黑『色』衣服的。」

    「我不是神父。」那個人微微一笑。

    「哦?看來是我誤會了。」范劍南皺眉道。「我還以為你是凱爾神父的朋友。」

    「我在昨天之前還並不認識他。」那個人嘆了一口氣道,「但是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就像我們兩個人,剛才還相互不認識。現在卻已經算是初識了。」

    「恐怕你這句話說的並不完全對。」范劍南笑笑,「你確實認識我了,不過我還不知道你是誰。你不想做一下自我介紹麼?」

    那個人點點頭,「范先生似乎對我的身份有些好奇。不過剛才我確實有些太失禮了,我應該作出自我介紹的,我叫威爾,我是一個建築師。」

    「建築師?」范劍南有些奇怪地看著這個人,他能夠明顯地察覺到這個人身上所擁有的術法力量。無論如何,這個人都不應該是一個單純的建築師。

    「當然,我還有另外一層身份。馬耳他騎士團成員。」威爾平靜地道。

    「騎士?」范劍南有些愕然地看著他。「我還以為騎士都是穿著盔甲,帶著『侍』從的。不過你穿西裝似乎也『挺』合身。」

    「我想范先生是有一些誤會。馬耳他騎士團,和你想像中的中世紀騎士並不太一樣。當然,不可否認,我們有著光輝的歷史。我們的全稱是耶路撒冷、羅得島及馬耳他聖約翰主權軍事醫院騎士團。

    屬現代國際共濟會系統,是歐美貴族、政治家與金融家為成員的奇特組織。馬耳他騎士團在世界各地有許多修道院及分會。我們與世界上104個國家建立了正式外『交』關係,雖然我們並沒有領土。我們從事慈善活動,管理醫院,照顧難民和戰爭中的傷殘者。」威爾一笑道,「所以我們的影響力遍及世界。」

    「抱歉,我對你說的這些完全不瞭解。那麼能否告訴我,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想找我談話?」范劍南無奈地道,「難道你們想招收我當騎士?」

    「我們想找你打聽一個人,或者說是某個組織的消息。因為我聽凱爾神父說過,你可能和他們有過一定的接觸。」威爾看著范劍南道,「我非常誠懇的希望你能夠幫助我們。」

    「你所說的是聖章兄弟會和張堅吧?」范劍南皺眉道,「如果你指的是他們,我確實和他們有過接觸,不但如此,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很不愉快的過節。」

    「哦?」威爾的眼神一動道,「那麼,你是否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

    「這個就不好說了。」范劍南聳聳肩。「我跟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差,即便是他們到了香港也不可能打個電話向我打招呼。不過前幾天倒是有一個人,去過我那裡。是一個『女』人,她確實是聖章兄弟會的。[更新快,網站頁面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她現在在哪裡?」威爾連忙道。

    「我不知道。」范劍南搖頭道,「我不是那種,隨便打聽陌生『女』人住處的人。」

    威爾一陣愕然,隨即苦笑了一聲道,「不好意思,我確實問得有點太多了。不過我希望你理解,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必須要找到張堅和聖章兄弟會。」

    「原因呢?」范劍南皺眉道,「能否讓我知道原因?」

    「這個……恐怕有些不太方便,因為這其中涉及到很多隱私。我恐怕不能向你多透『露』。」威爾搖搖頭。

    范劍南一笑到,「又想我幫忙,又不願意讓我知道太多。這事還真的很讓你為難,不過我可以理解。這樣吧,我來說。如果我說對了,那麼也就不算是你透『露』了什麼隱私。」

    威爾看著范劍南微微有些猶豫,不過他並沒有阻止范劍南,而是身手晃了一下。范劍南敏銳地感覺到了強烈道術力『波』動,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了。

    他這麼做完全就是為了保密,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手段,居然使得二十米之外的空氣居然不能產生任何的振動。聲音要在空氣內傳播所靠的是振動,而根本不會引起振動的空氣,無疑隔絕了所有的聲音傳播到兩個人之外的範圍。這老外居然還很有些『門』道,范劍南一笑。

    「你是通過凱爾神父找到我的。也就是說,你很可能和教會有關。」范劍南緩緩地道,「我書讀的不多,但也知道醫院騎士團的大名。醫院騎士團和聖殿騎士團以及後來成立的條頓騎士團,是歐洲的三大騎士團。聲名之隆,足以在世界歷史上留下痕跡。」

    「過獎了。」威爾緩緩道。

    「但是我也知道你們和教會之間的關係,以及你們的背景。我更知道,聖章兄弟會的來歷,恐怕你們當年的騎士團也和他們有著很多的『交』集。但是時至今日,你們突然這麼急於尋找張堅,我想只有一個原因。」范劍南轉過頭道,「你們是為了一隻杯子。」

    威爾的臉『色』微微一變,「你都知道?」

    「不但知道,我還親眼看到過張堅的那隻黃金杯子。」范劍南緩緩地道,「我還知道他準備用這只杯子來幹什麼?」

    威爾更是吃驚地道,「幹什麼?」

    「用來裝盛鮮血。」范劍南緩緩地道,「我的血。」

    威爾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試探著道,「你是說他要你的血?」

    「是的,因為我的血不能用任何容器裝盛,所以他想到了這只杯子。只不過事情變化得有些超出了他的預料。」范劍南微微一笑。

    「他是想追尋那個長生者的傳說。」威爾猛然一驚,後退了一步,盯著范劍南道,「他要你的血,說明你不是普通人。他不會要一個普通人的血,除非你是一個觸發者,或者說是啟發者。」

    范劍南點點頭,「你說對了。所以你應該瞭解我和他的關係了。我們不是朋友,他在哪裡也不會告訴我。抱歉,『浪』費了你的時間。」

    「慢!」威爾神『色』一凜,伸手阻止道,「你說過最近有個『女』人找過你。」

    「是的,而且她近期內還會找我。不過,這和你想找的聖盃沒有絲毫關係。你用不著知道。」范劍南搖搖頭道。

    「不!所有關於聖章兄弟會的事情我們都要知道。」威爾看著范劍南道。

    「好吧,就算你想知道。但我又有什麼義務一定要告訴你呢?如你所說我們才剛剛見面不久,並無深『交』。我甚至不確定是否應該相信你的話。在這種情況下,我為什麼要我所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你?」范劍南一笑道。

    「好吧!那麼請你開一個價格,需要怎麼樣才能讓我知道你掌握的信息?」威爾盯著范劍南道。

    「威爾先生,你覺得我,很缺錢嗎?或者說你認為錢可以買到一切。」范劍南聳聳肩道。

    「錢是買不到一切,但至少可以買到大多數東西。而且要我來說,即便是世界首富他也會缺錢,因為人的**是沒有止境的。」威爾平靜地道。

    「再見!」范劍南說了兩個字。

    「請等一下!」威爾大聲道。

    范劍南轉過身道,「怎麼了?難道威爾先生還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這可和馬耳他騎士團仁慈博愛的『精』神不相符合吧?」

    「請不要誤會,我完全沒有這個意思。我對閣下的尊重毋庸置疑。」威爾沉聲道,「但是我們必須要知道關於張堅的下落,請一定告訴我聖章兄弟會的人在哪裡。拜託了。」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只是我想,他們可能還會聯繫我。」范劍南聳聳肩道。

    「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就不能讓范先生離開了。」威爾沉聲道。

    「這恐怕由不得你。」范劍南搖搖頭。「我想去哪裡,連我爸都管不住。」

    威爾突然搶上幾步擋在他的身前,厲聲道,「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

    但是范劍南的身體突然像是憑空消失了幾秒鐘,就在威爾一愣的時候范劍南已經站在了教堂的『門』口了。他回過頭道,「我也告訴你一件事,你絕對阻止不了我離開。」

    威爾臉『色』一沉,單手打了一個響指,教堂的大『門』砰然關閉。他的術力氣勢陡然暴漲,明明是一個普通人但是卻變得沉穩如山。雙手結成了一個術法符號,封堵住了大『門』。「我只想范先生能夠和我在一起待幾天,直到聖章兄弟會的人聯繫你。」

    范劍南皺眉道,「你真的想在這裡動手麼?這可是一家百年歷史的大教堂,磕著碰著都是損失。」

    「守衛信仰,援助苦難。」威爾低聲『吟』誦著騎士團古老的格言,轉身守在了『門』口。

    「你真的擋不住我。」范劍南無奈地道。

    「在信仰之前,騎士團必以死殉道。」威爾喝道,「我知道你的能力,我也明白我無法阻擋你,但我將用我的生命來守護信仰。你要走,必須從我的屍體上踩過。」

    范劍南無奈了,搖搖頭道,「你的這種術力屏障可以輕易突破,我甚至可以毫不費力地走出去。」

    威爾一臉平靜,但是堅決不讓。

    范劍南已經沒有什麼耐心和他糾纏了,撥開了他的手臂就向外走。威爾凝聚起來的術力使得空氣如同凝膠一般遲滯范劍南的行動,但是范劍南渾然不在意,腳下只是幾個細微的動作,就已經踏出了威爾的阻礙。眼看范劍南就要離開,威爾真的急了,猛然道,「我可以用你想要的信息來『交』換!」

    范劍南停住了腳步,皺眉道,「我有什麼想要的信息?真是莫名其妙。」

    「閣下,你難道不想瞭解更多關於啟發者的事情麼?」威爾大聲道。

    「你是說關於觸發者?」范劍南皺眉道。

    「是的,觸發者,或是啟發者都是一個意思,所指的都是你,或者和你這樣的人。」威爾沉聲道,「你如果告訴我聖章兄弟會的人在哪裡,我會把我所知道關於啟發者的一切都告訴你。」

    范劍南想了想,「好吧,聽起來還『挺』公平的。你知道些什麼?」

    「啟示錄,天啟騎士。」威爾低聲道。

    「我知道,不過那都是聖章兄弟會『亂』編的。」范劍南皺眉道。

    「是的,因為在很久之前,就有過像你這樣的啟發者。歷史上每一個啟發者的出現,都會帶動一個大時代。兄弟會古老的預言曾經提到過一個啟發者,他將終結整個術法世界。」威爾沉聲道。

    「不就是天數事件麼?這事情已經過去了。也許確實是我觸發的,據說目前術力能量也確實在減弱。不過天數嚴格的說,只是一個術法能量的循環。過了這個低谷又會重新增高,並不算是徹底絕望。」范劍南搖頭道。「如你所見,你還能使用術力。術法世界也沒有走到終結的那一天。這不過只是以訛傳訛。」

    「但是預言確實如此,所以為了避免這個情況發生。聖章兄弟會才藉著編撰啟示錄加入了天啟騎士的章節,他們希望自己能夠提前做好準備。在更加古老的預言之中,觸發者也被稱為啟發者。據說他們的本身就是開啟永生的鑰匙。」威爾沉聲道。

    「開啟永生的鑰匙?」范劍南搖頭道,「我完全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的一切已經被注定了。你將會做到聖章兄弟會很多個世紀以來都沒有做到的事情,完善長生之秘。你將會啟發某個長生者真正的完成長生。你是偉大的啟發者,但你同時也是毀滅者,你最終將毀掉這個長生者。沒有能夠看透你的命運,包括你自己。因為這是不可改變的。」威爾沉聲道。

    「你是說我會幫助張堅成為長生者,我就是預言暗指的天啟騎士?」范劍南皺眉道。

    「不,你只是啟發者。所謂的天啟騎士是指四個長生者,你將使得他們之中的一個人成為真正的長生者。沒有任何缺陷的終極術者,幾近完美狀態的強大術者。不再承受生命之痛,完全的超越生命。這才是聖章兄弟會的隱世預言。」威爾沉聲道,「長久以來沒有人相信這是真的,從來就沒有。直到天數事件爆發,很多預兆已經開始隱現。」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0 01:54
第1526章 隱世預言2


    「我見過聖章兄弟會的先知,他說的情況和你講的大同小異。不過就是一些古代流傳下來的胡言『亂』語,不值得深入探究。再說我自己的命運,我可以自己掌控。」范劍南搖頭道,「我壓根不相信這些。」

    「我知道你不信,我們之前也不信,直到有些預言開始逐漸應驗了。」威爾皺眉道。

    「應驗了什麼?」范劍南皺眉道。

    「諾查丹瑪斯的預言,諾查丹瑪斯原名米歇爾‧德‧諾特達姆,法國籍猶太裔預言家,『精』通希伯來文和希臘文,留下以四行體詩寫成的預言集《百詩集》。無論他在生前還是死後,都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地的許多崇拜者。《百詩集》出版後,直到現在依然非常暢銷。許多熱心者,將他的預言與世界主要事件分析,並找到應驗的地方。」威爾緩緩地道。

    「我好像聽說過這個人。」范劍南皺眉道,「好像寫過諸世紀這本書。不過現已證實他的預言都是後人牽強附會的想像。人們大多將他預言與第二次世界大戰相聯繫。他曾預言世界末日是1997年12月1日,九星連珠時,但事實我們都見到了,那年除了局部有火山和海嘯外,並沒什麼特別的,大家過得都還幸福。」

    「那些只是偽作,我指的是諾查丹瑪斯真正的預言,而且這條預言從未被兄弟會之外的人所知曉。」威爾看著范劍南道。

    「哦?說的是什麼?」范劍南皺眉道。

    「范誣廣,是用古希伯來文寫成。原本一直保存在聖章兄弟會,而我們醫院騎士團留存有一件副本。他寫了很多東西,基本上都是在他後期幾乎失去理智的狀態下書寫的。很多內容近似癲狂,但卻絲毫沒有語法上的錯誤。」威爾緩緩地道,「他提到了魔法,提到了毀滅和新生。更主要的是他提到了你。」

    「提到我?」范劍南皺眉道,「這就更不可能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

    「他也不知道二戰,但是卻準確預言了希特勒的上台,和那場空前浩大的戰爭,預言了核武器和現代戰爭。以及很多在他那個年代根本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威爾緩緩地道。「就如同你根本不知道,他曾經就是聖章兄弟會的一個先知。」

    范劍南搖頭道,「不過是一個巫術者的胡言『亂』語。」

    「你見過聖章兄弟會的那個先知,你認為他是一個胡言『亂』語的人麼?」威爾喝道。「我們再來談巫術。巫術這個名詞在今天已等同邪惡。在卡通片裡巫婆是醜惡和可的象徵,壞事做盡,好事卻欠奉。在中古時代,被指為『女』巫或巫師的人會被人用人燒死或被投石擲死,顯示人們對毒咒等超自然力量的畏懼。

    到了今天,或者用一句說話可以總括世人對它的看法,就是:巫術是騙人的把戲。巫術的力量只是神話故事中幻想出來的情節,在現實世界的陽光下,它只能像冰般溶掉。巫術已不存在於這科淹開明的理『性』時代裡。

    但這種對待巫術的態度是不公平的,讓我們靜心坐下來,拋棄成見,將巫術看作是一種自有人類以來便存在的現象。」

    「很少見到一位騎士這樣談論巫術。」范劍南聳聳肩膀道。

    「你可能有些誤解,所謂的騎士團其實最早應該是修士團,騎士團又被稱為修會。我們都是修行者。」威爾聳聳肩道,「當然,我們都是另有一層身份,比如我是建築師。但世俗的身份並不能掩蓋我們生為修道士的事實。我們都是巫術者。」

    「好吧,顯然卦術的力量在你看來也可以被稱為巫術。」范劍南皺眉道。「不過這和我有半『毛』錢關係麼?」

    「術法是人類瞭解自己的潛藏力量最寶貴的一條鎖匙,帶我們進入這科學時代忽略了的一個寶庫,這寶庫深藏在我們心靈之內。巫術正代表了人類試圖呼喚這寶庫內封閉了的力量。

    這不是說每個人都應去作法和唸咒。凡與人類有關的都有正反兩面,正如任何工具也可以用之為善,或以之作惡。正如巫術也分白巫術和黑巫術,那是人的問題,與巫術本身無關。

    巫術是一個悠久和廣泛的現象。它以不同的名字,出現在每一個民族的史冊裡。像中國漢朝的五斗米道、張天師;清代的白蓮教、義和團。」威爾看著范劍南道。

    「可是它們留給我們的印象實在太劣了,只能令我們想起愚昧和沒有理『性』,那也已經成了歷史事實。對張天師或義和團是否的確擁有某一種奇異的力量,卻沒有人探究,我們後人記得的只是義和團在洋槍下不堪一擊,瓦解煙消。」范劍南冷笑道。

    「近數十年來在西方興起的『超心理學』,使學者們對種種超自然的現象加以探討和研究,那持著理『性』和客觀態度的專家目暗和收集了大量令人驚異的資料,被『蒙』上洗不脫惡名的巫術正被默默翻案。在大多數人知感的感知下,巫術使人深惡痛絕。可是只要認識到那類力量藏在每一個人身上時,一個新的時代將會誕生。」威爾緩緩地道。「但是所有人都似乎沒有想到過巫術的終極目標。」

    「什麼是終極目標?」范劍南有些狐疑地看著他。

    「生命。」威爾沉聲道

    「生命?」范劍南臉『色』古怪道,「這就是巫術的終極目標?」

    威爾嘆了一口氣道,「生命的意義,這是困擾著古往令來的每一個人的問題。在一般正常的情形下,大多數的我們都能很成功地將這個問題置諸腦後,可是在一些特有的環境裡,例如目睹親友的死亡、突然慘變、甚至一場電影、一本書,都會將這已埋葬在心靈大地最底層的殘骸勾起來閃過我們清醒的意識裡。讓我們自我拷問,生命究竟是為了甚麼?

    宗教的發明顯然是為了給這問題提供一個答案,大多數人包括我在內也極願意相信生命神秘的一面,因為那的確比科學提供的「世界真相」有趣得多。

    但擺在眼前的現實就是無論怎樣偉大的人,孔子、老子、耶穌、佛陀、張天師、高米尼,都一一身死,從沒有人能打破生死的常規,沒有人能夠例外,每個人在生死下就只是個毫無抗拒之力的人偶,一點自主的能力也沒有。」

    「你的意思是長生。」范劍南的臉『色』微微一變,「這就是巫術的終極?」

    威爾緩緩地道,「生命究竟是甚麼?無論我們如何全心全意夫構想人類的偉大,但天生出來我們便是井底的青蛙,從微塵般的地球伸頭出去探索無窮無盡的宇宙,就像深井裡的青蛙要從井口去看外面的世界。

    無論看得怎麼真切,也只是真理微不足道的小部分,我們得到的是一個扭曲了的事實。但這井底卻是我們的全世界。而長生之秘本身是一個錯誤,但是這個錯誤卻使之成為了一種可能。使得人類一次接近了術法的終極目標。」

    「所以真正的術法末日,就是在長生之秘被徹底解開的那一剎那。」范劍南緩緩地道。

    「是的,因為盛極必衰。當一個事物達到頂點的時候,就必將開始走向衰亡。這是這個世界不變的真理。諾查丹瑪斯的預言,就在他寫到那裡的時候終結,因為他寫完了最後一個字便吐血而亡。而你就是那個預言之人,你將會完成這一切。」威爾看著范劍南道,「這是你作為啟發者的意義。」

    「我究竟將會使誰成為長生者?」范劍南皺眉道。

    「目前四個長生者之中的一個。」威爾回答道。

    范劍南皺眉道,「不可能,因為據我所知,目前的長生者應該只有三個人。張堅是其中之一,然後剩下的就是烏南明,還有最近才成為長生者的蘇玄水。什麼時候有了第四個人?」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預言就是這樣的。」威爾看著范劍南道,「全文是:來自東方的年輕啟發者,他體內燃燒著不滅之火,他將左手放在四騎士之一的肩上,並說我選你,賜你永恆,但瞬間又被奪走。因那永恆不屬於人間。於是一切重歸寂靜,規則卻被打破。」

    「就這?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范劍南無奈地笑道。

    「這就是預言。」威爾看著他道,「聖章兄弟會保存了無數年的秘密。所以張堅才會不顧一切地殺死聖章兄弟會的其餘兩位主事者。企圖使自己成為唯一。但他依然沒有改變結局,這個世界還有其他長生者。」

    范劍南看著威爾認真的臉,搖搖頭道,「你不會認為這都是真的吧?」

    威爾緩緩地踱步,像是『吟』詩一樣道,「在晚上他們會以為看到太陽,當他們看到半豬人,嘈音、尖叫、在空中進行的戰爭。那冷酷的野獸竟發出人聲。

    這是預言之中的一段,空中的戰爭很明顯是指現代的空戰,晚間的太陽極似空中爆開的照明彈,而半豬人則像帶了飛行面具或防毒面具的飛行員或軍士。當這位預言者看到景像,自是駭然大驚,而這些半豬人竟能口吐人言又更令他茫然不知所以。

    這是他描寫二戰的詩篇,而他卻生活在1503年,在他的那個年代根本不敢想像未來會是這樣的。但是他卻依然寫了下來。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

    范劍南沉默了一會兒,他雖然並不完全相信威爾所說的那個預言。但是他卻曾經和聖章兄弟會現在的那個先知面對面過。當時他確實感覺到了某種不同尋常的東西。那位先知好像對他有著超乎尋常的感應,這也曾經令他感到非常困『惑』。也許這些預言真的有某些可取之處。

    范劍南想了想道,「如果我告訴你聖章兄弟會的人在哪裡,你能把那份預言完整的告訴我麼?事先聲明,我要的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而是關於術界最終的隱世預言。」

    「可以,這預言本就是為你而準備的。」威爾看著范劍南道。

    范劍南點點頭道,「好吧,我會回去準備一下。等到他們找我的時候,我會通知你。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

    「沒有必要這樣麻煩,我會跟在你身旁。」威爾回答道。

    「你是說,你要跟我回去?」范劍南皺眉道。

    「是的。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我會在你的住處附近落腳,以便隨時找你。」威爾點頭道。

    「我真是服了你。」范劍南搖頭道,「那個杯子值得你們這麼做麼?」

    「這是信仰。」威爾緩緩地道。

    「我還以為要當一個術者都會更加理『性』一點。」范劍南聳聳肩道。「現在你可以讓開『門』了麼?」

    「當然,閣下。」威爾側過身為範劍南打開了『門』。

    范劍南嘆了一口氣,威爾的有些話就像是一根刺一樣的紮在了他的心裡。讓他很不舒服,但是卻又不得不『弄』明白。難道這些所謂的先知真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他不知道,但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想知道。

    回到了天機館,范劍南迴頭再看身後,威爾已經離開了。但是范劍南知道他就在附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不由忍不住嘆息,連河圖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又招惹上了一個神叨叨的歐洲巫術者。天知道後面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不過范劍南現在已經不嫌麻煩了,反正嫌不過來。他這一輩子,簡直就是為麻煩而生。他搖搖頭走進了天機館,張胖子已經迎了上來。「老闆,你回來了?我們的那個客戶有消息了沒有?」

    「哪個客戶?」范劍南愣了愣道。不過他一看張胖子那賤兮兮的笑容,立刻就明白了。張胖子是在問江南有沒有聯繫他。這個張胖子現在是把那個聖章兄弟會的江南當成一頭貨真價實的『肥』羊了,一心想著人家來挨宰。

    不過范劍南也懶得笑話他,只是聳聳肩道,「放心吧,她跑不了。」

    「她跑不跑無所謂,只要錢跑不了就行了。」張胖子一臉的財『迷』相。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0 01:55
第1527章 借刀殺人


    「我說胖子,你能有點出息麼?好歹也是龍虎山天師道的高人,還在乎錢?」范劍南苦笑道。

    「沒辦法。龍虎山天師道倒是真的,不過高人可是一點都算不上,頂多就算一窮人。」張胖子唉聲嘆氣道,「再說,我們何必便宜了這幫人?」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便宜他們?想便宜,『門』兒都沒有。」范劍南冷笑道,「你放心等著今天到不了晚上,那個叫江南的『女』人就得乖乖送錢。」

    「老大,你真這麼有把握?你算過了?」張胖子一臉驚喜道。

    「這還用算?」范劍南聳聳肩道,「這麼一大筆資金的流動,肯定要和銀行事先預約轉賬。所有肯定不用等到晚上。」

    張胖子正想說話,眼角瞥見了外面走來的曼妙身影,低聲對范劍南一笑道,「不愧是老闆。對你,我就一個字——服!」

    江南依然是一身黑『色』的皮衣,把身材包裹得曲線優美。她走了進來,直接對范劍南道,「我們答應了,不過我要先看東西。」

    「行啊,去我樓上的辦公室。」范劍南對張胖子使了一個眼『色』,「別愣著,跟我一起上去吧,順便給江小姐沏茶。」

    范劍南和江南以及張胖子一起進了他的辦公室。坐下之後范劍南卻不把那件項鏈拿出來,只是平靜地看著江南。

    「怎麼了?」江南皺眉道,「不是說,要讓我看看那塊寶石麼?」

    「當然,不過在我拿出來之前,我得先看看你有沒有錢。」范劍南聳聳肩。「這樣才算是公平吧?」

    江南冷哼了一聲,拿出了包裡的筆記本電腦,敲擊了一陣鍵盤,把屏幕轉向了林銳,「看清楚了,這是匯豐銀行的賬戶,完全按照你要求的金額。只要你提供賬號,隨時可以完成轉賬。」

    「辦事效率可真高。」范劍南微微一笑道,「我很滿意,相信張堅也一定很滿意你的效率。」

    江南冷哼了一聲,「廢話少說!把你的寶石拿出來吧。」

    范劍南點點頭將那條藍寶石項鏈拿了出來,「現在你可以隨意看了。」

    這條項鏈上的寶石吊墜依然是晶瑩剔透,藍得如同海水。江南仔細檢查過之後,才點點頭道,「確實是瑣羅亞斯德之石。」

    「太好了,請付款謝謝。」張胖子立刻一笑,將準備好的銀行賬號奉上。

    江南狠狠瞪了他一眼,嘲諷道,「看來你們準備得很充分啊。」

    「讓客戶滿意是我們的宗旨。」張胖子立刻點頭道。「如果對我的服務感到滿意,可以告訴我老闆。讓他給我加薪。」

    江南被這個死胖子氣得說不出話來,冷冷地哼了一聲,敲擊著鍵盤完成了轉賬過程。「好了,現在『交』易成功,銀貨兩訖了。」

    她拿著那條項鏈轉身就走,江南實在是憋屈得要死,她再也不想看這兩個人了。

    不過,范劍南卻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麼急著走。」

    「怎麼,你想反悔?」江南警覺地道。 她從來就不相信范劍南和張胖子,所以一聽這話立刻戒備起來,以為範劍南想怎麼樣。

    「不是我想反悔。而是我能感覺到你的老闆來了。你何不坐下喝杯茶,在這裡等他一會兒,到時候也可以一起走。」范劍南平靜地道,「張堅,你可以上來了,不必躲躲藏藏,反正樓梯上的陣術攔不住你。」

    「哈哈哈……」張堅一陣朗笑著走進了范劍南的辦公室。「范先生這裡佈局『精』巧,要是不留神一點,我還真的不敢擅闖。」

    「虛偽了,你闖都闖了,還說什麼不敢。」范劍南一抬手道,「不過我倒是真的有些好奇。想不到你居然真的敢來。我還以為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你一定會躲著我點。」

    「如果你是指巫家的那件事。你也應該明白,那基本上都是烏南明做的。和我並沒有什麼關係。即便是有關的話,那也應該是巫家的人找我報復。而輪不到你。」張堅微微一笑,在一旁坐下。

    「你找我父親的那次,又該怎麼算?」范劍南瞪著張堅道,「你身上的傷還沒有痊癒,我想你不會這麼健忘吧?」

    「那只是一次非常友好的切磋,我當時傷得可遠比你父親重。就差一點,我就成了唯一被人活活打死的長生者了。」張堅嘆道。「這也完全是我的不自量力。既然都已經這樣了,你也不用再揪住不放吧?」

    「好,我暫時可以不可你計較。不過你今天來不是為了找我講和的吧!我們之間,也不可能講和。」范劍南冷笑一聲道。

    「范先生您誤會了,我今天來的目的,只是為了我們的『交』易。因為我想親自確認一下那塊寶石。」張堅看著范劍南道。

    「主事者,寶石我已經檢查過了,確實是瑣羅亞斯德之石。」江南把那一條寶石項鏈遞給了張堅。

    張堅檢查了一下,這條項鏈的其他幾個部位像是有某種不可模仿的暗記。張堅檢查完了之後,像是終於鬆了一口氣,點點頭道,「確實沒有什麼問題。」

    「既然你們都已經看過了,錢又已經支付過了。現在你們似乎可以離開了。」范劍南冷冷地道。

    「我暫時還不會走,至於原因嘛?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張堅看著范劍南道。

    「哦,是什麼原因?」范劍南明知故問道。

    張堅笑了,「其實你真的沒有必要跟我裝成這樣,我知道你已經和馬耳他騎士團的人接觸過了。我也知道,他們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張胖子嘟囔道,「裝『逼』要『花』錢,裝傻又不用『花』錢。」

    范劍南看著張堅淡淡一笑道,「我就知道瞞不過你,我也沒想瞞你。所以在沏茶的時候,你沒發覺我多沏了一杯麼?」

    張堅低頭看了看,茶盤上放的小茶盅,不由失笑道,「范先生真的不愧是這條街上被稱為卦仙的人物,幾乎什麼都逃不脫你的神算。」

    「其實我都不希望你們在我這裡碰面,畢竟我這裡是一個做生意的地方。不是你們兩方的戰場。」范劍南聳聳肩道,「不過那位騎士先生,我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很執著的人。」

    「醫院騎士團的人都這樣,當年我們最不願意的就是和他們打『交』道。他們簡直太古板了,相比之下,聖殿騎士團就比他們好很多。」張堅聳聳肩道。

    「恐怕,這也是他們能夠留存至今的原因吧?」范劍南冷笑道。

    「算是吧。」張堅聳聳肩。

    這時『門』口響起了腳步聲,一身白『色』西服的威爾走進來。看到了張堅之後,他卻似乎根本就不買賬,冷笑著道,「你終於出現了,張堅。」

    「威爾,真的是有幾年不見了。」張堅微微一笑,「我知道,能讓你親自來香港的原因,肯定不是因為我。我們也沒有什麼很深厚的『交』情。」

    「我只是為了聖盃而來。」威爾看著張堅道,「你必須把它還給我。」

    「如果,我不還給你的話呢?」張堅一笑道。

    威爾搖搖頭道,「你知道我們有多執著,和多虔誠。你如果不把它還給我,你就應該知道我們會做什麼。這將是沒有盡頭的一場戰爭。騎士團會奮起抗爭,再一次用鮮血去捍衛信仰。即便你是一個長生者,你也將面對我們永遠沒有盡頭的追殺。」

    「就憑你們這幾個人?傳承騎士團『精』神的人,還有幾個?」張堅苦笑道,「你們甚至沒有能力和我抗爭,你覺得我會懼怕你?」

    「你用不著怕我們,但我們會無數次的嘗試。騎士團就存在一天,就會對你展開一天的追殺。目前我們還有幾千人,可以創造出很多機會。你會擊敗我們無數次,但是我們只要把握住一次成功的機會。就能夠殺了你。

    你的生命沒有盡頭,但騎士團的傳承也絕對不會終結,一代人不行,我們讓下一代繼續。這種對立一旦建立起來,就沒有盡頭。就像是中國人所說的,愚公移山。總有一天,會把你徹底剷除掉。」威爾看著張堅。

    范劍南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會這樣明目張膽地威脅張堅。而且威爾和張堅相比,分明處在一種弱勢的位置。在現在的弱勢位置的人,卻顯得無比強硬。或許正如他說的一樣,信念是一種可怕的力量。

    張堅嘆了一口氣道,「威爾。我們之間,一定要『弄』的這樣劍拔弩張嗎?說穿了,這對我們誰都沒有好處。為什麼我們不能放下分歧,相互妥協一下,勇敢的向前看呢?」

    「有些事情可以妥協,但有些事情,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騎士團的規矩,你是知道的。守護信仰,扶助貧弱。」威爾緩緩地道。

    「難以置信,你們居然還守著這樣的信條。」張堅聳聳肩道。

    「如果你拒絕歸還聖盃的話,我想我們會有一個新的信條:誅殺張堅,奪回聖盃。並且世世代代守護下去,直到有一天,完成這個諾言。」威爾平靜地道。

    張堅笑了,「想不到我還有這樣的榮幸。不過我考慮再三,還是覺得不勞你們費心的比較好。不就是一隻杯子嗎?我會把它們歸還給你們。事實上,之前犯了一點小小的錯誤。這只聖盃所能給我帶來的幫助,並沒有想像之中的那麼大。」

    「這麼說你肯歸還了?」威爾看著他道。

    「當然,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實用主義者。既然已經證明聖盃對我並沒有什麼作用,我為什麼還要留著?」張堅聳聳肩道。

    威爾皺眉道,「聖盃在哪裡?」

    「別著急,我總不能這樣白白的答應你的要求。我有一個條件。」張堅看著威爾一笑。

    「你有什麼樣的條件?」威爾皺眉道。

    「我需要一件東西作為『交』換,不過你放心,這件東西和教會完全無關。」張堅笑盈盈地看著他道。

    威爾沉聲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只是一塊鐵疙瘩而已,至少在你們看來是這樣的。而且這件東西,目前就在天機館內。」張堅聳聳肩道。「我的聖盃,已經沒有了興趣。不過我對那件東西,倒是非常非常的有興趣。」張堅瞟了范劍南一眼,淡淡的道,「可惜呀!這位范先生絲毫都不肯滿足我的要求。」

    范劍南冷笑道,「說來說去,最終還是繞到了這裡。張堅你可真是一個卑鄙小人。」

    「那到底是一件什麼樣的東西?」威爾沉聲道。

    「河圖!一件上古遺物,幫我『弄』到他它。我就把聖盃還給你們。」張堅聳聳肩膀道。「威爾,我看你的口才很不錯。也許你能幫我向范先生說一說,說動他改變主意,把那件東西給我。這樣一來,我們就皆大歡喜了,不是嗎?」

    「你是想讓,騎士團當強盜!?」威爾厲聲道。

    「別說的那麼一本正經。類似的事情,你們又不是沒有幹過。最初的十字軍東征,不也是藉著信仰之名,行強盜之事嗎?甚至可以說,你們騎士團成立之初原本就是一個強盜組織。」張堅聳聳道。

    「一派胡言!」威爾憤怒地道。

    「不管怎麼樣,我已經開出了我的條件。至於你們,到底怎麼做,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我奉勸你別忘了你們的誓言。守護信仰。」張堅淡淡地道。「相比世世代代追殺我,這個目標似乎更容易完成一些。」

    「你!」威爾憤怒地道,「你這是在侮辱我們。」

    「錯了,我並沒有任何侮辱你們的意思。相反,我認同你們的決心,也欣賞你們的勇氣。所以我才想借助你們的手,幫我來達到目的。如果你們是無能之輩的話,我甚至懶得提出這個要求。」張堅站起身道,「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怎麼做就看你們了。」

    「張堅,你今天別想離開這裡!」威爾厲聲喝道。

    「我現在就要離開了,你攔得住我嗎?」張傑冷冷地一笑道,「你們,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剛才還在說,為了信仰,願意世世代代的犧牲。現在我要你做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卻還要推三阻四。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范劍南看著張堅,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借古老的騎士團之手,來幫助他爭奪河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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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8章 反其道而行


    范劍南大笑著道,「張堅,你確實是會打算,而且從來都不吃虧。,最新章節訪問:. 。用聖盃來換醫院騎士團對你的支持,確實很划算。不過你就確定威爾一定會聽你的麼?」

    張堅聳聳肩,「這事,他作不了主。在真正的高層眼裡,他也只是一個打雜的。江南,我們走了!」

    「你在這裡挑撥搬『弄』是非這麼久,現在想拍拍屁股就走路?」范劍南冷笑了一聲道,「你未免把我這裡想的太簡單了吧!」

    「范劍南,我知道你這裡是龍潭虎『穴』,不過我既然敢過來,就自然有把握離開。」張堅冷笑了一聲。他轉身就走。

    威爾厲聲喝道,「別走!」他情急之下,伸手就去抓張堅的肩膀,但手指剛一觸及張堅的肩膀,就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立刻縮了回來。他低頭再看自己的手,卻發現滿手的水泡,剛才的一手就像是抓到一枚燃燒的火炭。

    張堅聳聳肩,人影一晃已經到了天機館的『門』口,「我的條件已經開出來了,何去何從你們自己看著辦。」

    范劍南單手一拍桌子,天機館的大『門』轟然關閉。張堅卻大笑了一聲,和江南兩人破『門』而出。沉重厚實而且加了卦符印記的大『門』,在剎那間被撞得四分五裂。威爾不甘心地轉身追了出去。

    范劍南微微皺眉,張堅的實力似乎比從前更進一步了,難道他的傷勢已經恢復了?

    「老大,就這麼讓他走了?」張胖子似乎有些不太甘心的道。

    「算了,隨他去吧!他今天既然敢來,說明他早有準備,我們追出去也是無濟於事。」范劍南單手掐指,微微皺眉道。「哼,果然有人在外面接應。張堅果然做好了準備。」

    「這個傢伙這麼囂張,你剛才為什麼不用變異蠱王殺殺他的銳氣?」張胖子氣呼呼地道。

    「變異蠱王是凶邪的毒物,戾氣太重,處於休眠狀態還好。如果經常召出『激』活的話,必然又要吸血。這東西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大家心裡都沒有數,所以能不動它最好還是不要動。」范劍南搖搖頭道。

    張胖子點點頭。

    剛才的動靜太大,馮瑗和左相等人被驚動了出來。他們看到被毀壞的大『門』,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這是怎麼回事?」馮瑗驚訝地道。

    「沒什麼大事,某個沒修養的傢伙,撞壞了『門』,僅此而已。」范劍南聳聳肩道。

    「這術力『波』動極其強大,到底是誰?」左相的手附在『門』上,瞬間就感覺到了剛才那驚人的術力,臉『色』忍不住變了一變。

    「是張堅。」范劍南緩緩地一笑道,「他給我們送錢來了。不過這個『陰』險小人,最終還是擺了我一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馮瑗關切的道。

    范劍南就把剛才的經過跟他們說了一遍。馮瑗有一些不安的道,「這麼說,他是企圖挑動那個古老的騎士團對我們下手?」

    「什麼騎士團?」龍歌也從書房裡匆匆趕了出來。

    「馬耳他騎士團。」范劍南迴答道。

    「馬耳他騎士團,那不是號稱歐洲三大騎士團的醫院騎士團麼?」龍歌吃驚地道,「他們怎麼會攪進這些事情之中的?」

    「因為張堅曾經奪走了聖盃,而他們是守衛聖盃的騎士。」范劍南緩緩地道,「張堅告訴他們說,如果要想拿回那個聖盃,就必須要用河圖來『交』換。」

    「那他們沒有答應吧?」馮瑗有些緊張的道。

    范劍南聳聳肩道,「不清楚,不過也難說。這個什麼騎士團的人,都有一些神經質的偏執。」

    龍歌皺眉道,「這可不是一件好事,作為唯一留存至今的騎士團。這些人所掌握的能量,極為龐大。對很多歐洲國家都有一定的影響力,而且和教會的關係非常複雜。說不定他們會用一些手段,來脅迫你『交』出河圖。」

    范劍南微微一笑道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就索『性』把河圖『交』出去。」

    「哦?」龍歌有些不解地道,「為什麼?」

    「因為我仔細想過了,河圖一直放在這裡,並不是一件好事。這上面的文字作用,我們至今尚未完全破譯。而各方勢力,都對此虎視眈眈。之所以河圖目前還能放在這裡,是因為他們對我並不在意。他們所小心提防的反而是彼此。」范劍南緩緩道。

    龍歌點點頭道,「也有道理。易術理事會的第一理事和烏南明、張堅等長生者相互提防。而張堅和烏南明這些長生者之間也不是很團結。目前是他們在暗中較勁,都希望通過你來消耗對方的實力,所以他們才會任由河圖在天機館。

    因為你是維繫各方勢力平衡的一個支點,所以河圖放在這裡,他們還算是比較放心。因為他們也明白你的態度,你不會把河圖給他們的任何一方。」

    范劍南點點頭,「但是如果我反其道而行之呢?」

    「你所謂的反其道而行之是什麼意思?」左相有些好奇地道。

    「比如說,我把河圖給了其中的一方,你覺得會怎麼樣?」范劍南微微一笑道。

    龍歌皺眉道,「這樣做的結果就是,打破目前的勢力平衡狀態。讓他們直接進入到短兵相接的程度。易術理事會和烏南明等人,會爆發衝突。甚至很有可能會兩敗俱傷。因為按照目前實力來看的話,第一理事明顯會比烏南明他們更強。但如果烏南明和張堅甚至還有蘇玄水等人聯合起來的話,他們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范劍南點點頭,「不管他們誰勝誰敗,或者根本就是兩敗俱傷,但至少有一點是肯定的。這會打『亂』他們各自的計畫。而且這樣一來,他們只會忙著相互爭奪,再也沒有人會來管我的事情。」

    「道理是說得沒錯。不過,范劍南你真的會這麼做麼?」龍歌皺眉道,「他們真正鬥起來的話,整個術界,都會被捲入其中。這種爭鬥的規模將是空前的,以前無數個時代都沒有過這樣大規模的術者爭鬥。這樣真的好嗎?」

    「我不知道。說實話對這件事情我已經想了很久。」范劍南嘆了一口氣道,「但是我想的越久,就似乎越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事情,是逃不了也避不開的。」

    「什麼意思?」龍歌皺眉道。

    「就像是天數,我們費盡心機,想盡了一切辦法想要去避免它的發生。但就是我們的這些努力,反而促使了它的發生。這一切都好像是注定的一樣。

    就好像是我們向空中投出了一隻紙飛機,不管我們用多大的力量,這只紙飛機在空中飛行了多久,但最終還是會落到地上。有些事情根本無法避免。」范劍南苦笑道。

    「你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你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馮瑗握著他的手,看著他道。

    「我以前是什麼樣子?」范劍南道。

    「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有時候很逗,有時候又好像很深邃,讓人根本就看不透。但是,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你從來不承認,這個世界有一成不變的東西。哪怕是一個人的命運,你曾經不止一次跟我說過,你相信運,但是不相信命。」馮瑗認真地道。

    「我確實是這樣說過。因為我一直認為,運是隨機的,充滿了無數變化的。就像玻璃杯子從桌上掉下去,它一定會存在多種可能。要麼摔在地上破碎了,要麼摔在地上沒有碎。或者我眼疾手快,在杯子沒有落地之前接住了它。

    而命是不可違抗的,就像這只杯子,一定會落到地上,而且一定會摔得粉碎。無論我怎麼努力也接不住,無論我怎麼嘗試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破碎。我一直認為,這個世界不應該是這樣的。

    應該存在多種可能,應該肯定我們自己所作出的努力。這樣的世界,才是積極的,向上的。而不應該成為毫無意義的生命看客,冷冷地看著該發生的一切自然發生。這樣的世界太冷漠,也太絕望了。如果一切真的是這樣,那麼我們生存的意義又何在?」范劍南很認真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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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左相嘆了一口氣到道,「雖然我是一個命師,也經常說天命難違。但是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也希望,這個世界是你所說的那樣。」

    范劍南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道,「但是有些事情,已經開始動搖了我的這種信心。因為有越來越多的跡像在表明,我像是落入了一個,完全固定的命運裡面。不管你們相信不相信,有太多似是而非的東西,似乎已經指明了我命運的方向。我卻毫無察覺地向前走著。」

    「你到底是遇到什麼事情了?」馮瑗吃驚地看著他道。

    范劍南把隱世預言的事情跟他們說了一遍。

    「我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張胖子鬆了一口氣道,「老闆,你根本就不用擔心這個。那些洋鬼子他們懂個啥?還預言!就連術法都是當年那些西進術者傳進歐洲的,在這之前他們連像樣的巫術都沒有,最多也就是像是跳大神那樣的薩滿巫師。

    就這樣一些人,他們有能力知道這麼遠之後的事情嗎?再說了,就目前我所見過的外國人之中,術法能力最高的也就是張堅了。就算是他,也是個假洋鬼子,根子就是個西進術者。可就算是他,不照樣被你們家老爺子給打慘了?

    你的命數,連你們家老爺子和左相的師爺都看出個所以然來,那些洋人能看懂?所以我說啊,這些老外可能也就是個江湖把式。連『蒙』帶騙,一上來先把事情說得很嚴重,卻又很籠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你唬住了再說。」

    「我一算卦的,這些都是我玩剩下的,我能不明白這個?」范劍南苦笑道,「但是又些事情真的讓我很『迷』『惑』。」

    龍歌皺眉道,「也不是這樣的,有時候術法修行越到高深的時候,就越容易產生你所說的這種情況。所有道家有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說法。越是到了高深階段,越是容易產生自我質疑。其實事情未必,如同你所想像的那樣嚴重。」

    「也許吧。」范劍南聳聳肩道,「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我突然有了一個非常古怪的想法。如果我們把河圖拿出來,給他們之中的任何一方。也許,會導致一個不同的結局。」

    「雖然說河圖很重要。但其實我看過河圖很多次,其最主要的,並不是這塊隕鐵的本身,而是上面的圖文。現在我們既然已經把所有的圖文,都已經複製了下來,那麼河圖的重要『性』,其實已經大打折扣了。」龍歌皺眉道,「不過我還是覺得,還是不要輕率地做出這個決定。」

    范劍南搖搖頭,「這其實不是一個輕率的決定,我其實想了很久。」

    「把河圖『交』出去也好,這樣至少他們不會每天再看著我們天機館轉。」馮瑗點頭道。「我是一點不在意他們到底會怎麼樣?也不在意,河圖到底落在了誰的手裡?我只要你能夠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范劍南笑了笑,抱著她道,「放心吧,沒事的。」

    「那麼你決定把這東西給誰?」龍歌皺眉道。

    「隱世預言裡曾經說,我會幫助其中一個長生者,使他獲得完整的長生之秘。」范劍南想了想道,「既然是這樣,我就反其道而行之。索『性』把河圖『交』給易術理事會的第一理事。」

    「你之前不是一直不肯給他麼?現在為什麼又改變主意?」龍歌皺眉道。

    「這次不一樣,我會提出幾個要求。第一理事要想得到河圖的話,就必須答應我的這些要求。」范劍南緩緩地道。

    「哦?是什麼呢?」左相有些奇怪地道。

    「首先,我要知道他的真正目的,還有他必須讓我舅舅和破軍全程參與此事。」范劍南緩緩地道,「這樣等於是對第一理事有所限制,另一方面也避免因為我,而導致易術理事會的徹底分裂。

    我雖然不喜歡他們的高人一等,視其他人如草芥的行事方式。但不可否認易術理事會的存在對於術界的發展其實是起了一定積極作用的。如果此舉能夠使得易術理事會得以保全,也算是有意義的。而且在目前看來,他是能夠阻擋烏南明等人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0 01:56
第1529章 兩個條件


    第一理事正枯坐在他的房間裡冥想,這個房間簡陋得有點不太符合他的身份。但只有真正瞭解他的人,才會明白,其實第一理事早已經對物質上的享受不做任何的追求了。

    單論財富的話,易術理事會從18世紀發展至今,早已經是富可敵國。他足以過上富豪般的奢靡生活。但是他所需要的,無非也只是一日三餐,外加一張睡覺的『床』,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屋頂,僅此而已。

    物質上的享受和養尊處優的生活,往往會使人懈怠。他不喜歡這種懈怠的感覺。所以相對於理事會的高樓大廈,他寧願居住在暗無天日的地下。

    房間的『門』被輕輕的叩響了,第一理事睜開眼睛,平靜的道,「進來吧。」

    「先生正在冥想?」進來的年輕人看到了第一理事的坐姿,微微一皺眉,「抱歉,我不知道。」

    「沒有什麼關係,有什麼事情嗎?」第一理事微微一笑道。

    那個年輕人在第一理事的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第一理事臉上的神『色』一動,「范劍南來了?」

    「先生願不願意見他?如果不願意的話,我就請他回去。」年輕人有些謹慎地道。

    第一理事卻搖了搖頭,「平常的時候,他老是躲著不願意見我。今天居然主動約我,我倒想看看,他的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你讓他進來吧。」

    「您打算在這裡檢見他?」年輕人微微有些吃驚。在他的印象裡,第一理事很少在自己的寢室接待訪客。

    「你只管把他帶來就行。對了,順便去沏壺茶。」第一理事沉『吟』道。

    年輕人點點頭,「是的先生,我這就過去。」

    一會兒工夫,范見南就走進了這間小屋。他看了看四周,似乎覺得有些意外,對第一理事道,「我從來沒有想到,你居然會住在這樣的地方。」

    「怎麼了,看起來是不是有點眼熟?」第一理事淡淡地道。

    「豈止是眼熟,完全就是地下七層囚牢的翻版。當年我還在那裡面住過一段時間,我又怎會忘記?」范劍南聳聳肩道。「不過讓我感覺驚訝的是,你在香港居然也喜歡住在這樣的房間。」

    第一理事微微一笑道,「習慣總是有點難以改變,尤其是老人的習慣。你才是讓我真正感到驚訝的人,我原先以為除了我去找你,你是絕對不會主動****來的。即便要****來,也總是氣勢洶洶的來找我算賬。不知道你今天來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跟你廢話了。我直接問你一句,河圖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范劍南看著第一理事道。

    「這句話,其實你根本不需要問,也應該知道我的答案。我之前就已經告訴過你,河圖我志在必得。」第一理事沉聲道。

    「很好,我給你了。待會兒有空的話,找幾個人去天機館裡搬。」范劍南平靜地道,「不過,我有附加的條件。」

    第一理事顯然有些吃驚,「你要把河圖給我?」

    「既然你要,那麼我就給你。不過我也有我的條件。」范劍南很認真的道。

    第一理事點點頭,「你要是沒有條件的話,我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說說吧,你的條件到底是什麼?」

    「我有兩個條件,只要你完全答應之後,我才會把河圖給你。」范劍南盯著第一理事。

    第一理事起身,在房間裡踱了兩步,然後轉身看著范劍南道,「什麼條件?」

    「第一件事,我要你放棄對付我舅舅和破軍。你能不能做到?」范劍南看著他問道。

    第一理事差點笑了起來,「我從來沒有真正想過讓理事會分裂。一直以來,只是你舅舅和破軍想要對付我,而且我也理解。畢竟他是為了你,才會糾集了一幫人跟我對抗。這根本就不是問題。」

    「很好,那麼你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必須對他們開誠布公,讓他們參與你現在正在進行的一切。以免讓他們

    認為,你這個手掌大權的第一理事並不是真心為了易術理事會,其實是另有所圖。」范劍南看著第一理事道。

    「其實我也並沒有瞞過他們什麼事情,只是有很多事情,他們並不理解而已。既然你這麼說了,我當然可以同意。」第一理事點點頭。「那麼第二件事情呢?」

    「我要知道所有真相。」范劍南看的第一理事道。

    第一理事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所指的全部真相,是什麼意思?」

    「我已經不想再被你『蒙』在鼓裡了。我所說的真相,是全部。從你利用我,開啟天數事件到現在,你尋求長生之秘的所有計畫。以及我在你這個計畫之中,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范劍南看著第一理事。

    第一理事平靜地點點頭,「我明白了,你是想知道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范劍南點點頭。

    「這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來解釋,也會接觸到很多的秘聞。你真的已經下決心,想要聽這些事情了嗎?」第一理事看著范劍南道。

    「是的,這就是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范劍南看著第一理事道。

    第一理事點點頭,對范劍南道,「好,我可以告訴你全部。」

    「請!」范劍南做了一個手勢。

    第一理事眯起眼道,「這件事情的起因,其實也並不複雜。我從哪裡開始說起比較好呢?就從我自己開始說吧。其實你已經知道了,我是馮瑗的叔公。卦術古三式分支中的太乙神數傳承者。

    只不過我從很早的時候,就在海外發展。那個時候的我年輕氣盛,一心想要重振易術理事會。建成一個真正屬於術者自己的平台。並以此促使易學的發展。當年的我和已故的黎先生,一起努力把這個海外的術者團體給做大了。」

    范劍南看第一理事,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第一理事微微一笑道,「那是一個奮鬥的年代,也正逢美國在戰後的高速發展時期。我們的事業做得很順利,採用一系列國外的先進做法。比如說建立術者譜系,蒐集和保護幾乎瀕臨失傳的術法和其傳人。為他們建立檔案,進行統一的管理。

    當然,我們也利用我們自己的能力去經營理事會。使得易術理事會的人力物力呈幾何倍的增長。短短十幾年的時間,易術理事會聲名鵲起,已經隱然有領袖群英的地位。

    同時,針對一些術者濫用術法能力的情況,我們也採取相應的懲罰措施。地下七層就是一個代表。我們希望,我們成為術界正常秩序的掌控者和維護者。甚至時至今日,我們依然在為此而努力。後來,你的舅舅也加入了我們。」

    「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聽你們易術理事會的傳奇。」范劍南皺眉道。

    「很快,我們就要進入正題了。」第一理事微微一笑,「接下來這部分,我想你應該知道一些。關於你母親的不幸,還有你父親的復仇。當年你父親,幾乎把整個術界給鬧得翻過來。

    出於對魏如山的報復,他可真的是大開殺戒。所有幫助魏如山的人,最後都被他斬盡殺決。到了後來,甚至連你舅舅都已經看不下去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兩個人,幾乎反目成仇。」

    「這件事情並不能完全怪我父親。他是真正的受到了傷害,而且由於血裂的原因,導致他的『性』情有些偏『激』易怒。」范劍南緩緩地道。

    「我知道,而且你父親也知道。在冷靜了一段時間之後,他也曾一度很後悔。所以在我們,找到他,並把他投入了地下七層之後,他並沒有怎麼反抗。我依然記得,他當時的表情就好像是萬念俱灰。我從來沒有看到一個人會如此的絕望。」第一理事感嘆道。

    范劍南沉默了,他知道當時的父親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第一理事緩緩地道,「當時我是力主把他永遠關起來的人。因為你知道,他所造成的危害,真的是非常大。但是你舅舅卻堅決不同意,為此我和你舅舅發生爭執,一度鬧到要動手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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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把你舅舅還是棋高一著,把你父親救出來了。我當然不會看著一個被困在地下七層的危險人物就這樣離開,於是我出手了。那一次我才知道,我遠遠低估了你父親的能力。血裂者的力量,簡直令人感到恐懼。」

    「於是你反而被監禁在了地下七層?」范劍南皺眉道。

    「其實也不是這樣,你舅舅是個很通情達理的人。他並沒有打算囚禁我,而我卻選擇了這樣一種方式。因為那個時候,我依然很驕傲,驕傲到以為自己根本不會被任何人所擊敗。」第一理事嘆了一口氣。

    「你父親不但擊敗了我,甚至也打垮了我。我就在地下七層開始潛心研究,關於血裂者的問題。最初的想法,其實非常簡單,就是為了找你父親再打一場。就像現在那些年輕人所說的,感覺到輸得有點丟臉,想要找回場子。儘管那時候我已經不再年輕了,但好勝之心,卻依然還很強烈。」

    「然後呢,然後又發生了什麼?」范劍南皺眉道。

    「我在前面已經跟你說過了,易術理事會收集了很多失散的文獻資料。其中有很多,已經是僅存於世上的孤本了。我終於找到了關於血裂者大部分的資料。但是從中,我卻發現了更有趣的東西。一些古代預言,,或者說是預測,都隱隱地提到了關於血裂者的事蹟。

    這些文獻和資料,不僅僅是中國的,也有國外的。甚至很多個民族,都有不同版本的傳說,而傳說的主題基本上都是大同小異。有的,僅僅只是換了一個說法而已。

    在有些民族之中,他們被稱為血脈。而在另一些民族之中,他們又被稱為啟發者。在一些羅馬尼亞怪誕的傳說之中,你們甚至被以訛傳訛稱為血族,認為血裂者就是吸血鬼。因為他們的血液會在陽光下燃燒沸騰。這類人一般都有的,超強的能力。當然這都只是傳說。

    而那時的我卻對這一切,產生了非常濃烈的興趣。我開始翻閱更多的古籍,試圖從中找到更多血裂者詳細信息。」

    「那麼你找到了什麼?」范劍南皺眉道。

    「事情非常巧合,我想找血裂者的信息,卻無意被我發現了,長生之秘的預言。」第一理事聳聳肩道,「你根本無法想像,當我第一次聽到長生這個話題的時候,覺得有多麼的可笑。」

    「我能想像的出來,因我之前也曾經和你一樣笑過。」范劍南點點頭道。

    「我從很多西方古籍裡面,找到了關於啟發者的傳說。詭異的是,在新中國的古籍裡面我依然能夠找到,與此相同的內容。只不過是表述方面有所不同。西方人大多數,稱為永生。而在中國人的說法裡,卻稱為長生,或者叫做得道成仙。」第一理事緩緩地道,「我埋頭在地下室裡研究了十幾年,終於終於得到了一個線索。」

    「什麼樣的線索?」范劍南皺眉道。「隱世預言?」

    「是的,這裡面詳細提到了天數事件的開啟,以及某個血裂者將會改變整個術界。也是正將血裂者提高到啟發者的高度,上面提到你將使得某人成為真正的永生者。也就是張堅和其他長生者所說的完美長生。」第一理事點點頭道。「當時我並不是很相信。但是隨著後來越來越多的發現被證實是正確的。以及在中國發現的彭祖遺骨,使我越來越感覺到長生者是真正存在的。」

    「所以你想成為長生者,或者說是更加完美的那種永生者。」范劍南皺眉道。

    「是的,我絲毫不隱瞞我對此的渴望,這是所有術者的夢想。代表了人類真正超越了生命的極限。」第一理事道,「更主要的一點是,天數代表了一個承前啟後的節點。預言曾經說,永生者的出現,將是術界開始全面衰退的時候。如果這一天真的會到來,我希望,依然是由理事會在掌控著一切。」

    「為什麼?」范劍南皺眉道。

    「因為對於術界來說,那或許將是一個『混』『亂』和惶恐的年代。我們依然有責任保護,和維持整個術界。」第一理事緩緩地道。

    「那麼你有沒有聽說過,這個預言的後半段?」范劍南看著他緩緩地道,「啟發者創造了永生,又親自毀滅了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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