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術異能]天才卦師 作者:刀鋒(已完成)

 
Babcorn 2015-11-20 12:13:5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60 760842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 10:07
第1530章 金蟬脫殼


    「我不知道你的這句話是從哪裡聽來的。但是一句話裡面有一個明顯的邏輯錯誤,既然是永生者,又怎會被毀滅?」第一理事笑了笑,「我說過了,關於這段預言傳說,全世界有各種各樣的版本。沒有人知道真相,而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就是盡力尋找真相。」

    「可惜在我的理解裡面,你只是在為自己的利益而已。」范劍南冷笑著道。

    「你完全錯了,我不能說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是為了我個人。但至少在這件事上,我從來沒有考慮過個人的利益。或許你也應該知道,理事會成立之初的目的就是為了所有的術者。不分種族,不分年齡和『性』別。我們幾乎就是一個現代的苦行者,為了某個高尚的目的而奮鬥。」第一理事回答道。

    「那麼到底什麼樣的目的才是高尚的?」范劍南看著第一理事搖搖頭道,「高尚與否又由誰來評判?」

    「由事實來評判。這麼多年來我們所做的任何事情,幾乎都是為了大多數術者的利益。包括囚禁你的父親,至少你得承認,當時的他確實非常的危險。而且也對他人造成了大量的傷害。」第一理事緩緩地道,「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甚至絲毫都不懷疑他會有更加『激』烈的手段。」

    「因為我?」范劍南皺眉道。

    「是,因為你他才會有所顧慮。你是他的責任,也是他的牽掛。如果不是你的話,一個因為失去妻子而滿腔仇恨,悲痛『欲』絕的男人只會走向自我毀滅。是你讓他意識到,自己不但是一個丈夫,還是一個父親。

    你應該知道,就在他離開之後的十幾年內。他一直是我們重點監控的目標,我們一直在監視著他。不是因為其他,而是擔心他再次因為復仇心切,而不擇手段的濫殺。他始終沒有,他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養育著自己的兒子。」第一理事感慨道。

    范劍南微微一驚,「我明白你為什麼重點監視著他了,甚至是幾年之後依然沒有放棄對他的觀察。因為你以為,他就是那個啟發者。」

    第一理事點點頭,「范劍南,你確實很聰明。就連這一點也被你想到了。是的,在我接觸到那些古代文獻之後,我開始認定他就是那個啟發者。因為各方面的跡象都很像,他是血裂者,而且擁有強大的力量。他也被牽扯進了一系列的術界事件。

    但是他安定下來,使得我的這個想法完全被否定了。而後來隨著我的研究逐漸深入,我開始明白,血裂是一種遺傳。如果你的父親不是啟發者,那麼會不會你才是那個人?

    而在往後,很多事情你已經知道了。你來找我,讓我告訴你什麼是天數?這件事讓我深感意外。但是我也意識到,很可能你作為啟發者的命運已經開始了。所有我刻意把你引向了天數事件。」

    「從把我關入地下七層的時候開始,你就已經知道我將會開啟天數,引發術界幾千年來的大變局。」范劍南看著第一理事道,「你的心機也未免太深了。」

    「說實話,這只是一個試探。我也並不能肯定你就是啟發者,或者說是觸發者。我手裡所掌握的,古代預言和一些古代流傳下來的離奇神話。是你行動證明了,你確實就是啟發者。而因為這一個發現,才有了之後的這麼多的事情。」第一理事緩緩地道。

    「那麼後來的這些事情呢,是不是也有你的『插』手?從五嶽真形圖到追查洛書龜甲,然後又引出了長生者,之後又牽出了河圖。」范劍南看著第一理事道。

    「絕對沒有,哪怕你自己仔細想想也可以發現,這些事情完全不是一個人可以主宰的。是因為天數已經開啟,你的個人命運已經進入了某個固定的軌道。」第一理事看著他道。

    「但是這根本不可能,你也是卜術者。你應該知道,人的命運是不可能固定的。所有的一切都在時時發生著改變,就像蝴蝶效應一樣。」范劍南皺眉道,「即便是命術宗師也認為所謂的命只是一種趨勢,是一種大運,而不可能具有更加詳細的固定信息。我怎麼可能會有固定的命運?」

    「這個問題我也曾經想過。我相信,一定是由某種規律導致了這樣的情況。只是我們目前還不知道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規律,它又以什麼樣的方式運作?而且為什麼是你,為什麼僅僅只在你身上產生影響?我們到現在依然一無所知。」第一理事搖搖頭,「或許,在揭開了長生之秘之後,會讓我們對此有更深的認識。」

    「你真的不是為了個人目的,而追求長生之秘麼?」范劍南沉『吟』道。「我一再懷疑,你追求長生之秘,只是為了永久的掌控易術理事會。並且用易術理事會長久道把持和『操』控整個術法界。」

    「我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但不是一個野心家。」第一理事嘆了一口氣道。

    「算了,關於這些我不想再提了。告訴你之後的打算,你得到河圖之後將用來做什麼?」范劍南看著第一理事道。

    「我會破解出上面的秘文,然後和洛書龜甲相印證,看看是否可能從中找到新的規律。這兩件東西長期以來一直被傳說成是一切術法的源頭。而且有很多相關的證據可以表明,周易上的大部分內容,都是來源於此。如果長生之秘真的存在,我想我一定可以從這兩件東西中找到。」第一理事緩緩地道。

    「你真的這麼有信心破解這些東西?」范劍南皺眉道。

    「我當然有信心,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我比你想像的更加博學。」第一理事伸出了手,虛空畫了一個符號。就在他這個符號畫完之後,空氣之中驟然一陣熱力,那個符號像是在虛空之中燃燒了起來。

    那是純粹的火行術力,『精』純的不含任何雜質,就像是自然生成。

    這個舉動讓范劍南吃了一驚,「古巫術!」

    「是的,我想你對這些應該並不陌生。」第一理事微微一笑道。「古代的巫術博大『精』深,而河圖洛書上面所記載的是古代巫術的『精』髓所在。如果說長生之秘隱藏在什麼哪裡,那麼一定會在這兩件東西上。這是我所得出的結論。

    而那些長生者,他們也在拚命的尋找河圖洛書。這從另一方面似乎又證實了我的這個推論。所以我必須得到河圖洛書。如果這個世界必須要有一個完美的長生者,我認為最好的選擇是由我來成為這個人。因為我比任何人都合適這個位置。」第一理事絲毫不客氣地道。

    「恐怕不見得。」范劍南冷冷地道。

    「那麼你認為誰合適,烏南明還是張堅?在我看來,他們都是那種缺乏擔當的人。他們只想要獲取利益,從來沒有想過要承擔責任。這一點,我比他們做的要好得多。即便是你也不能不承認,易術理事會確實為了大多數的術者利益服務。」第一理事平靜地道。

    范劍南沉默了,他坐了半天,才再次抬起頭。「我可以把河圖給你,可是你依然要滿足我之前的條件。因為我不能確定,你是否另有目的。所以我必須讓我舅舅和破軍全程參與此事。」

    第一理事搖搖頭道,「其實你完全不必要這麼麻煩,甚至不需要小杜和破軍參與此事。你可以就在我的身邊看著,看著我的一切所作所為。如果真能讓你更加放心的話,我毫無意見。事實上我一直想把這些事情向你和盤托出,只是你沒有給過機會。」

    「什麼叫我沒有給過你機會?」范劍南皺眉道。

    「你應該還記得,我曾經通過小杜向你發出邀請,讓你成為易術理事會的第四理事。但是你卻拒絕了。而河圖洛書這件事將關係到很多東西,在沒有確定你沒有任何惡意之前,我跟本不可能會向你坦白。范劍南,在你處處小心提防著我的時候。其實我們對你也同樣抱有謹慎的態度。」第一理事淡淡地道。

    「你的意思是你們還不相信我?」范劍南皺眉道。

    「你做事的時候沒有規律,有時候很情緒化,又完全不甘被控制。而偏偏你就是一個啟發者,很多事情,都因你而起。你讓我們又怎麼能夠對你掉以輕心?」第一理事苦笑道。「就像是你舅舅和破軍,他們幾乎都是我看著成長起來的理事會『精』英。但是他們為了你,可以毫不猶豫的跟我翻臉。甚至擺明了就是要鬧分裂。可是你知不知道,易術理事會是一個龐大的術者組織,一旦鬧分裂,其後果將不堪設想。」

    范劍南搖搖頭,「那也是你之前做的事情,有些太過令人費解。你在不斷的利用我,從天數事件開始就一。直沒有停止過。我怎麼可能不懷疑你有其他的企圖?不過你現在說的這些,我依然持懷疑態度。」

    「那麼我能不能問一句?是什麼原因促使你決定把河圖『交』給我?」第一理事皺起了眉。

    「我自然有我的原因。或許是我認為河圖『交』給你之後,我自己的麻煩會少一點。」范劍南道。

    第一理事吐了一口氣,「好吧,不管是什麼原因。你能作出這樣的決定我依然很高興。」

    「河圖就在天機館,你隨時可以找人去取。」范劍南說完了這句話,站起身來。

    「不急,我既然已經答應你的條件,那麼就會遵守到底。我會聯繫小杜和破軍,讓他們去取。以表示這一切完全在他們的掌控之中。」第一理事點點頭道。

    「隨便你吧。」范劍南轉身走了出去。

    在他走後,第一理事像是有些出神地思考著什麼。

    「先生。你有什麼需要麼?」那個年輕人恭敬地對第一理事道。

    「去找到杜先生和破軍,通知他們回香港。另外,再去調集一批人手,要最好的。很快,就會有大事發生了?」第一理事嘆了一口氣道。

    「大事?」年輕人皺眉道。

    「是的,一件大事。」第一理事緩緩地道,「而且事關所有的術者。」

    「是的先生,我這就去辦。」年輕人點點頭。

    范劍南迴到了天機館,其他人正在焦急等待他的消息。畢竟范劍南一個人去找第一理事,他們都非常的不放心。尤其是馮瑗,因為第一理事和她的關係,她非常不希望范劍南和他產生任何的衝突。

    看到范劍南平安回來,他們也都鬆了一口氣。

    「劍南,情況到底怎麼樣?」龍歌看著他道。

    「還能怎麼樣?我都提出把河圖『交』給他了,難道他還能為難我?」范劍南苦笑道。

    「我覺得這樣也好,畢竟把河圖長期的留在天機館也不是一個事。」龍歌點頭道,「這只會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你身上。而你把河圖『交』給第一理事,那麼易術理事會和長生者之間就等於是面對面了。

    擺脫了所有的紛擾之後,或許你能從旁觀者的角度,更全面的來看這件事情。」

    范劍南點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這次去也不是一點收穫都沒有,至少我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是最關鍵的之後會怎麼樣,就連第一理事都不太清楚。不過我現在也想通了,該來的總歸會來,沒有必要糾結於自己的命運。」

    「你能這樣想就太好了。」左相點點頭道,「這才是我以前所認識的范劍南。」

    「嘿嘿,老闆你這手玩的才是高明。」張胖子眉開眼笑道,「張堅這個傢伙,費盡心機無非是想借醫院騎士團的手來對付你。結果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你會在關鍵時候,把河圖『交』給易術理事會。這一下,就讓他們去碰易術理事會這顆硬釘子吧。最好碰個頭破血流。」

    范劍南笑笑,「不光是如此,張堅拿到了那顆厄運寶石,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其中的內容早已不復存在了。現在只怕還在,冥思苦想發掘其中的秘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 10:08
第1531章 黃仙


    第二天,范劍南早晨就看到張胖子坐在『門』口,東張西望的。

    他有些奇怪的道,「張胖子,你這大清早的就坐在大『門』口乾嘛?」

    「招呼生意啊!」張胖子頭都不抬。

    「在哪裡有人?你招呼什麼生意啊?!」范劍南莫名其妙,「我們一般預約的時間不都在11點之後嗎,現在哪裡有客人****?」

    「當然是那些過來拿河圖的。」張胖子振振有詞的道,「我們一塊小石頭賣了那麼多。這次的河圖,可是這麼大一個傢伙,你說他們易術理事會是不是應該表示表示?」

    「噗。我服了,你還想從他們身上攥點油水出來?算了吧,這次是我答應把河圖『交』給他們的。又不是他們找我來買的,也沒有談價格,他們怎麼可能會帶著錢過來?」范劍南搖頭道。

    「搞了半天是白送啊!?害我白『激』動了。」張胖子一臉洩氣,想了想道,「那我也等著,等他們來了之後,我幫著他們一起搬運。怎麼說,他們也得給點貴重物品的搬運費吧?」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好歹你也是我這天機館的先生,還真給他們當搬運工啊?」范劍南沒聲好氣地道。

    張胖子笑著道,「我這不是想多賺點嗎。」

    「行了,他們才不會那麼蠢。易術理事會的那些人都『精』的要命。你要是有這工夫,還不如來過看看今天我們有什麼生意?對了,今天是誰預約的?」范劍南聳聳肩走到辦公桌前,問負責客戶預約登記的小姐。

    「范先生,今天和往常一樣,一共是三個預約客戶。第一個客戶預約的時間,是在半個小時之後。預約的資料已經放在您的辦公桌上。另外兩個是在下午,到時候我會通知。」那位小姐笑著道。

    「哎,又是苦悶的一天。」范劍南打了一個哈欠,走進了辦公室。

    范劍南坐下之後,百上查過了一些,關於天師道的資料。我知道,天師道對於降妖除魔非常有心得。所以才會來求助。請張大師一定不要拒絕,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李小姐低聲道。

    「等等……」范劍南抬手道,「我好像聽明白了一點。李小姐你來找這位張大師,是為了捉妖?那麼按照通常的邏輯來看,是不是你遇到了什麼比較古怪的事情?或者說是,邏輯上難以解釋的現象,讓你認為在你的身邊真的有妖物存在?」

    「是的。」李小姐似乎很緊張。

    張胖子一『挺』『胸』,「我十二歲初授都是三五都功經籙,三年之後升授正一盟威籙,加受上清五雷經籙,加升上清三『洞』五雷經籙,再升上清大『洞』經籙。可以說天師府的經籙符咒全都瞭然於『胸』。如果只是一般的妖物,肯定是可以手到擒來的。」

    范劍南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憋得眼淚都快出來來。他連忙站起身,笑著道,「李小姐,你稍等。我跟這位張大師說幾句話。」

    轉向張胖子毫不客氣地一把將張胖子拖出了辦公室,拉到了僻靜處。「我說張胖子,咱們能不能別滿嘴跑火車?你就大包大攬的,到底是想幹什麼?」

    「老闆,我真沒胡說,那些,鎮邪捉妖的符籙我真的全都會。」張胖子賭咒發誓道。

    「放屁!」范劍南恨恨地在他頭上敲了一下,「你這輩子活到現在,見過一個妖怪沒有?還大言不慚,真的會捉妖!」

    「這話不能這麼說,咱們是沒有見過,可也不能就說沒有啊?」張胖子一臉尷尬道。

    范劍南搖搖頭,正『色』道,「胖子,我跟你老實說。咱們靠本事賺錢可以。但是用江湖把式,『蒙』人騙錢,絕對不允許。你懂我說的意思嗎?」

    「我懂。」張胖子憨笑道,「我這不是開玩笑嗎?」

    「這種事情不能開玩笑。在我的天機館裡面,就必須是實事求是,有一說一。你要是真的敢無中生有,靠欺騙的手段,去詐騙客戶。那麼對不起,我這天機館地方太小,容不下你這位大天師。」范劍南認真地道,「人家客戶,是付了錢來尋求幫助的,不是付錢來被你欺騙的。」

    「行了,老闆,我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張胖子點頭道。「我只是想問清楚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就好,這才像我兄弟。」范劍南拍了拍張胖子的肩膀,「說話的時候小心點,別滿嘴跑火車。人家是衝你來的,別讓人看著就覺得不可靠。」

    又『交』代了張胖子的幾句,范劍南這才帶她回到了辦公室。

    范劍南對李小姐道,「抱歉讓你久等,我們想聽聽你所說的妖物是怎麼回事?」

    李小姐點點頭道,「我知道你們可能不太相信,原先我也不相信。直到上個星期,我偶然回了一趟老家。在家裡的老房子,發生了一件古怪的事。」

    「怪事?」范劍南皺眉道,「有多古怪?」

    「那棟老宅是繼承了我外婆的遺產,我平常很少回去。但是從我很小的時候,就一直有傳說,說是那棟老宅裡住著黃仙。」李小姐有些顫抖。

    「黃仙?」范劍南皺眉道。

    「舊時被漢族民間百姓供奉的五大仙又叫五大家,或五顯財神,分別指:狐仙也就是狐狸、黃仙也就黃鼠狼、白仙是刺蝟、柳仙是蛇和灰仙是老鼠。這個黃仙,即黃鼠狼,被漢族民間喚作「黃二大爺」,舊時在天后宮****有其塑像。」張胖子解釋道。

    「也就是說,傳說你們家老宅裡有黃鼠狼?」范劍南不由一陣苦笑。

    「不是普通的黃鼠狼,是黃仙。」李小姐正『色』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 10:08
第1532章 離奇怪談



    范劍南一陣無奈,點點頭道,「好吧,黃仙。那麼既然你這麼肯定有這個黃仙存在,想必是有什麼確實的證據了?我能問一問,那到底是什麼原因?」

    「我親眼看見的。真的我可以發誓。」李小姐非常認真地道。

    「你是親眼所見。那,到底是什麼樣子?我只是有一些好奇。」范劍南有些奇怪地問道。

    「我在家裡的時候,總是聽到有人在說話,但到底是什麼我一句都沒有聽清楚。這種聲音很奇怪,就像是在我耳邊,但我周圍卻是什麼都沒有。自始至終我都沒有看到人,但就像是有人在我耳邊低語。還有一天,也是那天之後我才更加肯定黃仙的存在。

    我看到有人,從我身邊走過,但卻始終看不清楚他的臉。全身好像有一種淡金『色』的光暈,整個過程大概持續了有五六秒鐘,然後就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就像消失在空氣裡一樣。這麼長的時間足以證明,我所看到的絕對不是幻覺。」李小姐回憶道。

    「會不會是你平時工作的時候太累,然後又換了一個新環境,所以在感覺上出現了某種偏差?」范劍南想想之後問道。

    李小姐搖搖頭,「范大師,我非常正常,曾經有一段時間我也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甚至去做過『精』神病方面的檢查。我的『精』神很正常,而且我也做過了腦部的病理檢查,排除因為腫瘤之類壓迫神經所導致的幻覺。我是一個年輕人,受過高等教育。如果不是除了讓我無法解釋的事情,我不會去相信一些怪力『亂』神的東西。」

    「難道真的有黃仙?」張胖子忍不住狐疑道。

    「好吧,我得承認,你所說的這一切確實很奇怪。」范劍南皺眉想了想道,「那麼你能不能,複述一下當時的情況?」

    李小姐回憶道,「那時我剛回去的第一天。當時因為那個房子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房間裡面到處都是灰。然後我就想,找人打掃一下。因為老宅比較大,我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所以我就叫了我的幾個同學一起過來幫忙。

    可是當我們還沒有開始收拾的時候,一個大家都不認識的人走進來,他的身上有一種非常奇怪的光暈。就像是天氣不好的時候,月亮周圍的那層朦朧光暈。

    這個人很快就走了進去,我叫他都沒有答應。他的身體,好像是根本沒有實質的,直接沒入了牆壁,消失不見了。其實當時除了我之外,還有我的一個同學也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她被嚇得發抖,我也是一樣。最後。我們像逃一樣的逃出了地方。」

    「不是直接的消失,而是穿入牆壁?」范劍南皺眉道。

    「是的,整個過程我們都親眼目睹了。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可能是幻覺。但我的同學,也親眼看見了。」李小姐有些緊張地道。

    「那麼這個人,或者說是黃仙是男的還是『女』的?」范劍南疑『惑』地道。

    「我說過了我確實,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那個身形像是一個男的。然後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我周圍的人,他們都說是黃仙顯靈了。而且有人告訴我,他們也有人有過類似的遭遇。所有人都說,那所老房子裡面,居住著一個黃仙。」李小姐回答道。

    「原來是這樣。那麼後來你們還有沒有發現什麼?」范劍南想了想又問道。

    「對了,地面上有腳印。當時的老宅裡面積累了很厚的灰塵,所以我們能夠,非常清楚地看到地上的腳印。那不太像是人的腳印,這才是讓我感到最恐懼的地方。我明天看到身邊過去一個人,但低頭的時候,卻發現那個人沒有留下正常的腳印。」李小姐回憶道。

    「那麼這個腳印究竟是什麼樣子?」張胖子忍不住道,「難道是黃鼠狼的爪印?」

    「不,就像是圓形的,這個人留下的腳印像是某種圓形的。」李小姐低聲道,「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留下的腳印。」

    范劍南也感覺奇怪了。他能夠感覺到李小姐說的是真話,但是這個真話未免有點太令人匪夷所思了。這世界怎麼可能有這種傳說中的『精』怪出現?

    那麼難道李小姐是在說謊?

    也不太可能,難道她『花』時間『花』『精』力『花』錢,就是為了向自己說個謊?要知道,范劍南現在的算卦費用可不低。是著名的萬金一卦,預約就要付60%。應該沒有人願意『花』六千塊,就為了來開一個無聊的玩笑。而且如果她說的是謊話,范劍南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這都使得范劍南真正的好奇了起來。他忍不住看看身邊的張胖子,小聲對他道,「胖子,你對這事情怎麼看?」

    「古怪。」張胖子苦笑道。「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麼好形容的了。不過你要是讓我相信這世界上有妖怪,打死我都不可能。」

    「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這妹子看起來並不像是在說假話。」范劍南皺眉道。

    「我說老大,你不會真的相信她吧?」張胖子狐疑道。

    「當然不會,不過我懷疑這其中另有隱情。」范劍南皺眉道。「黃仙什麼的肯定是不存在,但會不會是有人在故意搞鬼?」

    「你是說,有人裝的?」張胖子小聲道。

    「而且這些跡象聽起來還不是普通人,有可能對方是一個術者。」范劍南沉『吟』道。

    張胖子搖搖頭,「不會吧,現在真正的術者已經少得可憐了。有些人一輩子都未必能真正碰上一個。再說像這一類人,幾乎都很低調,根本不會在人前賣『弄』真正的術法。」

    「對啊,我記得在你們道家的術法裡面,似乎有這種穿牆術。那你應該是行家,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范劍南皺眉道。

    「道術裡面包含了大量的道教儀式,內容包括道教經法、懺法、齋、醮、符咒、禁咒、隱遁、乘蹺、驅邪、伏魔、降妖、消災、祈禳、房中術、神仙術、辟榖等。你說的那個應該是遁術,其中『門』類繁雜,這哪裡是我能完全『弄』懂的?」張胖子苦笑著道。

    范劍南只能轉向李小姐道,「好吧,李小姐我們可以幫你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今天可能不行了,因為待會兒我還有兩另外兩個預約,你看我們能不能另外約個時間?或者我們明天早上去怎麼樣?」

    「太好,這是我的地址,這幾天我都住在酒店。實在是被嚇怕,不敢回去了。最近一週之內我都在休假,如果你們有空可以隨時找我。當然請兩位過去所需要的附加費用,我也會全部承擔,你們可以放心。」李小姐連忙道。「要是你們能幫忙解決就太好了。」

    「我們盡力而為。」范劍南笑了笑。

    在把李小姐送出去之後,范劍南在辦公室裡轉來轉去。突然他對張胖子道,「走胖子,去廚房搬一袋麵粉過來。」

    「廢話,這裡的廚房哪裡有麵粉?馮瑗最近又上班了,最近幾個月沒人做飯,我們不都在叫外賣吃麼?」張胖子皺眉道。

    范劍南一拍腦袋,「這話你可別對馮瑗提。每天吃外賣,也比吃她做的飯強。那你趕緊去超市扛一袋子麵粉過來。」

    「啊,老闆,你這是怎麼了?」張胖子奇怪地道。

    「我讓你去,你就趕緊的去。別那麼多廢話,你這個月還想不想加薪了?」范劍南一瞪眼。

    他這句話比什麼都有用,一聽到加薪,張胖子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不出半個小時,張胖子就扛著一袋麵粉回來了。

    「我回來了,上好的麵粉,非轉基因。」張胖子把一袋子麵粉放在地上。

    「買回來了就好。」范劍南點點頭道,「來,幫我一把!幫我把包裝拆了。」

    「這是怎麼了,現在就拆開?」張胖子愕然道。

    范劍南點點頭道,「拆開,然後全部都灑在地上,儘量『弄』得均勻一點。」

    「老闆你這也太『浪』費了吧?」張胖子哭笑不得。

    「我只是做一個試驗,然後你還可以把它全部都收起來。」范劍南聳聳肩道。「你看著啊,你給我好好的看著。看我走過去之後,所留下的腳印會是什麼樣子。」

    張胖子靈機一動道,「你是想,效仿一下那個黃仙?看看自己能不能留下圓形的腳印?不過我想是不可能吧。」

    「別廢話了,快點『弄』。」范劍南搖頭道。

    兩個人一起合作,把這一袋子的麵粉,全部平鋪在了辦公室的地上。然後范劍南想了一想,慢慢的在麵粉上走了過去。可惜的是,他留下的腳印還是正常的腳印。

    范劍南又走了回來,低頭冥思苦想,一邊讓張胖子再把腳印抹平。連續試了好幾次之後,范劍南突然像是掌握到了某種訣竅。他留下的腳印,開始逐漸變大,然後每一步走出來之後,留下的腳印都是一個真正的圓形。

    張胖子在那裡看的目瞪口呆,他吃驚的道,「這樣也行?老闆你真聰明,不過你這腳印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

    范劍南沉『吟』道,「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只是具體『操』作的時候會比較複雜。之所以能走出這樣的腳印,說明這個人的周圍被強大的術力包裹,地上的腳印與其說是被踩出來的,不如說是被振動出來的。

    強大的術力會在腳印的附近形成一個無形的力場,使得每跨出一步,都會導致周圍的塵土北震動。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月球上的隕石坑形成的衝擊原理。不管落下來的隕石是任何的形狀,但是留下的隕石坑肯定是圓的,因為這涉及到能量的散發形式,總是由一點向周圍散發。」

    張胖子聽得連連點頭,「這麼說來,李小姐所見到的黃仙,真的是個術者?我也來試試。」

    「這個我還不能肯定,但至少我們可以說有這種可能。」范劍南沉『吟』道。

    「我的天!你們到底在這裡幹了什麼?」馮瑗從外面走進來,看到辦公室裡滿地的麵粉忍不住吃驚道。范劍南和張胖子兩個人,還在滿地的麵粉上踩來踩去。

    「你們?你們有病啊!把這裡『弄』成這樣,我怎麼收拾啊?!」馮瑗氣惱地道。

    「我們只是在做一個實驗,沒事的,這個待會兒張胖子會收拾……」范劍南看著馮瑗的一臉怒容,立刻解釋道。,

    「憑什麼……」張胖子還沒說完,就看到范劍南在捻著手指。張胖子的頭腦立刻意識到,現在的態度,將直接關係到月底的加薪情況。連忙一低頭,「是的老闆,我這就收拾。」

    「你們,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馮瑗奇怪地道。

    「這只是我為了證明自己的一個推論。」范劍南笑著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馮瑗吃驚地道,「黃仙?真的有這種事情?」

    「我想那位李小姐並沒有說謊。只是她可能並沒有意識到,這其實是某一個人在搞鬼。而且根據我和張胖子剛才的分析,這個人應該還是一個,比較高明的術者。」范劍南皺眉道。

    「可是即便如你和張胖子現在的判斷,也只能證實這可能是一個人留下的腳印。這並不能解釋,李小姐所看到的當時的情形。那個人,似乎帶有某種特別的光暈,而且幾步就走進了牆壁裡面。

    現在你即使能夠在麵粉上留下相似的腳印,但你根本不可能穿過牆壁啊!你有沒有試著用頭去撞牆試試?」馮瑗看著范劍南道。

    范劍南一陣無奈。他也知道那是馮遠征故意逗他。他自然不可能,去嘗試用頭撞牆,練習什麼穿牆術。

    他也承認,這件事似乎還有很多難以解釋的地方。但是他相信,無論如何再難以解釋的情況,也比真正有黃仙來的更可信。

    不過馮瑗倒是被他們今天的那個委託人李小姐的荒誕傳說勾起了興趣。纏著范劍南的不停的問這裡,問那裡。最後她想了想道,「是不是有術者在搞鬼,還是真的有黃仙,,這個我不敢斷言。不過對於穿牆術,我倒是有一個很真實的例子。或許,對你們的這個委託有所幫助。」

    「哦那到底是什麼?」范劍南連忙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 10:09
第1533章 穿牆奇人



    馮瑗卻故意賣關子不肯說,急得范劍南和張胖子兩個人抓耳撓腮。,最新章節訪問:. 。馮瑗最後看著他們實在有些無趣了,才對他們講起了一件奇事。

    馮瑗看著他們道,「那是我在當記者之前的時候遇到了一件真事。據說是在印度有一些強大的瑜伽師,他們會這種堪稱神奇的穿牆奇術。

    當時在印度的加爾各答,印度超自然現象研究院特意修了三道一米厚鋼筋水泥牆,69歲的印度教聖人瑜珈師克沙里拉瓦爾同意當著一群科學家和新聞記者的面,表演他的短途飛行和穿牆能力。」

    「真的有穿牆術?」范劍南愕然道。

    「嗯,當時非常轟動,而且很多記者都在場。我那時候還是剛剛畢業,在旅行途中遇到的。

    當時為了記錄穿牆的全過程,科學院技術人員在牆外,在每道牆中間和密室裡,都安裝了最先進的高速攝影機。這個聖人在穿牆之前,在離牆外十米的距離打坐入定開始發功,使自己進入一個恍惚狀態。然後飛穿印度超自然現象研究院的兩道鋼筋水泥圍牆,一點事都沒有。

    但在穿越第三道牆時,意外的事情發生了!瑜珈師沒有成功地穿越過去,但他也沒有被牆撞回,而是頭已穿過牆壁,在牆距地面約一米的地方,在牆的兩側各發現特異功能者的一隻腳,他的整個人體已經與道鋼筋『混』凝土融為一體了,湮沒在水泥牆中。

    他的身體不是**的存在在水泥和沙子裡,而是充分的和沙子、水泥融合在一起。他身體直今還『嵌合』在那牆中,這道有著瑜珈師克沙里拉瓦爾頭腳的水泥牆至今還保留著,供人們憑弔。

    當時的情形非常恐怖,現場有200名科學家、研究員和新聞記者,都鴉雀無聲。現場出現了意外,而他們卻無能為力。超自然現象研究員加雅博士說:我們試圖與他溝通,但他不能講話,我們認為他的分子已與牆分子融合在一起,如果確是那樣的話,他已跟石頭一樣堅硬而失去了生命。」

    「我去,這麼傳奇?」張胖子愕然道,「我之前倒是聽說過一些道家的術法,也有穿牆術。只是這些比較另類的道術早就失傳了。更有很多人認為那只是障眼法而已。難道真的有這種術法?」

    馮瑗瞪著他道,「你能不能不要打斷我?」

    張胖子連忙陪笑道,「我錯了,我錯了,老闆娘繼續,繼續講啊。」

    馮瑗這才道,「當時道印度科學家們大為驚駭,反覆查看了幾遍所有的攝影記錄、只看到有一道很明顯的橫向光柱,其它的什麼也沒有。

    此後又邀請了幾位修行高手來分析失敗的原因,歸納起來就可能是當穿越第三道牆時,試驗者由於功力下降,出定而導致試驗失敗而身亡。還有一個修行者說是拉瓦爾的一個師兄弟在遠處干擾了拉瓦爾。

    結果那位聖人就仍然陷在那裡,開始時候,24小時有人守衛,以防有人去觸『摸』他『露』出牆外的腳。當時有人提議拆牆救出他,但是科學家一致認為那樣做會害死那聖人的。

    而那位加雅博士說:這是個極壯麗的悲劇。我們的唯一安慰是他同意穿牆前是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的,這不是遊戲和魔術。這就是印度穿牆奇人的故事,我曾經親眼目睹了這件事的一些片段。只不過當時他們不允許拍照說是怕影響到那位瑜伽術聖人。」

    范劍南沉默了片刻道,「那你當時有沒有發現什麼比較異常的現象,比如說,這個人的身上有沒有發出類似的光暈之類的。」

    「這個我沒有注意,我們根本就不允許走到前面去,因為那裡佈置很多的儀器。主辦方擔心人太多,而影響儀器的『精』確『性』。所以我們離得都比較遠。」馮瑗有些莫名其妙地道,「你怎麼會想起問這個?」

    「沒什麼,只是覺得奇怪。」范劍南皺眉道。

    「其實我也知道這件事。馮瑗說的是加爾各答事件,當時這件事在科學界也很有名。」龍歌從『門』外走進來道。

    「龍教授。」范劍南立刻起身道。

    龍歌卻走過來笑著道,「一個人走到一堵水泥牆面前,被擋住了,不能夠前進,原因是什麼?你們肯定覺得這個問題問得是夠蠢的。但是你仔細的想一想,人們在這個這個問題上只是具有經驗,其實並麼有過細的去分析人為什麼會被水泥牆擋住了。

    我們知道人和水泥牆都是由原子構成,而原子是由原子核和核外的電子構成。電子和原子核的體積加在一起只有原子體積的幾千億分之一,原子中其實大部分都空的,原子中的粒子都是通過電磁力相互作用而構成了一個整體。

    人和水泥牆碰到一起,不是實物粒子的對心碰撞,而是電磁力把人擋在水泥牆外。我們只要把人和水泥牆中的電磁力消除掉,人自然就很容易從水泥牆中穿過去。」

    「電磁力?」范劍南皺眉道。

    龍歌點點頭道,「是的,電磁力。但是這裡有兩個問題,一是如何使物體中的電磁力消失,二是物體中的電磁力消失,物體的結構是否遭到破壞?

    科學家曾經分析過,以光速運動的帶電粒子電磁特『性』將消失,它們之間沒有電磁相互作用力,這個是天然的物體沒有電磁作用力的例子。對於人工製造的物體沒有電磁相互作用力情況,可行的方法是影響物體所在的空間,因為人和水泥牆裡面的電磁力都是通過影響所在的空間來實現。

    統一場論就是描述空間運動變化的,它使人們瞭解了空間的本質,在掌握了空間的本質後,人們就可以隨意的影響和控制空間。也可以製造出各種各樣的人工場。」

    「人工力場?術力場!」范劍南微微一驚。

    龍歌點點頭道,「人能夠穿牆而過,將來使之變成現實做法是,根據統一場論原理,人們發明一種人工場,用這種人工場照『射』到水泥牆上,當人走到水泥牆邊時候,人和水泥牆裡面的電子、質子及所有帶電粒子的電場磁力只能夠沿二維空間分佈。

    當人走到水泥牆時候,就像兩個平行的梳子齒,可以輕易的穿過對方。當然,以上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不破壞人和牆的物質結構的基礎上的。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有可能不破壞物質的結構?這個不好解釋。

    但一個物體相對於我們以光速運動,在我們觀察者看來,這個物體是生活在二維空間中的,但是,隨著這個物體一同運動的觀察者,卻會發現自己仍然生活在三維空間中,這個是一種相對論『性』效應。

    我們應當這樣理解,在一種人工製造的場照『射』下,當人碰到了水泥牆,人和水泥牆裡面的時空結構發生了變化。人和水泥牆裡面的粒子的電磁相互作用力本質上就是一種相對運動形式,如果電磁相互作用力是一種具體存在的東西,所以我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人穿牆而過人和牆都完好無損。」

    「不愧是龍教授,聽起來好牛,不過我一句都沒聽懂。」張胖子有些呆滯地道。

    馮瑗好奇地道,「但是那個克沙里拉瓦爾為什麼能夠穿牆呢?按照以上的分析,人體也能夠產生以上所說的人工力場,那麼,人為什麼能夠產生這種類似以上所說的人工力場呢?」

    龍歌點點頭道,「這就是術力的源頭。人的大腦發出指令是通過神經傳遞給人的身體的各個部位,而人的身體的各個感覺器官從外界獲得的刺『激』也是通過神經傳遞給大腦,人的神經裡面是靠什麼來傳遞信息的?

    人的神經中的信號傳遞主要是以電信號的形式。

    但與電流有區別,神經元細胞膜內外電位在局部產生去極化,並在神經元表面進行擴布傳遞,神經元之間的電信號傳遞由突觸完成,有化學突觸和電突觸兩種。

    人身體中的神經就像電路中的電線,通電線路中流動的電流是由線路中的帶負電的自由電子構成的,自由電子在線路中『亂』七八糟的熱運動加一個定向流動產生了電流。人身體中的電流是由一些化學物質構成,而這些化學物質帶電一般是由於這些化學物質中含有正離子造成的。

    可以認為人的神經像一些閉合的、循環的帶電線路,只不過裡面流動的主要是帶正電的正離子。這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術力,術力的科學本質乃是一種生物電磁力。

    在《統一場論》中認為,負電荷周圍的空間繞這個電荷以逆時針旋轉運動,這樣的空間簡稱右旋空間,正電荷周圍空間是以順時針繞這個電荷旋轉的,簡稱是左旋空間。

    我們生活的空間大多數都是右旋轉空間,而人體的生物電可以產生左旋空間效應,這個左旋空間可以抵消右旋空間效應。

    印度沙里拉瓦爾在穿牆之前,首先發功,使自己周圍形成左旋空間,當沙里拉瓦爾接近牆時候,沙里拉瓦爾的周圍的左旋空間使牆的右旋空間發生抵消,此時,牆裡面的三圍空間變成了二維。

    牆和沙里拉瓦爾的身體中的質子和電子的電場力只能沿二維空間分佈,就像兩個平行的梭齒,可以輕易的穿過對方。

    其實普通人可能也具有一點點這樣的能力,至於常年修煉的人,他們的能力強,能夠達到某種程度,普通人無法達到那種程度而已。這就是普通人和術者之間的差別。」

    「也就是說,確實可以通過某種術法來做到穿牆術。」范劍南皺眉道,「但是首先這個人的術力應該強大到足以維持這種電磁力場。」

    「沒錯。」龍歌點頭道。「這需要很強的術力。那個印度術者能連穿兩面牆,也算是有點本事。只不過對自身能力估計不足,導致後力不繼才失敗於此。當然這只是科學理論,真正的術法『操』作之中他是怎麼做的,我也不是太清楚。

    但是我能肯定,具有足夠強的術法能力,加上一定的竅『門』。確實可以完成這樣看似匪夷所思的人體穿牆。」

    范劍南突然明白了,他跳起來道,「我明白了,那個李小姐看到的覺對是一個術者。因為穿牆術之前,他全身的術力『波』動急劇震『蕩』,所以導致力場偏轉。而這種力場偏轉,會使得他周圍的空氣出現明顯的『波』動。

    正常光譜之中的某種光線被加強,所以導致這個人身上會出現並不明顯的那種黃『色』光暈。這也是李小姐認為是遇到了黃仙的結果。」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而且根據她所描述的,還有剛才我們所做的試驗都可以證明,地上那些圓形的腳印就是術力震『蕩』造成的。」張胖子立刻道。

    「胖子,你終於聰明了一回。」范劍南笑著道。

    「不過問題又來了。那個神秘的術者為什麼做這樣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當眾使用這樣的秘術,是為了顯擺還是什麼?」張胖子皺眉道。

    「你要是有這能力,你會當這人顯『露』麼?」馮瑗沒聲好氣地道。「不過也說不準,你這胖子的思維有點和別人不太一樣。」

    張胖子訕訕地道,「我也只是這麼一說而已。我覺得吧,也有可能是意外。」

    「怎麼說?」馮瑗皺眉道。

    范劍南點點頭,「馮瑗,你還別說。這一點很可能真的讓張胖子說對了。當時這個人可能是無意之間顯『露』了痕跡。」

    「為什麼這麼說?」馮瑗有些奇怪。

    「他用的不光是穿牆術,還有隱身術。」范劍南緩緩地道,「隱身術的『門』道,我也懂的。只要自始至終站在對方的視覺盲點上,對方就看不到你,用遁甲術就能夠很好做到這一點。

    當時這個所謂的黃仙肯定也是這樣。只是他在穿牆的時候,因為術力『波』動非常劇烈,震『蕩』太明顯。而他身上的光線變化,還是使得這個人的身形顯出了痕跡。被李小姐發現了。」

    「原來是這樣。」張胖子點頭道。

    「行了張胖子,明天我們就去會會那個所謂的黃仙,看看這個傢伙裝神『弄』鬼到底想幹什麼。」范劍南一笑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 10:09
第1534章 風雨老宅



    第二天范劍南讓張胖子打電話給那位李小姐,說是準備妥當,隨時可以跟她去她的老家看看。

    李小姐的那老家是在鄉下,四周望望,對面的一個土墩像一把巨大的官印,比它小的矮梁子像一個大大的印盤,位於田園中間的大堰塘就像文人的墨池,一一展現在眼前。

    幾個人驅車前來,張胖子忍不住道,「咦,李小姐,你這老家的風水佈局不錯啊。這風水裡講究的是背山面水,你看著村子後面的那座山坡經過人工修整,應該是經過高人指點的。」

    李小姐笑著道,「是啊,據老年人講,這裡風水很好,能出官人。不過,據我所知並沒有出多大的官人,只有看後人的發展了!」

    山坡的旁邊邊有一座小型的水庫,潤育著這方的土地。這個老舊的村子,經歷風雨,見證了時代的變遷。山還是那樣美麗,水還是那樣的清澈。田裡的莊稼也長勢不錯,路邊的鄉親們三三兩兩的曬著太陽,顯得很閒適。

    幾個老年人依然手拿葉子煙桿,吧砸吧咋地騰雲吐霧,臉上都『露』出不同的笑容和刻滿了歲月的心酸。遠處的田裡,有幾個『婦』『女』在給油菜除草。荷塘裡有兩個人正在采藕,一臉豐收的燦爛。不過大都是步履瞞珊的老人,辛勤勞作的『婦』『女』和一些小孩。

    李小姐感慨道,「現在的農村沒有了以前我們在家時的喧囂,少了些牛羊的叫聲和『雞』犬的共鳴,而更加寂靜。但依然還留有農村的那種純樸與祥和。從鄉親們的臉上還是看得出生活的無奈和對外面世界的嚮往。這裡就是像是我一個很久遠的夢想。」

    「故土嘛,總是這樣的。」范劍南笑了笑,但是他的眼睛卻看向了另一側的村子。

    李小姐家的老宅就坐落在這個村子的中間,這裡居住著幾十家人,一代又一代安居樂業,生生養息。那座老宅佔地有三分多地,正房子是一樓一底的建築。都是磚瓦木製結構,一共有8間。

    院子砌了圍牆,院中打了一口井,設立了水塔。這些都是以前留下的,因為那時候還沒有自來水。這裡的人習慣稱這種水塔為「半自動水」,因為水塔的水用完了後需要自己打開電機從井裡『抽』水。不過這樣也不用再每天辛苦地從田園中間的那口老井裡擔水了。

    院裡栽有橘子和柚子樹。夏天滿園都是黃葛蘭和桂『花』的飄香。秋後是柚子和橘子的豐收。院後栽有幾株大樹,廚房後面的竹子幾乎覆蓋了整個後院。

    堂屋在中央,設有神龕,據李小姐說是每年清明節和『春』節祭祖用。據說旁邊的院子以前辦過幾年的『私』塾。燃燒過的香火燻黑了整個牆面。一張大方桌和四根板凳是餐桌和會客桌。

    旁邊是臥室,留有一張木『床』和老式的紅木櫃子。范劍南用手『摸』一『摸』,箱子的紅『色』油漆已經嚴重『腿』『色』,剝落。雜物間裡面還保留著父母耕作的鋤頭、扁擔和其他農具,已經鏽跡斑斑……

    乍一看,這裡基本上和普通的鄉下老房子沒有什麼兩樣。( 小說陳舊,帶著點霉味是老房子特有氣息。

    范劍南卻皺眉道,「這家以前的主人恐怕並不簡單吧?」

    「怎麼說?」李小姐有些奇怪道。

    「這個房子是後來改動過的,之前的規模可能要大得多。因為這房子的構造能看出來,而且使用的木料相當講究。那隻老櫃子用的是上好的紅木,雕刻工藝也是地道的蘇工。足以證明你祖上可是這片地區的富庶之家。」范劍南笑著道。

    「范大師好眼力。這房子有些年頭了,確實有過不少的改動。我記得原本是一個很大的四合院,共有幾千平米的居室,正房的建築非常雄偉,全部是木質結構,最大的橫樑和支柱直徑都有一米大。一個巨大的朝『門』,非常雄壯,『門』口有兩個石獅子把守,『門』口有一個小水池。

    因為我曾祖父在民國時期,曾是粵系軍閥陳炯明的一個幕僚。後來解甲歸田,辛辛苦苦攢點錢重新翻修了這老房子,所以很多地方都有改動。」李小姐解釋道,「其實這些,我也是聽我『奶』『奶』說的。」

    范劍南點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看起來,你曾祖父對於風水學說頗有研究,要不然就是有人指點過他。所以他的改動雖然使得這房子佈局有了變化,但是風水格局卻絲毫未曾影響。」

    「是啊,我雖然已經不在這裡住了,但是有時候還是會回來看看。這老房子我也不想放棄,因為這裡有我兒時的很多回憶。要不然我怎麼會這麼執著地想請那位黃仙離開呢。」李小姐笑了笑。

    范劍南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漫步走到了那間打掃了一半的房間裡。「這裡就是當時出事的那個房間吧?」范劍南轉身問道。

    「范大師看得出來?」李小姐有些吃驚道,「難道你真的像是傳說之中的那樣未卜先知?」

    范劍南搖搖頭,「所謂的未卜先知,只是一種非常直接玄妙的感受。必須要和自己有極大關聯的情況下,才有可能觸發,而且是有很大的隨機『性』。那種靈光一現的感悟,並不是經常會有的。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我能夠感覺到當時的情況。」

    「這也能靠感覺?」李小姐吃驚地道。

    范劍南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微微眯起眼,仔細感覺著這房間內的某種細微變化。范劍南想了想之後道,「當時這個人從『門』口走進來。先是從這個位置拐進來,然後走到這個位置,最後走進了這面牆壁。」

    「是啊,是啊,太神了。范大師你是怎麼知道的?當時我就站在這個位置,突然間就感覺身邊有人走過,然後就如同你所說的那樣,那個人走進了牆壁內部。」李小姐依然有些恐懼道。

    范劍南走到那面牆壁的地方,用手放在牆壁上,微微皺眉道,「我現在似乎明白一點了。」

    「什麼?老大,你快說啊,你明白什麼了?」張胖子連忙道。

    「李小姐你遇到的不是黃仙,而是一個人。」范劍南肯定地道,「他用了某種非常特別的方式,進入了牆壁裡面。然後拿走了某件東西。所以說,你不是遇到了什麼黃仙,而是遇到了一個竊賊。」

    「牆壁裡面的東西,這怎麼可能?」李小姐吃驚地道。

    「在一般的情況下,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不過你這裡的情況有點特殊。我記得你剛才說過,根據你『奶』『奶』曾經的描述,你們家祖上留下了非常大的房子。只不過,後來改動過了。應該是這個樣子吧?」范劍南問李小姐道。

    李小姐有些茫然的點點頭,「好像就是這個樣子。不過有些太久遠的事情,我也完全不知道。」

    「那就對了。照道理說,當時你的曾祖父,曾經追隨粵系軍閥陳炯明。而此人曾是辛亥元勛,權傾廣東,勢力極大,在當時也稱得上是一方諸侯。你曾祖父跟著他想必也曾顯赫一時,你曾祖父回家之後,又曾大興土木改造久居。說明他在當時應該頗有資產。」范劍南緩緩地道。

    「因該是吧。」李小姐點點頭道。

    「那這裡就產生了一個問題。一般人手裡有錢,又想改造舊居。就算是不會想擴大,又怎麼會想到縮小規模?而且一般的久居改建,總是修修補補,添磚加瓦,很少改變原有格局的。」范劍南緩緩地道。

    「好像聽起來有點道理。」張胖子點點頭道。「那麼他為什麼要把房子改小呢?」

    范劍南笑了笑,「其實也不是改小,而是建造了夾層,所以顯得房子的面積有所縮小。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種牆壁之後,肯定另有乾坤。」

    張胖子走過去用手敲了敲牆壁,搖搖頭道,「應該沒有,聲音聽起來很結實。如果裡面有夾層的話,至少應該有點空間的回聲。」

    范劍南卻搖頭道,「一定是有。因為那個李小姐認為是黃仙的人,其主要的目的,就是走進去拿走某件東西。」

    「我感覺不太可能吧。」李小姐也有些猶豫道,「我們家人從來都沒有提起過老宅裡有密室夾層之類的。這些東西,聽起來就感覺有些怕人。」

    范劍南一笑,「老宅子給人的感覺總歸有點『陰』森森的,因為那個時代,並不像現在這樣。受建築技術制約,所以窗戶比較少,有些『陰』暗罷了,並沒有什麼好怕的。

    你的曾祖父當時,改造老宅的時候,故意造了這個夾層密室。估計也是因為當時生逢『亂』世,軍閥之間的戰爭連年不斷,加上他所追隨的陳炯明已經要開始失勢。所以做些預防措施,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原來是這個樣子。」李小姐嘴裡是這樣說,但是心裡依然有些將信將疑。

    范劍南笑著道,「既然這樣,我們就四處找找。既然已經建成的密室,就必然有進去的道路。也許是時間過得太久了,有些秘密並沒有來得及流傳下來。而且不進入這個密室的話,又怎麼知道那個竊賊到底是偷了什麼東西?」

    「可是我們應該從哪裡開始找呢?」李小姐吃驚地道。

    范劍南卻低下頭看看手錶,然後皺眉心算了一番,搖頭道,「入口並不在這個房間。當時那個竊賊是穿牆進去的,所以他應該也不知道入口。但是我卻能夠根據卦象的方位,找到真正的入口。」

    范劍南帶著他們走出了房間在院子裡找了找,最終找到了位於屋後的一口井。這口水井似乎也有些年代了,井口和井欄都有石刻『花』紋。

    范劍南想了想道,「入口就在井裡,側面的井壁上應該有通道。」

    「啊?在井壁的上面?」張胖子一陣吃驚。

    「從方位來看應該是的。井壁上有一個入口,然後這個入口經過一段地下通道,進入房子裡面的隔間。這個入口非常隱蔽,所以這麼多年來也沒有人發現。」范劍南嘆了一口氣道。

    「那我們怎麼進去?」張胖子道,「我可不敢怕下去。萬一掉在下面,爬都爬不上來。」

    「這就要看李小姐的態度了。」范劍南轉向了李小姐道。「李小姐,你才是這裡的主人,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在房間的牆上拆開一個『洞』口,來打開隔牆後面的密室。」

    李小姐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道,「好吧,如果真的有密室的話,我也想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樣的。」

    范劍南點點頭對著張胖子道,「胖子,你去後面雜物間找點工具過來,我們直接在房間裡拆開這堵牆。」

    張胖子點點頭,一會兒工夫就找來了幾件工具,一把大錘子和一跟撬棍。三個人一起回到了那個房間裡,開始用錘子敲擊牆壁,然後用撬棍慢慢搗出了一個『洞』。果然在原有的牆體,之後『露』出了一個幽暗的『洞』『穴』。

    張胖子盡力用鐵錘和撬棍擴大著『洞』口。等到逐漸擴大,到了一個人能夠鑽進去的時候,才算是停手。

    張胖子小心翼翼地用手在『洞』口探了探,一臉驚詫的道,「有風,這裡還是通風的。」

    「這不是廢話麼?我剛才都跟你說過了,這個密室的出入口是通向後院的那口水井。水井沒有蓋上,自然是通風的。而且一個密室要是完全密封的話,那躲在裡面的人不是要悶死了?」范劍南好笑地道,「當年李小姐的曾祖父,建造這個密室估計就是為了避禍。通風透氣的問題肯定是要考慮的。」

    「不過這個裡面好黑啊,我什麼都看不到。」張胖子探頭探腦道。

    「看不到,你不會去找個照明工具來啊。這裡是農村,應該有那種應急燈具的。」范劍南皺眉道。

    李小姐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道,「我們真的要進到裡面去嗎,這裡面會有什麼?」

    范劍南開玩笑道,「那得看你喜歡什麼樣的結局了。如果是喜劇的話,裡面就是金銀財寶;如果是悲劇的話,裡面根本一無所有。如果裡面是張牙舞爪的妖魔鬼怪,那麼肯定是恐怖片。要是絕世的武功秘籍,那肯定就是武俠片了。」

    李小姐忍不住被他逗笑了,緊張的氣氛也少了很多。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 10:10
第1535章 一個賊



    張胖子找了半天,居然找來了一盞油燈。

    范劍南差點被他給氣笑了,「我說胖子,你能不能現代化一點。就你這盞破煤油燈,差不多能算是出土文物了。我掏出手機來照明,都比你這個強啊。」

    張胖子還振振有詞,「萬一里面要是缺氧呢?我這個油燈還能起到警示作用,沒有氧氣,油燈就會滅掉。你拿出手機來試試行嗎?現代科技有科技的好處,傳統土辦法有土辦法的長處。」

    「行了行了,我算是服了你了。既然拿過來了,那就點上吧。」范劍南搖搖頭,無奈地拿出打火機給煤油燈點上。「你小心點拿,這玻璃燈罩說不定都是解放前的。要是摔了碰了的,小心李小姐問你要文物損失費。」

    「那也是工作需要,再說是你讓我去找燈的,即便是有損失,也得你老闆賠償。因為工作造成的經濟損失,肯定得你報銷啊,哪有讓員工掏錢的?」張胖子一臉無辜。

    范劍南懶得跟這財『迷』多話了,舉著手裡的手機,當做手電筒用,慢慢的彎腰從『洞』口走了進去。「小心點,這『洞』口低,你們別碰著頭。胖子你照顧著點李小姐。」

    「沒事,我拉著她的手呢。」張胖子在一片黑暗之中拉到了一隻柔軟的手。

    「拉錯啦,你拉著我的手呢!」范劍南無奈道。

    「我這不是有點緊張麼?長這麼大我還沒拉過『女』孩子的手,這是第一次。」張胖子恬不知恥地道。

    李小姐強忍著笑,她發現原來這兩個大師,也跟她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沒什麼區別。

    看起來這堵牆還很厚實,難怪胖子敲開牆壁用了這麼長時間。但是走到『洞』口裡面卻像是寬敞了許多,著個夾層的牆壁裡面的空間,寬有兩米左右,但是做得很巧妙,在外面一點都看不出來。

    那個時候的建築工匠就懂得了利用人的視覺差異,來掩飾牆壁的內外夾層差距。也有可能是有人設計好了尺寸之後,才讓工匠這麼做的。

    范劍南用手『摸』了一下里面的牆壁,立刻就明白了。這房子在夯築時,先在牆基挖出又深又大的牆溝,夯實在,埋入大石為基,然後用石塊和灰漿砌築起牆基。

    接著就用夾牆板夯築牆壁。土牆的原料以當地粘質紅土為主,摻入適量的小石子和石灰,經反覆搗碎,拌勻,做成俗稱的「熟土」。

    一些關鍵部位還摻入適量糯米飯,紅糖,以增加其粘『性』。夯築時,要往土牆中間埋入杉木枝條或竹片為「牆骨」,以增加其拉力。

    就這樣,經過反覆的夯築,便築起了有如鋼鐵『混』凝土似的的土牆,再加上外面抹了一層防風雨剝蝕的石灰,因而堅固異常,具有良好的防風,抗震能力。以前有錢人的老房子確實很講究。

    不過裡面很暗,范劍南的手機電筒在前面勉強能照明,而張胖子手裡的油燈只能照亮上步,腳下反而看不清。成了名副其實的燈下黑。

    令他們感到奇怪的是,裡面空氣的很好,但是卻不知道通氣孔在哪裡。而且這條夾牆還只是一條過道。在夾牆的盡頭,居然像是向下延伸的地下室。

    張胖子小聲道,「看起來李小姐的曾祖父,當年跟著大軍閥刮了不少油水啊。要不然建成這樣的密室幹嘛?老大,你說我們會不會發現整箱的銀元金條什麼的?」

    范劍南搖頭道,「盡胡說,那個陳炯明雖然是個軍閥,但是為人很清廉。在『私』生活及『操』守方面,他與人們通常理解的軍閥作風完全不同。他不僅頗有文采,而且廉潔自持,不蓄『私』財,在生活方面也相當嚴謹。據說死的時候,身邊的錢連棺木都買不起。李小姐的曾祖父自然也不會是貪腐之輩。」

    「那這密室修了是干嘛的?不放金銀財寶,難道還有其他的用途?」張胖子小聲嘀咕道,「再說,我這也不是為了李小姐著想麼。祖上有資產留下來,總是件好事。」

    范劍南搖搖頭,低頭看了看夾牆的地上,低聲道,「胖子,你快過來看這裡。」

    張胖子連忙擠過去,油燈的光線之下地上似乎有個可以活動的『門』。

    范劍南用手一抹,皺眉道,「這上面的灰被動過,近期有人來過這裡。」

    「完了完了。好東西都被偷了,這該殺的小偷!居然對李小姐這麼漂亮柔弱的『女』孩子下手,這也太下作了。」張胖子一臉痛惜。

    「你這話真有意思,小偷偷東西還看臉啊?」李小姐現在也不像剛開始那麼緊張了,笑著道。

    「李小姐,你不知道。他可能是經常被偷,所以認為小偷只偷他這樣,長得難看的。」范劍南搖著頭道,「來吧,胖子幫我搭把手。」兩個人合力把地上的厚重木『門』給掀開了。

    范劍南突然一皺眉,「嗯?什麼味道?」

    「我好像也聞到了。」張胖子皺眉道,「難道真的是黃鼠狼,黃仙?知道我們找來了,所以放屁逃跑?」

    范劍南臉『色』一變,「不對!是血腥味!」他立刻躬身鑽了下去。

    下面是一個地下室,范劍南走下去之後終於發現血腥味的源頭了。地上躺著一個人,兩隻腳全都是血,像是觸動了某個機關。被兩個捕獸用的那種夾子,夾住了腳。而且那兩個夾子被兩邊的兩個柱子固定住了。

    看樣子那個人曾經劇烈掙扎過,但是卻根本掙脫不開。現在躺在那裡不知道是死是活。

    李小姐看到了之後驚呼一聲。

    張胖子立刻單手抱住她,將她的身體扳向另一側,低聲道,「別看,別怕,我們都在這裡呢?」

    但李小姐的身體依然在不住地顫抖,她只是個尋常的『女』孩子幾時見過這樣的血淋淋的場面,嚇得直發抖。張胖子擁著她,低聲安慰著才算是好了點。在這種情況下,張胖子那一身敦實的『肥』『肉』倒是讓人很有安全感。

    范劍南走過去,用手機照了照地上的那個人,皺眉道,「沒事,他只是受傷被困在了這裡。看起來已經好幾天了,有點餓暈了。」

    他用手拍打著那個人的臉,「喂,醒醒,醒醒!起『床』了!」

    那人呻『吟』了一聲,吃力地道,「救救我,給我點吃的。」

    范劍南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個人,這人看著還很年輕,穿著其實也『挺』考究的,怎麼也『弄』不懂這樣的一個人,怎麼非要到這裡來做賊。

    得知那個人沒死,李小姐長出了一口氣。這人真要是死在這裡了,她可真是不敢再要這老宅了。

    范劍南冷冷地看著地上的那個年輕人道,「你是誰,來這裡幹什麼的?」

    「求求你,救救我……給我點吃的。」那個年輕人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范劍南看了看他腳上的傷,那兩個夾子夾得很重。這是山裡用來夾野豬的那種捕獸夾,力量很大,而且帶鋸齒。那個年輕人雙腳上的傷有的地方簡直深可見骨。這人就算是治好了傷,說不定也會殘廢了。

    傷成這樣,逃是肯定逃不掉了。范劍南就伸手招呼張胖子道,「過來一下,幫他解開。」

    「這是小偷也幫他解開?」張胖子不樂意了。

    「就算是小偷,總不能讓他死在這裡吧?」范劍南無奈道。真要是有個好歹,這房子以後李小姐還怎麼住?!再說出了人命,警察不得追究啊。快過來幫忙。」

    張胖子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把這個人從夾子裡面解放出來。范劍南看了看兩側的機關,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機關陷阱做得非常『精』巧。兩個捕獸夾被隱藏在沙土之中,而且都連著鐵鏈。鐵鏈拴在兩根大立柱的絞盤上。

    只要是一踩中,捕獸夾立刻夾住受傷者的小『腿』,兩邊的絞盤就會立刻絞動起來。將那個人的兩隻腳向兩邊拉扯,硬是把那個人的『腿』給拉成了一字馬,讓他的雙手無法夠到捕獸夾,從而也無法逃脫。這種設計簡直『精』巧到了極點。

    不過也看得出來,設計這個陷阱的人還算是留了一點情面。否則他要是設計得再狠辣一點了:兩邊的絞盤持續絞動的話,能把這個人從雙『腿』開始撕裂成兩半。這麼『精』巧的陷阱看得令范劍南有些『毛』骨悚然。張胖子的臉『色』也有點發白。

    兩人把那個受傷的小偷放在一邊,然後仔細查看那個地方。地上還有個箱子,不過箱子裡面是空的。也不知道里面的東西是被這個人偷走了,還是根本就只是一個引人上鉤的空箱子。

    范劍南走過去,毫不客氣地在那個受傷者身上搜了一遍,發現根本一無所獲。那個小偷呻『吟』道,「我什麼都沒有拿。那只是一個空箱子。」

    范劍南看了看這個地下室,裡面除了這個箱子之外什麼都沒有了。這個箱子並不是很大,只是比那種老式的首飾箱子稍微大一些。做工倒是很講究,雕龍畫鳳,四角全都包著銀,而且鑲嵌了綠松石裝飾。

    范劍南沉『吟』了片刻,把那隻箱子抱了起來。然後對張胖子道,「先把那個傢伙『弄』上去再說。一直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張胖子應了一聲,把那個受傷的小偷拖了出去。范劍南這才轉向李小姐道,「李小姐,你沒事吧?」

    李小姐搖搖頭,「我沒什麼事。范大師,我們要不要報警?」

    范劍南想了想道,「最好還是先不要報警。如果你信得過我,就讓我來解決這件事。」

    「可是,畢竟有人受了傷。」李小姐有些手足無措。

    「沒事的一點小傷,就當是給他的教訓了。我想他也不會願意聲張,再說這件事裡面還有很多沒有解決的問題,我想知道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范劍南道。

    李小姐點點頭,「好,范大師,我相信你們。」

    范劍南一邊走一邊問李小姐道,「那天你所看到的那個黃仙,是不是就是這個人?」

    「看起來有點像,但是當時因為有種朦朧的光暈,我始終看不清他的臉,所以到底是不是他,我真的不好判斷。」李小姐有些無奈。

    「沒事,待會兒我們問問他就好了。」范劍南點點頭。走到了上面的房間裡之後,張胖子把那個人推到了牆角。「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偷什麼了,或者打算偷什麼?又是怎麼進到房間裡面的?」

    那個人嗓音嘶啞地低聲道,「我需要點食物,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東西了……求你們了……」

    「知道你還敢做賊?」張胖子氣呼呼地道。

    那個人看看他們,伸手艱難地做了幾個動作。

    范劍南和張胖子都看的出來,這是一種術者之間流傳的江湖手語。這個人的意思是有外人在場,有些話不好開口。

    張胖子冷笑了一聲,「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幹這種下作的事情,怎麼不想想後果?我們要是晚來幾天,你就等著在地下慢慢爛掉吧。」

    范劍南對張胖子道,「這個小偷確實很可惡。不過再可惡也只是小偷,罪也不該死。胖子,你能不能和李小姐一起出去買點食物或者午餐回來,另外再買點『藥』,別讓這傢伙餓死在這裡了。」

    張胖子知道他是有話要問這個人,所以最好是把李小姐帶離這裡。畢竟有些關於術者之間的話題,在一般人聽起來有些太詭異了。

    張胖子立刻點點頭,「哎呀,不說差點忘了,折騰一上午了,我都餓了。你等著。我去『弄』點吃的回來。不過我對這裡不太熟,李小姐能不能帶我到附近的市場或者超市去一趟?」

    「哦,好的,你要是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李小姐連忙起身道,「總不能讓你們跑一趟,連飯都沒有吃吧。行了,我跟你一起去。」

    等他們走了之後,范劍南才沉下臉,看著那個年輕人道,「你是誰?既然身為術者,為什麼做這種下三濫的勾當!」

    「這件事情和你無關,我什麼都不會說。」那個年輕人搖頭道。

    「和我無關?」范劍南皺眉道,「你偷的是我的客戶,而且差點死在了我客戶的家裡。你還敢理直氣壯說和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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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6章 古怪借據



    「你的客戶?」雙腳受傷的年輕人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

    范劍南點點頭道,「李小姐就是我的客戶。你偷偷『摸』『摸』的潛入了她的家裡,居然還敢說不關她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她來找我們,你很可能就會死在下面。而且從很多跡象來看,你是一個無恥的竊賊。」

    年輕人的臉『色』變了變,卻依然固執的道,「那麼你就當我是竊賊好了。不過你也看到了,我身上什麼都有。就算是一個賊,也只不過是盜竊未遂。即便你報警了,我最多也就是關個幾天而已。」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按照國法,也許你只要關個幾天就能放出來。不過按照『門』規的話,你自己清楚要承擔什麼樣的責任。我聽說,大多數術者的『門』規一向是很森嚴的。」范劍南緩緩地道。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年輕人有些緊張地道。

    「現在是我在問你。入室行竊,還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問我話麼?」范劍南瞪著那個年輕人道。

    「我從來就沒有入室行竊。」那個年輕人厲聲道。「是過來拿回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

    「你想找回什麼?」范劍南緩緩地道。

    那個年輕人又低下頭沉默了。連續在地下餓了好幾天,再加上雙腳的傷勢嚴重。他已經極度虛弱,連說話都已經有氣無力了。

    范劍南看看他,微微一笑道,「說你是個笨賊一點都不假。身為術者,居然被一個小小的機關折騰成這個樣子。你這兩隻腳的傷勢非常嚴重,很可能這輩子,都得拄著枴杖走路了。

    不過,我恰好認識一個醫生,他的醫術非常好。如果你肯說實話的話,我或許可以考慮,讓那個醫生幫你一把。我想你也不會願意自己年紀輕輕的,就成了一個殘疾人吧?」

    「哼,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的。」那個年輕人猛然抬起頭,艱難地道,「別說是成為一個跛子,就算是這輩子徹底癱瘓了,你也別想從我這裡問出任何東西來。」說完他盤膝坐在那裡,不再說話。

    「就是你不肯回答,我也能夠看出一個大概。」范劍南嘆了一口氣道,「聽你的口音應該是北方人。而且從你的穿牆和隱遁來看,你和道家應該有很大的關係。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道教全真派的南宗。」

    年輕人的身體微微一震,看著范劍南沒有說話。

    「理由其實很簡單。我以前對全真道教做過一些瞭解,從你打坐的姿勢上看出來一些。單盤,雙手自然下放至下丹田,以之溫養。然後用收心、存心、內視、入靜、調神、調息和調『精』七個步驟完成打坐修煉。

    而且你進入地下室,是一個多星期之前的事情。一般人如果像你這樣受傷,而且連續一個多星期滴水未進的話,根本活不到現在。但是我知道,全真南宗是一個內丹派。他們在打坐行功的時候,這樣身體,各部分的機能活動,調至最低限度。也就是所謂的胎息術。」范劍南看著這個年輕人道。

    「你知道的還真是不少。」年輕人冷笑道。

    「其實我所知道的,比你想像的更多。你其實並不像你表現出來的那樣虛弱,你確實很飢餓,但是還沒有過的連話都說不動的地步。你之所以表現出這樣,是為了避免開口。因為你認為,言多必失。那麼你是在保護什麼秘密呢?告訴我。」范劍南微微一笑道。

    「如果我不說呢!」年輕人咬牙道。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們只能公事公辦。我和我的那個夥計,會把你扭送到當地派出所。到了那裡,你的身份信息就算想瞞都瞞不住。恐怕這也是你不願意看到的吧?年輕人,誰還不要臉面呢?

    我也正是為了避免這一點,才會這麼心平氣和的問你。但是你如果拒絕回答我,那麼我也沒辦法了。」范劍南聳聳肩。「他們出去買個東西,很快就回來。如果在他們回來之前,你還沒有給我答覆,那麼就真的很不好意思了。我們不但會把你『交』給警察,還會找個記者來給你拍照。然後把你被捕的消息滿天世界的宣揚。」

    「你不能這麼做,都是術界中人,你這樣是不是太狠毒了點?」年輕人厲聲道。

    「我一點也不覺得狠毒,而且我覺得,舉報罪犯,是一個市民的義務和責任。」范劍南聳聳肩,「你最多還有10分鐘的時間用來考慮。

    那年輕人憋了幾分鐘之後終於還是鬆口了。「我叫龐家傑。」

    「繼續,我聽著呢,龐先生。」范劍南漫不經心地道。

    「但是我真的不是竊賊,我到這裡來只是為了取件東西。」龐家傑咬著牙道。

    「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范劍南有些奇怪地看著他道。

    龐家傑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你別用這樣的眼光看我,我說了我真的不知道。」

    范劍南皺眉道,「龐先生,這我就有點不太理解了。你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潛入一戶人家的老宅,鑽進了人家的地下室,來拿一件東西。還聲明自己不是偷東西,卻連這件東西是什麼都不知道!你聽說過這樣的笑話嗎?」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真的沒有說謊。」龐家傑搖頭道,「事情可能有點複雜,但絕對不是你所想像那樣。」

    「那麼到底是什麼樣?」范劍南好不想讓。

    「我父親讓我來的,我們家有一樣祖傳的東西,一直寄存在這家人這裡。我是來拿這件東西的。」龐家傑咬著牙道,「我這裡有借據。」

    「借據?」范劍南皺眉道。

    「是的。」龐家傑一咬牙,索『性』從衣服內拿出了一張紙。「白紙黑字,你自己看。」

    范劍南低頭看著這張奇怪的借據,最後忍不住道,「到底是什麼借據?除了寫清了借出和歸還的日期,還有立契約的雙方,卻單單沒有寫這件東西到底是什麼?這天底下居然還會有這樣的借據?」

    確實是非常的奇怪,一般人要寫借據,總要寫明借的是錢或者物,具體的數量是多少。這是借貸憑證上面最關鍵的東西。哪會有不明物品的,這不是一個笑話麼?

    可這個笑話,就真真切切的放在范劍南的眼前。那張借據確實如此,不但沒有寫清楚借的物品是什麼,而且出借的期限竟然是一百年。下面還信誓旦旦地寫著,不到期限任何一方都不得違約。

    聰明如范劍南也感覺不能理解了。這是一份什麼樣的借據啊?

    我問你借了一件東西,卻不說是什麼,只說要借一百年。著一百年之內,誰都不准再對這個物品的所有再有異議。出借的人不能要求借貸者提前歸還,這倒是可以理解。但是後面居然還有說明,借貸者也決不允許提前歸還。

    這是什麼借據,莫非是兩個人在開玩笑?但是看著卻又不像,因為這份借據不但有正規的簽名。而且還有公『私』章、手印指紋。甚至還有公證人,還是兩位公證人。從程序上看,嚴謹得不能再嚴謹了。

    范劍南都看傻了。

    他實在是無奈地看著龐家傑道,「這就是你來這裡的原因?」

    龐家傑點點頭,「老實說,我第一次看到這東西的時候,反應比你還誇張。我根本就不相信這是真實的借據。從這借貸期限上看,就是荒唐透頂的一件事。一百年的期限,當初立借據的雙方都不可能還活著了。

    但是我父親卻非常看重這張借據,他一定要求我拿回借據上說的東西。」

    「那麼他到底知不知道,這借據上寫的物品到底是什麼?」范劍南皺眉道。

    「我也問過他,但是他也不知道,只知道是我的爺爺臨終前一定囑咐他要辦的事情。」龐家傑低聲道。

    「這怎麼可能呢?按照這張借據上所說的,確實你們龐家是這家的債主。債主****討債,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你們至少要說明,你到底要什麼吧?」范劍南無奈地道,「你連要什麼都不知道,你這個債主到底是怎麼當的?」

    「這就是整件事情的古怪之處。」龐家傑苦笑道。

    「那麼你又怎麼會發現那個地下室的?」范劍南皺眉道。「而且還順利的進去了。」

    「那是家傳的術法。」龐家傑低聲道,「我到這裡來已經有一段日子了。但是我來的時候,這家的老人已經過世了。我找了很多人問,也不知道這家的主人在哪裡。但是我粗通一些風水術,能夠感覺出這房子的結構有些問題。」

    「於是你就自己開始找?」范劍南皺眉道。

    「我還能怎麼樣?這家現在的主人就是那個『女』孩,據說很早就跟父母去了香港。對這裡的事情根本一無所知,而且我仔細觀察過了,她根本就不是一個術者。我如果把這些事情告訴她的話,根本就是自取其辱,說不定還會被人當成神經病。」龐家傑無奈地道。「無奈之下,我才想到了自己找找看。因為這件東西肯定不會是尋常的物品,一定會被妥善的保存。」

    「這麼說你之前,來過還不止一次了。難怪周圍的居民會誤以為這棟老宅有黃仙出沒。」范劍南無奈地道。

    「我來了有兩個多月了,這棟老房子的每一個角落我都翻過了,實在是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就是我幾乎想要放棄的時候,發現了牆壁裡面似乎有夾層。那個時候,這位李小姐也來了,還帶著她的一些朋友。我是怕鬧出什麼誤會,所以就冒險用穿牆術,進去探個究竟。」龐家傑無奈地道。

    「那麼你進去之後,又發現了什麼?」范劍南皺眉道。

    「除了夾牆過道,就是那個地下室了。」龐家傑無奈地道。「我下去之後,感覺到那個地下室有古怪。所以已經非常小心了,但還是中招了。」

    「哦?那麼你能不能說一說,到底是什麼地方有古怪?」范劍南好奇地道。

    「地下室已經被封閉了很久,我進去的時候,能夠看得出來,應該是很久沒有人下去過了。那麼厚的灰塵,可能建成以後就沒有人再下去過。但是我踏進那個地下室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某種非常古怪的力量,像是在引導著我的腳步。」龐家傑回憶道。

    「引導?」范劍南皺眉道,「這麼說是某種陣法之類的?」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不能確定。但當時的感覺非常明顯,就像是有著某種磁場一樣引導著我的腳步。」龐家傑無奈地道。

    「也就是說,你之所以會被陷阱夾住,就是因為這種術法引導?也就是說那種陣法之類的東西引導你踩中陷阱?」范劍南有些好奇地道。

    「不是。」龐家傑想了想之後,臉『色』有些發白地搖搖頭。

    「那是怎麼回事?」范劍南奇怪道。

    「現在想起來,是我自己太蠢了。」龐家傑無奈地道。「我如果按照這種引導走的話,就不會觸發陷阱。但是我當時偏偏心懷警覺。認為那個陣法是某種陷阱,所以沒有按照這種引導來走,而是自己小心地走向了正中間的那隻箱子。

    可是還沒等我站穩,就被陷阱夾住,拉扯得動彈不得。這一下就被困了一個多星期。在這期間,我曾經大喊大叫,但是聲音根本穿不出去。而且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在那個地方,我們根本不能使用術力。我原來以為,我可能要葬身那個地下室了。直到你們把我從那下面『弄』出來。」

    范劍南微微皺眉道,「這麼說,地下室內的陣法,原本是要引導你走向正確的路線,避免你觸發陷阱?但是由於你自己的多疑,反而觸發了陷阱?」

    「可以這麼說。」龐家傑點點頭。

    「那麼之前你沒有拿著個箱子裡的東西?」范劍南又問道。

    「當時的情況你看到了,我被困住了,根本就不能做任何的動作。術力也被禁止使用了,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去拿東西?」龐家傑苦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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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7章 疑雲頓起

   「那你就是說,這個箱子本來就是空的?」范劍南有些狐疑的道。

    「我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你覺得我還有必要騙你嗎?」龐家傑一臉無奈。

    范劍南看著龐家傑,想了想道,「就你說的這些,我很難相信你。」

    「這些事情說出來,很多人都不會相信。其實我到現在也是半信半疑,既然是這樣的話你又何必問我?」龐家傑咬著牙道。「你又是什麼人,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范劍南坐下來,聳聳肩道,「我只是個幫人算卦的。」

    「算卦的,你是五術『門』中的人?」龐家傑的臉『色』變了變,試探著道,「山醫命相卜,三教九流的朋友。不知道你是走的那條道,住的是哪家廟,拜的是哪家菩薩,燒的是哪家的香?」

    范劍南知道這是老江湖上的切口暗語,他也是成為五術宗師之後,才從龍歌那裡瞭解到一些。

    「走通天道,住五帝廟,拜的是風後,燒的是龍頭香。」范劍南隨口道。

    「風後龍頭香,你是卜術宗師。」龐家傑吃驚地道。

    「算是吧。」范劍南『摸』『摸』鼻子道,「就算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一開始你為什麼不據實相告?」

    龐家傑無奈地道,「我倒是很想據實相告,不過我並不知道你們的底細。再說,這樣的事情說出來,你也未必相信。」

    范劍南點點頭,「不是我說你,有什麼事情不能擺到桌面上談,非要搞這偷偷『摸』『摸』的一套。」

    「我能怎麼樣?和一個根本不知道什麼是術者的普通人談論這些?我要是把這張借據拿出來。人家的第一反應就是遇上了神經病。你讓我怎麼跟一個普通人解釋這幾代人之前的借據,更何況還要催著別人歸還?」龐家傑無奈道。

    「那你也不該偷偷『摸』『摸』的鑽到別人家裡吧。不告而取,就是做賊。」范劍南皺眉道。

    「我只是想,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自己搞定這件事。沒想到會『弄』成這樣。」龐家傑一臉沮喪。

    正說著話,張胖子和那個李小姐回來了。范劍南就把這個經過跟他們說了一遍。張胖子是一臉的不信,「哪裡會有這樣的事情?老大,你別被這個傢伙騙了。這張莫名其妙的借據能說明什麼?他就是想辯解,說自己不是賊。」

    「我不這樣看,從紙張的質地和這字跡來看,確實是很久以前的東西。而且這一手小楷寫得很帥氣,現在的一般人寫不出這樣的字。只能是那種經常用『毛』筆寫字的人。

    而且借據上還有中間人,寫得很正式,也都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手印。你看著手印,時間已經很久了,做印泥的硃砂已經滲透到了紙張內部,造假也不會造得這麼『逼』真。」范劍南迴答道。

    「那或許是……」張胖子眼神一動道,「或許是他找那些做假證件的人做的。」

    「費那麼大工夫做張莫名其妙的借據?他直接寫上黃金多少,銀元多少不是更符合常理麼?」范劍南搖搖頭,轉向李小姐道,「李小姐,著上面的那個李嚴普是不是你的曾祖父?」

    李小姐想了想,有些為難地道,「我只記得我爺爺的名字了,曾祖父,別說我沒有見過。好像連我父親都沒有見到過他。不過我可以查查,我記得應該是有家譜的。」

    「對,是該查查。」張胖子點頭道。「省得有人冒充債主,盜竊不成,還成要債的了。」

    龐家傑一臉鬱悶,不過他也實在反駁不了什麼,只能坐在地上悶著。

    「李小姐,麻煩你去找找家譜看。」范劍南轉身又對張胖子道,「把買來的食物給他,再給一點水。」

    「還真要給他吃的啊?」張胖子愕然道。

    「廢話麼,他就算是真坐牢,也得給碗牢飯吧。你還想餓死他啊?」范劍南瞪了張胖子一眼,「順便幫他包紮一下,這傷口看著真夠疼的。」

    「哎。」張胖子聳聳肩道,「就當是優待俘虜了。」低著頭用紗布和買的一些『藥』給龐家傑的腳踝裹上。

    一會兒工夫,李小姐回來了,手裡拿著一本泛黃的書本,點點頭道,「好像是的。你們看這裡,這是我爸的名字,這是我爺爺,還有再往前就是我曾祖父了,他是叫李嚴普。」

    張胖子狐疑地接過來看看,皺眉道,「名字是對上了,不過這字跡也不像啊。」

    「廢話。」范劍南搖頭道,「過去一般的家譜名冊都是孩子在週歲之後,由家裡的家長把名字寫入家譜的。你指望一個週歲的孩子自己寫?」

    「額,這倒也是。」張胖子點點頭。

    「你看雖然這個李嚴普的名字和借據上的不符,但是後面的幾個字倒是和這張借據上的相同。比如李小姐爺爺和父親的名字,就明顯和這張借據上的字跡很像。這足以證明這張借據就是李小姐的曾祖父寫下的。」范劍南緩緩地道。

    「呀,你要是不說,我還真的沒有注意到。」李小姐驚訝地道,「這上面的字和這個借據上的簽名很相似,尤其是這個李字,幾乎是一模一樣。『李』字下面的那個『子』都是不帶鉤的直上直下。這明顯是一種書寫習慣。」

    「可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成為他闖進別人家的理由啊。」張胖子『摸』著頭道。

    「這是自然,不過,多少也算是事出有因。李小姐,我看著他也受了傷,這報警就不必了吧。」范劍南道。

    「哦,這是當然,不過我真的不知道有這張借據的存在,而且我們家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我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李小姐點點頭。

    范劍南轉向正坐在地上啃著面包乾糧的龐家傑道,「龐家傑,我想你確實欠我們一個解釋。你能不能把你曾祖父是什麼人,和李小姐曾祖父的關係說一說。」

    龐家傑頓了一頓,緩緩地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們家也是留下了一些傳說。說是我們家有一件東西被人借走了,一百年之後必須討回。否則我們雙方都將會大禍臨頭。」

    「大禍臨頭?」范劍南皺眉道,「什麼樣道禍?」

    「我不知道,只是我們龐家幾代人了一直流傳著這樣的一個家訓。小時候我就知道,當時還覺得奇怪,一般人家的家訓,無非是勸戒家族子弟勤儉勉勵之類的話。但是我們的家訓卻是,有借有還。」龐家傑苦笑道,「當時,我還以為我們家祖上是開錢莊放債的,所以才有這樣有借有還的家訓。但是事情完全不是這樣。我們家,祖上曾是道士。」

    「道士?」范劍南皺眉看了看張胖子。

    張胖子立刻搖頭,「我跟他可不一樣。他們家祖上是道士,我自己就是道士。這個沒有什麼可比『性』。」

    范劍南皺眉道,「龐家傑,你曾祖父是個道士。而李小姐的曾祖父卻是一個軍閥的幕僚。那麼一個道士又是怎麼和一位軍閥的幕僚扯上關係的?這張借據又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立下的?」

    「那應該是民國時期,那時的社會和現在不同。出家人的身份並不是一種限制,有時候反而是一種優勢。那時候各地戰『亂』頻起,各地軍閥擁兵自重。為了提升自身的知名度,顯示自己的開明,各界名流都是他們結『交』的對象。其中自然也有一些有名望的出家人,但我曾祖父卻是另一種情況。」龐家傑緩緩地道。

    「哦?什麼情況?」范劍南皺眉道。

    「他除了是一個道士,還是一個武術家。」龐家傑低聲道。

    「武術家?」范劍南皺眉道,「這倒也不算是什麼新鮮的。道家注重養生,練氣功和拳腳武術是很常見的。其中也不乏真正的武林高手。」

    「當時在民國時代,武人很受尊崇。孫祿堂、李景林、李書文、尚雲祥、劉百川、李堯臣、韓慕俠等人非常有名,當然還有當時名氣很大的杜心武。這些武術家或多或少都和各地軍閥有些關係。

    當時武器落後,戰場上冷兵器格鬥也是很重要的內容。所以軍閥們也經常聘請這些武術名家,擔任士兵們的武術指導。我曾祖父就是這種情況,受聘於粵軍擔任這類的訓練教習。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除了是個拳腳了得的武師,也是個出身全真道派的術者。」龐家傑緩緩地道。

    范劍南皺眉道,「原來是這樣。」

    龐家傑點點頭,「而當時李嚴普卻是廣東軍閥陳炯明的師爺。他們就是這樣認識的。」

    師爺其實就是幕僚。

    古代將帥出征,治無常處,以幕為府,故稱幕府,其佐治人員則統稱幕僚。以後相沿成習,幕府成為各級軍政官署之代稱,應聘幫助軍政大員辦理各類事務之文人學士,也就獲得幕僚、幕賓、幕友等稱謂。這類人往往沒有正規的職務,由幕主『私』人聘請,與幕主實屬僱傭關係。幕主尊師爺為賓、為友,師爺稱幕主為東翁、東家。

    在明代,師爺作為一種特殊的幕業形態開始萌芽。在清代,師爺這職業非常活躍,上自督撫,下自州縣,都聘請師爺佐理政fu事務。晚清,曾國藩幕府的人才鼎盛,形成近代軍閥幕府。這種影響一直延續到民國,民國幕僚是清代師爺的尾聲和慣『性』延續。只不過那時候已經不叫師爺,而有些軍閥用西化的方式稱呼為秘書。

    這些人雖然沒有正規的職務,但是千萬不要小看這些人。這些人和那些只會拿槍打仗的軍閥不同,他們大都受過良好教育,學時很好,甚至民國的很多幕僚都有留洋背景。很多軍閥頭子也知道自己沒什麼文化,所有對自己的師爺言聽計從。實際上這些人在當時是很有影響力的。

    范劍南沉默了片刻道,「你曾祖父和李小姐的曾祖父有往來,恐怕並不因為他們只是普通的同僚關係吧?」

    「是的,因為李嚴普先生也是一個術者。所以他們兩個人曾經一度走得很近。後來由於兩人先後離開了粵軍,各自回鄉,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繫過。這張借條據說就是他們同在廣州時留下的。」龐家傑回答道。

    「有意思。兩個相熟的術者,一張語焉不詳的借條,一個足足百年的約定。」范劍南皺眉道,「這說明了什麼?」

    「我要是知道的話,還會『弄』成現在這樣麼?」龐家傑無奈道。

    「你們在說什麼?什麼是術者?」李小姐有些莫名其妙地道。

    「沒什麼,沒什麼,只是一些術語,專業術語。」張胖子連忙搖頭道。

    范劍南來回踱步,緩緩地道,「是什麼樣的情況,下兩個人才會定下一百年的約定?並且鄭重其事地寫下欠條。」

    張胖子好笑地聳聳肩道,「要我看的話,這張借條就純粹多餘。他們些這張借條的時候,至少也要有二三十歲,甚至年齡更大了吧?無論借的是什麼,一百年之後歸還,豈不是等於是不用還了?

    因為即便到了歸還的時候,他們也已經作古了。除非他們一個個都成了老不死,咳咳,抱歉,我不是有意說你們的長輩。只是這件事情也太荒謬了。」

    范劍南突然轉過身,看著張胖子道,「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我?我說……我說太荒謬了啊。」張胖子一臉莫名其妙,「難道不是麼?」

    「不是這一句,再往前一句。」范劍南緩緩地道。

    張胖子遲疑道,「他們都成了老……老壽星?」他也實在是不好意思再當著李小姐和龐家傑的面,再說老不死,只能含蓄地用老壽星來表達。

    范劍南卻兩眼放光道,「如果他們真的是能活很久的老壽星呢?」

    「那也不可能活到一百三四十歲吧?除非他們……」張胖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刻吃驚地按住了自己的嘴。「不會吧?」

    「要不要我來幫你說完?你剛才是想說,除非他們是和烏南明和張堅這樣的人。」范劍南看著張胖子道,「對不對?」

    張胖子捂著嘴,沉默地點點頭。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 10:24
第1538章 大客戶



    「其實我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最新章節訪問:. 。」范劍南看著張胖子道。

    張胖子在他耳邊低聲道,「老闆,我明白你的意思,這是唯一可以解釋這一百年期限契約的地方。但是這有可能麼?畢竟從他們的情況看,這兩個人都已經過世了。」

    范劍南卻搖搖頭,「我曾經聽張堅說過,他們所掌握的長生之秘存在嚴重缺陷,導致他們根本不能承受生命之痛。歷史上很多得到長生之秘的人,但有些甚至不如正常人活得更久,因為他們無法忍受這樣的痛苦,很多人都是選擇自殺的。」

    「老天,他們的這種長生之秘果然是邪『門』。」張胖子忍不住嘆息道。「求得了長生,卻不得不忍受劇烈的痛苦。甚至生不如死,才會使得他們自殺吧。」

    范劍南點點頭,「烏南明是個另類的情況,他有病所以天生痛覺缺失。而張堅是如何堅持下來的,我並不清楚,但是我明白,這即便對他而言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否則的話他們又為什麼這麼拚命想要得到河圖洛書,以期待得到完美的長生之秘?」

    「不過這種邪術到底是怎麼產生的,又是由誰流傳下來的?」張胖子一臉『迷』『惑』道。

    「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不過,應該和原始巫術和後來的道教有一定的關係。」范劍南皺眉道,「至少在西進術者的這一支,他們很可能有大量的道教徒在其中。因為歷史上的術法西進,和道教的很多傳說有關。

    因為傳說中老子也是西行而去的,後來的全真道派的著名道士,長『春』子丘處機也曾隨成吉思汗西行。據說成吉思汗還曾向他請教長生之法。丘處機就趁機提出了止殺這個概念。加上後來西行絲路的再次繁榮,這些都導致了後來的道教徒西行,也就是西進術者的起源。」

    「那烏南明呢?他明顯不是道教徒。」張胖子道。

    「他的長生之秘起源於白蓮教,這個神秘的教派曾經和民間巫術有極大的聯繫。」范劍南緩緩地道,「所以我才說,長生之秘可能有兩個源頭,但這兩個源頭再向上追溯的話都是原始巫術,這也是他們拚命追尋河圖洛書的根本原因。」

    「原來是這樣。」張胖子小聲道。

    他們兩個人『交』頭接耳的『私』議,卻引起了龐家傑的反感。他在遠處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就算是不相信我的話,也用不著這樣無視我的存在吧。反正我現在也這樣了,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

    范劍南搖搖頭,對他說,「我並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我們只是在想,借據上的那件東西到底是什麼,現在又在哪裡。我想,對於這一點,你也應該和我一樣,很好奇吧?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們為什麼不好好地談一談呢。

    如果真的能夠找到這件東西。我想李小姐也不是一個不通情達理的人。既然你拿出了借據,她也自然會尊重祖先的遺願,把東西『交』給你的。所以說我們之間並沒有矛盾。現在的問題關鍵,也不在於李小姐不肯歸還,而是你們雙方都不知道,借據上這件東西是什麼。

    你總不能拿著這張借據過來,把李小姐的家整個都給霸佔了吧。這拿到全世界也沒有這個道理吧?」

    龐家傑沉默了一會兒道,「那麼你們說要怎麼解決?」

    「解決的方式當然很簡單,首先我們要明確這件東西到底是什麼,然後設法找到它。然後李小姐把那件東西『交』還給你,你把借據給李小姐,雙方完成這歷經百年的借貸契約。也算是對雙方的先輩都有一個『交』代,這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麼?」

    「你說得輕巧。我獨自在這裡找了一個多月了,什麼特殊的東西都沒有找到。好不容易發現了地下室,進去之後卻『弄』成了這樣。找到了一個箱子,居然還是空的。我們家世代流傳著這個祖訓和借條,都不清楚更多的信息。而你不過是一個外人而已,你憑什麼認為你能解決這個問題?」龐家傑搖頭道。

    「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雖然處於你們兩家之外的第三方,但也就意味著我的看法更加客觀公正。為什麼我就會沒有辦法解決呢?」范劍南笑了笑道,「不信你看看這張舊借據上面,不是也有第三方作保,當公證人麼?」

    「這……」龐家傑一時語塞。

    「你這人真是,就算是我們家祖上確實欠了你們什麼。但我也沒說就不還啊,何必這麼鬼鬼祟祟的行事?」李小姐也有些不悅道,「范大師和張大師都是我請來的,就是為瞭解決這件事。要是沒有他們的話,誰會知道你被困在下面?他們救了你,你好像還很不買賬。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

    龐家傑被搶白得無話可說,只能勉強道,「那麼你說這件事該怎麼解決。」

    「慢慢解決。恕我直言,現在你最需要擔心的並不是這個,而是你下半輩子能不能走路的問題。」范劍南看著龐家傑的雙腳道,「欠了你的債總是還在,早晚還而已。你這腳傷要是再不治,到真的有可能會失去。這可不是我嚇唬你,你現在傷成這樣,真要感染的惡化的話,截肢並不是沒有可能。」

    龐家傑臉『色』忍不住白了,他畢竟還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要在這輩子就這樣失去雙腳,對他的打擊簡直是致命的。

    「算了,就當我們做好事,把你帶回去醫治。」范劍南聳聳肩道,「不過你要明白一件事,這可不是我們欠你的,而是你欠我們的。」

    「知道了。」龐家傑甕聲甕氣地道。

    「走吧,張胖子,把他『弄』上車。我們先回天機館。」范劍南說著轉身又對李小姐道,「李小姐,你這幾天最好也別住在這裡了。牆都被砸了,『弄』得一塌糊塗,還是等這件事情解決了之後再重新裝修吧。」

    李小姐倒是不太在意,「沒事,反正我也不敢一個人住在這裡了。我還是回酒店住,另外,我把這裡的鑰匙給你們一把。你們如果什麼時候想來,就自己來好了。如果能幫他找到東西是最好,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也真的無能為力。不過我真的希望這件事還是早點解決。」

    「當然,我不是對你有過承諾麼?」范劍南笑了笑道,「不過至少現在你不用再擔心什麼黃仙了。家裡來了一個債主雖然不是什麼值得慶幸的事情,但總比真的來一個妖怪要好。」

    李小姐被他逗笑了,「這倒是真的呢,要不然我這心裡恐怕還是一點都放不下來。我昨天還忍不住在想,今天會是什麼樣的場面,會不會是傳說中的張天師大戰妖魔鬼怪。現在想來我真的是太笨了。」

    「倒不是你笨,而是你並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奇怪場面。所以未免有些心慌。」范劍南笑著道。

    「不過到現在我都依然沒有『弄』明白,他到底是怎麼進到牆壁裡去的,這真是太奇怪了。」李小姐苦笑著搖頭道,「還有你,一聽到我這樣說,就肯定不是黃仙在搗『亂』,就像是親眼看到的一樣。真的是太神奇了。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麼?」

    「這個恐怕不行。」范劍南故作遺憾地搖頭道,「這是商業機密,我靠這個謀生吃飯的。就像是魔術師,要是把自己變魔術的手法都告訴了觀眾,他還怎麼表演?而且這傷害的還不止是魔術師本身,還有觀眾自己。試想要是你知道了魔術的訣竅,再看魔術表演,還有什麼樂趣可言呢?」

    「范大師,你簡直太聰明了。」李小姐笑著道。「難怪你名氣這麼大,所有人都來找你算卦。」

    「其實算卦靠的不是聰明,而是技術和算術。不過,你的讚美我收下了。」范劍南一笑道。

    范劍南等人和李小姐告別,一路驅車回天機館。

    到了之後,龐家傑有些奇怪地道,「這不是醫院,你們不是說要帶我去治療麼?」

    「當然不是醫院。不過這裡有一個很牛的醫生。」張胖子看著他道,「你小子今天算是撿著大便宜了。要是換了一般人,你跪著求他試試看。看他能搭理你不?!」

    龐家傑皺眉道,「什麼醫生架子這麼大?而且還在卦術館裡做生意?」

    「他可不是做生意,真要讓他當生意做的話,他的收費可不低。今天算是友情贊助了。」范劍南皺眉道,「胖子,一會兒把他扶到龍大膽那裡去。你也看著點,需要點什麼『藥』或者什麼的,幫忙跑個『腿』。」

    「幫他跑『腿』,憑什麼?」張胖子不忿道,「他不就是個倒霉小偷麼?」

    「大家都是術界一脈,沒必要這樣。」范劍南笑著道,「他的行為雖然欠妥,但畢竟沒造成什麼惡果。而且畢竟也是情有可原。再說從源流上論,他和你還是道家一脈。」

    「別。他可是全真派,我是正一派天師道,兩股道上跑的車。」張胖子直搖頭。「他們全真派道士經常看不起我們,說我們正一派道士可以娶老婆,所以比不上他們全真派。我才懶得搭理他。」

    范劍南無奈地對他招招手道,「你過來,我跟你說幾句話。」

    「什麼?」張胖子一臉狐疑地湊過來。

    范劍南小聲道,「你覺得我為什麼要幫他?」

    「這,你自己吃飽了撐的唄?」張胖子直翻白眼。

    「所以說,我是老闆,你只能當夥計。你這人缺乏商業眼光。」范劍南嘆了一口氣道。

    張胖子笑道,「怎麼可能?我可是從小就懂的賺錢做生意。」

    「做生意也有大生意和小生意的區別,你這樣的撐死了也就噹噹小商小販,做不了大生意。你知道是為什麼?」范劍南道。

    「知道,因為本錢太小了。」張胖子搖頭道。

    「錯。不是本錢小,而是你這個人格局太小。看似『精』明,但是『精』明得不是地方。事事錙銖必較,那就是做小生意的格局。關鍵時刻不俠擲千金,這才是大老闆的格局。」范劍南搖頭晃腦道,「今天老闆我就指點指點你。你說我為什麼把他帶回來?」

    「為什麼?」張胖子看著范劍南有點發愣。

    「你想啊,他現在要債要不成,找不到所要的到底是什麼。而我們是干什麼的?我們是算卦的。他找不到那件東西,可以找我算卦嘛。所以說這個龐家傑是什麼人?是一個潛在的客戶資源。」范劍南小聲道。

    「這客戶,看著也不像是什麼大客戶。」張胖子不以為然。

    「你看你,又犯『毛』病了,對待客戶不能以貌取人。」范劍南道,「你想啊。他手裡那張借據是兩個術者簽下的,整整一百年的期限,而且鄭重其事地簽字畫押。這說明什麼?說明這東西肯定價值不菲啊,你個傻胖子。」

    胖子微微一愣,「你是說,借條上的東西可能很值錢?」

    「當然,而且不是一般的值錢。應該是極度貴重。」范劍南緩緩地道,「否則為什麼不些詳細到底是什麼?就比如你很有錢,你會拿著自己的銀行卡炫耀,說這裡面有個成百上千萬的麼?」

    「那當然不會。你當我是二傻子啊?」張胖子道,「財不『露』白,誰都知道的道理。」

    「所以啊,借據上都不敢寫明了的東西,你認為該值多少錢?」范劍南看著張胖子道。

    張胖子想了想道,「那最起碼也得……」

    「那這個傢伙,算不算是大客戶?」范劍南聳聳肩道。

    「這……必須算啊。」張胖子肯定地點頭,兩眼都放光了。

    「可惜啊,這樣的大客戶還沒有委託我們幫他搞定這件事。你說你是不是該慇勤一點,本著敬業的『精』神,讓這個客戶委託我們辦這件事情。」范劍南歪著頭看著張胖子道,「胖子,這可是考驗你業務能力的時候了。你是願意給那些家庭『婦』『女』算卦,掙個三瓜兩棗呢?還是開發出一個大客戶,一次『性』賺的盆滿缽滿?」

    張胖子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幾乎是滿臉堆笑,背著龐家傑去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 10:24
第1539章 那件東西



    等過了好半天之後,龍大膽才下樓來。」

    「你去吧,他沒什麼事。不過這幾天他必須要臥『床』休息,哪兒都不能去了。」龍大膽聳聳肩道,「除非他這輩子真的想當殘疾人。」

    林銳笑道,「好了這件事多謝了,我上去一下,看看能不能從他那裡『弄』到點什麼線索。」

    龍大膽點點頭。

    范劍南走進了龐家傑的房間,看到躺在『床』上的龐家傑,問道,「感覺怎麼樣了?」

    「好多了,龍醫生不愧是當世名醫。」龐家傑點點頭道,「我知道,如果不是他的話,我這兩隻腳很有可能保不住了。」

    「你知道就好。」范劍南拖過一張椅子來坐在『床』邊。「不過龍醫生也說了,這幾天,你必須要臥『床』休息,哪兒都去不了。」

    「可是我還是沒能找到那件東西,這件事快把我給『弄』瘋了。」龐家傑有些無奈道。

    「你可以找我幫忙,當然需要支付相應的費用。我從來不白打工。」范劍南聳聳肩道。

    「你真的能幫我找到那件東西?」龐家傑吃驚地道。

    范劍南一笑道,「你別忘了,我是一個卦師,而且是卜術者的宗師。要是我都找不出那到底是什麼的話,別人就更別想了。」

    「好只要你能找出那件東西,我可以『花』錢,一大筆錢。」龐家傑回答道。

    「先別急,在找那件東西之前。我需要瞭解更多的內情。」范劍南看著龐家傑道。「我知道你一定還有什麼可以告訴我的。倒不是說你有意隱瞞,而是在這之前,你可能忽略掉了一些東西。」

    「忽略掉的?」龐家傑皺眉到道,「我忽略掉了什麼,我所知道的幾乎都告訴你們了。」

    「我要更多細節。」范劍南想了想道,「你父親是怎麼把這張借據給你的。他對你說的那些話,有沒有一些值得我們思考的地方?」

    龐家傑無奈道,「我父親過世了,是去年九月份的事。他是在臨終之前才把這張借據給我的。因為去年十二月份才是這張借據到期的日子。原本這件事他是想自己辦的,但是他終於還是沒能熬到這一天。他有癌症,因為發現得比較晚,所以耽誤了救治。」說到這裡他的神『色』有些黯然。

    范劍南搖搖頭道,「抱歉,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有點不太容易,不過我還是必須知道更多的細節,你能再回憶一下他當時跟你說過的話麼?」

    「他只是說,我有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在他死後必須按照他的要求來做。然後他就把那張借據給了我。說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必須取回,否則我們龐家可能會因此受到極大的不幸。」龐家傑回憶道,「是的,他當時就是這麼說的。他似乎不是很肯定會有什麼不幸發生,但是他認為取回借據上的東西是一切的關鍵。」

    「那麼他也不知道這件東西是什麼?」范劍南皺眉道。

    「他也不知道。」龐家傑搖頭道,「因為他所知道的只是我爺爺告訴他的,然後他又告訴了我。他對此非常重視,他甚至要我賭咒發誓,一定要照他說的辦。你能想像麼?一個病重的父親,讓自己的兒子在病『床』前起誓。可見這東西的重要『性』。」

    范劍南沉默了一會兒道,「那麼他到底是怎麼描述那件物品的?」

    「他一直在說那件東西,那件東西。但是卻從沒說那是什麼,我知道他也並不清楚。」龐家傑嘆息道。

    范劍南沉『吟』道,「確實有些奇怪,你有沒有仔細看過那張借據,借據上也沒用明確指明那到底是什麼,而也是用『東西』兩個字來代替。」

    龐家傑點點頭,「確實,借據上也是如此。李嚴普向龐勁松借東西一件,借期一百年,期滿後歸還。期間借貸雙方都不得對此件東西再起爭執。出借期內龐勁松不得向李嚴普索取,李嚴普亦不得提前歸還。期滿之後李嚴普不得拒絕歸還,龐勁松亦不得拒絕收回。空口無憑,立字為據。」

    這就是借據上的內容,雖然通篇都是圍繞著這個「東西」來規定雙方必須履行的責任。但卻絲毫沒有提及這件「東西」到底是什麼。

    范劍南想了想道,「依你看,這東西會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應該不是平常物品。也許是和術法有關的東西。所以這張借據才會寫得這麼隱晦不明。因為當時西學興起,整個時代都處在民主科學的變革大『潮』之中。大多數的術者都會自覺隱藏自己的術者身份。」龐家傑想了想道。

    「難道就不會是其他的物品,比如財物之類的。」范劍南皺眉道。

    「應該不會。你想,還有什麼東西能像我父親說的那樣,給龐家帶來災禍和不幸?」龐家傑搖頭道,「如果是普通的財物之類,別人不歸還大不了是破點財,怎麼也談不上是災禍。再說時隔百年,如果是財物的話,到現在恐怕也不會想著要別人歸還了,畢竟是陳年老賬。

    再說如果要是財物的話,我們家有必要這麼世代相傳,一定要討回來麼?難道我們家幾代人都是守財奴麼?」

    范劍南也是一陣苦笑,「看來這事情還是找不到什麼突破口。」

    龐家傑也有些沮喪地道,「我甚至在想,那件東西是不是在很多年以前,就被某一個人給拿走了。」

    「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范劍南道。

    「因為那隻箱子裡是空的啊。」龐家傑道。「那棟老宅當時的主人李嚴普,不可能把一隻空箱子放得這麼隱秘吧?」

    「那你又這麼能肯定是在多年前就被人拿走了?」范劍南皺眉道。

    「因為那個地下室裡灰塵很厚,當時灰塵和蜘蛛網幾乎覆蓋住了這只箱子。我就是想走近點去拿那隻箱子的時候才觸動了機關。我敢肯定那隻箱子一定是很多年沒有被動過了。因為這箱子上面的灰塵幾乎和地面上一樣厚。

    如果是最近有人動過的話,箱子上應該沒有這麼多灰塵才對。」龐家傑解釋道。

    范劍南點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這樣的話,我想找回那件東西難度就更大了。如果真是已經被偷了,而且還是幾十年前,那我們還能到哪裡找去?」龐家傑一陣無奈。

    「這話也不能說得這麼絕對。」范劍南聳聳肩道。「也許你要找的東西根本就不在箱子裡。那隻箱子只是引人上當的『誘』餌。這些都說不定。只要那件東西尚未明確到底是什麼,那麼就一切皆有可能。」

    龐家傑無奈道,「我真的要被這東西給憋瘋了。其實那件東西是什麼,我都無所謂,只要好歹有個『交』代就可以了。我其實是不想我父親的遺願落空而已。」

    「我能理解。」范劍南點點頭道,「好了,你也別多想了。早點休息吧。」

    范劍南也知道龐家傑受傷頗重,還是別影響他休息算了。所以他想了想之後還是轉身走出了房間,一邊走一邊還在思考,忍不住無奈地自言自語道,「一件東西,那麼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麼呢?」

    他低著頭,正好迎面撞上了龍歌。龍歌被他撞了一下,忍不住奇怪地看著有些發呆的范劍南,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劍南?范劍南!」

    「呃……怎……怎麼了,龍教授你沒撞到吧?」范劍南這才回過味來。

    「我沒事,不過你這是怎麼回事?我看你怎麼有些失魂落魄的?嘴裡念叨什麼呢?」龍歌皺眉道。「不會是和馮瑗吵架鬧矛盾了吧?」

    「沒有,哪有的事情,我們好著呢。」范劍南笑著道,「我只是在考慮,東西是指什麼。」

    「東西,指什麼?」龍歌哭笑不得道,「你這是什麼話?東西就是一個代稱,可以指任何物品。任何物品也都可以用東西來代稱。比如你吃飯,或者吃麵條、餃子。全都可以稱為吃東西。」

    「我知道,我只是……」范劍南也苦笑了起來,「算了,剛才我好像『摸』到一點『門』道了。結果被你一撞,現在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麼了。」

    「哎,你這小子,分明是你撞我的,現在倒說起我來了。」龍歌無奈道。「算了,你就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麼事情,把你這個聰明人給折騰得昏頭昏腦的?」

    范劍南想了想,也就把那件事向龍歌說了一遍。龍歌奇怪地道,「還有這樣的事情?這倒真是新鮮了。這麼說,你們現在迫切想要知道那件東西到底是什麼?」

    范劍南點點頭道,「是啊,我一直感覺那件所謂的『東西』很可能就是問題的關鍵。龍教授,你學識淵博,關於這個你能給點意見麼?」

    龍歌一陣發愣,呆了半天,也只能搖頭道,「這恐怕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而最初的這兩位當事人都已經過世了。你讓我怎麼做這個判斷?」

    范劍南看著龍歌道,「難道,對於這神秘的借據,龍教授你對此就沒有一點看法?」

    龍歌皺眉道,「不知道,反正我覺得這件事非常不合常理,處處都透著古怪。要我說的話,我可能也贊同龐家傑的看法,這可能是和術法有關的物品。所以才會寫得這麼隱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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