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帝國的朝陽 作者:無語的命運 (已完成)

 
bluetrar 2015-12-5 21:29: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87 76696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47
第225章 春天裡的瞬間(求月票)

    呼倫貝爾草原作為地理名詞,在四個月前尚不為大多數中國人所知,但是現在隨著海參崴戰事的結束,隨著東北軍的主力西調至呼倫貝爾大草原,加之俄羅斯不斷的往後貝加爾地區增調軍隊,在時間進入19o1年4月時,這片千年的荒原,已經成為了為世人所熟知的地區,幾乎全世界都在關注俄羅斯的後貝加爾,關注著呼倫貝爾大草原,關注著即將於這裡打響的大會戰。

    自戰爭爆地來,駐守在荒涼的邊境線附近俄羅斯軍隊,現對面的中**隊並沒有像他們想像中的那樣起進攻,至少沒有直接進攻赤塔,而是在推進數十公里後,即停止了繼續推進,開始在借助森林、坡地構建起了防禦陣地,而俄軍自然也是當仁不讓的於其對面數百米至數公里處修建起了工整。

    隨即開始了長達兩個月的對峙,中俄兩軍在彼此防線上構建了一條對峙線。不過對峙並不意味著他們沒有做什麼,實際上,在過去的兩個月中,中俄兩軍都在不斷的調兵遣將,以為下一步作戰做好準備。

    2月,俄羅斯軍隊1.4萬人,東北軍5.2萬人。

    3月,俄羅斯軍隊17.5萬人,東北軍22.1萬人。

    4月1日,俄羅斯軍隊4o.2萬人,東北軍38.6萬人。

    經過兩個月的調兵遣將,俄羅斯軍隊終於贏得了戰場上的優勢,當然他們的優勢僅僅只是兵力上的優勢,中俄兩國近百萬軍隊在呼倫貝爾大草原上的對峙,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一時間,英、美、德、法、意等各**事觀察員紛紛進入中俄兩國的指揮部,以免錯過這場自“拿破倫以來規模最為宏大的戰役”。

    當各國的報紙上每天都連篇累牘的著各種報導,以報導這場規模宏大的戰役,儘管現在戰役並沒有爆,但是卻已經吸引了全世界的注意力。似乎每一個人都深信不疑這場戰役的勝負極有可能會成為如“色當戰役”般改變世界歷史的進程。

    或許正是因為深知這一點,中俄兩國都沒有主動起進攻,而是儘可能的調動更多的軍隊以及技術裝備,以奪取戰場上的優勢。在過去的兩個月中。除去試探性的進攻之外,雙方都謹慎的沒有起進攻。

    而在這種謹慎之中,戰爭則陷入了前所未有僵持,前線的東北軍沒有接到進攻命令,而俄軍則是一味的被動地防守。但無論是俄軍還是東北軍都在這種僵持中不斷地增加著兵力。

    但是僵局仍然是僵局。至少在彼此打破僵局之前,這一切仍會停留於此。也正是在這種戰場上的僵持之中,呼倫貝爾草原的地貌生了改變。各種各樣的防禦公事改變著草原的地貌。

    受唐浩然的影響,在一定程度上,東北軍或許是這個時代思想最為先進的軍隊,或許他浩然並不是軍人出身,但是對軍事的愛好,確卻使得他可以指導東北軍的建設,在建軍思想上,領先於其他國家。

    也正是在他的倡導下。東北軍擁有豐富的土工作業經驗,土工作業同樣也是東北軍步兵五大技術之一。在日常訓練中佔有很大的比重,通過訓練士官的強調每一名士兵都明白土工作業是他們在戰場上最重要的保命的玩意,所以士兵們也樂得對此投入在這種保全自己的訓練中投注最大的精力。

    而過去多年間面對俄國的壓力,使在東北軍的指揮層同樣對土工作業非常重視,這一切造就了在呼倫貝爾進行對峙期間,這一地區的軍隊,將整個大草原變成了土工作業訓練場。把對峙變成了一堂土工作業課。

    在呼倫貝爾大草原上,數1o萬軍隊在這裡。構建著種種複雜地防禦體系,鋸齒型戰壕、交通壕。隱蔽良好的機槍陣地、支援炮兵陣地、土木構建的指揮所、兵營、野戰廚房等等。

    呼倫貝爾對峙的東北軍的防線在短短兩個月裡。就把戰術教材上塹壕體系在這裡一一進行了練習,幾乎達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

    戰場就是課堂,這句話著實不假,那些複雜防禦體系。最大程度的保護了士兵們的,使得他們可以像度假一樣,在戰壕中安全的生活著。

    “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頭上邊呀,一頭青絲如墨染。好似那烏雲遮滿天”

    坐在加上胸牆深度達兩米地戰壕中,聽著不遠處傳來地粗獷的、撩人地小調,張作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如果是在城市中,這種淫詞穢曲,是不准公開演唱的,可是在這裡,卻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即便是警察出身的張作霖,這會兒也顧不得其他,有時候忍不住了他還是會跟著哼上兩句。

    在這支部隊中天南地北,各種各樣的淫詞小調兒,總會被大家傳唱著。就是一曲淫詞小調也有十幾種唱法。

    在所謂的東北,實際上並沒有多少東北人。山東人,直隸人,江蘇人,安徽人。甚至還有湖北,江西,湖南,廣東,四川,河南等等,可以說32oo萬東北人是來自全國各省。

    在這支部隊中張作霖可以接觸到大多數行省的戰友,聽著他們唱著各種各樣的家鄉小調,說到子,各種各樣的新奇異事。

    作為警察的張作霖,在服役四個月以後,已經適應了在軍隊中的生活,儘管在心裡頭他還是會懷念在瀋陽的日子,當然,真正讓他懷念的還是在街頭上,別人見到他頭車的敬畏的目光,有時候他甚至會在夢裡夢到軍靴踩踏石板路的聲音,在城市中,那種聲音是能夠讓平民感覺到安心,可是現在他穿的卻是軟底靴。

    “張警官,又想什麼那!可是聽著六子唱那酸曲想瀋陽城裡的娘們了!”

    在張作霖身邊的一個說話帶著山東口音的戰友,他半眯著眼睛坐在鋼盔上、懷抱著步槍懶洋洋的問著。

    “丟你你大爺的!”

    張作霖連想都沒想就直接用粗口答著,然後那雙眼睛一眯,唇角微微一揚,得意地說道。

    “瀋陽的娘們兒,那是一個水靈,你們這些鄉下佬,不是我說。都是沒見過市面,那麼水靈的女人,你們要是見到了,保準你們把眼珠子都看愣了”

    坐在鋼盔上一副懶散模樣的戰士並沒有應張作霖。而是一扯嗓子唱起了臉上還帶著猥褻意味的大笑。

    “瀋陽的娘們兒什麼樣?俺不知道,可聽說俄國娘們兒,那是胸圓,”

    “還是金碧眼的”

    在前線對峙的日子是枯燥而乏味的。這些來自祖國南北各省目標皆不相同的青年人們總是會用一切可能的方式打著時間唱唱酸曲、哼哼****是男人之間消磨著時間的方式。

    當然,更多的時候他們會在這裡意淫著,想像著敵國境內的那些金碧眼的女人,對於他們來說,這似乎就是一種排解寂寞與無聊的方式,剛才這也是男人們的共同話題。

    “照我說,等咱們打到了俄國呀?到時候老子非得找一個俄國娘們兒!開開洋葷!”

    “可不是嘛!這洋葷可一定要開!”

    “開,開,開,開你個大頭鬼!小心到時候。讓憲兵隊,把你的腦袋給開了!”

    說的一嘴江西話的戰友提到憲兵隊,頓時讓大家變成了啞巴,有些事情說說也就可以了,要是真幹了,那可是會有違反軍法的。

    “媽了個巴子,老子到時候嫖怎麼啦?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又不是不給錢。就是,憲兵隊來了又能怎麼著老子!”

    張作霖哼了一聲,罵罵咧咧的說道。

    “我還就不相信。憲兵隊的那幫孫子,到時候還不准老子嫖?”

    “藏經管當年您在瀋陽的時候是不是經常幹這個?”

    “嘿,你還別說,還真不一定。在關裡頭,衙役嫖窯姐兒,那可是天經地義”

    “媽了個巴子!”

    眼一橫,罵了一聲,張作霖衝著身邊的戰友變成一腳。

    “你這龜孫子,胡亂嚷嚷個啥。等到打起來的時候,你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那半真半假的威脅在周圍引起了哄堂大笑,沒有任何人會吧,張作霖的威脅當成真,那不過只是弟兄們的玩笑罷了,當不得真。這樣的威脅,幾乎每天都會說,誰又會當真?

    “我說班長,您老就認了吧,咱弟兄十幾個您年齡最大,又沒人跟著你也能多學點,你看,小湖南,他到現在可還沒見過女人呢?小湖,你就不想向班長多學點兒”

    “你大爺的,老子頭跟你姐學去!”

    聽著戰壕裡的袍澤戰友們猥褻的大笑張作霖笑罵了一句,二次服役的他非常瞭解這些弟兄們的心情,他知道弟兄們是靠這種方式去排解內心的寂寞,同樣也是靠這種方式去排解內心的恐懼,對戰爭的恐懼。

    “伸手摸到姐下邊啊”

    心情不錯的張作霖也跟著大聲的唱了起來,那聲音裡儘是男人的粗野和灑脫

    當然前線並不是永遠的歌聲不斷,實際上當張作霖和他的戰友們在戰壕中胡天黑地的亂扯一通時,在距離他們不遠的一處隱蔽的射擊陣地中,一名狙擊手正手持狙擊步槍搜索著目標。狙擊手是東北軍特有的兵種,他們使用加裝光學瞄準鏡的步槍,而他們的步槍更是精挑細選的,甚至子彈也是特別生產的高精度子彈。在戰爭中,他們任務是狙殺那些有價值的目標,比如敵軍指揮官等目標,而在實際運用時,前線指揮官總會根據任務不同分配給狙擊手各種各樣的任務,比如現在的自由獵殺。與其說是作戰,到不如說是傳遞恐懼。

    儘管這裡並傳統的進攻或防守,但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戰爭方式卻由東北軍的狙擊手們率先開啟狙擊戰。

    “找到了!”

    透過瞄準鏡看到戰壕中半露的腦袋,狙擊手的唇角輕揚,目光中透出些許興奮之色。

    “小子!下再藏結實點!”

    嘴裡這麼自言自語著,狙擊手已經瞄準了敵人,抱著槍時戰士會覺得槍好像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此刻躺在他手裡地步槍直直的指向三百多米外的目標。

    從四倍的光學瞄準鏡中可以看到戰壕中的那個俄國士兵,他的腦袋露出半截,也許這個時候他正在同戰友們在那裡吹著吹,也許他正在思唸著家鄉,對於這一切,狙擊手全不在意,對於他而言,這只是一個目標罷了,

    細膩核桃木槍托摸上去手感極為舒適,在瞄準鏡的十字線壓中目標的時候,狙擊手的右手拇指壓著保險向前一推,在穩定呼吸的瞬間,他扣動了扳機。

    “砰!”

    在扣動扳機地瞬間,狙擊手只覺得的肩頭一頓,在劇烈的槍響入耳的瞬間,透過瞄準鏡他可以看到了那個腦袋猛的歪了下去,在那一瞬間,似乎還揚起了一團血霧。

    一個敵人被打死了!

    就在他的心底為打死一個敵人而感覺到些許輕鬆的時候,他聽到一陣槍聲,那是從俄國人的陣地上傳出的槍聲,在瞄準鏡中,他可以看到一桿桿步槍伸出戰壕,向著這邊胡亂的射擊著,這是俄國人是報復,漫無目標的報復。

    對於他而言,這正是他期待已久的機會,就在他繼續從瞄準鏡中搜索著那一閃既逝的機會時,在他身後的戰壕中,戰友們已經端著步槍朝著俄軍陣地射著子彈,很快一場提醒人們戰爭正在進行的對射就會展開,在戰友們的呼應中,原本漫無目標射擊的俄軍開始露出頭來,操著步槍與東北軍的官兵們對射,試圖殺傷那些敵人。

    一直趴在射位上的狙擊手看到這一幕,臉上的冷笑更濃了,掀起一場戰鬥的他一直在等待著這樣的機會,幾乎是在瞄準鏡中現目標的瞬間,他便扣動扳機,迅的展開自由獵殺,就像是獵人一般,在獵物進入陷阱之後,所需要的僅僅只是殺死獵物罷了!

    在狙擊手歡快的進行獵殺時,在不斷的死亡面前,那邊的俄國人似乎意識到了危險,他們立即重新縮戰壕,這場短暫的交火不過僅只是一瞬間,春天裡的一個瞬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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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47
第226章 內外(求月票)

    西伯利亞刮來的刺骨的寒風已經被南方吹來的暖風所取代,冰封的河面上一汪汪冰水,越積越多,積雪已經不在,只有冰在消融。

    荒涼的大地上黑色的線條交錯著,那是戰士們挖出的戰壕,在戰壕邊還點綴著些許新綠,近一人深的戰壕中,士兵們開始脫去了厚厚的大衣,已經迎接春天的到來。

    可是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莫名的憂容,那些年長的士兵總是會提醒後來的年輕人,讓他們注意一點,不要把頭露出去,誰都知道在數百米外,也許中國人正瞄準著他們,甚至連槍聲都聽不到,人就倒下了。

    戰場上的對峙讓戰爭以一種新形態,在這片廣闊的大地上上演著,對於俄國人而言,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那麼新奇,實際上從戰爭剛一開始對於俄國人來說,處處都是課堂,他們就像學生一樣,來到了以前課堂中,而學習的代價則是死亡。

    “閣下,沒有任何人敢出去,也沒有任何人敢抬起頭,誰也不知道在戰線上有多少中國的狙擊手,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你把頭露出去,就很有可能被對方一槍打倒”

    像是為了印證自己的話語,尼卡耶夫用棍子頂起一頂皮帽,慢慢地將其探出戰壕。

    不過只是數秒的功夫,“咻”的一聲,那皮帽變被子彈打穿了,跌落在地。

    “嗯!”

    面目表情的庫羅巴特金拾起跌落在地上的皮帽,看著皮帽上的彈孔,毫無疑問,如果是被人戴在頭上,現在那個人恐怕已經腦漿迸飛的躺倒在地了。

    “狙擊手?他們怎麼打的那麼準?”

    “我們捕獲的俘虜供認,他們的狙擊手使用的步槍,不同於普通步槍,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槍,而且還加裝瞭望遠式瞄準鏡”

    對峙不等於停戰。實際上小規模的滲透作戰以及偵查作戰,幾乎每天都在上演,而捕獲俘虜同樣也是不可避免的。

    通過對俘虜的審問,俄國人多少獲知了一些有關狙擊手的情報。畢竟在東北軍中狙擊手,並不是什麼機密,而是與機槍手一樣,都是基層部隊最普通的一員。

    儘管對於俄國人而言,狙擊手卻是新鮮的。當然,同樣也是致命的。

    “閣下,我和前線的每一名士兵,都很好奇,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起進攻?現在我們在這裡,就像是兔子一樣被中國人任意獵殺,再這麼下去我擔心,我擔心士氣會受到影響”

    尼卡耶夫話聲越來越小,作為軍官,他害怕自己的話語。會影響到士兵的士氣,可即便是作為軍官他也受夠了這一切。

    實際上,每一個人都受夠了!受夠了就這樣待在泥濘的戰壕裡,下次兔子一樣,等待著,不知哪個方向射來的子彈。

    面對下屬提出的的問題,庫羅巴特金並沒有給與答,而是選擇了沉默,沉默片刻之後,他的視線朝著胸牆頂部看了一眼。

    “很快。士兵們!”

    注意到所有人都把視線投注在自己的身上,庫羅巴特金笑的說道。

    “我們很快就會像中國人起進攻,到時候我們不僅能把中國人打去,甚至只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就能達到大連,進而結束這場戰爭,我想到時候我們所需要帶心的問題,只是仁慈的沙皇會不會讓我們打到大連!”

    庫羅巴特金話語頗為自信,聽起來也極為輕鬆,就像是壁爐邊與友人的談笑一般。說到輕鬆處,他甚至揚了揚手中的馬鞭!

    “如果沙皇讓我們打到大連的話,到時候我們就把那個中國人裝在籠子裡,送給沙皇陛下。”

    總司令的話語讓士兵們哈哈大笑起來,在這一瞬間,士兵們似乎忘記了狙擊手的威脅,忘記了頭頂上飛過的飛艇,忘記了“怒龍之焰”灼熱的火舌。

    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忘很多人並不會因為司令的話語,而忘記現實的威脅。

    “閣下現在我們勢氣似乎非常高,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是時候向中國人起進攻了,畢竟沙皇陛下已經不止一次督促我們起進攻”

    在離開前線之後,與馬車車廂裡,利涅維奇看著庫羅巴特金說道。

    “沙皇陛下,在聖彼得堡,他並不知道這裡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我們面對的是什麼?”

    庫羅巴特金語氣顯得有些沉重,如果可以的話,他會立即起進攻,可是他卻深知相比於中國人,俄羅斯軍隊僅不過是只有微弱的兵力優勢,至於火炮,機槍,完全落後於中國人。

    所擁有的,12oo多門火炮,而中國人卻有2ooo多門”

    技術裝備上的差別,一直壓的庫羅巴特金喘不過氣遠東之前,他以為結束這場戰爭非常簡單,可是現在隨著對對手瞭解的加深,他卻變得越來越謹慎,就像他謹慎地佈置防線,並不斷增調部隊以加強防禦。

    可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瞭解對手,都瞭解對手的實力,至少對於聖彼得堡的人們而言,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中國人所擁有的力量,沙皇陛下也是其中之一。當然,曾經庫羅巴特金也是其中之一。

    “我們的鐵路距離前線有幾百俄裡,可是中國人的鐵路卻一直修到了前線。他們可以把源源不斷地子彈,炮彈運到前線,相比之下,我們呢?”

    馬車的顛簸讓庫羅巴特金朝著窗外看了一眼。看著那泥濘的滿是坑窪的土路。

    “我們卻只能使用馬車將士兵們所需要的物資運送過來。”

    話聲稍微一頓,庫羅巴特金接著說到。

    “如果我們的鐵路已經修到了前線,我想我早都會命令部隊起進攻了。可是”

    眉頭猛然一皺,庫羅巴特金疑惑的說道。

    “現在是什麼情況呢?中國人的鐵路已經修到了前線,可是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起進攻,不然是眼睜睜的看著我們不斷地增強防禦,在一個月前,中國人有絕對的兵力優勢,可是現在,優勢卻在我們的手中。這是為什麼呢?”

    “閣下,會不會是中國人正在寄希望於外交?”

    利涅維奇不疑惑的說道。

    “畢竟中國人非常清楚,除非他們打到聖彼得堡,否則俄羅斯絕不會投降。他們會不會是希望在外交上取得突破,畢竟現在英國人”

    英國人

    庫羅巴特金輕輕念叨一聲,面上露出一絲苦笑。從俄羅斯佔領日本的那天起,俄羅斯與英國之間的矛盾就日趨激勵,在俄羅斯佔領菲律賓以後。對於英國而言,最重要的課題,恐怕就是如何阻止俄羅斯的擴張,但即便是英國人站在中國人的立場上,給與中國人支持,又能否讓俄羅斯作出讓步呢?

    難道說,就憑現在中國人所取得的暫時的戰場優勢,俄羅斯就會把尼古拉總督區,還有菲律賓,濱海。阿穆爾把這大片的土地交給中國人?

    即便是白痴也不會相信俄羅斯會作出這麼大的讓步。

    但如果中國人不是想從外交上獲得突破,那麼現在他們的對峙又是為了什麼?

    無法看穿戰爭的迷霧,讓庫羅巴特金不得不謹慎的應對這一切,他相信在這迷霧的背後隱藏著未知的陰謀!

    但會是什麼樣的陰謀呢?

    懷揣著疑惑,庫羅巴特金將視線投向南方,頭像那個未曾謀面的對手。

    “差不多是時候了”

    吐出一口煙,唐浩然開口說道。

    “我想現在,也差不多,部隊應該也訓練的差不多”

    唐浩然口中的部隊指的是第二波次動員的部隊,在戰爭爆之後。東三省動員了足足1oo萬預備役,現在東北軍的,總兵力已經突破了17o萬人,是東北的動員潛力的1/3。

    在過去的兩個月中。新動員部隊一直在訓練,經過兩個月的訓練,這些部隊已經基本上完成組建,是時候投入戰場了。

    “大帥,我的建議是再等半個月!”

    商德全謹慎海參崴戰役結束之後。他就返東北受命組建第一集團軍群,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可以等上兩個月!最好等到今年六月份,然後再”

    “我知道!”

    理解的點點頭,唐浩然一邊走一邊說。

    “那不過只是想想罷了,要是那樣的話,我們只有三至四個月的進攻時間,到時候冬天來了,我們就會面對更多的困難。”

    俄羅斯的冬天,是侵略者的噩夢,無論是這個時空裡的法國人,亦或是是另一個時空裡的德國人,他們都曾征服了整個歐洲,他們都以為俄國那個破草棚,只要輕輕的一推就會倒下。

    可最終他們都敗在了俄羅斯的冬天裡,對於俄羅斯而言,冬天勝於百萬大軍。

    就像在濱海戰役期間,東北軍的戰場傷亡是3.75萬,而其中凍傷多達兩萬五千人,非戰鬥減員是戰鬥減員的兩倍。

    “可是鐵路”

    扭頭看著大帥,商德全不無憂慮地說道。

    “在後貝加爾作戰,優勢在我們這邊,我們的鐵路一直修到了前線,前線需要什麼,我們可以用鐵路運去什麼?而俄國人哪怕一張草紙,都要從幾百公里外用馬車運”

    話聲一沉,尚德全又繼續說道。

    “我們每向西推進十公里,距離後方就遠十公里,到時候俄國人就距離鐵路近十公里,此消彼長之下,我們的優勢會一點點的耗盡,俄國人會一點點的奪優勢,到時候很有可能會經常新的對峙”

    顯然這是極為謹慎的言語,實際上在商德全的心中,他更希望能夠保持目前的優勢,

    “那麼如果我們,把戰線停止在這裡呢?”

    笑著反問之餘,唐浩然繼續說道。

    “也許我並不算是一名軍人”

    “大帥”

    伸手打斷商德全的話聲,唐浩然接著說道。

    “可是我非常清楚我們在戰場上的優勢無法變成戰略上的優勢。”

    戰役與戰略,這正是唐浩然與他人思考問題的不同,他更擅長於戰略方向思考問題。

    “我們現在看是奪取了一點優勢,可實際上呢?這麼一點優勢,卻讓我們騎虎難下,俄國人不會因為我們獲得到這麼一點優勢,而與我們進行談判,並做出實質性的讓步。”

    吸一口雪茄,吐出一口煙霧,唐浩然的視線投向北。

    “沒到傷筋動骨的時候,誰都不會想到談判,更不會想到停戰,除非我們能夠狠狠的收拾一下他,否則那些俄國佬,根本不會做出讓步!”

    頭看著跟在身後的尚德全,唐浩然眉頭微微一挑。

    “所以哪怕再困難,我們也要狠狠的收拾他們一頓,要徹底打消他們的野心,徹底粉碎他們求勝的信心。”

    不是唐浩然願意將戰爭進行到底,而是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要麼贏,要麼輸,沒有其他的道路可選。

    “到那時俄國人才會乖乖的坐在談判桌上,和我們討論停戰的問題,而且”

    繼續往前走著,唐浩然沒有再說話,他只是默默地吸著雪茄,一口一口的吸著煙。偶爾他會駐足將視線投向遠方,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問題?可又像是在猶豫著什麼?

    “這很有可能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

    最後一次從俄國身上咬下一塊肉來的機會,歷史的改變,使得唐浩然很難再去預測未來,他無法預測15年後的那個冬天,是否會依然想起那聲炮響,所以只能將希望寄予現在。

    趁著現在俄國的力量薄弱,從俄國的身上儘可能的搾取更多的利益。

    “畢竟到時候我們需要將更多的注意力投入到關內,而且隨著統一步驟的展開,到時候”

    因為無法將內心的想法說與他人,所以唐浩然道出了一個最簡單的藉口。

    “國家的統一,以及統一後國家的建設,都將是壓倒一切的課題,至於外部問題,到時候我們需要的是一個穩定的外部環境,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通過這次戰爭為將來的統一打下堅實的基礎,尤其是打出一個穩定的外部環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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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47
第227章 鴻章(求月票)

    冬去春來,時值穀雨,在鄉間的土路上,晨霧言才散開,一行人馬疾馳而來。這一行人騎著的不是尋常見著的矮馬,而是一色或黑或棗的高頭洋馬,若是於相馬懂馬的人眼中,定會認出這隊人騎乘的高大神駿的馬匹無一例外都是“東北大洋馬”。

    所謂的東北大洋馬,實際上正是東北強自推行的馬政計畫育出了第三代雜交馬,雖說距離理想中的軍馬尚還有一定的距離,但相較於舊有蒙古馬其性情、體格都有明顯的進步,且因其外形高大神駿於關內馬內深受歡迎。

    當先的一頭黑色的東北馬上,滿面白須的李鴻章仍是一身官裝打扮,他偶爾會把視線投向道路兩側那泛白的滲著鹽鹼的土地,那顯得有些蒼白的臉龐顯得有些凝重。

    自從當年與山東平定“捻亂”之後,這還是李鴻章第一次回到這片土地,他還記得當年平定捻亂時,就是在這裡將數萬亂匪殺盡的一幕,當時著泛著鹽鹼的土地,可是被血給染紅了。

    “哎……”

    一聲長嘆後,李鴻章繼續策馬前行,李經方,盛宣懷、張佩綸,伍廷芳以及衛隊緊隨其後。

    他們幾人的神情顯得有些緊張,他們經常著中堂大人的身體,畢竟自從年前中堂大人的身體便是每況愈下,雖說現在春風將暖,若是再受了寒氣,那可怎麼是好?

    現在這北洋,還有這大清國,可都全指著中堂大人在這撐著。

    儘管大家的心裡有些擔心,但誰都沒有說什麼,似乎大家都很清楚,中堂大人,為什麼來這兒,也許這正是人老了的原因,人老了,總是念舊。

    正是暖春時節。路兩旁稀疏的林木,這會兒已經抽了嫩返了綠,不遠處村莊的屋頂升起兩三縷炊煙。一隻蘆花公雞,跳上村頭的半截黃土牆。“喔喔”啼起來。

    而在村邊的鹽鹼地上,隨處可見正在地理掃地的村民,那些村民是在掃硝,掃硝,熬硝是現在山東省一帶最為常見的謀生手段。每年山東各地百姓從鹽鹼地裡掃得的數百萬擔土硝,都會銷往東北,製造成火藥炸藥以及化肥。

    眼前的這片忙碌景象,不由讓李鴻章將韁繩一勒,緩轡而行。他後面的人也放慢了速度。

    “世人皆知山東省每年土硝出廠值銀千萬,可有誰知,我北洋機器局所用硝酸等物皆購自東北,東北土地高產,又得硝肥之助,而其全賴山東土產之硝土……”

    一聲感嘆之後。神情複雜的眾人,李鴻章長嘆一聲說到。

    “此等鹽鹼地裡的土硝,如果中國存市又豈是三兩百年之事?可是數百年間,又有何人將其利用?”

    除了唐浩然再也沒有其他人,

    “與之我內地,諸物大都是廢物,而與之東北,卻可化作工業原料,此消彼長之下東北焉能不強?”

    “中堂大人,這幾年咱北洋也是進步極大。別的不說,就說現在,現在可是連東北的唐浩然也要從咱們北洋這裡買槍購彈……”

    盛宣懷這麼說的時候,神情中顯得有些得意。可不是嘛!現在正是他主持操辦著北洋集團的各種洋務。

    打從東北同俄羅斯打仗的那天起。便開始從關內購買了各種各樣的物資,小到麵粉大到槍炮,可以說只要是能買到的,東北都會掏錢買。

    “可不是!父親!”

    李經方連忙與一旁附和道。

    “東北工商之強,遠超國內,可我北洋這些年卻也沒閒著。我北洋這些年所取得的成就,可是有目共睹的,父親您瞧……”

    手指著遠處的鐵路線,鐵路上恰好有一列火車疾馳而過,李經方繼續說到。

    “父親,您看,這,中國龍,可是咱北洋的唐山機車廠製造的!”

    李經方口中的“中國龍”,指的是唐山機車製造廠用美國圖紙生產的蒸汽機車,現在在直隸和山東鐵路上跑著的,有小一半兒是唐山製造的“中國龍”。

    “確實,比之當年強多了,這幾年可全賴大傢伙,要不咱這地方,豈能比一天比一天強!”

    李鴻章點點頭,確實,這十幾年在北洋衙門的主持下,直隸也好,山東也罷,河南也行,洋務企業,一年比一年多了,就是連道路閉塞的山西,現在也辦起了新式煤礦,修起了鐵路。

    “中堂大人,現在連東北也在咱大沽口造船所,還有膠州灣的船廠訂船,造船,”

    盛宣懷頗為自信的說。

    “若是再有幾年時間,咱們也會像他們一樣,給水師造兵艦,等到那時,他東北又算得了什麼?”

    盛宣懷等人的得意落在李鴻章的眼裡,卻讓他在心底長嘆口氣,一時卻是不知在說什麼,只是默默地策馬前行。

    驀然,一隻野兔從路邊的野地裡猛然竄起,跑到土路當中,睜著張惶失措的圓眼睛看他們一眼,又三蹦兩跳,沒入路旁枯草中不見了。

    李鴻章的視線一直追隨著那野兔消失,這才轉過頭來,感嘆道:

    “彎弓射獵,當其時矣!”

    說著,那手下意識地放在馬鞍邊槍套裡的槍托上。

    誰說李鴻章是翰林出身,可畢竟也是起與行伍,淮軍也是中國第一個用洋槍,練洋操的軍隊,李鴻章自然精通槍法。

    瞧見中堂大人的舉動,盛宣懷心一動,縱馬上前道:

    “久聞中堂大人射技驚人,今日能否讓宣懷開開眼界”?

    一旁的護軍統領也跟著大聲說道:

    “那可不是吹牛,聽說咱們淮軍當年在上海虹橋與長毛血戰,我淮軍以三千人大破長毛十萬之眾,大人一支洋槍,就射殺他娘的長毛匪首一十三名!”

    雖說這人的話語有些誇張,可卻也不儘是虛言,實際上在這些封疆大吏之中,能文能武的也首推李鴻章。

    屬下的馬屁使得李鴻章呵呵笑道:

    “老夫如今眼力不濟,比不得當年了!”

    話雖這麼說,他那目光卻往四下的搜尋起來!

    那護軍統領。

    “大人可是要尋活物?那裡正好有一隻!”

    說著,用手一指。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村頭半截黃土牆上,那隻蘆花公雞兀自站在那裡,顧盼自雄發出雞鳴。

    李鴻章笑笑,從馬鞍邊的槍套裡拔出步槍。那略帶病容的臉上倏忽殺氣凝聚,舉槍瞄準

    可良久卻沒有響起槍聲。

    再看李鴻章時,面色已是一派平和,那槍也垂了下來。

    中堂大人的舉動讓盛宣懷詫異問道:

    “中堂為何不射?”

    李鴻章並不回答,只是將目光凝望著那村莊那看起來有些破落的村莊。幾乎家家屋頂上都飄起了炊煙,麥秸垛旁有孩童嬉戲的身影和笑聲,還有狗吠聲。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盛宣懷似有所悟的說道。

    “中堂怕是驚擾百姓?”

    點點頭,李鴻章反問道:

    “你們可知道身懷利器,殺心自起,這句話麼?”

    盛宣懷等人同時點頭,李經方也點頭說道。

    “也曾聽到過。”

    將步槍裝進馬鞍邊的槍套,李鴻章。

    “老夫雖為翰林,卻起於行伍,這麼多年我卻是時時拿這句話來警策己身啊!”

    他一邊按轡而行。一邊緩緩道:

    “一個人身上帶著一把利刃,他會情不自禁的有拿著這利刃去砍殺,傷害他人的衝動;同樣,一個人,那怕他握有一點小小的權力時,他也會難以遏制地想將這個權力施於他人。這就是為什麼縣衙的差役,甚至一個收稅的小吏,也經常作威作福,叱罵、毆打尋常百姓的緣故了……吾輩為國之大臣,一言一行都將使千百萬人受其利害。因此,更當慎用權力,自捻亂得平至今,老夫雖身懷利器!但迄今未曾再開過一槍。再殺一人。老夫是以此來培養定力,遏制殺心,警策自身切勿濫用權力啊!”

    眾人一聽不禁悚然動容,盛宣懷便與一旁感嘆道:

    “中堂大人此番議論,直追古哲先賢,當為天下為官者戒!”

    “自當如此!吾輩定當謹記中堂大人。今日之言。”

    下屬們的奉承,卻讓李鴻章喟然長嘆道:

    “哪裡敢望天下為官者戒?就只有於我北洋我那些當差的能聽進去就已經不錯了!”

    “父親今日之言,誰聽著只有我北洋,可將來未曾不是為天下為官者戒!”

    李經方口中所說的這番話,倒也不是狂妄自大,這世間大都以為將來代滿而立者必為北洋必為李鴻章。

    至少這天下三分,北洋獨大,可是世人皆知的事實。

    李經方的話讓李鴻章朝他看去,看著這個身穿新式軍裝的兒子,他的心底卻是渭然長嘆,但面上卻是不露聲色的點點頭。

    “身子有些乏了,下個站就坐火車吧!”

    中堂大人的話讓盛宣懷,張佩綸等人無不是常鬆一口氣,幾人連聲說道。

    “自當如此,自當如此。”

    半個時辰以後,一列火車停在了小站旁,李鴻章等人便上了這裡也是往膠州灣的火車,他們此行的目地的,正是北洋艦隊的母港膠州灣。

    剛一進入車廂,李鴻章便拿起了今天的報紙,報紙上眾多的時政新聞中,最吸引李鴻章注意的恐怕還是與東北戰事有關的報導。

    哎……

    坐於車廂中的李鴻章,放下手中的報紙,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再次發出一聲嘆息。

    “大人可是為大公子先前所言?”

    在這麼多幕僚之中,最瞭解李鴻章的,恐怕還是張佩綸,若是換成其他人,恐怕還會以為他是在擔心東北的戰事。

    “還是幼櫵知我。”

    李鴻章點點頭,隨後又無奈的搖頭說道。

    “他只聽出了為官者戒,可卻沒聽出為己戒!我是怕……”

    話到嘴邊,李鴻章還是沒能說出口,雖說這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可他總是放不開一些事情,更準確的來說是放不下,放不下北洋,也放不下中國,更放不下李家。

    “大人,您是擔心,將來……”

    看著眼前岳父大人那病態的臉龐中顯露出的憂榮,張佩倫心知大人在擔心什麼,他擔心的是自己身故之後的北洋,擔心的是李家的後人無法擔起這份重擔。

    “將來之事,誰人可知?”

    長嘆一聲,李鴻章又把視線轉向報紙,看著報紙上那滿面笑容的唐浩然。

    “於子然相比,我們都太老了,我等老朽年邁,後人無能,焉能是其對手。”

    年齡!多少年來,對於李鴻章而言,相比與唐浩然,最大的壓力,並不是他懂得洋務,精通外交,而是唐浩然的年齡,確實,一方面他太過年輕,所以顯得經驗稍有不足,甚至可以說,年輕氣盛,若非年輕氣盛,他又豈會同俄羅斯打仗?

    但在另一方面,年齡卻是唐浩然最大的優勢,李鴻章也好,張之洞也罷,總歸都太過年邁,而無論是李家亦或是張家的子侄輩,論籍才能都遠,無法同唐浩然相比。

    想到自己身故之後,經方等人無法撐起大梁,李鴻章的心思便是一沉,面上就是可惜,又是惋惜,更是心痛。

    辛辛苦苦拚搏數十年,結果到頭來卻盡為它人做嫁衣,如何不讓人心痛。

    “大人,子然是個信人!”

    張佩倫並沒有出言寬慰李鴻章,而只是道出了一句事實。唐浩然是一個講信義念舊情的人,對於這一點,可以從其同張之洞之間的關係上窺知一二。即便是張之洞有負於他,其又豈因此而對張之洞懷恨在心,這麼多年他對張之洞的幫助,可不止一次兩次。可以說正是憑著他的幫助和支持,才有了張之洞今天的三分之勢。

    他的話讓李鴻章點點頭,

    “子然,是個信人,若是……想來經方他們一生衣食無憂,應是沒有問題,便是我北洋門下,想來也會得到任用,哎……”

    重重的發出一聲嘆息,李鴻章閉上了眼睛,那年邁且,充滿病容的臉龐上儘是可惜之色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道。

    “我怕,我怕經方會毀掉在一起!畢竟……哎”

    一聲嘆息之後,李鴻章有些無力的搖了搖手,

    “兒孫自有兒孫福吧,若是到了那天,但願他唐浩然能念上兩份舊情,也算是對得起老夫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47
第228章 北洋無男兒?(求月票)

    十年前的“壬辰事變”改變了許多事情,從以“八督議政”為標誌的地方勢力的崛起,再到地方上大辦洋務,操練新軍。太多的變化,讓人應不暇接。

    不過對於地方而言,最大的變化恐怕當數北洋,當屬北洋艦隊。畢竟那一年北洋失去了旅順港,失去了旅順的船塢,要塞。

    也正因如此,為北洋艦隊另闢母港則成為北洋衙門的當務之急,當時,擺在北洋面前的有多個選擇,山東的膠州灣,福建的三門灣還有台灣的基隆,在這些選擇之中,最終李鴻章選中了膠州灣作為北洋艦隊的母港。

    經過十年的建設,膠州灣當年那片荒蕪的海灘,已經變成了一座初具規模的海濱小城,港口,船塢等各種設施散佈在膠澳半島,這裡成為是南中國最大的海軍基地。

    昨天碧空如洗,港口那一艘艘戰艦,彩旗飄揚。李鴻章在一大群官員、隨從的簇擁下,登上了膠澳山炮台。

    膠澳山炮台是膠澳要塞的核心,在這座海拔只有百多米的膠澳山上建有要塞地下指揮部。可以說是關內規模最龐大、設施最完善的地下軍事建築。

    在炮位上,數門12英吋管退要塞火炮巍然雄峙,炮口直指大海,而與一旁,有可見數門十英吋速射炮。

    走到一門十二英吋大炮邊,李鴻章看了一眼炮身上的銘文。並不是洋文,而是他所熟悉的方塊字。

    “12英吋要塞炮,東三省兵工廠造”

    簡單的十幾個字裡。卻透露出許多信息。這些大炮都是東北製造的。堂堂北洋的軍港,所用大炮卻是有東北製造,傳出去定會被人輕視了。

    可作為北洋的主持人,李鴻章非常清楚,相比於關內,東北的軍事工業可謂是非常發達,莫說是要塞所用12英吋巨炮,便是北洋新軍所用的步槍。也是由東三省兵工廠提供圖紙生產,甚至最初製造的步槍,也是有東三省兵工廠提供零件,北洋機器局組裝而成。

    修建膠澳要塞時,李鴻章最初並沒有考慮從東北購買武器,他屬意的是德國的克虜伯大炮,但最終,他卻無法拒絕性能更先進,價格更低廉的東三省兵工廠製造的巨炮。

    正應為瞭解,所以在看到東三省兵工廠的標誌時。李鴻章的,臉上沒有一絲異樣。他只是在巨炮邊駐足片刻,然後便繼續朝炮台邊走去。

    站立於要塞邊極目遠眺,春日的陽光灑在碧波蕩漾的港灣上,泛起萬點金鱗似的光波。周圍的山嶺上,各海岸炮中的雄姿隱約可見。

    盛宣懷跟在李鴻章身旁,眯縫著眼,東張西望,像孩子似的對一切都充滿新鮮好奇的感覺。

    李鴻章看他那樣子,禁不住笑著說到:

    “杏蓀是第一次來膠澳?”

    中堂大人的問題讓盛宣懷連忙點頭應到:

    “是啊,早聽說膠澳港乃是東亞第一良港,第一要塞,今日得見,方知此言不謬!”

    點點頭李鴻章回答道:

    “不容易啊,膠澳港建設十年,耗銀千萬,方有了今日之規模……”

    提及這座要塞李鴻章便來了興致,一一指點著對盛宣懷說到:

    “你看這港內的碼頭和錨地,可駐泊北洋海軍的全部艦艇;周圍山嶺上,遍佈海岸炮台,計有四十餘門巨炮控制著方圓數十里的海面;再看這港內,電報局、機器廠、弁兵醫院、水雷營……一應俱全。”

    中堂大人的如數家珍,使得盛宣懷驚嘆道:

    “中堂大人怎地如此諳熟軍港情形,真是如數家珍啊!”

    一直隨侍在旁的丁汝昌不失時機地插嘴說道:“膠澳港與旅順軍港一樣乃是中堂大人一手擘劃,親自締造的,試問這週遭方圓百里的山山水水,哪一處沒有留下中堂大人的足跡?”

    丁汝昌的迎奉讓李鴻章拈鬚笑道:

    “禹廷,言過其實了。”

    丁汝昌知道李鴻章對這樣的奉承十分受用,便放心“頂撞”道:

    “卑職並未言過其實,卑職還記得修築旅順炮台時,中堂大人就曾跣足短衣,親臨此地,參與建造,修膠澳山……”

    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他突然緘口不說了。周圍的人們,臉色也變得極為複雜,這也難怪,畢竟現在旅順已經歸於東北,甚至就連北洋艦隊之所以移師這裡,歸根到底那不還是被別人逼過來的嗎!

    對於北洋而言,當年失去旅順,可以說是一件極為難堪之事,相比於旅順,膠澳雖好,但畢竟當年北洋先失去了旅順,方才移師膠澳。

    不過以海軍看來,膠澳軍港條件只優良遠非旅順所能相比,這裡港灣水深更深,海面更闊,可以停泊更大,噸位的軍艦。

    也許這正應了那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更何況,當年東北也沒有白得旅順,那幾年,北洋艦隊的軍艦,可就是在仁川保養,維護,甚至也是在那裡,更換了艦上的舊式火炮。

    現在北洋所使用的可是一色速射炮,那些速射炮都是由東三省兵工廠製造,而且他們只收了一個成本價,若是細細算起來,與其說是北洋失去了旅順,倒不如說是把旅順賣給了東三省。

    “修旅順軍港那會兒,老夫還正值老壯,到了膠澳,老夫可是連石頭也抬不起來了……”

    心情似乎不錯的李鴻章,並沒有察覺到他們的變化,反而興致勃勃地說:

    “走,到到港口那邊看看,禹廷,這艦隊可是老夫的底氣啊!”

    李鴻章笑呵呵的說道,然後人便直接朝要塞外走去,與外面坐上了等候多時的電車,相比於旅順。膠澳要塞有電車與內部各處相連。從要塞炮台到港口只需要十幾分鐘。

    離港口尚遠。就可以感受到濃濃的戒備氛圍,在路邊一排用石頭徹成的房屋牆面上,用紅漆寫著“軍港重地,嚴禁菸火!”幾個大字。

    而在軍港四周,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站著執槍佩刀的兵士,警戒森嚴。

    這些都是執勤的海兵。如果說當年的奇襲旅順,讓北洋學會了什麼?

    恐怕就是要加強軍港的防禦,要建立專職的海軍陸戰隊以保護軍港。至少現在,即便是再有人進入港口,也很難在上萬海軍陸戰隊的保衛下奪取這座軍港,更不要提控制要塞了。

    港口上的軍艦一艘挨著一艘,海天,海圻,海容,海籌。海琛以及鎮遠,定等等十餘艘軍艦停泊於港灣。如往日一樣,北洋海軍的主力軍艦,依然停泊於港口。軍艦上彩旗飄揚,那是為迎接李鴻章的到來,特意懸掛起的彩旗,只有海軍才能看出來,那些彩旗懸掛的規格,是迎接國家元首得規格。這若是傳出去的話可不僅僅只是逾制的問題了,但話說回來,即便是傳了出去,那滿清朝廷又能拿李鴻章怎麼樣?

    “恐怕到時候他們只能裝聾作啞,畢竟對於滿清朝廷來說,咱們的那位中堂大人,可是維持時局的不二人選,若是沒有中堂大人……”

    陳幼泉的唇角微微一樣,語氣中儘是濃濃的嘲諷之意。

    “恐怕這滿清朝廷,早就不復存在了!”

    作為一名海軍軍人,對於滿清朝廷陳幼泉根本談不上什麼忠誠,甚至在私下裡,對於中堂大人也是頗有微詞,就像是現在。

    “這話你在我耳邊說說就行了!”

    看一眼陳佑泉,鄧世昌把聲音微微壓低,輕聲提醒道。

    “這話若是傳了出去,不定會給你帶來什麼麻煩!都快是要做管帶的人了,怎麼連這點輕重,也分不清。”

    鄧世昌苦口婆心的叮囑道,對於陳佑泉這位畢業於美國海軍學校的後輩,他一直都非常欣賞,實際上在北洋艦隊中那些畢業於美國海軍學校的軍官,同樣也深得中堂大人的欣賞。

    這些年,在中堂大人的刻意提拔下,他們正一點點的取代閩省人與北洋艦隊中的主導地位。

    “我不是分不清!”

    面對鄧世昌的勸說,陳友權固執的說道。

    “我到寧願想自己分不清,分不清是非曲直,分不清孰輕孰重,那樣的話也就少了許多煩惱,鄧大人!”

    話聲稍頓,陳佑泉看著鄧世昌,不無苦惱的說道。

    “我們是軍人!我們是中國海軍!現在東北海軍,正全力備戰!他們為何而戰?是為唐大帥一人之私慾?還是為這個國家?若是為一己之私,又豈會貿然挑戰列強?既然是為了我中國,我等身為中國海軍,有豈能與此坐視?”

    想到曾經的同學們置身於這場關係到國家民族命運的戰爭之中,而自己卻只能於港灣之中坐視,他又豈能心安?

    “不要忘了中堂大人,對於你我的知遇之恩!”

    沉默良久之後,鄧世昌話聲一沉。

    “我等必須謹記這點,若沒有中堂大人的提攜,又豈有我輩之現在!”

    “可是國家哪!誰考慮過國家?”

    一聲質問之後,陳佑泉無奈的搖頭輕嘆。

    “若是我真沒有考慮過中堂大人的提攜之恩!恐怕我早已經……”

    視線投向北方,陳友泉甚至有些嫉妒起那些同學們,嫉妒起他們的境遇,嫉妒起他們能夠將自己的所學報效這個國家。

    “大人,若是將來,將來……”

    不等陳佑泉把話說完,鄧世昌便開口說道。

    “將來的事情誰都不知道,若是將來東北有用得著咱北洋的,我想中堂大人必定會有國為重,到時候我等自然甘願為國效命!”

    “大人,您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陳佑泉看著鄧世昌,語氣嚴肅的說道。

    “我要問的是……”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

    搖搖頭,鄧世昌想起了軍艦的水兵們喜愛看的書籍,還有他們喜歡聽的評書,甚至在這軍艦上,還藏有日月旗。

    “可是中堂大人對鄧某有知遇之恩……”

    丟下這句話,鄧世昌便起身返回艦橋,恰在做時,他看到了走來的中堂大人一行。

    登上了“海圻號”戰鬥艦,李鴻章整個人都顯得極為高興,他興致勃勃的在軍艦內部查看著,有時候他還特意戴上白手套在火炮的角落裡,用手指擦擦灰土,已確認水兵們是否偷懶。

    “這12吋炮能打多遠?”

    進入主炮塔,李鴻章興致勃勃的問道炮手,在得到準確的回答後,他又繼續追問道。

    “那麼炮彈人要在空中飛行多少秒呢!”

    這些都是炮長們需要掌握的知識,炮長的回答讓他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就對鄧世昌說。

    “很好!若是咱們北洋海軍都是這樣,有何愁海防不興?”

    離開主炮塔後,鄧世昌又陪著中堂大人繼續參觀者軍艦,李鴻章一邊走,一邊對鄧世昌說到。

    “正卿,這裡沒有其他人,你告訴我,若是東北海軍,與俄羅斯海軍打仗的話,他們誰勝誰負?”

    也許是害怕鄧世昌不和自己說實話,李鴻章有刻意強調到。

    “正卿,你都為人,秉性,老夫是知道的,若非瞭解你,老夫又豈會把你放在這個位置上。”

    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鴻章可以聽到自己身後,有人發出輕微的哼聲,不用回頭,他也知道是誰人在發出哼生,除了那些閩人還能會是何人?

    在“五海”的任用上,那些人對自己可是憋著一肚子的意見。即使如此又有何妨,現在的北洋可不是,離了他們就玩兒不轉的當年了。

    “回中堂大人,一卑職看來,即便是俄羅斯人派出增援艦隊,也很難擊敗東北海軍,必竟她們是勞師遠征,若是卑職所料不差,到時候,東北海軍主力必然會出擊迎戰俄羅斯增援艦隊,絕不給其進入日本休整的時間。”

    “哼哼,你以為他東北,想攔截變成攔截?不要忘了,在康斯坦丁還有俄羅斯太平洋艦隊在那,要是東北海軍主力盡出,到時候,沒準兒太平洋艦隊會把東北海軍的老家給抄了!到了那時……”

    不等那人把那冷言冷語說完,陳佑泉便在一旁正色說道。

    “到了那時候,難不成我北洋艦隊就是擺設不成?”

    轉臉看著中堂大人,陳佑泉行了個軍禮。

    “中堂大人,難道我北洋建軍數十年就是為了讓世人恥笑不成!笑我北洋無男兒不成!”(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48
第229章 生死線 (求月票)

    四月底的後貝加爾和西伯利亞大多數地方一樣,已經進入了一年春天,再過兩個月就會進入西伯利亞一年之中最為美好的春天,但現在儘管正值春時,但這裡陰霾不定的天氣卻與其它地區有著顯著的不同,原本晴朗的天空中可能忽而落雪、忽而下雨,而且伴著從北方吹來的陣陣北風,更能讓人在晨間或夜晚感覺到一絲倒春寒。

    當然,現在已經感受不到了西伯利亞的酷寒,儘管清晨時仍能感覺到“倒春寒”的些許寒意,但是那些著金色的陽光卻仍然能讓人感覺到春天的溫暖,仍能讓人對這美好的春天,充滿嚮往。

    清晨,後貝加爾被一層如柔紗般的薄霧所籠罩著,空氣中瀰漫著帶著的西伯利亞的特有的植物和沃土的芬芳,平整如鏡一般的河水在薄霧和抽嫩的樹木的映襯下,顯得恬靜安詳的有如仙境般美麗。

    這個春天一如往昔一般美麗,原本這個時候,應該是人們踏青的時候,應該是人們帶著烤箱與鄉間原野森林間吃著燒烤,享受著春光的時候。

    但是,現在這美好的春光卻為陰霾所籠罩,在過去的幾個月中,戰爭的陰雲一直籠罩著這片大地。

    如夢似幻的春光並不能讓人們忘記戰爭的陰霾,更無法讓人們忘記眼前的威脅,在過去的兩個半月前,死亡一直如影相隨,威脅著這裡的人們。

    “也許我也可以逃走,逃到森林裡,當一個獵人。那樣的話。誰也發現不了我!”

    依在土木工事裡的懷抱著步槍的伊萬。在腦海裡如此幻想著,可是他懷中的莫辛納干步槍所散發出的淡淡地槍油味,卻讓他意識到這不過只是幻想罷了。

    也許是因為恐懼,飛艇丟下的炸彈以及狙擊手發射的子彈,對於俄羅斯士兵而言,都是從未曾體會過的恐懼,恐懼會讓人做出意想不到的選擇。

    逃兵就是其中之一!

    在中國人的轟炸,狙擊手的射殺之下。許多人變得越來越恐懼,對戰爭的恐懼以及對生命的嚮往,使得他們選擇了逃跑。很多人逃離了前線。

    在很多人逃離的同時,同樣也有很多逃兵被抓捕,就在他們的眼前,那些逃兵被集體處決。想到被處決的逃兵們的身體流出的鮮紅的血液,伊萬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在可能被炸成為碎片或者被狙擊手一槍爆頭以及被軍官們立即處決之間,伊萬選擇前者。

    畢竟相比於後者,前者都可能更為微弱。

    “伊萬、伊萬。”

    突然一個沙啞的聲音打斷伊萬胡思亂想。

    “什麼事!阿列克西!”

    伊萬扭頭看了一下是阿列克西,這是一個參加過土耳其戰爭以及對日本戰爭的老兵。這是她第二次響應徵召,也許對於他來說。在土耳其戰爭中九死一生的他之所以來到西伯利亞,是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但誰又能想到,不過短短的十幾年,他便參加了兩場戰爭。

    不過看他滿不在乎的神情,好像並不覺得最前線裡有什麼恐懼的地方。就像他說的那樣,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一切遵從上帝的意志。

    “伊萬,你看我弄了什麼半瓶伏特加!”

    阿列克西從懷中拿出大半瓶伏特加說道。說話時他的嘴中都帶著一股濃重的酒氣。

    “嗯!”

    酒瓶被打來後聞著鼻間的濃郁的酒香,使得伊萬連嚥了幾口唾沫。

    “阿列克西!你真的是太偉大了!”

    被酒香誘醒揉著眼地幾名士兵,無不是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阿列克西手中的酒瓶,沒有什麼比在前線能喝到一口伏特加,更讓人覺得幸福的了。

    畢竟只有在戰場上,那些曾經微不足道的事情,才會讓人們感覺到幸福。

    “每個人一小杯,別這麼看著我,這瓶伏特加是我用了半夜的時間才從韃靼女人的肚皮上換來的!要知道那個女人身上,可是一股綿羊的味道!”

    在士兵們的歡呼聲中阿列克西用一種帶著淫猥地口吻說道,同時小心翼翼地拿著酒瓶給每個人倒了一小杯。

    “啊!”

    喝一口伏特加之後,伊萬便閉著眼睛,感受著她流過喉嚨的。伏特加入口時,彷彿溶化於口中,進而轉化成一股火焰般的清熱這種感覺真的……太舒服了!

    舒服得就像……伊萬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位於西伯利亞家中的農場之中,回到了自己的家人的身邊,如果在那裡自己可以大口的喝著伏特加騎著馬、帶著孩子打獵、釣魚而不像現在這樣……為自己生命擔憂。

    都是這該死地戰爭!

    戰爭與我這個農民有什麼關係呢?我只是一個農民罷了,即便是打贏了這場戰爭,對我而言又有什麼意義?

    想到這兒,伊萬看著身邊的阿列克西。他參加了三場戰爭,可除了被戰爭奪去兩個手指,他又得到了什麼呢?

    什麼都沒有得到!

    “嗯!知道嗎?中國人那邊有很多和伏特加一樣的烈酒。以前在濱海的時候,我曾用子彈從中國人那裡換過酒,那酒得味道特別的濃烈!”

    想起曾經的歲月,阿列克西甚至有些感慨。那時候他和中國人像是朋友一樣,可現在,中國人卻殺死他們,殺死他們所有人。

    “如果能一直這樣對峙下去也不錯,只要我們不露頭,在飛艇來的時候我們躲進掩體裡,就不需要擔心其他的什麼!”

    看著帶著些醉意的阿列克西,聽著他說的話。伊萬地腦中再一次動起了逃跑的念頭,畢竟這所謂的不擔心,真像她說的那樣。只是把一切交給上帝。交給上帝去裁決大家的命運。

    但與其他人不同。伊萬想把握自己的命運,就像在十年前,剛剛結婚的他帶著老婆,來到了西伯利亞,在西伯利亞那荒涼的草原上,開墾除了一塊田地,現在他已經擁有一塊數十俄畝的田莊,他的兒子再也不需要為老爺們做工。

    可是現在戰爭。卻把他美好的生活給打亂了。只有離開這裡,他才能繼續這美好的生活!

    我一定要離開這裡!

    伊萬在心裡默默的想著。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比活著更為重要的事情呢

    伊萬所在地前置觀察哨是一個位於兩軍對峙前沿中的一座小山的山腰處。用於監視中國人動靜,他們所身處的土木工事上覆蓋著厚厚的樹葉,使其有著良好的偽裝。

    像這種遠離戰壕防線的觀察哨在前線分佈著十幾處,每一個觀察哨裡只有六、七名士兵,然後配上一支信號槍一隻舊式單筒的望遠鏡。只不過這些觀察哨,直到現在都沒有發揮什麼作用。

    “伊萬,如果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讓你們嘗嘗中國人烈酒……它的味道一點都不比伏特加差!”

    阿列克西看著在雙手抱著小杯在那沉思的伊萬。

    “如果我們都活著的話……”

    伊萬這麼說了一句,然後有些心灰意冷的朝著中國人的方向看去。他知道,除非這些中國人都撤回中國。除非戰爭結束,否則他只有當逃兵,才能遠離這場戰爭。

    可不看不要緊,剛把視線投向中國人的方向,伊萬整個人都被驚呆了。

    “上……帝啊!天啊!阿列克西,你,你看那裡是什麼!”

    伊萬驚恐的大聲喊叫著,顯然是發現了什麼讓他覺得恐懼的事情。

    “天!中國人……要進攻了!”

    儘管還帶著些許醉意,但是當阿列克西從望遠鏡中看到出現在視線內的東西時,不禁驚聲尖叫道那種武器儘管沒見過,可是看著他那矮粗的外型和他粗大炮管讓阿列克西明白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傳說中的攻城炮。

    聽說中國人就是用它,撕碎了一座又一座要塞!

    “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六!”

    足足十六門之多!

    從望遠鏡中阿列克西甚至可以看到那些中國士兵,正在用揚彈架裝填著數百公斤重的炮彈。

    十六門威力強大的攻城炮!

    使得阿列克西的腦海中浮現出不妙的感覺。

    “阿列克西……我們要發出信號嗎?”

    從阿列克西手中拿過望遠鏡的伊萬問道。

    看著面色變的煞白的阿列克西,伊萬很難把眼前這個人和之前那個永遠不知道恐懼是什麼的,臉上總是掛著笑容的阿列克西聯繫在一起。

    “……伊萬……我想問你們是想不想活下去!”

    從未曾感覺到恐懼的阿列克西,真正的感覺到了恐懼,他意識到,現在他以及身邊其他人的生命,並不是有上帝所掌握的,而是有他的決定所掌握。這時他的臉上再也不見過去的笑容,反而顯得非常的嚴肅。

    “當然,我們當然想活著!”

    用力的點點頭,伊萬已經猜出了阿列克心想要幹什麼?

    “朋友們!相信我,這是我經歷過的,第三次戰爭!這場戰爭?不,至少這場戰役,我們根本沒有贏的希望,現在,中國人肯定是在為進攻做著準備,他們的重炮可以撕碎要塞,同樣也能撕碎我們所有人!”

    看著身邊的人,啊列克西嚥了口唾沫,語氣極為認真的說道。

    “現在我只有一個建議,趁著中國人進攻之前,我們趕緊離開這裡!我敢說,最多兩個星期,我們的部隊就會撤退,也許是潰敗……”

    也許是經歷了太多的戰爭,阿列克西對於危險,總有著它自己的直覺,他本人的意識到,現在從未曾有過的危險就在她的眼前,他本能的想要躲避這個危險。

    “是真的嗎?”

    弗拉基米爾有些緊張的看著啊列克西!他這是在建議大家逃跑,這可是當逃兵,就在幾天前,可是剛剛處決過一批逃兵。

    “當然,你要相信我!相信我的直覺!”

    阿里克西信誓旦旦的向大家說道。

    “就是我的直覺,使得我一直活到了現在。”

    啊列克西的話,讓伊萬整個人心動不已!與其他的那些年輕人不同,對於他來說什麼榮譽,不過都是老爺們欺騙農夫的言語,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我當然相信你,你可是經歷了三場戰爭!”

    伊萬這麼說,也是在提醒著身邊的戰友們,阿來克西打了這麼多仗,活了這麼長時間,肯定有他的經驗。

    “如果沒有那種直覺的話,也許你早已經死在了戰場上。”

    果然,他這麼一說,周圍的人紛紛點點頭,不再有一絲懷疑,但弗拉基米爾還是有些擔心的說道。

    “可,可如果我們離開了這裡,我們可就都成了逃兵……”

    這才是最讓人擔心的地方,逃兵,一旦被抓住的話,可是要被處決的。

    “萬一要是被抓住……”

    “是啊,我們可是逃兵!”

    就在其他人這麼說著的時候,啊列克西手指前方,手指著中國人的方向鄭重其事的說道,

    “朋友們!相信我,最多一個小時以後,沒有任何人,還會有時間去過,問我們去哪兒了?到時候他們……”

    朝著中國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啊列克西繼續說道。

    “他們眼裡只剩下中國人了!也許,在老爺們的眼中,我們已經死在了這裡,畢竟這裡可是最前線,”

    阿列克西有充分的理由說服自己逃跑,當然,最為充分的理由恐怕就是他相信,相信自己能夠活下去。

    “可是如果我們離開的話……”

    朝著相反的方向看去,伊萬不無擔心地說道。

    “怎麼離開這裡呢?我們的前面是中國人,我們的後面……沒有人會放我們從那裡通過的……”

    “不要忘了,還有其他的路可走!”

    阿列克西自信地說道。

    “相信我,他們一定不會發現我們離開的,等我們到了赤塔的時候,你們在感激我吧!”

    揚了下手中的酒瓶,阿列克西笑寫說道。

    “我可以到那裡呆一個晚上,也就可以帶著你們從那裡離開,我的朋友們!現在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在清晨時分,在幾乎沒有人注意到的情況下,阿列克西,伊萬以及他的戰友們紛紛離開了這個觀察哨,在中國人即將發起進攻的前……(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48
第230章 交給上帝(求月票)

    天色尚未放明,在東北軍的戰壕中便是一派忙碌,在戰壕中,戰士們互相檢查著彼此的裝備,機槍手最後一次檢查的機槍,副射手則在那裡檢查的彈藥,步槍手甚至抽出刺刀,檢查刺刀是否鋒利。一

    總之每一個人都在為即將爆的戰鬥,做著最後的準備。

    在最後的準備完成之後,戰壕中又想起了軍官們的喊聲。

    “大家一定要仔細填好保險單!如果你們不走運陣亡了,保險受益人就能得到一千元的保險費!如果沒親人的話可以選擇捐給中華教育基金、遺族基金或者榮軍協會。所有人都必須要寫遺囑寫好上交給班長上交封”

    軍官們一邊分著保險單和信紙,同時大聲的提醒著士兵們保險單的重要性。

    軍人保險,對於許多人而言都是一個極為陌生的名詞,這是東北軍根據過去的戰鬥經驗,結合商業保險提供給士兵們的一種身後的保障。

    當然東北軍之所以會為每一名官兵都購買了保險,更重要的原因是為了讓士兵們在戰場上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因為他們知道即便是他們陣亡了,豐厚的保險賠償金也足夠他們的家人衣食無憂的過完下半生。

    而且這筆保險賠償金,並非只是簡簡單單的支付一筆錢,而是會由遺族撫助基金會代為管理。

    自此之後,他們的父母妻兒每個月都可以獲得相當於東北最底生活保障金1.5倍的軍人遺族補助。直到其妻子改嫁或其子女滿十八歲。

    之所以制定製度保險賠償金有基金會代為管理,是為了避免其撫卹金以及保險賠償金被人為揮霍或浪費或被人捲走,從而導致其家人生活陷入困頓。

    讓每一名為國盡忠的將士家人絕不陷入生活困境是政府的責任與義務,軍人以熱血報效國家,國家代為給照顧家人,既是責任,也是義務。

    也正因為這種責任與義務,才有了東北軍官兵在戰場上的悍不畏死。他們知道即便是自己犧牲於戰場上,家人也會得到妥善的照料。

    “嗯!小子,你給我記牢了!你爹我是一名軍人。軍人報效國家,實屬本分,若是你看到了這封信,那就是說明你爹我進忠烈祠了!自此之後。你便是遺族之後,切記為人本分,沒有丟張家的臉”

    寫著遺囑的張作霖,並沒有太多的言語,至少沒有多少溫情細語。有的只是習慣性的話,只有在給妻子叮囑中,才會流露出那麼一些溫情。

    而此時整個戰壕裡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只能聽到呼吸聲和筆尖與紙張上的摩擦聲。無論是軍官或是士兵都趴在空彈藥箱上寫著各自的遺囑,仔細的填寫著保險單,並不斷地核對者保險單上的內容,以免有什麼遺漏。

    沒有任何意外,在保險金的處理中,幾乎所有人都選擇了由軍人遺族扶助基金會代為管理。這是因為他們深知,這麼一筆巨款交給妻子父母以及管理,會帶來什麼樣的麻煩,往壞處說,無論是妻子改嫁亦或是兄弟索要,都有可能導致家庭破裂。最好的辦法還是又基金會信託管理,每個月支付生活費。

    而在這個時候東北軍一直以來強制性的文化掃盲派上了用場,至少所有士兵都不需要讓他人代筆填寫的保險單和代寫遺囑。

    準備工作,從凌晨一直進行到清晨,在溫暖的陽光普照的大地的時候。原本寂靜的戰壕裡,沸騰了起來。

    “架好梯子!所有人準備!”

    在前線地戰壕之中,隨著士官和軍官地命令聲的響起。已經按耐不住心底興奮之情的士兵們,便架著木梯依靠在戰壕邊。

    深達兩米的戰壕必須要借用梯子才能上去。在進攻的命令下達下來之後。已經苦等數月士兵們明白他們的假日結束了。

    戰鬥即將打響!

    沒有任何人感覺到恐懼,這似乎是他們期待已久的事情,現在對於他們來說,除了擊敗俄羅斯軍隊,已經不再有其他的目標。

    “呼呼”

    張作霖大口的喘著氣,他的呼吸變成吸氣。他不斷地大口吸著氣,以讓自己冷靜一下,在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人會去笑話他的緊張。實際上每一個人都很緊張,他看了一下身邊的戰友,他知道,在戰鬥之後他身邊必定會失去一些人,這是不可避免的,甚至這也有可能是自己最後一次戰鬥。

    “上刺刀!”

    在緊張的氣氛中,戰壕裡想起了軍官們的嘶吼聲,軍官們的聲音顯得有些嘶啞,但卻壓抑者些許興奮。

    戰壕中來自兩個師的兩個步兵營的千餘名士兵們,一聽到命令便紛紛給步槍裝上刺刀。一時間深達兩米的戰壕響徹著刺刀安裝時金屬撞擊聲。

    裝好刺刀之後,士兵們便據著步槍站在那裡,每一名暫時的神情都顯得有些焦急,那懷揣著興奮的期待之中又參雜著恐懼的眼神,他們仰視著地戰壕胸牆,對於他們而言,這將是兩個月以來,他們第一次跳出這條深達兩米的戰壕,第一次看向對面的敵軍陣地,第一次向俄軍的陣地起進攻。

    7時25分

    第一個命令下達了。

    “各炮裝彈!”

    這是集團軍下達的第一個命令,這次下達給炮兵部隊的命令,集團軍所屬6oo多門野戰炮野炮以及各種口徑的迫擊炮,迅撤除了火炮偽裝網。炮手們紛紛搖起了炮身。裝填手將第一波炮彈推進炮膛關閉了炮閂,瞄準手按事先賦與的諸元將炮口定位。

    7時分,分針與秒針成直線的瞬間,司令部的通訊指揮官對著電話送話器下達了命令。命令就是兩個字:

    “暴風三!”

    感覺呼吸越來越緊張的張作霖,看著頂上地藍天,現在他已經不需要再想像著戰壕胸牆外是什麼模樣是不是一片碧綠地青草地或是被炸翻的佈滿雜草地土地。

    不久之外他就可以真切的看到一直想像著的景色了。這時張作霖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在遺囑裡還落下一個沒有交代的事。而且這件事似乎還是件大事!

    “長官那個現在還能不能修改遺!我還有一些遺漏”

    不等她的話說完,張作霖的話聲就被一陣怪異的聲響所打斷,

    “嗖”

    頭頂上傳來了密集的有些奇怪的聲音。聽起來像尖銳的風哨是炮彈的破突聲!那是成千上萬炮彈才能出的呼嘯聲!

    即便是暴風雪的狂吼,也無法與之相比!

    戰鬥打響了!

    歷史應該記住這一時刻,公元一千九百零二年四月二十六日,大連時間七時三十分。終過兩個半月的等待之後,東北軍吹響了進軍西伯利亞的號角。

    不應該說是收復故土地號角,這裡絕不是俄國人的土地,而中國的。中國的故土!

    也不是什麼蒙古人“餽贈”,什麼滿足人的“嫁妝”,而是真真切切的中國故土,早在漢代,這裡便為漢軍所征服。即便是在明朝,也曾在這裡設立衛所,這是中國的故土!

    絕不是什麼異族的“餽贈”或者“嫁妝”,那不過是一些不孝子孫的言語罷了,實際上,正是那些人將這篇數千年前既屬於中國的土地割讓給了俄羅斯,現在這群漢唐宋明中華文明的繼承人,將要用自己的鮮血生命去收復曾經的故土。

    如果好端端一個異常平靜的早晨突然間生了地震,海嘯,雷劈電掣。山塌雪崩,江傾湖涸那場景一定是既驚駭又好看。

    破壞在自然界的表現為天災。在人類則表現為戰爭。不論承認與否自打猿猴變為我們的遠祖和平,僅是歷史餐桌上一道奢侈地珍肴,戰爭倒成了伴隨人類生存展的家常便飯。自然與社會的共通處是分娩伴隨劇痛,毀滅孕育新生。無論是釋放毀滅或是創造世界,便會兀立起一個陌生和鮮亮的嶄新。引進了現代科技的殺戳機器的戰爭。肯定比自然界的再造更驚駭更好看更殘酷更精彩。

    “嗖!”

    聽著頭頂高飛過幾乎是在撕破天地不斷擠壓著空氣而生的巨大的憾動人心的聲響。已經逃離觀察哨的伊萬忍不住頭看了一眼,置身於森林之中,他根本就看不到天空中異樣,實際上,即便是炮彈從他的頭頂飛過。他也根本看不到炮彈的影子。

    在阿歷克西的鼓動下,伊萬和他的戰友們並沒有向後方出信號,而是選擇了逃離,逃離這片戰場。

    “或許這樣真得能保住性命吧!”

    伊萬在心裡這麼想著。如果說先前他還有一些懷疑,或者擔心,那麼現在聽著空氣中炮彈出的呼嘯聲,他反而相信了阿列克西的判斷,他相信中國人一定會把陣地夷為平地!

    至少現在在這裡好像很安全,不用擔心中國人的炮彈。再走一個小時,他們就能離開這片沙場。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接連不斷有些沉悶的轟爆聲,一時間似乎整個世界都在搖晃起來,甚至於是連同置身於森林之中的伊萬等人都可以隱隱感覺到炮擊帶來的地動山搖。感覺到大地在顫抖,

    “裝彈!”

    剛剛打出第一輪炮彈打出之後。參謀部直屬攻城炮兵團營的陣地上響起炮長們的大聲呼喊。平擺在軌道上的炮彈,隨後被彈藥手滾動到揚彈吊架的下方。數百公斤重的炮彈被鋼鉗卡住,操作起重吊索地彈藥手立即快拉動鋼鏈吊索,沉重的炮彈立即被升吊起來,數秒後被吊至裝彈滑車上,隨即立即轉動揚彈吊架將炮彈置於裝彈滑車上。這時魁梧壯實的裝填手立即在戰友的幫助下用送彈桿將炮彈推入搖平的5毫米重型攻城炮的炮膛。

    隨即射藥包也被裝入了炮膛之中,整個裝彈過程像過去的訓練以及作戰中一樣,在一分鐘內完成。在裝彈完成後。短粗的炮身再一次被搖起直指著有些陰沉的天空。

    “放!”

    隨著攻城炮營營長的一聲令下,攻城炮炮兵陣地上的動靜很難形容,好像整個天地變成了一面大鼓,有無數把大錘在上面不停地擂呀,敲呀,只震得炮兵們的耳朵緊繃繃的疼,甚至於連同他們腳下的大地也在急促地顫抖著。

    十數重型榴彈被射出去之後,他們在空中連成一片密不透風的巨響,夾帶著炮彈劃空的尖嘯,朝著目標飛去。

    用攻城炮起炮擊,這也許有些殺雞用牛刀,畢竟在他們面前,並不是堅固的要塞,而是土木構成的野戰公事,但卻足以體現出軍隊的決心。

    此時俄軍地前沿陣地完全被一簇簇、一朵朵白色地爆煙和橘紅色的火光所籠罩著,當這一批炮彈帶刺耳地呼嘯落入俄軍前沿陣地的時候,在氣球上的炮兵觀察員們可以看到俄軍陣地前沿升騰起的十幾團巨大的由爆煙和死亡的火光組成的煙雲,急劇擴張的煙雲直衝雲霄達數百米,在煙雲中被炸起的碎屍殘骸幾乎被拋至數百米之外,被炮彈擊中的俄軍戰壕隨之垮塌。

    在這猛烈的炮擊中,一個排,甚至半個連的俄軍官兵,都死在重榴彈的轟擊下,

    這種炮彈原本是用來攻擊數公里外的敵軍堡壘、要塞,而現在卻被用於對步兵的攻擊,在其爆半徑6o米內的一切目標都會被摧毀,即便是殺傷半徑內敵軍未被高的鋼鐵破片殺死,強烈的衝擊波也足以震傷他們的內臟使其失去戰鬥力,甚至會震碎他們的內臟,令其外表沒有一絲傷口就悄然死去。

    剛剛起床正準備著享用早餐的庫羅帕特金,依然咋如往常一樣坐在餐桌邊,他不過事剛來得及喝一口牛奶,早餐便被打斷了。

    他的侍從參謀闖了進來,神色慌張地說道:

    “閣下,中國人開始進攻了!他們射的炮彈覆蓋了前線每一寸土地。”

    “哦!”

    在驚訝之餘,庫羅帕特金只是驚訝的應了一聲,就像是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下似的,現在她再也不需要去考慮,中國人什麼時候與什麼地點起進攻了。

    吃了一口面包,又喝了一口牛奶,最後他才慢聲細語的說道,

    “他們終於進攻了?這樣很好!現在把我們的部隊增援上去就行了!至於其他,一切交給上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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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48
第231章 觀察員(求月票)

    一場大雨過後,森林裡便積起一層乳白色的濃霧,稀落的槍聲在濃霧裡迴蕩著,那槍聲顯得有些沉悶,可卻讓這片森林顯露出其蘊藏的危險。

    戰鬥在繼續,在過去的幾天中,進攻與防禦在這片土地上演著,無論是進攻也好,防禦也罷,對於中國以及俄羅斯軍隊而言從來都不是單方面的,東北軍在進攻,同樣也在防禦。作為防禦者的俄羅斯人,他們同樣也會於局部發起反攻。

    中俄雙方近百萬軍隊,在後貝加爾的山林,原野中激戰,這或許是人類歷史上最大的一次會戰,也正因如此,她才會吸引全世界的目光,吸引著全世界的軍人,每一個人都很清楚,相比於南非的布爾戰爭,無論是,東北軍也好,俄羅斯軍隊也罷,他們都會投入最精銳的部隊以及最精良的裝備,當然還有最現代化的軍事戰術你某球,這場規模龐大的會戰的勝利!

    剛一走出帳蓬,穿著一身北洋軍少將軍裝的段琪瑞,便和平常一樣,在東北軍的陣地上走來走去,這會威廉、福克斯等人都還沒有醒過來。

    作為北洋陸軍第六鎮統領的段琪瑞是被李鴻章派到東北軍終出任軍事觀察員,儘管心中有萬般不願,可他除去服從之外,根本就別無選擇。

    現在的北洋陸軍絕不同於當年的淮軍勇營,經過十年的操辦,現在北洋陸軍早已經改變了當年淮軍兵為將有的局面,即便是作為一鎮統領,面對一紙調令段祺瑞也只有服從。就像他從浙江新軍調往北洋陸軍中一樣。

    不過這一趟東北之行。卻也讓段祺瑞長個見識。總算是讓他明白了,東北軍到底強在什麼地方?

    前方數百米外的戰壕上,好像在冒著煙,穿著黑色軍裝的的東北軍士兵,伸直身子,沿著戰壕走來走去,有些地方,夜間篝火有的甚至還沒熄滅。四週一片靜寂,可是這種靜寂只不過持續一會罷了,很快的,這些東北軍士兵就會在機槍密集火力的掩護下發起一次進攻。

    相比於世界上任何一支軍隊,火力是東北軍最大的優勢,輕重機槍以及迫擊炮構成了東北軍的火力支柱,在之前的戰鬥中,段祺瑞曾親眼目睹過一個團的東北軍是如何壓著一個師的俄軍打,他們憑藉的就是強大的火力,壓制的俄軍根本抬不起來頭。

    “段將軍。你起來的很早啊!”

    東條教看到段琪瑞時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兩人在過去的一個月中。偶爾會在一起暢淡軍事和東方文明,甚至讓他生出一種相逢恨晚的感覺。

    在東條教看來段祺瑞,無疑是一名標準的軍人,但同時他還是一名文人,兩人在一起暢談的並不僅僅只是中國問題,更多的是討論東方文明,討論東方文明如何在西洋文明入侵之時傳承下去。

    當然兩個人還會討論中國的統一問題,儘管段祺瑞是北洋陸軍的將軍,但這並不妨礙他對東北軍的稱讚,一旦東北軍揮師南下,即便是北洋陸軍已無法阻擋東北軍的進攻!

    在中國,又有誰能阻擋東北軍呢?

    如果說當初李鴻章派段祺瑞等人來東北,是作為軍事觀察員直觀地瞭解東北軍的實力!那麼段祺瑞,無疑是稱職的,他充分瞭解到東北軍的實力。

    但也正因如此,對東北軍的瞭解,使得他清醒的認識到一個事實……在中國已經沒有任何軍隊可以阻擋東北軍!

    一個最簡單的事實,就是在戰爭爆發兩個月後,東北軍就動員了近200萬軍隊,而相應的東北卻只有3000餘萬人口。

    相比之下,北洋又能動員多少軍隊呢?更何況東北軍還有技術裝備上的優勢,當然還有訓練上的優勢。

    也正因如此,段祺瑞才會承認未來統一中國的將是東北軍,而非看似兵強馬壯的北洋。

    “槍炮將酣,無心安眠啊!”

    話時段琪瑞又看了看那些正抓住著木箱中米飯吃食東北軍士兵,他們大口的吃著米飯,吃著肉塊兒,即便是在前線,後勤部門,依然儘可能的保障著士兵們的供應。

    一場酣戰即將在今天打響。

    “聽聞段將軍將於近期回天津的北洋參謀部任次長一職,實是可喜可賀啊!”

    東條教盯視著的段琪瑞,軍刀拄地掌心按著刀柄。

    “若是東北與北洋能夠攜手,那麼滿清統治勢必將會被推翻,就是我東方文明必定得保,我東亞民族也終將贏得自由,到時也許你我二人勢必將有共事之緣!”

    “這一切要看中堂大人的意思!”

    看著東條教,段琪瑞平靜的說到。

    “東條,你需要明白,現在中國天下九分,三強對立,除非一方主動做出讓步,否則恐怕將來……”

    話到嘴邊,段祺瑞不再願意繼續說下去了。

    這個……東條教的話聲一啞,難道說戰爭是無法避免的嗎。

    “段將軍,難道在我們打敗俄國人之後,我們又必須要同室操戈嗎?”

    東條教的臉上露出一絲悲慼之色。

    “我的兒子!陣亡於海參崴,在他的遺筆中曾寫到,這場戰爭將決定東亞民族的命運,這次東亞民族的聖戰!……”

    提及犧牲的兒子時,東條教的神情極為平靜,他已經接受了兒子陣亡的事實,但他卻無法接受未來的那場戰爭。

    “很多戰士將會在這聖戰中存活下來,但他們將來,卻要因為野心家的野心而犧牲年輕的生命,這值得嗎?”

    東條教口中的野心家,指的當然是關內的總督,他的話讓段祺瑞一陣沉默。

    “我……不知道!0”

    就在兩人談話時,炮聲突然響了起來。沉悶的爆炸中在空氣中迴蕩著。接著就是稠密的步槍聲。雙方的射擊愈發激烈,很快就變成了一片分不清槍炮聲的轟鳴聲。

    這會段琪瑞和北條川兩人結束了並不算是愉快的聊天,快步朝著前沿的觀察哨走去,此時觀察哨內擠滿了英、德、美、法等國的軍事觀察員,進入觀察哨後,段琪瑞和其它人一樣,拿起望遠鏡朝著俄軍陣地看去,那裡火舌不斷的噴吐著。東北軍的炮火迅速淹沒了俄軍陣地。

    “今天他們也許能突破這裡吧!”

    段琪瑞在心中這麼想著,硝煙瀰漫中,很快出現了步兵的身影,然後一隊隊的進攻的東北軍士兵,千百支刺刀反射著朝光閃耀出的白光。

    迎接東北軍戰士的是俄軍密集的炮火,不斷有東北軍士兵被炮彈炸飛,被子彈擊中,這進攻完全就是一場屠殺罷了。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可以注意到東北軍的散兵線,是一個個菱形的陣形。四人一組,保持一定的距離向俄軍陣地進攻。正是他們之間的距離,使得炮彈不能一次殺傷多人,即便是機槍的密集火力也無法一次殺傷多人。

    “老式的散兵線在機槍面前根本就是一場屠殺!”

    段琪瑞身旁的李青雲在唇用極其細微的話聲說了句,然後又繼續觀看著前方的戰事,這是考察東北軍戰鬥力的最好時機,除了北洋陸軍派來的人,湖北陸軍也派來了他們的人,李青雲是畢業於東北陸軍軍官學校的高材生,與湖北陸軍參謀部任職。

    儘管如此,也許因為離開東北多年的關係,是的,她對於步兵戰術的瞭解,仍然停留在當年陸軍軍官學校畢業時,這次觀戰是的,他瞭解到東北軍這些年的進步。

    “機槍!看來先前大家都忽視了機槍的作用,就是憑藉這麼多的機槍,東北軍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李青雲扭頭看著段琪瑞。

    “段將軍,你什麼時候走?是過幾天?還是明天?”

    “過幾天吧!……你看他們從側翼迂迴得手了。”

    望遠鏡中的俄軍後方側翼突然出現的日月旗,讓段琪瑞和李青雲次把注意力轉上俄軍陣地。

    從俄軍側翼迂迴的東北軍呼喊著“萬歲”,向俄軍側後發起了進攻,腹背受敵的俄軍並沒有表現出恐懼,也沒有發生潰敗,而是毫不示弱的吼叫著“烏拉”,向正面以及側後的東北軍殺過,殘酷的白刃戰在俄軍陣地上展開了,在俄軍反攻的瞬間,東北軍似乎被壓退了幾十米,可不一會他們又用刺刀把俄軍壓了回去,此時雙方的火炮已經完全停止了炮擊,在俄軍陣地上上演的是最原始的力與力、刀與刀之間的搏鬥,意志與意志的抗衡。

    在望遠鏡中,可以清楚的看到俄軍的一名軍中校一手揮著馬刀,一手提著手槍,在戰場上左右開弓殺來殺去,這會甚至於連傷兵也提著步槍衝了出來,與佔著兵力優勢的東北軍展開肉搏。而這時從右翼迂迴的東北軍又即將攻上俄軍陣地,向他們發起了進攻。

    這一幕讓各國觀察員們無不為俄國嘆息著,也許這片陣地今天就會陷落,這些天他們已經習慣了東方式的血腥與武勇。

    “也許東北軍能……”

    英軍觀察員威爾斯少校的的話聲不過一落,山上突然響起了一陣炮聲,炮是從俄軍後上打出的,在東北軍即將奪下陣地的時候,俄羅斯的炮手們,用霰彈向正在撕殺的前方接連轟了數炮,在炮響的瞬間,原本激烈的戰場湧出一團血霧,被霰彈撕碎身體不僅有東北軍,同樣也有俄軍。

    接連不斷的大炮轟鳴成攻的用霰彈把東北軍轟退了下去,而威爾斯等的眼睛卻在這一瞬間睜大了,喃著嘴唇半晌都未能說出來話。

    “俄軍的武勇不亞的中國人啊!”

    段琪瑞不禁感嘆一句,從望遠鏡中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俄國兵,從一開始的打算就是把佔據優勢的東北軍從火力死角,朝著火力密集的地區引著,炮手們便能用霰彈重創這些威脅到炮台的東北軍,同樣也會重創那些衝出炮台展開白刃戰的俄國兵。

    李青雲點點頭,這半個月,他在心頭已經將俄國人調高了幾個等級,正像那些老外們說的那樣,俄羅斯擁有世界上最優秀的士兵,唯一的遺憾恐怕就是那些軍官了。

    相比於那些優秀的士兵,俄羅斯的軍官顯得有些愚蠢!他們完全不能適應,東北軍的進攻方式,在戰爭爆發之初,他甚至曾親眼目睹過數千名俄國士兵挺著刺刀,像東北軍發起反攻!但卻慘遭其機槍屠殺。

    那場屠殺完全是一邊倒的,就像現在這樣,找被霰彈集中攻擊遭到重創的東北軍退回俄軍陣地附近時,及時趕到的俄國增援部隊在那裡截斷他們的退路,從兩翼夾上來,試圖殲滅東北軍,雙方立即展開了人與人之間的白刃戰,幾千個穿著白軍衣的俄軍和穿著黑色軍衣的東北軍,白色和黑色完全混雜在一起,無論是東北軍炮兵或是俄國炮兵,都不再朝這片戰場開炮,而在俄軍方面,接連開來一批批生力軍,很快黑色的身影就被的白色的身影吞食下去了,在黑色的身影將被吞噬時,戰爭再次被彈雨所籠罩,那是東北軍的炮擊。

    “哎”

    在東北軍的炮擊再次停止時,段琪瑞不禁長嘆一聲,看著面色鐵青的東條教,臉上露出些同情之色,現代戰爭,就像是一個吞噬生命的絞肉機,即便是,東北軍獲得了戰爭的最終勝利,這片土地,也必然將被東北軍的血染紅。

    “先生們,今天我們再一次見證了東北軍的勇敢……”

    美國的威爾金森中校的話只讓李青雲和段琪瑞兩人對視一線,每一次都是這樣,這那裡是誇東北軍,分明是鼓動著東北軍繼續他們的進攻,繼續他們的武勇,繼續在這裡流血,東北人的血流乾了,就不會威脅到美國的利益了,或許這就是威爾金森中校心中所想吧。

    清晨開始的衝擊在近晌午時結束了,戰場再次陷入平靜,空氣中,只是偶爾傳出零散的炮聲,在軍營裡到處都是東北軍傷員的慘叫聲,更多的人卻在掩蔽所或掩體內休息著,也許等入夜之後他們還需要發動一次進攻。(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48
第232章 尋求(求月票)

    一輛外形獨特的列車轟鳴著像著大連的方向駛去,這是一列特快列車,只需要看那流線型的車頭,便可以識別出來。

    在東北的鐵路線上,只有大連至天津開設有特快列車,採用大連沙河口滿鐵車輛廠製造的流線型機車,全封閉式空調車廂。列車編組為6節車廂,機車之後為行李車、兩節三等車廂、餐車、一節二等車廂和一節一等空調包廂車以及一節流線型頭等展望車。共有兩組列車,每日上午由天津和大連對開,完成大連至新京間920公里的運營里程,所需時間僅為12小時30分,平均運營速度高達73.6公里/小時。

    這是為了適應東北與天津之間的商貿發展的需要,而特意研製的特快列車,當然,這也是基於東北的柴油機技術進步,與其說其是為了適應東北與天津之間的越來越緊密的商務聯繫,倒不如說是沙河口機車廠為了實現技術突破,而進行的一次大膽的技術嘗試。

    當然乘坐這裡特快列車的並非只有商人,還會有一些官員,就像此時身於頭等展望車廂的金子堅太郎,他就是北洋衙門的外交官員。

    與東北總是千方百計的讓這些流亡中國的日本官員歸化入籍成為中國人不同,北洋衙門似乎沒有這方面的興趣,就像金子堅太郎,雖說已經流亡中國十年,可仍然沒有歸化成為中國人。

    當然,這是因為北洋衙門的政策導致,與東北秉持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不同,許多流亡中國的日本官員他們只是得到某一些方面的任用。

    金子堅太郎多年來幾外交才華就沒有得到太多的施展,在更多的時候,它是作為一名,教授與北洋大學中教書。

    但是現在出人意料的是,他卻接到了東北總督府外交部的邀請,邀請其參與外交事務。作為顧問。

    一個看似簡單的邀請,而且還是私人邀請,卻讓金子堅太郎看到了一線希望……置身於大事件中的希望。

    作為一名外交官員,金子健太郎非常清楚現在對於東北而言。最為重要的實際上並非戰爭,而是尋求外交上的突破。

    “他們會從什麼地方突破外交呢?”

    看著車窗外的沉沉暮色,金子堅太郎默默的想到,在這場戰爭爆發之後,她一直關注著東北的外交舉動。但出乎意料的是,東北在外交上似乎沒有更多的嘗試,這是為什麼呢?

    “很快就能得到答案了!”

    金子堅太郎如此想到,他非常清楚,現在距離大連只有幾十公里,很快列車就會抵達大連,然後它就能夠見到東北的外交總長。

    “也許可以從他那裡獲得答案……”

    “金子堅太郎今天就要到了吧?”

    經時至深夜,在返回家的路上,坐在汽車上的唐昭儀看著車窗外的城市,眉頭皺成了一團。他清楚的知道,現在最大的課題,就是通過外交結束這場戰爭,取得外交上的突破呢?

    “金子堅太郎!”

    在汽車上,唐昭儀喃語著一個人名,之所以會邀請金子堅太郎來東北,原因非常簡單。去年九月,美國總統麥金利在出席布法羅泛美博覽會時,被一名無政府主義者射傷,不久便去世身亡。隨後副總統羅斯福繼任了美國總統。

    而相比於其他任何外交官。金子堅太郎都有一個天然優勢,他和美國總統羅斯福既是同學,也是朋友,或許應該派他作為駐美國公使。

    當然。東北當局並沒有派遣公使的權利,但在另一方面,東北卻有全派出駐外領事,比如在紐約東北就設有領事館,以大清國的名義設立的領事館。

    “就是不知道北洋那邊兒到底放不放人!”

    心底這麼嘀咕著,唐朝與現在反而有些擔心到時候被北洋不願意放人。

    “金子堅太郎到了之後。請他直接到我家裡,我要在家裡招待他,”

    唐昭儀對隨員吩咐道。

    金子堅太郎一位法律學者,曾在美國哈佛大學學了七年的法律,同樣也是北洋大學的法律教授,也正因如此,他曾多次一訪問學者的名義到過東北大學,也曾與唐昭儀有過多次接觸,兩人也算是朋友,對於被其邀請自家中,金子堅太郎並不覺得意外,畢竟這才是朋友之間邀請。

    到了位於街的唐昭儀府上後,金子堅太郎若無其事地進了他的書房,在他進入書房時,卻看到唐昭儀正抱著胳膊坐在桌旁的安樂椅子上,臉朝下似乎正在深思著什麼。

    之所以來到這兒,是因為他沒有讓僕人通報,在金子堅太郎進來,唐昭儀也好像沒有發覺。

    “唐君,怎麼愁眉不展的?是不是碰到了什麼麻煩事兒?”

    金子堅太郎用流利的北京話說道,不過唐昭儀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而是皺眉繼續思索的問題。

    就這樣金子堅太郎默默地站了兩三分鐘之後,又問了一遍。

    “唐君,看來你一定是有什麼難題要解決吧?”

    這回唐昭儀才像剛發覺金子一樣,先是一愣,然後連忙站起身來,向其鞠躬道歉,

    “怎麼沒人通知我?真的是太失禮了!”

    “是我沒有讓人通知,唐君你實在是太客氣了!”

    “好吧,你我之間不需要這麼客套!”

    然後唐昭儀又用手指著對面。

    “金子,你先坐下,我們一會兒地吃飯。”

    在金子堅太郎做下之後,唐昭儀便直截了當的問道。

    “聽說你與美國的羅斯福總統相交甚厚?”

    “是的,是好朋友,我們曾經是同學。唐君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金子堅太郎點頭說道,雖表情未變但臉上多少帶著些許得意,自己的老同學、好朋友是美國總統,這為他在天津贏得了更多的尊重。

    現在唐昭儀這麼問,現在是有所用。

    “親密到什麼程度?”

    “我們是哈佛大學的同學。說得簡單一點,就是以“你小子”與“俺”相稱的關係,總之還算非常親密吧。”

    金子堅太郎肯定的說著,他和羅斯福又豈是好朋友那麼簡單。除去一起學習、運動之外,他們甚至還有著一同嫖,娼的經歷。

    由此可以看出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僅僅只是親近那麼簡單。

    “此外你在美國還有其他的朋友嗎?”

    “是的。閣下,我從十歲時飄洋過海去美國,從小學到大學,是在那邊度過的,在美國我有很多朋友。這些朋友現在大多數都身任美國政界要員。”

    金子堅太郎肯定的說道,直到現在他仍經商和自己的那些美國同學保持聯繫,尤其是那些身居顯位的同學。

    “是嗎?既然如此,誠懇地對你有一事相求……”

    聽到他的回答後,唐昭儀鬆下一口氣來,變得有些興奮。

    “咱們邊吃邊聊吧。”

    說罷唐昭儀喊來一個僕人,然後吩咐了一句,不一會侍女便奉上的飯。端上來一看,只有一碗清湯,一份炒肉片。一條糖醋鯉魚,一份糖醋排骨以及一碟青菜,這是極為簡單的飯菜,遠無法同關內的奢侈相比。

    如果是不瞭解東北,也許是覺得遭到了慢待,但實際上東北的接待都非常簡單,公務接待往往是在各機關單位食堂使用一份簡單的工作餐。

    除了簡單之外還有嚴格的接待標準,而此時的接待,卻是唐昭儀的個人款待。

    “有些慢待你了,不過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

    唐昭儀親自為金子堅太郎倒了一杯清酒。然後說道:

    “你應該知道,這場戰爭最終的解決辦法在於外交,軍事上的勝利,必須要用外交上的勝利。加以鞏固。”

    “是的,唐君,在外交上你們非常出色的讓英國人站在了東北的一方,可以說,東北贏得這場戰爭與閣下的外交活動,有著根本的聯繫!”

    “英國。更多的是戰略上的需求,我不敢居功,現在對於東北而言,美國才是問題之重!”

    “啊?的確如此!畢竟夏威夷的影響,一直左右的中美關係。”

    金子堅太郎點了點頭,中國對夏威夷的吞併,固然是一個集了不起的事情。但在另一方面其卻一直影響著中國與美國之間的關係,甚至美國之所以是東北為現在的假想敵,究其根源,正在於夏威夷。

    夏威夷實在是太重要了,對於美國來說如此,對於中國而言同樣如此,也正因如此,雙方才不會在夏威夷問題上做出任何讓步。

    “是啊,我們通美國人之間的關係,一直受到夏威夷的影響,但是現在。”

    點點頭唐昭儀又進一步殷切地說著。

    “戰爭打到這一步,可以說東北與俄國之間已經失去了單獨和談的可能,雙方會在戰場上平靜,最後一絲力氣,在無法決出最後的勝負之前,外國出面調停,將是最好的選擇。從現在看這是唯一可以依賴的。世界雖大,肯於調停者僅有美國。法國是俄國的同盟國,德國已有跡象表明在挑唆俄國,以消耗他們的力量,英國與我是同盟國不便插嘴,真正中立而有實力的惟有美國。”

    聽著唐昭儀的話,金子堅太郎隱約猜出了他召喚自己來此的目的了,難道是……

    “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請羅斯福總統出面調停。你與羅斯福總統原在哈佛大學同學,曾與其有過交往,望你立即赴美開展活動想託付給你的是,就是希望你立即動身到美國去。去活動以羅斯福為首的政界有力人物,讓他們把美國輿論導向對東北有利的方面去。還有,看準機會,交涉一下,請美國出面斡旋和平?”

    唐昭儀放下筷子認真的看著金子堅太郎,神色誠懇甚至帶著絲懇請之意。

    “那……那麼重大的任務,我難以勝任。”

    雖說心下激動著,可金子堅太郎在面對這份重擔時,卻又猶豫了起來。

    他的猶豫,唐昭儀看在眼裡。

    “是嗎?你是因為成功的希望不大,才不願接受的吧?”

    “是這樣的,閣下。”

    金子堅太郎點點頭,朋友是朋友,可利益卻又是利益。東北與美國之間的利益分歧實在太大,在他看來,美國沒有捲入這場戰爭,已經是東北的運氣了,現在還想讓美國傾向於中國,這有可能嗎?

    “說實在的,現在沒有一個人敢說能戰勝,不過大帥並不懷疑,在未來的幾個月裡,我們會贏得陸戰的絕對優勢!”

    唐昭儀的話還在繼續著。

    “多半你也是認為此次工作太困難,成功的希望不大,覺得失敗了無法交差,臉上無光,才推辭的吧。這次戰爭,已無所謂成功與不成功了。大家都豁出去了。東北將會動員自己的每一分力量!去贏得並且會抓住目前所有的優勢,但是勝利需要外交的鞏固,我們必須要在俄國這個龐大的帝國動員起力量之前結束這場戰爭,當然,軍隊會為你創造良好的時機……”

    唐昭儀說話時顯得極為自信,似乎對於戰爭的勝利,他是深信不疑的,當然,這也是因為他獲准參加了軍事會議,現在東北軍正在策劃著一場規模空前的軍事行動,一旦成功的話,戰場的局面將會發生根本性的扭轉。

    到那時將不會再有任何人懷疑東北軍將有可能贏得戰爭的勝利。

    他又接著說道。

    “下面就談你的事情。正因為使命重大,如果想到完不成時的不光彩沒臉面,也許推辭掉更明智。但現在已不是考慮個人名譽和責任的時候了。需要你把你身上的知識,朋友關係及其他一切能力都提供出來,來幫助我東亞度過眼前的難關。你在美國有很多朋友,這就是極為重要的的財富。你把這些都拋出來,來為我東亞民族盡力,你要知道,這同樣也是為了日本!不行嗎?”

    金子堅太郎被唐昭儀的話給打動了,但因事情過於重大,仍然低頭猶豫了一會兒。

    “閣下,我……我希望我可以考慮一個晚上再回覆。”

    這一夜,在賓館房間裡的金子堅太郎想了很多。美國與俄羅斯之間有著利益衝突,同樣也有著利益上的共同,而與東北之間的矛盾之深,

    “對於美國而言,他所希望看到的是中國與俄羅斯拚個兩敗俱傷,但絕不希望一方慘敗……”

    想起唐昭儀的話,金子堅太郎眉頭微微一皺,朝著窗外看去時又是重重嘆了口氣。

    “哎,希望一切順利吧……”(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49
第233章 謀略(求月票)

    “兩艘即將碰撞的大船!”

    在1902年的歐洲,這是最為知名的一張政治漫畫,其中的一艘大船,船名“中國東北”,而另一艘大船,船名“俄羅斯帝國”,

    儘管對於許多普通人來說,他們根本就分不清什麼是中國什麼是中國東北,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關心發生在東方的這場戰爭。▲∴▲∴,

    對於歐洲人來說,幫在東北的這場戰爭,甚至比英國參與的布爾戰爭更為吸引人們的眼光,這不僅僅是因為這場戰爭將會關係,兩個國家的命運,同樣也不僅是因為這是拿破崙也來規模最為宏大的戰爭。

    更為重要的一點是……這是工業革命以來第一次有有色人種去挑戰白色人種在世界上的霸權地位。

    這才是人們關注這場戰爭的根本原因。

    儘管如此,出乎人們意料的,是在這場戰爭爆發之後,歐洲的主流媒體卻站在中國的一方,究其原因,恐怕在於東北對於歐洲輿論的公關以及利用。

    在確定對俄戰爭之後,東北方面既認定俄國的輿論戰略就是發動歐洲的“****論”,為了阻擋這一切,情報局就派人到歐洲建立了“媒體戰”進攻基地。被派去的情報官員,在歐洲各國發動旨在控制輿論的“媒體戰”。那些情報官員會討論什麼媒體喜歡什麼東西,這個編輯喜歡什麼,要給他們送多少錢等等。

    這些情報官員的任務,非常簡單,一是確保盟友英國完全明白東北得戰略意圖。英俄不是死敵嗎?那麼在英國發動的媒體站上的說法就是東北是在阻擋俄國南下。二是要阻止“****論”的發生,要阻擋類似的文章登於報紙,進而避免“****論”在歐洲盛行,這就需要賄賂歐洲的媒體。

    每個月上百萬的“廣告費”,無疑是極為值得的,在情報官員們的運作下,戰爭爆發之後,儘管偶爾有歐洲報紙刊載“****論”的文章。但其主流媒體卻保持著沉默,甚至偶爾會反駁所謂的“****論”。

    除了左右駐在國的輿論,對於住領事館那的東北方面派出的情報官員來說,他們還見負責收集軍事。政治,經濟,以及其他各個方面情報的工作,而作為駐瑞典領事館武官的明石元二郎,在一方面努力操縱子瑞典主流媒體的同時。還在為一個“人力所不能及”設想而努力著,

    或許對於許多人而言,中俄兩國之間爆發戰爭,有很大的突然性,但早在俄羅斯佔領了日本之後,當時尚與日本陸軍中任職的明石元二郎,便深信這場戰爭不可避免。

    而在進入情報局之後,他更是堅定地認準了這一判斷,從南洋到瑞典,有沒有上這是一個職務的變化。但對於明石元二郎來說,卻意味著距離夢想更近了。

    也正因如此,幾乎是在他剛一到任,立即著手加速蒐集有關俄羅斯的情報,儘管瑞典距離俄羅斯有一定的距離,但人不妨礙他在瑞典手機與俄羅斯有關的情報。

    不過他的情報收集並不順利,他買通了俄羅斯陸軍後勤部的一位官員,獲得了俄軍在遠東的應對作戰方案、運輸計畫和西伯利亞鐵路列車運行計畫等重要情報。但在獲得這一下線不久,駐聖彼得堡的情報官員認為他把手伸得太遠了,向其直接發出了警告。由此。他才中止在俄羅斯的行動。

    但在戰爭爆發之後,隨著住俄領事官員的撤退,瑞典便成為對俄情報工作的中心。這使得明石元二郎再一次活躍起來,激情高漲的投入到對俄情報工作之中。

    “李君。我聽說過和弗拉基米爾.伊裡奇.卡爾波夫先生有過交往是嗎?”

    親自為的李國為倒酒時明石元二郎問了一句,李國為是前住俄情報官員,能說一口流利的俄語,在聖彼得堡各界有很多的朋友,在俄國有著一個情報網。

    而且上一次買通俄羅斯陸軍後勤部的官員,也正是因為李國維的警告。而不得不加以終止,但現在她得到了明確指令同意他介入對俄情報工作。所以兩人現在也是合作關係,

    在上次得到警告之後,明石元二郎萌發了與俄羅斯反*政*府的首領結識和來往的心思。這是在與在瑞典的俄國人接觸中得到啟示的,在許多場合之下,那些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俄國人,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指責俄羅斯帝國內部的存在問題,發洩對政府的不滿,正是因為這一原因,讓明石生出了從內部下手的思想。

    根據對俄羅斯歷史的研究和現狀的分析,明石元二郎斷定俄羅斯國內存在不滿,即使是星星之火,也會很快形成燎原之勢的大好局面。確信自己所設計的謀略工作,一定會取得成功。

    “謀略乃被謀略國家自身之罪”,由於俄羅斯歷屆政府實施暴,政和人民大眾長期遭受貧困,俄羅斯正在醞釀革命。而明石元二郎工作的第一步也正是從這裡開始的,第一個進入他視線的就是俄羅斯社會民主工黨的弗拉基米爾.伊裡奇.卡爾波夫。

    “嗯?”

    李國維先是一愣,然後好奇地看著明石元二郎。

    “是的,我和卡爾波夫先生是很要好的朋友,實際上卡爾波夫和很多外國人都是很要好的朋友。”

    對眼前的明石元二郎詢問此事的原因,李國維他非常清楚。他非常清楚,包括自己在內的外國人與卡爾波夫接觸的原因,難道說她想在卡爾波夫身上取得的突破?

    “那麼,李君,你可以幫我聯繫到卡爾波夫先生嗎?”

    明石元二郎抑下心下的激動開口問道,社會民主工黨是俄羅斯國內規模最大的革命黨,雖說現在他們因為內部的思想分歧,民主工黨分裂成以卡爾波夫為首的多數派和以馬爾托夫為首的少數派,但是社會民主工黨依然在俄羅斯有著一定的影響力。

    而他的影響力正是明石元二郎所需要的,他需要借助社會民主工黨的影響力,在俄國發動一場革命,即便是不能從內部摧毀這個國家,也要讓這個國家陷入動盪之中。

    “看來你應該關注了有一段時間了,那麼你應該知道卡爾波夫最近半年來的行動非常隱秘大佐閣下。你是知道的,他必須要躲避沙皇的警察。”

    李國維看著明石元二郎說道,

    “可以告訴我你的想法嗎?”

    “李君,您是一個俄羅斯通。那麼應該知道以俄羅斯之大,以武力攻破俄羅斯是不可能的,至少我們不可能從遠東一路打到聖彼得堡結束這場戰爭,所以我們就需要另闢蹊徑,想其他的辦法。而在俄羅斯有充分的餘地開展謀略工作。所以,我們必須要聯絡到卡爾波夫先生。”

    明石元二郎的意圖讓李國維不禁一驚,但整個人隨之又變得激動起來。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忽視了什麼,一直專注於情報收集工作的,她忽視了在俄國內部發起攻勢的機會。

    “我當然知道,俄羅斯形成國家體制的歷史較短,差不多也就是於滿清同一時代吧,其統治基礎並不牢固。而且在其統治上又實施者君主獨裁再加上以及人民的貧困,使得俄羅斯國內一直在醞釀著革命……”

    李國維的眉頭緊鎖,儘管他意識到自己忽視了什麼?但同樣也明白現在的俄國並沒有達到發動革命的地步。至少時機並不成熟。

    “但是,局勢遠沒有達到一觸即發的地步。一是政府對人民群眾的各種活動,一直動用強大軍隊進行鎮壓,二則是各革命政黨之間也不團結,加之分散在各地,行動步調不統一,即便是與政黨內部也同樣存在著分裂現像,就像卡爾波夫先生所有在的社會民主工黨一樣,而最重要的原因是……”

    “是因為那些革命黨缺乏活動經費和武器。”

    打斷李國維的話,明石元二郎肯定的說道。

    “他們所沒有的。正是我們所可以提供的,活動經費和武器,在必要的時候,我們都可以提供給他們。”

    現在明石元二郎並不懷疑。如果自己的行動得到批准,那麼他必然可以獲得來自國內的支持!

    “可是……俄羅斯人可能會……”

    雖說是個俄羅斯通,但是李國維還是不太相信在戰爭時期,那些革命黨會和東北合作,出賣,甚至背叛自己的國家。這幾乎是不可能想像的事情。但凡是任何稍有愛國之心的愛國者又豈有可能在戰爭時期背叛自己的國家呢?。

    “李君,你並不瞭解那些所謂的革命黨,我們是要擊敗俄羅斯政府,而俄羅斯的各革命政黨,也想奪取本國政權,自然也想擊敗本國政府,雙方持有共同的奮鬥目標。這是我們的共同點,”

    明石元二郎清楚知道,對於那些所謂的革命黨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從來是屁股決定腦袋,從來都是有奶就是娘,對於那些革命黨來說,最重要任務是奪取本國政府,而不是維護的“舊政權”的國家利益,甚至對於他們來說,反政府重視他們,爭取外國支持的籌碼。

    “俄羅斯國內的革命勢力強大,而且也正在醞釀著革命,惟發動革命的武裝力量尚嫌不足。而日本方面,雖有反擊俄軍南進的武裝力量,卻沒有能夠一舉攻破和佔領俄羅斯首都的力量。也就是說雙方互有長短,需要相互支援。”

    明石的語氣中稍帶著些無奈之意,而李國維同樣也是搖頭作無奈狀,他是一個俄羅斯通,當然知道俄羅斯的戰爭潛力遠非東北所能想比。

    “當我們的軍隊在西伯利亞以及遠東進攻俄軍的時候,迫使俄羅斯抽調駐歐洲部分的俄軍東來,從而減輕了俄羅斯政府對革命運動的壓力。而俄羅斯各革命政黨的擾亂活動,又牽制了駐歐俄軍,這樣,就為我們的作戰行動提供了有利條件。總之,俄羅斯那些革命政黨的活動與我們的作戰,都是對俄軍力量的牽制與削弱,起了相得益彰的作用。”

    “是的,如果這樣的話,那麼也許我國可以借助俄羅斯內亂,贏得這場戰爭,任何國家在內部發生動亂時,都不可能擊敗外部敵人。”

    李國維點頭贊同道,如果真的能發動起來的話,那麼東北必然將贏得這場戰爭。這將不會再有任何疑問。

    “在將來幫助俄羅斯加強革命力量的同時,努力協調俄羅斯各政黨的活動和我軍的作戰行動,相互配合,以便使其發揮出綜合的威力。只有借助俄羅斯國內的混亂,才能有可能讓我們贏得這場戰爭,李君,拜託了,請你一定要用各種渠道聯繫上卡爾波夫,促成我和他的見面”

    說話的時候,明石元二郎站起身,畢恭畢敬的向李國維行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而他一見,也忙站起身回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請你放下,我一定不負閣下之重託,盡一切可能聯繫上卡爾波夫。”

    “成了!”

    在李國為離開後,明石元二郎激動左拳一擊右掌,在嘴邊輕聲喃語著,這邊聯繫上卡爾波夫先生,那邊自己的報告獲得本部的批准,那麼一切就大事可定了。

    “適當的謀略威力毫不遜於戰場上的千軍萬馬!”

    臉上帶著笑,明石元二郎在心裡喃語了一句,對於年近四十歲的他來說,這或許是他生平唯一一次名載史冊的機會,或許與南洋的謀略活動,使得東北獲得了一塊海外領地,但那將是永遠的秘密。

    可對俄羅斯的謀略不同,這很有可能會在未來某一時期被公開,到時候所有人都將知道他是如何在敵後瓦解這個帝國。

    而在內心深處,儘管已經歸化入籍中國,但內心深處對日本的感情卻是無法消失的,他渴望在這場戰爭中為日本未來的解放貢獻出自己的綿薄之力。

    但是情報官員的身份,使得他沒有可能像曾經的同僚們一樣,在對俄羅斯的戰場上建功立業,但是俄羅斯國內的不穩卻給了他另一個戰場去建功立業。

    “芬蘭、烏克蘭、波蘭……真是天助大東亞!啊除了革命黨之外,整個俄羅斯處處皆是火藥桶,如果把這個火藥桶點燃的話……”

    想像著未來在自己的操動下,俄羅斯舉國上下掀起一場革命以和分裂之潮,到那時……他似乎看到了戰爭的勝利以及日本解放的那一天,當然,還看到了自己受到天皇嘉獎的那一幕……(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49
第234章 外交(求月票)

    炎黃曆4600年,

    對於“炎黃紀元”即便是在東北推行亦不過只有短短四年時間,儘管早在十年前便通過標註“西元”的方式,選擇性的無視滿清的紀元方式,但“西元”畢竟不是中國的,“紀元”於東方政治倫理中的地位卻又是不可忽視的,也正因如此,從四年前正月初一開始,“炎黃曆”被“發明”了出來,取代了“光緒”以及“西元”而成為東北的紀元方式,這不起眼的變化,實際上也是在向外界表明東北與滿清的決裂。△↗,

    儘管決裂早已存在,但過去至少還維持著一個表面,但是在炎黃4600年,尤其是對俄宣戰之後,東北正全面而迅速的同滿清劃清界限,與過去的裝模作樣、偷偷摸摸不同,一直以來被賦予別樣政治意味的“日月旗”開始成為東北的象徵。

    如過說過去,懸掛“日月旗”是民間的自發行為,那麼在對俄戰爭之後,隨著總督府上升起了“日月旗”,再到軍隊光復“海參崴”升起的“日月旗”,這旗幟便成為了東北的象徵,在一定程度上,同樣也是中國的象徵。

    就像此時,在上海舉行的領事團會議上,這面旗幟就是中國的代表,在上海的東亞飯店門前廣場上懸掛的各國旗幟中,日月旗同樣也是迎風飄揚。

    每一次,當唐昭儀走神的時候,朝著窗外望去,總能看到廣場上迎風飄揚的紅底日月旗,而那句話總是會不斷的浮現於他的腦海中,儘管參加談判外交官不僅有他,同樣還有來自關內各地的代表,但東亞飯店外懸掛的旗幟卻是“日月旗”,似乎這也是各方唯一能接受的旗幟。

    “但願日月照我土,莫忘烈士血滿地。”

    想著三年前確定這面旗幟時大帥的言語,唐昭儀又一次把視線投向了面前的各國領事,當然免不了還有面色難堪的俄國駐上海領事。

    之所以會在上海舉行領事會議,實際上是局勢發展的結果各國要求俄羅斯方面背書決不將戰火引至關內“中立地區”。關內各省早已宣佈“中立”,當然對於東北同樣也有很多要求比如,要求東北背書承諾不會從關內徵兵。

    今天整整一個下午,即便是談判桌上的對手。也可以覺察出來,唐昭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他之所以會有些心不在焉,倒不是因為金子堅太郎已經抵達美國,也不是因為英國施加壓力要求東北承諾不在關內徵兵。

    至於前者,本來就只是抱著一分希望罷了。金子堅太郎能成功固然很好,如果不能成功的話,那麼……嗯,像現在保持有傾向性的中立,也未嘗不能接受,所以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種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完全基於一個原因實力!

    東北海軍那怕是一個分艦隊的實力都不遜於美國,儘管現在那位羅斯福總統提出的建設海軍的提案正於國會審議,但在美國擁有挑戰東北海軍的戰艦時。這場戰爭恐怕早已經結束了,現在,美國人即便是有百般的不願,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東北不斷加強在夏維威的力量。

    至於英國要求的承諾,嗯,這完全不是什麼問題,或許在戰爭爆發之後,東北於內地招募了近的50萬新兵,現在即便是不再招募新兵,但完全可以招募“勞工”。至於“勞工培訓”結束後,勞工是否“自願參軍”,那就不是外國人所能插手的了。

    “任何人都無法阻擋人們發自肺腑的愛國之心,俄羅斯人有自己的祖國。同樣,中國人也有自己的祖國,我想,如果說什麼是世間永恆的正義,那麼恐怕就是我們每一個人心中的愛國之心!”

    又一次,面對俄方提出的要求招募勞工時於合約上標註“禁止參軍”的條款。唐昭儀直接拿出了一個盾牌“愛國主義”,有什麼比愛國主義更正當的嗎?

    接下來,俄國人是如何反駁的,唐昭儀並不關心,視線投向窗外的他的腦海中又一次浮現出大帥發來的密電,那份密電的內容非常簡單,只是遞交一份看似不起眼的抗議罷了。

    在後貝爾的戰事持續了百日,現在,終於要發生根本性的逆轉了嗎?這一次日月旗會在什麼地方升起?

    將視線從窗外的飄揚的旗幟上收回來,唐昭儀把視線投向了侃侃而談的闊雷明,這位俄羅斯帝國駐上海總領事,會議之所以會在上海舉行,除去因為上海租界是“國際區域”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於上海參加會議的各國代表,僅只是駐上海總領事,這一級別決定他們實際上沒有任何決定權,只是公使們的傳聲筒,但與他們不同,唐昭儀卻享有全權。

    不過,這種全權卻沒有任何意義,因為雙方都非常明白在上海的會談實際上根本無法取得突破性的進展,至多只是讓俄國再次承認關內的“中立地位”。而唐昭儀之所以會參加會談,更重要的是向各國表明東北對會議的重視。

    “如果過幾天,那個消息傳來的話,他還能再笑出聲嗎?”

    唐昭儀默默的在心底這般想到。

    因為曾列席軍事會議的關係,使得他清楚的知道,東北軍一直在醞釀著一場“決定性”的戰役,可以說,之前的以及現在的,所進行的一切戰鬥,不遠都是在為那場“決定性的戰役”作著準備罷了。

    一但戰役展開的話,在震驚整個人世界的同時,也將會從根本上扭轉戰局,到時候,闊雷明總領事和其它的俄國人,還有可能像現在這樣氣定神閒嗎?

    幾乎是在談判剛一結束,與各國領事簡單的招呼一聲,又與各方代表打了一個招呼,唐昭儀就把自己關在客房裡,吩咐隨員不要打擾自己,對外的解釋時,他有些不太舒服,可此時在客房裡的他,卻是聚精會神的看著《東亞日報》,眾所周知。創辦於朝鮮的《東亞日報》是東北官方的喉舌報,其一直主導著東北的輿論導向,而在戰爭爆發之後,其更是派出了多達數十人的戰地記者。使得《東亞日報》可以在第一時間內得到從東北戰場彙集而來的最新戰報。

    之所以如此關注今天的新聞,只是因為在中午在用餐時,他代表東北當局正式向俄羅斯駐華公使遞交公函,要求俄羅斯必須嚴格遵守“劃定戰區限制”,否則東北將保留採取任何方式。悍衛本國權益的行動。

    而所謂的抗議,實際是是抗議俄軍從“蒙古地區越境攻擊”,按“清國劃定的戰區”蒙古地區是中立地區,而對於在********作戰的東北軍而言,蒙古地區就是東北軍的側翼,在這一情況下,在戰役打響之後,俄軍多次派出大小規模的部隊從側翼進攻或滲透至東北軍防線。而這種舉動,就是對“中立地區的中立地位”的破壞,自然需要通過外交渠道加以抗議。

    對於外界而言。這或許只是“鑑予”俄軍大規模“越境”作戰的一種正常反應,畢竟在過去的幾個月裡,東北以及天津至少向俄國遞交了數十份抗議公函,這一次和以往又有什麼區別呢?外人看不出來,也無法理解,但是唐昭儀卻知道這份公涵意味著什麼。

    畢竟,以往更多的是針對某一次軍事行動的越境,而這一次的公函內容卻是“俄羅斯肆意踐踏地區中立地位”的全方位的抗議,字眼上的微妙變化,讓唐昭儀意識到。或許,這與那場決定性的戰役,有著必然性的聯繫。

    也正因如此,唐昭儀才會在會議結束之後。就把自己關在門內,想從報紙上查找兩軍目前的交戰態勢。

    “……受限地形的困擾,東北軍於5月4日自西北方向的迂迴受到俄軍阻擊後,集團軍司令部便命令部隊於9日向北迂迴至俄軍側翼,儘管地形條件不良,但進攻部隊仍然向當面之敵全線進攻。其中以阿奧米多耶夫山的爭奪戰最為激烈……第五十二旅佔領阿奧米多耶夫山口後,俄軍立即派出一個步兵師的試圖實施反擊,然經我官兵旅殊死相抗,致陣地未失……赤塔近在眼前,東北軍必勝……”

    看到這裡,唐昭儀的表情微微一變,整個人完全陷進寬大的沙發上,他閉上眼睛,沉默了好一會才喃喃道。

    “俄國人完了……”

    他之所以會判定俄國人完了,完全是因為這篇看似簡單的戰地新聞,新聞很簡單,不過只有幾百字罷了,但卻向他透露出一個事實東北軍夢寐以求的“包圍圈”正在成形,而俄國人自己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甚至他們都沒有意識到,從戰役打響至今,東北軍的進攻節奏一直都在參謀部的壓制之中,換句話來說東北軍根本就未盡全力,他們一直控制著進攻的節奏,讓俄國人產生一種錯覺只需要再增派部隊,就能擊潰東北軍的錯覺。

    但實際上呢?

    東北軍卻是在利用俄國人的這種錯覺令其不斷的調兵至後貝加爾,從而為下一步的作戰計畫作準備。

    俄軍不過只有120萬軍隊,而東北軍有多少?

    整整兩百萬!

    儘管這兩百萬軍隊中的3/4都是新動員的,甚至還有1/4是從關內招募的新兵,但是,對遠東俄軍,東北軍卻有著全面的優勢。

    俄軍的添油……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現在,他們已經跳進了為其準備好的那個陷阱之中,只要時機成熟……就可以收網了!

    被網住的是什麼?

    是多達53萬俄軍!

    俄國陸軍近二分之一的軍隊,都在後貝加爾!

    “我的大帥啊……”

    此時唐昭儀的腦海中浮現出大帥的那張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笑容,戰局的發展正像他所預料的一樣,俄國人正在一點點的增派著軍隊,將數十萬軍隊調至後勤極為不利的後貝加爾。

    無疑,從一開始,俄國人就輸了這場戰爭。

    可更為要命的是,大帥卻非要給俄國人看到希望,甚至他隱約猜出來,向西北側翼的迂迴,很有可能是東北軍“故意”輸的,為的只是掩護……掩護什麼呢?

    “也許應該找一張地圖來看看!”

    正是因為瞭解陸軍的計畫,所以唐昭儀才會動出看地圖的念頭,以便獲得一些答案,毫無疑問,截止到現在陸軍的行動都是在為下一步計畫作準備,但是他們是掩護那裡的行動呢?

    就在唐昭儀的心底冒出這樣的念頭時,門外傳來敲門聲,起身去開門,唐昭儀看到站在門外的除去自己的隨員外,還有一個陌生人,如果所料不差的話,應該是從東北派來的信使,至於信是如何到上海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部長,大帥派來的信使……”

    接著一封信從那個陌生人的口袋中取了出來,檢查了一下信上的暗號,確定了是大帥的發出的信件之後,唐昭儀方才關上門,撕開信封,打開信紙,只看到了一句話。

    “東風將起,萬事俱備……”

    簡單的一封信,透露出來的信息,卻讓唐昭儀忍不住發生一聲長嘆,現在他明白了,正如他猜測的那樣,現在已經到了收尾的時候了。

    唐昭儀仔細的著這封信,看著信上的內容,他的眉頭緊皺著,一但計畫實施的話,剩下的就是外交官的事情了,換句話來說,軍隊的事情已經完成了,至少陸軍的事情到時候差不多完成了。

    “外交……”

    念叨著這兩個字,唐昭儀閉著眼睛,終於這一切都開始了!

    但是,到時候應該從什麼地方突破呢?

    “真是的……”

    突然,唐昭儀像是想通什麼似的,自言自語著站起身,他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黃埔江,凝視著江上各國船舶,暗自嘀咕道。

    “你真是太偏執了,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到時候陸軍好好打,你好好談就是了,總之,不讓軍人們的血白流,不就可了嗎?有什麼好憂慮的,現在真正應該擔心的是俄國人,甚至還有滿清,你在這裡擔心個什麼,只要打了勝仗還有什麼好擔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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