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帝國的朝陽 作者:無語的命運 (已完成)

 
bluetrar 2015-12-5 21:29: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87 76744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37
第186章 探究(求月票)

    冬雪紛飛,在長春新城的人行道上,儘管沿街的住戶、商戶會把門前人行道上的積雪掃盡,但因為天空仍然下著雪的關係,這地面依然還是存著些許薄雪,不過相比他處的厚厚冰雪卻也好了許多。

    穿著厚呢絨大衣,頭戴冬帽的武凌凱聽著身後的整齊的腳步聲,主動的讓於路邊,果然不出所料排成排的十幾名年歲各異的兒童,正列著隊朝遠處的電車站走去,在前方不遠處,還有幾名站在門前有兒童等待匯入隊列。

    對於這些兒童來說,似乎一切都是一種習慣,門前的等待、匯入隊列甚至還有諸如不隨地吐痰等行為,早已經成為他們的習慣,但實際上,這種習慣的養成是學校中一遍遍的教導,當然,即使是對於成人來說,警察的警棍和罰款同樣也會改變他們的習慣。

    習慣往往都是通過教育養成,作為一名記者,或許武凌凱對那些警察為維持公共衛生、秩序的暴力處罰行為,但是卻又不得不承認,警察的權威保證了法律的威信,在內地普遍存在的鄉族械鬥以及舊時東北移民間的械鬥,更是消彌於無形,舊時械鬥過程中,官方做的最多只是辦理控制規模與預防民變角色。致使民眾全不相信法制,也因此社會守法觀念始終無法提升。這種現象,直到設省後,隨著警察的強勢介入才漸漸改善,可以說,東北社會的守法觀念,完全得益於警察的威權。

    當然,作為記者,武凌凱不是沒有看到警察強勢權力背後實質上的“殘酷”建省伊始的剿匪時期,警察機動部隊根據總督府制定的剿匪刑罰令,非但直接處決大量土菲,更是將許多懷疑通匪的人都當作土匪懲處,規模性的處決,有時數百人結合在一起。於城邊集體處死。這種觸目驚心的懲處,也有強烈的震懾作用,使新舊移民不敢再有違背警察權威或者轉作土匪的想法。

    在過去的十年間,當局將剛從西方學來的法律應用在東三省。代替了傳統的《大清律》。直到現在,刑事警察的權威,在東北幾乎是絕對的。東北施行的刑罰,雖然看似有些嚴酷,警察的權力使得他們隨時拘捕所謂的“違法分子”。但在另一方面法官基本上是清廉的。而且有法可據,不可任意地仗勢欺人。法律嚴峻,卻值得信賴,三省百姓以至朝鮮的百姓真正認識了公權力的權威。

    即便是對警察嚴酷頗有微詞的武凌凱,有時候也不得不承認,正是警察的權威保障了東北行政的順利施行以及現在東北社會的安定,非但舊時移民械鬥消彌無形,即使是街頭好勇鬥狠的地痞流氓也極為罕見他們同樣畏懼警察的權威,當然他們真正畏懼的恐怕還是動輒十年起步的煤礦苦役。

    走到路口的時候,武凌凱恰好碰到兩名巡警。穿著冬裝的巡警顯得有些臃腫,但在錯肩而過的時候,武凌凱卻意外的看到那兩名巡警與平素不太一樣,平素別插於腰帶右側的警棍這會扣於左側,而右側卻多了黑色的槍套。

    手槍!

    警察配手槍並不是什麼新鮮的事,實際上警察使用的9毫米沈造轉輪手槍還是名牌貨,彈巢由側邊打開的轉輪手槍,非但受東北軍警的歡迎,同樣也受到民間的歡迎,甚至武凌凱自己也買了一隻儘管在東北並不禁槍。甚至根據相尖的法律規定,年滿16歲以上的三省公民都能合法擁有槍支,但任何人購槍都必須徵得當地警察局局長的同意,由其開具持槍證之後才能購買,而開具持槍證並非是警察局長的義務。這使得只有少數人可以獲得持槍證對於許多新移民來說,無論是治安或者法律上的問題,都使得他們不可能持槍。

    不過,武凌凱倒是對巡警腰間的9毫米左輪手槍究竟是軍隊淘汰的舊槍,還是警察局購置的新槍,沒有多少興趣。他之所以會覺得的意外,卻是因為過去巡警幾乎從不配槍,只有那引起騎著自行車或騎馬的巡警才會配槍,而這種在市鎮巡邏的“巡腳”往往不配槍,但今天他們為什麼全配槍?

    顯然,那兩名巡警能夠感覺到武凌凱視線中的好奇,面對好奇的眼神,他們甚至顯得有些得意,若非是有裝備條令的限制,恐怕他們都恨不得把槍套裝在腰前,以便讓所有人都看到他們腰間的轉輪槍,這可不是他們自己添置的,而是局裡配發的武器。

    警察們的得意,或許很少有人能夠注意得到,甚至即使是一些駐東北的各國領事官員也不會注意到這一細節,但對於武凌凱而言,他卻敏銳的意識到這一變化背後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對於記者而言,這秘密就是一個大新聞。

    “編輯,我敢說,肯定出了什麼大事!”

    一進報社,武凌凱便衝進編輯的辦公室裡大聲嚷喊起來。

    “來的路上,我碰到的巡警都帶著槍,我問了其它人,其它地方也是,昨天那巡腳都還只是拿棍,今天可都改拿槍了!肯定是出什麼大事了!”

    記者的敏感使得武凌凱意識到警察配槍背後的新聞。或許,東北有新聞管制,但並不意味著沒有新聞、自由,至少那報紙一直都還有“監督”之責。

    “警察原本就有槍啊!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不待武凌凱把話說完,抬起頭來的方之鏡扶了下眼鏡,瞧著武凌凱似乎是在怪他有些大驚小怪,全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難道他不知道這是作為記者的大忌嗎?

    “怎麼會不奇怪,咱們東北的治安這些年一年好過一年,警察過去都不配槍,怎麼現在配起槍來了?編輯,這背後肯定有新聞!”

    武凌凱說的是到是實話,在城市中有巡警日夜巡邏,在鄉下有壯丁團配合警察負責村落安全,加之對地痞流氓動輒課以沉重勞役的重罰,從而保證了東北的治安環境日趨良好,很多地方甚至多年未聞匪盜,如此一來。警察自然沒有配槍的必要了。

    “新聞?”

    取下眼鏡,用布擦了下,方之境的唇角微微一揚。

    “我估計警察局那邊肯定會說,這幾年財政充裕。所以才會給警察配槍,好了,這不是大新聞!”

    相比於武凌凱的敏感,方之鏡卻完全沒有任何反應。有錢了總會改善裝備,就像報社一樣。如果現在報紙能多發行幾萬份,沒準,他也會添置一些新的設備,比如新晉剛剛推行的打字機。

    “編輯,你給我兩天的時間,我敢肯定這背後……”

    總編的話並沒有讓武凌凱放棄,他依然相信配槍絕不僅僅只是改善裝備那麼簡單。有時候,一些不為人知的細節,往往會隱藏出很多大新聞。

    “好了,子南。你還是先把眼前的新聞抓好再說……”

    武凌凱的堅持並沒有任何作用,至少對於總編來說,完全沒有意義,可編輯的阻止並沒能阻接他對背後大新聞的渴望,在隨後的幾天中,武凌凱一邊忙著報社裡分配的採訪,一邊還儘可能的去探究警察配槍背後的大新聞,而隨著調查的深處,他卻發現自己似乎直在觸及到一個大秘密。

    這是秘密會是什麼?

    每每想到那個秘密,武凌凱就會感覺呼吸有些急促。儘管隨著調查的深入,使得他意識到也許自己應該收手,但是記者的好奇心,卻趨使著他一步步的查下去。一步步的觸及一個不為人知的真相。

    “男兒肩負家國任,從容往赴沙場行。短衣匹馬出鄉關,喇叭銅鼓民歡送。沙場之上臨大敵,戰袍滴滴胡兒血。祈戰死,自問生平博榮聲,頭顱一擲為國輕……”

    歌聲於飯店中激盪著。數百名相貌顯得有些稚嫩的軍官生們,於飯店中不顧一切的嘶吼著,以至於飯店的掌櫃夥計無不是神情緊張的瞧著這些軍官生,生怕這些喝醉的軍官生會起了酒性,把他的飯店給砸了。

    不過這顯然屬於多餘的,無論是軍官生亦或是軍人,畏懼軍法以及憲兵更甚於百姓畏懼法律和警察,他們至多也就是在這酒醉之後放聲高歌,而不會如潑皮一般打砸。

    耳邊傳來的歌聲讓一路查到陸軍學校的武凌凱略微一愣,他從樓上看去,可以看到那些年青的軍官們生似乎都喝醉了,他們或是站著,或是坐著,用他們那沙啞的嗓子高唱著,恰在這時,原本激昂的歌聲卻又變得有些低沉。

    “阿娘牽衣向兒語,吾兒為國勿戀汝。愛妻結髮勸夫行,慷慨送夫往一程。沙場衝殺陷敵陣,戰死榮聲萬里揚。祈戰死,軍不凱旋歸何顏,切勿偷生把國誤……”

    傳入耳中的“祈戰死歌”讓武凌凱的神情微變,他沒有當過兵,但並不意味著他不能理解這些軍人歌詞中的悲壯,儘管他們似乎都醉了,雖說他們的歌聲有些沙啞,甚至可以說走調,但是卻難掩其間透出悲壯與絕然。

    “陽春三月桃花燦,國民祀我歸祠靈。公園銅像巍巍尊,世人銘記忠烈魂。大好男兒忠名顯,丹心汗青把名留。祈戰死,捨身只為家國存,男兒當如是……戰戰戰!祈戰死!”

    悲壯而不失激昂的歌聲飯店裡迴蕩著,在那歌聲將散時,武凌凱的心裡卻帶著些疑惑,長達一週的調查,使得他得到了許多信息。

    從警察配槍,再到突然增加的軍列,再到眼前的這些軍官生他們畢業了!

    提前數月畢業,原本,在這個時候他們應該放寒假,可是武凌凱卻得知他們非但沒有放寒假,反而提前畢業了他們所有人都將在未來一兩天內分配到部隊,這是怎麼回事?

    實際上,隱約的他已經猜出了一個答案,早在數天前,當他得知許多醫院裡的醫生也接到徵召之後,他便意識到,事情遠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隱隱的一個答案已經於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而現在,看著這些年青的軍官們,聽著他們的歌聲,他證實了那個答案。

    “難道要打仗了……”

    突然,武凌凱的只覺得心神一亂,看著那些年青的軍官生們,再聯繫到他們所唱的歌曲,他驚恐的發現,自己似乎觸及到了一個秘密東北正在準備打仗!

    不!

    不是正在準備打仗,而是已經進入了戰爭之中!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為戰爭作準備,沒錯,就是這樣,警察之所以配發武器,是為了強化社會治安,在軍隊出征之後,警察將會擔負起的保衛東北的責任,他們自然需要配槍,至於軍列的增多,那是在調兵遣將,調動物資,至於醫生的徵召,打仗總是難免會有人受傷,軍隊需要更多的醫生,最後,就是眼前這些提前畢業的軍官生,

    答案已經再清楚不過了,儘管現在答案已經被證實了,武凌凱的心底卻突然升騰出一陣後悔之意,他知道自己觸及到的是什麼,是一個不能被觸及的秘密,這個秘密很有可能會讓他負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代價!

    大新聞!

    這確實是個大新聞,但是在新聞管制之下,這樣的新聞又豈能通過新聞審查?

    “祈戰死歌……”

    驚慌的走出飯店時,心神慌亂不已的武凌凱默默的念出這四個字的時候,那心情卻變得更加沉重了,甚至緊張了起來,慌亂中,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一切。

    寫一個稿件,將這個秘密捅出來?還是沉默著,不去想這個秘密?諸如此類的念頭與武凌凱的腦海中閃動著,作為一名記者,他自然希望能夠第一個報導這一大新聞,但同樣,出於謹慎,他卻非常清楚,這個新聞絕不可能刊載於報紙上,至少不可能刊載於東北的報紙上,因為其無法通過新聞審查。

    “怎麼辦?怎麼辦?這可如何是好?”

    “茲……”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急促的剎車聲傳進他的耳中,不待武凌凱有所反應,路邊就衝過來兩個人,二話不說分別從左右架著他直接將其塞進了汽車之中……(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37
第187章 相商(求月票)

    “咣鐺!”

    在牢門被關上的瞬間,武凌凱驚恐的看著那緊閉的牢門,片刻的驚慌之後,又急聲大喊道。∑,

    “快放我出去,我沒違法!我是記者……”

    獄內的喊聲並沒有引起警衛的注意,警衛只是盡責的站在那裡,在過去的幾天中,這座位於城內的“秘密監獄”已經關押進了數十人,對於警衛而言,他們並不關心這些人犯了什麼法,或者說他們為什麼會被逮捕,他們甚至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人。

    也許,幾次轉移之後,這些人中的一部分會永遠消失,誰知道呢?

    至於記者?

    那是一個危險的行業,也許,他們早在剛入行的時候,就應該明白這一點。

    只有1.5米寬、2.5米左右長獄室顯得的極為狹窄,一盞低瓦數的電燈亮著,昏暗的燈光下,武凌凱緊張的打量著這間獄室。

    這是什麼地方?

    顯然這裡是監獄,可自己為什麼會被關進這裡?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那是因為自己觸及到了一個秘密!

    無論是懊惱也好,後悔也罷,此時一切迷團都在這一刻得到瞭解答,突然的逮捕使得武凌凱明白了,戰爭將是不可迴避的事實。

    難道說是大帥真的準備入關了嗎?

    想到這個大新聞,武凌凱整個人的心底頓時充斥著無盡的後悔,為什麼自己非要那麼好奇,如果不那麼好奇的話,沒準,沒準自己就不會錯過這個大新聞!

    “你們到底是誰?你們想幹什麼?”

    整整兩天,每一次,當牢外有人走動的時候,武凌凱都會在那裡高喊著,在過去的兩天之中,他一直被關於這間牢室之中。沒有任何人審問他,同樣,他也沒有見過任何人,每天。只有一個餐盤從那牢門下的窗口中塞進牢房中。

    沒有任何人理會他,這種無邊的孤寂甚至讓武凌凱有種想要發瘋的感覺了,在這無人過問的恐懼之中,他甚至開始胡思亂想起來,想像著自己的命運。自己的將來,無一例外的,沒有任何好結果,他甚至幻想過自己會被秘密殺害,然後扔到大海……

    監獄牢房的鐵柵欄後面,依然是進來時那身打扮的武凌凱的臉色顯得極為驚恐。他渾身篩糠般地抖個不停,那雙眼睛中,總會流露出驚悸之色。

    “怎麼會這樣?”

    兩天前,他是一名記者,在東北。公司職員、事務官員以及教員都是從所周知的高收入群體,而記者同樣也是這一群體中的一員,作為記者的武凌凱曾一次又一次規劃過自己的將來幸福的生活,他曾和許多人一樣,甚至想像過在郊區為自己修建一棟度假小屋,可是現在……現在他卻身在監獄之中,而且是一座秘密監獄之中。

    作為記者,武凌凱自然知道監獄是什麼模樣,像這樣的單人牢獄極有可能是傳說中的“秘密監獄”那是記者之間的一個“流言”,傳說在東北有秘密監獄。專門用於關押外國間諜或者非華分子。當然,那只是謠言罷了。現在他知道,這不再什麼

    突然牢門打開了,只見兩名警衛如大山似的堵在了鐵門邊。面對突然打開的牢門,武凌凱非但沒有感覺到慶幸,反倒是緊張的緊抱雙膝,驚恐地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又迅速把頭縮回四肢構成的那個虛構的安全空間裡。

    “武凌凱!出來!”

    此時,那些警衛顯然沒有給予這個記者任何尊重。而是直呼其名。實際上,也根本不可能給予他任何尊重,任何被關進這裡的人,不過都是死人罷了。

    可是面對這種情況,甚至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武凌凱似乎連語言上反抗的勇氣都喪氣了,從進入這座只用來關押間諜、非華分子的秘密監獄,他就知道一切都結束了,他所有的一切,都將失去,他非但不會再接觸到所謂的大新聞,同時失去的還有他的生命!

    好奇心害死人!這句話著實不假啊!

    “武凌凱,快出來。”

    警衛見犯人不願動彈,極不耐煩的喊了一聲。

    幾秒鐘後,面如死灰的武凌凱如待宰的羔羊一般,被幾名膀大腰圓的警衛拖出了這間狹窄的單人牢房,對於警衛如此粗魯的動作,他沒有叫喊,只是軟如面條一般的被他們拖曳著。

    難道是要殺了自己?

    也許是有了死的覺悟,也許是明白,對方會採用殺死自己的方式,去保護那個秘密,武凌凱甚至沒有爭辯之心,只是認命的讓對方拖著自己,朝著刑場拖去……

    可是,結果卻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並沒有被拖到靶場,然後像是一條野狗似的被處決,而是被扔進一個顯得頗為寬敞些的房間,不待他去打量這個房間的模樣,一盞強光燈便直直的照在他臉上,照得他睜不開眼。

    “坐下。”

    耀眼的光源後面發出一聲冷冷的,而沒有一絲感情的甚至令人窒息的聲音。作為記者,儘管是見多識廣,但是武凌凱仍然感覺到那聲音中透露出的冰冷之意,這絕對不是一個有人類情感的傢伙。

    驚慌失措的武凌凱緊張地坐上了房間正中一張簡陋的板凳上,為了躲避正面照來的強光,他不住地左右張望著,避開了光線,他已經能夠看清楚房間裡的東西。

    不看不要緊,只看了一眼,他的心臟頓時便是一緊,忍不住開始為自己的命運悲鳴起來。

    只見那牆上掛著一排排磨得精亮的鐐銬,牆面、地板以至天花板都浸染著洗不去的斑斑血跡,屋子裡瀰漫著血腥味和烤肉味從小到大,武凌凱是頭一次見識這種地方,儘管深知深牢大獄絕不是什麼好去處,但這絕不會是東北。

    在他的印象之中,東北監獄以及審訓室應該是相對文明的,要知道,總督大人可是堅決反對酷刑審訓的,作為記者,他亦曾多次進入監獄視察。東北監獄的環境優良甚至得到外國人的讚譽,甚至這也是英國最終同意於東北有條件的放棄治外法權的原因之一。

    可是這裡……這顯然不是他所瞭解的監獄。

    顯然,這並不是東北的監獄,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秘密監獄”,正因為掛著“秘密”的名義,所以這個監獄完全脫離司法系統的管理,從而使得這裡不為“陽光所照”。或多或少的武凌凱總聽過一些關於秘密監獄的“謠言”,現在。眼前的這一切,無疑是在提醒著,那一切絕不是什麼謠言!

    而是事實,這濃濃的、揮散不去的血腥味,正在這裡提醒著他一個事實!

    這個事實就是,他身處於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監獄之中,他自己也極有可能淪為一個“秘密”,秘密的“失蹤”。

    “老實交待,你的幕後主使是誰。”

    對方躲在光源後面的陰影中,武凌凱看不清他的表情。聽著那冷酷而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他只覺得一股惡寒刺入骨髓,冰冷言語中儘是輕蔑之意。

    好一會,方才慢慢恢復一些神智的武凌凱,勉強擠出幾個字來:

    “我……我是……記……記者……新……新聞……”

    記者!

    記者對新聞的採訪是有法律保護的,他們怎麼能如此粗魯的對待自己,我,我要抗議,我要……可他壓根就沒有勇氣說出這些話來。

    “你是死人一個。”

    依然還是那個沒有感情的言語。

    “我……”

    死人……武凌凱的臉色更白了。

    “老實交待,你的幕後主使是誰!”

    武凌凱的語言神經頓時梗塞。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那裡有什麼幕後主使啊,根本就是……

    這時幾張紙扔到了武凌凱面前。

    “看看。這是明天報紙上會刊載的新聞。”

    要刊登於報紙上的新聞?

    武凌凱一愣,那怎麼現在就出現在他的面前?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塊豆腐塊大小的文章:

    《漢奸!昨日警察局逮捕多名賣國賊!》

    漢奸!

    在東北沒有什麼比這個“罪名”更為嚴厲得了。十數年的反思之中,使得所有人都深信當年大明之所以滅亡,實是滅亡於漢奸之手,甚至在黃魂協會等機構的手中,還羅列有一份厚厚的“漢奸名冊”,漢奸。這是令人最深惡痛絕的一個名詞。

    如此的煽動性標題也震撼性地衝擊著武凌凱的視覺神經,而更讓他驚恐的卻是在那些被逮捕的名字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這……

    “這、這是謊言!你們的謊言會被揭穿的!我,我絕不會背叛祖國的!”

    看著那報紙上的內容,被污衊成為“漢奸”的武凌凱不知從那裡來的勇氣,他所看到的稿件上的報導,無不是一篇篇的謊言,這完全是被謊言充斥的報紙。他怎麼會是漢奸呢?他怎麼成為了漢奸了呢?

    “謊言?”

    冷笑突然響了起來,然後那個陰影中卻是傳來一陣輕蔑的話語。

    “誰會知道呢?謊言重複一千遍就會成為真理,你以為人們會在乎真相嗎?不,他們只會看到報紙上告訴他們的字眼,他們相信那就是事實,什麼是事實呢?事實就是,你是一個無恥的漢奸,你向滿韃出賣自己的靈魂,你為他們刺探軍事情報,向他們出賣軍事情報,還是借助記者的身份!”

    接著冷笑從陰影中傳了出來。隨後那陰影中又繼續傳來那個冷冰冰的聲音。

    “現在,就在你我談話的時候,警察已經取得你的存款記錄,記錄表明在過去的幾年間,你先後獲得了數萬元的內地資助,你甚至還在東北建立了一個秘密的間諜網絡……”

    冷冷的言語讓武凌凱渾身顫抖著,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惱怒。

    “不要去否認這一點,你的朋友會以為你恥,你的家人也是如此,還有你的弟弟,他很快將會接到通知,預備學校將會非常遺憾的通知他,為了學校的榮譽,他們不得不開除他,是的,東北大學是不會接受一名漢奸的弟弟作為大學生,去玷污學校的聲譽,在學校的聲譽與個人的前途之間,他們必須要作出選擇……”

    “不,你不能這麼幹,我,我沒有,我弟弟,我弟弟也是……”

    惱怒的吼聲迸發出來的時候,武凌凱的話聲卻越來越小,因為他知道,對方可以這麼幹,他們確實能夠做到這些,沒有任何人會在意他是否清白,在人們發現他是“漢奸”的時候,一定會千方百計的與自己劃清界線。

    “為什麼,為什麼,告訴我……”

    武凌凱喃喃著,他從未曾想到,自己對新聞的追求,會給帶來這麼大的麻煩,非但毀掉了自己,同樣也毀掉了他的家人。

    “為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

    冷冷的帶著嘲弄之意的言語從陰影中傳出來的同時,那個聲音又說道。

    “不過,也許,這並不一定是全部的結局!畢竟我們是公平的,也許,這個稿件可以進行一些修改……”

    汽車在公路上行駛著,看著手中的報紙李幕臣的嘴解略微一揚,大規模的動員洩密,總是不可避免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需要用其它的方式加以保密,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暗渡陳倉如現在報紙上的新聞一般。

    “東北軍總動員!鋒芒直指關內!”

    報紙上的新聞很簡單,直截了當的將現在東北最大的秘密暴露於世人的面前,但是對於李幕臣而言,他並不在乎,他需要的只是保持真正的秘密就行了。

    “記者……”

    合上手中的報紙,李幕臣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這次行動透露出了一個現實問題,就是我們對輿論的控制力非常差,事實證明,如果不加強對這一領域的控制,那麼結果無疑將是災難性的……”

    話聲稍稍一頓,李幕臣又繼續吩咐道。

    “從現在開始,要想辦法控制他們,用錢、用秘密,總之,如果說新聞審查是告訴他們什麼能發什麼不能發,那麼未來,他們想發表什麼,必須首先通過情報局!”

    在作出這麼一句簡單的吩咐之後,李幕臣的視線朝著車外投去,看著車外熙攘的人群,他的唇角微微一揚。

    “還好,一切都還算順利!”(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38
第188章 不可避免(求月票)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之中!

    在情報部門千方百計的確保秘密不至外洩的時候,東北的戰爭機器卻在高效的運轉著,在陸軍部隊藉著冬訓等理由動員著部隊,利用悶罐車廂將部隊往集結地調動的時候,艦隊卻在從從夏威夷、南洋往鎮海灣集結著,至於集結的理由非常簡單春節!

    是的,軍人也需要過春節.pbtt.似乎這是一個再合適不過的理由了,畢竟軍人也有家人,他們也需要和家人團聚,自然的,沒有人會去關心什麼基地眷村等問題了。有時候,理由只是理由,軍隊所需要的僅僅只是一個理由。

    一但艦隊返回鎮海灣,在巨濟島這座溫暖而又多雨的海軍島,便成了最好的保密之處,沒有任何外人能夠窺視島上的一切,同樣,也不會有人注意到,這裡緊張的備戰氣氛。

    在艦隊旗艦“靖海號”戰鬥艦的長官室裡,此時的氣氛顯得極為凝重。

    肩負著艦隊最高指揮官重任的艦隊司令的李唯忠,神情肅穆的坐在中間,兩邊坐著他的幕僚,身為海軍參謀長的韓徹就坐在他的對面,此時,長官室裡寂靜無聲,在坐的人都凝望著李唯忠。嚴肅緊張的空氣充滿了長官室的每一個角落。

    “以上就是這次作戰的大體設想,為了完成下一步作戰,無論如何必須實施閉塞作戰。說起來,是有些冒險,一旦失敗,整個作戰就有垮台的危險。關於這一點,希望在坐的作戰部隊諸位官員,毫無顧慮地提出意見。”

    李唯忠用近乎冷酷的眼光環視在坐的人。

    大家一言不發。誰也不敢輕易發表意見。因為大家都知道,實施閉塞作戰之後,艦隊還將面臨一個新的風險。

    過了一會兒,開口說道:

    “參謀長閣下!”

    “嗯?”

    “參謀部是否認為實施閉塞作戰後,俄軍艦隊主力就不可能駛出東京灣?”

    搖搖頭,韓徹當然沒有自大到以為閉塞作戰就能把俄軍艦隊主力因死於東京灣。實際上這根本就沒有太多的可能。

    “當然不是!根據第一階段的作戰目標,我們將儘可能的避免艦隊決戰,從而為將來迎接俄國增援艦隊保存實力……”

    避免開始的艦隊決戰,這是實力有限下的無奈選擇。如果在第一階段既實施艦隊決戰,六海八波遭受任何損失對於海軍而言,都是極為致命的,也正因如此,參謀部才會制定閉塞作戰。

    “既然無法將其困死於東京灣。那閉塞作戰還有什麼意義?”

    “閉塞作戰的目的固然是希望將俄軍艦隊主力困於東京灣,但並不排除其會派出掃雷艇排除水雷,但考慮到俄艦隊同樣是希望保存實力,其既然是偶爾有軍艦衝出,也是派出其巡洋艦以干擾我方海運為目的,而我軍除可以戰鬥巡洋艦迎戰之外,還可以將潛艇部署於浦賀水道一帶,潛伏於此靜待其出港!”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不能用特攻潛艇,我記得特攻部隊曾經進行過這樣的計畫。也曾成功的潛入鎮海灣,如果大膽嘗試的話,我認為利用袖珍潛艇實施特別攻擊也是可以成功的。”

    儘管袖珍潛艇部隊於海軍是機密,但是對於他們而言並不是什麼秘密,畢竟他們也曾配合過特攻部隊的演習,也正因如此,相比於閉塞作戰,他們反而更傾向於直接對港內的俄軍戰艦實施特別攻擊,以爭取在戰爭爆發時既然徹底瓦解其戰力。

    “那麼增援艦隊呢?”

    秋山真之反問一聲。

    “暫且不考慮東京灣的水深對特別攻擊的影響,我們要考慮到的是。如果我們在戰爭初期實施特別攻擊,重創太平洋艦隊之後,俄國人是否還會派出增援艦隊,如不能派出增援艦隊。那麼我軍勢必不能通過海戰重創其謀勝之心,那麼陸戰就極有可能曠日持久的進行下去,這無疑是我軍所不能負擔的,不要忘記一點,是通過海戰的勝負為外交斡旋創造機會,這才是必須進行海上決戰。爭取一戰瓦解其艦隊主力的關鍵所在!”

    戰爭是為外交服務的,對於海軍而言,他們之所以作出一個相對“困難”選擇,實際上也是服從於外交的需要,畢竟東北軍並不具備打到彼得堡,迫使俄國沙皇停戰的能力,在沒有這種能力的情況下,在爭取有利的局面之下,挾海戰勝利之威,尋求停戰無疑將是最為有利的選擇。

    特別攻擊只是一個選擇,並不是最好的選擇,在過去的試驗中,受制於水下觀測技術等諸多原因,水下滲透特別攻擊的成功率非常一般,尤其是對繁忙港口的攻擊,甚至在演習中曾造成一艘潛艇被撞沉的事故。

    而且,對於海軍總參謀部來說,那些袖珍潛艇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用途,好鋼使在刀刃上現在還沒到“暴露實力”的時候。

    “那麼敵人一旦發覺我方企圖,主力駛出東京灣怎麼辦?”

    這倒是個很關鍵的問題。在坐的人不約而同地把視線集中到參謀長的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那個計畫的風險是何等之大,但是實施那個計畫之後,作為後方的東北、朝鮮將會完全處於真空之中。儘管東北海軍的主力的燃料已經完全重油化,相比於煤炭更容易補充,但遠航的艦隊仍然不可能返回鎮海灣。

    而一但俄軍發現這一點後,其艦隊主力駛出東京灣,試圖與增援艦隊匯合,進而又與艦隊遭遇,那麼後果是不堪設想的。屆時實力如此懸殊我方能有勝利把握嗎?

    大家把視線集中到韓徹的身上,這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戰術一直都是由總參謀部制定的。

    “那就只好在海上決一雌雄了。不過考慮到我方部署在浦賀水道的潛艇部隊,因此不必擔心在俄國人太平洋艦隊會毫無損失的與增援艦隊匯合,相反地,這是求之不得的。因為我們會在沿途設立潛伏點,對其艦隊實施攻擊……”

    利用潛艇牽制伏擊太平洋艦隊,這是在苦思冥想之後,總參謀部作出的選擇,或許海軍的潛艇受制於其噸位並不能進行遠洋航行,但是近海航行還是可以做到的。他們相信憑必然能夠重創其海軍。

    “當然,考慮到諸多因素。所以,雖然其出港對我方有一定益處,但最好的選擇還是令其呆於港內等待匯合才是最好的選擇。因而其極端重要的是,不使敵人察覺我方企圖。”

    “噢,就是說無論如何,咱們都只能用水雷對付的他們了呀!”

    “是的。……浦賀水道的出海口為6.5公里,除了部署密集水雷外。完全沒有任何任何辦法,而考慮到俄國人設立的要塞,我們的計畫是利用潛艇布設水雷。”

    “嗯,但是……”

    依然如連珠炮似地追問道:

    “當局勢緊迫,處於一觸即發的時刻;俄國艦隊還會呆在珍珠港內不動嗎,另外,我們一共只有22艘可以實施佈雷任務的潛艇,而水域面積又是這麼大,想依靠潛艇在短期內佈署足夠的水雷幾乎是不可能的。”

    的話聲停了一下,接著。有些激動地繼續說:

    “而且,一但俄國人發現我軍的行動,勢必將會實施反佈雷攻擊,屆時作戰行將受挫。這樣,不但會連累南線作戰,顯然會導致以後整個戰局的破產。”

    望了一下沉默不語的李唯忠說道:

    “本職認為這個作戰方案本身就包含著過多的冒險因素,因此,我認為,如果可以的話,實施有限度的特別攻擊應該是比較穩妥的辦法。”

    作為艦隊長官的李唯忠並沒沒有回答。他微閉雙眼。兩臂交叉,好一會他才神情嚴肅地開口說:

    “諸位對下一步作戰的見解,我都聽到了。我的意見是,無論如何一定要按照業已制定的計畫去打!”

    李唯忠的語氣激昂。使全場鴉雀無聲。他環視了一下,然後說:

    “諸位,請你們瞭解,只要我還擔任艦隊長官一職,這一仗非要這麼打不可。”

    非打不可!

    在會議結束之後,韓徹默默的走著。置身海軍部前的廣場上,穿著一身海軍呢大衣的他,似乎與其它的路人沒有任何區別,但是他的眉頭卻依然緊鎖著,作為計畫的制定者,他清楚的知道,在那一方案之中,最大的風險是什麼。

    一個可以在戰爭爆發之初即能加以排除的風險,卻又因諸多條件限制必須加以保留的風險,可以說這完全是自相矛盾的結果,對於這種自相矛盾的“選擇”韓徹自然極為瞭解。

    一方面,他當然希望能夠在戰爭的第一時間,像陸軍部隊一樣的出以重拳,利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武器和手段重創或瓦解俄國的太平洋艦隊,從而奪取東北亞海面的制海權,進而掩護陸軍部隊解放日本,不,應該是東瀛四島,未來那裡將會是中國的東瀛四省。作為老師的學生,韓徹自然深知老師的想法,更何況,現在日本皇家已經絕脈。

    可是,他不能!

    準確的來說,為了一個更多“遠大”的目標,海軍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謀求這一“穩妥”的打法。

    戰爭總是為政治服務的!

    對於老師而言,其考慮的並不是海軍如何使用最小代價獲得戰爭勝利的戰術問題,而是需要考慮到未來中俄之間的戰略問題。

    相比於俄國,東北的力量實在是太過薄弱,看似強大的東北實際上並不是俄國的對手,至少東北不可能長期保持戰爭狀態,一但戰爭潛力耗盡,等待東北的結果無疑將是災難性的,而對於俄國而言,其龐大的戰爭潛力,卻又是老師以及參謀部不得不考慮的事情。

    “如果在戰爭爆發初期,俄國既失去東瀛四島以及濱海地區,那麼毫無疑問的一點是,戰爭將會從海戰轉身陸戰,上百萬東北軍將不得不在西伯利亞鐵路沿線,同俄**撕殺,俄國人所擁有的數千公里的防禦縱深,對於東北軍而言無疑於一場惡夢,屆時,對於俄國人而言,其最有力的武力不再是動員多少部隊,而是他們只需要抵抗、撤退,將戰略縱深作為武器,既可在兩年後,成功瓦解我們的攻勢……”

    這絕不是危言聳聽。這是不得不去面對的事實龐大的西伯利亞將會成為中俄兩國間的戰場,正如同戰場每靠近東北一公里卻有利於東北一般,一但俄國失去繁華的濱海、東瀛四島,對他們而言,戰爭就變得非常簡單,只需要如當年對付拿破崙一般以空間換取時間既能夠拖垮東北軍。

    那怕是上百萬東北軍一路打到歐洲,翻過烏拉爾山,隨著後勤路線的延伸,戰爭就會變得對俄國人越來越有利,而反觀東北軍呢?則會陷入現在俄國人面對的困局數千公里的漫長的後勤保障,將會最大程度的削弱東北軍的力量,屆時俄國人卻能夠動員其全部力量抵擋東北軍的攻勢。

    到那時,等待東北是勝利還是失敗?

    戰爭從來都不是簡單的戰術問題,更需要從戰略上去考慮戰略的得失,為此甚至需要放棄眼前的一些目標比如東瀛,甚至還有會對東北亞海域造成威脅的俄羅斯太平洋艦隊。因為只有太平洋艦隊在,只要東瀛四島仍在俄國人的控制之中,他們就不可能放棄這一地區,為了保衛東瀛四島,他們會派出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艦隊越過半個地球來增援遠東,屆時,也許海軍的壓力空前增大,但在另一方面,卻又使得東北獲得了一個可能一擊擊敗俄國海軍主力,進而瓦解其將戰爭進行下去的決心,也只有如此,才能爭取到結束戰爭的機會。

    否則等待東北的將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甚至看不到勝利希望的戰爭,更不要提什麼“遠大”的目標了。

    可是為了這一戰略目的,海軍,海軍又將要擔負什麼樣的風險呢?作為海軍的參謀總長,韓徹自然顯得極為沉重,就這樣與海軍部廣場上漫步的他,最終還是長嘆了口氣。

    “哎,犧牲總是難免的!”(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38
第189章 風起(求月票)

    夾雜著寒意的海風吹拂大連這座海濱城市,在城市中心的中華廣場上,那鐘樓又一次敲響了鐘聲。既沒有三腳架,也沒有重型槍管,更沒有1發彈鼓,甚至就連同4發彈匣也被改為3發彈匣。以令其擁有可以伴隨士兵進攻的機動能力。

    一直以來,這種輕機槍都可謂是精銳部隊的最愛,在海軍陸戰隊中自然也不例外,而輕機槍因其裝備範圍極小,早已經成為了精銳部隊的象徵,同樣也是他們的“法寶”。就像這會,軍官們更是督促著機槍手們仔細檢查機槍,儘管“沈式機槍”的可靠性早已經征服的眾人,但檢查總能讓人放心一些,畢竟這些機槍將會是步兵戰鬥中的靈魂。

    “1個2發彈匣,隨槍兩個十發彈匣……”

    清點著裝備的時候,又一次拿起濱江式手槍檢查了一下,檢查完武器之後,他又將手槍塞進木殼之中,根據在南洋清剿獵頭的達雅土人獲得的經驗,可以連發射擊的濱江手槍比步槍更為可靠,在近距離的時候,他曾用兩支手槍在短時間內放倒了近三十個土人,有時候,一場戰鬥下來,也許步槍未開一槍,手槍子彈反倒打完了。

    “多帶幾個彈匣!”

    一旁的戰友提醒之餘,將幾個2發手槍彈匣丟到他的面前,對此,自然沒有拒絕,沒有誰會覺得的子彈多。

    “知道要去那嗎?”

    答案自然是搖頭,沒有人告訴他們要去什麼地方,不過與過去要麼乘火車,要麼乘船不同,這一次,他們卻搭乘飛艇五型飛艇,真正的巨型飛艇,載重量達到5噸的巨型飛艇可搭載45名陸戰隊員,而且無一例外的是全副武裝。

    “快,快點,全部上艇!”

    十幾分鐘後,隨著命令的下達,三百餘名陸戰隊員搭乘艘飛艇整個東北只有十二艘五型飛機,陸軍三艘,海軍九艘。

    望著陸戰隊員們登上飛艇,看著那一張張年青的臉龐,李子淵的神情顯得很是凝重,他所率領的第一陸戰旅將會在幾天後出發,現在,看著那些被熱帶的太陽曬的黝黑的陸戰隊員,他的心情顯得有些沉,或許對於他們來說,他們只當是一次正常的戰鬥任務,但對於李子淵而言,他卻深知,等待他們將會是什麼。

    “長官,咱們時候出發?”

    “過幾天!”

    在道出這句話的時候,第一艘飛艇已經升空了,沉重的相機和電影機記錄下了這一幕。相比於上一次戰爭只拍攝了幾百張照片不同,這一次,軍隊之中卻有數以百計的職業或非職業的攝影師去記錄著這一切,除去用相機之外,甚至還有最新式的電影攝影機,他們將用電影膠片記錄下這場戰爭,就像現在一般,作為一名軍隊的攝影機。對於杜洋來說,他一直渴望著能夠用相機記錄戰場上的一幕幕。

    “實在是太笨重了!”

    黑布蒙著頭於鏡面處看著起飛的飛艇,杜洋的心底忍不住輕聲嘀咕著,作為攝影師。一直以來,他最大的感觸恐怕還是相機太過笨重。儘管他知道,相比於其它國家生產的平板相機,東北的海鷗光學儀器公司生產的平板相機已經算是相對比較輕便的相機,但仍然不能滿足他的需要。準確的來說,是他心目中的要求。

    要是能有更輕便的相機就好了!

    心裡這麼尋思著,拍完一張照片在換玻璃板的時候,杜洋的視線投向了遠處的操作著電影機的的攝影機,這時他不禁的有些羨慕電影攝影師不需要換玻璃片的便捷來,電影機上使用的是……

    “林哈夫折合式相機!”

    在海鷗光學儀器公司內,面對老同學的要求,孫田賓從樣櫃裡取出了一個字典大小的皮盒。

    “這是相機……”

    在杜洋的驚訝中,他看到老同學打開了皮盒,果然是一個“小型的相機”。

    “這是公司的德國工程師林哈夫在三年前發明的折合式相機。它的支撐架設計得有趣並且節省空間,只是有點兒欠缺靈活性,不過,我想它應該能夠滿足你的要求,與舊式的相機相比,你看……”

    在孫田賓解釋著的時候,相比於舊式的平板相機,無疑這種可以雙手手持的林哈夫相機確實很小巧,一本字典大小,兩本字典的厚度。重量只有兩三公斤真是的太輕便了。

    “還是使用玻璃板?”

    除去因為沒有支撐架操作起來不甚靈活外,杜洋並沒有覺得這個相機與他先前使用的相機有什麼大多的區別,所以很容易便上手學會了使用。

    “用的是膠片,畢竟。玻璃板太容易碎裂了,所以,我們借鑑了塞洛格膠片的技術,製造了這種仿玻璃板膠片,拍攝的效果很不錯,雖說現在還沒有投入市場。但是……”

    臉上擠出些笑容,孫田賓笑說道。

    “我想公司也需要一位攝影師試用它,怎麼樣,老同學,要是滿意的話,咱們可以簽一份試用合同!只要你簽個字,它就歸你了!”

    簽試用合同,杜洋當然不會拒絕,不過,這並不是他的主要來意,在老同學提起的膠片的時候,杜洋像是找到知音似的有些激動的說道。

    “子田,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這麼想,是這樣的,我這次來是想……”

    說話的時候,杜洋已經拿出了他的“設計圖”,更準確的來說是一個構想。

    “我是這麼想的,能不能直接用電影膠片充當相機膠片,你看,我們可以在這裡裝一個小型的膠片盒,然後……”

    指著圖紙上的方盒,杜洋一一說道著他的構思,實際上他的構思非常簡單,就是一個縮小電影機,使用1×24毫米畫幅的電影膠片作為相機的底片。

    “你的這個構思有點像是美國柯達公司的BROWNIE相機,”

    作為相機工程師的孫田賓自然曾知道去年剛剛推出的BROWNIE相機,實際上公司正在仿製這種相機,對於東北的幾乎所有的企業來說,購買原型逆向仿製一直都是其學習吸收西方技術的基礎,甚至貿易公司最重要的業務並不是出口,而是進口購買西洋最新式設備、儀器。

    “我知道,不過,這不一樣,BROWNIE相機的沒有辦法調整膠距,而且,他和電影機並沒有多少區別,只能拍攝固定距離的影像,我的想法是……子田,記得咱們在學校的時候,玩過的那個老式的單筒望遠鏡嗎?”

    接著他翻過那張機盒的簡易圖紙,這次孫田賓看到的是一個類似與單筒望遠鏡的“鏡頭”,然後只聽到杜洋解釋著。

    “我的想法是借鑑單筒望遠鏡的調節方式,對焦距進行調整,就像摺疊皮腔一樣,只不過後者是通過皮腔進行調節,而它是通過前後鏡頭管的伸縮,這樣也許可以做得更輕便一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甚至可以塞進口袋裡!”

    說完,杜洋抬起頭來,有些激動的看著孫田賓,儘管他們都是畢業於上海的同學校,只不過杜洋並沒有考入大學,而是進入了專科學校,孫田賓則成為了光學器材工程師,這也是他向其求助的原因。

    眉頭緊鎖著,孫田賓看著老同學的設計,更準確的來說,這只是一個構思,但是這個構思卻像是打開一扇窗戶似的,讓身為工程師的敏銳的覺察到其中的優點,更加小巧、易用且便於攜帶的相機!如果能夠製造這種相機的話,它很有可能將會改變一切,非但能讓攝影變得非常容易,而且還能夠為公司帶來豐厚的利潤!

    “嗯,我覺得可以試一試,不過……你要知道,這可不是三兩天就能造出來的!”

    “沒造出來之前,我先用這個……”

    揚了下那台已經盒起來的折合相機,杜洋笑說道。

    “不過,我希望還是你們能快點,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自己能成為第一個試用者!”

    “快,我們儘量,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話聲稍稍壓低一些,孫田賓有些猶豫的說道。

    “現在軍隊的定單,都已經排到幾個月以後了,望遠鏡、炮隊鏡,嗯,還有你們軍隊成天催著的步機槍瞄準鏡,總之,至於你的這個……”

    軍隊的定單,一直以來光學儀器公司都是更多的依賴軍隊的定單,在這個時候公司自然更專注軍需的生產,而不是民的生產,不過瞧著老同學的臉色,孫田賓又把話峰一轉。

    “不過,你放心,我肯定會特意特辦,嗯,我看看不能不能把這個交給試驗車間,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應該不會耽誤你用它!老同學,也就是你,我能開這個後門……”

    “子田!”

    心知軍方定單重要性的杜洋聽老同學這麼安排便連連點頭說道。

    “這可真是麻煩你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38
第190章 不列顛治世(求月票)

    倫敦的冬天絕少下雪,就算下雪,也只是維持一兩天。◎,1901年的這個冬天,雪斷斷續續地下並非地面上鋪蓋厚厚雪粉的寒冬—路面上的雪剛開始融化,天空再度飄雪,使人感覺很糟糕。

    對於作為江南人的林子魚而言,他早已習慣倫敦的這種陰寒,與江南的那種冬天有點兒相似,而且走在路上的時候,腳步加速,人自然也就不覺得冷了,下雪的日子卻很討厭,路面全是半融掉的冰和水,走路時得相當小心,腳步一旦放緩,濕冷的空氣蝕骨……不,倫敦的冬天談不上冷,相比於東北,倫敦的冬天,甚至有點兒像是初春。

    倫敦的冬天霧很多,因此,在冬天的倫敦,每一分的陽光都是珍貴的,畢竟對於霧都的人們來說,冬天的陽光,有時候就像是金子一般的珍貴,畢竟在這個有時候能夠長達十數日都見不到太陽的地方,陽光,從來都是珍貴的。

    今天,難得的,從清晨時分開始,明媚的陽光籠罩著倫敦城,加之又值週六,雖不是週末,但是公園裡依然有很多人,穿著厚呢冬裝的人們在享受著這種冬日裡的陽光,儘管並不像俄國人那般,對於陽光有著發自骨子裡的渴望,但是對於冬日裡的人們來說,對於陽光與溫暖的嚮往,卻幾乎是本能一般。

    行走在公園中,漫步其間的奧斯丁?張伯倫享受著這冬日暖暖的陽光,作為海軍部的文官委員,原本在這個時候,他應該呆在海軍部中,但是今天這樣陽光燦爛的日子在倫敦的冬天卻是極為少見的,公園內時不是可以看到那些和他一樣享受著冬日陽光的路人。

    十幾分鐘後,奧斯丁?張伯倫在公園的中的小桌邊上坐了下來,這裡已經坐滿了下棋的人,像奧斯丁?張伯倫這樣的青年紳士很少見,但卻也不唐突。畢竟喜歡象棋的並非只有老人,實際還有比他更年青的青年在下著棋。

    “今天的天氣非常不錯!讓我想起了家鄉的冬陽,”

    一個清晰的帶著牛津口音的話聲,在奧斯丁?張伯倫的耳邊響了起來。

    奧斯丁?張伯倫抬起頭。發現一個身材強壯的青年人坐到了自己的對面,他的帽沿壓得很低,加之又背著陽光的關係,甚至都看不清他的臉龐,但是只聽這個聲音。奧斯丁?張伯倫便知道,這正是他等待的對象。

    “是啊!所以我才出來轉轉。呃,如果現在下場一場大雨的話,也許會更加的美妙!你看,他們……”

    手指指向公園內正在玩要的遊客,奧斯丁?張伯倫臉上帶著一絲玩笑的味道。

    “要是那樣的話,你我也無法避免的會淋到雨!”

    坐在奧斯丁?張伯倫對面的林子魚一邊說,一邊取出國際象棋的棋盒。

    “有興趣嗎?”

    “可以試一下!”

    奧斯丁?張伯倫點了點頭,一同和其它人一般,似乎兩個人只是臨時碰到的對象棋愛好者。可實際上,只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他們在等待著彼此。

    有時候,即便是對於政府而言,他們也需要一些非官方的渠道加以勾通,而作為駐倫敦海軍武官處海軍武官的林子魚與皇家海軍文職委員的奧斯丁?張伯倫,則成為了這種勾通渠道的首選人物,駐倫敦海軍武官處,這是東北駐倫敦唯一的官方機構,至於貿易代表處……嗯。那是民間機構,而奧斯丁?張伯倫或許只是海軍文職委員,但是他的父親卻是殖民地大臣,是深得首相信任的重要人物。

    在過去的兩年間。他們已經進行了太多次這樣的勾通,有時候,他們會在公園裡下棋,有時候他們會在俱樂部中品著威士忌,有時候,他們會在吸菸室中品嚐著雪茄煙。總之,他們總有著太多的勾通方式,而無一例外的一點是,正是這種勾通,使得雙方聯繫越加緊密。

    當兩個人一如旁人般的下起象棋時,基本上在絕大多數時候,他們兩個人都是保持著沉默,似乎並沒有什麼好說的,不過這種沉默會被打破。

    “今天,我代表家裡向你傳達一個消息,從未來的一段時間裡,我們將會打破沉默!”

    走了十幾步棋後,林子魚開口打破了沉默,他今天是代表“家裡”通知英國方面,東北已經完成了戰爭準備,現在隨時都有可能打仗。

    “你必須要明白一點……”

    拿著棋子的奧斯丁?張伯倫詫異的看著對方,儘管一直以來一直期待著這一天,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現在,我們不可能給予你們更多的支持!畢竟,我們在南方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奧斯丁?張伯倫口中所指的南方,指的是南非的布爾戰爭,儘管英國人已經取得了優勢,但是戰爭遠還沒有結束。

    “是的,我們非常清楚這一點,但是我們必須要考慮到未來的問題,畢竟,再等下去的話,對我們而言是極為不利的。”

    林子魚的話讓奧斯丁?張伯倫一愣,原本拿著騎士的右手停頓了長達四五秒的時間。

    “無法再等待下去了,是嗎?”

    對於英國而言,他們自然樂意看到,

    “已經不能再等了。現在俄國人不但在北邊加緊趕修鐵路,而且還在日本和菲律賓頻頻活動,雖說他們看似是在打掃院子,可是他們的行為是不能接受的,而且我們相信,一但西伯利亞鐵完工的話,極有可能導致一種事情發生也就是俄國會主動向我們宣戰,所以在鐵路完工之前開戰,是目前我們已經達成的共識。考慮到我們目前地位問題,因此需要英國在法務方面給予支持!”

    實際上,林子魚現在向奧斯丁?張伯倫轉達的,並不僅僅只是一個口信,而是在清楚無誤的告訴英國人,他們將會開戰,而因為東北與俄羅斯並沒有實際上的外交關係的原因,加之東北當局並非是“中國”,所以。在國際法上將會有很多問題,而這需要英國給予支持和幫助。

    “這是自然的”

    點點頭,奧斯丁?張伯倫並沒有拒絕這一點,甚至早在兩年前。英國的國際法專家,已經幫助東北設計了一套“宣戰”程序,從而保證其於中國的利益無損。

    “那麼,現在,你們那裡最需要的什麼?”

    “我們必須要考慮其它事情。比如說南方的問題,我們希望貴方能夠履行自己的職責,在我們將力量投入北方時,對南邊發出的警告,並持以強硬態度,以避免他們的投機行為為影響到我們兩國的利益!!”

    林子魚走了一步棋後,眉間帶著一絲凝重,似乎棋盤上的局勢對他並不利。不過,他所擔心的並不是棋局,而是他口中的南方實際上。也就是關內各方,在未來東北將是以一已之力對抗整個俄羅斯帝國,而關內的地方總督們,對於東北依然是一個威脅,尤其是天津的李鴻章的北洋集團。一但其為俄人所用,趁東北軍主力北上之機向東北發起進攻的話,那麼一切都全完了。

    “這一點請放心,如果有必要的話,皇家海軍會向北方派出艦隊,以維持關內地區的中立地位!”

    確保關內的中立。這是倫敦方面已經達成共識,當然這種中立的並非是基於東北的利益,而是基於英國的在華利益,中國的在華利益使得英國需要關內保持中立。

    “我們會提醒他們。英國絕不會接受任何破壞中立的行為,無論是俄國人,亦或是中國人!”

    在作出這個保證的時候,奧斯丁?張伯倫拿起騎士走了一步棋,然後他又抬起頭來,看著林子魚說道。

    “當然!儘管現在我們的力量還被牽制著。但是無論如何,我們都會給予你們一定的幫助,畢竟,英國真正的力量源自於皇家海軍!”

    “當然,我們深信這一點!”

    吃掉的張伯倫的騎士之後,林子魚的臉上展露出一絲笑容。

    “不過,我想,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並不需要皇家海軍的介入,我們需要的是貴方在財力和國際上的支持!”

    拿著棋子,猶豫著下一步棋的林子魚話聲微微一頓。

    “當然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的話!”

    那一天真的到來的話……那一天會在什麼時候到來?一時間,兩人的眉間都帶著些許不定之色。兩人都明白,那一天會很快到來。

    也許,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那一天實際上已經到來了,對於作為“信使”的他們來說,他們現在所發揮的只是“信使”的作用,至少在那一天真正到來之前“信使”之間,也不會傳遞真正有意義的內容。

    十幾分鐘後,下完一盤棋後兩人就像是普通的陌生人一般隨意的道了個別,然後各自離開了這座公園,而奧斯丁?張伯倫在離開公園的時候,腳步卻顯得有些沉重,他抬頭起,看著陽光下的倫敦,心底卻不禁浮現出一絲無奈,似乎是在為英國需要借助來自東方的力量,而心生些許無奈……

    “近幾年來英國的力量正在倒退,各國都試圖挑戰英國所建立的世界秩序,試圖侵犯我們的殖民地,對於英國而言,殖民地是不列顛的命脈所在,失去殖民地的英國,還會是英國嗎?我們固然願意向穩定的和平邁進,但是向和平邁進的道路卻是用戰爭鋪就的……”

    話聲微微一頓約瑟夫?張伯倫看著自己的長子,語氣凝重的說道。

    “所以,我們需要中國人去打這一仗!”

    作為不列顛的殖民地大臣,約瑟夫?張伯倫是一名激動的帝國主義者,他以旺盛的精力和智力來管理龐大的帝國,而無論是德意的統一、法國、美國的崛起以及俄羅斯的擴張,都對英國形成了有力挑戰,這又是身為殖民地大臣的他所警惕的。

    “非戰爭不能阻止俄羅斯人的腳步!”

    父親的論斷讓奧斯丁先是沉默片刻,而後又點點頭說道。

    “我明白,只有戰爭才能阻止俄國人,只是,我沒想到,這才不過只是幾年的時間,不列顛竟然需要有色人的幫助!”

    因為受到父親的影響,奧斯丁骨子裡有著盎格魯-撒克遜民族那種高高在上的心態,即使是需要他人的幫助,同樣也是滿腹的驕傲,也正是這種驕傲使得他對於“有色人種的幫助”顯得極不自然。

    “幫助?”

    搖搖頭,約瑟夫笑著說道。

    “這是幫助嗎?當然不是,這是不列顛的政策使然,就像我們在印度需要依靠印度人維持統治一樣,對於不列顛而言,這或許是最好的事情,像這場戰爭……”

    約瑟夫口中的“戰爭”指得自然是發生在南非的那場曠日持久的“布爾戰爭”。

    “這場戰爭令英國背負了沉重的經濟負擔,這僅僅只是為了對抗兩個“布爾人小國”,如果英國同俄國發生戰爭,龐大的戰爭開支,將是我們無法負擔的!”

    作為布爾戰爭的“倡導者”,張伯倫又豈不知道布爾戰爭引起了大英帝國內部的巨大變化。高額的戰爭開支使英國無力再花巨大的代價來維持帝國體系,連一向熱衷於帝國殖民事業的他也在戰後感嘆道“這是個負擔”。也正因為這個“負擔”,使得張伯倫才會最終同意與東北結盟,借助東北的力量去阻擋俄羅斯的擴張腳步。

    “對於不列顛而言,最美好的事情,就是讓其它人去流血,讓其它人去保衛不列顛的利益,當然,不可避免的是,他們也將會在戰爭中獲得一些利益,但是不要忘記一點……”

    話聲微微一頓,張伯倫的唇角微微一揚,看著兒子說道。

    “不列顛將要發揮的作用卻是他們都無法忽視的,無論是中國人也好,俄國人也罷,最終,他們都必須依靠不列顛,而這正是我們所需要的,奧斯丁,你要明白,對於英國而言,現在最具力量的並不是不列顛掌握的力量,而是不列顛用一百年時間所建立的秩序以及影響力!”(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38
第191章 犧牲(求月票!)

    數百噸的拖網漁船一頭栽進黑暗中的怒濤。狂暴的大海像是一隻企圖從難以通過的沼澤中拚命掙扎出來的怪獸一般。巨大海浪重重地衝擊著船體,夜空中激起的白色浪花在夜風的力量下,像瀑布一樣跌落在甲板上。

    在風浪的呼號聲中,海浪不斷的拍著著甲板,昏暗的船艙裡,一個人從門內衝了出來,一手抓著船上的欄杆,然後又有些緊張的看著遠處。

    接著又一個人跟上來,和他一樣,都是有些緊張的往那狂暴的大海看去。

    “這樣的天氣,那些露國人該不會再出來了吧!”

    島田茂有些緊張的看著大海,儘管已經在中國生活了十年,但是他仍然習慣於稱俄國為“露國”,就像稱美國為“米國”一般,習慣總不會在三兩天內發生改變。

    現在他所擔心的不是天氣,也不是這看似要把船給吞噬的海浪,而是俄國人的巡邏艦,在過去的一個月中,已經有先後十幾條船被俄國人截獲了,現在俄國人對於海上的巡邏越來越頻繁了。

    “希望如此吧!”

    吉村次郎神情凝重的點點頭,之所以會選擇這樣一個惡劣的天氣出海,不為其它,就是為了避免遭遇俄國人的巡邏艦,畢竟這船上裝載的可都是違禁品,更準確的來說,是數十萬海外流亡日本人捐款購置的武器多達三千餘支步槍,如果這批槍能夠運到日本,足夠武裝近萬人。

    但是想要把武器成功運到日本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實際上。隨著抵抗運動的日趨激烈,俄國人對於海上的封鎖相比過去也更加嚴密了,許多船支被攔截,數以百計的同志在海上被逮捕就是證明,儘管他們成功的將數萬件武器送到了日本,可更多的武器卻被攔截了。

    拖網漁船在驚濤駭浪中繼續往著目標駛去,船長全力的操持著船舵,以保證航向不會發生偏差。

    “可以把旗降下來了,換成俄國旗!”

    吉村大聲喊道,現在漁船還升著東北商船旗,可隨著接近的“俄國”的領海,就必須要升起俄國旗,而這同樣也是最為危險的,一但被俄國人截獲的話,船上的所有人都將會被作為間諜加以逮捕。

    而到時等待間諜的又會是什麼呢?

    幾個小時之後,懸掛漁船終於從驚濤駭浪中駛入了一個小小的海灣,這裡是一處天然的避風塘。不過僅只能泊停小噸位的船隻,所以。很少有船隻駛入。

    “好了,這下安全了!”

    島田茂長鬆下一口氣,他拿出手電筒,準備向海岸上發出信號,不過看了一下時間,他卻又停了下來因為約定的時間還沒到。

    “再等兩個小時就行了!”

    就在船上的人們聽著島田茂的話鬆下一口氣的時候,突然,在灣口傳出一聲汽笛聲,下一瞬間,吉村次郎的臉色頓時變得一陣煞白一艘俄國的炮艦出現在灣口,炮口直指向他們……

    那黑洞洞的炮口讓所有人的臉色一變,一些人更是試圖跳入海中,以逃向陸地,可是當他們游向陸地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等待多時的俄國兵。

    一切全都結束了!

    置身於監獄之中,對於再次踏上日本土地的島田茂來說,他從未曾想到,自己再次踏上日本的土地,會是以“囚犯”的身份,他被俄國軍警逮捕了,以叛亂的罪名逮捕了他並不是中國人,而是日本人,不過,對於俄國來說,日本人就是俄國人!

    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置身於牢獄之中的島田茂不斷的思索著,不過對於可能遭受的一切,他已經做好了的準備,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死亡而已。

    能夠死在日本,也是一件好事啊!

    島田茂默默的在心底這麼想著,在過去的十年間,不知多少次,他總是會在夢中回憶起家鄉的草木,回憶起在日本的點點滴滴,即使是在兒子淡忘了日本的時候,他也總會教育兒子,不要忘記日本。

    誰又能忘記自己的祖國呢?

    在這一聲感嘆之中,島田茂透過牢窗往牢外看去,看著那星空,似乎和在長春看過的星空沒有什麼區別。

    兒子能夠理解自己嗎?

    想到兒子,島田茂的心底流露出一絲疑惑,已經讀中學的兒子,早已經把自己視作中國人,這或許是教育的關係,當然,更多的是一種文化上的認同,在明治政府滅亡之前,“脫亞入歐”對於許多日本人來說,似乎是國家富強的唯一選擇,而在明治政府滅亡之後,流亡國外的難民們無不在反思日本滅亡的教訓,而“脫亞入歐”的忘根之舉,更被視為滅亡的根源之一。

    也就是在這種反思之中,面對國家滅亡的現實,許多日本人做出了另一個選擇歸化成為中國人,因為無論是血緣上或是文化上,日本人都更接近於中國,換句話來說,日本人與中國人是“同文同種”,歸化成為中國人,無疑才是日本真正的出路。當然,更為重要的一點是歸化為中國人,可以在中國獲得更好的機會。比如於職務上的進一步晉陞啦之類的好處總會誘惑著人們做出“忘本”的選擇。

    但是,島田茂卻無法接受這一點,在他看來,日本就是日本,中國就是中國。“同文同宗”,那不過只是一個說詞罷了,就像德國就是德國,奧匈就是奧匈。或許日本人和中國人都同屬東亞人種,但日本畢竟不是中國,德國人、奧匈人都是德意志人,論及血緣,也許他們比日本與中國更為接近,但他們卻是兩個國家。

    也正因如此,在天皇“遇害”後。面對日本國內蜂起的抵抗。島田茂便立即投身於抵抗事業中。以謀求日本的解放,儘管他知道這種可能性極為渺茫,但是他卻總是會用西班牙的歷史鼓勵自己。

    西班牙用800年的時間於******的奴役下爭取了自由,那麼日本同樣也能做到,日本同樣也可以用八百年的時間去爭取解放。類似的言語曾經激勵著島田茂內心的意志,但是現在,他卻禁不住去質疑當初的選擇,是對還是錯因為在他好不容易游到岸邊。逃出俄國人的追捕時,正是他的同胞出賣了他他被自己的同胞逮捕並送到了警察局中。

    八百年,八百年後,日本人還是日本人嗎?到那時,也許,他們甚至早已經不會再說日語,早已經變成了比俄國人更加俄國人的俄國人了。

    沉思默想中,島田茂突然開口對隔壁的吉村次郎說道。

    “吉村,如果他們要處決我們的話,你會害怕嗎?”

    “害怕?”

    閉目躺在床上的吉村次郎先是一愣。隨後卻又聳聳肩膀說道。

    “如果害怕的話,我就絕不會參加這次任務。只是……見不到日本再次獨立的那一天,實在是太可惜了……”

    對於參加這種行動的人們來說,他們非常清楚自己的命運,俄國人或許對於俄羅斯人非常仁慈,但是對於像他們這樣的非俄羅斯人的“叛亂”,尤其是作為有色人種的日本人,從來都沒有所謂的仁慈,

    在日本,俄國人對待叛亂分子,從來都沒有軍事法庭的審判,也沒有任何調查,非常簡單的直接處決。也正是這種殘酷的行為,使得日本的抵抗慢慢的消彌於無形,而現在俄國人也在用同樣的辦法,去鎮壓著在日本大地上上演著的起義。

    也正因如此,對於這樣的命運吉村早已經有了準備,他已經決定接受這樣的命運了。

    “是啊,實在是太可惜了!”

    長嘆口氣,島田茂透過那狹窄的窗口望外看去,看著那大地,目中流露出的儘是濃濃的依戀之色。

    清晨,下了一夜的雪停了,空闊的田野上靜靜的,除去那風聲之外,四間再無其它的聲音,一隻鳥從樹上飛開的時候,從樹枝上帶下來一點雪。雪有如白色的細粉飄揚下來,在樹前站著兩個發須凌亂的一身漁民打扮的東方人,兩人的臉上帶著些慷慨之色,沒有因為即將面對的事情,而感覺有任何恐懼。

    他們就這樣站在那裡,偶爾的,他們會把視線投向四周,那眼光看著周圍的一切,儘是一副留戀之色,更多的卻是惋惜,似乎是在為這國土淪喪而惋惜。

    在距離這兩人不過數米的地方,並排站十名松持槍站立的頭呢羔羊皮帽俄國士兵,伊萬諾夫少尉則站在一旁,而他的長官瓦裡奇大尉則在那裡宣讀著一份命令。

    “……島田茂、吉村次郎兩人,多年來一直於國外從事反對俄羅斯帝國之活動,而今更意圖潛入尼古拉總督區,向帝國內部叛亂分子提供武器,根據陸軍刑法本應判處絞刑,此次由於沙皇陛下寬容與仁慈,特改判槍決!”

    捲起手中的“判決書”,這時臨時軍事法庭的根據電報的判決結果實際上,對於叛亂分子的處決,只需要地區軍官的一紙命令,完全不需要軍事法庭的審理,但有時候,過場總是需要走一下,畢竟俄羅斯人比這些黃猴子更文明。

    瓦裡奇大尉走到樹邊,在他的旁邊跟著一個穿著呢絨大衣的日本……不,應該說是和族模樣的俄國人,看著這兩個叛亂分子,他的神情中沒有任何同情之意,反倒充滿了敵意。正是這些黃猴子煽動的叛亂,才使得總督區會陷入目前的混亂與動盪之中。

    “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翻譯將瓦裡奇大尉的話翻譯成了日語後,島田茂看著前方說了一句。

    “我的口袋裡的還有一些盧布,希望能夠幫我捐給貴國紅十字會吧。”

    從翻譯那裡知道這個要求後,瓦裡奇大尉不禁一愣,看了幾眼這個“叛亂分子”,似乎有些疑惑對方的選擇。

    “我代俄羅斯民眾謝謝你!”

    出於禮貌,瓦裡奇大尉仍然選擇了道謝。俄國人的道謝卻只是讓島田微微一笑。

    “我相信很快你們就會需要的!”

    是的,他們肯定會需要的,未來這裡的抵抗之火只會燃燒的越來越旺!到那時,死去的俄國人只會越來越多!

    瓦裡奇大尉並沒有理會這個叛亂分子的嘲笑,只是又繼續問道。

    “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我想先喝一杯再死!”

    對於這個要求,瓦裡奇大尉當然能夠理解,俄國人同樣也喜歡喝酒,在他點頭同意後,一個俄國士兵拿著酒瓶走到吉村次郎的面前。

    “伏特加!”

    接過酒,吉村次郎喝了一大口,烈酒入嗓的火辣只讓他差點沒咳出來,喝完酒他看著面前的露國軍官鄭重其事的說道。

    “請讓我給你們露國人一個忠告,日本是亞洲的,不應該由你們白種人來統治,我們東亞人就是流再多的血,也要將你們露國人趕出東亞,想活命的話,就趕緊滾回露西亞吧”

    躬腰站著的翻譯比劃手勢把這個叛亂分子的話翻譯了出來,旁邊的俄國士兵聽到後,立即惱怒的大罵了一句“該死的黃猴子”,就要沖上去毆打這個“黃猴子”的時候,卻被吉村次郎伸手阻住了。

    “雖說你們並不是軍人,但是我敬佩你們的勇氣!”

    學著日本人的模樣,輕輕的鞠首後,瓦裡奇大尉揮了下手,兩個俄國士兵拿著兩條黑布條走到他們的面前,在將蒙上他們的眼睛時,卻又被兩人搖頭拒絕了。

    “瞄準他們的心臟,這樣他們就不會痛苦了,這樣也能顯出俄軍的風範!”

    在瓦裡奇大尉對士兵作著訓話的時候,吉村次郎和島田茂兩人彼此對視一眼,衝著對方輕點下頭。

    “舉槍、瞄準!”

    “大東亞萬歲!”

    面對槍口的兩人同時高喊著,在這一瞬間,槍聲響了,兩人重重的摔倒在雪地上。

    看著倒於雪地中的兩個叛亂分子,伊萬諾夫瞅了眼他們,唇角一揚冷笑了一下。

    “愚蠢的日本猴子,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是被自己人出賣的!”(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39
第192章 間諜(求月票)

    “想要擊敗你的敵人,必須要去瞭解的你的敵人!”

    在東北大學的教室中,林董的話聲於課堂中響著。

    “眾所周知,對於東亞而言,俄國的擴張**,無疑對東亞民族的生存構成了威脅”

    儘管林董這個名字看起來非常的“中華化”,而且其南京官話說的甚至比許多國人更為流利,但是實際上,作為大學教授的林董卻是一個日裔難僑,而其與東亞同文會鼓吹的“東亞一體”不同,他所身處的“旭日會”實際上,是一個鼓吹日本“獨立”的團體,儘管這個團體同樣贊同“中日同文同宗”也贊同“大東亞共榮”,但是卻對“東亞一體”持以保留態度,在“旭日會”成員的眼中,“東亞一體”是建立在日本獨立的基礎上,日本作為中國的盟友與中國處於對待地位。而這顯然與“東亞一體,中華復興”的構想互相牴觸,不過,雖是如此,其作為一個流亡團體,在流亡中國的日本難民中,依然有相當一部分市場。

    作為大學教授的林董在流亡前,曾是日本外務省次官,其也曾於外交部任顧問,現在則於的東北大學任教授,教授國際關係學,他的學生極多,就像這會的課堂上,既有研讀國際際關係學的在校大學生,也有一些旁聽聲,而在旁聽聲中,幾名穿著6軍軍校生的軍裝的青年學生,則更為吸引人們的注意。

    不過如果稍注意的話,可以看到,這幾名6校生,應該是瀋陽6軍少年學校的在校生,這是東北6軍為了從少年培養軍官所設立的全住宿制教育機構。模仿普魯士的少年軍事學校設立,畢業生擁有中學畢業生的程度,其中的優秀學生,在畢業後可以直接進入6軍軍官學校。

    而與普通的中學不同的是,6軍少年學校除去本校課程之外,還需要於大學中旁聽其它課程。如果旁聽考試合格的話,在考取6軍軍官學校時,可以獲得額外的加分,也正因如此。對於許多成績一般的少年生來說,額外的旁聽課程,則被他們視為加分的機會。

    至少對於東英機而言,這就是一個機會,儘管國際關係學枯燥而乏味。但是他卻聽得的興致勃勃,實際上,在整個少年學校都知道東英機這傢伙是個喜歡高談闊論的人。而這也是他選擇旁聽國際關係學的原因,他需要為自己的高談闊論添加一些籌碼。

    而在選擇授課教授上,東英機並沒有選擇其它人,而是選擇了林董,之所以選擇他,除去因為其是日本人的關係外,更重要的是他同樣是一個十分喜歡讀的人。他的讀範圍被他自稱為“瞭解了整個世界”,不僅包括了政治和外交。還涉及到了科學的範圍,對世界知識的瞭解在那些教授中是極為少見的。

    不過,現在他卻現這個教授的為人卻極度傲慢,在他的眼裡那些日本人也好,歸化人也罷,甚至中國人什麼的都是些笨蛋,與很多日本人在戰敗後反思不同,他甚至覺得日本人本身就是野蠻人。再加上他的一些憂國情緒,所以言行中就會表現出一些歇斯底里的成分。

    也正因如此,在幾年前。在他於總督府外交部擔任的外交顧問的時候,在未和部長商量的情況下,就直接寫了報告,上報總督。

    “在俄國即將侵來之際。我國的現狀如何呢。雖然我們在工業上取得了一些看似了不起的成績,但是實際上中國還是一個半開化的國家,即使是東北也是如此,比家裡距外交部不過幾個街區,在上班的路上,從馬車向外望去。來往的路人中十之**都還穿著“蠻服”,

    而其口中所謂的蠻服,實際上也就是華服或者說漢服,而對“華服”的復興,恰恰是總督大人所倡導的,而這種“華風漸復”正是“黃魂會”所希望的,可以在林董這裡,卻成為了“野蠻未開化的象徵”,自然的林董的報告非但沒有引起重視,反倒導致其從外交部去職,不過其離開外交部後,卻又來到了東北大學,事實證明,其確實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學者。

    “以現在這樣的半開化狀態,實在沒有力量來對抗強俄的壓迫,要拯救國家的話必須要進行一次大改造,僅憑一些外交工作是無法擺脫目前國家的困境的,也正因現在不僅不應該對俄國持以強硬態度,反而應該像過去一般,對俄國持以友好”

    在林董向學生們講述著這種歇斯底里的言論時,教室內頓時響起了一陣噓聲,但卻還有學生贊同這種觀點,卻也反映出了某些人的心態,在他們看來,東北是無力同俄國相對抗的,而這種充斥著“失敗之意”的“自輕言論”,自然不可能被社會主流所接受。可同樣也不妨礙身為大學教授的林董去傳播這種“失敗言論”,畢竟襲自德國大學的經驗“學術自由”是東北大學最基本的治校基礎之一。

    “哎呀,真是一個混蛋!”

    聽著身邊傳來的咒罵聲,東英機的眉頭緊鎖著,儘管他支持林董的某些主張,但是他卻不贊同其將日本人視為“野蠻人”將中國人也視做“半開化民族”的自輕言語。

    “要是這樣的話,等俄國人打來的時候,乾脆舉起手來投降算了,就像日本一樣,讓俄國佔領算了,林教授,既然俄國人那麼開化,為什麼你還要來到東北!還談什麼日本的自由啦,解放啦!”

    “就是,根本就是是胡說八道!”

    一些情緒激動的學生大聲反駁著林董的觀點,面對學生的反駁,林董並沒有顯露出任何惱意,甚至因為他們的反駁而更加欣賞這些學生了。一要

    “正視敵人的強大,不等於在敵人打來的時候,心甘情願的為敵人所奴役,什麼是真正的勇士?就是能夠正視敵人的強大,能夠虛心向敵人去學習,能夠放下自尊心去效仿敵人,瞭解敵人,一味的妄自尊大有什麼意義?就像清國人一樣”

    言語中林董很自然的將清國與中國區別開來。儘管名義上東三省是清國的國土,但事實上的半獨立以及其以中國自居的現實,早就使得這裡的青年人形成了一種心態稱其為清國人既為污辱。

    “早在6o多年前,被迫開國之後。其依然妄自尊大以“天國上朝”自居,全不顧西洋科學之達,工業之先進,社會之文明的現實,死守著為滿清所篡改專注奴役華人的漢學。又豈能挽救國家?若非清國之大,非一國短期所能吞佔,否則其早在幾十年前就已如日本一般為西洋人所佔領!”

    林董的駁斥卻讓眾人為之一啞,確實,滿清的例子就是最明顯的例子,不思進取、妄自尊大、故步自封、愚昧無知等等,諸如此類的詞語都可以用在滿清的身上,滿清從未曾放下身段向西洋學習,若非是大帥用槍炮瓦解了滿清中樞的權威,迫使其接受“九督議政”這關內漢臣又豈能放開手腳主持新政。

    “林教授!”

    就在學生們因為林董的言語而陷入沉思的時候。突然教室門邊傳出一句話來。

    “難道說,只有穿上西裝才是開化嗎?是不是現在只要滿清皇帝穿上西裝,滿清就會強大起來?以閣下這麼說,那豈不是說,只要把水裝進酒瓶子裡,就能當成酒賣了!”

    走進來的是一名穿著黑色短大的青年人,他的比喻讓原本似在思索的學生們頓時笑成了一片,看來突然闖進教授的來者,林董不由的一愣,他注意到對方的身後還跟著同樣打扮幾個青年。儘管不知道他們身份的林董還是一眼看出這些人並不是學校中的學生。

    “請問你是?”

    疑惑著對方身份的林董並沒有答對方的問題。

    “林教授,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可以到外面談一下!”

    青年人的話語中帶著不容質疑的味道,而站於門邊的院長則有些無奈的搖著頭。似乎是在為林董可惜著。

    “什麼,林教授是俄國間諜!”

    走在校園中,聽到這個消息的東英機睜大了眼睛,他簡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怎麼了,林教授怎麼可能會是俄國間諜呢?

    “你是聽誰說的?”

    “是。是院長說的,”

    被東英機堵住的學生有些詫異的瞧著這個6軍少年學校的少年生,至於這麼激動嗎?不就是一個俄國人間諜嗎?

    怎麼會,林教授怎麼會是俄國間諜,他,他不是一個愛國的日本人嗎?一直鼓吹著日本解放與獨立,這樣的人怎麼會是俄國人的間諜呢?

    “哼哼,真沒想到,林董居然是俄國間諜!”

    一旁的同學立即冷笑著。

    “看來,他鼓吹的日本獨立,肯定都是俄國主子的授意的!”

    “授意?我看他之所以鼓吹日本獨立,恐怕還是為了離間日裔的歸化之心,英機,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

    “啊!”

    同學的問題讓東英機微微一愣。

    對於日本,東英機並沒有太多的記憶,甚至就是他的父親對日本也沒有太多的好感他的父親在舊日軍中曾倍受排擠,而現在卻是6軍第三十二旅的旅長,可謂是倍受重用,也正因如此,對於日本,東英機並沒有因為血統的關係,而產生太多的情感,至少對於他來說,甚至隱隱覺得,日本最好的結局應該是如朝鮮一般,置於中國的保護之下,有如過去千百年來,中國作為東亞文明的守衛者一般。

    可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想,還有許多人如林董一般鼓吹著日本獨立,他們中有些人拒絕歸化,有的人即使是歸化為中國人,卻依然希望日本獨立,難道說,這樣的人他們的出點並不是為了日本?

    “話不能這麼說!”

    突然,一個話聲從一旁傳了過來,順著話聲看去,東英機卻只見一個年歲與他大小的少年走過來說道。

    “更準確的來說,不是所有人都為了日本!他們中有的人固然是希望日本獨立,畢竟日本曾經是一個獨立的國家,而有的人呢?也許是受俄國人驅使,於日裔僑民、移民中鼓吹獨立之言,以煽動其不為中國效力,這也是可能的!”

    “請問閣下是?”

    “在下蔡艮寅,是商學院的助教!”

    蔡艮寅笑著向這三名少年6校生介紹著自己,年底才從國外留學來的他,是商學院的助教,相比於做生意,他更喜歡教育,不過,他的興趣並不僅僅只是在商學院中授課或者與報紙上宣揚著“軍國民教育”,對於政治,甚至軍事他同樣也有著濃厚的興致。也正因如此,他才會成為東北大學學兵團預備軍官。

    “見過蔡先生!”

    一聽是學院的助教,東英機和同學們連忙鞠躬行禮,雖說他們年歲相當,可對方畢竟是師長。

    “我們年歲相當,無須這麼多禮!”

    在學院中大都知道蔡艮寅這位助教平易近人的做風。

    “蔡先生,他們為什麼要幫助俄國人呢?畢竟俄國人佔領著日本,東英機,要是你,你會”

    不待同學說完,東英機就惱怒的說道。

    “不要用這樣的比喻形容我,為什麼形容你自己!”

    顯然對於東英機來說,他絕不容任何人質疑他的人品,他絕不可能為俄國人工作。

    “他們之所以幫助俄國人,嗯,我想,應該是因自身弱小的絕望吧自信心全無的情況下,他們更願意相信俄國人的強大是不可改變的,除了與俄國人合作之外,再也沒有其它的選擇了,應該是極度的自卑使然”

    蔡艮寅的話讓東英機連連點頭說道。

    “確實是這樣,真是一群自卑的傢伙,我看,非得等到咱們在戰場上把俄國人打趴下的時候,他們才會知道,黃種人是能夠擊敗白種的人!”

    黃種人是能夠擊敗白種的人!

    一句簡單話語讓蔡艮寅微微一愣,在德國留學的時候,他從德國人身上同樣感受到其對黃種人的歧視,想到曾遭受的歧視,他略微感嘆的說道。

    “是啊,只有到那個時候,他們才會知道,黃種人也是優秀人種,可是,在此之前,那些白種人是看不起我們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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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39
第193章 斷絕(求月票)

    1901年的俄羅斯,是什麼模樣?

    這一年,對於俄羅斯而言,似乎一切都還不錯,在短短的十年之間,俄羅斯終於得到了他們夢寐以求的一切。無論是日本,亦或是菲律賓,對於俄羅斯而言,並不僅僅只是意味倖存領土上的擴張,同樣也意味陽光,意味著財富。

    日本的生絲、茶葉甚至棉布,讓俄羅斯擺脫了對進口的依賴,而菲律賓的蔗糖以及香料,更是令豐富的俄羅斯的餐盤。

    相比於舊時的擴張,俄羅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體會到了殖民地的好處,儘管,在俄羅斯的地圖上,日本是帝國本土,只有菲律賓才是帝國領土。但狗熊品嚐到蜂蜜之後,只會進一步助長其貪婪之心,而絕不會因此而止步不前。

    1901年的俄羅斯,儘管面對著在尼古拉總督區四起的叛亂,但是在宮廷和軍部內,向遠東進一步侵略擴張的情緒卻依然高漲,業已經品嚐到蜂蜜甜美的這頭俄羅斯棕熊,非但沒有滿足於菲律賓,反倒因為殖民擴張的順利以及豐厚的回報,而將視線投向了其它地區。

    在宮廷內,被財政大臣維特稱之為“奸臣”的貝佐布拉索夫,此時越來越得到皇帝的寵信,

    這個軍人出身的冒險家和其他很多軍人一樣,把對外擴張看成了俄羅斯的本份。他不僅是個冒險家,同時還是個夢想家,在過去的幾年間作為米哈伊爾三世沙皇的寵臣的他,給沙皇畫了一幅巨大的藍圖。

    “英國之所以會有今天的繁榮。是因為他們吞併了印度帝國。陛下要想稱霸全球的話。就必須把滿洲、朝鮮變成像日本一樣。變成另一個帝國總督區!”

    他在向沙皇建議這一切之前,已經向宮中的貴族們以及他們的夫人們普及了他的“愛國事業”,當然,更為重要的一點是,他使得他們相信,如果支持他的愛國行動的話還能給宮廷內帶來巨大的財富。

    四年前,貝佐布拉索夫等人鼓吹著“南下”,鼓吹著“陽光明媚之地”。在太平洋艦隊僅以數十人的傷亡作為代價奪取菲律賓後,貝佐布拉索夫等人即成立了“東南亞蔗糖香料公司”,通過經營熱帶種植園,獲得了巨額的利益,而現在,貝佐布拉索夫們的鼓吹,同樣也得到了許多人的支持。

    面對豐厚的收益,沙皇自然支持了貝佐布拉索夫的計畫,這也就成為了俄國的前進方向。陸海軍部自然也緊隨其後。和任何時代任何國家的軍人一樣,只要他們簡單的頭腦一旦熱衷於侵略事業中的話。任何採取了非侵略態度的國民和政治家都會被他們歸為不愛國之人,當時就連一直採取著比較穩健的政治姿態的陸軍大臣庫羅帕特金也是他們一夥的。

    當然每個軍人都知道要實行這一計畫的話就必定會爆發日俄戰爭。當然。最後滿洲的中國地方政府,肯定會像日本一般必定會被擊潰。

    也就是在這種氛圍之中,1901年,隨著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滿洲當局”涉及支持尼古拉總督區的叛亂時,駐聖彼得堡總領事館的工作便越發的艱難起來,尤其是在上個月,當俄國人在海上截獲一艘滿載武器的商船時,更是令雙方的關係降至冰點。

    “現在的工作越來越難了!”

    剛剛從外交部返回總領事館的林郁青,幾乎是剛一進門,便忍不住感嘆一聲。現在,沒有任何一個外交官,比他更難做俄國人指責東北支持的日本的叛亂,作為外交官的他自然是竭盡全力加以否認。

    別說是他們沒有直接證據,即使是有直接證據,他也會加以否認。但是,他的否認並不能改變一個現況與俄國的關係越來越趨於緊張。

    對“叛亂”的支持只是導火索,當俄國的報紙不斷的將“滿洲”支持尼古拉總督區“叛亂分子”的新聞刊於報上的時候,現在的俄羅斯再一次響起了“東進”的聲音。

    實際上,非但俄國如此,在東北,東北的報紙上也是不斷的報導著俄國人對日本人的屠殺,這同樣激起了東北民眾的義憤,畢竟多年來,東北民眾心中早就形成了一種觀點中國作為****上國,對東北亞民族享有天然保護權,現在俄國人對日本人的屠殺,對於中國而言無疑就是一種污辱。尤其是對於那些鼓吹著重現“****榮光”的青年人而言,每一次對日本人的屠殺,都不亞於一記響亮的耳光,在這不斷的耳光之中,怒火同樣在國人的心中積蓄著。

    現在,無論是俄國也好,東北也罷,雙方的民間都已經對對方充斥著濃濃的不滿,在這種情況下,外交官的工作自然也就變得越來越困難了。

    “外交工作不好幹,這不是問題,如果現在真的好辦的話,那才是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作為林郁青的秘密,李國為一直以來都有如隱形人一般,實際上,在總領館內,他這個看似不起眼的秘密,才是真正的情報負責人。實際上,作為情報機關的負責人他一直煽動著俄國人的“情緒”,以為將來的行動尋找藉口。

    “關鍵是,許多俄國人根本就不知道冷靜為何物!真是的,你們即便是支持他們,也應該考慮到外交上的困難啊!”

    瞧著李國為,林郁青有些頭痛的報怨著,在他看來,那些指責大都是有根據的在日本前天皇明治父子突然去世後,日本佔領區內的抵抗隨之呈現出激烈之勢,而家裡的的情報人員非但涉及其中,對叛亂分子的支持肯定也是不可避免的。

    “居然會失手那麼多次,真是的,就是走私販子。也比你們強……”

    也許是因為先前同俄國外交大臣蘭姆斯托夫的爭持。使得林郁青的語氣中帶著些不快。之所以為不快。原因再簡單不過,他們表現的太不專業了,就是小偷出不至於成天被人拿賊拿髒吧,若非如此,他又豈會像現在般的被動。

    “呃……”

    總領事的指責讓李國為的神情變得尷尬起來,他同樣也沒有想到,家裡居然會那麼“不小心”,按道理來說。武器走私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誰曾想,他們居然隔三差五的就會失手,在過去的一個月中,俄國人至少提出十二次抗議,多達數萬件武器被俄國人繳獲,更為要命的是還有數百名船員被扣留。

    幸好那些船員大都是日本人,他們的死活與局裡沒有任何關係,但總會帶來一些外交上的麻煩,這種麻煩都需要林郁青去處理。

    “我想。真正不可思議的是在俄國軍人中不僅沒有一個人對我們的實力做出了合理的評價,而且沒有一個人做過冷靜的分析。”

    有些尷尬的的李國為連忙轉移話題來。就在幾十分鐘前,俄國的外交大臣還在言語中提出了“戰爭威脅”,當然,誰都能聽出那不過只是威脅,但是那種“只需要派出一個師,就能攻克大連”的威脅,未免也太過誇張了。

    “不過,就是一群狂妄自大的西洋人罷了!”

    提及蘭姆斯托夫的威脅,林郁青的唇角略微一揚,言語中儘是輕蔑之色。

    實際上,現在俄國軍人對東北的陸海軍實力的分析和評價,完全是基於白種人對有色人種的心理優勢上。

    像“滿洲陸軍的道德水平要達到歐洲最弱小的軍隊的水平的話,可能也還要花上上百年的時間。”更是一種普遍的觀點,

    在俄國人看來,東北陸軍不但比不上歐洲最弱小的軍隊,而且就連要趕上他們也要花上一百年的時間。他們完全看不到東北陸軍的優點,或者說看不到其潛在的戰鬥力。對於陸軍如此,對於海軍同樣也是如此,前兩年,林郁青就曾獲得過一份俄國駐大連的海軍武官向本國海軍部遞交的一份報告,其在報告中宣稱:

    “東北海軍通過從國外引進技術人員,進口關鍵設備,在軍艦裝備上的確得到了改善。不過在作為海軍軍人的精神面貌方面,卻遠遠不及俄國海軍,其實際水平,甚至不及土耳其海軍。而且他們在軍艦的操作和運作方面也相當幼稚……”

    可是,同一時期的英國海軍軍官的觀察結果卻是,東北海軍的軍艦操作和運用,已經達到了皇家海軍的水平,且在某些方面,皇家海軍亦難以企及,比事其常年保持的高強度訓練狀態,就是皇家海軍無法與之相比的。

    這種截然相反的結論,存在於陸海軍之中,相比於德國陸軍、英國皇家海軍對東北陸海軍稱讚,俄國人在對東北陸海軍進行了細緻的考察後,也還是得出了世界最弱的結論,就像他們的那位陸軍大臣庫羅帕特金所說的那樣。

    “或許,滿洲士兵比北洋士兵更為優秀,但那也僅只侷限於清國內部,實際上,如果與俄國相比,一名俄國士兵相當於三名滿洲士兵。我們的陸軍可以在十三天內在遠東集結五十萬人,而且已經做好了準備。這已經夠打敗滿洲三倍的兵力了。如果與滿洲爆發戰爭的話,那麼這次戰爭與其說是戰爭還不如說是一次軍事散步……”

    類似的觀點充斥在整個俄國的軍事界以及輿論界,對此,早已經麻木的林郁青,在提及此事時,那語氣倒是像在說道著一個笑話。

    “這樣也好,一個俄國兵等於三個東北兵,要是這樣的話,難怪他們這麼自大的在遠東只部署那麼點軍隊……”

    搖頭感嘆著,林郁青又長嘆口氣說道。

    “難道,他們就忘記當年差不多動員了上百萬軍隊,才擊敗了日本了嗎?”

    提及俄國佔領日本的舊事,林郁青總算是感覺舒服了一些,那些白種人實在是太過自大了,俄國人現在完全忘記了當年在日本遭受的頑強抵抗。

    “不是上百萬,準確的來說是65萬,他們實際投入於日本的兵力是65萬人!”

    李國為連忙糾正著總領事的言語,日本的戰敗受到很多因素的影響,既有外部的因素,也有內部的因素,當然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實力太過弱小。

    “雖說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大腦,讓那些俄國軍人這樣的觀察,但是我覺得和任何國家的軍人相比,俄國軍人是最容易成為固定概念的俘虜的。就像,他們總是用看待清軍的眼光看待我們一般,今天他不還是說著,要好好的教訓一下我們嗎……”

    唇角微微一揚,李國為又補充一句。

    “我認為,我們應該如實的把俄國人的威脅傳遞給國內!”

    李國為的言語中帶著一絲調侃的味道,實際上,像這樣的“口頭威脅”是不需要上報給國內的,即便是報告國內,至多也就是引人一笑罷了。或許俄國人會輕視中國,但國人卻不會因為他們的輕視而心生自卑之心。

    “嗯,確實有這個必要!”

    像是沒有聽出李國為言語中調侃之意的林郁青卻鄭重其事的點頭同意了下來。

    “嗯?總領,我只是……”

    未曾想總領把自己的話當真的李國為詫異的看著對方,似乎是想弄明白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今時不同往日啊!”

    長嘆口氣,林郁青站起身來,來回走動著,然後走到窗邊望窗外看去。

    “現在,我們必須要考慮到的是,俄國人的對待東北的態度正在發生變化,他們的口頭上的威脅,隨時都有可能變成現實,也許,這樣的威脅看似沒有意義,但如果仔細分析的話,卻暴露了俄國人對東北的野心,而這種野心一但燃燒起來……”

    到時候又將會是什麼結果?恐怕也就是戰爭了!

    難道戰爭真的不可避免嗎?一聲長嘆之後,林郁青的辦公室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隨後門被打開了,走進來的赫然是領事館的機要官,他的手中拿著一份文件夾,神情顯得極為嚴肅。(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39
第194章 黎明前的黑暗(求月票)

    1902年2月3日凌晨。▲∴▲∴,

    拉著汽笛的列車噴吐著濃煙緩緩駛近牡丹江站,幾年前這裡還是一片人煙稀少、土地荒蕪的地區,當時的地圖記載這一帶叫“黃花甸子”,因有大片黃花點綴於草地上而得名,僅有一、兩戶人家分散居住,屬寧安民政廳管轄,直到政府修築鐵路於牡丹江沿岸修建了一座車站,因車站南臨牡丹江,便為車站命名為牡丹江車站,這便是這座城市的雛形。也正是那時開始,這裡的人口不斷增加數以十萬計的移民湧入這片曾經的荒蕪之地,人口的迅速增加促進了牡丹江站的發展,現在這座曾經的車站已經銳變成為吉林中北部的大型城市。

    “來了!”

    在火車轟鳴著駛近車站的時候,看著越來越近的火車,車站內潛伏著的立即抽出勃朗寧手槍,這種小巧的半自動手槍往往只有間諜、特工才會使用,但在一些特殊任務中,軍隊同樣也會使用,就像現在即將要執行的這個任務。

    月台上,幾名看似正在忙碌的站員,無不是在列車駛近的時候,都把視線朝著看去,畢竟他是這次行動的指揮官。

    隨著列車越來越近,站台上的心底越來越緊張,這是最後的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

    “車來了!”

    在列車即將駛進車站的時候,車站內邊的倉庫之中,擁擠在倉庫內千餘名官兵,卻是用興奮而又緊張的神情注視著被牆壁遮擋的視線,戰士們更是握緊手中的武器,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戰鬥。

    戰鬥!

    就在半個小時前,命令已經下達到他們每一個人的耳中戰爭爆發了!根據命令,他們將作為第一批攻入俄羅斯的部隊,搭乘俄國人的列車“攻入”俄國,或者說搭乘俄國人的列車“潛入”俄國。

    一切應該會順利吧!

    官兵們默默的於心間思索著,他們將要搭乘的列車是俄國人的列車,這意味著在此之前。他們必須要搶到一列俄國人的貨車,而這個任務需要在這個車站完成這是俄國列車駛出中國前,最後一次加水、加煤。

    加煤加水,對於任何一輛蒸氣機車而言。都是運行之中不可避免的事情,而對於潛伏於車站的戰士們來說,這是他們唯一的一次登上俄國列車的機會。

    終於在氣氛越發緊張的時候,列車駛進了牡丹江站,在火車停穩的時候。車上的俄國機車司機便從車廂中探出身體,衝著站上的人員打著招呼,就在他探出半截身體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走過來的,穿著車站工作服的人舉起了他的右手,手中還握著一隻手槍。不等他反應過來,槍聲響了!

    槍聲!

    清脆的槍聲在月台上響了起來,幾名偽裝成車站員工的戰士在短短數秒內,便成功的控制了列車,準確的來說是列車的車頭。幾名俄國工人無不是被當場擊斃。

    “為什麼要殺死他們?”

    在俄國司機被殺死後,從車站內走出來的阿廖沙一邊走,一邊穿上那帶著煤煙味的滿是機油的工裝,他的身邊還跟著幾名和他相貌相同的“俄國人”,他們都是從情報學校臨時“徵召”的特工,他們與阿廖沙一樣,都有一個俄國姓名,而且能夠說著流利的俄語,原本他們的任務是將來潛伏於俄羅斯,而現在他們所承擔的任務非常簡單。就是駕駛機車,實際上在過去的二十幾天中,他們一直都在接受著操縱列車的訓練。

    不過,即便是做為情報人員。阿瘳沙也無法理解為什麼非要殺死這些司機,無一例外他們都沒有武器,原本只需要控制起來說行了,完全不需要殺死他們。

    “時間!”

    負責指揮行動的情報官,吐出兩個字來,他的視線朝著遠處看去。越來越多的戰士已經走出了倉庫,他們一邊打開車廂,一面將車廂裡的東西往外搬著。

    “現在還沒到宣戰的時候,這些人不能讓他們活著,至少,不能讓人知道,我們採用的是偷襲!”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部隊會在宣戰前後抵達預定目標。

    半個小時後,在列車再一次轟鳴著駛出車站的時候,在中俄邊界,數以十萬計的官兵,正在為最後的時刻作著準備,一個個旅團都是在過去的二十天中乘火車抵達這裡,白天,他們靜靜地待在森林中,不能發出任何聲響,只有游動哨卡警惕的觀察著周圍。暮色降臨後,他們才獲準到在森地邊緣活動一下,既然如此,其規模還受到限制,每次一個連隊。

    作為軍士長的李遠山帶著第2連的士兵們快步經過時,排長趙四德准尉正站在連部的帳篷外。“軍士長,這地方倒也不錯,背山面湖的,將來退伍了,把家安在這也不錯。”

    趙四德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容。

    停住腳步的李遠山,衝著這個不過只有19歲的,剛剛提前畢業的軍官生笑了笑,然後認真的說道:

    “我可不信這是什麼訓練,長官。”

    隨後他壓低了聲音問道:

    “長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要去打俄國人嗎?”

    打俄國人!

    作為一個服役已經四年的老兵,李遠山自然知道誰是東北的假想敵,第一是俄國人,第二還是俄國人,第三依然是俄國人,至於關內……他還真沒把關內的同胞當成對手,他還記得四年前,在回家探親的時候,他還曾特意去過德州附近的北洋新軍軍營裡“逛了一圈”,他的結論很簡單,打敗那個對手並不困難。

    甚至可以說很容易!

    對東北而言真正的威脅從來都不是關內,而是俄國人,那才是東北,才是中國的威脅,只要要把俄國人打敗了,關內就不會再是什麼問題,連俄國人都打敗了,關內怎麼可能還是問題呢?

    對這個問題趙四德並不感到驚訝。他和同學們都知道,自從他們提前畢業,或是被分配到乙類旅或是調至甲類旅。無論到什麼地方,他們所面對的都是軍隊的擴充,就像現在的步兵旅,已經從最初的5800人擴充至8000餘人。每個營團都得到了充實,隨後他們就開進了這片位於中俄邊界的森林中後,各種各樣的說法早已傳得沸沸揚揚。

    而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距離構成邊境線的珊布圖河不到兩公里,幾乎就正對著俄國。甚至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只需要一個衝鋒,他們就能攻進俄國。

    駐紮在樹林中的第9混成旅已進入全面戒備狀態。每一個戰士除攜帶125發子彈以及六枚手榴彈外,還攜帶有足夠維持7天的壓縮餅乾、鯨肉罐頭。這種準備針對的是長途行軍作戰的,而不是簡單的野外的訓練。

    非但如此,甚至每個人都額外發放了五雙厚實的羊毛襪子。“你不可能穿著濕襪子在冬天行軍!”經驗豐富的老兵們這樣說道。在過去的多年間,冬季的雪原作戰、行軍使得部隊總結了太多的經驗。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著戰士們,大事件即將發生。

    顯然許多人都能猜出了一個結果來他們即將進攻俄國人!搶在俄國人打過來之前,首先打進俄國。即使是作為戰士,他們也知道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實際上,這也是東北軍的信任。

    類似的說法一直被軍士們自信地傳播著,這些老兵無所不知,他們甚至能聽見參謀部裡的“秘密”,他們自然知道連部的一切秘密,這些老兵不僅代表著各個部隊的靈魂,同時也扮演著耳目的角色。他們在洗餐具、玩紙牌或是擦靴子時耐心地向戰士們解釋著俄國人居心叵測,現在再不動手就晚了。接著。他們會有著各種各樣的理由與藉口,總之一句話帝國主義列強亡我之心不死,所以,咱們需要防患於未燃。在敵人把戰火燃燒到東北之前,讓戰火在敵境燃燒。

    當然,他們還會去說我們要去收復故土,甚至老兵們還有一個理由收復外東北故土,作為東北統一中國時,送給國家的禮物。

    嗯。這也是一個理由!

    趙四德靠近李遠山,然後意味深長的說道。

    “軍士,您得相信等待,總會讓人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長官的問題讓李遠山一臉困惑。趙四德看了看手錶,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了。

    “再耐心多等一個小時。”

    趙四德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隨即走回了帳篷。

    再等待一個小時!

    當李遠山軍士長和准尉在邊境森林中進行這番交談時,在數千公里外的不見星月的大海上,一艘六千餘噸的大型商船卻正在忙碌著,這是一艘於尼古拉總督區註冊的貨船,就在一個多小時前,這艘商船悄無聲息的駛進了浦賀水道,在這個深夜,幾乎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一件事這艘六千多噸貨船從進入浦賀水道的時候,就開始處於偏航之中,不過因為偏航的角度並不大,所以幾乎不會為人所覺察。

    當“天成丸”進入浦賀水道發生輕微的偏航時,在其兩舷邊近海位置卻敞開了多個艙口,在過去的二十天間,這艘名義上屬於俄國的商船,一直悄悄的於仁川進行改造,以令其具備佈雷能力。

    曾經滿載貨物的船艙內,這會佈滿了一個個塗著黑漆的錨雷,超過兩千枚重達一噸的錨雷將會在接下的兩個小時中,被布設於浦賀水道之中。

    “快,再快點……”

    昏暗的艙室內,幾十名戰士正拚命的忙活著,這艘大型商船的船艙儘管經過精心的設計內設“回”型軌道,軌道上停著的一輛輛“軌道車”上無一例外的裝載著重達一噸的錨雷,

    這種錨雷與普通錨雷不同,內部的定時器會使其於布設四小時後啟動以解開鎖栓,屆時錨雷才會從海底升起。

    儘管在戰士們的推動下,那軌道車不斷的沿著軌道順著舷邊的“窗口”滑入海中,但艙內的軍官似乎還有些不滿,是因為他們的速度實在太慢了,在他們看來,這甚至很有可能會影響到接下來的計畫一但俄國人發現他們的動作,那麼後果無疑是災難性。

    “天成丸”是唯一一艘駛入浦賀水道佈雷的“佈雷船”,在浦賀水道外海的有多達十艘佈雷船在布設著更為密集的雷場,但浦賀水道外的雷場必須要與水道內的雷場互相配合,才能發揮其最大威力將俄國太平洋艦隊困死在康斯坦丁港。

    將太平洋艦隊閉塞於港內,這是海軍制定的計畫,準確的來說是計畫的一部分,也許是因為承平已久,也許是因為俄國人從未曾想到,可以在戰前使用商船布設水雷,在長達兩個半小時的佈雷過程中,幾乎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艘舷邊伸出六個窗軌的商船的異樣,更沒有注意到在它的航行過程中,一枚枚水雷隨著其航行沉入浦賀水道的海底。

    當“天成丸”駛進東京灣的時候,商船的速度再次減慢了,這似乎是為了避開東京灣內數量眾多的船隻,但在其減速的同時,在其舷邊懸掛著的四艘蒙著帆布的救生艇卻被放了下來,藉著暮色的掩護,幾乎不會有人注意到那黑色的小艇被放下的動作,實際上,也不會有任何人注意,在四艘“救生艇”被放下的同時,在舷邊,十數名一如普通日本人打扮水手,卻是神情肅然的互視了一眼。

    “諸君一定要努力啊!”

    向著這些水兵鞠躬時,日裔的山口船長再一次鄭重其事的叮囑著,現在他的任務即將完成了,只剩下最後一項任務將特攻隊投送出去,這支特攻隊是一支完全由日裔水兵組成的部隊,在過去的兩年之中,他們一直在操練著類似的特別攻擊,現在已經到了最後時刻了。

    “嗨!請諸君等待我們的好消息!”

    在眾人輕喝聲中,水兵們迅速的順著攀繩滑至海面上起伏不定的小艇,在他們掀開救生艇的帆布時,在那艇邊赫然有兩根粗大的發射管這是魚雷艇!(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39
第195章 突襲(求月票)

    持續數月的抵抗和隨之而來的戒嚴令,使得整個尼古拉總督區每到夜晚時,總會陷入一片冷清之中,不過戒嚴令並非在所有的區域都會實施,比如在各地俄國人的聚居區,往往就不會實施,至少不會嚴格實施,因為居住在那裡的人們大都是真正的俄羅斯人。

    相比於那日本式的老市區的冷清,康斯坦丁新城這座俄羅斯佔領後建立的新城,無疑更具現代文明色彩一棟棟歐式的建築、路燈無不在向人們展現著城市的繁華,當然也向世人展現著俄國治下東洋的“文明”。

    相比於過去,今天這裡顯得比平時更為熱鬧,一輛輛奔走的馬車於街道上奔走著,透過馬車玻璃窗隱約可以看到乘客們大都是穿著白色禮服的軍官,這些馬車的目的地卻只有一處,就是太平洋艦隊的軍官俱樂部。

    今天俄羅斯帝國尼古拉總督府內的文武官員,紛紛趕到康斯坦丁參加太平洋艦隊司令斯塔克的夫人瑪麗婭的名辰,對於俄羅斯人來說,名辰的重要性甚至遠重於生日,也正因如此,這些官員們才不願錯過這個日子。甚至,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艦隊的主力艦才會聚集於此。

    依照慣例,太平洋艦隊的軍官們為瑪麗婭夫人準備了一場盛大的舞會作為慶祝,不僅關東州普通的6海軍軍官和文職官員來了,就連同總督大人同樣也是皇帝的叔叔阿列克謝耶夫也親自率領著司令部裡的那些身著華麗禮服的軍官來參加這個舞會。

    晚上九點時,各方來賓已經抵達了海軍俱樂部,先到的是那些年青的6海軍尉官和他們的女伴,隨後才是的各級校官,他們穿著華麗的海軍禮服攜著自己的太太們的進入俱樂部,官階的分別就體現於此,尉官們用掌聲迎接著校官,當斯塔克司令夫婦到達時,所有人都至於最熱烈的掌聲。

    可以容納上千人的舞廳裡很快聚滿了人,樂隊演奏著節奏歡快的舞曲。這時艦隊司令的副官圖克里斯基中尉,才走向前的提議男賓們邀請女士跳舞,舞會開始了。

    而瑪麗婭夫人則坐在那裡,用欣賞的眼神注視著一對對跳著舞的男男女女。偶爾身圍在身邊的夫人們評論著人們的舞資,說在這時值星官走到司令官的旁邊報告。

    “總督大人到了!”

    斯塔克一聽總督來了,連忙攜夫人朝門廊走去迎接總督。

    儘管滿面的長鬚掩住了面貌,但依能看到阿列克謝耶夫滿面喜色,他穿著皇室禮服。一走到斯塔剋夫人面前,就鞠身牽過瑪麗婭的手行了個吻手禮。

    “瑪麗婭,祝您名辰快樂!”

    然後才用右手引著瑪麗婭的手同她一起走進舞廳。

    在他們進入後舞廳後,音樂聲驟然停止、廳裡的人們停止了跳舞,齊向總督鞠躬致敬,阿克謝耶夫先向樂隊問好,隨後才向廳裡的人們欠身答禮,最後才請他們繼續跳舞。音樂聲響起後,一對對男女又在舞廳裡旋起了身姿。

    儘管臉上帶著笑,但阿列克謝耶夫的心裡卻憂帶著些不案。兩天前,他接到了東北地方當局停止與俄國外交問題談判的電報,出於種種原因,他並沒有把電報的內容向任何人宣佈,而今天,駐俄領事館和僑民已經乘英國商輪離開了,領事館的撤離是在意料之中,但是僑民的撤離卻透著異樣的信號。

    這些消息縈繞在阿列克謝耶夫的心頭,總令他感到不安,尤其是想到他自己的昨天下的那道命令。

    “停在碇泊場的各軍艦。暫時沿無鋪設防雷網的必要”。

    雖然6軍總長拉姆斯多夫打來了一份安慰人心的電報,在電報中堅決否認了有開戰的可能,而且還特意提醒“如果日本不以海軍採取軍事行動,而是關閉鐵路或將軍隊派至滿洲邊境。聖彼得堡也決不認為這是軍事行動的開始”。

    不過,作為尼古拉總督區的總督,阿列克謝耶夫卻不得不考慮到他所面對的威脅,儘管他認為東北地方當局絕沒有能力挑戰俄羅斯,但並不意味著他會自大的放鬆警惕,畢竟作為俄尼古拉總督區的總督。他需要為俄羅斯的遠東安全負責,需要為俄羅斯帝國的利益負責,而不是任由中國人對俄國的利益造成損害。

    “但願”

    當阿列克謝耶夫在那憂心忡忡尋思著種種不尋常的信號時,外交部派駐總督府的代表普蘭遜,卻顯得比平常更加鎮靜自若,他只是諾無其事的和艦隊的將軍們在那裡聊著天。慢慢的在音樂聲中,阿列克謝耶夫心情漸漸平復,並隨之高興起來,在歡快的音樂聲中,舞會的氣氛達到最。

    阿列克謝耶夫起身邀請的斯塔剋夫人跳舞,他們兩站在舞隊的前列,樂聲一起,他那顯得有些肥胖的身體,竟然輕靈的偕著他的舞伴跳了起了舞來,全場都注視著這對舞伴,輪到雙人舞時,只見他屈起一隻腿來,跪在的瑪麗亞夫人的面前,一手牽著她由他在自己的周圍旋轉著。

    這是氣氛的最高、潮,隨著他的這一動作,人們紛紛用掌聲為其打著拍著,就在人們為其眩目的舞姿而歡呼的時候。突然,一陣陣炮聲傳了過來,就連窗上的彩色玻璃都震動了,從窗戶內可以看到開炮時的無數閃火,炮聲在空氣中匯一片轟鳴。掌聲在軍官俱樂部裡響了起來,一是讚美這對尊貴的舞伴的舞藝,二則是讚美艦隊給予的意外的禮炮放的這麼湊巧,甚至阿列克謝耶夫也忘記原本內心的憂慮,熱情的向斯塔克致謝,感謝這次艦隊突然施放的禮炮。

    在阿列克謝耶夫的謝聲中,身為艦隊司令的斯塔克也對這次炮聲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在心裡斷定這是副官事先佈置好了。

    “圖克里斯基中尉,謝謝你的精心安排!”

    而圖克里斯基中尉則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長官的謝意,長官臉上的笑容,讓他相信明天,也許後天,自己就會變成圖克里斯基上尉。

    而此時俱樂部舞廳裡的眾人卻更加興奮了,他們在炮聲和樂聲的合奏下,更為歡快的跳起舞來。音樂聲和炮聲只將這舞會的氣氛推至最。

    整整一天,“智神”號裝甲巡洋艦都在裝煤,因為它要在第二天出前往朝鮮沿岸一帶巡邏,凡是艦上無事的軍官。為了避免弄一身煤灰,一大清早就去了岸上,留有艦上的軍官,只有幾個值班軍官和值日官水雷長雅客斯基少尉。

    幾百噸煤炭直到天色黑透時,才算裝完。在雅客斯基少尉的命令下,水兵們藉著星光把用水管沖洗上艦上的煤灰,馬馬虎虎的清理完甲板後,弄了一身煤灰的水兵們便去艦上的浴室洗澡,當最後一班水兵爬上自己的吊床時,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僅只留下幾個值班水兵在甲板上踱來踱去。

    康斯坦丁港內海面風平浪靜,些許冬日的薄霧籠罩著東京灣,在港內那寬敞的泊位上,停泊的七艘萬噸以上的戰列艦排成一線。如連綿小山一般,在內灣泊區停有六艘巡洋艦,值班的雷擊艦停在艦隊兩端。

    “鐺、鐺”

    清脆的船鐘聲在戰列艦隊旗艦“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號上響起,船鐘在各艦上同時響起,這船鐘聲讓值班的水兵很高興。

    “要換班了!”

    在露天站了兩個鐘頭的水兵心說一句,手從口袋裡摸出了捲菸紙和菸草盒,是時候卷一根香菸吸了。

    夜幕下,“智神”號上的值日官列別耶夫少尉朝港灣入口處看去,卻看到康斯坦丁港入口處,出現幾艘小艇。艇上亮著燈,向著康斯坦丁港內港駛來。他拿起望遠鏡向那愈來愈近的小艇看去。

    這只是幾艘普通的小型交通艇,各有一支菸囪,中間是鍋爐罩。這樣的小型交通艇在康斯坦丁港也有十幾艘,平常只是用於人員交通。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這四艘小艇並沒有在進港減,而是直向“智神”號衝了過來,這一幕只讓的列別耶夫心下生出些惶意。

    “尤里,”

    列別耶夫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對值班的信號手喊到。

    “問問他們信號!”

    “是。問問他們信號!”

    信號手答道,然後動手出詢問信號。

    四艘小艇駛近離“智神”號的一兩鏈長的地方,就分散開了,兩艘向艦隊前端駛去,另兩艘的駛向艦隊後尾,有一艘雷擊艦更是行駛到“智神”號的跟前數百米時,一連向它放出兩枚魚雷。

    在艦橋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魚雷射時的閃光,在魚雷射藥包的悶爆聲傳來時,凌晨時分昏暗的海水中顯出兩枚亮的魚雷朝著“智神”號衝過了過來。

    “魚雷!”

    水兵驚恐的叫喊著的時候,列別耶夫呼喊著警報時,他聽到的射魚雷的雷擊艦上傳來一陣陣歡呼聲,隨即接連數聲爆炸聲響了起來。

    “智神號”巡洋艦猛的震盪數下,在爆炸揚的水柱衝到甲板上把人衝倒時,船體開始向右邊傾斜。

    爆炸聲和劇烈的震盪驚醒了水兵和軍官們,他們來不及穿好的衣服,便紛紛奔向甲板,這會誰也不知道怎麼事,所有的一切反應都是本能的。

    “各就各位,準備戰鬥!”

    值日的列別耶夫少尉大聲喊著,可人們卻不聽他指揮,炮手雖未接到命令,但卻各自己奔到大炮跟前,炮聲響了起來,向海個任何可疑的目標亂放著炮彈,也有水兵急忙把救生艇放下水去,準備離開被擊毀的軍艦,在艦隊中,更多的人卻在拚命作著損管搶救,以拯救這艘軍艦,還有一些水兵卻跑向的鍋爐房,因為有人喊著煤艙著火了。

    在混知中的槍炮長格良茲諾夫中尉出現在甲板上,炮手們一看到自己的軍官,立即安靜了下來,槍炮軍士向軍官報告著情況,而原本混亂的炮聲也停了下來。在格良茲諾夫中尉指揮著炮手攻擊水面上可疑目標時,列別耶夫和水手長一起在艦艙內指揮著損管堵漏工作,又有幾名軍官和機械師領著救火隊奔往底艙。

    最初的混亂僅只在數分鐘內便恢復了正常,當“智神”號的艦員們在軍官的指揮下搶救著自己的軍艦隊,另外三艘魚雷艇又攻擊了停在艦隊尾部的戰列艦。

    這是一次乾淨利索,甚至可以說出人意料的突擊四艘魚雷艇都是在逼近百米左右的距離方才射魚雷,“列特維贊”、“鷹號”以及“太子號”兩艘戰列艦都被先後擊中,一擊得手後魚雷艇便趁著軍港內陷入慌亂的時機,以最高時逃出了康斯坦丁港,駛向東京灣。

    而在他們的身後,所有的軍艦都在中小口徑射炮向逃匿的魚雷艇胡亂的攻擊著,沒有任何準頭的炮彈在空中四散著,到最後甚至於最後連戰列艦的5大炮也跟著轟鳴了起來,隆隆的炮聲在空中蕩著。幕色中,被炮彈追趕著的四艘魚雷艇,卻拚命的往東京灣外逃散著,魚雷艇在身後揚起白色的海浪,快艇上的水兵們,偶爾會頭望康斯坦丁港看去,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難以置信的模樣。

    此時的康斯坦丁港已經沸騰了起來,炮聲似乎是天氣間唯一的聲音,橘色的炮焰在康斯坦丁灣裡噴吐著,被炮焰映亮的天際中,一艘艘俄國戰艦正不斷的朝著港外射著炮彈。那炮彈在他們的頭頂掠過,可是水兵們卻沒有感覺任何恐懼,更多的卻是興奮!

    “成功了!”

    成功了!

    沒有任何意外,出擊的四艘魚雷艇沒有遭受任何抵抗,便駛進了康斯坦丁港,輕易擊沉四艘軍艦!

    “快,立即報,我們擊沉不,重創了四艘敵艦!”

    指揮軍官興奮的嚎喊著,儘管他們並不清楚自己的實際戰果,但毫無疑問的是,這次戰果足以震撼整個世界!

    在他們的身後,整個夜空都已經被點亮了,被炮彈點亮了,非但港內的軍艦開火了,就連同附近的炮台也加入其中,但是那炮彈卻像是沒有準頭似的落在海中,畢竟他們的目標實在太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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