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帝國的朝陽 作者:無語的命運 (已完成)

 
bluetrar 2015-12-5 21:29: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87 76786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30
第156章 問題的回歸(求月票!)

    在寬敞的房屋內,除了書桌上的檯燈之外,頂燈關閉著,只使得整個房間看起來似乎有些太過昏暗了,而在這昏暗之中,香菸的煙霧卻在房間內瀰漫著,雖房屋看似極為寬敞,但依然能夠聞到濃濃的煙味。●⌒,

    桌上一隻菸灰缸裡塞了好幾根菸蒂,其中一、兩根還有殘餘的火光,另外有根怞到一半的煙擱在上頭,緩緩揚起氤氳煙霧,顯示怞煙者心中的煩躁。

    室內氣氛此時充塞著凝滯的沉悶氛圍。

    “怎麼樣,把你的辦法說來聽聽!”

    蘇躍揚的雙眼盯著韓徹,他畢竟是馬漢的學生,肯定會有辦法的,現在海軍的想法太一廂情願了,甚至蘇躍揚自己也這麼覺得的。

    俄國人為什麼一定要走馬六甲、一定要走南海。

    如果他們不走南海,那又怎麼攔截呢?

    “怎麼,長官會議上也覺得原來的計畫,有需要商洽的地方?”

    韓徹越發感到莫名其妙,蘇躍揚好像馬上看出了他的心思,只聽他笑說:

    “講起來也叫人難為情的,實際上,海軍之所以在會南下,一來嘛,是為了避免同北洋發生衝突,所以,我們選擇了條件更惡劣的南方,當然,這並不是最重要原因,更重要的是,有一個消息,現在還未向外界宣佈,公司在婆羅洲發現了油田,”

    “油田?石油是嗎?”

    “沒錯,就是石油!”

    蘇躍揚似乎能感覺到韓徹的眉間閃動的一絲異樣,

    “你知道,咱們用的煤油什麼的,全都是從國外進口的,而且都是從石油中提取出來的,以後石油還有更多的用處,就像汽車,嗯,這是一種最新的發明。就需要石油。所以,無論如何也得佔領南方油田地區,老師認為這是頭等大事,所以。咱們才會全力支持南洋共和國的獨立,現在好了,談判順利,南洋共和國獨立了,可獨立和不獨立並沒有什麼區別。他們是華僑,離不開咱們的支持,咱們在那裡設立海軍基地,也取得了英國人的諒解他們認為這是阻擋俄國人南下的一種方式。”

    為了擊敗俄國,東北選擇同英國合作,韓徹自然懂得這個道理。但是,他真沒想到,會在南洋發現了石油。或許對於其它人來說,還不知道石油的重要性,但是韓徹卻早已經盯上了石油。於是他便默默地聽著蘇躍揚往下講。

    “控制南洋的石油,當然是陸軍的事,當然也是海軍的事情,所以呢?為說服英國人,咱們就把一切都推給了俄國人,包括在南洋設立基地,也是為了阻止俄國人的增援力量,當然,有沒有英國人的支持,咱們都要控制那裡的石油。在同荷蘭人談判的時候,老師甚至說,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可以拿錢向荷蘭人買下婆羅洲。當然賣不賣由不得他們!現在事實證明,當初的堅持是正確的,慶幸的是,並沒有花錢。”

    這時,韓徹忍不住插嘴問道。

    “石油,那裡的石油夠用嗎?我是說夠中國用嗎?”

    “不清楚!”

    搖了搖頭。蘇躍揚拍了一下膝蓋說:

    “現在還不太清楚,不過問題就在這裡,老師認為,南洋的石油應該能夠在未來二十幾年內滿足我們的需要,一年幾百萬噸應該沒有問題,如果本土能夠再生產一些,未來石油的供應是能夠保證的。”

    “幾百萬噸,足夠了!”

    蘇躍揚停了一下,接著他像是反應過來了似的看著韓徹問道。

    “怎麼,你有什麼想法嗎?石油?用石油當做誘餌?不,俄國人肯定不需要石油。是不缺石油,他們在巴庫有大油田,根本看不上南洋的石油,相比於俄國人,我們甚至需要考慮英國企業會不會插上一腳,所以,南洋共和國會通過法律的方式,把那裡的石油獨家交給我們,而且禁止我們同西洋人合作。”

    “這樣做很對!”

    韓徹深深地點了點頭,看著蘇躍揚說道。

    “我想的不是用石油當誘餌,這是決定國家命運的一戰,我們會很謹慎,可是俄國人也不魯莽,不可能把勝利的希望寄託於對手是笨蛋的想法上,這樣的話,自己肯定會成為蠢貨,現在具體作戰問題,我們可以先不去考慮它,我是想,能不能先考慮一下技術問題……。”

    “技術問題?”

    蘇躍揚兩眼盯著老同學,有些不解的問道:

    “什麼技術問題,你的想法是加強艦隊的技術力量嗎?繼續改進火炮和瞄準裝備?這些都已經在幹了,可是只做這些肯定不行!”

    “這只概括性的說法!”

    韓徹默默地思考著,思索著是不是要把那個並不怎麼成熟的想法說出為。這可不是那一個人能夠隨便答應下來的事啊!畢竟關係到整個海軍的未來。

    “無論如何,那怕就是俄國人變成一群蠢貨,從南洋駛往長崎,我們也肯定是要遠航的,如果他們繞道太平洋的話,我們可能就要遠征幾千海里,然後在茫茫大洋上殲滅敵人主力艦隊,這在海戰史上是沒有先例的,確實是劃時代的壯舉。而最關鍵的就是一個遠航!”

    韓徹一邊說一邊繼續暗自考慮著他的那個想法。

    “可遠航卻需要面對很多問題!”

    一次環球航行使得韓徹獲得太多他人所沒有的經驗,而這正是他的過人之處,甚至也正是在那個航行上,他才會重拾在美國時冒出的來那個念頭。

    “嗯,你說來聽聽!”

    蘇躍揚以銳利的目光注視著源田參謀。一片沉寂,幾乎叫人窒息。

    “煤炭!”

    過了一陣,韓徹才看著老同學開口說道。

    “我想最關鍵的問題就是燃料,在遠航的時候,煤炭如何補充,才是最大的問題,按照現在方法,都是用運煤船隨行,這樣很費時,而且對裝煤的環境也很挑剔。可以說,在遠洋航行中,煤才是最大的問題!”

    “嗯,這確實是個問題!”

    “所以。我想,能不能……”

    話聲稍稍一頓,韓徹用不確定的口吻說道。

    “我在想,能不能用廢油海軍的軍艦燃料!”

    “廢油?”

    “是的,就是提取煤油剩下的黑油。它除了提取瀝青幾乎沒有其它的用處,不過在美國有一些鐵路公司和內河船隻卻燒這種廉價的廢油,相比於煤炭,他的發熱量更大,而更重要的是,其可以使用管道補充,在海上補充廢油肯定比補充煤炭更容易!”

    肯定會更容易,只需要稍加思索一下,蘇躍揚也能想像得出那個更簡單,實際上對於水兵來說。最痛苦的就是補充煤炭,每每補充燃料的時候,都是全體出動,將上千噸型煙裝入船艙之,從來都不是什麼能夠輕易完成的工作。

    可是如果用液體的油料卻很簡單,就像補充淡水一樣,用抽水機就能完成工作。全程幾乎不需要幾名水兵去辦理此事,甚至如果研究一下的話,也許可以解決在海上直接補充油料的辦法。

    “嗯,這個想法倒是不錯。當然要很好研究研究,既然是廢油,成本肯定很低,也許可以降低一些航行成本。但是。……”

    蘇躍揚改變語氣,看著韓徹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想說的是,有什麼辦法擊敗俄國人嗎?”

    “我再說一遍,這件事絕對不能對別人講啊,記在你一個人的心裡就行了,明白嗎。這還只是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看著蘇躍揚,韓徹深吸一口氣,直直的盯視著對方。

    “好了,源友,您就放心吧!”

    倆人面對面會意地笑了。在海軍之中,他倆因為相似的同身,所以可以不計軍階和地位高低,互相信任彼此。

    “平源,這次環球航行,對我的影響真的很大!”

    話聲一頓,韓徹似乎又回憶起了航行中的一幕幕來,實際上,現在韓徹可以說是全中國最為知名的海軍將領人們皆對其完成環球航行驚嘆不已,眼光銳敏,頗有見識,確實超平常人的他,用一個最簡單方法,於海軍中獲得了自己的地位,對於這個新生的海軍來說,他確實算得上是一個英雄,他不僅僅首先完成了環球航行,而且還開創了中國海軍遠洋航行訓練的歷史,從而為中國海軍走向遠洋邁出了最為堅定的一步。

    而一次遠洋航行的經歷,可以說令他獲益終生,尤其是在回後,面對俄羅斯的威脅,心存著野心的韓徹日以繼夜埋頭制訂作戰計畫。他埋身於一疊疊文件資料之中,考慮地形、研究兵力,時而計算數字,時而又伏案苦思。最終,推翻了海軍部舊方案的他,卻制定了一個更有希望的方案。

    “……所以,這個方案,應該說,比南洋方案更為恰當!”

    由於連日過度疲勞,韓徹的眼窩塌陷了,當他道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後,蘇躍揚整個人都被驚呆了,以至於他完全是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打著著韓徹,甚至有一種想要把對方腦殼掀開看看那腦子裡到底裝著什麼的念頭來。

    “平源,你覺得的怎麼樣?”

    直視著好友,韓徹顯得有些緊張。

    “你呢?你自己覺得的如何?”

    好友的疑問,讓韓徹充滿信心地得出結論:

    “只要如數精選人員和指派兵力,可望有九成成功的可能。”

    九成!

    可以說是十拿十穩了,即便是南洋方案,算來算去,也不過只有六成機會,可是的韓徹的方案,確實,有令人稱道的地方,海戰從來不是簡單的“戰艦對戰艦”的決戰,而是綜合各種因素的科學碰撞,精密的計算往往能夠直接左右戰爭的結果。

    “可是……風險也很大啊!”

    “沒錯!”

    韓徹並沒有否認其中的風險,而只是點點頭說道,

    “是有風險,可成功的可能性更高,在美國的時候,我同秋山討論這個問題,當時討論阻擊問題,並沒有考慮到戰場,所以,只有六成的可能性,現在,考慮到戰場的因素,我認為,只要把握好主動權,九成把握是沒有問題的!”

    “嗯,確實如此,到時候,他們幾乎沒有辦法還擊!可是,我們也有風險,那樣的地方,對我們來說,也很不利啊!畢竟,我們也面臨著同俄國人一樣的麻煩!”

    看著那張海圖,蘇躍揚有眉頭緊鎖著,他能夠在腦海中想像出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會是什麼樣的結果,結果將會是一邊倒的。不過風險也很大,俄國人所處的環境看似困難,可他們的環境,也不見得會輕鬆多少。

    “話是這麼說,可我們是有心算無心,我們有幾年的時間去準備,只要謹慎一些肯定沒問題!”

    “即使是不考慮到這些問題,到時候,還有外交問題需要解決……”

    蘇躍揚謹慎的說道。

    “那是外交部的事情,咱們只管打贏這一仗再說,至於其它的問題,不是咱們需要考慮的!”

    這正是韓徹選擇一群年青軍官的原因,他們考慮問題的很直接,就是贏,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贏得戰爭,至於什麼外交,至於什麼後果,全不在其考慮之內,也正因如此,他們才會同韓徹一同完善了這麼一個看似瘋狂到極點的計畫。

    “源友,如果你的這個方案,上了長官會議的話,肯定會有人說你瘋了!”

    絕對會有說他瘋了,可不僅僅只是打仗那麼簡單。這根本就是拚命,用自己的命去拼俄國人的命。

    “瘋了?我們就這麼弱小的國力去同俄國人決戰,本來就是瘋了,大家都瘋了,又為何介意我也跟著瘋了?”

    好友的回答,讓蘇躍揚一陣沉默,可不就是如此,大家都瘋了,為了贏得戰爭,把一切都押了上去。而韓徹之所以瘋了,是因為他找到了一個出千的機會。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

    掀開那張海圖,蘇躍揚的手指往海圖上用力一點,盯著韓徹說道。

    “這個問題還沒有解決掉!這裡怎麼辦?”

    那是一個無法迴避的問題太平洋艦隊,太平洋艦隊依然存在!

    “所以,這個現在問題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個問題上!”(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30
第157章 潛伏(求月票)

    1896年5月10日,一艘有些破舊的太平洋航運公司的客輪停泊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碼頭處,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最為繁華的便是是阿穆爾斯基半島南端的佐托伊角灣北坡的市中心,四十年來,在俄國人當年騙取了這片土地上,俄國人建立起一座充滿歐陸風情的城市。

    在經歷了初時二十多餘年的勉強經營之後,在過去的十幾年間,尤其是西伯利亞鐵路修築的五年來,這座城市已經迅速發展成為整個遠東地區最為繁華的城市,在佐托伊角灣北坡的市中心,林林總總的各國銀行和各級辦事處的花崗石大廈聳立在坡地上,在佐托伊角灣中,現代的蒸氣輪船與帆船在海面上穿梭往來。滿載貨物的遠洋輪船徐徐地從港口駛向海洋,滿載著遠東的皮毛、煤炭以及木材等貨物銷往世界各地。停靠在泊位上的俄國巡洋艦上飄著各種旗子,色彩繽紛。

    在花崗石鋪就的道路上,黑色的帶著銀行、洋行徽章或者貴族家徽的馬車行駛著,厚厚的雙屋玻璃在陽光的折射下熠熠閃光。這裡就是符拉迪沃斯托克,這裡就是海參崴……這是一個被遺忘的名字。

    嗚……

    輪船汽笛長鳴,曾經屬於日本郵輪會社的輪船拋下船錨,緩緩停在泊位上。十幾分鐘後,客輪放下舷梯,大批來自尼古拉總督區的旅客湧出船艙,這些旅客中即便有拖兒帶女舉家而來的旅客,也有身體強壯的獨身旅客。

    在很在程度上,尼古拉總督區的和族民眾也許需要感激聖彼得堡的沙皇。感激俄國官員口中的那位“小爸爸”或者說“聖父”。俄國對日本的佔領。儘管讓日本成為了歷史,讓所謂的“日本人”變成了“俄羅斯帝國和族”,但相應的,一個廣闊的帝國向他們敞開了懷抱遠東以及西伯利亞的土地是向整個俄羅斯帝國的百姓開放的。

    對於濱海總督區以及伊爾庫茨克總督區的官員們來說,來自尼古拉總督區的和族移民同樣意味著財富、稅收,意味著政績,相比於俄國貧民,和族移民是勤勞的。他們甚至將水稻種植引入遠東以及西伯利亞,促進了遠東的經濟繁榮。

    在短短的數年間,百萬計的移民正在一點點的改變著遠東以及西伯利亞,對於尼古拉總督區的貧民來說,無論是濱好也好、伊爾庫茨克也罷,或許荒涼而且寒冷,卻是一片充滿機會與土地的“希望之地”,也正因如此,幾乎每天,都會有數以千計的移民來到這裡。

    當然。除去移民之外,更多的則是勞工。西伯利亞的鐵路修建、沿線的礦場開發,甚至還有城市的建設,都需要廉價的勞工,源源不斷的和族勞工因其廉價而成為了主力。

    在一群個頭不超過1.6米的壯年之中,一位身材高大的勞工模樣的青年隨人流走下舷梯。在人群中身高近1.8米的他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雖說他的身材談不上魁梧,可是那軀體中卻貯藏著力量,尖瘦的下巴更顯果敢剛毅。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兩道微微上翹的寬眉,頗似和族傳統畫作中裡描繪的古代武士。

    在海關檢查口,他出示了身份證明,上面寫著:原田一郎,而其來大陸的目的自然毫無例外的是僱傭勞工。

    其實,他甚至都不是日本人,他的真名叫李子淵,是東北海軍陸戰隊第一步兵團團長。現在他之所以會成為“原田一郎”,是因為他承擔著一個使命。

    “會說日語嗎?”

    一個月前,海軍作戰研究中心,那位姓韓的上校向李子淵提出了這個問題。

    “會一點,但不流利。”

    作為海軍陸戰隊的指揮官,李子淵非常清楚,按現在的局勢發展,也許有一天,他們肯定會和俄國人打起來,到時候十之八九會登陸日本,所以他才會向陸戰隊中的幾名日裔士兵學習日語,雖說並不熟練,但勉強能說、也能聽懂吧。

    “說兩句聽聽!”

    結結巴巴的說了幾句後,那位韓姓上校又詢問道。

    “會說俄語嗎?”

    “也只會一點點!”

    如先前一樣,簡單的“口試”之後,李子淵便離開了作戰研究中心,他以為那只是一次面談,但三天後,他接到了軍令部的直接命令他被暫時解除團長職務,而被授予了一個新的任務前往俄羅斯進行參謀旅行!

    當然,這個參謀旅行是秘密的,甚至為了不給敵人以口實,他還需要以日本人的身份前往遠東,於是,他便成為了原田一郎,一個流亡在中國的已經歸化中國的日裔居民。

    回到日本後,他立即按照最初的計畫,於廣島尋找機會,尋找前往海參崴的工作機會,實際上就是前往海參崴修建要塞的工作機會,按道理來說,這個工作並不好找,至少如果依照東北的勞工聘請方式來說,幾乎沒有一絲可能。

    但令人慶幸的是,俄國的腐朽使得機會向他敞開了大門在廣島有數十家勞工介紹所,而這些介紹所大都與俄國方面有著聯繫,他們都是憑藉著關係定向向某一行業提供勞工,既有西伯利亞鐵路的,也有礦場、林場的,當然海軍的要塞勞工也有專人負責,沒費任何功夫,李子淵便報上了名,等待了一個星期後,便隨同一百多名勞工一同來到了海參崴。

    青翠的山腰處被挖出了一個環型的坑壕,一道蛇腹型的鋼骨混凝土堡壘在坑壕內綿延著,這便是眼睛壘的“交通壕”全完被掩於地下,數以百計的勞工在這座堡壘處工作著,在勞工的人群中,一個穿著俄國式軍裝。卻沒有軍銜的身材高大的日本人。不時的用流利的日語督促著勞工們加快速。他的手中還握著一條破舊的馬鞭,如果誰稍一偷懶的話,那馬鞭便會對著肩膀抽上去,每一次抽打,換來的都是被抽打著恭敬的鞠躬。

    就在他剛剛抽打過一個勞工的時候,突然,他看到一位穿著白色軍裝的軍官走來時,只見他連忙小跑過去。立正鞠躬。

    “尊敬的上校先生!”

    來的並不是別人,是工程兵上校維利奇科,也是整個要塞工程的設計者。上萬名和族勞工過完全都是靠著他在吃飯,每一年監工都拚命著巴結著他,以圖獲得一些額外的利益,比如招工啦,等等某些方面的利益。

    “原田,你這個傢伙,沒有那一個工地,比你這裡干的更快!”

    維利奇科看著手中的施工進度表。對面前這個能說俄語的傢伙不吝言語的讚揚了起來。

    “如果每一個人都像你這樣,我們至少能節省出一艘軍艦來!”

    維利奇科適時的提醒了一句。作為工程兵主管的他,所關心的並不是速度,而是自己的利益,或許原田的速度很快,但是這樣並不見得符合他的利益。

    “嗯,我的明白!”

    原田連連點著頭,這裡不需要太快的速度,

    “我只是希望在物料用完之前,結束這裡的工作,我計算過,明天干完活後,我們要閒下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根據合同約定,只需要提供伙食費就可以了,上校……”

    原田的聲音不大,可聽在維利奇科,卻讓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這正是原田聰明的地方,看似加快的工期實際上並沒有加快,反倒是節約了一定的用工成本,而這用工成本的節約,並沒有歸入國庫,畢竟預算早已經制定了出來,這筆錢會如期的存入維利奇科在市中心的銀行之中,一筆看似並不算多的收入,可卻讓維利奇科看到了另一條財路。

    “原田,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在他們休息的時候,你能夠加加班,在……”

    手指著遠方的“u堡壘”,維利奇科認真的說道。

    “在那裡協助一下他們的工作,那裡是一座大型棱堡,大小炮台有十三處,工期很長,聖彼得堡催的很緊,我的朋友,怎麼樣,可以去幫幫忙嗎?”

    “嗨!”

    沒有任何疑問,原田立即鞠躬服從著上校的安排。而實際上,這正是他所需要的。

    “壁厚35釐米,鋼筋……”

    入夜之後,依如過去一般,原田在紙上抄寫著白日裡獲得的數據,在那張草圖上,有關“眼鏡壘”的數據正在一一完善著,作為監工,儘管他可以接觸到圖紙,但是並不是全部的圖紙,俄國人並沒有放心的把圖紙完全展示給他,雖是如此,但是他仍然通過充當翻譯、監工等機會,獲得了大量的堡壘數據。

    “明天,先把這份情報牽回去吧!”

    將厚厚的草圖塞進箱子的夾縫之中,躺在床上的原田看著房頂,來到海參崴已經四個月的他,甚至都已經開始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不,更準確的來說,是忘記了曾經的生活,就像他根本就是一個普通的勞工一般。

    四個月,憑藉著突出的體形,當然更為重要的是粗通俄語的關係,使得他從普通勞工的脫穎而出,甚至在監工發生意外後,成為監工,當然那個意外是他製造的。

    不過,對於俄國人而言,一個和族監工的意外死亡,似乎沒有任何意義,只需要換個人就行了,當了監工之後,他才能在工地上到處行走,但這樣依然還是不夠的。

    “這樣的話,沒有一兩年的時間,根本不行!”

    在海參崴的路海方向有幾十座堡壘以及上百個大小炮台,即便是用一兩年的時間,也很難收集到足夠的情報,這正是現在原田糾結的地方,不過僅僅只是四個月,他已經把自己完全融入現在的這個角色之中。

    至於李子淵,這個名字似乎早已經遠去了,躺在床上的原田腦海中這會又浮現出了另一個問題如何奪取這座城市?

    更準確的來說,是陸戰隊如何奪取這座城市。而這才是這次參謀旅行的本意,軍令部之所以派他來,顯然有軍令部的想法,這個想法再簡單不過陸戰隊極有可能在未來的進攻戰中擔負起前所未有的職責。

    每每想到這點,作為陸戰隊一員的李子淵就只覺得胸膛中頓時充斥著一股熱血,就連那熱血也隨之沸騰了起來。

    但陸戰隊如何完成自己的任務呢?

    無疑,對於李子淵而言,這是一場考驗,他需要在未來的“旅行”中,針對城市的堡壘防禦體系,制定一個計畫,而這個計畫的核心是什麼呢?是基於對海參崴俄軍要塞的瞭解。

    “難啊!”

    長嘆口氣,想到俄國人對自己的防範,李子淵在心裡嘀咕一聲。

    “這些俄國佬,根本就不相信別人,他們那麼貪財,要是賣的話……”

    賣!

    在腦海中浮現出這個念頭的時候,李子淵猛的做直身體,在這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希望,也許可以考慮“買”,把要塞“買”過來。

    更準確的來說,是也許可以買來要塞的圖紙!

    但從什麼人那裡買呢?

    顯然,在整個海參崴只有一個人那裡有要塞的全部圖紙以及分佈情報,也就是維利奇科上校那裡,可是他又豈會出賣這樣的機密?畢竟對於俄羅斯帝國而言,海參崴或許不再是俄羅斯帝國太平洋艦隊的基地,但卻是聯繫大陸與尼古拉總督區的橋頭堡!

    “要想個辦法啊!”

    心裡這般思索著,李子淵整整一夜都未曾睡著,他只是閉著眼睛默默思索著上校身邊有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渠道,作為陸戰隊的長官,他必須要為自己的弟兄們負責,即然猜出了上級將會使用陸戰隊的計畫,那麼剩下的就是通過這次參謀旅行,去儘可能的瞭解這座正在修建中的要塞。

    “陸地、陸地……”

    半閉著眼睛的他,默默的於唇邊念叨著這兩個字,也許幾年後,這片陸地就會被一片腥風血雨所籠罩,儘管不知道戰爭會在何時爆發,但是他並不懷疑戰爭的爆發,畢竟軍人總有屬於自己的直覺……

    “希望,能盡快完成這次旅行吧!”(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30
第158章 如我所想(求月票!)

    一隊騎兵護送的馬車,沿著貫穿柏林市中心的溫塔林登大道,筆直地奔向位於東區的皇宮。

    高大的漢諾威馬呼出的氣息在冰冷的空氣中如白霧流洩,黑、白、紅三色相間的德意志帝國國旗和白底黑鷹圖案的普魯士旗在風中飛揚,軍帽和長槍頂端的金屬裝飾在陽光下閃著銀光。

    路旁的行人紛紛佇足目送這列隊伍,在路邊竊竊私語著。

    “那是宰相閣下……”

    “那是希靈斯菲斯特親王……”

    這位集德意志帝國權力於一身的霍恩洛厄-希靈斯菲斯特宰相,同樣也是巴伐利亞王室成員有霍恩洛厄-希靈斯菲斯特侯爵和拉提鮑-科爾維親王稱號,基層文官出身的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從馬車窗口射出老鷹般銳利的眼神。他似乎在煩惱某個問題,線條如岩石般冷峻的臉孔表情嚴肅。

    這也難怪, 三年前帝國宰相列奧?馮?卡普里維伯爵辭職,作為繼任者的霍恩洛厄-希靈斯菲斯特,一直竭力防止或彌補德皇威廉二世狂熱的宗教情緒造成不必要的損失,諸多的外交以及國內問題,讓年過八十的他早已經是心力交瘁。

    在路邊,兩個東方人也跟著停下腳步,凝視馳過眼前的馬車和騎兵隊。

    “逸銘君,那就是德意志帝國的宰相。”

    柴田義的青年跟同伴說。

    時間是1897年一月七日的清晨,雖然寒氣逼人,柏林卻出現冬天罕見的陽光,對於習慣了冬日陰霾的柏林人來說,今天確實是一個好天氣,也正因如此,街頭上相比昨天才會顯得更加熱鬧一些。

    就在此時,路旁的小巷子突然發生一陣騷動,夾雜著怒吼和急促的腳步聲,一個金發蓬散的青年瘋狂地衝進大街。數名警官脹紅了臉緊追在後。

    那個德國青年已筋疲力盡,大口喘息,搖搖晃晃地衝向宰相的車隊。護送馬車的騎兵立刻竄出擋在青年面前,警官也及時追上來。七手八腳連罵帶綁地制伏青年。

    載著希靈斯菲斯特的馬車若無其事地以同樣的速度駛離現場,一時脫隊的騎兵也立刻馳回原來的崗位。

    “起來!你這個無政府主義者!”

    一名警官拖起青年,狠狠地甩他一記耳光。這個動作像是某種訊號,好幾個拳頭立刻接二連三地捶落在青年的下巴、嘴唇和胸口,直接的、沒有任何猶豫的毆打就這樣在人們面前上演著。

    “讓你嘗嘗苦頭。”

    “你這個社民主義的魔鬼!”

    被毆打青年的鼻、唇流著血。用炙熱的眼神瞪著警官,然後指著聳立在西邊的勃蘭登堡大門,絞盡全身力氣大聲嘶吼:

    “總有一天,國際主義的旗幟會高高飄揚在那座門的頂端,總有一天,你們一定會看到……”

    “閉嘴!你這個瘋子。”

    “到現在還瘋話連篇。”

    警官再度拳如雨下,不久就拖著暈死的青年離去。

    從頭到尾目睹這一幕的兩個東方人,不覺面面相覷。對於沉浸於學習中的他們來說,對於德國民間的思潮是壓根就不曾理解的,甚至可以說是毫不關心。對於他們而言,他們更關心的是自身國家的命運,而不是歐洲的那些混亂的思潮。

    “逸銘君,難道那個人要危害宰相嗎?”

    儘管早在四年前便歸化成為中國人,但是柴田義在說話的時候依然帶著日本人的習慣。

    “這……或許是他被追捕,正巧衝過來吧。”

    林蔚之只是隨口應付了一聲,因為今天天氣很好的關係,他才會離開旅館,享受著冬日裡的陽光,當然更重要的是。很快他就要離開德國了,實際上他之所以會來到柏林,就是為了等待柏林大學的同學們的畢業。

    五年前,當年派出的第一批留學生。儘管有大半集中於德國,但卻分散在德國各地,就像林蔚之一樣,他就在海森堡大學,於維克托?梅耶門下學習化學,像柴田義這位三年前派出留學生。則在柏林大學。

    雖說柴田義年齡比林蔚之大上兩歲,而且兩人既不同校,也不同其,但是因為其在化學方面的造詣,使得其早在兩年前,便同林蔚之成為了朋友,甚至在林蔚之看來,其未能入維克托?梅耶門下,確實有些可惜。

    “社民主義者的事,我一無所知。”

    柴田義一臉困惑。

    “不過,國際主義又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猶太人的學說吧,反正就是階級啦,什麼的,哦,好像國際主義者是沒有祖國的,也是沒有民族的,似乎從俾斯麥當宰相的時候就對這些人也感到相當棘手。”

    “他們真是奇怪,這麼優越的文明社會,還有哪裡不滿意呢?”

    “嗯,可不就是這樣嗎?”

    在海森堡大學的時候,林蔚之曾聽過一次社民主義者的演講,但那只是單純地出於好奇,並未充分理解他們的主張,當然更說不上服從他們的信念了。

    對於剛從滿清的奴役中跳脫出來,直到同文學院才接受近代公民社會洗禮的年輕人來說,那實在是層次差距太大、刺激也太過強烈的東西,而且也不是他們這些拿公費來學習的人應該接觸的東西。當然,更重要的是,所謂的國際主義同他信仰的民族有著根本性的衝突。

    但是,當林蔚之有意無意地望著前方的勃蘭登堡大門,和它對面勝利紀念塔的黃金女神像時,胸中卻激盪著剛才那個青年的喊叫。

    “那真的只是瘋話嗎?”

    他自言自語地在唇邊輕喃著。

    “你說什麼?”

    “剛才那個青年說,總有一天國際主義的大旗會高掛在那座門上,你敢說將來絕對不會有這一天嗎?”

    “我覺得很難想像。……你怎麼會想到這種事呢?”

    “歷史的變動實在非常激烈,就拿前不久的事來說……”

    林蔚之再次凝視勃蘭登堡大門。這座十八世紀末由藍格漢斯依照雅典神廟大門設計,然後嵌上夏德製作的古戰車銅像的壯麗之門,是柏林的象徵與驕傲,但是……

    “1806年秋天,法國打敗普魯士,拿破崙意氣昂揚地從那座門入城而來。並且為了紀念勝利,把那座古戰車銅像帶回巴黎去了。”

    “嗯,這個我也聽說了。”

    “可是,歷史如今已完全逆轉。你看!”

    林蔚之指著晨曦下閃閃發光的華麗黃金女神像,這座位在凱尼西斯廣場的勝利紀念塔驕傲地向世人訴說著普魯士的三個勝利。1864年對丹麥戰爭及1866年普奧戰爭都獲得勝利的普魯士,於1870年與法國開戰,降伏了拿破崙三世。

    “想想看,在1860年時。有幾個人能預見拿破崙三世不過數年就沒落了呢?當時,誰又想像得到普魯士會成為今天歐洲的強國呢?”

    “你說得沒錯,我們的確無法預知將來的世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人類的科學會不斷地進步。”

    柴田義似乎對歷史不太感興趣,對其所做的所談話做了結論,實際上,這也許和日本的命運有很大的關係,十年前,誰又能想到。有朝一日日本會成為歷史,歷史總是充滿了著太多的不確定因素。

    但是林蔚之還想著剛才那位德國宰相有些陰沉的側臉,繼續回想十九世紀以後的歷史。

    1812年拿破崙遠征莫斯科失利,逃回巴黎。過去臣服於他的各國得知法軍潰敗的消息以後,紛紛叛起。1814年3月,聯軍攻進巴黎,五月時把退位的拿破崙放逐到艾爾巴島。

    為了整頓戰後的歐洲,奧地利宰相梅特涅提議召開維也納會議。由於各國利益衝突,結論遲遲未定。1815年2月底,拿破崙逃出艾爾巴島。在坎城附近登陸,3月,他潛回巴黎再度登基,但在六月的滑鐵廬之役再度敗北。結束了他的百日政權。10月,拿破崙被放逐到遙遠的聖赫勒拿島,六年後結束了他寂寞卻波瀾壯闊的一生。

    這段期間,因拿破崙再起而慌亂的各國終於達成協議,在15年六月八日簽訂維也納會議最後協定。這時德國抽到個下下籤,在梅特涅的策謀下分割成三十九個國家。

    但是。國力顯著成長的普魯土,於1819年成為北德關稅同盟的盟主,然後逐漸取得統一德國的領導地位。1861年威廉一世即位,拔擢俾斯麥為宰相,毛奇為參謀總長,在這兩人縱橫捭闔的“鐵血政策”下,連續打贏前述的三場戰爭。

    1871年一月,威廉一世終於成為德意志帝國的世襲皇帝,帝國為聯邦組織,加盟各國雖然各自保留了王位及所屬軍團,實質上是統一的國家。

    同年五月,俾斯麥就任第一任帝國宰相,為防範法國復仇,他施展巧妙的外交政策,逐一和各國結盟,為歐洲帶來了所謂的“俾斯麥和平”。但是在國內,他卻苦於和天主教徒的長年對立,更是煩惱社民主義者的勢力坐大。

    七年前,那位功高蓋主的宰相被迫辭去了宰相一職,隨後的七年間,德國看似一天天走向強大,可在強大的背後內部的動盪不安卻是不可避免,短短七年間,已經換了兩任首相,在此之前,這幾乎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未來的事真是難以預料,百年後,不,甚至十年後的德國命運都無法預測,不但如此,就連自己一年後會如何,都是未知數。

    林蔚之不覺嘆口氣。

    今年該是他留學德國的最後一年了。最多兩個月,當同學們畢業之後,他們就會搭乘亞歐郵輪公司的郵輪歸國,之所以搭乘這一郵輪,並不是因為它是最便宜,而是因為它是東北的郵輪公司,專事亞洲與歐洲大陸之間海運的公司。駐德國辦事處自然會傾向於在“自己人”。

    回國!

    五年前離開的時候,他曾渴望學成歸國的一天,但是現在,當即將回國的時候,每每想到回國後當然有大學的職位等著他的時候,他的心情就會變得焦慮不已。

    最近,他總是被某種鬱積的情緒困擾,時常在難耐的空虛感中度過失眠的一夜…… 他擔心自己會令人失望,他們的身上承載著太多的希望國家的、民族的當然還有大帥的。

    他不經意地看著同伴的側面,柴田義早就忘了社民主義者的事,看那神情似乎有些走神大概又在想化學的問題吧!

    真是幸福的人!

    至少現在他和先前的自己一樣,完全沉浸於化學之中,努力學習著,以將德國最先進的化學知識帶回中國去。

    林蔚之這麼想著。他自己也曾在讀書和研究的生活中嘗到滿足的況味,但此刻卻覺得這種日子突然成了遙遠的過去,現在,他即將回國了,很快,一個新的戰場將會等待著他,等待著他去證明自己無愧於國家花費了巨額財富的培養。可是他的內心卻有些惶恐,因為他害怕自己有愧於民族。

    “逸銘君,你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

    突然,柴田義問著身邊的林蔚之。面對外貌看似憨厚的柴田義此時的神情顯得有些激動。有時候,人總是會浮現出一些念頭來,就像現在,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卻在這一瞬間於他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剛才,你提到了歷史,我忍不住想到,如果沒有普法戰爭的勝利,又怎麼會有今天的德意志帝國呢?誰會拿德國當成事兒?所以,說一千,道一萬,想要成為強國,非要在戰場上擊敗一個強國不可!”

    柴田義並沒有直接說到自己的那個念頭,而是用感嘆的語氣看著勃蘭登堡,然後突然又把話峰一轉。

    “也就是說,將來,咱們肯定要和西洋列強打一仗,可是我們怎麼和他們打呢?日本的滅亡已經證明了依靠的貧弱的國力是不能和西洋列強對抗的,而亞洲的命運已經完全落在中國的肩膀上,是的,就像先前的那個人說的那樣,我們每一個人都應該拋棄腐朽而陣舊的國家觀,當然,中華、日本、朝鮮同種同文,又豈是西洋鬼畜所能相比……”

    對柴田義的話,林蔚之略感驚訝,只是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嗯……我想,既然戰爭不可避免,那麼,化學,化學有沒有可能用於戰爭上呢?”(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30
第159章 開啟大門(求月票!)

    化學有沒有可能用於戰爭呢?

    即使是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但是對於林蔚之來說,已經於東北大學化學院任教授的他,腦海中卻總是會浮現出三個月前於德國時,柴田義的那番“狂想”。~,

    剛剛被大學教授會議聘請為教授的林蔚之,默默的在校園走著,他一邊走,一邊思索著這個問題,化學應該於戰爭?這並不是什麼陌生的課題,實際上戰爭根本就離不開化學,什麼炸、藥啦、發射藥啦,化學幾乎就是戰爭之母。

    但這顯然不是柴田義的想法,作為一名化學家,林蔚之能夠想像的得出來,其想法是什麼,他是希望將某一種或者多種化學物質應用於戰爭之中,作為一種秘密武器,在戰場上發揮出趕出人們想像的作用。

    可是,有什麼樣的化學物質可以發揮出這樣的作用呢?

    “林學長!”

    突然,在經過醫學院的時候,林蔚之的思緒卻被他人的喊聲給打斷了。順著聲音看去,只看一個年青人正急匆匆的跑過來。

    “林學長,恭喜您成為化學系的第一個華裔教授!”

    第一,有時候獲得這個第一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對於“師出名門”而且成績優秀的林蔚之來,只當了兩個月的助教,便被教授會議聘請為教授,從而成為化學系的第一個華裔教授,結束了西洋教授以及和裔教授壟斷的局面。

    實際上,這正是七年來教育進步的一種表現華裔教授的出現,意味著中國高等教育的突破,儘管幾乎不會有人注意到這一點。就像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東北大學的教材越來越多的開始使用中文一般。

    “你是……哦,韓山林!”

    好一會,林蔚之才認出面前的這個青年是誰,是中華學校的一個少年,當年中華學校的教員不足時,林蔚之曾和同學們一同於學校中任過一段時間的教員。

    “是的。沒想到林學長還記得我!”

    “你現在在醫學院讀書?”

    注意到他是從醫學院走出來的,林蔚之不禁仔細打量著面前的這個不過二十歲的青年,在內心感嘆著時間的變化,當年誰能想到。有朝一日那些從國內帶來的孤兒可以上大學,而且成為一名醫生。

    “是的,林學長,兩個月後畢業!”

    “畢業?嗯,是去軍隊當軍醫。還是醫院?”

    “軍醫!”

    提及自己的職業,韓山林神情中略帶著些許不快,甚至可以說是懊惱。

    “是嗎?老實說,你並不想去吧?”

    覺察到其神色的變化,林蔚之便笑著問道,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去軍隊,儘管在東北軍人的地位確實非常高。

    “軍醫也是軍人,必須絕對服從命令,不能照自己的意志行事。”

    這正是韓山林排斥當軍醫的原因。

    “我想在民間的醫院中當醫生,那樣的話。我可以救治更多的人,而且還能幫助許多……許多和我一樣的人,”

    並不是說韓山林不願意為軍隊服務,更準確的來說,流浪兒出身的他希望在畢業後,去幫助更多的人,像當年與他一樣流浪街道的流浪兒,這才是他不願當軍醫的根本原因。

    “可是,可是軍醫,卻只能呆在軍隊裡。而且軍隊中的軍醫也太多了一些,現在有一半以上的醫學生都被分配到了軍隊之中,真不知道,軍隊為什麼要那麼多的軍醫……”

    林蔚之沒有說話。但韓山林的話裡卻透露出了一個信息,軍隊似乎正在做著某種準備數量眾多的軍醫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軍隊似乎在做著最壞的打算,於是他又想到了朋友們之間的爭論戰爭的不可避免。

    迫於英國的牽制,俄國傳統的南進政策被迫放緩,因此俄國必然會轉向東進。六年前的西伯利亞鐵路的修建以及隨後日本的滅亡,無不是在證明著這一點。而這必然將導致當局同俄國之間有衝突。

    “東北真正的悲哀是什麼地方?我們懷揣著光復民族的決心,多年來埋頭奮進,以為民族之崛起,然內地諸公卻視我等為異類,甚至不惜與列強合作以為牽制!東北之悲哀莫過於內地諸公之牽絆,加之北方惡鄰之威脅!戰爭可謂不遠矣!”

    想到學會上同學們激動的模樣,再聯繫到現在韓山林的話語,林蔚之的心情不禁一陣沉重。

    戰爭不遠……

    “那你是怎麼想的?”

    “去吧,既然有所需,那我只能服從。”

    儘管心存不滿,但韓山林還是選擇了接受,其實他並沒有其它更多的選擇。

    “嗯……也許,我是說也許,我們可以合作一下!”

    突然,林蔚之的腦海中浮現出來一個念頭。

    既然戰爭距離爆發不遠了,那麼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為戰爭做出自己的貢獻,而最直接的貢獻是什麼呢?就是將化學物質應用於戰爭之中,作為一種謀求勝利的秘密武器。

    可是有什麼適合應用於戰爭中的化學物質呢?一想到這兒,林蔚之便覺得有些茫然……不過,也許作為醫生的韓山林能夠給自己的一些幫助。

    不過,林蔚之並不想告訴他這些內情,何況這只是他煩惱的一小部分。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韓山林能否在醫學上給予自己幫助。

    “合作一下?林學長,我們合作?”

    在韓山林詫異之餘,學生的問題又傳入了他的耳中。

    “山林,”

    林蔚之突然開口問道。

    “你是醫生,也許可以給我一些醫學方面的建議?”

    “啊?”

    韓山驚訝地反問:

    “我不懂你的意思。醫學方面的建議?學長,是不是你的身體……”

    “不是我的身體,你知道的,現在,我們都知道的,西洋列強對我們的威脅很大,尤其是俄國人,他們幾乎對我們形成了三面包圍之勢,為了避開他們的包圍我們的艦隊甚至不得不遠遠的部署於南洋……”

    林蔚之像要一口氣吐完心中的悶氣。繼續說:

    “這種威脅,如鯁在喉一般,由不得我們不去考慮,軍隊在考慮。所以他們需要備戰,所以,他們需要大量的軍醫官,可以,作為一名化學家。我並不認為,我們應該在這場戰爭置身事外,甚至我們也應該積極的參與其中,畢竟,一但戰爭爆發,就必然將直接關係到東北,甚至中國的存亡,我們已經做出了滿清的奴隸,如果再淪於俄國之手,那麼。這個民族將再也沒有光復的希望了!”

    往前走著的時候,林蔚之的腳步顯得有些沉重,話聲也極為低沉。

    “今後我或許不能成為一個單純化學研究者,但是我人知識是不會白白浪費的,我希望能夠研製一種化學物質,可以在戰場上直接殺死敵人的物質,所以,我需要你在醫學上,給我一些幫助!”

    “啊!”

    驚駭的看著林學長,韓山林甚至很難將“殺人”同學長那惇厚的神情結合在一起。以至於好一會他才開口說道。

    “醫學上的建議?”

    眨眨眼,韓山林有些迷惑的:

    “你的意思很難一下子搞懂,醫學上可以有什麼建議呢?”

    林蔚之沉默了,是的。醫學上又能夠給予自己什麼建議呢?

    “這……”

    就在這種迷茫之餘,林蔚之本著一股使命感說道。

    “我想知道,怎麼樣殺人最高效!”

    在校園的道路中,林蔚之提出一個看似簡單,但卻冰冷非常的話語。如何殺人最高效。

    “什麼!”

    林學長的話,讓韓山林不覺渾身上下一陣顫抖。內心升湧出一陣複雜的情緒來。

    如何殺人最高效!

    作為醫生,他從來只考慮過救人,從未曾考慮過殺人。

    “我想,救人和殺人,有著它們之間的互通之處,既然你知道如何救人,那麼自然知道如何殺人,什麼樣的殺人手段更高效,或者說,效果更好呢?”

    “這……”

    韓山林用手撥埋他長長的頭髮說。他很瘦,皮膚泛著不健康的蒼白,但大大的眼睛卻閃動著一種猶豫不決,似乎是在糾結著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我是醫生,我曾宣誓……”

    “不一樣的,我們是為了國家和民族,你看,在這所學校中,有那麼多的歸化教授、學生,他們的國家呢?如果我們不去努力的話,有一天,我們會像他們一樣,實際上,我們的國家不是已經滅亡了嗎?”

    林蔚之鄭重其事的說道。

    “這……”

    韓山林沉默著,兩人默默的往前走著。

    “細菌吧,黑死病,也就是鼠疫,曾經殺死了歐洲三分之二的人口!”

    “哦?”

    林蔚之心動了。他也耳聞過黑死病的惡名,不過他轉念一想,卻意識到“黑死病”的不足之處。

    “這個不行,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沒有辦法克服細菌對自身的危害之前,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

    “嗯,確實有這樣的問題。”

    這時,韓山林一邊思索著,一邊輕聲說道。

    “毒藥,肯定不行,毒藥要考慮到投放的問題,畢竟只有吃進去,才能毒死人,那麼,那麼,要是能和細菌一樣,在空氣中……”

    “氣體!”

    林蔚之稍微等了一下,那臉上才露出驚喜之色:

    “沒錯,就是氣體,就是氣體,如果我們能找到合適的化學氣體的話,肯定能發揮很大的作用!”

    沒錯,沒錯,就是氣體,沒有什麼比氣體殺人更高效的話,畢竟每個人都需要呼吸,如果有劇毒氣體的話,那麼它也許能殺死所有的敵人。

    “嗯,氣體是很合適,我有點擔心的是,有這樣的氣體嗎?”

    “還有就是這樣的劇毒氣體如何防治它?我們要保證傷害敵人的時候,又不能傷害到自己,林學長,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沒錯,沒錯,不過,現在我要先找到這樣的氣體。我先告辭了,這樣,這幾天,我會和學校裡申請一下,讓你過來給當助手,嗯,等到我們有成果之後,軍隊肯定不會說什麼的!”

    不等韓山林開口,林蔚之便揮揮手,轉身往化學系的方向跑去。目送他的背影,韓山林又嘆了一口氣。

    想起來,林學長是一個讓他羨慕的人,他可以去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為什麼,自己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韓山林這麼想著,仰望已經昏暗的天空,默默地說道:

    “其實,你也可以的……”

    林蔚之雙手撐在桌上,眼前敞開著德文記錄的試驗報告,他的視線卻茫然地掃過書頁。在報告中,抄錄著他在德國進行的一次又一次的試驗,而這些試驗中,涉及到多達數百種氣體,而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這些氣體之中,尋找一種合適的,能夠應用於戰場的劇毒氣體。

    以前他從未曾考慮過這個問題,但現在,看著林林總總數百種氣體,林蔚之的眉頭卻皺成了一團兒。

    什麼樣的氣體可以殺死人這個問題並不正確,因為林蔚之清楚的知道或許,有些氣體可以致命,但是需要很高的濃度或者有種種使用的限制。

    自己應該選擇一個容易製造的,成本廉價的,而且極有“效率”的毒氣,沒錯,就是毒氣!

    問題是,什麼樣的毒氣適合在戰場上應用呢?

    “需要一間專門的試驗室!”

    儘管可以說毫無頭緒,但是林蔚之卻依然迅速的得出了一個答案,就是需要專門的試驗室進行試驗。到目前為止,雖說尚不知道那些氣體可以投入戰場,但是至少有一點是必須的,必須進行生物試驗,才有可能得到他所需要的“毒氣”。

    這天夜晚,趴在試驗室中,繪製著試驗室圖紙的林蔚之,此時並不知道他開創了什麼,但是在鉛筆的勾勒中,一間封閉的帶著玻璃窗的試驗室的圖紙卻慢慢呈現於他的眼前,終於,用了整整一夜,完成試驗室設計的林蔚之,先是伸了他懶腰,而後沉鬱地眺望窗外。

    昏暗的凌晨中,雨點不知何時落了下來,一場不大不小的夏雨籠罩著瀋陽這座城市……(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31
第160章 新玩意(求月票!)

    “咚、咚……”

    北洋重型機床公司的鍛壓車間中,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萬噸水壓機不斷的鍛打著通紅的鋼錠,這台1.26萬噸的的自由鍛水壓機,是四年前引進自美國伯利恆鋼鐵公司,在過去的四年間,這台萬噸水壓機,可以說是某種程度上的鍛壓之母重達數百噸的鍛件被鍛製成型,一台台重型設備得益於這台水壓機走出了圖紙。

    除此去鍛制重型設備鍛件之外,重機公司同樣承擔著一些其它業務分包,比如,來自瀋陽兵工廠的外包業務,儘管瀋陽兵工廠早在三年前便建成了四千噸水壓機,但因其並沒有萬噸水壓機,所有某些部件仍然需要外包給重機公司。

    “咚……”

    隨著鍛錘的鍛打,在那火星飛濺中,通紅的鋼坯被鍛打的更為緻密,一根修長的身管慢慢的顯出了其外型,這是一根大口徑火炮的炮管管坯,一年前,借助這台萬噸水壓機,五十倍身管的十二英吋炮管管坯,於這間鍛壓車間誕生,其迅速取代了鎮海級戰艦的45倍身管主炮,從而賦予了鎮海級更為強大的火力。

    重量更輕、威力更大,這是新型火炮的優點,始於去年的技術創新,在某種程度上改變了東北的火炮工業,令東北火炮工業第一次超越西洋國家,邁進了先進國家的行列。

    “這是海軍為“鎮波級”定購的254毫米艦炮的管坯,海軍一定定購了68根管坯,當然。包括備用身管。50倍身管。新型雙基無煙發射藥,威力甚至不遜於阿姆斯特郎的45倍12英吋艦炮,當然,這不是給戰鬥艦用的,是給巡洋艦用的……”

    作為東北軍事工業掌門人的鄭廷襄向身旁吳鼎元這位陸軍參謀長介紹著他們在技術上的成就,或許,他們需要將身管外包給重機公司,但相比當初草創時甚至不能生產野戰炮。現在瀋陽兵工廠卻已經可以製造12英吋,甚至更為強大的火炮。

    “在我們的設計室中,我們甚至已經開始設計14英吋的艦炮,儘管沒有擺脫阿式火炮的影響,但是閣下,如果成功的話,我們將擁有全世界最先進的、也是威力最大的艦炮,當然,如果海軍需要它的,但是……”

    尷尬的笑了笑。鄭廷襄有些無奈的說道。

    “海軍似乎滿足於現在的12英吋,還有10英吋……”

    推銷!

    作為瀋陽兵工廠的負責人。也是東北軍事工業實際負責人的鄭廷襄顯得有些無奈,幾年前,他們還不能夠為軍隊提供大口徑火炮,尤其是海軍,在海軍製造“鎮海”時,第一批火炮甚至是從英國進口的,甚至就是第一批自產火炮的身管,也是進口自英國。而現在,他們卻能夠為海軍提代更為強大的火炮,以至於海軍發現自己甚至沒有軍艦可以搭載如此龐大的艦炮。

    不過投資總需要收回,儘管海軍採購了諸多的艦炮,但是 卻意識到,也許可以在陸軍的身上做一些文章,比如說遊說陸軍購買重炮,那怕是購買12英吋重炮。

    但是,想把12英吋重炮賣給陸軍並不容易,至少在此之前,必要要說服陸軍接受兵工廠提出的方案。

    “對於海軍來說,十二英吋是足夠的,但是將軍,那麼陸軍呢?”

    臉上展露出充滿誠意的神情,鄭廷襄看著身邊的吳鼎元,他輕聲反問道。

    “陸軍將來用什麼攻克俄國人的要塞呢?”

    “嗯!”

    眉頭微微一跳,吳鼎元扭頭看著身邊這個“軍火販子”,對於他的推銷,倒是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的地方。

    在過去的兩年間,陸軍從瀋陽兵工廠採購了大量的軍火,數以萬噸計的武器彈藥被源源不斷的生產出來,並被部署在敏感區域,一但戰爭爆發的話,陸軍甚至都不需要從後方運輸軍火,只需要打開前置彈藥庫,便足以支撐起一場持續數月的戰鬥,而相應的採購計畫並沒有停止,只不過,那只是普通的步機槍以及山野炮和相應彈藥的採購,至於重炮……似乎截止到現在,陸軍裝備的重炮,還是幾十門於海軍淘汰的120毫米速射炮為基礎改進重炮。

    難道他們想把這種十英吋的重炮賣給陸軍?陸軍用什麼運它們?如何使用它們?

    “怎麼,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幾個小時後,看著展現在自己面前的模型, 吳鼎元整個人都被驚呆了,他從未曾想到,火炮居然可以這麼使用。

    “列車炮!”

    看著瞠目結舌的吳鼎元 ,鄭廷襄用平靜的口氣向其介紹道。

    “實際上,也就是鐵道炮,實際上早在美國內戰期間,尤其是在奪取彼得斯堡時,美國人就曾動用過鐵道炮。但那時的鐵道炮不是專門製造的,只不過是將普通的野戰火炮裝在鐵道平板車上而已,談不上是真正的鐵道炮。直到幾年前,法國人最先提出了鐵道炮的設想,而丹麥則將鐵道炮作為機動的海岸炮使用……”

    展示著模型的鄭廷襄向其解釋著什麼反後座裝置,什麼如何將十二英吋艦炮加裝在專用的炮架上,雖說看似使用頗為複雜,但炮兵出身的吳鼎元還是敏銳的意識到這種重炮投入陸戰後,會給戰場帶來什麼改變,當然,更重要的是,困擾參謀部很久的海參崴的要塞體系,也勢必將因其得到解決。

    “可以說,在12英吋炮彈的威脅下,任何要塞都是不值一提的,當然,這並不是說它沒有缺點,比如它的造價很高,射速並不快,但是,閣下。至少。有了它。陸軍在進攻要塞時,無需求助海軍,畢竟對於海軍而言,每一艘寶貴的,而且海軍的炮塔射角有限,對於很多目標完全無法構成威脅……”

    不等把話說完,便開口說道。

    “造價太高了!而且……”

    話聲稍稍一頓,瞧著十二英吋鐵道炮模型。吳鼎元用極為可惜的語氣說道。

    “它的使用受制於鐵路,要知道,通往海參崴只有一條鐵路,我們不可能讓一列列車長時間佔據鐵路,而且在那裡還有很多要塞,僅僅只有一輛列車炮是不夠的,即便是有三四輛列車炮,也無法改變戰局,所以……”

    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吳鼎元走到一旁的一個模型的面前。那是一門305毫米海岸臼炮的型,其是在英國同類產品基礎仿製而成。被佈置於炮台反斜面,從而保證敵人的普通艦炮無法對其構成威脅。

    “我想,現在陸軍需要的應該是這種火炮!”

    為了“敲開”海參崴的要塞,參謀部可以說使用了幾乎所有的火炮,其中自然也包括這種原始的十二英吋海岸臼炮。

    “這種十二英吋要塞炮,它的彈道彎曲,我們的試驗表明,如果大傾角發射穿甲彈的話,可以擊穿兩米厚的混凝土,不過,它太過笨重,尤其是要使用它的時候,需要提前幾天佈置硬化炮兵陣地,所以,相比於列車炮,參謀部更傾向於它……”

    將視線的投向那門原始的甚至沒有反後座裝置的要塞炮,的聲音顯得的極為平緩。

    “如果,兵工廠能夠開發出一種新型的,可以在公路上機動部署的,而且性能不至降底的十二英吋或者口徑更大的……嗯,也許叫它攻城炮更合適,我想陸軍在未來的三年內,採購量將不會少於四十八門!”

    四十八門,這是陸軍的計畫,實際上,作為陸軍參謀長的吳鼎元都已經羅列了一個計畫,如果戰爭打響的話,陸軍就會從海軍要塞上,把他們的210毫米、280毫米以及305毫米海岸臼炮都借到手,然後集中一百餘門火炮,對海參崴的要塞實施毀滅性的炮擊,無論海軍是否願意出借,到時候那怕就是搶,也要把那些巨炮搶過來,現在,鄭廷襄的建議,卻讓他看到一個新機會,海軍的火炮畢竟是海軍的,陸軍也應該有自己的攻城重炮部隊。畢竟在未來,陸軍需要面對的並不僅僅只有一個海參崴。

    四十八門!

    這一下,輪到被這龐大的定單給嚇了一跳,他沒想到的是鐵道炮未推銷出去,反而換回了一個更為龐大的定單。

    “當然……”

    指著列車炮模型,吳鼎元的唇角微微一揚。

    “這門鐵路炮,如果你們能在一年內交付的話,陸軍也可以接受它!”

    “長官,列車炮造價會不會太高了,而且使用還受到限制!”

    在前往火車站的路上,孫琦林看著長官有些不解的輕聲詢問道,作為陸軍參謀官的他,並沒有看到列車炮對陸軍的作用,在他看來有大口徑攻城炮便足以滿足陸軍的需求,至於這種沿著鐵路線部署使用的列車炮有著太多的限制。

    “而且海軍方面,為了配合對要塞的攻擊的,已經設計了新型炮塔,如果海軍知道我們定購列車炮的話,會不會……”

    原本想說激起海軍不滿的,在道這句話的時候,特別注意了一下參謀長的神色,在東北並沒有陸海軍之間的衝突,大家都是在大帥的掌握下,朝著一個目標前進。

    就像在帥府的作戰會議上,陸軍提到自己沒有進攻要塞的武器時,海軍非但敞開了武器庫的大門,而且還主動提出改造新型炮塔,通過加大俯仰角的方式,令海軍主炮具備攻擊海參崴要塞的能力,甚至海軍還要求瀋陽兵工廠研製了重達471公斤重的重型穿甲彈,以用於進攻要塞,總之海軍可謂是盡全力配合陸軍。

    “會不會引起海軍的誤會,畢竟海軍那邊也做了很多的努力。”

    “是啊,海軍是努力了,他們的舊炮塔俯仰角是+12.8度,射程不過只有18公里,而新型炮塔的俯仰角則是+45度,射程一下增加到了29.8公里,舊炮彈僅只有850磅,新型炮彈是1038磅,為了陸軍……”

    冷冷一笑,頗為玩意的說道。

    “一句為了咱們,他們爭取了新的改造費,海軍的人……會打算盤啊!”

    何止會打算盤,簡單就是一群精打細算的傢伙,陸軍同海軍打交道以來,就沒佔過對方的便宜,反倒是讓海軍“佔盡了便宜”,這讓身為參謀長的心底實在是不爽至極點。

    “海軍的那些傢伙,能扯著咱們的名義,咱們就不能扯著給海軍分憂的名義嗎?”

    一句話,歸根到底還是為了在大帥面前表現一番,因為陸海軍直接向大帥負責的關係,陸海軍高層只會在軍事會議上進行勾通,至於一些“專門問題”往往都是由年青的參謀官直接協商,雙方的爭執也好、吵鬧也罷,對於高層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而作為陸軍參謀長的吳鼎元卻深知,在軍費的分配上,陸軍處於天然的劣勢一艘戰艦的造價便足以武裝十個混成旅,而直到現在,陸軍也不過是配置了48個預備混成旅,可實際上,即便是這48個預備混成旅的組建工作,也有至少一半還停留在紙面上。

    “好了,不談這個了,這次回大連之後,你親自去同軍令部那邊協商一下,一定要做好預備混成協的編遣工作,首先要把人員配置好,實在不行,從今年開始可以考慮擴招一部分人,十萬……哼哼,這是那一個的老黃曆了!”

    他口中的“十萬”指的是當年大帥同李鴻章達成的協議書,東北軍的兵力不超過十萬人,儘管還有三支機動警察部隊,但多年來,陸軍的規模仍然限制在十萬人,即使是兵力捉襟見肘的情況下,仍然遵守著當初的諾言。

    “嗯,這件事,回到大連以後,我親自同大帥商量一下,48個預備混成旅,至少需要五萬人,完全從現役部隊抽根本不可能,現在都到什麼時候了,咱們這個大帥啊……”

    搖搖頭,吳鼎元無奈的苦笑道。

    “實在是太過仁信了,關內這些年,誰家停止練兵了,北洋現如今可都有十二鎮新軍了,咱們……哎,”

    長嘆口氣,在馬車駛進火車站的時候,他又特意強調一聲。

    “至於預備混成旅武器的配置,可以先把架子搭起來,實在不行,可以從儲備中調動,總之,到時候,一但打起來,可沒人能在陸地上幫助咱們!”(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31
第161章 忠誠之士(求月票)

    “嘟”

    伴著長長的汽笛轟鳴聲,在那轟鳴聲中,一輛“東方2”型機車正緩緩的拖著沉重的車廂駛出瀋陽兵工廠專用鐵路線往北方駛去,在列車車尾車廂中,十幾名年青的戰士,有些無聊的坐靠在那裡,或許是打著牌,或是聊著天,對於他們來說,這種押運任務從來都是極為無聊的,這只是眾多押運任務中的很普通的一次任務罷了。∑,

    也許是因為太過輕鬆的關係,戰士們的“漢式快槍”也只是隨意的放置座位邊,愜意,輕鬆,這完全不應該是一次任務中所應該持有的心態,但似乎所有人都已經習慣了。

    不要說是軍官,即便是領隊的軍官,也是如此愜意的坐於一旁。

    “咣鐺、咣鐺”

    車廂搖曳著行駛著的時候,李新坐在座位上,鉛筆在他的手中不斷的動作著,一張簡筆畫便被畫了出來,剛剛從陸軍軍官學校畢業的他,雖說是第一次執行任務,但卻沒有任何緊張的感覺,這只是一次很普通的任務。

    任務非常簡單,將800噸武器彈藥押解至黑龍江,移交給接收單位就算完成了任務,現在的東北與六年前的東北有著本質上的不同持續六年的治安清剿,令縱橫馳騁東北大地數十年的土匪漸漸銷聲匿跡,自然也不會再有什麼人能夠對軍需列車構成威脅。所以這個任務非常單調。

    “長官。您的畫畫的可是和真的一樣”

    對於王懷鄉的來說,他並不知道什麼是畫得好。畫的壞,可是在長官的那桿鉛筆下,弟兄們的神態都給畫了出來,甚至就連那幾位的打阿欠的模樣都被畫了出來。像真的,這已經是他能給出的再好不過的讚美了。

    “長官,是不是像您這樣的長官。什麼都得會是不是俺見過和你一樣的長官。能識字,會打仗、會算術不說,還會彈琴,會畫畫幾乎沒有你們不會的,擱關裡頭,就是壯元也不見得比您會的多”

    雖說話有些誇張,但在王懷鄉看來,這比自己小上幾歲的長官,和其它的長官一樣。都是真正有才學的人,跟著這樣的人,才讓人放心。

    “瞧你說的,都是課堂上學的。懷鄉”

    瞧著面前的下士班長,李新特意叮囑一聲。

    “你今年要是退役了,結了婚,有了孩子,一定得讓孩子上學,不是說不上學要罰款,是讓他們多學東西。能上到什麼地步,就上什麼地步”

    長官的叮囑,讓王懷鄉連連點頭說道。

    “恩,長官,這個道理俺知道,讀書有出息,過去咱不會寫字,也就是當了兵之後,才學的寫字,現如今這字雖說寫的一般,可爹娘總覺俺出息了”

    出息

    當王懷鄉說道著爹娘知道他識字後的激動時,李新的心思卻不由的一沉,出身於中華學校的他是個流浪兒,別說是爹娘在那,甚至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那裡人,是安徽人,還是江蘇人,或者上海上誰知道呢

    這真的很重要嗎

    看著神情中似乎有些得意的部下,李新反倒是有些嫉妒,至少他有屬於自己的家,而他們又有什麼呢

    我還有學校,有兄弟,還有嗯,大帥

    對,沒錯

    就是大帥,大帥就是自己的家長想到這,他甚至想到了曾經無數次出現在軍棋推演上的對手俄國人,俄國人不正是把沙皇視為他們的“小爸爸”嗎

    如果沒有大帥當年的收養,又豈會有自己的今天,自己怎麼可能識字,怎麼可能上學,又怎麼可能會成為軍人,成為受人恭敬的軍官。就像父親對兒子的培養一樣,他和他的弟兄們無不是受恩於大帥,可大帥卻從未曾苛求過他們的回報,而是只是要求他們如普通的軍人一樣,時刻保持榮譽。

    “等將來”

    在唇邊輕喃著,李新的目光中迸發出一種異樣的神采,似乎是一種決心,更多的卻是一個信仰。

    “我們是絕不會讓大帥失望的”

    右手的拇指輕撫那枚於中華學校畢業時,獲得的展翅鷹戒,那展翅的雄鷹象徵著他們這些畢業生。李新默默的在心裡這般輕許著誓言。

    小鷹們長大了

    是時候於天空自由的翱翔了

    想到當年獲領鷹戒時大帥的期許,李存朴只覺得心中一陣激動,五年前,作為中華學校的第一批成人學員,他有幸成為第一批獲得鷹戒的學員,這是一枚很普通的銀質戒指,閃亮的銀戒戒身是一吧展翅的雄鷹,這枚鷹戒聯繫著中華學校的每一名學員就像是家長送給孩子的成人禮一般,得到鷹戒意味著小鷹們長大了,意味著他們要為自己的未來而努力打拚了,再也沒有了家長的呵護。

    儘管只在仁川學生呆了不到兩年,但對於李存朴來說,那卻是他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回憶,甚至就在他的兵籍檔案中,在籍貫欄中,他也是用工整的小楷寫著“中國仁川”,他的家在什麼地方,他並不知道,但他卻知道,心靈的歸處在什麼地方,在仁川的中華學校之中。

    甚至有時候,他都給自己規劃好了未來的人生道路在軍隊中服役三十年,然後再退役,拿著75退役金,於仁川學校附近買一間房子,然後就那樣住在離“家”不遠的地方。

    還有二十五年

    “長官,專列來了”

    就在這時,遠方的汽笛聲和戰士的喊聲打斷了李存朴的思緒,他抬起頭。朝著列車駛來的方向看去,列車緩緩的駛來了。在彈藥庫的專線前停穩後。從尾車廂中走出幾個人,領頭的是一名少尉。

    因為站長摔傷的關係,作為四級軍士長的李存朴,臨時負責兵站的工作,於是便直接迎了過去。

    “長官”

    敬禮、回禮,然後交接。一切似乎都是順理成章的。可就在交接簽字的時候,李存朴卻意外的看到這名少尉軍官的左手上戴著一枚鷹戒,他的眼前不禁一亮。

    “長官您也是中華學校出來的那所學校”

    “仁川,大哥您是”

    李新同樣也注意到對方手上的鷹戒,儘管在部隊中,總會碰到中華學校的校友,但他沒想到在這個兵站,也會碰到校友,實際上。他並不知道的是,幾年來隨著中華學校越來越多的學員成年,他們中越來越多的人加入軍警,甚至成為軍警骨幹。

    “仁川。一期生五年前離校。”

    李存朴在說話的時候,把胸膛微微一挺,那神情似乎又恢復到了學校中學長的作態,而李新雖說是軍官,可這個時候,卻同樣把自己放到了學校的位置中。

    “學長,沒想到在這裡碰到學長。實在榮幸之致”

    簡單的客氣之後,兩人的關係瞬間拉近了許多,完成了交接手續之後,沒有任何意外的地方,兩人直接於餐廳裡喝了起來,幾碟葷素小菜,兩瓶烈酒,便是兩人的全部,他鄉遇故知的樂事,讓兩人很快便有些醉了。

    “夢想”

    第一次,李存朴向學弟講道著自己的夢想。

    “其實我的夢想很簡單,要是有可能的話,我就想著再過二十五年,等退役了,我就到仁川的學校裡頭,做教官、那怕就是做雜役也行,我不需要薪水,只要學校給我一間房子就行了,那”

    視線有些呆滯的李存朴好一會才說道。

    “那裡是咱們的家啊”

    那裡是咱們的家啊

    李存朴的話讓李新整個人不由一愣,看著面前的學長,他的心底不禁湧現出一陣羞愧感,為自己曾流露出的來情緒。

    “好了,不談我,談談你吧,你這肩膀上佩的可是少尉軍銜,可真的出息了,沒準,將來你會成為將軍呵呵,誰能想到,當年那些都快餓死的傢伙,能成為將軍出息了,好好幹,不要給學校丟人,不要給大帥丟人”

    巴掌拍在李新肩膀上,只讓他的心情變得沉甸甸的,看著學長那張黝黑的臉龐上充滿期望的神色,他重重的點下頭。

    “能不能成將軍小弟沒想過,我只知道,此生絕不敢辱沒我中華學校的家聲”

    一句簡單的回答,似乎表明著他的決心,同樣也是每一名出自中華學校青年的心跡,對於這一點,作為他們家長的唐浩然,可謂是再清楚不過。

    “既然需要人,那就首先從中華學校接收吧”

    而對提出的擴軍的建議,唐浩然幾乎本能的想到了中華學校,現在中華學校已經建成了十幾所分校,每年都有近兩萬人畢業,他們中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會考進大學,還有一部分會考進各個中等學校,更多的人則成為軍警,不過一直以來,相比於軍隊,他們往往更優先補充至各地警察之中,這是因為警察部更欣賞他們,他們非但紀律性強,法律意識也遠優於退役兵士,更重要的文化素養也很高。不過,現在東北的警察正在趨於飽和,是時候為他們尋找新的門路了,軍隊無疑是個好去處。

    “預備役需要的是骨幹,相比於普通士兵,他們更需要軍士,這樣的話,打仗的時候,只需要補充了士兵,部隊就可以開赴前線,幾萬名軍士,部隊根本提供不出來,但是別忘了,那些學員在學校裡,除了接受普通教育之外,還接受軍事訓練,雖然我不敢說他們的素質超過普通軍士,但我想,至少不比他們差,甚至在文化上、思想上,也要遠遠優於普通的招募兵士,”

    唐浩然的這番話完全出自於公心,不過並非沒有私心,他的私心非常簡單,他希望中華學校的學生能夠充斥於軍隊之中,如此一來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證軍隊的忠誠,在軍官稱自己為老師,軍士視自己為家長的情況下,這支部隊對自己,甚至對唐家的忠誠將是任何人都無法動搖的。

    作為父親的唐浩然,有著自己的私心,就像做為總督,他不能容忍有“二號人物”威脅到自己的地位一般,作為父親的他,自然希望把東北的一切都打造成為一個鐵桶江山,即使是自己發生了什麼意外,兒子也能夠順理成章的接收一切,而沒有任何人能夠給他造成威脅。

    “陸軍有需要的話,今年,中華學校,可以輸送一萬名學員”

    臉上帶著笑容,唐浩然的語氣中全是不容質疑的味道,儘管看似在商量,可實際上,他卻已經拿定了主意,現在是時候進一步加強對部隊的控制了。非但應該補充進陸軍,就是海軍也可以派去一部分。

    “呵呵,大帥,這中華學校裡的學生,可一直都是您的心頭肉,您捨得,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雖說並不知道大帥的實質相法,但自然不會拒絕大帥的建議,畢竟對於中華學校裡的學員,他有著一定的瞭解,那些學員的素質不要說是基層軍士,甚至有一部分學員的素質,幾乎不遜於基層軍官,陸軍學校甚至多次提出,應該給他們單開速成班他們在中華學校中,幾乎已經接受了完整的預官教育,完全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

    “捨得,為了國家,即便是再不捨得,也要學會捨得”

    唐浩然頗為感嘆的長嘆口氣,

    “我知道,他們應該用在更好的地方,可是,國家需要他們,未來的戰爭需要他們, ,別人不清楚,你是清楚的,沒有幾年了”

    這一聲感嘆之後,唐浩然站起身來,走到辦公桌邊,拿起桌上的一份情報。

    “當年情報局預測那條鐵路大約要耗時十年,他們認為這十年是關係我們生死存亡的十年,所以我們對此絕不能袖手旁觀,算算時間,現在已經過去六年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時間不多

    也正因如此,現在東北才會動員每一分力量,為即將到來的戰爭作好準備。

    “大帥,南引計畫不是已經展開了嗎如果能不能牽制一下他們”

    “南引計畫”是一個戰略性的欺騙計畫,不過在提及這個計畫時,唐浩然卻苦笑道。

    “即使是順利實施了,又有什麼意義呢並無法改變鐵路的修建,而且,我不認為,英國人敢於阻攔他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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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維特的苦惱(求月票!)

    聖彼得堡的上空碧空如洗。﹝((

    時值伏暑,對於俄羅斯人而言,這正是一年之中最美好的季節,作為俄羅斯帝國的都,因為其靠近北極圈,使得其成為世界上少有的擁有“日不落”現象的城市,世界上恐怕沒有任何一個地方的夏天比聖彼得堡的夏天更為宜人了。不僅沒有其它地方的夏日的悶燥,更為重要的是,每到夏日,這還是一個沒有黑夜的城市!

    在這樣美麗的盛夏時光裡,聖彼得堡的人們總會享受這難得的夏日,幾乎每一天,在貴族的莊園中總會上演著盛大的舞會,在歌劇院中總會演出最新的歌劇,穿著華麗衣裙的貴婦人、小姐們挽著丈夫或情人的手臂,或是於舞池中跳起歡快的華爾茲,或是於歌劇院中欣賞著最新創作的歌劇或芭蕾舞。

    1897年的俄羅斯帝國,或許正進入一個前所未有的展期,而這種展,在很大程度上得益於戰爭,更準確的來說,是俄國對日本的戰爭,持續一年半的戰爭,儘管最終以俄羅斯獲勝而宣告結束,但是卻盡顯俄羅斯的種種不足。尤其是工業上的落後,使得整個戰爭期間,俄國不得不依靠從外國採購大量的軍需,在戰爭期間,為了將戰爭進行下去,俄羅斯的帝國精英們竭力使國家的重工業得到了相當明顯的進步,但是這是通過人為重點項目的投入取得的,而且這些重工業項目主要都是與軍火工業有關,不是一個可以良性循環的經濟系統。戰爭期間雖然訂單不斷繁榮一時,但是隨著戰爭的結束,這些花重金打造的工業也隨即進入蕭條。

    不過蕭條只是暫時的,戰時暴露出的軍備不足,在戰後得到了迅的彌補,畢竟俄羅斯帝國從來都以軍事立國。來自國防和鐵路業的訂單一個接一個,使得俄羅斯的重工業得到了長足的展,在冶金、煤炭、工程和鋼鐵等關鍵領域。甚至表現出一種追趕強大的西歐國家的架勢。

    儘管諸如佔領區的穩定、國內的農奴以及民族等問題依然如帝國頑疾一般的困擾著這個世界上最為龐大的帝國,但是幾乎所有人都相信,米哈伊爾三世沙皇治下的俄羅斯,正邁進一個前所未有的輝煌時期。

    儘管俄羅斯帝國依靠自身的力量修建著世界上最為漫長的西伯利亞鐵路。同時還雄心勃勃的建造著他們的大海軍,但是其財政卻直保持著無赤字的水平,財政狀況事實上是比較健康的,這也成為了經濟持續快展的基石。(在日俄戰爭結束後的五年之間,儘管國內問題重重。但是俄國的工業生產能力五年內卻增長了74.9%。

    “俄羅斯越來越加繁榮!”

    似乎沒有任何人能夠否認這一點,甚至耗費巨資修建的西伯利亞大鐵路也將會在未來,隨著鐵路線的延伸越來越明顯越來越直接地產生其巨大的經濟價值的話,這種自信還將被加上一份保險。

    而作為帝國的財政大臣的維特,無疑是這場變革的推動者,實際上,作為俄羅斯帝國財政大臣的維特在聖彼得堡有著他人難以企及的影響力,無論是對於沙皇,亦或是對於俄羅斯的政局,在過去的五年間。正是在他的力主之下﹐俄羅斯才會同與德國簽訂關稅條約﹐並大量引進外國資本。採取鞏固國家財政金融、促進工業展的有力措施,諸如實行保護關稅﹑酒類專賣﹑改革幣制﹑加快以西伯利亞鐵路為核心的鐵路建設﹑改組和興建銀行建全俄羅斯帝國的金融體系﹐總之,在沙皇年少,外交大臣蘭斯多而弗庸碌無能的時期,作為俄羅斯帝國地位最為顯赫帝國重臣,謝爾蓋?維特這位來自波羅的海的德意志人,揮著乎人們想像的作用,而也正是在其努力下,俄羅斯似乎正在邁進一個新的春天之中。

    6月,正值聖彼得堡的白晝。每天二十三的白晝,對於工廠主來說,是一年之最好的時節不需要打開電燈,既可以連天加夜的進行生產。當然,對於帝國財政部的官員們來說,他們自然不會吝惜於幾戈比的電費,時近午夜,在帝國財政大臣的辦公室中,電燈亮著。那厚實的窗簾阻擋了室外的陽光。

    五年前,當上了俄羅斯帝國最具權勢的財政部的部長的維特。憑藉著過人的才華和直率使他受到沙皇亞歷山大三世器重,這位沙皇全心全意地支持維特將俄國盡快拉出落後泥潭的心願,並且在一套扼殺主動性的官僚體制中給予維特政治庇護以把事情做成。

    儘管亞歷山大三世陛下已經去世,但是繼位的米哈伊爾三世沙皇並沒有拋棄這位帝國重臣,對其依然是信任有加,甚至給予了其更多的庇護,從而使得他可以進一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更多的事情。

    又一次,當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後,維特拿起了桌子上的報紙,在報紙的上,他又一次看到一篇文章,最近一段時間,非但在報紙上能夠看到這樣的爭論,在俄聖彼得堡的上層社會,也都有類似的討論。〔﹝(

    “我們用盡羨慕的語氣去討論著,中國人於東南亞,在荷蘭人的手中獲得了一塊面積過5o萬平方俄裡(1)的殖民地,更令人羨慕的是,那裡是俄羅斯從未曾擁有的熱帶殖民地,一夜之間,我們的那個野蠻而又愚昧的韃靼鄰居不僅擁有了一片龐大的海外殖民地,而且還擁有了大量的熱帶作物種植園,讓那裡產出的有什麼。

    貴重有如黃金般的橡膠,胡椒、肉桂這是每一個俄羅斯家庭都需要熱帶香料,而讓人失望的是,儘管俄羅斯帝國擁有世界上最廣闊的國土,但是我們卻沒有一塊位於熱帶的國土,當熱帶的香料在歐洲各國平民家庭普及的時候,在俄羅斯,因其昂貴仍侷限於貴族的廚房之中,甚至就連蔗糖,因為其來源為西班牙人、英國人以及荷蘭人所控制,俄羅斯人也只能食用並不那麼甜的甜菜糖,每年。俄羅斯帝國為了進口香料、蔗糖以及菸草等熱帶作物,需要浪費數千萬盧布,為什麼,韃靼人可以做到。而我們,俄羅斯人只能睜大眼睛,看著俄國的財富不斷流入其它國家的腰包呢?”

    看似一個簡單文章,但實際上在過去的半年之間,尤其是在清荷兩國就南洋共和國的地位達成共識之後。面對清國的擴張,俄羅斯的青年精英貴族們卻無法冷靜的坐視清國的“收益”,相比於俄羅斯耗費十數億盧布的軍費作為代價才得到的日本,清國人甚至沒有開一炮,便迫使荷蘭作出了讓步。

    至於什麼嚴格意義上西婆羅洲並不屬於荷蘭殖民地,雖然法理上來說,荷蘭對婆羅洲實施的是委任統治,並非是其直接殖民地,至於所謂的“南洋共和國”獨立,不過是荷屬東印度總督府將婆羅洲委任權交予南洋共和國臨時政府。並不是“割讓”荷屬東印度的領土。

    當然,這不過只是面子罷了,只是為了維護荷蘭人的面子,甚至維特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如果清國人沒有把他們的艦隊派到婆羅洲,南洋共和國根本不可能存在,更不要提得到荷蘭人的承認。

    至於所謂的共和國,嗯,也僅僅只是所謂的“共和國”,也許兩三年後。那裡就會成為清國的一個行省,類似的遊戲,俄羅斯也經常玩弄。

    “真是一個幸運的傢伙!”

    又一次,維特看著地圖上那龐大的島嶼。無需多加猜測,他便能夠想像得出,那裡會給東北當局帶來多少財富源源不斷的蔗糖、橡膠以及香料,都將是一筆數之不盡的財富。

    更為重要的是高費效比!

    “為擊敗日本,我們支付了16.45億盧布的巨額軍費,而為了維持對其的佔領。在過去的五年間,花費了過1.5億盧布的軍費,儘管當前尼古拉總督區局勢已經趨於平穩,且尼古拉總督區的生絲、茶葉、棉布等商品為我們帶來的豐厚的報,但是,18億盧布的開支,卻是鐵一般的事實”

    在維特的面前,伊萬諾維奇這位年青年貴族出身的尼古拉總督區的財政專員,又一次感慨著沉重的軍費支出,同時又用讚歎的語氣稱頌著東北當局的高效擴張之舉,

    “而相比於之,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報,清國東三省總督為所謂的“南洋共和國”獨立,支出的費用不過一千五百萬元!其中還包括對臨時政府提供的一千萬元的貸款,這一貸款旨在幫助建立臨時政府的武裝力量以及其政府機構,而他們得到了什麼樣的報呢?”

    數百萬俄畝的熱帶種植園,就是東北當局得到了報,甚至他們還得到了南下的港口,總之,在伊萬諾維奇的言語中,東北佔盡了便宜。而這正是他們羨慕的根本只需要付出極少的代價,就可以獲得出想像的豐厚報。

    “無率是橡膠也好,蔗糖也罷,即使是香料,無不是俄羅斯所需要的,閣下,現在類似的討論,並不僅僅只是存在於總督區,在宮廷之中,包括陛下本人,也非常感興趣。”

    看著若有所思的財政大臣,伊萬諾維奇態度顯得有些謹慎。

    “我認為,也許,在領土擴張上,我們應該去向他們學習,同如日本這種剛剛崛起的地區強國生直接的戰爭,無疑是極不理智的,相比於他們,向沒落的帝國擴張,反倒更符合俄羅斯的利益!”

    做為財政大臣的親信,伊萬諾維奇自然知道眼前大臣和6軍部那批想把國境線推進到長城的瘋子不同,維特認為滿洲地區的人口太多,消化起來極為困難,而且東北地區的軍事力量,甚至遠強過日本,因此他主張在遠東通過某些問題上可以做出適當的讓步,與東北當局達成協議。利用財政經濟擴張來實現俄國的實現殖民利益,只不過他的這一政策遭到宮廷中極端好戰大臣們的的反對。

    憑藉聰穎的頭腦和非凡的管理天賦,作為財政大臣的維特認識到鐵路能夠將俄國幅員遼闊的帝國連接在一起,並且能夠成為俄國快現代化的催化劑。也正因如此,他才會數次要求加快西伯利亞鐵路的修建,維特將西伯利亞大鐵路視為推動商業展的動機,而沙皇和其他人則將之看成俄國向遠東地區投射軍力的一種手段。而這正是維特所堅決反對的,反對俄國在亞洲擴張領土的**,他擔心這會挑起俄國跟新興的東北之間的戰爭。

    但在另一方面,宮廷內部的好戰氣息,卻不是維特所能阻擋的,甚至就是那位對他可謂是極為支持的沙皇陛下,也同樣渴望著擴張,渴望著通過擴張建立屬於他的功績。

    “向沒落的帝國擴張,是菲律賓嗎?”

    維特似有些無奈的苦笑道。

    “西班牙確實沒落了,但是不要忘記一點,中國人的擴張是得到英國人默許的,而在如果沒有英國人在設領問題上的失誤,英國人完全可以阻止中國人在東南亞的擴張!”

    失誤!

    整個歐洲都知道荷蘭人為什麼會丟掉婆羅洲,不是中國人軍力強過荷蘭,而是英國人的外交失誤在中國提出希望英國支持其於荷屬東印設立領事館的問題上,英國人理智的選擇了中立,無疑就當時的情況來看,不介入中荷設領問題無疑更符合英國的利益,但誰也沒有想到,局勢會迅惡化下去,以至於最後當中國人選擇用軍事威脅代替外交談判時,英國人完全無法左右局勢的展其之前已經明確表示不會介入中荷問題,而正是憑藉著這種失誤導致的“默許”,中國人才能用軍事力量迫使荷蘭人做出讓步,從而得到了婆羅洲。

    但如果俄羅斯把手伸到了東南亞,那怕只是沒落的西班牙帝國的殖民地,對於英國而言,恐怕都是不可能接受的,到那時,英國又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閣下,您不可能阻止一切!”

    (1)俄制單位:1平方俄里約等於1.o67平方公里(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31
第163章 白晝(求月票)

    又是一個白晝,聖彼得堡的夜,不需要路燈,在涅瓦大街,這條被聖彼得堡人稱之為代表一切的繁華街道,雖時已入夜,可街上依然人頭攢動,大街的一側,有一棟三層高的別墅式建築,這裡便是“清國駐聖彼得堡總領事館”。

    在過去的幾年間,類似的公使館開遍了歐洲,在這個時代,清國派出公使往往兼任駐多國公使,在這一特殊的外交形勢下,一直尋求外交突破的東北當局,便通過賄賂等方式獲得駐外公使的授權,於非公使駐在國開設總領事館。

    聖彼得堡的這座總領事館也是東北外交體系的一部分,與滿清的駐外公使鮮少參與社交活動不同,駐俄總領事卻經常參加各種活動,同樣也會在領事館內舉行執行宴會。

    時近晚晚十點,天色已經慢慢的暗了下來。

    “那麼,我待會兒再幫您轉告伯爵。”

    被總領事親自送出的尼古拉耶維奇禮貌的同總領事告別。

    十分鐘後,在尼古拉耶維奇坐上馬車離去。林郁青匆匆看了外面一眼,現在白晝越來越短了,。這象徵著了夏季快要結束了。

    又一次回到領事辦公室,林郁青在記錄本上記下一個數字,那是先前談話中,對方無意中透露出來的一個信息,根據交通大臣的預測西伯利亞鐵路,極有可能在未來50至60個月內完工。

    “西伯利亞鐵路將會給俄國帶來了巨大的經濟效益。在火車的轟鳴聲中,原本荒無人煙的西伯利亞迅速繁榮起來。通車後,這裡的第一個變化就是人口迅速增長……大量移民的到來,有效地緩解了西伯利亞地區勞動力匱乏的狀況。隨著人口的迅速增長,在大鐵路沿線兩側,眾多的城市也如雨後春筍般湧現出來……”

    想到情報人員收集的資料,林郁青的眉頭緊鎖著,作為駐俄總領事的他,一直都在關注著西伯利亞鐵路築建工作,畢竟對於東北而言。這條鐵路意味著太多的事物,同樣對俄國的情報收集,使得他非常清楚,在俄羅斯陸軍部。那些俄國將軍們是如何計算著西伯利亞鐵路的投送能力,還有將軍們對東北、新疆、蒙古等關外土地的野心。

    就在這時,桌上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接過電話的時候,聽著電話另一頭的聲音。林郁青整個人不由一愣。

    “怎麼會,現在幾點了?”

    在疑惑中,林郁青按動搖鈴,很快,他的秘書便走進了辦公室。

    “總領先生,有什麼吩咐嗎?”

    “通知餐廳準備好茶水和點心,一會會有一位貴客來館拜訪!”

    打開大門,外面幕色漸濃,領事館的門外停著一輛豪華馬車,一個男人剛剛走下馬車。

    “你好。總領先生!”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那種無以形容的鈍重感,不知不覺吸引了林郁青的視線。

    這個剛下馬車的人,正是聖彼得堡外交界非常熟悉的人物俄羅斯帝國財政大臣謝爾蓋維特男爵,肅然地朝著他走了過來。

    “歡迎你,大臣閣下!”

    禮貌的鞠躬,握手,然後請其進入總領事館,這是建館以來,最為顯赫的俄羅斯帝國重臣拜訪。由不得林郁青不謹慎。

    總之,他自己是謹慎的陪同著維特,維特的隨員緊隨在兩人的身後。

    一行三人,很快便進入了二樓的主客廳。這是一間俄羅斯風格的客廳,實際上,作為總領館所在的三層樓宇,曾屬於一位子爵,三年前被購入作為總領館使用,也正因如此。使得這個客廳有些“家”的感覺。

    一切都自然而然的,簡單的客氣中,茶水、點心被送上進了客廳,很快,林郁青意識到了問題維特的造訪顯然是有事情要商談,並不僅僅只是一次“禮節性的拜訪”。

    會是什麼事情?

    林郁青也跟著鎮靜下來,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隱約的可以猜出來,也許和現在的局勢有很大的關係。

    在過去的幾個月中,受“婆羅洲事件”的影響,俄羅斯帝國上下無不被一個字眼挑動著“熱帶殖民地”,對於這些身近北極的俄國人來說,他們對土地擁有著天然渴望,同樣的更渴望著陽光。

    只不過,他們是否知道,從第一篇文章刊載於報紙的時候,一隻無形的手,一直在操縱著這一切呢?

    就在同時,他腦中湧現一個疑問,顯然就是維特的這次拜訪,這又是為了什麼呢?

    三年前,初抵聖彼得堡的林郁青一直嘗試著通過種一些渠道,同眼前這位沙皇的寵臣取得聯繫,以拉近雙方的關係,最終緩和當前的局勢,無論是鐵路談判也好,經濟談判也罷,他同維特的接觸並不多,但是卻多少明白維特是俄國高層少有的“謹慎派”。

    他和俄國陸軍部那批想把國境線推進到長城的瘋子不同,他認為現在東北地區的中國人口太多,且實力雄厚,對於俄羅斯而言無疑於一個負擔,就像現在的日本一般,因此,他的意見是只佔領人煙稀少的蒙古以及新疆。

    當然即便是這種“謹慎”,也是不符合中國的利益的,寸土不讓,這是國與國前往中的必須遵守的一個原則。

    林郁青試圖揮去這些亂想,努力注視面前的這個一手推動著俄羅斯帝國改良的人物。 正是在其努力下,俄羅斯帝國才會在過去的幾年,呈現出截然不同的變化。

    在其出任俄羅斯鐵路廳長時,其全力推動西伯利亞鐵路的築建,在其出任財政大臣後,更是於俄國實行金本位制,以期吸引國外資本並幫助扶植國內資本來擴大經濟。俄國成為一塊吸引投資的磁石,其中尤以法國為甚,其還鼓勵技術院校的發展,為俄國提供急需的人才。正是因為維特的努力,現在的俄羅斯才會正迅速的擺脫陳舊,朝著工業化的方向前進著。

    不過,此時。看著眼前這位看似頑固的俄羅斯帝國地位最為顯赫的重臣,林郁青知道,今天也許,將會取得某種突破。否則其決不會在這個時候拜訪自己,可是,對方的又什麼樣的想法呢?

    “總領先生,我想,現在……”

    話聲微微一頓。維特直白的將話題轉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們應該同你們達成某種共識,畢竟,對於我們來說,我想,我們之間最需要的是信任!”

    直視著面前的這位名義上的總領事,實際上卻代表著東北地方當局利益的總領事,維特緩緩說道。

    “信任?閣下,我想,在這個問題上,似乎俄羅斯需要付出更多的責任!”

    心頭微微顫抖一下。林郁青用極為謹慎的言語說道。

    “我們並沒有表現出對俄羅斯帝國領土的野心以及渴望,我們所做出的一切行動,都是基於一個原則,即是基於自保的原則……”

    “結果呢?”

    維特笑著反問道。

    “結果,似乎我們都在朝著一個相反的方向走去!”

    有時候,一些秘密,並不是真正的秘密,當俄羅斯表現出對東北的野心時,東北同樣也在做出自己的應對的。

    “是的,所以。……我們需要建立某種信任……”

    指著陸軍部的方向,林郁青有些無奈的說道。

    “閣下,我想信任的前提是那裡不再製定針對我們的擴張計畫吧!”

    好了!

    終於說到了真正的話題了,看著維特。林郁青卻有些疑惑,維特為什麼想要同東北建立某種信任?而其口中所謂的信任又是什麼呢?

    是緩兵之計?還是?

    “我認為,另一個地方,也許能夠阻止這一切!”

    維特的手指指向了另一個方向,只看那個方向,林郁青也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地方。是涅瓦大街盡頭的海軍司令部,但是他的話卻又喚起新的不安。

    “可以這麼說,現在,俄羅斯對東方的擴張,已經達到了極限……”

    向來面無表情、行事無懈可擊的維特,第一次向外人道出了他的真實想法。

    “實際上,現在,對日本的吞併,對於俄羅斯帝國而言,是一個消化不良的所在,總領先生,我想,這一點,你們是非常清楚的!”

    維特的話,讓林郁青表情怪異地看著他,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四千萬人的和族……”

    話聲微微一頓, 維特又反問道:

    “如果再增加幾千萬中國人,俄羅斯帝國如何去統治如此眾多的亞洲民族呢。”

    是的,那是一個被染黃的俄羅斯,幾十年後,俄羅斯人甚至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越來越多的尼古拉總督區的居民將會出現歐洲,到那裡,俄羅斯帝國將會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閣下。”

    此時的林郁青看來連講這幾句話也費了好大的力氣。

    “我們所要竭盡全力阻止的正是這種可能的發生……”

    含糊其詞的話語是什麼意思?維特已經聽了出來,他們要阻止的是俄羅斯對東北的佔領,隔了一會兒他又說:

    “這裡沒有人至少是沒有會動腦子的人佔領新疆、蒙古,甚至還有東北……我們能夠期望得到什麼呢?開疆拓土,老天吶!難道沙皇陛下的帝國還不夠大嗎?難道我們不是已經擁有……大片尚未開發的領土嗎?”

    人總是會發生變化,尤其是對於善於思考的維特而言,面對日本的吞併,使得他意識到帝國的擴張已經達到了極限,無論如何,舊時的心態,在這個時候已經發生根本性的改變,尤其是現在,他需要把俄羅斯的注意力,從擴張中轉移出來。

    “所以,我們必須盡快了結這些愚蠢的事情,建立俄羅斯與中國之間的信任。”

    就在林郁青試圖開口的時候,維特卻搶先以開斷的語調說道:

    “我可以保證,在未來,將會全力阻止陸軍在新疆、蒙古以及東北等方面的野心,我想,這將有利於我們建立最基本的信任!”

    “閣下,這是外交背書嗎?”

    林郁青回答得有些僵硬,這是怎麼回事?俄國人的外交背書?可信嗎?難道說,這是一場新的陰謀嗎?

    “不,這是一種承諾。”

    維特用並不算低的話聲說道。

    “哦?”

    林郁青揚眉看看維特,這種所謂的承諾可以相信嗎?

    “閣下,就我所知,東進政策不僅存在於陸軍部,同樣也存在於宮廷!”

    他話裡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或許作為財政大臣,維特可以影響到陸軍,但是他又如何能夠左右沙皇的意志呢?

    這才是最關鍵的,對於俄羅斯而言,沙皇的意志決定著一切,現在的那位米哈伊爾三世沙皇,無疑就是東方政策支持者,當然這也與俄羅斯在歐洲以及中亞擴張的腳步被英國所阻止有很大的關係。

    現在維特的這番表態又意味著什麼呢?難道俄羅斯當真準備放棄“東進”?這會不會是什麼新的陰謀呢?

    幾十分鐘後,當維特離開總領館的時候,他再一次看著林郁青,輕聲說道:

    “我想,也許,在將來我們可以把鐵路看成俄華兩國之間的經濟紐帶,而不是一種戰爭的機器,請你將這一點轉告總督閣下!”

    然後,維特便一馬當先,像年輕人般步履矯健地下樓而去,林郁青等人緊跟在後。

    來到門口,維特突然止步,在樓梯處同林郁青握手告別。很快,馬車便離開總領事館,但是林郁青卻依然處於某種震驚之中。

    “總領先生,您相信他的話嗎?”

    身旁的那位不起眼的秘書表情怪異地看著遠去的馬車。

    “相信?”

    林郁青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抬起頭看了一眼月亮,

    “與其說是相信他的話,倒不如說,我相信現在俄羅斯的政策極有可能在未來發生改變,但具體會是什麼,卻不是我們所能預料的!”

    林郁青的聲不大,他只是思索著未來的多種可能,所謂的信任是什麼?俄國為什麼需要中國的信任呢?

    難道是那個誘餌開始產生了效果,不,如果產生效果的話,維特為什麼要鼓吹建立信任呢?(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31
第164章 陰雲瀰漫(求月票)

    “維特是在擔心!”

    近乎於武斷的話聲於總督辦公室中響起的時候,唐浩然站起身來,緩緩的度著步子說道。┢╪┝═[〈。

    “如果所料不差的話,我們的計畫應該基本上成功了!……”

    計畫!

    唐浩然口中的計畫是“禍水南引”,其實這個計畫宗旨非常簡單,既是將俄羅斯擴張的目標由中國轉向東南亞,更準確的來說,是轉身西班牙殖民地菲律賓。

    菲律賓!

    如果按照歷史上的進程,明年,菲律賓即會為美國所佔領,對於中國而言,美國染指亞洲無疑是不可接受的,但剛剛開始南洋佈局的唐浩然卻又無力阻止的,畢竟英國絕不會再次默許自己在南洋的擴張,即使是於婆羅洲的擴張,實際上已經觸及了英國人可以接受的底線。如果想要利用美西戰爭再次擴張,沒準自己就會代替俄國,成為英國人的眼中釘。

    所以,在這個時候,唯一能做的就忍耐,而在另一方面,美國對菲律賓的染指,無疑也是不符合中國利益的。

    無力阻止一個新興帝國的擴張,那麼就把一個沒落的老帝國引進來!

    有比俄羅斯更合適的對象嗎?

    既然於俄羅斯之間的戰爭不可避免,那麼將來割讓日本也是割讓,再加上一個菲律賓,也是可以接受的!

    而更為重要的一點是,俄羅斯在東南亞的擴張,無疑將會進一步激化英俄之間的利益衝突,從而令英國進一步加大同東北的聯繫。

    而這個“禍水南引”計畫的開始,則是利用“南洋共和國”為契機,用誘之於利的方式,誘騙俄羅斯的精英階層,將注意力轉向回報更為豐厚的東南亞,而不是投資大、回報小的東北、新疆、內蒙等地。╞┡╡.<。

    “如果不出意料的話,維特應該意識到自己無力阻止宮廷以及各個階層對東南亞的躍躍欲試之心,所以。他才會迫切的希望,在一切可以挽回之時,先安撫好我們,從而避免未來我們完全倒向英國……”

    唇角微微一揚。唐浩然的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甚至在內心深處更是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無論如何,在一步步的引導下,俄國正走向“作死”的地步。當然他們的作死完全是基於自身的貪婪。

    “然帥,這是不是表明,俄國很有可能會在近期南下?”

    近期南下!

    思索片刻,唐浩然搖了搖頭,看了唐昭儀一眼:

    “現在,他們應該不會這麼做,他們應該會等待機會,他們不會冒冒失失的闖進東南亞,如果所料不差的話,他們現在應該會開始著手準備。為下一步的行動做好鋪墊!”

    希望如此吧!

    如果俄國人足夠聰明的話,他們應該會等到明年美西戰爭時,趁著西班牙人無力東顧之時,搶在美國人之前對菲律賓下手,奪取菲律賓,對於俄國而言,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當然,對於中國而言,這同樣也是最好的選擇,當俄國“虎口奪食”從美國人的嘴裡搶走菲律賓時。一個“反俄國際聯盟”就會形成,而屆時,中國所需要只僅僅只是充當一次“帝國主義列強的馬前卒”,在英美等國外交以及財力的支持下。斬斷俄國侵入太平洋的“熊爪”。而這個聯盟正是自己所需要的,甚至可以說,是自己苦心經營數年所謀求的!

    好了,一切都很順利!

    或者說,一切有如劇本一般,默默的朝著對中國有利的方向推進著.〈〔。o[m在大歷史被那隻蝴蝶攪動的不成樣子的時候,正在慢慢的“回到正軌”。

    但是,真的有那麼簡單嗎?

    指間夾著雪茄煙,唐浩然默默的在辦公室中來回走動著,軟膠鞋底與軟木地板接觸時,出的聲音是微不可聞的,這種安靜讓他能夠真正靜下心來思索問題。

    覺察到大帥的神態變化,唐昭儀甚至都不敢大聲呼吸,只是用雙眼追隨著大帥的身影,儘管並不知道大帥在想什麼,但是出於對大帥的瞭解,他知道其一定是覺察到了什麼先前被大家忽視的事物。

    直到現在,對於眼前的這位大帥,唐昭儀總會生出一種其擁有“鬼神莫測”之能,總能敏銳的覺察未來的方向,從而引導局勢朝著於自己有利的方向展,國內事物是如此,國際事務上更是如此,能夠以如此貧弱的國力,令英國那樣的頭等強國在某些地方做出讓步,甚至甘為東北之盟友,這樣的能力,絕不是一般人所具備的。

    難道,這件事中,有什麼被忽視了?

    一切真的順利嗎?

    於心底反問一聲,站在窗邊的唐浩然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兒,對於謝爾蓋?維特這個人他根本就不瞭解,實際上,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中國人,或許對於蘇俄時代的外交官、軍事家可以如數家珍般的說道出來,但是對於帝俄的人物,除非專門研究學者,誰又能有多少瞭解呢?

    不過,這不要緊,或許可以不瞭解歷史上維特這個人,但是,有一些地方,有一些人之間卻有著共通之處維特是什麼人?

    一句最簡單的話語,他是標準的帝國主義者,既然其是一個帝國主義者,那麼,他所謂的承諾恐怕就需要大打折扣了,就像另一個時空中,那個為國人所最為熟悉的帝國主義者邱吉爾一般,那個人的話語中又有幾句話是真實的?對於那些標準的帝國主義者來說,他們的言語從來都是不可信的,對於他們來說,從來都是利益至上!

    如果僅僅只是為了南下,維特又豈需要做出這個背書,這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陰謀?

    深深的吸一口雪茄,任由煙霧在自己的嗓間遊走著,吐出那口煙霧時,眉頭緊蹙的唐浩然的視線外移,終於,他又把視線收回,而後走動了一會兒。

    “我認為,事情也許沒有我們之前想像的那麼簡單!”

    在吐出了這句話之的,唐浩然的雙盯視著綠葉成蔭的官邸街,此時太陽已經落山了,時間不早了。

    “維特固定是在擔心,但他對我們的安撫,也許意味著一個更為險惡的用心!”

    回頭看著唐昭儀,神情嚴肅的唐浩然用低沉的話聲說道。

    “或許,我們同英國人達成的協議,看是極為秘密,但至少有一點,我們的備戰計畫卻是無法完全掩飾的,比如說海軍的,畢竟,我們不可能把軍艦都裝進倉庫之中,因此,我個人更傾向於,現在維特之所以希望建立所謂的信任,與其說是在建立信任,倒不如說是爭取時間!”

    時間!

    沒錯,就是時間!

    維特是在為俄國爭取時間!

    所謂的“南下”不過只是其中的一個環節,以維特這個標準的野心勃勃的帝國主義者,其又豈不知道,當俄國南下的時候,就是俄國同英國走向全面對抗的時候,無力在歐洲以及亞洲同時阻擋法、德以及俄國的英國,勢必需要一個盟友,而這個盟友也僅只有中國。

    而這意味著什麼呢?

    這意味著在未來,中國很有可能在英國人的支持下,採用戰爭手段去斬斷俄國人南下的腳步,正如同英國對土耳其的支持一般,歷史的教訓使得維特絕不會坐視這一切的生,他需要為俄國爭取時間,或者說,為帝國的“連接”爭取時間,如果說,日俄戰爭給予俄國帶來也什麼啟示,恐怕就是俄羅斯必須要不惜代價的修建西伯利亞鐵路,將亞洲與歐洲本土聯繫成為一體,只有如此才能維持那個世界上最為龐大的帝國作為一個整個的存在。

    “維特的示好極有可能意味著是其在為俄國爭取時間!”

    吐出一口煙霧,唐浩然走到地球儀邊,轉動地球儀,手指在俄羅斯帝國的位置由西向東的劃過,一直劃到遠東的位置,然後便止住了地球儀。

    “而這亦可以反過來理解,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什麼事情都有兩面性,對方爭取時間,絕不僅僅只是為了修通鐵路那麼簡單,修通鐵路之後,完成“帝國一體化”的俄國又將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呢?

    這無疑才是最令人擔心的,在這個帝國主義橫行的時間,各國對待威脅最簡單的手段是什麼?就是通過戰爭解決這個威脅!

    換句話來說,戰爭的陰雲非但沒有因為維特的示好而消散,反倒因為他的這一番表演,令東亞上空瀰漫的戰雲更加濃厚了,甚至可以說,東北局勢相比於過去反倒更加緊張了。

    “然帥,您的意思是……”

    不過只是瞬間的功夫,唐昭儀便明白了大帥話裡的意思,維特的示好不過只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意識到維特的“毒計”,他更是只覺後背冒出一陣冷汗來,好一會才說道。

    “這,然帥,這,這可如何是好!”

    這種爭取時間的心思幾乎等同於戰爭的信號,面對這個突然的,甚至可以說最直接的戰爭信號,唐昭儀整個人頓時緊張了起來,以至說話都顯得有些結巴。(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32
第165章 爭取時間(第二更,求月票)

    幾個小時後,置身於船廠中的唐浩然默默的注視著眼前的這艘鐵甲艦,神情顯得極為凝重,在眼前的船台上,一艘巨型的軍艦正在建造之中,這是“鎮海級”的後繼艦“經海”號,相比於“鎮海號”其裝甲更強、火力也更為強大,當然造價也更為昂貴。¥℉,.

    不過,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為重要的是,“經海號”吸取了“鎮海號”的經驗,其性能更為先進,而且其在技術上更為成熟。

    “根據設計它的常備噸位為16400號,滿載噸位為17200噸,與“鎮海號”不同的是,其採用兩台最新式的蒸汽輪機,相比於英制三脹式蒸汽機,其重量更輕,且功率更為強大,其功率為驚人的25600馬力,預計航速將不遜於“鎮海號”。”

    看著眼前的元帥,史司的神情顯得有些得意,如果說“鎮海號”是他的驕傲的話,那麼眼前正在建造中的“經海號”無疑將是他的人生巔峰之作,其完全汲取了“鎮海號”的種種不足,相比之下,它更為強大,甚至在其看來,它已經達到了“無人超越”的地步。

    “蒸汽輪機……”

    念叨著這個詞,唐浩然的唇角微揚,經過長達六年的努力,北洋動力終於解決了蒸汽輪機可靠性問題,成功的把其應用於軍艦上,六年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跌倒,終於成就了今天的成功,現在,至少在動力上,中國海軍第一次把列強遠遠的甩在了身後,當全世界的海軍仍然裝備著三脹式蒸汽機的時候,東北海軍卻已經決定用更為先進的蒸汽輪機取代往複式蒸汽機。

    當然這種動力技術的革命,除去六年來持之以恆的堅持之外,更為重要的是在過去的三年間,海軍通過試驗艦隻的試驗,證明了蒸汽輪機的可靠性以及其發展潛力。不過唐浩然注意到。史司並沒有提及另一點變革“經海號”所使用的不再是燃煤鍋爐,而是燃油鍋爐,在過去的一年間,經過充分的試驗。高熱值的且廉價的重油正在取代無煙型煤,非但新定型的軍艦使用新式的燃油鍋爐,甚至就連同“鎮海號”等“舊艦”的鍋爐亦列入了改造議程。

    海軍燃料的燃油化,這一改變令東北海軍艦隊在未來的戰爭中比使用燃煤鍋爐蒸汽機的敵國艦隊更具靈活性,同時簡化了後勤保障環節。大大提高了海軍的出動頻率。當然,這一切都需要時間去驗證。

    “……前後各裝有1座瀋陽兵工廠重新設計的305毫米50倍口徑雙連裝主炮,這比起前代的戰艦有更強大的火力。該炮塔可以左右150度轉動,炮管能在仰角45度、俯角5度之間上下移動,471千克重的炮彈能以50秒1發的間隔射擊。”

    50秒1發,這是它的持續射速,儘管在英國的阿姆斯特郎公司設計“鎮海艦”炮塔時,其它宣稱其炮塔可以達到30秒一發,但在實際使用時,海軍發現。那不過只是所謂的“最佳試驗狀態”,實際持續射速不過是1.5分鐘一發,可即便如此,其仍然超過同時期的同類艦炮。

    而與鎮海號的炮塔不同,“經海號”的炮塔則由瀋陽兵工廠設計,其內部結構更為複雜,也更為科學,加之又對火炮進一步改進,從而令其達到了一分鐘一發持續射速。

    “副炮則為4門254毫米50倍口徑單裝炮。該炮塔可以左右160度轉動,炮管能在仰角30度、俯角5度之間上下移動。5千克重的炮彈能以2分鐘3發的間隔射擊,射程達24600米……”

    在“經海艦”的最初型制中,其設計為四座雙聯203毫米副炮塔,但海軍會議中“十英吋”與“八英吋”的爭執中。最終十英吋艦炮憑藉著其二級炮的威力,擊敗了威力較小的八英吋艦炮,成為海軍裝甲巡洋艦的主炮。

    這種變化自然也隨之影響到了“經海艦”,因為八英吋艦炮的停用,“經海艦”的副炮亦需要進行改造。因為重量、尺寸等關係,使得當時已經開工的“經海號”只能改用單裝十英吋炮塔。淘汰了雙聯八英吋炮塔,不過代價是值得的,升級火力後的“經海艦”單艦火力相當於一艘一等戰鬥艦與一艘二等戰鬥艦,這正是海軍選擇十英吋的原因所在。

    甚至就史司的瞭解,鑑於“經海號”使用十英吋副炮後火力的躍升,艦政處的那些年青人甚至設想起了統一火力的戰鬥艦,其不再採用十英吋副炮,而是清一色的十二英吋主炮!不過就現在而言,還有太多的技術問題需要解決。

    “……152毫米45口徑單裝速射炮去對付魚雷艇,而分散的設計是為了避免因單一命中而破壞掉密集的速射炮。上甲板的炮塔都有裝甲保護,使其不容易被破壞。”

    在史司的講解中,唐浩然只是默默的點著頭,對於海軍戰艦他並沒有太多的瞭解,如果非要說懂得話,恐怕也就是知道重油、蒸汽輪機以及統一口徑主炮是戰艦時代的發展方向,至於其它,嗯,也就是在“經海艦”的討論會議上,建議將其桅杆更換為塔式桅樓,以便於安裝觀瞄設備。

    儘管現在諸如機械式彈道計算機、高倍率測距儀等新技術仍未發明,甚至各國海軍的交戰距離仍然停留在只有3000米的目視距離,但對於唐浩然來說,他卻知道提升交戰距離,對於海軍而言意味著什麼。

    在另一個時空中的對馬大海戰中,日本海軍之所以能贏在很大程度上,得益於其將交戰距離從3000至4000米猛然提升至6000米,正是憑藉著這一距離優勢,降低了俄國軍艦的命中率,而戰前的針對性的炮術訓練,卻令日本海軍保持在平均水平之上,為其贏得海戰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如果東北海軍能夠訓練自己的炮手們在6000~7000米,甚至10000米之外進行精確的射擊,那麼無疑將會掀起一場革命,畢竟在這個以英國海軍為師的時代,各國海軍無不是遵循著抵近射擊的海戰原則。

    不過提升海戰交戰距離則是基於技術的進步,比如從幾年前開始的望遠鏡瞄準具的普及,當然更為重要的是,就在幾個月前,英國人研製成功了合像式光學測距儀,雖說那種光學測距儀不及德國的體像式,但後者卻是世界之交的發明,而前者在這個時代無疑是跨時代的存在,當然,現在合像式光學測距儀仍然有所不足,但至少開啟了一個大門加大交戰距離的大門。至於高大的桅樓,既是為這一時代到來做出的準備,一但完成對光學測距儀的試驗,東北海軍將會成為全世界第一個應用這一技術的海軍。

    “五艘“經海級”最快什麼時候能夠完工?”

    看著史司,唐浩然提出了一個他最為關心的事情,現在已經是1897年的9月了,最快五十個月後,西伯利亞鐵路就會通車,可以說,在鐵路修通之前,戰爭每提前一天,只會對東北更為有利,每推遲一天,都會對俄國人更有利。

    如果,沒有維特的“妥協”,唐浩然或許不會覺得這般緊迫,但是現在,維特的暫時妥協,卻讓唐浩然意識到,這件事的背後絕沒有那麼簡單,現在東北非但不應該放鬆警惕,甚至還應該加強戰備,以備將來的那場決定兩國命運的戰爭。

    而對俄備戰的核心是什麼?

    是軍艦!

    是一支足以挑戰俄國人的艦隊,一隻由六艘戰鬥艦,八艘等同於二級戰鬥艦的裝甲巡洋艦為核心的大艦隊,而這支由十四艘戰艦組成的艦隊,除去兩艘於英國定購的萬噸級裝甲巡洋艦之外,其它十二艘軍艦完全由中國自行建造,但至今只有兩艘鎮海級服役,至於其它的十二艘主力軍艦,將會在未未三年內先後服役。

    “首艦經海號現在已經完成40%,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明年的這個時代就會完工,其它三艘姐妹艦中最晚開工的“平海號”,已經於四個月前在仁川船廠開工,現在無論是大連亦或是仁川,幾乎每一個船台上,都在建造著軍艦,閣下……”

    看著身邊的這位元帥,提及正在建造的軍艦時,史司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個詞“下餃子”,可不就是這個詞嗎?現在東北海軍就是如同下餃子一般,在未來三年之中,將會有上百艘軍艦下水,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建造一隻如此龐大的艦隊,在全世界範圍內也是史無前例的。

    “三年後,你的麾下將會擁有一支整個亞洲最為強大的、足以令整個世界為之震驚艦隊,即便是皇家海軍亦無法輕視他的存在!”

    意識到自己同樣也是這只艦隊締造者之一的史司,在“最為強大”時,他有胸膛微微一挺神情中儘是發自內心的得意,因為這支艦隊的核心,正是由他設計和建造的。

    “三年……”

    緩聲道出這個時間,唐浩然的眉頭微微一鎖,盯視著塢中的巨艦,他的心思不禁一沉,在唇邊喃語著。

    “俄國人,會給自己那麼多時間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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