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帝國的朝陽 作者:無語的命運 (已完成)

 
bluetrar 2015-12-5 21:29:4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87 76804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23
第126章 面對現實(下)第一更,求月票

    一夜換軌!

    這並不是沒有先例,在另一個時空中,“中蒙蘇國際聯運鐵路”最初即是俄國寬軌,在中蘇關係吃緊後,隨著中央的一聲令下,在數萬駐軍和沿線民兵的努力下,一夜之間便將窄軌從集寧延展至二連浩特。

    實際上,在歷史上這樣的先例太多。只要投入足夠的人力,換軌、折軌,是再簡單不過的任務,甚至可能只需要幾個小時,近一千五百公里的鐵路,就能從寬准並用,變成僅供中國一方使用的准軌。

    當然,完成這一工作這一前提就是沿線安置的移民點,能夠按計畫完成安置,其壯丁團能夠完成組織。對此,自然不需要懷疑,畢竟東北的移民是由政府主導的,未來幾年,完全可以將吉林以及黑龍江作為移民的重點省,而沿線地區自然是重點中的重點。

    “……還有一個辦法,在折軌回收的同時,可``小說`.``以把軌木一端截短,如此一來,即可避免俄人於舊枕上鋪設新軌,當然,我想在那裡,鐵路恐怕已經被破壞了,但這也不失一個辦法……”

    看著大帥,詹天祐能夠體會大帥在詢問自己,“三軌鐵路”如何避免為俄人所用的無奈,現在俄國人勢頭正勁,在遠東除去英國之外,誰人能夠阻擋俄人之勢?適當的讓步,絕不是軟弱可欺。

    “另外還可以滿洲裡以及綏芬河兩地借助地形,避免借隧道或深挖取直,而是將道軌鋪設成彎道展線,一來可以讓火車減速,二來,也可以利用鐵道左右高地。殲敵於國門之外,再就是沿線的隧道,亦可於隧道中修建工事……”

    作為鐵路工程師,詹天祐自然更多的是從專業的角度去分析鐵路的築建,實際上在歐洲這種於邊界線中,刻意選擇地形。降低車速,讓列車通過精心選擇的設壘地域,都是再普遍不過的事情。

    “我們可以這麼做,俄國人是不是也能這麼做?”

    盯著詹天祐,唐浩然反問一聲。答案自然是肯定的,但在肯定之餘,卻還有驚喜。

    “如果我們攻入俄國境內,除非俄國人徹底毀掉鐵路,否則並不影響我們改變其鐵路軌距。畢竟,我們用的是准軌比俄式寬軌窄了85毫米,雖說廢點事兒,可只要投入足夠的人力,就沒有任何問題。”

    點點頭,沉思片刻,唐浩然朝著窗外的夜色看了一眼,而後像是問人又像是問已似的說道。

    “這樣的讓步。是不是很軟弱?”

    “讓步?”

    反問一聲,詹天祐反問道。

    “這怎麼是讓步呢?然帥。如果俄國人同意您的方案,吉黑兩省可以獲得新的出海口,我們通過海參崴轉口物資,無需支付關稅,甚至就連同運費,都是以雙方商定價格。皆不得高於對方本國運費10%,如果這是軟弱的話,那麼什麼是強硬呢?再則,橫線鐵路不能連接出海口,原本就是一個遺憾。現在反倒可以彌補這個遺憾,”

    最重要的是,可以避免戰爭的爆發,至少可以令俄國人暫時滿足於這種“商業運營”,為東北,為自己爭取時間,

    “可,說的再好聽,也沒辦法掩飾讓步的現實,眷誠,這件事,就由鐵路公司去同俄國人談,全辦鐵路是原則問題,不能讓步,商業運營是基調,只要在這個框架內,都可以去談,至於其它……”

    話聲稍頓,唐浩然閉上了眼睛,在過去的幾天中,毛瑟手槍的出現,導致他的腦海中,總會不斷的感覺到一絲“歷史詭異”,甚至生出了其不可逆轉的錯覺,紛亂的思緒總是不斷的在腦海中碰撞著。

    對甲午的警惕,隨著這一年的即將度過,又變成了,對日本變成俄國,中日變成中俄憂慮。更為關鍵的是,相比於日本,俄國,這可是有著蒸汽壓路機之稱的傳統列強,甚至這台壓路機完全是憑藉著蠻力,將剛長出一些肌肉的日本碾壓成歷史。

    面對這樣的列強,同樣剛長出些許肌肉,力量甚至在某種程度上遜於日本的東北,又當如何?如果俄國入侵,自然是沒有任何餘地全力抵擋,但在實力不濟時,是否應該全力避免戰爭,從而贏得準備的時間?

    在另一個時空中,三國干涉還遼時,如果日本選擇抗爭的話,又豈會有其所謂的“十年之後君再來”,時間,現在東北需要的時間,而不是一味的強硬,只要原則上的問題不讓步,適當的讓步,不是不能接受的。

    “就效仿勾賤臥薪償膽之志吧,十年……”

    話聲沉著,站在窗邊的唐浩然,將視線投向東方。

    “眷誠,十年後,我們一定能會把國旗插到的海參崴,你相信嗎?”。

    別人是否相信,並不重要,但是唐浩然卻相信,他相信十年之後,自己一定能夠擊敗俄國,一定能夠重新收復故土。

    海參崴、庫葉島,被滿清割讓的中國故土,都將在自己的手中被收復,甚至還有大海對面的日本。未來日本也將會作為中國的行省,如朝鮮一般,在時機合適時併入中國。

    幾日後,大連。

    隨著第一場冬雪的降臨,大連這座城市在一夜之間被染成了白色,街道兩側的樹木上更是落著一層厚厚的積雪,而那冬青綠籬更是於雪中變成了一條雪牆。在領館街的各國領事館前,執勤的警察儘管大衣上落著雪,可是卻仍然忠誠的立於自己的崗位上,派出警察保護領事館,這是東北的特色,至於他們是否願意,都無權拒絕。

    偶爾的,這些警察會將視線投向領事館的院內,隔著鐵欄能夠看到領館內的僕役正在為聖誕節作著準備,對於這些洋人來說,這是一年之中最盛大的節目。去年美國領事館用綵燈裝飾了整個領館,成為當夜領館街的中心和第二天的新聞之後,今年各個領館似乎都準備爭一口氣,以至於無不是憋著一口氣,將領館打扮的更有聖誕氛圍。

    在俄羅斯駐大連領事館中,傭人們在官員夫人們的指揮下忙碌著,以爭取贏得今年的聖誕裝飾比賽,無疑沒有什麼比產自東北的綵燈更適合點綴聖誕的氣氛。

    當夫人們為聖誕忙碌著時候,在領事的辦公室中,米哈諾維奇這位駐大連總領事,正在端詳著懸掛於曾辦公室內的沙皇米哈伊爾二世的畫像,一個月前,沙皇亞歷山大二世去世,喬治大公繼承了皇位,直到今天,從歐洲運來的沙皇畫像才送抵大連,急忙在第一時間將其掛上,畢竟這面牆已經空置了一個月。

    “似乎左邊歪了一點,你覺得的呢?”

    端祥著畫像的米哈諾維奇走到畫像邊,輕輕的調整了一下,畫像上的米哈伊爾二世,穿著軍裝目光堅毅。

    “哎,真是一個可憐的人啊!”

    他之所以會這般感慨,完全是因這位二世陛下,之所以能夠登上沙皇的寶座,是因為兩位哥哥的去世,才使得“全俄皇帝和**君主,兼波蘭國王、芬蘭大公等等”皇冠落在他的頭上,哦對了,現在還這個皇冠上還多了一個“日本天皇”的稱號,這是用兩位皇子和十餘萬軍人的血嫡造的。

    “同樣,也是全世界最幸運的人!”

    說話的是新組建的中俄鐵路聯運公司的總經理古達契夫,隨著歷時42天的談判結束,中俄雙方總算是就鐵路聯運問題,達成了一致,甚至有俄國報紙宣稱,這是“獻給米哈伊爾二世沙皇”的禮物,但只有作為總經理古達契夫才知道,所謂的聯運公司,不過只是一家協商機構,對鐵路的使用完全沒有任何權力。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至少中國人作出了讓步。在談判期間,當沙皇去世的消息傳來的時候,一切就已經成為了定局,在聖彼得堡無意通過施加軍事壓力的情況下,談判只能依據中國人的意願進行。

    他之所以會稱其是幸運的人,正是因為他越過了幾個哥哥,成為了俄羅斯帝國的沙皇,而俄羅斯從未像今天這麼強大。

    “也許有一天,我們的沙皇陛下,還會再為自己加上一頂“中國皇帝”的稱號,您覺得的,領事丈夫!”

    在古達契夫提出這個問題後,一切都寂寥無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一直看著畫像的米哈諾維奇才開口說道。

    “我只能說,也許會有那麼一天,但是,不要忘記,相比於中國,我們的沙皇陛下,似乎更關注尼古拉總督區!”

    提及此米哈諾維奇的目光卻是越發的深沉了起來。也許是因為兩位兄長被日本刺殺,使得米哈伊爾二世陛下,對日本充滿了敵意,很多謠言都在宣稱很有可能加強對尼古拉總督區的統治,這顯然不是一個好消息,畢竟現在那裡剛剛趨於穩定。

    “嗯,我想,這些與我無關,現在我所關心的是……”

    話聲稍稍一頓,古達契夫神情嚴肅的說道。

    “東北正在修建通往蒙古的鐵路,我想,也許相比於那些島嶼上的黃猴子的死活,這才是更應該引起關注的!”(未完待續。)

    第126章面對現實(下)第一更,求月票: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23
第127章 鐵路工地(求月票)

    月光照得山溝如同白晝。地上鋪了一層薄薄的霜,枯草隨風起伏。儘管冬天裡要人命的白毛雪還沒有降下來,但此時的草原上已經被冬雪所覆蓋,這天氣卻迅速冷了下來,零下十幾,甚至二十幾度的天氣,更是已經習以為常。

    草地中修建的簡易公路邊,一排簡易馬棚。穿著一身厚皮襖的趙得亮,手塞在褲兜裡,站在洋馬車邊縮著頭,瞧著對面一排排低矮的地窩子,在他的腰間,隱約可以看到兩個轉輪槍的槍柄,他頭上戴著的狗皮帽的帽沿的陰影遮住了他的眼睛,可那雙眼卻盯著那一排排地窩子邊的木屋,木屋內的燈光透到窗外,那是工程指揮所,同樣也將來的站台,這正是沈庫鐵路公司的精明之處,將工程施工料場與車站結合在一起,從而降低工程成本。

    實際上,沈庫鐵路作為中國第一條商辦鐵路,從一開始,其建築就可謂是“斤斤計較”為了省錢,鐵路採用的是窄軌鐵路,當然,這窄軌鐵路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將來最終還是要改為準軌鐵路,但現在也就只有“因陋就簡”了,甚至除去採用米軌軌距之外,其採用每碼9公斤的輕軌鋪設,這是一種用於礦區、林區的輕便鐵路軌道,其運力自然遠不及採用38公斤軌的准軌鐵路。

    9公斤輕軌再加上沙土地基,甚至就連同枕木也是較為鬆軟的松木,總之,為了降低成本。鐵路公司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當然。雖說其採用的一米窄軌。可並不妨礙其將路基修成准軌路基,甚至就連同路橋也是按照標準路橋制定,這是其與東北鐵路公司達成的協議保證將來鐵路可以隨時改建為準軌鐵路。

    不過這一系列的簡化,在降低築路成本的同時,也帶來了一個相應的結果鐵路築建工程極為迅速,不過只是開工三個月,便完成了近兩百公里的路基築建,甚至就連同軌道都鋪出了幾十公里來。更為驚訝瀋陽至少新民之間的鐵路。甚至已經投入營運。

    儘管外界對這條簡易鐵路評價不一,可是並不妨礙這條鐵路一點點的往大草原上延伸,最終那轟鳴的蒸氣機車將會給草原帶來前所未有的改變。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這條鐵路將會使得東三省能夠直接把手伸進蒙古,伸進這片之前未曾真正觸及之地。

    亮著燈的工程指揮部內,在徐鐵珊身邊擁擠著幾十位工地上的主要負責人。他們在爭論,在嘆氣,在沉思,在計算……勞動力、材料、計畫、生產等等字眼,最終都是圍著“防寒”這兩個字在轉。

    “防寒”這涼冰冰的字眼。徐鐵珊的心頭,只讓他整個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兒。這天氣是越來越冷了,好不容易把築路的款子籌夠了一半兒,現在到好,這草原上的天氣卻變了。雖說對於鐵路他是個外行,可是他卻知道嚴寒會給露天作業的築路工人,帶來多大的禍害!不解決防寒的問題,一切都是白搭。

    想解決這個問題,實際上並不難,無非就是兩個辦法,一個是給工人發大衣,這個已經發下了,還是正宗的綿羊皮大衣,擋風不說,還暖和,雖說沉重的大衣,使得工人們幹起活來不夠靈活,但總比凍死人要好,凍死人公司可是要賠錢的。還有一個就是取暖,可取暖的燃料從那來?這才是真正的問題,因為鐵路剛修過新民,從新民至彰武上百里間只是築了路基,這意味著,如果在運煤的話,就要用馬車運,這樣的運輸成本太高。至於砍柴?那更是連想都不想要,在草地上,最缺的就是的木頭,甚至按照總督府的要求,沿途森林不得任意砍伐,非得獲得許可證方才可以砍伐,至於河灘濕地森林,更是禁止砍伐。

    他看了看懷錶,已經兩點鐘了,可是會議的主持人被大家稱作總指揮的人,還在工棚裡用他那帶著廣東口音的聲音講著話。

    兩點二十五分,房間裡傳出咳嗽聲、哈欠聲、板凳的響聲和雜亂的說話聲。人們從工棚裡陸陸續續走出來。這些年歲不等,卻都極為年青的青年們,無不讓工地日夜緊張的生活煎熬得臉色黃瘦。有的聲音沙啞,有的眼里布滿血絲,有的心事重重,有的眉頭擰起……大夥一出房間,都不約而同的望瞭望天空,又用腳蹭地上的冰實的積雪,彷彿希望這地上的雪只是月光造成的錯覺。可是那凍實的冰雪,卻在提醒著他們一個事實天氣越來越冷了。

    最後,總指揮走出來,同樣是一個非常年青的青年。

    張自立是個身材瘦削的青年,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徐鐵珊甚至產生一種錯覺,他會不會被草原上的風吹走,可隨後,他卻發現自己錯的多麼離譜,這個他在同校的校友,雖說個頭不高,身材瘦削,但是意志卻極為頑強,幹起活來更是極為認真。以至於讓徐鐵珊生出了挖人的心思來,他是東北鐵路公司的工程師,也許可以在沈庫鐵路任職。

    左手提著一頂狐皮帽,身上穿著件熊皮大衣,腳上穿著雙近膝的皮靴。總之,這一副打扮若是擱在大連或者瀋陽城中,活活脫脫的就是個城裡的富紳。實際上,作為廣東人的張自立對於這種的冬天,更沒有一點抵抗能力,他只能讓自己穿的更厚一點,他可以更厚一些,可這卻無法改變他的責任。

    作為工地的最高負責者,指揮著數百個大小單位和近萬職工。他們的問題又該如何解決呢?或許他可以呆在暖洋洋的房間裡,但鐵路上的勞工又怎麼辦?諸如此類的問題,一直困擾著他。

    “總經理,現在就兩個辦法。要麼咱們停工。要麼就把工人全都派出去。連天加夜把新民到這的路軌鋪上……”

    張自立的話,讓徐鐵珊思索了一會,然後用力吸了一口氣,想說什麼,卻沒有張口。

    “只要把鐵路修過來,煤才能運進來,這工程才能在冬天進行下去,要不然。這一個月,別的不說,十多萬的工錢可就白掏了,再者,沒有煤取暖,這冬天,不知得凍死多少人!”

    徐鐵珊不聲不吭地取出一根香菸,又把雙手塞在褲兜裡,斜歪著肩膀,走在被踏實的冰雪上。只是靜靜的思索著。

    “一公里1120根枕木,這幾十公里。也就是幾萬根枕木,再就是鐵軌……”

    在張自立說道著這些數字的時候,他望瞭望徐鐵珊,又補充道: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最多十天就能把這幾十公里的路軌給鋪上,即便是些偏差,也是可以接受的……”

    “路軌、枕木,都在新民廳……”

    這才是徐鐵珊會猶豫的原因,鋪設軌道的原料都在百多里外,這個問題怎麼解決?

    眼睛直盯前方,徐鐵珊又說道:

    “總不能靠人背吧!”

    人背?不是不行,只是效率太低。

    “當然是用馬車,能運多少就運多少……”

    聳聳肩,張自立朝著一旁滿地的料石、剛卸下來的鋼材、水泥和枕木看去,那是雪下來之前用馬車運來的,雪下來之後,自然也就根著停運了。

    “我算過,運來的材料,按標準去修,只夠修15公里的路,鋼軌夠,可枕木不夠,我尋思著能不能把標準再降低一些,枕木放稀一點,再把料廠裡鋪的軌道都給他折下來,這樣差不多能多修三公里……”

    張自立的提議,讓徐鐵珊的眉頭又是一皺。他斜著眼瞅著遠處的料廠,那裡有一公里多剛修成的軌道。將來可以作為車站線路使用,而現在,卻都要加以折除。

    “反正,冬天也沒有重貨,等到開春的時候,再把該補上去的枕木都補上……”

    張自立的腦子裡還裝著會場裡的情形;一整天在工地遇到的各種問題還壓著他,如果不是因為因為涉及到返工的問題,作為總指揮的他是不會主動找徐鐵珊的,但這畢竟涉到返工還有相應的投資增加。

    “如果用馬車運煤的話,估計增加的開支出有幾萬元……”

    其實張自立也知道總經理的難為之處,與東北的其它鐵路不同,這條沈庫鐵路完全是商資修建,有上千個商董,而且現在還未籌集夠足夠的款項,任何額外費用的增加,都有可能導致外界的猜測,從而影響到鐵路的資金籌備。

    尤其是那些山西土財主們,他們又豈會看著幾萬、幾十萬兩銀子就這麼打了水飄,公司為什麼能夠讓他們掏銀子出來,除了特許權之外,最重要的恐怕還是財務上的透明,明明白白的看到每一分銀子的花銷。

    徐鐵珊一言不發的看著前方,最後點點頭說道。

    “好吧,我知道了,就這麼辦吧!”

    最後他又望望天空說道:

    “這鬼天氣還不到冷的時候,等到草原上的白毛雪颳起來的時候,那才是真正冷到家了!要是再降個十幾度,就是真要命了!好了,其它的辦法我來想,張總指揮,你只需要想辦法把鐵路盡快修成就成了!”

    一如過去的承諾一般,徐鐵珊並沒有讓張自立有任何為難,隨後兩個人又討論了工期等方面的話題,在這冰天雪地中聊了近半個小時,他方才朝著馬棚走去,他還要連夜回新民,冬季施工更多的是為春天作準備,而對於他來說,他還需要利用這個冬天往關內去籌備築路的款子。

    還要再去一趟山西,去遊說那些土財主拿出更多的銀子,可以說,他的時間比誰都緊,恨不得把一天當成兩天來用。

    就在他往馬棚走去的時候,遠遠的便能瞧見馬棚邊的馬燈下,車伕正在同一名牽著馬的軍人聊著天,之所以能認出那人是軍人,是因為他頭上的那頂俄式的護耳帽,即便是俄**隊也沒有使用這種“Ushanka”護耳帽。

    不過現在這種習自俄國人的帽子,卻早已成為東北軍的標準冬帽,因其保暖,非但到部隊的歡迎,同樣也受到勞工們的歡迎,在這工地上,更是隨處可以看到這種帽子,只不過勞工們用的帽子,更廉價一些,其是用棉花製成,而軍隊卻是用羔羊皮製成,對於這種綿羊皮帽,徐鐵珊並不陌生,因為它的原料綿羊皮,現在就是由貿易行供應。

    在鐵路工地上總能見到軍人,當然他們並不是為了保護鐵路的築建,而是為了掌握輕便鐵路的築建技巧,以便在戰時築建輕便鐵路。這或許就是東北與內地的不同,軍隊與公司是互相聯繫的,他們總是在互相學習著,就像在東北的大地上,隨處可以看到參加工程築建的軍隊,那些工兵部隊,正是通過直接參與工程掌櫃施工技巧。至於公司,自然樂意採用這些“廉價”勞動力只需支付相對廉價的施工津貼,提供伙食就行。

    在他走近的時候,那名牽著馬的軍人已經騎馬離開了,他只是瞧著軍人遠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又長嘆了口氣,在鐵路上出現在的軍人,又豈只有技術人員,還有一些軍情人員,他們同樣也在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在草地上進行著參謀旅行。

    不過,作為總經理,徐鐵珊選擇了無視這一切,畢竟這條鐵路需要軍隊的支持,而更重要的是,他同樣也支持東北在蒙古的擴張,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甚至希望東北能夠向關內擴張,畢竟,誰都知道,這天下已經變了模樣。

    在徐鐵珊坐上馬車,馬車緩緩行駛的時候,手搭在暖爐上取著暖的徐鐵珊,默默的思索著回到瀋陽後需要處理的幾件事,等到這幾件事辦完之後,就要立即去山西,估計,今年的春節在山西度過了。

    想到這,徐鐵珊又一次朝著車窗外看去,想著明天也就是元旦了,那唇邊便默默的嘀咕道。

    “這一年過的可真夠快的啊……”(未完待續。)

    第127章鐵路工地(求月票: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23
第128章 鎮海(求月票)

    大雪紛飛中,仁川船廠卻顯得極為熱鬧,而在船台上更是可見殘留的花環、綵帶,在那雪地中更能看到紅色的鞭炮紙,鞭炮紙將周圍的雪花染成了紅色,就像是那雪地中的一朵朵梅花似的。

    此時的船廠雖說從先前的熱鬧中冷靜了下來,可是人們那凍的通紅的臉蛋上,似乎還帶著一絲興奮之色。人們興奮的交談著,並不時的朝著海上看去,只見那凌厲風雪中,一艘掛花綵帶花環的船體,正在拖船的推拖下,往舾裝泊位駛去。很快,它將於舾裝泊位邊,進行最後的舾裝。

    再接著,完成舾裝的戰艦將會進行海試,然後呢?他會在懸掛上海軍的艦旗,在浩瀚的大海上航行,向人們展示著其雄偉的身姿,當然,對於船廠中的人們來說,他們看到的卻是榮譽與驕傲,正是通過他們的不懈努力,這艘軍艦才會從無到有的被製造了出來。

    就在半個小時前,完成船體施工的“鎮海號”戰鬥艦興行了下水儀式,經過一年多的施工,終於在新年鐘聲敲響之際,船體工程基本完成了,剩下就的漫長的上層建築舾裝以及武備系統的安裝、調試,當這一切結束,完成海試之後,其就會進入海軍的戰鬥序列,成為東北海軍的主力戰艦。

    但這一切仍然需要時間,現在不過只是剛剛開始。

    艦體的建造和動力系統的建造能夠同時進行,但舾裝工程必須在艦體完工後才能進行,包括鍋爐、主機、炮塔在內的大多數艦上設備都要在舾裝過程中安裝上艦。之所以不在船台上完成這些工作主要原因有二:首先,艦體在從船台下水時必須將重量保持在一定限度內,否則下水時不僅會遭遇困難,甚至有可能損傷船台和船體;其次。使一艘戰艦的建造工程不致佔用船台或船塢時間過長,可以在進行舾裝工程的同時開工建造新的艦船,提高船廠設施的利用效率。而且。在舾裝碼頭上可以使用同一組大型起重機為數艘戰艦同時舾裝,更有效地利用這些昂貴設備。而在船台或船塢的起重設備只能為一艘戰艦所用。

    儘管仁川船廠僅建造這一艘戰鬥艦,但並不妨礙其按照正常的造船流程來辦。亦步亦趨,並沒有任何錯誤,尤其是對於初學者來說,技術上的創新往往不見得是件好事,反倒有時候保守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舾裝工期預計為十至十二個月,考慮到電焊等新型工具的採用,我個人認為在年底前。“鎮海號”應該可以完工……”

    史司在說話時,神情略顯得有些激動,也難怪,畢生的追求在這座船廠正在一點點的成為現實,明年,甚至今年的《世界海軍年鑑》上就會多出一型戰鬥艦“鎮海級”戰鬥艦,到那時,全世界都將知道,他是“鎮海級”戰鬥艦的設計師,而唯一讓人可惜的是。海軍現在似乎無意公開“鎮海級”戰鬥艦的性能數量。

    十至十二個月的舾裝工期,是史司進行嚴密的結果,舾裝工程之所以會如此迅速。除去經過一年多的磨合工程人員以及技工越來越熟悉之外,更重要的是,許多內部次要部位,無須採用費工費時的鉚接,幾年來越來越成熟的電焊工藝,完全可以應用於內部舾裝。

    若非是基於對新技術的謹慎,史司甚至希望嘗試用電焊建造軍艦,從而加快軍艦的建造速度,畢竟船廠在建造商船時。已經獲得了大量銲接船身經驗,甚至有一艘海關的關輪。完全採用銲接工藝。

    不過,即便是在商船上也未來完全應用。更何況是軍艦,正是基於這種謹慎,“鎮海號”的船體建造中才沒有應用銲接工藝,但內部舾裝採用這一技術卻完全沒有問題。更重要的是海軍方面也表示了同意。

    “最遲明年春節前後,其即可進入海軍現役……”

    望著舾裝碼頭那台巨大的吊車,聽著的史司的講述,唐浩然不時的默默點著頭,在過去的一年多之中,他一直關注著仁川船廠的這艘戰艦的施工進展情況。

    之所以關注它,並不是因為自己拿出了千萬元建造費,而是因為來自海上的壓力,使得他不能不關注海軍的建設。

    當戰艦緩緩的拖船的推動下,泊靠在舾裝碼頭的時候,唐浩然可以看到它的船體側影,它的船艏與這個時代的各國戰艦的不同,這是因為他取消了艦艏沖角,這個時代各國的軍艦都有“沖角艏”,它是第一艘採用飛剪式艦艏的戰鬥艦。

    採用飛剪式艦艏並不是為了避免“意外撞擊”,而是由於主機功率並不高,無法達到海軍對於航速的要求,所以為了提高動力的利用效率,他們先後設計了數十種種船模進行論證,最終確定的是球鼻型船艏。“鎮海號”艦艏水線以上部分明顯向外前傾,艦艏前端成半圓形,其兩舷大幅度外張,藉以減少艦艏上浪。艦艏水線以下部分採用球鼻艏,和尖削型艦艏相比,這種新構型可以減少一定的興波阻力,雖說其鼻艏效率遠不能同後世相比,但在這個時代無疑是一種創新,最大限度的提升了其航速。保證了海軍對於其的速度要求。當然,也避免了“意外撞擊”的“自相殘殺”。

    對於它的技術細節,在過去的一年中,唐浩然早已經背在心底,甚至就在辦公室中,還擺放著一艘“鎮海號”的模型,由此可見對其的關注。

    “……為了確保其技術上的領先,在建造“鎮海號”戰艦時,除採用最新的炮術、裝甲、防禦和動力設計外,還採用了包括許多英國戰列艦也未使用的試驗性的新技術,雙聯主炮除炮塔本身採用電力傳動之外,更採用了電力揚彈機,同時重新設計了彈藥的儲藏、搬運、裝鎮的流程,射速提高至30秒/發,此外。還應用了電/液/人力三重損管控制及切換系統,循環冷卻水系統,此外。在對全艦的防禦優化上,水密艙隔艙數為293間。分為41個水密區,上部裝甲帶,也向上延伸至上裝甲炮壘……”

    儘管對於設計上的細節,唐浩然一時還回憶不起來,但是卻不得不承認,在軍艦技術應用上史司的“大膽妄為”,儘管自己曾說過“技術上可以大膽一些,更廣泛的採用新技術”。但史司仍然極為大膽的採用許多未經驗證的新技術,當然海軍能夠容忍其“大膽妄為”,多少也同“鎮海號”作為試驗艦色彩濃厚有很大的關係。

    在唐浩然的支持下,海軍自然樂意通過“鎮海號”去進行技術驗證,以獲得最先進的戰艦,當然,這種嘗試並非沒有一絲風險。就像那套剛剛研製的電/液/人力三重損管控制及切換系統,儘管於理論以及試驗上遠優於舊式損管系統,但因其試驗性質在成熟可靠上就打了問號,可這並不妨礙他將其應用於“鎮海號”上。但這還不是其最大膽的地方。

    “……主裝甲帶為200毫米,這不海軍那邊都試驗100多次了,即便是相隔2000米。使用12英吋艦炮發射的穿甲彈,也無法擊穿200毫米滲碳硬質裝甲帶……”

    提及滲碳硬化裝甲時,史司朝著身邊的這位極為年青的元帥看了一眼,眾所周知,這一技術正是由元帥發明,這一技術的輸出曾為公司換回眾多其它技術,甚至換回了數百名技術人員。

    不過在這一技術上,中國人似乎仍然有所保留,他們自用的硬化裝甲鋼性能更為先進。在海軍採用12英吋艦炮進行的上百次測試中,沒有一發穿甲彈擊穿200毫米厚的裝甲。甚至無法擊穿160釐米厚的裝甲,更有甚者。那些填充沙子或鹽塊作為配重的穿甲彈,在撞擊硬質裝甲時,其彈體會直接破碎,自然談不上穿透裝甲。

    正是基於大量的試驗,才使得海軍決定在研製出新型的穿甲彈之前,會採用高爆彈作為戰艦的主要彈種,通過謀求對敵艦表面設施損毀以及人員的殺傷,獲得海戰的勝利,畢竟,現在的穿甲彈威力實在太過有限。

    也正是基於東北海軍對硬質裝甲的全方面的測試,才使得史司大膽的採用200毫米厚裝甲帶,而非傳統的300甚至400毫米裝甲帶,通過裝甲帶的減薄,他更是大膽的對戰艦進行了“巡洋艦”式設計,也就是加快其航速。

    “2台直立式四氣筒三段鼓脹式蒸汽機,26座貝爾維爾式高壓水管鍋爐,22500馬力……”

    話聲稍稍一頓,唐浩然瞧著史司,唇角微微一揚。

    “21.8節的設計航速,這甚至比“定海”級巡洋艦還快了1.3節,其一服役就會是全世界最快的戰鬥艦!”

    提到“最快”時,唐浩然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另一個名詞“戰列巡洋艦”,在另一個時空中,在看到日本的萬噸裝甲巡洋艦發揮的巨大作用後,英國皇家海軍立即設計了一種新型軍艦,就是戰列巡洋艦,這是一種把戰列艦強大火力和裝甲巡洋艦高機動結合在一起的戰艦。

    而現在的“鎮海號”則與戰列巡洋艦有著一定的共通之處擁有戰列艦的火力以及巡洋艦的航速。甚至相比於後世的戰列巡洋艦,至少在未來的數年間,在新型穿甲彈服役之前,其在海洋上都不會碰到太多的威脅,反面會他可以憑藉自身的火力、航速給敵人帶來前所未有的威脅。

    “元帥閣下,這是基於技術作出的決定,既然穿甲彈無法擊穿它的裝甲,那為何不加強它的航速和機動性?”

    話峰微轉,史司又繼續說道。

    “再則您的海軍實力並不雄厚,在未來的海戰中,極有可能面對更為強大的敵人,您的海軍需要保存實力,而航速無疑是最有力的保障,沒有任何戰艦能夠追得上他,如果你的敵人派出巡洋艦追擊,這意味著其火力薄弱的巡洋艦隊將會在“鎮海號”12英吋艦炮的狂轟下變成一堆廢鐵,失去巡洋艦隊的保護後,強大的敵人將不得不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

    這是一個簡單的戰術思維,甚至正是這一戰術思維說服海軍方面,放棄建造正統的以“君主”號為原型的戰鬥艦,而是建造這種帶著巡洋艦特性的戰鬥艦,從而在未來的海戰中,發揮“出其不意”的作用,從而贏得海戰。

    這正是戰列巡洋艦的最為吸引人的地方,無論是相對於戰列艦也好,巡洋艦也罷,它都有著對方難以企及的優點。

    “換句話來說,就是,能打得過“鎮海號”的都沒有他跑的快,跑得比他快或者和他差不多快的,都打不過他……”

    唇角微揚,唐浩然概括的總結道,其實正是這種思維主導了戰列巡洋艦的輝煌,只不過隨著技術的發展,戰列巡洋艦的裝甲在更大口徑的火炮以及新型穿甲彈的威脅下顯得有些單薄,但在這個時代嗯,沒有比戰列巡洋艦更合適的戰艦了。

    甚至如果可能的話,唐浩然更傾向於更快的速度,當然還有更強大的火力,最好能夠遠遠的將敵人的軍艦轟個“稀巴爛”,至於裝甲,可以在保證前兩者的情況下進一步加強。因此,在這一點上,他自然同史司取得了觀點上的一致。

    “沒錯,元帥,就像你說的這樣,速度與火力是他的取勝之道,當然,這一切都是基於您發明的硬質裝甲,要是沒有它,這一切根本就是空談!”

    臨了,史司不忘拍上一個馬屁,對於這直白的馬屁,唐浩然只是微微一笑,同時扭頭看著這個設計了中國第一型戰鬥艦的德國佬,笑說道。

    “怎麼樣,史司,現在有沒有入籍中國的想法,”

    看著身邊的這個德國人,唐浩然適時的邀請道,從不排斥外國智力的他,更希望這些外國技術人員能夠成為中國人,能夠在這個智力不足的時代,彌補中國的不足。

    “要知道,將來,我們還會建立更為龐大的艦隊,留在中國的話,也許,這一輩子,你都不會有空閒時間,要不要考慮一下?”(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23
第129章 剪羊毛(上)求月票

    第129章

    夏天的雨來的又急又快,前一刻還只是烏雲密佈,可不過只是袋煙的功夫,豆大的雨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傾盆而下。那一聲聲雷鳴更是震得連窗戶似都在顫抖著,伴著那不知是窗戶還是牆板發出的輕微不可聞的“咯吱”聲,甚至會讓人懷疑這木屋隨時都會被震垮。

    木屋。

    相比於內地的磚房土屋,在東北大地上,數以萬計的移民定居點上,一棟棟木製的房屋,則是其最大的特點,這完全是得益於東北豐富的木材資料,當然,更為重要的一點是,相比於大量建立磚瓦廠,設立木材加工廠更為廉價、方便。而且東北還有豐富的預製木建築施工經驗無論是城市初建時的沿街建築亦或是兵營,最初都是木製的。甚至第一批定居點的木屋,即使是用城市中拆除的木屋移建的。

    也正因如此,那些帶著洋味的,甚至擁有二層“閣樓”的木屋,從一開始便成為了東北移民們的家。無論是亮堂的客廳,亦或是寬敞整潔的臥室,都令那些移民們為之興奮不已,在許多人看來,這房屋無疑正是他們美好生活的開始,也正是這些房屋,令內地村莊的破敗與東北不見了蹤跡。

    當然,與土地一樣,這些房屋也是政府貸出來的,這也是移民定居點的特點種著官家的地、住著官家的房,然後,一年年的用汗水換來的租子還清這一切。雖是如此,這些移民的心中,依然對官府充滿了感激,而作為表達感激之情的一種方式,那就是在屋子裡懸掛上“大帥的標準像”。若非是保長、甲長們不許,估計這些百姓甚至會在標準像下面置上香爐,如同敬神一般。初一十五的上著香,以表達他們的感激之情。

    “轟……”

    又是一道驚雷。電光透過玻璃窗映亮了房間,只使得正縫著衣裳的婦人嚇的渾身一顫,那針一不小心便紮在了手上,立即湧出了一個血珠來。

    “哎呀!”

    紮著手的婦人痛出聲的時候,有些埋怨的朝著門外看去,在門外走廊下,男人就站走廊邊,扶著走廊扶手。望著遠處,似乎是在那裡發著呆。

    “這雨下的可不小啊……”

    吳滿屯在心裡嘀咕著,不過他倒也不急,按著農復會的技術員說,現在正是麥子需水的時候,若是沒有一場能把地下透的大雨,這可不就得用引渠水灌了。

    實際上這正是東北當地農戶不種小麥的原因小麥不耐旱,且它的需水量比高粱大一倍出奇,而東北和直隸老家差不多雨量也不大,春天的時候。雖說憑著冬天的雪水,地濕水足適合種小麥,但到了四五月正值小麥需雨最急之時。雨量往往已嫌不足,若是逢著旱年,必定會歉收,所以若無灌溉之便,沒有人願意種小麥,甚至今年因為開春種小麥,還若得興旺村的百多戶人家都有些不大樂意,以至於他不得不去挨家挨戶的說服這些人。

    最後大家之所以被說服,全是因為富利水利公司修有水渠。用鐵管引河水入干溝,再分各支渠。可以隨時灌溉田地,雖說每畝每年收水租3角。可對於村裡的人家來說,這水費卻也是可以承受的,而且也划算,畢竟急時澆上地,高梁米和豆子都能多打幾鬥來。

    也正因如此,這大家才會接受小麥,而不像關內一般種著高粱,種小麥,水很關鍵,沒有水,甚至可能會顆粒無收,可在這,有了水渠,一切都不是問題。

    “畝產四五百斤……”

    透過大雨,瞧著村外綠色的麥浪,看著那在風雨中隨風起伏的麥浪層層,吳滿屯不禁念叨著技術員有說法,村子裡用的種子都是農業公司提供的新式種子。說是畝產能達到四五百斤,一畝頂過去三畝多地。

    雖說都是關內移民的興旺村,沒和幾個老人,可也都是打小就開始幹農活的人,畝產五百斤……麥秸收得比這還多!在幾乎所有人看來,這都不可能。像天書似的。

    可,真的不可能嗎?

    想到這,他又朝著離家不遠的穀倉看去,興旺村家家戶戶都有這樣的一樣穀倉牲畜住在穀倉地面,上面一層存放草料和穀子。據說這是和洋人學的,也確實方便,尤其是那馬口鐵的谷桶,穀子裝進去連老鼠都進不去。

    和村子裡的其它人家一樣,吳滿屯的穀倉下面也養著牲畜,除了那頭洋式的重馬之外,還有十隻綿羊,那是農業公司從草原上換來的,過去大傢伙只知道,養羊是為了吃肉,頂多還能再賣張皮子,可誰曾想,現在連毛都能賣,甚至往後靠賣羊毛就夠一家人吃用的。

    村子裡與外頭不一樣,規矩多,就是養個羊,也和養馬似的,也有這樣那樣的限制,羊都從草原上換來的綿羊都是母羊,如果是公的,就要先煽掉,和養馬去勢一樣,說是為了避免影響良種培育。

    良種培育,這個詞兒聽著新鮮,按照技術員的說法,只要育上三代羊,到時候羊毛就越產越多,質量產量最終會和洋人的羊差不多。養羊是這樣,養馬更費事兒,村子裡的馬都是“代養馬”,為農業公司代養的。都是母馬,按照與公司簽的合同,只能牽到種馬所去,那裡有國有的阿拉伯馬種公馬。如果誰家為了省事配了本地的雜馬,要課與馬駒等價罰金的,那些母馬育出的小馬駒也都是循著“公馬去勢,母馬留用”的法子。

    對此,作為軍人的吳滿屯自然知道原因,這是“馬政”,以軍隊的觀點矮小性劣的蒙古馬,即不適合騎兵衝殺,也不適合挽炮,就像家裡那洋式的雙輪雙鏵犁,用一頭洋式挽馬挽著犁地像玩似的,可換成蒙古馬卻需要兩頭馬。甚至還有些吃力。

    正因如此,大帥才會辦這個馬政,一來是部隊上需要騎兵馬還有挽車、挽炮的重挽馬。再則,老百姓自己也需要。

    在這裡。有著太多的想不到了!

    “日子過成現在這樣,還有啥可想的?”

    想到這,吳滿屯的臉上露出了笑來,取出煙斗,然後便抽了起來,那雙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條細縫,偶爾的聽著那風雨聲中夾雜著的羊叫雞鳴,他甚至樂的把唇角輕輕一揚。然後樂呵呵的坐在走廊下的木條椅上,這會他甚至生出了一個心思,不想再去穀倉裡收拾牲畜欄的心思。

    可這個念頭也不過只是稍閃即逝,他知道,這幹農活,靠的就是個勤字,在村子裡頭,餓死、窮裡的都是二流子,只要人勤快便餓不著。

    更何況,今年冬天還指著這一季的牲口肥哪!只要肥水能跟上。沒準明年還能再收五百斤麥子,到時候,那日子……想到這。吳滿屯卻突然想到,相比去年減半,今年稅租可就要按足標準交了,單就是政府的租就在交出三成五去……

    雖說四五百斤麥子要是往多了收,估計得交出去一百七十多斤,想著便讓人心痛,但想到在若是租旁人的地,非但這一季要交五成以上的租,還要負上其它的活計。雖說東北一年只收一季糧,可若是租的不是官田。這季糧食收了還要到東家幹了兩三個月的活兒,都是開荒什麼的活計。反正一頭不出一頭出,東家是不會讓佃戶閒下來的,若是碰著黑心的東家,沒準就連晌午那頓飯都得自己帶上。相比之下,租官田反倒是最省事的,把公租交了也就沒事了。也不是說沒事了,這壯丁團的集訓也好,村路整治也罷,甚至還有水渠的修整,都是趁著農閒的時候進行,不過,這些活都是自家的活,幹起自家的活,這心裡自然會舒坦一些。

    “除非了公租,還有什麼來著,哦對,地稅,這地稅是怎麼交得來著……”

    即便是做為保長,一時間吳滿屯卻也想不起這地稅是如何交納的,因為去年的地稅被免除了,大傢伙都沒有交地稅。可今年卻不同了,今年這地稅要開始交了。

    “皇糧國稅,天經地義,管他那,反正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過好的,就是擱山東老家,老財定也不見得比自己住的舒坦……”

    想著身後冬日燒起火炕後暖暖烘烘的房子,吳滿屯的臉上便自言自語著,再想到媳婦顯出懷來的身子,笑得更是越發燦爛起來,對於他來說,這正是他夢寐以求的日子,至於有的報紙上說道著什麼“移民等於農奴”之類的話語,在他看來,不過就是些讀書人的妄言,他們那裡知道老百姓想要的是什麼,想要的可不就是現在這種老婆孩子一大家子,不愁吃喝用的舒坦日子。

    “是該交稅了,不交稅,大帥那能再幫更多的窮苦人……”

    有人可以遺忘,但有的卻忘不了,儘管作為民政官,但孫葉林的工作並不輕鬆,這新民廳只有兩個“官兒”,一個是民政官,還有一個是警官,兩人的工作是相互配合,收稅便民政官的工作之一,當然也是警官的工作。

    按照工作程序,民政官計算稅額後,以民政官的名義發佈通知,再由一直負責徵稅的警官於各村屯收繳,存入官廳稅款帳戶,最後再按比例扣除地方稅留存款項,餘額轉匯上繳總督府,雖說這些手續瞧著是繁瑣,但實際上操作起來並不困難。

    “噠噠……”

    算盤聲不時的在房間裡迴響著,兩名事務員正在那裡打著算盤,計畫各村屯今年需要繳納的稅額,這種工作並不算複雜,未實行新制的舊村屯,依然按照舊制將所有捐稅折算稅金。至於一個個私民定居點,其工作更簡單。

    對於任何新遷入定居點的移民來說,他們都需要在保甲長的指揮下,按圖紙修建水渠,從而與水利公司的引水渠相連,這意味著其田地皆為一類可灌溉田產,這一類耕地按土地調查局額定的本地價為17.5元,有了地價,計算稅額就非常簡單,就是按地價的2.5%,另附征相當於土地稅1/5的地方稅,兩項合計佔地價的3%。

    “一畝地的稅金是0.525元……”

    瞧著這是一個不起眼的數字,可若是算一下新民廳廳下已經墾殖的一百一十餘萬畝土地中的近三成多,都是前年招的移民,意味著他們從今年開始交稅,廳裡將第一次擺脫對上級撥款的依賴,僅依靠地稅,非但能維持廳裡的運營,甚至還可以餘款辦許多過去想辦而不得的事情。

    “今年單就是地稅全廳應徵地稅是.7563萬元,免徵為……”

    在下屬的聲中,孫葉林則在記事本上記下這樣的一個數字,民政廳可以留存五分之一,這意味著今年民政廳的收入將第一次超過五萬元,而這意味著什麼呢?

    嗯,可以考慮多辦一所中學,中學應該選在什麼地方?在東北,教育是與事務官考核互相聯繫的,去年,孫葉林就曾考慮過創辦一所農業中學,以教授新式農業技術,可受因於經費未能成事,今年再也不用愁經費了。

    “哎呀,也許,可以申請派遣衛生官了,創辦一家醫院……”

    感覺到“腰包”充實起來的孫葉林,可以想像明年、後年的廳裡的收入會是何等之充沛,足夠他任意“揮霍”,許多夢想中的東西,隨著經費的充足,都能夠化為現實。

    “學校、醫院……這些都是花錢的地方,學生們還需要一個讀書的地方,應該再辦一家圖書館……嗯,這些可以爭取上級的資金,嗯,要先辦好小學,如果沒有足夠的小學,估計擴建中學的申請肯定會被駁回……”

    終於,羅列完一個個花錢的計畫之後,孫葉林走出辦公室,雨後的院子裡,空氣極為清新的,院內儘是一派蔥翠之色,五月裡的東北,正是一年之中最恬人的時節,置身院中,孫葉林瞧著院中的積水,想到先前有羅列的計畫,卻又是自嘲似的一笑。

    “這才在那哪,就大手大腳起來了,先把眼前的根基打好了再說……”(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24
第130章 剪羊毛(中)求月票

    伏暑剛過,在熱辣辣的太陽照射下,也就幾個晌午頭兒的功夫,翠生生的麥田裡就滾起了金黃金黃的麥浪,辣辣的日頭下,迎著熱熱的風,金燦燦的麥穗在相互碰撞著,它們已經被曬酥了,迎著風發出“沙沙”的聲響,長長的麥芒在風中搖著、晃著,在人們心頭刺刺的撓著……

    熟透的麥子被鄉農用鐮刀一把一把割下來的,然後再用草繩紮緊,一捆一捆整齊地碼在麥茬地上,只待著回頭在曬場上碾出麥粒來。△↗,

    明晃晃的鐮刀是鄉農在拂曉時分磨好的,那沉甸甸的麥穗中滿是鄉民們對一年的期待,承載著其一年來的希望。

    而在遠處的山坡上,一穗穗的高梁高傲地矗立著,微風吹來,一穗穗飽滿的高粱隨風搖擺,不過那高梁此時還未熟。那些依還泛著的青的高粱是附近的屯子種的,在東北只有移民村落才會種麥子,因為只有這些移民定居點才能享受到水利公司提供的灌溉服務,這甚至曾激起過屯民與水利公司之間的衝突其試圖如移民一般修建水渠引水,但卻遭到水利公司的拒絕,雙方的衝突激化時,屯民甚至曾破壞過水渠,但在警察以及移民點壯丁團的強力壓制下,一切還是恢復了正常,在村屯接受保甲化整頓的前提下,水渠方才引入村屯,而至於其中的代價,幾乎沒有任何人會提及。

    於官府心中“不服管教”的屯民地位不及移民,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即便是水渠引入了村屯,也不妨礙農業公司向移民點提供農業服務畢竟農業公司是名義上的土地持有者,是東北最大的“地主”,他們自然更關心土地的產出,至於村屯的產量也就與他們無關了。也正因如此,農業公司才會根據的區域、氣候不同,提供諸如小麥、玉米以及大米、大豆的種子,並派出技術員指導種植。

    各個移民點非但其種子由農業公司提供。公司還包銷移民點全部產量,甚至就連同農民口糧,亦是需要購買,從而保證田地產出能夠全部入庫。

    “官田一粒不動……”

    坐在田壟上。剛剛收完差不多兩畝麥子的趙老四瞧著身後,那一捆一捆麥子整齊地碼在麥茬地上,種了幾十年的地,趙老四還沒見過啥麥子能長的這麼密,而且麥桿還這麼矮。不過只是剛過膝蓋,不像關裡的麥子,都能長到胯上了,讓風一吹就倒,而且這麥子就和高梁似的,耐著旱,就像的高梁似的,甚至今夏天天旱著都不用澆水,而且收的還多,不過最終除了幾十畝試驗田外。其它田還是引了渠水澆了透。

    可就是那幾十畝留作對比的未澆水的田裡麥子也長勢喜人,遠非高粱所能相比,在關內的時候,大家喜歡種高粱,是因為高梁耐旱,那就旱的再厲害,多少也能有些產出,幾場雨下來,一畝地便能收個一百五六十斤,可麥子卻不一樣。若是雨水趕不上,沒準就會顆粒無收,所以除了靠溝河的地,沒有誰家裡會種麥子。可雖是如此。大傢伙都知道面比高粱米好吃,但高梁卻能填保肚皮一畝比麥子多打二三十斤實屬尋常,有時候若是雨水跟不上,都能多打出五六十斤。也正因如此,大家才會種高梁,可現如今。在這定居村裡頭,眼前的麥子卻完全顛覆了他的認識。

    這些麥子非但產量高,而且更耐旱,即使是那幾十畝未澆水的旱田,瞧著也能打出二三百斤來,縱是耐著旱的高梁,也遠無法與之相比,這如何能不讓趙老四激動。

    “這一畝地至少有400斤吧……”

    雖說現在這田裡的麥子還沒有過稱,但趙老四卻已經在心裡合計起它的產量來,這完全是憑著往日裡的經驗。

    對於種了半輩子田的趙老四來說,他從未曾想到一畝地可以打這麼多糧食,而這意味著什麼?即便是交公租和地稅,剩下的糧食都足夠他們一家人老少天天吃上白面饅頭,而且是想吃多少吃多少。

    “就是關裡頭的東家,也不定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吧……”

    可不就是這個理兒,關裡頭的東家,也沒有幾家能一年到頭吃白面,他還記得村裡頭的那個按輩份要喊他聲四爺的三兒,雖說家裡頭有百多畝地,可成天吃飯也就是比旁人家裡多吃一碗高梁米,至於那油也就是用筷子往沾上一點兒,說起來,甚至還不如他們過的……

    “得承恩,得記住大帥的恩情……”

    心裡念叨著恩情的時候,他卻又忍不住想到了另一件事兒。

    “就是不能嘗嘗這麥子磨出來的面是啥味道……”

    趙老四在心裡這麼嘀咕著,雖說他們可以憑著供應證以及售糧憑證去廳裡,從糧食公司買到足夠一家人吃用的平價糧。

    與關內的糧價不同,因為糧食實施統制的關係,東北的糧價分成議價糧與平價糧,議價糧是隨行就市的價格,絕大多數百姓吃用都是以這種糧食,而平價糧則是以成本價銷售,價格相對低廉,在東北只有關內難民能夠享用平價糧,還有就是糧食完全被徵購的“農業合作農戶”。

    而所謂的“合作農戶”都是以移民定居點為單位。根據農商部的農業規劃,其將農業研究院育成之良種,於東北三十六處原種場施行繁殖,然後送至省、縣經營之勸農場再加繁殖,最後,再由農業公司於農民委託種植採種圃,待收得大量種子後,即完全收購,待來年制種配予農民。

    而出於育種的需要,農業公司會將田間產出完全收購,以確保明年有大量種子提供給更多的移民點,因此為了補償“合作農戶”,則由糧食公司以新移民時期發放的“難民糧食供應證”以及“收購憑證”向移民出售平價糧,以確保其積極性。

    也正因如此,如趙老四一般,縱使是辛苦一年,也無法吃上的一口田中小麥磨出的麥子,也難怪他會這麼感嘆。

    田頭由農業公司資助修建的水泥曬場上,剛剛曬乾的麥子,被直接裝進布袋中。每裝幾袋,都會一一過磅,每當那麥子被抬上馬車的時候,趙老四的心總會隨著微微抽動一下。對於像他這樣的百姓來說,辛苦了一季,卻未能嘗上一口新面,委實太過可惜了。

    “大,大。不是說糧食收了就能吃著新面做的饅頭了嘛……”

    曬場旁邊剛剛放學的少年,不解的瞧著那麥子被抬上馬車,這怎麼會都裝走了。雖說平日裡白面饅頭,他們沒少吃,可畢竟不是自家田裡的麥子磨出來的面,那都是平價糧。

    “不是說,交了公糧之後,剩下的都是咱們自己的嗎?”

    正讀著書的少年不解的大聲質問著,相比於父輩們唯唯諾諾,這些在學堂裡讀了一年多書的少年們。卻對那些城裡人沒有任何懼意。

    “是啊,除了代收的公糧外,剩下的都是按照定購價收購的!”

    少年人的質問讓糧食公司的職員連忙解釋了起來。

    定購價,那是由統制委員會制定總督府批准的價格,糧食公司按這一價格收購,除糧食公司外,任何收購行為都是違法的,違反者會被定以“經濟犯”,除被課以巨額罰款外,還會被處以五年以上苦役。其相比於關內的價格低了20%左右。

    對糧食的管制是東北獲取財利的主渠道之一,在通過糧食公司壟斷糧食收購,通過定購價壓低糧食的同時,糧食公司還壟斷著原糧銷售。包括公營麵粉公司以及私人磨坊,都只能從糧食公司按牌價購買的原料,用於制粉或制米,並按牌價出售。

    而這恰恰是東北地區管制的特點,對生產原料以及價格實施管制,其並不排斥私人企業。而原料與價格上的管制,保證了政府可以獲得更多的農業利潤用於工業建設。

    “沒辦法,這些麥子都要用來制種,明年可是要推廣幾千萬畝地……”

    職員們解釋著收糧的用意,是的,今年百姓種植的小麥,完全是為了制種作準備,是為了明年大規模的推廣。

    “再說,公司出售的麵粉,也都是新粉……”

    當糧食公司的職員們在田間地頭稱取著收成,計算著代收的稅租時,在大連的糧食公司總部,電報卻是不斷從三省各地往這裡彙集著,在大廳中,數以百計的核算員正在那裡核算著移民定居點的公租數量。

    對於糧食公司而言,移民定居點的公租才是最重要的,數千萬畝田地公租是公司的根本,同樣也是穩定市場糧價的根本,相比於關內,東北各地的糧價之所以不會因豐暴跌因災飛漲,完全得益於糧食公司調濟,而這價格上的調濟過去是依靠進口,而現在則需要依靠公租糧食公司的外匯配額,從今年開始就會被削減,這意味著諸如小麥、大米等市場上需要的糧食,都需要他們通過內購解決。

    “預計大概可以收10至13萬萬斤公租糧,除此之外,今年統制配額是東北……”

    在糧食公司的會議室內,煙霧瀰漫著,職員的話語聲中,一個個數字被一一道出來,儘管現在各地的數額還沒有統計出來,但理論上的數值卻已經計算了出來。

    “考慮到對日本以及關內的大米出口,是目前糧食公司最重要的外匯獲取渠道,我們認為,今年應提高朝鮮的米糧統制配額,”

    外匯,更準確的來說是金銀硬幣進出口統制,使得即便是作為公營公司,糧食公司也需要遵守統制,而今年的猛然壓縮,著實讓糧食公司為之一難,所以其才會千方百計的想辦法增加出口,以獲得更多的外匯。

    “如此一來,自然可以增加外匯收入……”

    儘管東北與朝鮮都實施著嚴格的糧食統制,但是並不意味著這是呆板的統制,實際上的除去總督府規定的合同定購價之外,還有“議價”,不過只有在各地完成統制配額後,糧食市場才會在糧食公司的監督下,生產商才能以“議價”購買所需的糧食,從而保證農業與生產商都能獲得額外的利潤。

    這是一個漏洞,但卻是一個刻意留下來的漏洞,其旨在於必要時放開糧食統制後,不至導致市場的混亂,在統制期間通過的對私營糧市的控制,制定相應的市場規範、制度,進而為將來的市場放開作好準備。

    “朝鮮統制配額的已經很高了!”

    搖搖頭,王俊一併沒有同意加大對朝鮮的統制力度。

    “現在朝鮮的大米統制是100萬噸,這意味著朝鮮70%的糧食都在統制範圍內,進一步的統制很有可能會影響到朝鮮的穩定……”

    作為糧食公司的總經理,王俊一不僅要考慮到公司的上繳利潤,同樣更要考慮到穩定,考慮到統制後百姓是否能夠吃飽飯。接著,他又抬頭看著眾人說道。

    “你們記住,統制的目的雖然是為了獲得建設所需資金,但絕不能以餓死農民作為代價,我們可以通過壓低收購價,抬高售價的方式去獲得利潤,但絕不能讓利潤沾上農民的性命,那怕就是朝鮮人,畢竟,他們也是中國人……”

    或許對於外界而言,糧食統制是為了避免“糧商盤剝,行以公購,令糧利盡歸百姓”,但本質上不過是政府與民爭利罷了,但這卻需要一個“度”,超過那個度的話,很有可能導致一個影響到工業發展的惡性循環。

    “再則,過度的統制,勢必會影響到農民的消費,到時候工業消費品賣不出去,難道只賣給城市裡人嗎?好了,與其想辦法在去建議委員會加大統制力度,不如考慮一下,明年的良種推廣問題,和農業公司那邊協調好,如果明年所有的移民點都種上新種的話,那明年,公司至少能上繳五千萬,至於今年……”

    想到總督府那邊的要求,王俊一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的說道。

    “我會親自去解釋的……”(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24
第131章 剪羊毛(下)求月票

    錢!錢!錢!

    如果說在1895年,這一年對於作為總督部財政部的官員們來說,其最為頭痛的是什麼?恐怕就是資金問題,從未曾有過的資金緊張,幾乎是從春天開始後,便困擾著財政部上下。換用最常說的一句說就是。

    “銀庫裡空的都能跑耗子了……”

    儘管財政部並沒有自己的直屬銀庫,但並不妨礙大傢伙用這句話去形容資金上的緊張。錢去那了,為什麼資金突然緊張了起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從去年開始急劇膨脹的開支。

    東北富足,對於外界來說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對此,幾乎沒有任何人會懷疑,這完全得益於東北相對發達的工商業,尤其是其工業,依如仁川一般,數以千計的工廠給東北帶來了源源不斷的商稅,而東北豐富的自然資源也為其帶來了巨額稅收,也正因如此,東北才果斷的以犧牲煙稅作為代價實施全面禁菸。

    不斷加大的經濟統制、迅速發展的工商業、膨脹的採礦業再加上不斷拓展的鐵路,這三者是現在東北財稅的支柱,萬萬計的收入,足以令東北得以傲視關內諸雄,充足的財稅可以讓其辦更多的事業,當然更為重要的是,在重工業開發公司的主導下,東北的工業發展更為迅速,千萬計的“東北造”如潮水般的湧入國內各省,這勢必將會為東北帶來更多的財富。

    可現在,出人意料的是,這個世人眼中“首富”卻從今年年初,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財政緊張之中,甚至其緊張的程序遠超過三省建省之初不過那會有兩億元的債券作為擔保,至於現在。東北的財力增漲並沒未能趕上支出的急劇膨脹。

    急劇的支出膨脹,這似乎是任何一個銳意進取的政府都不得不面對的事情,對於關內諸帥而言。這似乎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但對於東北而言。無疑有那麼點新鮮。

    “……從今春開始,每天都有至少萬人移民經山海關、營口以及大連湧入東北,而政府每安置一名移民支出的防疫費、培訓費以及後期安置費高達11.2元,故而平均每月,政府需要負擔超過360萬元的支出,最高峰支出高達450萬元以上,現在,關內移民安置費甚至成為總督府第一位開支……”

    總督辦公室中。不滿的話聲如機關槍似的說言道著。也難怪,一邊是緊張的財政收入,另一邊是不斷激增的開支,如何能讓身為財政部部長的唐榮俊惱火,尤其是現在,總督府又一增加了一筆預算外支出。

    軍隊的預算增加了,如果僅只是正常的增加,勉強也能接受,但現在的增加絕不是正常性的增加,而急劇膨脹軍費開支增加了近一倍有餘。非但軍費開支在增加,甚至就連同移民經費也在增加從今年開始,移民將優先安置於吉林、黑龍江兩省。而非是按過去“就近安置”,這一決策帶來的結果必然是移民安置費用開支增大移民的運輸、糧食等食物的運輸成本都將加大,一人增加一元,便是幾百萬元的收入,而更為致命的是移民安置工作的進行,意味著政府要加大對兩省的基建投資。

    嗯,還有就是教育經費支出的加大經過兩年師範教育,從今年開始,小學建設也將列入實施計畫今年需要完成上萬所小學的建設這又是一筆巨額支出。

    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開支增加。現在幾乎壓的財政部喘不過氣來,可卻又沒有其它選擇。因為前兩者,無不是打著“邊防安全”的名義。至於後者。那可是關係到國家以及民族的未,更不能有一絲耽誤,要不然,大家可真就成了民族的罪人了。

    但,無論如何,總需要先想辦法弄到錢。

    “軍費開支、行政開支,還有教育支出,再加上移民安置,這是現在總督府的四大開支,加在一起,一年沒有兩萬萬五千萬元,根本撐不過去……”

    在的話中,並沒有提及工業建設等方面的支出,絕大多數都由債券支出,由公司償付債券利息,政府的資本實際上是用特許權換取的股本,完全是“不勞而獲”。當然,事實並非如此,畢竟在統制經濟下,公司可以用更為廉價的成本獲取生產資源,而且還有諸如燃料、運費等方面的補貼,可以說總督府的投資是“隱性的”,是互惠互利的“合作”。

    “而政府的收入是多少?我們的財力已經嚴重透支了……”

    不待把話說完,唐浩然便笑著說道。

    “這樣吧,我看再發行一筆債券,五千萬夠嗎?如果不夠的話,可以發行一億元,嗯……”

    沉思片刻,唐浩然看著說道。

    “我個人可以認購50%的債券。”

    總督府沒錢,並不意味著唐浩然沒有錢,他外海的投資,尤其是在南非的金礦投資現在的市值超過三億英鎊,儘管早期已出售了一部分股份,但現在持有的股份仍然在60%以上,手握近兩億英鎊的金礦股份,足夠支撐東北的工業化和總督府的將來。

    “呃……”

    大帥的這句話,差點沒讓唐榮俊一口氣嗆回嗓子眼裡,弄了半天,他一點都不覺得政府現在的收支不平衡。

    “然帥,從三年前總督府建政至今我們背負的債務已經高達4.57億元,兩倍於府中的收入……”

    如果沒有經濟統制……唐榮俊甚至都不敢想像會是那種結果,正是得益於對東北以及朝鮮的經濟統制,才使得總督府能夠擁有1.6億元的財政收入,除了經濟統制帶來的巨額利潤之外,更需要感謝朝鮮的煤礦帶來的巨額資源稅,可即便如此,每年一億元赤字,足以讓任何人為之頭痛。

    “這些債務需要督府負擔超過3000萬的利息。如果再發行新債的話……”

    “不要害怕花錢!”

    搖搖頭,唐浩然打斷的話說道。

    “赤字經濟,也是一種經濟方式。量入為出的花錢方式,根本就是保守而不適合現代社會發展節奏的。我們不僅要學會花錢,更要學會花別人的錢,三年多才借了4.5億?多嗎?如果可以的話,以後每年借兩億,都是應該的,只要我們把錢花對地方,用對地方,相信我。這些錢就會給我們更多的回報……”

    這個時代別說是中國人,縱是西方人恐怕也無法理解唐浩然的這種花錢理念,當關內的總督府們千方百計避免借款的時候,他卻是大手腳的借錢,儘管有的貸款利息極高,但其仍然笑著接納了。

    “一句話,我們要學會花別人錢,辦自己的事情,”

    如果可的話,唐浩然更希望東北的公債能夠完全由市場認購。而不是自己去“炒”,但市場總歸是有限的,與其它總督往往向外國銀行貸款不同。東北的公債以及建設公債的發行,都是由上海、天津以及廣州、武漢的四家由東北銀行以及朝鮮銀行合資創辦的交易所發行,而向國內。幾年下來,因其按月支付利息,使得其債券信用極高,利息更是降至最初的一半,雖是受到追捧,但市場依然有限。

    短短不到五年之中,除去4.57億元的公債之外。還有超過十億元的公司債券,排除其中“炒買”的成分。內地吸納了東北至少十二億元的債券,而現在更有關內的官辦企業的債券委託發行。市場的吸納力度總歸有限啊。

    “有沒有考慮過把咱們的債券發行到國外去?”

    想到有限的市場,唐浩然立即想到了一個更為廣闊的空間海外市場,倫敦、巴黎、紐約,甚至還有德國等國,別的不說,就是法國的資本界,只要他們願意吸納十幾億元的債券完全沒有任何問題,要知道作為此時的世界上最大的債權國,法國資本界在二十多年前吸納了戰敗的法國政府發行的債券速度之快,甚至讓俾斯麥後悔賠款要的太少了那可是50億法郎。

    “然帥的意思是想借外債?”

    眉頭微微一跳,先是思索片刻,而後唐榮俊又說道。

    “我們的債券雖然信譽良好,海外各市場評級高於內地,但是,先前於海外發行的債券,都是有擔保的公司債券,發行政府債券,我們用什麼擔保?海外市場可不像關內的那些人那麼好忽悠,沒有實質性的東西,很難辦,再說,現地政府持有的公司以及公產股份,差不多能抵押都抵押出去了,也就是幾大統制公司還可以進一步抵押。現在,雖說關稅上總稅務司作出了讓步,可海關畢竟還是統一的,海關絕不會為我們的債務背書。至於鹽稅……除非……”

    話聲稍稍一頓,唐榮俊看著總督說道。

    “除非拿朝鮮煤礦的礦產稅作抵押。”

    政府公債的抵押品很多,甚至就連同電燈公司、電報電話公司這樣的公營企業,都可以用來抵押或是從銀行貸款,或是發行公債,而為了措施資金,財政部甚至就連同持有的公司股票,也都用作公債抵押,不過作為財政部長,比誰都清楚,總督府手中真正值錢的除了幾大統制公司外,就是朝鮮的礦產稅。

    “用礦產稅抵押?”

    “是的,然帥,朝鮮的煤礦、鐵礦還有銅礦徵收的特產稅,每年高達五千萬元,我認為完全可以抵押出去,嗯,借三億元應該沒問題,”

    說話的時候,唐榮俊看著大帥,心底還是長嘆了口氣,這次府中增加的是軍備開支,從今年開始,府中將要實施長達五年的“陸海軍軍備擴充計畫”,總額高達五億元的開支,平均到每年將是一億元,而用於海軍擴充的將高達三億元,另外兩億元分別用於陸軍和兵工廠的擴充計畫。

    這筆錢從什麼地方來?也就只有通過借款的方式解決了。

    “不過,到時候,還款肯定有壓力,畢竟,這一年的利息,可都有幾千萬……”

    “錢不用擔心,這幾年,咱們吸納了這麼多移民,已經開始剪羊毛了……”

    是時候剪羊毛了,這幾年付出了那麼多,是時候把利息收回來了,其實當初之所以花那麼大的力氣吸納移民,不就是為了移民安定之後,好剪羊毛嗎?

    “根據農業委員會的計算,東北的可耕地大約在3億畝左右,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在未來七至八年間,我們將開墾利用其中的50%,這意味著屆時府中,僅地稅即可收取不下7000萬元,當然最大的收益還是公租,兩者相加將超過兩億元,到時候……”

    到時候可就不愁錢了!

    話聲稍稍一頓,看著唐榮俊,唐浩然又用極為認真的口吻說道。

    “而且到時候還涉及到公地放領出售,這一億多畝地,要是完全放出的話,那可就是十幾億元……”

    每每想到東北數以億計的耕地,唐浩然都暗自慶幸自己的運氣,能夠掌握這麼一筆財富,如果沒有這筆巨額財富作為支撐,恐怕東北的許多事業都無法推進,至少在東北,無論是辦廠也好,建城也罷,都不需要支出太多的徵地費,有太多的土地都可以直接徵用。

    “所以,這個利息完全沒有問題,即便再不濟,到時候可以考慮提前放出部分公地,也就夠還債的了,而且,四大城不還有公產嗎?有十年的時間,那些公產又豈會是現在的白菜價,十年,足夠他們漲到一定的地步,到時候,也可以考慮處置一部分。”

    土地財政,正是因為想到後世的土地財政,唐浩然才會對大連、瀋陽、長春以及哈爾濱的大多數土地採用保守的投資方式,儘量以債券的方式由政府統一投資,而不是將土地完全售予他們,當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土地,不少土地實際上已經掛牌出售。

    “對,如果可的話,可以考慮拿出大連的部分地產做抵押,總之,不用考慮利息償付的問題,只要利息合適,就大膽的去借,畢竟……”

    話聲稍頓,臉上展出一絲笑容,唐浩然鄭重其事的說道。

    “現在,用錢的地方有很多啊!畢竟,現在海軍部已成立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24
第132章 海軍的春天(求月票)

    第132章

    海軍部成立!

    在1895年6月的報紙上,這個新聞只佔了一個豆腐塊大小的角落,毫不起眼,甚至沒有多少人注意,即使是極少數敏感的外交官或者觀察家,也不會注意到,這一部門的成立,會給東北帶來什麼樣的變化,畢竟,這似乎並沒有什麼新鮮的地。

    在東北的軍事體系中,其最高統帥部則是軍令部,而總督府下設的軍令部,卻又有著其自身的一些特點以其職能上來說,其統一管理東北三省以及朝鮮統監區武裝力量的建設工作,如武裝力量的徵集、編制、裝備、訓練、軍事科研以及軍人銜級、薪給等。

    而在另一方面,軍令部並沒有實際軍事指揮權。陸軍部隊的軍事指揮權隸屬於直轄於總督府的參謀本部。正是通過環環相扣的權力配置,才使得在東北,軍政之權一直穩穩的由身為東三無>錯>省總督的唐浩然本人把持著,而非由其它人“代管”甚至參謀部,對於部隊也沒有直接的軍事指揮權。

    而在東北海軍的建設過程中,其海軍處並沒有被列入參謀部管理,而是被納入軍令部,在軍令部下設的海軍處,後面帶著“(籌備)”,由此便能顯現出海軍於東北的地位,至於參謀部之中,也是一色的陸軍軍官,似乎完全沒有海軍的事情。

    在東北的武裝力量體系之中,海軍似乎早就不知道被擠到那個角落裡去了。若非是因為旅順軍港、鎮海灣軍港等海軍基地的建設,以及東北海軍的訓練艦時常於大海上航行。沒準還沒有人知道。東北居然還有一支海軍。而且論及噸位還是“大清國第二”,雖說其只有一條巡洋艦,可卻曾迫使美國在夏威夷問題上作出讓步,也算是揚威於異域了,這可是連北洋艦隊也未曾有過的“赫赫之功”。

    雖如此,東北海軍仍然是不顯眼的,甚至如北洋海軍等艦隊提及東北海軍時,總會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說“喲。東北還有海軍啊”,言下之意就是壓根就沒瞧上這支用商船武裝起來的海軍,更不要提拿他們視為海軍了。

    確實,對於其它海軍而言,東北海軍委實太過弱小了,號稱噸位達到數萬噸,甚至超過北洋,但實際上也就那麼幾艘小炮艦,剩下的一色都是商船改造的軍艦,甚至連軍艦都談不是即便是噸位最大的訓練艦上。也不過僅僅只是加裝了四五門火炮罷了,

    那所謂的“東北海軍”。頂多也就是能嚇唬嚇唬海盜,僅此而已。嗯,還可以給漁船提供此許服務,也就是這般用途了,如此一來,自然沒有誰會拿正眼瞧他們,更不可能有人把它視為平等的“夥伴”。

    可當北洋海軍等還用著“咦,他們居然有海軍”的眼光打量著東北海軍時,東北海軍卻已經展開了有力的擴充腳步,首先是去年,平波級裝甲巡洋艦首艦“平波號”的服役,雖說其噸位不大,且火力相對有限,但卻意味著東北海軍實現了某種銳變。

    也就是從那時起,東北海軍便開始慢慢的顯示著其力量。年初從法國定購的“定海”級裝甲巡洋艦的首艦“定海號”歸國,到年中時,在法國工程師指導下,“定海號”的姐妹艦“靖海”號完工,開始進行海試,至於另外五艘平波級裝甲巡洋艦中兩艘,亦先後將於年內完工!

    而在仁川的船台上,“鎮海號”戰鬥艦以及三艘“平波級”都在緊鑼密鼓的建造中,甚至更為強大的噸位高達7000餘噸的“鎮波”級裝甲巡洋艦亦已經完成初步設計,只待海軍批准之後,即可於仁川開工建造。

    饒是如此,海軍也沒有停下其擴充的腳步,非但於國內展開設計,更是向歐洲派出了考察團,向英國採購的更為先進的裝甲巡洋艦,從而掌握更為新銳的裝甲巡洋艦建造技術。

    因此,當兩艘“定海級”和兩艘“平波級”以及靖遠號出現在海面上的時候,頓時震驚了北洋艦隊,甚至震驚了西洋海軍列強,似乎是在一夜之間,東北亞又多出一支強大的海軍,儘管實際上,他們的實力仍然非常有限。

    但這並不妨礙人們用各種的眼神注意到這支現在看似弱小,卻又充滿未來的海軍。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海軍處(籌備)終於遷出了軍令部,搬進了有些空曠的海軍部。

    海軍部的位置正對著大連造船廠,從海軍部大樓上可以看到船廠船台,可以時時看到造船的進度,或許,這也是一種督促,在大連的西洋建築中,海軍部大樓無疑是一棟極為壯觀的大樓,建築風格中帶著濃濃的英格蘭風格,但其外觀的宏偉氣勢總能讓遊人歎為觀止。

    不過這座氣勢壯觀的海軍部大樓,對於初建的東北海軍而言,似乎有些太大了,以至於絕大多數房間都處於空置中,畢竟還沒有那麼多機構充斥其中海軍的基礎委實太過薄弱了,但宏大的建築,往往又帶著其它的意味,比如其象徵著海軍的野心。

    “哎呀,這可是花費了400萬元的野心啊……”

    踩在海軍部大樓大堂的大理石地板上,瞧著那甚至可以用金碧輝煌來形容的海軍部大堂,穿著一襲海軍軍裝,肩佩中校軍銜的校官,忍不住出言調笑一聲,他的調笑頓時引起身邊一群校尉軍官的笑聲。

    400萬,這是海軍部大樓的造價,幾乎相當於半艘“鎮海號戰鬥艦”,對於這些青年軍官來說,自然有些牴觸這種富麗堂皇的大樓,不過這一群青年校尉軍官從剛一進來,就引起了人們的注意。他們的笑聲,更是讓人為之側目。

    正對著大廳的二樓陽台上。幾名操著有些生硬的南京官話的軍官。更是因為這些青年軍官的笑聲。而微微皺眉,在他們看來,這無疑是極為無禮的表現。

    “真是的,他們的什麼人?”

    真的太無禮了,這裡可是海軍部!怎麼會有這麼無禮的傢伙。

    “米國留學回來的,聽說,都是要當艦長的傢伙!”

    一聽這些人講話,便沒有任何意外他們是穿著中**裝的日裔海軍軍官。東北海軍之所以能夠快速擴張,在一定程度上多虧了吸收了數百名前日本海軍軍官,正是在他們的協助下,東北海軍才一步步走向正軌。

    同樣的一幕也存在北洋艦隊,不過在北洋艦隊中,這些流亡於中國的前日本海軍軍官更多的充當“洋員”的角色,而在東北海軍中,他們卻被視為中國人,如果合格的話,即便是委任為艦長亦無妨。事實上,日裔艦長還不少。但被委任的艦長,往往都有一個前提入籍歸化,他們必須加入中國國籍,歸化成為中國人,才能出任如艦長這樣的重要職務。而作為歸化的象徵之一,就是放棄日本式的姓氏,改用中國姓氏。

    像定海號的姐妹艦,“靖海號”裝甲巡洋艦的艦長何原一中校,就是歸化和族海軍軍官,他的日本名叫河原要一。對於日本人而言,這是他們登上軍艦的最直接的途徑。

    但在海軍部大樓內卻有許多依然保持著日本姓氏的軍官,不過作為區別他們並沒有佩戴中式軍銜,而是佩帶文職銜,這意味著他們無法直接指揮艦隊,只能作為幕僚參謀使用。這對於渴望海洋的海軍軍官來說,無疑是極為不妥的,但也正是這種“區別”,促成了大量日裔海軍軍官的“歸化”。

    “可不是嘛,尤其是帶頭的那位中校,他在中國的老師是元帥閣下,在美國的老師就是馬漢……”

    其中一個人瞧著領頭的中校時,那言語中更是酸溜溜的,甚至不無酸楚的說道。

    “聽說,他很有可能出任濟海號裝甲巡洋艦的艦長!”

    濟海號是定海級的三號艦,即將進行海試,從它的命名中,可以看出海軍部對於三艘裝甲巡洋艦的重視,按照海軍處制定的軍艦命名規則,主力艦以“海”命名,巡洋艦以“波”命名,至於驅逐艦、雷擊艦則以“府”命名,而到了魚雷艇,他們甚至都沒有授名的權利只有編號。在這種命名規則下,鎮海作為戰鬥艦,自然是名副其實的“海級主力艦”,但“定海級”裝甲巡洋艦,卻有些名不副實了,儘管是歷史遺留問題,但卻不能否認,對於現在的東北海軍而言,其意味著當仁不讓的主力艦。至少在“鎮海號”服役之前,“三海”都將是東北海軍的主力。

    而現在,儘管濟海號並未服役,但是其艦長的人選,似乎已經選好了,至少在海軍部並不是一個秘密即使是軍隊之中,也不可避免的會有一些政治問題需要解決,就像對這些留美學生的安置,就涉及到政治原因。而不可避免的,韓徹的職務任免則又是其中一個不可迴避的政治問題。

    “哎呀,這可真是一個幸運的傢伙!”

    一聽到對方來頭這麼大,其它人無不是連忙改了口。兩個老師,一位是知西洋的大學者,當然更重要是他是東北的最高統治者。另一位則是聞名世界的海軍謀略家,如何能不讓人感嘆他的幸運。

    當然,這並不是最幸運的事情,對於他來說,真正幸運的是,無論是前者也好,後者也罷,都將有助於其在海軍中的發展,對於許多海軍軍官來說,他無疑是真正的幸運兒,其出身保證了他可以擁有更多的捷徑。

    “真是幸運啊,如果,他能早幾個月回來,沒準就會是“鎮海艦”的艦長了!”

    儘管鎮海艦尚未完成舾裝,但其艦長已經委任了,至少已經在海軍聯席會議上通過了,甚至新任艦長,已經率領艦員前往仁川熟悉軍艦去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即便了他是元帥的學生,也無法改變這一事實。更重要的一點是,海軍是個講究經驗的地方,或許他們老師非常出色,但他畢竟還沒有指揮軍艦的經驗。

    “聽說“鎮海號”已經有了艦長了,韓班長,您……”

    對於第一期留美的海軍軍官們來說,韓徹是他們的班長,即便是現在已經回國了,他們仍然習慣於在美國時的稱呼,而共同的經歷在某種程度上,決定著這注定將是一個團體,只不過與福建以省籍決定團體不同,這個團體是以共同的經歷決定的他們都是商船學員轉海軍學校學習海軍,進而派往美國留學海軍。特殊的經歷,使得這個團體不同於其它任何一個海軍團體。

    身邊同志的話語,讓韓徹只是微微一笑,他一邊邁著步子,像是在自己的家中一般,在海軍部大樓的走廊內行走著,一邊笑著答道。

    “無所謂!你們看,這就是海軍部,我告訴你們,我壓根就沒想過“鎮海號”,再說,別以為咱們多喝兩年洋墨水就可以在這裡得瑟,即便是現在給你們一艘巡洋艦,你們能保證稱職嗎?這座海軍部大樓裡頭,那……”

    衝著幾名陌生的佩帶文職軍銜的軍官笑點著頭,韓徹神情凝重的對身邊的朋友們說道,對於現在海軍的情況他自然非常清楚,當然也知道同學們都渴望著什麼,所以才會說出這番話來提醒他們,提醒他們注意自己的言辭。

    “你瞧見他們沒有,他們可都是老海軍,都是在艦上服役十幾年的,雖說我們剛一畢業,就在美國的軍艦上實習過,可是和他們比,經驗和孩子差不多,當艦長?再磨練磨練吧!”

    在得知“鎮海艦”已經委任艦長之後,心知其原因的韓徹只是在心底暗自一笑,非但沒有絲毫惱怒之感,反倒是覺得長鬆了一口氣,作為老師的學生,他自然知道自己於海軍中代表著什麼,但他瞭解海軍,心知自己現在遠不是稱職的艦長。

    “所以,我想……”

    話聲稍稍一頓,朝著迎過來的海軍部次長一行,韓徹將臉上的笑容一收,輕聲說道。

    “我們還有其它的選擇!”

    (再見2015,你好,2016。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裡,豔遇不斷、事業進步、全家吉祥!順求月票!明天加更!)(未完待續。)

    第132章海軍的春天(求月票: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24
第133章 發展的需要(元旦加更,求月票)

    正是午餐時間,氣派的餐廳內除了一旁待命的侍從以外,就只有坐在長餐桌兩側身穿海軍軍服的青年軍官們。

    餐桌上鑲有精緻的金色圖案,中央點綴著鬱金香和黃水仙,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透射出柔和的光芒,營造出溫暖而舒適的氣氛。而樂隊更是於一旁演奏著古典音樂,侍從則不斷的端來剛剛烹調好的美味。

    這些年青的海軍軍官們恭坐於餐桌兩側,無不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望著位於席首的大帥時,更是滿目的崇拜與景仰之色,拿著刀叉的手,更是輕緩起來,生怕發生一絲聲響。

    感受著來自這些海軍軍官們的崇拜,管明棠的心底只是暗自一笑,現在他越來越喜歡這種“籠絡”,比如接見陸海軍校的優秀學員,相比於什麼“天皇御賜軍刀”的籠絡,他的籠絡方式無疑更親近一些,畢竟他同那些人有著師生之誼。

    老師請出色的學生吃頓飯很平常,同樣,送給學生們一些禮物,比如送給他們帶有“吾譽忠誠”的佩劍,當然也能起到激勵做用,這種佩劍與所謂的“天皇御賜軍刀”有著異曲同工之用,不過,相比於“天皇”的吝嗇,每一次,管明棠都會接見60人,他們都可以獲得“忠誠佩劍”,對於軍官而言,當然還有在他的家裡享用家宴的機會。

    僅僅只是一頓飯、一把劍,收穫的是什麼呢?

    是忠誠!是崇拜!

    而這,正是唐浩然所需要的,正如同現在,他邀請韓徹一眾留美歸國回來的學生們來到家中用餐一樣,也收到了同樣的效果。

    儘管總督府中有比這更大、更氣派的餐廳,但是其遠沒有家宴傳送的信號更為直接。這會令其感受到唐浩然對他們的重視以及欣賞。

    “韓徹,這次你們回來的時間有些不湊巧,“鎮海”艦上該安置的崗位已經被安置的差不多了。不過,我已經授意海軍部那邊。一定要發揮你們的作用,畢竟……”

    懸著刀叉,唐浩然的話聲一頓,看著坐在身邊韓徹解釋道。

    “畢竟,你們是我們派出的第一批海軍留學生,無論如何,都必須要用起來!”

    其實,不用多費心思。唐浩然隱約的能夠猜出來,海軍部那邊為什麼會這麼快的便把諸如“鎮海”等艦的主官和主要崗位悉數委任,這是為了避免如韓徹等人回來之後,被立即委任重要崗位,尤其是韓徹,海軍部對剛剛畢業的他不甚放心,但卻又忌諱他是自己的學生,所以才通過搶先委任的方式,從而令唐浩然中無法直接推薦,至於其它人,同樣也是如此。

    “謝謝老師的栽培與信任!”

    韓徹先是以學生的身份道著謝。隨後又接著說道。

    “不過,在回國前,我已經考慮的非常清楚。回國後,我並不準備第一時間上艦任職……”

    韓徹的回答讓唐浩然的眉頭微微一跳,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校長,我們也無意上艦!”

    就在這時,又有幾人附和著。

    難道這是逼宮?是為了表示對海軍部的不滿。

    瞧著那些看著自己的青年軍官,唐浩然從他們的臉色中看出這絕不是逼宮。顯然他們也許有其它的想法,

    “哦,那把你們的想法說出來聽聽!”

    放下手的刀叉,唐浩然用餐巾輕拭了下嘴角。之所以會上西餐是因為海軍的餐飲習慣,完全習自英國的海軍。保留著正餐食用西餐的習慣,這是從海軍軍官學校起就必須養成的習慣。即便是在艦上也是如此,而且不論寒暑用餐時需要穿上外套、並且按照英式餐桌禮儀用餐。為了照顧這一習慣,這次招待他們的午餐,自然也換成了西餐。

    “老師。”

    作為唐浩然於同文館中任教時的學生,這直接決定了韓徹與其它人的不同,而這種稱謂原本於東北系中,就是極為罕見的稱謂,或許如東北陸海軍學校、大學、行政學校裡的學生都可以稱唐浩然為校長,但那個校長更多的只是維繫著雙方的師生之誼,令唐浩然對其有師長之名,而真正有師長之實的,卻不過只有區區數十人罷了。

    “現在雖說表面上,海軍是官佐不足,但實際上是經驗不足,這不是短期內能夠彌補的,目前海軍之所以大造訓練艦,就是為了讓軍官、水兵獲取海上經驗,為下一步艦隊的擴充提供足夠的人力資源……”

    提及這一點時,韓徹不禁朝著唐浩然看去,無論早“寓兵於漁”亦或是“寓兵於商”都不遠不及“寓兵於艦”,前兩者只有預備之用,而後兩者卻可以隨時補充上艦,東北海軍擁有六萬餘噸訓練艦以及近萬名在訓官兵,或許這些官兵操作的是“武裝商船”級別的訓練艦,但相比於徵召商漁船船員,他們卻接受著極為嚴格的海軍訓練,隨時都可以補充艦隊,只需經過短期磨合後,就可以立即操作戰艦投入海戰。這恰恰是前兩者所不具備的,而這種“寓兵於艦”的方法,正是老師提出的。

    也正因如此,在外人看來或許東北海軍不值一提,即便是在“鎮海號”戰鬥艦服役之後,其仍然不值一提,但實際上,現在東北海軍的實力,已經超過了北洋軟實力上,已經超過了建立十餘年的北洋艦隊,只不過,這一點很少有人注意到,現在,東北海軍所需要只是軍艦,只要有軍艦,東北海軍隨時可以擴充為比北洋艦隊更為龐大的艦隊。

    不過,在韓徹看來,這支海軍仍然有其不足,或者說軟肋。

    “但是,也許是因為艦上人員經驗不足的關係,目前訓練艦隊的訓練,往往是以黃海為主,只有極少數艦隊曾深入太平洋或南洋,相比之下。現在北洋艦隊的遠洋經驗反倒更豐富。”

    這是北洋多年來的習慣,夏秋部署於北方,冬春下南香港、廣東。而東北海軍雖曾遠渡夏威夷,但也就只有那一次。大多數時候都是於門口打轉。

    “而海軍,注定是一種進攻軍種,其主張的是禦敵於國門之外,而且未來的海戰也要求,海軍必須要具備遠洋作戰能力,由此,也向海軍官兵提出其必須具備遠洋航行能力的要求,所以我認為。海軍應該加強這方面的訓練,從而令其具備這一觀點……”

    韓徹的話讓唐浩然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黃海”與“藍海”的區別,兩者的區別並非是以艦隊的噸位作為區別,而是以思想,正如同蘇俄海軍曾被譏笑為“世界上最大的黃海艦隊”一般,正是因為其思想。

    “嗯,確實有這個必要,”

    點點頭。表示贊同之後,唐浩然示意韓徹繼續說下去。

    “如果可以話,我希望能夠從海軍部獲得一艘訓練艦。實施一次遠航。我的初步想法是,在未來的三年內,海軍至少應該保持六艘訓練艦在太平洋、大西洋以及印度洋上,每一名軍官在上艦之前,必須執行過至少一次,環球或者半環球訓練任務。”

    環球航行,這正是韓徹希望從事的任務,在這個時代,各海洋強國均經常派軍艦執行類似的任務。以令艦隊保持遠航戰力,而相比之下。中國海軍最遠者,不過就是從歐洲把軍艦駛回。

    “考慮到目前我方的假想敵為俄羅斯。因此,我想,第一次遠洋任務,我的計畫是從旅順駛往聖彼得堡,從而判定航行時間以及遠途航行對水兵的影響,進而為將來的海軍收集數據……”

    大白艦隊!

    幾乎是下意識的,唐浩然的腦海中浮現出這麼一個念頭來,在歷史上,當世人皆以為“大白艦隊”是美國在日俄戰爭後,向日本以及世界炫耀武力,可卻忽視了一點,實際上其更為重要的一點是為美國海軍收集遠洋航行的數據,從而判定從美國本土駛往菲律賓,對航速以及軍艦性能的影響,並有針對性的進行改進。

    也正是那次航行的結果,讓美國決心加強對珍珠港的建設,從而令美國海軍在未來的美日海戰中,面臨如俄國第二太平洋艦隊一般的境地。

    或許,一艘訓練艦無法收集足夠的數據,但是至少可以獲得一定的數據,而這些數據對於中國海軍而言無疑是是一片空白。

    “老師,作為一個後進海軍國家,我們所缺少的不僅僅只是海軍精神,還有建設海軍所必須的種種科學數據,如遠洋航行所必須的水文等資料,更是各國海軍不外傳的機密,即便是在美國時,涉及這一課程時,作為我們也會被排斥在外,只能學習一些公開資料,而無法深入學習,老師,美國海軍或許實力不濟,但是在過去的數十年間,其通過派出軍艦隊為捕鯨業服務,收集了不遜皇家海軍的海文資料,而在這一領域,我們完全是一片空白,除去黃海、南海等近海資料外,對於遠海的瞭解,不過只侷限於各國公開的商船航線資料,這顯然不能滿足未來的海戰需要,所以,我希望能夠通過大規模的組織遠洋訓練,完成這方面的情報收集工作……”

    如果可以的話,韓徹甚至希望把所有的訓練艦都派出去,但是人微言輕的他,顯然無法說服海軍部下達這一命令,他也就只能退居其次,藉著海軍部對他們這些人的不信任,把自己“流放”到大海上去。

    “考慮到目前海軍的軍費有限,實在不行的話,可以是風帆訓練艦,”

    當然,韓徹希望的自然是採用三脹式蒸汽機的訓練艦,而不是風帆訓練艦,前者更接近軍艦,但後者,卻更省錢至少其不需要沿途補充煤。

    “校長,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希望能和韓班長一同參加這一航行!”

    十幾人用自己的行動表示了對韓徹的支持,如果不是因為之前提到不需要所有人,只怕他們都會做出這選擇。

    “嗯,我知道了!”

    點點頭,唐浩然並沒有立即給予回答,雖說承認韓徹說的是實話,而且這確實也是海軍建設的必須,在後世,美國為什麼被視為世界海軍強國,正是其擁有完備的世界各大洋海文資料,而相應的,在整個冷戰期間,以美國海軍為對手的蘇俄海軍,在這方面無疑是落後的,甚至可以說落後數十年,以至於他們不得不將更多的精力用於世界各大洋的海文資料的收集中,派出一艘又一般的海洋調查船。

    或許這個時代的海洋調查,更多是傾向於港口、航線等方面的調查,遠比後世簡單,但這卻是一個長期工程,不是三年五年就能完成的,事實上,世界上絕大多數新航線之所以是由海軍開闢,正是因為各國海軍長期從事這一任務。

    不過,唐浩然並沒有立即表態答應下來,而是在沉思片刻後,看著韓徹說道。

    “這樣吧,韓徹,你回頭提交一份報告去海軍部,我會在合適的時候,和他們打個招呼,你們能有這個想法,很好!”

    表示了對韓徹的支持之後,唐浩然又把話峰一轉,看著眾人說道。

    “海洋調查是重要,但海軍的建設同樣也很重要,在未來的十年間,海軍將會迎來真正的大發展,或許,你們並不知道,“鎮海號”的姐妹艦“致海號”已經開始鋪設龍骨了,而它的改進型“濟海級”也已經列入了計畫,在未來的十年間,我們將建立一支東亞從未曾擁有的強大艦隊……”

    迫於俄國的壓力,海軍的擴充計畫已經展開了,戰鬥艦、巡洋艦、驅逐、雷擊艦以及魚雷艇,甚至還有潛艇,海軍將會迎來長達十年的急劇膨脹,對於這些青年軍官來說,他們無疑將會迎來人生最輝煌的一刻,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無疑是最幸運的一代軍人注定被載入歷史之中,注定將與歷史同行。

    “所以……”

    站起身來,唐浩然端起酒杯,鄭重其事的看著眾人說道。

    “你們勢力將會迎來人生最輝煌的一刻,乾杯,我的學生們,我相信有朝一日,一定能夠聽到勝利的消息!”

    (再見2015,謝謝各位書友的一路相伴,正是你們的支持,讓無語堅持至今!拜謝!今天加更!希望在新的一年中,我們仍然一路相伴!再次拜謝!)(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24
第134章 學習之道(第二更,求月票)

    驕陽似火,在一片在長滿半人高野草的草原中央,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營地裡,背著槍的戰士們於帳蓬間行走著,不過更多的戰士則顯得很是放鬆,在用木樑與鐵皮桶製成的淋浴下,數十名戰士嘻嘻哈哈的衝著澡,這是一個典型的後方營應有的模樣輕鬆而愜意,全無絲毫緊張之感。

    野戰炊事馬車上,炊事員們忙活著,大聽的重達兩公斤的鯨魚罐頭,被直接倒進鍋中,與青菜一同燒製出噴香的美味,儘管在東北如肉類、海產以及水果罐頭食品的民間消費量一直很少限,這是為了最大程序的向美國和歐洲市場出口罐頭,以換取寶貴的外匯。

    在出口占據半數的情況下,軍隊一直是東北罐頭的最重要的消費者,相比之下民間的罐頭消費則少的有些可憐,即便是提供給移民的補充蛋白質的食物,也往往選擇更為廉價的魚乾,而不是罐頭。至於軍隊,方便且廉價的魚肉罐頭則早已軍人的首選。

    為了滿足軍隊的需要,罐頭廠甚至還特意開發了大聽罐頭,以供軍隊使用,幾罐肉倒入鍋內後,隨著鍋內湯水的翻滾,濃濃的肉湯香便與營地上空瀰漫著。

    在炊事車上的炊事員們準備著午餐的時候,在數百米外的草地間,一隊隊騎兵卻於伏身於馬背上,操著馬往軍營靠近,戰馬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終於,當戰馬奔騰起來的時候,那馬蹄聲便成為了天地間唯一的聲響。

    “胡班長,什麼時候能吃飯啊……”

    當營地中的士兵關心著午餐的時候,突然傳來的馬蹄聲卻打破了營地中的悠閒。那馬蹄聲異樣整齊,就像是戰馬在踏著正步似的。馬蹄聲越來越快,越來越近,轟隆著有如雷鳴一般。在地面上滾過,一下下的敲擊著人們脆弱的神經。

    “敵騎偷襲!”

    隨著有如一體的馬蹄聲的傳來。在先前這個看似悠閒的軍營中,突然傳出了一聲叫喊,接著驚恐的叫喊,立即在軍營上下迴響著,然後軍營中的官兵立即奔跑起來,他們或是拿起步槍,或是朝著營邊的樹林跑去,在那裡重新構建防線。

    不過顯然為時已晚了。數百匹戰馬組成的騎兵隊已經衝進了營地之中,揮舉著馬刀開始了無情的砍殺,刀鋒掠過間,一個個“敵軍”被砍倒在地。

    不過這時人們才注意到,被騎兵們砍倒的不過只是草人,這隊騎兵,甚至沒有進攻遠處的軍營,進攻的是一片空蕩蕩的營地,除去數以千計的草人之外,再也沒有其它的敵人。

    這是怎麼了?

    但是馬背上的騎兵卻像是沒有發現似的。繼續認真的拼砍著,那怕是看著那草人被砍去手臂,也未曾有任何異樣。

    當他們發現越來越多的敵人往樹林“跑”去時。騎兵們立即抽出腰胯間的駁著木殼的短槍,朝著那一個個“草靶”打去,一時間,空氣中儘是急促而又迅速的槍聲。子彈精準的打在草靶上,與先前的草靶不同,那些草靶上粘有靶紙這不過只是一場演習罷了!

    “這是扯淡!”

    從望遠鏡中,隨著那些拿著“濱江式手槍”射擊騎兵,商德全忍不住抱怨了起來。

    “你給我告訴紹國遠,他們扮演的是哥薩克騎兵。哥薩克沒有“濱江造”……”

    嘴裡這般抱怨著,抱怨著演習細節的不注意的同時。那邊的“戰鬥”更加激烈了,樹林中的戰士們已經重新構建起了防線。十數架瀋陽造的重機槍已經瞄準了戰場,急促的槍聲頓時壓過了手槍的槍聲,成為主宰戰場的唯一聲響,尺長的火舌於槍口噴吐時,前方的一個個靶位被擊中,草地中表示騎兵的數百個氫氣球接二連三的被擊碎。

    不過,因為是倉促構建的防線,所以機槍手們使用的只是50發彈匣,而不是100發的彈鼓,以至於初時的火力顯得有些短促,但突然出現的機槍,確實在一定程度上挽回了戰局,至少在這一瞬間,大量的“騎兵”被消滅了。

    不過儘管如此,遠遠觀望著這場演習的商德全的眉頭依然緊皺著,因為從他的視線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儘管機槍的狙擊發揮了效果,可是卻遠不及想像中的效果有至少一半的汽球沒有被擊中,這意味著有一半的騎兵還有機會衝破機槍防線。

    “4.31……突破!”

    默默唸著倒計時的商德全,最終還是作出了判斷騎兵團突破了步兵團的倉促組織的防線,即便是步兵團的機槍也未能阻擋他們。

    如果有鐵絲網的話,應該可以避免防線被突破,點點頭,商德全便對一旁的參詳軍官吩咐道。

    “注意在作戰條令上加上一條,只要條件准許,必須於防線前構建完備的鐵絲網……”

    在作出這個總結之後,商德全又詢問道。

    “你們有什麼看法,大家都說來聽聽!”

    “長官,我認為在戰場上,騎兵團很難突破機槍防線!”

    一旁的參謀軍官有些不滿的抱怨道。

    “相比於戰馬,氣球實在太小了,也就是比人頭大點,可軍馬多高、多大,目標更明顯,如果是在戰場上……”

    是的,確實如此,氣球太小了,那氣球甚至不過只比馬頭稍微大了那麼一點,如果讓機槍手們打馬身的話,攔截騎兵的可能性無疑更大。

    “四分之三!”

    數著氣球的商德全突然插口說道。

    “有超過一半的氣球沒有被擊中,即便是換成戰馬,到時候只要有四分之一的騎兵突破防線,對於步兵來說,都是災難性的,所以,需要用鐵絲網阻擋敵騎的進攻,還有現在不是找藉口的時候。你們去好好的調查一下,為什麼十二架機槍無法阻止762名騎兵的進攻,這才是最關鍵的原因。明白嗎?還有,之前的演習。也表明,機槍陣地對付散兵線的效果也不甚理想,要找出來原因!”

    作為軍令部長的商德全,從來都不會接受任何所謂的理由,軍令部之所以組織這場演習,是因為隨著機槍的大規模裝備,機槍戰術反倒嚴重滯後,儘管如此。軍隊依然將機槍視為秘密武器,視為“擊敗哥薩克騎兵”的殺手鐧,畢竟對於東北軍而言,數以十萬計的哥薩克騎兵,根本就是惡夢,任何士兵面對騎兵的衝鋒,都會心生恐懼,這甚至不是訓練所能彌補的。而機槍的適時出現,使得步兵擁有了阻擋騎兵的武器,但結果卻有些不甚理想。

    不過在商德全看來。這個原因也許是在機槍的使用戰術上,畢竟,根據其射速、射程。來分析的話,騎兵完全不是機槍的對手。同樣以散兵線推進的步兵,也不是機槍的對手,他們都應該被打的全無還手之力,可問題就在這,每一次演習的結果都表明,兩者皆有機會突破防線,除非進一步增加機槍數量。

    而這場演習同樣也在證明著這一點,一味的增加機槍數量也不是辦法。只能從戰術上想辦法了。作為一直沒有傳統的軍隊,東北軍最大的長處就是善於學習、善於總結。正是在不斷的學習與總結之中,東北軍才會一點點的發生著變化。

    “是。長官……”

    就在這時,一名參謀軍官卻在一旁嘀咕道。

    “這是怎麼回事,十二架機槍還沒有兩架機槍幹的好……”

    雖說那名參謀軍官的聲音不大,可卻依然傳進了商德全的耳朵裡,他立即詢問道。

    “兩架不如十二架?怎麼回事?他們是怎麼用的機槍?”

    作為軍令部長,商德全自然深知現在東北面對的壓力,自然不會放過任何可以提升戰力的辦法,一聽有人知道機槍在別的地方表現的更為出色,他自然不過錯過這個信息。

    夏季炙熱的空氣在爆炸中被點燃了,一枚枚重達100公斤的炸彈,自空中落下,在地面上升騰起一片炙熱的煙雲,和著塵土的煙雲完全吞噬了戰場。突然,一聲劇烈的爆炸只震的數公里外的人們,無不是渾身一顫,甚至就連耳朵都微鳴響起來。

    “我的個……”

    雖說是見多識廣,可是在那艘飛艇投下一千公斤級的炸彈時的,商德全依然被嚇了一跳,瞧著那小山高的煙柱,更是驚訝的說道。

    “好傢伙,有了這玩意,還有什麼防線,是咱們沒辦法突破的!”

    確實,對於陸軍部隊而言,一千公斤級的炸彈無疑是毀滅性的,一枚炸彈甚至可以摧毀一個連的防線,如果是幾十艘飛艇,同時投下這麼多炸彈,那仗可就不需要打了……

    “長官,只要解決精度問題,這不是沒有可能的!”

    參謀軍官的提醒,讓商德全笑了笑,指著遠處的靶場說道。

    “精度問題,你們自己想辦法解決,軍令部會滿足你們的一切條件,這次我來不是看你們怎麼扔炸彈的,我是想知道,你們是怎麼用機槍的,這片靶區是不是照命令安置的。”

    “是的,長官,一共1500個氣球,我們計畫是採用兩艘飛艇各左右兩翼射擊……”

    在說話的功夫,兩艘飛艇已經出現在靶區上方。

    “咦?”

    瞧著空中的飛艇的方位,商德全不由一愣,再看著其同散兵線保持的方位,他的眉頭立即一跳,似乎明白了一些,可卻依然還有些疑惑。

    不過在他的望遠鏡中,卻可以清楚的看到,隨著飛艇上機槍的歡騰,氣球正在一個個的被“消滅”,四架機槍形成的殺傷,遠遠超過十幾架機槍的效果。

    這是怎麼回事?

    拿著望遠鏡,從望遠鏡中可以清楚的在兩個飛艇之間,氣球正在一點點的減少,差不多兩分多鐘後,80%的氣球都被“消滅”了,這時,商德全似乎看出了一些門道來。於是便隨手拿出口袋中的記事本,用鋼筆在記事本上繪起了簡易的草圖上,在草圖上,他標準的了散兵線和機槍,而後又用虛線繪製出火力範圍,

    “果然如此!”

    從圖形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一點,機槍的正面射界有限,其覆蓋面狹窄,自然導致了大量的子彈打空,但如果改成從側翼實施縱射,結果卻立即發生了改變。

    “縱向射擊!”

    沒錯,就是縱射,靈光一閃的商德全立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臉上頓時流露出了難掩的喜色,一直以來,困擾機槍使用的最大問題終於得到瞭解決,而更為重要的是,窺見縱向射擊的原理之後,意味著軍隊可以此進一步完善機槍的使用。

    “縱向射擊可以發揮機槍的最大威力,因為此時機槍火力打擊區的縱軸和目標的縱深相重合。這樣整個火力打擊區都可以落在目標區域,由於火力打擊區具有一定縱深,一次射擊可以覆蓋儘可能大的目標區……”

    在軍令部的辦公室中,幾名參謀軍官,在沙盤上比劃著縱向射擊的優點之時,又根據機槍部署,再根據其射界,用紅線規劃出了一個個交錯重疊的火力網,在長達十米的沙盤上,交錯的紅線在陣地的前方形成了一個個死亡地帶。

    “把重機槍成群配置,在戰場上足以構成大片的“死亡地帶”……”

    一名年青的參謀軍官在筆記本上記下這一點時,另一名軍官則嘗試著將機槍火力與步槍火力結合在一起,以進一步完善這個“死亡地帶”。

    “……步兵陣地也要精心規劃,以便巧妙地讓它們互為依託,相互配合……”

    在數十名參謀軍官們的完善下,一個個全新的機槍陣地部署原則以及相應的教材被研究了出來,儘管仍然需要進一步完善,但不可否認的一點時,當西洋各國仍然對機槍爭論不已時,在東北,除了大規模的配置機槍之外,相應的戰術方面的研究,也同樣走在西洋各國的前面,這或許就是後進國家最大的優點,不會排斥新科技、新技術,並樂意通過採用新技術,獲得某些方面優勢,

    在窗外的蟬鳴中,這間懸掛著“機槍戰術研究室”的房間裡,那些年青的參謀們,用他們的聰明才智去完善著每一個他們所能想到的方案,並在演習場上,將其一一進行驗證……

    (再見2015,謝謝各位書友的一路相伴,正是你們的支持,讓無語堅持至今!拜謝!希望在新的一年中,我們仍然一路相伴!再次拜謝!)(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5-1 13:25
第135章 成軍(求月票)

    立秋將至,那海上的風便清涼許多,和尚島徐家山海防炮台上,緣自統監府時期的赤旗迎著涼涼的海風獵獵作響。炮台上的巨炮直指大海,與平日不同的是,今天炮手們無不是立於炮尾,他們偶爾會將視線投向遠處,只待著信號的傳來。

    炮台下方,肩佩少校軍銜袖帶“台長”袖票的軍官,來回的走動著,蹙著眉頭的少校不時的朝著遠的通訊室看去,那扇雙層鋼甲護門,完全敞開,通訊官同樣有些緊張在門邊站著,似乎大家都在等待著什麼。

    突然,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刺耳的鈴聲讓所有人的心魂一震。

    “一分鐘倒計時!”

    在通訊軍官喊出這句話的時候,炮台台長立即大吼道。

    “全體注意,裝彈!”

    沉寂的炮台隨著台長的一聲令下,頓時熱鬧起來,炮手們立即按照往日的訓練開始裝彈,他們的速度飛快,就像是敵軍隨時會把炮彈打來一般,不過只是數秒功夫,便完成彈藥的裝填。

    此時,倒數依然進程著

    “三、二、一……開炮!”

    在最後一聲倒數後,隨著命令的下達,和尚島徐家山上的海防炮台的巨炮鳴響了,

    那轟隆的炮聲於空氣中激盪著,一聲又一聲,足足有二十一響禮炮,在禮炮聲中,人們朝著海面上看去,只看到遠處的海面上一隻艦隊驕然的泊於大連灣,最為引人矚目的恐怕還是那艦隊中央泊停著的那艘龐大的戰艦,在朝陽中。它是如此的醒目。

    “這就是我的艦隊……”

    立於噸位不過只有數十噸的交通艇上。望著越來越近的艦隊時。唐浩然只覺得的心情一陣舒暢,這是東北海軍巡洋艦隊第一次完整的展現在世人面前,兩艘“定海”級裝甲巡洋艦,它們曾是東北海軍的主力艦,三艘“平波”級小型裝甲巡洋艦,五艘“府”級驅逐艦、七艘“縣”級雷擊艦。

    無一例外的,每一艘軍艦上都懸掛著彩旗,每一艘軍艦的舷邊都有列隊的海軍官兵。今天是個大日子,對於東北海軍而言,今天是個大日子,這盛大的儀式,便是彰顯著這一天的重要性。

    看著立於另一艘交通艇艇艏的元帥閣下,威爾斯中校,這位英國“中國艦隊”的參謀軍官,並沒有如同其它家國家的軍官一般,為東北海軍的軍容而驚訝,東北軍軍容整齊。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沒有必要關注。

    作為一名海軍軍官。對於威爾斯來說,他真正關心是什麼?是東北地方政府對大海的重視,就像那位元帥其身上的軍裝一般一身白色的海軍大禮服,雖然沒有普通的軍銜,但這身禮服卻透露出了一個非常直接的信號從今天起,東北將把會目光投向海洋!

    不過,並不是所有的外國海軍軍官都如威爾斯一般,可以因為自身強大的實力,而不去關心這支艦隊以及其中央的旗艦,對於他們來說,相比於未來,他們更關心此時這支艦隊,對東北亞的海軍實力對比產生的影響。

    就如同恰逢其會進行環球航行的馬卡洛夫一般,在獲知今天是東北海軍巡洋艦隊成立典禮後,在表示祝賀之餘,又表示希望能夠親自觀禮,作為俄羅斯最出色的海軍軍官,他非常清楚,東北亞海上競爭的本質,就是俄羅斯與清國之間的競爭,過去俄羅斯的對手是北洋艦隊,而現在又多出了一支東北海軍。

    在過去的幾天中,通過與東北海軍的接觸,馬卡洛夫甚至感覺這個對手對俄羅斯的威脅,甚至可能超過北洋艦隊相比於北洋艦隊,這支艦隊的軍官或許年青,而沒有太多的經驗,可是,他們無一例外的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鬥志,這正是北洋艦隊上大多數軍官所不具備的精神。

    “這就是鎮海號吧”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馬卡洛夫終於看清楚了“鎮海號”,無論是“定海號”也好“靖海號”也罷,那種噸位不到五千噸的巡洋艦,於馬卡洛夫看來,都不可能對太平洋艦隊造成威脅,但是“鎮海”號卻不同,它擁有四門強大的45倍身管12英吋艦炮。

    “側舷有7門6英吋左右艦炮……”

    作為海軍的內行,儘管現在還沒有有關“鎮海號”戰艦的公開資料,但是馬卡洛夫還是從其展露炮管中,對其火力有了一定的瞭解。

    之所以各國還沒有與之相關的資料,究其原因是因為“鎮海號”戰艦是由東北地方當局自行建造,每一個人都清楚的記得,不到三年前,當東北當局表示要自建戰艦的時候。人們在那裡用嘲諷的口吻說道著他們是在“痴人說夢”,但是現在,“鎮海號”戰艦卻真真切切泊於他們的眼前。

    非但如此,作為中國自行建造的第一艘戰艦“鎮海號”戰艦還提前服役了其建造速度甚至不遜於英國船廠,不過其建造質量如何?

    在眾人搭乘交通艇,於舷側的舷梯上艦的時候,與一號舷梯上去官員、外交官們不同,二號舷梯處的各國海軍軍官,走動的速度卻不快,他們謹慎的邊走邊觀察著“鎮海號”戰艦的舷側,從鉚釘的形狀,到舷側裝甲縫隙,再到炮廓,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如果他們有照相機的話,一定會拍下照片來研究一下,儘管許多細節都為油漆所覆蓋,但這些內行們總能找到一些不為人注意的細節。

    “製造工藝相當精良……”

    至少戰艦的表面,讓威爾斯難得的讚賞一句,不過他知道,許多技術上的細節,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就像或許,它的“艦殼”看起來很不錯。但是戰艦絕非那麼簡單。不過基於對清國人的瞭解。一如其它人一般。威爾斯同樣用讚歎的口吻讚美著這艘“世界第一等戰艦”,清國人喜歡聽到外國人的讚美,說些這種讚美的話,總能帶來好處,比如可以給英國工業界帶來更多的定單,或許這艘軍艦是東北自行建造的,可是他的主炮、動力等等許多設備都是由英國製造的。

    “45倍12英吋艦炮,可謂是東亞最強大之巨炮……”

    “哦?阿姆斯特朗製造?貴方可以選擇了一個最優秀的供應商啊……”

    “6英吋速射炮。瀋陽製造?哎呀,東北之軍事技術日進千里,遠非泰西所能相比……”

    在諸如此類的讚美聲中,唐浩然的臉上依然保持著笑容,這些洋鬼子瞭解國人的性格,所以一味的奉誠,實際上……全沒有一句真心話。

    “怎麼樣,我們的艦長閣下,你覺得的他們的讚美聲如何?”

    瞧著身邊的黃鐘英,這位曾率領“靖遠”號遠征夏威夷的“鎮海號”艦長。唐浩然笑著問道。

    “迥然帥話……”

    大帥的一聲“閣下”,只讓原本臉上帶著喜色的黃鐘英心頭猛然一顫。那裡敢有一絲踰越。

    “以卑職看來,西洋人之讚美理應盡歸然帥,盡歸諸位長官……”

    這是最妥當的答案,至少在中國官場上是這樣,雖說入東北已經三年,可有些事情卻不是一時可改的。他的回答讓唐浩然笑點下頭,然後將視線轉向艦隊副司令,同樣也是指導員的蘇躍揚,他是自己的學生,是自己於海軍中埋下的“釘子”。畢竟海軍與陸軍,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躍揚,你覺得的呢?”

    “回大帥,西洋人之讚美,不過只是心不對口之虛言,不可當直,何況鎮海艦僅只是一艘軍艦而已,如此贊同,委實太過。”

    “確實如此!”

    一旁的一位四十幾歲的軍官,用流利的南京官話說道。

    “然帥切不可當真,西洋人之讚美,於我們而言,實為捧殺,當前海防之虛弱,遠非一艘鎮海所能填補,我們理應進一步加強軍備……”

    什麼是疑人不用,或許用在李唯忠身上倒是再適當不過,這位前日本海軍少將,因其出身長州於日本海軍中可謂是倍受排擠,作為海軍大學校長,其在日本投降後,自然便失業了,隨後他便帶著一百多名學生,來到了中國,在考察了北洋與東北海軍後,便加入東北海軍,非但自己入籍歸化為中國人,同時還遊說他的學生、故舊歸化中國,並徹底放棄了日本姓名。

    而“李唯忠”這個名字,或許就表明了他的心態。“李姓”雖說因其是唐朝國姓,為歸化日本人最常選用,但“唯忠”的這個名字,卻是其盡棄日本姓名結果,通常日人歸化中國都是選擇易姓不易名,但他卻連名字也改成了漢名。

    李唯忠的這種態度,著實引起一些流亡日裔的不滿,他們總用“那個傢伙”去形容他,不過這直接導致現在東北,幾乎沒有人會記得“坪井航三”,對於中國人而言,他們只記得曾任海軍軍官學校教導主任現任巡洋艦隊司令的李唯忠,至於坪井航三,早已經過去。

    “否則,他日我們將終為今日之自滿而後悔!”

    雖說起了中國名字,可李唯忠卻知道自己應該有什麼樣的表現,所以儘管他指出了這一點,卻仍然有些保留。

    看著身邊這位衣著打扮與其它東北海軍官沒有多少區別的海軍少將,對於海軍部任命坪井……不,應該說李唯忠,為巡洋艦隊司令,唐浩然並沒有多少牴觸,他明白,海軍是一個技術兵種,這個艦隊司令官,直接關係到整個艦隊的命運。在東北海軍之中,包括所有的日裔軍官在內,都沒有比李唯忠更為合適的人選。

    但唐浩然卻總感覺有些荒誕無稽在另一個時空中,坪井航三所率領的第一遊擊隊,無疑是整個聯合艦隊表現最好的,而現在,因為日本的滅亡,其陸海軍的遭到解散後,他卻成為東北海軍第一艦隊的司令部,著實讓人……不過,管他那,在他的身邊,不還有監軍嘛?

    更何況,對於內心深處已經將日本視為“帝國之不可分裂的一部分”的唐浩然來說,現在李唯忠,還有著“千金買骨”的作用,對他的使用,無疑是在告訴所有流亡中國的日本人,只要他們歸化為中國人,就可以受到重用。

    只要把這幾年的“青黃不接”給撐過去就行了,至於將來……十年後,這群人,不是老了,退役了,也就是到海軍部裡“恩養”,現在,沒辦法,先拿過來用吧!

    “忘戰必危,就是這個道理!”

    唐浩然展顏一笑,贊同道。

    “李將軍,你說的很好!驕傲總會令人自滿,這種心態對於軍隊,無疑是極為危險的!對於海軍,更是如此,畢竟海軍是一個技術兵種,不進則退,沒有其它任何選擇!”

    然後又把話峰一轉,看著那些依然儘是讚美之詞的各國領事、軍官們輕聲說道。

    “不過,咱們也要給他們幾分面子,畢竟人家誇咱,咱們也得受著不是!”

    嘴上這麼說著,見一旁的黃鐘英臉色變得有些尷尬,唐浩然只能在心底暗自嘆口氣,或許北洋艦隊中有這個時代中國最好的海軍軍官,但是他們……嗯,受到了太多滿清官場惡習的毒害,想要糾正過來,絕非一日之功。

    看來,將來即便是統一之後,對他們的使用,恐怕……也得和對歸化軍官的使用一樣了,儘管看似有些無奈,但實際上,對於唐浩然來說,讓他放心的把那麼大的艦隊,交給“外人”,他還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大的魄力。

    不過在簡單的參觀之後,隨著命令的下達,艦隊成立典禮便開始了,整個過程完全是西方式的,作為最高長官的唐浩然以東北陸海軍最高統帥的身份宣讀艦隊成立的命令,委任司令官、參謀長等職務,當然相比西洋海軍,東北特色的“指導員”亦在其中,這無監軍之名卻有監軍之實的職務,一直都是東北的特色,海軍自然也不能免俗。

    在命令宣讀完之後,禮炮再次鳴響,艦隊的炮聲與岸上炮台的炮聲一起在大連灣的上空激盪著,迴響著……(未完待續。)

    第135章成軍(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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