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礪劍繁華 作者:齊橙(已完成)

 
mk2258 2016-1-12 22:14:3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0 139809
mk2258 發表於 2016-1-19 20:58
   第十九章大教授當保人
  確定了誰才是監室裡的老大之後,不等李愚吭聲,凌三泰和他的嘍羅們就趕緊把李愚的舖位挪到了中間,替代了凌三泰原來的位置。因為看出李愚與申家澤關係不同一般,所以眾人對申家澤也百般奉承,一口一個“申哥”,並把他的鋪也從牆角挪到靠門的方向來了。
  李愚對於混混們日後向自己尋仇並不擔心,但申家澤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李愚不想讓他受到自己的連累,於是放出話來,說申家澤是自己罩著的,誰敢動他一下,就相當於惹了自己,自己必將加倍報復。眾混混也都是有眼力的人,自然不會為這事自找麻煩,因此連連稱唯。

  一夜無話,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上。看守的警察來到107監室的門外,探頭一看,見李愚坐在大通舖的中間位置,與申家澤談笑風生,而凌三泰等人卻擠在牆角,連說話的聲音都刻意壓低了。警察不禁滿心詫異,他打開監室的門,單獨把凌三泰叫了出來,低聲問道:

  “凌三泰,你們這是搞什麼鬼?讓你問的事情,問出來沒有?”

  凌三泰是看守所的常客了,與警察們都混得很熟,他覺得港片裡的口吻,苦著臉抱怨道:“張Sir啊,你這次可是把兄弟我坑慘了,你怎麼沒告訴我,這個姓李的小子練過功夫?”

  那位張姓警察點點頭道:“嗯,這倒是我忽略了,案卷上的確說過他會兩下子,一個人打四個,還把一個給打成輕微傷了。怎麼,他向你們動手了?”

  “可不是嗎。”凌三泰裝得很慘,道:“我們六個人合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全都被他放倒了,他一點​​事都沒有。”

  “這麼說,讓你問的事情沒問出來?”張警察不悅地說道。

  “那還怎麼問啊?我剛說了一句話,沒等問呢,他就動手了,我哪還敢問那些。”凌三泰耍了個心眼,省得暴露出自己向李愚透過底的事情。

  “切!凌三泰,你不是自稱在東新跺跺腳就沒人敢吱聲的嗎,怎麼讓個小屁孩給收拾了?”張警察幸災樂禍地調侃著,反正問話的事情是杜雙月託付的,他沒辦成也沒什麼心理壓力,能有機會損一損面前這個滾刀肉一般的黑老大,也是一件樂事。

  凌三泰道:“張Sir笑話我了,我那兩下子,哪敢在您面前充大頭啊……對了,我倒覺得,這個姓李的不簡單,沒準真是道上混的,有心計,而且出手特別狠。”

  張警察自然知道凌三泰是因為自己吃了虧,想給李愚拉拉仇恨,他擺擺手道:“算了,這事到此為止,你也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凌三泰賴了八唧地笑著,隨後又迅速地變了一副哭臉,說道:“張Sir,你看我為了你的事,得罪了這個姓李的,107室我是呆不下去了,麻煩你給我換個房間,怎麼樣?”

  “你以為你是住酒店呢,想換就換?”張警察斥了一句,看凌三泰欲哭無淚的樣子,又笑著說道:“好了,別裝可憐了,告訴你吧,那個李愚馬上就要出去了,來了個有來頭的人,把他保出去了。以後別說人家是道上的,人家和渝海大學的大牌教授都有交情,不像你這樣,也就能認識幾個暗門子裡的小姐。”

  張警察說的大牌教授,自然就是高士新了。

  在李愚被關進看守所的時候,一附院裡也是一片熱鬧。陳然、喬順明二位中醫與一干西醫辯論了近一個小時,終於說服對方同意用葛建宇獻出的方式嘗試一下。陳然親自到藥房去抓藥,盯著藥劑師把藥煎好,給許迎迎灌了進去。結果,藥剛下肚,許迎迎的呼吸和脈搏就明顯地增強了,不到10分鐘時間,一直昏迷不醒的許迎迎就睜開了眼睛。

  “真是神了!”急診科主任尤長柏滿臉堆笑地對陳然恭維道,“陳老真是寶刀不老,我們這麼多人都解決不了的問題,陳老一劑藥就解決了。”

  陳然知道尤長柏的話是言不由衷,在此前反對用這個方子最強烈的,就是​​尤長柏。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這樣吹捧自己,他怎麼好再算舊賬,於是,他笑呵呵地應道:“長柏說岔了,這方子可不是我想出來的,我只是一個二傳手罷了。”

  “二傳手的作用就很重要啊!”尤長柏道,“這麼多的方子,陳老唯獨選中了這個,這不就是慧眼識珠嗎?如果讓我來選,十有八九就選錯了。”

  陳然道:“術業有專攻,長柏你是學西醫的,不了解中醫也很正常嘛。”

  尤長柏道:“慚愧慚愧,在醫學院的時候沒有向陳老好好學一學中醫,現在看起來,祖先留下來的中醫藥遺產,的確是一座大寶庫,抽時間我還得回去向陳老討教,回回爐啊。”

  救醒了許迎迎之後,醫生們如法炮製,又把貢振亞也救醒了。兩個人接受了嚴格的身體化驗檢查,確定身體的各方面都沒有受損。不過,出於穩妥起見,醫院還是建議二人繼續留院觀察幾天,二人也不敢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便滿口答應了。

  葛建宇見女友甦醒,喜出望外。他連忙給李愚打電話報喜和道謝,結果自然又是無人接聽。葛建宇倒沒有多想,因為李愚的確有不帶手機的惡習,大白天的,這麼一個大活人也不至於走丟了。

  可是等晚上葛建宇抽出空,回去找李愚的時候,才發現李愚真的失踪了。葛建宇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連忙嚮導師高士新匯報。高士新也是哭笑不得,他知道葛建宇白天是在醫院裡照看許迎迎,顧不上李愚也是情有可原的事,可李愚這麼一個18歲的大孩子,怎麼就能走丟了呢?

  幾番查找,葛建宇最終在雙港派出所得到了信息,知道李愚是因為與人鬥毆,還打傷了一個,被關進了看守所。聽說葛建宇是來找李愚的,值班的警察苦著臉說道:“這孩子怎麼不早說認識你啊,他一沒身份證,二沒聯繫人,連自己是哪鄉哪村的都不肯說,我們能隨便放人嗎?”

  葛建宇聽出口風不對,細加追問,這才知道其實李愚並沒有犯什麼事,鬥毆的起因是見義勇為,打傷的也是小偷,而且是對方挑釁在前。葛建宇在協會裡混了一年,也學會打官腔了,當即質問道:“既然你們知道是見義勇為,怎麼還能拘人呢?你們還有點是非沒有!”

  雙港派出所既然敢拘人,自然也是有道理的,警察梗著脖子道:“我們不是隨便拘人,只是因為他的情況不明,需要留下配合調查,這也是為了廣大市民的安危著想。你想想看,一個不明身份的人在渝海出沒,你作為普通市民,不會擔心嗎?”

  “好好好,你說得對。”葛建宇道,“那現在我來了,你們也知道他的身份了,可以放人了吧?”

  “你可以給他做保嗎?”警察問道。

  “……”葛建宇傻眼了,他還真不知道李愚的來歷,儘管李愚獻出方子救了許迎迎,於葛建宇有恩,但要葛建宇拍著胸脯說此人沒有任何問題,他還是不敢。

  當時已經是深夜,葛建宇也不便去驚擾高士新,於是只能等到天亮,再給高士新打電話,如此這般地匯報了一番。高士新馬上吩咐葛建宇開車過來,帶他去東新區公安分局。到了分局,高士新只是問了問情況,對方立馬就表示可以放人了。

  渝海是個沿海城市,外來的打工者眾多,像李愚這種沒有身份證、戶籍信息模糊的人,並不罕見。當然,李愚說的經歷也的確有些傳奇,但這並不是東新分局需要操心的事。東新分局所以把李愚留下,只是帶著謹慎的心理,一個晚上過去了,雙港派出所也查過了近期的協查通報,並沒有發現和李愚情況相似的嫌疑人,所以放人是完全可行的。高士新在渝海也算個名人,分局方面當然樂意賣他一個面子。

  李愚和申家澤互相交換了一個聯繫方法,然後便由看守帶著,出了看守所。一出門,他就看到了在門外迎候他的高士新和葛建宇,他連忙上前施禮,道:“不好意思,竟然麻煩兩位前來保我。”

  “你這孩子,在派出所的時候為什麼不報我的名字?一個電話的事情,結果弄得這麼麻煩。”高士新用埋怨的口吻說道。

  李愚道:“高老師恕罪,我只是覺得這件事不太光彩,怕連累了您老的清名。”

  “什麼清名!”高士新被李愚說笑了,“我問過了,你這事明明很光彩啊,見義勇為,勇鬥歹徒,這是值得表揚的事情。雙港派出所那邊人也真是太胡鬧了,找機會我一定要向他們的上級好好反映一下。”

  李愚趕緊道:“這倒不必了,他們也是照章辦事,並無挾私報復之意。”

  高士新也只是隨便說說,聽李愚說不在乎,他也就不再追究了,只是問道:“怎麼樣,在看守所裡,沒受委屈吧?”

  “沒有沒有,在裡面挺好的,也算是一種礪練吧。”李愚輕描淡寫地說道。
mk2258 發表於 2016-1-21 20:30
   第二十章真的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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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士新問完話,葛建宇湊上前來,先是一通感謝,接著又是一通埋怨,大體就是說以後遇到這種事情要第一時間與自己聯繫,自己畢竟忝為師兄,師弟有事豈有不照應之理?

  李愚知道葛建宇這些話也是半真半假,自己獻藥方救了許迎迎,葛建宇心懷感激,這自不必說。但自己的身份如此神秘,要說葛建宇毫無戒意,那是不可能的。人與人之間建立信任,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行。

  三個人上了車,葛建宇先送高士新回學校,然後再送李愚回華府苑小區。半路上,高士新對李愚說道:“李愚啊,我覺得你還是盡快找個工作,不一定要賺太高的工資,最起碼算是有個單位。這樣遇到點什麼事情,就不至於舉目無親了。我和建宇當然也都是你的朋友,但同事之間的關係會更熟悉一些,這也有助於你適應外面的生活嘛。”

  李愚也正有此意,聽到高士新這樣說,他連連點頭道:“高老師指點得對,我是要盡快去找個工作了。”

  “還有,就是你的身份問題。”高士新皺著眉頭道,“你沒有身份證,這是一個硬​​傷,在城市裡生活,怎麼能沒有身份證呢?建宇,你抽時間去了解一下,看看像李愚這種情況,該怎麼辦身份證。”

  葛建宇道:“我聽說身份證是要回原籍去辦的,得有戶籍記錄,像李愚說的這種情況……難!”

  “有什麼變通的辦法沒有?”高士新又問道。

  葛建宇道:“那除非就是辦個假證了,我聽說有些農民工不願意回原籍去**,就是用假證的。”

  “假證……”高士新撇了撇嘴,他混的圈子,要么是大學師生,要么是一幫玩文物的風雅之士,哪懂得什麼假證,他問道:“這能行嗎? ”

  葛建宇道:“先對付著用一陣子唄,至少比沒證強吧。”

  李愚也有些好奇,他問道:“葛師兄,你說的假證,是怎麼辦的?”

  葛建宇搖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懂,過去電子市場那邊有些**的,我只是聽說,沒有接觸過。那些街上的小混混可能更了解這個,要不我回頭找人再問問。”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愚經過昨天的事情,也意識到了自己沒有身份、沒有職業是一件麻煩事,過去當殺人的時候,也是講究要先弄個假身份,再找一份職業作為掩護,這樣才不會招人注意。現在他雖然不做違法的事,但沒法保證事情不會找到他頭上來,再像昨天那樣因為沒證件而被人懷疑,實在是太討厭了。

  葛建宇說街上的小混混可能知道**的方法,這和李愚的認知也是相吻合的。**這種事情,一向就是下九流所擅長,而李愚並不缺乏與下九流打交道的經驗。

  因為許迎迎還在醫院裡留院觀察,所以葛建宇把李愚送回華府苑之後,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臨行前,他特地叮囑李愚出門要帶上手機,遇到事情趕緊給他打電話。李愚吃過一塹,倒也長了教訓,開始認識到隨身帶手機的重要性了。

  回到住處,李愚先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並照著前天葛建宇教過的樣子,把髒衣服塞到洗衣機裡轉了一通。看著洗淨甩乾的衣服,李愚由衷地感慨:城里人真會玩,連這樣的機器都能造出來,真是單身狗必備啊。

  泡了包方便麵權當早餐,李愚揣上手機,帶上錢,出門離了小區,準備繼續去街上轉轉,看看有沒有辦法給自己弄到一個身份證。

  路過松寒餐廳的時候,他看到林松寒一個人坐在櫃檯裡,低著頭也不知道是在看書還是在算賬。因為早餐時間已過,午餐時間又沒到,所以店堂裡一個客人也沒有。李愚沒有打擾林松寒,靜靜地走過去了。

  在一個報攤上,李愚買了一份渝海市區地圖,攤開一看,不由又是感慨萬千。前天坐在葛建宇的車上從城區走過,他的感覺還不太明顯,現在一看地圖,才知道渝海市區已經擴大到瞭如此的規模,想來在這樣一個大都市裡找個安身立命的差事也不會太難吧。

  慢慢悠悠地沿街走著,李愚不錯過任何一點信息。在幾根電線桿上,他還真看到了碩大的“**”二字,湊前去看,上面花里忽哨地寫著什麼這個證那個證的,那些字李愚都認識,但湊在一起就猜不出是啥意思了。比如那個什麼“四六級證書”,後面還加著“可上網查驗”,李愚哪懂這個?

  不行,還是得找個人問問才行,李愚在心裡默默地想著。

  正在琢磨著找什麼人問的時候,李愚眼角的余光忽然掃見了一個熟人。他有些詫異,心說在這渝海市自己怎麼可能會有熟人,定睛一看,不禁樂了,原來冤家路窄,他看見的正是昨天和被自己打傷的顏武亮以及他的同伴蔣炯慶。這兩人坐在路邊的一條長椅上,正在懶洋洋地玩著手機,沒有註意到李愚的到來。

  “兩位,又碰上了。”李愚上前打著招呼。

  “呃……”

  顏武亮和蔣炯慶抬頭一看是李愚,像是見了鬼一樣,嚇得趕緊起身,就準備逃跑。顏武亮剛一動窩,卻又捂著胯坐下了,臉上露出痛苦之色。蔣炯慶連忙扶著他,同時用恐懼的目光看著李愚,不知道對方要對自己做什麼。

  “你們跑啥,我又不打你們。”李愚笑呵呵地說道。

  “呃……大哥,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們昨天也是豬油迷了心,冒犯了您,您就把我們倆當個屁放了吧。”顏武亮陪著笑臉央求道。

  “是啊,您就放過我們吧。”蔣炯慶也苦哈哈地說道。

  李愚的武力值,顏武亮和蔣炯慶是見識過的。昨天他們幾個因為是挨打的,所以直接被放了。出派出所的時候,聽說李愚被拘了,心裡都是咯噔一下。他們知道李愚沒犯啥事,最多拘兩天就出來了。而被拘這個賬,李愚肯定要算在他們的頭上。剛才兩個人還在商量著是不是要到別處躲幾天,避避風頭,哪想到李愚這麼快就出來了,而且好死不死地與他們正撞了個正著。

  顏武亮的胯骨,昨天被李愚猛踹了一腳,有些脫臼。從派出所出來後,他在小兄弟們的攙扶下,找了一個小診所,讓一位“退伍老軍醫”給推拿了一下,症狀非但沒有好轉,反而還更厲害了。現在遇到李愚,他想跑都跑不了,只能裝慫,期望李愚能夠放過他們倆。

  李愚用手指了指顏武亮,說道:“你站起來說話。”

  “是!”顏武亮乖乖地站了起來,蔣炯慶在一邊扶著他。

  李愚又指了一下蔣炯慶,道:“你站開一點。”

  “這……”蔣炯慶猶豫了,李愚這個陣勢,明顯就是要單獨收拾顏武亮一個人的樣子。他看了看李愚,又看了看顏武亮,然後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對李愚說道:“大哥,亮子得罪了你,您昨天已經教訓過他了。他現在傷還沒好,您如果氣還沒消,就打我一頓出氣吧,算我替亮子向您賠罪,您看如何。”

  李愚倒是一愣,沒想到這個小賊居然還有如此義氣。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蔣炯慶,問道:“你替他?那可得雙倍,你答應嗎?”

  蔣炯慶聽著膽寒,雙腿都有些打戰,但事到臨頭,也沒法再退了,只能硬著頭皮道:“我答應了!您就出手吧,我絕不敢還手。”

  “不關他事,是我得罪了你,大哥有啥就沖我來吧。”顏武亮把蔣炯慶扒拉到一邊,對李愚說道。。

  “真特喵廢話多!”李愚飛起一腳,正踢在顏武亮脫臼的胯骨上。顏武亮慘叫一聲,便跌回到長凳上去了。

  “亮子,你沒事吧!”蔣炯慶撲上前,驚問道。

  “我沒事……咦,我真的沒事了……”顏武亮摸了一下昨天脫臼的地方,眼睛裡露出驚喜之色。他試探著站起來,又原地跳了兩下,不由得眉開眼笑,道:“哈哈,真的沒事了,一點都不痛了!”

  到了這個時候,兩個人自然知道李愚是沒有惡意了,雙雙向李愚鞠躬道謝,嘴裡的“大哥”二字也是發自於內心而來。

  小混混的世界裡,講的是實力為王。李愚一挑四,能夠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這種實力是顏武亮和蔣炯慶從來沒有見過的,只是聽說市裡幾個黑老大能夠做到這一點。李愚如果要恃強凌弱,逼迫他們倆臣​​服,他們也只能納頭便拜,沒有其他選擇。但李愚卻沒有這樣做,而是出手幫顏武亮解了脫臼的痛苦,這手法又是如此出神入化,豈能不讓兩個人心服口服。

  “你們知道這旁邊哪有吃飯的地方嗎,我請你們倆吃飯。”李愚隨隨便便地說道。

  “那怎麼好意思,當然是我們倆請大哥您吃飯了。”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不必了,我請你們倆吃飯,是有事相求。”李愚說道。
mk2258 發表於 2016-1-21 20:31
   第二十一章大吃大喝一頓
  李愚說要請顏武亮、蔣炯慶二人吃飯,兩個人哪會相信。他們倆實力不如李愚,此前又冒犯過李愚,李愚能夠不計前嫌,幫顏武亮治好了脫臼,這一切都決定了應當是由他們請客。兩個人帶著李愚往飯店集中的地方走,一邊走一邊在心裡犯著嘀咕。
  實力決定地位,以李愚的能耐,兩個人請他吃飯肯定不能太低檔次,大排檔之類的地方是不能選的。可是,要找個像樣的地方,花錢可不少。他們倆都是小賊,本身到手的錢就不多,加上平日里大手大腳,現在兩個人兜里合起來不到500塊錢,萬一大神吃得不開心,豈不是難堪?

  正在為難之間,李愚卻已經先看中了一家館子。館子的門面挺大,隔著明晃晃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店內的裝修也頗為講究,一看就是有點檔次的地方,頗為符合李愚的標準。

  李愚能吃苦是真,但要說有多節儉,那就談不上了。過去,為了等候一個目標,他能趴在雪地裡,連續三天吃乾糧鹹菜。但一旦任務完成,拿到賞錢,他總要叫上師兄師弟們,去城裡最好的館子滿滿地點上一桌子菜,吃個昏天黑地。

  歸鴻門裡的殺手們,基本上都是這樣的做派,舵主韓智從來也不干涉,甚至還有幾分縱容。殺手這個職業,風險極大,大家講究的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誰知道下一次出去辦事還能不能平安回來。

  李愚來到渝海,只跟著葛建宇在外面吃過一頓正餐。雖說那頓飯是李愚付賬,但以葛建宇的摳門勁,兩個人也就吃了不到50塊錢,和盒飯沒啥區別。接下來,他又進了看守所,吃了一頓連菜都沒有的牢飯。他可是整整餓了380年才來到現代,用水滸裡的話說,嘴裡都淡出個鳥了。

  今天的午餐,李愚原本就打算大吃一頓的,現在遇到了顏武亮二人,正好多了個由頭。李愚準備向這倆人問問如何辦身份證的事情,事先請他們吃一頓,有助於提高他們的積極性。

  “我看這家不錯,就這吧。”李愚指了指館子,對二人說道。

  “金凱悅……”顏武亮看了看館子的招牌,舌頭吐出半尺長,腿肚子都有些抽筋了。他支支吾吾地說道:“那啥……李哥,咱們能不能換個地方?”

  剛才這會,雙方已經互相通過名號了。顏武亮和蔣炯慶沒有問李愚的歲數,直接就改口稱他為“李哥”,而李愚也不客氣,照著二人平常的小名,分別叫他們亮子和慶子,這依然是遵循了以拳頭論輩分的規則。

  “怎麼,這個地方有什麼不方便嗎?”李愚問道。

  “這是整個東新區最好的館子之一了,有點貴……”顏武亮的聲音低了八度,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李愚的臉,說道:“李哥,我和慶子兜里,就剩500塊錢了……”

  “我不是說了我請客嗎?”李愚道,“在這裡吃頓飯,要花多少錢?”

  “如果不點啥硬菜……500塊錢也差不多了。”顏武亮道,說完,又加了一句:“還有就是不能點白酒,最多弄點啤酒。”

  “還不能對瓶吹,啤酒也貴。”蔣炯慶也趕緊補充道。

  “那麼,如果花2000塊錢,能吃飽嗎?”李愚又問。

  “這倒是夠了,不過……”顏武亮摸著自己的口袋,欲言又止。

  李愚伸手在他們倆肩膀上推了一下,說道:“想啥呢,說了我請就我請,進去吧。”

  三個人走到金凱悅的門口,早有穿著旗袍的服務員幫他們拉開了門,躬著身請他們進去,並且問道:“三位,有預訂嗎?”

  “沒預訂。”顏武亮道,“有三個人的包間嗎?”

  “有。”服務員應道,她看了看三個人的衣著,然後說道:“不過,我們的包間有最低消費,三個人的小包是1088塊,你們看合適嗎?”

  “1088塊……李哥,要不我就在大廳吧?”顏武亮向李愚請示道。

  李愚擺擺手,對服務員說道:“沒問題,帶我們去包間吧。”

  畢竟是大酒店,服務員的素質還是很高的,儘管看著三個人衣著普通,而且年齡也不大,不像是有能力消費的樣子,但客人說沒問題,她當然也不便說什麼。電視劇裡那種看著顧客衣著寒酸便直接來一句“你吃得起嗎”的刁鑽服務員,天生就是為讓主角裝逼打臉而存在的,在現實中根本就活不過三集。

  以李愚原來的想法,自己對這個時代不了解,點菜這種事情,應當交由顏武亮和蔣炯慶來辦。可是看到他們倆眼睛專往最便宜的菜上瞟,李愚就知道所託非人了。他從二人手里奪過菜單,一口氣點了七八個好菜,又要了一瓶五糧液白酒。顏武亮二人聽李愚報菜名,不禁口水直流,卻又心驚膽戰。他們在心裡盤算著,這頓飯下來,起碼也是2000出頭了,李愚真的會自己掏錢嗎?

  菜很快就上來了,果然是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指大動。李愚向二人招呼了一聲,自己就先下手了。顏武亮和蔣炯慶一開始還有些拘謹,見李愚吃得過癮,肚子裡的饞虫也被勾了起來。如何付賬的問題,早被他們置之腦後,兩個人抄起筷子,開始大快朵頤。

  吃了一陣,肚子裡都墊了點東西之後,三個人開始喝酒。顏武亮和蔣炯慶二人做足了小弟的姿態,一杯接一杯地向李愚敬酒。李愚並不扭捏作態,說乾就乾,杯杯見底,很快,小包間裡的氣氛就熱烈起來了。

  “你們兩個,也是農家子弟,怎麼不去干點正經營生?”

  酒過三巡,李愚指著二人開始問道。此前這兩個人誤以為李愚要收拾他們,互相搶著替對方受責,這一幕讓李愚對他們的看法好了幾分。李愚的價值觀並不復雜,他覺得一個能夠對朋友講義氣的人,再壞也壞不到哪去。至於說小偷小摸之類的,在李愚的世界觀裡根本不認為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聊天中得知二人都是出身農家,李愚更有了拉他們一把的想法。

  聽到李愚的話,顏武亮放下酒杯,嘆了口氣,說道:“誰不想幹正經營生啊,現在幹這個,回家都沒臉見爹娘,走在路上都有人戳脊梁骨。說句糙的,想處個妹紙都沒人要,能和咱對上眼的,肯定也就是個女賊,以後成了家不就特喵是個賊窩了嗎?”

  “我們爹娘都是種田的,沒啥靠山。我們一沒學歷、二沒技術,能找什麼正經營生啊。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會幹上這個?”蔣炯慶也長吁短嘆地說道。

  李愚搖搖頭,道:“話不能這樣說,但凡想做事,哪愁找不到事做。像我今天買地圖的那裡,不過是一個老人,自己擺個報攤子也能掙錢,你們怎麼不能這樣做呢?”

  顏武亮苦笑道:“李哥,你是不了解城裡的事。那老頭擺攤,必定背後也是有人的,要不就是街道上的貧困職工,能辦下攤位證。像我和慶子這種,如果敢在馬路上擺攤,城管一來,能罰得我們連褲子都穿不上。”

  “那到哪個廠子裡去做事呢?我聽人說,渝海有100萬農民工,人家都能找到事做,你們怎麼會找不著呢?”李愚又問。

  蔣炯慶道:“這就是狼多肉少啊,渝海的廠子是多,但來打工的人更多。那些內地來的農民工,能吃苦,要錢又少,我們憑啥跟他們爭?”

  “你就是說你們好吃懶做唄。”李愚笑著說道。

  “嗯……是有那麼一點。”蔣炯慶倒也不否認。

  顏武亮也覺得沒臉說話,於是趕緊岔開話頭,說道:“對了,李哥,你剛才說有事要讓我們幫忙,是什麼事?”

  “是這樣的。”李愚說著,把自己編的那套身份向兩個人說了一遍。兩個人對李愚的經歷都是嘖嘖連聲,話裡話外便透出了要拜師學藝的意思。

  “拜師的事日後再說吧。”李愚道,然後說道:“我自幼就在道觀里長大,從來不知道身份證是何物。可現在到了城裡,沒有身份證寸步難行,你們知道有什麼辦法能弄到一個證嗎?”

  “您是說,辦個假證?”顏武亮問道。

  “是啊,能用就行。”李愚說道。

  顏武亮面有難色,道:“要說辦個假證呢,倒也不難,花200塊錢就能辦好一個,想寫啥都成。不過,這種假證也就是去網吧上上網,找個小旅館開開房啥的,糊弄一下還差不多。真的要用來辦銀行卡,還有應付警察,那就沒戲了,現在身份證都是全國聯網,警察拿他們那個機子一掃,就知道你的信息是真是假,你拿個假證根本就混不過去。”

  看到李愚一臉迷惑的樣子,蔣炯慶便把什麼叫聯網查驗向李愚解釋了一通。李愚像聽天書一般,直感嘆現代科技的神奇,同時對於**這事,也開始猶豫起來了。

  “不過嘛。”蔣炯慶吧嗒了一下嘴,說道:“如果李哥不在乎錢的話,倒也可以辦個真的假證,這就沒問題了,不過,價錢可能會有點貴,最便宜也得幾千了。”

  ————————————PS:書評區有不少兄弟發言,這是好事。誇獎的,橙子紅著臉笑納了,快來誇吧,快來誇吧。至於罵街以及叫橙子趁早太監的,您就洗洗睡吧。一本書2、300萬字,現在剛剛開個頭,你就能知道橙子打算寫什麼,你還真神了。大家看書也不希望千篇一律吧,幹嘛非要拿著這本書和張三、李四的書去對比,有意思嗎?都市區各種爽文多如牛毛,就不能允許橙子寫本和別人不一樣的書?
mk2258 發表於 2016-1-21 20:32
   第二十二章收了兩個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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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叫真的假證?”

  李愚有些大惑不解。

  蔣炯慶便給他解釋開了。所謂真的假證,就是在警方的數據庫裡能夠查到信息,但持證人的身份卻是假的。這種情況,其實就是山寨一份真實存在的身份證,讓持證者假冒原來身份證主人的身份。

  舉例說,某個山溝裡有一個​​農民叫王二狗,他顯然是有身份證的。王二狗這輩子也不會離開這個山溝,不買手機、不開銀行戶頭,所以他的身份證就是一個擺設,沒有任何用處。山寨者假稱身份證遺失,以王二狗的身份重新辦了一個證,再拿出來用,這樣持證人就變成了王二狗,警方的數據庫裡能夠查到他的信息,這就叫真實的假證了。

  要做這門生意,難度是比較大的。造假者需要尋找一些永遠不會離開農村的人,以免他們的身份穿幫。同時,還要保證真實王二狗的年齡、相貌等特徵與山寨證的持有者相去不遠,不至於在警方查驗的時候出現破綻。因為有這些難度,所以這種證件的價格很高,蔣炯慶說的幾千塊錢,已經是幾年前的價,現在沒準都要突破一萬大關了。

  “這倒可以考慮。”李愚微微頷首道。如果不是蔣炯慶給他這樣解釋,他還真弄不清楚這些彎彎繞繞,現代科技的發展,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他智商情商再高,也彌補不了知識儲備不足這個硬傷。

  由這件事,李愚更加強烈地意識到收幾個小弟的重要性。高士新、葛建宇這些人,與他只是合作關係,他不可能過多地去麻煩他們,請他們幫個什麼忙,欠下人情還是另一說,關鍵還要看他們是否願意。反之,如果有幾個小弟,情況就大不相同了,像顏武亮、蔣炯慶這種小混混,只要自己能夠給他們一點小小的恩惠,他們就能為自己衝鋒陷陣,干各種自己不屑於做或者不擅長做的事情。

  想到此處,李愚把話頭又扯回到剛才的事情上,他說道:“我感覺,你們兩個人還是挺不錯的,人很聰明,也很本分,只是走錯了道而已。如果兩位不嫌棄,以後就跟著我幹,你們意下如何?”

  “那當然好了!”顏武亮眼睛發亮,當即就想拉著蔣炯慶一起給李愚行禮了。

  蔣炯慶卻是遲疑了一下,他在桌子底下用腳輕輕地碰了一下顏武亮的腳,然後訕笑著對李愚說道:“李哥看得起我們,我們還有啥好說的。不過,我和亮子啥都不會,也不知道李哥是做什麼營生的,我們別壞了李哥的事情才好。”

  聽蔣炯慶這樣一說,顏武亮也反應過來了,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李愚武藝高強,連掏包的技術都比自己高一個層次,出手大方,同時還沒有一個正式的身份,這樣一個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窮凶極惡的歹徒,要么是玩毒的,要么是搶銀行的。自己上趕著去給他當小弟,這不是玩命嗎?

  “是啊是啊,我們啥也不會,怕是會拖累李哥了。”顏武亮訥訥地改了口道。

  李愚看出了兩個人的想法,他呵呵一笑,說道:“你們想多了。放心,我不會干犯法的事情,也不會讓你們去干犯法的事情。我不是說了嗎,我自幼生活在山里,前天才剛到渝海,現在還不知道能干點什麼營生。不過,你們放心,如果你們願意跟著我,我第一不會讓你們去犯法,第二能夠保證你們的吃喝,捎帶還能點撥一下你們的功夫,你們自己考慮吧。”

  “真的……不做犯法的事情?”蔣炯慶支吾了一會,終於還是壯著膽子問了出來。

  “絕對不會。”李愚說道。

  “如果是這樣,那就沒啥說的,以後請請李哥罩著我們了!”蔣炯慶大聲地說道。

  “對,只要不做犯法的事情,李哥說啥就是啥,就算是刀山火海,小弟也絕不皺一下眉頭!”顏武亮把胸脯拍得山響,向李愚表著忠心。

  解除了被裹脅參與犯罪的擔心,顏武亮和蔣炯慶都輕鬆了一些,開始喋喋不休地問李愚有什麼打算,當然,他們最感興趣的,還是李愚能夠教他們一些什麼樣的功夫。每個少年心裡都有一個武俠夢,過去他們沒見過真正的高手,現在遇到了李愚,而且對方還答應點撥他們,他們早就心癢難耐了。

  李愚也沒有想好該怎麼做,他只是和二人交換了一下手機號,吩咐二人這些天不要再去幹偷雞摸狗的事情,等著他的吩咐。二人自然是連連點頭,哪敢說個不字。

  酒足菜飽,到了結賬的時候,顏武亮二人又小小地擔心了一下。待到看見李愚從兜里掏出一大把鈔票付了賬,他們才放下心來。李愚對人民幣的購買力沒有太深的概念,出門閒逛也揣了五六千,付過飯錢之後,還剩下三四千,索性給顏武亮和蔣炯慶一人分了一千,算是給新收小弟的見面禮。兩個人誠惶誠恐,又欣喜若狂,心下對於這個年齡比自己還小的“大哥”又多了幾分崇敬。

  吃過飯,李愚交代蔣炯慶幫他去打聽身份證的事情,然後便告別二人,返回住處去了。顏武亮和蔣炯慶恭恭敬敬地送走李愚,然後互相對視一眼,眼睛裡都有一些喜憂參半的神色。

  “慶子,你說這個李愚,到底是個什麼人啊?”顏武亮向蔣炯慶問道。

  蔣炯慶搖搖頭:“看不透……他說他才18歲,我怎麼覺得比我還老成。”

  “不會是乾哪個的吧……”顏武亮說著,做了一個大家都懂的手勢。

  蔣炯慶道:“我一開始也擔心這個,可他不是說不會讓咱們當犯法的事嗎?”

  顏武亮道:“是啊,可誰知道是不是緩兵之計呢?萬一先給咱們好處,等咱們上了船,想下也下不來了。”

  “要不,咱們回了他,就說家里人讓咱們回去種地,咱們先避一段時間?”蔣炯慶出了一個主意。

  顏武亮用手摸了一下口袋,裡面那10張大鈔硬硬地還在,他的心不禁有些動搖了:“要說起來,這傢伙還真不錯,請咱們吃飯,一頓飯就是2000多,臨了還一個人發1000塊錢的見面賞,功夫又好,待人也和氣,萬一錯過了這個村,咱們可就找不著這個店了。”

  “是啊,真捨不得這麼個機會。”蔣炯慶嘆道。

  顏武亮咬了咬牙,道:“慶子,我記得有部什麼評書上說過,富貴險中求。咱們在道上混了這麼久,也沒混出個鳥樣。萬一這個李愚真的是乾正道的,咱們跟著他,不就有個出頭之日了?至於說風險,等到了時候再說吧,大不了咱們就跑唄,逃到滄目山里去,他還能為了咱們兩個追到山里去? ”

  “好,就照你說的辦!”蔣炯慶也下了決心。

  想定了退路之後,兩個人又樂觀起來,憧憬著出人頭地的那一天。蔣炯慶問道:“亮子,你說這件事要不要跟其他兄弟說說?”

  “現在不能說。”顏武亮道,“等咱們跟著李哥混出點名​​堂,尤其是做了幾件漲臉的事情,在李哥那裡的位置穩定了,再跟其他人說。要不,這麼多人都跟著李哥,咱倆的位置往哪擺?”

  “你考慮得周全。”蔣炯慶道,“亮子,以後你就是李哥座下的左護法,我排第二,是右護法,咱們在渝海道上,也能排得上號了。”

  顏武亮大笑起來,道:“哈哈,會有那天的。走,咱們趕緊去幫李哥把身份證的事情辦好,如果這麼點事都辦不好,以後就別想得好處了。”

  顏武亮和蔣炯慶在這裡想入非非,李愚則正在街上喘著粗氣慢慢地踱步。剛才這頓飯,李愚點菜的時候就沒控制好數量,見到什麼好菜都想點來嚐嚐。待到上菜之後,他又遏制不住口舌之欲,不知不覺就吃得多了,此時肚子撐得連路都走不動。想到連吃飯帶打點兩個小弟,帶出來的5000塊錢只剩下薄薄的幾張,李愚開始有些心虛了,高士新給的那20萬,看來真花不了幾天。

  如果錢花完了,自己該怎麼辦呢?總不能再賣點什麼首飾換錢吧。照這個花錢的速度,自己就算有金山銀山,也撐不了多久,怎麼著也得找個正經的掙錢營業做做才好。

  慢慢晃悠著,不覺已經來到了小區旁的那條小街上。走過松寒餐廳裡,李愚順便拐了進去,找了張桌子坐下。林松寒正在櫃檯裡寫著什麼,見李愚進來,又看了看廳堂裡的掛鐘,詫異地問道:“怎麼,小李,你就餓了?這才不到四點鐘呢。”

  “不是餓了。”李愚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道,“中午請了兩個朋友吃飯,吃得有些撐了,林大叔能給幫忙做碗消食湯嗎?”

  “消食湯?”林松寒一愣,他看到李愚T恤衫下罩著的肚子的確有些滾圓,不覺有些好笑,他說道:“我可不會做什麼消食湯,這樣吧,這裡有我女兒吃剩下的幾片果丹皮,也有消食的功效,送給你吧。我再給你沏一壺茶,你慢慢喝著,坐一會,差不多也就消化了。”
mk2258 發表於 2016-1-21 20:32

   第二十三章林松寒也看不透了
  從昨天見到李愚第一眼,林松寒就覺得這個人有些不平常。李愚自幼接受的訓練就是讓他在各種場合中表現得與常人無異,使人不易看出他的真實身份,而林松寒卻接受過另外一種訓練,那就是專門識別各種真實的平凡與偽裝的平凡。
  李愚在松寒餐廳吃過一頓早飯,他當時的表現太不正常,有太多的疑點。甚至連名字都如此特別,讓人覺得其中必然有詐。然而,林松寒知道,用不正常來顯示正常,是一種偽裝的更高境界。一般的人都會覺得,一個心裡有鬼的人是不可能露出這麼多破綻的,那麼反過來想,一個渾身都是破綻的人,反而就是不必要懷疑的人。

  太正常就是不正常,太不正常反而是正常,這就是偽裝術中的虛虛實實。正因為李愚露出了這麼多不正常的地方,才引起了林松寒的警覺,這是不是一種大巧如拙的偽裝術,如果的確如此,那麼這個李愚又會是什麼人呢?

  對於李愚跑到店裡來討消食湯一事,林松寒也將其歸入了“不正常”的行列,並相信李愚是故意這樣做,他當然想不到李愚這一次的確是真情流露——他是真的吃撐了。

  雖然猜不透李愚這樣做的原因,林松寒還是拿了幾片果丹皮,又沏了一壺濃茶,送到了李愚的桌上。由於店裡也沒有其他的客人,林松寒送完東西之後,就勢在李愚的對面坐了下來,裝作隨便聊天的樣子,問道:“小李,和什麼朋友吃飯,怎麼會吃得這麼撐?”

  “兩個剛認識的朋友,也算是不打不成交吧。”李愚說道,他心裡坦坦蕩盪,自然不用說什麼假話,當然,這一點又讓林松寒的疑惑增加了幾分。

  “對了,林大叔,我有件事,想請教你一下。”李愚想一出是一出,對林松寒說道。

  林松寒點點頭道:“你說吧,我看我是不是知道。”

  李愚道:“我原來是生活在山里的,對渝海一點都不熟。今天交了兩個朋友,想一塊做點生意,你覺得我們該做什麼好?”

  “這個……”林松寒一下子被問住了,好半晌,他才苦笑著說道:“小李,你這個問題也太寬泛了。你要做生意,總得說說有什麼方向,你和你的朋友有哪方面的能力,有什麼資源,還有,你有多少本錢,所有這些條件我都不知道,怎麼給你出主意?”

  “哦哦,林大叔說得對。”李愚也發現自己問得太傻了,他笑道:“我和我的朋友沒什麼本事,也就是有把子力氣而已。本錢嘛,倒是有個十幾萬,如果不夠,我再去籌一些也不難。還有資源……啥叫資源?”

  林松寒道:“資源就是你的各種關係啊。比如說,你如果要做貿易,能不能找到貨源或者客戶,你有沒有一些政府方面的關係,或者海外有什麼熟悉的關係。總之,能夠對你做生意有幫助的,都是資源。”

  林松寒說的這些,倒沒有超出李愚的知識範圍。即便在明朝,做生意也是講究人脈的,現代社會的人脈與過去有所不同,但原理並沒有差異。李愚想了想,搖搖頭道:“我是初到渝海,不認識幾個人。我的朋友也都是農家子弟,好像也沒什麼關係。”

  林松寒道:“這就有點麻煩了。現在能做的事情不少,不過總得有點經驗才行。像我開這個小飯館,一開始也是走了不少彎路的,因為不懂得規則,什麼顧客的口味啊、備料的多少啊,慢慢摸索了好幾年,這才走上正軌。你們如果想試試,開個小飯館也不錯,只要勤快一點,養活你們幾個人應當沒什麼問題。”

  “飯館……”李愚點了點頭,隨即又笑道:“林大叔,你勸我開飯館,也不怕我搶了你的生意?”

  林松寒也笑了,道:“同行也不一定都是冤家嘛。你們要開飯館,也不一定就在這條街上,和我能有什麼衝突?再說,就算同在一條街上,有時候也不是競爭關係,而是能夠互相提高人氣。我還嫌這條街上的餐飲業不夠發達呢,如果餐飲業再發達一點,來的人多了,我這個小店也能沾點光的。 ”

  “林大叔說得對,我琢磨琢磨,沒準還真開個飯館呢。”李愚說道。

  正聊著,一陣音樂聲響了起來。李愚好奇地四處張望著,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地方是聲音的源頭,轉回頭來,卻見林松寒一臉詫異地望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林大叔,你沒聽到有音樂聲嗎?”李愚問道。

  林松寒用手指了指李愚的褲兜,道:“難道不是你的手機響了嗎?”

  “手機?”李愚這才回過味來,原來聲音的源頭就在自己身上。長這麼大,他啥時候在兜里揣過會響的東西,也正因為此,他明明聽到聲音就在自己身邊,卻一點也沒往自己的褲兜里想。

  慌慌張張地從兜里掏出手機,照著前一天學過的方式在屏幕上劃了一下,一個聲音在手機裡響了起來:“餵,李愚啊,我還以為你又不帶手機出門了呢。”

  “哦,是葛師兄啊。”李愚聽出了是葛建宇的聲音,連忙應道。

  葛建宇卻沒什麼事,只是打電話問問李愚的情況而已,經過昨天的事情,他生怕李愚又整出什麼妖蛾子來。聽說李愚只是出去逛了一圈,現在已經回到小區附近,葛建宇放了心,說道:“我和迎迎剛才正在聊你的事呢,迎迎和她師兄都非常感謝你救了他們,說等過兩天出了院,要請你吃頓飯。”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李愚客氣道。

  兩個人隨便聊了幾句,葛建宇便掛斷了電話。李愚看著手機上的通話畫面消失,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怎麼,有好事?”林松寒笑著問道。

  “哦,只是昨天幫了一個朋友一點忙,他說要請我吃飯。”李愚道,說罷又指著手機,說道:“我剛才只是在想,這麼一個小東西,竟然能夠讓我和別人隔著這麼遠說話,真是太方便了。”

  “你是說……你沒用過手機?”林松寒納悶地問道。

  李愚道:“是啊,這是我接過的第一個電話。”

  林松寒愣愣地看著李愚,好半天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掩飾著說道:“哦哦,是這樣啊,其實打電話很方便的。你記一個我店裡的電話吧,萬一什麼時候不想出門了,可以找我給你送外賣。”

  李愚的話顛覆了林松寒對他的猜測,一個人敢說自己是第一次接電話,這實在是太超出常識了。如果這還是李愚的故弄玄虛之辭,那麼他也未免裝得太過火了。過猶不及的道理,李愚不會不懂,他裝到這個程度,想讓人不注意都不可能。如果李愚真是什麼負有特殊使命的人物,他也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來吸引別人的關注啊。

  難道他真的像自己說的那樣,是一個剛從山里出來的年輕人?可是看他的談吐、作派,哪是與世隔絕的樣子。可要說是裝出來的,他有什麼理由裝得如此異常呢?

  林松寒真是有些看不懂了,不過他還是非常謹慎地掩飾住了自己的懷疑,向李愚報了一個電話號碼,敦促李愚記在手機裡。

  關於手機的操作,此前葛建宇已經向李愚講解過,李愚掌握得也不錯。他把松寒餐廳的電話號碼記下,忽然又想起了韓弘奇給他寫的電話號碼,索性一併掏出來,放在桌上,然後對著字條上的數字,吭哧吭哧地往手機裡輸入。他不懂拼音,但好在現在的手機都支持手​​寫輸入,用手指劃一劃也就行了。

  林松寒坐在李愚對面,不經意地瞟了一眼李愚面前的字條,不由得又是一愣。他抬眼看了看李愚,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小李,這幾位都是你的朋友嗎?”

  李愚道:“也算是吧,不過他們都算我的長輩了。”

  “你不是說,你在渝海不認識幾個人嗎?”林松寒又問道。

  李愚道:“這幾位我也只是見過一次,是在公園裡打拳遇上的,他們想和我切磋一下拳法,所以給我留了電話號碼。我原想著今天早上去和他們見面的,誰想有事耽擱了。”

  “哦,是這樣。”林松寒又點了點頭,心裡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了。

  韓弘奇、黃季平……李愚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來頭,林松寒豈能不知?這都是渝海市退下來的老領導,曾經也是跺跺腳就能夠讓渝海市震上幾下的人物,李愚是怎麼弄到他們的手機號的?當然,作為卸任的領導,手機號已經不需要保密了,可李愚畢竟是一個剛到渝海兩天的無業遊民。這樣一個人,大大喇喇地坐在自己面前往手機裡輸入幾位老領導的手機號,這是向自己炫耀什麼呢,還是真的沒心沒肺……

  平生第一次,林松寒感到看不透一件事了。
mk2258 發表於 2016-1-24 08:15
   第二十四章教拳
  看透也罷,看不透也罷,林松寒只能暗地裡去琢磨了。李愚沒有犯什麼事,林松寒也沒法去盤查他的根底。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天,林姍已經放學回來了,依舊鑽進櫃檯裡去做作業。林松寒看看時間不早,向李愚打了個招呼,便忙著去開火,準備接待來吃晚餐的顧客。李愚此時也消食消得差不多了,於是起身告辭,返回了自己的住處。
  因為中午吃了一頓大餐,晚上李愚沒有再出門去吃飯,而是用兩包方便麵解決了問題,然後便一個人呆在屋子裡研讀藥師本經,打算從中學到一些用毒、解毒的技巧,以備不時之需。

  在李愚那個年代,大師們都很講究閉關悟道,但其實很難做到。一個閉關的大師必須有三五個徒弟在外面服務,否則別說餓死渴死,光是排泄物就能把自己給熏死。而現代社會就沒有這個問題了,李愚租的房子裡有自來水、有煤氣、有電、有廁所,只要買上幾箱方便麵,李愚一個月不出門都沒啥問題,這才是修行者的天堂啊。

  李愚當然沒想過要在這屋子裡一直宅下去,他當年學藝、練武,都是為了能夠在亂世之中活下去。現在歸鴻門已經沒有了,在這太平盛世裡,也不需要他用武藝來保全自己的性命,他還有什麼必要沒完沒了地練功呢?通過這兩天的經歷,他意識到自己最需要做的就是找​​到一個掙錢的營生,在這個世界上掙到錢,以便可以享受這個世界提供的各種奢華生活。

  和申家澤聊天的時候,李愚得知有錢人的一幢豪宅就值幾千萬,一輛豪車要幾百萬,還有什麼美國、歐洲啥的花花世界,都是銷金窩,是需要用無數的金錢去填的。就算不去想那麼遠的事情,就以今天中午的一頓飯來說,那也是2000多塊錢。要想天天吃上這樣的美食,他一個月起碼要掙到10萬塊錢才行,靠變賣自己那點首飾,夠幹嘛用的?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李愚依舊在6點多鐘就醒過來了。他想起前天與韓弘奇的約定,連忙起身,洗漱完畢,也不吃早餐,便匆匆趕往了人民公園。

  公園樹林當中的那片草坪上,韓弘奇和黃季平等人正在百無聊賴地轉著圈子散步,一邊逛一邊罵著李愚。這幾個老頭原本是來跟韓弘奇學韓家拳的,韓弘奇此前也一直教得挺用心,大家其樂融融。自從前天李愚指出韓弘奇的拳法有誤之後,韓弘奇一下子沒了信心,非但不肯再教幾個老頭,連自己每天打幾趟拳的習慣都放棄了,因為他一動起來就想起李愚的那些套路,總覺得自己的動作不對,這哪裡還打得下去。

  韓弘奇原以為,李愚頭一天答應了教他正宗拳法,第二天應當會履約。誰曾想,昨天他在人民公園一直等到中午,也沒見李愚的影子,只能悻悻然地回家。今天一早,他又來到這裡,一顆心患得患失,生怕李愚再次爽約。他甚至在想,如果李愚前天答應的事情只是敷衍了事,那他這後半輩子可就難捱了,正宗的拳法學不著,過去會的又沒信心練下去,這不是坑爹嗎?

  黃季平等人倒是覺得,正宗也罷,非正宗也罷,不就是鍛煉鍛煉身體的事情嗎,何必這樣較真。以那個年輕人連手機號都不願意留下的作派,沒準就是不打算和他們這些老頭玩了。韓弘奇因此而放棄了自己的拳法,實屬不智。

  正在聊著,忽然聽到身後有人說話:

  “各位前輩,李愚有禮了。”

  韓弘奇像是聽到什麼赦令一般,一下子就站住了,猛地回過頭來,看著李愚,驚喜交加地說道:“咦,李愚,你還真的來了!”

  “你這小年輕,怎麼失信了,昨天上哪去了?”黃季平也站下了,衝著李愚不客氣地斥道。說歸說,他的臉上卻是帶著幾縷笑紋,像是一個老爺爺和孫輩鬧著玩一般。

  李愚沒說自己進了看守所的事情,只是說有事耽擱了。韓弘奇也沒深究,而是試探著問道:“那你今天,忙不忙?”

  “不忙。”李愚道。

  “那咱們說好的學拳的事情……”韓弘奇問。

  “晚輩正是來與各位前輩切磋的。”李愚答道。

  韓弘奇笑容滿面,擺著手道:“什麼切磋,你不用給我們戴高帽子,你就是我們的老師,我們就是你的徒弟,你就是來教我們打拳的。”

  “豈敢。”李愚躬身說道,“各位如果準備好了,咱們這就開始吧。”

  韓家拳並不是歸鴻門中最厲害的武功,也就算是剛剛入門的級別而已。李愚當年練這路拳,只是為了打好底子,以便學習更強的功夫。這些年裡,李愚偶爾也會把這路拳撿起來再練一練,算是活動一下身子骨。現在要教韓弘奇等人,對於李愚來說,並沒有什麼壓力。

  一干老頭各自找位置站好,李愚站在最前頭,開始一招一式地練起來,一邊練還一邊講解要領。因為知道學習者都是老頭,他的動作放慢了好幾拍,以便眾人能夠跟得上。

  黃季平、邵海金等人沒什麼功底,也就是學個樣子,湊湊熱門而已。韓弘奇則不同,他練習韓家拳已經有60多年,對於這路拳的每一個細節都十分了解,此時看到李愚練出來的套路,他一下子就能夠找出與自己練的拳法不同的地方,並且迅速地悟出其中的妙處。

  一路拳打完,李愚停下來,笑著對眾人說道:“各位先歇一會吧,這路拳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學完的,不用操之過急。”

  “沒錯沒錯,不用操之過急。”

  黃季平大聲附和著,第一個跑到旁邊休息去了。其他幾個老頭身上也都見了汗,紛紛走到石凳前坐下,同時招呼著李愚也過去坐。

  李愚見韓弘奇還站在場子上,便走上前,說道:“韓老,您也一塊去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韓弘奇道,“你去陪老黃、老邵他們坐一會吧,我把你剛才教的再試一試。”

  “我陪您。”李愚說道。

  韓弘奇婉拒道:“不必了,讓我自己想一想,效果更好。”

  “那晚輩就先去陪黃老他們了。”李愚說著,便來到了黃季平等人的身邊,坐了下來。

  “李老師,喝點水,專門給你帶的。”黃季平遞過來一瓶礦泉水,說道。

  “您客氣了,稱我一句小李就好了。”李愚接過水,恭敬地說道。

  “小李啊,不錯。”邵海金在旁邊誇道,“我看出來了,你的功夫比老韓那個老傢伙更強。他教我們打的拳,總有那麼幾個地方不得勁,今天跟著你練,就舒服多了。”

  李愚道:“邵老過獎了,我豈敢和韓老比。”

  黃季平大搖其頭:“強就是強,連老韓自己都承認你是他的老師,你還謙虛什麼?你沒聽人說嗎,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你現在就是過分謙虛了。”

  李愚只得點頭道:“好吧,那晚輩就不多說了。”

  幾個人又聊了幾句閒話,很自然地便聊到了李愚的生活安排上。邵海金問道:“對了,小李,你上次說你是見到渝海,下一步有啥打算啊?是打算找個學校學習一下,還是準備去找工作就業?”

  李愚道:“我剛到渝海,有個長輩給了我一點錢,當下的生計倒不成問題,不過也不是長久之計。我打算找點事情做,不知各位前輩有何指教。”

  “找點事情做是必要的,年輕人不能總是遊手好閒。”黃季平道,“像你這麼好的身手,去哪個小區應聘個保安,我估計問題不大吧。”

  “應聘保安可太大才小用了,小李,你願不願意到哪個武術隊去當個教練,我可以幫你聯繫一下。”說話的是曾經分管過教科文衛的副市長莊仁泉。

  “當教練,能掙多少錢?”李愚問道。

  莊仁泉道:“這要看情況了,一般剛入職,而且是沒有編制的,一個月可能5000左右吧,另外會有一些業績津貼之類的,有多有少。”

  “這個……”李愚露出了一個為難的表情。其實5000的月薪在渝海這個地方算是不錯了,甚至比葛建宇這個研究生學歷的事業編職工還高。可是李愚花錢花順了手,哪會把5000塊錢的月薪放在眼裡。掙這點錢,他一個月除了房租之外,就只夠在金凱悅再吃一頓飯,這種日子怎麼過得下去。

  “怎麼,嫌工資低?”黃季平的眼睛瞪了起來。

  “不是不是。”李愚趕緊否認,“只是我昨天和兩個朋友說好,想一塊湊錢開個飯館,現在正在籌備。剛說好的事情,爽約就不合適了。”

  邵海金搖了搖頭,道:“開飯館?我覺得是個餿主意。現在渝海的飯館可真不少,除非能夠做出特色,否則風險太大了,我勸你們還是三思。”

  “老邵,你也不能這樣說,開飯館成功的例子也不少嘛。”黃季平反駁道,說完,又換了個口氣,對李愚說道:“不過老邵說得也對,現在開飯館,講究的是特色,沒有特色,光靠賣力氣,還真不太容易。”
mk2258 發表於 2016-1-24 08:19
第二十五章馭夫有術許迎迎
  這幫老頭退休前都是當領導的,要談論什麼大政方針,他們個頂個都能口若懸河,可是要說開飯館這樣的小事情,他們就沒啥主意了。不過,邵海金和黃季平說的“要有特色”的勸誡,李愚倒是記在心上了。
  他也看到了,渝海幾乎每條街上都有餐飲店,另外還有幾條完全以餐飲為主的美食街,在這樣一個環境下,開一個普普通通的飯館,維持生計尚有可能,要想賺大錢談何容易。林松寒覺得李愚可以開個飯館,是因為林松寒自己的追求就是勉強維生。李愚想要的是輕輕鬆鬆地一夜暴富,這就決定了他不能以鬆寒餐廳作為自己的標杆。

  在隨後的幾天裡,李愚每天早上都到公園來教老頭們練拳。名師出高徒,這些老頭原先跟著韓弘奇沒學出啥名堂,跟李愚練了幾天,進步卻都極快,看起來多少有些章法了。當然,其中收穫最大的自然就是韓弘奇,老爺子自從練了正宗韓家拳之後,紅光滿面,精神頭越來越足,對李愚也是越看越喜歡,只恨自己沒個漂亮孫女,無法把李愚招到家里當個入贅孫婿。

  除了教拳之外,李愚餘下的時間就是在渝海的各處閒逛。在顏武亮、蔣炯慶的指導下,他學會了坐公交車、打出租車,甚至學會了用手機導航找飯館。他走的地方和學會的東西越多,掙錢的慾-望也就越大,這麼多好吃、好玩、好逛的地方,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這天,李愚正在網吧裡向顏武亮學習如何玩LOL,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李愚一隻手操縱著鼠標,另一手掏出電話,接通一聽,是葛建宇的聲音。

  “李愚,你在哪呢?”葛建宇似乎是站在大街上說話,旁邊還有一些嘈雜的背景音。

  “我在網吧呢。”李愚隨口應道。

  “什麼,網吧!”葛建宇好懸沒栽個跟頭,幸好站在一​​旁的女友許迎迎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

  “怎麼回事,建宇?”許迎迎低聲問道。

  “這孩子,才幾天就學會泡網吧了!”葛建宇向許迎迎抱怨道。照理說,18歲的小年輕泡網吧也不算啥事,可想到一周前的李愚還是連手機都沒見過的人,現在泡在網吧裡,怎麼琢磨都有一種違和的感覺。

  “那又怎麼樣,說明人家愛學習嘛。”許迎迎道。

  “屁,我敢肯定他是在玩遊戲!他連阿拉伯數字都認不全,還能上網學什麼習!”葛建宇嘟囔著,然後接著對電話裡說道:“李愚啊,我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這麼會工夫,李愚已經又輸掉了一局,他把鼠標交給顏武亮,站起身來問道:“葛師兄,有什麼事情嗎?”

  葛建宇道:“迎迎和她師兄已經出院了,他們說感謝你提供的方子,想請你吃頓飯。”

  “這個就不必了吧?”李愚道,“舉手之勞而已。”

  “不是,吃頓飯是必須的。”葛建宇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說吧。”李愚道。

  葛建宇斟酌著詞句,吞吞吐吐地說道:“嗯,是這樣的……迎迎雖然出院了,但我還是擔心她的身體沒有完全復原,想讓她在渝海呆幾天,我好照顧她一下… …不過,你也知道的……那個那個……”

  葛建宇“那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李愚倒是聽出了他的潛台詞,連忙替他說道:“葛師兄,你是說想讓師嫂住到我那裡去吧?沒問題的,你們住過來,我另外找個地方住幾天就好了。”

  葛建宇大喜道:“那可太好了。另外,你不用走,你那裡不是兩居室嗎,我們倆住一間,你住一間,就可以了。”

  “好,我馬上回去。”李愚說道,“你們到小區樓下等我吧。”

  李愚呆的那個網吧離小區不遠,他出門叫了個出租車,幾分鐘時間就趕回去了。在樓下又等了幾分鐘,這才看到葛建宇開著高士新的奧迪Q7進了院子。

  “他就是李愚?”

  車一停,許迎迎從副座下來,徑直走到李愚的面前,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著李愚,饒有興趣地向跟上來的葛建宇問道。她一向是個膽大潑辣的姑娘,這幾天聽葛建宇說了李愚不少故事,早對這個據說在山溝裡生活了18歲的小伙子感興趣了。此時雖然是初次見面,她卻一點也不見外。

  “呃……師嫂好。”

  李愚被許迎迎給看窘了。許迎迎用的是高校裡師姐看師弟的那種眼神,火辣辣的,帶著無數鉤子,足夠把西門慶都看得臉紅,惶論純潔如斯的李愚了。

  看到李愚的窘態,許迎迎格格地笑了起來,她一隻手挽住了葛建宇的胳膊,伸出另一隻手,遞到李愚跟前,大大方方地說道:“我叫許迎迎,聽建宇說我昏迷的時候你去給我把過脈,不過你肯定沒見過活的吧?”

  “嗯嗯,現在見著了,不勝榮幸。”李愚手足無措地說道。

  “你不會跟人握手?”許迎迎瞪著眼睛道,“女士伸了手,你不握是很不禮貌的喲。”

  “這……”李愚看了看葛建宇,見葛建宇臉上也是一副無奈的樣子,只得硬著頭皮伸出手去,和許迎迎握了握。那種柔若無骨的感覺,讓李愚的心又莫名地抨抨跳了半天。

  捉弄完李愚,三個人一道上了樓。李愚掏鑰匙打開房門,把葛建宇兩口子迎進門,然後說道:“這幾天,葛師兄和師嫂就住在這裡吧。葛師兄,你不是說你單位有張床嗎,我住到你那裡去就可以了。”

  “不用。”許迎迎道,“你這不是兩間屋嗎,我和建宇住一間就可以了。我可不會白住喲,我會給你們做飯,保證你們吃得滿意。”

  葛建宇道:“是啊是啊,李愚,迎迎做飯很好吃的,原先我們在渝海沒有住處,迎迎一直都沒有機會露一手,現在好了,借你這個地方,咱們可以好好品嚐一下迎迎的手藝。”

  “這怎麼合適?”李愚猶豫了。這兩口子可是還沒成親的,偷偷摸摸住在一起也就罷了,還讓自己在旁邊圍觀,難道他們就沒什麼忌諱嗎?可是,人家說到這個程度,他再矯情地非要搬出去住,似乎也不太合適。

  唉,算了,既然這對狗男女都不在乎,自己怕啥?沒準這個時代的人就是這樣開放,誰讓自己是個400歲的老妖精呢。

  想到此處,李愚也就坦然了,他向許迎迎道了聲謝,然後便開始把自己的鋪蓋等搬往小臥室,把主臥的大床留給葛建宇二人。

  葛建宇性格比較內在,不太說話,許迎迎卻是一個活潑過頭的女孩子,也許這就叫互補吧。她一邊手腳麻利地收拾著屋子,一邊對李愚問長問短,倒是很快就和李愚混得很熟了。

  “李愚,我不會是第一個和你握過手的姑娘吧?”許迎迎一邊用蹾布拖著地,一邊向李愚問道。

  “那當然不是。”李愚紅著臉否認道。

  “那你臉紅什麼?”許迎迎追問道。

  “我……我沒臉紅啊。”李愚只覺得臉比炭火還熱,像是過去練功岔氣的感覺。

  “聽建宇說,你一直都生活在道觀裡,前兩天才出山,你跟我說,你跟哪個女孩子拉過手了?”許迎迎道。

  李愚撓了撓頭,道:“我也有師姐的。”

  許迎迎一下子跳到李愚面前,拄著蹾布,帶著一副八卦臉,說道:“哇,青梅竹馬的師姐耶,她現在上哪去了,你怎麼沒把她一塊帶到城裡來? ”

  “不是你說的那種……”李愚訥訥地說道。

  “是你自己說的,你和你師姐拉過手。”許迎迎窮追不捨,作為一名已經拿到畢業證的女碩士,調戲小男生是她和她的同伴們最熱衷的遊戲。

  “我們是為了練功,就是這種……”李愚說著,一眼看到站在一旁滿腦子黑線的葛建宇。他不容分說,伸手拉住了葛建宇的一隻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腕子一翻,另一隻手往上一搭,直接把葛建宇給按倒在地,疼得葛建宇哇哇地鬼叫起來。

  “就是這樣,這叫分筋錯骨手。”李愚若無其事地鬆開手,對許迎迎說道。

  “太漂亮了,我要學,我要學!”許迎迎拍著巴掌歡喜地喊道。

  “你們聊你們的,幹嘛拿我練手……”葛建宇哭喪著臉站起身,一邊揉著腕子,一邊抱怨道。

  許迎迎假意地板著臉,瞪著葛建宇道:“我跟你說,我打算在這裡多住幾天,向師弟學幾招功夫,以後你敢跟我呲牙的話……”

  “老婆,我什麼時候跟你呲過牙,我一直都聽你的好不好?”葛建宇沒好氣地說道。

  “那還不是因為我馭夫有術?”許迎迎得意地說道。

  “呃,你們繼續,我去屋里呆一會……”李愚有點後悔自己答應留下來了,天天看著這兩口子秀恩愛,實在是受不了啊。單身狗也有人權的好不好!

  “好了好了,迎迎,別鬧了。”葛建宇畢竟比許迎迎懂事一點,他掏出手機看了看,說道:“快到六點了,咱們吃飯去吧,咱們和振亞師兄約的時間就是六點呢。”
mk2258 發表於 2016-1-24 08:22
   第二十六章想到一起去了
  葛建宇沒有告訴陳然千年醉解藥藥方的來歷,但並沒有瞞著許迎迎和貢振亞。兩個人病好之後,不約而同地決定要請李愚吃頓飯,以示感謝,這也是人之常情吧。
  吃飯的地點是由葛建宇安排的,就在華府苑小區旁邊不遠的一個酒樓,屬於中等檔次,不能和金凱悅這樣的酒樓相比。葛建宇這樣選擇當然也是有道理的,許迎迎和貢振亞一個是還沒畢業的碩士,一個是在讀的博士,算上葛建宇自己,也不是啥有錢人,所以也就只能選一個這樣的酒樓了。

  李愚獻藥方,把許迎迎和貢振亞二人從沉睡中救醒,可以說是有救命之恩了。但因為李愚的年齡,加上藥方的效果太過顯著,總給人一種輕而易舉的感覺。想想看,某人得了重病,結果來個小孩子,撒泡尿就給澆醒了,大家會覺得有什麼了不起嗎?許迎迎和貢振亞二人嘴裡說著要感謝李愚,心裡卻沒有那麼隆重的感覺。

  李愚一走進酒樓,就猜出了對方心裡的想法,不過也沒有什麼不悅的感覺。在李愚心裡,許迎迎和貢振亞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不是他們打開藥師洞,就不會有他李愚的今天。這倆人中毒,說起來都是拜李愚所賜,他獻出藥方救治二人,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充其量也就是回報而已。

  有了這樣的想法,李愚當然不會挑什麼禮,而是笑吟吟地跟著葛建宇、許迎迎來到了預訂的包間。

  包間裡,已經坐著一位二十六七歲的年輕人,梳著分頭,戴著眼鏡,如果不是皮膚帶有一些黝黑之色,看起來就是一個文質彬彬的樣子。李愚認得,此人就是和許迎迎一道中毒的貢振亞,是雲江大學的博士生,擱在明代就相當於進士了。說到貢振亞的膚色,自然是因為經常參加野外考古活動而留下的痕跡。據許迎迎介紹,貢振亞研究能力頗為了得,已經發過好幾篇核心期刊上的論文,是導師楊子益的得意高徒。

  看到李愚一行走進來,貢振亞連忙起身,對李愚拱了拱手,說道:

  “這位就是李愚……師弟吧,我叫貢振亞。聽說是你獻出的藥方,才救了我和許師妹,一直沒機會當面表示感謝。”

  在稱呼李愚的時候,貢振亞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用了葛建宇的稱呼。

  李愚也連忙拱手向貢振亞問候,雙方客氣了幾句,誰都不肯先坐下。最後還是許迎迎大大咧咧地打了個圓場,眾人這才打著哈哈,一起坐了下來。

  點菜的事情,自然就交給了許迎迎。許迎迎自稱會做菜,同時也是一個十足的吃貨。她最擅長的就是在既定的預算範圍內選出最好吃而且足夠吃的菜,這是幾位男士都自愧不如的天賦技能了。

  吃飯的程序大同小異,不外乎先聊天,等菜上來之後,互相勸菜,接著互相敬酒,吃到有七分飽的時候,大家的關係也有七分熟了,於是可以開始聊一些比較深入的話題。

  “李師弟,我聽建宇說,你小時候一直生活在山里,難道義務教育也沒有接受過嗎?”貢振亞好奇地問道。

  李愚搖了搖頭,道:“我沒有上過學。”

  “那你……應該識字吧?”貢振亞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問出口來了。這樣的問題,的確是有些唐突的。

  李愚道:“師父教我認過字……不過,你們山外用的這種簡體字,我認不太全。”

  “其實有繁體字的基礎,認簡單字也不難。”葛建宇道,“李愚學東西很快的,我帶他去買手機,他從來沒有用過,結果不到10分鐘就啥都會用了。對了,今天我給李愚打電話的時候,他還說他在網吧裡呢。”

  “建宇說你在網吧玩遊戲,是不是這樣?”許迎迎笑吟吟地問道。

  李愚有些羞澀地點點頭道:“的確,兩個剛認識的朋友說帶我去開開眼界,玩一種叫作擼啊擼的遊戲,不過我還真不太會。”

  “她是高手。”葛建宇用手指了指許迎迎,道,“她上本科的時候,是學校電競協會的會長呢。”

  許迎迎笑道:“那是他們想用我的名義去吸引別人報名,女生當會長就這點好處。”

  大家嘻嘻哈哈地閒扯了幾句遊戲,貢振亞又轉回了早先的話題,問道:“那麼,李師弟,你就沒打算在城裡找份工作,或者上哪補補課,拿個學歷? ”

  “學歷嘛,暫時就算了。”李愚答道,這幾天和顏武亮等人混在一起,他對現代的很多概念也了解得差不多了,知道學歷是怎麼回事。他說道:“不過我倒真的是需要找份工作來做,要不生計都成問題了。”

  葛建宇對貢振亞說道:“高老師倒是說過,可以介紹李愚到文物店去打打雜,月薪大概3000左右,有業績的時候還有提成,可惜李愚沒有興趣。​​”

  李愚道:“高老師的好意,我自然是心領了。不過,我最近打算跟朋友合做一點生意,文物店那邊的事情,只能先放放了。”

  “做生意?你是想自己創業嗎?”許迎迎問道。

  “也不算什麼創業吧,就​​是找個營生糊口而已。”李愚道。

  貢振亞問道:“你們打算做哪方面的業務呢?”

  李愚道:“這個還真沒想好,有位大叔建議我開個飯館,不過其他人都覺得這個主意不太好。”

  “開飯館啊!”許迎迎來了興趣,她盯著李愚問道:“你們缺大廚嗎,你看我去應聘怎麼樣?”

  “師嫂這麼高學歷,去一個小飯館當大廚不是大才小用了嗎?”李愚只當許迎迎是開玩笑了,隨口回答道。

  誰料想,許迎迎卻是一臉嚴肅的樣子,說道:“李愚,我沒跟你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如果你們缺個大廚,我真的想去應聘。”

  “呃……”李愚不知道說啥好了,直到現在,他仍然認為許迎迎就是在惡搞,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回應才好。

  葛建宇拍了拍許迎迎,道:“迎迎,你別鬧,你沒看李愚都被你嚇著了。”

  許迎迎道:“我真的沒鬧,經過這一次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再乾考古了。貢師兄,你記得咱們在藥師洞裡見著那個殭屍嗎?這幾天我一做夢就夢見他,嚇死我了。”

  李愚聞聽此言,不由撇了撇嘴,他知道許迎迎說的殭屍是指範無痕。那老傢伙也不知道弄了點什麼藥,居然能夠讓自己的肉身歷經近400年而不腐爛,連那副欠揍的神情都沒改。許迎迎在漆黑的洞穴裡乍一見著,接著又被千年醉熏倒,心裡留下陰影是在所難免的。要說起來,考古這活還真不是普通女孩子就能幹的。

  許迎迎當年選擇考古系,其實也是無奈,主要就是圖這個系報考的人比較少,容易錄取。學了考古之後,她才發現自己並不適合幹這行,成天刨墳鑽墓的,與她的性格相去太遠了。這一次中毒,讓她下定了決定,要離開這個行當,所以她說要去給李愚當大廚一句,還真有幾分是當真。

  葛建宇撫了撫許迎迎的後背,算是安慰她一番,然後說道:“不想幹考古也沒事,我求一下高老師,看能不能在文物協會這邊給你找個位置。反正搞文物鑑賞這方面,和你的專業也比較切近。”

  許迎迎搖頭道:“我不想成天跟那些古玩打交道,弄得一個人渾身上下都是霉味。有你在體制內就足夠了,我想自己創業,自由一點。”

  貢振亞在心裡暗自嘆息,但也沒說什麼。考古系的學生畢業之後真正幹本行的,連兩成都不到,許迎迎作出這樣的選擇,也並不奇怪。他順著許迎迎的話頭,問道:“師妹,你要創業,想好做哪方面沒有?”

  “想好了呀。”許迎迎道,“不瞞你們說,我原來就想要開個飯館,這不,李愚說他也要開飯館,正好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李愚,我跟你合夥,怎麼樣?”

  葛建宇的臉色明顯有些難看了,不過他一向是個妻管嚴,對於許迎迎的各種奇思妙想,他只有附和的份兒,不敢反對。開飯館這事,許迎迎以往跟他說過不下30遍,甚至還曾經興致勃勃地規劃過要開多少家分店,樓上樓下如何裝修等等。對此,葛建宇一向只是當成許迎迎的意淫,覺得完全不具有可能性。可是,聽許迎迎現在這個意思,似乎她真的有這樣的念頭了。

  和李愚合夥開飯館?葛建宇心裡不知道是個啥滋味。他當然不至於吃李愚的醋,因為李愚比許迎迎要小六七歲,許迎迎肯定只是把李愚當成一個小弟弟來看待,不會有別的什麼念頭。李愚這個人,經過這幾天的接觸,葛建宇倒也有幾分看好,覺得他淳樸、友善,而且不乏聰明。可是,再怎麼著,畢竟也是剛剛認識沒幾天的人,他怎麼能讓許迎迎和他合作呢?

  許迎迎沒有葛建宇那麼多的心思,作為一個女孩子,她看人更多的是憑直覺。她與李愚接觸至今,總共也就是兩三個小時,但她卻覺得,這個小伙子是值得信賴的伙伴,和他合作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mk2258 發表於 2016-1-24 08:23
第二十七章貢振亞的金點子
  李愚看看葛建宇,又看看許迎迎,想了一會,向許迎迎問道:“師嫂,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許迎迎道。

  “葛師兄,你看呢?”李愚又向葛建宇問道。

  葛建宇聳了一下肩膀,苦著臉說:“迎迎決定的事情,我還能怎麼樣?”

  李愚笑了,說道:“如果師嫂真有這個想法,那小弟求之不得。我是這樣想的,我和我的那兩個朋友一起開個飯館,師嫂可以過來給我們幫幾個月的忙。如果覺得我們這裡還行,那麼再談合作的事情。如果不合適,師嫂隨時可以離開。你們覺得這樣是不是更好?”

  “咦,這倒是一個好主意。”葛建宇一下子活了過來,他怕許迎迎說什麼反對意見,搶著說道:“迎迎,我覺得李愚這個主意不錯。你看,現在你已經畢業了,楊教授也說了,讓你好好休息,後期的工作不需要你參加,你只需要等著拿畢業證就行。趁這幾個月時間,你就權當到李愚他們那裡去玩玩,幫他們做點事。如果覺得他們那裡適合你,咱們再說合作的事情。萬一不合適呢,咱們再換別的地方,你看怎麼樣?”

  從葛建宇的內心來說,自然是不樂意許迎迎去開什麼飯館的,他更希望許迎迎能夠進到體制里當個公務員,最不濟也應當找個公司當個白領。可是,許迎迎說了想開飯館,他又不好反對。李愚的這個方案,對葛建宇來說,就是一個緩兵之計。趁著這幾個月沒什麼事,許迎迎可以先到李愚那裡去體驗一下,葛建宇相信,以許迎迎一貫的作派,只要呆上兩個月,肯定就膩了,屆時他再勸許迎迎去考公務員或者找別的工作,就沒什麼阻力了。到飯館去體驗兩個月,畢竟不會記錄到檔案裡,不至於讓許迎迎留下一個開過飯館的經歷。

  許迎迎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道:“這樣倒也可以,不過,李愚,我可跟你說好了,如果咱們的飯館開得好,你一定得給我留出股份,我也不要太多,20%就夠了。到時候這些股份值多少錢,我會算給你。”

  “師嫂放心,該留給你的股份,一點也不會少。”李愚笑呵呵地應道。

  許迎迎想和他合作開飯館,是李愚始料不及的事情。但從許迎迎一開口,李愚就動心了。他是一個明朝人,對於現代社會的了解非常有限,指望他來經營好一個飯館,是很不現實的。顏武亮和蔣炯慶雖然是現代人,但這倆傢伙過去只幹過偷雞摸狗的事,對於他們有多少經營能力,李愚完全缺乏信心。

  許迎迎的情況則完全不同,她是一個碩士研究生,照李愚的認知,那就相當於當年的舉人了,智商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從剛才與許迎迎的接觸中,李愚能夠感受到,許迎迎為人熱情、性格開朗,正滿足作為一個飯館掌櫃的特質。如果能夠把許迎迎拉到自己的團隊裡來,他就不用太操心日常經營的事情了。

  貢振亞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好生覺得有趣。聽到許迎迎和李愚達成了一致,他笑著說道:“祝賀二位,許師妹天資過人,有她加盟,李師弟的飯館肯定會生意興隆,蒸蒸日上的。”

  “謝貢師兄吉言。”李愚謝道。

  貢振亞擺擺手,道:“先別忙著謝,我還有話沒說呢。”

  “師兄想說什麼就說吧。”許迎迎道。

  貢振亞道:“你們光說了開飯館,可是開什麼樣的飯館,你們考慮好沒有?現在滿大街都是飯館,你們的飯館如果沒什麼特色,恐怕也不容易經營下去吧?”

  聽貢振亞這樣說,李愚也把笑意收斂起來了。他說道:“貢師兄說對了,這些天,我也一直在觀察渝海城裡的飯館,看到各式各樣的飯館實在是太多了。要想做得好,就得選好地段,裝修好門臉,可是這樣一來,花錢就太多了,只怕我負擔不起。”

  貢振亞故作矜持道:“我倒有個點子,不知道李師弟、許師妹兩位老闆感不感興趣。”

  “貢師兄有什麼點子,快說出來!”許迎迎眼睛發亮,盯著貢振亞道。

  貢振亞搖搖頭道:“道不輕傳,我的點子可是個金點子,許師妹打算怎麼謝我?”

  許迎迎呸了一口,道:“貢師兄,你那點歪歪腸子,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讓我幫你介紹白師妹嗎?這太容易了,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說你要向她表白。”

  “別別別!”貢振亞臉上頓時現出了尷尬之色,他連忙說道:“現在還不行,以後需要請許師妹幫忙的時候,還請許師妹助我一臂之力。其實,我的點子也不是太複雜,我是想,李師弟不是通曉藥理嗎,不知道對藥膳是不是有研究。”

  “藥膳?”李愚眼睛一亮,這個問題還真問到點子上了。

  李愚的確學過一些醫理,不過主要是針對解毒和跌打損傷一類,屬於殺手的自保手段,藥膳這方面的知識,並不在他所學的範圍之內。不過,這幾天他研讀藥師本經,卻看到過其中專門有一章是涉及到藥膳的。據藥師本經記載,藥師門的某一任前輩也是個吃貨,對於用毒解毒方面的正道不感興趣,卻對用各種中藥材與食材相配、烹調出美味而且具有某些藥理功效的食物十分熱心。這位前輩遍訪名山,採集各地的藥物和食材,反復進行實驗,研究出了大量的藥膳食譜,一一記錄在案。

  李愚當初讀到這部分內容的時候,只是覺得好笑,並沒有想過這些知識與自己有什麼相干。現在聽貢振亞這樣一說,他才發現,自己真是身處寶山而不知,這樣現成的藥膳方子,隨便拿幾個出來,還愁自己的飯館不火?

  貢振亞說開了頭,也就不再保留了,他說道:

  “現在很多人都有錢了,山珍海味吃得也不少,對於這些人來說,能夠吸引他們的,一是不同的味道,二是養生。能夠做到這一點的,莫過於藥膳。正宗的藥膳館,目前在淇化有三四家,全都是賓客盈門,要訂座需要提前好幾天才行。我曾經隨楊老師去赴過一位富豪的宴請,就是在淇化的一家藥膳館。我們一桌總共也就是六個人,你們猜,那頓飯吃了多少錢?”

  “多少?”許迎迎問道。

  “整整一萬二。”貢振亞說道。

  “一萬二!”

  幾個人都震驚了。葛建宇跟著高士新,也見過一些場面,要說一頓飯吃掉上萬塊錢的事情,他也不是沒有見過。但不管怎麼說,六個人吃掉一萬二,也絕對是大手筆了,這就是藥膳館的魅力嗎?

  貢振亞道:“你們肯定會覺得,我們是點了什麼山珍海味,喝了什麼名酒,這才花了這麼多錢吧?其實不是,我們吃的東西非常普通,就是一缽燉雞、一份紅燒肉,還有豆腐、蔬菜之類,喝的酒也是黃酒,不是茅台、洋酒之類。”

  “那怎麼會那麼貴呢?”許迎迎好奇地問道。

  貢振亞道:“我聽那個富商介紹,那缽燉雞,是那家藥膳館的招牌菜。雞是尋常的雞,但卻是用24種中藥材燉了48小時的,味道非常特別,既有雞的香味,又有一種甘甜醇厚的氣味。而且據說吃了這種雞,能夠滋陰補腎,調理氣血。你們想想看,對於那些有錢人來說,花幾千塊錢吃一缽這樣的雞,算得了什麼呢?”

  “我明白了!”許迎迎道,“就像王老吉一樣,對不對?”

  “正是如此。”貢振亞說道。

  要說王老吉,絕對是飲料市場上的奇蹟。它的成功,正是迎合了人們的養生、保健需求。一句“怕上火喝王老吉”的廣告,讓人們拋棄了可樂,選擇了涼茶,成就了數百億的銷售額。歸根結底,還是人們有錢了,開始講究健康了。藥膳的市場,也正是如此。

  許迎迎把頭轉向李愚,滿含期待地問道:“李愚,你師父有沒有教過你做什麼藥膳啊?你不是說你師父是道士嗎,道士最擅長養生了,你肯定知道怎麼做藥膳,是不是?”

  李愚點了點頭,道:“我的確見師父做過一些藥膳,不過有些方子,我還要再回憶一下。貢師兄說的燉雞之法,我知道的不下10種,有補氣方,有活血方,有寧神方,各有裨益。”

  “有沒有減肥美容方啊?”許迎迎搞怪地問道。

  李愚想了一下,說道:“還真有,有一種八珍益母方,用茯苓、白朮、蘇葉等12味藥材,有怯斑美容之效。”

  “哈哈,我們發達了!”許迎迎大笑起來,“只要把這個牌子打出去,多少有錢人家的黃臉婆都會來吃飯,一鍋雞湯咱們也賣個3000塊錢。你還別嫌貴,就這價錢,你還得排隊呢。李愚,還想什麼,趕緊把你知道的藥方都寫出來,咱們就開藥膳館了!”

  李愚被許迎迎的熱情給雷住了,他轉頭對葛建宇道:“葛師兄,我怎麼覺得師嫂天生就是開飯館的,我琢磨著,這飯館開起來,真沒我啥事了。”

  “到時候也沒我啥事了。”葛建宇看著眉飛色舞的女友,鬱悶地說道。
mk2258 發表於 2016-1-24 08:24

   第二十八章葛建宇的私房錢
  吃過飯,貢振亞自己找地方投宿去了,李愚等三人步行回到了華府苑。
  依著葛建宇的愚見,回去之後,他們小兩口就該躲到自己的房間去做些兒童不宜的勾當了。前些天許迎迎一直都在住院,根本沒給葛建宇什麼機會,葛建宇渾身的荷爾蒙早就積存得快要溢出來了。誰料想,許迎迎此刻腦子裡只有開藥膳館的念頭,一進屋就拉著葛建宇一道鑽進李愚的房間裡,迫不及待地開始做起規劃來了。

  “咱們一開始不用租太大的門面,只要整潔就行,地段也不需要太好……葛建宇,你別搖頭,我跟你說,越是這種走高端路線的飯館,越是要開在偏僻的地方……飯館裝修是一件麻煩事,最好的方式是直接接手一家別人不做的飯館,稍微改造一下就能營業……工商註冊也要抓緊去辦,建宇,高老師那邊有沒有認識的人,能不能請他幫忙走走路子,要不工商註冊一拖就是幾個月,黃花菜都涼了……”

  許迎迎揮動著手臂,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葛建宇老老實實地坐在一旁,拿著台筆記本電腦,把許迎迎的指示一條條記錄下來,以便日後照著操辦。他看出來了,女友這一回是真的動了心思,考研那會都沒見許迎迎這樣認真過。

  “李愚,你說你師父擅長做藥膳,你能不能抓緊時間把藥膳的配方寫出來。對了,我可提醒你,這配方是咱們藥膳館的'孬耗',絕對不能洩露出去。”

  “啥叫'孬耗'啊……”李愚傻眼了。

  “Knowhow,就是核心技術的意思。我跟你說,以後藥膳館開起來,你就是咱們的CEO,不懂英語可不行……”

  “稀伊鷗……”

  “迎迎,你就別難為李愚了,他才到城裡幾天啊,你說這麼多英文單詞,他能懂嗎?”葛建宇出來打圓場了,他指了指筆記本電腦,說道:“迎迎,你剛才說了這麼多,我初步匡算了一下,這個藥膳館要開張,起碼要50萬的投資,這可是一筆大錢啊。”

  “50萬?怎麼要這麼多?”許迎迎覺得有些意外。她和葛建宇都是窮人家的孩子,兩家的家境都不算寬裕,50萬對於他們來說,是個很大的數字了。

  葛建宇道:“租個門面,就算是地段偏一點,面積小一點,一年起碼也要30萬以上吧?簡單裝修一下,添置一點東西,不得10萬嗎?飯館開始營業,備料、僱工,還有水電燃氣,都是必不可少的支出,沒有10萬的流動資金,只怕支撐不下來。我說50萬,還是往低處算了,一個像樣的館子,投入100萬也是尋常的事情。 ”

  這幾年,葛建宇一直給高士新跑腿打雜,歷史知識學了多少,只有天知道,但市面上辦各種事情的行情,他卻是門兒清。在這點上,許迎迎和李愚都遠不如他。

  聽完葛建宇的話,許迎迎想了想,問道:“建宇,咱們還有多少存款?”

  葛建宇的臉色有點難看,這種事似乎不是適合當著外人的面說的。不過,許迎迎發問了,他也不好不答,只能含糊地說道:“沒多少,總共也就是10萬多一點。”

  憑著葛建宇的工資,兩口子當然是存不下10萬塊錢的。但高士新在古玩行當裡是個活絡人物,經常會去幫別人做做鑑定,或者參加一些研討會等等,葛建宇跟著導師鞍前馬後,也能賺點小錢,幾年下來,也就存出了這麼10萬塊錢。這些錢都是葛建宇的私房錢,準備留著交房子的首付用的。

  許迎迎撇了撇嘴,道:“怎麼才剩下這麼點錢?……李愚,這樣吧,你不是說你還有兩個朋友一起入夥嗎,咱們每人出10萬塊錢,湊個40萬,先做起來,怎麼樣?”

  沒等李愚說什麼,葛建宇先反對了:“迎迎,這錢不能動,我們單位最近有可能要建集資房……”

  “你上次不是說還要過一年嗎?”許迎迎斥道。

  葛建宇道:“是啊,可是把這錢用掉了,這一年讓我上哪湊10萬塊錢去?”

  許迎迎道:“你就對我們這麼沒信心?以藥膳館的利潤,最多半年就能夠回本,到時候我還你20萬,怎麼樣?”

  “這……”葛建宇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般,又想抗議,又沒膽子,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心酸。

  “師嫂,你們的錢還是留著吧。”李愚發話了,他說道:“我手裡還有一些錢,你們買房子的錢,還是先留著吧。”

  “這不行,你的錢是你的錢,這個藥膳館我還想入一股呢,不出錢怎麼行?”許迎迎堅持道。

  李愚勸道:“師嫂,你的股份,我肯定會給你留著的,錢這方面,我來想辦法就好了。師嫂你也別為難葛師兄了,他存點錢也不容易。”

  葛建宇尷尬道:“李愚,倒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我們單位馬上要交集資款了,到時候如果交不上錢……”

  “哼,我知道你就是個守財奴!”許迎迎氣呼呼地罵了一聲,然後便拂袖而走,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李愚,你看這事……”葛建宇看著李愚,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李愚道:“師兄,你別為難,師嫂想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你也要理解。我想這樣吧,你就把錢給師嫂,讓她投進來,回頭我暗地裡還你10萬塊錢,你自己存起來,別讓師嫂知道,這樣就兩全其美了。”

  “這多不好意思?”葛建宇口是心非地說道。

  其實還真不能怨葛建宇小氣,俗話說人窮志短、馬瘦毛長,葛建宇就屬於這種情況。他已經是二十七歲的人了,只等許迎迎一畢業,就得考慮結婚的事情。面對著人生的第一大事,他手裡沒有點錢,心里肯定是不踏實的。其他的同齡人結婚都有家裡支持,無論是買房還是操辦婚禮,都不用愁錢的問題,而他是來自於農村,家裡根本拿不出錢來幫他,他好不容易攢下10萬塊錢,哪敢隨便花掉。

  這些事情,他不便對李愚說,但許迎迎的想法,他又不敢違逆,這就讓他左右為難了。李愚現在提出的這個方案,既能讓許迎迎滿意,又能免去他的後顧之憂,他當然是要對李愚感激不盡的。

  “可是,李愚,你有這麼多錢嗎?”葛建宇解決了自己的問題,旋即又替李愚操起心來。

  李愚點點頭道:“這件事師兄就不用管了,對了,你方便不方便幫我約一下高老師,說我想拜訪他一下。”

  “你是說……這不太好吧?”葛建宇猜出了李愚的想法。此前李愚賣金鐲子給高士新的事情,葛建宇已經聽高士新說過了,也知道李愚拿到了20萬塊錢。現在李愚讓他約高士新,他自然能夠想到李愚是要變賣其他的首飾。明明是許迎迎要和李愚合作開飯館,卻讓李愚一個人去籌錢,這讓葛建宇很是不安。

  “沒關係,我有分寸的。”李愚拍了拍葛建宇的肩膀,說道,“快去陪師嫂吧,她肯定還在生你的氣呢。”

  聽到李愚說起許迎迎,葛建宇的氣一下子就洩了。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垂頭喪氣地說道:“唉,看來又要當床頭跪了……師弟啊,記住師兄的教訓吧……”

  葛建宇灰溜溜地離開了,鑽進小房間之後,是跪了鍵盤還是跪了主板,就只有天知道了。

  第二天,李愚照常很早就起來了,走出房間,卻見許迎迎正在廚房裡忙活著。看到李愚出來,許迎迎笑吟吟地說道:“李愚,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哦,習慣了,過去早上都要起來練功的。”李愚答道。

  “真是好習慣。”許迎迎道,“建宇現在還在呼呼大睡呢,拖都拖不起來。”

  “師兄太累了吧​​。”李愚信口答道。

  無心的一句話,卻讓許迎迎的臉騰地一下就紅透了,她呸了一口,笑道:“李愚,看不出來,你還挺**的。”

  “什麼意思?”李愚很無辜地問道,他說那話真的沒什麼所指,不知許迎迎為什麼會如此敏感。

  許迎迎也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多心了,她掩飾著說道:“李愚,我們昨天說的事情,你覺得怎麼樣?”

  李愚道:“師嫂昨天說的那些,我覺得都挺好的。我想事不宜遲,咱們今天就開始找地方吧。我對渝海不太熟,不過我的那兩個朋友對這裡是挺熟的,要不咱們今天幾個人碰個面,分一下工,看看誰該干什麼。”

  許迎迎道:“我也正有這個意思,以後咱們四個人就是藥膳館的股東了,是該早點見見面。對了,李愚,我已經說服建宇了,他說可以出10萬塊錢,就算是我和建宇的股份。剩下的錢,恐怕就需要你們再去籌集了……唉,說起來也是我和建宇兩家都太窮了,要不這種事情怎麼不好讓你去找錢的。”

  李愚當然知道葛建宇是如何被許迎迎“說服”的,他說道:“錢的事情,師嫂不用操心。你們出10萬塊錢就足夠了,剩下的我自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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