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偷香 作者:墨武 (已完成)

 
mk2258 2016-2-22 21:41:2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89 812057
巴爾帕金 發表於 2016-4-3 18:24
第40節 殺馬特


    長街長,行人如織卻靜默無言。

    曹丕聽到單飛所言,緊緊的握緊長鞭,夏侯懋更是氣急反笑,揚聲道:“曹甯兒,原來你就是這麽來管教下人,今日、今日……”他氣極之下說話難免磕巴,才要利索的揚起馬鞭,不想場外突然有人笑道:“今日夏侯公子宴請世子這等貴客,聽說甚至請來了如仙姑娘,諸位怎麽焚琴煮鶴,如此大煞風景?”

    夏侯懋一愣,緩緩放下鞭子向說話那人望去,幹咳了一聲。

    曹丕本來一直拽的二五八萬般、沒他不胡的模樣,一聽那人說話,神色竟然也是變了下。

    單飛見到衆人舉止,亦是奇怪,扭頭望去,就見一人緩步從人群走出。

    那人一身青衣,頭發沒有殺馬特的風格,卻很有殺馬特想要吸引世人目光的心思,甚至可說深得神髓。入秋時分,那人還穿著木屐,一只腳上的襪子很有分汙色,另外一只腳沒有襪子,但幹幹淨淨的仿佛洗過了八遍。

    單飛知道古代沒什麽柏油路,能有條青石板的大路都算是北京奢華的長安街,更多的地方都是黃土彌漫,因此都要穿雙襪子防塵,以免訪客上桌很不雅觀。他見此人那只腳沒穿襪子竟出乎意料的幹淨,反倒好奇這人怎麽做到的這點。

    那人走到單飛面前,微微一笑,單飛這才發現這個殺馬特長的頗為清瘦俊朗,襪子雖然另類,一雙眼眸卻很深邃,笑起來更是顯得神色飛揚,頗有不羁之意。

    不過那人只是笑了笑,並沒對單飛多說什麽,徑直走向單飛身後,蹲在了虎頭的身邊,見他還在無聲的哭泣,微笑道:“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哭哭啼啼的像個女孩子多不好看。”

    虎頭終于止住了哭,抹了把鼻涕道:“我不是……不是哭……”他小嘴一撅,看起來又要落淚的模樣。

    驚變突成,蓮花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眼見單飛和曹丕硬抗,不但擔憂自身的安危,更為單飛著急,見那人突出轉移了視線,終于回過神來,立即拉起了虎頭,急聲道:“起來了,我們走吧。”

    她知道單飛是為虎頭才和曹丕起了衝突,只盼能夠離開化解,但又知道這不過是個奢望。

    虎頭急道:“我不走,我還要找那枚銅錢呢。”他從未有過自己的錢,對此倒是一直念念不忘。

    蓮花又驚又怒,暗想虎頭太不懂事,喝罵道:“你還嫌不夠惹禍嗎?走了!”她拎著虎頭的耳朵就要離開,卻被那青衣人拉住袖子道:“不能走!”

    蓮花心中發顫,吃吃道:“為什麽?”

    “當然要找到那枚錢才走了。”轉望虎頭,青衣人不解道:“不過你找那枚錢究竟要做什麽?”

    “我要給單大哥買東西。”虎頭一指單飛道:“他是好人,幫了我們很多。”

    青衣人回頭望了單飛一眼,又笑道:“好的,那我幫你找找那枚銅錢。”

    蓮花心中暗想,方才著急忙慌的,誰知道那枚銅錢滾到哪裏,忙道:“不用找了,我再給他一枚銅錢好了。”

    她掏出一方破舊的手帕,攤了開來,露出裏面鏽迹斑斑的十幾枚銅錢來,才要撿出一枚遞給虎頭……

    青衣人望著那手帕,搖頭堅持道:“不行,一定要找到那枚銅錢。是了,在這裏了。”他四下望了眼,突然走到個攤子旁,彎腰下去再起身時,手上已經多了一枚有分鏽迹的銅錢。他回轉將那枚銅錢放在虎頭的手上,微笑道:“好了。找到錢了。”

    虎頭喜極又要落淚,蓮花見到那枚銅錢卻是欲言又止,就聽那青衣人道:“既然找到錢了,你們若沒有別的事情就可以走了。”

    蓮花怔住,想走又是邁不開腳步,暗想你以為你是誰?不要說什麽世子曹丕讓不讓,單大哥因我們得罪了這些人,我們又怎能一走了之?她方才想走只是怕單飛有事,這時不走亦是怕單飛有事,烏青、烏大娘亦是一樣的想法,心道單飛幫了他們極多,就算幫不上單飛,總不能當單飛陌生人一樣。

    青衣人見狀,緩緩走到單飛面前,上下打量他一眼道:“你的傷要不要緊?”

    單飛下意識的摸了下額頭,半晌才道:“不礙事。”

    “那就好。”青衣人撫掌笑道:“世子,這裏沒什麽問題了。夏侯公子等的心焦……我們得趕快去見見,不然主人久候客不至,實在是極大的失禮。”

    他說話間已走到曹丕的身邊,為曹丕拉了下馬缰。

    曹丕似是擠出分笑容,“先生太過客氣了。不過……”他頓了下,看了單飛、蓮花等人一眼,終于道:“不是夏侯衡等的心焦,是先生想見如仙姑娘有分心焦吧?”

    青衣人哈哈大笑道:“知我者……世子也!”

    他笑著和曹丕向外走去,不多時,已到了長街遠處的一家酒樓,嘻嘻哈哈的上了樓去,衆人看不成熱鬧,均是一哄而散。

    單飛立在街上,望著那青衣人的背影,暗自皺眉,心道這像個殺馬特的青衣人究竟是誰?只怕在許都城地位不低。

    方才那青衣人為虎頭撿錢,和蓮花商量,羅哩羅嗦的,可曹丕那幫人竟然均能忍住性子等待,甚至青衣人說走,曹丕也無異議,曹丕身邊那個刺頭亦是不敢挑釁,甚至對這人很有分忌憚的模樣。

    能讓這幫太子黨都客客氣氣的人,當然不是簡單人物,可此人究竟是哪個?方才劍拔弩張的情形被此人輕易的用一枚銅錢化解,此人處事的手段絕不簡單。

    單飛對能見到以後魏國的開國皇帝曹丕並沒有多大興趣,畢竟在他看來,這個官二代除了深沈點、驕橫點外,並沒有展現出太多的興趣點,但他對那個殺馬特反倒很有興趣,見曹甯兒望過來,單飛心中一動,問道:“大小姐,那青衣人是誰?”

    他不問還好,一問之下,曹甯兒立即俏臉凝霜,“單飛,我要和說兩件事情。”

    怎麽了?

    單飛見她突然冷下來的樣子,皺眉道:“什麽事情?”

    “第一、這裏是許都城!”曹甯兒蹙眉道。

    單飛不等她說下去,反問道:“因為是在許都城,所以就算認為自己做的對,也不要去做是嗎?”

    曹甯兒一怔,沒想到單飛如此發問,她的確想要警告單飛,方才不過是僥幸避過禍事,一之為甚、豈可再乎?沒想到單飛竟聽懂她的意思,反問讓她一時無言。

    許久的功夫,曹甯兒才道:“可你是曹府的……人!”

    單飛沈默良久,終于道:“那第二件事呢?”

    “方才那個青衣人……”曹甯兒一句話讓單飛興趣大增,可下一句如同盆冷水澆過來,“你不要知道他是誰,你只要知道兩點……”

    單飛突然感覺這個大小姐兩個基本點倒是運用的純熟,暗想你這樣說下去,什麽時候能完?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問道:“哪兩點?”

    “第一,他不是什麽好人。”曹甯兒話語中多少有分輕蔑。

    單飛心道,方才聽曹丕的意思,這個青衣人對如仙也很有興趣,看來這個大小姐認定了一個道理,想見如仙的男人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那第二點呢?”

    “你最好離他遠點,若是聽我勸告……”曹甯兒語氣突然軟了幾分,“單飛,你以後就當不認識他好了。”

    “我若是不聽大小姐勸告呢?”單飛道。

    曹甯兒臉色一沈,香袖一甩,丟下一句話道:“你不要後悔!”她掉頭就向酒樓的方向走去,只怕被單飛看到漲紅的臉色。

    怒氣衝衝的進入酒樓,有夥計才要上來詢問,被曹甯兒揮手趕下,快步上了三樓臨窗雅間,曹甯兒坐下向外望去,見到單飛竟然還在長街那兒立著,不由怒氣再湧——你不准備做生意了,為什麽不帶烏大娘她們過來?

    只是你願死願活,和我又有什麽幹系,我以後不會再管你!

    才想到這裏,曹甯兒蓦地臉色又紅,這次卻不是生氣,羞紅之際暗自有分奇怪——我今天這是怎麽了?為什麽無端這麽生氣?

    有腳步聲在她身後響起,有店夥計到了大小姐身後,小心翼翼道:“大小姐,樓下有婦人說姓烏,說是認識你……”

    曹甯兒這才留意到烏大娘一幫人並沒有在單飛的身邊,回過神道:“讓她們上來吧。”整理下情緒,再聽腳步聲響時,曹甯兒已經恢複了平靜,見烏大娘、蓮花小心翼翼的走上酒樓,有分冷淡道:“你們找我做什麽?”

    她心中多少有些失落,暗想單飛怎不跟來,難道……

    烏大娘本來就有點戰戰兢兢,一見曹甯兒臉色暗叫糟糕,心道這買賣只怕要黃,蓮花一旁突然道:“單大哥說了,大小姐脾氣很壞……”

    “什麽?”曹甯兒拍案而起,柳眉倒豎,暗想這個單飛真的無法無天了,難道是被我說了一通,找兩個人來反罵來了?我怎麽說也是個大小姐,怎麽輪得到下人呵斥?

    “你這個丫頭,胡說什麽呢?”烏大娘連忙道:“大小姐,你別聽這丫頭亂說。”

    “我沒有亂說。”蓮花分辨道,“單大哥就是說……”

    烏大娘掐了蓮花一把,打斷她的下文,賠笑道:“單飛這孩子是說……大小姐雖然在氣頭上,但用心是好的,大小姐也不是為了賭氣不顧買賣的人,他讓我們放心過來和大小姐談好了,又說……大小姐不會為難我們。”

    曹甯兒一怔,不想單飛對她竟還有分了解,扭頭向窗外望去,就見長街上的單飛突然擡頭向這個方向望了眼,曹甯兒慌忙回過頭來,只怕被單飛看到自己,芳心怦怦亂跳,一時間不知是喜是憂……
mk2258 發表於 2016-4-20 19:06
第41節冰狗和豬魚
  單飛抬頭看了眼曹家酒樓,並未見到曹寧兒的目光,但看到曹寧兒在和烏大娘、蓮花說著什麼,回頭對烏青道:“好了,沒事了,大小姐不會氣的不做生意了。”
  烏青一直留在單飛身旁,聞言道:“我知道肯定沒事的。”

  “你知道?”單飛倒有分奇怪,“你怎麼知道的?”

  “方才老大不是說了嗎,女人雖然很情緒化,但在商言商,像曹大小姐這種什麼……”烏青拍拍腦袋道:“對,是女強人,你家大小姐這種女強人絕對不會被情緒左右耽誤了生意。老大,我記得冰狗吧。”

  他跟隨單飛不過幾天,但對單飛的奇言異語接納的很快。

  單飛聽他把Bingo說的很土狗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你說的很冰狗,我都感覺有點冷呢。”

  烏青聽出單飛的嘲笑之意,雖然不知道冰狗為什麼總是對的,但沒有深究,繼續道:“老大說的一向都很冰狗……”見單飛有分土狗的神色,烏青自信滿滿道:“你說大小姐不會為難我娘,我就從未擔心過。”

  頓了片刻,見單飛低下頭來找什麼的樣子,烏青不由道:“老大你在找什麼?”

  “找錢呢。”單飛回了句。

  “啊?哪裡,你怎麼不早告訴我。”烏青立即瞪圓了眼珠子。

  “就一個銅錢,告訴你幹什麼?”單飛說話間,走到一輛牛車前,沒留意那牛車裝的綠油油的是什麼,先聞到一股辛烈的芳香依稀有些熟悉,蹲下來從牛車的軲轆下摳了下,再起身的時候,單飛手中已經多了一枚銅錢。

  烏青幾乎敬佩的五體投地,暗想老大就是老大,身家豪富可還是連一個銅錢都不放過,“老大,你缺錢嗎?我這還有幾枚。”

  “這應該是虎頭掉的那枚銅錢。”單飛喃喃道。

  烏青一怔,錯愕道:“虎頭那枚銅錢不是被方才那個青衣人撿起來了嗎?”見單飛只是笑笑,烏青不傻,很快醒悟過來,“原來那銅錢是青衣人自己的?”

  單飛點點頭。

  烏青奇怪道:“他為什麼那麼做?”一拍腦袋,不等單飛回答,烏青搶先道:“我明白了。他是看老大不退讓,那個世子也不好說話,這才用一枚銅錢騙過虎頭和老大,讓老大不要再找世子的麻煩,也讓世子可以離開?他……他是個好人啊。那大小姐怎麼說他不是好人?不過老大好像沒被他騙過啊。 ”

  單飛見烏青腦袋動的極快,暗自點點頭,喃喃道:“是好是壞,很難看的出來的。”他一雙手頗為靈巧,一雙眼更是敏銳,早在青衣人下蹲的時候就發現他的小動作,並沒有當場揭穿自然也是知道人家給你臉,你就不要再硬湊上去挨打了。

  這人用一枚銅錢解決了衝突,看似隨意,卻顯然是個高明的手段。

  只是這人究竟是誰?

  知道烏青也不清楚,單飛搖搖頭,才要放下心事,驀地目光一凝,落在牛車之上,方才他只是顧著找錢,如今才發現牛車上滿滿一車的綠色枝條很是眼熟,隨便抓了一根看了眼,單飛立即道:“這不是茱萸嗎?”

  “老大,什麼豬魚?和冰狗有什麼關係?”烏青倒是不恥上問。

  單飛不等回答,牛車旁一個黑壯的少年立即回答道:“這位……大人……這……你認得這是茱萸?”

  那黑壯的少年看起來頗為內向,方才見單飛在他牛車旁轉來轉去也一直沒有說話和不耐,反倒有分敬畏,這會兒見單飛詢問,這才鼓起勇氣回答。

  單飛一怔,啞然失笑道:“我哪裡是什麼大人,不過是下人。我叫單飛,兄弟是?”

  黑壯的少年雖見單飛穿的和下人一樣,可見這小子連世子都敢頂撞,哪裡敢當他是下人,忙拱手道:“兄台真的客氣了,在下王祥。祥瑞的祥。”

  單飛見黑小子一身樸素農民工的打扮,可出口不凡,倒也沒敢小瞧此人。

  要知道秦漢以來,記事多用木簡,書籍自然也是書簡居多,能有本書的人就可說是八十年代有點家用電器那般牛逼,能有學問的人絕對算得上是文化人。

  當代文化人氾濫,在網上碼個字都可以說自己是文化人,但那時候的文化人可絕對是稀缺產物,也就是各個士族豪強重視的人才。

  曹丕就是明白這點,這才沒對單飛立即動手,單飛當然也明白這點,立即道:“兄弟的名字倒是不俗,賣的東西也不俗啊。”

  單飛這句話並非客套,茱萸不是豬魚,那是唐宋元時興起的植物,不但可入藥,插茱萸辟邪去毒還是重陽節的一個習俗,流傳至今,在三國時期並沒有詳細的使用記錄,這個王祥竟然賣起這個,可算是很有眼光。

  王祥有些赫然道:“說出來不怕大人笑話,我也是聽別人說的……這才嘗試拿來賣的,可一直沒有……”

  單飛看著一牛車的茱萸,隨手摘下一根枝葉上紅色的果實,放在口中嚼了下。

  “大人,吃不得,味道很怪。”王祥忙道。

  “不是怪……”單飛嘴角浮出分微笑,緩緩道:“王祥……你還有……”他本來想問問這傢伙還有多少茱萸,這車茱萸沒人來買,可在他眼中,那可又可化作一筆財富,就算不變現,作用還是很大。

  可話未說完,單飛突然怔住,喃喃道:“王祥……祥瑞的祥?”

  “大人,你怎麼了?”王祥不解道。

  單飛心中一動,突然問道:“請問令尊也姓王吧?”

  王祥倒是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單飛竟然問出這種問題,不等回答,烏青已道:“老大,你怎麼了,王兄弟的爹自然姓王。”

  單飛微舒一口氣,緩緩道:“令堂可是姓薛?”

  王祥先是訝異,後是黯然道:“大人難道認識家母?不過家母早已仙逝。”

  “你繼母姓朱?”單飛隨即道。

  王祥楞了半晌,搞不懂這小子是不是隔壁老王,怎麼會對他的家事這般熟知,吃吃道:“大人說的不錯……你怎麼……”

  單飛終於回過神來,搖頭道:“你家人我一個都不認識。”

  啊?

  這像話嗎?

  王祥、烏青目瞪口呆的看著單飛,顯然對他的邏輯無法理解,單飛當然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這種邏輯,他是從史書中知道的王祥。

  王祥,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二十四孝中“臥冰求鯉”的主人公!

  據史書記載,王祥此人至孝,生母薛氏過世後,繼母朱氏繼承了千百年來童話故事中繼母的優良傳統,一心想幹掉王祥讓自己的兒子王覽繼承家業,不過這個王祥對繼母從不怨恨,有次寒冬臘月的,繼母生病了想吃鯉魚,估計是想藉機整死王祥,王祥就到冰封的河面上脫衣服躺在冰上,希望化冰求鯉魚,凍的和冰狗一樣,結果竟然有兩尾鯉魚跳出來到了他的懷中。

  對於這種記載,單飛一向認為不是王祥腦袋秀逗,就是編故事的人腦袋進水,怎麼會編出這種胡說八道的連三歲孩子都不信的傳說。

  不過王祥孝順看來倒是真的。

  單飛知道王祥,除了因為這個臥冰求鯉的故事外,最重要的一點是此人是書聖王羲之的族曾祖父——也就是說王祥還有個弟弟​​叫王覽,王覽那分支,生出了流傳千古的從孫子王羲之,不但如此,還生了個赫赫有名的孫子叫做王導!

  昔日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這裡的王謝中的“王”家說的就是東晉王氏高門中一手遮天的王導!

  單飛考古出身,由王羲之知道王祥,由王祥想到王導,一時出神,驀地見王祥臉色突然一變,烏青同時叫道:“你做什麼?”

  背後疾風突起,一隻涼手已摸到單飛的脖子之上!

  ----

  今天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祝《偷香》的廣大書友,事業高飛,心想事成!
mk2258 發表於 2016-6-7 08:11
   第42節異樣的心跳
  單飛心中一凜,毫不猶豫的一肘反擊了回去。他知道這個時代人命有如草芥,雖在許都城,可這才幾天的功夫,看起來得罪的人都快有一車了,人若敬他,他當敬人,可人若踩他,他當然不是束手待斃的性格。
  砰!

  一人慘叫一聲,大叫道:“單飛,你做什麼?”

  單飛一肘擊退對手,正要揮拳痛擊落水狗,一聽那人的聲音,立即收了拳頭換上笑臉道:“大公子,怎麼是你?”

  方才偷襲他的人赫然就是曹馥。

  不過單飛轉瞬明白過來,這傢伙不是偷襲他,看起來是要和他打個招呼,只是這傢伙毛手毛腳的,讓人難免誤會。

  曹馥揉著胸口,嘶著冷氣道:“你小子竟敢毆打本公子,真的是什麼可忍……什麼不可忍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王祥一旁接了句。

  曹馥立即點頭道:“對,就是這麼一句。”

  “我不知道是大公子。”單飛知道這小子肚子裡面都是草,只能算是花花公子,但算不上壞人,解釋道:“大公子,你不知道,最近我都被人偷襲怕了。因為曹家,我得罪了夏侯公子,他還放狗咬我了,烏青,你說是不是?”

  烏青連連點頭,“我們還把那條狗……”他還想往下說,被單飛踢了腳,明白過來,住口不再說下去。

  曹馥終於止住了痛,被單飛轉移了話題,忘記了方才自己說過什麼,立即道:“怎麼的,夏侯衡那小子對你不利?”

  “對啊。”單飛見曹馥咬牙切齒的樣子,立即道:“他最近總是看我不順眼。”

  “這小子也太囂張了。”曹馥一把摟住單飛的肩膀,同仇敵愾道:“我早就看出他不是個東西,沒想到他這麼不是個東西。單飛,你放心,我為你出頭。”

  單飛一顆心沒有放下來,反倒立即提了起來。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這個曹馥這​​麼挺他,其中定然大有問題。

  “大公子,你忘了和我約定的事情了。”單飛感覺這小子肯定是個大反派,讓他臥底還和他這麼親熱,明顯在暴露他的身份了。

  “什麼約定?”曹馥顯然得了老年癡呆,半晌才想了起來,“那事兒眼下不是那麼重要,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老子以後絕不和你搭伙,不然死不瞑目。

  單飛見曹馥拉他去屠宰場的模樣,忙道,“大公子要去哪裡?”

  “你去了就知道。”曹馥並不解釋。

  單飛用力掙開曹馥的手道:“去也不用這麼親熱了,不過大公子,你等我做點事情。”

  曹馥有些不耐煩道:“你要做什麼事情?”

  單飛整理下思緒,暗想看這大公子猴急的模樣,不陪他去是不行了,自己總不能才到許都,就把這些太子黨、官二代都得罪一遍吧?

  “你給我點錢。”單飛伸手道:“我記得當初公子的手下麻強還欠我兩貫錢呢。”

  “都被鄧義拿走了,他說要交給你,怎麼的,還沒有嗎?”曹馥立即道。

  單飛下巴差點掉下來,暗罵交友不慎,只能道:“那大公子先借我點錢好吧?”

  “不借!”

  曹馥乾脆利落的拒絕,見單飛皺著眉頭,曹馥哈哈大笑起來,“你小子還跟我客氣什麼,借什麼借?拿去用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小塊金子來交給單飛,不解道:“你要錢幹什麼,去喝花酒嗎?”

  單飛拿過錢來,心情有點沉重,感覺這可能是自己的賣命錢,但還是下了決定,將錢交給王祥道:“王兄,這金子你拿著,算我買茱萸的訂金。”

  王祥差點跪下來,吃驚道:“單……單……大人,怎麼用得了這麼多,這一車百十個錢就夠了吧。”

  他其實也不知道茱萸的價格,可見到一小塊金子入手,還是感覺做夢一樣。

  “不止是這車,有多少我要多少。”單飛有種承包下整個魚塘的氣勢,“如果還有很多,我再加錢好了。烏青,你和王兄聯繫下這件事情。”

  烏青雖然不明白單飛的意思,可知道這個老大腦袋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想出的點子從來沒有虧本的時候,自然一口應允。

  單飛向王祥拱拱手後,不等再說什麼,被曹馥拖著向前走去,單飛腳步踉蹌,好不容易跟上曹馥的腳步,見到曹馥走不多遠,在一家酒樓前停了下來,終於明白過來。

  這是曹丕和青衣人方才進入的酒樓。

  夏侯家的產業!

  曹馥醉翁之意不在酒,顯然在於如仙!

  曹馥迫不及待的拉著單飛就要入樓,酒樓前有兩個門神模樣家丁立即攔在曹馥的面前,皮笑肉不笑道:“曹大公子,你不能進去。”

  “你們眼睛瞎了,不知道我是誰嗎?”曹馥勃然大怒道。

  一個白臉門神道:“曹大公子,我們就是眼睛沒瞎,才不能讓你進去。夏侯公子說了,以後這個酒樓,曹大公子和狗不能進入!”

  他說話間看了單飛一眼,微笑道:“也就是曹大公子和這位都不能進入。”

  單飛皺了下眉頭,卻沒說什麼。

  他素來都是如此,和這些狗眼看人底的做口舌之爭幹什麼?有能力就當場打臉,沒能力私底下弄死他們就好了。

  曹馥卻是暴跳如雷,一指單飛道:“你知道這人是誰嗎?他可是單飛,你去告訴世子,就說我曹馥把單飛領來了,世子一定會見我。”

  單飛心中一沉,立即感覺不妙。

  他方才見曹馥超乎尋常的親熱,就感覺其中大有問題,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大公子是要利用他才會對他這般熱切。

  可他沒想到曹馥會如此利用他。

  難道說他得罪曹丕的事情轉眼就傳到曹馥的耳中,曹馥要拿他討好曹丕?

  單飛雖然不是曹馥肚子裡面的蛔蟲,卻將曹馥的心思猜的一清二楚,曹馥自從對夏侯衡毀約後,一直被圈中人笑話,甚至連如仙的面都見不到。

  知道今日夏侯衡在自家酒樓宴請曹丕,甚至請來瞭如仙姑娘,曹馥自然想登門一見,可曹馥肚子裡面裝的是草,腦袋裡面畢竟不都是水,知道見面之下難免被嘲笑,甚至可能被驅趕出去,因此一直在附近轉悠。

  得知單飛得罪了曹丕,曹馥立即計上心來。

  不是有個負荊請罪的典故嗎?

  咱今天就負單飛請罪。

  他可不管單飛的想法,朋友都是用來賣的,何況一個家奴?可他沒想到事到如今,竟然連酒樓都無法進入,想出賣單飛都沒有機會。

  黑臉門神回道:“曹大公子,我家公子說了,曹大公子不但人無法進入,聲音也不能進入的。”

  曹馥眨眨眼,終於明白這小子是不傳話的意思,氣急敗壞道:“單飛,給你錢是乾什麼用的?把本事亮出來,今天你不帶本公子進去,明天我就把你賣給夏侯家!”

  你準備讓我自己出主意把我自己賣了嗎?老子沒蠢到那種地步。

  單飛心思飛轉,不等回話時,就听一人嬌笑道:“這不是曹大公子嗎?在門前做什麼?可是在等如仙嗎?”

  單飛心中微顫,只感覺那聲音輕柔婉轉,聽到耳中如入心腹般蕩氣迴腸,不想世上還有這種聲音。

  曹馥更是身軀一震,失魂落魄的回過頭去,見到日光下那曼妙的身影,磕巴道:“是……是……等…………”

  一梳著墜馬髻的女子正從一輛裝飾奢華的馬車上輕盈而下,娉婷的走過來,搖曳多姿,秋波流轉下,秋風似乎也明媚的如春風般溫柔夢幻。

  她只是看了曹馥一眼,秋波再轉,落在了單飛身上,嫣然一笑,緩步走了過來。

  單飛從沒見過女子有如此蠱惑的能力,暗想女人都會發嗲,但和這女子比起來,那些發嗲的女人聲音簡直就如破鑼一樣。

  可他畢竟不是什麼毛頭小伙子,被女人一個眼波就會迷的神魂顛倒,見那女人如此,他反倒立即收斂了心神,只是垂下目光。

  就听如仙似又輕笑一聲,又近了他兩步,單飛陡然心中一凜,只因為剎那的功夫,他竟感覺一顆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來!

  ----
mk2258 發表於 2016-7-11 19:19
偷香 第43節 奇佐

         


    我信今天推薦票能過一萬兩千票的,所以先更新出來,第三更,給力吧?!哈哈,兄弟們也給力投票吧!

    --------

    單飛從未想到過自己也有這麼心動的時候,可他隨即現自己不是心動,而是心跳的乎尋常。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踫到漂亮的女人有點非分之想實在再尋常不過,沒想法才是不正常!女人總埋怨男人花心,說男人身邊路過個女人都能一眼測出三圍尺寸來,卻不知道這世上男人喜歡女人,有很多時候不過是因為荷爾蒙催動而已。

    可單飛知道自己絕非荷爾蒙突然爆,但那心跳來的如此劇烈,就算是他,都要苦苦掙扎才能讓自己不至于立即失態。

    事突然,或許不過是幾秒的光景,如仙走近單飛的身旁,隨即又輕盈般掠過,單飛這才感覺心跳倏然慢了下來,不由輕舒一口氣,摸了下胸口……

    單飛愣神的功夫,就听曹馥扯著嗓門道︰“如仙姑娘,等等我。”

    曹馥見如仙到了門前,兩個門神如同迎財神一樣的躬身閃開,立即追了上去,不想那兩個門神立即又將曹馥堵在了門外。

    眼見如仙就要上樓,曹馥回身一腳踢向單飛道︰“還愣著干什麼,想辦法進去!”

    單飛回過神來,暗想老子對古董有研究,但女人屬于新鮮變化的事物,我可一直沒什麼研究,這附近又沒什麼磚頭,不然我可以撿一塊問問是不是如仙掉的。再說進去做什麼?樓上全是看我不順眼的官二代,老子沒有找虐的愛好。

    他支吾一聲,只想等如仙上樓後想辦法說服曹馥,卻不想如仙才進入樓中,突然轉身回望過來,秋波若有意若無意的再從單飛身上掠過時,單飛感覺心頭又是一跳。就見夏侯衡早從樓上急步而下,正著冠帶道︰“如仙姑娘大駕光臨,在下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咦,如仙姑娘?你要去哪里?”

    他束起冠帶,卻抖出全身的鋒芒,如同個豪豬般正要體現護花使者的風範,見如仙突然向門外走去,不由錯愕。

    眼見如仙就要到了門外,那兩個門神顯然也沒有想到這種情況,一時間不知該攔還是該讓,就听夏侯衡罵道︰“好狗不擋路,還不給如仙姑娘閃開道路?”

    那兩個門神一閃開,夏侯衡終于攔在如仙的面前,作揖道︰“如仙姑娘難道生氣了?在下未曾遠迎,只因為世子突然前來……說起來,世子還是看著在下的面子,不然有哪家酒樓能讓世子登門呢?”橫了曹馥一眼,夏侯衡笑道︰“曹家酒樓都不行的。”

    頓了下,見如仙神情淡淡,看著他有如看空氣一般,夏侯衡失落道︰“如仙姑娘……在下一听有人殺豬般叫著姑娘的芳名,立即就已下來,你若是真的生氣,不妨……”

    “如仙可以請夏侯公子做件事情嗎?”如仙終于開口道。

    夏侯衡喜出望外,立即道︰“如仙姑娘太客氣了,在下不是說過……只要如仙姑娘開口,天上的星星都可以為你摘下來,不像某人,說輸了藥堂,卻遲遲不肯兌現。”

    曹馥面紅耳赤,可人家招招敲著他的軟肋,讓他還口的勇氣都沒有。

    如仙輕掩檀口似笑了下,“摘星星倒不急,只是……如仙有件為難的事情,不知道夏侯公子能否為如仙辦到呢?”

    “夏侯衡命都可以不要,也一定為如仙姑娘做到!”夏侯衡立即道。

    單飛見這兩個公子哥為如仙神魂顛倒的模樣,暗想爺是英雄兒軟蛋,夏侯淵、曹洪若是知道自己兒子這麼沒有出息,不知道會不會氣爆?

    如仙盈盈一笑,伸手一指單飛道︰“這人……”

    “這人得罪了如仙姑娘?如仙姑娘果然慧眼識人,我一直也看這小子不順眼。”夏侯衡立即叫道︰“來人,把單飛拖出去喂狗。”他當然早就看到曹馥和單飛,只是著急護花沒空搭理這二人。

    單飛駭了一跳,那兩個門神才上前一步,就听如仙道︰“不是這樣的。”夏侯衡怔住,立即讓兩個門神止步,就听如仙輕聲道︰“我感覺這位……很是面善,似乎是我從前的一位故人,想找他問些事情。”

    啥?

    夏侯衡、曹馥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單飛亦是怔住,暗想如仙這麼說,難道是認識從前那個家奴?那個家奴認識甄柔,怎麼還認識如仙,想不到他誠實的外表下,還有點悶騷的心思呢。

    如仙為難道︰“可世子又在上面等著,我想問他的事情又不止一件半件……恐怕會耽誤夏侯公子的功夫。”

    “那還不好說,帶他上樓去就好。”夏侯衡立即道。

    難道這小子是如仙姑娘的老鄉?多半是這樣,看這小子其貌不揚,還沒本公子的頭冠好看,要說如仙能看上他,那可是打死鬼都不信了。听說如仙姑娘身世淒涼,無依無靠的飄零到了許都,暫棲如仙樓,如今終于踫到老鄉,想必是詢問親人的情況。如仙姑娘人美心更美,才女配賢惠了。

    夏侯衡這會兒功夫差點編出個西廂記出來,衡量局面,很快拉住了單飛笑道︰“其實我一直都很看好你的。”

    你小子的一張嘴是用來耍雜技的吧?

    單飛暗嘆這小子怎麼能轉眼就說出如此大言不慚的話來,听夏侯衡又道︰“沒想到如仙姑娘竟然認識你,如此正好,一塊上去了。”

    “不行。”單飛斷然否決。

    夏侯衡系著的頭冠差點掉下來,可能因為是不再信任耳朵的緣故,“你說什麼?”

    “我是和曹大公子一起來的,他不進樓,我怎麼能進去?”單飛猶豫道。

    曹馥有些熱淚盈眶,暗想這是多好的一個人啊,我方才就怎麼忍心把他就那麼賣了?得要高價才行。

    夏侯衡看向曹馥,仿佛才見到他一樣,笑容滿面道︰“這不是及遠兄嗎?怎麼此刻才來,我可等你好多時候了,快……樓上請。”

    “不行!”曹馥拒絕道。

    夏侯衡忍不住又正了下冠帶,看起來恨不得勒死曹馥,耐住性子道︰“為什麼不行?”

    “伯權兄的兩個下人方才說了……此間、在下和什麼可是不能進的。”曹馥見到夏侯衡猴急的樣子,立即拿起把來。

    夏侯衡見如仙輕咬著紅唇,柔弱中帶分期待,二話不說,揮手出去……

    啪啪!

    兩聲脆響後,黑白門神被打的後退兩步,捂著臉道︰“大公子,你……”

    “蠢才,竟然假傳本公子的命令,還不退下!”夏侯衡相信能用耳光解決的問題,統統不是問題,抹殺了自己傳下的命令,轉頭笑道︰“是下人不懂事,這次……及遠兄可滿意了吧?”

    曹馥心中大暢,微笑看著黑白門神道︰“原來是狗奴才擅做主張罷了,看來本公子可以進入,但那個狗還是真的不能進入。”

    他反罵回去,有著說不出的痛快,說話間,曹馥推了單飛一把,先讓他沖了進去,這才抱拳道︰“如仙姑娘請。”

    夏侯衡以為曹馥知恩圖報,才要抱拳客氣下,聞言差點一拳揮到曹馥臉上,但見佳人很是滿意的笑笑,心情大暢,立即和曹馥群星捧月般護送如仙、押著單飛上了酒樓。

    今日夏侯衡在自家酒樓宴請世子曹丕,自然包個全場,才上了二樓,就听曹丕的聲音傳了過來,“夏侯衡,你搞什麼鬼,這麼久才上來?”

    單飛見三人上前,他悄然最後,目光一掃間,早見到樓上坐的都是熟人,青衣人赫然在列。

    夏侯衡不等回答,如仙早就曼聲道︰“不知世子大駕而來,如仙晚了,還請世子莫要見怪。”

    她聲音曼妙,柔柔弱弱的樣子輕施一禮,曹丕眼前一亮,責備的話兒卻已說不出口,他身旁的夏侯懋等人更是咽了下口水,有的拱手還禮,有的故作不見,卻忍不住偷眼相望,只盼美人眷顧。

    就听那青衣人笑道︰“如仙姑娘芳駕親至,世子自然高興,不會處罰如仙姑娘的。”

    如仙妙目流轉,看著青衣人輕笑道︰“軍師祭酒大人夸下如此海口,要是世子罰了如仙,祭酒大人可要替如仙受罰才好。”

    曹丕大笑道︰“那可一定要罰了。”

    眾人一陣哄笑。

    單飛卻是眼角一跳,不為這幾人之間的打情罵俏,而是因為如仙說的“軍師祭酒”四個字!

    這些人都是曹操身邊之人,青衣人自然也不例外,如仙說的軍師祭酒自然是說曹操幕府中的官職。

    曹操身邊謀臣難數,可擔任軍師祭酒一職的可是大大有名,甚至可說是千古流芳。

    軍師祭酒就是郭嘉郭奉孝!

    史書記載,此人“才策謀略,世之奇士”。實際上,郭嘉也的確不負這八字的評價,他自入曹操幕府,先後幫曹操抗袁紹、擒呂布、破劉備,為曹操一統北方立下了汗馬功勞,可說是曹操身邊最富特色的奇佐鬼才!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5 09:02
44.第44章 方便遁




    殺馬特原來是郭嘉?

    單飛很有些意外,腦海中很快閃過郭嘉的生平,暗皺了下眉頭。

    郭嘉是牛逼,可根據史書記載,此人英年早逝,死去的時間好像是赤壁之戰前一年,可單飛見郭嘉如今活蹦亂跳的樣子,穿一隻襪子都不著涼感冒的,感覺這人身體應該很是健康,不太像早死的人。

    不過古代的事情也難說,雖說古代也有神醫,這時代有個華佗聽說都是活死人、起白骨,外科手術效果可是槓槓的,但幾個神醫自然治不了天下百姓,古代整體的醫療體系自然遠遜現代。

    你有神醫,可神醫也得恰好在你身邊才行,就算是曹操好像都是得病後沒有華佗在身邊這才死去,不過話說回來了,曹操也是作死,據史書記載,華佗是被曹操幹掉的。

    樓內鬨笑聲陣陣,單飛思前想後,感覺知曉別人命運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就聽郭嘉已道:「世子要罰,在下怎敢不聽,在下先自罰三杯替如仙姑娘賠個不是。」

    郭嘉聲落杯空,轉眼就盡了三杯,眾人一陣喝彩。

    曹馥一旁道:「在下來晚了,也先自罰三杯謝罪。」他話音落地,眾人卻是靜寂一片,曹馥不由有分尷尬,就見曹丕嘴角帶分輕蔑道:「聽說及遠和伯權做賭,及遠曾拿藥堂當作籌碼,這藥堂,可曾交給了如仙姑娘?」

    曹馥見到如仙后,就如丟魂一般,一心跟隨只盼能看到如仙的一笑一顰就已心滿意足,哪裡想到曹丕開口就揭他的短處,不由面紅耳赤。

    「單飛……」他回頭望向單飛,本想揪他出來頂罪,但轉念一想,這是如仙姑娘認識的人,才仗著單飛進入這裡,轉眼就把他出賣,你讓如仙姑娘怎麼想?

    單飛早看出形勢不妙,暗想曹馥這小子就是鬼迷心竅才明知道這是個大坑還主動往裡跳,不等曹馥發話,單飛突然摀住了肚子,「大公子,我肚子有點疼,先要去趟茅廁。」

    他轉身就向樓下衝去,曹馥一把拉住他道:「你不能忍忍?」

    「屎可忍,尿不可忍。」單飛掙脫曹馥的手腕,一溜煙的下了樓,只聽身後一陣哄笑,卻也顧不得什麼。

    一下得酒樓,單飛見門前還有兩個門神立著,暗想就這麼出去想不被發現也不行,順樓梯向後,等到了酒樓側門,單飛走出後,才發現前方是個諾大的花園。

    這是個封閉式格局,前樓待客,園中賞花。單飛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暗想古今防火一同,這麼大個酒樓沒幾個後門做逃生,工匠都應該被拉出去槍斃五分鐘。

    他正要尋找後門,就聽身後有人道:「這位公子,茅廁就在假山之後呢。」

    單飛回頭一望,見個丫環正捂著嘴笑望他,暗想你是我肚子裡面的蛔蟲嗎?怎麼知道我要做什麼?

    丫環見單飛不移步,輕聲又道:「如仙姑娘就是怕公子找不到茅廁,這才讓我來告訴公子。」

    單飛老臉發熱,暗想這丫頭原來是那個如仙的丫環,都怪如仙太過顯眼,她身邊的確有丫環,可如仙在前,誰會留意他身邊的丫環。

    這個如仙揪住他不放,難道是猜出他要尿遁?

    單飛暗想成功人士總不能當著這丫環的面作出尿遁這種不成功的事情,乾咳一聲,單飛道聲謝,走向假山處,回頭望了眼,見那丫環並未離去,還在向這個方向張望,不由大為頭痛,只能先踱進假山,見假山內有兩間茅廁,修竹搭建,流水淙淙從下方流過,竟是頗為風雅的樣子。

    沒想到這裡的茅廁竟然很有品位,既然來了,不進入一下似乎浪費這裡的風情。單飛終於感覺自己還是有點尿意,看兩間茅廁都沒有人在,選了左邊那間進入。

    茅廁沒有標誌,不過男左女右嘛。

    他也不管自己的推斷是否正確,進入茅廁拉上竹門,不等解開褲子,突然伸手一摸脖子上掛著的那個玉像,皺了下眉頭。

    方才他在異常心跳的時候,就曾摸了下胸口,感覺到玉石微溫,他不是登徒子,難道這玉像是登徒子?

    單飛想到這個念頭就是頗為好笑,但已經無法忽視玉像的奇異,就在不久前,他在救虎頭的時候,亦曾感覺到胸口發熱,然後腳下來勁,這才在不太可能的情況下救下虎頭。

    而早在這之前,他從狗嘴下救了烏青亦是如此。

    一次兩次還可說是巧合,但這種事情接二連三的出現,就讓單飛不得不懷疑是玉像有問題。

    一切都是發生在馬未來給他這個玉像後!

    其實早在救下烏青後,單飛就看過這個玉像,但翻來覆去的看不出什麼名堂,今日再看的時候,玉像依然還是玉像。

    單飛翻來覆去的看了半晌,暗自皺眉。

    馬未來為什麼給他這個玉像?

    不過總體來說,如果這個玉像真的有異,那還是幫他忙居多,除了今天碰到如仙表現出的急色外。

    是有危機玉像才會有點奇異?那他是不是要跳幾個火坑試試,可總是這樣,很容易得心臟病了。

    不過碰到如仙心跳是怎麼回事?這女人初次見面,總不可能對他有危險?充其量是有點誘惑罷了。

    單飛胡思亂想半天,總感覺不得要領,拿著玉像還是以往一樣一頭霧水,才要放下玉像方便一下,陡然間心頭劇烈的一跳。

    波!

    一聲輕響從前方傳來,轉瞬間一點寒光破竹壁而入,直刺他的下面。

    單飛心中大駭,拚命之間扭腰閃避,只是那寒光來的極快,擦他髖部而過,冰冷中帶分火辣辣的痛楚。

    有鮮血飛濺!

    嗖!

    寒光倏退,前方竹壁現出個空洞,也讓單飛依稀看到寒光原來是一柄如毒蛇般狹窄修長的利劍,握劍之人似乎身著黑衣。

    嗤!

    長劍再入,這次卻是取的單飛的胸膛,單飛早在長劍拔出後一推身後的廁門,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茅廁的門竟在外面被別上。

    這是什麼人設計的茅廁?為什麼會在外邊鎖上?

    單飛心中大駭,眼見利劍就要穿胸時陡然一聲大喝,就見他胸口有道微弱的光芒一閃,下一刻的功夫,他腳下竟如裝了彈簧般衝天飛起!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5 09:02
45.第45章 如仙的問題

    砰!

    單飛一頭撞在茅廁頂棚上,棚頂飛起。

    好在這棚頂不過是用來擋雨,卻不負責承重,都是竹子雜草堆建,並不算堅固,被單飛一頭撞得七零八落,他騰空之際,正好躲過那致命的一劍,伸手急探抓住茅廁的側壁,再一翻身,竟從頂棚處躍出。

    才一落地,單飛眼前雜草碎竹亂飛,金星閃現,可還是眯著眼睛連退數步,雙手做個拳擊的架勢,只等對手的下一次進攻。

    噼噼啪啪一陣亂響後,單飛總算看清楚眼前的情況,假山仍是假山,茅廁沒了棚頂,可他眼前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單飛眨眨眼睛,確定眼前沒有什麼敵人,飛快繞著假山轉了圈,亦是蹤影不見一個,抬頭望去,見遠處的那個丫環還在向這個方向張望,見單飛一手捂著髖部走過來,丫環的驚訝可想而知。

    單飛看了那丫環半晌,終於問道:「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人?」是誰要殺他?單飛不是想不出來,而是感覺下手的人著實可能有幾個。

    才得罪的曹丕、老冤家夏侯衡都是大有可能,不過曹丕當然不可能親自動手,他身邊有的是刀。

    老子這是怎麼回事,按理說未卜先知,到了三國搶先抱個大腿應該順風順水才對,怎麼大腿還沒抱上,仇家反倒惹了一批出來?

    丫環不知道單飛的鬱悶,半晌才道:「我有看到一個人啊。」

    「是誰?」單飛精神一振,摸了把傷口,感覺血是鮮紅的,稍放下點心事,傷勢不算重,也應該沒毒。

    「不就是你嗎?」丫環很是奇怪道。

    你還挺幽默的。

    單飛很想也幽默的給她一記耳光,成功人士也是有脾氣的,不過轉念一想,人家說的沒錯,她說我是個人,沒說我是單身狗就已經很給面子了。

    自嘲時,單飛不理丫環緋紅的臉龐,早就解開衣裳露出受傷的髖部,從衣角撕塊棉布墊住傷口止血,然後拿腰帶簡單的繫上。單飛野外考古當然也有受傷的時候,做起這些自然輕車熟路。

    丫環小臉雖紅,可眼光一直沒離開單飛,見他終於處理好傷口,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你說話不經過大腦的嗎?

    我這樣是沒事?

    單飛反問道:「你看我是不是還能喝上兩杯?」

    「是啊,是啊。」丫環連連點頭道:「如仙姑娘還在樓上等著你呢……」

    單飛差點暈了過去,看這丫環的樣子,似乎懷疑他自殘要跑的樣子,嘆了口氣道:「我這就上去。」方才還不覺得,如今危機一去,他立即感覺傷口很有分疼痛,一瘸一拐的終於上得樓來,就聽樓中歡聲陣陣,曹馥叫道:「單飛,你怎麼才回來。」

    曹馥在樓上實在感覺如坐針氈,夏侯衡、曹丕對他時不時的冷嘲熱諷,如仙對他冷冷淡淡,熱鬧都是別人的,和他沒什麼關係,正沒趣的時候,見到單飛回轉,立即和見到救星一樣。

    可見到單飛手掌、衣襟滿是鮮血的樣子,曹馥吃驚道:「你怎麼了?」

    你難道懷疑我大姨媽來了?不然怎麼會問出這種廢話?

    單飛先前怒氣衝衝,但在上樓梯的時候已經冷靜下來,男人和女人還是不同的,女人有了委屈可以哭訴,大家都是我見猶憐、何況老奴。男人要是哭訴的話,大部分時候得到的評價都是可憐之人必定有可恨之處。

    他已經很不爽了,沒什麼興趣再給這些人添歡樂。

    這時候怒氣衝衝的喝問屁用沒有,他想到這裡,並沒有過多解釋,只是在曹馥座席後站了下來,靠著牆壁,冷眼看著眾人。

    房中一個人都不少,看來都有不在場的證據,不過就算有人離場,他不是柯南,真相雖然只有一個,但他沒有警察幫手,憑嘴皮子是報不了仇的。

    眾人被曹馥一聲召喚吸引了注意,看到單飛的樣子都似乎有些吃驚,如仙似乎想要開口詢問,但看了曹丕等人一眼,終於只是嫣然一笑,

    夏侯衡見單飛身有血跡的樣子似也吃驚,轉瞬大笑起來,「這個家奴出去方便竟然方便一身血回來,也算是千古奇人了。」

    眾人忍不住大笑。

    單飛暗自咬牙,竟然也跟著笑笑,可內心有些發寒,他雖早知道這是個命如草芥的年代,律令不過是狗屁,就算許都城內天子的性命都無法保障,他一個家奴若是死了,和死個臭蟲沒什麼兩樣,但一直到面對那致命兩劍時才意識到現實的殘酷。

    夏侯衡見狀反倒一怔,暗想這小子屬於不叫的那種狗的,隨即又道:「方才你說出個佳句——屎可忍,尿不可忍,實在讓我等叫絕……」

    他不等說完,捧腹又笑了起來,眾人亦是在笑,如仙見單飛益發的沉默,突然道:「夏侯公子,可容奴家先問件事情?」

    夏侯衡楞了下,這才想起單飛和如仙還有點關係,終於道:「如仙姑娘請問。」

    樓上靜寂下來,眾人都是有些好奇的看著如仙,不知道她和單飛會有什麼關係。

    許久的功夫,如仙這才輕聲道:「單飛,你可認得一個叫甄柔的女子嗎?」

    單飛微怔。

    曹寧兒也曾問過他這個問題,如仙怎麼也會發問?這個甄柔有什麼本事,竟然讓這兩個女人竟也知道。

    曹丕卻是眼前一亮,「甄柔,和河北甄宓有什麼關係?」

    眾人立即來了精神,要知道如今天下流傳一句話——江東有二喬,河北甄宓俏,說的是天下的三個美女。

    二喬說的自然就是江東的大喬、小喬,可說是名傳天下,古今皆知,甄宓眼下雖為袁紹的兒子袁熙之妻,不過老婆總是別人家的好,在場眾人一聽甄宓之名,還是來了不少興趣。

    單飛看了曹丕一眼,記得這小子在攻克鄴城後娶甄宓為妻,甚至立甄宓所生的曹睿為帝,知道曹丕對甄宓的興趣自然不言而喻。

    如仙淡然一笑,「聽說甄柔就是甄宓的妹妹,美貌不在甄宓之下。」見夏侯衡若有所思的模樣,如仙笑道:「夏侯公子也對甄柔有興趣嗎?」

    夏侯衡抹了下嘴角的口水,連忙道:「怎麼會,在我眼中,不會再有任何女人比如仙姑娘還要美貌了。」

    他這種厚顏無恥的話說出來讓男人很是不爽,女人聽了不管信不信,總是喜歡。如仙望著夏侯衡盈盈一笑,讓夏侯衡不由魂飛天外。

    郭嘉自從單飛回轉後,只是看了單飛一眼就低頭繼續飲酒,這時才抬頭又看了如仙一眼。

    如仙卻是望著單飛道:「單飛,你還沒有回答如仙的問題呢?」

    單飛沉默片刻,終道:「我不認識甄柔。」

    「是嗎?」如仙眼中似有分驚詫,隨即被笑意掩蓋。

    夏侯衡卻忍不住道:「如仙姑娘,你為什麼要提起甄柔這個女人?」

    如仙淡淡道:「我聽說有個叫單飛的人曾和甄柔訂過親事,還以為是眼前的單飛,沒想到錯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5 09:02
46.第46章 地球太危險




    單飛心中微凜,暗想曹寧兒說以前那個家奴是為報仇才賣身曹府為奴,難道真有此事?老子新仇舊恨加一起,想順利擺平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夏侯衡不由哈哈大笑道:「甄柔或許不如如仙姑娘美貌,但河北甄氏也是大姓,怎麼會和一個家奴扯上關係,如仙姑娘真的說笑了。」

    如仙嗯了聲,有分好奇的又看著單飛,似想看出他說的真假。

    單飛根本沒有什麼表情,也不想做出苦大仇深的表情,只是微微笑笑,就聽夏侯衡繼續道:「單飛,你家公子說了,曹家藥堂的事情,你回來就能解決,如今你已回轉,不知道怎麼解決?」

    單飛心頭火起,根本不用詢問就知道曹馥被人譏諷,肯定是拿他當作擋箭牌了。

    他對甄宓、甄柔沒有半點興趣,暗想老子初到這裡,不過想做個安安分分的成功人士,搞點房地產,賺點小錢,整天吃喝玩樂受人尊重就已心滿意足。

    可這個最低的願望都難以實現,眼下這個地球太危險,火星又回不去,再來個冥王星的殺手,說不定老子沒到鄴城就死翹翹了。老子一直想低調,可你們為什麼一定要逼老子發飆?

    見夏侯衡咄咄逼人的模樣,單飛突然笑笑,「夏侯公子,解決的方法簡單至極,就是怕你承受不起。」

    啥?

    夏侯衡眼珠子一下冒了出來,眾人亦是驚愕十分。

    眾人看著曹馥、單飛二人,本來覺得是看個笑話,但聽單飛一句話後,均是震驚不已,國有國法,行有行規,既然在這個圈子內,就要遵守圈中的規定。

    曹操禁止同族做賭,當然是防族中爛賭衝突,影響和諧。賭品好的不是沒有,但那和熊貓一樣的少見,大部分人賭紅了眼,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可是司空見慣。

    不過曹丕等人私下自然沒有將老子的話放在心上。

    古今其實一同,就如當代坑爹的二代一樣,曹丕、夏侯衡、曹馥等人雖然不算坑爹,但無不仗著父輩餘蔭行事。

    曹丕能開賭,夏侯衡、曹馥等人不說討好曹丕,要融入這圈子也就不能不賭,不過眾人還算很有分寸,曹馥輸了曹家藥堂,夏侯衡有心逼債,可聽到曹寧兒放狠話,終究沒有再進一步。

    事情捅到曹操那裡,要是碰到曹操心情不好,大夥一齊倒霉。就算是曹洪知道,曹馥不見得好過,眾人也是自討沒趣。

    不過就因為這樣,曹馥才更是抬不起頭來,賭品不好沒關係,可有債不還是最讓人瞧不起的事情。

    夏侯衡都已經當這個是個壞賬,根本沒想再讓曹馥頂上,只是借此壓他一頭罷了,設身處地想想,無論哪個,都很難還上這個賭債,聽單飛竟說解決問題輕而易舉,還說怕夏侯衡承擔不起,眾人怎能不驚?

    半晌的功夫,夏侯衡這才嘿然冷笑道:「你小子做夢還早,這天底下沒有本公子不能承受的事情,你有什麼『高見』,說出來聽聽。」

    單飛聽出夏侯衡的嘲諷之意,卻不著急,突然坐到曹馥身邊,忍疼在他耳邊低聲道:「大公子,只要能踩夏侯衡一腳,博得如仙姑娘的注意,你是不是什麼都願意做?」

    曹馥本來如鬥敗的公雞一樣,方才單飛那句話還讓他感覺做夢,這句話就如給他打了雞血一樣,「當然!」

    他一直窩著火忍受奚落,聽到單飛竟能做到這點,簡直有點不敢相信,遲疑道:「可你讓我做什麼事情?」

    「我讓你做的事情,你一定能做到。」單飛低聲道,轉瞬站了起來,「夏侯公子,我家公子決定再和你賭上一場。」

    夏侯衡先是一怔,轉瞬大笑起來。

    曹丕、夏侯懋等人亦笑,夏侯懋更是高叫道:「你先還上欠債再說。」

    如仙見眾人奚落,暗蹙了下娥眉。

    單飛不為所動,沉聲道:「常言說的好,有賭不為輸。」他一句話頂的眾人面面相覷,暗想這句話怎麼從未聽過?這小子論起賭來,好像也有點路數。

    「既然如此,夏侯公子總得給我們個翻身的機會。」單飛緩緩道:「我們贏了,藥堂賭注不用再提。」

    「你們要是輸了呢?」夏侯衡諷刺道:「你們還有什麼可輸?」

    單飛冷望夏侯衡許久,一字字道:「我們輸了,就輸你二百金!」

    眾人嘩然,曹馥差點暈倒,就算曹丕都是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曹氏如今雖威震北方,但曹操自身卻是頗為節儉,史載曹操正妻丁夫人都是自己紡紗織衣,府中補丁衣服也不少見,奢華都是到後期的事情。如此一來,上行下效,許都城官民無論樂意與否,都是示以節儉。

    畢竟這是上面的意思,聰明的不想被請去喝茶最好是忍忍在家喝水,而不是想方設法地去喝茅台。

    漢代黃金,以斤為計算單位,一斤金又稱為一金,一斤一萬錢。亂世金更貴,二百金在許都城絕對可算一筆巨資,曹丕雖為世子,可你要讓他一下子拿出二百金也不現實,更不要說曹馥。

    誰都不想單飛開口就是這般賭注,自然驚異。

    夏侯衡先是震驚,轉瞬訝然失笑道:「你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他話未說完,舌頭差點被自己咬到。

    只見單飛從懷中掏出一大塊金子放在桌上,淡淡道:「這些是押金。」

    眾人看看那塊金子,又望望單飛,都是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在場眾人能現在從懷中掏出這些金子的人都是少見,這個家奴怎麼這般闊綽?

    曹馥更是吃驚的差點吞了舌頭,方才他給單飛一小塊金子,還感覺很是肉疼,但急迫之下顧不了許多,哪裡想到這個家奴比他還要富有。

    單飛冷望夏侯衡道:「夏侯公子是不是認為這金子還不夠?」

    「是不夠,這塊金子可買不下藥堂。」夏侯衡見單飛比他還像高富帥,佳人在側,豈肯弱了風頭,立即道:「誰知道你們能不能拿出二百金,若是拿不出來……」

    「那你就可以砍了我的腦袋!」單飛斬釘截鐵道。

    樓中倏靜。

    眾人難以置信的看著單飛,沒想到這個家奴竟然有如此決絕的信心,如仙眼中更閃過一絲詫異之色,就聽單飛緩緩又道:「夏侯公子,你不是很想要我的腦袋?」

    夏侯衡望見單飛有些森冷的眼神,不知為何,感覺背心都有分寒意,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5 09:03
47.第47章 押注

   

    單飛倒不怕賭輸腦袋,畢竟他從那奇怪的墓室中得到的一箱金子遠超過二百金,他不過是以進為退罷了,既然無法低調求活,就不如高調行事引發注意,讓下手之人掂量下後果。

    「怎麼的,夏侯公子,你不敢賭嗎?還是怕輸了,不如直接暗地裡要了我的腦袋?」單飛沉聲道。

    夏侯衡怒極反笑,「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要和你家公子賭一場。你放心,我不會暗地裡要你的狗頭,一定會光明正大的切下來喂狗。」

    單飛不知這小子說的是真是假,暗想若他是派殺手過來的人,如今倒不太會暗地出手。

    「你家公子要賭什麼?」夏侯衡問道,他始終不相信這一切不過是單飛的主意,更覺得和單飛對賭掉價。

    單飛早在做賭前就已有了答案,「我賭曹家酒樓的生意一個月內會超過夏侯家的酒樓。」

    夏侯衡先是一怔,轉瞬大笑道:「我知道你小子才搞到什麼饅頭,可你只想憑饅頭就贏過夏侯家的酒樓,不是太過痴心妄想?」

    眾人均是有分好奇,紛紛道:「什麼饅頭?」等聽到夏侯衡略作解釋下,曹丕吧嗒下嘴,「還有這新鮮玩意?有空得去嘗嘗。」

    見夏侯衡多少有些不滿的眼神,曹丕笑道:「和伯權開個玩笑罷了。你們可接受旁人下注?」

    「當然接。」夏侯衡、單飛竟然異口同聲,夏侯衡隨即道:「輸家照賠不誤。」

    「那我賭五十金。」曹丕隨口道:「夏侯衡家贏。」曹丕身後幾人一見世子落注,自然跟風湊趣。

    五金,夏侯衡贏!

    十金,夏侯衡贏!

    二十金!

    「我出三十金,賭夏侯大哥贏。」夏侯懋叫道,他顯然認定單飛一定會輸。

    單飛神色不動,暗想你們儘管出價好了,老子照單全收,玩把大的收手隱退,找個風水好的地方蓋個別墅隱居好了。

    曹馥看起來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拉了單飛一把低聲道:「我可不可以也賭夏侯衡贏……」見單飛瞪了他一眼,曹馥沒來由的對這個下人有分害怕,訕訕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你小子自己作死,我可不陪你。曹馥心中嘀咕。

    如仙見狀秋波閃動,望向喝酒的郭嘉道:「祭酒大人,這次夏侯公子請客,你一定要喝回本錢才收手嗎?大家都在下注,你要是不下注,未免太過無趣了。」

    郭嘉放下酒杯,淡淡道:「如仙姑娘好意,在下怎敢不聽。好,我也下注,我下一貫錢。」

    頓了片刻,郭嘉望向單飛道:「賭單飛和及遠這面能贏!」

    一語落地,眾人均是一怔,他們早認定夏侯衡會贏,從來沒想到郭嘉竟然選擇下注單飛。不要說眾人意外,單飛亦是錯愕,暗想這小子怪不得英年早逝,原來做事也是不按常理出牌。老子是逼不得已,以攻為守,保命在先,你這麼一下注,錢倒是小事,但就表明了立場,難道就不怕得罪旁人?

    眾人面面相覷,有押金子的有點後悔,暗想都說郭嘉料事如神,難道說看出曹馥另有奇兵?

    就在這時,樓梯處傳來腳步聲響,一人昂聲道:「難得祭酒大人如此雅興,在下不知在賭什麼,不過不妨也湊湊熱鬧,一百金,我賭伯權能贏。」

    聲落人到,一人走到樓中。

    夏侯衡見狀臉露喜意,郭嘉只是笑笑,又端起了酒杯,只是眼中卻閃過分光芒,漠然且冷!

    單飛明裡做賭,暗中觀察,很想扮演下柯北,找出要害他的真兇,只是在場眾人有的或許不是凶手,有的或許是想拿奧斯卡影帝,對他的舉動或吃驚詫異,或哂然不屑,但說表現有深仇大恨的,還真沒有一個。

    要不是髖部還有點發疼,單飛幾乎以為茅廁兇殺案不過是個幻覺,他正在琢磨時,聽樓下又來了一位連賭什麼都不知道就下注的燒錢主,更是皺眉。

    瞥見郭嘉冷淡的神色,單飛心中一動,暗想郭嘉這人看似殺馬特,其實薩其馬,你不咬一口,還真不知道其中是個什麼味道。

    郭嘉對世子曹丕態度熟絡,對如仙很有興趣,就算對他這個家奴一直也是平等對待,絲毫沒什麼鄙夷之意,這說明這小子還是很有點眼光肚量,樓下來的是哪個,竟然讓郭嘉這種人也有分不爽?

    聲到人到,一人閃身早到了樓上。

    單飛一見那人,心中微震,那人虎背蜂腰,身材高挑,雙臂極長,一雙眼眸精光四射,著實有分氣魄。

    如果讓單飛做個第一眼評價的話,這人當然是個高富帥。

    高帥不言而喻,一出手就一百金的下注,你說不富也沒人信啊。

    曹丕看起來雖是強悍,但那不過是世子威嚴,這人一出場,驍勇中多少又帶分冷血,看起來是個狠茬子,單飛暗自皺眉,想不通這人究竟是哪個。

    那人一到樓內,早看清樓中局勢,先向曹丕拱手一禮道:「荀奇參見世子。」

    曹丕擺手道:「到這裡客氣什麼,既然來了就坐吧。」

    荀奇?姓荀的?

    單飛心思飛轉,立即感覺這傢伙恐怕背景深厚,東漢晚期著名豪門士族不少,但能算得上超一流的士族其實也就那麼幾個,偏偏荀氏絕對算是其中的一家。

    讀三國的誰不知道馬氏五常、荀氏八龍?

    不過荀氏八龍如今恐怕都已入土,但荀氏不但沒有衰敗,反倒更是鼎盛,說穿了只因為如今荀家再出雙傑荀彧、荀攸叔侄替曹操出謀劃策,極得曹操器重!

    這個荀奇莫非也是荀家的高材生?

    這邊的單飛思緒和風車一樣的轉著,那面的荀奇對曹丕身後眾人點頭示意,隨即拍了夏侯衡肩頭一掌道:「你小子究竟在賭什麼?」

    等聽完夏侯衡說個大概,荀奇看了曹馥一眼,這次是招呼都不打一個,只是笑道:「看來我沒有賭錯。」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5 09:03
48.第48章 挑釁




    轉望如仙,荀奇微笑道:「在下才回許都,一聽夏侯衡請客,不請自來,沒想到如仙姑娘亦在,倒是不勝之喜。」

    如仙只是抿嘴輕笑,「荀公子客氣了。」她在場說話不多,但一笑一顰間都如鮮花為一人怒放,見者無不心動神搖,荀奇亦是神采飛揚。

    單飛一旁見了暗自稱奇,心道亂世之中,女人多是附庸,三國名女人少,大小喬要不是嫁得好,也不會在亂世出彩,甄宓要不是嫁得好,眼下有名,但史書能不能留名是兩說,貂蟬倒是四大美人之一,千古留名,可好像又不是真人。這個如仙在許都城看起來游曳在官二代之中自成一體,旁人對她雖有愛慕卻不急色,始終客客氣氣,實在算是個異數,究竟是為了什麼,其中恐怕另有蹊蹺。

    那面荀奇從懷中掏出個匣子,色澤淡白,看起來是純銀打造,遞給如仙道:「這是在下偶然得到的一件東西,頗為有趣,還請如仙姑娘笑納。」

    「能讓荀公子稱得上有趣的,如仙還真的要看看。」如仙倒知道荀奇見識非凡,一般的東西還真不拿出來。

    輕啟盒蓋,如仙秀眸一亮,輕呼道:「很可愛。」

    眾人暗自奇怪,不知道什麼東西能被如仙稱得上可愛,眾人都是被盒蓋所遮掩,只隱約感覺盒子裡有點柔和的光芒透了出來。

    如仙玉臂輕舒,小心翼翼的從盒子中竟取出個潔白的小兔子,托在掌心之上給眾人觀看。

    那小兔子不過小孩拳頭大小,雙眼通紅,看起來竟和單飛見過的拇指猴彷彿。

    單飛暗想女人都喜歡小動物,比如寶馬、路虎什麼的,這個荀奇倒是投其所好,但他轉瞬知道有點問題,美人玉掌凝脂,玉兔潔白勝雪,暉映之下,更顯得美人風采,但那小兔子一直動也不動。

    不是活的,也不是死的,是玉的!

    雕刻之人倒是好手藝,一個小兔子竟然雕琢的栩栩如生。

    單飛一斷定這點,終於來了分興趣。

    眾人也是先後才發現兔子不過是玉石雕刻之作,均是讚歎不已,如仙對那玉兔顯然也是極為喜愛,但隨即問道:「這雕琢的玉兔真的極為可愛,但有趣在哪裡?」

    單飛心中一動。

    他一直感覺這個如仙很有心機,見她如此情形還不忘記琢磨荀奇說的每個字的含義,心思絕非尋常女子可比。

    那她方才故作喜歡是不是裝出來的?

    單飛終於從風口浪尖退了出來,當然不想再捲進去,只是冷眼旁觀,見郭嘉再次拿起酒杯,緩緩的喝起酒來,又感覺有些問題。

    除了他單飛不值一哂,曹馥很是窩囊,這個荀奇對樓中眾人幾乎都打了招呼,為何對郭嘉視而不見?

    事實上,若論官職地位,郭嘉在樓中才是最高之人!荀奇當然不是忽略失禮,他故意不打招呼難道和郭嘉很有些矛盾?

    果不其然,荀奇終於望向了郭嘉,緩緩道:「荀奇還不知道祭酒大人也在這裡。」

    郭嘉喃喃道:「你也不是萬事通,怎麼會萬事皆知呢?」

    荀奇眼中寒芒一閃,「看來如仙姑娘並不知道這玉兔有趣何在,卻不知道祭酒大人是否發現了其中的奧秘?」

    如仙一旁笑道:「是啊,我真的看不出這玉兔有趣在哪裡。祭酒大人博學多才,幫如仙看看了。」

    她盈盈起身,將玉兔遞到郭嘉面前,郭嘉只是看了眼,搖搖頭道:「看不出來。」

    如仙似有失望之意。

    那面的夏侯懋早叫道:「如仙姑娘,你把這兔子給我們看看。」

    他早站起來從如仙手上接過玉兔,和眾人傳看,曹丕、夏侯衡等人均是把玩半晌,見那玉兔通體潔白,只有兩隻眼睛做血紅之色,應是兩顆紅寶石鑲嵌。

    玉兔的貴重不言而喻,可愛也是有的,但若說有趣,眾人亦是看不出來。傳了一圈,玉兔終於又回到如仙手上,如仙嬌嗔道:「荀公子,你趕快揭開謎題吧,不然如仙今晚都睡不好了。」

    荀奇微微一笑,仍舊盯著郭嘉道:「方才祭酒大人有興做賭,那我現在也有興趣做個賭注,只要祭酒大人看出這玉兔的可愛之處,我就輸祭酒大人一百金如何?」

    眾人微嘩。

    單飛感覺荀奇對郭嘉很有分挑釁之意,本自奇怪,微微轉念,就感覺其中並不簡單。

    曹操身邊謀士無數,但真正有名的屈指可數,正好五個——賈詡、程昱、荀氏雙傑荀彧、荀攸、還有郭嘉。

    賈詡算無遺策,程昱忠心耿耿,但這兩人均是老邁,眼下曹操更加倚重的其實就是荀氏雙傑和郭嘉三人。

    都說親兄弟,明算賬,夏侯衡、曹馥算是族兄弟,都是一直明爭暗鬥,荀氏和郭嘉身為謀策均為曹操出力,但你說他們三個齊心和諧,打死鬼單飛也有點不信。

    但郭嘉身為曹操奇佐,一直深得曹操信任,荀氏自然不甘其下,這也就能解釋荀奇一來就向郭嘉挑戰,荀奇代表的是荀家的態度。

    瞥了眼曹丕,單飛見其只是微笑觀望,暗想這小子年紀輕輕,其實也有分城府。

    眾人均是凝望郭嘉不語,郭嘉只是緩緩盡了一杯酒,淡淡道:「這玉兔的有趣之處,我是看不出來。」

    如仙撅了下嘴,荀奇卻是哈哈大笑,不等再說什麼,就聽郭嘉說道:「不過你真心想賭,我倒可以和你賭一下。」

    荀奇精神一振,眼中厲芒閃現,不過還是有分奇怪道:「祭酒大人決定怎麼賭?」

    「我賭樓中有人能知道這玉兔的有趣所在。」郭嘉緩緩道。

    如仙盈盈一笑,「荀公子自然知道了。」

    眾人哈哈大笑,荀奇心中一凜,他方才正要接戰,不想差點中了郭嘉言語中的圈套,有分感激的看了如仙一眼,荀奇笑道:「祭酒大人除了這言語遊戲外,不知道可還有別的本事?」

    荀奇已算是很不客氣,郭嘉居然仍舊淡定非常,「除了荀公子,還有一人知道的。」

    眾人均是一怔,荀奇微吸一口氣道:「祭酒大人知道?」

    「我說了,我不知道。」

    郭嘉伸手一指,「我賭他一定知道。」

    眾人順著郭嘉的手指望過去,見他指的正是在角落站著的單飛,均是驚愕無言,暗想方才郭嘉就落注在單飛的身上,這會兒又是選他,郭嘉為何對這小子情有獨鍾?

    如仙秋波微轉,又望了單飛一眼,秀眸中亦有分驚奇之意。

    荀奇直到現在才算正式看了單飛一眼,見他不過十七八的年齡,略瘦的身軀,家奴的打扮,啞然失笑道:「祭酒大人是在開玩笑?」

    郭嘉放下酒杯,眼中閃過分不易覺察的譏誚,望定荀奇凝聲道:「我從不開玩笑。你若喜歡,一百金,我和你賭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5 09:03
49.第49章 此中玄機




    樓中靜寂。

    單飛和眾人一樣有點發懵,他倒不是發懵到了這裡又要接受一次考核,而是發懵這個殺馬特不是裝瘋,而是真瘋。

    若不是瘋子,誰會把賭注落在他的身上?

    眾人亦是一般的想法,許久的功夫,郭嘉才道:「怎麼的,不敢賭了?那不賭也罷。」他才要端起酒杯,荀奇大笑道:「我只怕祭酒大人不賭,好,我就下一百金,賭這……下人看不出玉兔的有趣之處!」

    眾人嚥了下口水,這次卻沒有要求押外圍。

    荀奇眼下是荀家最為矚目的英才,郭嘉卻是曹司空手下奇佐,二人做賭,眾人只是在想,勝出的會是哪個?

    若是郭嘉和荀奇做賭,只要不比武的話,在場眾人只怕十有八九覺得荀奇會輸,郭嘉的頭腦畢竟不是蓋的,但郭嘉以單飛做賭,眾人卻幾乎認定荀奇會贏。

    他們不是對郭嘉沒信心,可對單飛,他們實在沒什麼信任。

    賭注一落,郭嘉轉望單飛,微微一笑道:「有勞閣下了。」他說完這句話後,再次端起酒杯喝起酒來,似乎單飛出手也好,不出手也罷,終究不放在心上。

    單飛只是立在那裡,動也未動。

    夏侯懋笑道:「這小子可是嚇傻了嗎?祭酒大人這次終於押錯了。」他隨口一言,眾人均是暗自點頭,如仙卻是輕盈站起,緩步走到單飛面前,將玉兔輕輕放在單飛的手上,看了他半晌才道:「如仙從未想過祭酒大人也有請人幫忙之時。」

    眾人心中一震,立即意識到如仙所言非虛。

    要知道郭嘉看似舉止不合世俗,但為人極為清高,他和曹丕、夏侯衡等人雖是嘻嘻哈哈,但若說請他們做事,那是一件都無。

    單飛聞言精神一振,瞥見郭嘉多少有分落寞的身形,一伸手,已將玉兔取在手上。

    眾人本有分哂笑,因為單飛本是個瘦弱少年,丟在人群中看起來都找他不到,但見他取了玉兔在手,驀地精神煥發,如同換了個人般,均是心中大奇,不解何故如此。

    他們卻不知道這本是骨子裡面的一種自信!

    單飛接玉兔在手,立即忘記旁的事情,見玉兔像是一塊整玉雕琢而成,除了兩顆眼珠是紅寶石鑲嵌外,可說渾然一體,刀工細膩。

    雕琢之人在小孩拳頭大小的美玉上顯然傾注了極大的心思,兔子的兩隻耳朵活靈活現,露出的大牙、嘴邊的鬚毛,事無鉅細的均是細膩的表現,玉兔短短的尾巴,尾巴之下有淺淺的一刀,竟然連兔子方便之地都不漏下,雕琢之人的精細可見一斑。

    單飛看了半晌,嘴角露出分微笑,將玉兔放在桌上,左右看了眼,拿起盞未點的銅質油燈。

    「你要幹什麼?」夏侯衡叫道:「你不是要把兔子砸了吧?」

    眾人亦是連連搖頭,荀奇更是露出分哂笑之意。

    單飛不理旁人,只是又拿起自己的那塊金子墊在玉兔的底座,用油燈邊緣敲了下金子,貼上去聽了片刻,等放下燈座時,拿起玉兔到了郭嘉的身前。

    荀奇不經意的皺下眉頭。

    眾人見單飛古裡古怪的,不要說有趣,甚至可說是無趣至極,均是皺眉。

    郭嘉終於停杯望來,望著單飛時,嘴角帶分笑意。

    單飛一字字道:「祭酒大人,在下不過是個下人。」

    眾人一聽,都是嘆了口氣,暗想這小子裝模作樣半晌,原來是做戲,現在看來要陳明自己也不行了。

    也是,一個下人又怎麼能看出眾人都看不出的玄機?

    「下人也是人。」郭嘉頓了片刻道:「再說你這種人……怎麼會一直屈居人下?」

    單飛微微吸氣道:「自從到了許都後,在下一直沒幾個朋友……」他沒有再說下去,還在考慮著自己的決定。

    這本來是郭嘉和荀家的一場較量,已經涉及到政治。

    單飛雖然國家元首都見過,但從不願意參與到政治場合裡,因為他知道當代就算山姆大叔那種所謂開明的國度,為了維持開明的形象,還不停的將彈藥輸送到中東,製造緊張形勢、靠犧牲別人的生命來攫取利益。

    利益之下,所謂的開明不過是個可笑的把戲。

    他對此深深厭惡,但這不代表他不瞭解,他的決定會讓他的敵人又多了一個,甚至是一個家族。

    郭嘉看了單飛半晌,一字字道:「我一直當你是我的朋友!」

    眾人默然,均是有分難以置信的神色。

    堂堂軍師祭酒、曹司空手下奇佐郭嘉居然會和一個曹府的下人交朋友?

    單飛胸中一熱,雙眸放亮道:「就為這『朋友』二字,似乎就值得喝上兩杯。」

    「你錯了。」

    單飛聽到郭嘉的回答不由一怔,就見郭嘉隨即站起來道:「是值得喝兩大碗。夏侯公子,煩勞你拿兩隻海碗過來,一罈子好酒。」

    夏侯衡雖是不解,但終於還是如郭嘉吩咐。郭嘉親自滿了兩碗好酒,一碗送到單飛的手上,和單飛碰了下酒碗,自己二話不說先盡了一碗。

    酒水淋漓滿襟,眾人臉上均有分異樣,或錯愕、或驚奇、或不屑,但單飛不管許多,只知道心情激盪,亦是不再廢話,當下盡了那碗酒.。

    如仙見二人一瘦弱,一文弱,但舉手投足竟有說不出豪邁,不由嘴角微笑,秀眸流光。

    單飛將酒碗放在桌上,沉聲道:「夏侯公子,麻煩你取兩大壺水來,一熱一冷。」

    荀奇臉色突變。

    夏侯衡雖不解單飛用意,但還是依言命人取出兩大壺水來,一冷一熱,單飛再不耽擱,將兩隻海碗分別注了冷水熱水,然後將玉兔放在冷水之中。

    眾人大奇,紛紛起身圍了過來,如仙、曹丕亦不例外。

    就見玉兔在冷水中仍是玉兔,沒什麼變化,夏侯衡啞然失笑道:「你這也算……」他話不等說完,就見單飛用筷子夾起了玉兔,又丟在熱水之中。

    不知怎地,那兔子驀地跳了起來。

    眾人一驚,就見有顆淡綠色、小巧的玉石打造的豆子竟從玉兔尾巴下掉了下來。

    「有趣,真的有趣。」曹丕忍不住讚了一句,話一落地,眾人面面相覷,再看單飛時,神色早已大不一樣。

    單飛倒還如常,這玉兔本是種罕見的暖玉所制,玉亦是石頭的一種,不過質地大有區別,這種暖玉硬度不高,但可塑性極好。

    雕琢之人頗有心思將豆子藏身玉兔之尾,留下方便的出口,他方才聽音辨出玉兔中另有他物,巧妙利用熱脹冷縮的原理讓豆子顯現。玉兔突跳,亦是因為溫差的緣故。

    這道理說來簡單,但若非有淵博的見識,無雙的耳力,明辨的智慧,又如何會在片刻間破解謎題,找到答案?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