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靠譜大俠 作者:田十(已完結)

 
BloomCaVod 2016-3-15 21:19: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9 549284
V123210 發表於 2017-3-18 00:30
892 只能說句不是故意的

    重傷的是後進來的孩子,不知道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中長大,又是接受了什麼樣的教育,十五歲的年紀,不帶髒字不說話,開口就是髒話漫天的啷噹碎。永遠是街痞溜子的表情,笑嘻嘻跟誰都套近乎,一伸手就是佔便宜。

    這孩子有個特別牛皮的名字,向偉人。

    他本來不至於重傷。

    小四那些人被張怕用大棒加蜂蜜的粗俗但是管用的招數調教過以後,終於懂得珍惜。也終於相信世界上有好人,還是有張怕那種傻子的,免費給吃給住給零花錢,要的只是聽話。

    所以,儘管小四這幫孩子舊日習性難改,總會有些小毛病,卻也知道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可以做。

    剛打起來的時候,孤兒院原班人馬人多勢眾佔上風,孩子們下手有分寸,沒有大傷。可向偉人不是,那傢伙巨狠,打架是真下死手。

    孤兒院有對雙胞胎,今年十五歲,去年在火車上偷東西被抓,一個叫張星輝,一個叫張金輝。這是倆可憐娃,沒爹沒娘,房子被親叔叔佔去,只能到處流浪。

    跟所有孩子一樣,剛送來的時候也是心存懷疑,經過一段時間的熟悉,倆孩子有戶口有住處,可以上學、穿新衣服、有零花錢、每天有肉吃……即便是老爸還活著的時候也沒過過這種日子。

    連小四那種混街頭的頑固分子都軟化了,這倆孩子對“家家家”更是認同。這次打架就沖在前面,然後被向偉人打傷,最倒霉的是張星輝,需要住院治療。

    張金輝不干了,瘋了一樣打向偉人,又有小四幫忙,一時沒控制住,向偉人成為傷勢最重的那一個。

    打急眼了,小四抓著向偉人腦袋猛往地上砸,咚咚咚地……一地血,有孩子大喊殺人了,戰鬥才結束。

    現在這個時候,小四滿心忐忑,張金輝同樣忐忑,他倆是二打一。小四打傷那傢伙腦袋的時候,他也沒閒著,連踢帶踹好一通發洩。

    這是最嚴重傷人案的具體經過,在云云打電話的時候,張怕還不清楚。不過也不用清楚,事情發生了,慢慢解決就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治療受傷的孩子。

    當天晚上,張怕在繼續拍戲的時候,張白紅來找他:“門口來了幾個孩子。”

    張怕好奇道:“孩子?”

    張白紅說:“你養的那些。”

    張怕說:“讓他們進來啊。”

    “我說了,他們說不敢影響你工作,讓我先問你有沒有空。”張白紅回道。

    張怕笑道:“這些孩子要是能一直像現在這樣懂事,就沒白養他們一次。”又說:“讓他們進來吧。”

    張白紅應聲好,轉身出去。

    片場很忙很亂,只要是片場就沒有整潔的,到處是線是器材是道具,只有攝像機照到的地方能好看一些。

    張怕在檢查佈景和道具,正看著,張白紅帶五個穿同樣衣服的男孩進來。從進入片場開始,五個孩子全是低著頭,跟緊張白紅腳步,直到站在張怕面前。

    張白紅說聲你們聊,轉身離開。

    張怕回頭看五個孩子:“低頭乾嘛?”

    小四說:“我錯了,老大,我來認錯。”

    張怕說:“為什麼覺得自己錯了?”

    小四說:“是我把向偉人打進醫院的。”

    張金輝馬上說:“還有我一個。”

    小四說:“沒你的事,主要是我。”

    張怕看眼時間,給劇組下命令:“休半小時,都給我揣摩劇情,別跟你無關就不管了。”

    把五個傢伙帶到一旁:“不學習都跑過來?咋地不中考了?”

    小四說考,又說一遍我錯了。

    張怕說:“起碼得說一下錯在哪,你們誰說?”

    小四說:“我說。”

    然後開始說整個經過,說向偉人那些人怎麼怎麼偷錢偷東西惹事……張怕說:“簡短一些,就說事情。”

    小四嗯了一聲,盡量節省著說,等說到把人打傷的時候……更節省了,兩句話帶過去。張怕再次打斷:“打架這塊說詳細點。”

    儘管是自動認錯,可在敘述事情經過的時候,下意識地朝對自己有利的方向去說,張怕也不細究,等小四說完,問另四個孩子:“有什麼要補充的沒?”

    另四個孩子一一回話,適當補充一些細節。

    等孩子們說完,張怕問:“你們是想認錯是吧?”

    小四說是。

    張怕笑道:“這件事情錯在你們應該把事情告訴我,而不是私下解決,至於打架麼,打都打了,遇到不聽話的孩子是應該打。”

    五個孩子沒接話,不知道張怕是什麼意思,又錯又對的,是在說我們做的對?

    張怕說:“回去吧。”

    啊?孩子們有點意外。

    張怕從兜里拿出二百塊錢:“打車回去,剩下錢買點吃的。”

    “你不處罰我?”小四問。

    “處罰?要不你們跑回去?”張怕問道。

    “不要,老大,我們走了。”五個孩子趕忙鞠躬離開。

    張怕笑著看他們跑遠,走回片場說開工。

    他不生孩子們的氣,哪怕方式不對,但起碼知道保護家、保護家裡的伙伴。

    知道什麼重要,才是孩子們應該學習的內容。

    生活、成長,就是一個學習的過程,只有不斷學習才能一直往前走。什麼都要學習,比如如何做人。

    稍晚些時候,石三打來電話:“如果說,我是說如果。”

    張怕說:“別如果了,直接說事兒。”

    石三笑了下:“我,找你幫我,幫不幫?”

    張怕說:“要看什麼事。”

    石三說:“咱倆也算認識一段時間,處的還不錯,就憑這段日子的相處,我找你幫忙,不管什麼事,你幫不幫?”

    張怕笑道:“你激我。”

    石三說:“你沒回答問題。”

    張怕笑笑:“幫。”

    石三說:“那好,跟我走一趟,去外地,行麼?”

    張怕說:“不會是現在吧?你知道我有多忙。”

    石三說:“就是現在,如果可以的話,連夜出發。”

    張怕嘆口氣:“說吧,是怎麼回事。”

    石三說:“我沒有時間,可以火車上說。”

    張怕問:“要幾天時間?”

    石三說:“如果快的話,後天能回來。”

    張怕再問:“如果慢呢?”

    石三說:“不會慢,就是後天回來。”

    張怕說:“你知道,我有很多事情不能做,也不能進去。”

    石三說:“放心,我不是坑朋友的人。”

    張怕說:“最後一個問題,你去的地方有網絡吧?”

    石三笑笑:“被你打敗了。”又說聲有。

    張怕說:“那就行,火車站見。”

    石三說好,掛斷電話。

    放下手機,張怕苦笑一下,把肖枚、張白紅幾個人喊到一起,說臨時出差兩天,劇組放假,你們幫我盯住了,尤其是你,三個小祖宗一定要看好了。

    肖枚馬上說:“我看不過來。”又說她不是保姆。

    張怕說:“叫雲姐幫你,還有艾嚴和艾阿姨,這樣行了吧?”

    肖枚嗯了一聲。

    張白紅問:“到底什麼事?你電影節不去,協會開會不去,什麼事情要出差?”

    張怕說:“肯定有事情。”去找三個小傢伙告別,說離開兩天。

    許是有了小妹妹的緣故,金燦燦越來越懂事,小大人模樣的揮揮手:“再見,我會照顧好家的。”

    張怕甚至沒有收拾東西,帶上身份證和筆記本電腦,出發。

    很快在火車站碰面,先去買票。在候車室的時候,石三才說明是什麼事情。

    簡單一句話,他師傅得罪人了,需要個打手出面打架,一對一,單挑。張怕贏了,以前的事情全部拉到。張怕輸了,前仇舊恨一起算,剁下右手,再加上一億現金。

    錢不是問題,問題是那隻右手。石三能賠上自己的右手,也不能讓師父沒有右手。

    聽明白是怎麼回事,張怕想想問道:“假如輸了怎麼辦?”

    “不會輸。”石三說:“我也算走遍大江南北的人,還真沒見過誰比你能打。”

    張怕很好奇:“我這麼厲害?”

    石三說:“人活一輩子,有一件事必須要服氣,這個世界是有天才的,每一行都有天才,師父說我是偷王,天生就該干這個,我是這行里的天才。”

    張怕說:“別扯,偷王能被我抓住?”

    石三說:“你說錯了,第一,是師弟被你抓到,不是我;第二,你也是天才,在打架這行,我還真沒見過像你動作這麼快的。”停了下又說:“人看人的眼光不同,從我這行的職業本能來看你,最主要就是一個快,你的動作特別快,所以能打。”

    張怕說:“好吧,你既然這麼吹捧我,我要是不幫你打架……萬一輸了怎麼辦?”

    石三說:“你是我認識的最厲害的人,如果你輸了……再想別的辦法。”

    石三小師弟說:“賭什麼賭?咱這行只要不當面抓住,什麼什麼都不算,憑什麼要跟他們賭拳?”

    小胖子說:“賭輕功、賭跑賭跳、賭偷,人家肯定不賭,甚至連麻將牌都不和你打,就是要打拳,你有什麼辦法?最沒有辦法的是,師父接招了。”

    是啊,師父都同意了,做徒弟的說什麼都是沒用。

    張怕長出口氣,開電腦幹活。

    小胖子說:“你不用活動活動身體,練習練習招數啥的麼?”

    張怕頭也不抬回話道:“正在練。”

    小胖子氣道:“你當是比賽打字呢?”
V123210 發表於 2017-3-18 00:31
893 好像生活不能自己做主一樣

    張怕說:“比賽打字也行,我現在手速非常快,一小時……還是不比打字了,萬一他們有超級高手怎麼辦?”

    小胖子哼上一聲,看眼時間說:“我去買水,都喝什麼?”

    石三說:“隨便買吧。”

    張怕說:“功能性飲料,不管什麼牛什麼虎,儘管買,聽說對恢復體力有幫助。”

    小胖子哈哈笑上一聲:“高手?”轉身去買水。

    張怕說:“咋地,你不服啊?來啊,來練練。”

    石三看他一眼:“別打字了,上車好好休息。”

    張怕有點不解地看向他。

    石三接著說:“我知道你有多忙,知道耽誤一天會耽誤多少事,所以,謝謝。”

    張怕說:“這玩意沒得選擇啊,你一定要做我鄰居,讓我怎麼辦?不如把房子給我,你搬家吧。”

    石三說沒問題,回來就把房本和鑰匙給你。

    張怕愣了一下:“你幹嘛?”

    石三說:“這次回去,我們就不回來了,明年不知道,以後應該能回來看看你。”

    張怕沉默片刻:“這是要玩告別麼?”

    石三說:“說真心話,你別看我是小偷,可是我看的書應該不必你少。”

    張怕說:“以前不知道,最近兩年,是個人就比我看書多,忙的沒時間吃飯,哪有時間看書?”

    石三笑笑:“雖然我的職業有點不是很好,但我這個人很好,本心,我們這行尤其講究本心,追求本心,放肆去活一次。”

    “有的人本心就是想發混,所以做出許多錯事,這不能說是小偷不好,間諜也是在偷,去偷外國機密就是英雄了?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們能做英雄,我就也能做英雄,所謂偷不偷的,不是這門技術不好,而是掌握這門技術的人要如何去做,假如我做反扒警察,想必國家還要給獎勵。”石三說:“就好像兵器是一個道理。”

    張怕說:“你去做警察啊。”

    石三笑道:“就目前的社會狀態,我認為做賊的貢獻更大。”

    張怕說你瘋了。

    石三說:“不是我瘋了,是你不願意承認。”

    張怕想了下說:“我沒有不承認,我是說你瘋了,你瘋了和我承不承認根本不是一回事。”

    石三沉默片刻說:“你說的對。”

    張怕再打幾行字,忽然抬頭說:“你師父混了這麼多年,連個能打的人都不認識?”

    石三哈哈笑上一聲:“賊是沒有朋友的。”

    張怕說:“也對。”

    石三又說:“賊王更不會有朋友,從來只有敵人和對手。”

    張怕說:“你這是電視劇裡的台詞,不要欺負我不看電視。”

    石三笑道:“說正經地,假如不寫書不拍電影,你有沒有想過說相聲?說脫口秀,我覺得給你一個話筒,你一通胡說,也許也能成名。”

    張怕說:“那不可能,其實,我是一個啞巴。”

    小胖子買水回來,每人分兩瓶,接話道:“有件事一直鬧不明白,現在明白了。”

    張怕看向他。

    小胖子說:“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特別想揍你,要不是打不過早動手了;現在終於明白,你說的話特別欠揍。”

    張怕看看他:“我也不明白,你所謂的偷盜技術到底是什麼?”

    小師弟說:“二哥很厲害,他的厲害你不知道。”

    張怕更好奇了:“到底有多厲害?”

    小胖子說:“別告訴他。”

    小師弟說:“二哥不讓說。”

    石三說:“胖子擅長吃。”

    小胖子說:“我有保持體型。”

    小師弟說:“保持肥胖也叫保持體型?”

    小胖子說:“廢話,我是易瘦身材,必須勤懇的吃、不停的吃,才能勉強維持住現在這點肉,我容易麼?跟我的辛苦相比較,減肥算什麼?很難麼?”

    張怕說: “要是這麼說的話,你確實不容易。”

    小胖子說:“必須的啊,毛主席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不是胖子,怎麼知道胖子維持一身肉的辛苦?告訴你,在你悠閒看電視的時候,在你無聊做運動的時候,我們都要是很努力的去想吃什麼,才能身心都愉悅的維持身材,何其一個艱難。”

    張怕認真點頭:“說的很有道理。”

    小胖子說:“有道理是因為說的對。”

    “嗯,你說的對。”張怕問石三:“你跟我說實話,以前你們三個在一起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揍他一頓?”

    石三搖頭:“沒有。”

    小胖子說:“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石三看他一眼,接著跟張怕說:“我沒有想揍一頓,很多次都想揍他。”

    小師弟就笑,張怕也笑,再跟小胖子說:“看見沒,你比我更招人恨。”

    幾個人說會兒話,到時間上車。

    著急走,買的站票,四個人上車補臥舖。本來是沒有的,張怕好歹是個名人,列車員好心,說可以睡他的鋪。

    有時候,這是列車員的額外收入,一趟車多安排一個人休息,就多了兩、三百元。

    張怕笑著說謝謝,又說我們四個人,忍一忍得了。

    大半夜的過路車,沒座沒鋪很正常。

    列車員說沒事,又說不收費,我晚上值班,你正好休息,不然空著也是空著。

    說實話,在經濟至上的現在,遇到這樣一個好心列車員確實有點難度。

    張怕連連感謝,到底跟石三幾個人站在過道。

    石三笑著說:“你是給自己找麻煩。”

    剛說完話,有路過行人看見張怕,猶豫猶豫走過來問:“你是張怕?”

    張怕猛搖頭,用一口特別不純正的東北粵語說:“大哥,內港啥?”

    石三扑哧笑出聲,用西北話說:“大哥,別裝了,連臥舖都買不起,就別裝香港人了。”

    那人有些疑惑,多看兩眼走開。張怕馬上走去車門那裡面門思過,石三跟過來說:“說真的,你去說相聲吧,故事麼,誰都能寫,電影麼,誰都能拍,但是相聲不一樣,想說好非常好,我覺得你應該給老百姓帶來更多歡樂,而不是悲天憫人的說這你的屁故事。”

    張怕認真問話:“你有看過我寫的東西麼?”

    石三搖頭:“我是一個有著高尚追求的人,怎麼可能看你的那些玩意?”

    張怕說:“沒看就胡亂放屁,看我不揍你了是吧?”

    “你總是這樣。”石三退後一步說:“我覺得,你比我們仨加一起都像流氓。”

    小胖子說:“哥,你說錯了,他不是像,他是打骨子裡就是!”

    小師弟頻頻點頭:“沒錯,沒錯。”

    張怕氣道:“你們是在說群口相聲麼?”

    他們在門口這塊胡亂說話,大概一個小時後,方才那個列車員找過來:“可算找到你了,前面有兩個人下車,他們的鋪,你們要么?”

    當然是要,張怕連聲說謝謝。

    列車員是個小伙子,笑著說:“那什麼,一會兒能麻煩照張相麼?”

    張怕說太能了,還說:“你要是有時間來省城,往我們公司打電話,說你是列車員,我讓人帶你去攝影棚玩,要是趕上拍戲,混個群眾演員玩玩,起步兩百塊。”

    列車員說謝謝,又問行李在哪,現在過去?

    兩個鋪,石三他們一致同意張怕自己睡一張,他們三個輪流休息。

    張怕也沒跟他們客氣,把筆記本電腦丟給小胖子:“我睡了。”翻身爬到上鋪,躺下沒一會兒就睡了。

    石三說:“你倆先睡。”

    小胖子打開筆記本說:“我玩會兒,你睡吧。”

    ……

    不去管他們誰先休息,張怕是一口氣睡到凌晨四點才被叫醒。石三說要下車了。

    張怕嗯了一聲,又躺一會兒,火車到站,他們幾個人下車。

    站台有些冷清,隨著隊伍往外走,地下通道倒是真亮,照著遠遠近近的每一個人,大包小裹的訴說著自己的故事,旅人,更多的是一種寂寞,一種蒼涼。

    張怕說:“現在的火車站是不是都是地下通道?”

    石三問:“你想說什麼?”

    張怕回頭看看,嘆息一聲:“不方便逃票啊!”

    石三想了想,故意放慢腳步:“您先請。”

    張怕說請個屁,我知道去哪?

    石三不接話了,看著斜前方一個穿短裙絲襪的妹子,忽然大步走過來:“妹子,用幫忙不?”

    妹子很警覺,儘管身上一個雙肩背,斜挎個小包,手推個行李箱,但還是禮貌迴聲:“不了,謝謝。”

    石三指向張怕:“看見沒?那是名人,張怕,我是他助理,我們是好人。”不等姑娘回話,他又接著說:“你看我們幾個大男人,就拿一塑料袋一電腦包,你一個小閨女反是拿這麼多東西,不幫忙有點說不過去。”

    女孩終於反應過來,多看張怕幾眼問: “張怕是誰?”

    石三頓了一下,跟著大笑起來,跟姑娘說沒事,誰也不是。小跑回來跟張怕說:“你這個名人太水了,人根本不知道。”

    張怕深吸一口氣:“我醞釀了一路的情緒,打算好好揍個人,本來是想幫你師父打拳,可如果你要是等不及……”

    石三跳開兩步:“等得及,完全等得及!”

    四個人連說帶笑往外走,沒一會兒,那個女孩主動靠近過來問:“你是明星麼?”

    石三問:“你不看新聞麼?”

    “不看。”女孩說:“我很少看電視,也不看報紙雜誌。”
V123210 發表於 2017-3-21 00:14
894 也許是因為我這個人

    張怕說:“不看就對了,我不是明星,是小偷。”

    女孩愣了一下:“啊?”

    張怕說:“別啊,這一大早的,要是真有個小偷怎麼辦?你有人接站麼?”

    女孩猶豫猶豫說道:“有。”

    張怕笑了下:“放心吧,我不是小偷,你要是覺得不安全,我可以送你到想去的地方。”

    “不用,謝謝。 ”女孩吃不准這傢伙到底是小偷還是明星,不過四個大男人在一起還是有一定震懾力的。想了想,慢慢拖後幾步。

    張怕跟石三說:“再讓你鬧。”

    石三說:“我看她穿的少。”

    張怕說:“去澡堂子,穿的更少。”

    石三嘿嘿一笑:“女池子不讓進。”

    相信麼,凌晨四點多,也是有人憋著熬著準備做壞事。

    張怕四個人走出車站,迎面有幾個招攬生意的人,有喊旅店的,有喊出租車的,有個高個子男人走向剛才那女子,問去哪,他可以帶路。

    女子很警覺,快走兩步說有人接,想要避開高個子男人。

    男人笑嘻嘻跟上:“我是好人,你放心。”

    張怕四個人避開旅館攬客那傢伙,走去路邊等出租車。女子急忙快走兩步:“等等我。”

    張怕回頭看眼,等女人走近後看向高個子男人:“滾蛋。”

    “我靠,你說什麼?”高個子男人說道。

    張怕搖搖頭,走近兩步:“滾蛋。”

    那男人覺得不對,退後一步說:“你等著。”轉身離開。

    張怕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等來一輛出租車,讓女人上車:“你先走。”

    女子說謝謝,坐上出租車開走。

    火車站附近從來是龍蛇混雜的神奇場所,游離著一批寄生蟲,看見下手對象會評估、會猜測,並進行試探,如果有機可乘一定不會放過。

    這幫人甚麼都做,目的就一個,搞錢。有可能騙、有可能偷,大半夜的單身旅客尤其要注意。

    看女子離開,張怕問石三:“咱們去哪?”

    石三拿出手機看看:“休息麼?”

    張怕問:“你師父在哪?”

    石三說:“先找地方住下,這大晚上的司機不一定願意去。”

    張怕說:“一听就不是什麼好地方。”往兩邊看看,走去距離最近的一家賓館。

    入住第一件事,張老師開電腦幹活,好像瘋了一樣。寫到七點多,別人起床的時候,他睏意上湧,倒床上睡覺。

    十點鐘,石三按門鈴,張怕迷糊著去開門。石三進屋說:“幹嘛這麼困?不是沒睡吧?”

    張怕說睡了,去衛生間洗把臉,出來問:“現在走?”

    “嗯,去退房,然後找地方吃飯。 ”石三問:“你行麼?今天晚上八、九點吧。”

    張怕問:“打架?”

    石三說是。

    張怕說:“下午讓我好好睡覺。”

    石三笑笑:“要不要再睡一下?”

    張怕閉上眼睛找感覺,過會兒說:“讓我睡二十分鐘。”於是再次睡下。

    半小時後,四個人從賓館出來,先吃飯,然後打車去下面縣城。

    在車上,張怕說:“別說住在村子裡。”

    石三說:“這不是我師父家,是那幫人的家。”

    張怕點點頭。

    出租車很快出城,不到一個小時開到地方,是個高檔別墅區,一共十來戶人家,每家各有特點,都是獨門獨戶。

    出租車在山腳停下,前面有柵欄、有門崗,卻是沒有小區名字。

    他們四個剛一下車,門崗裡走出倆保安,詢問找誰。

    石三說:“付清閒,我是石三。”

    崗亭裡有保安看過登記冊,衝外面倆保安點頭。

    外面一保安說:“不好意思,請接受檢查。”

    石三說沒問題,另一保安拿著手持安檢探測器在四個人身上陸續掃過,然後說請進。

    走進大門,是一輛四輪電瓶車,請張怕四個人坐好,有保安駕駛電瓶車往上走。

    三分鐘後,電瓶車拐進一條林***道路兩旁是高大樹木,盡頭處有道木門。電瓶車開到門口停下,保安下車按門鈴。

    很快大門打開,才知道所謂的木門只是外面一層修飾,裡面是電動門。

    保安說:“我只能送到這裡,您幾位裡面請。”

    張怕說謝謝,跟石三往裡走。

    前面是個門廳,兩旁依舊是綠樹遮蔭,腳下是青青綠草,很好看的所在。

    這裡是一個小廣場,一旁有個涼亭,涼亭裡面、外面都有木椅,此時聚著十來個人。

    涼亭裡坐四個人,當中是個年輕人,兩旁都是五六十歲的男人。涼亭外或站或坐,是五、六個成年男子。

    石三走在最前面,對著涼亭裡一大叔說話:“師父,我們來了。”

    那大叔很瘦,有點小老頭的樣子,倒是符合張怕心目中的印象。

    大叔對面是個魁梧漢子,笑著說話:“你徒弟不錯。”

    小老頭說:“你又知道?”

    魁梧漢子說:“你徒弟出道這麼多年,江湖上沒有一點風聲,說明真的不錯。”

    小老頭說:“是這麼理解的麼?出來混不就為創個名聲?創不出名聲還混個屁?”跟著又說句:“十三郎不是名聲啊?”

    魁梧漢子說:“不用打馬虎眼,十三郎算什麼名聲?你是在逗我麼?”

    小老頭搖搖頭:“我徒弟來了,幫手也來了,是先吃飯還是怎麼的?”

    當中的青年人說:“吃飯,不管一會兒做什麼,該吃吃該喝喝,都是江湖中人,不至於連頓飯都吃不下去吧?”

    涼亭中第四個人說:“不著急打架,晚上八點呢,現在還早。 ”

    那就吃飯吧,年輕人拍拍手,馬上有服務員開始忙活,不到二十分鐘準備妥當,大家移步飯廳。

    別墅很大,不去說樓上樓下的裝修,單一個飯廳就可以輕鬆裝下二、三十人。

    為避免鬧出矛盾,主人家很體貼地分出三張桌子,石三這些人一張桌子,魁梧大漢一些人一張桌子,再有年輕人帶著一幫人坐一起。

    雖然遠離市區,家裡面倒是什麼都有,廚師現場切火腿,說是西班牙的;還有紅酒,說是勃艮第的……

    張怕這桌沒人喝酒,小老頭跟張怕說:“這次麻煩你了。”

    張怕說:“石三是我朋友。”

    小老頭說:“行,就衝這一點,我這徒弟就比我強。”

    小胖子說:“師父,我也是你徒弟。”

    小老頭哼上一聲:“吃你的吧。”

    小師弟就笑:“二哥,你每次都是自己找罵。”

    石三說:“你應該叫二師兄。”

    他們五個邊吃邊說話,張怕其實一點不餓,沒想到剛吃飯一個多小時就又要吃飯,隨便吃了點據說很昂貴的菜餚,打開筆記本電腦,這傢伙開始乾活。

    小老頭有些不解,問話:“你這是?”

    石三說:“他就這德行,永遠一副神經病的派頭。”

    剛說完話,那個年輕人走過來,拽把椅子坐到張怕身邊:“如果沒看錯,你是張怕?”

    張怕說:“嗯那,我就是這麼有名氣。”

    年輕人笑笑:“你挺有意思。”伸手道:“我是付清閒。 ”

    張怕有點吃驚:“付清閒?你不應該是個老頭麼?”抬手輕握一下。

    付清閒笑笑:“心老就行。”

    張怕說也是,你這做派確實顯老。

    付清閒面色不變,繼續說道:“想不到你還能打架。”

    張怕說:“一看就是沒看過我演的電影。”

    付清閒說:“我很少看電影,下次有機會一定找你的電影看。”

    張怕說:“記住了,不許看盜版。”

    付清閒被逗笑了,看眼筆記本問:“在做什麼?”

    張怕好像剛想起來一樣說:“對了,你這有WIFI麼?”

    付清閒說有,張怕點開鏈接問密碼。

    付清閒想了下說:“有點不太方便。”

    張怕說:“可以理解,你這家大業大的,那什麼,咱幾點打?”

    付清閒問:“很著急?”

    張怕說:“我從來都是那麼著急。”

    付清閒看眼時間:“要不要提前倆小時?”

    張怕說:“行,早打早散。”

    付清閒說可以,起身去另一桌說話。

    很快吃好一頓飯,很多人沒少喝,湊一起窮吹牛皮。在這個時候,終於所有人都知道張怕身份,感情是個明星?是大編劇、還主演電影?還是導演?

    有人腦子稍稍靈活一點,走過來說話:“行啊,倒是個生財之道,不知道能不能帶我一個。”

    張怕有點不明白:“不能。”

    那人也不生氣,笑著說:“多個朋友多條路,錢是賺不完的,大家一起發財才能和睦,你說是麼?”後面四個字是問石三。

    張怕本來以為是又一個關開,兜里錢多撐的。可是看這傢伙表情,聽這傢伙說話語氣,好像有些不對?

    石三看眼那個人:“大哥,你想多了。”

    那人微笑著打量石三和張怕:“我想多了?好吧,那就是我想多了。”轉身回去自己位置。

    過上一會兒,付清閒又走過來,跟石三說話:“假如你有路子帶大家一起發財,你師父這件事,我可以說幾句話。”

    石三說:“我沒路子。”

    付清閒點點頭:“好吧。”說完就走。

    張怕終於反應過來,問石三:“他是不是以為咱倆在洗錢?”

    石三說:“你覺得呢?”

    張怕搖搖頭:“一群瘋子,現在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石三說不用理會,這幫傢伙都是鑽到錢眼裡,沒什麼好玩意。又說我師父就是因為錢的事才得罪到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7-3-21 00:16
895 亂情緒化就會亂寫

    小老頭不讓石三說,跟張怕說:“這次麻煩你了,我相信小三的眼光,如果老天注定要拿走我右手,請便。”

    張怕說:“大哥,你這麼說話,我會有壓力的。”

    小老頭笑笑:“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張怕不說話了,繼續對著電腦幹活。

    石三問:“不休息了?”

    張怕活動活動肩膀,站起來晃晃腰,琢磨琢磨說道:“還真得睡一下。”衝付清閒大聲喊道:“有房間沒?我想睡一覺。”

    自然是有的,付清閒讓服務員帶張怕去客房,房門一關,張怕倒頭就睡。

    張老師一直缺覺,原本說改到傍晚六點開打,結果一覺睡到八點半,付清閒那些人實在等不下去,讓服務員來敲門。

    張怕終於睡了個飽,洗把臉出來,跟付清閒說不好意思。

    付清閒說沒事,又問可以開始了麼?

    張怕說還不行。

    付清閒問還有什麼事?

    張怕說:“我餓了。”

    付清閒沒有語言了,問張怕想吃什麼,安排廚師去做。

    張怕想了下說:“有沒有現成的,雞腿鴨腿火腿都行。”

    付清閒說有,沒一會兒,服務員端過來三個盤子,一盤雞腿一盤鴨腿一盤火腿片。

    張怕也不客氣,在眾目睽睽之下猛吃一通,一手雞腿一手鴨腿,左一口右一口吃的很爽。

    終於等他吃飽,付清閒又來問:“要不要歇息半小時?”

    張怕說:“要,必須要,剛吃飽有點頂。”

    於是就又休息好一會。

    石三湊過來說:“我知道,你這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夠陰險。”

    張怕想了下說:“你想多了。”

    晚上九點半,那個魁梧大漢走過來問:“好了麼?要是害怕就說一聲,你杜爺爺有個好處,投降輸一半,怎麼樣?仗義吧?”

    張怕撓撓頭:“我是和你打麼?”

    魁梧大漢笑笑:“我怕打死你。”回頭招呼一聲,人群里居然走出來個更魁梧的壯漢。

    先前的魁梧大漢大概有五十來歲的樣子,現在這個更高更壯,大概三十歲左右。

    張怕來回打量二人:“你倆是親戚?”

    杜姓大漢哼上一聲:“希望你一會挨打的時候也能這麼貧嘴。”轉身問付清閒:“付公子,可以開始了麼?”

    付清閒走過來問:“可以開始了麼?”

    張怕原地蹦跳兩下,說再等兩分鐘,他要活動一下。

    那麼長時間都等了,不差多兩分鐘,付清閒領著大家往後走,房子後面有個半封閉的運動場,有服務員搬過來很多椅子,付清閒衝大家做手勢:“請坐。”帶頭坐下,連石三他們也有位置。

    張怕一路小跑過來,在運動場中間左扭右扭一會兒,說聲好了。

    付清閒問老杜:“你呢?”

    老杜衝更魁梧那傢伙點個頭,大漢兩步走進場中站定。

    這傢伙真高啊,張怕仰頭看:“一米九幾?到沒到兩米?”

    大漢用不屑的鼻音哼一聲做回答,脫去上衣,光著上身活動活動肩膀。

    付清閒坐著沒動,是另一個老頭走到場邊說話:“大家都知道今天這場賭局的由來,是張老三狠狠坑了老杜一次,具體就不說了,反正是倆人各找幫手賭拳,你要是能把泰森找來也算你的本事,賭注是張老三的右手加一億元現金,老杜贏了,右手跟現金馬上交出來;老三贏了,雙方清賬,大家都明白吧?”

    現在是晚上,運動場上燈光大亮,吸引蚊子縱橫馳騁,有人起哄說明白,還有人說趕緊地把,這都幾點了。

    那老頭點點頭,看向大漢和張怕:“都準備好了吧?”

    張怕想了下問:“我們倆打架,有什麼規矩沒有?”

    “不能出人命,別的規矩沒有。”老頭說道。

    張怕說知道了。

    大漢說準備好了。

    老頭再退一步,大喊一聲開始!

    於是就打吧,一聲令下,大漢搶先發動攻擊,身高腿長,左一拳右一拳砸個不停。張怕顯得很悠閒,邊躲閃邊說:“省點力氣,別太累。”

    大漢面無表情,當張怕說的話是放屁。一看就知道是久經戰鬥的戰爭販子。只有老打架的人才能控制住情緒,一定要冷靜,不管心裡有多麼想殺死那個人,對打時一定要冷靜。

    如同石三說的那樣,張怕的動作特別快,大漢那麼迅猛出拳,張怕都能輕鬆躲閃,由此可見,天分真的很重要。

    大漢連續強攻半分鐘,硬是沒沾到張怕一下。到這個時候,看熱鬧那幫人才確定一件事,張怕確實擅長打架。

    半分鐘一晃而過,張怕說:“我要還手了。”

    大漢還是當沒聽見一樣,按照自己的節奏去打。

    張怕猛一後退,大漢肯定要往前追,沒想到張怕忽然又衝回來,身體猛然一矮,大漢一拳從張怕頭頂砸過去。

    大漢變招很快,一拳砸空,也不收拳,就勢向下砸,砸向張怕腦袋。

    可張怕是活物,在大漢往下砸拳頭的時候,張怕一拳直擊……相像一下,一個身高腿長的大漢跟你正面對打,當距離很近的時候,你蹲下身體朝前伸拳頭……張怕算是好心,拳頭稍稍抬高一點,不然這一下,大漢直接可以做太監了。

    張怕拳頭有力,一拳得手,身體往左邊快移。然後再看大漢,兩手摀檔,咬著牙怒瞪張怕。

    張怕悠閒站立:“你得謝謝我,不然太監了。”跟著又說:“還不錯,你還是有點本事的,換個人還真搞不定你。”

    這句話特別氣人,讓圍觀眾人一聽,你很輕鬆的打敗對手,然後說他有本事,換別人就輸了,是在說我們都是廢物麼?

    張怕問老杜:“這算是我贏了吧?”

    老杜面色沉得能滴水一樣,怒瞪張怕好一會兒。

    張怕說:“你仇家是他,別看我。”說著話指向張老三那個小老頭。

    張老三站起身:“說實話,我真沒想到你能打贏,你知道他是誰麼?”

    張怕說不知道,又說不想知道。

    張老三沉默片刻,問付清閒:“我這算是了賬了,對吧?”

    付清閒說是,又說:“你和老杜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轉向老杜問:“沒意見吧?”

    老杜說:“沒意見。”

    付清閒說:“那成了,大家屋裡請,打也打了,該好好喝一頓了。”

    張怕說不行,又說:“有車沒?我不管別人,我得回城裡。”

    付清閒問:“這大晚上的,你回城也走不了,不如在我這休息一晚。”

    張怕說:“你不讓我上網。”

    付清閒愣了一下:“就這個?”

    張怕說:“什麼是就這個,這是很重要的事情好不好?”

    付清閒有些搞不清楚狀況,想了又想問道:“你回城,是為了上網。”

    張怕說:“必須的啊。”

    付清閒又是琢磨琢磨,喊人叫司機,送張怕回城。

    張怕要走,石三肯定不能留下,帶上張老三一個,四個人來的,五個人回去。

    在回去路上,石三問話:“師父,你沒吃苦吧?”

    張老三說:“有什麼可吃苦的?”

    回去路上沒什麼可說的,汽車開進縣城,張怕讓司機找到最近一家賓館,然後入住。進入房間就是聯網上傳文章。

    等完成任務,才算是真的神清氣爽。

    張老三問石三:“你這個明星朋友是怎麼回事?”

    石三說:“不是說了,那就是個神經病。”

    張老三說:“神經病要都是這麼能打,我是真沒得混了。”

    石三說:“你徒弟我就是被這個神經病抓到的。”

    張老三笑笑:“塞翁失馬。”

    石三想了下說:“師父,你下一步去哪?”

    “沒什麼固定地方,我是想著出國,咱去國外偷點好玩意,可沒護照。”張老三說:“所以說法律不健全,向我這種愛國人士就應該給特權,放我出去禍害外國人,等於是變相的支持祖國,你說對吧?”

    張怕更新完文章走過來接話:“我算是知道石三那一屁股的歪理論是打哪繼承來的了。”

    張老三看看張怕:“你跟我徒弟,真的沒洗錢?”

    張怕說:“我洗什麼啊?隨便拍個電影都能分好幾千萬,幹嘛還要洗?”

    張老三說:“拍電影這麼賺錢?”

    石三說:“師父,你跑題了。”

    張老三好奇道:“怎麼忽然關心起我了?”

    石三說:“這次,我們三個打算陪你走。”

    張老三沉默好一會兒:“也行,我一直想去沙漠裡種棵樹,你們去麼?”

    石三臉都白了:“師父,咱能不能有點靠譜一些的事兒? ”

    “在沙漠種樹不靠譜麼?”張老三問。

    張怕笑道:“去沙漠種一棵樹?真是個偉大思想,我跟你打賭,你要是能在十年裡種活一棵樹,我給你一個億。”說完補充道:“先說好了,必須要在沙漠裡,周圍都沒有樹,你就種活這一棵。”

    張老三說:“我發現了,你這人太壞,老話說知識分子都是壞心眼,果然沒錯。”

    張怕問:“得多老的話能用得上知識分子這麼新穎的詞?”

    “就是那麼個意思,反正你太壞了。”張老三跟石三說:“你真要跟我走?”

    石三說是。

    張老三想想說道:“那現在就走吧。”

    石三愣了一下:“現在?”
V123210 發表於 2017-3-21 00:17
896 鍵盤出了點問題

    張老三說:“反正都是走,早走晚走有什麼區別?”

    石三想了下說好,又跟張怕說:“那我們走了,車鑰匙還有房本那點玩意在家裡,你有鑰匙。”

    張怕沉默片刻,笑笑說:“應該大醉一場才走。”

    石三也是笑了下:“聽我句勸,把父母接過來,要么你回丹城。 ”

    張怕說好。

    石三張開手臂說:“叔叔抱一個,下次見面不知道啥時候。”

    張怕說:“反正你會飛,怕什麼?”

    石三嗯一聲:“電話號碼刪了吧,等換新號再發給你。”

    張怕說好。

    站在房間裡,一一跟石三兄弟三人抱過,石三說:“我們把帳結了,你明天走是吧?”

    張怕說是,石三揮手道:“再見。”

    張老三也說:“再見。”

    小胖子和小師弟都說再見,走出房間,張怕送出來,站在門口看著他們一行走向電梯間,在拐彎時,石三又轉頭回來,揮揮手: “再見。”

    很快,幾個人從眼前消失。張怕有些失落,人總是要別離的。

    呆站片刻,正想回屋的時候,小胖子又跑回來:“給你幾個地址,也許你感興趣。”拿出筆記本,撕下來其中一頁遞過來。

    張怕問什麼玩意。

    小胖子說:“是一些在網上偷錢的人。”

    張怕說:“我沒明白。”

    小胖子說:“你上網買東西不?網上銀行的錢被人偷了,明白了沒?”

    張怕說:“你把消息直接給警察啊?”

    “不給。”小胖子說:“現在給你了,你愛怎麼處理是你的事。”說完揮揮手,再次離開。

    紙上只有地址,別的什麼都沒有,不做任何標示。大概看一遍,不禁苦笑一下,小胖子是真瞧得起我。

    一共是五個地方,分屬南方三個城市,不知道是幾夥賊。

    回房把紙收進電腦包,想了又想,忽然想喝酒,當是為石三送別也好,出賓館找家還營業的小店,要瓶白酒,一個人自斟自飲。

    大半夜的,店裡只有兩桌客人,張怕自己一桌,另一桌是三個男青年,呼呼哈哈的好不熱鬧。

    張怕多看兩眼,忽然有種已經老去的感覺。繁忙是一種工作狀態,而不應該是心態。呆坐好一會兒,特別想有個假期,悠長的假期。

    白酒喝下半斤多,算賬回去。走到賓館門口仰頭看,忽然就想在這裡坐著。

    於是就坐吧,許久以來,張怕難得有點自己的時間,可以隨意放肆。

    坐了好長時間上樓,進房間聽到電話響。拿起說聲餵,裡面是個女聲,問需要服務麼?

    張怕哈哈一笑,住這麼多次賓館,終於接到傳說中的服務電話,大聲說不要。

    電話那頭罵上一句:“不要就不要,這麼大聲幹嘛?神經!”

    張怕也沒計較,躺到床上繼續發呆。

    在發呆中睡去,再迷糊著醒過來,上個廁所洗洗臉,收拾下東西,出發回家。

    坐火車回城,再倒車回省城。一路上非常低調,等閒不敢說話,基本都是戴著帽子低著頭靜悄悄來去。

    可總能被人認出來,好歹一個名人,有列車員認出來,也有旅客認出來,總要多說幾句話。張怕只好中途下車,出車站換乘出租車。

    稍稍有點波折,好歹到家,第一件事是給劉小美打電話說回來了。

    劉小美讓他先休息,明天工作。張怕沒同意,說必須抓緊時間幹活。

    於是開工吧,換套衣服去片場。

    第二天,劉小美帶三個小傢伙來看他,說上會兒話,然後又是乾活。

    胖子那些人問張怕干嘛去了,張怕沒回答。那些人又問石三呢?張怕說走了,回去過自己的生活。那些人說還以為你倆要恩愛過一生呢。

    說過這些屁話,想起小胖子給自己的地址。趁劇組吃飯時候,好好想了又想,給寧長春打電話:“我想給你個功勞。”

    寧長春問:“大案子?”

    張怕說:“我知道幾個地址,應該跟網絡詐騙有關。”

    寧長春說:“說詳細點。”

    張怕說:“我在片場,你想知道就過來。”

    寧長春說等著,掛斷電話。

    他是在一個小時後過來的,見面就要地址。

    張怕把五個地址重新抄寫一遍,鄭重其事交給寧長春:“得來不易,破了就是大案。”

    寧長春接過紙條:“說詳細點。”

    張怕說:“還真沒法說,反正你要是相信我就走一趟。”

    寧長春想了下問:“你把這個功勞給我……”話說一半停住。

    張怕問:“然後呢?”

    寧長春嘆口氣:“不如給范先前。”

    張怕說:“他分管後勤。”

    寧長春說:“你給我好幾件案子,可我只受過兩次表揚,到現在還是窩在派出所,我已經沒前途了,不要浪費機會,這件案子如果是真的,只要涉案金額夠大,絕對大功一件,不如讓市局某些人承你的情。”

    張怕說:“你們一直都在承我的情,單一個孤兒院就解決多少問題?”

    “兩回事。”寧長春說:“網絡詐騙、網絡偷盜,基本都是全國性的大案子,不管哪個地方破案,受益的都是全國百姓,只要金額夠大,會在部裡掛名,對很多有上進心的人來說絕對是機會,還是把機會讓出去比較好。”

    張怕想想說也對,又說你別走,當著他的面給范先前打電話,同樣是說有大案子,讓范先前趕緊過來。

    范先前來的比較快,不到半個小時就出現在二人面前,張怕把那張紙遞過去:“五個地址,去查吧,都跟網絡盜竊有關。”

    “網絡盜竊?你說的是網絡詐騙吧?”范先前問。

    張怕說:“我不知道,反正有個神仙給我五個地址,讓我去行俠仗義,可是沒時間。”

    范先前看看那張紙,再看看寧長春:“寧所,你怎麼說?”

    寧長春說:“都說你跟李局關係不錯,把這張紙給李局,讓他從廳裡發力,畢竟跨省作業,需要有很好的溝通。”

    范先前想上一會兒,跟張怕說謝謝,又跟寧長春說謝謝。

    依照張怕的性格,這五個地址很可能有所發現,那麼就不是如何破案的問題,而是如何分功。

    張怕說:“真希望你們抓到他們以後,往死裡先揍一頓。”

    范先前笑笑:“我先走了,等案子破了以後請你喝酒。”

    張怕說:“就一頓酒啊?”

    范先前說:“咱倆的關係……別說喝酒了,當著寧所的面說一句,以後你犯事進局子,我會盡量幫你脫事。”

    張怕說: “你行,詛咒我是吧?趕緊滾蛋。”

    范先前笑笑,回去調查這五個地址。

    如果是以前的張怕,很有可能買火車票親自走一趟。現在是實在不行,一個是身份不同,一個是沒有時間,有四個字可以很好地形容這種感覺,忍痛割愛。

    寧長春跟著范先前離開,張怕繼續拍電影。

    最近一段日子都是拍攝他和大狗的戲份,小白真是神了,都不用怎麼表演,只要臥在那裡,憨憨傻傻的樣子便是最好表演,著實傻萌傻萌的。

    在這部戲裡,張怕是那個自閉症患者,從小時候開始演,所以呢,小張亮和毛慶幾個孩子分別在裡面演了不同年齡段的張怕。

    他要忙碌,也是想專心忙碌,可總有事情需要解決。抓賊可以交給警察,孤兒院怎麼辦?

    在確定重傷那傢伙被救過來之後,找一個晚上,張怕來到孤兒院。

    院子當中燈光大亮,所有孩子被叫在這裡列隊。張怕站在前面訓話。

    那天打架的許多孩子還有三個人住院,暫且不理會,張怕要把現在這些人給調理好了。

    一通亂說是肯定的,最後還是那句話:“我這裡不養爺,凡是不聽我話的,一次兩次當新鮮,給你點處罰得了,如果屢教不改,那麼請滾蛋,誰要是覺得外面世界好,有酒喝有肉吃,請盡快滾蛋。”

    說完這些話,重點是最後到來的幾個孩子。

    他們一起來了八個,有倆住院,還剩下的六個孩子被張怕叫到跟前,大聲問話:“知道不知道錯?”

    這群孩子還真是倔強,有的說不知道;有的說他們也打架了,為什麼不問他們。

    張怕耐心等他們說完廢話,再問一遍:“知道不知道錯?”

    聲音很冷,可眼睛根本不看他們,反是仰頭看前面的高樓。

    經過這段時間的建設,兩棟大樓終於建好,加上於奶奶的房子,讓孤兒院這個地方形成個小建築群。

    按照工期計劃,今年過去就能入住。

    他在呆看,那幫孩子沒說話。

    張怕等了會兒,這才看向他們,認真說話:“機會只有一次,希望你們知道把握。”

    在張怕問話的這段時間裡,孤兒院裡原來那些孩子連一個出聲的都沒有,全是安靜站立,眼神倒是各有不同,好像是在看熱鬧?好像是在取笑他們?

    終於有孩子頂不住,小聲說:“我知道錯了。”

    張怕點頭道:“出來吧。”

    那孩子猶豫一下,看看兩邊同伴,到底是邁動腳步走到張怕面前。

    張怕看看他:“你是第一個,還好,就不揍你了,去一旁反省。”

    那孩子有些迷糊,什麼意思?你要揍我們?

    不過既然張怕鬆口,那孩子快步跑到旁邊停住,轉過身加入看熱鬧一黨。
V123210 發表於 2017-3-21 00:17
897 以為要斷更了

    張怕前面還站著五個孩子,儘管心裡有各種想法,臉上表情倒是堅強,各是沉默著不說話。

    張怕笑笑:“告訴你們一件事,孤兒院這裡沒有任何的管理條例,也沒有什麼規矩讓你們背誦遵守。”

    對面幾個孩子還是不說話。

    張怕繼續說:“是不是感覺很好啊?多幸福的傳奇所在?”不等孩子回話,張怕走近一步,然後是一腳腳連環踢,每人一腳,從第一個踢到第五個,五腳後,那些孩子全部摔倒。

    張怕說:“這次是個警告,給老子記住了,這裡我是老大,我說什麼是什麼,誰要是有什麼想法,也簡單,把我打服了就行。”

    跟著大聲對所有孩子說:“聽好了,在我眼裡,你們是一樣的,不聽話就滾蛋,別在這裡噁心我。”

    說完這句話,看向坐在地上的五個孩子:“不站起來麼? ”

    五個孩子猶豫一下,陸續起身。

    張怕說:“這次是警告,如果再有一次,不把你們打進醫院,我就不姓張。”

    這句話好冷,好像冰冷宣言一樣刺進孩子們心裡。

    張怕多看一會兒孩子們,大喊聲解散,坐車回劇組。

    他的任務就是打服這些孩子,用強製手段讓孩子們聽話。

    在回去路上給老爸打電話:“老頭兒,什麼時候回來?”

    張老爸問:“回去做什麼?”

    張怕說:“我這工作老忙的,又回不去,你們倆就過來唄?”

    張老爸笑道:“想我們了?”

    張怕說:“想不想的,你們不是沒出國麼?也沒有旅遊,為什麼不住一起?”

    張老爸沉默一會兒,說聲好。

    張怕說:“什麼時候過來,我讓人接你。”

    張老爸說:“這幾天吧。”掛上電話。

    父母有自己的生活,在丹城有同事、鄰居、親戚,在省城的話……

    好吧,反正生活就是這樣,不會十全十美,不會盡如人意,我們只能湊合著找平衡點,盡量做的稍稍好一些。

    按道理,張怕應該回家。可劉小美的父母在省城,這裡還有公司有工作,更有孤兒院的許多孩子,那許多責任壓在肩上,如何能輕易離開?

    還好,爸媽比較開通,也算一家能夠團聚。

    沒一會兒回到片場,剛一進組,張白紅就來找他:“紀導找你。”

    張怕問什麼事?

    張白紅說不知道。

    正說著話,念遠走過來:“你去麼?”

    張怕問去哪?

    念遠說:“大俠,那麼多明星湊一起,不會就在棚裡待著吧?”

    張怕想起來了,《光輝歲月》要去外景地。這部戲的背景是繁華大都市,省城雖然不錯,但是還有很多更好的選擇,在開機前,紀長明和念遠出去轉上幾天,定下外景地。

    張怕說:“我走不開。”

    念遠說:“紀導在裡面,你去跟他說。”

    張怕問:“不會就是問這麼一件事吧?”

    念遠說不知道,喊人收拾東西。

    張怕去見紀長明,那傢伙正在看演員名單,一見張怕就說:“借幾個演員。”然後就是一通點名字,竟然有二十多人?

    張怕很吃驚:“老大,你把人都帶走,我拍什麼?”

    “我看你拍攝進度,你可以先拍大狗的戲,我借他們半個月,半個月回來接你的戲。”紀長明跟劉暢說:“剛才念到名字的,麻煩你通知一下。”

    劉暢看向張怕。張怕嘆口氣說:“你是老大。”跟劉暢說:“聽他的。”

    紀長明又說:“張白紅和流暢也得跟我走。”

    張怕問:“你是不是還想帶我一起去?”

    紀長明說是,又說你實在沒有時間,不然絕對帶你一起。

    張怕說:“您還是趕緊走吧,我伺候不起。”

    紀長明想上一會兒說:“那成,就這樣吧。”轉身離開。

    張怕有點鬱悶,大聲問:“沒問劉小美要人?”

    紀長明說:“要了,在舞團那裡要了十個人。”

    張怕咳嗽一聲:“再見,別回來了。”

    紀長明跑來一趟打劫,張怕看著分鏡頭腳步,腦子裡在過情節,想了又想,還真是只能拍大狗的戲份。

    這是一個悲情故事,原本劇本里是兩隻狗,因為體型過大,被警察抓被城管抓,自閉的張怕總是帶著大狗到處逃跑。

    現在換成一個大狗……張怕還是要逃。

    張怕沒學過演戲,也不擅長演戲,但他擅長演自己,每當進入角色模式,他就是故事裡的那個人,從思想到行為,都是在按照故事角色去做去說去生活。

    所以,他演戲不能被打斷,很多時候都是三部以上的攝像機同時拍攝,角度不同,拍出不同內容,張怕一定要一氣呵成的表演完整個情節。

    生活不會卡機,張怕認為劇中的自己就是在生活,所以也不能卡機。於是,一段時間拍攝之後,大家莫名的發現,居然有很多很多長鏡頭。

    更棒的是大狗,如果評選最佳演員,張怕一定要選它,這傢伙聰明的就不像是一條狗。除了不能說話,不論跑跳坐吃,都能夠融進劇情。

    當然,狗肯定是狗,肯定不會按照張怕的意願去表演每個鏡頭。可是當表演結束,張怕去看拍攝素材的時候,發現大狗雖然不聽話,但表現的動作很多都是恰巧能用。

    這種驚喜表現,讓劇組節省大量時間,張怕直接就爽了,這才是拍戲!最難拍的動物係都能一條過,更不要說由演員表演的情節。

    如此又過幾天,住院孩子陸續出院,還剩下最後一位重病號,就是那位有著強大名字的向偉人同學。

    當結束這天的拍攝工作,正好要帶劉樂和張亮去做檢查,順帶看了下那個小子。

    張亮的眼睛基本沒問題了,因為孩子太小,隔斷日子就要做檢查。還有劉樂的心里疾病,同樣是隔斷日子就得複查一次。

    先帶倆孩子看醫生,得到和前幾次一樣的檢查結果,再帶他倆去看向偉人。

    向偉人好的很快,張怕進病房的時候,他正在地上溜達,同時跟隔床病友吹牛皮。

    房間裡是四個病人,只有向偉人是小孩,張怕進門張望一下,走近向偉人:“已經好了?”

    向偉人看他一眼:“你是誰?”

    張怕說:“我是你老大。”

    “切,我老大進局子了,這次不槍崩也得判無期。”向偉人說道。

    張怕說:“我是你現在的老大,家家家的那個老大。”

    “孤兒院啊?”向偉人打量張怕:“你是院長?不對啊,院長是女的。”

    隔壁病友仔細看張怕幾眼,忽然問話:“你是張怕?”

    張怕說是。

    那傢伙馬上說:“過來一下,幫忙照個相。”又說:“你是咱省城的大名人。”

    向偉人狐疑地看看張怕:“你是明星?啊,想起來了,你是拍電影的,你在電影裡求婚。”

    張怕說:“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你老大。”

    “切,嚇唬誰呢?”向偉人說:“就算你是我老大,又怎麼了?”

    張怕說:“我來探病,你應該感謝我。”

    向偉人說:“探病不帶水果?給錢也行。”

    張怕笑笑:“我是想告訴你,進了我的地盤,就得聽話,不然的話……看你好的差不多了,逃院吧,醫藥費我付,你該去哪去哪,怎麼樣?”跟著又說:“要是害怕沒錢的話,我可以私人讚助你一百二百的。”

    “切,你也算是個明星,要不要這麼小氣?”向偉人說。

    張怕說:“我小氣?我管吃管住養著你,你不聽話還偷別人東西,被人打傷我還送你住院,你說我小氣?別人都可以這麼說我,你不可以,除非把飯錢住宿錢醫藥費還給我。”

    向偉人說:“看看,說小氣還真小氣。”

    張怕說:“我不是來跟你說廢話的,那個家有一百零七個孩子,不算你,你要是覺得那裡養不了你,請自便,還請不要再回去,可以麼?”

    聽張怕這麼說,而且表情嚴肅,向偉人想想問道:“你是趕我走麼?”

    張怕說:“不是我趕你走,是你不願意留在那裡,一個很好的家,現在有四棟樓,有游泳池有玩具屋,有學習室還有電腦可以玩,都是你們這些孩子的,可你不願意留在那裡,我有什麼辦法?”

    向偉人不說話了。

    他可以搗亂,可以欺負別人,但不願意被拉下。憑什麼別人都可以享受到好東西,自己要被趕走?

    張怕等了他一會兒,見他還是不說話,笑笑又說:“到你出院還有幾天時間,好好想想,你要是還像以前那麼混蛋,就別回去了;想要回去就得聽話,哪怕是裝,你也要給裝到成年,裝到能養活自己為止,否則我一定趕你走。”

    這句話說的特別狠。可病房裡不是只有他們倆,還有三個病友、兩個家屬、再有張亮和劉樂。

    張亮站在地上左右看,看什麼都好奇的樣子。看見別人櫃子上的水果,想要掙開張怕的手……

    張怕抱起小張亮,跟房間內其他人說話:“不好意思啊,是家務事,讓你們見笑了。”

    有家屬問: “你的孩子?這麼大了?”

    張怕笑笑:“是我的孩子。”

    “真的?好可愛啊。”走過來個病人家屬,想要逗張亮。
V123210 發表於 2017-3-21 00:18
898 還好有備用鍵盤

    在醫院多待一會兒,跟病人和病人家屬說會話,也有照相,最後跟向偉人說:“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如果不想回去,我絕對不強求。”說完又跟病房其他人言語一聲,離開醫院。

    在回家路上接到范先前電話:“這次事情謝謝你了。”

    一听就是有結果了,張怕笑問:“收穫如何?”

    范先前說:“可惜你沒有功勞。”

    這麼大的案子,肯定很多人分功,首先得是市局的英明領導,再有刑警隊的功勞,尤其要有網警的功勞。因為是明面上的信息提供人,范先前和寧長春都得到好處,而真正弄來這東西的小胖子,和真正的舉報者張怕,完全無人知。

    張怕說:“我挺恨那些人,抓到就好。”

    范先前說:“具體不說了,五個地方同時實行抓捕,還沒審完,已知的金額已經過億了。”

    張怕笑道:“你們牛了。”

    “已經牛了,案情上報公安廳,廳里通知部裡,沒意外的話,過幾天會有表彰大會。”范先前說:“現在網絡詐騙、網絡偷盜現象實在嚴重,這個案子、這幾個案子同時間破獲,對安定民心,對政府對老百姓都算有個交代。”

    張怕說:“你這話說的我沒法接,太高大上。”

    范先前說:“我是想說,這一次最少有幾十個人因為你獲益,可惜只有很少幾個人知道是你的功勞。”

    張怕說:“那你就代他們請我吃飯。”

    “李局請你吃飯,今天晚上。”范先前說道。

    張怕有些意外:“至於不至於?”

    那是高官啊,省會城市行政級別高半格,居然因為一件案子請張怕吃飯?

    范先前想了下說:“其實還有一件事,我們想知道你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這麼一解釋,張怕就可以理解了。稍微想想說道:“飯不吃了,謝謝領導好意,我一直是合法好公民,以後再有類似消息一定會馬上報警。”

    范先前思考片刻說:“我跟李局說一聲。”跟著又問:“還記得去年咱們說好的事情麼?”

    張怕問:“去年說什麼了?”

    范先前說:“去年,我們想讓你拍一部反映警察風貌的電視劇。”

    張怕想了下說:“不會是想藉這個案子,你們又想拍電視劇?”

    范先前說:“廳裡有這個想法,問題是你肯接手麼?”

    張怕說:“給你們幹活不賺錢啊。”

    范先前說:“說了是想法,我覺得可以把這次案件拍成電影,香港電影不都是這樣的麼,高科技犯罪什麼的,你把本子寫好一些,不一樣是賣錢?”

    張怕說:“你是在為我考慮啊?”

    范先前說:“你要是拍這樣一部影片,有教育意義,還正能量無窮,又是宣傳了警察的正面形象,多好啊。”

    張怕問好在哪裡?

    範向前說:“什麼什麼都好。”

    張怕想了下說:“你們先審案吧,案子結了以後給我份檔案,這個可以吧?”

    “按說不可以,不過我可以想想辦法。 ”范先前說:“我其實是幫你,多好的主意。”

    張怕說:“那也得寫出來算。”

    范先前說:“先這樣,改天找你喝酒。”

    張怕應聲好,掛斷電話。

    沒多久到家,陪孩子們玩上一會兒,張怕開始工作。

    不但是紀長明劇組要出外景,他這面的戲同樣要出外景。拍電影不出外景,那是室內情景劇。

    前面兩部戲出外景,有幾次甚至是兩個劇組一起出去,拍完上一部,馬上換人拍下一部。張老師說這是統籌安排。

    現在拍大狗的戲,大部分戲都是在外面,必須要被警察追著跑啊……

    以前有張白紅、劉暢,張怕的工作量會少許多,現在不行了,這個無奈啊,張老師要帶著許多人一起做這個工作,大事小事都要自己處理……不到半天就深深懷念起那幾個女孩,多麼稱職的副導演啊。

    當天晚上給紀長明打電話:“趕緊把張白紅放回來。”

    紀長明很酷,說聲不就掛斷電話。

    張怕很鬱悶,因為拖慢拍片進程,又因為總要想這些事情,連寫文都經常卡住。更鬱悶的是居然不能專心了,連帶演戲也受到影響。在咬牙堅持兩天之後,張怕不得不宣布休息。

    先集中精力拍《歲月無聲》。

    剛開始的時候同時拍三部戲,有三個副導演妹子幫忙,勉強能照顧得過來。現在拍兩部戲已經昏頭昏腦,甚至於只拍一部戲也感覺不對。

    為保證影片質量,張怕只好再次宣布放假。同時給紀長明打電話:“沒別的廢話,讓張白紅和劉暢回來。”

    事實證明,經過張怕瘋子一般的放權計劃,張白紅得到超強發展,在做導演這一職業上,她比張怕稱職多了。

    正好,老爸老媽來了,張怕找到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劇組臨時放假兩天。

    說是臨時,也就能騙騙自己。

    親家搬來省城住,劉小美父母親自接待,一家人難得湊一起大聚一場。

    知道張怕狀態不對,飯後,劉小美讓張怕陪她逛街。於是就逛吧。

    當一個人真正忙碌起來以後,親情、愛情都會被暫時放下。張怕沒時間回丹城陪父母,也沒時間陪已經住到一起的老婆。

    沿街而逛,劉小美說:“你應該給自己放假。”

    張怕說:“馬上放。”

    劉小美說:“何必敷衍我?”

    張怕找藉口:“不是敷衍,是我真的想放假,我好想啊,好想什麼都不做的躺在沙灘上,身邊有海龜溜達。”

    劉小美說:“海龜找不到,豬行不行?”

    張怕笑道:“辛苦你了,不如今天讓我伺候一下大人。”

    劉小美說:“停!我可不是你召之即來的玩物。”

    張怕說:“好吧。”

    劉小美笑問:“你是不是很想啊?”

    張怕說:“有關於這個問題,要去問阿基米德。”

    劉小美說:“跟阿基米德有什麼關係?”

    “他在澡堂子里工作,我要找他問經驗。”張怕說的很認真。

    劉小美想了一下:“澡堂子?你說的是浮力原理吧?”

    張怕說一個意思。

    劉小美說:“好吧,澡堂子。”跟著又說:“寫劇本可不能胡說八道,萬一有人當真怎麼辦?”

    張怕苦著臉說:“完了,我一直是這麼寫的。”

    劉小美笑了下:“好吧,那你就這樣繼續下去。”

    他們倆獨處的時候,不管說什麼都是輕鬆自在,心情得到極大放鬆。張怕說:“就喜歡和你在一起時的感覺,特別棒。”

    劉小美說:“我也喜歡,不過你不覺得是咱倆平時很少時間說話才會這樣麼?”

    張怕說:“不會吧,你這樣子說話,我會很有壓力的。”

    “壓不死你。”劉小美說:“同時開三部戲都沒有壓力,現在有了?”

    張怕說:“那時候有張白紅她們,我是現在才知道她們有多厲害,只希望趕緊回來。”

    劉小美想想問道:“不是催你,千萬別誤會,我是想問一下,就是問一下,你知道吧?”

    張怕說:“知道了,你不用問我也知道是什麼事。”

    從劉小美的說話語氣能看出來,應該舞團那些人追問續集的事情。想想回道:“盡量在八月份以前拿出劇本,成立劇組要在國慶節以後。”

    劉小美說:“會不會太趕?”

    張怕說:“不趕,已經拖很遠了。”

    劉小美說:“我不希望你太累。”

    張怕笑笑:“咱倆好像還沒開過房?”

    劉小美笑笑:“我沒帶身份證。”

    張怕說:“可是有結婚證。 ”

    “那也不好。”劉小美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所以回去休息。”

    張怕說這是什麼轉折?

    倆人哪都沒去,在街上溜達了近一個小時才回到家。

    對於張怕來說,在外面溜達還能放鬆自在一會兒,一到家就好像進到單位一樣,時間不是自己的,沒完沒了的都是乾活。

    劉小美本來想勸勸,可是看到他專心面對屏幕,想了想說上一句:“別忘了明天中午。”

    張怕哦了一聲。

    今天晚上是老劉家請客,在飯桌上,張爸張媽一定要回請,時間就定在明天中午,而且是省城比較有名的一家海鮮館子。

    張怕、劉小美,包括劉小美父母都說不用這麼奢華,咱是一家人,在哪吃都行。可張爸張媽不同意,硬說一定要聽他們一次。

    那就听吧,張怕私下跟父母說明天由他結賬,被老媽好通訓:“是我要請客,為什麼要你花錢?”

    張怕說:“在那地方吃一頓,你們倆一個月工資就沒了。”

    “沒就沒,錢不就是花的麼?”張爸說道。

    張怕笑問:“是不是我結婚的彩禮錢還沒花完?”

    老媽說是啊,又說你趕緊滾吧。

    現在聽劉小美提起,張怕應上一聲,不過跟著又問:“他們為什麼要請客?”

    劉小美說:“我還想問你呢。”

    張怕搖搖頭:“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覺得不對勁。”跟著問話:“你覺沒覺得我爸瘦了?”

    劉小美說:“我感覺阿姨和叔叔都瘦了,不過問他倆,他倆說沒瘦,剛稱過和以前一樣。”

    張怕琢磨琢磨:“你先休息吧,我幹活。”

    劉小美也不催他,說聲好,去衛生間洗臉刷牙。
V123210 發表於 2017-3-21 00:19
899 勉強應付過來

    張怕繼續幹活,沒一會兒劉小美回來,問同床不?

    張怕說等一下,趕緊上傳文章,再關電腦上床,可這是需要時間的,就這麼檢查文章再上傳的十幾分鐘裡,劉小美已經睡著。

    看著睡美人一樣的美女,沒來由的,張怕心裡滿是痛惜,呆看上好一會兒,去洗臉刷牙,回來躺在劉小美身邊。

    隔天早上接到張白紅電話,說他們幾個是今天的車票回來,明天就能開工。張怕高興壞了,大喊道:“我決定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副導演。”

    張白紅說:“不對啊,你說過讓我當導演的。”

    張怕說:“你已經當過了,現在要看成績如何。”

    在這一年裡,一一一影視公司的電影成績先不問,單說連續劇,《跳舞女孩》牛了,《超級舞者》牛了,甚至於張白紅第一次當導演拍的連續劇,也是同樣牛了一把。

    這個牛倒不是說已經播映了,是說往外賣的時候,因為是張怕編劇,因為是一一一影視公司的作品,好幾家電視台在看過樣片後,紛紛表達採購慾望。

    大家都想買,價錢就會抬上來,讓張白紅也著實驕傲一小把。

    之所以是一小把,是因為還沒播映,張白紅能不能真的站起來,還要看播映以後的效果。

    張白紅哼上一聲:“我是女孩,你要是再不知道哄著我說話,我就不回去了。”

    張怕說:“大哥,你快回來,我哄你。”

    張白紅哈哈大笑:“這才乖。”掛斷電話。

    上午時間,張老師抓緊時間寫文章,還要抽空照顧三個小傢伙。因為三個小祖宗,肖枚有很多抱怨,說你的助理是幫助管理你的狀態,為什麼還要照顧他們?

    對上肖枚,張怕還真沒辦法粗暴管理。

    沒辦法,這是很多都市青年人都會有的問題。倒不是不能吃苦,只是總會看見別人的好,再放大的自己的辛苦,總是覺得不公平,為什麼別人可以很悠閒的幫你做事,還能去進劇組拍戲。我和你關係這麼好卻只能照顧小孩當保姆?這是什麼規矩?

    張怕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一個人的觀念一旦形成,根本沒有辦法改變。張怕手下有這麼多人,他如此善於鼓動人心,也沒說跟員工們胡說八道。

    想要改變一個人,九成九十吃力不討。如果你真的不是特別有閒心,千萬不要試著跟別人促膝長談,千萬不要給別人說大道理,這是拉遠倆人距離的不二妙法。

    聽到肖枚的抱怨,張怕問:“我一個月給你開多少錢?”

    “啊?八千啊。”肖枚回道。

    張怕說:“你知道藝人助理,一般開多少錢?”

    肖枚說不知道。

    張怕說:“你不用知道,只要知道沒有你高就行了,而且是京城的價碼。”

    肖枚問:“說這個乾嘛?”

    張怕說:“我知道你覺得辛苦,可是比做店員如何?”

    肖枚不說話了。

    張怕說:“你能照顧好孩子,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麻煩了。”

    肖枚臉色有點難看。想了想說聲好,轉身離開。

    這個社會上,不單是只有一個肖枚,很多服務員、很多店員、甚至很多快遞員,多有類似品*******員往菜裡吐口水,在傳菜過程中搶先偷吃;店員利用客人講價的機會賺取差價;快遞員偷快件……類似事情很多很多,如果你有從事過這幾種職業,總會遇到這種情況。

    跟他們相比,肖枚還算是不錯,只是發發牢騷。畢竟在她心裡,想的是張怕是老哥的朋友,那麼有錢,只要稍稍照顧我一嚇,也不用給孩子做保姆啊,她也想演戲。

    張怕肯照顧肖枚,完全是看在老虎的面子上,那傢伙就是個傻蛋,打架時永遠沖在前面,不管是跟張怕打架、還是跟別人大家。

    也許正是因為這種性格,才會被郭剛看重?

    忙碌過三個小時,完成更新任務,順便寫下新劇本,十一點的時候,劉小美喊他出門。

    作為小輩,他們倆應該先到飯店。

    張怕趕忙洗臉換衣服,再跟爸媽聯繫一下,和劉小美去飯店。

    家宴,沒有帶孩子,還是兩家六個人。

    這頓飯吃的很豐盛,巨大帝王蟹一隻,龍蝦一隻……

    別的菜不用看了,看到這倆大玩意,張怕問老爸:“你們是不過了麼?”

    老爸說:“吃一次好東西,算什麼?”

    張怕想了想,說他要多吃。

    不知道為什麼,這頓飯吃的比較壓抑。儘管張怕和劉小美猛勁說話,可總是感覺不對。

    飯後,老兩口說要出去走走。劉爸劉媽也說要出去走。

    沒有辦法,張怕和劉小美也是出去走走。

    倆人邊走邊說話,張怕說:“怎麼感覺他們想要離婚一樣?”

    劉小美說:“作家的腦洞都是這麼大麼?”

    張怕說:“就是個感覺,你不覺得有點不對勁麼?”

    劉小美說:“做人,不要太敏感。”

    張怕仔細想想:“好吧,我敏感了。”

    他們還是像昨天晚上那樣隨便溜達,看到有意思的地方就去轉轉,沒一會兒轉到一條小街。

    這地方屬於市中心地帶,前面後面左右兩面都是高樓,小街兩側也都是高樓。跟所有城市一樣,臨街房屋統統是店面。

    前面有個花店,門口立著兩個大遮陽傘。再往前是一家藥店,好像剛開業,門口擺著兩隊花籃。

    張怕說:“這裡好像沒來過。”

    劉小美說:“你一個外地人沒來過有什麼奇怪?我也沒來過。”

    張怕說:“城市太大就是不好,不過也挺好,多找一些這樣的街道走走,就當旅遊了。”

    劉小美說:“你是真節省啊,連時間都能節省,佩服佩服。”

    此時下午兩點多鐘,太陽正大,街上沒多少行人,花店門口也是空著的。張怕說:“我是不是沒送過你花?”

    劉小美說:“電影里送過。”

    張怕笑道:“太不誠心,等我。”跑去花店買上十一朵玫瑰,包好了拿回來:“親愛的公主殿下,請接受一個騎士的獻禮。”

    劉小美接過花束,笑問:“我的騎士,你的馬呢?”

    張怕一指前面的搖搖樂:“在那。”藥店係對面有家小超市,門口放著兩台搖搖樂。

    順著張怕手指看過去,劉小美忍不住的想笑:“你的馬好帥氣。”

    可不是帥麼,倆搖搖樂,一個是坦克車,一個是喜羊羊,每一個都是那麼的帥。

    張怕走近看看:“鬱悶個天的,竟然沒有馬。”

    劉小美說:“怎麼會沒有,看,那裡還有輛車。”

    小超市門里站著個老婦人,身邊是個嬰兒車,老婦人一邊看電視一邊照顧孩子。

    張怕往超市那面使勁看,總算看到嬰兒車,苦笑道:“公主殿下,我坐不進去。”

    他倆站在馬路這面說話,頭上是大太陽,張怕說:“過去。 ”馬路對面好歹有大樓抵擋陽光。

    劉小美說好,倆人過馬路。

    劉小美邊走邊看花:“你說好好的花,長在地裡多好,為什麼一定要剪斷?”

    張怕說:“這個世界有特別多的事情想不明白,太難太難。”

    剛走過馬路,忽然聽到前面有人喊:“放下孩子。”

    張怕往前面看,小超市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倆女人,也許一直在,張怕沒有註意。

    其中一個老女人抱著孩子往道對面走,店裡的老婦人想要出來,可是還有個三十多歲的年輕女人擋在前面,口裡不知道說著什麼,兩隻手也在阻攔。

    店裡的老婦人著急了,大喊放下孩子。

    張怕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面。

    想了下問劉小美:“剛才你沒看到那倆女人吧?”

    劉小美說沒有。

    那還等什麼?張怕兩步跑過去,就在大馬路中間攔住抱著孩子的老女人。

    那女人皮膚有些黑,大概五十來歲,穿著很是樸素,一副農婦樣子。看見張怕出現在眼前,她急忙往邊上繞,張怕橫跨一步,再次擋住去路。

    這時候,店裡的老婦人已經衝過來。

    農婦樣子的老女人猶豫一下,轉身把孩子還給老婦人,用一口不知道是哪裡的鄉音說話:“就是抱一下,你急什麼?”

    老婦人抱住孩子,狠狠看了農婦一眼,到底是孩子比較重要,快步走回店裡。

    那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還說話:“你看你,你看你,急什麼嘛。”說著話跟農婦走到一起,倆人都是看張怕一眼,朝馬路對面走。

    這就完了?張怕很不爽,大喊一聲站住。

    倆女人不理他,趕緊過馬路。張怕怒了,一步躥過去,抓住年輕女人的胳膊往回拽。那女人大喊:“救命啊、非禮啊、救命啊……”

    張怕還管那些?一口氣拖到小超市門口,問老婦人:“她們是怎麼回事?”

    見有了幫忙的,老婦人說:“他們搶孩子。”

    年輕女人大喊:“誰搶孩子?孩子不是在你手裡麼?”

    張怕反手一個大耳光扇過去,不管這女人是不是真的有偷搶小孩,單憑這種表現就不是好東西。

    那女人還叫。張怕有是一巴掌,那個女人馬上不出聲了,哆嗦著用另一隻手擦血。張怕下手特別狠,兩巴掌下去,那女人滿口血。

    年輕女人不出聲,那個農婦樣子的老女人跑回來,指著張怕破口大罵。
V123210 發表於 2017-3-22 00:05
900 那什麼匯報一下


    張怕從來是眼中無弱小,什麼不能打女人不能打小孩,跟我有關係?你怎麼想是你的事情,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

    現在是打了年輕女人,年老女人衝過來罵,還揮舞著王八拳上來打,張老師很溫柔,當胸一腳,老女人被踹倒街上,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緩了好一會兒坐起來。

    張怕不理會這倆人,問抱著孩子的店主:“她們是怎麼回事?”

    抱孩子的婆婆有點驚魂未定,可也更加氣憤,指著那倆女人大聲說話。張怕趕忙阻止,小聲說:“有孩子呢。”

    婆婆趕忙放低聲音說話,可是在她說話的時候,那倆人慢慢起起來,知道遇到凶人,再沒有多話,轉身就走。

    張怕冷眼看著,讓婆婆繼續說。

    事情簡單簡短,婆婆在看電視,走過來倆女人,年輕女人一進門直接上手,抱起孩子說:“好漂亮好可愛,是女孩吧?”

    雖然討厭孩子被人抱起來,婆婆還是回上一嘴:“男孩。”

    可就說上這麼兩個字的時間,後面老農婦站過來說:“我看看。”順手接過孩子。

    店主婆婆覺得不對,伸手要孩子,就這麼短的時間,老女人抱孩子準備過馬路,年輕女人擋在婆婆前面。

    看見沒,事情多簡單。發生時間更是短,一共兩句話的時間,孩子就要沒了?

    就這麼個事情經過,店主婆婆十分生氣,可是更怕孩子丟失,不敢去追倆女人,緊抱住跟張怕說謝謝。

    張怕說不客氣。轉身狂跑,去追那兩個人。

    那倆女人走很快,店主婆婆就是說了這麼兩句話,那倆人已經走到街角、拐過去。

    張怕拔腿直追,在這個時候也根本不想報警那些事情,完全沒意義。警察抓人要證據,張怕出手看心意。

    儘管是大白天,儘管馬路上有監控頭,張怕不管那些,就是想著要給兩個女人一點教訓。

    什麼是教訓?要怎樣教訓?

    快速跑過街角,低頭朝前加速,把自己的身體當武器,猛撞向老女人。

    好像打橄欖球那樣,老女人被頂飛了,砰的一聲砸在街上。張怕的右腳再無巧不巧的踩在老女人右臂上……然後跑沒影了。

    不是倆女人麼?怎麼只收拾一個?

    跑到前面路口停住,給胖子打電話,讓他二十分鐘必須帶人過來,他要辦一個人。

    胖子很興奮:“夠不夠大?”

    張怕說趕緊來。

    從心裡說,他是真想再回去收拾一下,可是從法律角度來說,剛才那一撞可以算是無心之失,即便打官司也盡是有的扯皮。唯一顧慮自己是名人,興許有不好影響。

    不過不重要,張老師就是想發洩一下,還管未來是不是有麻煩?

    給胖子打完電話,又打給劉小美:“怎麼樣?”

    “在那哭號呢,能聽到麼?”劉小美說:“那個年輕的喊救命,不過沒人理,本來街上就沒什麼人,老女人躺著的,看樣子傷很重。”

    張怕說知道了,又說你多看一下。

    他敢在大街上亂來,略略有賭博傾向,就是希望這倆女人有案底,不敢找警察。

    賭對了,五分鐘後,年輕女人到處喊人幫忙,總算攔下一輛車去醫院。張怕馬上打車跟上。

    沒多久,胖子打來電話,說他們到了,你在哪?

    張怕在醫院外面,說出地址,讓胖子趕過來。

    就這時候,劉小美打來電話,問他在哪,要不要回家?

    張怕想了下:“好,回家。”

    劉小美不願意他做這種傻事,可也不勸。只是在等了一段時間之後,稍稍詢問一下。

    張怕知道劉小美在顧慮什麼,而剛才做法也確實衝動。

    想了想,決定放過年輕女人,老人病了,總要有個人伺候。

    跟劉小美約好見面地方,再通知胖子說沒事了,事情已經搞定。

    胖子很不爽,這是怎麼說的?我還沒出手呢。正想抗議,張老師已經掛斷電話。

    等回到家,胖子來找張怕,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怕說怎麼都沒怎麼,就那麼回事。

    胖子把他一頓罵,說扔了張白紅的工作過來找你,白浪費時間。

    張怕嘿嘿笑上一聲,開電腦幹活。

    張白紅和劉暢回來了,還有幾個完成拍攝任務的藝人,大家都在劇組忙碌。張白紅要捋清楚張怕做過什麼,然後發現這傢伙太不靠譜,工作基本沒怎麼展開?

    當天稍晚一些時候,張白紅給張怕打電話,詢問什麼時候開工,捎帶腳地鄙視他一下,說什麼什麼都沒做,怎麼好意思做導演。

    張怕說:“掛個名而已,不用太在意。”告訴張白紅,明天開工。

    工作終於走上正軌,第二天,不單是張怕,劇組演職人員都是感覺輕鬆許多,這才是一個劇組該有的節奏、該有的氣氛,以前那些天……嗯,就那麼回事吧。

    張導演完全沒有一點自覺,啥子麵子不面子的,重要的是工作。

    劉小美有些擔心張怕那天在街上做的事情,心下總會計較,萬一報警怎麼辦?

    還好,連續多日過去,一點消息沒有。

    劉小美給張怕打電話說這件事,張怕說:“咱們應該報警,她們身上一定還有別的案子。”

    劉小美說你就是太衝動了。

    張怕笑著做解釋:“有時候總是要衝動一下。”

    剛說過這件事,范先前打電話說另一件事,說你上次那個案子,部裡很重視,聯繫央視記者,下週一過來做專題節目。

    張怕有點意外:“這麼重視?”

    “事情很典型,為什麼不重視?”范先前說:“有了網銀和手機支付,對於某些別有用心的人來說,偷盜反噬變得更容易,要提醒老百姓提高防盜意識,你不能什麼都沒做就以為錢不能丟,其中有很多手段。”

    張怕好奇道:“跟我說說?”

    范先前愣了一下:“你不知道?”

    張怕說:“我不知道的那麼詳盡。”

    范先前想了下說:“給你簡單說個案子,跟你這次的案件有些類似,南方某城有個有錢人,開輛好幾百萬的豪車,被人記住車牌號碼,就這麼一個信息,那個富豪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盜數百萬,追都追不回來。”

    張怕說:“用不用這麼誇張?”

    “誇張的事情多了。”范先前說:“知道車牌號,只要肯花錢,也就一兩千塊,就能買到車主信息,不用多,一個手機號一個身份證號就夠了,然後就是各種行騙手段,所以,有了智能手機,其實也是會帶來一定隱患的。”

    張怕說:“你是建議我換手機麼?”

    范先前說:“我建議你手機裡不要有任何的個人信息,身份證更要保存好,有時候你方便了,其實賊也方便了。”

    張怕說:“你怎麼想說這個?”

    范先前說:“還一個,你去銀行辦個轉賬限額,這樣的話,即便是賬號被盜,也損失不了多少錢。”

    張怕說:“這些事情不是應該由銀行來做麼?”

    范先前笑了下:“你指望銀行?”

    張怕說:“你這句話說的對,就好像銀行員工跟我說你指望警察一樣。”

    “滾蛋。”范先前說:“我發現你就是個反動分子,不黑一黑我們是不是就不爽?”

    “不是不黑你不爽,是你們權利機關有些事情確實做的不好。”張怕說:“別人的事情不說,就說我自己,在幸福里丟過十幾輛自行車……當然那時候仇人有點多,可畢竟是丟了十幾輛自行車啊,每次報警都是隨便問幾句就把我打發掉,可新聞裡說了,人家日本人丟個自行車,德國人丟個錢包,可都是一、兩個小時就破案啊,你自己說,這是不是你們警察做的事情?”

    范先前嘆氣道:“我是真想揍你,再見。”掛斷電話。

    張怕撇撇嘴:“說不過就跑,沒意思。”

    張白紅冷著臉走過來:“你這是閒到了是麼?”

    張怕馬上放下手機:“報告導演,絕對不是,小的馬上乾活。 ”

    沒辦法啊,張老師指望三位女神級副導演,必須放下架子和麵子。由此,劇組眾人倒是看場好戲,紛紛說著,這應該是全世界最沒有權威的導演了。

    還記得有個吳成遠麼?那傢伙又坐不住了,一通電話打過來:“咱說好的戲,你到底拍不拍了?不拍電影,換電視劇也行,就像《跳舞女孩》那樣,名字都替你想好了,《武校男生》。”

    張怕苦笑道:“大哥,您對對子呢?”

    吳成遠說:“不論武校還是舞校,面對的主體都是孩子,你忍心讓許多孩子走歧途、甚至被人騙麼?”

    張怕連辯解的想法都沒有,淡淡應上一聲好,再說上幾句話,結束通話。

    接到這樣的電話,張怕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在他們的口中,自己好像就該去做這些昇華靈魂的事情。憑什麼啊?

    張老師有點鬱悶,就在瞎鬱悶的時候,張白紅再次出現眼前,冷著聲音說:“導演,還拍麼?”

    “拍!”張怕馬上改變精神狀態,去找大狗訴苦:“哥們啊,全指望你了,一會兒跑的專心點。”

    ……

    日子就是這樣一天天度過,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生活其實就是重複,日復一日的重複,耗盡年華。等重複到了一定時間段,我們又會忽然發現,時間嚴重不夠用,因為好多個平輩人已經離開我們?
V123210 發表於 2017-3-22 00:05
901 這章內容有些沉重

    這天,胖子忽然來請假,不但是胖子,幸福里這一幫人集體請假。張白紅很不高興,想說不給假,可是看看那些人,直接推給張怕,說問導演去。

    胖子他們就來找張怕,還是說請假的事情。然後問:“錢誠走了,知道麼?”

    張怕怔了一下:“去哪了?”

    “走了。”胖子又說一遍。

    張怕沉默片刻,再問一遍:“去哪了?”

    不是聽不懂,是不願意聽懂。大部分人在聽到這樣一句話後,都會沒聽懂。沒有人願意走,就好像一場酒局,明明沒散席,誰又肯提前離開?

    胖子沉默看他,沒再解釋。

    張怕嘆口氣:“放假,劇組放假兩天。”

    生老病死是誰也逃不開的命運,可正當年的時候,明明很健康的一個大小伙子,忽然就走了?

    回家換衣服,趕去錢誠家。

    可以說,錢誠是幸福里的驕傲。幸福里出各種混蛋玩意,高才生只出了那一個。錢誠不抽煙,很少喝酒,醫學院畢業後回來省城做醫生,一直幹到現在。

    當醫生都是熬,先熬學業,不管五年還是七年,都是要兇猛學習。錢誠讀七年,放棄在京城發展的機會回來省城,因為家裡只有媽媽一個人。

    有時候你會去想,生活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明明很好的人,沒有毛病的人,卻不能好好活著?

    錢誠沒什麼朋友,除去同學、同事,再就是跟胖子和張怕關係不錯。和別的人,他是實在說不到一起。

    可關係再好,他生病的時候也沒有告訴兩個好朋友,直到他走了……

    錢誠是單親家庭,媽媽已經哭昏過兩次。

    有句俗話,人生有三大悲劇,少年喪母,中年喪妻,老年喪子。

    還有句總會提起的話,人為什麼活著?

    對於錢誠媽媽來說,孩子是她所有的希望和寄託,現在忽然沒了,她會崩潰,會去想,還有再努力的必要么?

    來到錢誠家,張怕這些人不知道能做什麼,要做什麼

    別人離世,會直接從醫院把人拉去殯儀館。在一切手續簡化的現在,停屍三天火化,然後下葬。

    可是錢誠走了沒有這個過程。

    他是醫生,在醫學院讀書的時候簽過一份協議,捐獻遺體。

    有一個特別偉大的醫生,終生未娶,也沒有任何愛好,把一生都奉獻給醫學,做出特別多貢獻,一直到辭世,把身體捐醫學院,用自己的身體給學生們上最後一堂課。

    錢誠也是那麼偉大,也許當初是一時衝動;可現在……

    可想而知錢誠媽媽該有多傷心!

    胖子一進門就哭,哭的亂七八糟,哪怕張怕拽他打他,他還是在哭。

    胖子哭,錢誠媽媽跟著哭。

    以前看到別人去世,一切都無所謂,刀不割在自己身上不痛。

    包括大好人喬光輝離世,大家全程伺候走,可也沒有多麼傷悲。

    這次不一樣,曾經的伙伴,差不多一樣大小的朋友,忽然走了?

    烏龜坐在門外樓梯上,手裡是煙,一口口的抽,忽然說:“感覺好假。”

    張怕好不容易把胖子拽出屋,聽到這句話,輕聲說個是。

    是啊,好假。不是人離世這件事好假,是活著好假。好好的人,忽然一下就沒了,學習那麼好,沒有不良愛好,一直是幸福里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還是個醫生,很有前途和麵子的工作,也有房子……可是又如何?

    忽地一下沒了,就是有過再多輝煌又如何。

    胖子哭個不停,哭到後面,一個人跑下樓,坐在一樓台階上把腦袋埋在腿上哭。

    不但感覺假,還感覺空。辛苦一生、努力一生又是為了什麼?

    張怕站了好一會兒,給於小小打電話:“錢誠走了,來送送吧。”

    於小小跟他一樣反應,先問去哪了。

    張怕沒回答問題,直接給出地址。

    土匪從屋裡出來,用拳頭砸牆:“你說,你說咱一群混蛋王八蛋,抽煙喝酒打架賭博,甚至騙錢,什麼事都做了,卻還好好活著,錢誠那麼好一個人… …”

    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公平可言,從出生到死亡。當你看過越來越多的事情,會對這個世界,對自己的存在產生懷疑,一定會問一句為什麼?

    張怕說:“咱是來看錢誠的,來看錢誠媽媽的,不是來添亂的,都不許哭,問問阿姨有什麼要做的?”

    他剛說完話,錢媽媽出來說話: “回去吧,看也看了,回去吧,早點回去休息。”

    沒有人問病因,不是不想……也是不想。多問一次病因,錢媽媽就多傷心一次,何必呢?

    家客廳改成靈堂,在如今的城市中,這種情況不多見。

    可錢誠只能在家擺靈堂,他的身體不再屬於他。

    地上好大一個火盆,在殯葬過程中,這個火盆是要摔碎的。可錢誠根本沒有下葬的機會,這個火盆又該摔去哪裡?

    火盆裡一直有紙在燒,幸福里這些夥伴,每一個人都跪了十分鐘以上,一點點的慢慢地燒紙。

    還有香,長香久燃不熄。

    看著房間裡煙氣繚繞,屋里屋外都是悲傷籠罩,張怕一下子想起劇組,那麼瘋狂的工作,到底是為什麼?

    很早很早以前,張老師想要寫字為生,其中一個原因,即便我死了,也要在這個世上留下名字,留下我曾經來過的痕跡。等我不在了,故事還在,那麼我就還在。

    大家在錢誠待到晚上九點半,為了讓阿姨能夠休息,告辭離開。但是沒回家,出門就找家飯店,喝酒。

    白酒上了一箱,菜不重要,重要的是想喝。

    沒有願意喝這種酒,可當這種事情到來的時候,很多人都想喝酒。

    於小小也在,她來了以後除了跟錢誠媽媽說上會兒話,再就沒開過口。現在開口了,卻是在喝酒。

    張怕說:“少喝點兒。”

    於小小放下杯子:“你是怎麼認識我的?”

    他倆第一次見面在幸福里的漆黑街道中,於小小開跑車問路,問的是錢誠家。張怕說不時本地人不知道,糊弄過去。

    聽到這句問話,張怕沉默好一會兒說:“就是打死我,也想不到他會離開。”

    誰又能想到呢?大好時光,不正是應該青春激昂、肆意瀟灑麼?怎麼會突然就沒了?

    這一天難得的,絕大多數人都喝多了,包括張怕。

    很多人喝了吐、吐了喝,可還是要喝。

    酒,之所以能夠長期存在,總是有存在的道理。

    零點以後,結賬回家。於小小不想回家,事實是很多人都不想回家。胖子想回去錢誠家,想再去陪陪好哥們,可大半夜的……

    現在這個時間,就是想燒紙都買不到。

    於小小跟張怕說:“陪我走走,好麼?”

    張怕頭很暈,站著想上好一會兒說:“不好。”

    於小小忽然就哭了,卻不說話,哭著走到大街上攔出租車。

    張怕說我送你

    於小小大喊:“滾!”

    張怕沒滾,攔下出租車,把於小小硬塞進去,自己也坐進去,送她回父母家。

    可是出租車司機不肯走,回頭看張怕:“我覺得,你應該用她的電話給她家人打電話。”

    張怕正迷糊呢,聽到這麼一句話,想了下說:“拗口。 ”眼睛有點直,想了又想說:“啊,你是怕我害你?”

    於小小父母家住在郊外別墅區,這大半夜的,等閒司機還真不願意往城外跑。

    司機說:“你還是打電話吧,好不好?”

    張怕說好,可於小小忽然說出另一個地址,是她現在住的地方。

    張怕想了下,告訴司機去“我是酒店”,又說這是酒店老闆,到時候交給服務員,我不進去總行了吧?

    司機這才發動汽車,開去“我是酒店”。

    這麼古怪的名字,全世界估計也沒有幾家。倒是好記,開業沒多久就全城揚名,還上了網,有人評論是最誠實的酒店。

    很快到酒店門口,張怕進去喊出來服務員,強行架走於小小,張怕再坐車回家。

    於小小肯定要掙扎,不過到底是喝多了,估計折騰不了多久就要睡覺。

    喝多了的張怕也是一樣,腦袋靠在玻璃上,歪著的眼睛看到暈眩的世界,神情落寞。

    司機說:“我知道你,你是張怕對吧?”

    張怕輕輕嗯了一聲,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坐直了看司機:“你認識我,還不放心我?你是不是把我當色狼了?”

    司機說:“就是認識你才不能讓你犯錯誤。”

    張怕沒聽明白:“我犯錯誤?”

    司機說:“這大半夜的,你倆都喝多了,孤男寡女的,萬一做出什麼事情怎麼辦?”

    張怕說:“你是在替我考慮?”

    司機說:“你是咱省城的名人,也是好人,可不能做錯事;何況你還有個好老婆,劉小美多好看啊,還那麼有名,你可是剛跟她結過婚,用電影向女孩求婚,多浪漫,可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張怕說:“你是在為劉小美打抱不平?是擔心我乘人之危那什麼?”

    司機說:“預防為主,我真是為你好,劉小美多好啊,一定要珍惜;而且你也確實不錯,一直沒有緋聞,咱就保持下去不好麼?”

    張怕瞪著大眼睛看司機,看上好一會兒說:“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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