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靠譜大俠 作者:田十(已完結)

 
BloomCaVod 2016-3-15 21:19: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9 549285
V123210 發表於 2017-3-31 21:21
912 是要珍惜的幸福

    龍小樂是未雨綢繆,儘管一一一影視公司不是查案目標,是被某些人牽連進去,起個證人作用,可畢竟違法,萬一被抓住不放肯定受損失。

    龍小樂出國是態度問題,表明我很老實,也是在躲避可能出現的麻煩,不想因為常虹華的事情卻是不得不回來?

    張怕思考片刻說:“沒事,你在那面照顧葉青青她們,這面我來。”

    龍小樂問:“你能行麼?”

    張怕說找了谷趙和關開,如果他們倆都搞不定,你回來也沒用。

    龍小樂倒也乾脆,說聲好,又說等你消息。

    打過這個電話,張怕直皺眉頭,怎麼好好過日子、不招惹是非,也能被是非找上門?這到底是怎麼個節奏?

    正看著窗外,云云拿件外套過來:“外面下雨了。”說著話給張亮穿上。

    不知道碰到什麼地方,也許是忽然有了高興事情?小丫頭咯咯直笑。

    她一笑,張怕也笑了。

    活著就該笑,管它麻煩有多大,不死就要笑。

    在走廊待了會兒,等回房時,劉小美問話:“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張怕說:“什麼話?是別人找咱們麻煩,必須要回應。”

    劉小美笑問:“怎麼回應?”

    張怕說:“正好要去京城見幾個演員,一起辦了。”

    劉小美沉默片刻說:“別做傻事。”

    張怕說:“你這個要求太高,是不是傻事要做了才知道。”

    劉小美說:“全是歪理學說。”

    張怕換話題說:“跟妹子們說下,年後開組舞者二,讓她們從現在開始想舞蹈,要經典舞蹈。 ”

    劉小美問:“準備好了麼?”這個準備說的是劇本。

    張怕搖頭:“沒。”

    劉小美說:“你可以慢慢準備。”

    張怕說:“先把日子定下來,實在不行往後拖。”

    劉小美被他的話逗笑了:“你是個老闆啊,也要信口開河?”

    張怕說:“人生終極目標,要合理合法的胡說八道。”

    劉小美問:“什麼時候走?”

    張怕想了下說:“明天?”

    劉小美抱住張怕:“辛苦了,相公。”

    張怕說:“為娘子服務,是小的一生幸運。”

    劉小美忽然說:“出去淋雨啊?”

    張怕有點驚訝:“淋雨?”

    “是啊,淋雨。”劉小美說:“咱也體會一下江南煙雨的感覺。”

    張怕往窗外看看:“這大雨點子,你是從哪裡看出來成煙的?”

    劉小美笑著說:“意境,意境你懂麼? ”

    張怕點頭說:“懂,你這是跟我學會胡說八道了。”

    劉小美嘿嘿笑著親他一口:“我一直想有的生活,就是這樣子的安靜。”

    張怕假裝嘆氣道:“你這眼神很是問題 ,外面劈裡啪啦的聽不到啊?”

    劉小美說:“出去淋雨?去不去?”

    張怕想了下說:“剛畢業那會兒,一下雨,身邊一群人就說是打麻將的天,不打麻將對不起老天;又過幾年,下雨天就是烤肉天,搭個冷棚,幾瓶啤酒,一大堆肉,雨在棚頂劈裡啪啦,我們在棚下面嘻嘻哈哈。”

    劉小美搖頭:“你這個詞彙量,哎,怎麼敢當作家?”

    張怕說:“偉大的作家們集體告訴我,文章用詞要越簡單越好,簡單是力量。”

    “很好的藉口,為你鼓掌。”劉小美兩手抱住張怕,騰不出手,用臉蛋去撞張怕的臉蛋。

    張怕哭笑不得:“俠妹,你這是弄啥哩?”

    劉小美再貼兩下臉說:“喊胖子他們,烤肉去?”

    張怕看眼時間:“你不怕長肉?”

    “你明天要出征京城,今天就要烤之。”劉小美說。

    張怕說:“你都知道我要出征了,還不犒勞犒勞我?用你的美麗身體。”

    劉小美嘿嘿笑著:“可我想烤肉。”

    張怕想了下說:“樓頂有涼棚麼?”

    “沒有,一直沒搭,也沒人上去。”劉小美問:“你們誰去搭棚子了?”

    張怕說沒有,又說:“從搬過來就沒上去過。”笑了下又說:“還沒蓋這樓的時候,我就想著有個樓頂,弄個棚子放幾把椅子,下雨下雪的可以上去坐坐。”

    “現在呢?”劉小美問上去麼?

    張怕搖頭:“看到句話,人總是會忽視已經擁有的,哪怕是曾經很想擁有的;這麼一想還真是。”

    劉小美問:“你是說我麼?”

    張怕嘿嘿一笑: “我不上當。”接著又說:“本來想買個飛機大炮啥的,還有遊艇啥的,現在一看,還是別買了,買了也用不上。”

    劉小美就笑:“你說,別人談戀愛也像咱倆這麼話癆這麼白痴麼?”

    張怕認真說道:“是我白痴,我嚴重拉低了咱倆的平均分,你永遠是仙子般的聰明。”

    這一天到底沒有烤肉,在雨聲中,倆人漸漸睡去。

    隔天起床,先乾會兒活,八點多的時候跟谷趙打電話,又上樓跟張白紅交代些事情,再帶筆記本電腦趕去機場。

    張怕是名人,尤其還是一個人到處走的名人。去機場的路上可以坐出租車,可到了機場,候機時會有人問話。等坐上飛機,身邊正巧坐個女孩,一直想跟他說話。

    好在是短途飛行,張怕陪著說會兒話,當是完成個任務。

    谷趙安排專人接機,直接送去酒店,在酒店二樓飯店,谷趙給他接風。

    挺大個包房,算上張怕坐了三個人,另一個是谷趙的朋友,介紹的時候沒聽清名字,張怕就沒再吻,反正就是喝酒喝酒再喝酒。

    谷趙說:“今天好好休息,晚上帶你見個人,明天晚上見於晉恆,晚上六點接你。”

    張怕問:“聯繫上於晉恆了?”

    谷趙恩了一聲又說:“那傢伙就是個白痴,歲數活狗身上了。”

    當著另一個人的面,谷趙能這麼說,說明倆人關係不錯。

    張怕再敬那人一杯酒,那人喝完後說話:“於晉恆是故意的。”

    谷趙說:“故意是什麼意思?他家能威脅皇位啊?玩自污?”

    那個人說:“倒不是自污,他是故意表現囂張。”

    谷趙笑了下:“故意的?故意這麼多年還沒死,好吧,真是個牛人。”

    張怕對於晉恆不熟,沒法接話,想了下問:“他說讓小美給他打電話?是要道歉麼?”

    谷趙說:“事情呢,咱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就是喝酒,晚上說。”

    張怕看眼時間:“你最近忙什麼?”

    谷趙說:“我能忙什麼?還是那點破事。”說到這裡停了下:“我聽說件事,你要是真想撕破臉皮的話,咱就好好查一下。”

    張怕點點頭:“按你說的,晚上再說。”

    谷趙說好,又跟他朋友說:“怎麼樣?我這哥們爽吧?電影圈裡就沒這樣的。”

    那傢伙三十多歲的樣子,打扮的稍稍有點老成,笑著回話:“是挺不一 。”然後問張怕:“你那個電影,裡面是真打麼?”

    張怕說算是吧,畢竟是拍戲,要彩排的。

    “彩排歸彩排,你那個是一個鏡頭下來的,沒有剪接過,對吧?”那人又問。

    張怕說是。

    那傢伙說:“這就是真本事了。”跟著說:“你那個電影我可是看了,花錢買票,你應該敬我杯酒。”

    張怕笑著敬酒:“謝謝支持。”

    那傢伙喝完酒又說:“你知道外國有打黑市拳的吧?”

    張怕笑道:“你不是想讓我去打黑市拳吧?”

    “不是不是。”那個人趕忙搖頭:“我是想說咱這也有,還有鬥狗鬥雞的。”

    谷趙笑道:“這不還是打黑拳麼?”

    “打什麼黑拳啊,我是想說個笑話。”那個人說:“知道年三兒吧?”

    谷趙說:“聽過,沒見過。”

    “不用見。”那個人說:“去年過年,年三圈了十幾個人弄了個黑拳,結果怎麼著?你猜。”

    谷趙說:“我上哪猜去?”

    那人笑著說:“年三兒是想玩,所以東西準備的就全了點,本來想看人打拳盡興,結果因為毒品被抓了,連打拳的帶玩的,一共十七八個人,一個沒跑了,是去年過年最大的笑話。”

    谷趙 著說:“是挺好笑,典型的面子散一地。”

    那人說:“年三兒就是個二貨,於晉恆也好不了多少。”停了下問:“晚上我還去麼? ”

    谷趙想了下說:“你就別來了,明天給你打電話。”

    “也行,那咱現在好好喝。”那人開始敬張怕酒,鐺鐺鐺的連續幾大杯下去,果然能喝。

    三個人又坐上一會兒,谷趙和那個人離開,讓張怕先休息,晚上等電話。

    張怕說聲好,送走二人,回房洗個澡,開電腦幹活。

    下午的時候接到石三電話,那傢伙神神秘秘地問話:“你是不是出事了?”

    張怕問:“我出事?”

    石三說:“剛才午睡,夢見你一臉血紅的站在雪地裡,身上往下淌血,那個嚇人啊。”

    張怕鬱悶道:“大哥,你在夢裡都不放過我麼?”

    石三嘿嘿笑上一聲,跟著問:“你在京城幹嘛?”

    張怕問:“你知道我來京城了?”

    石三說:“廢話,不知道的話能給你打電話麼?記住了,這是我新手機號。”

    張怕說:“我還想問你呢,怎麼是京城號碼?”

    “廢話,我住在這,你說呢?”石三說:“我們家老頭最近喜歡故宮,每天都要進去轉悠,我們只能留在這裡。”

    “每天都去?”張怕笑道:“你們是怕警察不惦記你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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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3 等未來某天

    石三說:“我又不去,人老頭一個人,那個有癮啊,每天下午進去溜達一個小時,回來跟我們說,就當鍛煉身體了。”

    張怕說:“你師父果然不是一般人。 ”

    石三說:“用我家老爺子的話說,這是真正的金盆洗手,以後再不沾染這些活計,未來的世界是屬於我們仨的。”

    張怕笑了下問:“還要住多久?”

    石三說:“不知道,得看老爺子心情。”跟著又問:“還沒問你呢,來京城幹嘛?”

    “我業務繁忙,有業務唄。”

    “那行,晚上有空沒? ”石三說要喝酒。

    張怕說:“今天、明天都沒有時間。”

    “那行,後天給你打電話。”石三說那就這樣。

    張怕想了下問:“你剛才說的夢,是真的假的?”

    石三哈哈大笑:“怕了吧?哈哈,不告訴你。”掛斷電話。

    張怕琢磨琢磨,這傢伙還真神通廣大,連我來京城都知道?

    放下手機繼續幹活,完成更新任務才起身活動活動身體。

    又過一會兒,谷趙打電話說在樓下。

    張怕趕忙收拾收拾,去跟谷趙碰面。

    一輛黑色大勞,上車後,張怕問:“要不要這麼囂張?”

    谷趙問:“你說這車?這囂張什麼?現在都是布加迪,我這是本分。”

    好吧,你本分。張怕問去哪?

    谷趙說:“吃飯。”說著話遞過來一樣東西。

    張怕接過看:“醒酒藥?”

    谷趙說:“咱倆是找人幫忙,今天見的這個人跟於晉恆很熟,但是很難說話,你明白麼?”

    張怕問:“很難說話的人還找他做什麼?”

    谷趙說:“你想讓於晉恆悄沒聲息的忍了這個事情,還就得找他,找別人,於晉恆不認。”

    張怕想了下說:“能停車麼?”

    谷趙問:“不去了?”

    張怕說:“這還去什麼?是他招惹的我,得罪到我們家小美,然後我還要去搭人情求人?瘋了是麼?”

    谷趙說:“你還別覺得委屈,活著什麼事情都能遇到,就當長個見識了成么?”

    張怕說:“這樣的見識我不想長。 ”

    谷趙沉默下說道:“現在的事情是這樣,你是拍電影的,人家有強大關係正管你,你要是不讓人家滿意,人家就一定不放手,倒霉的還是你。”

    張怕想了下問:“谷哥,問你句話,你平時做生意也是這樣麼?”

    這句話就有些得罪人的 思。

    谷趙沉默片刻說:“有過。”

    張怕也是沉默片刻,看眼前面的司機,又看看車窗外。

    汽車行駛在國家大道上,道兩邊很多行人,還有很好看的大樹高樓。

    谷趙又說:“不要說我,就是這條街上各個部門的領導們,也都有過這樣事情,很多事情,我們能選擇的不多。”

    張怕轉頭回來,慢慢說:“我捋一捋啊,現在的情況是不是說有個混蛋欺負到我頭上,然後呢,我得想辦法去讓這個混蛋原諒我?”

    谷趙沉默片刻說:“可以這麼說。”

    張怕問:“再問一句,假如你跟他硬拼,你們倆誰能拼過誰?”

    谷趙停了下回道:“沒有這種硬拼的事情發生,也不會發生。”

    張怕說:“怎麼不會呢?”跟著說:“你電話裡說有兩種解決辦法,一個是找人說和,就是我低頭;一個找人幫忙,那個人肯出面,事情就能了解。”

    谷趙說:“沒說錯啊,你現在要找那個人幫忙,咱現在就是去見他,但是你找他幫忙,也是要搭人情的。”

    張怕啊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

    谷趙看看張怕,忽然說:“停車。”

    司機應了一聲,在 面路口並出去,右拐停車。谷趙開車門下車:“下來走走。”

    張怕嗯了一聲,開門下車。

    谷趙往前走:“這地方挺有名的。”

    張怕說:“這條街上有沒有名的地方麼?”

    谷趙笑笑:“是我把事情想簡單了。”

    張怕說: “按照你的想法,我就是林沖啊,高衙內看中我家娘子,我還得想辦法讓他放過我。”

    谷趙笑了下:“是我的錯,好了吧。”跟著又說:“一會兒,這頓飯還是要吃的,不管你想怎麼做,畢竟是個人情,得好好喝一頓。”

    張怕說沒問題。

    谷趙又說:“從我的角度,以及我家的角度來說,我們不能隨便惹事,有些事情一做,就沒有辦法回頭。”

    張怕說:“就是說要下死手。”

    谷趙說對,跟著又說:“當一個人走到一定位置的時候,他一定要站隊,就是民主黨派也要站隊。”

    張怕問:“你是想說這件事情有多麻煩麼?那不用說了。”

    谷趙笑道:“有些事情是要承受後果的,開了頭就必須要結尾。”

    張怕說:“能不能撈幹的說?”

    谷趙說:“我就撈個乾貨給你,但你能吃下麼?”

    張怕回答那叫一個痛快,馬上說:“吃不下。”

    谷趙呵呵一笑,跟著又說:“十年前,晉南兩家煤礦換主,接著成立晉南礦物集團,然後抵押銀行貸款投資另一個大項目,名字先不說了,然後這家集團上市,於晉恆拋售股份,在短短兩年半時間裡,你猜他賺了多少錢?”

    張怕輕輕點頭:“難怪名字裡帶個晉字,來是這個緣故。”

    “你別管什麼緣故,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原先的兩家礦主根本不想賣礦,可還是不得不賣,就跟你說的一樣,明明是人家來找你麻煩,你卻只能認栽。”谷趙說:“畢竟跟金錢比較,生命才最重要。”

    張怕趕忙問話:“你是說於晉恆手裡有命案?”

    “有沒有命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情曾經鬧很大,最後還是不了了之。”谷趙說:“你要是有能力的話,這件事情可以操作一下。”

    張怕沉默好一會兒說:“大哥,你真瞧得起我,十年前的事兒,我再有能力又如何?別的不說,就算找到苦主,找到他違法證據,不還是得打官司麼?我等不起啊。”

    谷趙說:“這點你可以放心,在明面上,他的手續都是合法的。”

    張怕鬱悶道:“合法的還說什麼?”

    谷趙說:“從我的角度來說,如果要搞於晉恆……別看我們倆都是商人,但每 個人身後都有很多很多人,正當的商業競爭無所謂,可要真是想走法律程序弄一個人,等同於宣戰一樣,即便是我想做,我身後的人也不同意,所以,我才會想著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那個人喜歡喝酒,喜歡喝酒爽,如果你能入他的眼,就是對了眼緣,他一句話,於晉恆就得過來道歉,即便不道歉也得讓這事兒過去。”

    張怕問:“假如說,我要是沒入今天這人的法眼呢?”

    “那就沒辦法了,找關開、白不黑幾個,咱們一起商議。”谷趙說: “反正你要知道一點,我今天一天都在忙你的事,從我的角度出發,我已經是做到最好。”說完補充道:“我不希望你誤會我。”

    張怕說: “謝謝,沒有誤會,我知道事情很難辦。”

    谷趙說:“不是我吹牛,在不開戰的前提下,我能想到的絕對是最好的辦法,你可以問下關開,那傢伙一向賊牛賊牛的,肯定也不會 有什麼辦法。”

    張怕說:“我本來想著晚上給他打電話。”

    谷趙笑了下:“什麼時候打電話不重要,是關開比我更像個商人。”

    像商人是什麼意思?一個是重利益,一個是會比較。遇到事情多會考慮收益與失去。

    張怕說:“沒想到……給你們添麻煩了。”

    谷趙說:“這不算麻煩,我願意做的事情就不是麻煩。”

    這句話的潛台詞是,也就是你張怕,我願意幫你出力。我是很看重你的,換別人找我,根本理都不理。

    張怕又說聲謝謝,想了下說: “先去吃飯吧。”

    谷趙想了下說:“別委屈,不管這頓飯吃成什麼樣,咱不做林沖。”

    張怕笑道:“這是肯定的。”

    哪有被人欺負了,還要求對方原諒的?這是要瘋麼?別人怎麼做我不管,我是張怕,從小打到大的張怕,大不了就是打,管你去死?

    倆人回到車上,大勞往前開。沒開多遠,谷趙說:“走過去吧。”

    不走不行啊,這片地方,也就國家大道上稍稍算是暢通一點,別的道路,不管往哪拐都是漫長其修遠。

    跟司機說一聲,谷趙帶著張怕穿胡同。

    沒走多遠,谷趙忽然一聲嘆息:“我得謝謝你啊。”

    張怕說:“為什麼?”

    谷趙說:“我是在這裡面長大的,人生前二十年都是在這一片地方轉悠,可我竟然很久很久沒來過。”

    說著話還指給張怕看:“這房子都沒變過,也就是這,要是擱別的城市,早拆了。”

    張怕左右看看:“誰敢拆啊?”想起昨天晚上跟劉小美說的話,人真的是會忽視已經擁有的東西,包括回憶,包括親情。

    谷趙說:“我那時候小,跟著大孩子屁股後面轉悠,不過也沒轉悠幾年,那幫傢伙就散了,人生這東西確實挺有意思,以前天天見,現在見個面可難了,要提前打電話問有沒有時間。”

    張怕說地方大了都這樣。跟著說:“還好,我是來自小地方的小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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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4 朋友或已不在

    胡同道路很乾淨,始終人來人往,難怪老外喜歡來胡同閒逛。

    谷趙帶著張怕慢慢走著,邊走邊說:“我那時候住東城,就前面,看見那個樓沒?”

    張怕看了一眼:“好多樓。”

    谷趙笑了下:“那地方前面有個招待所,我家在那。”

    “現在的家?”張怕問。

    谷趙笑道:“當然不是,就一小屋,以前出去玩……我們那時候涇渭分明,各有各的圈子,我爸那時候在下面,用現在的話說是混的不太好,那些人就瞧不起我。”說到這裡又笑了一聲:“出身代表地位,到現在,那些人也還是不大看得起我,找我談生意的時候倒是會聊天,背後一準還是那德行。”

    張怕說:“他們比你混的還好?”

    谷趙說不是,又說:“他現在就是住一兩居室,一個月幾千塊錢,該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我,那幫傢伙就這德行,改不了的。”跟著又說:“影視圈裡有些個大院的,那些人也一樣,處於被人看不起和看不起別人的夾層中,再有一些人猛那個圈子扎……不過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簡單多了,有錢就是老大。”

    張怕說:“現在是你瞧不起別人了?”

    谷趙說:“那不可能,我打小被人瞧不起,大了再瞧不起別人?不是有病麼 ”

    倆人邊走邊聊,從東走到西,在胡同里鑽來鑽去。張怕說你這路真熟。谷趙說多新鮮,放心大膽的走,肯定走不丟你。

    一家四合院,外面沒掛名字,黑漆大門關著。谷趙直接推門。

    裡面是個院子,擺著幾張桌子,有兩桌有客人在吃飯。

    看他倆進門,一個穿綠軍裝的服務員跑過來問:“有預定麼?”

    谷趙說有,報出名字,那服務員領二人走進西廂房。

    這邊是兩個大包房,最裡面一間坐著四個人,服務員輕敲門,再推開門.

    谷趙大步進門:“鄭哥好。”

    大包房其實有兩桌,一桌在炕上,地上還一桌,平時用屏風隔著。現在撤去屏風,空著炕上位置,房屋當中的十人台也僅是坐這四個人。

    邊上是個四、五十歲的大胖子,左右兩邊各一個美女。京城的天即將進入深秋季節,倆妹子都是露著大腿,一個是小短褲,一個是小短裙,上身堆出很高的山丘。

    不但衣著性感,臉也漂亮,起碼是收拾的漂亮,而且不是錐子臉。

    女孩對面坐個三十多歲的男青年,拿著手機在玩。

    見他們進屋,大胖子笑著擺下手:“坐。”

    谷趙沒有馬上坐下,先關門,然後走到大胖子身側說:“鄭哥,這就是我說的張怕。”

    張怕跟著問一聲:“鄭哥好。”

    大胖子掃他一眼:“坐吧。”

    谷趙先讓張怕坐下,他坐在鄭哥邊上,隔著個美女跟鄭哥說話:“這次麻煩你了。”

    鄭哥笑了下:“有人請吃飯,有什麼麻煩的?”

    谷趙說:“想請你吃飯的人有的是,能請動你的有幾個啊?謝謝鄭哥給面子。”

    鄭胖子說:“快停!谷大老闆,你要是再這麼說話的話,我可是坐不住了,現在滿京城……有錢人多,我承認,但是有幾個人敢公示財產?跟你比,我就是一喝風的。”

    谷趙忙說:“得了,鄭哥,咱不說這個,我喝酒,喝酒賠罪。”

    鄭胖子笑了下:“不忙喝酒,先問問是什麼事,萬一辦不了,我可不好意思喝你的酒。”

    谷趙說:“鄭哥……我還喝酒吧,不過你。”

    桌子上擺著六瓶二鍋頭,就是最便宜的那種綠瓶子包裝。谷趙扭開一瓶,拿過杯子往裡倒酒,刷地就滿,然後說:“我來晚了,賠個罪。”仰頭一口乾掉。

    就算杯子小點兒,這一杯也有二兩酒。谷趙放下杯子問:“可以上菜不?”

    鄭胖子看看他,忽然跟對面的男青年說話:“看見沒?谷大少什麼身家?拿得起放得下,不管對上誰,該有的禮數一概不少。”

    男青年笑道:“誰不知道谷老闆生意做的大,這樣,我替鄭哥陪你一杯酒。”拿過一瓶二鍋頭,扭開倒酒,同樣一口乾。

    張怕一看,我去,把瓶喝白酒,都是好漢子。

    男青年一杯酒喝完,倒滿後向張怕舉杯:“我是跟鄭哥混的,大名安建成,你叫我安三兒就行,第一次見,先乾為敬。”說著又是一杯酒。

    張怕笑了下,等安三兒喝完,他也拿過屏酒,打開後倒滿杯,站起來說話:“按說應該回你杯酒,不過鄭哥在這,我得先敬鄭哥,然後再補你這杯酒,行麼?”

    安三兒笑道:“必須行啊。”

    張怕就朝鄭胖子說話:“谷哥是幫我辦事,麻煩到鄭哥這裡,我也是不會說話,第一次見,先乾了。”一抬手就是一杯酒。

    跟著再倒一杯,還是對鄭哥說話:“好事成雙,剛才是第一次見面的酒,現在是要跟鄭哥說話的酒,畢竟是我的事,所以……還是乾了。”說完又是一杯。

    等再次倒滿,才看向安三兒:“不好意思,讓你多了一會兒,這杯酒是謝謝你,謝謝你敬我酒,必須回一個。”說完又是一杯。

    安三兒笑道:“行啊,有量。”

    鄭胖子也是比較滿意,好歹算是個明星,做事情能這麼敞亮……還行,起碼不討厭。笑著說:“先別喝了,上菜。”

    有了這一句話,安三兒衝門外大喊:“服務員,上菜。”

    這是間具體有懷舊情懷的飯店,房子是七十年代的裝修,很多地方貼著標語,擺件也是那時候的玩意。服務員一水的草綠色軍裝,倒是沒戴帽子和紅箍。然後呢,上的菜也是一樣,大臉盆子裝菜……

    好吧,現在是一個玩個性的年代,張怕在給自己長見識。

    很快上齊菜,鄭胖子說:“我就是湊個熱鬧,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館子生意就特別好,來,吃。”說著開始動筷。

    簡單吃上幾分鐘,鄭胖子跟張怕說:“說吧,什麼事?”

    張怕想了下問:“於晉恆,他喜歡一個跳舞蹈的女孩,現在那女孩在我公司,歸我管,我得護著他,谷哥說於晉恆只給你面子,所以才麻煩谷哥擺了這個飯局,想問問鄭哥。”

    這不是一句完整的話,後面的話被節省掉。

    鄭胖子想了會兒問安三兒:“於晉恆最近在忙什麼?”

    安三兒說:“這兩年好像是在玩融資?”

    鄭胖子又是沉默一下,再問:“賺到了? ”

    “不知道。”安三兒說:“我猜測就是個噱頭,於晉恒有來錢道兒,也是有錢,隨便找個藉口唄。”

    鄭胖子點點頭,轉頭問張怕:“你是想讓於晉恆放過你們公司那個女孩?是麼?”

    張怕說:“他還給我老婆打過電話,讓我老婆帶著那女兒給他認錯。”停了下又說: “他現在卡住廣電,不給放映許可。”

    鄭胖子笑道:“於晉恆是越來越囂張了,這就動手了。”端起面前一杯白酒說:“我先喝了這杯酒,然後再說。”說完一口乾。

    鄭胖子都一口乾了,席上所有人都是陪上一杯,包括倆美女。

    鄭胖子放下酒杯說:“你的這個事情,我能解決,問題是你能給我什麼?”

    張怕笑了下:“這個我不敢說,要看鄭哥需要什麼。”

    鄭胖子被逗笑了:“我需要什麼?呵呵,我需要什麼?哎呀,谷老闆,你有沒有什麼好買賣介紹一下,我也想像你那樣隨便就掙他幾個億。”

    谷趙笑道:“不是推脫,我這行的錢其實也不好賺。”

    鄭胖子說:“這是肯定的,哪有好賺的錢?好賺的錢都在那些人手裡,像我這種編外的,根本是在土坷垃裡刨錢,還總刨不到。”

    谷趙笑笑:“鄭哥,張怕這事就是我的事兒,如果你覺得不太合適,沒事兒,咱今天要喝好,難得見一次,您說是吧?”

    鄭胖子臉色沉下來,想想問道:“趙家老大,還有孫瘸子,有聯繫麼?”

    谷趙說:“肯定有聯繫,問題是那倆神仙輕易不露面,上次見面還是過年,這眼瞅著又一年了。”

    “這樣啊。”鄭胖子說:“你看這樣行不行,今天這頓酒算我的,你呢,把孫瘸子請來,只要他能過來,張怕的事不算事兒,行不行?”

    谷趙笑了下:“鄭哥,你是我哥,那倆也是我哥,我是跟他們混的,可是沒有那麼大面子。”

    鄭胖子麵色又沉下來:“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沒意思了,孫瘸子從裡面出來,屁都沒有,您谷大老闆點點手指,孫瘸子就富甲一方了,你要是說沒面子,誰還有這個面子?”

    谷趙趕緊解釋:“鄭哥,那是我欠孫哥的,是必須要還的。”

    “你認為是欠,可我們都認為是幫,要不是你給點步,他孫瘸子能有今天?”鄭胖子說:“你也別多想,我是想問他句話。”

    谷趙苦笑下說:“大哥,有電話可以用的。”

    鄭胖子說:“有的話,必須要當面問。”

    谷趙嘆口氣,停了好一會兒說:“今天麻煩鄭哥了,是我考慮不周,我以酒賠罪。”於是又喝 一杯酒。

    鄭胖子笑了下:“看來在谷大老闆心裡,孫瘸子比我重要多了。”

    谷趙猶豫一下說:“這個是事實。”
V123210 發表於 2017-3-31 21:25
915 只能剩下回憶和孤單

    鄭胖子又是笑笑,看向張怕:“你看,事情就是這麼談的,明顯談崩了。”

    張怕笑道:“事情無所謂,重要的是喝酒。”說完看看鄭胖子,見那傢伙沒有說話想法,張怕跟谷趙碩:“谷哥,我陪你一個。”又是一口乾。

    鄭胖子看看張怕和谷趙,還沒說話呢,邊上一美女小聲說道:“我的事兒呢?”

    鄭胖子又看她一眼,再看向張怕:“這樣,我身邊倆美女,想當電影明星,你弄部戲,我可以出錢,讓她倆當主角,廣電那面我替你搞定,於晉恆麼?你什麼時候有空,我攢個局,一起坐坐,有什麼話聊開了比較好。”

    張怕打量下倆美女,很性感,還有張很漂亮的臉。可以這麼說,基本上滿足絕大多數男人的幻想需求,長腿,大胸,一張小臉。

    鄭胖子說:“我是沒有電影公司,咱合作一次,我出錢你製作,或者你拍玩以後打包賣給我,咱商議個買斷價,怎麼樣?”

    張怕思考一下說:“不行。”

    這就是拒絕了?鄭胖子有點意外:“你說什麼?”

    張怕說不行。

    鄭胖子眨巴下眼睛:“你說不行?”

    張怕第三次說不行。

    鄭胖子呵呵笑了一聲:“那你說個行的條件,我聽聽。”

    張怕說:“我們公司出品的所有影視作品,必須掛著我們公司的名字。”

    鄭胖子笑道:“你是不是覺得你是個名人,有點了不起?”

    張怕搖頭:“鄭哥,一碼歸一碼,於晉恆的事兒一定要解決,但是不代表我要損失很多利益。”

    鄭胖子笑了下:“有點意思,好,喝酒。”

    說完就真的在喝酒。

    可是他剛放下酒杯,大門砰的被推開,走進來個青年說:“這不是有地方麼?什麼就沒有位置?”

    服務員解釋說:“這屋子被人包了,不好意思啊。”

    “包了?上次我要包房間,你們說沒這個規矩,現在就有了?什麼意思?”那青年挺橫,語氣非常不善。

    服務員想了下說:“您等一下,我叫經理。”

    這家飯店沒有大堂經理,所謂經理就是大廚。沒一會兒進來個穿廚師服的壯漢,先跟鄭哥哥谷趙賠個不是,再跟那青年說:“飯店滿了,你要是願意等,就麻煩等會兒,要是願意等,我們也不介意你離開。”停了下又說:“我建議你還是去別家吧。”

    那青年感覺很沒面子,他們一起六、七個人,馬上鬧哄起來,說你瞧不起人還是怎麼的?我們出不起錢么?

    鄭胖子臉色越發難看,安三兒趕忙起身:“都出去,有話出去說。”

    “你誰啊?”剛才說話那青年有些不含糊。

    安三兒沒理他,問大廚:“老闆,怎麼著啊?”

    大廚賠個笑臉說馬上好,衝那些青年說:“請出去,我們這裡不歡迎你們。”

    “我靠,你還牛上了。”那青年說:“不歡迎我們是麼?成,哥幾個,走著。”沖一群人喊上一聲,朝大廚和安三兒各送一根中指,晃晃著出去。

    安三兒真是好涵養,笑笑沒說話,看眼大廚:“行了。”轉身要關門。

    大廚進來說話:“不好意思啊鄭哥谷哥,我這面一時沒照顧到,讓幾個混小子進來影響心情,咱這樣,這頓飯算我的,當是賠罪,然後再送幾道菜。”

    安三兒說:“我們稀罕你一頓飯啊?出去吧。”說完關門。

    被幾個人一打擾,鄭胖子越發不爽,陰著臉不說話。

    谷趙剛想說話,張怕電話震動起來,拿出來看眼,起身說:“不好意思,接個電話。”想要開門出去。

    鄭胖子說:“在屋裡說吧,沒事。”

    張怕想了下按接通鍵。是關開,問他在哪,說你來京城不打電話,是要瘋麼?我這面都準備好酒局了,你連個電話都沒有,好意思啊?

    張怕笑了下:“我跟谷哥在一起。”

    關開問:“怎麼樣了?”是問於晉恆那件事。

    張怕說正在談。

    關開說:“談什麼談,你趕緊地,等你電話啊。”說完掛斷。

    張怕收起手機,朝鄭哥說聲不好意思。

    鄭胖子問:“你這個事兒,還找誰了?”

    很正常,有人遇到事情,肯定要多方找關係,不可能在一刻樹上吊死。如果只找一棵樹,萬一真被吊死咋整?

    張怕想了下說:“不能是找誰,我一朋友找我喝酒。”

    “朋友。”鄭胖子看眼谷趙:“谷老闆也是你朋友?”

    張怕說:“我是這麼以為的,就怕谷哥看不上。”

    谷趙笑笑沒說話。

    鄭胖子琢磨琢磨:“咱這樣,也別拍電影,也別說賺錢,就說於晉恆,想要抹平這件事情,你打算出多少?”這就是真金白銀的談條件了。

    張怕問:“鄭哥要聽實話?”

    “嗯。”鄭胖子嗯了一聲。

    張怕說:“單說這件事情,我是什麼都不想付出,因為,我還沒吃過虧。”

    聽到這句話,鄭胖子先是愣了一下,跟著笑出來:“你沒吃過虧?我去,夠狂的。”

    張怕說:“有的事情,我是自動自願付出,我可以損失,但是不能被人欺負了還得賠錢。”

    鄭胖子不笑了,伸大拇指說:“好樣的,我就喜歡這麼牛皮的人,那就等著了,我等著看你怎麼搞定於晉恆,來,喝酒。”

    張怕沒再說話,滿杯白酒往桌子上輕輕一撞,仰頭又是一杯。

    這頓飯等於是白吃了,鄭胖子再沒提過於晉恆的事兒,反是東扯西扯幾句,不到二十分鐘,鄭胖子起身道:“這頓飯我結了,還有事兒,咱們改日再聚。”

    谷趙剛想說話,鄭胖子說:“你要是敢算賬,別怪我翻臉。”

    谷趙笑道:“不敢,我是送鄭哥。”

    鄭胖子說:“不用,你們喝,咱們有緣見。”說完摟著倆女孩出去,安三兒皮笑肉不笑的朝張怕伸個大拇指,最後出去。

    等他倆離開,張怕說:“這是談崩了。”

    谷趙笑道:“在預料之外,沒想到某些人還真是變得快。”

    張怕說:“關開找我呢,過去?”

    谷趙說好,又說:“過去可不能再喝了,這一會兒喝了多少杯。”

    張怕說:“我也多了。”又說:“你這個藥挺好使的,比我買的好多了,喝這麼多還沒事。”

    谷趙說:“等明天拿一箱回去。”

    張怕笑了下:“你連解酒藥都一箱箱買?”

    谷趙說:“挨樣試,這個算是不錯的,對身體傷害比較小。”

    張怕起身說:“走吧,去找關開。”

    谷趙跟著起身,喊服務員問賬單,服務員說已經結了。倆人才往外走。

    老闆出來相送,等走出大門,谷趙揮揮手,往胡同外面走去。

    結果在胡同口看到鄭胖子坐在地上,安三兒躺在地上,倆女孩一個在扶鄭胖子,一個跑去街變攔車。

    張怕兩步跑過來,仔細查看一下,鄭胖子肚子上一個刀口,安三兒腦袋被人開個口子,肚子上也挨了刀。

    倆人都是清醒狀態,張怕抱起安三兒,去路上攔出租車。等有車停下,張怕放進去安三兒,讓路邊那女孩上車,說是你們在醫院門口等我,馬上就到,去最近的醫院。

    再回去和谷趙一起架起鄭胖子,同樣是攔出租車。

    等汽車上路,讓那個女孩給前面女孩打電話,問去哪家醫院,確定後掛電話。

    明顯那些人沒下死手,倆人受的傷不是特別嚴重。鄭胖子的傷口只在皮肉上,儘管刀口不淺,可肚子上的肉更深,那一刀沒扎透,隨便縫兩針,一包紮,完事。

    安三麻煩一點,簡單處理傷口後,先做X光,再做腦CT,張怕和谷趙離開的時候,那傢伙還在等檢查結果。

    鄭胖子簡直沒面子到極點,在去醫院的路上就給人打電話。等他進到醫院沒多久,大晚上的,呼呼跑來幾十口子人來看他。

    警察也來了,明顯也是認識鄭胖子,小心問過事情經過,讓鄭哥放心,說那段路有監控,一查一個準兒。

    鄭胖子說:“全戴著頭套,監控能照到臉?”

    那警察說:“我們先查。”

    其實很好查,做案時戴頭套,可你進來吃飯時總不會戴頭套吧?不光是馬路上有監控,飯店門口也有。

    鄭胖子極要面子,儘管心裡面埋怨張怕和谷趙,要不是因為你們的破事,我也不能挨刀。可事情畢竟跟張怕和谷趙無關,所以在手下來了以後,鄭胖子陰著臉讓他倆先走。

    谷趙知道鄭胖子動怒了,自然不會硬留下來做靶子,道個別,和張怕離開醫院。

    關開已經等不及了,又打來電話,張怕說:“鄭胖子挨刀,我們送他去醫院。”

    “鄭胖子挨刀?”關開頓了一下,跟著就哈哈大笑:“好玩好玩,太過癮了。”

    張怕說:“先別管別人的事兒了,我要自己來,能不能找到他?”

    關開問:“你要動武?”

    張怕說:“我想試試。”

    關開說:“那也不用你親自出手,我可以找人。”

    張怕想了下說:“見面說。”說完掛電話。

    谷趙忽然說話:“我發覺了,你真是自帶光環啊。”

    張怕鬱悶道:“你是說惹事光環麼?送你了。”

    谷趙說:“別逗,我要不起,這玩意太嚇人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3-31 21:25
916 還有許多遺憾

    關開在吃火鍋,丁帥一個,還有倆男的,地上滿滿全是啤酒瓶。

    張怕和谷趙進門,關開說:“來,介紹一下,張成,劉戰旗。”

    那倆人跟關開差不多歲數,衝谷趙和張怕點頭。劉戰旗理著圓頭,就是很短很短那種,右額角青筋顯露。笑著說話:“你那個電影真不錯,過癮。”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說的是求婚大電影。張怕說:“糊弄事兒。”

    關開再給那兩位介紹:“張怕都認識,這位是谷趙,正經八百的財神。”

    谷趙說:“不帶這麼罵人的。”

    關開笑道:“行了,誰不知道誰啊,坐下吧。”

    等他倆坐下,丁帥給倒酒,順便問話:“鄭胖子被捅了?”

    谷趙說:“真心給大家一個建議,遠離張怕,這傢伙想禍害誰都不用自己動手,太嚇人了。”

    關開笑道:“早看出來了。”

    張怕說:“別扯,我要是有那本事就不用來京城了。”

    “你得來,得常來,這裡是娛樂圈的中心,你必須要勤著聯繫,才能更好的發展你的事業。”關開說:“我把你的事跟戰旗和成子說了,戰旗說沒必要找人,直接陰了他得了。”

    谷趙接話:“姓於的不太好陰。”

    劉戰旗說:“沒什麼好不好陰的,看怎麼做。”

    張怕想了下:“有時候,不能太衝動。”

    他是想勸一下劉戰旗,這剛一見面你就要幫 我打生打死,讓我怎麼還人情?

    關開聽到這句話,直接笑出聲來。谷趙也笑。

    關開問谷趙:“你笑什麼?”谷趙笑著說:“你笑什麼我笑什麼。”關開搖搖頭:“喝酒。”

    幾杯酒下肚,劉戰旗跟張怕說:“你想怎麼做?”

    張怕說:“首先,我得見見這個人。”

    關開說:“看見了吧,這孩子多囂張。”

    張怕說:“明天晚上六點是不是?”

    谷趙說:“我請客,他敢不來麼?”

    張怕笑道:“看見了吧,這才是狂呢。”

    劉戰旗說:“反正關開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關開說: “別鬧啊,我能說什麼?”

    酒桌上只管隨便聊,十點多散場,跟大家道別,張怕一個人回酒店。剛進房間,龍小樂打電話問谷趙和關開怎麼說。

    張怕說:“明天見姓於的。”

    龍小樂說:“千萬別低頭,不行我就從美國買個殺手回去。”

    張怕說:“這倒是好辦法,那傢伙那麼囂張,是生怕不死啊。”

    龍小樂說:“你明天談完給我打電話,不行就請殺手,省點事。”

    張怕說:“你在大美國到底接受了什麼樣的教育,上來就要人命?”

    龍小樂說:“不說這些,我得琢磨琢磨。”

    張怕說別琢磨了,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龍小樂說:“明天再說。”掛掉電話。

    張怕去沖個澡,燒水沖咖啡,打開電腦開始乾活。

    酒店的房間就那樣,倒是有了點電視劇裡的感覺,一間乾淨的屋子,一扇明亮的玻璃,空調送來適宜溫度,地毯很軟,房間很靜。

    從舒適度來說,比張怕住的地方還要好,適合打字幹活。

    只是夜半後,透過玻璃看向外面的世界,許多大樓、民居,不管有沒有燈光亮起,似乎都在說明一件事,你在這裡很孤單。

    夜半後,張怕站去窗口往外看,窗戶隔音很好,好似隔出兩個世界。便是想起劉小美,應該是睡了吧?

    他剛這麼一想,劉小美打過來電話:“沒睡吧?”

    張怕問:“你怎麼沒睡?”

    “我知道你一定沒睡。”劉小美問:“沒喝多吧?”

    張怕說:“怎麼可能不多,現在還暈著頭。”跟著說:“谷趙的解酒藥挺好用的。”

    劉小美說:“那玩意傷身體。”不過跟著又說:“就沒有不傷身體的,喝酒更傷身體。”

    張怕問:“看電視不?”

    劉小美說沒電視。

    張怕哈哈一笑:“咱家裡有。”

    劉小美說:“你把大本營都搬來幸福里,家裡有再多東西也是個擺設。”

    張怕說:“不但是咱家空著,對門小樂家,樓上石三家,都是空著的,浪費啊。”

    劉小美說:“還不是你們男人的毛病,我本來就是看上你的貧窮,琢磨著入個贅啥的,唉,失誤啊。”

    張怕笑道:“是不是你媽給你灌輸的思想?”

    “那是你丈母娘。”劉小美說:“我家那麼大,兩層呢,咱倆住一層還折騰不開?有琴房有舞蹈室,雖然比幸福里小很多,但是夠用啊,我就想著用我的金錢砸倒你,沒想到砸出個金龜婿。”

    張怕說:“你這是不務正業。”

    劉小美問:“怎麼不務正業?”

    張怕說:“就憑你這姿色,色誘我是分分鐘的事情,完全不用拿錢砸。”

    劉小美笑道:“我發覺了,咱倆距離遠點說的話還能多點。”

    張怕嚇一跳:“大姐!千萬不要有 這種錯誤思想,你要知道,我巴不得二十四小時把你帶在身邊,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劉小美說你怕什麼,又不是和你離婚。

    張怕說:“快停,大姐,咱能不能不這麼口無遮攔?”

    劉小美笑道:“我就是想看你能喜歡我多久。”

    張怕說:“絕對是好幾輩子。”

    劉小美又笑:“你這張嘴咋就那麼會哄人呢?”

    張怕說:“沒有哄,是我發自肺腑的吶喊。”

    劉小美嘿嘿笑上一聲,忽然問:“想不想看我穿性感點的內衣哦?”

    張怕說:“這個吧,這個吧,你不要逼我。”

    劉小美哈哈大笑,不過馬上停住,沉默會兒說:“要是事情不好解決就早點回來,咱不需要妥協。 ”

    聽到這句話,張怕腦子裡刷地亮起來,對啊,怕什麼?我要的本來就不是繁忙生活,如果姓於的一定要逼我,大不了全部丟棄。只是還背負個孤兒院……

    劉小美又說:“我想你了。”

    張怕說我也想你。

    劉小美說:“你在家我就想你,我在京城時也想你,現在你去京城,我就更想你。”

    張怕說:“小丫頭,會說情話了呢。”

    “情什麼話,我是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劉小美說:“實在不行就移民,你說好不好?”

    張怕嚇一跳:“怎麼有這個念頭?”

    劉小美說:“前幾天在京城時遇到以前的同學、朋友,一起吃飯時才知道,好多同學移民,真的好多。”

    張怕說:“他們是他們。”

    劉小美說:“不管誰們是誰們,你知道麼,我一同學嫁一好老公,這麼多年……大概八九年?倆人積攢了四百多萬,硬是沒辦法在大京城買房子,就移民了;還有個同學想換學區房,把以前房子賣了,可新房還沒買呢,房價狂漲,政府又出台政策,那個同學手裡是六百多萬現金,硬是買不到好一點的房子。”

    張怕吃驚道:“怎麼恐怖?”

    劉小美說:“更恐怖的是老美在嚴管移 民,移民政策是改了又改,以前出去的就算了,現在想出去,沒有上千萬基本很難。”

    張怕頓了下問:“你們同學聚會就說這個?”

    劉小美說:“飯桌上可不是說這個?難道像你們男人一樣說女人?”

    張怕笑笑:“不管移民去哪裡,咱都是有錢人。”

    “是啊,她們就說羨慕我來著,嫁個好男人,不缺錢不缺房子,啥啥都有。”劉小美想了下說:“可是為什麼我沒有感覺特別幸福呢?”

    張怕又著急了:“大姐,你最近在研究什麼科學文化知識?這說的話都讓我沒法接啊。”

    劉小美就笑:“俺知道地,平淡就是幸福,簡單就是幸福,咱倆在一起就是幸福!”

    張怕說:“你知道地,還知道天呢?以後再不許嚇唬我。”

    劉小美說:“就嚇唬你,要給你製造緊迫感,你才能愛我一輩子。”

    張怕說:“等我回去,一定帶著你從初中開始學起,你這個學舞蹈的,文化底子太薄,一定要學紮實了。”

    劉小美就笑:“我會英語,大學生你會麼?”

    張怕說:“術業有專攻,我的專業是唱歌。”

    劉小美哼上一聲:“好意思說唱歌?好幾萬的吉他扔在家裡養灰,好意思啊?”

    張怕嘿嘿笑道:“我本來有學。”

    “學什麼學?彈的連我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劉小美說:“你糟蹋了好幾萬的琴,是怎樣一種浪費!”

    張怕說:“這次回去就學,一定好好學認真學努力學。”

    ……

    這就是愛情,廢話說個沒完,偏是不覺得夠。倆人嘮了一個半小時才睡,臨睡前,劉小美又說一遍:“要是事情不好辦,咱就回來。”

    張怕說請領導放心。

    隔天上午九點多才起,洗把臉繼續幹活,忍到中午,等白不黑來了才去吃飯。

    舞團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不告訴白不黑。

    問題是白不黑跟姓於的也說不上話。白不黑比谷趙還純粹,一門心思做生意,至於家里人如何,那是他們的事情。他看的比較開,沒有人能知道明天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多給自己準備一些保障,活著才是最大的贏家。

    還是在二樓餐廳,隨便選個包房,點上幾道菜,倆人邊吃邊說。

    白不黑很用心,是真正的想解決這件事情。

    原因,他的張小白總要長大,在成長的過程中,誰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情。
V123210 發表於 2017-3-31 21:28
917 所以要珍惜

    白不黑說:“我是沒什麼好辦法,託人也沒意義,就一句話,需要我做什麼,你說。”

    張怕說:“先吃飯吧,一會兒關開過來。”

    白不黑沉默下說:“不行就弄死吧。”

    解決事情有很多辦法,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肉體消滅。

    張怕說:“我也是怎麼想的。”

    白不黑看看他,笑了下說:“我以前救過幾個人,如果實在談不攏,我叫人過來。”

    張怕笑道:“跟你說話,證明了一件事情。”

    “什麼?”白不黑說:“一定不是好話。”

    張怕回道:“千萬不能跟有錢人作對,尤其是特別有錢的有錢人。”

    白不黑看著他說話:“活在世界上一定要遵守規則,假如社會的通用規則不管用,你就要有自己的規則。”

    張怕說:“我一直有自己的規則。”

    白不黑說知道,又說:“只要錢花到位,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

    張怕嘆氣道:“有錢人的醜惡嘴臉啊。”

    白不黑笑了下:“我對吃住行都不感興趣,也沒什麼愛好,唯一在乎的除去父母家人,就是張小白,他們都不太需要花錢,所以我存了一些錢,一些活錢。”

    張怕說:“你的心思太嚇人了。”

    白不黑說:“自保而已,有什麼可嚇人 的?”

    張怕說:“你跟谷趙是兩樣人。”

    白不黑點點頭:“喝酒。”

    張怕說好,跟白不黑碰杯。沒多一會兒,關開、于躍、丁帥都來了。還有昨天的張成一個,另有于躍帶來倆朋友。

    一坐下,于躍就說:“欺負你就是欺負我,管他是誰,不給面子就乾。”

    張怕笑道:“大哥,你別給家裡惹事。”

    于躍說聲屁,又說:“咱這是惹事麼?這是不怕事。”

    他帶來的朋友說話:“于躍的事就是我的事,咱一起弄,還平不了一個姓於的?”

    張怕怔了會兒,問說話那人:“你知道於晉恆?”

    “於晉恆?”那人問于躍:“你們要對付的人是於晉恆?”

    于躍說:“好像是,反正我不認識,管丫是誰。”

    那朋友也是怔了會兒,搖下頭說:“於晉恆的話……我家的生意就是跟他家做起來的。”

    于躍看向他:“他家這麼吊? ”

    那朋友說:“算了,這事情我插不了手,我要是做什麼就是忘恩負義,對不住了幾位,改天我擺一桌給大家賠罪,於晉恆這個事兒實在沒辦法,告罪了。”說著團團一抱拳,拳頭前後快速輕晃,當時賠罪,然後離開。

    于躍有點被打臉的感覺,鬱悶地不知道說什麼。

    張怕笑道:“大哥,你能不能不這麼搞笑?咱們已經成年,總要做些靠譜的事情。”

    于躍苦笑道:“我哪知道啊,你又不說清楚,我還是問關開,他也是胡亂一說,我怎麼知道誰是於晉恆?”

    張怕想了想,忽然問話:“你們知道王中興麼?”

    “你認識王中興?”關開有些驚訝。

    張怕說見過。

    關開笑道:“你要是認識王中興,一句話的事,姓於的馬上能來道歉。”

    張怕說:“不算認識。”

    關開問:“能聯繫上?”

    于躍問: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張怕笑了下:“仇家。”

    “我去,你太牛了。”關開說:“大哥,收徒弟不?不單是跟於晉恒有仇,還能得罪王中興,真帥。”跟著又說:“王中興跟於晉恆完全是兩回事。”

    張怕說:“不管幾回事……算了,喝酒,咱要見招拆招,等見過於晉恆再說。”

    關開說:“是這個理兒,喝酒。”

    喝上幾杯酒,關開問張怕:“鄭胖子怎麼樣了?”

    張怕說不知道。

    關開說:“問下谷趙。”

    白不黑問:“鄭川?你們說的是鄭川?他怎麼了?”

    張怕嘆息道:“京城還真小,好像說個人你們就知道。”

    “大哥,在京城混是要背英雄譜的,我可比不上王中興,那傢伙要是鐵了心要收拾一個人,絕大部分人都得給面子。”關開說:“王中興不用背英雄譜,我們得背。”

    白不黑切了一聲:“快停吧,聽你說這話,我怎麼就那麼的噁心呢?你比不上王中興?好吧,就算比不上……靠,幫你吹什麼牛皮?喝酒。”

    關開嘿嘿一笑:“看看看看,說不過我把。”

    張怕說:“你很牛,很多人都知道,不要裝蝸牛。”

    關開說: “你們太壞了,把我架這麼高,是擺明讓我出面收拾鄭胖子唄?”

    白不黑說:“這就是差距,我得叫他鄭川,你叫他鄭胖子。”

    關開說:“少裝!谷趙也叫他鄭胖子。”

    白不黑嘆口氣:“商量個事兒唄?我想去 東北接工程。”

    關開愣了下:“你是不是聽到什麼消息了?”

    張怕趕忙打斷:“快停,大哥們,聽你們說話太費腦細胞了,你們這一天天的都這麼說話,還能過下去麼?能好好過下去麼?”

    白不黑笑道:“咱這些人,屬你過的自在,別不知足。”

    “我?自在?”張怕咳嗽一聲:“好吧,為了我的自在,走一個。”

    喝完一杯酒,張怕說:“好好一頓午飯,仍是讓你們搞成吹牛大會,好意思啊一個個的?”

    于躍說:“我沒吹。”

    張怕說:“你是沒得到機會。”

    于躍哈哈大笑,跟著說:“還是跟你混有前途,書上說人以群分,什麼樣的人就認識什麼樣的人,你果然牛,認識的都是大牛。”

    張怕不說話了,悶頭喝酒,過了會兒才說:“一會兒我回去幹活,你們愛幹嘛幹嘛,晚上呢,我想自己去。”

    “不可能,你自己去就是打我們臉,是吧關哥?”于躍問 開。

    關開笑了下:“我是想去看看熱鬧,可以麼?”

    張怕說不可以,又說:“你們不用去,我就是想看看於晉恆到底有多牛。”

    白不黑沉默片刻說:“這裡是京城,水很深,有王八也有龍。”

    張怕說:“不說這些,乾了,我先回去,你們聊。”敬大家一杯酒,張怕提前離開。

    出門時,白不黑說:“別算賬。”

    張怕說:“我來吧。”開門出去。

    白不黑想了下,沒和張怕搶,等上一會兒問關開:“我就不信你沒有辦法。”

    “我的辦法就是陰人,張怕不干。”關開沉默片刻又說: “谷趙也有辦法。”跟著再說:“要是肯拼,你也有辦法。”

    白不黑說:“我沒法拼。”

    關開說:“我也一樣,我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牛。 ”

    白不黑說:“你牛不牛,我們都知道。”等了下又說:“一一一影視公式自成立以來,不是只有一個你想要投資拍片,院線公司是沒得選擇,必須要合作,除此之外,你是唯一一個。”

    關開真的很牛,不但牛、還低調。這是張怕、龍小樂、白不黑、谷趙都知道的事情。

    聽到白不黑這麼說,關開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也知道你們家的情況。”

    白不黑長出口氣:“晚上我要去。”

    關開笑了下:“你去?那我更得去了。”

    張成看看白不黑,忽然說:“你不適合。”

    白不黑看向他,張成卻又跟關開說:“你也不適合。”

    于躍接話道:“我去,你們這一尊尊的都是真神啊。”

    張成說:“我不是。”

    跟于躍一起來了倆人,剛才走了個,還剩下這位問張成:“你是張成?”

    張成看他一眼:“你認識我?”

    那人笑了下:“我弟弟的案子是你判的,上個月五號。”

    張成笑了下:“沒判錯吧?”

    “沒錯。”那人舉杯道:“我叫謝振。”

    “啊,知道了。”張成說:“不好意思啊。”

    謝振說:“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是我要謝謝你。”

    張成說:“雖然是我判的,其實……你明白的。”說完喝酒。

    白不黑跟關開說:“他說咱倆不合適去。”

    關開沉默片刻:“那就不去。”

    于躍接話說:“你們不去,我去。”

    張成想了下,沒有說話。

    他們在樓下說話,張怕回房間幹活。下午三點多,谷趙來電話讓他準備準備,四點半來接。

    掛電話後,張怕稍微想想,沒有通知白不黑他們。

    四點半,張怕準時上車。谷趙說:“有點遠。”

    張怕笑問:“出六環了?”

    谷趙搖下頭,讓司機開車。又跟張怕說:“鄭胖子栽了。”

    張怕問什麼意思。

    谷趙說:“你是不是以為是在飯店見到的那些年輕人做的?”

    張怕問:“難道不是?”

    “還真不是。”谷趙:“警察查監控,一路追踪那幫傢伙,鄭胖子出事那會兒,他們那些人在另一家飯店喝酒。”

    張怕說:“那他們也好不了。”

    “肯定的,鄭胖子吃這麼大虧還找不到兇手,就先折騰折騰那幫小子。”谷趙說:“所以啊,出來混一定不能囂張。”

    張怕問:“鄭胖子那事兒是幾個人做的?”

    “五個。”谷趙說:“一輛外地牌照的破麵包車,一路開出城,找都沒法找。”

    張怕說:“這是蓄意啊。”

    谷趙說:“你也可以蓄意一次。”

    張怕想了下說:“我是好人,是正能量的傳播使者,你不要慫恿我做壞事。”

    谷趙笑笑:“一點,一會兒見面,不論說什麼,酒桌上不能衝動,就這一點。”

    張怕說知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3-31 21:28
918 天氣開始變暖

    車往北開,在路上先後接到關開和于躍的電話,都是問他在哪,要一起見於晉恆。張怕說不至於,你們先找個地方吃飯,我一會兒過去。

    張怕態度堅決,大家沒有強求,只說是必須要打電話。

    看張怕收起電話,谷趙笑道:“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

    張怕說什麼不一樣?

    谷趙說:“這事要是擱以前,根本就是打電話搖人,一人帶一群人找個地方掐架,打贏了算,現在全變了,哪有打架的?根本是打錢,一出事就攀後台,誰後台硬誰牛,關係差一些的就要賠錢陪酒,沒意思極了。”

    張怕說:“那是你們,我還是你說的那樣。”

    谷趙愣了下,跟著問話:“你現在不會也是這麼想的吧?”這個現在說的是額於晉恆見面。

    張怕說還真是。

    谷趙點點頭:“你是要瘋啊。”

    張怕說:“我覺得吧,就我這事肯定不能判死刑,對吧?加上有你們這麼一群人保我,三年?能麼?”

    谷趙沒接話,因為不知道怎麼接。

    張怕說:“不就是一個於晉恆麼?惹到我,咱就慢慢聊。”

    谷趙皺眉道:“你這個想法不對。”

    張怕說:“就沒什麼對不對的事兒。”

    谷趙想了下,拿手機想打電話,不過跟著又放下,笑笑說道:“行,跟你瘋一次。”

    張怕說不行吧,你家大業大的。

    谷趙說:“那個不重要。”

    張怕想了下:“你說的對,不重要。”

    路況不錯,五點多一點到達目的地,臨近北五環一家香港火鍋店。

    好像香港電影裡的情節一樣,飯店被包下來。張怕和谷趙進門的時候,服務員直接問話:“請問您是谷趙先生麼?”得到肯定回答,引著二人坐在一樓大堂中。

    於晉恆很狂,在張怕和谷趙到來二十分鐘後才晃進來,而且是一個人來的,笑著說:“谷老闆召喚小的,是指點財路麼?”

    張怕和谷趙回頭看,只有於晉恆一個人。

    張怕多打量打量,從從身材看起碼不胖,只是眼睛沒什麼神,看誰都是笑瞇瞇的。

    於晉恆坐到二人對面,召喚服務員上菜,跟著又問一遍:“谷老闆喊我來,有事情要吩咐?”

    谷趙說:“別整那些虛的,有意思麼?”

    於晉恆點點頭:“說的對。”看向張怕:“我認識你,張怕麼?新出來的牛人,很多人給面子,我這個人比較簡單,我也是願意給別人面子的人,但是有個前提,別人也得給我面子。”

    張怕看著他沒說話。

    於晉恆也不在意,繼續說:“我要求很低,你們找我就是想說和常虹華這件事唄?對不對?”

    谷趙笑了下:“不先吃點喝點?”

    “不著急,吃飯喝酒也得看情緒,你們做的事情讓我滿意了……哈哈,這句話有點大啊,當著谷老闆不應該這麼說,我改一下,是咱們能有個很好的談判結果,大家都滿意,這樣可以吧?”於晉恆笑著看向張怕。

    張怕面無表情,給自己倒啤酒,根本不看於晉恆。

    於晉恆笑笑:“你和劉小美是一家是吧?放心,不管咱倆是不是朋友,你老婆,我輕易不會動,但是呢,劉小美欠我一個道歉,你讓劉小美給我打個電話,帶著常虹華來一趟,不就結了?”

    谷趙呵呵笑了一聲:“那我呢?我弄個飯局容易麼?”說著左右看看:“這頓飯算誰的? ”

    於晉恆說:“你要是不捨得花錢,算我的,行不行?”

    谷趙笑了下:“錢不錢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的。”

    於晉恆搖頭:“我不知道。”

    張怕嘆口氣:“還是我說吧。”

    於晉恆笑道:“請說。”

    張怕說:“第一次見面。”說半句話停住。

    於晉恆笑了下:“繼續,都是第一次見面。”

    張怕笑笑:“你可能不了解我。”

    於晉恆大笑:“我需要了解你?”

    張怕沉默片刻說道: “這個就看你是怎麼想的了,我想說啊,我想說的是,你非要得罪我,有意義麼?”

    這句話一出,不但是於晉恆,連谷趙都有些發怔。

    談判局見的多了,但是像張怕這種的確是不多見。

    於晉恆愣了一會兒,笑笑問:“勞駕,剛才沒聽清。”

    張怕說:“你可以沒聽清,我必須要說清楚,你到底是吃了什麼,敢一個人來見我?”

    於晉恆摸摸鼻子,沉默片刻,又撓撓頭,各種小動作做上一遍才笑著問話:“你確認,你這番話是跟我說的?”

    張怕說:“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理解?你覺得我是跟你說的,那就是;你覺得不是,我說再多也沒用。”

    於晉恆點點頭:“知道了,你是腦子有病。 ”說完哈哈大笑。

    張怕沉默片刻,跟谷趙說:“谷哥,麻煩你把服務員帶開,我有幾句話想要單獨說。”

    谷趙看看於晉恆,又看看張怕,思考片刻說道: “我不能離開。”

    於晉恆哈哈大笑:“你就出去吧,沒事兒,讓我聽聽他說什麼,多麼狂的一個小子啊,多少年沒遇見了?”

    谷趙還沒說話呢,正在想要怎麼說話的時候,張怕忽然站起身,伸出右手,一把按住於晉恆的腦袋,往桌子上猛地一磕!

    不說這一磕的力量有多大,於晉恆緩了好一會兒都沒緩過來,並且出血了,約等上兩個數,紅紅的血刷地流出來。

    谷趙直接楞住,不過也是反應快,馬上起身往門口走,同時拿手機打電話。

    張怕突襲得手,然後坐下看於晉恆。

    服務員已經蒙了,不知道該怎麼辦,要不要報警。

    於晉恆還算是條漢子,擠著眼睛緩上半分多鐘,慢慢睜開眼,找到餐巾紙抓幾張,輕輕擦拭眉頭。不敢碰傷口,從眉頭處擦去血跡。

    張怕看著他擦血,一句話不說。

    大概兩分鐘,於晉恆停止擦血動作,看向張怕:“你想死是麼?”

    張怕笑了下問:“清醒麼?你是清醒的麼?”

    於晉恆獰笑一下:“放心,我一定不會弄死你。”

    張怕說:“這句話是我想說的,從我決定來見你就想好了,一定要狠狠揍你一頓。”

    於晉恆還是在笑:“希望你能一直有這個想法。”

    張怕嘿嘿一笑:“現在沒有別人,咱倆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好好的、認真地想一下,能不能弄死我?”

    於晉恆也在笑:“我說了,一定不會弄死你。”

    張怕起身道:“那我等著你。”抬步往外走,走過於晉恆身邊時停住,笑笑又說:“太冷的話沒必要說,吹牛皮的話也沒意思,就說一句,我叫張怕。”頓了下又說:“報警麼?我打傷你,要報警麼?”

    於晉恆冷笑道:“報警?我希望你明天還能這樣子笑出來。”

    張怕回頭看他一眼:“要是這麼說的話……好吧 我特別害怕。”

    於晉恆也站起身:“我絕對不會弄死你,咱倆走著瞧,我要是不讓你跪著跟我道歉,算我輸。”

    張怕眉頭稍稍一皺,轉回身仔細看於晉恆,看了好一會兒,嘆氣道:“你讓我說什麼?”扭頭跟谷趙說:“受個累,全出去,服務員也出去。”

    這句話聲音很大,服務員和谷趙一起看過來。有意思的是,於晉恆沒有表露出一點害怕的意思。

    谷趙想了下說:“你是老大。”喊服務員離開,片刻後,偌大廳堂只剩下張怕和於晉恆。

    於晉恆冷笑道:“你還有膽子殺了我不成?”

    張怕說:“我把人喊走是給你面子,這是一;二呢,我特別能打,也特別敢打,你可以當是威脅你,反正人麼,就那麼回事,你確實是有資本牛皮,但是你有沒有資本死?我可以明白告訴你,廣電的事不用你說,我自己解決,你呢,別再打我們公司藝人的主意,就這樣,能不能接受不在於我,未來會怎樣還是不在於我。”

    看眼於晉恆額頭,張怕笑了下:“你這一下沒人看見,所以不丟人。”跟著又說:“我很忙,和你的忙不一樣,我的忙是無所謂的忙,我的忙是不能斷的,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呢?簡單一句話,我大老遠從省城跑來京城見你,就是準備魚死網破的。”

    話說一半,張怕重又坐回於晉恆對面:“你也知道有誰在保我,你也知道我沒有違法,那麼,如果你想動我的話,這麼多人保我,你能不能弄 我?”

    “第二,我有個很大的孤兒院,一共是一百一十三個孩子,都要我出錢照顧,假如說我把你陰我的事情弄上網,或者告訴省政府,說你在坑我在害我,我照顧不了一百多個孩子,你覺得谁愿意背這個鍋?”張怕說:“你運氣好,我現在也是家大業大,我要努力和你尋求和平解決的可能,因為顧慮多啊,對吧?但假如你不讓我有很多顧慮,我會感謝你,真的,發自肺腑的感謝你。”

    張怕說的話很冷很狂,於晉恆完全不在意,冷笑道:“你打了我,還想當無事發生?完全沒問題,今天你厲害,我走行麼?”

    張怕笑著說:“我知道你不服,我知道你牛,咱這樣,我也不嚇唬你,你在做決定之前先等我兩天,兩天成么?”

    “你想做什麼?”張怕的冷靜和狂傲讓於晉恒有些吃不准。
V123210 發表於 2017-3-31 21:30
919 好像世界就不冷了

    張怕說:“一,我不知道你手機號;二,我不知道你住哪;給我兩天時間,你來我這拿手機好不好?”

    這句話一出,即便是於晉恆也有些吃不住:“你說什麼?”

    張怕說:“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沒辦法,我得自我證明一下,證明我有能力讓你坐臥不寧,成不成?”

    於晉恆終於變了臉色:“你不要玩火。”

    張怕笑道:“據我所知,你家又不是住在紅牆裡,無非是二環內某處家屬樓,不過二環這麼大,是吧? ”

    於晉恆沉默不言。

    張怕說:“我知道你要面子,大京城就混一張臉,臉沒了人也就不用混了,這麼說對吧?”

    於晉恆沒說話。

    張怕說:“從我本心來說,我是特別想揍你一頓;但是你的家庭條件確實挺難搞,你但凡出點事情,我這面都得倒霉。”

    於晉恆冷笑著說:“你是在講和麼?”

    張怕哈哈一笑:“我是告訴你,我會怎麼做。”跟著說:“第一次見,讓你出了點血,不好意思啊,再見。 ”說完起身,施施然往外走。

    於晉恆面沉似水,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刺頭。

    短短幾個數的時間,張怕開門出去,跟谷趙招呼一聲:“走了。”

    谷趙問:“談妥了?”

    張怕說:“怎麼可能?你要是被我揍一頓,能談妥麼?”伸手攔出租車。

    “那你還動手?”谷趙瞪眼道。

    沒一會兒,倆人上車,張怕讓往城裡來,跟谷趙說:“揍他是必須的。”

    谷趙點點頭:“好,你牛。”

    張怕嘆口氣說:“你信麼?我已經是很給他和你們的面子了。”

    谷趙說:“已經這樣了,信不信的能怎麼的?”

    張怕說:“受個累,明天幫我把廣電負責審核那幾個人約出來。”

    谷趙說:“這麼點屁事,用不到我。”

    張怕說:“難道用關開?”

    “關什麼開?你讓白不黑出面,那傢伙就是個孫子。 ”谷趙對白不黑有意見。

    張怕笑了下:“白不黑挺好的。”

    谷趙沉默一下說:“在很多時候,白不黑說的話,比我說話好使。”

    張怕有點吃驚:“你這是自認不如他?”

    谷趙嘆口氣:“不要說我,就是於晉恆也不敢跟白不黑硬拼。”

    張怕說:“不對啊,按你們的節奏,明明是關開最難纏。 ”

    谷趙笑道:“事情都是被你這樣的人想簡單的,這個世界只有對的人,沒有最的人,以為是仙俠小說呢,誰誰誰最厲害?不可能,一個人再厲害也不能面面俱到,總是要被別人制約和麻煩到別人。”

    張怕說:“就是說你的面子完全沒用,白不黑的多少有點用處?”

    谷趙笑著搖搖頭,頓了下問話: “你覺得張成怎麼樣?”

    “張成?”張怕問:“他是法官?”

    谷趙說:“他是法官,那麼你覺得他怎麼樣?厲害不厲害?”

    張怕說我不懂。

    谷趙說:“關開身邊就沒有普通人,在一般看來,在大京城當個小小法官,似乎沒什麼太厲害的背景?”

    張怕說:“這不能,必須有背景。”

    谷趙笑了下:“你要記住一點,張成的能量遠超出你的想像。”

    張怕說:“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谷趙說:“我是想告訴你,我們這些人做事情都是要守規則的。”

    張怕笑笑,給關開打電話:“哪呢?”

    關開說出地點,張怕說一會兒到。

    這個一會兒足足開上一刻鐘,還是晚上路況比較好。

    一家很大店面的東北菜館,二樓最大包房坐著三桌客人。

    等張怕一進門,關開就招呼:“在這。”

    張怕看眼屋裡,坐下問:“都是你的人?”

    關開說:“我還真沒叫人。”跟著說:“這些都是肯來幫忙的。”

    張怕說:“黑社會電影看多了?又不是談判。”

    關開說:“你不懂。”跟著問:“怎麼樣了?”

    谷趙看看滿屋子的人,苦笑下說:“一會兒說。”

    “一會兒?什麼意思?”于躍問道。

    谷趙說:“說了是一會說,你急什麼?”

    于躍哦了一聲:“喝酒可以吧?”

    喝酒自然是可以的,喝到九點半,關開出面,讓另兩桌客人先走,找人安排他們去唱歌找小姐,飯店裡還留下少少幾個人。

    谷趙、關開、白不黑、張怕,連于躍都被轟走。

    剩下他們四個人之後,谷趙碩:“咱們家長怕太牛了,抓著於晉恆的腦袋就往桌子上撞,血是嘩嘩的流。”

    聽到這句話,關開問張怕:“不至於吧?”

    張怕問回去:“什麼至於?什麼不至於?”

    白不黑沉默一會兒說:“開站吧。”

    關開皺眉道:“根本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兒。 ”

    張怕說:“我的事情,你們不用這麼為難好不好?”

    白不黑說:“你是不知道老於家是怎麼起來的。”

    張怕問:“怎麼起來的?”

    白不黑笑了下說:“每一個家族的崛起,背後一定是某些家族的衰落、甚至是鮮血。”

    張怕說:“你這是玄幻小說看多了。”

    白不黑呵呵笑上一聲:“你可能不知道。”

    張怕問:“不知道什麼?”

    白不黑看眼谷趙,笑了下說:“你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不用問了,不知道就是不該知道。 ”

    張怕說:“你說的是人話麼?我不知道太陽上有沒有活人 就是我不該知道麼?”

    “是的。”白不黑回道。

    “真是沒法聊天了。”張怕說:“你們也不用為難,我從來就沒想麻煩你們,等我解決不了再說。”

    白不黑說:“現在就有個解決不了的事情,廣電。 ”

    張怕說:“這件事情交給你們了,你們一起去談,假如那幾個人還是不給面子,我再來。”

    谷趙說:“你會失望的,你以為的事情,很可能只是你的以為。”

    張怕說:“我不以為。”跟著說:“明天等你們一天,不管能不能搞定那些人,我需要一個通知。”

    白不黑說:“你是要瘋麼?”跟著說:“這個世界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完的事情,你非要一個人去折騰,相信我,倒霉的只能是你自己。”

    張怕說:“我和你們有個最大的不同,帝王之怒,血流成河,匹夫之怒,血流不過三尺。”

    “我去,還背古文了。”關開說:“大哥,很多事情真的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張怕說:“很多事情也沒有你想像 的那麼負責。”

    “我想複雜了?”關開說:“你所謂的簡單不就是拼命麼?想拼命的人多去了,可惜沒什麼用。”

    張怕說:“那是因為他們不是我。”

    谷趙哈哈一笑:“好吧,他們不是你,喝酒。”

    像這種事情,根本就是行動才有用處,說再多只是廢話。如果不是關開、谷趙、白不黑在為了他的事情奔忙,張怕根本不會說這麼多廢話。

    在他的計劃中,這個時候應該是石三出馬,查到於晉恆住址,然後是他親自出手。

    在匹夫的思想中,遇到事情絕對不會找東找西找關係,事情發生了就要解決,不管對方是誰,只要我還有一腔熱血,那麼就要有一個盡量公平的答案。

    在這一刻,快意恩仇是必須的!

    不是不懂委曲求全,不是不懂股權大全,不是不懂要知道取捨,是在很多時候,懂的越多越是拖累,最簡單的才是最正確的解決方式。

    關開有些擔心,想了好一會兒問谷趙:“假如說,咱們三家一起動手,可以麼?”

    谷趙鄙視地看他一眼:“還要假如啊?大哥,你還要假如?”停了下說:“在張怕拿於晉恆腦袋撞桌子的時候,我就打電話了。”

    關開點點頭:“我知道了。”

    白不黑想了下說:“我覺得不太好。 ”

    谷趙說:“張成剛走,你去找他說,你們倆能說到一起。”

    關開說:“你可別瞎說,張成那是一家子牛人。”

    谷趙看他一眼:“你家不是一家牛人?”

    關開說:“起碼我不是。”

    谷趙笑笑沒說話。白不黑又說:“你們先別衝動,我找於晉恆談談。”

    張怕好奇看向他:“怎麼談?我弄的一腦門子血,這也能談?”

    白不黑沉默好一會兒:“算了,弄吧。”

    關開說:“打蛇打七寸,現在的問題是咱們幾個有那麼大力度麼?”

    這才是最重要的問題,誰都想把對頭一下摁死,問題是於晉恆身後那些人不是谷趙這幾個人能搞定的。

    所謂打蛇打七寸,就是打蛇的心臟部位,那麼老於家的心臟部位一定不是於晉恆。可是那麼高大上的心臟部位絕對不是谷趙幾個編外人員能夠搞定的,這就是涉及到幾家背後的勢力關係、以及他們是不是真的肯全力出手?

    當一個人站到足夠高的位置,每一次所謂的出手,其實是幾個勢力集團之間的博弈,有來有往,誰都有把柄落在人手,那麼就是拼吧,拼運勢、拼實力、拼人頭。

    尤其最後一點,什麼是拼人頭,象棋說法是對子,你吃我一個,我吃你一個,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聽到這哥幾個說的話,張怕直皺沒有,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你們和我最大的不同,想的太多。”

    谷趙看看他:“好吧,咱們誰都不想,你告訴我,你把於晉恆打了,然後怎麼辦?不要想對策?”
V123210 發表於 2017-3-31 21:31
920 四月春暖

    張怕說我心裡有數。

    關開想了下說:“雖說咱倆關係一般,但是這件事,你放心。”

    谷趙說:“你是在撇清自己麼?”

    張怕說:“你這是典型的聽不出正反話啊。”又說:“把於晉恆的電話號碼給我。”

    谷趙拿手機找號碼:“你要幹嘛?”

    關開懶得解釋谷趙那句話,呆坐片刻,起身道:“先走了。”

    白不黑想了下說:“我也走了。”

    說出於晉恆的手機號,谷趙說:“一起吧。”又問張怕:“你呢?去洗個澡?”

    張怕說:“大家都很忙,電話聯繫。”起身第一個出門。

    沒有打車,一個人沿著長街慢慢溜達。

    這個城市有好多美女,這個城市也有很多有錢人,所以常會看到美女開著豪車經過。

    張怕想著給石三打電話,於晉恆這件事必須要好好處理。剛拿出手機,看到前面街口站著十來個人,有些鬧哄哄的,有人在大罵大叫。

    張怕走過去看,是撞車。一美女開輛寶馬小跑在拐彎的時候撞到個行人。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坐在車前面,大聲喊著什麼玩意,邊上還一個男人沖一美女大呼小叫。

    美女努力解釋,可是沒用。

    地上沒有血,看男人褲子也沒有蹭破刮破的跡象,應該傷的不重。

    晚上沒多少人,張怕很容易站到前面。

    女人很年輕,也穿很少,被倆大男人一通連說帶罵式的教育逼的快急眼了,說賠錢行了吧?男人要一萬。

    女人說沒那麼多錢,男人說不管什麼什麼的,反正給錢走人,不然報警。

    女人說那就報警吧。

    倆男人又不干了,侮辱性語言連番噴出,說什麼女人就不該出來做馬路殺手,還說開這麼好的車,一定是小三吧?既然是小三就不差錢……

    邊上站著十來個人,完全是在看熱鬧。

    張怕沒心思理會這些事情,隨口問句:“報警麼?”

    倆男人馬上轉移攻擊目標,說你算哪棵蔥,誰褲腰帶沒係好什麼什麼的。

    張怕問女司機:“報警麼?”

    女司機想了下說:“報警。”

    張怕就要撥號碼,站著的男人不干了,過來指著他罵:“你打個電話試試,別找死啊。”

    張怕笑了下,剛想說話,就看見邊上揮過來個拳頭。張怕下意識的往後一躲,眼前出現個黑衣黑帽傢伙,一拳頭砸在那個中年男人腦袋上,跟著又是一拳。

    就倆下,那男的就倒了。

    黑衣人不滿足,又去打坐在地上那個男人。那傢伙嚇地快速站起來,這時候也不受傷了,可剛起身就被黑衣人打倒。

    張怕沒有動手,退開兩步看熱鬧,別人也是這樣,不但沒有人報警,連個拿手機拍照的都沒有,就是看著。

    黑衣人下手特別狠,連打帶踹,沒幾下,那倆男人都是一臉血,倆手護住腦袋躺在地上。

    黑衣人又打幾下,根本一句話不說,朝前面跑遠。

    女司機也驚呆了,這是怎麼回事?

    看她傻站在那裡,張怕苦笑一下,小聲提醒:“還不走?”

    “哦?哦。”女司機反應過來,趕忙上車發動汽車。估計是緊張,折騰好一會兒才把車開走。有這個時間,地上那倆傢伙都緩過來了,站起來想要攔車。

    當然是攔不住的,汽車開走,看熱鬧的人倒是都在。張怕有點好奇突然出現的黑衣人,不過也就是好奇而已,拿著手機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同時給石三打電話。

    石三笑問:“您老人家這是忙完了?”

    張怕苦笑一下:“有個好消息。”

    石三說:“不聽,再見。”

    張怕說:“找你喝酒。”

    “不喝,再見。”石三回道。

    張怕說:“我公司那麼多美女,你知道吧?”

    “咋的?介紹給我當對象?告訴你,養不起!”石三堅決不上當。

    張怕說:“好吧,是組織需要你。”

    石三說:“我今年的任務都完成了,再出手要等明年。”

    張怕說:“剩不了幾天了,算明年的不行麼?”

    “那不行,我們這行很嚴謹,一是一,二是二,不能混了。”石三說道。

    張怕說:“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只好殺人了。”

    “殺人?”石三想了下問:“很嚴重?”

    張怕說:“有人欺負小美。”

    石三歎氣道: “就不該給你打電話,到底是大意了。”

    聽到這句話,張怕想了下說:“不用你出手,把地址給我,我自己來。”

    “你是讓我幫你找人?”

    張怕說是。

    石三說:“好吧,名字,電話號碼,身份證號碼。”

    張怕說:“於晉恆,晉升的晉,恆心的恆。”又說出電話號碼。

    石三說:“等著吧。”掛掉電話。

    在手機遍地的現在,想要做保密活動,真的不能攜帶手機。手機號和你個人緊密相連,也和這個社會緊密相連。

    半夜三點多,張怕被電話叫醒,石三說找到人了,你想怎麼做?

    張怕說還沒想好。

    石三說:“別跟我扯,趕緊地!”

    張怕問你在附近?

    石三說:“算了,我來吧。”

    張怕趕忙問你怎麼來?

    石三說:“拍果照好不好?”

    張怕一下就笑了,不是好,而是太好了。當初就是用這麼一招噁心了王中興小半年,現在又是一次……

    張怕說:“好好拍,盡量多些精彩,男男、男女的都要有,動作多一些,激烈一些。”

    石三說:“這得下藥。”

    張怕說:“打暈不行麼?”

    石三一激靈:“終於知道為什麼搞不過你,你太畜生了。”

    張怕說:“重要的是看結果。 ”

    石三想了下說:“不聽你的,我們自己來。”然後掛電話。

    儘管是凌晨三點多被叫醒,張怕卻是有點高興,事情這就解決了,很好很好。

    他就不信,一個極度好面子的人會不在意果照?

    不去問石三怎麼做的,四個小時後打電話問張怕在哪,倆人約個地方見面。

    京城的早上,到處是早點鋪子,倆人好像地下黨接頭一樣坐到一張桌子上,張老師還要戴個帽子。

    石三笑道:“你是真拿自己當明星了。”說著話放到桌子上兩個內存卡。

    張怕收起來問:“這麼多?”

    “什麼啊?一個你收著,另一個拿去威脅人。”石三說:“看我想的多周全。”

    張怕想了下說:“我覺得吧,你應該勸老爺子去南方轉轉,大海邊多好啊。”

    石三點點頭:“你說的對,今天就走。”跟著說:“本來想找你喝酒的。”

    張怕說:“有的是機會。”

    石三苦笑一下:“這個號碼又廢了。”

    張怕說:“等你的新號碼。”

    石三說:“等死你。”快速吃完早飯:“你算賬。 ”起身回家。

    本來石三師徒是可以繼續留在大京城的,因為幫張怕干個活,為省卻麻煩事情,還是趕緊離開比較好。

    對上這傢伙,張怕很是有了點歉意,一次次地把他坑的……得虧那傢伙腦子不好使,一門心思的做俠盜……

    吃過早飯,在回酒店的路上,於晉恆氣急敗壞打來電話:“王八蛋,幹你大爺的,你對我做了什麼?”

    張怕想了下問:“你現在沒穿衣服?”

    “我幹你大爺,你等著,我要是不把你弄死……”於晉恆在說狠話。

    張怕可是不能讓他把狠話說完,大喊一聲:“停!”

    於晉恆嚇一跳,跟著喊:“我停你大爺。”

    張怕說:“你小點兒聲,聽我說。”咳嗽一聲,壓低聲音放緩語氣說:“我這裡有你一些不是很雅的照片,信不信的在你。”

    “王八蛋,趕緊刪了沒事。”於晉恆罵道。

    張怕說:“你傻麼?這是我保命符!保命符知道是什麼麼?就是你不能招惹我,否則我會安排人去國外網站發出來,到時候你就是想查都查不到是誰做的。”

    於晉恆喊道:“你敢!”

    張怕說:“我是不敢,因為沒必要和你打生打死,不至於下這個狠手;你好色我不管,但是別招惹我公司的人,就這麼個要求,能做到就相安無事……對了,還有廣電,您受個累,幫我們遞個話,說我們認慫了,別再為難我們了好不?”

    於晉恆罵道:“王八蛋,你在哪?你在哪你個孫子,你大爺的,別讓我看到你。”

    張怕也不刺激他,等於晉恆發洩完了才慢慢說道:“本來就是相安無事的事情,難道真要打生打死才好?”不等於晉恆說話,張怕接著說:“你也知道,谷趙、關開、白不黑,這三個人任一個都有和你對著幹的實力,如果讓他們三個人聯手,你應該不會很舒 ,對吧?”

    “嚇唬我?你讓他們聯手啊,草。”於晉恆說:“把照片刪了,什麼話都好說,否則弄死你。”

    張怕說:“你弄吧。”

    於晉恆罵道:“我靠,你以為我不敢是吧?”

    張怕說:“事情發生了就要好好解決,你為難我們,我不得老老實實跑來京城聽你教育麼?你看,咱是對等的,你做的事情和我做的事情其實沒有什麼不同,對吧?”

    於晉恆說:“我認真告訴你,把照片刪除,我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否則,你承受不起這個後果。”

    張怕說:“我需要承受什麼?你要是一直逼我,我就往外放照片,不但寫上你的名字,還標明家世、父母是誰,你要記住一點,是你招惹我,不是我招惹你,對吧?”
V123210 發表於 2017-3-31 21:32
921 送你離開

    於晉恆又是破口大罵,張怕已經沒心情聽,直接掛掉電話。然後給谷趙打電話:“能不能跟廣電那些人說上話,於晉恆這面搞定了。”

    谷趙驚訝道:“搞定了?”

    張怕說是,又說不告訴你是怎麼搞的了,先把公司大事解決掉才是正事。

    谷趙想了下說好。

    張怕就又給白不黑和關開打同樣的電話,也是通知于躍一下。

    不過一個晚上而已,張怕就搞定了於晉恆?每一個人都好奇張怕是怎麼做的,可他偏偏不說,只是讓大家去找廣電的關係。

    有關於審查這個事情,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很麻煩。

    說起審查,似乎只是某個部門的業務範圍。這麼說的話,也對也不對。首先肯定歸廣電管是真的。其次,電影有電影的審查小組,電視劇有電視劇的審查小組。

    在人員組織上,電影審查委員會要更專業一些,同時還有復審委員會,簡單說一句話,想要壞事比較簡單,只要讓某些人挑挑毛病就行了。可要是想要通過,就要努力搞定大多數人。

    一一一影視公司有個好處,出品的所有影片都是積極向上,都是正能量傳播,過審比較容易。可也架不住有人使壞。

    電視劇審查又是另一個樣子,在明面上,從外界聘請回來一些老教授啊老領導,還有廣電內部工作人員負責把關,評一集給點錢,跟審電影也差不多,任何反社會反法律反道德的片子都不給過。

    這樣的評審小組,人員流行性比較強,不容易作弊。可事實是,即便是再規範化的管理,也架不住有心人折騰,行個賄送個錢的事情時有發生。

    很多事情,真的是做成難、壞起來容易。於晉恆想要使壞,跟某領導歪個口風,那領導再往下歪個口風,審查時隨便找一找毛病,齊活兒。

    可要是想做通這許多人的工作,單一個工作量的問題,付出的就不是一般的大!根本不是同一個等級。

    好在張怕這面人也不少,在搞定於晉恆之後,張怕又給龍小樂打電話,讓他跟幾家院線公司聯繫一下,說明情況,大家一起使力,總得解決這件事情。

    這也是一部投資不多的電影,為什麼會有很多投資商的原因。利益均霑,大家一起出力保駕護航。

    對於張怕來說,於晉恆的事情到此為止,剩下事情也不用自己出面,上網訂好機票,再跟這幫傢伙通知一聲,說要走了。

    自然是招來許多埋怨,什麼跟什麼就要走?事情解決了麼?即便事情解決了,你好不容易來一次,是不是該好好喝幾場?

    張怕都是推說忙,然後理理思緒,給於晉恆打過去電話:“咱倆算是講和,我回去了,你想要的道歉是沒了,不過你也不用給我們道歉,當是打個平手。”

    於晉恆都要氣爆了,活這麼大還沒遇到這種事情。不過靜下心一想,老子是在自己家出的事,說明張怕沒有吹牛,說兩天內見分曉,根本一天都沒用上。說起來還是自己大意了。

    在自己家出事啊,這要是偷摸來一刀、甚至下個毒,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在憤怒之餘,於晉恆還有點後怕,有些不明白張怕怎麼會有這個本事?

    當然,不管心裡如何想,表面上還是要強橫一氣,各種狠話連著說,還要罵人。

    張怕有核武器在手,不計較於晉恆的態度,又說一遍:“再見,希望再也不見。”

    於晉恆還是放狠話,說你等著什麼什麼的。

    張怕呵呵一笑,掛斷電話。

    剩下的時間就是專心幹活,待時間一到,退房去機場,回家去也。

    於晉恆還真不敢動他,倆人之間並不是生死大仇,所謂的丟臉不過是當著谷趙的面被撞一下頭。這種事情只要不承認,那就是假的。

    跟可能存在的果照相比,那些事情不重要。有些事情可以賭,有些事情必須寧信其有。於晉恆沒有勇氣去跟光屁股的自己較勁。

    既然張怕肯當沒事發生,他只能做同樣選擇。

    因為於晉恆的一時使壞,足足耗了半個多月時間,谷趙這些人聯手發力,才算漸漸消去某些人有意無意的羈絆。

    為此,那幫傢伙十分恨於晉恆。

    不過說到底,還是因為張怕上面沒有人,如果在這個時候有個大領導說一句:一一一影視公司很不錯。

    一句話而已,能夠節省很多事情。比如某省網協主席,就是在會議上跟大領導見個面,從此以後青雲直上。

    不管怎麼說,事情算是解決掉,張老師繼續投入緊張繁忙的工作當中。

    新片即將開拍,本來說在京城面試演員來著,到底是沒有時間,只能請演員辛苦跑一趟。

    現在的張怕算是新生代大牛編劇之一,很有些名氣。觀眾可能不知道他是誰,演員們卻要格外關心。誰不想在熱賣的電影裡混個角色?如果有上佳表演,被大導演看中?或者有製片人看重?

    所以,在一一一影視公司發出邀請之後,也是發過去劇本後,此後的十天時間裡,陸續來了六、七個明星試戲。

    這是公司得到承認的表現,張怕帶著念遠和張白紅幾個人連試鏡帶招待的,終於很像那麼回事。

    買賣不成仁義在,這是明星,既然肯大老遠跑過來,起碼要用心招待。所以酒是喝了一些,話也說了一些。明星建議公司搬家,說省城再好也沒有京城方便,那地方要人才有人才,要設備有設備,什麼什麼都好。

    張怕解釋說有個分公司,不過負責人跑路了。

    這半個多月,大家都很忙,谷趙那些人在京城忙,張怕帶著人在公司忙。

    在這種忙碌之後,張怕把剪好的片子送去廣電審查,稍稍經歷一點波折,耗了小半個月,片子過審。

    這次送審等於是公司在投石問路,還好,得到滿意結果。

    至此,大家才算真的松下一口氣,於晉恆那件事情終於得到解決。

    年底有很多節,聖誕元旦的都是商家賺錢的大好時節。在一片喜氣洋洋中,市裡那幾個被抓的領導開始走法律程序。這就意味著上面定下來調子,而龍小樂也可以回來了。

    龍小樂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張怕密談,談話前先喝上幾瓶啤酒,然後很認真的問張怕:“我追求袁思源好不好?”

    張怕很吃驚:“我讓你照顧她倆在美國的比賽,不是讓你去追求。”

    “我喜歡她,好不好?”龍小樂說:“我想保護她。”

    張怕問:“你弄清楚沒有?是愛還是可憐? ”

    龍小樂說:“我想保護她有錯麼?”跟著又說:“我都開始練手語了,不信你看。”兩隻笨手比劃出幾個動作。

    張怕嘆氣道:“人家袁思源做手語跟跳舞似的好看,你這個是什麼呀?”

    龍小樂說:“我反正要學,我反正要追求她。”

    張怕想了下問:“她對你是什麼感覺?”

    “不知道。”龍小樂說:“我根本什麼都不敢問,害怕她拒絕。”

    張怕說:“你怎麼處個對象就跟初戀似的?”

    龍小樂說:“別胡說,我一共沒追過幾個女孩,讓你說的好像花叢老手一樣。”

    張怕說:“需要我去問一下麼?”

    龍小樂猛搖頭。就這時候有人敲門,是袁思源,進門先跟龍小樂比劃個手勢當是打招呼,然後拿給張怕一個首飾盒子。

    袁思源讓張怕打開。張怕笑問:“送給我的?”袁思源點頭。張怕打開盒子,是一對兒情侶戒指,倒不是多值錢,但很好看。

    袁思源說送給你和小美姐。又說你們沒有結婚戒指,就戴這個吧。

    張怕說謝謝。袁思源擺手說不用謝,說我走了,照例跟龍小樂點個頭,出去關門。

    龍小樂嘆氣道:“要不是送了一對兒戒指,我都以為她喜歡你了。”

    張怕說:“大哥……算了,不知道怎麼說你。”停了下又說:“袁思源說話特別含糊,根本聽不清,你有心理準備麼?她還聽不清你說話。”

    龍小樂說有。

    張怕想了下說:“冷靜兩個月,要是倆月以後你還這麼喜歡她,就去追。”

    “冷靜兩個月?”龍小樂說:“你弄死我算了。”

    張怕說:“公司這麼多女孩,你追誰不好麼?我真心認為你這個不是愛,是可憐。”

    龍小樂說:“我想想吧。”

    在年根底下這些天,一一一影視公司沒有影片上映,倒是有兩部電視劇在做二輪播放。像《跳舞女孩》和《超級舞者》,已經放到三輪四輪,在城市電視台播放。

    電視劇的優勢就在這裡,只要有電視台肯放,演員的名字就能一直被人記住。比如《還珠格格》,那傢伙每年都要重生一次,想不出名都難。

    也是在這種情況下,公司開始大面積接廣告。只要商品沒有問題,哪怕少些收入也要接,拼的是曝光率。

    首推倆組合的五女三男,美女帥哥就是要這樣子頻繁轟炸。為了達到最佳宣傳效果,張怕找了好幾家內衣公司……

    這就兇殘了,臉蛋美身材佳皮膚好,三個帥哥更是槓槓的腹肌鮮肉,沒多久,這八個人的宣傳照片就弄的到處都是。不知道名字沒關係,先混個臉熟,然後再說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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