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靠譜大俠 作者:田十(已完結)

 
BloomCaVod 2016-3-15 21:19: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9 549259
V123210 發表於 2017-4-7 00:29
932 奇妙的老天

    張怕不說話了,遇到這樣的事情這樣的人,如果你是一個有著正常是非觀念的普通人,會如何選擇?

    唐軍也不說話,拽過棉被蓋在身上,睜著眼睛看天棚。

    時間一晃而過,三十分鐘後,在張怕猶豫要不要睡覺的時候,唐軍忽然說:“我是軍人,應該保家衛國,可我連父母都保護不了……”後面的話沒說。

    張怕好像沒聽見一樣,過了十五分鐘也是忽然說話:“你跑吧,你在邊上我睡不著,總想著你會殺我。”

    兩個人都有點累,很冷很困的夜晚,明明一沾枕頭就能睡,這哥倆都在強迫著不去睡。張怕是有點不敢睡,唐軍是有點不甘心。

    不過說完這句話,唐軍倒是甘心了:“不跑了,要是不放心,你可以把我綁起來。”

    張怕睜開眼睛:“跑吧,好不好?”

    唐軍不說話了,管它那些,困了先睡。於是就安心睡過去。

    張怕等了會兒,一直沒等到回音,偏頭看一眼,苦笑了一下,琢磨琢磨,我應該不會死在這裡,於是也睡了。

    倆人睡很實,隔天十點四十才醒,是被店家小青年叫醒的。那傢伙啪啪拍門,問還住麼?不住的話就得結賬了。

    在拍門聲剛一響起的時候,唐軍就騰地翻身而起,不過在看到張怕以後,稍微沉默片刻,重又躺回去。

    張怕也醒了,慢慢坐起來,看眼唐軍,大聲說:“這就走。”

    “那你們快點啊,還二十分了。”小青年好心提醒過,回去櫃檯那裡。

    張怕下地:“我走了。”

    唐軍躺著問:“你不是要抓我麼?”

    張怕說:“我覺得你說的對。”

    唐軍隔了會兒才回話:“可我不想跑了。”

    張怕說:“再堅持堅持。”

    “堅持多久都是個通緝犯,沒意義。”唐軍說:“沒意外的話,肯定是死刑。”

    張怕說:“你這個應該上軍事法庭吧?”

    唐軍沉默片刻說不知道。

    張怕有點不理解:“你是軍人,你不知道?”

    唐軍說:“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很稀奇麼?”

    張怕說:“不和你吵。”穿上外套,開門出去。

    唐軍站了會兒,快步跟出去。

    小青年跟張怕說好話,反正就是見到大明星的那套台詞,你寫的故事很好什麼的。

    張怕說謝謝,微笑著道別出去。

    唐軍跟在張怕身後走,沒一會兒,張怕回頭問:“大俠,你想怎麼著?”

    “不知道。”唐軍說。

    張怕說:“你不能一句不知道就跟著我啊,這是會沾邊的好不好?從犯?”

    唐軍說:“可我真不知道。”

    張怕撓撓頭:“有親戚麼?”

    “有親戚也沒意義了,父母都沒了,也沒有兄弟姐妹,更沒有孩子,別的親戚……也容不下一個殺人犯。”唐軍說:“你去哪?”

    “大哥,我要回家。 ”張怕說:“你別想跟我回家!”

    唐軍笑了下:“要不,你有沒有仇家?就是那種壞人,為了錢坑蒙拐騙的,做地溝油的,做假藥的,騙老人錢的,隨便什麼都行,我去替你殺了,當時做好事。”

    張怕無奈了:“大哥,你把殺人當作好事?哪個老師教的?”

    “去惡就是行善。”唐軍說:“不然要軍人有什麼用?”

    張怕苦笑一下:“大哥,我說不過你,也沒見過你,別跟著我了。”

    在昨天晚上,他還想把唐軍送給寧長春邀功,可那傢伙一句話,張怕就沒了所有想法。

    人活一世,連父母都保護不了,還談什麼其它?

    可不想理會,不代表要幫忙脫罪。所以,張怕跟著又說一遍:“別跟著我。”然後是撒腿就跑。

    唐軍愣了一下,抬腳就追。張怕便是鬱悶起來,停下來說:“你有病啊?”

    唐軍也停下來:“沒有。”

    張怕點點頭,轉身又跑,這一跑不再停步,沒多久就乾出去好幾公里。

    開始時候,唐軍又開始追,只是追了幾公里之後,不知道想到什麼,忽然停下,站在路上看著張怕跑遠。

    聽不到身後腳步聲,張怕也不回頭,只管大步狂邁,又多跑出些距離才停步回看……已經看不到唐軍了,在好遠的地方隱約有個小身影。

    張怕輕出口氣,不知道自己是做對還是做錯,想了想,伸手攔車。

    有長途汽車路過,刷地停下,張怕跳上去,汽車發動……

    下午一點半才到家,開電腦就是乾活。可不知道為什麼,拍著拍著鍵盤,就會想起唐軍,嚴重影響打字速度。可是又不能做別的事情。索性去洗澡,清醒清醒頭腦,繼續幹活。

    好事多磨,張怕剛有了點寫故事的情緒,喬家嬸子來電話了。

    張怕直接是一哆嗦,想像中的事情到底發生了,接通後問:“回來了?”

    喬家嬸子說聲嗯,跟著很不好意思的語氣說:“那個,小張啊,那個,能借我點錢么?”

    張怕問:“多少?”

    “八萬。”喬家嬸子本來想解釋很多,可忽然說不出口,隻小聲說出這個數字。

    張怕笑了下:“你在哪?”

    喬嬸說在小區門口。

    張怕說:“一個小時後給你錢。”馬上掛電話打給胖子:“我不管你找誰,去小區門口打個人,要四肢全斷。”

    胖子問:“誰啊?總不能見人就打。”

    張怕說:“喬金鵬。”

    “這孫子又回來了?成,知道了。”胖子掛斷電話。

    這一下,張怕有沒法寫故事了。本來就因為唐軍的事情耽誤一天拍攝,算今天兩天,現在還要處理這種破事。

    長出口氣,去櫃子裡拿出十萬現金,穿衣服下樓。可馬上又回來,躺床上亂想。

    半小時後給胖子打電話,胖子說就到。張怕說知道了,重新拿錢下樓。

    走的很慢,剛能看見小區門口,就看見一輛黑色汽車停下,跑下來四個拿著棍棒的大小伙子,全是套頭帽,沖向喬金鵬就是一頓狂砸。

    喬金鵬跟喬嬸站在小區門口,忽然被人打,喬嬸過來攔,還大喊救命。

    四打一,持有棍棒,喬嬸能攔住幾個?能攔上幾次?

    沒一會兒,喬金鵬一身血的倒在地上,四個人上車就跑。到這時候,張怕才慢慢走出來。

    看見是他,喬嬸大喊幫忙。張怕搖搖頭,走過來把錢放地上:“你要的錢,十萬,我還有事。”說完轉身就走。

    喬嬸哭著喊:“救人啊,幫忙啊。”

    張怕根本像沒聽見,慢慢走進小區,慢慢走進我家大樓,坐電梯回房。

    艾嚴媽媽抱著小張亮過來:“怎麼了?”

    張怕說沒什麼。

    “沒怎麼你拉長個臉?出什麼事兒了?”艾嚴媽媽問。

    張怕說:“下雨了。”

    “下雨也不用哭喪著……哪下雨了?”艾嚴媽媽往窗外看。

    張怕呵呵笑了一下,跟張亮說幾句話,回房乾活。

    一直忙完更新任務,張怕打字回九龍花園,找出喬光輝贈送房產的文字證明,又有回遷通知單,再回去我家大樓找方寶玉:“把這些房子都做成我的。”

    “你的?怎麼做?”方寶玉說:“沒有房產證,怎麼做?”

    張怕說:“我的意思,憑著這些東西,可以證明那些房子是我的吧?”

    方寶玉說:“最好是想個辦法辦房產證,這玩意……不能說不合法,反正是……不是要打官司吧?”

    張怕說:“我想的就是打官司。”

    方寶玉說:“保存好,一定有用。”跟著說:“你要相信我。”

    張怕嗯了一聲,琢磨琢磨,又打車回去九龍花園,放好這些東西。

    這明顯是心亂了的節奏,白白浪費許多時間。

    下樓時看見那輛跑車,重又上樓那鑰匙,下樓喊個會開車的保安,把汽車停去車庫,再回家放鑰匙。順便去樓上待了會兒。

    樓上是石三的房子,有個房間堆滿了錢,高高正正一大塊,站在錢前面看上好一會兒,去廚房找個塑料袋,回來裝上幾疊錢,拎著出門。

    打車去孤兒院,把錢丟給云云,他去看望新來的十一個孩子。

    經過這段時間的照顧、相處,孩子們有些習慣這裡,不再是剛開時候那麼冷漠,見到張怕也知道問聲老師好。

    不管聲音大小、是不是難聽,能說話就是好事。

    出門後的張怕長舒一口氣,總以為裡面會有個啞巴孩兒,萬幸沒有!

    正想回家,看見洪火跑過來:“先別走。”

    張怕問:“怎麼了?”

    洪火說:“剛檢查完,裝修好了,配置設施也好了。”

    看著已經建設完畢的大樓,還有游泳池、運動場等設施,張怕說:“裡面的東西呢?”

    “都好了,床、桌子、熱水器什麼的有,部分房間裝有電視、電腦。”洪火問: “去看看?”

    張怕想了下說:“不看了,你讓云云他們看一下得了。”又說:“云云告訴我了。”

    “他們都看過了,就剩你。”洪火說:“他們說你現在特別忙,就沒找你。”

    張怕想了下說:“錢夠么?還沒問過烏龜。”

    洪火說:“夠了,最近這些天,烏龜挺忙的。”

    張怕嗯了一聲:“誰不忙?”跟著說:“謝謝你了,麻煩你兩年,就這麼個破地方。”

    洪火說:“可是不破,一點都不破!”

    張怕說謝謝,又說:“終於可以回去交差了吧?”

    洪火說:“你今天要是不 ,我明天能去片場找你,總得告別一下才對。”
V123210 發表於 2017-4-7 00:30
933 也是奇妙的雨

    張怕說:“我是越來越不靠譜了。”

    洪火說:“你做的事情靠譜就行了。”

    張怕說:“我也沒覺得做了什麼靠譜事兒。”

    洪火笑笑,指著圍牆外面說:“於奶奶那棟樓附近,咱應該再給圈起來。”

    張怕問:“能圈麼?”

    洪火說:“先圈了再說,反正這塊地方都是你的。”

    張怕琢磨琢磨:“還有麼?”

    洪火說:“別的就沒了,主要是種樹。”

    所謂種樹是已經種好樹苗,圍著孤兒院,把所有能見到的空地、荒地,都種上樹苗,有專人照看,林淺草也會帶人照顧。估計五年時間能長成一片小樹林。

    張怕說:“知道了。”又說:“送你回去。”

    洪火笑笑:“我送你吧,我有車。”

    張怕說:“行,誰送誰都一樣。”於是就上車回家。

    在車上,洪火說會想念這個地方的。又說還沒怎麼的,就有了點離愁別意。

    張怕說:“那就別走了。”

    當然是不可能的,送張怕在幸福里下車,洪火繼續南行。

    胖子在張怕房間看電視,張怕進屋看他一眼:“你在幹嗎?”

    “跟領導匯報工作。”胖子說:“還滿意麼?”

    張怕說:“挺不爽的。”

    “大哥,我們幫你做事,你說不爽?”胖子說:“你是不是要瘋?”

    張怕說:“出氣是出氣,不爽是不爽,兩回事。”跟著問:“多少錢?”

    “什麼多少錢?”胖子說:“那四個人?我出面還用花錢?”

    張怕笑了下,去抽屜拿出疊錢丟過來:“別裝了。”

    胖子拿起錢拍打幾下:“一萬?”

    張怕說應該不是,一萬有封條,那個大概六七千?

    “行啊,謝謝老闆。”胖子收起錢,問話:“喬金鵬怎麼樣了?”

    張怕說:“不知道。”聲音特別冷漠。

    胖子說:“你說說這世界,怎麼能有這種……”話沒說完被張怕打斷:“別跟我說這些廢話,沒有意義。”

    胖子問:“什麼有意義?”

    張怕想了下說:“打台球。”

    胖子有點迷糊:“什麼?”

    張怕說:“打台球。”

    “打台球怎麼了?你個臭棋簍子好意思跟我說打台球?”胖子拿遙控器關電視:“喝酒去?”

    張怕搖搖頭:“我現在只想睡覺。”

    胖子切了一聲,又說一遍:“喝酒。”

    張怕說不去,說不但是不想喝酒,甚至是不想出門。

    胖子想了下說:“那行,讓我拿著你的錢去裝大爺吧。”開門出去。

    張怕坐去椅子上,低著頭佝僂著腰,像一個小老頭一樣。

    張老師有個執拗的想法,想要多寫喜劇、多寫笑話、多寫搞笑的情節,可總是不能夠。而最重要的,他內心裡似乎沒有那麼多的歡笑。

    噹噹當,響起敲門聲。

    張怕回過頭:“誰?”

    沒有回答,是劉小美推門進來:“在做什麼?”

    張怕問:“敲門做什麼?”

    劉小美說:“咱來出去玩啊?”

    張怕想了想:“游本本走了?”

    劉小美嘆口氣,轉頭大喊:“進來。”

    張怕好奇道:“她在外面?”

    外面肯定有人,但不是游本本。是金燦燦、孟小佳和大笨狗。金燦燦推開門走過來:“哥哥,姐姐說你不開心,為什麼啊?”

    張怕笑道:“沒有不開心。”

    “沒有麼?”金燦燦說:“我和小佳給你做禮物,過來看。”伸小手去拽張怕。

    張怕笑著起身,跟金燦燦、孟小佳,去她們的房間。

    禮物是有的,倆丫頭用橡皮泥捏出個特別特別不像的小人,如果不是金燦燦隆重且認真的介紹,張怕以為她捏了個動畫片裡的怪物。

    孟小佳捏的更慘,全是黃色,又瘦又長,把一隻猴子拉長兩倍就差不多了。

    張怕苦著臉問:“這是你倆送我的禮物?”

    金燦燦仔細看看怪物,再更仔細的看張怕:“挺像的。”

    你這是抽象主義?張怕昧著良心點頭:“是挺像。”

    金燦燦問:“這兩個,哪個像?”

    張怕運一口氣,忽然看見臥在地上的大狗,趕忙問話:“有它的麼? ”

    “有啊。”金燦燦拉開抽屜,小心翼翼拿出個白色蛤蟆?金燦燦說:“毛不好捏,但是身體很像。”

    張怕心裡全是哀嘆,完了,這倆孩子不但是沒有畫畫天賦,根本是沒有審美感。

    劉小美靠在門邊直樂,張怕瞅她一眼,再次問話:“有小美姐的麼?”

    “有,有。”金燦燦跑去床邊小櫃子,在電子鬧錶邊上是一個… …很好看的橡皮小人?

    這是怎麼個情況?

    金燦燦舉著小人走過來,張怕接過看,不但是有胳膊有推有衣服,還有一張很好看的臉?

    張怕咳嗽一聲:“這個,臉是誰畫的?”

    金燦燦指著自己鼻子說:“我。”脆生生的很驕傲。

    張怕問:“為什麼不給我畫臉?”

    金燦燦回答:“不一樣,你的還軟呢。”

    是啊,張怕輕輕感觸下倆個小人的硬度,劉小美的這個應該是放置很長時間。

    張怕問:“誰教你畫的?”

    金燦燦還是指這自己的小鼻子特別驕傲的說:“我。”

    是你就出鬼了。張怕琢磨琢磨,又去看劉小美,劉小美只管笑,就是不說話。

    張怕思考片刻,決定放棄詢問這個傷害自己智商的話題,問孟小佳:“學跳舞沒?”

    孟小佳說沒有。金燦燦說有。

    好吧,金燦燦是個表現欲很強的孩子。孟小佳有些害羞、甚至是膽怯。

    不過有了這麼兩個小傢伙說話,張怕很快就雨過天晴朗,又待上一會兒,給胖子打電話:“在哪喝?”

    “不告訴你。”胖子掛掉電話。

    張怕鬱悶道:“這是要造反啊。”

    看眼時間,哄倆小丫頭睡覺,等她們睡著,張怕和劉小美回房間。劉小美笑著說:“你看的那個,是艾嚴。”

    張怕想了下才反應過來:“那個漂亮小人?”

    劉小美點頭說是,又說:“我的小人比你的好看不到哪裡。”

    這麼一說就明白了,張怕說:“那個小人是艾嚴自己捏的?”

    劉小美說是。

    張怕就哼上一聲:“燦燦是要造反啊,敢說假話了?”

    劉小美說:“人家才沒說假話,她是想哄你。”跟著解釋道:“燦燦告訴我了,讓我跟你保密,說明天再告訴你。”

    張怕就滿意了:“只要不說假話就行。”

    劉小美說:“你怎麼那麼瞧不起你閨女?”

    張怕趕緊噓了一聲:“妹妹,我妹妹。”

    劉小美笑得更開心了:“好吧,你妹妹。”

    張怕很嚴肅:“根本就是妹妹。”

    劉小美問:“要是咱倆有孩子,孩子問燦燦叫什麼?”

    張怕馬上不知道怎麼回答了:“你這個,有沒有簡單一點的問題,比如哥德巴赫猜想?”

    劉小美說:“你還是用點心吧,千萬千萬別讓燦燦學的像你一樣能吹牛。”

    張怕當然是用心的,只是很忙,照顧不過來。

    一天就這麼點時間,想做這個就得放棄那個,學會選擇、懂得放棄的才是成年人。

    隔天起床,張怕繼續幹活,忙活完了才去劇組。

    大家喜歡放假,一見張怕就說:“導演,再休兩天唄?”

    張怕說:“我讓你休一輩子好不好?”

    “給錢不?”

    ……

    說過一些臭貧的話,劇組開工。游本本又過來待上半天,然後告辭,說是回家。

    可是于躍又跑來了,直接殺到攝影棚,一見面就說救命。

    張怕說:“你覺得我信麼?”

    于躍說:“真是要救命啊。”

    張怕說沒時間,又說:“你先死一會兒,我有時間就去救你。”

    于躍說幫忙啊大俠,只有你能幫我。

    看著那傢伙的德行,張怕就知道沒有好事。故意晾在一邊不理。

    于躍先忍了一會兒,不過很快就繼續嘮叨張怕:“哥,你真得救命。”

    張怕說:“起開點兒,別耽誤工作。”

    于躍說:“先救命,再工作。”

    “你先死,我有時間就救你。”張怕很冷血。

    于躍說:“你要救我。”

    張怕說:“聽你囉了叭嗦的就知道沒事,邊兒玩去。”

    于躍只好邊兒玩去。等到劇組放飯的時候,才湊過去繼續說話。

    確實是件無聊事情,跟于躍還沒有直接關係。簡單說就是,他有個親戚家的弟弟讀大學,喜歡個女孩,偏巧學校籃球隊一傢伙也喜歡那女孩,然後呢,那女孩居然喜歡他倆。

    倆男生認為自己是男人,男人的事情不需要女人解決,他倆比,誰輸了誰退出。

    可他那個弟弟偏偏是個瘦子,個子也不高,勝在面目清秀,挺好看的。

    籃球隊員不但高大,還學過散打、拳擊、柔道,尤其柔道和拳擊都是進過省體校的專業的隊伍。

    遇到這樣一個對手,小鮮肉同學倒是很堅強,拼著挨打也要拼一次。籃球隊員一看,說聲行,就沖你這膽氣,我給你次機會,隨便請人,和我對打,只要贏了就算你贏。

    如果只是這樣,于躍就不用來找張怕,滿京城隨便找人就是。偏生小鮮肉也要玩男子氣概,說:“你提議的很好,但是不公平,萬一我請來高手你就吃虧了,咱這樣,每人請一個高手?”

    這就是于躍跑來省城的原因,張怕聽後,重重嘆一口氣:“現在追女生,都開始玩僱傭軍了?”

    于躍說:“你不能讓我弟弟吃虧吧?”

    張怕說:“你哪來的弟弟?”
V123210 發表於 2017-4-8 00:17
934 真的每年都有

    于躍說少廢話,我大老遠飛過來,你忍心不幫忙?

    張怕說你是神經病,又說:“我現在是明星啊,你讓我去跟學生打架?怕記者不寫我是麼?”

    于躍怔了一下:“對啊,你是明星?可為什麼我完全沒有感覺啊?”

    張怕說:“邊兒想去,別影響拍戲。”

    于躍只能邊兒想,過會兒又過來說:“算了,不管他了,晚上早點散,喝酒。”

    張怕說你是真瘋了。

    于躍說別廢話,去一旁坐下看熱鬧。

    沒有辦法,今天只好提前倆小時收工。于躍問去哪吃。張怕說:“先帶你去看幾個孩子。”

    于躍不想去,被張怕強制弄上車。

    回到家家家孤兒院,發現門口多了兩隻小狗崽,栓著鍊子。一看見他就叫。

    張怕喊人過來,問怎麼回事?

    回話說養狗看家,這兩個是大狗,要從小栓著。

    張怕說扯淡,放了。

    他是老大,員工當然要聽,放開兩隻小狗後問張怕還有別的事麼?

    張怕想了下說沒事,抱起倆小狗往裡走。

    于躍說:“是應該養兩隻狗。”

    張怕說:“應不應該養熊?”

    于躍問:“你有熊?”

    張怕沒接這句話,去到二號樓一樓。

    如今孤兒院算得上家大業大,不算孩子,有廚師四人,收拾衛生的四個人,洗衣服的四個人,還有守門保安、授課老師、司機等等,加一起小三十號人,所以在新起的兩棟大樓後面單獨建個兩層樓的員工宿舍。

    為安全考慮,張怕把員工宿舍當成圍牆,半包圍空著許多房子,和以前的倉庫連在一起,裡面是兩棟高樓、還有游泳池等設施。

    這些建築跟最開始建起來的兩棟樓有道矮牆隔著。洪火是建議扒掉,張怕不同意,如果再有金燦燦那樣大的孩子過來,有道牆圍著,當是多道保險。

    也就是說,現在的孤兒院其實分成兩個部分,居住和使用區還是最開始兩棟二層樓。

    張怕抱著小狗進到孩子宿舍裡,放下小狗,又去另兩個房間做通知,說是這兩個小傢伙由你們照顧,一定要照顧好了。

    孩子們應上一聲,圍著兩個小狗看。

    于躍把張怕拽出去,一臉震驚的問是怎麼回事。

    張怕說:“都是些可憐孩子,有人用他們騙了京城很多愛心單位的錢,我給接過來了。”

    于躍嘆口氣:“你說這都什麼事?”說著話往外掏兜,跟著又把錢揣回去:“帶我去銀行。”

    張怕說:“不用你給錢。”

    “給他們的。”于躍說。

    張怕說那也不用,我有。

    “你的錢總能花完,別跟我裝行不行?你不帶我去,我自己去。”于躍很堅決。

    張怕嘆口氣:“你自己去吧。”

    于躍急道:“你……行,我自己去。”

    張怕說:“我找人開車。”

    于躍說:“鑰匙給我,我開。”

    張怕笑了下:“算了,明天再說。”

    于躍想想說:“行,明天再說。”又說:“不喝酒了,我晚上住這,你呢?”

    張怕說: “我得回家,家裡也好多事。”

    于躍想想說:“我要是在京城大街上看到孩子,送過來行麼?”

    “行。”張怕說:“剛才看見那兩棟樓了吧,新建的、空的,需要人填滿。”

    于躍沉默片刻說:“我回去給你搞個募捐?”

    張怕說不用。于躍說你可能不懂,那樣一棟樓每天都要花錢,何況兩棟。

    張怕說:“有錢。”

    于躍搖搖頭:“有時候覺得你跟個白痴一樣,傻的都可愛。”

    張怕呵呵笑上一聲,又回去房間。

    十一個孩子在餵小狗吃東西,作為不幸中的大幸,這些孩子能聽能說能看見。

    張怕靜靜看著,于躍也走過來一起看,就這樣站上半個小時,張怕退後幾步說:“我走了,你讓他們安排住的地方。”

    于躍說聲好。張怕擺擺手,出門回家。

    他回家就是乾活和照顧小孩,後半夜才睡,捎帶腳更新文章,早飯後去片場開工。至於于躍,被暫時遺忘掉。

    晚上照例去孤兒院,一進門就看到院子裡跑著兩頭小鹿?

    不用問,肯定是于躍做的。

    直接去孩子宿舍,不但是看到小狗,還有小兔、小羊。

    云云來找他,拽到一旁小聲說:“你朋友給了五十萬。”

    張怕說:“收著吧。”

    “他還買了鹿。”云云又說。

    張怕說看到了。云云問怎麼辦?張怕說:“白天找人修個園子,把鹿和羊……這個天是不是冷啊?”云云說肯定冷。張怕說清出個倉庫當宿舍吧。云云說聲好,又說:“是不是要找專人照顧它們?”

    張怕說:“肯定得找個懂行的,不然餵死了,孩子們不得哭死?”

    云云說知道了。

    云云一直不化妝,打扮樸素。看著她,張怕忽然說:“可以好好打扮打扮。”

    云云愣了一下:“不用。”轉身離開。

    張怕就又去看孩子們照顧小動物。

    沒有誰是誰的,三間宿舍都有小動物,張怕看上一會兒,提醒道:“晚上冷,小鹿也要住進來。”

    孩子們說是。

    看過這些孩子,張怕又回去找云云:“他們是真不能上學是麼?”

    孤兒院裡不是只有這十一個殘疾孩子,上次也是送過來許多,有好幾個殘疾孩子;後來還有孩子鬧事,大打一場。

    但是不管孩子們是什麼樣的,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和收心,全部送去上學。有誰不上學,直接離開孤兒院,愛去哪去哪。

    目前張怕收留的孩子,除去劉樂、張亮、金燦燦、孟小佳,再有這十一個孩子,別人全都要進學校讀書。

    聽到張怕問話,云云嘆氣道:“說實話,我都不想讓他們出門。”

    張怕思考片刻說:“會養壞的。”

    云云說:“不然怎麼辦?”

    張怕說:“過了年再說吧。”說完又回去。

    他其實想讓云云把先前住過來的殘疾孩子換到這十一個孩子附近居住,可這樣一來,對那些殘疾孩子反是不公平。

    在最初打算中,張怕就是把那些殘疾孩子塞進正常人當中,一起吃一起住一起玩,你們就是正常人,只不過略略有點不同。

    張怕也想把這十一個孩子送進學校,可他們實在有些不同,在沒打開他們的心靈之前,張怕不敢冒險。

    可以這麼說,他可以狂揍任何一個別的孩子,哪怕是沒有理由都行。這十一個孩子不行,別說麼有理由,就是他們真的做出什麼事情,只要不是特別惡劣,張怕都不會說上一句。

    回去又陪孩子們待會兒,拽于躍出去喝酒,說謝謝。

    于躍說:“謝屁啊,跟你比,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張怕笑上一聲:“你那個女人呢?”

    于躍問哪個?張怕說這個笑話太無聊了。于躍說:“我說的是事實。”跟著又說:“我能再待兩天。”

    張怕說:“沒必要,我是想培養他們獨立,所以不要特別關心,該給的給就行了。”

    于躍說:“多可憐啊。”

    張怕說是,又說:“活著不就是這樣麼?”

    這頓酒沒怎麼喝,每人喝四瓶啤酒,飯後于躍又回來孤兒院。

    等隔天張怕再來的時候,發現院子裡在大興土木,原先的矮牆被拆去一辦,延伸出個院子,全部封閉。還有人在收拾庫房。

    然後呢,院子裡竟然有一群小鹿在跑。

    張怕去問于躍怎麼回事。

    于躍說:“孩子們都想有個小動物,我就問,問他們最想要什麼,說不能什麼都要,他們都要鹿,我就又去買了九個。”

    張怕輕出口氣:“你牛!我在省城住這麼久都不知道有鹿場,你牛!”

    于躍說:“那是你不找,差不多的動物都能買到,就是允許養殖的。”跟著又說:“我怕狗養大了咬人,馬也會踢人,鹿和羊能安全點。”

    張怕說:“好吧,謝謝你。”

    于躍說:“我不想看他們爭吵,不過他們終於肯爭吵,也是個好事,你說呢?”

    張怕點點頭:“有慾望就好,有想要的東西就知道努力。”跟著又說:“要是能照顧好小鹿,就是有責任心,挺好的。”想了下又說:“起名字,每個孩子起一個名字,你做個銘牌掛在鹿脖子上。”

    于躍拍手道:“還是你聰明,對,就該這麼做。”喊張怕一起,把在院子裡溜達的小鹿趕緊樓,讓孩子們出來挑選,先用 的東西做標記,並拿紙記號,讓孩子回去想名字,想好了告訴他。

    于躍不光是買了小鹿,還請來飼養員,又是買上大堆飼料,單這一項就不知道花出去多少錢。

    有了于躍幫忙,孩子們的狀態漸漸趨於好轉。同時,原先的孩子們放學後,也總會有人來陪他們玩。當然也是喜歡小動物,湊一起憨憨傻傻的多快樂。

    又過兩天,于躍回家,臨走時過了年還來。又說我弟弟那個事拉到了,不就是一個女人麼,不至於打生打死。

    張怕也沒送他,在片場見一面,于躍自己去機場。

    在于躍走後,張怕安排人重新翻修鹿苑,起碼一點,要像於奶奶家的溫棚一樣,冬天裡不覺得冷。之所以要等于躍走了才做這件事,是不想他花錢。

    順便把整個鹿苑東移,把幾間庫房連進去,那裡可以做小鹿們的溫暖宿舍。
V123210 發表於 2017-4-8 00:18
935 必須要承認這種神奇

    孤兒院養鹿的事情很快傳遍公司,烏龜天天來回跑,順便告訴胖子那些人,於是那幫傢伙去孤兒院看鹿。回來就跟張怕說,你是把孤兒院和動物園一起開了。

    張怕根本不做理會。

    現在的他只希望能平穩度過幾年,孩子們沒事,小樹林茁壯生長,小鹿也長大。到那時候,孩子們就可以帶著鹿在樹林裡玩,多好啊。

    孩子們放假了,在于躍離開之前開始放假,孤兒院一下就熱鬧了。

    張怕特意把那些孩子叫一起,認真、仔細叮囑一番,並以重武力威脅,誰要是敢欺負後來的十一個孩子,有一個算一個,一定好好收拾。

    只要好好教、耐心教,孩子們多會慢慢懂事。尤其十一個孩子特別可憐,原先的一百多個傢伙都算給張怕面子,同時應下這件事。

    時間就是這麼過的,沒什麼感覺,刷刷地學生開學、然後放假,再是要過年,感覺一切只在一瞬間。

    張怕每天要來回跑,最近一段日子的固定行程,早上去片場,晚上去孤兒院,然後回家幹活。抽空還要去劉小美家看望四個老人。

    劉小美也忙……只要有夢想,怎麼可能不忙?

    趕上假期,范先前帶些人來獻愛心,來慰問孤兒院的員工和孩子。

    為表示對張怕的歉意,市局跟家家家結成愛心共建單位,不但是給米給油,局長大筆一揮,給了十萬現金。

    警察局從來都是一個窮單位,能一下拿出十萬塊錢,足見其誠意。

    范先前在給錢的時候說:“我們老大不來,也沒法來,這個錢是我們謝謝你的,你知道就行了,沒法宣傳。”

    張怕有些不敢相信:“怎麼可能?你們怎麼可能給這麼多錢?”

    范先前說:“上次那個殺小孩的案子,謝謝你。”

    等於是解釋了一下資金來源,不過時間相隔久遠,張老師已經忘掉。

    張怕不是只破了這一件案子,以前給寧長春的那些案子不說,單在抓殺小孩兇手的一周時間裡,順帶處理幾件雜七雜八的案子,也是大貢獻。

    說完錢的事情,范先前又一次詢問劇本事情。

    張怕說:“還是要等。”應付過去。范先前倒也沒催,只說:“實在想不出故事,可以來找我。”這句話的意思是提供適量案件做素材,編寫警察故事。

    張怕笑著應下來。

    有時候你得信命,就在范先前帶人慰問孤兒院,說起案件素材的時候,市裡發生命案。

    張怕本來是不知道的,可這件事情太過嚴重。

    省城大學是重點大學,很牛。學校裡有很牛的教授、很牛的實驗室。大家都知道咱們有個諾貝爾醫學院獲得者,是超級大牛。

    省城大學有個類似牛人,在國外重點刊物上發表過很多文章。國內科學界說張雨有可能是下一個拿諾貝爾獎的中國人。

    張雨就是自殺的那個教授,今年六十六歲。

    如果是別人自殺,好吧,就這樣吧。可張雨是業界大牛,是院士啊!

    說他有可能拿諾貝爾,確實是吹捧。可是也說明張教授特別牛。

    這麼牛的一個人,為什麼要自殺?

    張雨一死,老婆、孩子全來了。老婆一定要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一查,發現遺書。

    現在是只要你牛,就一定能賺到錢。不要說科學院院士,就是一般大學的碩士生導師也是很有來錢道。如果再有個實驗室,簡直就是抓錢高手。

    去理工類、或者醫學院轉轉,大多教授在外面兼職,隨便掛個名,就可以到處飛到處走到處賺錢。

    即便是院士也不能免俗,誰不想賺錢啊?

    再一個,張雨是業界大拿,有自己的實驗室。

    實驗室是要分標準的,最牛的肯定是國家級實驗室,張雨的實驗室就是。

    可以這麼說,在省裡面,一般人是見不到這種高手級人物的。在學校裡,校長也是要改他面子的。這樣的實驗室,每年光國家撥款都是以百萬為單位,過千萬的十分常見;再有學校撥款、省裡撥款、企業贊助……簡單一句話,知識就是金錢,張雨不缺錢。

    可這樣一個大牛,這樣一個有錢人,卻是因為欠錢跳樓了。

    遺書裡是這麼寫的,張雨一共欠錢四點四個億,已經逾期,實在還不上,只能以死脫罪。

    看不到遺書,家屬會鬧。看到遺書,家屬更要鬧。怎麼可能?我們家又不缺錢,張雨又不賭博,怎麼可能欠這麼多錢?

    像這種人物離世,不論是出於什麼影響,警察都要查一查。首先就是四點四億,怎麼會欠這麼多錢?

    案子容易查,但是人不好抓。

    警察用了不到一天時間查清楚案情,起因是炒樓。

    實驗室是有錢,可就沒有不缺錢的實驗室。不論做什麼實驗,首先就是錢,沒有錢一切白扯。

    張雨能搞來錢,可還是缺錢。

    張雨是教授,有很多學生。實驗室裡有很多助手。助手是分等級的,最高等級是副主任,算是二老闆。下面多是學生了。

    張雨就是被他的一個學生坑了。

    學生叫於盼和,在讀博士,跟張雨關係特別好,好像親生兒子一樣的待遇。具體經過不說了,反正就是在於盼和的攛掇下,張雨又確實想賺錢,就把多年積蓄、還有國家撥下來的實驗款項,又有別的錢拿去投資炒樓。

    一共炒了兩年多時間,確實賺了些錢。可炒樓這個事需要大量身份證……總之一句話就是炒樓賠了,欠銀行大量錢財,於盼和失踪,張雨實在還不上錢,房子又處理不掉,即便是低價賣掉,也是虧差太多太多,所以就想不開了。

    這個案子一發生,辦案警察都有些迷糊,現如今還有炒樓賠錢的?這得多麼差的運氣?

    要是說炒股、玩期貨,可能賠的亂七八糟,可炒樓?

    好吧,警察搞不明白,更搞不明白的是於盼和怎麼也沒了?

    張雨對於盼和是真好啊,他都跳樓了,遺書裡硬是沒提於盼和一個字。可警察不能不提啊,開始到處查,然後發現那傢伙在兩個半月以前就去美國了。

    好吧,遇到這樣一件案子,家屬鬧,死者是自殺,偏巧是名人教授,跟案件有關的傢伙在美國,讓警察怎麼辦?

    事情是這麼個事情,范先前那些人回局裡就知道了。張怕是過上一段時間才知道,是龍小樂和他說的。

    龍小樂在京城瀟灑一段日子,發覺有些東西無法逃避,又跑回來。一回家就听到這個消息,他是當成樂子跟張怕說,說從前年開始,全國房地產多地狂漲,張雨那麼聰明一個人,那麼厲害一個教授,怎麼會炒樓賠了四個多億?怎麼賠的?

    張怕不知道啊,大概問上一遍。

    龍小樂說:“是不是有蹊蹺?有別的原因?”

    張怕很想冷靜的說上一句:和我無關。

    可是還沒說出口,就想起喬家嬸子。喬金鵬入院養傷,辛苦喬嬸跑前跑後,很是辛苦。

    喬家在省城等於是沒有住處一樣,喬嬸也是拼了,為了假裝沒有住處,硬是不回幸福里,每天在醫院湊合。租個行軍床,白天照顧喬金鵬,晚上就睡在過道。

    張怕雖然沒去醫院看過,但是讓烏龜抽空去看過一次,偷偷的看。

    等烏龜告訴他以後,張怕心裡就又有些不舒服,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為了一份所謂的母愛,這樣子委屈自己。同時,又是為了怕張怕不高興,連句委屈都不敢說。

    現在又聽到龍小樂說起老教授為炒樓而自殺……好吧,我錯了。張怕跟胖子打電話:“去醫院看看喬嬸。”

    胖子不高興,說要去你去,我是堅決不去。

    張怕勸不動他,只好跟龍小樂說:“晚上陪我去醫院。”

    龍小樂一頭霧水:“是別人跳樓,你去醫院幹嘛?”

    張怕沒解釋。

    龍小樂說:“你是真瘋了。”

    瘋就瘋吧,試問誰又不瘋?

    晚上,張怕到底去了醫院,透過玻璃,看見喬嬸睡在病床邊上的行軍床,身上蓋個棉衣,連攤子都沒有。

    張怕站上好一會兒,轉身離開。

    傷筋動骨一百天,喬金鵬是四肢都被打斷,拍片子,醫生說有幾處粉碎性骨折,還要打鋼釘。

    肯定是打了,現在的喬金鵬只能躺著,什麼都做不了。結果呢,辛苦的就是喬嬸。

    再有,喬嬸沒有醫保,骨折手術很費錢,打鋼釘、打固定、做牽引,都是錢。再有各種藥和住院費……

    喬金鵬欠外債八萬,張怕給了十萬,很明顯,剩下兩万肯定不夠。

    出醫院後,張怕又迷糊了。真正的好事做成壞事,為一口氣,拖累老人辛苦。

    可是不這麼做,他又不甘心,是非常的不甘心……要是唐軍能來把喬金鵬殺了就好了。

    看見沒,把張怕逼成什麼樣子,已經開始胡思亂想。

    這個夜晚這樣過去,回家還是要幹活的。打字就不說了,當完成更新任務,捎帶腳打開Q的時候,看到編輯留言。

    這就有意思了,編輯主動找他。張怕仔細看過一遍留言內容,高興是肯定的,不過又有點不解。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4-9 19:43
第936章 不想做宅男了

    留言內容是買版權。有公司想要購買張怕寫過的所有書的版權。不過留言時間是大前天的。

    如果著急賣出去,應該給自己打電話啊?不過再一想,書的版權本來就在網站那裡,他們有權決定。

    現狀:張怕是一個湊合合格的編劇,作為寫手,成績只能算是一般。不一般的話,怎麼會有那麼那麼多人說看不懂他寫的是什麼,逼得張老師發明了散說的偉大解釋。

    張怕自己都知道,自己寫的故事不具備出版價值,也不具備改變價值,一個是成績勉強湊合,一個是故事太長。

    身後是一一一影視,張老師都沒有想過修改這幾個故事,現在有人打算挑戰難度?

    一個故事,在網站上一掛就是好幾年,一直吸引不起別人的注意力,難道現在是撞大運了?

    為了這個留言,隔天推遲拍攝時間,上午九點半跟編輯問話。

    編輯回話說還在商談之中。

    這個商談肯定是價錢,不過編輯也說了,已經談過好些天,是有了結果才告訴你的,不過告訴你之後沒多久,對方反悔了,說是一起打包作品要打折,現在還在談價錢。

    張怕說謝謝,又說麻煩了。

    結束這段對話,張怕抓緊時間寫故事,更新完文章才去片場。

    冬天拍片很麻煩,一個冷就能折騰死人。偏巧故事裡是夏天,穿著單薄衣服一遍遍卡機,張老師堅持了一會兒,到底是放棄掉。

    是外景戲,在攝影棚外面試過幾次都不行,根本沒必要跑出去拍攝。

    張怕也不想嘗試,可沒多久是新年,而演員又不可能一直在劇組裡等戲,只能說句沒辦法,真的沒辦法。

    看過分鏡頭腳本,喊過來張白紅,經過番商議,又去找演員經紀人商議。

    經紀人肯定是好一通計較,然後找演員溝通,費上好大勁兒達成個協議,看老天給不給面子。

    為了這個事,經紀人說話有些難聽,說在棚裡什麼都能拍,沒必要出去折騰。

    沒錯,現在什麼戲都能在棚裡拍,然後把人像加上背靜,用電腦製作出來。美國電視劇全是這麼幹的。

    張怕不喜歡這麼做,其實大多好演員也不喜歡這樣做。

    你去問明星,問他們喜歡拍什麼樣的影片?大多明星會選擇文藝片,因為可以飆演技。

    這是演員唯一擅長的事情,是吃飯的本事,如果演戲不拼演技,所謂的獎項設立再多又有什麼意義?

    張怕也希望演員有好的狀態,好狀態就應該放到適合的環境中做適合的表演,哪怕只提升百分之一的狀態都是好的。

    這是他的偏執,沒辦法,半路出家的業餘選手,能做的只有自己以為中的堅持。

    棚裡在搭建新場景,張怕看了一會兒,想起還有正事沒做,趕忙告個假,打車去醫院。

    張怕想通了,活著麼,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總有人讓你討厭。你必須接受這一切。

    他是不喜歡喬金鵬,可是跟喬嬸沒關係啊!你不能因為喬金鵬的錯誤而去禍害喬嬸。儘管喬嬸會心軟,會不分好壞的照顧那個壞兒子。

    沒多久來到病房,喬嬸在喂喬金鵬吃蘋果,削好了皮,一塊塊切好了喂。

    張怕無聲站在床頭位置,喬嬸回看一眼,嚇得一下站起來:「你,你怎麼來了?」

    張怕說:「來看看你。」

    「我挺好的。」喬嬸回道。

    張怕看眼喬金鵬,那傢伙用懷疑的眼神來回看。

    張怕沒理他,跟喬嬸說:「我有事情和你說。」

    喬嬸馬上放下蘋果,拿毛巾擦手:「去走廊麼?」

    張怕說是。喬嬸看眼喬金鵬,跟張怕走去走廊。

    張怕稍稍走遠一些:「嬸子,別在醫院睡了,我有兩個建議,一個是住我家大樓,跟老肖家做鄰居;一個是住回你自己的房子,喬金鵬要是問,就說是我借給你的。」

    喬嬸搖頭:「不好,這不好,我已經很麻煩你了。」

    張怕說:「不麻煩,我應該照顧你。」停了下又說:「你願意照顧喬金鵬,那就白天來看看,我出錢請護工,你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裡。」

    「不要。」喬嬸說:「我現在挺好。」

    張怕想了下說:「住大樓吧,在肖家隔壁找個屋子。」

    喬嬸說不好。

    張怕說:「沒什麼好不好的,你兒子不孝順,你就不用理會,給醫藥費已經是很那什麼了,難道真要養一輩子?養到七老八十?」停了下又說:「肖叔他們買房子了,正裝修,還要放幾個月的味兒,明年夏天能搬,你們可以先做半年鄰居,以後再說以後的事。」不等喬嬸說話,張怕說:「就這麼定了。」

    喬嬸還是說不用。

    張怕說:「你聽我的吧。」說完又走回病房。

    喬金鵬瞪著眼看他,張怕沉默一會兒,等喬嬸進屋,張怕才開始說話:「我出錢請護工,請倆,白天一個晚上一個,照顧好你,喬嬸歲數大了,不可能跟你一起熬,喬叔是我送走的,我希望喬嬸能多活幾年,不能讓你折騰死,所以,我要帶喬嬸回家,住我家,至於你,在醫院養著吧。」

    喬金鵬罵道:「你他馬的算哪個蔥?」

    張怕笑了下:「你最好對我好一些,我能請護工照顧你,就能請打手揍你。」

    「我靠你個王八蛋的,是你找人打我?」喬金鵬喊道。

    張怕說:「不管我說什麼,你肯定不信,所以就不說了,反正你養傷吧,喬嬸我帶走了,她要是願意來看你,就看一看,但是你不能進我家大樓,我會報警的。」

    「我草,裝什麼啊?」喬金鵬還想再罵,張怕已經走出病房。

    喬嬸追出來說:「這不好。」

    張怕說:「沒什麼不好的,喬叔讓我照顧你,我也希望你能長壽。」

    喬嬸說:「這是兩回事。」

    張怕說:「我不管那麼多,就知道要照顧好你,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我在北面有個孤兒院,有很多殘疾孩子,你可以去看看他們;於奶奶的貓狗中心就在孤兒院邊上,你也可以找她聊天,活著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不能全浪費在不肖子孫的身上。」停了下又說:「何況你還有個兒子,還有倆弟弟呢。」

    喬嬸說不出話了,思考片刻說:「那我等護工過來。」

    「不用那麼麻煩,問護士就行。」張怕走去護士站。喬嬸急忙跟上,說不用,說我可以自己找。

    張怕想了想,拿出準備的錢:「護工的錢,你安排好了就回家,今天必須要回去,打車,別坐公交車。」

    喬嬸不要,張怕硬留下錢:「最少找倆護工,晚上見。」說完離開。

    公司打來電話,說電視台錄製拜年話,問張怕去麼?

    張怕說他不去,又說別人儘量安排。

    公司員工說聲知道了。

    接過這個電話,張怕馬上通知龍小樂:「準備獎金,要過年了。」

    龍小樂說:「我是真沒有過年感覺。」

    張怕說一樣。

    最近幾天還發生件事情,王坤弄的那個直播公司賣了,作價兩個億賣給另一個大直播公司。

    這個事情在直播網站上很轟動,可惜除此之外,別人全不知曉,連媒體都不做報導。

    胖子那些人倒是知道,還有很多女孩知道,他們都有關注娘炮。

    娘炮是公司一哥,是整個直播網的大主播之一,可以這麼說,兩億裡面起碼有五千萬是買娘炮的合同。剩下一億五包括固定資產什麼的,小主播的合同不值錢。

    張怕剛一回劇組,胖子就跑過來宣佈消息,張怕想了下問:「你那個女的呢?就是你要打官司那個。」

    胖子說:「咱能不能聊點有營養的?」

    張怕說好吧,聊有營養的。想了下問:「蘇有倫投資多少?」

    「應該不到兩億。」胖子說:「還要感謝你,去年刷錢大賽的兇猛支持,讓娘炮成為一哥,今年又是第一。」

    張怕說:「你不說都忘了。」跟著問一句:「這次是蘇有倫刷的?」

    胖子說是,又說:「我們分析了,應該早想賣公司,正好趁這次機會把娘炮再頂到第一的位置,然後好要價。」

    張怕想了下:「娘炮該鬱悶了。」

    「可不是麼?」胖子說:「我也鬱悶,公司這兩年招了大批漂亮主播,不說外地的,單是在公司裡打卡上班的主播就有六百多個。」

    張怕算了一下:「六百,即便一個人賺五千……」

    胖子趕忙打斷:「沒有那麼多!有來有去的,現在不知道剩多少人。」跟著又說:「別說他們公司,整個網站月收入過萬的也不會超過三百人。」

    張怕說:「這麼少?」

    「大部分人拿個一兩千塊。」胖子說:「公司招的這些女主播,基本都是吃固定工資,有很多就是賠錢貨。」

    張怕說:「漂亮女孩也賠錢?」

    胖子笑了下:「蘇有倫的這個公司肯定不賠錢,不過也賺不了太多。」

    張怕想了下問:「是不是出事了?」

    胖子說不知道。

    蘇有倫的公司為什麼不會賠錢呢?因為他會拓展業務。什麼業務呢?說好聽點兒,金主兇猛砸錢,一定要來見你一面,然後喝點酒什麼的。

    公司招聘來的女主播,很多都被蘇有倫率先享用過,不是特別在意那種事情,只要能賺錢就行。所以呢,即便在直播的時候賺不到太多錢,私下也會有很多機會收紅包。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4-9 19:43
第937章 可又不願意出門

    這種生意從來是只賺不賠,而蘇有倫要賣公司,只有可能是出事了。否則那麼大一頭色狼,怎麼可能放棄禍害女人的機會?

    胖子說不知道,又說:「不然問問娘炮?」

    張怕說沒必要。

    胖子嗯了一聲,問張怕:「咱也弄一個吧。」

    張怕說:「大哥,影視圈資深老師的身份還不夠?還要上網騙小姑娘?」

    胖子說:「你不懂單身男人的辛苦。」

    張怕說趕緊滾蛋,跟著問一句:「你那個女的到底什麼意思?是不是不來了?」

    胖子笑了一下:「去京城了。」

    啊?張怕有些沒明白:「跟你鬧那麼僵,說走就走了?不演戲了?」

    胖子嘆口氣:「這兩天,還有個人走了,你沒注意麼?」後面一句話的聲音是揚起來的。

    張怕想了下說:「不是吧?」

    胖子嘿嘿笑上一聲:「不說別的,那對胸還是很驚人的,所以呢,有人用上了。」

    張怕搖下頭:「咱說說得了,別傳出去。」

    胖子說:「怎麼傳?說某某某大明星喜歡大胸妹?」

    這兩天有個大明星結束拍攝任務,回去京城家中。大胸妹在片場待過兩天,不想就勾搭上了,真正是有需求就有市場。

    張怕想了下說:「問你個很嚴肅的問題,你不許笑。」

    胖子問:「為什麼笑?」

    「先說回不回答。」張怕又說。

    胖子說:「你倒是說什麼問題啊。」

    張怕用很嚴肅的表情,咳嗽一聲說:「一定要嚴肅回答。」

    胖子說:「廢話真多。」

    張怕說:「那我可問了。」

    「趕緊地。」胖子有點不耐煩。

    張怕又咳嗽一聲:「你和大胸妹,你們誰大?」

    胖子愣了下,跟著罵道:「去你大爺的。」

    張怕說:「你看,說了不許惱的。」

    「你說的是不許笑!」胖子喊道:「你完了,越來越壞。」

    張怕說:「你思想太骯髒了,我就是諮詢一個形體上的問題,是人要有對比,誰大誰小怎麼了?看你這個反應。」

    胖子罵聲滾蛋,轉身要走。

    張怕喊住了問:「還有個問題,可以問麼?」

    「不可以!」胖子大步離開。

    張怕嘿嘿笑上一聲,喊人開始拍戲。

    隔天天氣轉暖,張怕簡直高興壞了,馬上組織人出發去外景地。

    這個外景地不是那種有很多鏡頭的地方,比如你路過某一街頭,或是在某棟大樓面前會面,多是出現一次兩次鏡頭的場景,可還必須要有這種環境介紹,便是辛苦了冬天裡的演員們。

    整整折騰一天,下午四點半收工。不是不想繼續拍,一個是天黑,一個是晚上冷。

    許是時來運轉,隔天又是好天氣,把張怕高興的,繼續出外景。

    演員們也給力,儘管穿著短裙、單衣什麼的,卻是表現不俗,基本都是一、兩次就過。節省下來大部分時間。

    然後,要過年了。

    張怕給劇組放假,主要是演員放假,剪輯室不但沒有假期,還要加班。公司員工也要忙,公司藝人更要忙。

    因為《超級舞者》的大火,好幾家衛視發來邀請,參加電視台春晚。在所有電視台的邀請中,劉小美是一定要去的。

    劉小美給拒了,安排舞團別的演員頂上。

    好在電視劇大火,這些舞蹈演員都有了名氣,電視台便是同意下來。經過面試和商談,確定參加三個電視台的春晚演出。

    節目肯定各有不同,演員陣容也不一樣。

    也是因為這次邀請,讓本該公演的舞團、本該正式宣告成立的舞團又一次推遲公演時間。

    成名真的很重要,在還有電視台邀請、還有觀眾肯看表演的時候,儘量多刷一刷臉,爭取全部刷成大明星,舞團才會擁有大量觀眾。

    可惜的是,不但劉小美沒參加演出,葉青青和袁思源也都沒參加春晚演出。倒是常虹華、王路飛、於月兒那些演員得到機會,全心投入排練。

    在這種情況下,舞團公演的時間是想不推遲都不行。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必須要做最有益的選擇。張怕成立舞團也是想幫這些舞蹈演員成名,有機會上電視上春晚,當然努力爭取。

    所以,能放假的藝人並不多。要忙著幫網站錄視頻、幫電視台錄吉祥話、幫節目組站台……反正都挺忙。

    最忙的是三個腹肌男,不但是腹肌男,還是會跳舞的腹肌男。不但會跳舞,而且都很帥!

    腹肌特別難練,要堅持練、還要堅持著控制嘴。胳膊上的肌肉,大腿上的肌肉,還有胸肌,只要肯練,哪怕隨便吃,它們也會慢慢積累變大變粗。

    腹肌不成,練再多都是藏在肉下面,不把肥肉消耗乾淨,腹肌就不會顯現形狀。

    這哥三個很強,特別牛的控制住嘴。凶殘起來很有些國際大模特的感覺,滴油不沾,只吃一點東西。

    不過學舞蹈的多半這樣,舞團所有人就沒有不控制嘴的。尤其劉小美,歲數大了,可是不敢放肆。

    好在付出總有回報,哥三個已經被多部連續劇邀請參加演出。他們三個人的演出合同是全公司最多的。

    更不要說參加綜藝節目……對了,他們已經紅到國外,在RB都有粉絲。這就是刷臉的好處,哪怕沒有作品,只要夠帥就行了。

    反正就是亂忙,在這種忙碌中,不但是腹肌男得到很多機會,張小白也是逐漸聚斂星格,接到很多試鏡邀請。

    因為年歲問題,她演不了主角。多半是故事裡低年齡段的主角,按說也是不錯。很多明星就是這樣一步步走出來的,可是白不黑不干,在推掉全部片約之後,硬是把她推進地方台春晚。

    白不黑捨得花錢,搭上很多人情,張小白一個人就參加了四台春晚的錄製。

    以前是不具備資格,現在有了。跟張怕一起拍了那麼多部影視作品,全是主角,全是取得不俗成績。終於可以跟大明星搭戲了。

    四個節目,有倆小品,是跟喜劇大腕共同演出。有倆歌唱節目,一個是聯唱,一個是對唱。

    在同一年的春節,張小白同時出現在四台春晚中,這根本就不是實力不實力的問題,是背後一定有牛人!

    要是這麼幹都聚不出星格,只能說張小白有那麼一點點的不適合。

    跟她相比,於詩文要低調許多,沒參加綜藝節目,沒參加春晚,連廣告都不接,好似除去演戲,再也看不到這個人。

    事實上還真是,連張怕都是有段日子沒見過她。甚至是太久沒見,已經忘記。

    當然,也是張怕太忙,腦子裡始終有事,想不起別的也是正常。

    還記得編輯發來的消息麼?

    那家本來談好合同的公司在簽約之前反悔,後來一直談價錢,一直談到年前,編輯給張怕發來消息,沒談成。

    張怕依舊是隔了一天看到消息,回覆說謝謝。然後就琢磨那家要買自己版權的公司,琢磨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用他琢磨,又過一天,小古打來電話,說有個影視公司想改編你的作品,要跟你談。

    張怕說:「我沒有作品改編。」

    小古說:「人家挺有誠意的,現在就在公司。」

    張怕嘆氣道:「我在家。」

    小古就笑:「我又不知道你在家。」

    張怕的家在我家大樓,一一一影視公司也在我家大樓,張怕說:「我現在上去。」

    掛電話上樓,公司會客室坐著兩個男青年,一見張怕就起身問好,主動過來握手。

    張怕說太客氣了,請二人坐下。他坐去對面問有什麼事情。

    按說不用理會這種找上門的人士,可大過年的、人家又是熱情上門,多麼不好意思拒絕。

    正對面是個戴眼鏡的瘦子,醞釀一下才問話:「請問,你筆名是不是田十?」

    張怕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這是一個不是秘密的秘密,很多人知道,很多人不知道。比如鉛筆那些人知道張怕是誰,比如網站編輯知道張怕是誰。但是從來沒對外公佈過。

    聽到這個問話,想起小古說的話,張怕想了下問道:「是你們要買我版權?」

    「是的。」眼鏡男說:「我們想購買你全部作品的影視版權。」

    張怕笑了下:「版權不在我手裡。」

    眼鏡男說:「我們跟網站談過,最後沒談攏,所以冒昧登門,還請原諒。」

    張怕說:「是我要謝謝你們瞧得起我寫的故事,不過沒辦法,版權真不在我手裡。」

    「我們知道。」眼鏡男說:「我想問個問題。」

    「你說。」張怕看向他。

    「假如說我們購買了版權,可不可以說是張怕作品?」眼鏡男問道。

    張怕好奇道:「我說什麼很重要麼?」

    當然不重要,反正這個人是你,另一個人也是你,都是你寫的東西,到時候隨便冠名就是,難不成還會打官司?

    眼鏡男笑了下:「還沒自我介紹,我是大唐影視的唐一新。」

    張怕說:「我叫張怕。」看向另一個青年說:「那你就姓大了,對麼?」

    另一個青年笑了下:「我姓陸,我叫陸樂虎。」

    「好名字。」張怕對唐一新說:「你應該叫唐紅牛。」

    唐一新笑了下,竟然不知道怎麼接話了,心說這種聊天方式確實有點費腦子。
V123210 發表於 2017-4-12 00:33
938 必須要說懶的精彩

    唐一新想了下問:“我們是很有誠意的。”

    張怕說:“跟網站說啊,跟我說沒有用。”

    “網站要價太高。”唐一新說:“後期要改編、要立項,不能什麼都不做就一下子花出去五六百萬。”

    張怕愣了下:“多少?”

    唐一新說:“網站讓我們報價,我們打包報價三百萬,網站不同意。”

    張怕笑道:“我還是很值錢的麼?”

    唐一新有點意外的看他一眼:“據我所知,你們網站一個成績不如你的寫手,一本剛過百萬字的書賣出去三百萬版權;而你是好幾本書。”

    張怕又愣了下:“你說的什麼,完全聽不懂。”

    唐一新笑道:“先不說這個,我們希望你能跟網站說說,盡量低點價錢可以麼?”

    張怕呵呵笑了一聲,這一套流程太熟悉了,鉛筆說過好幾次。

    鉛筆的書明顯比自己寫的值錢,那傢伙真要改編起來,一部書就要四、五百萬也是可能的。真正是不能比較啊!

    張怕說:“不好意思,我確實幫不上你。”

    說到底還是沒進入最後流程,價錢就沒談攏。再說到底,還是沒瞧上自己寫的東西,不然早就拿錢砸人了。

    唐一新說:“難道你不希望自己的作品改編成電視劇?”

    張怕說:“我身後就有個影視公司,也沒說改編自己的作品,實在是玩不起。”

    唐一新說:“我們了解過,你肯定是有各種考慮,有顧慮,我們是真心想要改編你的作品,你不能做的事情,我們替你來做。”

    像這種事情呢,業務員肯定說的比唐一新說的還要好聽,其實歸根結底一個字,錢。囉裡囉唆、說來說去,無非是想低價購買。

    唐一新費半天話,甚至帶人從京城飛過來,好像是表示了誠意。其實機票多錢一張?兩個人來來回回加一起,算上住宿費也不到五千塊。他們想要的卻是七位數的砍價,而且是好幾個百萬。

    倒退個幾十年,興許有人覺得這是真心想做事情的好同志。可改革開放這麼多年,別的不說,首先你們大唐就是私企,說來說去無非也就是一個錢子,多說幾個字就是利益相關。

    看著唐一新嚴肅認真的表情,張怕笑了下:“謝謝你們瞧得起,我做不主。”

    唐一新不死心:“你可以跟網站說一下啊,你這麼有名,又寫了那麼多本書,網站也想賺錢,也想打名聲好不好?”

    張怕說:“是我,我不想打名聲。”起身道:“謝謝你們瞧得起,單就這件事情來說,我確實無能為力,sorry。”轉身出門。

    張老師對所謂的改編確實不在意,你願意花多錢就花去,願意改編就改去,張怕跟網站有合同,在一定期限內,只要他還通過網站這個平台賺錢,就是在合約期限內。可合同是有時間期限的,五年、十年,總有一天到期,如果到那一天還沒有人捨得購買他的版權,那就可以免費拿回來改變。當然,首先得具有改變價值。

    但不管怎麼說,張怕是真的不在意那幾個故事的改編。有這麼一句話,不管是對於漫畫還是對於網文,十分十分通用!改的什麼玩意啊!

    對上任何一篇大火的網文,當他們變成電影電視劇,這句話的出現概率相當之高,或者是類似言論相當的高。

    所以呢,未必改編就是好事。

    讀者對改編電視劇後的網文的最高評價是:幾乎跟原作一樣。

    很多故事一改就死,君不見有多少作者在電視劇出來之後馬上發聲明:改編與我無關!

    所以,張老師是真的對所謂的改編沒有興趣。

    他走的特別瀟灑,唐一新看眼陸樂虎:“咱這是失敗了是麼?”

    陸樂虎想了下說:“能不能是以退為進?”

    唐一新說有可能,又說:“跟上去麼? ”

    陸樂虎比他乾脆多了,抬步追出去:“張先生,您晚上有空麼?”

    張怕哈哈笑上一聲:“沒空。”轉身看看倆人:“再見,真不是不幫你們,是你們要求的事情,我完全使不上力,所以再見。”說完就大步離開。

    一個公司,即便是功能再單一的公司,相關事情也會多個沒完。不說公檢法,咱說國地稅,再有衛生、消防……這麼說吧,任何一個私營企業,就沒有不忙的。

    年根底下,工商要檢查,稅務要完稅。

    說起完稅,又是另一個傳奇故事。什麼是完稅?是不是今年的稅交完了,不偷稅就是贏了?

    怎麼可能?

    首先一點,八成企業都不會嚴格完稅。這不是政策漏洞,是稅太高,不偷稅漏稅就有可能賠本。

    好吧,這個是不正常現象。咱說個正常現象。基本上所有行政部門都有業務指標,公安是破案率、街道是投訴率,稅務是完稅指標。

    正常情況下,不會是今年年底,你完成今年的稅務指標就OK了。事實上,每一級稅務部門都有指標,在指標壓制之下,稅務部門為了完成任務,會想一些辦法。比如提前納稅。

    嚴格說不是納稅,但不管怎麼說,作為被管制單位,為了明年能一帆風順,面對上級主管部門的一些額外要求……甚至不能說是要求,反正就那麼回事。用演藝圈的話說是潛規則。

    在單位與稅務部門之間,這也是潛規則之一,被管單位要提前……登記。

    好吧,是登記,要完成明年的納稅任務。這樣呢,大家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

    這是一方面,再一個,稅務局永遠有做不完的工作。某些時候,如果被管單位夠聰明,就會派相關工作人員,比如會計,幫助稅務局做一些無關緊要工作。

    假如稅務局要搬家,或者是某幾個部門換辦公室,被管單位必須要勇敢衝上。

    反正就是這樣,被管單位想要風調雨順,肯定要認真伺候好主管部門。

    一一一影視公司沒有這樣做,原因,沒有人懂。

    看這四個字,多麼燦爛醒目!

    可是偏偏如此,真的是沒有人懂。

    區稅務局有任務,對於他們來說,沒必要特別直白說出內容,一通電話過去,隨便找個由頭說幾句話,作為被管單位,你們是要應該有清晰認知的。尤其!尤其公司成立三年,前兩年一直放任你們,你們要知道,這是我們照顧你們,可眼看第三年了,接著是第四年,你們還要這樣?

    一一一影視公司是納稅大戶,大戶更要管制。

    整個一一一影視就沒有一個人有這種概念,對稅務局的電話也沒什麼反應。於是,在年根底下,稅務局一通電話,要來查賬。

    沒有企業不怕查賬,不要說小公司,即便是大的不能再大的上市公司,也害怕查賬。很多上市公司根本就有兩本賬、甚至三本賬。

    按照正常情況,稅務局要來查賬,公司內部肯定要緊張,肯定要先檢查一遍賬目。

    一一一影視沒有再次檢查賬目,可也是有些忐忑。

    接到通知後,龍小樂的第一反應是找人疏通關係,他是真真正正的不希望查賬。

    這個世界就不會有完美賬目,查到就是錯誤,就一定要處罰。

    龍小樂是疏忽了跟稅務部門的溝通與交流,可不代表願意把自己擺上砧板。

    ……

    稅務是一方面,還有很多別的單位。比如消防。

    消防是一個很沒法說的情況,所有公司都要有消防許可才准許營業。那麼,有關於消防標準,有多少人能夠說清?

    正常情況,你去消防部門辦手續,不能說一概不准,反正是七難八難。

    為什麼會困難?因為有人要賺錢。

    對的方法是,你找人打聽消防這塊歸誰管,然後呢,一定會有代理公司,你要做的是把錢給代理公司,或是某個人。

    花錢是一定的,花多花少取決於你有多麼大的面子。然後由他們出面,你就會拿到消防許可。

    一一一影視公司原先在九龍別墅,說是蒙混過關也好,投機取巧也好,不要說消防,大部分手續都沒辦。現在是換到我家大樓辦公,好吧,你是公司老闆,你說該怎麼辦?

    年根底下,該辦的事情怎麼可以繼續拖下去呢?

    多說句話,現在的氛圍比以前要好上很多很多,倒退個某些年,年根底下你不去上供,某些主管部門會主動上門。

    現在真的是好上許多,不要說上供,就單位內部的福利都不敢隨意分發。比如月餅節,好大一個稅務局,硬是不敢發月餅。

    在這種政策之下,一一一影視公司算是趕上一個好的年代,可年代再好,該做的事情總是要做。

    於是,龍小樂就鬱悶了。

    沒過兩天,龍小樂來找張怕訴苦:“你是沒見到,請吃飯不去,請唱歌不去,給購物卡不收,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張怕說:“是你給的錢不夠多。”

    龍小樂說:“廢話!我要是隨便遇見一個人就給一百萬,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

    張怕說你是抬槓。龍小樂說:“京城有事,我要出差。”

    張怕說:“出你個腦袋!不許逃避。”

    肯定是要逃避的,遇到這種事情……這是個沒法說的事情,攤子越大,遇到的事情就會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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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9 想法更精彩

    龍小樂想走,張怕不讓他走,倆人在屋裡廢話半天,張怕說:“我想辭職。”

    少少四個字,龍小樂足足四分鐘沒說話,看著張怕一遍一遍,最後嘆氣道:“你贏了。”

    張怕說:“我是真想辭職。”

    龍小樂說我知道,跟著又說:“你猜,你猜一下,我為什麼從來不讓你接觸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張怕想了下說不知道。

    龍小樂笑道:“就當你是你不知道。”跟著說:“告訴你件事,以前從來沒說過,去工商辦執照的時候,倒是沒花多少錢,但是用了我十一天的時間。”

    不等張怕說話,龍小樂苦笑道:“十一天,十一天啊,人家告訴我是特事特辦,已經很順利了。”

    “好吧,順利。”龍小樂接著說:“去稅務局辦手續,我,一個堂堂大少,去找搬家公司,幫人搬家。”

    張怕沉默片刻問:“還有麼?”

    “沒了。”龍小樂說:“這已經很夠了好不好?還要有?還要有什麼?”

    張怕說:“不知道。”

    龍小樂說:“別的不說了,不但你想辭職,我也想,可是不能,所以,你得跟我一起幹下去。”

    張怕笑了下:“你腦子有病,我說想辭職,有說要辭職麼?”

    龍小樂嘿嘿一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不仗義。”

    張怕說:“我是有感而發,這大過年的,你看你。”

    龍小樂說:“ 常。”跟著又說:“說個好消息,你的《超級舞者》賣出去了。”

    張怕問什麼意思。

    龍小樂說:“美國有公司要買版權。”

    張怕說這個牛。

    龍小樂說:“更牛的在後面,他們說,盡可能的促成兩國最頂端的舞蹈演員進行對決,怎麼樣?牛不牛?”

    張怕說牛。

    龍小樂笑了下:“還一個,片子出口了,韓國買了。”

    張怕問多少錢。

    龍小樂說:“這就不是錢的問題,一直是韓劇折騰咱們,咱現在要打翻身仗,翻身仗懂麼?要逆襲他們,要霸占他們的電視機。”

    張怕笑了笑沒說話。

    龍小樂說:“韓國對進口中國電視劇有限制,相當嚴格,最近一些年基本上是零進口,《超級舞者》能衝進去,就是不賣錢我也願意。”

    張怕說:“你說的這些我不知道。”

    龍小樂說:“你真是頭豬,我說這麼多,就是希望你把二寫好了!寫好了懂麼?”

    張怕笑了下:“難。”

    “難不難的我不管,公司這麼多藝人,你要是讓他們紅不過兩年……好意思麼?”龍小樂說:“還一個事,街道希望咱們捐款,我是不想去。”

    張怕說:“我也不去。”

    龍小樂看看電腦,想了下說:“對了,街道還要給你錢,給孤兒院的愛心款。”

    張怕聽後沉默好一會兒:“我怎麼感覺昨天剛過完年,馬上又過年了?”

    龍小樂說:“一樣,我感覺什麼都沒做,吃吃睡睡又一年。”

    張怕說:“打台球去?”

    龍小樂笑了下:“你是真不知死啊。”

    張怕說:“打台球,我贏你了。”

    龍小樂說:“不是贏我,是運氣好,贏了……”話說一半停住。

    張怕問怎麼了?

    龍小樂笑了下:“打台球。”心裡話是才幾年啊,曾經那麼好的伙伴,那麼好的隊友,變得久無聯繫?

    我家大樓什麼都有,三樓有個活動室,裡面有台球、有乒乓球案子。可惜了,一直沒人來玩。

    龍小樂和張怕略微收拾一下,來打台球。

    龍小樂是台球高手,用一隻左手就能欺負張怕。倆人打了半個小時,張怕一局沒贏。到後來,龍小樂丟掉球桿:“丟人啊。”

    張怕說:“打不過就打不過,有什麼可丟人的?”

    龍小樂說:“我是說我丟人!丟人啊!”

    張怕哈哈大笑:“就別緬懷你的過去了。”

    怎麼可能不緬懷?他倆打完台球,去樓上飯店喝酒,剛出電梯,張怕接到金四海電話:“聽說段大軍死了,是麼?”

    張怕有些吃驚:“段大軍死了?”

    金四海說:“你能幫我查一下麼?”

    張怕說:“沒辦法查,但是可以去看看他。”

    金四海說:“去看一下,等你電話。”說完就掛。

    張怕跟金四海有什麼關係?嚴格來說沒有。

    當初的幸福里走出去三個牛人,金四海是其中之一。後來被段大軍出賣,被迫離開省城。

    段大軍出賣的確實挺狠的,不但是逼走金四海,後來更是把金四海的房子送出去。不過他也沒能好過幾天,後來被抓,一關就是十幾年,到現在還是在監獄裡服刑。

    張怕的我家大樓,最初的開始,就是金四海的那處房屋。可以說沒有那間屋子,也就不會有後面的收購,更不會有我家大樓的出現。

    接到這個電話,張怕想上一會兒,跟龍小樂上樓喝酒,一通大酒之後散場。隔天一早,喊上烏龜,又買上大堆東西,張怕要去監獄拜年。

    監獄裡好多認識人,比如段大軍,比如老虎,比如學生家長。

    這一天就是到處跑,好在是年根,監獄稍稍放寬一下規定,爭取讓每一個犯人都能過個好年,所以,這一天還算順利。

    先去看望老虎,那傢伙居然胖了。

    張怕有點不敢相信:“郭剛那些手下沒為難你?”

    老虎大笑:“為難個屁,郭剛都死了,誰還替他出頭?”

    這算是個好消息,給老虎留下錢,再去看望別人。高飛的老爹也胖了。

    高飛是張怕的學生,高中沒讀完就飛去美國。他是想當職業籃球運動員,可惜,到目前為止,好像連校隊都沒進去。

    在美國打球有分數要求,高飛連英語都不懂,又怎麼能考出好成績?

    反正就是好事多磨吧,讓高同學在美國慢慢磨。

    高老爸沒能出國,被提前關押,後來判刑。

    見到張怕來拜年,老高同志很高興,說在監獄裡都知道你是明星。張怕笑著說不算什麼,寒暄幾句,同樣是留了錢,然後才去問管教。

    段大軍就是關在這裡,張怕走遍三個監獄,最後才來到這裡,也是最後才詢問段大軍的事情。

    聽到這個名字,值班警察馬上狐疑看他:“你和段大軍什麼關係?”

    張怕說是鄰居。說起來倒不是警察故意為難張怕,是張怕來的次數不夠多,現在的值班警察不知道張怕來看望過段大軍。

    聽到這個答案,警察想了下又問:“鄰居?”

    只聽這兩個字,張怕就知道段大軍一定出事了,否則不可能隨便問個警察就知道。思考片刻說道:“段大軍沒有親戚,我可以算是唯一還在的朋友。”

    警察沉默好一會兒:“段大軍死了。”

    張怕問什麼死的。

    那警察說:“具體不知道,你不要問我。”

    張怕說:“那我該問誰?”

    那警察回話:“我不知道,我剛來沒多久。”

    好吧,就算你剛來沒多久,張怕看看他,互相想起個問題:“我能問下,段大軍服刑幾年了麼?”

    那警察沉默片刻:“你可以去問領導,我是真的不知道。”

    張怕說聲謝謝,又問:“我該找誰?”

    那警察說:“出去,去值班室登記,去問他們。”跟著又說:“段大軍……已經火化了。”

    張怕看眼那警察,說聲謝謝,從這裡出去,重回去門衛室登記詢問。

    值班警察倒是無所謂,聽說是詢問段大軍,直接說找管理處。讓張怕稍等,打電話過去聯繫,然後跟張怕說:“沒有人,你得明天早上九點過來。”

    張怕說謝謝,出門回家。

    在回去路上給金四海打電話,說段大軍確實死了。

    金四海沉默好一會兒,問見到屍體沒有?

    張怕說:“沒見到,警察說火化了,可我什麼都沒見到。”

    金四海又是沉默片刻,然後說:“段大軍服刑十四年,如果沒有意外,明年就出來了。 ”

    張怕啊了一聲。

    金四海說:“謝謝了,你明天不用去了。”

    張怕問:“總要下葬吧?”

    金四海說:“這次事情是我欠你一個人情,你不用去了,我有數。”說完掛斷電話。

    張怕放下手機,一時無語。

    服刑十好幾年,即將出獄的時候死了,尤其這傢伙還是個孤人,沒親沒故沒朋友,死不死活不活沒人在意。想都不用想,其中一定有內情。

    不過呢,讓張怕好奇的是,金四海是怎麼得到消息的?

    在疑惑中,竟然又接到石三電話,剛一接通,那傢伙就是大喊救命。

    張怕直接愣住:“你們真去種樹了?”來電顯示是邊疆某地的區號。

    石三說:“沒種也差不多了,你得賠我。”

    張怕問怎麼賠?

    石三說:“本來老頭子天天看故宮,多麼可愛有益於身心健康的活動,你偏讓我做事,這一下子,不種樹怎麼辦?”

    張怕說:“往南走啊!你是不是豬?”

    石三說:“我說話好使麼?”

    張怕笑道:“這倒是。”又問:“打電話時傳達什麼精神?”

    石三說:“我師父天天往村子裡跑,我有點膽虛,實在想不出來他要做什麼,您受個累,想辦法把我們弄出去,隨便什麼藉口都行。”

    張怕說:“往村子裡跑?什麼意思?”

    石三說:“我哪知道啊?本來都不想告訴你電話號碼,沒辦法啊,就怕我師父忽然一腦門子熱血扎在這裡……讓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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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0 說些以前的故事

    張怕問:“你沒跟老爺子去?”

    “怎麼可能不去?現在是老頭兒去哪,我們去哪。”說到這裡嘆口氣:“你是不知道啊,危險啊,是真危險。 ”

    張怕說:“像新聞聯播裡那麼危險?”

    石三回話:“比那危險多了!”

    張怕笑了下:“愛莫能助,你得多加小心。”

    石三說:“別說屁話,想個辦法把我們弄出去。”

    張怕想了下說:“我這塊來了十一個殘疾孩子,讓老爺子來獻愛心?”

    石三說:“沒戲,老頭子才不管那些事情,他認為,這個世界就那麼回事,每個人有每個人要面對的事情,對得起自己得了。”

    張怕笑笑:“那怎麼辦?”

    石三急道:“是我問你問題。”

    張怕問:“石塊呢?”

    石三說:“那是我看中的人,跟我師父有什麼關係?”

    張怕說:“你收徒弟,讓師父把關,不很正常麼?”

    石三琢磨琢磨:“我問問吧,你再想別的辦法,說實話,我是 真不願意在這地方待著。”

    張怕說:“你這話反動啊。”

    “反個屁動。”石三說:“老爺子要是選個地方住下,那無所謂,在哪住不是住?可他根本不住,就是到處走,鬼知道能遇到什麼人?”停了下又說:“別再這兒了,就是去最繁華的北上廣,我也不敢到處亂走啊,你知道哪個屋子裡藏個神仙?這些都是師傅教我的,現在他在亂來。”

    張怕說:“習慣就好了。”

    石三想了下說:“你還是得賠我,好好的看故宮該有多麼快樂!”

    張怕說:“等上幾天,沒事就回來唄。”

    “再說吧,我現在要去騙老頭兒了,再見。”石三掛掉電話。

    張怕有點撓頭,假如真是因為自己的事情,讓老爺子受到傷害,這個罪名可就大了。

    可老人家都是倔強一族,沒有幾個肯聽別人意見的。想了想,張怕雙手合十:“老天,給點面子吧,別折騰了。”

    隔天,林淺草來了,裝了滿滿一車菜送來我家大樓,又要送去劉小美家裡。

    難得的,林淺草穿上西裝,收拾的干乾淨淨,說是一定要請張怕吃飯。

    張怕問:“錢都還清了?”

    林淺草笑道:“錢不著急,重要的是我要感謝你。”

    他是應該感謝張怕,出錢幫他承包菜地,安排銷路,只要肯出力就一定賺錢。林淺草也是算得上靈活,在林子裡養雞、鴨,額外養豬,一切都是遵循現在的綠色食品的標準去做。寧肯辛苦一些,寧肯產量低一些,一定要安全、無污染。

    兩年多時間,張怕投的錢已經回本,要不是還有很多別的花費,比如僱請工人甚麼的,林淺草的債務早就清了。

    張怕沒催過債,對上林淺草這種踏實幹活的,根本沒必要催。

    林淺草一直都做的特別好,除去本職工作之外,經常去孤兒院幫忙,甚至幫忙做飯。當然也有還錢。

    張怕說過不用還,林淺草就把錢送去云云那裡登記,你要不要是你的事情,我還不還是我的事情。

    張怕是真沒想讓林淺草還錢,因為,他覺得能讓孤兒院吃上放心菜,這就不是花多少錢的問題。不但是孤兒院,不加油飯店慢慢有了些客人,就是因為這裡的菜是綠色食品。

    這些都是林淺草的功勞,可林淺草偏偏認為是虧欠張怕的,要不說,人都願意跟有良心的人處,你對我好,我對你也好,大家才能快樂在一起,做一輩子朋友。

    自私是原罪,人都自私,可是只要稍稍控制一下自私的慾望,盡量大方一些,也許就能交到許多好朋友。

    林淺草一定要請張怕喝酒,不管張怕說什麼,他說:“我先去送菜,你不許走,回來找你!”說完下樓,去劉小美家里送菜。

    人是需要對比的,有林淺草這樣的人,就有大貓那樣的人。有胖子那樣的人,就有王坤那樣的人。

    也是在這天,林淺草離開半個多小時以後,王坤打開電話:“還生我氣麼?”

    張怕冷笑道:“可不敢生你的氣。”

    王坤說:“我要走了,走之前請你喝頓酒,行麼?”

    張怕說沒時間。

    王坤笑了下:“我是對不起你,我承認,我沒否認吧?”

    張怕說:“我要是把你殺了,然後我也承認,你覺得有意義麼?”

    王坤沉默好一會兒:“不管怎麼說,我要走了,甚至不能在家過年,就像請你喝個酒,像以前一樣,行不行?”

    張怕說不行。

    王坤說:“你是不是男人?這都幾年了?用得著這麼小氣麼?”

    張怕笑了下:“欺騙和小氣是兩回事。”

    王坤大喊道:“好,我騙了你,坑了你,我也知道對不起你,所以走了,離你遠遠的,你還要怎麼的?”

    張怕說:“掛了吧,不想和你吵架,沒意義。”

    王坤又是沉默良久:“那行,再見。”結束通話。

    張怕看著手機屏幕,看了好長時間,給胖子打電話:“晚上和林淺草吃飯,把人都喊了吧。”

    胖子頓了一下:“王坤剛打電話了,說明兒南飛。”

    張怕說:“那成,你們喝。”

    胖子說:“別掛!”

    張怕說沒掛。

    胖子說:“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一起喝點不挺好的麼?”

    張怕笑了下:“你是真看我不打你了。”

    胖子說:“不就是打架麼?誰怕誰?可是有意義麼?”不等張怕說話,胖子接著說:“我能認識你,應該說咱哥幾個能處到一起,要是沒有王坤,你覺得可能麼?”

    張怕說:“兩回事。”

    “沒什麼幾回事的,王坤確實坑你一次,可這麼多年過去,他一直想要彌補。”胖子說:“昨天喝酒,烏龜說句話,說以前幸福里拜把子是六十一個人,後來蝗蟲大隊少了二十多個人,這些年熬下來,現在能常見面的也就十來個,還分成好幾個團伙。”

    張怕問:“你們六十多個人拜把子?”

    胖子笑道:“小學,好幾個班的湊一起,天天胡鬧,就拜了唄。”

    張怕哦了一聲。

    胖子又說:“王坤這個人……怎麼說呢,是有點那什麼,他也把我們坑了……算了。”

    張怕說:“是算了,掛了吧。”

    胖子問:“晚上喝酒不來?”

    張怕說:“我得陪林淺草。”

    胖子笑了下:“那就是個神。”

    張怕說:“你也是個神。”

    胖子苦笑一下:“我發現了,是真沒法跟你聊天,掛了。”結束通話。

    這個晚上,胖子他們跟王坤喝酒,林淺草跟張怕在不加油喝酒,都是說著曾經的故事,以前的你是什麼樣,現在的你是什麼樣。

    張怕確實想喝酒,當是祭奠曾經的日子,一杯杯喝得十分暢快。在喝正爽的時候,接到胖子電話:“打架。”報出地點。

    張怕說馬上到,跟林淺草說一聲,倆人下樓跑出小區。

    等坐上出租車,張怕才想起身份問題,他現在不適合參與這種活動。不過已經坐上車,就想著還是過去看看吧。

    在車上,林淺草問:“不是因為找小姐打起來了吧?”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很有名的練歌房,連林淺草都知道。

    張怕說不清楚,低頭想上好一會兒,琢磨著要不要再打個電話問話的時候,汽車開到地方。

    張怕和林淺草走進練歌房,在很大一間包房裡坐著十幾個男男女女。很安靜,沒有音樂聲,也沒有人說話。

    看見張怕進門,王坤起身道:“她在這。”

    張怕順著目光看過去,一個穿晚禮服的女孩臉色發白坐在沙發上。

    張怕笑了下,剛想說話,房門忽然被推開,衝進來十來個小青年,為首的是個光頭壯漢。

    他一進門,那個女孩馬上站起來:“光哥。”

    光哥掃過屋裡眾人,撇下嘴說:“開大燈。”有跟班去開燈。

    光哥走到茶几前面站住,問話:“什麼情況?”

    王坤看他一眼:“沒有情況。”

    “沒有情況,你扣著我們的小妹兒是什麼意思?”光哥問。

    王坤說:“這是我以前對象,遇到了聊聊天,不行麼?”

    “以前對象?”光哥看眼那女孩。

    那女孩說:“早分手了,你和我有什麼關係?”

    王坤笑道:“你也知道分手了?”

    光哥大聲說:“你們的事情去外面說,這裡不能鬧事。”

    胖子站起來說話:“等我們鬧事你再來行麼?你這樣的,影響我們情緒,玩不高興了,我們不給錢的。”

    光哥看向胖子,冷笑道:“留個名兒唄?”

    胖子呸了一聲:“就你這樣的,留名?”轉頭跟張怕說:“王坤在這,小盼在這,你在,我也在,還少格尺和難民。”

    張怕笑笑:“格尺,難民,不會回來了。”停了下又說:“起碼是不會讓我知道。”

    王坤說:“我是坑你一次,對不起,現在小盼在這,你說吧,想怎麼收拾她。”

    小盼有點慌,急忙往前走:“光哥。”

    王坤笑道:“光哥?”笑著對光哥說:“光哥啊,我是王坤,幸福里小王,有印象麼?”

    光哥說:“我管你是小王還是老王?嚇唬我呢?”

    胖子笑道:你呀,自我介紹都不會,應該這麼說。”面對光哥,胖子咳嗽一聲:“你好,我是蝗蟲大隊的胖子,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V123210 發表於 2017-4-12 00:34
941 想著現在的感觸

    光哥明顯是社會上混的,一聽蝗蟲大隊幾個字,臉色就有點不對。跟著又想了想,問小盼:“格尺是誰?”

    小盼沒接話。胖子笑道:“你不尊重前輩,你應該叫格尺哥,還有難民哥。”停了下又說:“要是還沒印象的話,知道鐵血軍團麼?”

    這四個字一出,光哥臉色又是一變。

    他記起來了,省城混子誰不知道鐵血軍團?單論名聲,鐵血軍團能拉蝗蟲大隊好幾公里遠。

    誰都承認幸福里最亂,混子最多。也承認這地方出牛人。但是大部分混子都瞧不起幸福里混子,尤其瞧不起蝗蟲大隊。

    正常人哪有起這麼個名字的?

    在張怕來幸福里以前,蝗蟲大隊都快黃了。後來蝗蟲大隊也黃了,這玩意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可鐵血軍團不是這樣,裡面最牛的兩個人是格尺和難民。

    王坤和張怕的矛盾就跟鐵血軍團有關。

    簡單說就是,王坤和張怕認識以後,大傢伙還是好好相處過一段時間。後來王坤處個對象,又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原因,出賣張怕。

    那一次不單是出賣張怕,順帶的坑了胖子那些人。不過鐵血軍團的目標是張怕,主要就是針對張怕。讓張怕吃了很大的虧。

    張怕成功逃掉,養好傷以後,一個人把鐵血軍團挑了。當然不是方世玉獨闖天地會那種,是用他的辦法,一點一點的,能逐個擊破就逐個擊破,不能逐個擊破就一起折騰,反正用不到一個月時間,鐵血軍團沒了。格尺和難民跑路。

    那一次,張怕是真瘋了,各種手段都用,就差殺人。不然格尺和難民不會逃跑。王坤也是那個時候跑的,一去不回。

    從那以後,胖子這幫人才算踏實下來,徹底服了。

    那段故事要是詳細說,能寫出個很好看的黑社會劇本,典型的複仇故事。正是因為那段瘋狂日子,張怕不可能原諒王坤。

    說起來簡單,你只是出賣我一下,把我坑了。可對於張怕來說,一個人對一個團伙,要怎麼樣的拼命才能報仇出氣?

    此時在包房裡,聽到胖子說鐵血軍團,光哥有點吃不准,思考一下問話:“你們誰是鐵血軍團的?”

    胖子說:“你是不是傻?鐵血軍團都被我們打散了,你問我們是不是鐵血軍團的?”

    光哥看眼小盼:“我不管你們是誰,但是不能在場子裡鬧事,還有,不能難為和強迫小姐做她們不願意做的事。”

    胖子說:“你是不是瘋了?我們一指頭都沒碰過她,怎麼強迫?”

    光哥想了下說:“那這樣,小妹兒我帶走,給你們換幾個行麼?”

    王坤說:“小盼坐下,我有事情問你。”

    小盼猶豫地看向光哥。不等光哥說話,張怕搶先說話:“我不管你們誰是誰,沒打架吧?沒打架我走了。”說完要出門。

    王坤說:“等下,我想給你個交代。”

    張怕笑了下:“就問你一句話,你出賣我,不是小盼騙你的吧?不是她慫恿的吧?”

    小盼趕忙說不是。

    胖子沖她喊道:“閉嘴!沒問你!”

    王坤沉默好一會兒,苦笑下說:“沒錯,和小盼無關。”

    張怕說:“既然都無關了,你留著人家幹嘛?又是為嘛喊我過來?”說著話看眼胖子,又看看烏龜那幾個人,轉頭跟林淺草說:“走吧。”說完出門。

    胖子追出來:“老大,咱能不能不這麼犟?”

    張怕笑了下,擺擺手說:“再見。”大步往外走。

    即將要過年了,這就是年根底下的助興節目?張怕問林淺草:“烤肉?”

    林淺草說:“吃什麼都行,不餓。”跟著又說:“你和王坤到底是什麼矛盾?”

    張怕笑了下:“那是一個傳說故事。”

    林淺草笑道:“我知道,有一個美麗的傳說……什麼石頭會唱歌?”

    張怕哈哈笑上一聲:“自己百度去。”

    出來歌房,林淺草想了下說:“算了,我回家了,過年見。”

    張怕問:“咋地?來拜年啊?”

    “必須的啊。”林淺草拉開出租車門:“過年別亂跑,等叔叔給你壓歲錢。”說完關上車門,司機開車。

    張怕站了會兒,有司機問他走麼?

    張怕說走,然後朝家的方向慢慢走。

    沒一會兒,胖子打電話問他在哪。

    張怕說:“咋地?請我喝酒?”

    胖子說是,又說我們也散了,你在哪?

    張怕說往家走。

    胖子想了下問:“不加油還開麼?”

    張怕說:“開不開的也別去了,大晚上的折騰人。”

    胖子說:“那你過來,叔叔請你吃小龍蝦。 ”

    張怕說不吃。

    胖子說:“你到底想怎樣啊?”

    張怕笑道:“台灣腔不濃。”

    胖子也笑:“你說,這都要過年了,也是過去好幾年了,格尺和難民能不能回來?”

    “回不回來和我無關。”張怕說。

    胖子說:“就是啊,前塵往事成雲煙,消散在彼此眼前……咦?好熟的詞兒。”

    張怕說:“你看啊,咱們一天天瞎忙,總有各種麻煩事找上門,所以就別再給自己找麻煩,該忘的就忘了。”

    胖子說:“少說廢話,過來喝酒。”

    張怕說不去,掛斷電話。

    這個晚上,張老師溜達回家,在家樓下遇到喬嬸,老太太剛從醫院回來。跟他一樣是走回來的。

    發現到張怕,喬嬸有點緊張,先笑了下才說話:“剛回來?”

    張怕說:“嬸子……”他想勸喬嬸放輕鬆,不要感覺好像虧欠了我一樣。可是話到嘴邊,變成:“說了打車回來,你怎麼不聽?”

    喬嬸笑著說:“沒多遠,打車浪費錢。”

    張怕笑著說:“你是不是也不要坐電梯?”

    喬嬸被他逗笑了:“坐電梯可以。”

    那就可以吧,倆人坐電梯上樓,在走廊分開,張怕回去自己房間。

    房間裡有一隻又肥又大的大公雞,懶懶臥在張怕的椅子上。張怕進門,那傢伙竟是頭也不抬一下。

    劉小美不在家,張怕進屋左右看看,也不洗臉,倒床上看大公雞。

    這只曾經的倉庫之王終於落魄了,先是金燦燦取代了它的地位,接著小張亮成功上位。現在也就能欺負欺負張怕。

    生物都是聰明的,起碼知道什麼危險什麼不危險。欺負張怕不危險,張怕不會和你一般見識;可要是欺負到金燦燦和張亮,還有孟小佳……大公雞不想把自己變成菜餚,當然要很老實的很老實。

    有關於聰明與笨這個問題,應該這麼問,狗和雞,誰更聰明一些?

    按說應該是狗,可那三隻笨狗就沒有大公雞聰明,亂喊亂叫的捱過許多揍,還是屢教不改。可憐的大公雞為了適應這個社會,連司晨的工作都丟棄掉……這就是進化論吧?

    這個晚上,就是大公雞給張怕作伴。等第二天起床,大公雞居然不見了。

    張怕連聲嘆氣,這還是雞麼?神出鬼沒的比鬼都嚇人。

    大公雞當然不會離奇消失,能讓它離開的只有張亮那幾個小祖宗。所以沒多久,小張亮進門了,咯咯笑著找張怕抱。

    跟她相比,金燦燦好像大孩子的樣子,總是努力擺出個小大人的樣子,努力且認真的教導並照顧張亮。

    陪三個小丫頭玩上半個多小時,藉著孩子們吃飯的機會,張怕開電腦幹活。

    劉小美打個電話說今天不回來了,問張怕年三十在哪過?

    張怕說孤兒院。

    劉小美說知道了,又問:“初一回來吧?”

    張怕說是。

    放下電話,張老師越發感覺時間過的飛快,去年還跟石三琢磨運送一億多人民幣的事情,眨眼過去一年多,那些錢也沒花多少。

    好像有心靈感應一般,石三打過來電話:“我們家老頭不走,他說石塊不石塊的跟他無關。”

    張怕想了下說:“你告訴他,石塊姓張。”

    石三愣住,過了好一會兒說:“你確實厲害。”不等張怕回話,那面已經掛斷電話。

    張怕成功了,在他出主意二十分鐘後,石三又打來電話,說馬上帶老爺子過來,你得告訴石塊,千萬千萬別穿幫了。

    張怕說:“放心,我的拳頭很好用。”

    石三大罵:“你想弄死我啊?得讓老爺子滿意知道不?”

    張怕說知道了大哥。

    石三說:“等著啊,叔叔要回來了。”

    打完這個電話,張怕去找劉樂。意外的是劉樂沒在家?

    張怕撓撓頭,去問艾嚴:“看見劉樂沒?”

    艾嚴說跟石塊出去了,說是去給孩子畫畫。

    張怕馬上給云云打電話,果然,石塊和劉樂在孤兒院,也確實像他們說的那樣,在給孩子們畫肖像畫。

    張怕馬上趕過去,找到石塊就說:“商量件事。”

    石塊很警覺:“你不是要打我吧?”

    張怕氣道:“我打你還用商量?”

    石塊點頭: “這倒是。”

    張怕說:“那什麼,從現在開始,你姓張,叫張石塊。”

    石塊皺眉看他:“你是想當我乾爹?”

    張怕鬱悶了:“大哥,當你乾爹有什麼好的?”

    “不知道。”石塊說:“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你想什麼?”

    張怕說:“聽好了,你師父石三,從現在開始就不是你師父了。”

    石塊說:“他從來就不是我師父。”

    張怕說:“這就對了。”跟著說:“石三有個師父,叫張老三,你姓張是跟他有關,明白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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