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靠譜大俠 作者:田十(已完結)

 
BloomCaVod 2016-3-15 21:19:5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9 549265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9 08:26
972 想再換一個

    先是環衛部門主動收拾衛生,再是區政府來人,倆警察知道事情鬧大了。一個勸張怕躲開,讓人收拾垃圾,免費幫你收拾還不好?一個給領導打電話匯報情況。

    張怕笑嘻嘻說話:「你們知道是為啥,我為啥不讓收拾。」

    警察當然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可是……其中有些故事不是?

    張怕說:「我們單位門口有監控,第一次是主動提供、第二次還是,這次沒提供,因為你們不看啊,也不問我們要,那就不給了,你說對吧?」

    「我們有看!也有在查案,實在是警力緊張,不能馬上給出結果,你應該理解我們。」那警察說:「咱這樣,我們加大破案力度,你先讓他們收拾衛生。」

    張怕不干:「其實就是兩攤垃圾,不算啥,前幾天潑糞,你們不也是沒說啥麼。」

    警察變了臉色:「什麼是沒說啥。」

    另一警察打完電話,過來說話:「領導說了,先收拾衛生,誰阻攔就拘誰。」

    張怕笑著說:「不阻攔,你們收拾吧,不過我得提醒一句,收拾垃圾容易,解決事情比較難,事情要是一直得不到解決,會有人倒霉的,如果有領導因為這件事情倒霉,你們一定會更倒霉。」

    說完一揮手:「撤。」

    再跟趙軍說:「你要談的事情我沒辦法,老外向來神出鬼沒,你讓警察查監控,肯定能找到。」

    趙軍說:「你怎麼能這樣?」

    張怕嘿嘿壞笑道:「為什麼不能這樣?」

    趙軍說:「事關政府形象,還請你認真一些。」

    張怕說:「我很認真,認真的不能再認真了。」說完往裡走。

    倆政府工作人員趕忙跟上,另一個人追上來氣道:「你還想不想幹了?」

    張怕根本不接話,我想不想幹是你一個小科員能決定的?

    趙軍說:「你要是這麼不配合的話,我就如實跟上級匯報了。」

    張怕停下腳步看他,拿出手機點開錄音:「我怎麼不配合了?」

    趙軍說:「不幫我們找人,就是不配合。」

    張怕說:「我配合啊,可我又不是警察,沒那麼大權利到處查人,你要是真的著急,應該找警察幫忙才是。」

    「可他們是你的員工。」趙軍說道。

    張怕說:「我的員工?我手下員工好幾千人,別說找人,你就是讓他們站我面前,我都不知道是誰。」跟著又說:「老外容易找,咱這不是大城市,沒那麼多老外。」

    趙軍說:「你知道電話號碼。」

    張怕認真想了一下說:「我還真不知道。」

    趙軍說:「就算你不知道,一定有員工知道。」

    張怕說:「那你去找他們問,我完全配合。」

    趙軍說:「你是老闆對吧,跟員工說一聲,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張怕嗯了一聲:「你說的對,我現在就說。」站在路上左右張望,忽然看到個人,招手過來問:「你是一一一影視的不?」

    「不是。」那人笑道:「老闆想收我?」

    張怕好奇道:「不是?看你眼熟呢。」

    「是啊,我是你劇組打零工的,是劇務的劇務。」那人回話:「現在跟張導籌備新片子,做一些雜活。」

    張怕更好奇了:「哪個張導?」

    「不是你,也不是張藝謀。」那人回話:「是張白紅導演。」

    張怕點下頭:「那小丫頭不錯,你跟著好好幹。」

    那人問:「是不是好好幹就能被你收編?」

    張怕說:「沒有公司會拒絕人才,加油。」

    那人說一定努力。

    眼看他們倆越扯越遠,趙軍急忙提醒:「找人。」

    張怕哦了一聲,跟那人說:「你告訴張白紅,讓她告訴別人,整個園區發動起來,尋找老外……叫什麼來著?」

    趙軍說:「我上哪知道去?」跟著說:「我知道那兩個人的賬號名。」

    「知道個賬號就來找人?」張怕有些不以為然。

    趙軍說:「他們在你這裡工作!」

    張怕搖搖頭:「我工作的地方多了,公司、劇院,當然還有這裡。」

    趙軍說:「我們就是知道你在這裡才過來的。」

    「哦。」張怕隨口問道:「有什麼事?」不等趙軍兩個人變臉,馬上笑著解釋:「不好意思,習慣了,最近老是說這句話,習慣了,見諒。」

    趙軍陰沉著臉說沒事,又說趕緊找人。

    張怕說好,跟那個劇務的劇務說話:「去吧,就說要找倆老外……賬號名是什麼?」

    說一半問趙軍,趙軍打開手包,拿出疊紙,抽出一張遞過來。

    是打印出來的賬號名、及那賬號發送的消息。

    張怕看眼說:「都是外文啊。」隨手交給打零工那人:「找這倆賬號的所有者。」

    那人為難道:「這應該是網監部門干的活吧?我去哪找人?」

    張怕說:「你怎麼笨呢?這是咱公司外聘的工作人員,你沒見過,可一定有人見過,去找吧,趕緊地!」

    「哦。」那人拿著紙走了。

    張怕還保持錄音狀態,問趙軍:「夠配合吧?」

    這叫配合工作?趙軍氣得想罵人。

    張怕問:「還有事麼?沒有別的事情,我要工作了。」

    趙軍說:「現在的第一要務是找人,找不到人,你暫時別工作了。」

    張怕想了下問:「你是代表你自己?還是代表政府?」

    「什麼?」趙軍愣了下。

    「剛才這句話,你是代表你自己還是代表政府跟我說的?」張怕平靜問話。

    「你!」趙軍連連點頭:「你行。」拿手機去一旁打電話,鐺鐺鐺好一通說,應該是在告狀。

    張怕看著他打電話,隨口問另一個人:「你們是公務員吧?」

    「啊?」那人只回了個問號。

    張怕又問:「現在是科級幹部?」

    那人有點迷糊,不知道張怕要說什麼。

    張怕就是隨口胡說,想起什麼嘮兩句,所以下句話就是:「你看我今年多大?」

    「啊?」那人又回個問號。

    張怕說:「我感覺最近老得特別快,都好五十了,上次坐出租車,司機大叔我問我,你沒退休吧?你屬是知道,當時啊,當時啊,唉。」

    無盡哀怨盡在一聲嘆息中。

    「你?退休?」那人多打量張怕幾眼:「好像……不至於。」

    「就是說呢,你說這眼神不好的怎麼也能做司機?多危險。」看著趙軍在那面上演著抱怨加義憤填膺的大戲,張怕又問:「他是在告我黑狀吧?」

    那人不接話了,連個問號都不給了。

    稍等片刻,趙軍沉著臉走回來:「還是希望你配合我們工作。」

    張怕笑了,一看就是告黑狀失敗。趙軍是想先處理我出口氣再說,可領導不會那麼沒見識,知道什麼事情更重要。

    趙軍說:「領導說,必須馬上盡快找到人,還請你配合。」

    張怕想了想:「我去看看垃圾收拾的怎麼樣了?」說完又往外走。

    趙軍無奈了,想要說話,被同事拉了一下,跟著張怕走出來。

    一共不過倆垃圾箱的東西,四個員工呢。等張怕出來,不但是收拾乾淨這塊,連帶著,四名工人正在清掃園區門口及兩邊道路。

    張怕暗嘆一聲,去找何叔:「何叔,你幫忙弄點熱乎東西回來,牛奶啊豆奶啊,什麼都行,再來倆雞腿、還有包子什麼的,四份,那四個人每人一份,要趕緊。」

    「好嘞。」何叔準備去食堂。

    張怕特意多提醒一句:「大方點兒,給你錢。」

    何叔花錢會比較省,是習慣。聽張怕囑咐,笑著說放心吧,又說我有錢。

    張怕拿過來兩百塊:「公司的事情,不用你出錢。」

    何叔接過錢:「知道了。」

    等何叔離開,張怕直接給范先前打電話:「影視城這塊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范先前說剛知道,埋怨道:「你怎麼又鬧事?」

    張怕說:「你要是這麼說的話……再見。」說完就掛。

    范先前急忙打回來:「你屬的驢啊?亂發什麼脾氣?」

    張怕說:「你怎麼都知道了?」

    范先前說:「我是下一個找你說話的人。」

    張怕說:「那說吧。」

    范先前說:「刪國外網站的消息,盡快刪,什麼條件?」跟著又說:「下不為例。」

    張怕說:「你猜。」

    范先前說:「不猜行不行,我得跟領導匯報。」

    肯定是范先前匯報,張老師的出現方式很離奇,不認識政府幹部。好不容易認識個大書記大秘書,都已經調去外地。剩下比較熟悉的人全是公安系統的。最熟悉的是范先前和寧長春。

    寧所長不適合做這個事情,只能老范同志出馬。

    領導是要解決事情的,別的不管,先消除負面影響才是必須的。

    這還是市政府反應快,若真是等到媒體曝光,再搞出比較大的影響,真的會有一批幹部倒霉。

    首先是環衛部門,其次是公安部門,連帶著街道幹部、區一級領導背處分也是可能的。

    像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絕對是可大可小,肯定要及早解決。

    張怕說:「影視城屬於景區吧?我不收費免費倒騰出個景觀,給城市形象增光添彩,我自己出錢,卻是被壞人打砸,再潑糞丟垃圾,我報警三次,提供監控視頻,可到現在也沒見你們抓到一個人,我覺得是態度問題,是你們某些人不認真不好好工作,你覺得呢?」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9 08:26
973 真是浪費加鬱悶的想法

    范先前嘆氣道:「你這個……有點狠。」

    張怕說:「我說什麼了?我什麼都沒說,再見。」又一次掛掉電話。

    打過這個電話,張老師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意外的是,新任書記居然打來電話。

    聽到那面自我介紹身份,張怕十分驚訝,趕忙問:「書記好。」

    新書記叫岳全興,語氣很溫和:「我想麻煩件事,能不能讓你僱請的外國職員刪去最近發佈的消息?」

    這還有什麼可說的?張怕馬上說:「我現在就找人。」

    岳全興說:「關於影視城園區遇到的問題,我們很重視,會盡快給出一個結果。」

    張怕說:「這個不重要,我先找人刪微博。」

    岳全興說麻煩了。

    張怕說:「不麻煩,應該的。」掛電話就打給劉小美,讓她告訴倆老外,刪除外國網站的消息。又找於小小,讓他在美國的同學也是刪消息。

    劉小美沒什麼說的,打電話找人。於小小發了通牢騷,說你欠我的什麼什麼,然後也去打電話。

    這辦事效率就很高了,不到一個小時解決問題。

    其中最大功臣是劉小美,知道事情一定會這樣發展,找的老外是沒有什麼粉絲的人,加上是幾張很不好看的垃圾照片,暫時沒有人在意。

    張怕這面很快解決事情,沒過多久,佔山會就消失了,十五個人一個不少都被弄進去,從重從嚴處理,受傷那個送去公安醫院治療。同時,影視城轄區派出所一副所長被調走,另有兩名警察、四名輔警受到處分。

    真的是雷厲風行,范先前第一時間打電話解釋處分決定。張老師想了又想,給大書記打回去電話。

    是秘書接的,張怕先說自己名字,再說謝謝,讓秘書幫忙轉達謝意。

    到這裡,事情算是結束了。通知胖子他們一聲,胖子說還是你牛,全抓了?力度夠大的。

    這件事情的起因是什麼?段銳使壞,想要逼張怕就範。所謂風哥那些人不過是收錢幹活。倒霉的是派出所被處理的警察。

    從他們的角度來說,什麼事情都沒做,就是稍稍拖了那麼一小下。在平常日子這麼做沒問題,沒人會計較。他們可以有很多藉口能找。

    可惜時機不對,新書記剛上班,你們就差點鬧出有國際影響的事情,是開玩笑麼?老子剛來啊!還想著繼續往上走呢,你給我來這出?

    往輕裡說是不作為、瀆職,往重裡說,是要查一下有沒有隱情,是不是有錢權交易?所以那些警察倒霉了,也所以很快,段銳那些傢伙聽到各種抱怨,說我們幫你辦事,你如何如何、我們如何如何,是不是應該有個說法?

    段銳更生氣了,回家找老爸說。讓老爸找人幫忙出氣。

    他能做九龍集團董事,是老頭子跟某個人有關係、替人家佔位置。可惜,老頭子只淡淡說上一句:「這件事情先停停,以後再說。」

    段銳不服,還是想做什麼事情,不過沒跟老頭子說,回去攛掇一幫子人,慢慢琢磨他們的。

    很多事情就沒有服不服一說,事情發生,接受就是。比如這時候的張怕。

    段銳明著暗著一起來,雖說騷擾影視城計畫受挫,挖角行動進行的確實不錯。魏啟辰沒走,也許是火鍋有益於事業。

    洪火沒走,他一直看好張怕。

    可偌大銷售部不是只有他們兩個經理。銷售一部除卻一個不受重視的副經理和兩名小雜魚,竟然集體辭職。

    銷售二部走了七個,經理帶著屬於他自己的小團隊。

    銷售部是段銳他們重點挖人的目標,這是一支拉過來就能作戰的團隊,為此付出代價昂貴的合同,提成點直接加到兩倍。

    挖銷售部的另一個好處是可以直接、快速打擊對方士氣。

    事情發生後,人事部老大王宇找張怕匯報。

    她是總部人事部老大,可這件事情太過太嚴重,地產公司人事部把事情報上來,她也坐不住。

    接著是魏啟辰打電話請求處分她,因為掌控不力,導致銷售精英大量流失。

    張怕很會安慰人:「你在、洪火在,我相信你們很快能恢復到以前那樣,甚至更好。」

    魏啟辰說:「一定會更好!」

    這是表忠心了。沒多久,洪火也是打電話說這個事情。張怕說:「我能留住一個人,但是留不住一百個人,隨他們去吧。」

    還是因為這件事情,總裁辦建議開大會,安撫稍有些不安定的軍心,儘量給予適當利益刺激。

    接下來,那群不安分的董事又要召開董事會,說張怕不具備執掌九龍集團的能力,一上任就造成銷售人員大面積辭職,張怕應該做檢討、並退位讓賢。

    可惜,張老闆根本沒參加他們折騰的會議,至於他們的提議……很重要麼?

    張怕告訴王宇:「願意走的請便,缺人就招,只要你們在,不算個事兒。」

    這是張怕真實的想法,倒不是王宇這些人特別有才能,原因是那些人能替他幹活,不用張老師操勞。

    對於他來說,那些人作用跟張白紅是一樣的。

    世界這麼大,九龍集團發生事端,外面的世界更是熱鬧。在前面那位政協領導被抓後,好像連鎖反應一樣,一個月後,另一位領導被調查。

    不過呢,對張怕來說是好事。

    這位領導被調查一個星期之後,龍小樂忽然打過來電話,就是問這件事情。張怕不清楚,說問問看。

    反手把電話打給關開,關開也不清楚。

    又等上三天,關開傳回確切消息,那領導被調查,九成九出不來了。

    等龍小樂再次用公用電話打過來,張怕給予回答。龍小樂說:「等等吧,最多倆月,九龍集團就真的屬於你自己了。」

    張怕問什麼意思?

    龍小樂笑著說你猜,掛斷電話。

    如果龍小樂說的那樣,兩週後,有董事跟張怕商議回購股份的事情。張怕對價格不滿意。又一週後,另有兩名董事想要清空股份。

    這些董事跟九龍集團是兩本帳,隱藏起來那個更凶狠。問題是張怕完全不承認那個賬本,他們也是沒想到龍建軍說走就走。

    最重要的,這個時間點不對。

    在以前,張怕敢吃的這麼難看,有的是人能教他做人,折磨不死都算你有本事。

    現在誰敢動?兩位領導級人物被查,後面事情還不知道要怎麼發展,這種時候不自保還想做什麼?是嫌自己或是家裡某個人死的不夠快麼?

    這是一個利益聯盟,風頭順,大家一起發財。風頭不順……不趕緊撤出來,難道要等著被人當替罪羊收拾?

    一共十個董事,現在有三個要撇清和九龍集團的關係。這是三星期以內的事情。當這個月過去,十名董事全來了,要求張怕回購股份。

    張怕說沒有錢。那些人不干,說給錢就賣。

    張怕說就是沒有錢。

    段銳說:「這樣就沒有意思了,我們承認你贏了,可要是不給我們退場的機會,別怪我們魚死網破。」

    張怕說:「我又不怕,是企業合法擁有者,你怎麼跟我魚死網破?」

    上次說話的那個女人插話道:「別鬥氣了,我們不為難你,你也別跟我們較勁,差不多得了。」

    張怕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除非他瘋了,否則絕對不會跟這麼多人硬抗。不過開口說話就是另一個內容:「不是鬥氣,是一碼歸一碼,也不是想為難你們,是不知道你們價碼,而我目前確實有些不寬裕。」

    段銳說:「騙鬼呢?你投資個電視劇都要上億,會沒有錢?」

    張怕說:「上億了?我居然花了這麼多錢?」

    段銳說:「我們是誠心賣股份給你,你弄的這麼有個性,有意思麼?」

    張怕說:「你怎麼就聽不懂呢,我是把錢花了,現在手裡沒有錢,別的不說,從龍建軍手裡接收公司,你們覺得他會白白給我麼?」

    董事們沉默片刻,有人說:「直說吧,你能出多少錢?」

    張怕剛想重複那段廢話,那人又說:「別說沒有意義的,現在有人查九龍集團,警察肯定找你,我們要撇清關係。」

    張怕說:「現在撇清關係已經晚了,警察又不是傻子。」

    「這個不用你操心。」那人說:「你只要給出合適價碼就行。」

    張怕問:「多少價碼算合適?」

    段銳說:「每個人五千萬。」

    張怕說:「出公司大門,右拐五十米,銀行歡迎你。」

    段銳說:「你欠的錢我們認了,可這筆錢是我們真金白銀投進去的,你不能不還。」

    張怕說:「就是要退股?」

    「沒錯。」段銳說:「當初投錢,不說每人五百萬也差不多了,當初五百萬,現在要五千萬,不多吧?房子都漲多少倍了?」

    張怕說:「要是這麼說的話,確實不算多,可你們這麼多年從龍建軍手裡拿了多少錢?」

    段銳沉默片刻說:「我們能被推出來做股東,你覺得是我們很有背景麼?」

    張怕說:「你不是很牛麼?那麼小就做股東。」

    段銳說:「實話告訴你,當初入夥的是我媽,後來我爹升職,才把股東換成我,而我爹為什麼會升職?」

    「就是說你們是過路財神?」張怕點點頭:「可是……中和一下好不好,一千五百萬每個人,但是要欠著,起碼要等到年底。」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9 08:27
974 男人應該喜歡喝酒的感覺

    一個大集團公司,一億五千萬收購百分之十的股份,不能說便宜,可也不能算貴。

    但你兇猛砍價,又要延期付款,鬼知道你那時候在哪裡,我那時候在哪裡,所以沒有人同意。

    張怕說:「你們肯定是要等的。」

    段銳說:「你沒有誠意。」

    張怕說:「就你們這個爛攤子,我可肯接就不錯了,警察還要找我問話呢,我找誰說去?萬一政府要罰沒整個公司,我哭都找不到地方;你們想避開麻煩,撇清自己,我也想啊,誰願意那麼倒霉的天天被人調查。」

    說到這裡停了一下:「我敢說,現在一定有警察在調查我。」說完這句話是長時間的沉默。

    有人說:「可我們沒有辦法等你到年底,你能不能像想辦法。」

    張怕說:「我說的還不清楚麼?我也是要倒霉的,跟你們麼可有怎麼不同。」

    段銳問:「你行賄了?」

    張怕氣道:「我跟你行賄啊?」

    段銳又問:「有違法事情?」

    張怕說:「你是巴不得把我送進去是不是?」

    段銳說:「假如你沒有犯法,為什麼害怕調查?」

    張怕說:「我為什麼不害怕?你不害怕?」

    段銳不說話了。

    張怕想了下說:「就這樣吧,你們要是願意,就寫個股權變更協議。」

    有人搖頭:「我們不可能讓你白白佔到這麼多便宜。」

    張怕說:「你覺得是便宜,可我不這樣理解。」

    說來說去,好像還是說不攏?還是要魚死網破?

    段銳看眼時間:「看樣子,你是真不想好好談啊。」

    張怕說:「我就是想好好談才坐在這裡。」

    段銳說:「一千五也是好好談?」

    張怕說:「萬。」

    段銳說:「要是這樣的話,不用談了,你等著倒霉吧。」

    張怕嘆氣道:「你真是個豬。」

    段銳怒站起來:「罵我是麼?」

    張怕小聲說:「坐。」

    段銳沒坐。

    張怕深吸口氣:「跟你說件事,首先聲明,我沒有威脅人的意思,其次,你們應該感謝龍建軍。」

    董事們沒人說話,段銳猶豫一下,到底坐下。

    張怕說:「龍建軍走了,公司賬目帶不走,從我上任開始直到今天,財務都是公司最忙的部門。」說著看向段銳:「你挖人的時候,是不是覺得財務部都是群白痴,加一倍薪水也沒個跳槽的?因為我已經承諾他們,只要把公司賬目理清,不但是雙薪,還有半個月帶薪假期。」

    段銳小聲嘟囔:「誰挖你人了。」

    張怕沒接這個話,繼續說:「地產公司的賬目大多是爛賬,胡寫八寫,貸款時一本賬,面對檢查是另一本帳,咱公司的賬目更爛,因為要養你們,付出的不只是明面上能看到的分紅。」

    停了下喝口水,然後繼續說:「我對他們要求不高,整理出龍建軍在位時的真實賬目,越真實越好,放心,他們只是整理出虧損金額,不會涉及到資金流向,那個是警察要查的事情。」跟著再說:「這麼說吧,簡單一句話,公司其實是巨虧,在開會前問了下,從目前的賬面看,公司有二百三十多個億的資金不知去向,賬面顯示,我們是虧損的,巨虧!不算虧欠貸款……還是說一句吧,今年到期的貸款總額是三十九個億,我相信公司能貸到這麼多錢,一定有在座某位的幫忙,可這筆錢是要還的!」

    張怕長出口氣:「公司賬目倒是還有些錢,龍建軍還不錯,沒有拿光,不然連工資都發不出去;但是,就目前統計從的賬目來看,公司虧損三十多個億。」

    說到這裡停住:「三十多個億,你們誰給?」

    「少糊弄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有人說。

    張怕嘆氣道:「從我接手這件公司開始,就知道一定要接受調查,我不想被抓,肯定要理清賬目,這些東西都是要交給警察的。」停了下又說:「還一件事,以前的財務總監沒走也沒跑,你們可以安心了。」

    「沒跑?」段銳有些搞不懂了。

    張怕說:「我告訴他,弄清楚賬目,如實跟警察交代,事情推到龍建軍身上,努努力判個緩刑,總好過亡命天涯。」

    「實話實說?」又有人問話。

    「警察問案麼,肯定是要問的,我們當然要實話實說。」張怕說:「這家能查到什麼程度,查多久,是不是會罰沒,能不能牽扯到在座諸位,到底是要看諸位有什麼手段,至於我,真的是無能為力。」

    這句話帶了點威脅意味,沒有哪家公司的賬目是絕對經得起檢查的,何況張怕還幫忙自查。想要平安無事,只能儘管結束檢查。

    張怕喝口水又說:「我不希望你們出事,問題是龍建軍出事了,還有領導出事,你們要感謝龍建軍的逃跑,可以背負許多罪,只要他不被抓,你們就可以把事情推到他身上,就可以安然脫身;而我希望的是九龍集團沒有事情,我不倒,你們的錢才不會倒。」

    「事情是雙方面的,人多會站在自己角度考慮問題,你們想收到現錢,這沒問題,可我更想公司安然無恙,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再抽出大筆資金回購股份。」張怕沉默片刻又說:「所以,我要押後還款日期,希望你們能理解。」

    「我們憑什麼要理解你啊?」段銳說道。

    張怕說不需要,可不論需不需要,我現在都是沒法還款,所以還請理解,畢竟你們要自保,我更要自保。

    這就是圖窮匕見了,張怕給出最鑑定答案。

    董事們肯定不願意,一時間有些喧鬧。

    張怕等他們說夠了,然後又說:「其實是兩個方案,年底給一千五百萬,可如果公司度過這次危機,你們可以選擇不退股,你們也沒事的話,既然分紅利不好麼?」

    這是最好的辦法,沒有人希望出事,可要是挺不過這次危機怎麼辦?

    別看掛著董事名頭,也都是有錢人,可事關股份所屬,他們還真做不得主。

    張怕說:「你們回去撇清撇清關係,再商量商量,實在不滿意,咱們明天看繼續開會。」

    董事們無奈了,折騰這麼長時間還是沒有結果?

    張怕看眼時間,認真說話:「發自肺腑的說,我不希望你們退股,咱們大家一起發展一起賺錢不好麼?」

    「就這麼點兒股份?」段銳又說話了。

    張怕搖搖頭:「知道不?就你這行為,擱任何故事裡都是挺不過一章的主兒,說這麼多話有意義麼?」

    段銳又要怒了。

    張怕搶著繼續說:「你們要相信,如果事情不是特別嚴重,應該不會一下調查這麼多干部。」

    董事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穩定很重要,影響很重要,所以很多案子都被壓住。問題是這些人確實有問題,萬一真的霉運當頭怎麼辦?

    這時候的張怕很累,說上這麼大堆話,累舌頭又累心。剛才時候的很多話都是真的,比如不希望這幫傢伙撤股。

    有這些人在,九龍集團就還是九龍集團,會避免許多麻煩。儘管其中肯定有某個、或是某幾個人要被調查被拘起來,從此做不成董事,可只要大多數人還在就好。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有董事特別急著退股,這是有了跑路的覺悟,萬一事發,可以馬上拿錢走人。

    所以,儘管張怕說得合情合理,依然有人選擇退股,甚至有個董事開價一千兩百萬。

    張怕多勸說一會兒,也不玩那種逐個擊破的遊戲,就是當著大家面說話:「五百萬,現在選擇退出,只有本金可以拿,我是替你們在承擔風險,假如我被抓,公司化為烏有,這五百萬就是我自己擔下來,當然這不是強求,如果你們不著急,可以選擇在年底拿一千五百萬有可以性選擇繼續持有股份。」

    從五千萬變成五百萬,這價砍的。董事們不說話了。

    張怕說:「咱這樣,也不差一天兩天的,大家回去商量商量,有什麼結果明天開會定下來,可以吧?」

    這還有什麼可以不可以的?張怕是大股東,是收購方,人家說了算。

    當然,你可以把股份轉讓給別人……那是另一回事。

    張怕說了話,加上句告辭,轉身出門。

    跟這些人說話太浪費時間,可是還不能不說。離開辦公室,想了下走去人事部。

    王宇也在開會,從洗腦角度來說,她做的比張怕好,跟員工們普及居安思危的道理,和如何穩固自身優勢。

    隔著玻璃,張怕看上兩眼,回去辦公室坐會兒,讓秘書準備車,他要回去劇組拍戲。

    坐在曾經屬於龍建軍的豪車裡,聽著輕放的音樂,看著車窗外景色變換,心裡難免有點感慨,跟坐出租車是不一樣,連音樂都格外好聽?

    一路無語,司機沉默如金,不會像出租車司機一樣問東問西。

    想著想著,忽然無聲輕笑一下,他當初差點把這個專屬司機給辭掉。人事部王宇不同意,說別人沒有司機可以,你不行,你是公司臉面。

    張怕沒能說服她,也就沒再堅持。被迫擁有高檔享受。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9 08:27
975 多好的享受

    一路無語,司機沉默如金,不會像出租車司機一樣問東問西。

    想著想著,忽然無聲輕笑一下,他當初差點把這個專屬司機給辭掉。人事部王宇不同意,說別人沒有司機可以,你不行,你是公司臉面。

    張怕沒能說服她,也就沒再堅持。被迫擁有高檔享受。

    很快回到劇組,司機問要不要等他。

    張怕想了下說:「要麻煩你件事……算了,不用等,回去吧。」

    司機說是,開車離開。

    張怕想讓他在某些時候可以載著公司員工外出辦事,也是顯顯檔次,只是話沒出口就知道王宇、以及總裁辦的員工肯定不同意,於是放棄想法。

    警察找他的時間比預想要早。

    經過思考,有三名董事選擇以均價五百萬的價錢賣掉手中股份。每人持有股份不同,稀釋下去大概是這個數字。

    張怕在拍戲呢,先後接到電話,說籤協議吧。張怕答應下來,也沒等隔天,當天晚上七點,四個人在公司碰面。張怕喊來方寶玉,一手支票一手協議,倉促完成股份交易。

    三名曾經的董事還沒離開呢,公安局打來電話:「我叫夏振興,請問是張怕麼?」

    張怕說是。

    夏振興說:「我是市公安局的,請您現在來一趟市局,可以麼?」

    張怕疑問道:「劉子章呢?您是哪個部門的?」

    夏振興說:「有什麼疑問,我將在市公安局為您親自解答。」

    聽聽這語氣,親自,說明還是很看重自己位置的。

    張怕問:「可以不去麼?這都下班了。」

    夏振興說:「不要誤會,是有些問題想詢問你。」

    張怕說:「可上次劉子章問過了。」

    「劉子章負責的是另一個案件,我看過筆錄,跟我找你目的不同。」夏振興說:「希望你現在能夠過來一趟。」

    打電話喊過去和被抓進去是兩個概念。相同的是都存有疑點,想要詢問清楚;借此尋找漏洞,如果真能問出什麼線索,可以現場變成抓捕。

    張怕長出口氣,說好,大概半小時到。

    掛電話後跟三位曾經的股東說:「你們厲害,警察喊我喝茶。」跟方寶玉說上一聲,邊給劉小美打電話邊下樓。

    半小時後,一個濃眉大眼的傢伙將他請進會議室,說自己是夏振興,又是就是聊聊,會議室大,心情能愉快點。

    張怕說謝謝。

    夏振興拿過來兩杯咖啡:「剛泡的,坐。」兩杯都放到張怕面前,回去對面坐下,拿起桌子上的錄音筆說:「不好意思,咱倆聊的東西得記錄一下,沒問題吧?」

    張怕說:「我說有問題有用麼?」

    夏振興笑了下:「謝謝理解,那現在開始?」

    張怕說等下,你是哪個部門的?

    聽張怕問話,夏振興笑了下:「我是剛調過來的,局裡沒空崗位,臨時過渡一下。」

    張怕說:「你說的我差點就信了。」

    夏振興說:「這個不重要,你需要檢查證件麼?」

    張怕想了好一會兒說:「檢查。」

    夏振興問:「要想這麼久?」

    張怕是問題很嚴重,當然要深思。

    夏振興看看張怕:「首先感謝你做出的許多貢獻,真的,我是真心感謝、也是真心佩服。」

    張怕笑了下:「這個不重要。」

    夏振興說是,又說:「開始錄音了。」按錄音鍵,開始問話:「你現在接手的九龍集團,有可能跟某件重要案件有關,所以要詢問一下,希望你理解。」

    張怕說:「理解。」

    夏振興說:「感謝你的配合和理解,我想問一下,你和龍建軍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會把整個公司給了你?」

    張怕說:「你問的問題,我也想知道答案。」停了下說:「年後一天,三月份吧,具體哪天忘了,有個叫李文山的律師,好像是這個名字,他有自己的律師事務所,跑來說龍建軍把公司送我了,我簡直都驚呆了,正常人哪有這麼幹的?那麼大公司,好歹能賣幾百幾千萬,可那傢伙說給就給我了?」

    說著看眼夏振興:「可我是正常人啊,有人給這麼大好處,當然要接受,你說對吧?」

    夏振興點下頭:「對。」

    張怕說:「吃驚歸吃驚,好處還是要拿的,而且你知道,我有個孤兒院,養了一百多孩子,總會缺錢,你說對吧?」跟著又說:「我跟龍建軍見過幾次,第一次是我救龍小樂,前些年,龍小樂被人綁架,被我救了,從那以後,龍小樂就拿錢感謝我,後來還出錢拍電影,我是從那時候跟龍小樂關係好的,後來一起做電影賺錢,我覺得我們不用搞那些歪歪道,隨便一部電影都是幾千萬利潤,何必折騰別的?你說是吧?」

    夏振興說:「龍建軍是感謝你?」

    張怕說:「那我不知道,反正是給我個公司,別說我敏感,接手公司沒多久就讓財務部加班,必須要加班,清查賬目,我必須要弄明白是什麼回事,關於這點,你可以隨便清查,我公司任何員工都可以隨便清查,他們絕對會配合調查。」

    張怕停了下又說:「現在還在查賬目,只是沒查完。我必須要配合你們工作,只要你們想要查賬,隨時可以。」

    夏振興有點意外,你這就配合了?停了下說:「你說的對,正常人是不會把萬貫家產白白送人,所以我要想你們之間是不是存在什麼不方便說的事情。」

    張怕說:「你想多了。」

    夏振興說:「我可以想多了,但是從執法人員的角度來說,我們必須要大膽懷疑小心取證,我們也知道你可能是被牽連進到這一個案子裡,可是九龍集團固定資產已經達到六百七十億,國家容不得這麼多資產白白流失。」

    張怕頓了下問:「六百七十億?真的假的?」

    夏振興說:「你不知道?」

    張怕說:「我就知道虧損了好多個億,如果你想知道,我會讓員工拿報表給你。」停了下又說:「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隨便查,包括員工,包括賬目,絕對配合。」

    夏振興猶豫下說:「可能是具體數字出現誤差,但總的來說不會有問題。」

    張怕沉默好長一會兒,忽然說:「我在聽臨別一眼。」

    夏振興沒接話,盯著張怕看,看這個傢伙是不是瘋了。

    張怕說:「不是現在。」

    夏振興終於哦了一聲。

    張怕說:「在你找我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傳出來速度音樂,很好聽。」

    夏振興問:「我打電話的時候,你在哪?」

    張怕說:「在哪都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聽了林別一眼。」

    夏振興沉默好一會兒說:「我喜歡《寬容》。」

    張怕笑道:「咱倆是一個年代的。」

    夏振興說:「這個不重要。」

    張怕說:「我和龍建軍的關係,遠比不上和龍小樂的關係,我知道你想查什麼,可是我完全無能為力,你想知道的,我已經完全告訴你,剩下的事情,你們只能自己去查。」

    夏振興說:「有關於龍建軍,你還沒是完。」

    張怕想了下繼續說:「龍建軍出自幸福裡,可那個時候我從來沒見過他,剛才說了救下龍小樂,才認識龍建軍,然後就再沒有什麼了;真的是說實話,我一共沒見過他幾次。」

    夏振興笑了下:「按照你說的,正常人不會這麼做,可龍建軍偏偏這麼做……」

    事關於立場,張怕趕忙插話:「他是不是正常人,我不知道;可你不能因為對他的猜測而懷疑到我,這是不應該的。」

    夏振興說:「你說的對,問題是你才是整個事件的最大受益人,肯定要多瞭解一下。」

    張怕想了下問:「我是最大受益人?」

    夏振興說是。

    張怕先是皺眉想上一想,跟著笑著問話:「需要我報賬麼?」

    夏振興問:「什麼?」

    張怕說:「剛才說過的,報賬。」

    夏振興笑了下:「你在聽《臨別一眼》。」

    張怕說:「聽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說的太多話,我都不知道;而我認為重要的東西,你又不相信。」

    夏振興沉默好一會兒說:「說點有用的,龍建軍為什麼會特別看好你?」

    張怕說:「你問錯人了,我是真的不知情。」停了下又說:「我要報賬,公司大筆錢財不知去向,我公司有很多財務人員連軸加班,都在查賬目,你要是不相信,隨時歡迎檢查人員進駐,我們公司是相當配合的。」

    夏振興想了好一會,沉聲說:「從我們的角度來看,你們已經涉及到太多違法事情,個人認為是應該積極配合,免得貽誤終身。」

    張怕說:「我剛接手,目前還處於只花錢沒有收益的階段,即便是上任老闆做出什麼事情,又是和我無關,我只能等著你們檢查就是,你說是麼?」

    夏振興又是沉默片刻,忽然問話:「假如說,有很多誘惑,在誘惑你怎麼辦?」

    張怕說:「你問錯問題了,你說的這個跟我想要說的事情無關。」

    夏振興笑笑,看著張怕忽然問出一句話:「你是真的問心無愧麼?」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9 08:27
976 可以當反話聽

    張怕問:「你說的是地產公司員工辭職的事情?我認為很正常,公務員還有人辭職,何況我一個私人公司。」

    夏振興說:「如果你這樣認為,是不是有點自欺欺人?」

    張怕說:「還是那句話,公司賬目隨便查,我配合。」

    囉嗦半天,張怕可以算是滴水不漏,夏振興沉默片刻:「我們想封存你們公司賬目,可以麼?」

    張怕說:「配合。」

    「還會找一些員工問話,幫忙尋找線索。」夏振興又說。

    張怕還是說配合。

    夏振興再說:「我們不會隨便罰沒公司,但是要追討國有資產的流失,如果查到確實證據,希望你不要搞小動作。」

    張怕說:「配合。」

    夏振興停了下又說:「如果有需要,希望你能隨叫隨到。」

    張怕第四次說配合。

    夏振興說:「那就這樣,謝謝你配合我們工作。」拿起錄音筆暫停錄音。

    張怕說:「那我走了。」

    夏振興說:「送你出去。」

    張怕說不用,起身快步出門回家。

    這兩天,張怕有大事件要做,填報高考志願。

    曾經的十八班那些孩子經過高考,估分後填報志願。

    雖說那些孩子已經不是他的學生,多是不用理會。可老皮這些個傢伙一直跟他混,總得關心一下,為此特意請來兩名有經驗的老師專門幫報志願。

    張怕得去關心一下,去的路上還在感慨,當初他高考時可不是現在這樣好,是在考前填志願,什麼估分什麼選冷門專業,都好像天書一樣遙遠,遙遠的不切實際。

    曾經的省城尖子生,只要把中考時的成績堅持下去,重點大學可以隨便挑。問題是能一直堅持好成績麼?

    他是想給孩子們減減壓,隔天一大早去找他們,沒想到那幫傢伙全都不在。打電話問,才知道已經填完志願,在外面玩。

    張怕只能無奈說個服,跑去孤兒院待上半天。

    最讓他擔心的是十一個殘疾少年,孤兒院裡養狗又養鹿,就是想讓孩子們活著有期盼、有寄託、有活下去的動力。

    他去的時候,正好趕上獸醫給動物們集體做檢查,有十幾個孩子圍著看熱鬧。除去十一個殘疾兒童,再有老皮、雲爭那一些高中畢業生。

    在這裡玩?看看那些個大孩子,心說終於懂事了,不枉我費那麼大勁照顧你們。

    在孤兒院吃過午飯,張怕要回去片場,卻是接到范先前電話。張怕以為是龍建軍那件案子,笑問:「咋的?你也來關心我?」

    范先前先是沉默片刻,然後說話:「我知道你那裡現在發生些事情,怎麼樣?還好麼?」

    張怕說:「難得啊,你是第一個關心我的,連寧所長都沒給我打過電話。」

    范先前又沉默一下再說:「其實,我也不是關心你,是有事情問你。」

    張怕笑道:「還是九龍集團那事?」

    范先前說不是。

    張怕好奇道:「我最近又做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范先前說:「不是你的事情,是……這麼說吧,是一件特別為難的事情,真的特別為難,如果你拒絕,我可以理解。」

    張怕說:「你知道為難還給我打電話?好吧,我拒絕。」

    范先前說:「我好不容易打個電話,你就不能聽我說完再拒絕?」

    張怕說:「好吧,你先說,我等會兒拒絕。」

    范先前說的還是流浪少年的問題,肯定是犯罪,這種情況始終存在,但是因為某種原因,一直沒把這些少年送到張怕這裡,也是一直沒說,這一次是因為死人了,領導希望低調處理,警方有壓力,又沒有單位願意接收那些少年,只好死馬當活馬醫的給張怕打電話。

    那些是邊疆少年,一共四個人,最大的已經成年,二十二歲,最小的十七歲。從歲數來說,應該是成年罪犯。

    這四個人有好多個共同點,一,都是小偷;二,都是小時候被拐帶出來的;三,都有毒癮;四,都有艾滋病;五,都是被遣返回家,在少管所待過;六,都是自願又回來省城;七,都是維族。

    就是說,現在的他們其實是自由的,也是甘心為惡的。

    這次死了兩個年紀最大的,還活著的一個十七一個十八,勉強夠得上孤兒院收養標準。

    這四個人不是團夥,卻是生活在一起。轄區派出所和街道辦事處十分瞭解這四個人,卻是一直沒有辦法,只能放任自流。

    簡單的是非分辨,他們是壞人,他們在偷竊、一直偷竊。可追其根源,他們也是受害者,被人拐騙離開家,不偷就得挨打,為了控制他們,逼迫他們吸毒。

    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公平,有些人的生命一出生就是灰色的。比如孤兒院裡那十一個殘疾少年。

    這四個人知道自己有病,也知道應然遠離毒品,可是戒不掉啊,加上那個等於是判了死刑的恐怖病患,他們是真正的有一天過一天,不考慮未來,什麼什麼都不考慮。包括家鄉,包括親人。

    他們這個樣子已經沒有臉回家,只能在一個稍稍熟悉的城市湊合活著,活一天是一天,就這樣吧。

    這次出事是因為偷竊被抓。

    他們四個人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也是對自己渾不在意,被人抓到就說是艾滋病患者,逼迫警察放人。警察不放就玩自殘,不管臉還是腦袋又或是肚皮,反正是哪裡方便就傷害哪裡,最凶狠的是吞刀片吞釘子,那是真吞啊!

    一個人要對這個社會、對自己失望到什麼程度,才會這樣殘忍的對自己下手?

    這是四個瘋子,看不到未來、一切無所謂的瘋子。

    年紀最大那個當街偷手機,被人按在當場,並且報警。

    警察來了之後,那傢伙在大庭廣眾之下玩自殘,以頭蹌地爾,這次沒玩好,直接掛掉。

    出警的警察也鬱悶了,偷個東西而已,用不用玩這麼大?事態嚴重,來不及等救護車,把那傢伙弄上警車開去最近的醫院。

    按說是不合規矩的,應該等救護車到來,否則發生事情很容易說不清楚。可是在大街上扔著這麼一個人,讓老百姓看到……何況那傢伙猛流血,眼瞅著不活……先努力救人吧。

    沒救過來,警車上路沒多久,那傢伙就死了。等進到醫院,醫生確認後,一條生命就此終結。

    出人命就是大問題。偏偏另一個傢伙也是在這個時候死去,吸毒過量,死在家中。

    兩條人命更是大問題。雖說在他們活著的時候,警察不願意抓,看守所不願意關,所有人和單位都是能躲則躲。

    換你也這樣,那是有艾滋病的瘋子啊!

    他們一起住四個人,忽然死掉倆,擔心這兩個人的死亡會對另外兩人造成影響,從而做出過激事情,所以暫時控制住。

    這種可能是存在的,可是說到底,警方還是沒有地方安置那兩位神仙,所以范先前會很不好意思的打過來電話,意思是能不能幫忙管制一下。

    張怕回話:「就是這麼個事情是不是?」

    范先前說是。

    張怕說:「那好,我拒絕。」

    范先前說:「猜到了。」

    張怕說:「像這種事情,必須從根源上杜絕,遇到那種控制小孩犯罪的混蛋,直接崩了就是,你說是不是?」

    「先不說這個。」范先前問:「你能不能想到什麼地方安置他們倆?」

    張怕說:「豬圈,讓他們和豬同生共死,多帥。」

    范先前說:「別開玩笑。」跟著又說:「問一下啊,假如說我們再抓到這種少年,能不能送到你那裡?」

    張怕說肯定不能,百分百不能。

    范先前說:「我還以為你能給他們一個未來呢。」

    張怕說:「未來就不是這麼給的,給了他們未來,萬一讓別人沒有未來怎麼辦?我不敢冒險,所以再見。」

    范先前說知道了,又說:「沒有病的可以吧?」

    「那倒可以。」張怕說:「就這樣吧,我現在已經害怕接到警察電話了,太恐怖。」

    范先前停了下說:「我知道是件為難事情,可假如你能解決這件事,能徹底解決掉省城的潛在危險,也許對龍建軍的案子會有幫助。」

    張怕問:「你是因為這個理由才找我?」

    范先前說:「一半一半吧,我也是想幫你從龍建軍案子裡撤出來。」停了下說:「告訴你,那案子根本就不是我們能辦的,是中紀委下來人在查,涉及到下面人物,他們人手不足,會直接從省廳調人,我們想跑腿都沒機會。」

    張怕說:「既然是他們在查,就算我幫你們做了這件事,跟他們也沒有關係啊。」

    范先前說:「不是只有省城有邊疆小偷。」

    張怕說:「你是想弄死我是吧?」

    范先前說:「你的事情在部裡掛著號,我聽過這樣一個建議,讓你把家家家做大、做到全國各地,到處有犯人,到處有無人照管的孩子,部裡有人希望做個十幾二十家,一個是照顧了孩子、帶他們走正路,一個是安了犯人們的心,可以好好改造。」

    張怕問:「想法不錯,誰出錢?」

    范先前說:「我是聽說的,假如這件事情可行,會跟民政部打申請報告。」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9 08:28
977 喝多的第一反應是難受

    范先前說知道了,又說:「沒有病的可以吧?」

    「那倒可以。」張怕說:「就這樣吧,我現在已經害怕接到警察電話了,太恐怖。」

    范先前停了下說:「我知道是件為難事情,可假如你能解決這件事,能徹底解決掉省城的潛在危險,也許對龍建軍的案子會有幫助。」

    張怕問:「你是因為這個理由才找我?」

    范先前說:「一半一半吧,我也是想幫你從龍建軍案子裡撤出來。」停了下說:「告訴你,那案子根本就不是我們能辦的,是中紀委下來人在查,涉及到下面人物,他們人手不足,會直接從省廳調人,我們想跑腿都沒機會。」

    張怕說:「既然是他們在查,就算我幫你們做了這件事,跟他們也沒有關係啊。」

    范先前說:「不是只有省城有邊疆小偷。」

    張怕說:「你是想弄死我是吧?」

    范先前說:「你的事情在部裡掛著號,我聽過這樣一個建議,讓你把家家家做大、做到全國各地,到處有犯人,到處有無人照管的孩子,部裡有人希望做個十幾二十家,一個是照顧了孩子、帶他們走正路,一個是安了犯人們的心,可以好好改造。」

    張怕問:「想法不錯,誰出錢?」

    范先前說:「我是聽說的,假如這件事情可行,會跟民政部打申請報告。」

    張怕說:「民政部能給錢?」

    范先前說:「給不給錢的其實不重要,只要在民政部掛過號,可以向社會募集自己,可以搞個屬於你自己的基金會,到時候企業贊助、政府補助,慢慢堅持下來,絕對是件大功德。」

    張怕說:「既然這麼好,你們局裡找人去做好不好?」

    范先前說:「哪有那麼容易?」跟著又說:「我不是讓你承擔起這麼大的擔子,我要是真這樣想,你可以罵死我。」

    張怕問:「你是讓我利用一下?」

    范先前說:「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呢?你先收了那兩個染病的傢伙,找個地方安置,然後呢,對外面放出風聲,好像是你想要做這件事情,那麼,單是為了這一件事,不要說你沒有犯罪,就是真的犯了什麼罪行,只要不是殺人放火,多半也是從輕發落。」停了下又說:「為了保住九龍集團,我覺得這個辦法可以試下。」

    張怕說我想想。

    范先前說:「我不希望你出事。」

    張怕嗯了一聲。停了下又說:「想好了,你說的兩件事情我都做不來。」

    「啊?」范先前說這麼快?

    張怕接著說道:「再一個,做好事就是做好事,不應該拿來做利益交換。」

    范先前說:「你怎麼不明白呢?什麼什麼都是利益交換,不然你以為美國大富豪為什麼那麼熱衷慈善事業?為了捐了錢又捐股份,是因為其中有好處啊。」

    張怕說:「我又不是他們,沒他們那麼有錢。」

    范先前說:「反正你再想想,另外,那倆孩子暫時單獨關在精神病院。」

    張怕說:「繼續關著吧。」

    范先前說知道了,結束通話。

    單說這通電話,范先前沒有想利用張怕,他是真的想替張怕破局。只是想的辦法不太好,需要張怕付出很大代價。不過話說回來,涉及到一個集團公司的歸屬,不付出些代價,人家怎麼可能把公司給你?

    就像范先前剛才說的利益交換,在這件案子的處理上,其實也是利益交換。有足夠多的好處,張怕和九龍集團就會被輕輕放過。

    這個好處不是行賄,是幫政府做事。

    邊疆少年偷盜事件,在祖國大地到處上演,屢禁不止。如果張怕真能幫他們解決其中的一點小問題,領導肯定會對他的事情多加考量。

    不過張怕拒絕了,那就是拒絕吧。范先前讓他再想想,僅此而已。

    這是一個多事之秋,省裡兩位高官被規,讓很多人緊張起來。就在這時候,央視播放一部開創記錄的記錄片,片子裡滿滿全是罪犯。

    這是部反腐紀錄片,採訪的都是犯罪高官。片子播出就熱映,吸引無數人觀看。

    這是一種態度,央視在表明態度。

    央視是官媒中的官媒,說出去的話多是代表著最高領導的想法和聲音。

    春節後剛開過代表大會,省城馬上有高官落馬。接下來央視又在播放這種紀錄片,表明中央對腐敗官員的態度。在這種情況下,九龍集團一再被查,實在是太過正常。

    又一天之後,龍建軍被正式通緝,原因,他偷摸逃跑,所有相關人等在接受調查的時候,都把事情推到他身上。甚至包括某些官員,他們堅決不承認任何指控,說都是龍建軍在搞鬼,就因為在搞鬼,所以都不出來了。

    在龍建軍被正式通緝後,夏振興又請張怕配合調查。

    張怕特別老實的趕過去。

    不但是他過去,讓公司財務部帶著整理出來的賬簿一起過去。

    夏振興說要封帳,不過到底也沒這麼做。在整個案件中,九龍集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給很多人定罪。

    看到全新賬本,還有裝有數據的U盤,夏振興問:「原始記錄呢?」

    財務說:「在公司。」又說網上也有,進入公司內部網,差不多有所有資金的流向記錄。

    夏振興安排別人查賬,他去找張怕繼續問話。

    折騰上倆多小時,張怕又被送出來。從名義上說,張怕是很牛的大公司的老闆,一沒犯錯二沒犯法的,警察不敢冒險亂來。

    等這次調查過去,警察安靜了好長一段時間。在張怕懷疑他們在憋著找證據的時候,新聞忽然報說被雙規起來某人的案件。

    這是第一個人正式公佈出來的腐敗分子,知道消息後,張怕有點小慶幸,要是這麼進行下去,九龍集團不會有事情,自己更不會有時間。

    既然已經是這樣了,張怕把重心轉移,轉回到拍戲上面。

    又熬上一個月,《超級舞者》第二部終於完成。

    這部戲特別累人,拍攝時間是普通連續劇的三倍四倍那麼多。花的錢更是多。好在結果很不錯。

    張怕陪劇組演員簡單吃個散夥飯,就和劉小美扎進剪輯室,趕緊弄出來這部片子才是正事。

    這部片子也是很給面子,還沒拍完就賣出去了,而且是超高價。

    院線那面也是留出了大電影的上映時間。

    說起大電影,一一一影視公司在今年已經上映兩部影片。第一部已經下線,票房成績七億多一點。

    按說是不錯,即便是公司內部標準也是及格了。可張怕沒有一點高興情緒,總是覺得差了好多。

    第二部正在上映,票房還算不錯。這部片子是張怕和龍小樂寄予厚望的大製作,也就是紀長明導演的那部有很多明星主演的大片。

    因為沒過審,年前又把演員折騰到一起,補拍許多鏡頭,這才過審。

    可惜張老師還是沒有什麼高興感覺,好像那部熱映的電影是別人家拍的,跟自己無關。

    還好,《超級舞者》第二部總算帶來一點激情,張老師很認真的投入其中,把電腦搬進來,每天都是一邊更新文章一邊剪輯電視劇。

    這之前還有件事,高考成績出來了。曾經的十八班沒有了張怕的強硬管制,成績下落許多。雖說每個人都有考進大學,最差的是二本。可這是五十七中啊!五十七中的班級,能有三十多個靠進重點,這是全省最好的高中。

    所以考進二本真的不算什麼喜事。

    高考狀元依舊是五十七中的,可惜不是十八班中的任何一個人。

    張怕倒是無所謂,尤其是雲爭那幫孩子全是拼進重點線。這就牛了!

    從那時候開始,大家都是在等通知書。等《超級舞者》二拍攝完畢,通知書也來了,那時候的孤兒院和幸福小區,都是喜氣一大片!

    為了表彰他們,張老師安排飯局,一定要大排筵宴,一定要熱熱鬧鬧。

    張老師甚至暫時離開工作室,跑回去陪他們一起歡樂。

    張怕一直想做件事情,給十一個殘疾孩子做心裡輔導,激勵他們分發向上。這件事一直拖下來,張老師不敢去做。害怕適得其反。

    現在終於有機會了,養了那些孩子一年,心裡創傷總是撫平一些,那些孩子也變得開朗一點,於是,藉著慶功宴,張老師大做心理輔導,猛灌心靈雞湯。

    先是吃,等吃的差不多了,喊老皮那些學生走到前面站成一片。

    老皮他們是五個人,再有幾個十八班的、後來都是跟張怕混的學生,一共十一個人,站在前面大聲說話。

    一個一個說,說曾經的自己是什麼樣子,主要說成績,說當初考試,六科加一起都考不到六十分什麼什麼的,現在卻是考進重點大學……

    反正就是一通吹,吹的下面的孩子們雄心勃勃,你們可以,我們也可以!

    等這些故事吹過,張怕開始講海倫凱勒的故事,這是學生課本中的內容,講一個看不到聽不到的小女孩,是如何通過觸感感知整個世界,然後開始學習,並最終成為作家、教育家的傳奇故事。
V123210 發表於 2017-4-30 00:10
978 想繼續寫都市了

    金四海說:「我有很多錢。」

    張怕笑了一下:「比龍建軍還多?」

    金四海說:「你可能不明白……是我沒說清楚,我需要你幫我藏幾個人。」

    張怕說不藏。

    金四海說:「你幫我做這件事,藏一個人,我就給你一件古董,怎麼樣?」

    張怕還是說不藏。

    金四海說:「你可能不明白……」

    張怕打斷道:「這是您老人家的口頭禪麼?我怎麼就不明白了?」

    金四海說:「都是真古董,很棒很棒的玩意,直接說就是很值錢。」

    張怕說:「值錢怎麼了?我要那麼多錢做什麼?我要的讓自己安全。」

    金四海沉默好一會兒說:「這些年我賺了些錢,也養了幾個有用的人,我要做大事,一個人肯定不行,我需要他們幫忙。」

    張怕說:「我猜啊,你最少有五名手下在省城,他們早就來了……最少有八個手下,改一下,你最少有八名手下在省城,其中最少有四到五個人是藏在某個地方,從不出門;而你應該準備好兩到三輛汽車,真正動手的應該是你帶著那四到五名手下,我需要做的是藏匿那幾個人,在你動手之後,要藏匿很長一段時間,起碼兩個星期以上,再找機會偷偷送走他們,對吧?」

    金四海說:「大致不差。」

    張怕說:「那麼該我說了,就一個問題,假如你是我,會不會接這單生意?」

    金四海沉默好一會兒說:「我保證每件古董價值在一千萬以上。」

    張怕笑了一下:「不方便出手吧?」

    金四海想了下又說:「一共七件古董,你幫我藏四個人,藏兩個星期。」

    張怕說沒法藏。

    金四海說:「你有片場,需要工人。」

    張怕說:「人多嘴雜。」

    金四海沉默好一會兒說:「真不幫我?」不等張怕說話,金四海又說:「我跟你一樣,也收了很多孩子,有賣的、有賣的,有街上撿的,有福利院領養的,現在身邊還留著十三個,最小的十五歲,最大的二十,這次辦事過來了四個,如果你幫我藏霞他們,如果我發生意外,這十三個孩子都是你的。」

    張怕說:「你是覺得我的孩子不夠多麼?」

    金四海笑了下:「那些孩子有用。」

    張怕搖下頭:「我一直以為你是跟龍建軍差不多的人,沒想到比他壞多了。」

    「買孩子就壞?」金四海說。

    張怕說:「你還賣呢。」

    「五千塊是賣麼?最多一萬塊,找個好家庭送過去,對孩子是好事。」金四海說的很坦然。

    張怕說:「那丟失孩子的家庭呢?」

    金四海說:「我不是搶孩子偷孩子,我是遇到了,從人販子手裡搶下來或是買下來,然後給他們尋找好家庭,其實我也是在做功德。」

    張怕說:「自己騙自己有意思麼?可以報警的。」

    金四海說:「咱倆想法不一樣,說這個沒意義。」

    張怕說:「那就說有意義的,我不幫你。」

    金四海說:「他們很忠心的。」

    張怕說:「你所謂的忠心是他們年紀還小……是不是港台片看多了?學人家黑老大收養義子?」

    金四海沉默好一會兒:「真不幫忙?」

    張怕說:「你得理解我一下,我是不敢啊!」

    金四海說:「我計畫很周詳,不會出事。」

    張怕說:「如果真那麼周詳,你就不會現在來找我。」

    金四海想上好一會兒:「換個說法,假如說我出事了,我們出事了,別人都可以不管,這四個孩子……」

    張怕說:「我管不到。」說的特別斬釘截鐵,並且是搶先說出。

    金四海看看他:「我有十三個孩子,好吧,這四個算是大人了,命運由我主宰,可萬一發生事情,你能不能收下另外九個?」

    張怕沉默好一會兒:「我不能答應你,但也不會像你這麼無情。」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答應了。金四海呵呵一笑:「謝了。」起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張怕嘟囔一句:「這就是個瘋子。」

    肯定是瘋子,不是瘋子不會想著行刺高官。

    看著金四海離開,張怕是滿心鬱悶,這傢伙是瘋子麼?為了一個所謂的仇恨,不結婚不生孩子的,努力十幾年,什麼都做,就是為了報仇?

    看來,仇恨才是社會發現的源動力。

    張老師很鬱悶的回去房間幹活,完成本職工作再去樓上剪輯影片。

    有個事實是,當以個人的位置達到一定程度,各種事情會主動找上門來,比如省作協開會,還有組織的采風活動,再有電影人協會的發展會議。

    這些還沒什麼,稅務局、工商局都會組織會議。像這種性質的可以讓員工參加,可省內藝術家聯合會的會議,你要不要參加?

    再一個,省十大青年評選,你要不要參加?

    評選要自己報名、還要有單位推薦,張怕當然可以推掉,可是真的好麼?

    很多時候,你的榮譽不屬於你自己,還屬於很多人。

    好吧,如果說這些會議還不算什麼,榮譽都可以不要,那麼欠的錢呢?

    風雲突變,銀行不能坐視貸款成灰,自然要聯繫張怕。貸款即將到期,不是催你還款,但是總該給個還款計畫。

    不是一家銀行,大大小小員工有九家銀行催債。

    使得張老闆稍稍有些吃驚,竟然有這麼多家銀行?

    好吧,貸款也可以拖,那麼,警察辦案能拖麼?

    龍建軍的那件案子,龍建軍不過是個小嘍囉,主要目標是那幾個曾經的領導。

    想要判他們,必須有確實證據。錢財交易最直接明顯、也是最適合定罪的罪名,所以,警察又開始騷擾張怕。

    從張怕口裡問不出東西,可以賬目呢?可是員工呢?

    反正就是,張老師被迫忙碌,時間總是不夠用。

    偏偏呢,就是在這種時候,公司也有很多事情。

    第一件是個很俗的事情,挖角。

    首先是個瘋子一樣的人看中於月兒,先是猛烈追求,接著就想為於月兒討得自由,花大價錢買斷她的合同。

    人總會犯一個毛病,自以為是,以為在替別人考慮,然後不去詢問當事人的意見,直接就去做了。那傢伙就是這樣。還好於月兒不是這樣想法。

    可畢竟被那傢伙折騰好幾天,很是鬱悶。

    再有就是真的要離開一一一影視公司的藝人。一共有五個,其中三個是偶像組合的性感女。這三個女人每一個都是被人看中,猛烈追求後,說是給她們更優厚的合同……

    再有倆妹子是特別好的舞蹈演員,離開的原因是《舞者二》拍完了,公司裡又是高手林立,她們想要更好的發展,選擇離開。

    她們離開都會給公司帶來好處,可張怕不需要這種好處,難免會鬱悶。

    按照法律程序走,那些人鐵了心要走,只要給足違約款,就一切無所謂,所以最終,張老師只能被迫接受。

    沒辦法,五人女子團隊,張怕又臨時找個妹子,和三個腹肌男組成六人組合,三男三女倒是很熱鬧。

    一切都是要變化的,你不變化就會被淘汰。

    這是跳槽的事情,接下來還是跳槽事情,儘管段銳不再從公司挖人,可獵頭公司發現到這裡的好大一塊蛋糕,於是挖的更加兇猛,努力向外界推薦,北上廣都有,目的是賺錢。

    可他們那麼直白的目的,硬是成功很多次,從業務主幹到部門領導,甚至到集團副總,在短短一個月時間裡,竟然有十三個人辭職。

    張怕繼續選擇接受,儘管是滿心不滿意。

    這是兩件事情了,第三件的事情最鬱悶,張老師出緋聞了。

    在某一天,網上忽然出現個視頻,一個戴大眼鏡的女子說張怕以捧他當演員的藉口睡了她好幾次,並且說張怕的那個東西是歪的。

    忽然鬧出這種緋聞,張老師連回應都不敢。難道說你要脫光證明?

    好吧,這種事情不用證明的話,大概有個兩、三年就沉掉。

    再接下來,倒數第二鬱悶的事情發生,孤兒院的孩子又打架了。

    打架不是問題,問題是這幫孩子集合到一起打群架,先後打了三次群架。

    張老師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教育他們了,這是沒法說的事情。孩子們很有道理,每一次都是被迫自衛。

    說別的學生欺負他們、瞧不起他們、侮辱他們等等等等。

    張怕去學校問老師,老師的說法又是不同,說你的這些孩子都有問題,平時不怎麼說話,一打架就跟瘋子一樣,要是不能改正,我們要考慮退學。

    張怕必須要哄這老師說話,等回到孤兒院一問,他還真不能責怪孩子們。

    還是跟女生有關,還是跟校園暴力有關。孤兒院有個妹子特別漂亮,不知道是不是孤兒院的伙食特別好,或是正好到了綻放的年紀。

    剛來孤兒院時的一個黃毛小丫頭,短短兩年時間,忽然橫空長高十五公分,變成一米七四的長腿大妹子。然後呢,還有雙大胸,再是皮膚變白……反正就是忽然變性感。

    第一次打群架是有人約這個曾經的黃毛丫頭,黃毛丫頭也是熬過苦日子,自然不答應,接下來就是雙方打架。
V123210 發表於 2017-4-30 00:10
979 更新文章在玩賴

    這次之後,那幫傢伙又折騰一次,喊許多人圍堵孤兒院的孩子。

    這是沒法堵的,因為一放學就坐車回孤兒院。

    那幫傢伙不甘心,大中午的組織人去教室找曾經的黃毛丫頭、也有孤兒院那群人。

    這次結果依然戰敗,孤兒院的孩子有個最大優點,心齊。

    後來就是第三次,這一次人數最多,對方找了很多校外人員,雙方打出火,孤兒院以六個孩子輕傷的代價,送對方八個人住院。

    知道事情是這樣子,張怕沒辦法批評孩子們,只能一面被老師說、努力順著老師的話說;一面還要騙自己,孩子們很聽話,只是年紀太小。

    看見沒,張老師總要面對特別特別多的事情。

    這裡面還有件事情,屬於額外的,也讓張怕鬱悶。

    張老三被張怕的主意騙來省城,在發現石塊確實具有偷盜天分之後,基本就是認定他,不再離開孤兒院和幸福裡。

    張石塊在哪裡,張老三就在哪裡。

    張老三告訴石三:「你的水平就這樣了,不是說你不厲害,是你太忙,你的生活、還有技術就是定格成這樣,未來是屬於年輕人的。」

    石三就把這些話告訴張怕,說自己的是滿心鬱悶。

    張怕沒有勸他,說上一句:「你現在厭煩的,正是你曾經無比熱愛的。」

    當然,張老三帶來的麻煩不會只有這一點,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帶石塊回山,要從頭教起,讓石塊擁有一身不俗本領。

    有關於這個想法,張怕老早勸過,說不切實際。石塊必須要跟劉樂在一起。

    於是,張老三就又打起劉樂主意。問題是劉樂腦子裡就沒有自己,從來都是在想別人。劉樂現在最想做的就是畫畫,給孤兒院所有人都畫上一幅最滿意的畫作。

    劉樂不走,張老三就是使盡辦法,石塊也是選擇留下。

    在這種時候,一一一影視公司還發生一件事情,劉暢失戀。

    對上這種事情,張怕只能鬱悶,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劉暢是什麼時候戀愛的?

    還是張白紅告訴他,張老師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然後更加鬱悶。

    劉暢跟三個腹肌男其中一個處對象,一起睡了很多很多次,用劉暢的話說,我什麼什麼都給你了,你竟然劈腿?

    男人好色,女人同樣好色。三個腹肌男是典型的被女人追逐的選手,劉暢是近水樓台,也不算追求,就是一次聚會,很自然在湊到一起滾床單,然後長時間待在一起。

    後來又出來個美女,不但是美女,還有錢,兇猛追求,倒不是想結婚,就是喜歡腹肌男,選了其中最帥的一個先追,甚至沒見上幾次,倆人也滾到一起。

    劉暢就是這樣失戀了。

    張老師真是無語了,沒有辦法,給劉暢放長假,隨便去休息,調漲好狀態再回來。

    看見沒,短短一段時間,張老師要處理的事情、或者說要知道的事情該有多少?

    然而,這些都不夠讓他傷心,最傷心、最難以處理的是最後一件鬱悶事情,張老爸住院。

    這天,張怕剛剛算是簡單剪輯完影片,剛想著給自己放鬆一下,接到劉小美媽媽的電話:「你爸住院了。」

    這還有什麼可說的,張怕問清楚地址,第一時間趕去醫院。

    醫院沒有空床,張老爸躺在走廊加床上打吊瓶。

    張怕想都不想,馬上給范先前打電話,說我爸住院,在什麼什麼科,沒有病床。

    范先前馬上說他聯繫。

    醫院裡,醫生才是最大。范先前聯繫了二十多分鐘,終於有個醫生來看張家老頭。

    張老爸已經做完一些檢查,另有很多檢查排在明天后天完成,現在躺在病床上衝張怕笑:「沒事的,就是有點痛。」

    肯定不是有點痛,有點痛,老爸根本不會住院!

    張怕也沒說什麼,等那個醫生問過幾句話。再等上十分鐘,那醫生回來說:「你們還要稍稍等一下,今天晚上之前肯定能住進病房,行麼?」

    張怕說謝謝,又說辛苦。

    那醫生說:「不用謝,我們就是該照顧病人。」又跟張怕說了下這個科室的領導和主治醫生,然後離開。

    當天晚上八點鐘,張老爸住進幹部病房。

    病房是兩張床,有廁所有點事有陽台,環境很好。

    等住進來以後,醫生又是進來問上些話,然後離開。

    到這個時候,張怕已經知道老爸得了什麼病。醫院說法是腫瘤病,通俗說法是癌。

    張怕感覺很不對勁,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定要讓自己面對許多不幸?

    在住進病房沒多久,老媽讓他回家,說是她在這裡盯著。

    張怕想上好一會兒,覺得還是不對勁,於是就問了老媽。

    這次,老媽沒有隱瞞,從頭到尾說上一遍。

    張老爸早就病了,好多年前,在張怕剛大學畢業沒多久的時候,住院治療,發現是腫瘤病、而且很嚴重,整個胃被切掉。

    從那時候開始,正好張怕不願意留在家裡,整天想著到處流浪,於是老爸老媽也開始到處旅遊。

    用老爸的話說,省下住院錢和化療錢,拿去旅遊,咱倆可以過的很開心,即便是我提前離開,也是高興離開。

    張老爸勸上兩次,張老媽答應下來。

    癌症手術,一般情況是五年為復發高峰期,就是說沒有切除乾淨的癌細胞會再次作孽。

    張老爸是個意外,一撐就是十好幾年。

    出現這種變化,張爸張媽肯定高興,可惜張怕完全不知情。

    然後意外發生,張老爸想的是,當自己不行了,就把私藏下來的所有錢財都告訴兒子,也是把自己的病情完全說出。

    可是更大的意外是,儘管整天東奔西走,張老爸的病情似乎耗了?起碼是穩定,這樣許多年過去,一次醫院沒進過,還收到特惠照顧。

    然而,這次沒能照顧好,張老爸終於挺不住了。

    如果是普通病人,在發現得了癌症之後,能夠活上十年都算高壽命。張老爸一活十幾年,更是高壽命,比很多病人活的時間都長。

    現在,張老爸再次住院。然後,張怕才知道過去發生的許多事情。並不是老爸老媽就是喜歡旅遊,是不想生命隨便就終結在家裡,不想黯然無聲的度過最後時光。

    也許是心情起了大作用,兩個人一直活的很好,一直到處走就也一直有好心情。

    張老爸胳膊上埋著針頭,就是那種稍稍粗大一點的,方便更換吊瓶針頭,不用每換個吊瓶就扎病人一次。

    看見張怕站在身邊,張老爸說:「你媽就是瞎緊張,我沒事兒。」

    張怕說:「是劉阿姨告訴我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7-5-2 00:52
980 替自己批評自己

    儘管住進醫院,老爸老媽表現的特別平靜,好像是來探望別人一般。張怕也平靜,這樣一家三口湊一起,確實很有些另類。

    劉家人全來了,昨天在醫院陪上好久,今天又過來。

    醫院沒有那麼大地方,張怕想把那些人勸回家,結果是被老媽和劉小美一起押送回家。

    用老爸的話說:「你媽也要休息,送她回去,你也好好休息。」

    就目前表現來看,老爸行動自如,只是肚子特別痛。

    問過醫生,醫生說等檢查結果出來再說。

    范先前也來了,還有寧長春,再有曾經見過幾面的警察,比如許亞婷。

    傍晚時候,張怕和老媽再次回來醫院,遭到老爸埋怨:「不能在家好好歇息啊?」

    老媽問檢查結果怎麼樣?

    老爸說:「還不就那樣。」

    劉小美媽媽說:「還有檢查結果沒送過來,要明天早上才知道,」

    張怕讓他們回家休息,劉小美父母說再待會兒。

    胖子他們又來了,問張怕父母吃什麼,他們去買,又是問張怕吃什麼,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點?

    老爸說有,不用買。

    張怕倒是沒堅持,先送劉小美父母出醫院,送上出租車,他去跟胖子吃飯。

    吃飯一定是要喝酒的,胖子那幫人說別愁,吉人天相,沒事的。

    烏龜說:「你做那麼多好事,老天有眼,會看在眼裡。」

    張怕說沒事,又說:「你們吃完飯就回去,公司那麼多事。」

    烏龜說:「你不在,劇組都休息了,我們回去做什麼?」

    張怕說:「態度問題,你們應該回去做個榜樣。」

    「屁的態度問題,喝酒。」胖子說。

    吃過飯,張怕讓胖子這些人把老媽送回去。

    張爸住院,有特別多的人來探望。艾嚴母女、肖枚一家、喬家嬸子、云云……甚至喬家老爺子帶著另兩個老頭也來了。

    三個老頭每天在學習,學習表演。做事麼,要麼不做要麼努力做到最好,正學習著,知道張怕父親住院,馬上趕過來慰問。

    雖然沒給錢,仨老頭帶些他們在吃的補品,又以身說法,給張老爸普及養生知識。

    病房裡的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每天都是不斷,不知道的還以為住進什麼大領導。

    又過一天,關開那些人也來了,特意飛過來。他們不但給錢,還帶了很多補品、藥品。

    這時候,檢查結果出來了,血項化驗結果不錯,拍片陰影情況不明顯,總的來說還算不錯。

    當天晚上,張怕坐在病床前抱著筆記本電腦幹活,老爸忽然醒了,側過頭看他。

    張怕覺察到,抬頭問:「上廁所?」

    老爸搖搖頭,忽然說:「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給你起了這麼難聽一個名字?這麼多年有沒有想過?」

    張怕說:「還好吧,挺有個性的。」

    老爸笑笑:「你沒見過爺爺奶奶,但是他們見過你,在你很小很小的時候……你還沒出生我就特別害怕,害怕你爺爺奶奶離開我,害怕你出問題,難產什麼的,你還沒出生,名字就取好了,是我害怕,怕爸媽離開,怕你媽出問題,怕你不在……什麼什麼都怕,可沒想到,越害怕就越失去,你爺爺奶奶早早離開,後來我又得病,是癌啊,嚇人不?」

    張怕說:「你今天挺有精神。」

    老爸說:「你是擔心我迴光返照?」

    張怕被嗆得咳嗽兩聲:「繼續聊剛才的。」

    老爸說:「沒什麼可聊的,就是害怕,怕失去你們……很多時候都在矛盾是我先走還是你媽先走,想來想去都是沒有結果。」

    張怕說:「咱能不能聊點有益於社會主義事業的話?」

    老爸沉默片刻:「你這個名字其實不難聽。」

    張怕說:「嗯,不難聽。」

    老爸說:「醫生說的話是真的吧?」

    「是真的,不是寬你的心;我是這麼想的,趕緊出院,出院以後繼續旅遊,哪遠去哪,什麼南極北極的,儘管去,你覺得呢?」張怕說。

    老爸說不好,又說:「走了十來年,夠了。」跟著說:「醫生又是說化療,我覺得應該保守治療。」

    張怕說:「聽醫生的吧,他們專業。」

    老爸笑笑:「不如這樣,你去煉丹,弄個長生不老丹。」

    張怕說:「說真的,上輩子會,這輩子實在沒辦法,不要說丹方,也沒有合適器具,沒有辦法啊。」

    老爸說:「就扯吧你。」跟著說:「不聊了,在醫院裡說什麼話都不對,好像生離死別一樣,睡覺,你也睡,別總熬夜。」

    張怕說:「再寫一會兒。」

    張老爸沒有強求,閉眼再次睡去。

    晚間的病房不開燈,黑暗中躺著兩個病人,還有兩個陪床的兒子。張怕發會兒呆,繼續幹活。

    時間過的飛快,老爸住院一星期,醫生給出兩種治療方案,一種是手術,一種化療,老爸哪種都不要,說化療更遭罪,手術也沒必要。

    他說的沒必要,是按照普通情況來說。一般來說,腫瘤病患者切除病變部分後,五年是一個期限,再往後是十年。大概是說,能活到十年就算比較好的情況。

    張老爸是屬於超級好的那一種。這麼多年堅持下來,對病情復發已經有了準備,更是有了很多瞭解。他的意思是開些止痛藥得了。

    張怕不干,關開說去京城吧,我幫你找醫生。

    張怕說謝謝,關開說咱倆用不到這麼客氣。

    張怕就想起龍小樂,那傢伙也不知道躲去哪裡。

    因為老頭子的堅持,大家被發動起來,尋找更牛的大夫和治療方案。

    不能說沒有神奇醫生,也不能說沒有神奇藥物,更普遍的事實是,作為個體,我們所謂能找到的醫生或是方子,大多是那麼回事。最好的治療其實還就是在醫院裡。

    張怕勸說無用,老頭子說他的病情他瞭解,不要瞎折騰了。

    在這之前,喬光輝也是因為腫瘤病離世。張怕見過喬老爺子最後那段時間的樣子,聯想到老爸興許也會那樣,就也怕了。

    醫生見勸說無用,也是給出轉院建議,去京城或是出國治療。

    老頭子不去。

    張怕滿心鬱悶,當著老頭子的面都是不敢表露。又過兩天,老爸說回丹城。

    於是就回吧,最豪華的房車載著他們回家。

    很多人都在勸張怕,說是沒事的,一定沒事。這次回丹城,他們也有跟著。比如艾嚴母女,再有胖子幾個人。

    石三跟著一起,說張怕:「你是好人,好人有好報,你爹沒問題。」

    張怕說謝謝。

    石三說:「人活一世,終究逃不開這些,你要往長遠想。」

    張怕嗯了一聲。

    這次回去,劉小美暫時沒去,她要在省城照顧孩子,還要顧著兩家公司。

    於小小也沒去,去醫院看過張爸後,留在公司幫忙劉小美。

    就在這麼個節骨眼,龍建軍涉及到的那件案子,案情有突破。那幫人牽連頗深,不是只依靠龍建軍撈錢,還有別的許多違法行為。

    龍建軍聰明,提前好長時間逃跑。等那幫傢伙想跑的時候,護照都被沒收了。

    再後來,金四海打算行刺,好像清末時候發生的許多事故,安排人在該領導單位門口守著,確定汽車出來,就要製造混亂。

    他就一個目標,殺人。意外的是,在跟蹤那個人的時候,居然救下一個不穿衣服的、一臉血的年輕女子。

    金四海也是聰明人士,想都不想,在救下女子的當場當時打電話報警。

    然後呢,這個女子立功了。

    具體說來就是女子貪心不足,要這個要那個,惹怒包養她的男人。偏巧女子不知死,說我有你什麼什麼證據……

    帶著滿腔憤怒,警察略一問話,女子便是全部坦白。

    可惜她是光著身子出來,什麼什麼證據都沒有。想要取證,首先要有搜查證。

    這件案子涉聯頗廣,報到辦案的專案組那裡,於是搜查證就有了。

    像這種案子,像這個級別的領導,即便是中紀委的調查專員也不敢隨意拘人。要把消息報上去,有領導發話,他們才能進行下一步行動。

    在等待中,金四海的那個仇人終於沒堅持住,收拾好錢財細軟,竟然使用假護照出逃。

    這是個合法的假護照,就是說證件是真的,只是換了個人替代。

    到了這個時候,前來查案的專案組人員完全沒有發現到。竟然還是金四海立功。

    這傢伙比警察還認真,時刻守著那傢伙。當明白那個人是去機場,被逼無奈的金四海只好再次報警。

    他沒辦法在高速路上玩撞車遊戲、也沒辦法在機場裡動手,猶豫再三,只好報警。

    警察接到這個電話,先是懷疑金四海的身份,好一通盤問。

    金四海當然不會理會他的問話,直接說:「你要是不想被扒皮,就把事情報上去,一級級報上去,總會有人知道該怎麼做。」

    打完這個電話,關機取出電話卡丟掉。再讓倆手下去機場繼續監視。

    最後的結局不錯,那傢伙沒跑掉。

    至此,案件算是取得重大突破,再接下來……上面領導讓收網了。

    金四海給張怕打電話,說你運氣不錯,事情結束了。

    張怕大略問上兩句,知道九龍集團徹底屬於自己。
V123210 發表於 2017-5-2 00:52
981 真正是過分的過分

    那件案子折騰小半年,總算了結,很多人長出口氣。對於九龍集團的十名董事來說,已經賣掉股份的三位大俠,其中倆人沒跑了,被弄進去接受調查,最好的結局是判三年。

    還一位躲過災難,沒有一絲猶豫,馬上買機票出國遊玩,先躲一陣子再說。

    另七位裡面,也有兩位被叫去接受調查,目前被關押中。最後的五位董事分外安分,不說不動的,安靜在家待著。

    金四海打過電話,說是要走了,再也不回來。

    張怕想了下說:「你那面的罪惡勾當,停了吧。」

    金四海說:「我知道。」掛斷電話。

    金四海打這個電話的時候,張怕已經在丹城住了一個多星期,除卻每天完成更新,別的工作全部放下。九龍集團那裡也是電話遙控。

    公司要有新的發展計畫,九龍花園作為省城最出色的地產品牌,也是有著最好的物業管理,一直口碑不錯。所以,地產公司那裡要開發新項目。

    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不開發新項目,光一個貸款就沒法償還。有了新項目,可以用地皮和大樓做抵押,加上不用再給某些人上供,公司會進入良性發展。

    何況還有其他公司輸血,九龍集團勢必會越來越好。

    在這段時間裡,投資公司帶來好消息。因為原老闆離開、新老闆上任後又遇到國家查案導致幾筆特別大的投資項目陷入停滯狀態中。

    其中兩項是投資水泥集團和建材集團。

    龍建軍是做建築出身,對建築材料的關注總是多一些。在投資公司的投資列表中,有幾家建材公司的投資項目是直接資金注入,就是沒經過股市,直接與企業聯繫。

    這種投資需要時間發酵,更是需要業績堆砌,才能有好的結果。

    龍建軍倒是沒想這麼多,他是想著反正要使用水泥、鋼筋,不如投資幾家企業,到時候花錢蓋樓,還能多賺一筆材料錢。

    原本龍老闆還有很多構想,可惜從前年開始,龍老闆的重心就轉到跑路上面,除卻股票、債券投資,再沒有進行實際意義上的投資行為。

    就在前些天,國家宣佈建立國家級新區,直接帶動當地經濟,也是帶動股市一片長紅。

    所以呢,九龍集團投資部接到很多電話。

    有很多業務項目,他們肯定要報給張怕知道。

    可那時候的張怕在努力哭窮,一大堆董事鬧事,也不知道國家會不會強行沒收九龍集團,所以除卻維持公司正常運營之外,別的業務大多放緩腳步。投資公司這塊,基本做一些短期的、小金額的投資項目。

    如今算是雲開月明,張老闆要讓公司賺錢啊。加上人在丹城,沒有那麼多事情纏身,終於有時間理清公司業務,於是再次看到投資公司交上來的報表。

    最近兩天,劉小美帶三個孩子過來。

    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張老爸的身體好似有恢復的狀態,比住院時好上很多很多。張老爸說:「看到了吧,不手術不化療,就是吃點藥,現在不是停好麼?」

    張老爸吃的藥稍有些貴,比當初喬光輝吃的藥還貴,是世界範圍內抑制癌細胞作用最明顯的西藥。

    不但是吃西藥,自回到丹城,張老媽、艾嚴媽媽,還有鄰居親戚都是發動起來,尋找傳說中的老中醫。

    張怕也有尋找,他還記得那位除去吃飯睡覺,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看醫書的老神仙。按照記憶中的地址去找,沒找到。跟同學打聽,發動同學的同學去打聽,可惜一直沒什麼消息。

    這一天,張老爸帶三個小丫頭下樓去玩,張怕拿著公文包陪著。當孩子們在公園裡瘋玩的時候,張怕抓緊時間看報表。

    總是有很多地方看不明白,就要打電話去問。今天也是這樣,只是在打過去電話的時候,那面告訴張怕一個消息,有公司要收購九龍集團在建材集團項目上的股份。

    張怕問上一問,結果嚇一跳。

    當初投資時,兩家建材公司一共是投資兩千三百萬,一個佔股百分之十五,一個佔股百分之三十。意外的是,投資兩年後,兩家公司先後上市。更意外的是,這一次的國家級新區建設政策,使這兩家公司正好在利益紅圈當中,股價狂漲。

    像股票類投資,投資公司負責人有權利出售,他們的考核目標是盈利。

    也是該著張怕發財,這一次完全是因為政策的利好,投資公司投資盈利接近三倍。

    正常的股票投資,別說賺三倍,就是賺上三成都很牛。誰也沒想到,因為張怕的懶政,公司竟然會大賺特賺。

    最賺的是兩家建材集團的投資,有人以當初投資價的十倍收購股份,甚至於兩家集團公司都有回購意向。

    龍建軍最初投資時,兩家公司沒有上市。儘管上市以後稀釋其股份,可對於龍建軍來說,依舊是大賺特賺。

    投資公司經過分析,認為可以出讓股份。

    現在就是把分析結果報上來,讓張怕拿主意。

    張怕對經濟方面的事情還是不太瞭解,想了想,給於小小打電話,詢問她的意見。

    於小小做出兩點回答,一,現在不建議賣;二,投資這玩意,分析再好沒有用,要依靠直覺。

    張怕說謝謝。

    這一天有很多好消息傳來,影視公司那裡傳回來消息,紀長明導的那部大片,票房破了公司記錄,目前已經達到十六個億,如果沒有意外,將是今年的票王。

    跟美國大片,還有國內那幾部不講道理的影片,還有某些刷票房之作相比,十六億要稍稍差上那麼一點點。可是有一點,從今年開始,國家一直在嚴打刷票行為,已經先後處罰六家電影公司和院線公司。

    在這種情況下能拿到十六個億,只能說明這部電影確實不錯。

    可惜投資方眾多,幾家院線公司都有參股,關開湊了一腳,再有出讓給院線的部分利益,分到一一一影視手裡,稅後金額不到四億。

    而這筆錢,想要真正全部收回,起碼要等到年底才行。

    但不管怎麼說,這是個天大好消息,這筆錢也跑不掉。張怕在電話裡說:「發獎金,吃大餐。」

    這樣一來,就是說九龍集團和電影公司兩處都在蓬勃發展。接下來,最好的消息出現,那個老神仙找到了。

    老神仙是誇張叫法,姓駱,今年八十整,家裡人在飯店擺大壽,被人看到,再一詢問……沒多久張怕就知道了。

    張怕見過駱老師,當初就是稱呼駱老師,匆忙買份壽禮,包上好大一份紅包,趕去祝壽。

    駱老師不記得張怕。應該說他知道名人張怕,但是不知道這個張怕就是他曾經見過的那個。

    張怕忽然來拜壽,吃飯時,很多人過來合照、說話。

    張怕一直耐心吃好飯,當駱老師準備回家的時候,提出說送你們回去。

    酒店外面是那輛超豪華房車,張怕請駱老師、還有一些親屬上車,烏龜繼續做司機,送大家回家。

    在車上,張怕提出要求,說還請幫忙。

    駱老師說:「不是不幫你,而是中醫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神奇,我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厲害,我就是喜歡看書、再稍稍有點心得而已。」

    張怕說:「畢竟駱老師喜歡看書願意看書,是真正的醫痴,除你之外,即便還有別的像您這樣的醫學大家,可我也是不認識,我是真的沒辦法,我爸的胃老早就全部切除掉,現在又是發病,可他一不手術二不化療,我是實在沒有辦法。」

    駱老師還是拒絕:「我也治不好的,如果我能治療癌症,國家早把我供起來了。」

    張怕說:「很多事情就是盡心,我在盡一個兒子該盡的孝心,麻煩駱老師,還請不要怪罪。」

    話說到這個份上,駱老師想了下說:「那這樣,我過去看看,你別抱希望。」

    張怕說:「您肯去就是最好的希望,謝謝謝謝。」

    於是車轉方向,朝張怕家開去。

    家中不但有張老爸,小張亮也在。

    一進門,張怕想著介紹下身份,駱老師說:「看病人吧。」

    於是直接進到老爸房間。

    現在張老爸的主要工作是陪小孩玩,白天帶去公園轉悠,現在陪著打麻將,那個熱鬧啊,這面張亮一次抓倆張牌,兩個小手一手握一個;不等打牌,那面金燦燦就說和了。張老爸笑呵呵看著,完全不插言。

    張怕趕忙給老爸說:「這是駱老師。」

    張老爸起身說駱老師好。

    張怕說:「駱老師醫術非常好,給你檢查檢查。」

    張老爸看他一眼,沖駱老師說麻煩了,老實躺倒床上。張亮也擠過去躺下:「我也要檢查。」

    駱老師不多話,此時也是笑了,跟張老爸說:「不用躺下,坐著就好。」

    張老爸趕忙坐起來:「在醫院裡習慣了。」

    先是觀察、問話,再號脈,更是要來詳細病例、檢查結果、***片詳看。然後想上好一會兒說:「你給我個電話號,我回去琢磨琢磨。」

    張怕趕忙留下電話號碼,跟著說:「這個孩子以前看不見,我帶去美國做基因治療,視力恢復過來,她是先天遺傳,前兩個月,忽然有一次又看不見了,在國內檢查不出原因、去國外也是一樣,您幫著也看一看?」

    駱老師有些疑問:「她們仨都是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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