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馬前卒 作者:槍手1號(已完成)

 
1月23 2016-3-22 07:55: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2630348
1月23 發表於 2016-11-21 10:05
   第四百八十二章:可惜了  

  秦風對於士兵的裝備,從來都是不吝投入的,就像他在楚國西軍任敢死營校尉的時候,為了讓士兵們有更好的裝備,他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在眾人都知道了他的德性防著他在分的時候,他就公然開搶了。

  屢次搶奪友軍的裝備,敢死營成了西軍的公敵,但因為他們戰績彪柄,每一次上陣都是啃得最硬的骨頭,上頭也是睜隻眼閉隻眼,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也只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最讓西軍各營不再與他們相爭的便是秦風曾經掀了主帥的桌子,最後的結果只是挨了幾十板子了事,這種事情,要是換了另一個將領,腦袋不只要被砍多少次了。

  這也是太平軍的數量一直不多的原因。因為裝備是要用錢來打造的,軍隊用起錢來,與嘩嘩的流水也沒有什麼兩樣,為了保證軍隊的裝備始終是最好的,士兵也是最強悍的,太平軍的數量一直控制在一個很小的規模。

  以秦風現在控制的區域,如果像莫洛那樣,他可以輕鬆的拿起一支從數量上讓人膽寒的軍隊,不過秦風對於這種人海戰術一屑於顧,他要走的是精兵路線。

  礦工營的士兵是陸豐精挑細選出來的,個個牛高馬大,氣力出眾,秦風便為他們量身訂做了一身裝備。

  雙手握鐵刀是敢死營的標配,全身的重甲也是他們的必需。從楚國逃亡越國的時候,剩下的敢死營士卒將他們渾身的重甲都埋在了落英山脈之中,而現在,這支軍隊的所有裝備,全部移植到了礦工營身上。

  重達數十斤的凱甲和鐵刀,身體差一些的士兵,披上他的時候,走路都要成問題了,但在礦工營這裡,並不是任何問題。

  當然,他們這種裝備,也不可能長途奔襲,陣地戰是他們的最愛。

  攻堅,這便是秦風給他們的定位。類似於當初的敢死營。

  面對著數倍於他們的敵軍,礦工營沒有任何的懼怕,從面甲上面露出的縫隙之中,他們能看到,對面的越軍只是穿著最簡單的甲胃,他們平時練習的時候,曾試過砍切太平鐵礦的工坊打製廢掉的板甲,在他們的刀下,連板甲也能被他們一刀斷,更遑論眼前這些傢伙了。

  雙方都是信心百倍,互相接近著。

  一邊在吶喊,一邊卻是沉默無聲。礦工營的士兵帶著面甲,整個臉只有兩隻眼睛露在外面,鼻孔那裡有個透氣的縫隙,這種狀況之下要是吶喊,那聲音可不好聽。真要喊出來,震得可是自己的耳朵。

  越軍手持長矛,比礦工營的雙手握刀要更長,雙方距離數步,長矛已經率先刺了出來。

  礦工營的士兵微微側身,讓所有刺出長矛的越軍變色的是,他們的長矛刺在對方的盔甲之上,隨著對方的微側身子,長槍在盔甲之上帶出一長溜兒的火星兒,竟然沒有捅穿對方的防護。

  當他們意識到他們面對的這些全身都包裹在盔甲中的傢伙竟然是這樣的一群人之時,對方跨前一步的同時,手裡的雙手握刀已是重重地劈了下來。

  血光四濺,一刀下去,全都是一刀兩斷。

  一刀剛剛落下,第一批礦工營士兵的腳步微沉,第二排已經從第一排人與人之間的縫隙之中跨出來,又是一刀,與第一刀前後銜接,根本沒有給對面的敵人任何反應的時間。

  先前還在譏笑礦工營的隊伍稀稀拉拉的越軍軍官的臉色在這一刻全都變了,越來,對方不是列不成整齊的隊伍,而是特意站成這個樣子。

  尖厲的哨音在三個方陣之中響起,如同三個滾動的刀輪,他們滾滾向前,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在他們碾壓過的路上,流下了一地的鮮血與殘缺不全的身體。

  不到半柱香功夫,最前面的越軍的一個方陣,已經不復存在,五百條不久前還生龍活虎的大漢,變成了地上的一堆零碎。

  刀輪滾動向前。

  後面的越軍方陣士兵開始出現了慌亂,軍官人人臉上變色,而觀望著這面戰場的陳慈,臉上也第一次完全失去了血色。

  更遠處,江上燕一刀抹了一個敵人的脖子後,側眼斜視著遠處的戰場,也是震驚不已,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礦工營的作戰場面。

  「操他娘的,操他娘的。」他喃喃地罵著,也不知道是在罵誰,在自己心裡盤算了一下如果是自己遇到這樣的野蠻打法,將要怎麼應對。

  晃眼之間想了無數的對策,但最終都是搖搖頭,唯一可用的方法,就是找一群與他們同樣剽悍的傢伙對砍,以力破力,要不然就事先選擇好戰場,在戰場上使陰招,挖坑掘洞,設置機關,關鍵的是要將他們放倒在地上。

  穿著這麼沉得的傢伙,一旦倒在地上,想要爬起來可真不容易。而且在這樣整體行進的隊伍之中,一旦倒地,也根本沒有機會爬起來。

  可是這樣有先決條件的戰爭,打起來就費勁了,搖搖頭,江上燕想起了以前的敢死營,傳言中,敢死營就是這樣的一群傢伙。

  其實江上燕還真想錯了,礦工營在裝備上複製了敢死營,但在戰鬥力上還真是沒法兒比,敢死營一個個的都是由楚國各地的死囚組成,本身去的時候,自身的武道修為就不低,而眼下的礦工營,卻是從不久前的農民化轉而來。

  以前的敢死營相當於是把江湖上的一群高手或者準高手經過嚴酷的訓練變成了一支軍隊,這種恐怖沒有親身經歷過與他們戰鬥的人,根本無法描述他們的可怕。

  在落英山脈之時,鄧樸對付他們向來就是人海取勝,好在敢死營打來打去也只有兩千餘人,從來都沒有超過這個數,也不可能超過這個數。

  陸豐從最開始的緊張,慢慢地舒緩,當他發現眼前的敵人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可怕的時候,便完全放鬆了下來,指揮之上也更加從容,整個方陣在他的指揮之下,或者整體推進,或者以某一條線為軸橫掃轉動,整個礦工營如同一架精密的殺人機器,有條不紊的運轉著。

  有人倒下,缺口便旋即被補起來。

  楊致終於被解救了出來,礦工營的一隊邊緣在轉動的時候,掃到了包圍楊致的這個方陣,稀里嘩啦一陣亂響之後,密不透風的包圍圈被掃空了一大截,楊致嗖的一聲從裡面竄了出來,滿身滿臉的血,也不知道有多少是敵人,有多少是他自己的。

  楊致的臉色有些發白,顯然是有些累慌了。

  敵人就像是一個千手觀音,手裡抓著無數的武器,不分輕紅皂白便是一陣狂打,他縱然再厲害,但雙拳敵難四手,仍然被累得夠嗆。

  逃出包圍圈,退到一邊不停的著,看著自己的部下橫掃對手,楊致的臉從白轉紅,又從紅轉紫變黑,本想當一回孤膽英雄,卻不想被自己平時訓得像孫子似的這些大兵們從苦難之中撈了出來。

  想想也真是沒面子的事情。

  了片刻,他終於又提起了他的大劍,這一次,他沒有再一頭撞進敵人群中,而是在敵人的邊緣不停的遊走殺敵,以他的武功,展開身法,普通的敵人連他的影子都看不到便被了結,如果沒有礦工營,大可以展開軍隊包圍他,可礦工營正如同輾子一樣,越軍除了越縮越緊之外,那裡還敢分兵包圍楊致。

  三千礦工營,很快就鍥進了越軍陣容之中,人數更多的越軍,竟然被迫得步步倒退,陳慈震驚地看著這一幕,迴首再看看寶清營方向,先前被壓扁的陣形此時已經慢慢的又鼓了起來,此時竟然有隱隱擴大的趨勢。

  此時他面對著一個兩難的選擇,如果繼續纏鬥下去,不見得就會輸,因為戰爭,有時候考驗的就是一個韌勁兒,此時自己在整個戰場之上,並沒有真正落在下風,總體上來說,還稍占上風。打下去,有可能贏,但也有可能會輸,如果自己現在退走,還能從容地撤退,萬一快要輸了再走,可就沒有那麼便當了。

  退走,便意味著佔領永平郡的計劃完全落空了,他和洛一水將陷入更大的困境當中,但不退走,如果真輸了,可就既失地,又失人了。

  猶豫片刻,他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沒有十足的把握戰勝對手,就只能撤退,至少還能保住一頭再做打算。

  在寶清營方向上,越軍還占著上風,所以撤退起來便也更從容,一陣猛烈的攻擊之後,越軍突然後撤,後撤的軍隊從另一個方向包裹上礦工營,陸豐見狀,立即指揮礦工營就地變陣,就是這一變之間,撤回來的越軍與攻擊礦工營的越軍匯合在一起,以騎兵斷後,緩緩向著中平方向退去。

  寶清營是一直被壓在下風打,對於對手的撤退沒有多少辦法,而礦工營卻是軍事主官經驗不足,在看到圍攻寶清營的越軍突然擺脫了寶清營向著他們撲來的時候,下意識的便起了自保的意識,陣容收縮,安全為先。

  江上燕看到這一幕,也只有嘆了一口氣。

  「可惜了,本來是一個以少勝多,一戰便摧垮敵人的機會,生生讓這兩個菜瓜給攪黃了。」

cchjames 發表於 2016-11-22 10:06
第483章:討論


“不錯不錯,首戰告捷,打得不錯。”秦風笑容可掬,對著帳下幾員大將連連點頭,陸豐和楊致喜形於色,坐在哪裏的江上燕,卻是垂著頭一言不發。

“以少勝多,打出了我們太平軍的威風。”秦風接著道:“再接再勵吧!”

江上燕再也忍不住了,唰地抬起頭,站了起來,嗡聲嗡氣地道:“秦將軍,您可是身經百戰的,這,這怎麼是一場勝仗呢?這,這完全打成一場爛仗了嘛!一鍋好米,生生讓這兩個菜鳥給做成了一鍋夾生飯。”

抬起手,指著對面的陸豐和楊致怒噴道。

這一下子,楊致可就不幹了。跳了起來怒道:“江上燕,你有沒有良心啊,要不是我們及時出現在戰場之上,你早被陳慈打垮了,還輪到你在這裏教訓我們?我們礦工營從上到下奮力拚搏,前來救援你,居然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你哪是救援我嗎?事先是怎麼跟你們說的?一定要等到陳慈投入預備隊之後,你們才能展開攻擊,你們是怎麼做的?”江上燕怒道。

“不是怕你撐不住嗎?”陸豐也站了起來,爭辯道。“戰場千變萬化,我們怎麼能拘泥於事先的約定呢,要是陳慈還沒有投入預備隊,你就被打垮了,那又還有什麼用?”

“我被打垮了嗎?你們出現了,但你們被陳慈的預備隊攔住了,並沒有救到我吧,我不是照樣展開了反擊,我為什麼要向對方示弱,就是想讓陳慈覺得他再加一把勁兒就能把我打垮,我在誘使他投入自己最後的預備隊,為你們的致命一擊創造出機會,他娘的,你們倒好,知道我這樣做要多死多少人嗎?知道我有多少兄弟因為這個要付出更多的犧牲嗎?”江上燕跳著腳大罵。

“這倒成了我們的不是了!”陸豐一攤手,轉頭看著小貓:“章將軍,你來評評這個理兒!”

小貓幹咳了兩聲,他與陸豐楊致不同,都是沙場之上摸爬滾打出來的,很早便是一營主將,自然知道江上燕說得是對的。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陸豐又看向秦風,“秦將軍!”

秦風打了一個哈哈:“江將軍,坐,坐,兄弟之間,有話好好說,有事好好商量嘛!”

江上燕卻並不買帳:“秦將軍,您是一軍主將,話可不能這麼說,這可不是小事,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像這一次,只不過是我們沒有取得一場徹底的勝利,但換一個情況的話,或者我們便會遭遇到一場大敗。”

被江上燕這樣一頂,秦風也覺得有些下不來台,他的本意是想多給礦工營一些鼓勵,第一次踏上戰場能有這樣的表現,其實也算是不錯了。對於戰場時機的把握,有些人打了一輩子仗,也不見得能對戰場形勢有很好的把握,但被江上燕這麼一架,這事可就不能就這樣放下了。

江上燕梗著脖子,對於程務本的眼色視而不見,他是一個軍人,對於這樣的事情,他覺得是萬萬不能和稀泥的。

“好吧,既然江將軍把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了,我們就來好好的討論一下這一戰的得失,以後也把這種戰後的討論做為一個慣例固定下來,不管是勝利還是失敗,都要總結一下,勝在哪裏,敗在哪裏,那些地方做得好,哪些地方還能做得更好。”

停頓了一下,他接著道:“不管你是老將也罷,還是新人也好,我想,這種討論對每個人都是有所裨益的,對不對,程帥?”

“不錯不錯,這種戰後檢討會,的確有必要召開。”程務本點點頭,現在的太平軍不同於他所率領的楚國東部邊軍,他麾下的戰將都是經驗豐富的將領,他也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一點,見著秦風借著江上燕發難這事兒,順勢便提出了一個新的想法,他倒也是非常佩服。

不用說,這場討論下來,礦工營是會很難堪的,但秦風這樣一來,卻是在無形之中化解了不少礦工營兩位將領的尷尬,難怪秦風小小年紀,麾下便有這麼多的人願意為他賣命,以他為尊,一個人的成功,不可能沒有理由的,一葉知秋,窺斑見豹,小小的一件事,便能從中看到很多東西。

“好,那我們便開始吧,便從陸豐將軍,楊致將軍開始發言,然後一個接著一個的來,最後,我們請程帥給我們總結,程帥的經驗,比我們這些人可是強得太多了,用這樣的大師來給大家免費上課,大家可得珍惜這種機會!”秦風笑著道。

程務本微笑著衝秦風拱拱手,對於這種事,他也不想謙虛,也用不著謙虛,從戰場經驗來說,在座的人,的確無人跟他可比,他這一輩子,打過無數勝仗,也打過數不清的敗仗,這都是經歷、經驗。

獲勝的太平軍在討論得失,而成功從戰場脫身的陳慈在退守樊城之後,終於獲得了太平軍在永平郡的具體情況。

但這份遲來的情報,卻讓他出了一身冷汗。

永平郡是朝廷讓給太平軍的,被他擊潰的永平郡兵前腳撤出永平郡,太平軍後腳卻接收了永平郡。也就是說,朝廷用一個永平郡換來了太平軍的支持,太平軍不是如洛一水所想的那樣是他的友軍,而變成了他們的敵人。

而現在,這個敵人已經殺上門來了。

本來,他們與朝廷相比,在軍力之上還是占著優勢的,而且在朝廷內中,在朝廷仍然控制著的地區內,也獲得了不少人的口頭支持或者暗中支持,但現在情勢大變,太平軍自永平郡進擊,朝廷自龍遊出擊,他們已經是處在兩面包圍當中。

不,他們處在三面包圍之中,在他們的身後,秦人也還在虎視眈眈呢!朝廷能收買太平軍,就不能收買秦人嗎?他們能開出的價碼,朝廷也能開出,而且,朝廷能給的,他們現在卻只能口頭之上承諾。

那些人只怕現在都已經縮回去了,就算不落井下石,只怕也絕不會給他們提供幫助了。

“志華,金華,你們兩個固守樊城,加固城牆,準備死守。我要回去見洛將軍,形式不大妙!”陳慈對兩個兒子道:“我們必須做出打算了,否則只怕萬劫不復。”

“是,父親!”陳志華點了點頭,“樊城雖然不大,但設施還很完善,我們自帶的糧草,還有收集起來的糧食,足以讓我們堅守一段時間,父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陳慈歎了一口氣,奪取中平郡的失敗,讓他們的戰略計劃完全被打亂了,而永平郡又被太平軍所占據,想要奪下來難如登天,與他們的第一次交鋒,陳慈已經看到了對方強悍的實力。

寶清營強大還情有可原,但那個礦工營,以前聽都沒有聽說過,居然能有如此恐怖的戰鬥力,讓他心裏隱隱對太平軍產生了一絲畏懼,礦工營如此,那成軍更早的磐石營,猛虎營又如何?

從出兵時的信心滿滿,到現在的陷入困境,他們從天堂到地獄,只不過經歷了短短的數月時光。

陳慈心中苦澀之極。

僅僅帶了數十騎,陳慈一路狂奔向通城。現在已經到了他們這支軍隊生死存亡的時候,一個應對不當,就再也沒有機會翻本了。

陳慈漏夜狂奔,而在太平軍秦風的中軍大帳之內,程務本的點評也告一段落了,大帳之內,陸豐滿頭大汗,而楊致也垂下了頭默然無語。本來兩人還是挺不服氣的,但大家輪翻發言之後,他們才發現自己對戰場的理解有多麼膚淺。

拋開出擊時機的不對,就算只是最後陳慈的虛晃一槍,兩人也是明晃晃地上了一個大當,如果最後那一刻,礦工營不是收縮自保而是奮勇出擊,至少還可以咬下一大口肉來吃的。

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們的確對不起在戰爭的前半截江上燕付出的犧牲,如果江上燕不是存著這個心思,寶清營是不會付出如此大的代價的。這一仗,寶清營傷亡過千,至少一半人要就此永遠退出戰場。

陸豐站了起來,走到江上燕跟前,雙手抱拳,深深一揖:“抱歉,江將軍,是我這個主將無能,連累寶清營,我慚愧無地。”

陸豐的這個姿態讓江上燕心中的怒火消去,站了起來,抱拳還禮:“戰場之上的確瞬息萬變,但把握戰機卻是一個將軍該領會的事情,不過江某還是要感謝陸將軍,還有楊將軍對江某人的關心和對寶清營的關心。楊將軍,你的武功讓江某人佩服,但實話實話,當一個領兵將軍,你還有很多路要走。”

楊致站了起來,雙手抱拳一揖:“抱歉,受教了。”這對於心高氣傲的他來說,已經是很難得了。從加入太平軍,楊致已經連受兩次打擊,一次是沙盤論兵被陸豐打得大敗,這一次又將一場仗打成了這般模樣,他這才猛省,原來兵書讀得多,並不代表著仗就打得好。原來自己除了一身武功之外,當真還是與以前一樣,一無是處。

不過自己一定能成為天下最有名的將軍的,現在不是,不代表著將來也不是。可能秦風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的討論會,會讓楊致真正脫胎換骨,從一個心高氣傲的公子哥,變成了以後太平軍中最有創造力的一位將領。
本帖最後由 cchjames 於 2016-11-22 10:23 編輯

cchjames 發表於 2016-11-22 10:07
第484章:如意算盤


中平郡城,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座軍營,五萬虎賁軍,除了留下五千在越京城之外,餘下的四萬五千人盡數出現在這裏,再加上從朝廷還控制著的郡治調來的數萬郡兵,在中平郡城,吳鑒已經集結了十萬之數。

在他原本的打算之中,是準備集結十五萬人馬的,但很可惜,一些郡治以各種理由推托,要麼是沒人,要麼是沒錢沒糧,要麼聲稱隊伍早就出發了,但到了現在,卻連一個人影兒都還沒有看到。

自然,這裏頭是有貓膩的。要麼,這些人便是洛氏的同情者,要麼,便是不確定誰將獲得最後的勝利的觀望者。

對於這樣的情況,吳鑒只是冷笑幾聲而已,現在他當然不會去動這些人,將這些人逼急了,再出一個洛一水,對於現在的越國,可就是雪上加霜了。穩住他們,在自己對付完洛一水之後,再回過頭來,慢慢的,一個一個的收拾他們。

既然你們不能在危難之際雪中送炭,那就讓日後我送你們一把刀。

“陛下,臣建議還是以圍困,對峙為主。”左相張寧道:“洛賊沒有奪得中平郡,已經讓他失去了立足之基,沒有糧草和軍械的補充,他們撐不了多久,十萬叛軍,每天要吃掉多少糧食,這個數字不是洛賊能承擔得起的。我們完全可以以靜制動,等著他們進攻我們,然後再將他一口吞掉。”

聽著張寧的建議,吳鑒卻是搖了搖頭。

“單純從軍事方面來說的話,你的建議並不錯,但聯繫到我們現在所處的實際,可就不行了。”

“陛下是在擔心那些牆頭草?”張寧凜然道。

吳鑒點點頭:“當然,不說那些現在我們掌控不了的地方,也不說越京城外的那些仍奉我們號令的地方,即便是在越京城,你覺得我們就高枕無憂嗎?”

張寧猶豫了片刻,搖了搖頭,哪怕在越京城已經清洗了好幾遍了,但誰能保證,私底下就再也沒有了洛氏的暗線,陳慈的事情,讓張寧到現在為止還是心有餘悸。如果再來這樣一齣,那誰能受得了?

要知道,洛氏與皇室吳氏一般,可都是傳世家族,從大唐時代便一直在越地存在著。

“我們拖得越久,那些心懷不軌者便越有可能傾向洛一水,所以我必須要以雷霆之勢將洛一水、陳慈之流打掉,給這些牆頭草以當頭棒喝,讓他們明白,越國,還是吳氏的。”吳鑒冷哼道。“任何心懷不軌者,
都會在我的面前,煙消雲散。”

“陛下,道理是個這道理,可如果這樣一來,我們的損失可就不會小。虎賁軍雖然戰鬥力強悍,可叛軍以前都是邊軍啊,戰鬥力比起我們現在的麾下的那些郡兵強多了。”張寧道,現在朝廷還有底氣,那是因為虎賁軍的存在,如果虎賁軍損失過大,到時候又如何震懾那些心懷不軌者呢?

“損失是不可避免的,就看值不值得了,虎賁軍可以重建,可是江山一旦丟了,怎麼拿回來?”吳鑒淡淡地道。

“陛下,太平軍現在雖說是幫我們的,但他們的狼子野心是眾人皆知,如果虎賁軍損失過大,到時候如何制衡他們?”張寧擔心地道。

現在的太平軍已經掌控了沙陽郡,長陽郡,現在又控制了永平郡,與洛一水比起來,他們只不過是沒有公然打出叛旗罷了,朝廷的命令對於他們而言,跟放屁也差不了多少。

“太平軍!”吳鑒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張寧有些莫名其妙,難道太平軍不需要顧慮麼?到時候如果虎賁軍與洛一水打一個兩敗俱傷,最終得益的難道不是太平軍嗎?

如果那個時候,太平軍突然翻臉,朝廷要怎麼應對?看皇帝的模樣,完全是成竹在胸,身為首輔,自己對皇帝的心思、打算一無所知,張寧突然覺得身上有些發涼。

看起來皇帝對自己,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樣信任啊!

“陛下,陛下,大喜!”虎賁軍統領康喬喜氣洋洋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喜從何來啊?”吳鑒揚了揚眉。

“回陛下,剛剛從永平傳來消息,太平軍在永平重創陳慈所部,洛一水妄圖奪取永平郡的計劃已經受到了重挫,現在陳慈退守樊城,企圖再作最後一搏,不過太平軍兩個戰營便將其擊敗,只怕太平軍主力一到,他連樊城也守不住。”康喬大聲道。

“兩個戰營?多少人?”聽到兩個戰營便擊敗了陳慈進入永平郡的兩萬人,吳鑒微微一驚。

“陛下,此次參戰的是寶清營和礦工營,一個編制五千人,一個編制三千人。”康喬回稟道,先前這喜訊傳來,他光顧著高興了,現在皇帝這樣一問,他才驀地想起這意味著什麼,臉色也立時有些變了。

陳慈的邊軍不是魚腩,但以兩倍對手的兵力,還吃了敗仗,太平軍的戰鬥力未免太可怖了。他們對於太平軍的作戰能力並沒有直觀的感受,而領教過太平軍厲害的順天軍,現在早已經被掃進了歷史的塵埃。

“陛下!”張寧看向吳鑒。

吳鑒沉默了片刻,臉色從凝重反而變得輕鬆起來,看著兩個心腹,淡淡地道:“用不著擔心,有一件事,我沒有跟你們講,在我們抵達中平的時候,我曾經在中途離開了幾天,你們並不知道。”

兩人都是吃了一驚,張寧盯著皇帝,“陛下,您,你去哪裏了?”

“我去找了李摯。”吳鑒道:“我把永平郡也送給他了,代價就是他必須消滅太平軍。所以現在,李摯應當在磨刀霍霍了。”

“原來是這樣。”張寧頓時大喜,“陛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太平軍不妨再厲害一些也無妨,讓秦人與他們去狗咬狗吧,秦風以前在楚國就跟秦國邊軍有解不開的仇恨,這一次便讓他再一次跟秦國的邊軍交交手。最好他們打個兩敗俱傷才好。”

吳鑒微笑點頭,張寧的反應算是快了,太平軍的戰鬥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麼秦軍在進攻他們的時候,肯定會受到極大的阻礙,只要他們一開戰,雙方勢均力敵,那可就誰也無法輕易脫身了,正如張寧所說,打得愈烈愈好,愈慘愈好。

康喬就有些鬱鬱不樂:“陛下,秦軍有十萬人,太平軍肯定不會是對手,可我們卻又沒了永平郡,被秦人吞進了肚子裏,想再拿回來可就困難了。”

“那又如何?能比現在的境況更差麼?”吳鑒笑道:“太平軍如果被秦人擊敗,我們在擊敗洛一水之後,便能趁勢拿回長陽郡,沙陽郡,甚至還能得到秦風辛辛苦苦建起的太平城,說起來,我們還是賺了。”

“陛下所言極是。秦人雖然善戰,但國力孱弱,歷來都是以自保為先,無力撼動我國根基,但秦風則不同,觀他在沙陽等地的施政,可以說是在挖我大越的根基,如果放任其成長起來,必然會成為我們大越的心腹大患,以一個永平郡便能換來其的毀滅,我們怎麼看都是賺來了。更重要的是,我們與齊國再次聯成一片,這對於我們是有好處的。”

“可是齊人又是什麼好東西了。”康喬喃喃地道。

“齊人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現在,我們還只能靠著他們。”吳鑒仰天長歎了一聲:“攘外必先安內,等我們肅清了國內的敵人,便當重振朝綱,再塑大越雄風。齊人與楚人之戰不是一時三刻便能分出勝負的,秦人也會牽制齊人一部分力量。而我們,現在便暫時依附在齊國這棵大樹之上,待我大越國力漸長之後,便可適時而動,到時候,是繼續靠齊還是轉身幫楚,便有了選擇的餘地。”

“陛下睿智。”張寧連連點頭。

“張寧,派人帶上十萬兩銀子去永平郡犒賞太平軍,告訴秦風,就說我希望他再接再勵,趁勝追擊,務必將陳慈所部消滅掉。”吳鑒揮揮手道。

“是,陛下。”張寧點點頭,“用一點小錢,讓秦風再興奮一點吧!讓他的勁頭再足一點,等到他以後賺大了的時候,秦軍從天而降,那時也不知他會是一副什麼面孔。”

吳鑒得意的一笑:“乳臭未乾的小兒,也想與我鬥,當真是異想天開,對了張寧,許傑已經出發了吧?”

“是的,太子殿下已經傳來了信息,許傑出獄之後,感激涕零,已經出發去正陽郡了。陛下要準備讓他去對付那邊的太平軍?”

吳鑒呵呵一笑:“當然,許傑這個人還是有能力的,他本身又是正陽郡人,讓他回去,正是物盡其用,等到太平軍的主力覆滅,秦風完蛋,在正陽郡的那三瓜兩棗還有多少戰鬥力。康喬,我們也要動一動了,馬上進行全軍動員,我們兵發通城,與這個叛賊決一死戰。早些打垮洛一水,我們再來收拾這殘局。回兵之後,我們要趁勝進軍,一舉收回沙陽等地,他們,離開朝廷的統治太久了,是該回來的時候了。”

“明白,陛下。”

本帖最後由 cchjames 於 2016-11-22 10:35 編輯

cchjames 發表於 2016-11-23 10:04
第485章:互惠互利


手裡抖著十萬兩銀子的大額銀票,秦風開心的哈哈大笑:“吳鑒真是好心思,想用這點小錢來刺激我一下,讓我再接再勵,繼續進軍,不錯不錯,我會如他所願的。

“十萬兩對我們來說,就不是小錢了。”身邊傳來一個略微有些酸意的聲音,坐在秦風一側的,赫然竟是秦軍的最高統帥李摯。

李摯是在太平軍以八千之眾擊敗陳慈的兩萬大軍之後來訪的。

陳慈的軍隊不是魚腩,陳慈本人更是一員沙場宿將,在開平郡與秦軍對壘三年,基本上並沒有吃什麼虧,雖然說秦軍因為財政的問題,一向不耐久戰,如果不能戰決的話,基本上就不會大打出手。但陳慈這幾年所表現出來的能力,仍然是讓秦軍將領認可的,最明顯的就是,他並沒有給秦人什麼明顯的漏洞可鑽。

可這樣一支軍隊,在野戰之中,居然被太平軍乾脆俐落的擊敗了,更重要的是,參戰的其中一個營,還是第一次踏上戰場,兩位主官,全都是新晉將領,以前都沒有打過仗的菜鳥。

李摯很好奇,所以特地過來看一看。當然,也因為太平軍的陳家洛所部雖然在向中平郡進軍,但行進的路線卻是靠近開平郡,明顯還是防著秦人一手,李摯的由頭,自然是要加深雙方的互信,避免兩支軍隊過於接近而擦槍走火。

理由當然是冠冕堂皇的,基實秦風對于李摯的來訪還是很驚訝的,因為他並沒有猜出李摯到來的真實意思,還真以為是因為陳家洛的問題。

不過不管怎樣,李摯的來訪,讓秦風還是放下了不少的心,至少可以表明,秦人在與太平軍達成盟約的問題之上,還是具有誠意的。

當然,李摯的到來,也讓秦風知曉了楚人在這場交易之中扮演的角色。這一點讓秦風很有些不爽,不過現在讓他拿出這個價碼,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沙陽郡,太平城的收入的確很不錯,但除了維持正常的運轉之外,還要供應幾萬軍隊的開銷,現在更是在補貼長陽郡,財力之上捉襟見肘,掙得多,架不住開銷大啊。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成了一個偌大家庭的家主,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那樣不花錢?

所以秦風在程務本面前,仍然裝聾作啞,只當不知。而程務本也是心知肚明,重要的是大家都能得到想要的結果就好了。

聽到李摯的話,秦風作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驚訝的動作,他將十萬兩的這張大額銀票直接塞給了李摯:“李大帥太謙虛了,這點錢,便算作小子我給李帥的見面禮吧。”

十萬兩對太平軍來說,的確算不上什麼大錢,但也不是可有可無,至少可以給秦風現在擁有的軍隊上一個月的薪餉吧,就這樣白白的送給了李摯,這手筆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帳內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真正暗中豎起了大拇指的,也不過只有程務本一人而已。

李摯是一點也不客氣,接過銀票,直接塞進了懷裡:“秦將軍好意,我領受了。也代十萬秦軍兒郎謝謝秦將軍,他們又可以多吃幾頓肉了,哈哈哈!”

李摯笑得是真開心,秦國邊軍之窮,舉世聞名。其實也不單單是秦國國力薄弱,其中還摻雜著國內的政治鬥爭,對於這些,李摯就有些有心無力了,縱然皇帝對他信任有加,但涉及到這些問題,他也只能避而遠之,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雙方的平衡。

這兩年,因為邊軍屢有斬獲,掌控秦國邊軍的鄧氏在國內聲勢大漲,大有蓋過卞氏的意思,皇帝自然是要平衡一番。對于秦國皇帝而言,一統天下的野心是沒有的,秦國的國力決定他們最多能自守,在邊境之上的屢屢動作,也不過是改善國內局勢,順便發一下野財而已,這些套路,各國都是心知肚明。

這也是吳鑒為什麼敢於將開平郡,永平郡都送給秦人以換取秦人的支持的真實原因,秦人不會危及到吳氏在越國的統治,但洛一水,秦風之流可都是想掀了他的寶座的危險人物。

“太平軍的戰鬥力,真正讓我見識了。”收了大禮的李摯重新坐下來後,笑得更加歡了,眼睛幾乎要被滿臉的褶子給淹沒了,這話,倒也並不完全是虛捧,礦工營的那種裝備,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的確給了他很大的震憾。秦軍也有這種氣勢,關鍵是,這種武裝到牙齒的軍隊,他根本沒錢玩兒,也玩兒不起。

全身重甲,可不僅僅是一次性的投入,後面的持續跟進才是大頭,每一戰下來,損耗的要換掉,這裡面的成本,工錢等等,細算下來就是一筆很恐怖的支出。而且如此負重作戰的軍隊,平日的伙食一定要是最好的,不然身子虛了,怎麼扛著這麼重的武器盔甲作戰?秦風這是將當年的敢死營的裝備給完整的複制了出來。

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如果是秦國邊軍的步卒與這支軍隊作戰,輸面只怕占了八成,只有出動最寶貝的騎兵採取遊動作戰,用剝蔥的方式,給他一層層剝破才有勝算。可即便如此,騎兵的損失也絕不會小。

除開礦工營,那個章小貓的磐石營更是軍容森嚴,進退有度,章小貓是秦風麾下第一大將,盛名之下無虛士,只是瞄了幾眼,李摯便能大概知曉對方的戰鬥力究竟如何。

秦風笑了笑,他與秦軍戰鬥多年,對于雙方的戰鬥力心知肚明,這支秦軍的戰鬥力如何還沒有直觀的認識,但與鄧樸的軍隊,他可是一清二楚。鄧忠是鄧樸的老爹,恐怕只有更勝一籌的份兒。

“李大帥,秦國還沒有窮到這個份兒上吧?吃幾頓肉都吃不起?”他笑顧左右而言他。

李摯唉聲嘆氣:“有機會的話,秦將軍可以去秦國看一看,大秦僻居西方,領地之內,絕大部分都是黃沙漫天,收入少得可憐啊。”

秦風點頭:“有機會,一定要去雍都看一看,聽聞雍都的風格自成一體,粗獷豪邁,我早就想去領略一番了。這一次能與李大帥合作,是我們的榮幸,李大帥,如果我有意再將我們的合作更深入一步,您看如何呢?”

“再深入一步?”李摯眉頭一皺,“怎麼一個合作法?”

“軍事之上,相信經過這一次之後,我們會更加親密無間,但在商業之上,我們可還是一窮二白。”秦風笑道。

“你們的那個商業司賣的那些東西我也知道,可大秦有幾個人用得起?在皇宮和卞家,我倒見過。”李摯笑著搖頭。

“買不起,你們大可以賣東西給我們嘛!”秦風雙手一攤,道。

“我們大秦能有什麼東西賣給你們?”李摯哈哈一笑。

“馬!”秦風收斂起笑容,“貴國的荒原馬可是騎兵作戰的好傢伙啊,別看個頭兒不大,但耐力,負重力可都是首屈一指的,如果貴國能與我們開通馬市,我們便可以向貴國輸入糧食,毛鐵等產品,互利互惠,互通有無,李帥認為怎麼樣?”

“馬!”李摯心中微驚,秦國的荒原馬,的確如同秦風所說,是一大特產,秦國雖然盛產這種馬,但卻並不以騎兵聞名,就是因為養一個騎兵實在太貴,鄧忠麾下,就只有鄧素領著的一支兩萬人的騎兵,鄧樸的麾下,只有不到五千這樣的騎兵,養一個騎兵的費用,足夠他養一百個普通的步兵了。

可就因為這馬的種種優點,秦國對荒原馬的出口是控制極嚴的,沒有朝廷的批復向外出售這種荒原馬的話,五頭以上,便足以斬頭了。

秦風沒有騎兵,這可以是他最大的一個弱點,沒有騎兵便缺乏長途奔襲的能力,缺乏靈活機動的能力。

但秦風同樣也是一個未來潛在的對手,本身戰鬥力就已經很強悍了,如果再讓他搞起來一支強悍的騎兵,將來便有可能成為秦國的夢魘。

但是秦風提出的交易條件又難以讓人拒絕,糧食,秦國缺。毛鐵,秦國更是奇缺無比,國內沒有大型的鐵礦,幾個現有的鐵礦出產的鐵質品,質量差得讓人髮指。這並不是國內工匠的問題,而是本身礦石的問題。

如果能有大量的毛鐵,精鐵輸入秦國,對于秦國的軍隊來說,那也會有一個質的提升。太平鐵礦出產的鋼鐵,現在已經打響了名頭。

李摯確實很猶豫,想了好一會兒才道:“這件事情太大,不是我能說了算的,但我能將你這個提議回稟陛下,能不能成行,便看陛下的意思吧!”

“只要李帥肯,這件事便成了八成!”秦風大笑,“這對於我們雙方來說,都是有益的。我需要騎兵,你們需要糧食和鐵。”

“話是這麼說,但有些事情,並不是這樣簡單的交易,希望秦將軍能夠理解。”李摯搖頭道。“當然就我個人來說,還是比較傾向這種交易的。”
“好,那我期待貴方的好消息,李大帥,回到正題吧,接下來,我需要貴方與我們一齊來演一場大戲了。”
cchjames 發表於 2016-11-23 10:19
第486章:你會對秦國動手嗎


夜色已深,在曠野之中,卻有一堆篝火異常醒目,秦風與李摯兩人相對而坐,架上火上正在烤著的一隻野兔滋滋兒的冒著油,秦風手裡拿著一個小刷子,正在專心致志的一層又一層地往上塗抹著。

香氣隨著微風向著四周緩緩擴散,聞著這誘人的香氣,李摯禁不住吞了一口涎水,心中不禁暗笑,自己也是這世上頂尖的人物之一,什麼東西沒有吃過,居然還被秦風一隻小小的烤兔子給引誘得食指大動。

歪著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年青人,似乎他做什麼事情都專心致志,從開始烤兔子開始,他便神情專注,幾乎沒有說過一句話。

這一次兩人的單獨面對,是李摯邀請的,他想對這個攪動了幾國風雲的人物有一個更深入的瞭解。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用不了多久,眼前這位便將從一個天下的攪局者變成一個棋盤的操控者,李摯覺得,對他的瞭解更深一些,將有利於秦國未來決定怎樣要面對這樣一個新人。

四國而立的形式已經成形極久了,各國的當權者也習慣了互相之間的習慣以及怎樣交往,但太平軍,這樣一個新崛起的勢力的行事風格卻是與老舊勢力截然不同的。

來到太平軍中僅僅兩天的功夫,李摯已經看到了太多的不同。

沒有官僚之間的那種暮氣沉沉,所有人都顯得極為幹練,做事乾脆俐落,毫不拖泥帶水,有事說事,沒事走人。一件事情,從計劃開始,什麼時候該做什麼,到什麼時候什麼程度結束,事先都做好了預案。機構極其簡單,幾乎是一個人幹著幾個人的活兒。

如果秦風當真推翻了越國的統治,成了越國的新主,他會接下來怎麼做,是李摯很關心的問題。

“李大帥,不是我吹,您縱然嘗盡天下美食,只怕也沒有吃過我烤制的東西這樣美味的東西。”秦風打破了李摯的思索,看到對方切下兔大腿遞給自己。“因為這些香料都是我們自製的,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先別吹,吃後再說。”李摯笑著接過兔腿,咬了一口,一種極為特別的,從來沒有品嘗過的味道立即便在舌尖之上漫延開來,讓他馬上覺得食欲大開,不由得連連點頭:“不錯,很是不錯。”

秦風笑著自己也切下了一條兔腿,慢慢地在嘴裡咀嚼著。

“李帥,您想要與我談一談,那麼,您想知道些什麼呢?”他問道。

李摯看著秦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先前你派陳家洛靠著開平郡行軍,明顯是防了我們一手的,現在卻又要我們配合著你演一場戲,你就不怕我們假戲真做?”

秦風點了點頭:“風險當然是有的。但是您來到這裡,我就放下心來了。你們是真心誠意想要合作的。”

“為什麼會這樣想?我來之時就說過,這一次只是純粹我個人好奇而已。”李摯微笑著道。

“您個人好奇什麼?當然不會是對個人的好奇,您好奇的是我太平軍的戰鬥力。”秦風看著李摯已經很快將一條兔腿吞進了肚子裡,又切下一條遞了過去,接著道:“以您的眼力,當然看到了,看清了。”

“不錯,我的確看到了。”

“既然看清了,您當然就要想一想,吳鑒開給您的價碼,值不值得您跟我們翻臉。拋開楚人那邊不談,光是您進攻永平郡即將要付出的代價,是不是您能接受的?”秦風道:“如果得不償失,那您為什麼要做呢?”

李摯沉默了片刻,點頭道:“你說得不錯,太平軍的戰鬥力要超過我的想像,如果我們進攻永平郡,與你們交手的話,需要承受的代價,的確是我們付不起的。而且吳鑒現在已經是一個快要破產的大戶了,他縱然想要賣點家當來支撐這個大家,也是杯水車薪,所以我們的確會跟你們合作,程務本也大約給我們透露了一點你們的計劃,說實話,這個計劃很大膽,也很冒險,但成功的可能性也極大,這也是我白天為什麼會一口答應陪你演這一出戲的原因。”

“謝謝李大帥。”秦風笑道:“這就是跟生意人投資一樣,您先投了資,等這生意做大了,您自然會跟著受益。”

“這也正是我想要問的問題。”李摯的臉色嚴肅起來:“你與秦國,將來會成為敵人嗎?”

“李大帥為什麼要這樣問?”

李摯深深地看了秦風一眼,緩緩地道:“秦風,你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或者你現在所思所想,只是能站上這個舞臺,有機會去找閔若英了結你們之間的仇恨,但等你真正站到了那個高度之上,你的想法,你的行為,必然會有更大的改變,私仇,便會變成一個不值一提的小事。你與楚人關系非淺,不要忘了,你是閔氏的女婿,我想要知道的是,如果我們助你登上這個舞臺並成為主角之一,你會針對秦國嗎?”

秦風笑了起來:“李大帥,秦國現在有什麼值得我去貪念的,如果硬要說一個的話,那你們百姓的剽悍善戰算一個吧。所以,在短時間內,齊楚才會是我更想去謀劃對付的敵人,在這期間,秦人,只會是我的朋友。”
“短時間內?這個短時間內有多短呢?”李摯追問道。

“一個國家的興旺與衰敗,需要一個很長的過程。”秦風淡淡地道:“不過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李帥,在我擊敗齊楚之前,我是不會與秦人為敵的。”

李摯吸了一口涼氣:“原來,你要的不僅僅是向閔若英復仇,你要的是一統天下。”

“我的確是這麼想的,不但是我,閔若英也是這麼想的,曹天成也是這麼想的。”秦風肯定地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但我一定會堅定不移的往前走,其實我如果能達成這個目標,那麼我的私仇,自然也就報了。的確如您所說,在這個大目標的面前,私仇,的確只是一個小目標。”

“也就是說,最終,你還是會對付秦國的,假如你獲勝了的話。”李摯嘆了一口氣。

“這個時間會很長,也許五年十年,也許我窮盡一生之力也未必能辦到。李帥,您有什麼可憂愁的呢?”秦風笑了起來。

“你說得對,也許在我有生之年,根本就不可能看到這一天,不過想想,仍然有些傷感。”李摯嘆息道。

看著面前這個質樸得像一個老農一般的宗師級高手,秦風的心裡湧起的是濃濃的敬佩之意:“李帥,你一生奔波,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所為的是什麼?”

“當然是為了大秦的安危。”李摯想也沒想地道。

“僅僅如此嗎?”

聽著秦風的問話,李摯想了想:“當然,也想我們大秦的子民吃的飽,穿得暖,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不用憂心明天的吃食,北風起的時候,不用擔心沒有可禦寒的東西,如此而已罷了。”

秦風點點頭:“可是我知道,在當年大唐帝國時期,秦國所在的區域,並沒有衣食之憂。他們或者比其它地方要清貧一些,但絕對不像現在這樣窮苦。”

“是的,那個時候,整個大陸屬於一個帝國,互通有無,每年朝廷會向西部輸送大量的利益保證那裡的平安,但大唐四分,沒有誰還會向著敵人輸送利益的。”李摯嘆道。

“既然如此,您又有什麼可擔憂,可傷感的呢?”秦風反問道:“假如有一天,我當真要與秦國為敵的話,那也絕對是這天下統一的最後一戰了。如果能讓百姓們有好日子過,能吃得飽,穿得暖,這不正是您所要追求的嗎?”

李摯看著秦風,突然大笑了起來,“秦風,你是一個不錯的說客,說的也很不錯,這不正是我所追求的嗎?好吧,我李摯便坐看風雲起吧,正如你所說,也許終其我這一生,你都還在與齊楚鏖戰,既然你承諾如果與我大秦如果有一戰也是最後一戰的話,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真到了那個時候,如果我還活著,或者還能幫你把腳步更加快一點。也罷,你不是要戰馬嗎?行,拿糧食,拿鐵來跟我們換吧,我很好奇,你接下來的路究意會怎麼走!”

“李帥是我見過的最深明大義的人。”秦風贊道。

“不用給我戴高帽,我也不是幾句好話便能哄騙得了的。如果你沒有真正的實力,我根本就不會與你廢話。”李摯道。

“不,這不是戴高帽,而是真心話,李大帥的確是我最敬佩的人,不是說權謀,也不是說武道,而是做人。”秦風道:“李大帥與左帥一戰之後,內傷一直都沒有好吧?”

“左立行算是你的貴人,你不因為這個恨我?”

秦風搖了搖頭:“冤有頭,債有主,如果不是閔若英,您哪有單獨與他面對的機會。而且各為其主,這不是私仇。李大帥,您知道我有一個朋友,替鄧樸治好了暗傷麼?您再多留幾天吧,我已經派人回去找他了。”

“舒暢?”李摯道。

“是的,或者您並不在意這一點點內傷,但我更希望您的身體康康健健呢。”秦風微笑著道。

cchjames 發表於 2016-11-24 10:25
第487章:賀人屠


與李摯相談甚歡,回來的路上,秦風稍稍落後李摯半步,看著對方那蒼老的如同枯樹皮一般的臉龐,心中湧起的敬意,當真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對方身為這片大陸之上巔峰的人物,卻仍然心懷庶民,雖然只是秦國的庶民而苦苦奔波,努力想為他們掙取好一點的生活環境,這份心懷,便極其難得了。

與李摯的談話,使得秦風完全放下了心中的疑慮,可以放手大膽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了,陳家洛的那五千人馬可以抽調回來,這對於兵力捉襟見肘的秦風來說,是極其重要的。

接下來,自己的目標,要開始慢慢的轉向吳鑒了。

不得不說,吳鑒去打秦人是一著高棋,要是李摯貪念永平郡的這一塊土地而發兵永平郡的話,自己必然會與秦人打一個不可開交,勝負先不必說,但自己的圖謀肯定是要落空了,搞不好為了保住老巢,保住沙陽和長陽以及太平城等地,自己還不得不退出永平郡去。

唯一讓吳鑒沒有算計到的,便是李摯的心。

因為李摯的心,始終記掛在那些最貧苦的百姓身上。

安頓好李摯,回到自己的中軍大帳,馬猴已是疾步迎了上來,“老大,大姑在等您。”

“大姑?她找我有什麼事?”秦風有些詫異。

“大姑還帶著另外兩個人啊,看著讓人好害怕。”馬猴低聲道。

秦風轉頭瞧了馬猴一眼,馬猴今年十九歲了,武道修為已經堪堪踏入七級,在這個年級,是很難得的,便連瑛姑也是讚不絕口的一個小家夥。長年在戰場之上打磨出來的馬猴,本身便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殺氣外溢,也正是借著這股銳氣,馬猴能以小小的年紀便統帶著自己的親衛營,並讓親衛營那些從各部之中精挑細選出來的驕兵悍將一個個俯首貼耳,怎麼會害怕瑛姑帶來的兩個人?

“那兩個人與大姑可是平輩論交,而且,大姑對其中一個可是尊敬得很。”馬猴低聲道。

瑛姑在到太平軍之前,已是半步宗師,到太平軍之後,更是一步躍出宗師之境,成為這天下為數不多的超級大高手之一,能與他平輩論交已經不簡單,能讓她尊敬那就更難了。

想到這裏,秦風也不敢怠慢,快步走向自己的中軍大帳。

馬猴挑起帳簾,秦風一步跨入,帳內正坐著敘話的三個人,看見秦風,都是站了起來。

兩個大漢,一個身材削瘦,一個卻是魁梧之極,但看面容,自己卻是一個也不識得。

“秦風,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賀人屠,這位是霍光。他們兩個你可能都不識得,但當年你在昭獄之中與公主成婚的時候,他們二人可都是跟隨著文大帥守在昭獄之外的人。”瑛姑微笑著道。

秦風心中微震,這事兒他後來聽閔若兮說過,賀人屠是文匯章大師的近侍,而霍光,以前閔若兮在英華殿的時候,便一直與瑛姑是她的左右手,兩人都是九級巔峰的人物,此刻看了兩人一眼,心頭更是大訝,那賀人屠,自己完全看不出來他的底細了,回頭瞧了瞧瑛姑,心中已是恍然。

這位賀人屠也已晉級宗師之境了,便是稍差一些的霍光,現在只怕也是半步宗師,自己這小小的中軍帳中,此刻竟然聚集了如此多的大高手,也算是奇跡一件。

雙手抱拳,一揖到地:“秦風多謝二位,如果不是二位鼎力相助,秦風哪會有今日?”

賀人屠微笑不語,霍光卻是還禮道:“秦將軍謬讚了,我與人屠老哥當時都是敲邊鼓的,沒有文師,誰也不可能擋得住太后與皇帝。再說秦將軍能有今日,是自己奮鬥的結果,我們卻是不敢要這份功勞的。”

霍光不愧是在江湖上打滾的,話說得圓滑之極,也是貼心之極,讓秦風心中極為舒服,這位霍光與瑛姑以前都是公主身邊的臂膀,但看起來霍光要更隨和一些。

“請坐,請坐!”秦風一邊請三人重新就坐,一邊高聲喊道:“小猴子,換茶。”

三人坐定,秦風笑道:“剛剛與李摯李大帥在外燒烤了一只兔子,敘了一會兒話,真是怠慢二位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瑛姑與我們都是老熟人,老友聚會,倒也其樂一融融。秦將軍倒是多慮了。”霍光笑吟吟的從馬猴手中接過新換的熱茶:“這個小夥子我們以前在菜館見過,是吧老賀?”

賀人屠點點頭。“進步不小,膽色也不錯,敢隻身闖京城,居然還想劫昭獄。”

“也可以說是無知者無畏!”瑛姑在一邊笑道,“便連文師都沒這個本事,這小猴兒身無分文,揣了一把小刀子就想去劫昭獄。”

幾人的打趣,讓馬猴頓時低下了頭,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局促不安的扭動著,秦風大笑著伸手親昵地揉了揉他的腦袋,“小猴子,你先下去吧。”

“文大帥一向可好?秦風一直沒有當面謝過文大帥,心中甚是不安。我與兮兒的這段姻緣,如果沒有文大師的鼎力相助,根本就沒有可能,秦風心中感念之極,但卻不能親自去上京拜謝,實在是慚愧。”秦風看向賀人屠。

“文師與閔若英三年之約已滿,在我們出京之時,便已經啟程去了長安。”賀人屠道。

“去了長安?”秦風一驚,文匯章因為自己一事答應閔若英再駐守上京三年他是知道的,但他卻沒有想到期滿之後,文匯章第一站便去了長安,那裏可是齊人的都城。

“曹沖與衛莊兩人在長安已經呆了三年了,文師一直很好奇,他們二人到底搞出了些什麼名堂?所以要去親自看一看。因為這二人關心的事情,也是文師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你的事情,三年之前,文師便已經去了。”賀人屠道。

宗師之後是什麼?這是當世頂尖的幾大高手一直想知道的問題。李清大帝最後到底是死了,還是去了別的地方,也是他們想要搞清楚的問題,這兩個問題其實是合二為一的問題,李清大帝當年集結了全天下最頂尖的一批高手在長安,然後一夕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普羅大眾無從知曉這其間的內幕,但這些頂尖的人物,卻是一直口口相傳,也是他們一直想要弄明白的問題。

千年以來,像他們這些頂尖人物一直在為此而努力著,但百餘年前,曹氏叛亂,眾多的典藉在那場震動天下導致天下四分的長安事變之中卻都化為了灰燼,也讓他們的努力遭受到了重大的挫折。

“賀兄是文老最親近的人,您怎麼沒有跟著文師一起去,以賀兄的身手,當為文師最大助力,此去長安,只怕也不會那麼平靜吧?”秦風詫異地看著賀人屠道。

賀人屠已晉身宗師,與文匯章一起,自然可以幫上不少忙。

賀人屠搖搖頭:“文師說,我剛剛踏入宗師之境,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另外,他還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來辦。”

秦風心中恍然,文匯章此去,是去找曹沖和衛莊,賀人屠剛剛踏入宗師之境,在自己這些人看來,那自然是頂尖的高手了,但在那三位看來,只怕還差了不少。

“不知文師是要賀兄去辦什麼事情?”秦風看著賀人屠,問道,心中隱隱覺得,只怕這件事情與自己有關,不然賀人屠不會巴巴地趕到自己的軍營當中。

賀人屠盯著秦風,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秦將軍,舒暢此人,您知道多少?”

秦風一愕,看著賀人屠道:“舒暢與我相識與六年,不,是七年以前,他是與我砍得腦殼換得命的好兄弟,我們十分相宜相得,賀兄此問,是什麼道理?”

“我不是說舒暢的人品,我是問秦將軍可知道此人的底細?”賀人屠追問道。

秦風笑了笑:“兄弟相交,貴在知心,他待我情深意切,我對他自然是推心置腹,彼此的來歷,真得很重要嗎?”

賀人屠微笑起來:“秦將軍是磊落漢子,賀某佩服,好,那我就不問了,不過我想告訴秦將軍的是,舒暢的來歷極不簡單,他找到你,並不是偶然相遇,而是刻意的接近你,我這麼說,會不會讓秦將軍感到不快?”

秦風微笑搖頭:“舒暢與我相識的時候,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邊軍校尉,一無所有,說他是刻意接近我,倒是讓我好奇我有什麼讓他感興趣的。”

賀人屠點點頭:“秦將軍,恕我冒昧,你可知道你自己的身世來歷?”

“我?”秦風心中微微有些不快,這位賀人屠是想幹什麼,如此盤問自己。看了一眼瑛姑,他還是按下了心中的不快,道:“我只不過是楚地一個普通人罷了,自小身邊便只有一個老家人,後來這位老家人也死了,便孑然一身了。”

賀人屠又點點頭。“當初在昭獄,文師是見過你的,當初他判斷你應該已經死了,但你卻活了過來,這是文師第一次看走了眼。當然,也從另一個側面,印證了舒暢對文師說過的一些話,所以我這一次來,便是奉文師之命來向秦將軍印證一些事情。”

看著賀人屠臉上有些詭異的表情,秦風略略感到有些不安。
本帖最後由 cchjames 於 2016-11-24 10:54 編輯

cchjames 發表於 2016-11-24 10:26
第488章:一首詩


盯著賀人屠,秦風問道:“文師想要印證什麼?”

賀人屠的聲音微微有些變調,說話之間,似乎也刻意壓低了聲音,其實此刻他們正身處中軍大帳之中,不說外面戒備森嚴的警衛,層層包裹的軍隊,便是此刻的大帳之中,賀人屠與瑛姑兩位宗師,霍光一位半隻腳已經踏入宗師門檻,便是武道修為最低的秦風,也已經是九級高手了,這四人聚在一起,便是一支強悍的軍隊,也根本無法拿他們怎麼樣。

瑛姑也覺得有些意外,看了一眼霍光,但霍光卻也是一臉的糊塗,看著瑛姑微微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文師說,他想印證你是不是有緣人?”賀人屠臉色有些怪異:“因為舒暢,一直都肯定你就是那個人。”

“有緣人?”秦風莫名其妙,“與什麼有緣?”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了。”賀人屠搖頭,“文師說,如果你真是那一個有緣人,那麼,三年之後,你們必然會在長安見面的。”

三年之後。話說到這裏,瑛姑與霍光也都是色變,三年之後,便是當世四大國的皇室在長安聚首的日子,這麼多年來,不管四國之間打得如何厲害,交往如何惡劣,但十年一次的這種集會,卻並沒有因此而改變。至於四國皇室見面之後,到底在幹些什麼,卻是無人得知。

“怎樣印證?”秦風似乎也知道事情重大,看著賀人屠,問道。

賀人屠緩緩的伸手入懷,掏出一個小盒子,在另外三人的目光之中,打開小盒子,從內裏拿出一張小紙片。

“這是李清大帝當年留下來的東西,當然,這只是拓本,真品保存在文師手中。這是文師宗門當年從李清大帝手裏得到的,視如珍寶,文師說,你如果能讀出這上面的留言而且正確的話,便基本能確定,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有緣人了。”賀人屠緩緩地展開紙片,將其展現在三人的面前。

“這是什麼鬼東西?”看到紙片之上,一排排的如同換畫桃符一般的字元,霍光脫口而出,“人屠兄,難不成你知道這怎麼讀麼?”

“我當然知道。”賀人屠道:“文師一句句的教給我,讓我背了下來,文師說,其實他也不認識這些東西,但文師的師門,一輩輩下來,都是口傳,文師師門,數輩單傳,這上面寫著什麼,也只有文師一個人知道了。”

霍光轉頭看著秦風,瑛姑也是面有異色,瞪著一雙眼睛,也自目不轉睛地看著秦風。

秦風的腦子在轟隆隆作響,臉色在這一瞬間變得有些慘白,那一個個字元,在腦海裏飄過,似乎認得,又似乎不認得。

腦子隱隱作痛,在極深處,有些什麼不安分的東西正在拚命的跳動著,似乎想要掙脫什麼束縛逃出來一般,一波又一波的衝擊著他的腦仁。

雙手捧著腦袋,他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暈眩不停的襲來,身體搖晃,臉色也變得越來越慘白。

“秦風,你沒事兒吧?”瑛姑有些不安地看著秦風,伸手想去扶住搖晃的秦風,但賀人屠卻以嚴厲的眼色制止了瑛姑的互動。

大帳之內安靜之極,只有秦風粗重的喘息之聲響起,其它三人,無不是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秦風。

有緣人!

對於這片世界的最頂層的人來說,這三個字便是一個禁忌。因為李清大帝在千年之前就已經說過,他有東西留給有緣人。

而世間相傳,當有緣人再次出現的時候,便是天下重歸一統的時候。

秦風,是不是這個有緣人?

“這是拚音,這是拚音!”一片混沌之中,秦風的腦海裏終於蹦出了一些完整的東西,在他的腦子裏慢慢成形,他夢囈般的道。

“怎麼讀,讀什麼?”賀人屠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緊張,他不知道拚音是什麼,但看到秦風的這般模樣,似乎卻是真識得這些東西的。

李清大帝留下的這種東西並不多,除了文匯章手中的這一小片之外,其它的數片都留在齊國皇宮之中,被齊國皇室視為最高機密,這些被李清大帝以這種形式留下來的東西,被視為藏有李清大帝的終極秘密。

“這是一首詩,一首詩。”夢囈般的聲音從秦風的嘴裏發出來,他的精神似乎受到了極大的衝擊,整個人都搖搖欲墜。要知道,秦風可是九級高手,不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遠比常人要強悍,但現在,他被一張小小的紙片似乎要擊倒了。

“怎麼讀?”賀人屠提高了聲音。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惜秦皇漢皇,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噗嗵一聲,秦風跪倒在地上,腦子裏更多紛亂的東西紛至遝來,如同一根根鋼針刺在他腦袋裏最薄弱的地方,一陣陣劇痛讓他頹然跪倒在地上,雙手撐在冰冷的地面之上,嘴裏似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在往外蹦著。

賀人屠的臉色隨著秦風吐出的一個個字而在變色,因為他清楚地看到,除了最開始的幾句,到最後秦風根本就沒有再看他手裏舉著的紙片,跪在地上的秦風低著頭,喃喃地吐著一句一句的話來,似乎這些東西,本來就在他的腦子裏。

終於吐出了最後一個字,秦風大叫了一聲,整個人摔倒在地面之上,竟然暈了過去。

一直守候在大帳外的馬猴聽到秦風這充滿痛楚的一聲大叫,立馬便衝了進來,一踏進大帳,正好看到秦風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而賀人屠正舉著什麼東西站在秦風的面前。

不假思索,他怪叫一聲,唰地一下便從腰裏拔出了刀子,飛身撲起,一刀便斬向賀人屠,渾然忘記了他準備一刀砍下去的對面,站著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賀人屠根本沒有動手,一側的霍光一伸手,已是將馬猴抓住,馬猴整個人被霍光拎停在半空,卻仍在手舞足蹈的掙扎,在意識到自己根本無法掙脫的時候,他猛然省悟到什麼,深吸一口氣便要大叫示警,這一口氣才吸到一半,一股內勁便透體而入,瞬間他便如同僵屍一般,整個人都僵硬了,別說叫,舌頭連捲曲一下也辦不到了。

霍光隨手將馬猴扔在大帳一角,眼光卻一直沒有離開賀人屠。

賀人屠手裏的紙片啪的一聲,在他手中炸成了粉屑,紛紛揚揚的落下。

“他只看了前幾句,後面的根本就沒有看。”賀人屠喃喃地道。

瑛姑目光閃爍,“賀兄,秦風他到底讀得正確不正確?”

“一字不差!”賀人屠看著兩人,一字一頓地道:“他果然就是那個有緣人。”

三個人的目光一齊轉向暈倒在地上的秦風,但眼中的神色,卻已是變得異樣起來。

有緣人出,天下一統!

難道這相傳多年的話,並不是一句訛傳,而是確有其事麼?

秦風暈了過去。

當他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了,當他緩緩的睜開雙眼,明亮的光線讓他眯了一下眼睛,下一刻,他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孔。

“舒暢,你,你來了?”秦風看著舒暢,笑容浮上了面孔。

“我當然來了,要不是我來了,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醒來呢?”舒暢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幾個,語氣裏面帶著些許憤怒。“賀人屠,你與文師要做這種事情的時候,難道不能先見見我嗎?”

“賀兄做了什麼事情?他沒有做什麼啊,哦,對了,一張小紙片,上面寫著些什麼,瞧我這腦子,那上面寫著什麼來著,我怎麼全忘記了。”秦風坐了起來,拍拍自己的腦袋。

賀人屠,霍光,瑛姑三人坐在一邊,互看了一眼。

“一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文師拿來整人的。”舒暢橫了賀人屠一眼,“文師是惱火你當年給他帶了不少麻煩,讓他在上京白白耽擱了三年功夫呢,所以才想了個法子讓你吃點苦頭,宗師的手段,鬼神莫測,是不是?”

看著舒暢要殺人的眼神,賀人屠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秦風笑了起來,“想不到文師這麼大年紀了,居然有這樣的頑童心態。罷了,這也是我該得的懲罰。”

“你還有哪裏不太舒服麼?”舒暢按著秦風的雙肩,關心地問道。

“沒有任何的不舒服,我現在覺得前所未有的好。”秦風笑著一招手,橫躺在屋角的一柄刀便淩空飛到他的手中,伸手輕輕一扭,鐵刀便在他的手中如同麻花一般的捲曲,變形,被揉成了一個鐵團子。

“我是說你的腦子裏!”舒暢點了點秦風的腦袋。

“沒有什麼了。”秦風搖頭道。“舒暢,是不是我以前的隱疾還有麻煩。”

“不是,不是你的隱疾。”舒暢道,“只是文帥的一個小手段而已,沒有就好了。”

本帖最後由 cchjames 於 2016-11-24 11:14 編輯

cchjames 發表於 2016-11-25 09:48
第489章:身份


賀人屠走了過來,向著秦風一抱拳,竟是一揖到地。慌得秦風趕緊從床上躍了起來,雙手扶起賀人屠,開什麼玩笑,這位可是踏入了宗師之境的人物,自己可當不起他一禮。沒看到瑛姑在自己的隊伍之中,自己把她當祖宗一樣供著嗎?沒辦法,誰叫自己沒有頂尖的戰力呢!這天下各國,哪一家沒有幾個宗師壓陣。

“賀兄這是幹什麼,不是要折殺我嗎?”秦風連聲道。

賀人屠直起身子,看著秦風,正色道:“文師與我分別時曾叮囑我說,如果秦將軍能正確讀出那張紙片上的東西,就要我別去找他了,就此在秦將軍麾下效力,三年之後,自然會在長安相見。”

聽著賀人屠的話,秦風又驚又喜:“賀兄,你是說,你要加入太平軍嗎?”

賀人屠點點頭:“是的,從今日起,我便是秦將軍的部屬了。秦將軍但有所命,絕不敢違。”

盯著賀人屠的臉,秦風有些不知所措了,這就像天上突然掉下了一個金元寶,正好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頭上。

幸福來得太突然,一時之間,讓秦風不知說什麼好了。

一邊的瑛姑與霍光也有些意外,看著賀人屠,都是說不出話來。只有舒暢,不為所動,坐在哪裡,自顧自地翻弄著自己的藥箱子,看起來似乎早有所料。

“怎麼,秦將軍不歡迎麼?”賀人屠微笑著問道。

“不不不!”秦風連連擺手,“歡迎之至,歡迎之至,只是秦風怎麼也沒有想到,賀兄這樣的大神,竟然會屈居我這個小廟,太意外而已。”

開什麼玩笑,這樣的人物自動來投,自己該燒高香慶祝才好,怎麼可能將人拒之門外。

“你自認為自己是小廟,可是你是有緣人這件事傳出去,只怕馬上便會變為各國都欲殺之而後快的人物。但你只需要有時間,便有極大的可能變成將來的廣廈,我這叫先來占位置。”賀人屠掀了掀眉毛,開玩笑地道。

不過秦風卻沒有笑,有緣人的這個說法,他自然也是有耳聞的,如果這件事傳出去,只怕立馬便會有無數的高手來追殺自己,眼下自己利用各國的矛盾在其中游走,但有緣人這三個字,足以讓四國一齊齊心協力先將自己幹掉再說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這三個字,以後萬萬不可再提了。”他摸了摸腦袋,發覺上面全都是冷汗。

屋裡幾人都微笑起來。

“公主應當知道。”瑛姑突然道。

賀人屠搖搖頭:“瑛姑,公主雖然與秦將軍夫妻一體,但讓公主知道了這件事,只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你別忘了,大楚的英華殿,以前便有搜索有緣人線索的這個使命。何必讓公主再左右為難,不知道,便是為她好。”

瑛姑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別人或者說不動她,但賀人屠身份不同,賀人屠來投秦風,自然是得到了文匯章的授意,而此刻賀人屠的說法,想來也是與文匯章意見一致。

“我明白了!”她輕輕地道。

平白撿了賀人屠這樣一位大高手,秦風喜不自勝,轉頭看著霍光,“霍兄,您下一步準備要到那裡去遊歷?”

霍光搔了搔腦袋,“原本準備跟著文師去長安,但文師嫌我功夫不到家,去了也是給他添麻煩,這一次陪著賀兄走這一遭之後,原本準備是去找公主的,瑛姑知道,我這個人孑然一身,也沒有一個去處,不過看到連瑛姑也到了秦將軍這裡,我也大概明白了公主的意思,我看我也不必再跑太平城了,大概我即便去了,馬上又要被公主打發回來,所有,就不必跑冤枉路了,也留下來吧,這幾年一直與賀兄呆在一塊,他切肉,我炒菜,都習慣了。”

秦風當真是喜不自勝,又白撿一個。現在看起來,有緣人這三個字,也不見得就是兇兆嘛,這兩大高手,不就留下來跟自己了嗎?堂堂的半步宗師,居然被文匯章嫌功夫差,當真是什麼人說什麼話,他們在自己這兒,可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人物了。

瑛姑自帶著賀人屠,霍光下去安置,屋裡便只剩下了秦風與舒暢兩人。沒了這幾個人,秦風便也不用再保持那風儀了,往床上一倒,靠著褥子,目不轉睛的盯著舒暢,看得舒暢有些發毛。

“你盯著我看什麼,是不是一段時間沒有見我,我又長帥了?”

“帥個屁!”秦風啐了他一口,“舒瘋子,我有事情要問你。”

“等等!”舒暢舉起了手,“在你問我之前,我有幾個問題先問你。”

“好!”秦風一口答應。

“你是怎麼能讀出那個紙片上的東西的,那鬼畫桃符的東西,你真能認得出來?”舒暢問道。

秦風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但一時之間,卻又什麼也想不起來了,“那一刻,好像是認識的。但現在,我卻又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當時我聽到你說這是拼音,拼音是什麼?”舒暢追問道。

秦風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我這麼說了麼?”

“你就是說了。”

“我不知道!”秦風抓著腦袋,表情有些苦惱,自己的腦子裡似乎藏著另外一些東西,但卻又讓自己無法探知,好像有另外一個靈魂藏在自己的身體內,這讓他本能的有些害怕。越是像秦風這樣已經慢慢踏上人生高點的人,對於自己無法掌控的東西,總是有些莫名的恐懼。

“你,沒有騙我吧?”舒暢疑惑地看著秦風。

秦風冷笑起來,坐直了身子,瞪著舒暢:“舒瘋子,要說到騙,自我們兩個相識以來,似乎只有你騙我,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對不對?”

舒暢乾咳了兩聲,“這個嘛,也是說不準的。”

秦風劈面一把抓住舒暢,將他拖到自己面前,“舒瘋子,朋友相交,貴在知心,你對我不盡不實,讓我很失望,你到底是把我當作真朋友,還是在利用我達到什麼目的,你到底是誰?”

“不要把我的衣服弄皺了!”啪的一聲,舒暢打掉了秦風的手,整整衣服,撫平皺紋,“我現在是很注重儀表的。來,你聞聞,我身上香不香?”

秦風這才注意到,這傢伙當真將自己收拾得整整齊齊,怪不得自己一直覺得那裡有些不對勁。身上的確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身上那股原來萬年不褪的藥味,也聞不到了。

“你幹什麼?”這樣的改變,讓秦風有些不適應。

“誰讓月瑤喜歡這樣的人呢?”舒暢有些愁眉苦臉地道:“束輝那樣的花花公子不就是明證嗎?所以我在努力地改變自己。”

“你何必改變自己?”秦風有些啼笑皆非,“你就是你,你再打扮,也變不成束輝,再說了,束輝還真不是花花公子。”

“沒見過你這樣胳膊肘往外拐的。”舒暢哼哼道,“為自己所愛的人做出一些改變,不行嗎?我願意,干你屁事。”

“對啊,是干我屁事。舒瘋子,甭想著扯開話題,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接近我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目的,你究竟想幹什麼?”秦風收起笑容,很嚴肅地看著舒暢。

舒暢雙手一攤,“好吧,遲早也是要告訴你的,秦風,從你一出生開始,我們就開始關注你了,當然,那時我也不大。”

秦風震驚地看著他,“你,你們到底是誰,你們怎麼知道我的?”

“你的那個老家人。”舒暢簡單地道。

“他,他也是你們的人。”秦風簡直不敢相信,在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居然也有著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是的,他也算是我們的人吧,如果不是他發出信號,我們怎麼可能知道你出生了。”舒暢嘆了一口氣:“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他是病死的。”秦風道。

“他是病死的,可那不是一般的病,因為你生下來之後,他便必須抱著你逃啊,你的爹娘都被殺了,其實他也受了很重的傷,因為要帶著你逃,所以這傷,從來都沒有好過。”

“你們也治不好嗎?”秦風顫聲問道。

“醫者,治病不治命啊!你要還有救我們才能救,真沒救了,怎麼救?”舒暢攤了攤手。

“那我,到底是誰?”

“你不姓秦,秦是你那個老家人的姓,你真實的姓名是姓李。”舒暢突然笑了起來,“你是大唐皇室一脈,這才是我們一直追著你不放的原因。每一個我們知道的李清大帝的後人,如果資質上佳的話,我們都會讓他練習混元神功,這麼多年下來,僅剩不多的李氏後人也死得差不多了,你是我們所知道的,所掌握的最後一個。”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到自己的前半生一直被人暗自關注,暗自影響,暗自掌握,秦風不由毛髮倒豎,自己居然是李清大帝的後人,舒暢的這個回答也讓他心驚不已。

“秦風,我們沒有惡意的,我們相識這麼多年,你也該知道我對你是真心好的,真心拿你當朋友的,是不是,你不要用這種眼光看著我。”舒暢皺眉道。

秦風哼了幾聲:“什麼叫沒有惡意?練混元神功?還沒有惡意,在我之前的那些人呢?”

“全都死了,自己把自己燒死了。”舒暢嘆了一口氣。
本帖最後由 cchjames 於 2016-11-25 10:01 編輯

cchjames 發表於 2016-11-25 10:01
第490章:秘密


舒暢看著秦風,語氣有些沉重。

“混元神功是李清大帝當年修練的功法,但自李清大帝之後,便再也沒有人修練成功過。我們一直認為,如果還有人能複制李清大帝當年的成功,那麼,就首先要有李清大帝當年那冠絕天下的武道修為,我們不明白為什麼混元神功無人再修練成功,但既然李清大帝能夠成功,則在他的後人當中,他的血脈裡,總會出現一個適應這種功法的人。”

“所以,你們就一直在讓李氏殘留不多的人修練混元神功,然後看著他們一個接一個的被燒死?”秦風怒道。“齊國一直在追殺李氏子孫,這可倒好,他們沒有做到的事情,你們把曹氏做到了,而且是以幫助他們的名義。”

舒暢冷笑一聲:“作為李氏子弟,如果不能重現大唐雄風,活著又有什麼意思,早死早乾凈,免得讓我們看了心煩。”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秦風,你知道南天門嗎?”舒暢突然問道。

秦風奇怪地看著舒暢,“舒瘋子,你是腦子進水了麼?南天門,天下第一大派,現在還在齊國活得風生水起呢,這天下誰人不知?”

“我們也是南天門!”舒暢豎起一支手掌,將秦風即將脫口而出的一句痛罵給憋了回去,“當然,我們與現在的南天門有著很大的不同。”

他嘆了一口氣,接著道:“因為南天門自成立之日起,就分為明暗兩門啊。明面上的南天門廣為人知,而暗地裡的南天門卻不為世人所曉。”

“你屬於暗門?”秦風駭然問道。

“自然。”舒暢點了點頭,“暗門才是南天門真正的實力所在。”

“可是百餘年前曹氏造反,南天門相助曹氏的時候,你們暗門在哪裡?也跟著造反了?”秦風反問道。

舒暢擺了擺手,“這就得從久遠之前說起了。李清大帝設立南天門,分為明暗兩門,而這暗門在內部又被稱為幽冥門,那才是助李清大帝在短短的歲月之中一統天下的實力所在,高手雲集,在李清大帝時代,暗門之中的宗師手拿把抓,多得很,實力比明門不知要強上多少,而且,暗門不僅僅是在武道之上實力驚人,潛伏在各行各業的,每一個都是行業頂尖的人物。李清大帝立國之後,暗門也隨之潛伏了下來,並沒有出現在世人面前,知道暗門存在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了大唐的安寧。”舒暢簡單的回答道:“在暗門的幫助之下,大唐在那些年裡,的確縱橫四海,天下無敵,李清大帝能夠隨心所欲的掌控著每一行業。可是這些,隨著李清大帝的失蹤而消亡了。”

“失蹤?”

“對,對外的說法是李清大帝年事已高而駕崩了,可事實卻是,李清大帝帶領著大批宗師級的高手,消失了。”舒暢臉上露出的也是不可思議的神色:“秦風,可能你無法想像,當年的武道是何等的興盛,宗師並不是最高的存在,因為宗師之力,在李清大帝面前,就像是一個嬰兒一般毫無抵抗之力。但這一切,都因為他們的突然消失,而變得無法考證了。”

“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意外?”

“笑話。宗師的力量,你也看到了,不說李清大帝了,便是當年他身邊的任何一個人,也不是誰人都能抵擋的,而且,當時李清大帝幾乎聚集了全國所有的宗師級高手,他們集合在一起的力量,足以毀滅一個國家,他們能遇到什麼意外?”舒暢反駁道。

“可是他們就沒了。”

“是啊,這就是千年以來,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想解開的秘密。而在這一次的意外之中,損失最大的就是暗門,暗門對李清大帝最為忠誠,所有的高手都跟隨著李清大帝一夕之間消逝的無影無蹤,暗門就此一蹶不振。”

“這一次的意外,對大唐的打擊可謂是全面性的,從哪以後,在以後的數代裡,大唐開始了對外的戰略收縮,大帝在世之時的那種萬國來朝的恢宏局面,也慢慢的沒有了。到後來,又連接出現了幾代昏庸之君,大唐終於走到了末日。直到一百多年前,曹氏篡唐,天下四分。”舒暢長嘆了一口氣。

“說你們的事。”秦風提醒著沉浸在回憶中的舒暢。

“這本身就與我們息息相關啊。”舒暢攤了攤手:“暗門一直存在著,但實力卻已無法與往日相比,曹氏篡唐之後,取得了與南天門明門的支持,開始了對暗門的追殺。這百餘年來,暗門一直在不停的失血當中,只有隱藏得最深的一批人,活了下來。但活下來的人,理念卻又有了分歧。”

“分歧?”

“對,最後一位暗門門主在齊人的追殺當中死了之後,暗門無主,就此陷入了分裂,一部分人矢志要找到有緣人,練成李清大帝天下無敵的混元神功,重新出山,再聚兵馬,一統天下,重現大唐雄風,另一部分人則在無數次的失敗之後,心灰意冷,不願再投身於這一看起來毫無希望的事業之中,而是去埋首做自己的事情。”舒暢又是一聲長嘆:“其實也怪不得他們,我們失敗的次數太多了,我們所知道的李氏後人,也幾乎沒有了,你,是我們實驗的最後一個。如果再失敗,我也準備去當一個真正的江湖遊醫了。”

“原來我只是你們的一個實驗品!”秦風憤然道。

舒暢嘿的一笑:“你要這麼理解,也沒有什麼問題。從你開始練習混元神功的時候,我們就一直暗中關注著你,當然,到這個時候,還在堅持的只有極少數的幾個人了。到你開始出現問題的時候,我便適時出現在你的面前,開始為解決這個問題想辦法。”

“我遇見你,果然是一場陰謀。”秦風恨恨地道。

“可是秦風,這些年下來,我可是一直真心對你,把你當成好朋友的。”舒暢看著秦風鐵青的臉色,苦笑道。

“是啊,當成好朋友,然後看著我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秦風沒好氣地道。

“其實從你開始練習混元神功的時候,這一結果就已經無法改變,要麼成功,要麼死亡。”舒暢道:“其實我已經絕望了,最後我去上京城,是準備去為你收屍的,盡一個朋友最後的義務。天可憐見,我居然看到了一個重新活過來的你,我知道,這一百多年來,我們暗中的努力,終於得到了上天的垂憐,回報來了。”

笑吟吟的舒暢看著有些氣急敗壞的秦風,接著道:“在太平城之時,我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出去一趟,說要是去采藥,其實是去找暗門之中還存在著的那些人。那些人中,可有不少的人才呢,有的現在是黑道巨頭,有的是商界大享,甚至還有人在各國朝廷當中當官,我想要把這些力量重新擰在一起,暗門重現,必將成為你巨大的助力。”

“看來你每一次的出去,收獲並不是很大嘛!”秦風冷哼一聲。

聽著秦風的譏諷,舒暢卻不以為意:“拒絕算什麼?也不全是拒絕,因為你現在那一點實力,還是讓大家看不到什麼希望啊,在齊楚秦的面前,你還只是一個小蝦米,現在這些暗門中人,大家或者已經習慣了這天下的形式,但是秦風,當你擊敗吳鑒,掌控越國之後,你的力量將會爆發性的增長,到那個時候,他們就會重新看到希望,看到了希望的他們,自然會一個接著一個的重新聚集到你的身邊來,雖然過了百年,屢遭打壓,但他們仍然是一股龐大的力量。”

“他們分佈在這片大陸的各個地方,各個行業,能成功活到現在的,無一不是精英翹楚,得到他們的支持,將會為你重振大唐雄風掃清很多障礙。”舒暢揮舞著雙臂,手舞足蹈。

“舒瘋子,你們到底還有多少人?”秦風問道。

“我也還在找。”舒暢輕笑道:“齊人追殺了暗門百餘年,他們都藏得很深了,慢慢的將他們一個個挖出來,秦風,現在我手裡已經有了一份上百人的名單,我會把這份名單交給你,他們給我的回復就是,等你有了爭霸天下的實力之後,他們才有可能回歸,否則,一切免談!”

舒暢拉開了自己的藥箱,小心翼翼的從暗格裡摸出一張薄薄的紙張,遞給了秦風:“這就是我現在已經找到的暗門的人,當然,還有很多,我還不知道他們藏在哪裡,但毫無疑問,他們是存在的。”

秦風展開紙張,抬頭的幾個名字,就讓他悚然動容。果然,都不是無名之輩啊!將紙片拋還給舒暢,他仰面朝天的躺回到了床榻之上,喃喃地問道:“舒暢,我他媽的真是李清大帝的後人嗎?”

“當然,不然憑什麼我們要關注你?”

“可為什麼我總覺得自己不是呢?”秦風道。

“那是你下意識的不想承擔起大唐復興的艱巨使命,不過,這是你逃脫不了的宿命!”舒暢輕鬆地也躺到了秦風的身邊,“瞧,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你還是走上了這條路,賀人屠這樣的人物願意為你效力,你以為是沒有原因的嗎?”

cchjames 發表於 2016-11-26 10:08
第四百九十一章:療傷


“賀人屠可不是簡單人物啊!”精赤著上身,盤坐在床上的李摯看著面前的秦風,很是奇怪,“真是想不透,他為什麼會來投奔你?”

秦風微笑著,眼前的李摯瘦骨嶙峋,一根根肋骨清晰可見,穿上衣服,還頗有幾分宗師的風采,但脫了衣服,似乎就只剩下一個瘦弱的老農了。

他的身上插滿了一根根的銀針,就像是一個刺蝟。舒暢半瞇著眼睛,歪著頭,手指輕輕地在對方的身體之上滑動,不停地按捺,按到某個地方的時候,眉毛微掀,另一隻手中的銀針便閃電般的插下去。然後繼續拈起另一根銀針,再一次重複著上一次的動作。

他的神情極為專注,對於兩人的談話,根本就是充耳不聞。

“或者是我王霸之氣側漏,虎軀一震,便引得天下英雄來投吧!”秦風笑嘻嘻地道。

李摯大笑起來,“看不出,你的臉皮還真夠厚的。還王霸之氣,哈哈哈!不過,秦風,你瞭解賀人屠麼?”

“不太瞭解,只知道他是文師身邊的近侍。”秦風實話實說。

李摯點了點頭,“你也應當不瞭解他,他出名的時候,你都還沒有出生呢,現在算起來,他也應當過了六十了吧。”

“李帥對賀兄很瞭解?”秦風問道。

“當然,最初的他,不叫賀人屠,他的真名叫賀強,說起來,他也不是什麼壞人,但殺性卻太重了。當時楚國江南水鄉匪患肆虐,賀強當時已經是九級高手了吧,單人獨刀,一家一家的找上門去。你知道結果如何?”

“如何?”秦風隱隱猜到了結果。

“匪窩裡的人,不論男女老少,都被他殺了一個精光,而且死狀極慘,我聽聞,最後去收拾殘局的官兵們沒有一個不吐的,好多人終此一生,再也不吃肉食。”李摯眉毛掀動,“那一段時間,江南水鄉的水都是紅的。”

“一個都沒有放過?”

“一個都沒有放過。”李摯道:“此事過後,賀強便得了賀人屠這個外號,但他也從此銷聲匿跡,過了好些年我才知道,是文匯章找上了他。”

“按說賀強殺的都是匪徒,也算是為民除害,怎麼就觸怒了文師呢?”秦風奇怪地問道。

“匪窩裡的人,不見得都是壞人。”李摯搖搖頭:“賀強做得太極端了。而且殺人如果殺成了習慣,殘忍也成了習慣,那就會壞事了。賀人屠是一個人才,就是殺性太重,文匯章這樣做,也是對他好,不然,以賀人屠的這種性子,絕對不會長命的。”

“從哪以後,賀兄就一直呆在文師身邊嗎?”秦風問道。

李摯點了點頭:“文匯章當時便已經是宗師之尊了,剛剛踏入九級的賀人屠在他手上,那裡有蹦噠的餘地,從此便在文匯章的菜館裡切肉了。”

“切了幾十年肉,切出一個宗師來。”秦風感慨地道:“換做是我,我也願意啊!”

李摯大笑起來:“文師哪是在磨他的性子呢。這幾十年下來,賀人屠也不負文匯章所望,終於跨過了最難的一關,成就了宗師,只不過我想不到的是,文匯章居然讓他來投奔你,看來文匯章很看好你啊。”

“文師看重,這是我的榮幸。”秦風一臉的感激,“說實話李帥,我現在是信心爆棚啊。”

“的確,你這小小的太平軍裡,現在已經有了兩個宗師,霍光也堪堪接近宗師之境了,九級高手有程務本,楊致,再加上你,這種實力,已經很可怖了。”李摯看著秦風,笑道:“現在就算你要殺我,也是能做得到的,賀人屠與瑛姑加起來,便足以讓我走不出你這軍營了。”

秦風笑了起來,“李帥既然如此想,為什麼又坦然地讓舒暢給你治療呢,您現在的狀態,要害你可是更簡單呢!”

秦風這樣說不是沒有理由的。李摯是宗師之境,而且是宗師之中最頂尖的那幾個之一,就算他坐在那裡不動,以舒暢的那點可憐的武功底子,只怕拿著針也紮不進去,李摯的肌肉會自動地生出感應而抵抗外來的侵入,也只有李摯將自己完全的放開來,才能讓舒暢任意的擺弄。

李摯的傷是在與左立行的戰鬥之中留下的,為了殺死左立行,李摯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宗師對決,造成的傷害,可不是鄧樸那種多年練功留下的暗傷所能比的,治療起來也自然是麻煩更大。

李摯其實對自己的傷並不怎麼樣在意,因為即便是受傷,這世上能與他對決的也不過是那少數幾個人而已,而他,幾乎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呆在軍中,根本就沒有人有膽子,有機會去找他的麻煩。

但曹沖,衛莊已經在長安呆了好幾年了,現在文匯章也去了,這世上他們四個,算是並肩的人物,如果有機會,李摯自然也想去長安與這幾人會會面,看看能不能搞清楚一些事情,與這三個人站在一起,他身上的傷,那就是大麻煩了。

既然舒暢能為他治療,那自然是要卻之不恭的。

他當然不擔心太平軍會暗算他,因為現在秦風要的是越國,而要達到目的,他非得需要秦人配合不可,拿了自己的老命于他有何好處?

當然,換一個地方,換一個形式,那就說不準了。

兩人說著話,舒暢卻是忙得滿頭大汗,從藥箱裡又拿出了一根長長的極細的銀針,從一個小小的瓶子裡一放,整根銀針便變了顏色,這針竟然是中空的,舒暢小心的將這根最細的銀針插到李摯滿身的銀針中的一根尾部,這一根居然也是中空的,那藥水便從那針之中慢慢地灌注了進去。

拔出細長的銀針,然後再吸滿藥水,找到另外一根,再注射進去,如此反復了十餘次,舒暢終於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榻上,伸手抹了一把腦袋上的汗。

“大功告成!”他得意地看著秦風。

“這就行了?”秦風有些不信。

“當然沒有這麼容易,我是說最難的一部分算是走過來了,李帥,請您現在運行真氣,將藥力化開。”舒暢一躍下榻,道。

李摯微微點頭,閉目不再言語。

約摸半個時辰之後,李摯霍地睜開了眼睛,滿身的銀針卟卟有聲的一根根從肌肉之中彈了出來,但讓舒暢瞠目結舌的是,這些彈出來的銀針並沒有落地,而是靜靜地飄浮在空中,居然排列的整整齊齊。

“先生神技。”李摯看著舒暢,滿臉欽佩之色,他是武道這一門的大拿,對於另一個他完全不懂的領域的大拿,自然也是充滿敬意的。不管是在那一個行當,能做到頂尖的行列之中,所付出的都是常人無法想像的代價。

他的傷已經有三年多了,秦國無數的大夫想了無數的辦法,都無法讓他的傷得到治癒,但在舒暢的手裡,似乎完全不是問題。

“還早著呢!”舒暢搖搖頭:“李帥,你的傷是當年左帥給你造成的,說實話,我現在治好了你,也不知道左帥會不會在陰曹地府痛罵我一頓。”

聽了舒暢毫無顧忌地說出這番話來,李摯略略有些尷尬。好在舒暢也只是隨口這麼一說,兩邊各為其主,也沒什麼好恨的。

“這是歸元膏,藥材可都是極昂貴的,這可不是抹的,是吃的,每次一錢,以水充服。”舒暢從箱子裡拿出一瓶金黃色的藥膏,遞給了李摯。“這是調養的藥方,回去之後,李帥自己抓藥煎服的,藥材雖然罕見,但對于李帥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一個月後,李帥當完好如初。”

“好,我記下了!”李摯將藥和方子收了起來,穿上衣物,一躍下榻,“此來你的軍隊實力我見過了,我們雙方的協議也將會得到徹底的執行,不過秦風,我希望你在真正掌控越國之後,能把秦國視為友邦,就像你說的那樣,不到最後時刻,不會與秦國為敵。”

“當然!”秦風笑道:“在我滅掉齊楚之前,絕對不會動秦國一根汗毛,當然,前提是秦國不會找我的麻煩。”

李摯點頭道:“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秦國找你的麻煩。就此告辭了。”

“李帥不見見賀兄嗎?他很想見你一面。”秦風笑道。

“不見了,賀人屠想見我,無非是想伸量伸量我,打起來,不好看。”李摯笑著搖搖頭。一步踏出大帳,秦風送出來,只見到李摯的背影已是到了遠處,伸手沖著秦風搖了搖,第二步踏出,已是不見了蹤影。

“真想與他打一架啊!”秦風身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把秦風嚇了一跳,一回頭,便見賀人屠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自己的身邊。

“賀兄,你覺得自己是他的對手嗎?”秦風問道。

賀人屠搖頭:“我現在的修為,比當初的左立行還不如,當然,我修練的功法與左立行不同,左立行太軟了。”

“既然不是對手,又何必再打?”

“不打一打,怎麼知道自己的不足?”賀人屠道:“我不能同文師動手,可現在我要找一個對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李摯是一個不錯的對手啊,不過他知道我來了,居然迫不及待的跑了,居然連話也不讓我說出來。”

“當然,如果讓你開口挑戰,他就左右為難了。”秦風笑道。“這位老人,可是成了精的。”
本帖最後由 cchjames 於 2016-11-26 10:2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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