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 作者:崔走召(已完成)

 
Babcorn 2016-3-29 15:12:5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9 328347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6:55
第二百二十章 好人命短

天已經大亮了,我們都受了傷,而且一夜沒闔眼,不免周身上下有些不自在,石決明的傷口已經癒合,不得不說這文叔的那口混合了吐沫和紙灰的符水還真挺好用的。

文叔講述的故事中,那袁德袁大叔只佔了其中的一小筆,而且文叔說他十分的仗義,就連這福澤堂都是他幫忙弄起來的,可是石決明曾經跟我們說過,袁大叔是什麼棺中劉伶眼,天生就有反骨之人,難道文叔不知道麼?

文叔和林叔有些奇怪的對我說:“什麼棺中劉伶眼?我倆不知道啊。”

這一點倒有些奇怪了,這倆傢伙道行這麼高深,這麼多年了,竟然也沒看出那袁大叔的眼睛有什麼異樣,這時,一直都很安靜的石決明開口了,他坐在床上後背靠著床頭,有些虛弱的說道:“兩位老前輩不知道也在常理之中,因為這本是《三清卜算》之中才有的面向綱,屬於‘相人定面’之上層秘訣。”

文書和林叔點了點頭,文叔嘆道:“看來還是這《三清書》上的東西正統啊,對了,你說那袁德的眼睛和尋常人不同,能跟我倆說說是怎麼個不同法麼?”

見這兩個老傢伙還不知道那袁大叔的眼睛是什麼情況,石決明便將‘棺中劉伶眼’的事情告訴了兩個老傢伙,這倆老傢伙都有點兒聽楞了,林叔驚訝的說道:“不會吧,老袁應該不是這種人啊,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話,那麼他隱藏的可夠深的了,可是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啊?”

我們幾個同時苦笑了一下,我們上哪兒知道去啊?

而文叔則沒有說話,眉頭緊鎖似乎在想些什麼事情,他的故事應該已經講完了,我心裡想著,雖然還有些事情沒有搞懂,但是我們現在已經大概明白我們的敵人是誰了,就是袁枚那個老王八,他大爺的,拋開他用邪法每年害死那麼多人這一條不說,單說說這老x竟然刨了九叔的墳,盜走了三清書這一點,我們就不能放過他!

忽然間,我好像又想到了什麼,於是我便問文叔:“對了文叔,你說那洞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也就是說那袁枚很有可能已經把九叔的遺體還有那個老粽子給偷走或者毀掉了?”

文叔望著我,表情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

他大爺的袁枚,要知道九叔在我心裡的地位永遠都是崇高的,如果沒有他,我現在估計還一直徘徊在半步多里呢,雖然我不知道袁枚到底是想要幹什麼,但是他竟然敢褻瀆九叔的遺體,頓時我就火了,也就是殺人犯法,真的,要是殺人不犯法的話,哥們兒我早拎把菜刀去袁氏找那老雜碎拚命了!

文叔看我一副生氣的樣子,便搖了搖頭對我說:“小非,你稍安勿躁,現在我們還不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遇事動搖於心乃是大忌,既然那袁枚現在已經浮出了水面,而且他已經答應下個星期就會告訴你們他的目的,要說袁枚這老傢伙雖然有些讓人猜不透,但是說到底他應該還算得上一號人物,應該不會騙你們的,我們現在還都是猜測,倒不如順其自然,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我現在忽然挺羨慕文叔這性格的,可能也是閱歷的關係吧,不管遇到什麼事兒都能夠處變不驚,可能這才是一個白派弟子應該具備的性格,現在的他倆,和之前那兩個只會吹牛逼斗地主的神棍根本就是兩個人。

我嘆了一口氣,歸根結底一句話,我們還太嫩,不管什麼事情,沒等怎麼樣呢,往往就自亂了陣腳,可能還是像文叔所說的那樣,年輕人,還是缺練。

正在我自我反思的時候,正在一旁扣鼻屎的老易忽然想到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只見他快速的抽出了鼻孔裡的小手指,然後隨手一彈,開口問那兩個老傢伙:“對了,林叔文叔,你倆也是五弊三缺之人,不知道你倆命裡缺的是什麼啊?”

那粒剛出爐的鼻屎被老易這麼一彈後,再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度線,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林叔的胳膊上,於是還沒等文叔回答,隨著林叔額頭上暴起的青筋,悲劇的老易覺得後背又冒出了冷汗。

和石頭對視了一眼,苦笑了起來,倒霉的老易挨了林叔一個大耳帖子後,頓時又老實了,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文叔望著老易那副模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對我們說:“沒有錯,我倆確實是五弊三缺之人,不過並不知道我倆缺的是什麼。”

我一聽他這麼說,便笑了,沒想到你這老怪物不知道的事情還挺多,於是便跟他說:“那就巧了,我這哥們兒正好可以算出來你倆缺的是什麼,另外文叔,等會兒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相信你也一定會驚訝的。”

正所謂來而不往不講究,既然我這老師兄給我們講了一晚上的前因後果,我如果不告訴他個秘密的話,那可就有點兒不講究了,沒有錯,我要告訴他的正是‘七寶白玉輪’的事情,記得我第一次跟九叔講這件事情的時候,即使是平日裡極其嚴厲的九叔,也吃驚的合不攏嘴,也不知道文叔聽到這麼逆天的事情後,會有什麼表情。

石決明見我這麼說,也不推辭,畢竟文叔剛才救過他一回,於是他便跟文叔要了紙筆計算器,然後又要了文叔和林叔兩人的生辰八字後,便開始使用他之前的那個絕活兒,一心二用的算起兩人的命理來。

要說石頭確實是受傷了,這次掐算比起上次顯然要慢的許多,但是即便是這樣,十分鐘後也算好了,只見石頭有些吃力的拿起那張紙,對著兩個老傢伙說道:“兩位大叔,您們兩位的命理我已經算出了個大概,如果沒有算錯的話,林叔您應該是孤缺,和小非一樣,一生注定孤苦,而文叔您。”

石決明頓了一下,望著文叔,文叔微笑著讓他說下去,石決明點了點頭後,說道:“您則是和我一樣,是命缺之人,本來注定活不過四十歲,但是您已經超過了這個極限,可能是因為平日裡積德行善產生的造化,不過,恕我直言,最多這兩年恐怕就會命理應驗。”

我一聽石頭出說此話,頓時又愣住了,怎麼會這樣兒呢?想不到兩個老傢伙竟然和我們的命如此的相像,林叔和我一樣注定一輩子娶不到媳婦兒,而文叔,看著文叔這老傢伙我心裡忽然開始疼了起來,這個‘老神棍’竟然沒兩年可活了,怎麼能不讓我感到老天爺無眼?

為什麼好人都要命短呢?

只見文叔和林叔兩人聽完石決明的話後,都沒有太大的反應,似乎早就以為這理所應當一般,林叔的命孤我能理解,畢竟我也是命孤之人,知道這其中的苦楚,這兩個老傢伙將至愛藏於心中三十年,至今不渝,只是苦了文叔,雖然不是命孤之人,但是也依舊如此,不由得讓人感到動容。

只見文叔微微一笑,然後說道:“這一點,之前我已經有些察覺了,就是在年前,我已經查出了肝癌,是晚期。”

什麼!!!我望著文叔很平靜的說出自己身體的狀況後大吃一驚,一時間好像都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總是愛斗地主裝神棍的文叔,竟然真的要死了?

雖然說,這不是我第一次面對著生離死別,但是也有點接受不了,不過我轉念一想,好在我們石頭哥聰明絕頂,早就調查出了七寶白玉輪的事情,只要湊齊七寶,就一定可以救文叔的性命了,只不過,想想就犯愁,現在那根菸袋鍋子在不在袁枚的手上還不知道,而且那什麼鳥巢劍還一點兒線索都沒有,這確實讓我感到很頭痛。

林叔似乎還不知道文叔這病,他望了一眼文叔,沒有說話,然後只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轉過了身,背對我們坐著,又低下了頭,畢竟他們彼此已經鬥了大半輩子嘴了,如果文叔一死的話,那麼林叔以後也不會快樂的。

文叔見自己說的話竟然讓氣氛空前的沉重起來,頓時有些自嘲的笑道:“你們這些小輩不要這樣,正所謂生老病死有天注定,這都是命運,我都已經看開了,所以你們不用這樣,對了小非,你要跟我們說什麼,你現在就說吧。”

說實在的,可能是文叔以前的性格已經在我心中根深地步了,所以一時之間我竟然有些適應不了他現在這如此開朗豁達的性格,不過這樣也好,所以我半邊臉露出了笑容,跟文叔說道:“文叔林叔,其實我們有一個好消息,那就是現在已經有了破除五弊三缺的辦法!”

文叔和林叔聽我說出這句話後,頓時一愣,林叔聽到後身上也是一激靈,馬上轉過了身,我清晰的看到這老傢伙的鼻子紅了,他對我說道:“你說什麼?破除五弊三缺的辦法?”

我點了點頭,然後把七寶白玉輪的事情告訴了他倆。不過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這倆老傢伙雖然吃驚,但是卻並不像九叔聽到時那麼驚訝,直到我說完以後,他倆也沒有說什麼話,只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後,文叔抬起了頭,自言自語的說:“命運這東西,真的是可以更改的麼?”

他這話和之前九叔聽到後所說的一般無二,命運真的可以更改的麼,這話如果是放在以前,估計我也會懷疑,但是現在不會了,因為我們之前已經認證了,如果方法得當,是完全可以鑽天道的空子的,可能這些老傢伙們還不能明白不管什麼事情都有bug的道理吧,於是我便信誓旦旦的對他說:“當然可以,文叔,我們現在手裡已經有五樣東西了,所以,你不要失去希望,我們一定會盡快找到七寶來解除禁錮在大家身上的五弊三缺的!!”

文叔聽我這麼一說,不知為何,卻沒有太過於高興,反而喃喃自語道:“我不是說可不可以,我說的是,這逆天而行的事情,真的好麼?”

其實文叔這句話我以前也想過,正所謂天命不可違,人生在世就是按照命運的劇本來演一場戲,這場戲中有好人也有壞人,有平民百姓也有王侯將相,我們在這場戲中所飾演的角色是無法選擇的,人一叩首便為命,即使是單字解釋,命運也是世上最高的權利,違背這個權力的話,真的好麼?

如果要是放在以前的我,一定會有所猶豫,但是在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後,我的意志卻已經完全堅定了下來,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是去他大爺的老天,我為什麼要按他的劇本來演?為什麼我就不能自己為自己挑一個適合的角色麼?

要說人都是逼出來的,從出生開始就一直是,就拿我來說,我的命運應該可以算的上是天方夜譚了,我本來只是個普通的小青年兒,只想朝九晚五回家有媳婦兒有熱乎飯吃,可是就是在這他大爺的命運捉弄下,這些東西全都不會有了,每一次我跟妖怪幹架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每一次清理傷口我都會算計著下次受的傷會不會更重,我的手指因為畫符,所以已經結了層厚厚的老繭,我因為要保住性命右臉已經變得連苦笑都要延遲五秒鐘,就因為這五弊三缺,就是因為這五弊三缺,我已經失去了一個人最基本的東西,就是愛情。

當劉雨迪對我表白的時候,我表面上很冷靜的拒絕了她,可是電話那邊的她也許並不知道,當時我的心裡已經在流血了,因為我沒有選擇,我沒有權利去擁有愛情。

這是為了什麼!!??

難道就因為我是他大爺的什麼白派弟子麼??難道就是因為我是命運的玩具麼??天道不可違,可為什麼社會上那些貪官污吏們卻活的如此逍遙快活?為什麼他們在濫用職權欺壓窮人殺人放火的同時,又可以有三妻四妾呢?

為什麼我們幾個人拚死拚活的去降妖伏魔,不顧性命的去拯救他人的同時,卻要遭受這五弊三缺的而永遠不能逃脫呢?這他大爺的是為什麼呢?

雖然我知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報應這種東西的存在,可是為什麼我們卻沒有好報呢?難道要我們等到下輩子麼?可是,下輩子我們會是什麼,又誰他大爺的能知道呢??

佛語有云:疾苦在身,宜善攝心,不為外境所搖,中心亦不起念。

可這有用麼?誰能真正的做到呢?我們都是平民老百姓,又有幾個人能真正的看破呢?雖然我知道,我沒有‘天若欺我,我必逆天’的遠大志向,我現在深刻的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我只是這社會之上渺小的一個螞蟻,若果我的腿斷了,無法找到食物,也無法奢求整個蟻穴都搬到離食物近的地方,我能做到的,只有一瘸一拐的走下去,哪怕我知道,眼前是通向一片死途。

可是現在既然已經有為我這個小螞蟻接腿的機會,我又有什麼理由放過呢?只是小小的鑽一下天道的漏洞,這樣又有什麼不好呢??

我想,文叔之所以這麼想的原因,畢竟他和我們成長的時代和環境不同,他是生在舊社會長在紅旗下,估計也要步九叔的後塵了,呆板而不知道變通,不像我們這代人的思想,於是我便對文叔說:“文叔,雖然你是我的師兄,但是我一直都把你當師傅一樣的尊重,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死的,現在就是不知道那七寶之一的百人怨在不在袁枚手裡,如果那煙袋鍋子就是他偷的話,就證明了他已經知道了七寶白玉輪,那麼下個星期,他一定會跟我們談條件的,畢竟我們手裡現在有五樣兒呢,在數量上比較佔優勢。”

文叔望著我,看他的表情好像很欣慰的樣子,畢竟真如同剛才我所說的那樣,我倆雖然輩分上是師兄弟,但是他的歲數,當我爹都足夠了,所以我在他的眼中,好像一直是那種父輩對晚輩一樣,只見這老傢伙聽我說完後,竟然笑了,他對我說道:“你啊,先把你自己整明白吧,對了,你上個十五看見師父沒?”

我搖了搖頭,算起來我上次見到九叔,還是剛遇到石決明的時候呢,這都幾個月了,一直沒有機會見它老人家,於是我搖了搖頭,對著文叔說道:“沒有,我上次見他還是你去醫巫閭山的時候呢,你呢,你把這幾個月的事情告訴它老人家沒?”

文叔也搖了搖頭,他對我說:“你說這事兒弄的,每次井水涂鏡只有那一個時辰的時間,我還以為你有用,就讓給你了呢,沒想到你竟然浪費了。”

昏,我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我明白了,這玩意兒就跟打電話的道理是一樣的,我這邊跟九叔聯繫,文叔那邊就會提示佔線,雖然說這麼解釋有點兒搞笑,但是確實如此,什麼時候開始,九叔也這麼搶手了,真是有點兒陰錯陽差,但是好在下個十五不遠了,我心裡一琢磨,下個星期後再過一天,也就是我們跟袁枚約定見面後的第二天,就是十五了,到時候正好把這一切都告訴他老人家,看看他老人家是什麼意思。

不知不覺間,一個上午都快過去了,眼看著牆上的表已經快到十點,我們兩代人之間的故事也已經講完了,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我現在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我很慶幸,這一切都是真的,之前一直困擾我的那些問題,雖然還沒有迎刃而解,但是卻也不像以前那樣如同一團亂麻了。

生活啊,就像一團麻總有那解不開的小疙瘩,如今眼見著事情變得簡單起來,怎麼能不讓我們感到鬆了口氣?我相信見到袁枚之後,我們就一定能知道更多的真相,甚至真相大白也並不是不可能,最起碼的也能知道那老孫子到底想幹什麼。當然了,這是在他不耍花招的情況下。

而且到時候也不怕那老孫子反悔,就算那老孫子想要玩兒陰的,他充其量也就是一人,還是一老幫子,到時候如果談翻臉了的話,就我現在這腕力,抓住他,腦瓜子都能給他削開花兒了,而且我倆也不怕他有埋伏,要知道老易的三遁可不是吃素的,現在的我倆,對付普通人要比對付惡鬼來的輕鬆許多。

實在不行就把丫給綁了,看他說不說,我腦子裡惡狠狠的想著。

但文叔顯然沒像我倆這樣想的如此簡單,他跟我倆說:“雖然袁枚似乎不屑於什麼卑鄙的手段,但是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通過我的調查,那袁枚就算平日裡,身旁也會有十隻鬼在一旁守著,而且那十隻鬼在我看來可不是一般的貨色,你倆還是小心為妙。”

靠,對啊,我怎麼忘了這茬兒了呢,石頭以前就說過,那袁枚是他大爺的什麼神仙下凡,天生身邊就有五鬼開路,五鬼護身的,雖然我不知道那十鬼有多麼的猛,但是聽上去就應該不是什麼善類,試想一下,如果每一個鬼都有那貓老太太的實力的話,我還綁個屁啊,不讓他綁就好不錯了。

一想到這點我就頭疼,要是到時候談判破裂,難道還讓我有請常爺上身?別開玩笑了,我苦笑了一下,昨晚那常爺上我身的這五分鐘,最少減了我五十天的壽命,可別嫌少,要知道人這輩子就算是活成精,也就兩萬多天,時間是寶貴的,如果濫請常爺的話,估計我也沒兩年活頭兒了。

想到了這裡,不由得又讓我感到頭痛起來,一旁的老易也是一臉的難色,文叔見到我倆這副表情,笑了笑,然後鄭重的對我說道:“彆氣餒,小非,之前我沒有明面上指點你,是因為你的心性還不全,缺乏磨練,現在不同了,這一個星期裡,我便幫你加強一些道術上的常識吧,而且。”

文叔說道這裡竟然有停頓了一下,他望瞭望我,語重心長的說:“等到時機成熟,我會再送你一份禮物。”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5-7 15:24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6:57
第二百二十一章 和我約會吧(上)

其實我真挺倒霉的,這一點相信大家早已經知道了,倒霉到成天撞鬼,他大爺的,想想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老易這個風流壯漢能跟我有一拼了,有時候想想,我能活到現在都應該算是奇蹟了,其實每次倒霉的時候每次不痛快的時候也想到過自殺,可是一想想,老易這樣兒的都活著呢,我死啥啊。

就比如我現在,正坐在地上,周圍烏漆抹黑的一片,天空通紅通紅的,活像是一個猴屁股,我望著身前不遠處那個白衣女鬼,頓時無語凝噎。

沒錯,我又在做夢了,他大爺的我真有點兒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夢了,夠噁心的,也不知道何時開始,我發現我在這夢裡竟然能自主的活動了,不再像以前那樣想個傻缺一樣的翻來覆去追那個女鬼,我發現我可以停下來,於是我就坐在了地上,那女鬼也不逃,背對著我杵在遠處,就像個電線杆子一般。

要說人在夢中完全可要比現實中瘋狂的許多,反正我知道我沒有可能追上它,便坐在地上打量起那女鬼婀娜多姿的身段兒起來,別說,這女鬼的身材還真是不賴,雖然他背對著我不不知道它前凸不前凸,但是確實挺後翹的,就是那一身的白袍遮擋了我的視線,讓我看不清丫的身段兒,我倆就這樣對持著,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後,我悄悄的起身,然後躡手躡腳的向他走去,在和它大概有五步左右的距離時,我猛然的往前一撲,這回還抓不到你??

悲劇的是,還真沒有抓到,這鬼娘們兒的後背就跟長了眼睛似的,我馬上要撲到它時,它又‘嗖’的一下就飛遠了,我望著它飛遠的身影暗罵了一聲,然後起身向它繼續追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醒了,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又是一身的臭汗,渾身痠痛,不樂意動彈,於是只好跟半身不遂似的從床頭摸了根菸,就這樣躺著抽了起來。

這已經是貓老太太時間過去後的第六天了,也就是說,明天就是跟袁枚那個老傢伙的本尊見面的日子,這幾天裡我又重新到福澤堂上班兒了,只不過我現在不用幹活了,文叔這老傢伙也暫時不營業,每天都在給我惡補些道法的知識,聽說老易那邊也是如此,每天一大早上就被林叔叫起來長跑,以用來鍛鍊延長三遁納身的時間。

其實我和文叔所學的道術知識都差不多,所以他也沒什麼好教我的,所以多半時間都在跟我講他老人家降妖伏魔的經驗,以及那些遇到危險後的應變方法,要知道,知識是死的,但是姿勢確實活的,文叔一把歲數的人了,正所謂舔的鹽都比我吃的飯要多,所以我還真從他身上學到了不少寶貴的經驗以及豐富的姿勢。

文叔這老傢伙果然是根老油條,這麼多年的斗地主並沒有白打,他跟我說,我之前的套路總體來說就是太仁慈了,不是扔符就是揍後背,要知道這樣是毫無用處的,必須有多陰險就整多陰險才行,畢竟你有人性你的對手沒有人性,我聽文叔這麼一說,想想也是,貌似我身上受的傷全是咎由自取。

文叔跟我說,對方如果皮硬的話,你就不要跟它硬抗,要打軟肋,就像是那貓老太太,身上死老硬的,但是終究有不硬的地方,所以要看準時機,一舉將其拿下。

文叔講到這裡,擺出了一個猥瑣的姿勢,然後跟我說,另外銅錢劍也不是那麼用的,照你那個掄法兒,啥東西能不壞?

我心想也是,每次壞事兒的原因多半是因為銅錢劍不結實而造成的,可是這銅錢劍不掄的話,那要我怎麼用啊,難道讓我用來當癢癢撓使?於我問文叔到底銅錢劍要怎麼用才正確。

文叔跟我說,銅錢劍是錢穿成的,而錢是這世界上最俗的東西,所以陽氣最重,一般想發揮銅錢劍最大威力的話,就要已血為引,血通錢靈,但是這些卻都不是最正確的,文叔問我:“你已經學會‘劍指符’了吧?”

我點了點頭,文叔繼續道:“其實《三清書》中奧妙無窮,其中一張符咒都是符咒中的佼佼者,包括那劍指符,你用寫好劍指符的手來使用銅錢劍,就應該會發揮銅錢劍最大的威力了,因為,以前咱們的師父也是這麼做的。”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我懂了,感情劍指咒並不是用來砍的,而是用來加強銅錢劍的威力的啊!只見文叔又從他那床下的百寶箱中翻出了三個盒子,然後丟給我,說道:“你就用這些東西練練吧。”

我打開盒子一看,靠,三個盒子裡裝的都是銅錢劍,全是雍正通寶的,和之前報廢掉的那把一摸一樣,我終於明白了那把劍壞了這老傢伙為啥不心疼,敢情他還有這麼多存貨啊!於是乎,這幾天我便一直用這三把劍翻來覆去的練習著,其實我還是比較悠閒的,因為我根本不用動地方,站累了坐著也能練,老易就不同了,每天晚上下班後我倆都要去喝一杯,這老小子跟我說,他現在每天要做的就是翻來覆去的跑步,跑的腿肚子都快抽筋了,終於她受不了了,跟林叔說能不能換個體育運動,比如檯球斯諾克什麼的。

於是林叔跟他說,換體育運動可以,那就鐵人三項吧,林叔說出這句話,差點兒就嚇的老易尿褲子,於是老易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對林叔說:“教練,我想打籃球。”

老易看開了,他心想反正都是要運動,比起跑步,玩玩兒籃球總要有趣的許多,於是他便跟我說:“怎麼樣,有空就跟我一起做做運動男孩兒吧。”

這老小子估計是把自己當三井了,我望著這天然呆,苦笑了一下,經過了這幾天的苦練,我倆確實學到了不少經驗,但是我們都知道這無疑是臨陣磨槍,雖然沒有多大的用處但是聊勝於無。

我回過了神兒來,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昨天晚上張雅欣非常高興的給我打來了電話,跟我說他乾爹同意我倆跟著去旅遊了,我苦笑了一下,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明天就要跟袁枚那老傢伙談判,而現在我卻完全打不起精神來,文叔今天放了我一天假,讓我好好休息休息,以準備應付明天,末了還告訴了我一件事兒,讓我今天晚上辦。

我躺在床上心裡想著,雖然說是休息,但我也不能就這樣兒干躺著啊。我想要做點兒什麼,可是做點兒什麼好呢?

一想到明天我心裡就煩,那袁枚的本事我已經見識過了,隨隨便便一個傀儡就差點兒把我們都搞死,而且他還有什麼十鬼,想想就犯愁,雖然文叔說這老傢伙不會耍詐玩兒陰的,可是他玩不玩陰的只有他自己知道,石頭因為沒有自保能力所以我倆沒讓他去,如果袁枚翻臉了,那我和老易又有多少活命的幾率呢?

靠,真是犯愁啊,我躺在床上隨手拿起了手機,無聊的翻著,忽然,我在電話本裡看到了劉雨迪的名字,一想起劉雨迪,我心裡又開始不是滋味兒了,自從上次拒絕了她以後,我還一直沒有跟她聯繫過呢。

想想我也真挺對不起她的,也不知道她現在想開點兒沒,這丫頭的性格我知道,死倔死倔的,從小就這樣,好像是遺傳了他爺爺醉鬼劉的性格吧,只要認準了一件事就會一條路跑到黑,即使是心裡難受也不讓別人看見。

說來也挺奇怪的,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有了一種想給她打電話的衝動,我知道我這完全可能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但是卻又忍不住。

雖然我是命孤之人,一切姻緣注定都是有花無果,但是我又一想,明天他大爺的是死是活還不清楚呢,為啥就不能破例一次?再說了,哥們兒我又不是要幹什麼違法的事情,打個電話而已嘛,不至於遭雷劈吧?

我想到這裡,手指便按下了撥號鍵,電話響了幾聲後接通了,小丫頭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她對我輕輕的說道:“你終於想起我了。”

你終於想起我了,這一句話差一點沒把我給整哭了,本來我心裡準備了一大堆沒有營養的話題,可是就因為這一句話,那些屁話全都消失在了腦後,我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開始加速,張了幾次嘴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她的聲音很輕,已經沒有了小時候的那種蠻橫,反而很溫柔,溫柔之中似乎還夾雜著一似哀怨,彷彿是在對許久不見的愛人說話的語氣一般。

我的大腦裡一片空白,由於沒有了準備好的說辭,只能結結巴巴的對她說道:“那啥...丫頭,你這兩天還好麼?”

電話那邊的劉雨迪輕聲的回到道:“恩,我還好,你呢,有沒有按時吃飯?”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一聽他這話,我頓時心中一暖,一股無法形容的感覺,於是我慌忙說道:“有,有。”

要說聊天就如同下棋,要有好對手才能暢快,這本來應該是我的強項,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跟小丫頭聊天時的我卻像是一個鵪鶉一樣的畏首畏尾,一時間我們都說不出話來,就這樣靜靜的,靜到好像都能聽見對方的呼吸一般。

末了,還是那小丫頭先開口的,電話那邊的他見我一直沒有動靜,便嘆了口氣,問我:“你今天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情麼?”

聽她這麼一說,我楞了,不知道該怎麼說好,我也沒啥事情啊,但是我卻不能這麼說,這樣的話,該多傷人啊,我的腦袋裡亂的不行,當時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忽然冒出了一句:“小丫頭,咱倆出去逛逛吧。”

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能這麼直接,但是這確實是真的,當時的我腦子裡忽然就冒出了這麼一個想法,可能是因為孤獨吧,也可能是因為害怕明天,我只是不想留下遺憾,僅此而已。

空氣一瞬間靜的嚇人,我等待著劉雨迪的答覆。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5-7 15:25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6:57
第二百二十二章 和我約會吧(下)

哈爾濱的夏天還真不是一般的熱啊,我站在街上,用手背遮著陽光抬起頭望著這天空,碧藍如洗,一片兒雲彩都沒有,狠毒的太陽沒有任何遮掩的拍在我的身上,要是平時,我估計也不會太在意,但是現在的我就不同了,胳膊上那一塊兒仙骨就好像沒洗淨的污垢一般,要多丟人就有多丟人,可是天實在是太熱了,我實在是無法忍受長袖體恤,於是萬般無奈下做了個決定,從鮑龍住的房間裡翻出了一捲兒紗布,胡亂的纏在了手臂上,這樣的話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可是我下樓以後才發現纏著紗布的地方不透氣,剛下樓就快被汗水浸濕了,他大爺的,每次看到我這條胳膊就讓我感到上火,你說我閒的沒事兒修的什麼道啊!

鮑龍和他媳婦兒搬走了,就在前天,為了自己的夢想踏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車,就此這世上的北漂淫蕩男子又多了一個,我們是多年的朋友了,早已像是兄弟一般,如今他一走,我這心裡難免不是個滋味兒,我記得那晚我們都喝了很多的酒,然後把該說的和不該說的話都說了,想想以前我倆一個黃毛一個藍毛勾肩搭背傻逼呵呵的走在大街上,就像是昨天發生的故事一般,以前我們總是在感慨時間為啥走的這麼慢,現在想想,其實時間走的並不慢,反而只是一睜眼一閉眼的事情。

從上學到畢業,我們一起走過了這麼多年,這期間,我們三一三寢室的流氓們一個接一個的悄然溜走,到了最後分別的時刻,只剩下了我一人,我終於明白了,即使是再好的兄弟,也要各奔前程。

那天送他上車後,我回到了空蕩蕩的家中,靜的嚇人,屹然沒有了往日鮑龍和他媳婦兒在那屋子裡所發出的淫蕩笑聲,我想用半邊臉苦笑一下,可是卻發現怎麼也笑不出來。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公交車來了,我搖了搖頭,便隨著人群網上擠去,要說這他大爺的104永遠是我心中的痛啊,人一直這麼多,好在我上了車後發現身邊站了一個打扮入時的小姑娘,讓我這雙渾濁的老眼也能在這悶熱擁擠的公交車上吃到冰激凌,我一隻手抓著把手固定自己的重心,而我的心思卻有回想起了剛才。

剛才我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給劉雨迪打電話不說,竟然還約她出來玩兒,我也不知道我是咋想的,似乎那時太過於緊張,什麼事情不經過大腦直接就脫口而出,等到後悔的時候卻已經晚了,那小丫頭一聽我結結巴巴的想請她出去玩時,頓時恢復了以前的那種語氣,歡天喜地的答應了,於是跟我約定了兩個小時以後在遊樂園門口集合。

掛斷電話後,我就後悔了,我這命孤之人居然有如此閒情雅緻和別人約會,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一般,可是不知道為何,我心中卻沒怎麼後悔,反而還有些躍躍欲試,我也不知道我為何會有如此的反應,竟然還十分騷包的從衣櫃裡翻出了為數不多的乾淨衣服,然後哼著小曲兒下了樓。

這是為什麼當時我一直沒有想明白,現在明白了,那時的我五弊三缺在身,想愛而不敢愛,所以就把這種情感深埋在心底,可是我不知道雖然將情感壓抑,也並不代表這感情不存在,也許我是愛劉雨迪的,雖然我不敢承認,但是確實如此。

不多時,車到站了,哈爾濱遊樂園兒到了,我走下了車,打遠兒就能看到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劉雨迪挎著個小包在在遊樂園的門口四處張望著,要說這丫頭確實挺美的,這個化妝不化妝沒有啥關係,她的那種美彷彿是純天然的,特別是那雙眼睛,總是水汪汪的,別人如果不知道,還以為這妹子才哭過不久呢,可是我知道,這是她天生的,旱荷得水命,雖然我沒看出來有啥不同,但是劉雨迪在某一方面確實超乎常人,比如說貪吃,再比如說貪吃,我苦笑了一下,好吧,她只有這一點超乎常人,明明一頓飯可以吃個五六碗,什麼油膩吃什麼,卻偏偏又有一副如此魔鬼的身材,估計是個女人都會羨慕的。

我長出了一口氣,然後走了上去,儘量做出和以前一樣的表情對她說:“嗨~~小妞兒,一個人兒啊?”

劉雨迪轉過了頭發現是我,頓時笑得很開心,只見她幾步小跑跑到了我的面前,然後嘟著小嘴兒對我說道:“是吖,一個人兒,帥哥陪小妹去玩兒會兒?”

說罷,她沒等我做出太多反應後,便一把挽住了我的手,然後像售票處走去,她這一拉不要緊,頓時我的胳膊肘就感覺到了一股柔軟,同時一股香氣跟不要錢似的鑽進了我的鼻子裡,我的心頓時蕩漾了起來。

本來剛才還想見到她後還要跟她保持距離男女授受不親呢,可是如今軟香在手,我的腦子裡早就是一片空白了,我偷偷的敲著她,一頭時髦的短髮,有些嬰兒肥的小臉兒是那樣的精緻,此刻什麼他大爺的五弊三缺,都被哥們兒我拋在了腦後。

我拿出錢包買了兩張套票後,挽著她的胳膊,或者說她挽著我的胳膊,走進了遊樂園,要說精蟲上腦的威力真的是太大了,我倆的手挽著,不曾放開,現在的我倆在別人眼中儼然就是一對小情侶,走在遊樂園裡,我又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感覺,那就是旁人的目光,來遊樂園玩的大多都是情侶,那些男男女女們看著我倆,一個猥瑣瘦弱還有些邋遢的表情不自然男(老常的仙骨關係)竟然牽著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的手,那種好白菜都讓豬拱了的感覺時隔多年後我又一次的感覺到了,我竟然有點兒想哭的衝動,多少年了,他大爺的。

估計是我這棵干吧樹太久沒有受過滋潤的關係,讓我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這枯木逢春的感覺,本來我這表情延遲就夠面癱的了,現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心中頓時百感交集,什麼感覺都有,正所謂面有心生,於是乎我這張老臉上就出現了又開心又感慨又失落的造型,也難怪那些人會覺得我是表情不自然男,我現在的表情說是不自然那都是誇我了,整個一面部抽筋。

劉雨迪卻是很開心的模樣,我倆走了一會兒後她望了我一眼,然後有些驚訝的說道:“小非非,你這臉是怎麼了,生病了麼,對了,還有你這手,怎麼纏著繃帶?”

一聽她這麼問,我慌忙抽回了手,然後摀住了半邊臉,有些尷尬的對她說:“沒事兒沒事兒,這手是昨晚睡覺不老實,掉下床劃破了,而我這臉....我這臉是因為剛才遇到了一個熟人,聊了太多,肌肉抽筋。”

劉雨迪望著我這副樣子,嘆了口氣,然後竟然伸出了手指在我的額頭上點了點,用一種有些憐惜的語氣對我說道:“你啊,還是這麼不知道照顧自己。”

這話聽上去真暖,這是真的,我撓了撓後腦勺兒,然後對她傻傻的笑著,忽然我意識到現在即使是傻笑,也只能半邊臉,於是我又快速的按住了右臉,劉雨迪見我這副傻樣子,也沒忍住,咯咯咯的笑了,是那樣的好看,此刻的我真的什麼都忘記了,彷彿自己又恢復了以前的那個猥瑣青年,沒有什麼煩惱,只是想盡情的享受人生和愛情。

去他大爺的吧,我心裡想著,管他什麼命不命呢,就算是勞改犯過年也得吃頓餃子啊,今天就好好的玩兒一天又能怎麼樣?

想到了這裡,我更加堅定了今天什麼都不管,就是好好玩兒的決心,於是我便主動拉著小丫頭的手朝著過山車的方向走了過去。

雖然說我下定了決心放縱的玩一把,說到底那是我第一次玩兒這玩意,都說這玩意兒刺激,可本來我心裡想著,能刺激到哪兒去,反正老子成天跟鬼幹架,這什麼車再刺激能有跟鬼幹架刺激麼?

可是我真的是太小看這過山車的威力了,那種感覺簡直就形容不過來,飛快的速度刺激著我那可憐的神經,害的我睜大了雙眼嗷嗷的大叫起來,本來平時路過遊樂園的時候,我聽到裡面坐過山車的人發出的尖叫,一直笑話他們**,沒想到今天我竟然也加入了這一行列,一趟下來我都快尿褲子了,腿肚子都有點兒轉筋。

劉雨迪這小丫頭見我竟然這麼不中用,頓時笑了起來,我心中不免感慨,她說她也是頭一次玩兒,可是為啥我倆的差距就這麼大呢,想到這兒還真挺丟人的,我還是一大老爺們兒呢。靠。

我倆坐在長椅上休息,劉雨迪跟我說,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想當年她小的時候,冬天整個碾子山都凍上了,全是雪,她經常坐著爬犁從山上往下滑,比這個要刺激多了,說罷,她還指了指它手上一塊兒淡淡的傷疤給我看,說是那時候磕的。

我望著她的手,又望瞭望她的臉,頓時心中一陣恍惚,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一起在大山之中奔跑時的場景,那時候的我是多麼的快樂,我望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依稀還能看見她小時候的模樣,可是我卻不同了,多年的磨難與磨練早已讓我飽經風霜。

望著她,頓時心中那股異樣的感覺又出現了,我的心跳開始加速,撲通撲通,劉雨迪顯然也發現了我的異樣,只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而我就這樣傻愣著,就在這時,心中忽然一陣刺痛傳來,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就是忽然好疼,這股疼痛使我清醒了過來,我意識到了現在有些尷尬,於是慌忙轉移注意力,望起了長椅對面的那個娛樂項目。

對面那玩意兒好像叫什麼‘大浪淘沙’還是叫什麼我忘了,說簡單點兒就好像是一個大篩子一般,人脫了鞋以後上去,然後由工作人員篩他們,看誰先掉下去,不得不說,這個遊戲簡直是太和諧了,玩兒的人很少,但是圍觀群眾卻出奇的多,多半都是些大老爺們兒,不是人群中還傳出幾聲口哨和喝彩聲。

我看了幾眼,發現了其中的門道,原來這是夏天,天氣又熱,所以年輕的女子們都衣著單薄,上去玩兒這玩意兒的,都要緊緊的抓著‘篩子’,隨著上下左右的這麼一動,裙底和衣領裡的風光自然乍洩,難怪這些老爺們兒看的這麼過癮,是不是還有人叫道:“整左邊兒那個!對!!再高點兒!!漂亮!!”

這東西真是太歡樂了,就連我也笑了出來,然後一臉猥瑣的看著,旁邊的劉雨迪見我這麼長時間沒有動靜,便抬起頭望著我,見我一臉色相的看著那邊,頓時有些生氣了,她嘟著小嘴的打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後對我說道:“小非非,你說你怎麼這麼色呢?”

這一下打到我肩膀,竟然還挺疼,於是我便苦笑了一下,然後心裡想著,我色?我色麼?這要是老易來的話,估計這老小子都得衝過去看去。

於是我慌忙賠笑道:“我沒有,我就是看看,以一種審視奪度的眼光居高臨下的觀察這資本主義所產生的不和諧娛樂設施,這可不是色啊,再說了,阿彌陀佛不都說過麼,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看即是不看,不看即是看啊!”

別說,我這一胡說八道,就又把這小丫頭給哄樂了,她又想氣又想笑的對我說:“你啊,滿嘴的順口溜,從小到大也不知道改改。”

我苦笑的撓了撓頭,然後對她說:“這樣不好麼,如果你要讓我像那些衣冠禽獸一樣,表面斯斯文文,背地裡意淫眾生,我可干不出來。”

小丫頭又笑了,笑的那麼好看。

玩了兒將近一天,確實挺放鬆的,但是也真累,小丫頭似乎有無限的經歷,而我則累的跟三孫子似的,末了,在快關園的時候,我倆趕上了最後一趟摩天輪。

終於能休息休息了,我和小丫頭坐在那裡面,小丫頭笑著對我說:“剛才你在鬼屋裡笑死人了。”

一想到這兒,我就覺得十分的沒面子,他大爺的,想不到那個破鬼屋這麼嚇人,一驚一乍的,確實把我嚇的夠嗆,這真是說出去都讓人笑話,我這個成天跟真鬼打交道的人,竟然讓一幫假鬼給嚇的鬼哭狼嚎的。

於是我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她見我沒說話,我倆便都沉默了,摩天輪緩緩的轉著,窗外的太陽已經緩緩的落下,它的餘暉將哈爾濱這片鋼筋水泥鍍上了一層金黃色,這種暖色調讓人看著十分溫暖,我和劉雨迪就這樣對視著。

良久,劉雨迪忽然開口問我:“小非非,我能問你一件事麼?”

氣氛忽然變的相當微妙,那時的我眼中竟然只有她,於是我便不自覺的點了點頭,然後劉雨迪想了想後,便鼓足勇氣的問我:“你上次拒絕我,是因為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麼?”

當時的我確實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聽她這麼一說,竟然有些慌了,於是忙不停的搖晃著頭,對她說道:“沒有,真沒有,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

劉雨迪聽我這麼一說,眼眶竟然有些濕潤了,那雙大眼睛看上去是那樣的動人,她情緒有些激動的對我說:“那是為了什麼啊,你能告訴我麼?”

是啊,那是為了什麼,我的心中忽然一陣酸楚,我知道為了什麼,我當然知道,可是,可是我怎麼能告訴你呢,即使我說出來,你會相信麼?讓你知道五弊三缺麼?讓你知道這個社會上其實是有鬼的麼?而且,即使我說出來,又能有什麼用?能改變我這注定孤獨的命運麼?

真的,那個時候的我真的想把這一切都告訴她,可是我一想,其實我們雖然是從小一起長大,但是現在生活的世界已經儼然不盡相同,她是生活在陽光下的,可以盡情的歡笑,可以沒有顧忌的去愛自己想愛的人。

而我卻不同,我的命運注定我的舞台只有那漫無邊際的長夜,去聽那些傷心的魂靈傾訴著它們那些悲哀的故事,我的世界是恐怖而絕望的,也是不為人知的,有時候我覺得,其實無知也算是一種幸福,如果我把我的事情告訴她,以她的性格,只會更加的擔心我,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讓她知道,而且,我們是不可能的,起碼現在是這樣,所以,我不能告訴她。

我的心中一陣酸楚,便吃力的搖了搖頭。

劉雨迪見我不願意說,便也不再追問了,但是她的眼眶裡顯然已經充滿了淚水,那些淚水積滿了眼眶,順著她的臉龐劃了下來,夕陽透過窗戶映在她的臉上,那些淚水也就變成了金黃色。

她流淚了,但是沒有去擦,只見她微笑了,顯得有些淒美,只見她張開小嘴,略帶這鼻音對我說:“你既然不想告訴我,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苦衷,好吧,我不問了,謝謝你陪我,這是我最開心的一天,最後,我能求你一件事麼?”

我望著她,心中的酸楚已經沖上了腦袋,就連鼻子也開始發酸了,但是我強忍著,沒讓眼淚流下來,我點了點頭。

只見劉雨迪痴痴的望著我,對我輕輕的說:“你能親我一下麼?”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5-7 15:25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6:57
第二百二十三章 原來可以這麼簡單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貌似就是飛鳥和魷魚,一個在窗前,一個在我的盤子裡,他們短暫的相聚,然後飛鳥飛翔在天,魷魚被我潛藏胃裡。

小丫頭笑著流下了眼淚,然後對我輕輕的說:“你能親我一下麼?”

我望著她的樣子,頓時心中像是被人狠狠的掐了一下,然後摀住了眼睛,手心裡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此刻我終於明白了,我也是喜歡這丫頭的,可是造物弄人,現在的我無法給她任何承諾,自然也就沒有權利告訴她事情的真相讓她一起跟我分擔痛苦。

愛情是什麼,可能有人一輩子都無法懂得,無法描述,情藏於心,不告於人,我終於明白了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麼,並不像是電影裡所說的那樣,飛鳥和游魚只能出現在那些妄想出來的故事裡。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明明在你身邊,卻無法說出我愛你。

一時之間萬般苦澀浮現心頭,我半邊臉苦笑了一下,其實我這純屬自作自受,明明知道沒有結果,還要往這泥潭之中跳躍。

想想這種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相對來說,心痛的讓人熟悉,想想以前和董珊珊也是如此,但是此刻我心中卻未曾像那次的那樣絕望。

是的,因為我現在還有希望,七寶白玉輪,只要湊齊七寶白玉輪的話,我就可以遠離這種生活了,只要湊齊七寶白玉輪,我就可以光明的對小丫頭說出那句我現在無法說出的話。

我的心中無比堅定起來,等著我吧,丫頭,如果有緣分的話,我們是可以在一起的,想到了這裡,我轉過頭揉了揉紅的像是兔兒爺似的眼睛,柔聲的對劉雨迪說:“丫頭,就像是你說的那樣,我有某種原因,無法給你任何的承諾,但是,你還會等我麼?”

小丫頭望瞭望我,也擦了擦眼睛,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是那麼的明亮,她對我微笑了一下,然後說:“我等,崔作非,我現在無時無刻都無法不去想念你,我等你,無論多久,但是,你能先給我一天的時間,讓我去愛你麼?”

摩天輪已經又轉了一圈兒,現在我們正是在最高處,向四周望去,看不見那些高樓的窗戶,一瞬間,彷彿天地之間只剩下了我們兩人,夕陽照在了劉雨迪那有些嬰兒肥的臉上,她的臉上還有淚水的痕跡,顯得是那樣的聖潔。

此刻,就連時間似乎也停住了,空氣也羞的安靜下來,我倆似乎都能很清晰的聽見對方的心跳,當一個女人對你說出了我等你這三個字,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在這個世界上,你並不是孤獨的,我的心中暖暖的感覺,之前那種悲傷都化成了甜蜜和無限的愛意。

慢慢的,我倆的距離開始靠近,這已經不是我的初吻了,之前那種口乾舌燥腎上腺素亮起紅燈的感覺也沒有出現,我只感覺到了一種溫暖,那是我這五弊三缺之人最需要的東西。

柔軟的觸感傳來,我倆頓時都迷失在這片刻溫存之中,如果這一刻時間可以停頓那該多好,我心中想著。

但是,時間真的可以停頓麼?不可以,而且時間也沒有給我停頓的機會,我和劉雨迪正在恍惚之中,忽然,我的心猛然的又出現了一陣刺痛。

又是這種疼痛!我猛然的皺了下眉頭,然後清醒了過來,慌忙把臉轉了過去,劉雨迪明顯也清醒了,只見她小臉通紅的對我說道:“你怎麼了?”

我捂著胸口對著她搖了搖頭,沒有告訴她我很疼,只是勉強的笑了一下,然後對她說:“沒事,我有些累了,等下我請你吃飯去吧。”

小丫頭滿臉通紅的點了點頭,然後只見她起身,坐在了我的旁邊,緊緊的挽住了我的胳膊,頓時一陣強烈的幸福感再次襲來,雖然此刻的我心中莫名其妙的疼痛,但是我沒有抽出手,小丫頭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我聞著她那好聞的洗髮水味道,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摩天輪又轉了一圈,我們要下去了,美好的今天也隨著夕陽快要結束了,我多麼想留住這一刻,可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明天的我還要面對更艱苦的挑戰,想到這裡,不由得我又笑了,一時間感慨萬千。

我望著窗外,前來遊玩的人們也都開始走出了遊樂園,忽然間,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發現了一絲不尋常,頓時我全身一顫,警覺了起來。

讓我感覺到不尋常的是一個夾雜在人群中的一個背影,一個讓我有些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看上去是一個白衣的女子,當然了,讓我感到奇怪的並不是那女的有多漂亮,因為那是一個背影,一身白衣,讓我是那樣的熟悉。

因為這一個身影曾經在我的夢境之中出現過了不知道多少次!!!他大爺的,我差點兒尖叫出來!!逃跑的鬼娘們兒!!!

真是想不到,踏破鐵鞋無覓處,今天竟然在遊樂園兒撞見了!!於是我快速的站起了身,透過窗戶向那邊望去,沒錯,一定是它!大熱天的竟然身穿一身白衣,正隨著人群慢慢的向遊樂園外走去!

靠!可別讓它跑了啊,我心裡頓時急的如同鍋上的螞蟻一般,可是這摩天輪還沒有轉完,我只能乾著急,現在連跳下去的心都有了,劉雨迪見我忽然起身望著窗外,頓時覺得很奇怪,可是她現在還沒有從那幸福的感覺中緩過來,她柔聲的問我:“怎麼了?”

我沒有說話,這時,這摩天輪終於停了,我快速的串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劃破了手指在掌心畫了一道‘甲午玉卿破煞符’,他大爺的,既然讓我撞見了,你丫就沒想跑,身後的劉雨迪見我忽然串了出去,便有些奇怪的對我喊道:“小非非,你跑什麼啊?”

我已經沒有時間跟她解釋了,心裡只是想著現在人多眼雜,好像除了我以外,那些人都看不見那個女鬼,只盼望著速戰速決吧,先把她抓著,然後再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好在由於我怕隨時有狀況,所以白無常給我的小瓶兒我是隨身揣著的,這下有用武之地了。

只可惜,由於摩天輪離門口有一段距離,當我跑到門口時,那逃跑女鬼早已走出了遊樂園往左飄去,等我氣喘吁吁的跑到了門口時,漫漫人海中早已尋不見了它的蹤影。

他大爺的!!氣的我一跺腳,這叫什麼事兒啊,明明有機會的,還是讓這死娘們兒給跑了,唉。

正在我有些沮喪的時候,劉雨迪一路小跑兒的跑了過來,有些擔心的對我說:“怎麼了啊你,出什麼事兒了?”

我回頭望了一眼小丫頭,只見她也有些氣喘吁吁的站在了我身後,手捂著的胸口隨著喘氣而起伏著,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為跑的還是什麼,我頓時苦笑了一下,算了,反正也追不上了,就別去想了,經歷了這麼多事情,讓我相信了命中注定這一說,不該讓我抓到的,就永遠也抓不到。

於是我便苦笑了一下,然後隨手攬過了小丫頭的手臂,之前我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我攬女孩子的手還可以攬的如此自然,我對她說:“沒啥事,就是剛才好像看見了一個欠我錢不還的人,結果還不是他。”

小丫頭聽我這麼說完後,有些抱怨的舉起小手打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後對我說:“你啊,還是老樣子,一點都不顧人家的感受,你說我怎麼就喜歡上你了呢?”

我有些無語的望瞭望小丫頭,苦笑了一下,我是有苦衷的啊,大姐,如果不抓住這女鬼的話,我明年就掛了,到時候我還怎麼去愛你啊。

小丫頭見我對他笑,也笑了,然後嘟著個小嘴兒對我說:“怎麼的,你還不樂意?我就喜歡你了,怎麼地吧!說,你要怎麼補償我?”

望著劉雨迪這副小樣兒,別說,我還真是越看越喜歡,真拿她沒辦法,於是我想了想,然後對她說:“好說好說,走,哥帶你吃頓好的去,想吃啥隨便挑。”

我肩膀上又一疼,又挨了一下子,只見她挽著我的手邊走邊說:“以後不許你讓我叫你哥,聽到沒?”

我心中苦笑,我可憐的肩膀啊,今天不知道被這暴力女敲了多少次,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此刻的心卻是很甜的,就連剛才錯過了那個逃跑女鬼的不甘也消失了。

我倆走了一會兒後,我邊從褲兜裡掏錢包邊問小丫頭:“格格,咱晚上上哪兒用膳啊?”

劉雨迪似乎還沒有消氣,她嘟著小嘴對我說道:“哪兒貴上哪兒,今天要把你吃破產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一聲不吭就跑了。”

我苦笑著邊為我的錢包感到默哀,邊繼續的摸著,可是沒想到卻又悲劇了,我的錢包呢?我站住了腳步,然後把所有的兜兒都翻遍了,卻依然沒有我錢包兒的蹤影。

壞了,錢包丟了!

劉雨迪見我這麼著急,本來她也沒生啥氣,便用關心的語氣問我:“怎麼了,錢包丟了?”

我尷尬的點了點頭,他大爺的,不會遊樂園兒裡也有小偷吧,這啥世道啊!於是我便有些抱歉的對她說:“恩,丟了,真對不住了,晚上請不了你吃飯了。”

劉雨迪微笑的對我說:“沒事,只要你人不丟了就行,不過嘛,這飯還是要請的,你還剩多少錢?”

我翻遍了全身,從後屁股兜裡翻出了七塊錢的零錢,然後有些沮喪的對她說:“就剩這點兒了,看來是請不成了。”

劉雨迪笑了一下,然後又挽住了我的胳膊向前走去,邊走邊對我微笑著說:“誰說七塊錢就請不了啊,跟我走吧。”

我不知道這丫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看她這副十分幸福的樣子我又沒好意思開口問她,只好由她拉著我向前走去,走了兩條街後,我們看見了一家小麵館兒,這種小麵館兒哈爾濱又很多,於是她便拉我進去,小麵館兒裡的食客沒有多少,挺冷清的,我和劉雨迪病坐在一張小桌子前。

店主老闆娘歲數挺大了,她見來人了,便出來招呼我倆,十分熱情的問我倆吃什麼,我心中一陣尷尬,我現在一共就七塊錢,吃個屁啊,難道這小丫頭要請我?那我的臉得多大了啊?

誰知小丫頭一臉幸福的對著那老闆娘說道:“恩...我倆要一碗牛肉麵。”

那老闆娘挺奇怪的望著我倆,雖然我一身邋遢裝扮看上去窮嗖嗖的,但是劉雨迪這丫頭卻打扮得體實在不像啥窮人,於是她就試探的問道:“就一碗麵,別的不來了麼?”

劉雨迪微笑的說:“不來了,就一碗麵。”

說到底,一碗麵也是生意,所以那老闆娘也沒好再問什麼,就轉身去告訴廚房裡的師父了,聽這小丫頭這麼說,我的臉都有些紅了,於是我小聲兒的對她說道:“別啊丫頭,別這麼委屈你啊,今天我錢丟了,要不你跟我回家取錢我請你吃頓好的吧。”

聽完我這句話後,劉雨迪轉頭望著我,眼睛之中滿是柔情,她微笑著對我說:“不要,今天我就想吃這碗麵。”

說完,她伸出白玉似的小手,牽在了我那粗糙滿是老繭的手上,我的手裡裡頓時感覺到一陣柔軟和溫暖的觸感,劉雨迪對我說:“答應我,沒吃完之前,不要放開。”

我愣住了,心中又是一陣感動。

不多時,面好了,那老闆娘把面端了上來,放在了我倆的桌子上,面是大腕的,可是不夠兩個人吃,好心的老闆娘對我倆說:“要不,給你倆再拿個碗?”

劉雨迪微笑著對那老闆娘說:“不用了,謝謝。”

此時的我眼眶又一次的紅了,我明白劉雨迪是什麼意思了,於是也不多說什麼,便拿起了筷子遞給了小丫頭,小丫頭微笑的接了過來,然後慢慢的吃了起來,她從碗裡夾起了一片牛肉,然後對著我說:“來,張嘴。”

我把那片薄薄的牛肉咬在嘴裡,卻覺得越吃越鹹。

這一頓飯,只花了五塊錢,可是這五塊錢卻讓我這個大小伙子流下了眼淚,因為我倆的手一直牽著,沒有放開,在這個繁華而浮躁的社會,所有的東西都是那麼的現實,然而能給我們帶來感動的東西也就越來越少,我們經常不願意去相信,那些不摻雜功力銅臭的愛情是存在的。

所以,我們就一直沒有經過愛情。

而那天,那晚,那個有些破舊的小麵館裡,即使是兩個人吃著最粗糙的一碗拉麵,我們的心竟然也可以如此的感動,因為,我們的手沒有放開。

這正是我想要的,這正是我一直想要的愛情啊!我忽然發現,原來她就在我的身邊,從小到大,一直都在,只不過是我,沒有發現而已。

我倆吃的很慢,完全沒有在意旁人的眼光,那麵館老闆年似乎覺得這對小情侶有些意思,她望著我倆一直沒有分開的手,也微笑了,原來愛情真的可以如此簡單。

我倆吃完後,老闆娘過來收錢,我把那攥的十分褶皺的五塊錢遞給了她,那老闆年笑著對我說:“小夥子,你的命真好啊,你倆下次再來啊,阿姨喜歡你倆。”

我倆微笑著對著那老闆娘點了點頭,然後牽著手走了出去,這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街邊的路燈也開始閃爍,都市迷離的霓虹亮起,那是屬於現代人一個個空洞的故事。

我倆就這樣站在馬路邊,手牽著,望著車水馬龍,沒有說話。

我多麼希望此刻便是永恆,時間停頓,煩惱不在,五弊三缺不在,就這樣一直的,跟這丫頭走下去,可是我心裡明白,這是不可能的,日子還要繼續,我也要背著這命孤的詛咒繼續走下去,就如同這日出日落,數億年不曾更改。

起風了,涼風吹過,頓時帶來了一絲涼爽,身邊的路人便無表情的經過,我不知道他們是否也會有同樣心酸的故事,此刻一切似乎都變得虛無縹緲,唯一真實的,便是我倆牽著的手,手掌心裡傳來的溫度,證明兩個人確實擁有過一份最樸實最簡單的愛,而這份愛,卻並不確定,到底能不能開花結果。

過了一會兒,劉雨迪轉頭,輕輕的對我說:“你知道麼,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頓飯。”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我何嘗不是呢?

劉雨迪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對我說:“我們現在就分手?”

我沒有說話,只是握著她的手,緊緊的,掌心裡好像能傳來她心跳的溫度,此刻已經滿是汗水,不知道是不是如同淚水一般的咸。

終於,我鼓足了勇氣,開口有些顫抖的對著她說:“相信我,親愛的,這只是短暫的分離,我會盡快去做完所有的事情,其實我們應該都知道對法心中的想法,只不過我說不出口,等著我吧!等到那一天,我會帶著鮮花去找你,然後對你說出那三個字,然後,牽著你的手走下去。”

劉雨迪聽我說完這句話後,眼淚再次的滑落,但是我知道,那應該不是悲傷的眼淚,劉雨迪雖然哭了,但是依舊微笑的對我說:“我相信你,但是我不要鮮花,只要你就夠了。”

說完後,她顫抖的從我的手裡把手抽了回去,她的手已經被我攥的發紅,她攔了一輛計程車,打開了車門,然後轉頭對我說:“崔作非,記著你說過的話,不要忘記有一個人在等著你。”

說完後,她便上了車,計程車絕塵而去,留下我一個人在路旁發呆,我攤開手掌,上面還滿是滿水,似乎還殘留著劉雨迪的溫度,於是我攥緊了手,不想讓它消失,同時我心中暗自的發誓,總有一天,我要解除這五弊三缺。

到時候,小丫頭,我要讓你做我最美麗的新娘!!!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5-7 15:25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6:57
第二百二十四章 石獅子

夜幕下的哈爾濱確實挺有味道的,雖然這不是冬天,但是每個城市都有屬於自己獨特的味道,這是不可否認的,哈爾濱這座老城,便是有它那種獨特的氣味,給我的感覺有時候有些像是一個威武的東北大漢一般的爽朗,又有時候還像是一個上了歲數的老婦人一般的安詳。

我送走了劉雨迪後,心情久久不能夠平靜,便順著馬路溜躂著,心裡想著很多的事情,包括劉雨迪,以及明天即將跟袁枚那老傢伙見面的事情。

當然了,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文叔,這老傢伙之前跟我說過,等時機成熟了以後就送我一件禮物,沒有想到六天以後的現在便是時機成熟之時,文叔跟我說今晚要我辦件事,便是來取一件東西,至於是什麼東西,這老傢伙也沒有明說,還跟我賣起了關子,讓我的心中對他無限的鄙視。

其實他光賣關子我也不能鄙視他,他讓我做的,卻是一件傻事,說明白一些,就是那種別人一看就會以為我是傻缺的事情,連我自己都覺得傻,他竟然是讓我找一石頭墩子說話!

這確實挺不可思議的,我問文叔這是為啥,文叔還義正言辭的跟我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他大爺的,我上哪兒知道去啊?

我現在在的地點就是哈爾濱文園兒,這裡離遊樂園很近,而且後面就是極樂寺,說起來氣氛還算是很不錯的,我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安心的抽起了煙,這時老易給我打電話來,跟我說:“老崔,你說明天咱就去北戴河,用帶個泳褲啥的不,我聽說那邊藍汪汪的全是海水啊!”

我聽完老易的話後哭笑不得,心裡想著這個運動男孩兒這幾天打籃球是不是打傻了,怎麼呆病又犯了呢,於是我對著電話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帶個屁泳褲,咱們有不是玩兒,你還打算下海啊?我跟你說,到時候咱們會不會被那袁枚丟到海裡還是個未知數呢,你就別想其他的事兒了。”

電話那邊的老易可能一想也是這麼一回事兒,於是便對著我說:“那我就不帶了,唉,你說這事兒鬧的,本來還想跟雅欣好好的玩兒幾天呢,沒想到咱倆的處境竟然這麼危險,哎,對了,你在哪兒呢現在。”

我一聽他問我,邊有些沒好氣兒的說:“我在大馬路上抽風呢正。”

老易一聽,愣了,然後問我:“抽風?你咋了,是不是有情況?”

我心想,要是有啥情況兒還好了,於是我便跟老易說出了文叔讓我做的事情,原來就在昨天我準備回家的時候,文叔叫住了我,跟我說,現在時機差不多了,該把禮物給我了,我一聽頓時樂壞了,誰知那文叔跟我說,讓我去北戴河之前先去一趟哈爾濱的文園,然後對著文園大門左邊的那個大石獅子說一句話。

本來那讓我對著個石獅子說話就已經夠傻了,誰知道文叔讓我說的話更傻。

電話那邊的老易一聽,便問我:“文叔讓你跟石獅子說啥啊?”

我有氣無力的對著電話說:“那老傢伙,腦袋八成是秀逗了,他讓我跟那個石獅子說,王富貴,文明白讓我告訴你說你兩口子欠他的錢不用還了。”

電話那邊的老易楞了,他問我道:“老崔,王富貴是誰啊?”

我苦笑的說道:“我上哪兒知道去啊,那老東西就是這麼告訴我的,多一個字兒他都不告訴我,又裝起高人來了,整的我這個鬱悶。”

電話那邊的老易想了想後跟我說道:“那啥,他本來就是高人,你還是照著他說的去做吧,反正說句話而已,又不是叫你去殺人放火,對了,你做沒啊?”

我嘆了口氣對他說:“我做啥啊,現在大街上這老些遛彎兒的,然後對著個石獅子喊,那不恐怕別人不知道我傻麼?”

電話那邊的老易一聽,笑了,然後用一種很自豪的語氣對我說:“你還是不行,缺乏鍛鍊啊,這要是我我就做了。”

我心中苦笑的想著,那是你傻,我才能學你麼?

和老易又閒聊了幾句,我們約好明天早上集合的時間後,我便掛斷了電話,又開始了漫長的等待,剛才劉雨迪上車之前偷偷的塞給我五十塊錢,我剛才才發現,她是怕我回家沒有打車錢,這個小丫頭,一想起她,我的心中又是一陣溫暖,忽然想給她打一個電話,可是我忍住了,因為我知道,如果現在給她打的話,那我們就真的算是在熱戀了,命孤之人熱戀,下場一定會很慘,這已經有前車之鑑了,所以我沒敢打。

還是時機不到啊,努力吧,我心中勉力著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我現在的心中竟然不像以前那樣的絕望了,畢竟經歷過了這麼多的事情,我已經看到了希望,難關總是用的,但是同樣希望也是有的,等哥們兒我鑽了天道的空子破除了五弊三缺後,再去轟轟烈烈的愛一把吧!!

想到了這裡,我那半邊臉不自覺的露出了笑意,抽著煙,望著行人,時間就這樣一點兒一點兒的過去了,眨眼之間就已經是半夜,我拿出手機一看,十二點四十三了,路上這時候也沒有人了,偶爾有幾輛車開過,但是那已經無所謂了。

於是我便扔掉了菸頭兒,然後走到了文園前的大石獅子旁邊,我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兩個石獅子,沒啥特別的,標準的雌雄雙師,這裡有個說法,那就是凡是門前擺石獅,必須要一雌一雄,才能起到闢邪的作用,這其中暗含陰陽哲學男左女右,公獅子腳踏鈴鐺,表情威嚴,而母獅子則腳踏著一隻小獅子,表情略微活潑一些。

我見四下沒人,便湊到了左邊的那隻公獅子耳朵邊,對它輕聲的說道:“王富貴,文明白讓我告訴你你們兩口子欠他的錢不用還了。”

我說完後,馬上撤開,生怕有什麼異樣,但是我卻發現啥情況都沒有,唉,想想文叔告訴我必須要喊著說的,看來小聲說真不好使,得了,丟人就丟人吧,於是我便又走到那石獅子旁邊,大聲的喊道:“王富貴!!文明白讓我告訴你你們兩口子欠他的錢不用還了!!!”

這一嗓子喊出去後,過了一會兒我忽然覺得這兩個石獅子中冒出了幾絲煞氣,我條件反射般的往旁邊跳開,然後心神一動,運起了老常的仙骨,我心中暗道,糟了,忘了畫符開眼了,這煞氣分明只有鬼之類的髒東西才能發出,現在我看不到它們,這可有些不好辦了。

現畫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我怕受到攻擊,只能快速的催動仙骨,繃帶下的那條小黑蛇便又開始活靈活現起來,就讓我十分警惕的感知那石獅子發出的煞氣時,忽然,那石獅子的方向傳來了一聲嘆息,然後煞氣又猛然的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我摸不清頭腦,正當我感到有些奇怪的時候,只見那公獅子前邊的水泥路面忽然出現了幾條裂痕,發出了‘咔吧吧’的脆響,然後‘嘩’的一下竟然塌了一大概有五十釐米的小塊兒。

有一股陽剛之氣從那下塌的路面之下發出,這股氣確實有點兒邪門兒,忽然,我好像想到了什麼,頓時心中一陣狂跳,但是我生怕又出什麼意外,便警惕的向那裡走去。

還好,那煞氣再也沒有出現,我便放心了,透過街上的路燈,往塌掉的路面下一看,只見破碎的水泥下面,隱約的露出了一截兒黑布包裹著的東西,我心中大喜,便伸手將那包著黑布的東西取出,然後快速的跑到了一個偏僻的拐角處,我心想,這東西想不到還挺重啊,然後我有些顫抖的打開了那一層層的黑布。

頓時,一把漆黑的銅錢劍露出了頭角,我心中頓時大喜,果然讓我猜對了,在路燈的映照下,我有些吃力的辨認出了那銅錢劍上的古文。

‘洪武通寶’。

果然是九叔那把銅錢劍!!他大爺的,我就說嘛,九叔死前把這劍給文叔了,文叔沒有理由不拿出來,敢情是藏這兒了啊!

我輕輕的撫摸著這把銅錢劍的劍身,真是說不出的喜歡,比起以前那把鏽跡斑斑的五帝錢銅錢劍,這把則是通體漆黑,雖然有些粗糙,但是一看就不是凡品,這繫著銅錢劍的細繩兒則呈現一種暗紅色,整把劍比尋常銅錢劍要長出一截,拎上去相當有份量,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最主要的是,這把劍所散發出的陽氣簡直是以前那把無法比擬的,如果用身高來形容的話,那簡直就是一個一米四一個兩米二一樣。

雖然我知道濃縮的都是精華,但是此時我手裡拎著這一把銅錢劍,確實心情無比激動,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原來文叔說要給我的驚喜就是這個啊!

但是興奮之餘,我發現,這把劍的陽氣實在是太足了,就跟不要錢似的,於是我便又用那塊兒黑布將它包好,畢竟財不外露嘛,被黑布一包,那陽氣頓時弱了一些,即便是這樣,這銅錢劍所發出的陽氣依然能和我之前的那把媲美。

古人的玩意兒就是高科技啊,我讚歎道,然後也沒有多做停留,馬上打了個車就往福澤堂的方向駛去,我想問問文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不一會兒,出租車便到了福澤堂的門口,我付錢下車後看了一眼,店裡還亮著燈,人老精鬼老靈,顯然那文叔這老傢伙知道我會來,於是我便推門進屋,只見文叔這老傢伙還在電腦前邊斗地主,見我進門,他掃了一眼我手中黑布包裹的銅錢劍,對著我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然後對我說道:“來啦,東西還滿意麼?”

我十分高興的把銅錢劍抽了出來,然後對文叔說:“太滿意了,多謝文叔,沒想到你說的驚喜竟然是這把劍啊!”

文叔退出了遊戲,走到桌子前坐下了,從我的手裡接過了銅錢劍,然後輕柔的撫摸著,似乎是在撫摸自己的老戰友一般,這也難怪,九叔死後,這把劍就一直陪著他,不知道幫助他消滅過多少妖孽。

我見文叔把弄著銅錢劍,便問他:“文叔,你這把劍為啥不隨身放著,而是要放在外面呢,還有,那個什麼王富貴到底是誰啊?”

文叔把銅錢劍放在桌子上,然後點了根菸,對我笑著說:“為啥放在外面,當然有原因了,那個王富貴,不就是那個石獅子麼?”

啥?石獅子是王富貴?這是咋回事兒?

文叔見我好像一頭霧水,便對我說起了這件事兒,原來在七年前,文叔接了一筆買賣,有一家公寓鬧鬼,住在那裡的人每天晚上都能聽到打撲克的聲音,不止是這樣,不管是誰,只要住在那裡,晚上都會做夢跟一對夫妻賭錢,說來也奇怪,沒有多久,家中的錢便會莫名其妙的都沒了,錢沒了以後,便開始災禍不斷,隔三差五的就會出現事故,不是斷手就是斷腳的,那戶公寓已經換了五六戶人了,但是都是如此,即使是請了佛像什麼的都不管用,於是那戶主便請來了文叔,幫他家破煞。

文叔前去一看,見那屋子裡果然住著兩隻鬼,好在他們都還有心性,不算什麼惡鬼,所以文叔便跟他們講道理,畢竟能溝通就少動手嘛,原來,這兩個鬼是以前住在這公寓裡的夫妻,終日好吃懶做不干活,就愛刷錢兒,可是把祖上傳下來的錢都輸光了,也就沒了活路,於是兩人便在這屋子裡自殺了。

誰知兩人死後也不知道悔改,依舊賭癮難戒,便留在了這屋子之中,等待這搬進來的人,和他們刷錢,要知道人能贏過會有法力的鬼麼,所以他們確實贏了不少,而且竟然變本加厲,贏完了錢就要贏手贏腳,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文叔一聽這事兒覺得挺離譜的,都說爛賭鬼爛賭鬼,敢情是從這兒來的啊,於是文叔便問他們怎麼才能走,那個叫王富貴的鬼就說:“只要你能把我倆贏了,我倆就走。”

文叔一聽就樂了,刷錢兒?這事兒他在行兒啊!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5-7 15:2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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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北戴河之旅

要說文叔也挺搞笑的,真的,都一把歲數了,其實他說道要跟那兩個鬼賭錢時我就已經知道結果了,這不廢話麼,這老傢伙會逢賭必贏的‘四相龜陣圖’,誰能贏她?而且他讓我跟那石獅子喊的可是‘文叔說你欠他的錢不用還了’,這說明這老傢伙一定完勝。

果不其然,文叔跟我說,那兩個鬼簡直就是棒槌,除了會用點兒小法術變牌以外便沒啥大不了的了,完完全全的倆肥羊,反正它們會變牌,文叔也會變,一晚上的功夫,就把那兩個爛賭鬼贏的啥都不剩了。

正所謂風吹雞蛋殼,財去人安樂,本來人都安樂了,那鬼就更應該安樂,但是這倆爛賭鬼偏偏賭品相當的不好,有道是賭品不好人品自然不好,這倆爛賭鬼見到文叔這老傢伙一臉奸笑的數著錢時,怒了,說文書耍詐出老千,要跟他再來一局,文叔說:“行啊,你倆要賭啥的?”

那王富貴賭紅了眼,便說道:“賭手賭腳,賭命的都行!”

文叔見這兩個爛賭鬼簡直煞氣透體無可救藥了,便嘆了口氣,對他倆說道:“我不要你倆的手腳,如果你倆輸了的話,就幫我幫我看守一樣東西吧。”

那倆爛賭鬼當時都紅了眼,哪會吧文叔的這句話放在心裡,於是這兩鬼一人便又開始賭了起來,結果不用我說了,文叔完勝,而此時,那兩個鬼才知道文叔要它倆看守的是什麼,原來文叔這個人,雖然看透了人情冷暖,但是對鬼邪一類的東西還是挺有慈悲之心的,這一點我和他挺像。

文叔看這倆賭鬼煞氣太重,即使去了陰市也無法領取鬼心,於是乎他便想出了一個辦法,講兩個賭鬼分別鎮在裡極樂寺不遠的文園前邊的石獅子裡,在把師父傳給自己的銅錢劍埋在那石獅子前,讓它倆無法逃脫,想借助每日寺廟唸經以及銅錢劍的陽剛之氣來消除兩個賭鬼的煞氣,並且跟它倆說,如果以後我不用你倆還錢了,便讓銅錢劍出土,而銅錢劍出土之日,便是你倆往生之時。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兒啊,我拎起那把沉甸甸的銅錢劍,心中感慨道,真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一段典故。

文叔見我十分喜愛這把銅錢劍,便對我說道:“小非,這把劍是咱們師父留下的,我現在留著也沒什麼用了,就給你了,你可別用糟蹋了啊,千萬別像以前那樣拎著亂甩,要知道銅錢劍每散一次,陽氣就會減少三分,雖然這把銅錢劍十分堅固,但是也要愛惜啊,知道不?”

我連忙點頭,那是自然,如此寶物我怎麼捨得亂甩呢,要知道這可是文物啊,降妖伏魔的不二首選,多少修道之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如今落在哥們兒手裡了,我如果不愛惜的話,那不成了吳老二變殭屍--------生化腦血栓了麼?

文叔又囑咐了我幾句明天見到袁枚後千萬要小心之類的話,我一一記下,然後這老傢伙又從錢包裡拿出了兩千塊錢,遞給我說道:“小非,,之前對你苛刻也是一種磨練,但是你這次出門在外,難免碰到些事情,拿著這錢,也能當應急之用。”

我接過了那兩千塊錢,二十多張地中海老頭兒票,頓時感動的都快哭了,嗎的,這老鐵公雞終於大方了一回,等於我兩個月的工資啊,我望著手裡的錢,終於明白了什麼是爹親娘親不如**親,感謝國家。

夜色已經很深了,於是我告別了文叔回到了家中,一想想這次出門最少也要呆個一星期左右,想想還是一切裝備從簡吧,帶幾件衣服,放在小皮箱裡,剩下的空位都放符咒之類的東西,有備無患嘛,那把銅錢劍被我包好後壓到了箱子底下,今天上午的時候張雅欣打來電話,說他們公司裡的人已經先走了,她嫌那些人吵,於是就沒走,訂了三張火車票要和我們一起走。

至於她為訂火車票,她說是想找找一起上學時外出寫生的感覺,我當時一聽就苦笑了,這丫頭,一看就是大家小姐不食人間煙火,當坐火車有多舒服呢。

準備好一切後,我便躺在了床上,又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就好像是做夢一般,但是現在心裡卻踏實了,因為我找了一個願意等我的人,這個人,值得我去為她付出一切。

劉雨迪啊劉雨迪,也不知道你現在睡著了沒有,是否也像我這般的輾轉難眠,已經三點多了,窗外已經濛濛的發出了亮光,我打了個哈欠,睡吧,別管那麼多了。

於是我閉上眼睛又去找那個逃跑女鬼約會去了,但是奇怪的是,今晚我並沒有夢到她,反而夢見劉雨迪了,這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雖然說這個夢的內容挺少兒不宜的,但是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我卻滿面春風,老子的春天不遠了。

和老易集合後,我們便去劉雨迪的公寓找她,這時候才是中午,我們的車是下午三點的,所以我們的時間很充足,根本不用擔心會誤車,張雅欣自己住在一個兩居室裡,這是我倆第一次到女生的房間,所以不免有些拘束,張雅欣打開門十分熱情的讓我倆進來,很整潔的屋子,張雅欣似乎很喜歡白色系,家具都是白色的,整潔的白窗簾白床單,臉地板上都撲了一張毛茸茸的白毯子,讓人不忍心往上面踩。

這丫頭顯然也收拾好了行囊,要說女孩子家帶的東西遠遠要比我這倆臭老爺們兒多,偌大個皮箱,那是老易的專利,我倆坐在白沙發上,張雅欣沒著急走,跟我倆說先吃飯,讓我倆常常她的手藝,老易自然拍手叫好,而此刻我的心裡卻沒有想這些瑣事,我正反覆的琢磨著跟袁枚見面以後可能發生的事情。

別說,張雅欣這丫頭做起飯來還真不含糊,只見她紮了個馬尾,圍著一個小花兒圍裙,在廚房裡不亦樂乎的忙了起來,好幾次心懷鬼胎的老易想去幫忙都被她推了回來,她笑著說,你倆先做著,一會兒就有的吃了,果然,不一會兒廚房裡就傳來了陣陣的香氣,鉤的老易坐立不安的。

其實我一直有個想法,你說,袁枚是張雅欣的乾爹,那袁枚所做的事情,難道張雅欣就一點兒都不知道麼?這有點兒不可能吧,不過又想想,上次我們在打七死草人的時候,這小丫頭的後背之上確實明明白白的出現了一個血字,那是催命的符號,現在已知那袁枚也是三清傳人,這七死草人就是這老碎催搞出來的,可是他為啥要害自己的乾女兒呢?

這一切都說不通啊!真是想不明白那袁枚為啥要那麼做,要知道那時候如果不是我和張雅欣偶遇的話,那她和董珊珊早就掛掉了,要說這什麼神仙下凡還真是不同常人,就連行事作風也這麼不按套路出牌。

在張雅欣在做飯的功夫,我和老易聊起了閒話,由於我倆是無話不談的好兄弟,於是我就把昨天的事情告訴了他,記得以後我跟老易說出當時我和丫頭當時在摩天輪裡親吻的畫面時,這老小子完全聽嗨了,可能是他的初吻遭遇十分的淒慘的關係吧,這老小子非常邪惡的跟我說道:“然後呢然後呢,你沒帶她開房去?

我心想這老小子怎麼滿腦袋的犯罪思想,最近嚴打怎麼沒有把他抓起來,於是我對他說:“沒,因為我真的很愛她,我倆沒有真正在一起時我是不會碰她的,這就是愛情。”

老易聽完我說的話後,竟然樂了,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年輕人,沒有性的愛情那就不是愛情了,充其量也就算是交情,你懂麼?”

我雖然鄙視了他一眼,但是他說的話我倒是相當贊同,我又跟他說我遇到那逃跑女鬼了,但是讓它給跑了,老易聽完後出奇的沒有太過於驚訝,他想了一會兒跟我說:“別鬱悶,這其實應該算是一個好兆頭,起碼它露面兒了,就跟石頭說的那樣,也許它就在咱倆的身邊呢,只不過咱倆沒發現而已,順其自然吧,先過了眼前這關再說。”

我點了點頭,現在的老易顯然沒有犯呆病,說的話句句在理,不一會兒,張雅欣做好了飯,我倆便起身幫她端盤子端碗,這小丫頭的手還挺巧的,雖然只是做的炸醬麵,但是卻是色香味俱全,黃瓜青蔥都切成了小段兒整齊的碼好,一小碗兒炸醬油汪汪的看上去就特別有食慾,末了這小丫頭還從冰箱保溫層裡端出了四個冷拼,兩瓶兒啤酒,即使是些簡單的家常菜,但是也吃得老易老淚縱橫,直誇張雅欣手巧。

張雅欣笑著問我:“剛才你倆在客廳裡聊什麼呢,聊的那麼開心。”

我微笑了一下,說道:“沒啥,瞎侃了一會兒。”

老易要接茬兒,我直接夾起了一塊烤鴨的屁股放在了他的碗裡,然後對他說:“吃飯吧,易哥,你最愛吃的鴨屁股。”

老易被那塊兒鴨屁股堵住了嘴,張雅欣見我這樣說,也沒有太在意,本來這丫頭是僅有的幾個知道我底細的人,因為我在鏡泊湖的時候就把我所有的事情告訴過她,但是僅是不同於往日,由於袁枚的關係,讓我不得不留神一點。

吃完了飯後我們休息了一會兒,也就兩點多了,我們便出門打車直奔火車站,其實這趟火車也挺快的,六個小時左右就能到秦皇島,而且小丫頭給我們訂的是軟臥,不像我每次回家都要坐硬板兒,確實挺舒服的。

小丫頭還是小丫頭,張雅欣雖然打扮入時,但是在火車上興奮的像是個孩子,吵著要和我倆打撲克,老易自然是一副奴隸相的對她言聽計從,可是我卻絲毫提不起玩樂的興致,我真挺佩服老易的,竟然能做到暴風雨來臨之前的處變不驚,完全沒有想到,我們此次踏上的,可能就是一趟死途。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5-7 15:26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6:58
第二百二十六章 笑貧不笑(上)

入夜,鐵軌上的火車呼嘯而過,路過山川,路過河流,載著那些空洞而麻木的靈魂前往一個個他們注定要去的目的地,或者是歸家的旅途,人的一生就是不斷的旅行,不斷的邂逅,然後不斷的別離,我們永遠不知道我們下一刻會在哪裡,我們的終點又在哪裡,可能只有當年華逝去,青春不在,卸下了喧囂與括噪,踏上陰市的蕭瑟道路時,回頭望去才會發現,原來自己已經走了這麼遠,而不管前世多繁華多風光,也不過是一瞬之間。

我們三人坐在老易的下鋪上打起了撲克,其實有些時候我真挺討厭我這個性格兒的,老是經不起誘惑,雖然滿肚子的心事兒,但依然被小丫頭吵的跟他倆玩兒了起來,老易把鞋脫掉,盤腿坐在下鋪裡面,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的莊嚴,但他這副神情卻和他現在臉上貼的紙條完全不相符。

這是小丫頭出的餿主意,說是玩‘抽王八’,誰輸了就往臉上貼張紙條兒,可是要想到抽王八這種紙牌遊戲本來就不適合長時間作戰,但是小丫頭似乎還玩兒的樂此不疲,結果,一個多小時下來,我那半邊僵硬的臉已經像門簾兒一樣的貼了兩三張,而老易的老臉此時已經像是一塊兒留言板了。

只見老易手裡拿著三張紙牌,每一次喘氣都帶動著鼻子上的紙條,忽閃兒忽閃兒的,真佩服他能這麼投入的玩這種無聊的紙牌遊戲,只見他十分小心的從張雅欣手裡抽出了一張,頓時演講睜大了,我看到後都無語了,要知道抽王八這種遊戲講究的就是一心裡戰術,要讓別人看不出你抽的到底是不是鬼牌,可是老易兄如此激動,恐怕我們不知道他手裡哪一張是,所以不由得讓我嘆了口氣,一輪下來,留言板上的紙條又多了一張。

也不知道玩兒了多久,在把老易貼的連眼睛都快看不到東西的時候,我們終於到站了,火車開進了秦皇島,在北戴河站停下了,我們到了北戴河鎮,但是這裡並不是我們的目的地,我們的目的地北戴河海濱地處河北省秦皇島市中心的西部。是秦皇島的城市區之一。受海洋氣候的影響,夏無酷暑,冬無嚴寒。

要說這秦皇島還真有點兒意思,文叔告訴我,這裡正是南茅北馬的交界處山海關所在,在此處以南,便是以前南矛的白派先生大行其道的地方了,這次袁枚這老傢伙選在這裡跟我們見面,不知道他那老破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張雅欣下車後就拿出手機,給那袁枚老賊打了個電話,在恩恩啊啊的說了兩句之後,她掛斷了電話,對我倆笑著說:“太好啦,我爸說太晚了怕打車不安全,咱們今晚不用過去了,現在這裡住下吧,明天再去海邊兒玩兒,說實在的,我和那些公司高層的人還真相處不到一塊兒去,崔哥易哥,你倆陪我吧。”

我點了點頭,同時心中冷笑了一下,袁枚你個老傢伙,你恐怕是想先穩住我們,然後再想什麼鬼主意吧,靠,哥們兒能上你的當麼?

答案是肯定的,我和老易同時點了點頭,今天晚上能不過去就太好了,要知道我們坐了小半天兒的火車,雖然是臥鋪但是也累壞了,而且老易這個完蛋玩意兒,竟然還對紙條過敏,現在臉上紅紅的,正所謂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我們已經來了,倒不如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再看看那袁枚老賊到底怎麼個套路。

於是我們打了個車找到了一戶家庭旅館,挺乾淨的,比哈爾濱的小旅店要強過百倍,起碼進門時沒有聽到混合雙打的聲音,我們要了兩個房間,這房間的分配問題當然不用多說了,我自然不能跟張雅欣一間,而張雅欣也自然不能跟老易一間,雖然老易進門時義正言辭的要當護花使者保護張雅欣的周全,但是這確實顯得有些不靠譜。

所以,當然還是我和老易倆人一間了,反正我倆也不是沒一起睡過,我知道這樣說可能顯得有些奇怪,但是的確如此,洗了個澡後,老易還要去找張雅欣玩兒牌,那時候的我正拿著一杯溫水涮完我的黑指甲,我忘了一眼滿臉通紅的老易,對著他說:“你真是吃一百個豆兒都不嫌腥的主,快喝了吧。”

老易接過了那杯溫水,對我說道:“這是啥啊?”

我沒搭理他,直接鑽到靠窗的那張床的被窩裡,甩了一句:“八二年的馬蒂尼。”

說罷,我便閉上了眼睛努力的去尋找睡意,要知道昨天我夢到了劉雨迪,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做個連續夢。

老易想了想後,還是喝了那杯‘馬蒂尼’然後閉了燈,夜晚又安靜了起來,為了明天的準備,今晚必須好好休息,這是我倆心中所想的,一夜無話,再次睜開眼睛時天已經是打量,不得不說,這裡的氣候環境還真是不錯,不冷不熱的,空氣質量也很好,早上起床就覺得神清氣爽,一晚上竟然什麼夢都沒有做。

梳洗打扮後,我們打了一輛車直接前往北戴河的海邊,出租車在公路上行駛著,大老遠就能看見藍汪汪的海水,說起來我和老易都夠蛤蟆的,沒見過多大的天兒,這是我倆第一次見到海水,想想這一望無際的海水,確實要比哈爾濱那條坑藏的松花江要強的許多。

張雅欣讓車子停到了一處度假酒店旁邊,我們下車一看,確實夠氣派的,符合袁氏集團一貫的作風,如果我和老易單獨出來旅遊的話,打死也不敢住在這裡啊,他大爺的,想到這裡我又暗罵道,有錢了不起啊,有錢的敗類照樣可恨,這其中就包括袁枚。

張雅欣對我倆說,剛才她給她乾爹發了個信息,她乾爹正在酒店裡的會議室和高層們開會,咱們先去方下行李,然後再去玩兒吧。

呸,我打心眼兒裡鄙視著那老雜毛兒,把我倆叫來了,還這麼放我倆的鴿子,要說這好像就是領導的通病吧,就愛擺譜,我和老易對視一眼,算了,反正時間長著呢,不怕那老傢伙不來見我倆。

激靈的門童見有人來了,慌忙拉開了大門,於是我倆就隨著張雅欣進了酒店,靠,確實夠**的了,只見酒店大堂裡還有個水池子,水池子中間還有個裸女雕塑,舉著個石頭罐子就往池子裡倒水,我望著這雕塑心裡想著,要說這和諧社會啊,怎麼還允許這種不和諧的雕塑存在呢?後來一想,想通了,感情光膀子的,如果是肉做的,就是淫穢,如果是石頭做的,那就是藝術了。

完全就是自欺欺人嘛,說道這裡,我忽然也有些慚愧,想當年哥們兒我也是學藝術的啊,這不等於自己抽自己的耳光麼?服務生見有人來了,便上前搭話,張雅欣告訴她,之前訂好了房間,於是那服務生便領我們上了樓,環境這不錯,這是真的,應該是我住過最好的地方了吧,寬敞明亮的房間,一整面落地窗,陽光照了進來,放眼望去一片碧藍的大海。

我和老易剛把行李放下,一身清涼裝扮的張雅欣便跑到了我倆的屋子裡,我真懷疑這小丫頭換衣服的速度怎麼就這麼快,眨眼兒的功夫已經把泳裝換好了,看的老易口水都快下來了,一副猥瑣的模樣。

小丫頭叫我倆陪她去游泳,我還沒回答,老易早已跟過了電一樣三下五除二的把衣服都脫了,只穿這一條大褲衩子,然後信誓旦旦的對著張雅欣說道:“走吧雅欣老崔!!今日便要讓你們悄悄我哈爾濱水庫浪子的威力啊!”

我望著哈爾濱水庫浪子,心中都無語了,大哥,你就這一身裝扮,要是真下海的話,一個浪打過來你這大褲衩兒就保不住了,到時候你可真變成浪子了,說起來也都怪我,還以為那袁枚挺重視我倆的,我倆來就是談事兒的,談完就走,沒想到那袁枚竟然完全沒有拿我倆當一回事兒,這可真鬱悶。

沒辦法啊,這酒店應該就有賣泳衣的吧,於是我們下樓時,張雅欣去問了一下吧檯,果然有,就是太貴了,四十塊錢一條,只見那個女服務員拿著兩個小褲頭對張雅欣眉飛色舞的說:“這是納米技術,十分舒服的,不信你摸摸?”

張雅欣回頭指了指我倆,對那服務員說:“不是我買,是他倆買。”

我望著那小褲頭,真懷疑那老妹兒是用什麼勇氣開口要價兒的,這錢夠買我身上的李能了都,我忽然也有一種想穿大褲衩下海的衝動了。

見我們聽到這價位感到驚訝後,那吧檯的小妹的表情忽然變了,眼神之中頓時浮現出了一種鄙視的神情,她望著我和老易這倆窮小子,拉拉踏踏的,一看就不像啥有錢的住兒,就對我倆說道:“這裡的泳褲就這價位,要不然你們上.....”

“啪!”

沒等她說完,我直接掏出二百塊錢摔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然後跟她說:“賣東西你就好好賣,說那些沒用的東西幹啥?能增長你的智慧啊還是能侮辱別人的智商?”

那小妹妹一見我這麼橫,便沒話了,本來嘛,哥們兒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了,你說你就是一服務員兒,說白了也是一窮打工的,牛什麼牛啊,你有那狗眼看人低的資本麼?本來被袁枚放了鴿子後我心情就不順,又碰到這碼事兒,我這火就蹭的一下冒了上來,沒錯,我是窮,可是現在這個社會窮也是一種犯罪麼?

嗎的,真是搞壞了我們的心情,我和老易拿著那倆小褲頭,頭也不回的走了,真是搞不明白這世界上為啥會有這種人呢?

想想這個社會上永遠都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警察是懲治壞人作惡的職業,而我們白派先生則是懲治壞鬼的職業,我們其實都是一樣的,為的就是保護老百姓的安全,可是千百年來,我們這些白派的先生的地位卻遠遠沒有警察那麼高,我們一直被扣上封建迷信的帽子,但是白派弟子無怨無悔,只不過,今天的我腦子裡卻有件事兒想不明白,難道我們這些白派弟子拚死拚活,為的就是保護這種人麼?

靠,想想就鬱悶,而老易卻不同,要說心大是有好處,他永遠都是笑呵呵的,此刻的他眼中似乎只有張雅欣,完全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望著碧藍的海水和那些在海灘上嬉戲的人群,嘆了口氣,可能這就是命吧,也不知道等會兒那個袁枚還會耍出什麼把戲來。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5-7 15:26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6:58
第二百二十七章 笑貧不笑(下)

藍碧碧的海水,無邊無際,無比無際的海水,碧藍碧藍,此刻我泡在水裡,身旁是一幫不知道哪兒來的傻老娘們兒套著個游泳圈撲棱撲棱的划水,讓我感覺特傻,你說什麼這是什麼世道,不管啥身材的都敢穿兩截兒式的泳衣,我鄙視了一眼剛才撞了我好幾下的那個肥妞兒,這貨便是剛才我說的那種人,咋咋呼呼的女人是我最討厭的了,望著她那張臉,就這還敢裝可愛,殊不知一隻眼睫毛都被水泡掉了,只剩下一隻眼睛忽閃忽閃兒的,怎麼看怎麼恐怖,於是我便奮力的像一旁游去一邊想道,這位大姐還真是惜命,本身自己就天生一副游泳圈還要再套一個,唉。

遠處的老易正在陪著張雅欣嬉戲,這倆人現在也不知道確定關係沒有,其實我也跟老易談過幾次了,雖然張雅欣這小丫頭的人品不錯,但是現在我們畢竟喝袁枚的關係這麼緊張,儘管我知道這樣對老易有些不公平,但我依舊對他說了,最好還是和張雅欣保持些距離,可是老易卻沒怎麼把我的話當回事兒,他對我說,這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你想的太多了。

其實想想也是,張雅欣以前就我的學妹,我還曾經救過她,照理說她並不會像是袁枚那般的壞,可是現在這件事這麼複雜,使我沒有辦法不提防她,想想我確實變了,以前的我可不是這個樣子的,為了在這個社會上生存下去,為了不受到傷害,我學會了去提防他人,終日帶著面具過活,可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的心中卻總是會反思,這是我麼?

也許老易是對的吧,正所謂,以鬼眼看人,遍地都是鬼,以佛眼看人,眾生皆是佛,我苦笑了一下。

看著水庫浪子一臉幸福歡快的表情,我心中嘆了口氣,隨他去吧,我沒有權利去打斷他的幸福,畢竟我們都是苦命人,如今老易確定了自己的另一半,我應該為他高興才是,雖然我知道張雅欣這丫頭喜不喜歡他,但那都是他倆的事情了。

眼見著快到中午,張雅欣也就叫喚著餓了起來,我們便往回走去,回到了酒店洗了個澡,張雅欣便叫我倆一起去吃飯,我和老易換了套衣服便跟她向餐廳走去,我們三個人剛下樓,在拐角那邊便走過來五六個中年人,張雅欣見到那群人,便歡快的跑了過去,對著那好像領頭的中年男子笑著說:“爸,開完會啦?”

我和老易猛的一下,脊樑骨都冒起了涼風,只見那領頭的中年男子,一身休閒的打扮,國字臉,不苟言笑,青徐徐的絡腮鬍子,一雙鷹眼十分有神。

袁枚!!他大爺的,終於被我倆碰見了啊!!只見那袁枚拍了拍張雅欣的頭,有些柔聲的問她:“昨天晚上在哪住的啊,睡的好不好,一會兒跟我一起吃飯去不?”

聽他的語氣儼然是一個嚴肅而又慈祥的父親,實在是跟那操縱貓老太太殺人的雜碎大相逕庭,張雅欣有一種有些抱怨的語氣對他說:“不了啊,你太忙了,出來玩也忘不了工作,我跟我的朋友們一起去吃吧,就不跟你們摻和了。”

袁枚點了點頭,但是並沒有看我倆,他只是對張雅欣說:“恩,也好,要什麼就直接記我賬上,我都通知好了,等晚上參會結束後,咱們公司會在這酒店的大包裡有活動,到時候你和你的朋友們也來玩吧。”

說罷,他便領著那些看上去就**的中年男子拐彎兒走了,連一眼都沒有看我倆,似乎是把我和老易當做了空氣一般,我和老易頓時就氣炸了,他姥姥的,這算什麼事兒!看不起我倆啊,叫我倆來還把我倆當空氣,這分明就是不把我倆當盤兒菜嘛!

頓時,我火冒三丈,右手一握拳,繃帶之下的仙骨開始運作起來,霎時間那常人無法看見的黑氣便透過了繃帶四散開來,而老易剛才見到袁枚時,為了以防萬一,已經開始暗自唸咒了,顯然他也很生氣,看來不給那袁枚點兒提醒他還真不會發現我倆是根蔥,只見他也是一用力,頓時三遁全開,然後和我一起惡狠狠的望著那袁枚的背影。

我倆這一黃一黑的兩種氣,尋常人當然是看不到的,但是如果這個酒店裡還有修道之人的話,就一定會察覺,畢竟我倆現在已經不像以前那般的弱小了,很明顯的,已經快要走遠的袁枚身形稍微一愣,他終於回頭望了一眼,我和老易惡狠狠的跟他對視著。

袁枚見我倆這樣挑釁,卻不怒反樂,他冷笑了一下,然後對著張雅欣說:“對了雅欣,陪好你的朋友,你們年輕人玩的開心,晚上別忘了來。”

張雅欣點了點頭,微笑的說:“知道啦,你忙吧。”

袁枚又看了我和老易一眼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果然,這一招還是挺管用的,要不然這老傢伙還真以為我和老易就是倆小屁孩兒怕他呢,我和老易也同時冷笑了一下,其實剛才我倆真的生氣了,都是一個鼻子倆眼睛,你裝什麼大個兒香蕉啊,有錢有本事你就了不起啊,香蕉你個巴拉的。

一旁的張雅欣明顯看不見我倆身上的變化,只不過她有些好奇,我倆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快,便問我倆:“你倆怎麼了,不舒服麼?”

見那袁枚已經走遠了,我倆的心中也平靜了許多,要說這還真是疑神疑鬼,我心中想著,沒有見到袁枚之前,我腦子裡總是想著和袁枚見面會是什麼樣的一種結果,會不會二話不說直接開干,還是怎樣,想著想著,袁枚這個老東西在我的腦袋裡就被無限放大了,所以搞得昨天和今天都這麼緊張,現在好了,見過面了以後,那種恐懼感也就隨之消失了,大家都是人,都學過《三清書》,我怕你啥?

見張雅欣問我,我便停止了手上的仙骨,對著她笑了笑,然後說道:“沒啥沒啥,沒不舒服,只不過我倆餓了,咱們快點兒吃飯去吧。”

老易很顯然把張雅欣的話拆開了聽,那一句‘你倆不舒服麼’讓他聽成了‘你不舒服麼’,直接把那個倆字給屏蔽了,他見張雅欣好像擔心他,便馬上有換成了那副奴才相,對這張雅欣堆笑著說道:“雅欣你擔心我?太讓我感動了,我沒不舒....”

還沒等他說完,三遁的時間便已經到了,於是老易帶著尷尬的表情向後倒去,我趕緊扶住了他,張雅欣一見老易這樣子,便好像有些真擔心了,只見她有些慌張的幫我扶住了老易,然後問道:“易哥,你這是怎麼了啊,可別嚇我們啊!”

老易一臉尷尬的對著張雅欣苦笑著,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我則有些好笑的把他背了起來,然後對著張雅欣說道:“沒事兒,這是餓的,吃點飯就好了。”

張雅欣焦急的說:“這怎麼能是餓的呢,他好像都虛脫了啊,要不咱們叫救護車吧!”

我連忙擺手,對著張雅欣說道:“真沒事兒,我和他相處這麼長時間還不知道麼,他一餓就這樣兒,對不對老易?”

老易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動了動嘴唇,配合著我虛弱的說道:“我....好餓啊。”

見老易自己都這麼說了,張雅欣便半信半疑的帶著我倆去餐廳了,在服務員奇異的眼光注視下,我背著挺屍的老易走進了一個單間兒,我知道這老小子根本沒啥事兒,於是便把他往一張椅子上一放,和張雅欣點起了菜來。

菜是張雅欣和我點的,張雅欣點了兩個清淡的菜後就把菜單遞給了我,反正我已經知道了是袁枚那個老傢伙買單,要知道哥們兒我可不用跟他客氣,他大爺的,當初差點兒沒玩兒死我們,現在讓他出點兒血也是情有可原,於是我便放開了,跟那一旁的服務員說:“螃蟹龍蝦蝦爬子啥的可勁兒給我招呼,可千萬別跟我客氣,對了妹妹,你們這兒有二尺長的龍蝦沒?”

那服務員小妹一聽我這麼說,笑了,顯然她也是鋼絲兒,由於張雅欣也是場面人兒,所以也並不在乎這些錢,相反的,我點的越多她好像越高興的樣子,雜七雜八的點了一桌子後,末了我還跟那服務員小妹說了句:“再給我這兄弟上個王八,看他這麼虛,要好好補補,對了咱喝啥酒,就五糧液吧。”

那服務員小妹看我好像十分闊氣的樣子,頓時看我的眼神兒都變了,一種火一般的熱情出現,讓我有點兒不敢跟她直視,說起來這好像是我第一次這麼揮霍錢,雖然這錢不是我的,但是我心中還不免感嘆道,原來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啊,幾千幾千花出去就跟喝涼水兒似的,怪不得這世上的人都愛錢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要說老易現在三遁的休息時間確實縮短了,這跟林叔那老幫子這幾天的魔鬼式特訓應該有些聯繫,老易這個運動男孩兒在上菜的時候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雖然不能說是生龍活虎,但是卻也能伸手抓螃蟹狼吞虎嚥了。

可勁兒造,千萬別客氣,我和老易的心中應該都是這麼想的。

吃飽了飯,我和老易倆人都撮了個肚歪,老易更是誇張,他想喊服務員直接把那沒吃完的半拉龍蝦打包回去宵夜,我忙拉住了他別讓他丟人,好不容易借袁枚的雞下了回蛋,就讓這個蛋圓點兒吧。

吃飽了飯後,張雅欣這個小丫頭還要讓我倆陪她玩兒去,老易現在是心有餘力不足,而我則是根本沒心情,要知道今天晚上我倆還要跟你乾爹談判呢,不保存點兒體力怎麼行?於是我便跟她說,我倆太累了,老易也好像有點水土不符,想先去睡一覺,等明天再玩兒吧。

張雅欣看了看可憐的老易,於是便很體貼的點了點頭,跟我倆說:“那你倆先睡一覺吧,我去和同事們打聲招呼,要不然顯的有些不好。”

於是我們出了餐廳便分開了,我和老易回到了房間,老易累壞了,倒頭就睡,而我卻翻開了箱子,從裡面拿出了一打符咒還有那把黑布包著的銅錢劍,今晚可能便是用到它的時候了,讓我見識見識袁枚那老傢伙的十鬼到底有啥厲害的地方吧。

我把銅錢劍壓在了枕頭下邊,剛才吃飯的時候還喝了點兒酒,現在酒勁兒上頭,便也睡了過去,很奇怪,我又是什麼夢都沒有做,睡的很沉,自從現實中見到那個逃跑女鬼後,我便再也沒有做過那個夢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當我再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經暗了下去,房間裡華麗的白熾燈有些耀眼,我一邊擦眼屎一邊坐起身,發現老易早就已經醒了,正在邊看電視邊擺弄手機,見我醒了以後,便跟我說道:“石頭給咱倆發短信了,他給咱倆算了一卦,說咱倆晚上會有小險,但是不會出什麼大事兒。”

我迷迷糊糊的點著了一根菸,邊抽邊想到,石頭這小子,可能已經完全康復了吧,既然石老師都這麼說了,那我們今晚估計還是打不起來,就算是打起來了也應該點到為止,畢竟我們是來談事情的,這樣我就放心了,不知道從何時起,石老師的卜算已經成為了我做事之前的支柱,事實上他的卜算也確實是百發百中。

煙還沒有抽完,張雅欣這小丫頭便風風火火的走進了屋子,今天晚上的她打扮的真得很漂亮,頭髮散著,身穿一套俏麗的短裙,配著白色蕾絲的絲襪,顯得特別純潔,看的老易眼珠子都快冒出來了。

想想這丫頭對白色還真不是一般的喜愛啊,好像大學時還沒見她這樣兒呢,不過說起來,我的學時還真沒怎麼注意她,她進屋後對我倆笑著說:“崔哥易哥,休息好了吧,咱們先去吃飯吧,然後再去玩,你倆看怎麼樣?”

要說我倆還真不餓,中午吃撐了,但是也得陪著這小丫頭去啊,所以我倆起身便跟這丫頭像樓下走去,要說這裡空氣確實不錯,吃完了飯後我們到海邊走了一圈兒,略帶腥氣的海風吹在臉上,很舒服,給人一種安逸的感覺,可是我和老易卻怎麼也安逸不起來,眼見著跟袁枚那老傢伙見面的時刻越來越近,我倆那玩兒的心情也就越來越少。

不一會兒,張雅欣接了個電話,然後就跟我倆說:“走吧,咱們去玩。”

我見時候到了,便跟張雅欣回到了酒店裡,剛進門兒,我讓張雅欣等我倆一下,我倆先去廁所,然後趁這機會,我和老易回到了房間裡,我從枕頭下拿出了那把銅錢劍和符咒,要說這把銅錢劍雖然比一般的銅錢劍長一些,但是別在褲腰帶藏在背後還是可以的,就是顯得有點兒不自然,老易從包裡拿出了幾塊兒黑乎乎的木頭,我認出來了,那是七台河得來的雷劈木,老易講它們弄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像是小鑿子一般,看來老易這回也下狠心了,現在還不知道那十鬼的威力,只能防範於未然。

我倆準備好了以後,便下樓跟張雅欣會和,張雅欣帶我倆去了酒店裡一個挺老大的包房,屋子裡燈光很暗,音箱很吵,一共坐了大概二十多個人,卻也不顯得擁擠,一水兒的中年大叔阿姨,我們進門後,一個留著**肚子的大叔正拿著個麥克唱著《當兵的人》,我皺了皺眉頭,這就是一幫**分子飯後k歌嘛,算個屁活動。

我四下的打探著,只見那袁枚正坐在一個沙發上和一個老頭兒談笑風生,張雅欣跟那些中年人打了聲招呼後,便帶著我倆坐在了一角,真搞不懂這有啥好玩兒的,一幫**分子們唱著老掉牙的歌曲,但是我倆沒顧這麼多,坐下後,眼睛一直盯著袁枚沒有離開。

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吧,只見袁枚起身對著一個風韻猶存的婦女輕聲的說了幾句話,那個女人便風騷的拉著其他女人站起身,她們像我們這邊走了過來,那女人對張雅欣說:“雅欣啊,聽說這酒店裡有個溫泉浴特別有名,對皮膚特別好,咱們一起去吧。”

說到底張雅欣也是女孩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她知道她走了以後就沒人陪我倆說話了,於是婉言謝絕道:“王阿姨,我朋友在呢,就不去了。”

而這時,那對面沙發上的袁枚開口了,他對張雅欣說:“你就去吧,你的朋友我幫你照顧。”

張雅欣望瞭望我和老易,我對這她點了點頭,袁枚這麼做無非就是想把她支開,反正張雅欣要在的話,我們有很多話不好說,這樣最好。

張雅欣見我倆沒啥事兒,便起身跟那群婦女走了,末了還對袁枚說:“爸,你可別把我這倆朋友帶壞了啊。”

屋子裡的大老爺們兒們一陣哄笑,袁枚笑著說:“放心吧,來,小夥子,坐這邊兒來。”

張雅欣出去了,我和老易對視了一眼,覺得沒有必要怕這老雜碎,但是我倆也不敢託大,於是便提高了警惕走了過去,和袁枚保持了些距離坐下了。

身邊的那些老爺們兒見袁枚對我倆好像很好的樣子,而且我倆又是董事長千金的好朋友,便以為我倆其中有一個人一定是張雅欣的男朋友,便上前搭起話來,我自然是不搭理他們,由著天然呆的老易跟他們說著傻話,本來我心裡想著,那袁枚叫我倆做過來一定是想要談事情了,可是他卻好像並不像我想的那樣,依舊沒怎麼搭理我倆,反而拿起了包廂裡的電話,給總台打了個電話,只聽他說:“叫幾個小姐過來,要最好的。”

那些中年大叔見董事長這麼說,便發出了一抹會心的淫笑,我終於明白了,屋子裡現在都是老爺們兒,這一屋子男人唱歌有啥意思,所以這些事情當然是理所當然的了。

正所謂有錢能使鬼吃磨,可是袁枚這個老傢伙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呢?我望了他一眼,他也望著我,然後笑了一下,又轉過了頭去。

不一會兒,包廂的門開了,一連串兒的走進了十多個年輕漂亮身著單薄的女子,由一個歲數稍微大一些穿著西裝的禿子領了進來,那些女子站了一排,當真是環肥燕瘦,我和老易哪見過這場面,在我倆的心裡,這等反動而影響民族主義團結的行為只能出現在《今日說法》或者是掃黃打非的新聞中,當時就有些亂了陣腳。

而那些中年大叔卻不同了,他們顯然是此中的老手,已經坐在凳子上開始尋找自己的獵物了,那些年輕的小姑娘們胸前都有號碼牌兒,整的跟非誠勿擾似的,哪個大叔看中了就指指,然後那被看上了的姑娘就露出了職業的笑容,鞠了個躬後說一句:“謝謝哥。”

不一會兒,那些猥瑣的大叔們身邊兒都多了一個姑娘,而那些大叔見我和老易不好意思,跟個雛兒似的,便會心一笑,幫我倆選了兩個。

那個像主持人似的禿子領著沒選上的姑娘們走出了包房後,大叔們便露出了色狼的本性,對著姑娘們手腳開始不老實了起來,那些姑娘們也配合著這些足以當他們父親的‘哥’嬌笑起來,見到如此反動的畫面,我和老易自然有些口乾舌燥手足無措,而見到我倆這樣兒,我倆身邊兒的小姑娘也捂著嘴笑了。

他大爺的,這袁枚到底是搞什麼!!

我望著袁枚,還他大爺的什麼神仙下凡呢,簡直就是一老畜生啊,要知道這可算得上一等**了啊,江湖傳聞**分十種,所謂‘一等**最他嗎該死,糟老頭子還想禍害年輕女子’。我心中恨恨的想著,瞪著袁枚,不知道他要搞什麼,只見這老傢伙的身邊坐了兩個小姑娘,一個長頭髮的一個短頭髮的,那個長頭髮的我看著還挺面熟的,原來是上午我們買泳褲時碰到的吧檯那個女服務員,真是想不到她也撈偏門兒啊。

這時,我倆身邊的姑娘們見我倆沒反應,竟然主動的調戲起我倆來了,老易身邊的那個姑娘拿起了一杯酒,然後軟軟的小手勾著老易的下巴,嬌滴滴的聲音對著老易說:“帥哥哥,怎麼這麼冷淡啊,來陪小妹喝一杯嘛~~~”

話說著,她那腿也鉤在了老易的腿上,可憐的老易都哆嗦了,他慌忙對這那小姑娘說:“別別別!我喝還不成麼!”

可能太緊張了,老易直接抄起了桌子上的一瓶兒洋酒,然後咕咚咚的灌了下去,由於喝的太急,也可能是他不知道這外國啤酒的勁兒竟然這麼大,竟然嗆了一下,頓時酒從鼻子和嘴中噴了出來,引得整個屋子的人一陣哄笑。

他大爺的,我再也忍不住了!這分明就是在戲弄我倆!!我瞪了一眼袁枚,你他大爺的可別太小看處男了,於是我把旁邊往我身上靠的小姑娘一推,主動跟袁枚說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直接說吧,這樣兒有意思麼??”

我的話聲音不大,但是袁枚也聽到了,他看了我一眼後,笑了一下,他身邊的那兩個小姑娘看著老易那土包子的樣子顯然也覺得很好笑,正在咯咯咯的笑著,忽然,袁枚鷹眼一橫,轉身一個耳光就扇在了那個短頭髮小姑娘的臉上。

啪的一聲,那小姑娘頓時尖叫了起來,見到董事長生氣了,頓時整個屋子的人都安靜了起來,有明白事兒的,隨手關了音響,整個包房頓時靜極了。

那被打的小姑娘捂著臉不敢說一句話,顯然她知道袁枚是什麼人,她眼淚汪汪的望著袁枚,不知道自己做錯了哪裡,我和老易也愣住了,不明白這老傢伙這麼做的目的。

只見袁枚點著了一根黃鶴樓,吸了一口後慢條斯理的對著那女人說:“你剛才笑什麼,誰讓你笑了。”

那小姑娘一聽,慌忙站起了身對著袁枚連聲的說著對不起,當時我和老易就驚訝了,這是為啥啊,挨打了還給對方道歉,這也太那啥了吧,雖然我倆以前也知道,這個社會上有錢就是大爺,但沒想到今天終於見識到了這大爺的威力有多麼的強。

去他大爺的吧!!!我心中不知道為啥,冒出了一團怒火,雖然我不知道這袁枚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很明顯是做給我和老易兩個人看的,想想當初石頭第一次說你是神仙下凡時,我和老易的心裡對你還有些畏懼,可是此刻,我倆的心中卻只有怒火,就這樣糟蹋別人的尊嚴,簡直畜生都不如!

袁枚沒有理會我敵視的眼神,反而對那個挨打了的小姑娘說:“跟我道歉能有什麼用呢,去,跟那兩個人道歉去。”

那個小姑娘忙跑到我倆面前連聲說對不起,弄的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心地善良的老易忙起身扶著那個小姑娘,連聲說不用。

這時袁枚又開口了,他叫那小姑娘過去,那短頭髮的小姑娘便含著眼淚過去了,袁枚依舊平靜的對她說:“剛才打你,對不起了,給你些錢吧,別怪叔叔額,來笑一個。”

說罷,袁枚從隨身攜帶的皮包裡掏出了一沓錢,也沒數多少,便隨手一扔,扔在了包房的中間,那個被打的小姑娘見到錢以後,喜笑開顏,似乎剛才的事情根本不算什麼似的,頓時笑的十分燦爛的對著袁枚說:“謝謝老闆!”

然後便一路小跑的跑到了包房的中間蹲下身子撿起錢來,我和老易完全傻了眼,這算什麼啊?錢的威力真的就這麼大麼?我忽然想到了一句名言,五百塊今晚我是你的人,五萬塊不管你來的是不是人。

當時把這句話當成笑話聽,可如今真開眼了,望著包房裡的那些人一臉理所應當的樣子,我和老易的心中充滿了震撼,難道剛才那全是演戲麼?為了錢,難道真的可以連尊嚴都不要麼?

這時,袁枚站起身,摟著那個賣泳褲的女孩走到了我倆的面前,他問那女孩:“你說我打錯了麼?放你身上你會不會去撿那錢?”

那個賣泳褲的女孩兒頓時甜甜一笑,對著袁枚嬌滴滴的說道:“沒有錯吖,老闆永遠是對的,我當然會撿啊,老闆對我最好了。”

整個屋子的人都笑了,喧囂的音樂聲又刺耳的響了起來,袁枚終於主動跟我倆說話了,他指著懷裡的女孩兒問我:“你說,這叫什麼?”

望著那個上午曾經小看過我倆的女人,這個社會瘋了,真的,我現在真的深刻的發覺了,於是我抽了口煙,嘆了口氣對他說:“笑貧不笑娼。”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5-7 15:26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6:58
第二百二十八章 輕視

其實有些時候,即使外界傳遞給我們的消息是多麼和諧,但是我們也不會動搖於其中,畢竟這個社會上歌功頌德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物極必反,每天吵嚷著社會形勢一片大好,但是殊不知老百姓們也有自己的一雙眼睛,這雙眼睛會幫助他們尋找真實,以及生活的意義。

我終於見識到這生活另一半的真實了,笑貧不笑娼,多麼的悲哀,袁枚一聽我這麼說,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整個屋子裡那些愛添屁溝的**份子們也跟著笑了,儘管看起了特二,儘管他們也不知道這事兒到底有啥好笑的,就好像村子裡的那一群狗,晚上聽到別的狗叫,自己也就叫起來,儘管他們不知道自己為啥要叫。

袁枚笑了幾下後,把懷裡的那個長發美女推開,然後對我和老易說道:“說的好!笑貧不笑娼!”

說出此話後,他注視著我倆,眉宇之間劃過了一絲的黑氣,我和老易坐在沙發上,發覺了這一點,頓時提高了警惕,老易把手插到了褲兜裡,而我則又催動了常爺的仙骨,我們就這樣對峙著,儘管我不太相信這老傢伙會大庭廣眾之下動手,但是從剛才的事情已經看的出來,這袁枚還真不是啥善茬兒,標準喜怒無常一老x。

但是出於我倆預料的是,袁枚眉宇之間的那一絲黑氣也只是一閃而過,只見他又恢復了之前那副狀態,然後轉身對那些**分子們說:“我有點累了,先去休息下,你們隨便玩吧。”

那些糟老頭子們軟香在懷,都笑著點了點頭,只見那袁枚望了我倆一眼後,便自顧自的像包廂外走去,這明顯是想讓我倆跟上,於是我和老易點了點頭,擺脫了那倆小妞兒的糾纏後,便推門走了出去,把門關上後,世界霎時間的清靜了許多,再也聽不見那些震耳朵的音樂聲了,我和老易都長出了一口氣,再看那袁枚已經想酒店的門口走去,於是我和老易便不緊不慢的走了跟了上去。

這時候夜已經深了,海邊的人已經很少,袁枚慢悠悠的走著,老易出門後便把那些雷劈木的小鑿子握在手裡,而我也解開了右手的繃帶,就這樣走了大概能有個二十多分鐘,袁枚拐到了一塊兒大礁石後站住了,為了以防萬一,我和老易的便同時開了眼睛,然後走了過去。

袁枚靠著礁石站著,望著我倆冷笑,我和老易的後背又出了層冷汗,讓我倆出冷汗的原因不是這老孫子的表情有多麼的猙獰,而是他的身邊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群‘人’,一個個西裝革領的,全低著頭,帶著禮帽,一言不發,周身散發著點點煞氣,此時耳畔滿是海浪嘩嘩的聲音,夜幕之下的海邊,這一切都顯得十分詭異。

一、二、三,是十個人,十鬼!我和老易心中都是一驚,沒想到這老孫子竟然這麼快就弄出了十鬼,難道他想要殺了我不成?

為了安全起見,我和老易都向後撤了一段距離,望著袁枚身後的十鬼,我心中真的是沖滿了鄙視,我心想著你這個老雜碎,叫我倆大老遠的跑這兒來,難道就是為了把我倆一鍋端麼?想不到你這什麼神仙下凡的人,說話竟然還不如放屁來的響亮。

於是我左手伸到背後的衣服裡面,握住了那被黑布包裹著的銅錢劍,然後狠狠的對著袁枚說道:“姓袁的!你這是什麼意思,願賭服輸,你把我倆叫這兒來,卻一直裝神弄鬼,現在你還把你的幾個掛掉了的祖宗給搬出來了,你真當我倆怕你麼?”

那袁枚見我如此數落他,也不惱怒,反而笑了,於是他便對我說道:“年輕人就是年輕人,這就沉不住氣了啊,放心吧,我當然不會反悔,如果我想動手的話,你認為你倆現在還會活著麼?”

我和老易對視了一眼,這話他說的應該沒錯,雖然那十鬼一直都沒有動,但是從他們身上發出的那種若有若無的煞氣上來看,這十個鬼肯定不是什麼一般的貨色,我心裡想著,畢竟現在是和諧社會,打打殺殺的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處,於是我便對那袁枚說道:“那你這次叫我倆來,又搞出了這麼多事情,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袁枚聽我這樣問他,便輕蔑一笑,然後隨手一晃,那十鬼便點了點頭,搬來了一塊板凳一般大的岩石放在了袁枚前面,袁枚坐下後,又點著了根菸,然後又拿出了一盒沒有拆封的黃鶴樓丟給了我倆,我倆都沒有接,任憑那盒煙掉在沙灘上。

袁枚對我倆說道:“這個一會兒再告訴你倆,現在是我兌現承諾的時候,我袁某人說道做到,你倆想問什麼就快點兒問吧。”

聽袁枚這麼一說,我和老易的心也就稍微的放下了一些,由於老易說話掏不到重點,所以這談判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我的身上,我整理了下思路然後便對那袁枚惡狠狠的說:“你和袁大叔到底是什麼人!你身上的三清書哪兒來的!還有,你為什麼要殺我們??!!”

我一股腦兒說完後,袁枚望著我笑了一下,然後慢條斯理的對我說:“很好,看來文明白已經大概知道我的事情了,這也省了我細說了,沒有錯,我確實會《三清符咒》,和你一樣,崔作非,咱倆都是符咒之術的傳人,你問我為什麼要找你們嘛,當然就是想得到你們身上的《三清書》了,至於我們兄弟是什麼人,哼,當然是普通人了。”

我一聽這個老雜毛兒說了這麼多屁話,卻一句重點都沒有講到,頓時有些惱火,我冷笑了一下,然後對他說道:“好一個普通人,這就是你的承諾麼,你還沒有回答我呢,快說!!你這身上的《三清書》是哪兒來的!!不然的話..........”

袁枚又冷笑了一下,對我說道:“我不知道文明白又教了你什麼,但是你現在好像跟之前不一樣兒了,你是不是以為現在的你能打敗我啊?”

他大爺的,這老孫子還真是墨跡,要知道哥們兒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繞來饒去的人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繞些什麼,其實他說的還真對,我望著那十個傻鬼身上的煞氣似乎也不算那麼濃,現在我身邊有一個隨時都能開三遁的老易,外加上我已經是南茅北馬的混合體,還有九叔的銅錢劍在手,沒有理由會打不過它們,想到這裡,我又堅定了決心,與其繼續跟他說這些不痛不癢的屁話,倒不如放手一搏,如果贏了的話,直接把丫綁了,海帶根兒沾涼水,抽這老傢伙半個小時,看他說不說!

我和老易對視了一眼,現在情況緊張,老易看懂了我的意思,於是我便對那袁枚喊道:“少說廢話!!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如果不說的話,咱們就拳底見真章吧!!”

那袁枚把還剩半根的長菸頭丟到了地上,然後對我說道:“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我說過了會告訴你,怎麼就沒有耐性聽呢,好吧,我就先挫挫你們的銳氣,然後再說也不遲!!”

簡直就是一唐僧!我快瘋了,心想著如果按袁大叔的輩分來論,這袁枚應該是袁二叔了,可是這老傢伙估計是更年期綜合症,怎麼跟個老娘們兒似的呢,整個一袁二嬸兒,於是我便在左手掌心來了個劍指咒,然後跟那袁二嬸兒說:“少說屁話,開始吧!!”

只見那袁枚又露出了一副欠揍的表情,他沒動,只是用手指了指我倆,身旁那些身穿黑西裝的十鬼便一下子平地的消失了,一眨眼兒的功夫,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我和老易的身邊!

老易來的時候就唸好了咒,剛才的他一直都在憋著,見現在可以開打了,頓時大叫一聲,然後引發了三遁納身像他身邊的那幾個鬼衝了過去,當然我也沒閒著,左手抽出了那個包著黑布的銅錢劍,同時掄起了冒著黑氣的右手也像離我近的拿給鬼衝去。

我們本來是來談判的,可是說到底還是動手了,讓我倆動手的原因有很多,包括袁枚對我倆的輕視,包括剛才他在包房裡耍弄我倆,當然說白了,最大的一點就是我倆實在是看不上這個老傢伙,他大爺的,都是一鼻子倆眼睛,你跟我窮裝什麼?你有錢你命好就了不起?老子就不相信等會兒拿塊兒板狀呼你臉你也不流鼻血!!

說時遲那是快,我已經抄起了右拳砸向那個一直在低頭有點兒像痴呆的鬼身上,要知道哥們兒我現在的右手就好像一把大鎯頭,就算是活人挨這麼一下肩膀也會被我敲碎的,更何況你個痴呆鬼?

可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我的拳頭砸到它肩膀的時候,那個鬼竟然莫名其妙的又消失了,我這一拳掄空正在發愣的時候,忽然小肚子上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只見旁邊的一個鬼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身邊,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這一拳下去,我頓時‘咳!’的一聲,但要知道現在的我抗擊打能力可是很強的啊,因為之前每一次跟鬼幹架我都是一身的傷,這點兒小傷還難不倒我,我忍著痛對著打我的那個鬼使勁力氣還了一拳。

但是悲劇的事情又發生了,就在我的拳頭打在它身上時,它竟然也跟之前的那個鬼一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這時,老易那邊的戰況也很不好說,雖然老易的速度飛快,但是那些鬼竟然也跟我打的這幾個一樣,一挨打就莫名其妙的消失,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出現,讓他大敢頭痛,好在它們的攻擊力都不是很強,但是這麼下去也不是回事兒啊,這可怎麼辦?

我倆邊跟那些鬼打鬥邊向後退著,直到我倆背靠背,老易跟我說:“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怎麼辦?”

我左手緊握著那包著黑布的銅錢劍,沒有說話,但是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的計畫。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5-7 15:26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6:58
第二百二十九章 好人壞人

有時候我會想,為啥世界上的壞人就那麼猛呢,難道這是應該的麼?

我和老易背靠背,老易問我怎麼辦時,我心裡已經有了主意,沒有錯,打人先打臉,擒賊先擒王!只要衝過去,抓住那袁枚那老幫子的話,我這一隻右手就夠他喝一壺的了,到時候看他還會這麼囂張不。

要說我還真的是一肚子的壞水兒,那袁枚坐在遠處的大石頭上悠閒的看著十鬼耍弄我倆,我心裡琢磨著這十鬼的能力,照常理說它們應該都不能是普通的鬼,石決明以前說過,袁枚是先生命,這十鬼從他出生就一直跟著他了,當然跟尋常的髒東西不同,從它們的衣著上就能看的出來,一個個跟黑社會似的,要多邪惡就有多邪惡。

記得九叔以前曾經跟我講過鬼這種東西的分類,舉頭三尺有神明,地行三丈鬼不同的道理之前我是講過的,鬼分三十六,雖然具體的種類還要多的多,但是萬變不離其宗,那些稀奇古怪的鬼魂還是從這三十六種鬼中演變而來的,就拿那黃衣女鬼來說吧,它是沒有成型的極陰極煞,按常理劃分,就應該是三十六種惡鬼裡的殺身惡鬼,生前被人欺,死後化鬼欺人,無疑乃是惡性循環,可是今天遇到的這十個另類的大哥,卻好像並不是如此簡單之輩,應該是屬於‘護身靈鬼’吧,貌似是。

聽石頭說,雖說萬物平等,但凡是先生命者,降生當日,陰曹便會放出地獄中十隻罪孽深重的惡鬼,讓其守護上仙投胎的肉身,直到這人仙逝或者坐化方可解脫,重入輪迴,這也說明了萬物的根性,還他大爺的萬物平等呢,平等個六餅,老子出生時怎麼就沒有這種基層幹部的待遇呢。

想來這種惡鬼本出自陰曹,無根無緣,最是辣手,與其跟它們打的話,估計我和老易倆人都得葬這兒,多次的靈異事件讓我學會了思考,包括文叔這幾天猥瑣的教導:避其鋒芒一舉拿下,雖然打架打不過,但也可以夜裡撿塊兒板磚砸他家窗戶。

這真是至理名言,我望著那十個造型騷包的鬼,腦袋裡進入了萎縮模式,沒錯,我等的就是一機會,於是我便對著那坐在遠處的袁枚喊道:“老雜碎,你墨跡,想不到你這跟班兒的更墨跡,你這十個窩囊廢怎麼只會躲啊,敢不敢一起上?還是怕了我們了?”

那袁枚聽我尊稱他老雜碎,冷笑了一下,然後對我說道:“小輩,不要太狂妄了,難道你現在還沒有看出我們的差距麼?即使你能請野仙上身,但你倆還遠遠不是我的對手。”

“我呸!”

我和老易一起對他豎起了中指以表示我倆對他的敬意,我罵道:“你裝什麼大個的王八啊,上次被文叔破了你的法,這次窮裝什麼?”

要說袁枚是何等的老奸巨猾,他應該也看出來了我這是在故意激怒他,要說讓他上當很難,但是他敗就敗在過於自負這一點上,可能他覺得我倆即使想耍也耍不出什麼花招吧,於是他嘆了口氣,對我說道:“看來不給你倆點苦頭吃,還真的不行了。”

袁枚說完後,從了幾張紙符,三紅一綠,只見他抽出了那張綠色的符咒對著天上抖了抖,然後冷喝了一聲:“去!”

那張綠色的紙符忽然燃燒了起來,只見這時,那十隻鬼忽然都抬起了頭,我和老易終於看清楚了他們的嘴臉,一個個面黃肌瘦面無表情的,就跟抽了好幾年大煙一般,還都頂了兩個好像是熊貓的黑眼圈,那黑眼圈當中,是兩團好像是綠豆大小的眼珠子,同樣散發著綠幽幽的光芒,周身上下的煞氣好像一下子翻了五六翻,四周的氣氛猛然下降,竟然濃的我和老易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不自覺的顫抖,那是來自腳下,這是真的,當你面對著必死無疑的環境時,你說恐懼也好,興奮也罷,原來腳真的會抖,即使是跟鬼打架是家常便飯的我倆也是如此,老易望著把我們圍成一圈兒的十鬼,小聲兒的罵了一句:“想不到這麼強!”

我苦笑了一下,然後沒回頭的對他說:“意料之中的事情。”

是的,這是意料之中,暫且不說那袁枚也學過《三清書》,單說說他這先生命和幾十年的修為也夠我倆喝一壺的了,我倆在道行上確實無法跟他抗衡,那些越級殺怪的情節只能出現在小說之中,撿個法寶就能殺如來佛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我有強力的銅錢劍也不行。

但是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我還是有一次機會的,於是我緊緊的攥住了手中的的黑布包裹注視著這十隻禽獸的一舉一動。

終於,它們動了,不是像之前那樣的忽然消失,而是直接像我倆撲了過來,強大的煞氣夾雜著陰風,逼得我和老易有些睜不開眼睛,眼見著它們就要把我和老易撲倒了,而我,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

在它們撲向我倆的時候,我右手猛然拽開了銅錢劍上的黑布,霎時間那一百二十枚銅錢劍猛然發出了驚人的陽氣,雖然這陽氣不足以幹掉這些二貨鬼,但是由於鬼邪之物天生屬陰,所以對陽氣還是有些畏懼,我猛然舉起了左手的銅錢劍,它們便同時停住了,就在它們一愣神兒的功夫,機會來了!

我瞅準時機雙手交叉,左手銅錢劍右手常爺仙骨得像那十鬼其中的一個衝了過去,果然不出我意料,那個鬼怪懼怕陽氣,飛速的躲開了,我頓時嘴角浮現出了笑容,要的就是你躲!

那正是袁枚的方向,現在那鬼躲開了,我的前方不遠處正是那袁枚,我心中大喜,你個老孫子,這回可算落在我的手裡了吧?

那十鬼見我要攻擊它們的主人,慌忙向我撲來,但是苦於畏懼我銅錢劍的陽氣以及老易發狠的糾纏,所以沒有一個追的上我的,我沒有停留,快速的向袁枚跑去,恨不得馬上衝到他身邊把他胳膊給卸掉以洩心頭之恨。

可是那袁枚見我虎視眈眈的向他衝過來,卻一點兒都沒有感到害怕,相反的,他望著我手裡的這把銅錢劍,似乎很有興趣似的,就在我和他大概只有二十步距離的時候,他笑了,撿起了一塊石頭,然後抽出了一張符,一甩手就對我扔了過來,那道符不偏不倚的碰到了我的左手,說時遲那是快,只見袁枚又抽出了一張同樣的符夾在右手上,然後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

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傳來,我忽然覺得左手一輕,頓時愣住了,轉眼一看,手中的銅錢劍屹然沒有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多了一塊兒小石頭!

再看袁枚,我的銅錢劍不知何時已經落入了他的手裡,我張大了嘴,糟了,‘五鬼換財符’!!我怎麼忘了這事兒呢!

所謂五鬼換財,乃是跟五鬼開鎖符一樣,都是勉強收入《三清符咒》中的方外符咒,自古道教就有五鬼搬運之法,而這五鬼換財便是一種能講自己的手中之物和他人交換的符咒,眼見著銅錢劍被搶,我心中一陣憤怒,也不顧上太多了,大吼一聲又向他衝了過去。

就在我離他只有五步遠的時候,忽然背後傳來了一陣劇痛,由於慣性的關係,我往前一撲便摔倒在地,正好撲在了他的身前,我忍痛轉頭一看,只見一隻十鬼正死死的踩著我的後背,讓我動彈不得。

而老易也因為三遁納身的時間到了,被一隻鬼手到擒來,拎著他丟到了我的旁邊,我心中滿是不甘,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啊!!

那袁枚一直坐在大石頭上,似乎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見他笑著對我說:“不要想請仙上身,因為如果那樣的話,我會在你附身之前殺掉你,現在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了吧。”

我心中滿是憤怒和不甘願,惡狠狠的望著他,咬著牙對他說道:“你比我倆強又能怎樣,不過是一個壞到家的老雜毛罷了!”

那袁枚一聽我這麼說,也不惱怒,他反問我:“你說我壞麼?那我問你,好人和壞人又有什麼區別?”

我瞪著他,咬著牙說道:“當然有區別!像你這樣專門害人的,劉雨迪跟你有什麼仇恨,你公司裡的員工跟你有什麼仇恨,你為什麼要害他們?你說你不壞,這個世界上還有壞人麼?”

那袁枚聽我這麼一說,愣了,然後對我說道:“說你年輕你還不相信,你真的什麼都不懂,我告訴你,從你嘴裡說出來的,不過是你的一念之詞而已,殺一人就是壞人,殺十人也是壞人,那殺一百人殺一千人呢?”

我惡狠狠的對他說:“當然也是壞人!!你有什麼資格去剝奪別人的生命?難道他們的命就不如你之前麼?操!!”

我心中滿是怒火,連髒話都脫口而出,那袁枚見我罵他,竟然還不惱怒,反而笑了,他那有些蒼老的聲音在這空曠的海邊傳的很遠,只見他笑完後對我說道:“好好好!好一個他們的生命也值錢,那我問你,以前打仗的時候,那些所謂的兩軍交戰,死了多少的人,其中難道就沒有無辜的百姓?而這勝利一方之中殺人殺的最多的,又叫什麼?”

我愣住了,沒有想到他竟然問我這個問題,他見我沒有回答,便大聲的對我說道:“叫英雄!!!殺一百人一千人都是壞人,殺一萬人呢?就成為了英雄,你說以前的那些大英雄們,難道殺的就都是壞人嗎?”

我望著袁枚的嘴臉,心中充滿了厭惡之情,於是我便對著他說道:“呸!你少跟我玩兒這一套!誰跟你說以前了?以前的人是因為亂世紛爭才會為自己的信仰而戰,可不是像你,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

那袁枚冷笑的對我說:“好一個一己私慾,年輕人,一看你就沒有吃過多少苦,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所以你根本無法理解我的痛苦。”

袁枚說出此話後,嘆了口氣,似乎在想些什麼,但是此時他在我心中,無疑就是萬惡的源泉,這個害死了那麼多人的傢伙,有什麼資格嘆氣,有什麼資格故作悲傷?

於是我也冷笑著對他說:“不要廢話了,你想殺就殺,我告訴你,你也就只有命好一些,如果我有你那命的話,我會比你更強!!”

聽到我這句話後,袁枚的身體忽然一顫,儘管在黑夜之中我的可視度很低,但是我也察覺到了他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對,嘴角顫抖著,眉宇之間似乎閃過了一絲的哀傷,他愣了一會兒後,又嘆了口氣,等在說話時,儼然語氣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強橫了,反而有些悲哀。

他用一種有些激動的語氣對我和老易說道:“你說我命好?好吧,既然你說我是作惡之人,那我就告訴告訴你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吧!”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5-7 15:2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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