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 作者:崔走召(已完成)

 
Babcorn 2016-3-29 15:12:5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9 328349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7:07
第二百五十章 無奈橋

要說這些狗缺德就缺德在鼻子上了,死老靈的,竟然能聞見正躲在樹後邊的我,頓時我心中一驚,一股罵街的**浮現心頭。

看來現在是不動手不行了,被趕到這兒了,與其等待那些死狗撲上來要我腿吃我肉,倒不出直接衝出去以免落得下風,想到了這裡,我忽然冒出了一個計畫,於是心一橫,便跳了出去。

那些惡狗發現竟然從樹林中蹦出個鬼來,還細皮嫩肉的,明顯沒有被咬過的樣子,頓時眼睛都綠了,都惡狠狠的望著我,長長的狗嘴半張著,哈喇子都滴到了地上。

他大爺的,我頓時打了個冷顫,這些死狗的眼神兒怎麼這麼怪啊,就好像是一幫流氓在公園裡看到了一個沒有穿衣服的少女一般,猥瑣下流佔全了,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般。

我心中一狠,握緊了拳頭,來吧,想吃哥們兒也沒那麼容易!已經有十多只惡狗忍不住了,弓著腰對我發出了低聲的嘶吼,而離我最近的那隻已經怪叫一聲然後猛然的向我撲了過來!

這狗確實挺快的,但是在我的眼裡也不是特別的迅速,要躲開它也不是啥難事兒,但是我卻沒有,因為我知道,這狗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躲的了初一躲不了五一,還不如孤注一擲跟丫死磕來的現實,由於我身後的銅錢劍陽氣太盛不能過早的暴露,所以我便大喊了一聲,使出了右臂的常爺仙骨,頓時我的手臂被黑氣圍繞,我握緊了拳頭猛然向那陰面撲來的惡狗砸去!

咣的一聲!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我的仙骨在這陰間所發揮的威力竟然這麼大,我的拳頭直接砸在了那死狗的腦袋上,砸的它腦漿迸裂,兩個眼珠子都冒了出來,連一聲悲鳴都沒有發出就被我給砸死了。

眼見著我砸死了一條惡狗,但是剩下的那些惡狗卻並沒有感到害怕與恐懼,只見它們好像聞到血腥以後都變得更加的煩躁不安,隨時準備跳上來咬我一般,當然了,我沒有給它們這個機會,要知道螞蟻咬死飛天象的道理,縱然哥們兒有齊齊哈爾常爺特產仙骨,但是也躲不過要被撕碎的厄運,想到這裡,我慌忙用右手提起那具被我砸死的狗屍,然後用力的像狗群扔了過去。

這些惡狗都沒有意識,完全是按照著生理本能在運動,聞得新鮮而不同於人肉的血腥氣味,頓時刺激的它們口水直流,更有甚者那些還在撕咬別的鬼的狗都抬起了頭,那具狗屍落在了地上,旁邊的群狗便跟炸了我一般的向上撲去,生怕錯過了這難的的美味,我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沒有錯,這就是我的以狗打狗計畫,用狗的屍體當打狗乾糧,讓它們丫的豬八戒啃豬蹄兒,自殘骨肉去吧,哥們兒好趁此機會**的腳底抹油!

別說,這狗肉的魅力還真挺大的,眼見著搶食狗肉的狗越來越多,它們之間竟然還出現了撕咬,這一幕看在我眼裡,頓時心中大喜,咬吧咬吧,咬死越多越好,然而我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於是哥們兒我便悄悄的繞過了這狗群,但是我沒敢跑,因為我知道,狗這種動物的特性就是越跑越追你,慢悠悠的走反而啥事兒沒有,於是我便慢悠悠的像惡狗村的深處走去,這惡狗村與其說是村莊,倒不如說像是一個環形的草原,他大爺的,一眼望不到邊際,而這狗是多的不計其數,於是我一路上不停反覆的殺狗扔狗,雖然能保住我這身肉,但是一天下來竟然也感覺到疲憊,這種疲憊不是來自與身體之上的,而是仙骨似乎有些用的過度了,想到此處我便苦笑了起來,這叫什麼事兒啊,但願老天保佑,讓我能堅持的走出這惡狗村。

當我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砸爆這撲上來的惡狗,然後順手將它丟向狗群時,我忽然有一種想抽菸的衝動,儘管煙早就抽沒了,但是我卻依然習慣性的摸了摸口袋,但是那裡面卻啥也沒有,我舔了舔嘴唇,望著那些惡狗們爭相的撕咬同類的場景,心中一陣苦笑,他大爺的,這可真是地獄。

還好,在過了一天左右的時間後,我終於走出了這該死的惡狗村,都說萬物有界,這話沒錯,當我的腳踏出這片草原的時候,那些惡狗只能在後面惡狠狠的望著我,而不敢踏出一步,我坐在地上,終於鬆了口氣,他大爺的,終於被老子給衝出來了。

不過慶幸之餘,心中也不免跟著沉重起來,要知道我這還沒有到達酆都呢,就搞的如此狼狽,那麼現在的我真的能救出九叔麼?我忽然抬起手給了自己一耳光,現在可不是我打退堂鼓的時候,反正現在來都來了,不試一下怎麼能行呢,想起九叔現在還在苦窯裡受白蟻啃食之苦,我這心裡就又重新燃起了鬥志,恨不得現在就飛到酆都將九叔救出來。

想到此處,我別也沒做太多耽擱,起身繼續向前走去,現在已經出了草原,腳下的路便也就沒有了雜草,只是尋常的土路,但是周圍沒有霧,時不時的還能看見一兩棵大樹,這樹就跟之前看到過的一般無二,樹悠的移動著,我順著他們移動的方向看去,只見那邊出現了一個長長的大橋,看不出是什麼搭成的,不過看上去相當結實,這偌大的橋樑架於河面之上,本身看上去很堅固的橋上面擠滿了人,橋頭兩邊不知為何閃爍著紅色的光芒,似乎是火焰,但是又不太像,本身此處的天空完全黑暗,但是橋的上空卻和別處不同,竟然閃爍著無聲的閃電,此起彼伏,真的是太滲人了。

終於到了!我心中頓時大喜,由於這玩意只出現在那些傳說中,今日一見,心中又怎麼不能激動?於是我便慌忙跑了過去,這正是看山近爬山遠,即使是看到了這橋,等跑到了地方也用了將近兩個小時,等我跑進一看,只見這邊的河邊也站滿了鬼,但卻不是從這橋走過來的,而是從另外一個方向而來,而那座擠滿了鬼的橋上火光此起彼伏,不時還有無聲的閃電劈下,那些鬼受火光灼燒閃電劈打,慘叫之聲不斷,有的鬼受不住這痛苦,便落下河去,落在那紫色的大河之中,也不下沉,只是不斷的掙扎,卻喊不出聲來,而真正能過來的鬼,卻一個都沒有。

看到這裡,我就感到納悶兒了,怎麼這奈何橋這麼猛,還帶機關的呢?這又是電又是火的,我可怎麼過去啊!

想到這裡,我便走到橋頭,只見這橋好像是以精銅打造成的,看上去十分的解釋,兩邊的橋欄都雕刻著很多的獸頭,從那些獸頭口中不斷的噴射著火焰,就是這些火焰灼燒著那些亡魂的,我嚥了口吐沫,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啊,於是我便又四下張望,見到了這橋旁邊好像又塊兒大石碑,於是我便上前觀看。

只見這塊兒石碑之上刻著幾行大字,是一副對聯。

上聯是:‘天道慈悲,密佈天雷,生前作惡死後悔。’下聯是:‘三味陰火,過其不回,所懲陰人五逆罪。’

橫批是一行古體大字,上書‘無奈橋’。

無奈橋?我望著這座橋,有些愣了,不是應該叫奈何橋麼,怎麼變成無奈橋了呢?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5-7 15:34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7:09
第二百五十一章 故人

漆黑的天空,就像是一個碩大的鍋蓋扣在腦袋上,無奈橋上不是劈下的閃電,奈何之中弱水游不到岸邊的亡魂,一切都是這樣的觸目驚心。

今天真是開眼了,那些等候投胎的亡魂們從我的身邊走過,我站在岸邊,望著那塊兒大石碑發呆,只見那石碑之下還刻有一行小字‘專供五逆重罪之徒行走’。

望著那橋上擠滿了正在痛苦掙扎的亡魂,感情這都是生前作惡之徒啊,見到它們這副可憐相,我終於明白了什麼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道理,沒啥好說的,活該倒霉。

不過這橋貌似並不是奈何橋,因為這橋上貌似還沒有什麼猛人能走過來,已經過河的亡魂是從另外一個方向來的,這就說明,奈何橋應該是在那個方向,於是我便從投胎大隊裡隨手攔住了一個哥們兒,然後問他:“哎哥們兒,我初來乍到不知道地方,問下你們這是去投胎麼,奈何橋是不是在那邊兒啊?”

那哥們兒望瞭望我,表情特俊酷,就好像一痴呆似的,似乎聽不懂我的話,然後自顧自的又走了,我又問了好幾個都是如此,我心想這是怎麼個情況,也沒見他們穿黑紙壽衣啊,怎麼都白痴了呢,想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估計這是已經被灌完孟婆湯了,所以才會如此的**,如果想的沒錯的話,他們去的那個方向就應該是輪迴井了吧,這次如果救出九叔的話,就要先去這個地方,於是我也沒著急往奈何橋的方向走,而是先跟著隊伍往另一邊走去,果然,走了沒一會兒,一口巨大的井出現在我面前,這口井真大,一點兒不誇張的說,就算是五十人一起跳都不嫌擠,我終於看見鬼差了,井的旁邊有鬼差,一邊兒一個,是兩個禿頭,手裡拿著一根好像是洋叉子的東西,工作態度明顯不好,正不斷的揮舞著叉子,一個有些機械式不停的說:“歡迎下次光臨,早死早托生。”

而另外一個態度則是更不好,它的叉子都快耍飛了,不停的喊著:“快點兒快點!你跳不跳?不跳別攔著別人跳!哎!那邊兒那個誰,說你呢,怎麼不排隊呢?快點!!”

很顯然,它在說我,開玩笑,我心裡想著,老子要是排隊的話,那不就嗝屁了麼,於是我慌忙對它陪笑著說道:“那啥,忘喝湯了,忘喝湯了。”

說完,我便慌忙向後跑去,生怕這孫子查出些什麼,於是便沿著河岸一路小跑,終於,跑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後,我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奈何橋。

我望著前面紫色的河面上那座橋,心中感嘆道,這個一定就是了吧,只見那橋和剛才所見的無奈橋不同,完全沒有那精通打造的無奈橋氣派,很長,但是又很窄,完全就是木頭板兒搭的,估計只能並肩走四五個人,而且怎麼看怎麼不靠譜,長長的橋架在河面之上,雖然沒有風,但是橋身卻還搖擺不定,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斷掉一般。唯一的好處估計就是橋上沒有烈火,天空也沒有風雷,上面的亡魂都排好隊,低著頭,都能平平安安的走到這邊來。

我走近一看,只見這邊的橋頭也有一塊兒大石碑,上面同樣有一副對聯兒,上聯是:‘陰河水,寛又闊,四海亡魂回頭客’,下聯是:‘長木橋,自飄搖,善者往生費心勞’,橫批正是三個大字:‘奈何橋’。

我心中一陣激動,這正是傳說中鼎鼎大名的奈何橋了,真是夠個性的了,我終於明白了,這紫色大河之上為啥要有兩座橋了,別看那無奈橋是又寬又闊十分氣派,但是那是給有大罪之人走的,天雷地火之下而且沒有誰能過的來,但是這奈何橋卻不同了,雖然普普通通的木頭橋,但是只要心存善念的話,這橋即使再搖擺不定也不會斷掉,這便是心善的好處吧,我苦笑了一下,死後如此,生前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每個人的心中其實都會有這樣的兩座橋,一善一惡皆在一念之間,所造成的後果也是截然相反的,為善者最樂,雖然此路搖擺不定,但如果堅持終究走到對岸,而為惡者雖然最初風光,但是難免終究斷送前程。

也不知道是因為啥,我的腦子裡忽然出現了上一句話,靠,真是太哲人了我,想想我才應該叫做‘馬哲小王子’啊,眼下雖然心情十分激動,心裡想著當時讓文叔給我燒個照相機好了,還能合個影留個念啥的,但是我也沒太忘形,因為我知道我這次可不是來玩兒的,九叔還在等我呢,於是我便忍住了想在那塊兒大石碑上刻下‘崔作非到此一遊’的衝動,整理了下心情,便踏上了奈何橋,往那邊走去,說來也挺奇怪的,這橋雖然看上去搖擺不定就跟馬上要斷了似的,但是走上去卻相當的平穩,一點兒搖晃的感覺都沒有,真的是太神奇了。

橋很長,大概走了有十多分鐘才走到對岸,對岸的鬼魂明顯要比剛才那岸多,而且貌似還有挺多看上去不傻的,估計是還沒有喝孟婆湯吧,剛過了對岸,我就看到了一個挺老大的桌子,桌子前排起瞭望不到頭的長隊,桌子後坐了個鬼差,旁邊還站了個鬼差,那坐著的鬼差不停的簽著什麼東西,而旁邊的那個就跟唱戲似的在說著些什麼。

我一看這玩意兒好像挺有意思,所以也就沒有著急走,反正這邊只要不排隊便沒鬼管你,於是我心中便想著,反正也不差這一會兒,先看看熱鬧學習下經驗,日後如果掛了也好有個經驗什麼的。

我偷偷的站在旁邊看著,看了一會兒,便看出了端倪,原來這是投胎前的最後一道手續,也是最重要的一道,是決定下輩子投到什麼人家的,只見那個站著的鬼長相十分的**,它的左眼就跟綠豆一般的小,但是右眼卻大的嚇人,就跟個網球似的,看著要來簽到的鬼,只要眨兩下眼睛便能看出它們下輩子要投生什麼,隨後便唱兩句話,讓那個記錄的文書鬼寫下來,它的脖子上還挎著一個白色的大布包,也不知道是干什麼的。

不過奇怪的是,我沒有看見那個傳說中的孟婆,我到的時候橋頭已經佔了好些簽完到的鬼了,它們沒有上橋,而是好像在等些什麼。

這些事情看在我眼裡,覺得十分有趣,只見有一個鬼走到那站著的鬼差前,那個眼睛畸形的鬼差看了看它,然後便轉頭對那個記錄的鬼唱道:“此君來生農民命,農民命承包試驗田,鮑魚海參認不全。”

我靠!這也太搞了吧!但是此時的鬼魂沒有喝孟婆湯,明顯還十分清醒,只見那個來報導的哥們兒聽到下輩子這命時,眼珠子頓時轉了轉,然後從兜裡掏出了一沓銀票,神不知鬼不覺的塞進了那大眼兒鬼差的白布兜子裡,而錢剛塞進去,那大眼兒鬼差的眼睛頓時翻出了熱情的光芒,只見它對那寫字兒的鬼差叫道:“剛才不算,撕了重寫~。”

那寫字兒的聽它這麼說,便點了點頭,只聽那大眼兒的鬼差又重新唱道:“此君原來是大夫命,大夫命拿著手術刀,割開肚皮要紅包啊~”

我靠!!聽到了這裡,我的嘴都閉不上了,太誇張了吧,你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還帶這麼玩兒的?望著那個大眼珠子和萎縮鬼魂相視一笑,可真是一切盡在不言中,他大爺的,夠**的。

這時,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個老太婆兒,左手提著一個大木頭桶,右手拎著個水舀子,氣呼呼的走到那些人面前對它們說道:“累死你奶奶我了,你說剛才那個傻x,都跟它說了別喝太多別喝太多,愣是給包圓兒了,活該下輩子當傻子,哎哎哎,沒說你怎麼的,少喝點兒!喝一小口就夠了,你大爺的。”

我望著這老太太,心裡想著估計它應該就是陰間美少女之孟婆氏了吧,我記得以前曾經在書裡看見過,這老太太其實是一個絕世美女,因為在奈何橋處私自放走了自己的丈夫,所以才被減了三十年的容貌,落得現在這般的模樣,而且永世不得超生,每天拔自己的頭髮入湯,凡投胎的鬼,必須喝下,忘記前世的恩恩怨怨,自此,盤古開天地後,人清命淡,不見前世,在來生,仇人可以成為朋友,夫妻不再反目,父子可以成為兄弟,姐妹可以成為夫妻,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落得無傷無痛。

不過現在看來這老太太彪悍的形象實在沒有辦法讓我往那個淒美的愛情故事上面聯繫,整個就是一損老太太嘛,她嘴裡的大爺都比我嘴裡的多,由此可見她哪兒賢良淑德啊?那些鬼明顯都很怕這孟婆,包括那兩個鬼差,一件孟婆回來了都本本分分變的跟鵪鶉一樣。

我搖了搖頭,真是開眼界了,也該是繼續上路的時候了吧,於是我嘆了口氣,便繼續往前走著,走了沒幾步,忽然從那排隊的鬼群之中傳出了一個很聲音:“哎??崔作非,你怎麼來這裡了呢?”

我身上蹭的一下佈滿了雞皮疙瘩,靠,不會這麼巧吧,在這兒還能遇見熟人兒?我嚥了口吐沫,這聲音挺甜,一聽就是女人的聲音,要說這人啊,如果在陌生的地方遇到了熟人,都會十分的高興,但是我現在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你想這是什麼地方啊,在這兒遇見了,是幸運還是倒霉?

我馬上轉過頭望去,只見那鬼群之中鑽出了一個年輕女子,白衣飄飄,容貌十分美麗,怎麼看怎麼面熟,就好像昨天剛見過面似的,但是又忘了它到底是誰了,只見它兩三步就走到我面前,百感交集的望著我。

我也望著它,既然它認識我而我又想不起來它是誰了,便只能對它說道:“你是....?”

那個女鬼嘆了口氣,對我說道:“哎呀,想不到你竟然吧我忘記了啊,歐巴~”

我靠!!這一聲‘歐巴’讓我終於想起來了,李筱!是那個把由夕那孫子嚇丟魂兒了的女鬼!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真想不到竟然讓我倆在奈何橋邊遇到了。

我望著李筱,頓時心中無限感慨,想想前幾個月我才把她送上陰市,沒有想到幾個月之後竟然在地府重逢,看著它的樣子,屹然沒有了之前那般的傷感,面色雖然還是很白,但是那股戾氣卻已經消失無蹤,真是巧合,看來它這是正要去投胎吧。

眼見著這不是什麼聊天的地方,於是我便拉著它像遠處走去,河岸這邊有挺多‘拍巴掌’的小樹林兒,我便把它拉倒了樹林裡,見四周沒鬼了,便跟它說:“真巧啊,想不到在這邊遇見了。”

李筱望著我,好像很是擔心的模樣,它對我說道:“是啊,真沒想到還能見面,對了,你為什麼會到這兒來呢?難道你也....已經死了麼?”

我苦笑了一下,然後對它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沒有,妹子,其實這事兒挺複雜的,要我怎麼跟你說才好呢,對了,你知道我是干啥的,就比較好解釋了。”

說完,我把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的原因簡單的告訴了它,它聽完以後大吃一驚,然後對我說道:“天啊,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吧!你知不知道,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我對它做了個小聲的動作,然後對它說道:“我的親媽哎,小聲兒點兒,我知道這不可能,但是我不也來了麼,對了,你這是要去投胎了吧?”

李筱望著我,有些木訥的點了點頭,發了一會兒呆後便嘆了口氣,對我說道:“你啊,心地為啥這麼善良呢?為一個死去的人這麼做,值得麼?”

我苦笑了一下,然後對它說道:“當然值得,而且也無所謂值不值得,這是我的恕罪,如果不這麼做的話,估計我這輩子就別想睡安穩覺了。”

李筱又嘆了口氣,然後對我輕聲的說:“世界上怎麼還有像你這麼傻的人呢?唉。”

我傻,我傻麼?可能是吧,但是我必須要這麼做,這才是我,想到了這裡我苦笑了一下,然後對它說道:“行啦,別說我了,說說你吧,在這兒遇見也是緣分,對了,你投胎有錢沒,我看前面那個大眼賊好像挺黑的,我這兒還有點兒,你先拿著吧,下輩子也好投生個好人家。”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5-7 15:34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7:11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三生石

巧合無處不在,我這一生曾經無數次的證明了這一點,就好像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一般,儘管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為我安排這些巧合的到底是誰,但是我卻只能一步步的走下去。

李筱望著我,顯然有些愣住了,它對我說道:“你啊,自己都快顧不過來了,為啥還要想著我呢?”

我苦笑了一下,然後對它說道:“得,妹子,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都是苦命人,分啥彼此啊,再說了,我這不還有還陽的機會麼,你這次投胎很重要,那個大眼賊死認錢的,等會兒你跟它好好說說,整個好命,下輩子看人看準點兒,好好的去愛一回,比啥都強。”

說罷,我便把兜裡所有的陰票都拿了出來遞給它,其實我真的是這樣想的,我和這李筱差不多都是一樣的人,生前都是為情所困,如今它解脫了,怎麼能讓一點兒銀票就斷送了它的前程呢?

哪成想李筱並沒有借我的錢,它望著我好像在想些什麼,只見它嘆了口氣,然後對我說道:“你啊你,唉,如果我早點兒認識你就好了,行了,你把錢收起來吧,我的錢比你多多了。”

說罷,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來遞給我,我接過一看,頓時眼珠子都差點兒沒冒出來,這張黃紙上赫然寫著‘天地銀行酆都支行支票’這幾個字,上面的數目我一時半會兒還沒查過來,貌似是九十九萬億,看到這裡,我心中真的全是感慨,太人性化了,這真是時代在發展社會再進步,陰間裡出現啥誰都保不住啊!

不過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錢這麼多,用手根本就拿出動,所以出現支票什麼的也很正常,畢竟陰間和陽間是同步發展的嘛,我邊感嘆這高科技邊把支票還給李筱,心想道這有錢人家的小姐不管生前還是死後都這麼有錢,真是讓人挺羨慕的。

於是我便對它說:“那你還等啥呢妹子,趕緊的吧,投胎要緊,咱們就就此別過吧,等到你下輩子如果還有緣分的話,咱們在一起喝喝酒啥的。”

李筱接過了支票後,嘟著小嘴兒白了我一眼,然後對我說道:“趕緊啥啊,我改變主意了,先不去投胎了。”

聽她這麼一說,我愣了,這大小姐又抽什麼風啊,放著好好的胎不投,還想幹點兒啥?於是我便對它說:“我說大小姐,你放著胎不投,還想幹啥啊,是不是張國榮真的在下邊開演唱會你忘了去啊?”

李筱見我這麼說,顯然有些生氣,只見它又白了我一眼,然後對我說道:“呸,少來,你知道什麼啊,反正這投胎名額是少不了的,我想啥時候去就啥時候去,現在我不想去了,想跟你一起,不行麼?”

啥?它想跟我一起?我望著這位大小姐,現在它一臉的認真,似乎並不是在開玩笑,這可不行啊,我心裡想著,哥們兒我現在本身就是地府一黑戶,如果被查出來的話一定會萬劫不復的,它跟我一起不是冒險麼?

想到這裡,我慌忙對它說道:“趕快打住,你跟我一起幹啥啊,你知道我又不是來玩兒的,我有正經事兒要干啊,你就當沒看見我,趕快去投胎,聽到沒?”

哪成想李筱這刁蠻大小姐根本就沒把我這話當回事兒,只見它對我說道:“我不管,我現在就想幫你,你就讓我棒棒你吧,好不好,在陽間你幫了我那麼多,就讓我幫幫你吧,好不好?”

我把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然後對它說:“不行不行,太危險了,到時候連累你就不好了,趕緊走,就當沒見到我。”

李筱可絕不是善類,可以說是我遇到過的女人中最偏激最生猛的一個,只見它好像真的有些生氣了,對我說道:“你怎麼就這麼犟呢?我告訴你,今天我就是想幫你了,如果你不答應的話,那我就給你告發去,哼!”

說完後,它竟然轉身要走,這可嚇壞我了,要知道這大小姐可真的是什麼都能幹的出來,想想之前它把由夕那孫子嚇尿褲子的事情我就哆嗦,於是我只好飛快的拽住了它,然後苦笑的對它說道:“別別別,李格格,您留小的一條生路吧,我聽您的了還不行麼?”

要說李筱可真是鬼主意死老多大的,它聽我這麼一說,便也沒有再忍住,撲哧一下,笑了,它轉過頭來明顯已經是多雲轉晴,只見它笑著對我說道:“這不就結了麼,你呀,真是吃硬不吃軟,缺練。”

我望著它,苦笑了一下,心中抱怨著,老天爺,我這次下地府本來挺嚴肅的一件事兒,現在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了呢,真他大爺的,但是我又不好說出來啊,便對著它說道:“得,我說不過你,這兒你最大,好吧,那你就幫我帶路吧,做個導遊啥的,行不?”

李筱倒也挺大方的,它笑呵呵的對我說:“當然行,本姑娘我就是這個意思,走吧,你是要去酆都對麼?”

我點了點頭,便由它帶著我走出了小樹林,在路上我問它:“去酆都還要多長時間?”

李筱想了想,然後對我說道:“大概得一兩天吧,來的時候我是坐車來的,但是現在回去的話,估計搭不上車,只能靠走的,哎對了,這一路上有挺多有趣的事情呢,你想看看麼?”

“有啥有趣的事情啊?”我敷衍著它,同時心中一陣苦笑,這大小姐,還真當我是來旅遊的呢,我哪有那遊山玩水的美國時間啊,要知道這可是在陰間,就是多呆一秒我都不願意,不過話說回來了,貌似也沒有幾個人願意。

李筱想了想後,十分興奮的對我說道:“恩,前面走一會兒,就有一個聽有名的地方,咱倆正好能路過,當時我坐車就是在那裡下的,你一定有興趣。”

不得不說,這兩個鬼在一起,確實要比我之前強的很多,起碼不寂寞了,那種孤獨和恐懼感也消失了,我見它好像很興奮的樣子,便對它說道:“看把你給樂的,我怎麼就不知道這奈何橋邊還有啥好玩的東西啊?”

李筱忽然抓著我的胳膊然後指了指前邊對我說:“你看你看,就是那兒了,當然好玩兒啊,聽了你可別嚇一跳啊,前邊那兒就是三生石了。”

三生石?我靠,別說,聽李筱這麼一說,我還真嚇了一大跳,因為這太有名兒了,以前我還一直以為這東西只是個傳說呢,沒有想到還真的存在啊,我順著它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邊的空地之上確實圍了不少的鬼魂,都是一些還沒有去投胎的,笑聲夾雜著哭聲傳來,估計都是在為自己的前世今生而傷感吧。

所謂三生石,顧名思義是一塊兒石頭,但是又不是普通的石頭,似玉非玉似石非石,據說是女媧補天的時候遺留下來的,一直就在奈何橋的旁邊,這塊兒石頭記錄著天地萬物之造化,只要鬼魂經過,石頭上就會顯現出此鬼的三世,包括,前生,今世和來生,一切因果報應接出於此,能讓路過投胎的人知道這輩子所做之事的前因後果,該還的債,欠下的情,都在三生石前一筆勾銷,然後才了無牽掛的喝下孟婆湯,踏上奈何橋。

想到這裡,我的心中確實有股衝動,也想去看看我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是不是殺大牛了,導致我這輩子這麼的背,於是我便對李筱說道:“別說,這玩意兒還真挺吸引我的,咱們去看看吧,對了,你上輩子是什麼啊?”

李筱望著我,然後笑著說:“我上輩子?我上輩子也是一美女啊,哎,不說了,還是看看你的吧。”

聽它這麼一說,我心裡便有了數了,估計它上輩子也不咋地,所以才不想提的,於是我倆便沒說話,走到了這塊兒著名的石頭旁邊,等我走近以後才發現,這塊兒石頭果然很奇妙,大概能有個四五米高,在這黑天的紫光映照下,周身卻呈現出一種淡黃色,石頭旁邊有很多的鬼,它們有的放生大笑,似乎很開心的模樣,有的卻哭的不成樣子,似乎悔的不行,有的卻是在沉思,似乎是正在思考著輪迴的奧妙。

夠開眼的了,我和李筱穿過這些鬼群,只見這塊大石頭旁邊也立了塊兒石碑,就和那‘奈何’於‘無奈’橋一樣,有一副對聯兒介紹著這塊兒三生石,我上眼望去,只見這石碑的上聯兒寫到:‘前世今生皆映來世’,下聯兒寫到‘緣生緣滅原來如此’,橫批當然是‘三生石’這三個大字了。

我站在這石頭邊,但是卻沒敢上前看,心中開是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馬上知道自己的前因後果,竟然讓我有點害怕起來,我也不清楚自己害怕的是什麼,但是就是沒有勇氣上去看。

旁邊的李筱見我猶猶豫豫的,便笑了,它對我說道:“哎呀,還是老爺們兒呢,這都不敢,怕啥啊?”

我苦笑了一下,然後跟它說:“別瞎說,誰說我害怕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我依舊沒有上前,李筱見我這個樣子後,都樂壞了,只見它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笑著對我說道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笑著對我說道:“那我就幫幫你吧。”

要說這丫頭真是太壞了,說完後竟然猛的推了我一把,我沒有防備,頓時重心不穩,往前邁了好幾步,等站穩的時候一抬頭,我的影像正好映在了那如同鏡子面兒一般的黃石頭上。

我心中一愣,嚥了口吐沫,同時心中開始狂跳了起來,眼見著自己的影子在石頭上越來越模糊,屹然呈現出了別的影像,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而我接下來看到的畫面,卻是讓我做夢都想不到的。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5-7 15:34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7:11
第二百五十三章 酆都地府

不得不說,我再次的說出了不得不說,這塊兒三生石真是夠猛的,比海鮮還要生猛,我的景象映在了上面,儼然像是一個身穿黑壽衣的殭屍男,但是這種影像馬上就便的模糊了,像是平靜的水面映出的倒影,讓人平白無故的扔了一個小石頭一樣,泛起了漣漪,慢慢的變成了另一種形象。

我的心開始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我的前世到底是啥呢?其實我想大家都應該想過,自己上輩子是什麼,當然我也想過,我曾經無數次的幻想,如果前世是個土財主該多爽快,從小就有童養媳,長大了以後再娶個十八房姨太太,當個不服天朝管的土皇帝,終日吃喝玩兒樂,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太師椅上便抽菸便收租,然後末了還要擠眉弄眼兒的跟那些農戶們說:“那不行啊,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沒錢就那大丫頭抵債吧~。”

真是想想就過癮,我回過了神兒來,望著那模糊的影像越來越清晰,我終於要知道自己上輩子到底是干啥的了。

但是我看到的景象卻完完全全的出乎我預料,影像清晰以後,映入我眼中的卻不是人,而是一片茂密的深林,這是怎麼個情況兒?正當我納悶兒的時候,那森林的草叢之中出現了一些響動,隨後一群小動物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只見那草叢之中嘩啦啦的響動,然後便鑽出了一條蛇來,一條碩大的蛇,漆黑的肌膚沒有花紋,望著這條蛇,我的心中猛然一顫,一股熟悉的感覺傳來,同時心又開始跳了起來,難道我上輩子是一條蛇?

真是太驚訝了,雖然俗話說六道輪迴,可真沒有想到我上輩子竟然是這麼一個吃老鼠的黑蛇,看這黑蛇還真是兇猛,只見它嘴裡叼著一隻野雞,但是卻不吞下,而是拽著半死不活的野雞向叢林深處爬去,石頭上的畫面就像是一台跟蹤拍攝的機器,一直跟著這條黑蛇,只見它來到了一棵樹下,那樹下還盤著一條蛇,這條蛇卻是灰色的,身上還有黃色的斑點,看上去無精打采的,顯然是好像是餓的,但是很奇怪,即使是這樣,它的頭上停著一隻小鳥它都不去理睬,只是靜靜的望著樹梢上,黑蛇回來了,將那隻野雞放倒灰蛇的蛇頭前,但是這條灰蛇望瞭望那隻野雞,竟然又轉過了頭去,理都不理。

我心想這條灰蛇是不是有病,雖然我看著灰蛇也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但是我心裡卻想到,這蛇不會是牙疼吧,連送上嘴的美食都不吃,真是活該餓死。

畫面到這裡,緩緩的上移,移到了樹梢之上,卻並沒有任何一樣,然後繼續上移,只見得一片碧藍無比的天空,朵朵白雲飄過一片安靜的畫面,但是這畫面沒有維持太久,便又如同倒影一般的模糊消失了。

我嘆了口氣,這是什麼意思?我轉身望瞭望身邊別的鬼,他們看到的一般都是某些事件,看完後它們都明明白白的,可是為啥只有我這前世這麼詭異呢?我望著這三生石,你大爺的,給我整出兩條長蟲來是個什麼意思?

嘆了口氣,真是想不明白,而且望著這三生石,好像也不變化了,映出來的只有我這身穿著黑壽衣傻到極點的形象,我也就沒有耐心再看下去了,便轉身對這李筱說道:“這是啥破玩意兒啊,看的我一頭霧水的,真噁心。”

李筱聽我這麼一說,頓時有些愣了,只聽它問我:“不對啊,怎麼能看不懂呢,你難道沒有聽到自己心裡有一個聲音為你解釋麼?”

我也有點兒愣了,便問李筱:“心?啥心?”

李筱直接把手伸進了身體之中,取出了一塊兒像石頭似的東西,然後跟我說:“就是這個啊,還有,難道你沒有看見下輩子是什麼麼?”

我靠,我認出來了,這不是鬼心麼?我哪兒有這高科技啊,我腦袋轉了轉,明白了,感情這三生石也不是誰都能看的啊,一定要有鬼心才能解讀,而且沒有鬼心的話還無法知道自己的下輩子是什麼,想到了這裡,我對這那塊兒大石頭吐了口吐沫,他大爺的,白浪費哥們兒的感情了,還得哥們兒我激動一場,卻看的一頭霧水。

不過好在我已經知道了自己上輩子是啥了,不是大樹就是大蛇,反正不是人,鬱悶,反正現在也沒啥好看的了,我便和李筱繼續啟程,一路上有這個大小姐陪我說話,倒也不覺得孤獨,漆黑的天已經過去了,我們現在頭上又恢復了那種灰濛蒙的天空,我回頭望去,身後還是漆黑一片,那片黑色的天空似乎真的是一個大鍋蓋一般,很是壯觀,李筱告訴我,奈何橋上的那片天空似乎真的是個什麼東西,這是它在酆都住的日子裡聽說的,但是就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然後它雜七雜八的告訴了我好些這陰曹地府的事情,包括什麼不吃飯沒關係,但是每天還都要吃碗倒頭飯,或者是在街上看見別的鬼拖著好幾麻袋的銀票吃力的去銀行存錢之類的。

雖然沒有些有用的情報,但是最起碼的也能打發這無聊的旅途,我們又走了一天之後,前邊不遠處出現了一座不怎麼高的山,但是那山峰之上卻是煙霧繚繞,山下還挺著很多紙做的大巴,不時有鬼魂從那山上上下下,李筱指著那座山跟我說:“那兒就是望鄉台了,你想去看看不?”

望鄉台,又稱望鄉嶺,顧名思義,就是能望見故鄉的高台,這是陰間最知名的幾處神蹟之一,供給那些馬上要投胎的人看一眼這一世的家人,然後痛哭一場後便要踏上輪迴的道路了,有詩說的好:望鄉台上鬼倉皇,望眼睜睜淚兩行。妻兒老小偎柩側,親朋濟濟聚靈堂。所以此處可以說是和這輩子最後的告別。

見李筱問我要不要上去看看時,我搖了搖頭,他大爺的,多不吉利,哥們兒我還沒死呢,看啥看啊,要看等我回去的時候再看個夠也不遲,現在上去哭啼啼的多影響心情?李筱見我不願意去,便也沒再說什麼,於是我倆便沒有停留繼續趕路了。

走過瞭望鄉台,我倆面前的便是一望無際的大霧了,應該是空地,可視度很低,如果不是李筱帶路的話,估計我真的會以為又繞回去了,因為這裡就和我前幾天剛下車的時候一樣,只不過沒有了鐵路,腳下的卻是一條公路,公路上有一條很明顯的紅線,在這個似乎只有黑與白的世界裡顯得是那樣的扎眼,李筱跟我說,只要沿著這條紅線公路直著走,下一站便是酆都了。

我聽它這麼一說,心中頓時充滿了鬥志,地府酆都,老子終於要到了,於是我倆便踏進了霧中,沿著紅線筆直前進,一進霧中,周圍馬上就失去了參照物,只有那條刺眼的紅線不停的提醒我前進,我現在身上充滿了力氣,因為我知道,離九叔越來越近了,九叔啊九叔,你可千萬別有什麼事兒,等著我,我馬上就來救你了。

不知不覺間,似乎又過了一天,終於,周圍的霧氣越來越稀薄,隱隱越越的聽到前方傳來了蒼涼的鐘聲,李筱笑著告訴我說:“到了,前面就是酆都了。”

我心中十分的激動,拉著李筱的手快步向前跑去,沒過一會兒,我倆便跑出了大霧,眼前豁然開朗,雖然腦袋上還是灰濛蒙的天空,但是放眼望去,這條紅線公路的盡頭儼然已經出現了一座寂靜而莊嚴的城市,看上去就和平常的城市差不多,高樓林立,只不過那些建築物似乎都有了年頭,就如同陰市中的半步多客棧一般,如果說還有什麼地方不同的話,那便是這城市的周圍了,上眼望去一圈望不到頭的圍牆包圍著這座城市,紅線路的今天正好有一個巨大的門樓,古色古香,十分莊嚴,門樓之上好像還有一口巨大的鐘,每隔一段時間便逛逛的響著。

我和李筱向那邊走著,我問它:“那大鐘應該就是喪鐘了吧?”

李筱點了點頭,然後對我說道:“不知道,好像是吧,所有的鬼都可以在這酆都城中居住,那個大鐘是提醒鬼魂們這裡並不是長久之處,還是投胎才是最正確的,對了,你看見那個最高的樓沒?”

我順著李筱的手大老遠看去,果然這城市之中有一棟很高很高的樓房,李筱跟我說:“死後如果骨灰盒沒有下葬,而是存在火葬場的話,死去的靈魂就會住進那個樓裡,而且永遠都住不滿。”

我望瞭望李筱,我靠,這麼神奇,於是我便問她:“那如果住在墓地裡的呢,怎麼辦?”

李筱笑了笑,然後對我說:“那樣的話,在這酆都之中就會出現一棟房子,讓死者單獨居住,但是如果魂魄投胎的話,這房子便會就此消失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我心中感嘆道,真是開了眼界了,沒走多長時間,我倆便來到了這酆都城的城門前,這城門果然好大,比陽間所有的城門都要大,門前兩邊還有兩個好像是石頭的雕塑,似龍非龍似狗非狗,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四肢著地張著大嘴,怪嚇人的。

城門大開著,有挺多的車輛和亡魂進進出出,但是卻十分的安靜沒有一絲聲音,城門之上是一塊兒碩大的匾額,酆都地府四個大字在鐘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莊嚴,讓人看上一眼就肅然起敬。

我望著這塊兒匾額,心中感嘆道:老子這回可是真到地府了。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5-7 15:34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7:11
第二百五十四章 兩個雕像

直到那天我才發現,原來這地府並不像是以前西遊記裡面演的那樣,黑咕隆咚的,幾塊兒黑布背景搞定,相反的,這裡除了奈何橋那一塊兒外,並不是黑天,只不過永遠都是灰濛蒙的罷了。

我和李筱走進了城門,和我所想的不一樣,站崗的鬼差是有,但是不會攔著你詢問,因為這是鬼才能到的地方嘛,而且歷史上闖入這裡的人又屈指可數,而哥們兒我這一身耐克的行頭,從裡到外都找不出一點兒不像鬼來,所以我們很是飄逸的就走到了城中。

路旁有也有行人,啊不,是行鬼,街道上也有車,只不過一切都是那樣的安靜,車是紙做的車,鬼也像紙做的一般,身上所穿的不是黑就是白,偶爾能看見幾個身穿紅色或者藍色衣服,而且扭著屁股走道兒的,那一定是真正的紙人,這種紙人曾經在給李筱辦陰婚的時候就已經見過了。

它們都一聲不吭的,而且大多面無表情,似乎人世間的那些喜怒情緒全都已經不在,只是希望能在此處清心寡慾的過活,整條街道靜的可怕,李筱在我身邊小聲的對我說:“我也不知道這裡為啥是這樣,不過似乎已經是一種習慣了吧,這裡的鬼恨好,不管生前如何,但是只要住在酆都中,就不會再有爭吵和猜疑,大家平時都是這樣的相敬如賓。”

我望瞭望四周,果然有別於凡間啊,不過想想,這好像是廢話,我心裡想著,眼下反正都到這裡了,就先找個地方落腳,然後再慢慢打聽關押九叔的地點吧。

於是我便跟李筱說道:“我說大小姐,咱還是先找個地方落腳吧,哎對了,你知道這兒哪兒有賣煙的麼,我都憋瘋了。”

李筱想了想後,指了指前邊對我說道:“前面不遠應該就有一家百貨商店,等會兒先吃點兒東西,然後你跟我上我家吧。”

我點了點頭,然後和它沿著街道向前邊走去,果然,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一家小百貨兒,李筱之前曾經跟我說過,雖然陰間和陽間一樣也是在不停的發展,但是由於某種關係,始終要落後於陽間大概五十年左右,所以下邊的超市還是稱作‘小百貨’階段呢,這小百貨的貨源當然也是那些鬼啦,有很多的鬼奉節日什麼的收到後人的祭品,但是又吃不完,所以便賣給這種小百貨兒賺點兒錢,要說我啊,讓我兩天不吃飯行,但是要兩天不抽菸估計我都得抽過去,自從到下邊兒以來,煙早就抽完了,這些天的我一直硬挺著呢,現在見著煙估計都得比見著大爺親,我倆走進了這家小百貨兒,別說,香燭紙張一應俱全,貨架子上面成捆成捆的槽子糕,好像都落了一層灰了,也真懷疑這種東西到底有沒有人買。

店裡的生意好像挺冷清,想想也是,一般來說鬼是很少買這些的,你想啊,這人死後,就連吃飯都只能成了一種興趣,可見這生意慘淡的原因,我沒想那麼多,因為我看見了那面無表情的店老闆身後貨架子上擺了一整排的煙,他大爺的,這下我可掏上了,因為我看見那些煙中有不少都已經在陽間絕版了的,包括那傳說中三塊錢一包的‘校園中華’(吉慶),想當年哥們兒我學抽菸還是用這煙學的呢,學校小賣部裡無量老闆拆開賣的,五毛錢兩根兒,幾個哥們兒一人五毛錢,就能在學校的廁所裡嗨十分鐘。

真是想想就懷念當時那種抽吉慶的激情啊,於是我便跟那老闆說:“來五包兒吉慶,多少錢?”

那老闆面無表情的對我說:“一百五十億。”

靠!一包竟然要三十億,怎麼不去搶啊?想想我兜裡的銀子貌似不夠,我便有些急了,這老闆明顯不知道我們菸民如果尼古丁攝取不足的話會有多麼的焦慮,我望瞭望店裡沒啥人兒,就連搶劫的心都有了,但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不能再行動之前惹事兒。

就在我正尷尬的時候,李筱已經從身上掏出了兩張一百億的陰票幫我付了,弄的我這個不好意思,這花女人錢的感覺咋就這麼不踏實呢?但是無奈菸癮犯了,不抽還不行,所以我從李筱手中接過了煙後,便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對著它小聲的說:“那啥,這錢就算我先欠你的,等我回到陽間後再還你。”

李筱淡然一笑,然後對我說道:“你可拉倒吧,這點兒錢算啥啊,再說了,等你回陽間後,估計我都投胎了,你上哪兒還我啊?”

我撓了撓腦袋,心想也是這麼個道理,但是我總得說點兒什麼啊,要不然的話我這心裡好像始終不是個滋味兒,於是我便對它說道:“那啥,那就等你投胎以後吧,如果你能記得我或者我能找到你,就一定還你。”

李筱一聽我這麼說,竟然撲哧一下,樂了,它對我說道:“得了吧你啊,趕快打住,你說你,為啥老是覺得你欠別人的呢,你想過沒有,你曾經幫了我那麼大的忙,這點兒都不算回報的回報你怎麼還跟受不起似的呢?”

我苦笑了一下,沒說話,心中想著,我上哪兒知道去,估計哥們兒好像天生就這命吧,他大爺的,就連我自己都討厭我這性格兒。

走在街上,我叼了根菸深吸一口,怎麼就這麼舒服,頓時整個人就跟已經活過來了似的,我心裡想了想,似乎這個笑話並不好笑。

隨後李筱又帶我去了一家名為‘有朋小吃’的小飯館兒,陰間沒有熱食,只有些冷的糕點米飯之類,反正根本就不餓,所以也就沒有在乎,要了兩碗倒頭飯,還有一爐巴蘭香後,吃到嘴裡啥味兒都沒有,就跟嚼蠟似的,倒是那香不錯,成了鬼以後可以吸香,吸完了以後精神頓時飽滿了許多。

吃完了飯,李筱又帶我像它家走去,在路上它對我說道:“還好我沒去投胎,要不然這房子就會消失了。”

它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沒怎麼注意聽,我的注意力全被前面廣場上的兩座雕像給吸引了,要說這可真是名副其實的鬼地方,就連個街邊的廣場都這麼怪異,明明是個廣場,但是四周卻圍了一圈兒鐵欄杆,廣場中間擺著兩座高高的雕像,兩座雕像都是男人,第一座雕像身穿長衫,長發披肩,手持一把有些奇怪的長劍,表情慈眉善目但是眉宇之間似乎帶著一股子霸氣,讓人望而生畏,而第二座雕像卻有些顯得不倫不類了,只見這雕像比旁邊那一座要矮上半頭,也是長發但是卻很是凌亂,雖然也是一副古代人的打扮,但是卻露出了半拉膀子,身材很瘦一身排骨,還伸著舌頭明顯一臉痞子相,最搞的是這座雕像的左手提著一把好像是砍刀形狀的物體,而右手確是平伸向前做握拳狀,中指直立,分明是那個全球通用的下流手勢。

靠!我有點兒想不明白,在這麼嚴肅的酆都,不供奉地藏菩薩閻羅王什麼的,怎麼還會有供這種雕像呢?於是我便問李筱:“哎,姐姐,那邊兒那倆雕像是誰的啊,怎麼看上去這麼不著調呢?”

李筱見我問那兩個雕像,臉色頓時有點兒緊張,只聽它小聲兒的對我說道:“噓,小點聲兒,前面就是我家了,等咱回家再告訴你吧。”

我見它好像挺緊張,便知道了也許這倆雕像是忌諱啥的,於是也就沒問,和它走了一段路後,拐進了一個胡同兒裡,一排排的白房子出現了,李筱把我領到了一棟比較豪華一些的白房子前,對我笑著說道:“到啦,這兒就是我的家了。”

我望著這房子,心中感嘆道,這真是有錢人死後都有錢啊,沒想到李公當初選的那塊兒墓地,在地府竟然是這麼的氣派,這二層小樓明顯比旁邊那些平房要高級的很多,當初他老人家那幾十萬花的也算值了,想到了這裡,我便和李筱進到了房子裡,房子很寬敞,雖然擺設款式舊了些,但是不影響大局。

我倆坐在沙發上,我便問他:“家不錯啊,對了,剛才你為啥要緊張啊,那倆雕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李筱望著我,然後對我笑著說:“剛才那倆雕像可不是隨便說的,對了,你也是坐火車來的吧,一定看了半步多的小冊子了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對它說道:“是啊,看過了,怎麼了?”

李筱笑了一下,然後對我說道:“那兩個雕像其實就是東華帝君和小銀龍的雕像。”

啥?我愣了,那兩個雕像是這倆前輩的雕像?可是想想不對啊,這倆人明明就是地府的大仇人,哪兒有為仇人立雕像的道理啊,這不是二麼?

當我正想不透的時候,李筱便告訴了我這廣場上雕像的由來,原來,自古以來大鬧地府的也只有三位,這三位都是地府的大仇人,為了不讓地府的官員忘記這一恥辱,所以閻王才會下令為其塑造雕像,只不過第一位大鬧地府的是大師兄,整個地府都沒人敢惹,才沒有為其塑像,所以雕像只有兩個,而這雕像在廣場也是有寓意的,那高高的鐵欄杆就像征著監獄,閻王的意思是要永遠關著他倆。

靠,我明白了,這明顯是弱者的表現嘛,想不到這地府還挺記仇的,於是我便問道:“可是這好像明顯起到了反效果嘛,那個豎中指的就是古代的那個什麼小銀龍吧,它那造型不是很明顯的在靠整個地府麼?”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5-7 15:34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7:12
第二百五十五章 黃巢

李筱一聽我這麼說,撲哧一聲又笑了,它對我說道:“你也這麼以為啊,我也是,哈哈,不過聽說那是它們大鬧地府時的形象,地府的工作人員就照著做了,聽說那個姿勢在古代好像是放馬過來的意思。”

放馬過來?別開玩笑了,現在如果你對誰做出這個手勢的話,一定會被揍死的,感情在古代,這種猥瑣的造型還有一定的尊敬成分啊,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真是太博大精深了。

也不知道是為何,可能是我這次下地府的目的和那兩位老前輩相同吧,要說大師兄實在是太神話了,有些不切實際,所以我便對後面這兩位產生了興趣,於是我便問李筱:“對了姐妹兒,你知道這倆大哥的事情麼,能不能跟我說說?”

反正這是在它自己家,所以便沒有了機會,李筱想了想後,便對我說道:“怎麼著,你還對歷史感興趣?”

我苦笑了一下,我感他大爺,我是希望能活命啊大姐,於是我便對它說道:“不是,你看我這次下來的目的也和他們一樣,所以就想知道知道。”

李筱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於是它便對我說道:“具體的我也不怎麼清楚,我和你一樣,大多數都是看半步多的小冊子看來的,不過我到這裡也沒幾天,但也聽過一個在這裡生活多年的老奶奶說過這件事情。”

說罷,李筱便把她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我,它對我說,這兩個曾經大鬧過地府的人,性格似乎是天差地別,東華帝君是為了孝道,而小銀龍則是為了女人,所以兩個人的結局是截然不同的,小銀龍的結局沒鬼知道,這一點很奇怪,而東華帝君的結局卻是十分傳奇的,就連陽間的書籍之中都有記載。

啥?連陽間的書裡都有?我咋就不知道呢?只見李筱對我說道,那個老婆婆告訴我的事情,似乎和半步多的小冊子上還有些出入,它對我說,想當年殺入地府的其實並非是什麼東華帝君,而是華光祖師,但是不知道為何地府的解釋卻不是如此,但是這些都已經不在重要了,因為地府可能只是需要一個比較合理的說辭而已。

聽李筱說道這裡,我暗自的想到,看來這地府也是政府,是永遠不能將所有真相公佈的,但是這確實跟我一毛錢關係沒有,管他是什麼東華還是華光呢?

這裡提一嘴,這件事還是我後來踩想明白的,原來那東華帝君其實是西王母的男人,地位顯赫,而那花光祖師確是一個小小的戲班子之神,所以仔細一想這其中道理也很是明了,在這裡簡單點兒說吧,凡是領導,都是需要包裝需要讚美的,這樣才會有說服力你說是不是?所以出現這種事情也是情理之中。

只見李筱繼續說道,咱們就權當他是華光祖師吧,想當年他得到之後為了不讓自己的生身母親在地獄受苦,單槍匹馬殺入地府,就此放走了惡鬼八百萬,從此人間便戰禍不斷,雖然事後華光祖師被抓了回來,但是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而且這華光祖師孝感動天,其心也善,所以他並沒有受什麼懲罰,但是一碼是一碼,他放走惡鬼八百萬,導致陽間生靈塗炭的事情是無法寬恕的,於是乎閻王便讓他再入輪迴,去親自收復那八百萬惡鬼所擅自投生的人。

說到了這裡,李筱便停了一下,然後對我說道:“你猜,那華光祖師所投胎的人是誰,這人老有名了,你一定知道。”

我苦笑了一下,然後對著李筱說道:“我說大姐,你讓我上哪兒猜去啊?就算是藍貓淘氣三千問還得一集集看呢,更何況這中國上下五千年了,你就直接說吧,別吊兄弟胃口了。”

李筱見我說話如此猥瑣風趣,便對我說道:“你啊,就不愛動點兒腦筋,好吧,那我就給你點兒提示,你聽好了啊,待到來年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張藝謀??”我脫口而出,這不是滿城盡帶黃圍胸的詩麼?

李筱聽完我說的話後都有些無語了,只見它苦笑不得的對我說:“你啊你啊,怎麼看上去挺尖挺靈的,有時候卻這麼傻呢,你也不想想,那是古代,關張藝謀什麼事兒啊?”

我尷尬的笑了笑,這真是尷尬穿線針尷尬,我怎麼能犯這種低級錯誤呢,難道是倒頭飯吃多了?不能啊,我忽然想起了老易,難道是我和這老小子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被傳染了?想到了這裡,我竟然有一種想笑的衝動,也不知道我們的英俊俠在陽間會不會打噴嚏。

可是我卻沒有笑出來,等等!待到來年九月八?我靠,不會是他吧!!我的心忽然跟著跳起來,三長兩短的心跳就好像是老太太蹦迪,別看腿腳不好,蹦的還挺歡,於是我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你說的不會是黃......”

李筱見我終於猜對了,於是便笑著對我說道:“沒有錯,就是黃巢,黃巢就是華光祖師的轉世。”

聽李筱這麼一說,我差點兒就蹦起來,這也太巧合了,因為我們一直尋找不到的七寶最後一樣材料,正是這黃巢的武器黃巢劍!想想難道這冥冥之中自由主宰,注定讓我知道一些有用的情報麼?

想到了這裡,我便慌忙對李筱說:“我說妹子,啊不是,是姐姐,你快點兒繼續,告訴我整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李筱當然不知道七寶的事情,所以它不瞭解我為啥會如此的激動,但是它倒也挺直接的,也沒問我為啥,便繼續對我說起了這件事情。

其實這件事情,地府老一輩的鬼魂都知道,當初華光祖師轉世後便是投生到了一家鹽販的家中,由於他天生長相怪異,確實屬於骨骼驚奇的那一種人,據說他黑的就跟非洲人似的,而且還有三個鼻孔,當時把夫妻倆嚇壞了,就把丫給扔在了一個大樹下,可是沒過多長時間,又反悔了,便去找孩子,卻發現原本在樹下的孩子竟然不見了,而那大樹之上卻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

原來,他是神仙轉世,也就是正宗的先生命,是有十鬼保護的,十鬼見他被父親遺棄,怕他被野獸所傷,便將他托到了樹枝上的一個鳥窩裡,他的父親便認定了這孩子一定是神仙轉世,便上樹從鳥窩中抱下了兒子後,就給這孩子取名‘黃巢’,字‘巨天’。

黃巢由於是先生命,所以長大後能文能武,但是他並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所以便去考取功名,他一路過關斬將,是二十年來唯一的一位文武雙狀元,當今皇上聽說此事後樂壞了,說啥要把自己的女兒賜給他,可是等黃巢上朝聽封的時候,狗皇帝就變卦了。

因為這小子長的簡直是太難看了,他以為黃巢是賄賂官員才得的狀元,於是便廢去他功名後用不錄用,氣的黃巢出城之後就在城門提下了那首千古反詩,這一下可好,就遭了殺身之禍,從此官兵追殺沒有了寧日。

說的是這天他跑到了一個山上的寺廟裡,卻發現這寺廟的和尚們早已出外迎接他,而且口稱‘聖上’,他便挺奇怪,問這是怎麼個情況,那寺廟的主持法明便對他說道,原來早在前些日子,寺廟晚上的燈油老是莫名其妙的減少,他暗中察看,發現竟然是地府的小鬼上來偷油,抓住那小鬼後,那小鬼便告訴了他為啥要偷油,原來這段時間地府很忙,趕著寫生死簿,所以燈油不夠只能上來偷點兒,法明問那小鬼為啥燈油不夠,那小鬼便跟他說出了黃巢之事,說他馬上就會得到一把天賜的寶劍,那把劍能殺人八百萬血流三千里而不造業障,而第一個殺的就是你。

那法明一聽就慌了,於是他便每天都帶領這徒弟在此守候黃巢,如今見到黃巢以後,便好吃好喝的款待他,求他放自己一條生路,聽法明這麼說,黃巢也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便答應了他不殺他。

過了些日子,果然有仙女送劍給他,稱此劍以黃巢為名,可殺人八百萬血流三千里,三個時辰後祭劍便可開封,於是黃巢便回去跟那法明說了,讓他躲的遠遠的,法明聽到後頓時千恩萬謝,然後遣散了寺廟裡的和尚,自己躲到了後山的一個枯死的大樹洞裡,他心想,黃巢再缺心眼兒,也不能用個大樹祭劍吧。

可是他錯了,黃巢還真是挺缺心眼兒的,他見時辰快到了,便向後山走去,心裡琢磨著,我心本善,這次祭劍,千萬不能殺生害命,一定要找個什麼死物才行,比如石頭啊,枯樹啥的,還真挺巧的,在後山竟然還真讓他發現了一棵枯死的大樹,於是黃巢便站在樹前默默禱告之後,便一劍砍了下去,大樹攔腰折斷,那樹洞之中還咕嚕出個人腦袋來,正是那倒霉蛋兒法明,黃巢見死掉的法明,便嘆道:“我本有心放你,可是你卻自己送上門來,這不怪我,只怪你在劫難逃。”說罷,黃巢便踢劍下山去完成他的使命了。

這個故事八成是真的,因為後來我在文叔的店中查資料的時候就查到過,和當時李筱所說差別不大,但是這都是後話,想想當時我正在地府聽李筱說完後,都合不上嘴了,這也太玄了吧,那黃巢劍竟然這麼猛,竟然能殺八百萬人啊!

不過這還都不是讓我感到吃驚的,真正讓我驚訝的不是那劍能殺多少人,而是那劍的作用,殺人不造業!這意味著什麼?這好比我拿著這把劍隨便捅死個人都不會有事兒!那個被捅死的人應該就直接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我不用付任何的責任。

靠,這簡直就是世界上殺人滅口必備首選的良器啊!我嚥了口吐沫,如果我是親身經歷,我真的不會相信這世界上還有這玩意兒,不過真是越想越嚇人,這七寶需要的怎麼會是這東西呢?太恐怖了也。

但是我沒有過多的感慨,聽李筱講完後,我慌忙對它說道:“然後呢,黃巢最後好像沒當皇帝幾天就掛了吧,它完成任務了麼?那把劍呢?最後到哪兒去了你知道麼?”

李筱見我這麼問它,終於沒有忍住,便問我:“你怎麼了,這麼激動幹啥啊?”

我當然沒工夫跟它解釋了,於是便對它說道:“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就先別問了,一會兒我再告訴你為什麼,我都快給你跪下了,你快接著說吧。”

李筱見我如此抽風,便也沒說什麼,它對我說道:“聽那個老婆婆說,其實華光老祖並沒有完成任務,因為他畢竟已經投生成人,是人就會有感情,更何況重情重義的華光老祖呢?他大業已成之後,算出了還差兩個人,而這兩個人,偏偏正是自己的妻子和兒子,所以他便沒有忍心下手,但是天道不可違,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思前想後的黃巢,最後只能長嘆一聲,然後便抽出匕首自盡了。”

聽李筱這麼一說後,我心中不由的讚歎道,此華光老祖真乃純爺們兒是也,畢竟天道的威力我曾今無數次的親身經歷,沒成想這華光老祖為了情字竟然再次的幾天而行,這不是純爺們兒是什麼?純的,真是純的啊。

李筱繼續說道:“本來那華光老祖完成任務後還可以繼續當他的神仙,但是他沒有這麼做,所以到最後只能落得魂飛魄散的結果,但是這件事情又不是什麼光彩之事,於是乎地府便將其改頭換面,捨去華光老祖這一名字,套上了東華帝君的名號,並且大肆宣揚其孝道,並稱最後八百萬惡鬼已經盡數收回,跟我講這件事情的老婆婆,曾經是閻王爺身邊的丫鬟,所以它知道,如今它要去投胎了,我倆是鄰居,它便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我。”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我嘆了口氣,唉,想不到就連這地府也和人間如此的相似,這正是成王敗寇,強者一方永遠都有隱藏真相的權利,這就是所謂的歷史真相啊,唉。

但是我也沒多尋思,我現在心中其實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救出九叔,今天聽到的黃巢劍還真算是一個意外收穫了,於是我便問李筱:“我說姐們兒,你知道那華光老祖死後,那把黃巢劍在什麼地方麼?”

李筱望著我,然後對我說:“當然知道啦,想我剛到地府時還看見過呢。”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5-7 15:34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7:12
第二百五十六章 醞釀雙重計畫

一聽李筱這麼一說,我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正是跑丟匡威無覓處,得來一點兒都不費事兒啊!

我說石決明怎麼算不出黃巢劍在哪兒呢,感情它在地府啊,這可真夠一鬧的,不過想想似乎這事情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七寶是逆天的東西,即便是此陣法流傳於世,但是天道恢恢,又豈能讓犯人逆天而行逞心如意?

想到這裡,我便問李筱:“你說你見過?在哪兒見的,快告訴我!”

李筱望著我,似乎還是搞不明白我怎麼對這玩意兒有如此的興趣,但是它知道,我一定有我的理由,於是它便對我說道:“這把黃巢劍,就在酆都的博物館裡面放著呢啊,誰都可以去看的,對了,你為啥對這劍這麼感興趣啊,別告訴我你要去偷這把劍....”

我望著李筱,有些無語了,這丫頭的腦筋怎麼就這麼管用呢,別說,還真讓它給我猜對了,哥們兒我還真就是想順走這把黃巢劍。

想想反正擅闖地府救罪魂就是萬劫不復的罪名,反正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黃巢劍也順走,等回到了陽間後破除五弊三缺之餘還能阻止袁枚那老孫子的陰謀,要知道哥們兒這純屬於是善意的舉動,相信佛祖會原諒我的,阿門。

不過說起來,聽到這陰間竟然還有博物館我就有些沒話了,夠潮的,也不知道展出的都是些什麼東西,難道是王母娘娘的尿壺玉皇大帝的奶嘴兒?想到了這裡,我想笑之餘又有些擔心,因為這東西既然是公開擺放的,那麼一定就有鬼看守,要知道我雖然下了地府,但是勢單力薄,我可沒有那華光老祖或者小銀龍的本事,要我去光明正大的搶還不如直接給我把菜刀讓我自己抹脖子來的現實。

看來只能智取了,我的腦子裡馬上浮現出了那些經典的偷竊電影,包括《十二羅漢》或者是《瘋狂的石頭》,當我正陷入沉思的時候,忽然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把我拍回了現實,它有些生氣的對我說道:“崔作非,你想啥呢,招呼你半天了都,快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不會是信不過我吧?”

我苦笑了一下,對了,我忘了還有這位大姐在身邊兒呢,想想這次的它真幫了大忙,要不是它的話估計我即使是到了酆都也會抓瞎,四處爛轉,要說出外靠朋友這一點是沒有錯的,雖然在它心中可能只是單純的對我報恩,但是在我的心中卻是真正挺感謝它的,於是我便對著它說道:“怎麼會呢,我現在命都交給你了,還怕啥,只不過,我的故事有點兒長,你要聽麼?”

李筱點了點頭,我便把我自己的故事儘量縮短來將給它聽,以前一直沒有發覺,原來我竟然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儘管我儘量的去縮短,不說廢話,即使是這樣也說了好幾個小時,說的我都有點兒累了,可是李筱的眼睛卻越聽越冒光,當我說完後,只見它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然後興奮的對我說:“哎呀崔作非,你這經歷也太爽了,你知道麼,我之前最喜歡看鬼故事,可是沒想到最精彩的竟然是自己變成鬼以後才能聽到的!不行不行,我下輩子如果還記得你的話一定拜你為師!這也太過癮了啊!”

我又苦笑了一下,這小娘們兒,竟然把我的痛苦經歷當成樂子聽,要說我曾經把女人分成三種類型兒,勾心鬥角型兒,笑裡藏刀型兒,氣皮眼漲型兒,可是這李筱,卻並不在這三種類型兒之中,它應該就是江湖傳聞的那種啥也不懂型兒的,和以前的我一樣兒,電視小說看多了,以為這有特異功能是啥好事兒呢,正所謂刀不及身,膚不曉痛,這其中的事情是它無法理解的。

不過我也挺奇怪的,想想這酆都之中的鬼,貌似全是血清心寡慾走到路上多說一句話就算罵街的主兒,為啥這李筱卻如此的活潑呢,簡直和活人沒啥區別,於是我就對它說道:“下輩子的事兒下輩子再說吧,我能不能回去還不一定呢,哎對了,你為啥和別的鬼不一樣兒啊,這麼的....這麼的活潑?”

李筱見我這麼問它,便嘟起小嘴兒哼了一聲,然後對我說道:“哼,你直接說我話多不就得了,還拐彎抹角的,我跟你說啊,這事兒就說定了,我看我能不能不喝那湯,然後長大了就去找你,至於你問我為啥現在這個狀態,我也不清楚啊,我也發現我和別的鬼不一樣,啊對了,是不是這個東西的效果啊?”

李筱說完後,便自顧自的把手伸進了衣領裡,嚇得我慌忙轉過了頭去,李筱見我這樣兒,又笑了,它對我說:“喲~想不到你還挺封建的,放心吧,就算是色誘也不色誘你這樣兒的,轉過來吧,看看是不是這個東西的效果?”

我轉回頭,只見李筱的手掌攤開,它手心之中有一顆閃閃亮亮的珠子,這東西我並不陌生,正是那號稱現代塵世美的由夕少掉的那一魄,我望著這魂魄陷入了深思,想了一會兒後我便問它:“你一直把它放在哪兒啊?”

李筱嘆了口氣,然後對我說道:“當然是一直放在身體裡了。”

我望著李筱,心中想著,這正是痴情女子的表現,雖然已經懲罰過了由夕,但是它卻還是無法割捨,不過這並不是讓我納悶兒的,因為都說人只有三魂七魄,但是只聽說過有少的卻沒聽說過有多的啊!難道這玩意兒放進身體中還能起到什麼犀利的作用麼?

想到這裡,我便對李筱說:“你能借我下麼,我也試試,看看是怎麼個情況。”

李筱點了點頭,將那顆珠子遞給了我,我現在也是靈魂狀態,所以也可以把它塞到身體裡,於是我小心翼翼的將這珠子按倒了胸中,說來也奇怪,這一魄剛一入體,我就眼前一亮,身體好像變得更加輕盈了,就連腦子似乎都轉的很快,想東西一點兒也不費事兒了,我馬上意識到,這玩意兒看來不簡單,因為人的三魂七魄都是各自有用處的,現在平白無故多了一個,所以它們分擔的東西就少了,連體內產生的‘氣’都變的充足起來。

原來如此!真是這玩意兒的效果啊!我感嘆的取出了這一魄,然後把它遞給李筱,然後說道:“看來真是這玩意兒的效果,好東西啊!”

李筱卻並沒有接過來,只見它望著我說道:“好東西就送給你吧,你這次做的事情太瘋狂,留著對你有用。”

我苦笑的搖了搖頭,還是把這珠子還給了它,並且對它說道:“別了,你還是自己留著吧,估計投胎都有用,我沒事兒,我帶著傢伙呢”說罷,我指了指我的銅錢兒劍,這東西的威力是巨大的,要搞死一兩個不算猛的鬼差應該不是問題,我雖然知道李筱是好意,但是我卻不想要這一魄,原因很簡單,因為一想到這玩意兒曾經是由夕身上的我就噁心,玩意把我也傳染成小白臉的話那可怎麼辦?

李筱見我堅持,便也沒再說什麼,把珠子塞回身體後,它問我:“現在我也知道事情的經過了,我想問問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我有什麼能幫上你的麼?”

我見它這麼問我,便苦笑了一下,然後心中想到,它已經幫了我這麼大的忙了,我不能再連累它了,於是我就跟它說:“你別說哎姐妹兒,你現在幫我兩件事兒就行了,我一是希望你青春永駐,二是希望你繼續美麗動人。”

李筱聽我這麼一說後,好像真的生氣了,只見它站起來指著我對我說道:“崔作非!我再次的告訴你,我是真的想幫你,所以請你不要再跟我開這種玩笑了好麼?”

我見它生氣了,便嘆了口氣,然後陪笑著說:“沒有,我真的沒有開你玩笑,你已經幫我很多了,之前我為你做的事情也算扯平了,再說了,是什麼讓你要去犯這麼大的險呢?”

李筱見我這麼問它,便嘆了口氣,然後對我說道:“不瞞你說,我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種人,甚至之前我都無法想像這個世界上還有你這種人,雖然知道自己是在做傻事,但還如此義無反顧,我忽然也好想試試,我是馬上要去投胎的人了,所以想在告別這一世之前,也學你一樣,傻一把,求求你,不要再推辭好麼?”

本來我心中已經準備了很多應付的話,但是不知道為何,聽它這麼一說,我便無語了,我想不出用什麼理由去反駁它,只能嘆了口氣,然後說道:“謝謝你。”

李筱見我答應了,便又笑著說:“謝啥啊,咱倆現在都是傻瓜,不分彼此,哈哈,對了,你想想,要我做點兒啥好?”

見它這個樣子,我的心中忽然很溫暖,於是我想了想,然後便對它說:“如果你要幫我的話,就幫我打聽打聽我師父現在被關在哪裡吧。”

李筱拍了拍胸脯然後對我說道:“這個你放心,一定盡快幫你問到,對了,那黃巢劍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我心中想道,只能涼拌了唄,要說我現在已經有了初步的計畫,到時候來個雙管齊下,只不過怎麼取劍倒是個問題,再怎麼說這也是我第一次盜竊,得先去踩踩點兒,然後再用些手段吧,至於用什麼手段到時候再想,反正看過那老些電影兒呢,借用一個也不是不可能。

於是我便跟它說道:“這樣吧,你先陪我去看看那黃巢劍到底是什麼摸樣,然後一有我師父的消息,我就行動了!”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5-7 15:35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7:12
第二百五十七章 隔牆偷聽

正所謂:黃巢殺人八百萬,在劫在數命難逃,多麼霸氣的詞語,這證明了黃巢同志戎馬一生的風光,以及那把黃巢劍的犀利,可是當我望著那木頭架子上隨意擺放的生鏽劍時,心中卻完全不是那回事兒,這完全不給力啊也。

由於我現在是魂魄狀態根本用不著睡覺,所以當天我就和李筱出門兒了,目的地當然就是存放黃巢劍的地方,李筱說那把劍在‘酆都博物館’,雖然我現在也知道了這地府和陽間是同步發展的,但是聽到這三個字兒時,我的心裡卻依舊覺得十分不著調,畢竟這和傳說之中的地府有些大相逕庭,不過後來我轉念一想,其實這也沒啥,畢竟想當年著名電視劇《封神榜》裡都曾經唱過:花開花落,花開花落,悠悠歲月長長地河,傳說就是傳說,沒有多少是真實的。

李筱帶我出門,我倆又走到了這條略顯冷清的街道之上,陰霾的天空實在讓人打不起精神來,簡直安靜的有些嚇人,我現在都有些懷疑了,以前玩兒的那個《寂靜嶺》的製作人是不是也來過這裡,望著兩旁冷清的街道,好像都是一些住宅區,我忽然感覺到挺納悶兒的,貌似這裡全是住宅,可是地府裡不是有十殿閻羅麼,它們辦公的地方我怎麼沒有看見啊,想到了這裡,我便把我的疑慮說給李筱聽,李筱聽完後便對我說道:“沒錯啊,確實是有這個地方,你看。”

它說完,便用手指了指西面,然後跟我說道:“你看見那邊的手指頭沒?”

我順著它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在很遠很遠外的高樓之中,一個巨大的手的雕像露出了頭角,由於被樓擋著,所以只能看見一半兒,但是根據距離來計算,這個手的雕像一定不小,那手的雕像伸出手指,指著這地府的天空,很明顯是一個‘一’的造型,我看著挺奇怪的,就問李筱:“看到了,那是什麼啊?”

李筱對我說:“那手指雕像就是閻羅殿的所在了,其實這酆都是典型的城套著城,咱倆現在的地方正是外城,是供著鬼居住的地方,那邊就是裡城了,也就是正統的酆都地府,一般的鬼只能進去過一次,也就是坐著一步少的火車直接去的,那裡面也正是酆都車站的所在,從裡面下來的鬼直接前往閻羅殿等候審判,看看這世的罪孽,決定其倒地是要下地獄還是投胎,如果下地獄的話那就省事兒了,地府也很人性化,如果選擇投胎的話,就可以再外城休息,你想住多長時間就行,沒人攆你。”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我明白了,我說麼,這裡怎麼和書上寫的不一樣呢,感情這酆都的真面目我還沒有見識呢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還真就不想見識,反正以後一定有機會見識到的,也不急於一時,所以我倆也沒耽誤,便又向前走去。

終於,我們到了,我望著前面出現了一個小破樓兒,上面掛著牌匾,正是‘酆都鬼民歷史博物館’,我望著這塊兒牌匾,無語凝噎,這也太搞了吧,還鬼民,靠。

雖然說是博物館,但依舊十分冷清,門口只有一個沒有生氣兒的老大爺在無聊的掃著地,要知道這是在地府,街道上哪兒會有灰塵呢,不過看這老大爺掃的還挺嗨,估計它除了掃地外沒有別的事兒做了吧,我和李筱走進了博物館裡。

剛一進門兒,一股陰森的氣息便撲面而來,我心中大罵道,這哪兒是什麼博物館啊,整個一太平間,偌大個展廳之中倒是真有幾個鬼,它們正慢悠悠的在那些展台前看著什麼東西,李筱帶我在裡面逛著,看著這所謂的展廳我又無語了,雖然說你落後陽間五十年,但是這麼糊弄人好像真有點兒說不過去啊!

這哪兒是啥展台啊,連個玻璃罩都沒有,就是一木頭架子,上面蒙上塊兒白布就網上放東西了,看上去都有點兒地攤兒清倉大甩賣的感覺,在看看上面放的東西我就更無語了,一個大破碗放在上面,下邊的標籤上寫著‘又一個粗瓷大碗’,標籤旁邊兒還有註解,原來這是無產階級革命家趙一曼前輩在地府所用過的大腕。

這個人我認識,小學的時候課本上還講過她的事蹟,她生前所用過的碗還在哈爾濱博物館裡面放著呢,沒有想到在地府還又看到一個,夠讓人無語的了,我和李筱邊走邊看,所看到的東西更是一件比一件讓我無語,不是什麼閻王淘汰了的牙刷就是牛頭褪下來的大腳之類,更搞的是竟然還讓我發現了一頂白布纏著的帽子,帽子的主人名號更是如雷貫耳,正是西域戰神阿凡提。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難怪沒幾個人來看,原來這東西一件兒比一件兒不著調,難怪那博物館的老大爺會出去掃地了,確實,與其整天面對著這堆破爛兒,還真不如出去掃地來的要有意思些。

我和李筱走了一會兒,我便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我小聲兒的問它:“姐妹兒,這裡的東西太不著調了,那個黃巢劍呢,在哪兒放著呢?”

李筱見我這麼問它,便對我說道:“不遠了,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確實發現了,啊,就在那兒。”

它說罷便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展台,我慌忙上前看去,只見這個貨架子,啊不是,是展台,和別的展台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上邊雜七雜八的放滿了東西,但是我實在是看不出來這兒哪有什麼‘黃巢劍’。

李筱走了過來,我便問它:“姐妹兒,你是不是弄錯了,劍在哪兒呢,我咋沒看見呢?”

李筱指了指貨架子上的一件長形物體對我說道:“不就在這兒麼?”

我往貨架子上一看,見李筱指向了一件長條形狀物體,大概有五尺長,三寸寛,上面生滿了銅鏽,靠!這就是黃巢劍?一點兒都不誇張的活,如果不是李筱提醒,剛才我還真把它當成一把長長的鋸條了?

我仔細看了看那鋸條下邊兒的標籤兒,確實寫著‘黃巢劍’這三個字,我頓時苦笑,心想著,這算個什麼終極殺人武器啊,就算是有人把脖子擺在你面前,你拿這玩意估計也得鋸半個小時才能鋸死了,難道當年的黃巢真的是用這種破爛兒捅死了快八百萬人麼?那真他大爺的夠難為他的了。

我望著李筱,頓時都有些沒話了,我望著那黃巢劍,這把曾經我幻想過很多次的劍,可是沒想到今天一看,竟然會是這麼隨意的擺在這裡,這不對啊,難道這並不是真的?

看這這把佈滿了銅鏽的劍,我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念頭,那就是即使我現在把它隨手順出去都不會有人注意到的,他大爺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正在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時候,本應該沒有一絲聲音的博物館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喧嘩,好像是有人爭吵的樣子,我頓時一陣納悶兒這是怎麼回事?於是我和李曉便走了過去,可是我卻沒有想到,我還沒走到門口就已經被那門口的爭吵聲嚇的差點兒就尿了褲子。

雖然好像有好幾個人正在爭吵,但是鑽進我耳朵的卻只有一句噁心的話。

“必須死!!”

靠!!這句話我實在是太熟悉了,這不是老范麼?也不知道是條件反射還是怎麼的,一聽到這句話我馬上哆嗦了一下,然後迅速的縱身一跳將身體靠在了門邊,與此同時,我的心也跟著三長兩短的節奏而匡匡匡啊跳了起來。

嗎的,這確實是老范的聲音,不會出錯的,因為相信這個普天之下沒有第二個生命體能嚎出如此**的三個字兒,這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竟然在這兒又遇見了,不過又想想這也是情理之中,哥們兒現在是在地府,這正是這倆老碎催的地頭兒,他大爺的。

如果被他倆瞧見,估計我的下場一定會很慘,雖然說古時有很多陰陽先生都會過陰,但是從其量也只是倒半步多的地步,地府這地方本來就是有來無回的,我頓時心跳加速,李筱見我這個樣子,雖然它挺驚訝,但畢竟它也是聰明人,知道我這樣一定有理由,便也沒有搭理我,而是裝出了一副地府慣用表情,也就是面無表情。

我緊貼著牆,旁邊就是大門,我仔細的聽來,似乎是三個人正在大聲的說話,兩個聲音極其囂張,而一個聲音則唯唯諾諾,我聽出來了謝必安那老傢伙也來了,正是它和博物館的那老大爺再吵,而范無救則是隔一會兒插一句必須死。

由於我看不見它們,所以只能聽見它們的談話,我依稀的聽見謝必安那尖聲尖氣的語氣,它說:“哎哎,我說老王,別以為我不知道,想想小九也就跟你關係最鐵,它為啥要偷生死簿,難道你會不知道?”

我聽到這句話後,頓時提起了精神,這謝必安口中的小九定是九叔了,想到了這裡,我忙對著李筱一擺頭使了個眼色,李筱會意,便也就近在門口的展台邊裝作沒事兒人一樣的看起了展品。

我只聽那門外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好像就是博物館看門兒的老大爺的,只聽它唯唯諾諾的說道:“大人明鑑啊,小人之前就已經說過了,雖然我跟那魏鳳嬌有些交情,但是它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必須死!!!”不用多說,這又是老范喊的,又嚇的我一哆嗦,老范的聲音剛喊完,只聽謝必安的奸笑聲又傳了過來,它說道:“嘿嘿,老王,我看你是記吃不記打啊,之前你就曾經洩露天機給凡人,結果好好的鬼差做不成,只能永世在此看門兒,你說你怎麼還沒有醒悟呢?這樣吧,如果你說了,我可以考慮考慮跟閻王求求情,准你去輪迴,不用再受這無止境的寂寞之苦你看怎麼樣?”

我靠著牆,完全是一頭霧水的狀態,只聽那老王嘆了口氣,然後說道:“唉,大人為我做主啊,以前的事情確實全怪我,不該貪杯誤事,可是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了,我也就想開了,這是命啊,命中注定我要在此守門,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可強求,我已經說過了我不知道魏鳳嬌的事情,兩位大人還是請回吧。”

“必須死!!!”我又是一哆嗦,只聽那門外的謝必安陰陽怪氣兒的說道:“老王啊老王,聽見沒有?我兄弟現在也跟你說了,如果你知情不報的話,那只有死路一條,你是不知道這件事兒的嚴重性啊!小九在陽間還有個徒弟,你知道麼?都是吃陽間飯的,最嚴重的是當天小九所翻的生死簿,正好是陳摶的那頁兒!閻王是害怕七寶的事情外漏,那樣的話天道逆轉咱們都沒有好果子吃!你懂麼你!如果聰明的話就趕快說,要不然的話,等我們查出來時候你再想說可就晚了,到時候讓你下十六層地獄都是輕的!”

一聽謝必安這麼說,我心裡也咯噔一聲,他大爺的,想不到這件事情竟然這麼嚴重,不過不對啊,我記得當時我只是讓九叔幫我查查石決明的底細,並沒有讓九叔去查七寶的事情啊,難道是九叔怕我被人家騙了,先查的七寶?剛才聽謝必安這麼一說,頓時一股悲傷湧現了我的心頭,九叔啊九叔,你老人家為啥要為我冒這麼大的險啊!

正在我感到傷心的時候,就聽門外那老大爺說道:“唉,大人啊,想我也只是跟魏鳳嬌喝過幾次酒而已,這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您們讓我上哪兒說去啊,兩位大人公務在身,還是請回吧。”

即使是我聽到這裡,也隱約的覺得這博物館老王和九叔的關係應該不一般,它如果不是好鬼的話,九叔怎麼會找它喝酒呢?而且要說雖然那范無救看上去就跟山炮似的,但是謝必安卻比鬼還精,它們應該也知道些什麼所以才會找到它,只聽謝必安冷笑了一聲,然後陰陽怪氣兒的說道:“哼,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貨,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的,現在七寶的秘密是不是外洩還是兩回事兒,我問問你,黃巢劍是不是還在原處啊?”

只聽那老王唯唯諾諾的說道:“大人明鑑,小人奉命看守這裡,外加上酆都鬼民有著路不拾遺的習慣,所以自當還在原........”

“必須死!!”

我靠,嚇死我了,還沒等博物館老王說完,只聽范無救那罵街的話又喊了出來,頓時把老王說道一半兒的話堵了回去,然後謝必安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聽見沒有?我兄弟都叫你少廢話了,你讓開,我倆現在要進去檢查下!”

說罷,我只感覺到謝必安和范無救那兩股熟悉而強大的陰氣慢慢的接近,我頓時感覺到後背一陣冰冷,雖然我現在是鬼的狀態沒有冷汗,但是我確實又感覺到了那種出冷汗的感覺,他大爺的,這倆祖宗要進來?看看博物館一共就這麼大點兒個地方,實在沒有地方能躲一躲的,如果被它倆發現我在這裡,那我該怎麼辦啊!!??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5-7 15:35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7:12
第二百五十八章 挑撥無常

情況緊急不容我多想,擺在哥們兒身前的只有三條路。

a:跳上展台轉成展品。

b:脫下衣服裝雕像。

c:老子不干了,衝出去跟丫死磕。

靠!根本哪一個都行不通嘛!我該怎麼辦啊?隨著那倆無常即將進屋,我頓時感覺到了無比的壓力,要我跟它倆死磕?還不如一刀捅死我算了,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嘛!平時看網絡小說看慣了,老***說什麼越級打怪越級打怪,我打它大爺,就算是越級打怪也得有個級別限制啊,老子現在可是屬於那種手拿木劍在新手村砍母雞兒的主兒,你讓我拎著棍子去打祖瑪教主那可能麼??

靠!我想什麼呢!!由於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急的我竟想一些不著邊際的問題,但是回過了神來,卻看見那倆白無常的腳已經踏進了門中。

這下完了!!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他大爺的,現在好,不用選擇了,只有等死這一條路了,我苦笑了一下。

正在我施展等死這一項技能的時候,在那邊的李筱忽然衝了過去,然後和兩個老傢伙撞了個滿懷。

“哎呀呀,疼死我了。”李筱這一撞,竟然阻止了倆無常進屋,但是它自己也跌坐在了地上,它抽空對我使了個眼色叫我不要聲張,我心裡便有數了,感激的對它點了點頭。

在見那兩個無常明顯被撞了一楞,老范大叫了一聲:“必須死!!”謝必安也挺生氣的,要知道這哥兒倆在地府那簡直就是屬於城管一級的人物,即使在大街上橫著走都沒人敢惹,今天竟然讓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撞了,又怎能不生氣,只見那謝必安也罵道:“誰啊,慌慌張張幹什麼,想不想活...恩?”

顯然它沒有說完,因為它邊說話邊向李筱看去,之前我已經介紹過了,李筱生前那可是出奇的漂亮,又出身於有錢人家,從小兒就知道包養,皮膚水靈靈的,如今死後由於比別人多了一魄所以更顯白淨,一雙杏核媚眼水汪汪的,不管盯著誰都會讓其產生一種想憐香惜玉的衝動,如今它坐在地上,由於身上穿的是一身白袍,而且它還故意露出了一雙玉琢似的美腿,怎麼能不讓這兩個老色鬼眼兒直?

只見謝必安看見李筱的容貌以後,看的它狼性大發,不由的嘆道:“娘的,這地府之中竟然還有如此標誌的娘們兒,我竟然還不知道?”

而那老范卻更是誇張,如果說謝必安的眼神直勾勾的,那它的眼睛都快飛出來了,只見它手舞足蹈不停的叫道:“必須死必須必須死!”

靠,我心中不停的鄙視這倆老東西,雖然說他倆好色我是早有耳聞,但是沒想到竟然還如此的明目張膽,簡直就是倆老癩皮狗嘛!

只見那謝必安竟然好像換了副嘴臉,對著李筱柔聲的說:“姑娘,你沒事兒吧。”

他大爺的,它還能再假一點兒麼!忘了剛才是誰在罵街來著,更何況旁邊兒還有個范無救在那必須死必須死的喊個不停,這個時候再裝好人還有用麼?它邊說竟然還想伸手扶李筱,見到它那干吧爪子已經伸進了門裡,我頓時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還好李筱聰明,它及時的站起身,然後這一倒一起,那兩個無常頓時後退了一步,同時李筱也站在了門外,只聽到李筱嬌聲的說道:“哎呀,我當時誰呢,原來是謝老爺和范老爺啊,今天小女子能見到兩位老爺,真是榮幸啊,兩位老爺為我簽個名兒吧。”

雖然我現在看不見外面的情況,但是我能十分決定的猜出范無救這智障正在手舞足蹈,只聽它大喊道:“必須死必須死!!”

只聽謝必安說道:“恩恩,完全沒有問題,雖然我倆公務太忙追求者太多,但是為一名女士簽名兒的時間卻總是有的。”

我心中一陣苦笑,給我一刀算了,兩個老流氓也不對著鏡子照照自己,一個老吊死鬼兒伸個舌頭,一個跟方便麵讓水泡了似的,會有人喜歡才真是見鬼了呢!

過了一會兒只聽嘩啦嘩啦幾下,好像是用筆簽名的聲音,可是李筱為了救我,就笑著說道:“對了,兩位大老爺,今天來這裡有什麼事麼?”

謝必安這老孫子一見到美女嘴就跑火車,只聽它說道:“也沒有啥事兒,你家無常老爺日理萬機,今天來就是想看看這博物館的擺設是不是符合咱們酆都市的市容市貌,對了,小..姑娘你是新來的麼?”

李筱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對呀,哎無常老爺,這裡面有啥好看的,這樣吧,跟小妹我去喝酒吧,怎麼樣?”

“必須死必須死必須死!!”只聽范無救興奮的聲音傳來,只不過這次沒用謝必安翻譯我也知道了它要表達啥,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隨後只聽的謝必安的聲音有傳來了,不過它的聲音似乎不太高興,只見它明顯是在對范無救說道:“你看看你,怎麼就這麼粗俗,都說了多少次了,對待女人,特別是這麼美貌的小姐,要像春天般的溫暖,你知道不?春天!而不是像你那樣兒滿口污穢,唉,真是白教你了,算了小妹妹,你別害怕襖,我兄弟是話糙理不糙。”

得,不用想那范無救一定是說啥破壞和諧的話了,好在這裡除了謝必安以外沒人能聽懂,索性也就耳不見心不煩,只見李筱笑了一下,然後對著謝必安說道:“嘻嘻,你們倆都好有趣額,不過人家可是正經人吶,只能跟你們其中一個人約會額,兩位哥哥,你們誰陪我呀?”

不得不佩服李筱,這幾句話說得有水平兒,含糖量太高了,最起碼仨加號兒。這仨加號的威力很大,直哄得倆老色狼頓時有些找不到北了,這也難怪,就這二位爺的尊榮,恐怕除了紙人以外沒有東西能不害怕的,如果沒有紙人的話,這倆老傢伙可能就和那廣大的大學宅男同胞一樣,只能用工具(紙人)止渴了,如今見到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主動投懷送抱,哪有不動心的道理。

“我我我!”“必須死!”

只聽它倆同一時間喊到,霎時間,周圍變的安靜極了,就連我這藏在門後的人都感覺到了尷尬,還是李筱機靈,只見它對著那兩個無常用一種十分可愛的語氣說道:“到底是誰嘛~~歐巴~~決定好了嘛~~”

顯然,這句歐巴就好像是一把穿心利劍一般的刺中了倆老流氓的內心,讓它們都有一種自己的春天來了自己的春天終於來了的衝動,於是只聽那謝必安說道:“老弟,你大哥我也不容易,你是不是心裡也盼望著能有個大嫂啊?你先回家吧,你要是不想回家就在客棧門口等我,我保證三十秒解決問題,你看怎麼樣?”

謝必安說完後,只聽范無救有些生氣的對它喊道:“必須死!!”

謝必安一聽,竟然也跟著生氣了,它對著范無救喊道:“老八,你不答應就不答應唄,你罵我幹啥,我跟你說,別看了,那是我的!你聽見沒,我說我跟你說!你就可憐可憐七哥行不行啊,啊?大不了下個讓給你還不行....”

“必須死!!”還沒等謝必安說完,老范又怒氣衝衝的說道,這一句也不知道老范是用了多麼和諧的詞語,只聽的謝必安也是火冒三丈,只見謝必安大罵道:“我呸!!你說你跟個泡芙似的還好意思說我像吊死鬼?我看你是欠罵了吧!!?”

“必須死!!”

“哎呀你還罵我,我是不是給你點兒臉了啊?”

“必須死必須死!!”

“**,你是不是能耐大了,還想拿刀砍你哥我?信不信我砍你全家??”

“必須死必須死必須死!!”

“去你大爺的吧!!”

只聽他們吵來吵去,然後傳來了‘啪’的一聲,明顯是動手了,只聽那范無救好像十分生氣的樣子,頓時我又感覺到了那種致命的壓力,看來是真動手了,只聽那范無救大喊道:“必須死!!!”

然後謝必安冷笑著說:“好,是個爺們兒,說好了啊,去後山單挑,誰輸了誰自己走,先講好,不帶撿磚頭的啊!”

“必須死!!”

范無救說完這句話後,飛身就走了,我能感覺的到,那股氣越來越遠,而謝必安則先沒走,只見它一副色狼樣的對李曉說:“小妹妹你先等我一會兒襖,千萬別走,你家無常老爺去辦點事兒,一會兒就回來,別害怕襖。”

只聽李曉咯咯咯的笑了幾聲,然後甜甜的說:“恩,我知道啦,無常老爺,啊不,我還是叫你無常哥哥吧,你可千萬要回來啊,我害怕你那兄弟,千萬不要讓我落入它的魔掌,好麼?”

謝必安一聽玉人此話,頓時自己在自己心中的形象無比高大起來,可能是一股英雄主義的信念浮上了心頭,我只聽啪的一聲,估計是它自己在拍自己的胸口,然後它便豪氣萬丈的對李筱說道:“你放心,妹子,哥哥一定會完勝回來的,你等我..咱倆晚上..嘻嘻。。”

我想像著這些話從那老吊死鬼的口中傳出身上就不停的起雞皮疙瘩,這也確實太噁心了點兒,只聽李筱說道:“好啦好啦,快去吧,我等著你.....”

李筱說道這裡,那謝必安便哈哈大笑道:“好!!你等著我!!我很快就回來!!”

說罷,我感覺到它的氣也飛速的消失了,然後李筱那沒說完的後半句也跟著溜了出來:“個屁。”

我感覺到倆老流氓的氣消失了,不由得長出了口氣,呼,這真是太嚇人了,幸好有李筱在,要不然哥們兒我今兒真折這兒了,不過說起來傳說還真他大爺的有些靠不住啊,記得書上說過,這謝必安和范無救是鐵鐵的哥們兒,互相換命的那一種,不過今日一見,倆活寶竟然為一個女人吵起來了,還演變成要互相自由搏擊來解決問題的地步,這不得不讓我又一次的對史書產生了懷疑,不過想想這也情有可原,因為人的心境是不斷變化的,鬼當然也是如此,可能在世的時候它倆確實是這樣的關係,但是現在算算過了大概幾千年了,估計這種關係也就跟著淡了吧,我嚥了口吐沫,然後走到了門口,見到了李筱和那個還在發愣的博物館老王。

李筱對我擺了個勝利的手勢,顯然,生前大小姐的它對玩弄男人還是比較有研究的,我對它十分感謝的說道:“謝謝你了,姐妹兒。”

李筱看了我一眼,然後對我說道:“謝啥,這倆老幫菜,典型的下半身動物,耍耍它們也是應當的。”

我也笑了一下,確實,這事兒雖然驚險,但是沒想到能以這種方式收尾,一想起以前這倆老孫子在我和老易面前那副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模樣我就感到解氣,哈哈,讓他倆去狗咬狗吧,反正到最後都是一嘴毛。

於是我便對著李筱說道:“那咱們還是快走吧,等一下估計它倆還會回來找你,你打算怎麼辦啊?”

李筱望著我,然後嘆了口氣,對我說道:“看來我只能幫你幫到這裡了,因為這無常要找的鬼沒有找不到的。”

我點了點頭,望著李筱,它已經幫了我天大的忙了,我也不能繼續留它,因為這是害它,於是我便對著它說道:“那你就快點兒去投胎吧,謝謝你,此恩永世不忘,如果下輩子你還能認識我的話,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

李筱望著我,沒有說話,但是它的神情是開心的,可能正如同它所說的,想在死之前體驗一下幫助別人的感覺,如今它做到了,心願已了,無牽無掛。

正當我和李筱小聲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旁邊發愣的博物館老王忽然開口了,它有些懷疑,也有些驚訝的對我說道:“小夥子....你,是不是老九的徒弟?”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5-7 15:35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7:12
第二百五十九章 還是好人多

汗毛兒立起來了,刷的一下,就跟過電一般,挺噁心人的感覺。

我和李筱本來正在說悄悄話,在一旁發愣的老王冷不丁的整出這麼一句話,讓我有些接受不了,不會吧大哥,我這身上是不是有記號啊,它怎麼會知道我是九叔的徒弟?

要知道人心險惡,鬼心更是如此,哥們兒如果貿然承認的話,這老東西要是翻臉去告狀怎麼辦,我又吹不破它也拉不長它,現在只有一條路了,那就是裝傻充愣,於是我便假裝著看風景的樣子四下望瞭望,然後對那博物館老王說道:“哎,大爺,你是在跟我說話麼?”

只見那博物館老王嘆了口氣,然後對我說道:“唉,孩子,你別害怕,我不是啥壞人,你想想,如果我要害你的話,不早就跟那謝必安說了麼?好了,這裡不是啥說話的地方,你倆還是跟我來吧。”

老王說完後,便往博物館走,示意我倆跟上,我想想也是,因為剛才我進門兒的時候它就看見我了,而且從它和謝必安的談話中可以看出來,它和九叔也是有些交情的,而且既然被它看出來我的身份了,我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於是便和李筱相視一眼,然後跟了上去,老王帶著我們走進了博物館裡面的一間小倉庫中,然後它謹慎的將門鎖好。

我見那老王把門鎖好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它見我這個樣子,便主動開口對我說道:“孩子,果然讓你師父猜中了,你真的下來了。”

我望著老王,啥叫讓我師傅猜中了啊,難道九叔早就知道我要下來?而且這老傢伙為啥能認識我呢?見它的樣子似乎有些無奈和焦急,我便問它:“王大爺,你是叫這個名字吧,你是怎麼認出我的啊?為啥我一點兒都弄不明白呢?”

我現在才有機會仔細的打量這王大爺,見它也一把歲數了,看上去大概能有個六七十歲了,應該是屬於壽終正寢死掉的那一型兒吧,很重很重的眼角紋,粗糙的雙手一看生前就是干粗活的,現在的它表情挺複雜,說不上來的那種感覺,它見我問它,便嘆了口氣,然後對我說道:“孩子,那是因為你師父竟然在我面前提起你。”

說完,博物館老王便告訴我了這整件事情的經過,原來它和九叔挺早就認識了,老王以前也是一名陰差,因為之前曾經將天機洩露給了活人所以才會受罰永世守在這裡看門兒,自打九叔當上了鬼差來到了酆都時,二人偶然遇見便一見如故,於是兩人便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平常喝酒的時候,九叔便將它的事情都告訴了老王,包括它最小的徒弟,也就是我。

話說前些日子九叔找它喝酒,它見九叔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問九叔怎麼了,九叔嘆了口氣,便告訴老王它要去偷看生死簿,老王當然要阻止它,要知道當年的老王只是把一點的天機告訴了別人就落得今天永世不能輪迴的下場,而這偷看生死簿的罪過顯然要這要大的許多,真的是會下地獄的。

九叔嘆了口氣,然後對老王說道:“最近我總是心中不踏實,想我魏鳳嬌一生坦蕩,始終遵從著白派弟子的本分,一生斬妖除魔不求回報,那時候的人好啊,沒有太多的猜疑和隔閡,但是現在...也許是世道變了的關係吧,最近我的徒弟告訴我,陽世總是出現一些怪事,連七寶白玉輪這種東西都出現了,我相信,這並不是什麼好兆頭,可能正是亂世的預兆,所以,我必須要去看生死簿,雖然人只有痛苦之後才會懂得思考,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我這一舉動能挽救陽世一場浩劫的話,那又何妨?”

老王生前就是莊稼人,明顯不明白九叔的用心,它只是覺得九叔這麼做實在是太不值了,於是它便對九叔說道:“可是你現在已經死了啊!你可別這樣啊,你不覺得這樣實在是太傻了麼?”

九叔淡然一笑,然後對著老王說道:“確實,但是如果每個人都這樣想的話,那麼在這世界上,人和妖邪又會有什麼區別?”

聽到了這裡,我的心中也一陣酸楚,確實,這個問題我曾經也無數次的想過,因為我們這一職業的特殊性,在現在這個社會上已經注定要被稱作傻瓜了,不知從何時開始,辦事必須要要求回報,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就會被扣上傻瓜的帽子,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事不關己己不勞心吧,他大爺的,我一直在尋找著這件事情的答案,終於,今天我不在迷茫了。

確實,如果每個人都這麼想的話,那人和鬼又有什麼區別?

老王繼續說道,過了兩天,就傳來了九叔被抓的消息,老王驚呆了,它一直以為當天九叔只是意氣用事,沒有想到它竟然真的這麼做了,想到自己的老朋友被關在了苦窯之中,善良的老王就十分的難受,於是它便打聽到了那苦窯在何處,買通了看守的鬼差之後,老王便見到了正在受苦的九叔,見自己的老友身受白蟻啃食之苦,不由得老王老淚縱橫,但是九叔卻安慰它說:“老王你不用如此,此乃天數是不可改變的,恨只恨我只看到了一眼,卻沒有看清全貌,眼下我已經沒有機會了,只求你能不能幫我一件事。”

聽九叔這麼說老王自當應允,於是九叔便對它講:“我之前跟你講過的那個姓崔的小徒弟,他雖然頑劣,但是品性善良,如果被它知道了我如今的處境之後必定會前來救我,可是你也知道,這無疑於送死,如果他日你見到我徒弟的話,就請狀告他。”

聽老王說道這裡,我頓時沉不住氣了,便慌忙問老王:“王大爺,九叔讓你轉告我什麼啊!您就快說吧!”

老王望瞭望我,嘆了口氣然後說道:“你師父讓我轉告你,不要為師父難過,它偷不偷看生死簿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陽世目前正面臨著巨大的危機,希望你千萬不要來救它,因為這無疑就是送死,而且它還讓我轉告你,這是命令,是它以師父的身份對你的最後請求,趕快回到陽世,然後盡力的去阻止那場浩劫。”

聽到了這裡,我忽然很想哭,但是卻怎麼也哭不出來,我才發覺,原來我已經是鬼了,我的心中充滿了自責,九叔啊九叔,你說你為什麼就這麼傻啊!

見我這副表情,一旁的李筱和為王大爺都沒有說話,讓我自己冷靜冷靜,我坐在凳子上,然後心中浮現出了九叔的臉,之前的一幕幕浮現在了眼前,我忽然舉得這件事情其實根本就沒什麼好想的,於是我便苦笑的一下,然後對著王大爺說:“王大爺,您把我師父被關押的地方告訴我吧。”

王大爺一聽我這麼說,便嘆了口氣,然後對我說:“果然,你還是要去救你師父麼?你沒有想過這樣完全就是去送死麼?而且你連你師父的話都不聽了麼?”

我苦笑了一下,然後對著這王大爺說道:“王大爺,聽你所說,你之前也曾經洩露過天機給活人,不知道你那次是怎麼想的?”

王大爺一聽我這麼問,忽然有些驚呆了,只見它緩緩的對我說道:“我當鬼差的時候確實洩露過天機給我生前的一位好友,儘管那次我喝了酒,但是我卻十分的清醒,我那位朋友在我生前曾經幫我過我全家,是個大好人,所以我才會回報他。”

我聽到王大爺這麼說,便半邊臉笑了一下,然後就十分堅定的對它說:“既然是這樣,我想你也能瞭解我現在的心情,九叔對我曾經有救命之恩,暫且把師徒關係拋在一邊不說,單說說這份恩情就已經足夠我去為它死了,所以,如果違抗師命會被叫成禽獸的話,那眼睜睜看著自己老師下地獄的人簡直就是禽獸不如!如果我不去救它,那我還有什麼臉面回到陽世去拯救什麼他大爺的浩劫?我有這個資格麼?啊??”

老王聽我這麼一說,頓時愣了,他望著眼前這個毛頭小夥子,想了一會兒後便搖了搖頭,然後對我後說道:“唉,那好吧,我告訴你,只希望你能夠自求多福吧。”

聽它這麼一說,我心中頓時無比的激動,太好了!我終於能夠知道九叔被關在哪兒了,只差救出九叔後再帶它逃跑了,一想到逃跑的路程十分遙遠我就有些頭痛,但是現在可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嗎的,大不了老子也瘋狂一回又有何妨?

於是老王便告訴了我九叔現在被關押的地點,正是在這酆都城的西邊,一個名叫做市盤山的山上,然後老王又跟我說:“小夥子,如果你救出老九的話,那麼只剩下了怎麼逃跑這一個問題了,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我搖了搖頭,別說這一點正是我所犯愁的,於是我便搖了搖頭,老王見到我這樣,便跟我說:“那我就再幫你個忙吧,如果你運氣好的話,再救出你師父以後就順著西面下山,一直跑不要回頭,你就會看見一條鐵軌,那是通往陰市的火車,切記,你只有一次機會,那火車每隔三個時辰就會有一輛,能不能搭上就看你的造化了,明白麼?”

我點了點頭,把王大爺說的話都記在了心裡,然後王大爺便對我說:“你要在火車路過奈何橋以後將老九丟下,讓其自行去投胎,過了奈何橋就沒有人阻攔了,你自然就可以回到陰市,回到了陰市後你又有什麼打算,老九之前告訴過我黃雞引魂的事情,這個方法只能用一次,你要如何回去啊?”

我想了想後便對這王大爺說道:“這個您自可放心,要知道我有個朋友正在陽間為我點引魂燈,我應該會在三叉口看見燈光的。”

王大爺聽我這麼一說,也就沒啥顧慮了,它對我說道:“這就好了,要知道如果沒有任何路標的話,你很容易就會被遊魂所迷而一生都活在回魂路的幻覺中無法脫身的。”

不得不說,王大爺對我說的事情簡直是太有用了,讓我十分的感激,於是我便對它說:“謝謝你,王大爺,你的大恩大德,崔作非永世不忘!”

老王笑了下,然後想了想,便轉身翻起了倉庫的櫃子,只見它翻出了一個布包然後對我說道:“那黃巢劍你也拿去吧,對你有用。”

說罷,它打開了布包,那布包之中儼然又是一把生鏽的黃巢劍,這是怎麼個情況?我和李筱望著王大爺,實在不知道它為啥要這麼做,說起來這件事還真挺矛盾的,本來我到這兒的目的就是要順走這黃巢劍,但是知道了這王大爺的事情後,我竟然有些不忍心了,畢竟它看守著這裡,如果我把劍拿走的話,事情敗露後它一定會受更嚴重的懲罰的。

要知道王大爺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真不忍心害它,於是我慌忙的對它說道:“別啊王大爺,你已經幫了我這麼大的忙了,如果我把這劍拿走的話,那您怎麼辦啊?”

王大爺聽我這麼一說,微微一笑,然後嘆了口氣,用一種很是深邃的目光望著我倆,只聽它淡淡的說:“其實,我現在已經是最差的狀態了,我無法想像,如果再這裡繼續待下去會是怎麼樣,終日重複著同一件事,已經太久了,我受夠了,你不要推辭了,小夥子,我前天其實就做好了這個贋品,沒那麼容易被發現的。”

我見到王大爺這樣,還是有些想不明白,我們萍水相逢,它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要說我這人啊,可能是平時沒有啥人對我好過,如果別人對我好一點兒的話我就會十分的感動,於是我便對它說:“可是王大爺....”

王大爺打斷了我的話,然後對我擺了擺手,說道:“好了,你不要推辭了,其實我這也不是完全為你,我是粗人,沒有老九那麼的有覺悟,只不過我也想試試,老九所說的那種救人不圖回報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聽王大爺這麼一說,我忽然這句話很耳熟,於是我便轉頭望瞭望李筱,這丫頭也正在看我,對著我微笑著,我的心中忽然又浮現出了一股溫暖,要知道這種溫暖在這陰冷的地府之中是何其的寶貴,讓我有點兒想哭,果然,儘管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不公平的事情,但是,終究還是好人多啊!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5-7 15:3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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