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 作者:崔走召(已完成)

 
Babcorn 2016-3-29 15:12:5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89 325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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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崔走召,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靈異 > 靈異鬼怪

【內容簡介】:

  我們的故事是從一個死亡後進入陰間的少年身上開始的。

  你是否聽說過很多民間流傳的離奇故事?是否對故事裡的那些身懷異術的能人心生過仰慕和嚮往?

  本書所講的就是那些散落在民間的身懷異術之人的故事。

  他們精通卜卦方術,知曉驅鬼畫符,身懷奇門遁甲。

  當他們的本領已經不被這個時代所承認的時候,他們又該怎麼去抉擇?
   
【其他作品】:《三途志》《跳大神》《我當鳥人的那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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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5:21
第一章 黃米飯

    我的名字叫崔作非,胡作非為的作非。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名字有點奇怪,聽上去有點像是“崔作廢”。其實我也對這個名字很不滿意。但是按照家譜上起名字的排序,我這代正好犯了一個“作”字。而且我的父母又沒什麼文化,聽說給我起這個名字的時候著實讓他們頭疼了一陣子。後來還是我父親靈光閃現拿出了一本字典,說是翻到哪頁就用頭一個字當我的名字。說來也巧,翻到的那頁上的頭一個字正好是個廢字。這時我的母親不干了,誰希望自己的孩子名字叫“作廢”呢?她充分的體現出了東北女人的彪悍,說什麼也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就這麼作廢了。

  於是我的父親妥協了,他指了指同頁的一個非字對我母親講,那咱大兒子就叫作非吧。希望他長大後能有一翻非凡的作為。我的名字就這樣被草率的定了下來。

  接下來我要給你們講的事,你們完全可以當成故事來聽,不用過於認真。

  我的家鄉叫龍江,屬於黑龍江省齊齊哈爾市周邊的一個小縣城。聽我爺爺講,龍江縣以前叫做朱家坎。正所謂廟小妖風大,鎮小是非多,就是這樣的一個鎮子,旁邊的林子裡居然還住著一夥鬍子。家住在東北的朋友們都應該知道鬍子是什麼,就是土匪,具象來說就和林海雪原中的座山雕差不多,現在這邊還留有以前炮樓改建的水塔。往往戰亂的時候就是怪事最多的時候。很多民間傳說都是出自那個年代。比如這個我爺爺年輕的時候的事情。

  那年我爺爺二十八歲,東北的冬天能凍死人。現在還好些,可是聽爺爺說,以前的冬天要比現在還要冷上個好幾倍。不是有那句俗話麼,臘七臘八,凍掉下巴。好像是出門解手都要拿個小棍兒,邊尿邊敲,要不然就會凍上。當然這都是我所不能瞭解的。

  我們這邊臘八沒有喝臘八粥的習慣,說實在的,我長這麼大都沒有看過臘八粥長啥樣。我們這邊臘八的時候吃的是黃米飯,又叫黏米飯,就是那種黏黏的分不出粒兒的飯。沾到下巴上感覺很恐怖。如果留鬍子的人吃更是沒法想像。

  儘管在饑荒的年間,經打會算的東北女人都是會儘量的盤算出寶貴的糧食來保證過節時能有一頓細糧吃。我的奶奶就是這樣的女人。以前我家住的是一所廠房的大院子裡,一個院子裡有五戶人家,白天爺爺出去幹活,奶奶就在家裡拾到家務。這一天正好就是臘八,奶奶拿出了半年積攢下來的黃米淘了一遍水,這裡還有個說法,不同現在,以前的細糧基本上都是不淘的,因為糧食的寶貴,所以能留下來多少就儘量留多少,畢竟家裡好幾口人。生活的艱難可想而知。

  米下鍋,蓋上鍋蓋。灶坑裡的苞米桿子燒的很旺,沒多久鍋裡便傳出了陣陣米香。而這時候大概已經是晚上六點多左右,冬天的天很短,這個時辰已經是漆黑一片了。外面的風很大,沒有月亮。颳起地上的雪打到人的臉上,刀刮一樣疼,我奶奶坐在小馬紮上,想著爺爺也快回來了,想著想著,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聽她講,她記的很深刻,那時候她夢到了一條類似於黃皮子的東西在她面前晃來晃去,這是我奶奶的原話,怎麼趕都趕不走。正當她生氣想撿石頭丟它的時候,她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了。

  聽聲音是院裡對門兒老翟家的媳婦兒,她邊拍門邊喊:“小崔嫂子,快出來看那,抓著個扒牆洞子的!”

  所謂的扒牆洞子,是那個時候的一種盜竊手段,那時候的院子裡都是土牆,而且挺高,但是不結實,如果小偷翻牆而入還會有把牆撲倒的危險,於是有的毛賊便想出了扒牆洞的伎倆,由於當時家家養笨狗的,但是基本上都是放狗出去自己尋食兒的,因為人都沒有吃的。而有的狗有時一走就是一小天,大門鎖上了就進不了院子,所以一般人家的土牆上都會給狗留一個狗洞。這些毛賊便利用起這些狗洞來做文章。晚上利用鏟子擴大狗洞鑽進院子裡來偷糧食,或者下藥把院子裡的狗藥翻後拎回家吃肉。

  而這個賊也實在是夠蠢的,這才是什麼時候就敢鑽牆洞,結果被院子裡的老翟頭抓了個正著,估計也可能真的是實在餓的不行了吧。我奶奶出門看去,只見住在院子裡的每家的人都已經出來看熱鬧了,牆邊的老翟頭正在用腳把那個賊死死的踩在地上,那賊抬著頭望著周圍的人,眼中充滿了恐懼。

  據我奶奶的回憶,那個賊不是本村的人,因為大家都不認識。他看上去大概40左右歲,臉尖的出奇。留在像耗子一樣的小鬍子,一件破破爛爛的棉襖裹在身上。賊溜溜的小眼睛四處打探著。

  這時,我爺爺回來了,望著被踩在地上的毛賊,嘆了口氣。心道在個世道活著真是不易,但是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如今你落到我們手裡就得認栽。

  現實是殘酷的,尤其是在那個人命賤如草芥的年月。本村的人都在忍饑受餓,如果放過你這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毛賊,那麼以後就更沒有太平的日子過了。說到這裡帶出一筆,不是說那個時候的人殘忍,而確實是生活所迫,如果不殺他他以後一定會繼續禍害這一帶。這是生活在我們這個年代的人所不能理解的。

  我爺爺望著地上的毛賊,便叫我奶奶到鍋裡盛了一碗黃米飯,再打一瓢涼水。我奶奶照著做了,剛出鍋的黃米飯散發出一股誘人的米香,地上的毛賊聞到香味也來了精神。也不說話,只是不住的用鼻子聞著。兩隻小眼睛不住的眨呀眨的。

  院子裡的大夥一起動手把這個毛賊三下五除二的綁了起來,端著飯的爺爺對他講,不是我們不給你活路,只是我們也是實在活不下去了。咱們都不易,你吃飽了飯就上路吧!下輩子托生個好人家。

  說完後用筷子掘了一大塊兒黃米飯,粘了些涼水就放到那個毛賊嘴邊。那毛賊餓急了,那顧的上許多,他飛快的把飯一口吞下了肚,還對著我爺爺嘿嘿的笑著。完全不知道已經大禍臨頭。

  這裡各位看官要問了,為何要喂吃的給這個毛賊?吃過黃米飯的人都清楚,黃米飯剛出鍋的時候溫度想當的高,基本能達到水的沸點的溫度。而這確實是給這個毛賊的最後晚餐。因為黃米飯粘性很大,夾起來一塊兒一塊兒的。又粘了涼水,所以表層的溫度和裡層的溫度相差很大。吃到嘴裡溫溫的,但是吞到肚子裡以後就會把胃燙個半生不熟。

  等到一碗黃米飯快要下肚的時候,院子裡的女人們都回了屋,因為不想看到下面可怕的一幕。我奶奶也進了屋,當她剛坐在炕上時。就聽到了淒慘的叫聲,不絕於耳。折騰了良久,聲音也就停息了。膽小的奶奶心裡撲通通的跳著,想像著那毛賊死亡的樣子,大嘴拚命的張著,就像是一個水壺,水蒸氣拚命的從胃裡經過食道最後通過嘴巴噴出。

  大概一個小時以後,我爺爺回來了,他進門先是拍了拍身上的雪。然後把吃飯的桌子一放,招呼我奶奶開飯。我奶奶聽到後起身拿出碗碟,小鹹菜擺在桌子上,給煤油燈添了添油。燒酒早已溫好。我爺爺便就著鹹菜喝了起來。奶奶把鍋蓋拿起,盛了兩碗飯放在桌子上。但是心裡還是因為剛才的那個毛賊而不安。

  我爺爺看我奶奶的樣子,也就放下筷子,對著她講:“瞅你這出兒,完蛋玩意兒。一個臭盲流子都能給你嚇夠嗆。”我奶奶嘆了口氣,望著外面的雪。對我爺爺講:“咋說也不應該整死他啊,咋說也是一條人命。”

  我爺爺端起小酒盅一口喝下,然後說道:“你以為我想啊,這個盲流子多半是鬍子放下來盯梢的。你想啊,他不是咱鎮子裡的,離這兒最近的鎮子上的人都走光了,忽然之間就冒出個大活人。這不是鬍子是什麼?現在不整死他,要是他回山上告訴鬍子咱們院兒還有黃米飯吃,他們下來搶,咱這一年可咋過啊?”我奶奶一聽鬍子,冷不丁的害怕了。

  前文提過,沒解放時東北的鬍子那可算是地方一霸,一般只到地主或者有錢人家打劫,但是這是什麼年月。餓瘋了的時候也不管你家有沒有錢底子,只要是戶人家就來搜刮,見米搶米,見牲口拖牲口。弄的當地的百姓敢怒不敢言。好在他們落草之前也大多是窮苦人家,事情基本不會做絕。總會留口吃的給被搶的人家。但是留下的糧食一般都少的可憐。這眼看過年了。過完年就是青黃不接的二三月。這點糧食又怎麼能夠支撐呢?所以以前逃地主老財很多都是被鬍子害的背井離鄉而逃荒。

  這些鬍子一般下山之前都會派一兩個“哨子”先下山打探,看哪家吃的好,有“底子”。然後回去報告,之後他們再下來一夥人對這些有“底子”的家搶劫。如果你老老實實的讓他搜還好一些。但是如果你稍微反抗,這幫傢伙殺個人跟玩兒似的。弄死你後就丟到大山裡讓狼啃鼠咬,家裡人連個全屍都撈不到。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4-7 14:51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5:23
第二章 哭喪

    正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誰手裡有武器,誰就有說話的權利。人命如草芥,這一點是我們現在這個時代的人難以想像的。

  我奶奶聽到以後害怕極了,顫抖的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兒,只好抓著筷子小聲的對我爺爺說:“那如果鬍子發現了哨子被整死了咋辦,咱們那還有活路了啊?”

  爺爺喝了點酒後臉有點紅,顯然是有些熱了,他把棉襖脫下來往炕上一丟,安慰我奶奶:“沒事兒,我和老翟頭還有四楞子把他扔後山上的雪甸子裡了。明天一早一定就被野狼野狗吃個乾淨。鬍子要是發現了一定以為這損種還沒下山就被野狼給掏了。再說這無憑無據的,他找誰去啊?咱明天把糧食藏好。啥事兒都沒有,放心吧。再給我盛碗飯。”

  望著爺爺的鎮定,我奶奶心裡也就踏實了不少,但是還是害怕,這頓珍貴的細糧也就沒能吃好。爺爺累了一天,吃完後躺在炕上呼呼大睡了。我奶奶把碗筷洗刷利索以後,躺在炕上始終睡不著。心裡面都是鬍子的事情,萬一暴露了咋整。直到大概晚上十點多,才迷迷糊糊的進入的夢鄉。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是我奶奶更加想不到的。

  後半夜,我奶奶醒了,迷迷糊糊的她下床走到有夜壺的外屋方便。剛蹲下的時候就聽到了依稀的哭聲,好像有很多人,依依呀呀的跟唱戲似的。她激靈一下清醒了。這大半夜的誰在院子裡哭?正當她提好褲子想順著窗戶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的時候,忽然有人從背後拍了她一下。這冷不丁的驚嚇使我奶奶忘記了叫喊,她回頭一看。

  只見一個老婦披麻戴孝的跪在她身後,這個老婦尖嘴猴腮,黑夜裡看上去臉白的就像是一張紙。但是嘴唇卻紅的滲人。她拉著我奶奶的襯褲哭著說:“我孫子命苦啊,你看沒看見我的大孫子?”

  啊!!我奶奶終於尖叫了出來,她掙脫了那個老婦的手跑到了裡屋,拼了命的搖醒我爺爺。我爺爺睡的正香,他罵道:“喊啥啊?叫喪啊?”我奶奶連忙告訴了她剛才她看見的,我爺爺聽到外屋今人了趕忙起身穿衣服,從炕邊兒抄起爐鉤子就竄了出去。可是拿煤油燈一照,外屋哪有什麼人。氣的我爺爺回頭罵我奶奶:“是不是有病?睡毛楞了吧你。”我奶奶現在驚魂未定,只是拚命地搖頭。我爺爺見我奶奶確實嚇壞了就安慰她:“沒事兒,你那是做夢呢。別老瞎想回去再睡會兒吧。”

  我奶奶剛想說話,那淅淅瀝瀝的哭聲又傳了出來。這時在看我爺爺臉色鐵青,顯然他也聽到了。兩人對視了一眼,誰都沒說話。我爺爺撞起了膽子往窗戶望去。這一望不要緊,還真把我爺爺和奶奶嚇了個魂不附體。

  只見黑暗中的院子裡跪著二十幾個身穿白衣的人,都是披麻戴孝,帶著尖尖的白帽。哭聲就是從他們的嘴裡發出來的。他們哭幾聲後像後山的方向磕頭,然後又接著哭。大半夜的院子裡忽然憑空多出了這麼多人好像在哭喪,這場面簡直滲人到了極點。

  我爺爺和奶奶現在都被嚇的不輕,他們哪裡見識過這種陣勢!本來鬼魅之說也只是民間口舌相傳,是人們茶餘飯後的消遣或者是父母哄小孩子睡覺時用的手段。但是今日親眼所見,就頓時讓我爺爺奶奶嚇亂了陣腳。

  好在我爺爺快速的緩過了神兒,他馬上拉我奶奶進了裡屋,把所有的窗簾檔上後又把準備過年時點的洋臘取出點上。稍為亮了一些,光能讓人覺得安全,爺爺拿著爐鉤子望著奶奶,奶奶早已經被嚇哭了,但是她不敢出聲,在炕上把棉被抱的緊緊的。出於安全起見,爺爺不敢貿然出去。只是小聲的對著奶奶說,:“等天亮,看看咋回事兒”。

  好在,哭聲在大概凌晨四,五點鐘的時候就消失了。一夜沒闔眼,我爺爺裝著膽子往窗子口一瞄,見院子裡空無一人!又了一陣,天就濛濛亮了。爺爺仗著膽子到院子裡,只見院門緊縮,不像是有人進來過的樣子,院子裡的大黃狗直挺挺的死了,內臟被掏了個乾淨,血污混合了雪,已經被凍住了。

  爺爺回到屋子裡,對炕上的奶奶說:“今天你別亂走了,老老實實的在家呆著,我到碾子山一趟。”

  我奶奶顫抖的問他:“咱們是不是衝著啥了?”

  爺爺沒有說話七點多的時候他把昨晚上沒吃完的黃米飯熱了熱,胡亂和奶奶吃了點後兒便背著家裡一袋子高粱米和一罈子十幾年的自釀白酒出門了。

  所謂的“衝著啥”是東北話,的意思就是犯到鬼神之說,按現在的話來講一般叫做見鬼了。現代科學的解釋就是對於一些突然產生幻想幻視幻聽症狀的人,往往因為經歷某一個奇怪的事件或場景後發生,也有些地方的人就把這種現象稱為“撞邪”。

  但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很多事情是我們沒有親身經歷過的,道聽途說的故事往往都有個模棱兩可的結局。但是我爺爺奶奶的這個故事。卻間接的影響了我的一生,這是後話,容我日後再慢慢道來。

  奶奶現在確實很害怕。但是也得幹活兒啊,她趁出門掃雪的時候問老翟頭的老婆和四棱子的媳婦兒,昨天晚上聽到什麼沒有。可是得到的回答都是啥也沒聽到。四棱子的媳婦兒問我奶奶咋了,奶奶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們。這幫老娘們兒聽完後就炸廟了,這個說是鬧鬼,那個說是鬧仙兒的。弄的我奶奶越來越緊張,她們問我爺爺幹啥去了。我奶奶告訴她們。我爺爺一早起來就去碾子山請人去了。

  碾子山,那是位於齊齊哈爾市西北部,是大興安嶺的餘脈,那裡最出名的就要屬神秘的蛇洞山傳說了。講的是光緒初年,有一條大蛇從蛇洞山山頂的洞裡鑽出,探首至雅魯河內飲水,尾端還尚在洞中,可見起身形之大。當時的俄羅斯人築中東鐵路時看見了這條大蛇擋住了鐵路,導致火車不能通過,於是就用火炮轟它。大蛇生氣了,擺動身體濺起的石頭砸死了好幾個人後就再次回到了洞裡,此後再也沒有出現過。倒是當地的老百姓把此蛇當做了神靈,年年供奉。

  說的是當年的碾子山腳下出了一位能人,名為劉樹清。別人都稱呼他為劉先生,這位先生做的是死人生意,他在蛇洞山下的村子裡開了一家棺材鋪,十里八村僅此一家。劉先生家祖傳有一門手藝,據說是當年劉家的祖先在蛇洞山的蛇洞裡撿到了一本天書,所以老劉家世代能掐會算,到了劉先生這代更是了不得。專門兒為附近的窮苦百姓看風水破煞選陰宅,誰家有紅白喜事,找他定日子準沒錯。而且還精通驅魔降鬼之術。這在以前的那一片是出了名的,就連鬍子土匪也要懼他幾分。而且他樂意助人,經常是免費給附近的窮苦百姓排憂解難。

  就是這麼一位劉先生,卻又只有一點毛病,那就是脾氣倔,他如果要是看不慣你這個人,你說出龍叫喚來他也不會幫。而且他還極度的好酒,基本上是無酒不歡。據說他一天經常是從白天醉到晚上,而且就連出門幫人看地也是酒葫蘆不離手。有人看見過他曾經自己喝酒卻擺了兩個海碗,而且還自言自語。後來大家知道了他飲酒後能“過陰”,於是他又多了個外號,叫做“醉鬼劉”。這個稱呼並沒有任何貶低的成分,而是形容他喝醉了以後能和鬼打交道的意思。

  我爺爺這次急急忙忙的前往碾子山就是要請這位劉先生,前些年我太爺爺病逝後就是這位劉先生幫忙找的墳地。而且他和我爺爺臭味兒相投,都愛喝酒。飯桌間幾碗酒下肚,劉先生見我爺爺的酒量不次於他,大家又都是豪爽之人,便稱兄道弟起來。而且以後也沒有斷了聯繫,遇上逢年過節的兩家都要走動。

  我爺爺先到了村子西邊的趕車老鮑頭兒那借了驢車,把東西往車上一放,就趕著車火急火燎往碾子山趕去。由於以前的土道,還下了雪,導致驢車很慢。花了將近一上午才趕到了劉先生的家。劉先生的媳婦兒正在外面晾衣服,大老遠就看見我爺爺趕著車過來,她忙上前去接我爺爺。由於平時兩家很熟,也就不外道了,她對我爺爺說:“小崔啊,今年咋來這麼早呢。吃飯沒,快進屋,咋沒看見弟妹呢?”

  爺爺把高粱米和白酒抬到屋子裡,轉身急迫的對劉先生的媳婦兒說:“大嫂,救命啊,我大哥呢?”劉妻見一向開朗的我爺爺今天怎麼這副神情,不用想就是真出事兒了。於是她倒了一碗茶給我爺爺,並且讓他先坐下。見我大哥平靜了些後她說:“小崔到底咋了,出啥事兒了,你慢慢說,你那個死鬼大哥昨天又喝多了,現在在後屋躺著呢”。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4-7 14:51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5:23
第三章 劉先生

    於是我爺爺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緣由說給她聽,她聽完後也很吃驚。畢竟和醉鬼劉生活的時間長了,對這類的事情多少也瞭解一些。

  我爺爺嘆了口氣說:“這次真的很邪門兒,大哥還沒睡醒。我怕今晚······,大嫂你說說,唉,造孽啊。”說完他把頭低下,兩手使勁的搓著。

  劉妻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想了想,說了句“有招了!”然後她起身對我爺爺說:“別怕,有嫂子呢。那死鬼也不知道要醉到啥時候,你不是趕車來的麼?把他拉你們朱家坎去。這不就行了麼?”

  我爺爺一聽這話連忙擺手說:“可使不得啊,這外面死冷寒天的,不得把我大哥凍壞啊!?”

  劉妻一聽,笑了。她邊翻出劉先生的棉襖邊說:“沒事兒,聽我的,我還不知道他麼?哪次在外面喝多了不是睡在外面?凍不死的。”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我爺爺看見她翻出了還幾件棉衣後又拿出了床被子,深知這是大嫂心好。不忍心看我和我媳婦兒遭到不測。一時間感激之情無盡於言表。立馬就給劉妻跪下了。劉妻見我爺爺這樣連忙把他摻起,說道:“小崔你這是干啥啊,別這樣,再整這出兒的話嫂子我可生氣了啊。”

  我爺爺起身,擦掉眼淚對劉妻說道:“嫂子,謝謝。我啥也不說了我、、、、、、”

  二人來到後屋,見劉先生還在炕上沉睡,鼾聲如雷。看到此情景,劉妻回身對我爺爺說,你看你大哥。還會掐算呢,這回自己兄弟有難了還在這兒睡的跟死豬一樣,活該受凍!說完便和我爺爺一起幫劉先生穿好了衣服。收拾妥當了後讓我爺爺先在驢車上撲好棉被,然後把還在睡覺的劉先生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好後安頓在車上,自己進屋收拾了下東西后把一個箱子又放到車上,那是劉先生要用到的家什。然後囑咐我爺爺小心後目送著我爺爺離開了。我爺爺事後才知道,那個箱子裡除了放劉先生捉鬼用的工具外,還放了今天爺爺給她家的一袋米和一罈酒。原來是劉先生的媳婦兒知道我爺爺家也不寬裕,又偷偷的放回去的。直到多少年後爺爺給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還心存感激,告訴我說做人一定要像劉先生和她媳婦兒那樣的心地善良。

  上回說到,我奶奶在家焦急的等待著我爺爺的歸來,眼看著天就要黑了,還是不見我爺爺的蹤影。一想到晚上那幫東西會不會又來,我奶奶就害怕的不行了。但是她還不敢出院門。聽以前老人說,如果遇到不乾淨的東西后最好的選擇就是在家呆著,因為你這陣子時運低,如果出門的話很容易再次粘上些什麼。

  等啊等啊,坐在炕上的她就稀里糊塗的睡著了。夢裡她又見到了那個穿孝服帶白帽的老太太,那個老太太就坐在炕梢上冷笑的望著她,我奶奶想叫卻有叫不出來。那個老太太陰陽怪氣的對我奶奶講,別看你要找人,我也不怕你。我孫子的仇必須得報。說完她下了炕後就從窗子竄了出去。

  我奶奶被嚇醒了,發現滿身都是冷汗。正在她驚魂未定時,門外傳來了驢車還有我爺爺的呼喊聲:“媳婦兒,快出來幫忙!”聽到我爺爺回來了,我奶奶立馬有了主心骨。她立馬披上棉襖出屋,看到了我爺爺還有喝醉了還沒有醒的劉先生。

  我奶奶急忙上前幫著我爺爺把醉鬼劉抬進屋,安頓在炕上。然後自己又出去收拾驢車上的東西,都弄妥當了以後就把驢車送回了老鮑頭那兒。在往回走的路上她老是覺得身後有人跟著,但是她回頭看時卻什麼人都沒有。在這裡說一句,大家也許都有相同的經歷吧,出門在外老覺得身後有人跟著,但是回頭看時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說實在的,這種感覺確實讓人討厭。我奶奶一路小跑,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氣喘吁吁了。

  我奶奶坐到炕上望著我爺爺正在給劉先生蓋被子,再看這劉先生也確實挺神的,冰天雪地的還能在驢車上睡的這麼安穩,滿面紅光的。我奶奶問我爺爺劉先生這是咋了,我爺爺告訴她,這是喝多了現在還沒醒,嫂子怕咱們出事兒就讓我把他拉回來了。

  我奶奶忽然想到了什麼,就把剛才做的夢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我爺爺。我爺爺聽完後說道:“她孫子,不會就是那盲流子吧?這可咋整!”兩人都沒了主見。好在現在把明白人請回來了。心裡多少不是那麼害怕了。我爺爺讓我奶奶把準備過年時用的二斤白面拿出來,蒸點兒花捲等劉先生起來的時候吃,說完自己也到倉房裡拿出了點酸菜和凍肉來,二人開始忙活起來。飯做得了,但是醉鬼劉還是不見要起來的樣子。我爺爺從早上後就沒吃飯,我奶奶只好又熱了些高粱米飯,二人胡亂吃了些後。天也黑了。

  一見天黑,二人的心又提了起來,不曉得今晚那些東西還會不會來,但願別來。可是有些事情往往都是事與願違。你想不讓它來它偏偏不肯放過你。到了後半夜一兩點鐘的時候,院子裡那淅淅瀝瀝的哭聲又傳了出來。

  聽到這哭聲後我爺爺和我奶奶的心裡好像有一股勁兒,這是他倆的原話。就是說腦子裡變得很亂,很鬧心,很壓抑,就想拿刀扎自己的腦袋出氣。正當我奶奶迷迷糊糊的從抗稍拿起剪刀時,睡的正香的劉先生在被窩裡翻了個身。像是說醉話似的大喊了一聲:“瞎吵吵啥啊!沒看見我正睡覺呢麼??滾!!”

  我爺爺和奶奶冷不丁的清醒了過來,你別說,這一嗓子還真挺好使,外面的哭聲馬上停了下來。奶奶馬上把剪刀扔了,心裡滿是後怕。這時劉先生躺在被窩裡還是用那種說夢話的語氣自言自語的說:“嗎的,叫的我這個鬧心,把這玩意兒倒著貼北邊兒窗戶上。我讓它叫喚,等明天收拾它。”說完從被窩裡順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後又呼呼大睡。

  我爺爺從他手上接過來一看,是一張過年時貼的福字兒,我爺爺馬上照做了,把那種福字兒貼到了北窗戶上。貼過後果然一夜無事。

  這裡講到的福字,為啥劉先生要往北窗戶上貼福字兒,小時候我也不懂,等到我長大了以後偶然想起這個爺爺講的這個故事的細節後查了下資料,原來據《夢粱錄》記載:“士庶家不論大小,俱灑掃門閭,去塵穢,淨庭戶,換門神,掛鍾馗,釘桃符,貼春牌,祭祀祖宗。”文中的“貼春牌”即是寫在紅紙上的“福”字。

  "福"字現在的解釋是"幸福",而在過去則指"福氣"、"福運"。而此福字,又與降伏的“伏”字諧音,其中就概括了降服穢物的含義。當然了,這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測,因為有很多以前的民間絕技如今早已失傳,已經無處尋求其解釋了。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劉先生終於醒了。

  我奶奶連忙給他打水洗臉,熱菜熱飯。劉先生穿好衣服下炕登上棉鞋後對著我爺爺一拱手,笑呵呵的說道:“老弟,讓你看到哥哥我的醉態真是慚愧,有勞兄弟照顧了。”我爺爺趕緊說:“劉哥可千萬別這麼說啊,這我都夠不好意思的了,你看沒等你醒就把你整我家來了。”

  劉先生又坐到了炕上,哈哈的笑道:“不妨事,其實我都聽到了,粉蓮(劉妻)這娘們兒讓的。我之所以娶她就是因為這老娘們兒心眼兒好,唉。別怪哥哥,因為那時候我確實沒功夫醒。”

  這時候飯弄好了,我奶奶在炕上放了個小桌,擺上了一盤花捲,一盆酸菜燉豬肉。盛著高粱酒的酒瓶坐在了一隻倒滿熱水的大海碗裡溫著。當她把這些東西都放好後那個倆早已經吃喝上了,我奶奶也盤腿上炕。正聽到劉先生講他為何醉成了這個樣子。

  原來劉先生在那天幫人家選墳地,弄得妥當了以後那家人請劉先生喝酒。劉先生喝了半斤酒後見天色已晚便告辭了,在往家走的路上碰到了先前的熟人老王頭。可是這個老王頭在前年就已經死了,好在劉先生就是干這行的,他很好奇。為什麼本應該已經投胎的老王頭會出現,便上前詢問。原來這個老王頭在生前做過不少好事,死後到陰間就當了一個鬼差。專門協助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鉤人魂魄的。因為今日村子裡有人出殯便跟了來,趁著無常鉤魂的時候向馬面請了半天的假,想回來看看兒子和小孫子。本來鬼差勾魂就很難碰見,今天又遇到了舊相識。

  按行規來說,吃陰間飯的人因為洩露太多天機,都是命犯五弊三缺。所謂五弊,不外乎“鰥、寡、孤、獨、殘。”而三缺說白了就是“錢,命,權”這三缺。劉先生知道自己犯的是命缺,但是劉先生不知道自己何時歸位,因為這個世上只有真正精通《三清書》其中的奇門術和卜算術之人才能通過某種陣法來知曉天命。而劉先生只是學過家傳的《三清卜算》和一些偶然得來的符咒之術。他怕要是事出突然自己和家人沒有準備,於是就動了想從陰差口中知道自己陽壽的念頭。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4-7 14:52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5:23
第四章 禍及三代

    於是他忙叫住老王頭。說要請他喝酒,並且馬上趕回家燒了很多紙錢和婢女紙紮給牛頭馬面黑白無常,求它們通融下讓老王頭再停留幾個時辰。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收了劉先生的陰票和女人,而且陰陽先生這一職業也是和它們有掛鉤的特殊職業。它們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反正一個鬼卒而已遲回陰間幾個時辰也沒鬼注意。

  要問鬼如何飲酒,古時有秘術記載。以陰性之木攪拌便可。柳樹屬五鬼,於是劉先生就用柳樹枝泡的酒和老王頭喝了起來,酒過三旬,劉先生便開始套老王頭兒的口風,老王頭不勝酒力。就把他的大限之期給順口說了出來,

  原來劉先生由於洩露太多天機又犯命缺所以再過兩年便是大限之期。可是劉先生是何等聰明之人,他瞭解命數是可以改變的,於是連忙給老王倒酒,問自己是否還能再多活幾年。他知道老王頭喝多了嘴上就沒有個把門兒的,果然,老王告訴他,如果從現在開始從此不再吃陰間飯的話,減去這份折壽還可多活三年。也就是還有五年可活。

  聽到這個劉先生可是大喜,要知道這可是等於白撿來的生命!他連忙千恩萬謝後又給老王倒酒。柳樹陰性極大,所以一人一鬼醉的都非常厲害。送走了老王后,海量的劉先生也一直醉了近兩天。但是他還是清醒的,只是礙於陰酒傷身所以動彈不得。只能就這麼躺著,好在劉妻心好,讓我爺爺直接把他拉到朱家坎,要不就出了大事。因為昨晚劉先生拼進了全身的氣力方能把福字給我爺爺。要是再晚些,只怕現在我爺爺和奶奶已經遭到不測。

  我爺爺心中百感交集,一方面是感謝兄長就命,另一方面則是知道了兄長只有五年可活後心裡不是滋味。

  劉先生擺了擺手說老弟不用擔心,這都是命中注定的。等下酒足飯飽後便幫你破去此劫。

  我爺爺激動的說:“可是我怎能再讓兄長幹這減壽的事兒啊!”

  劉先生一杯酒下肚,笑著說:“正所謂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況且我劉樹清自小學道,不敢說有普度眾生的心態,但是也是坦坦蕩蕩。從未做過一件虧心之事,只是命裡當有此劫。老弟不必在意,我們自家兄弟的事兒我要是不管的話,即使我再能活五年,也只會活在自責之中。”

  我爺爺和奶奶聽劉先生說完後感動的熱淚盈眶,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只能不住的給劉先生夾菜倒酒。

  一頓飯吃罷,劉先生也不拖拉,直接讓我爺爺帶他去看看那天弄死的鬍子扔屍的地方。我爺爺就領著劉先生來到了後山,這裡的後山叫做“一刀砍”。本來就不算太高,聽說以前有一年地震,把這山震成了兩截,一半山體倒了,而另一半卻完好無損。所以打眼望這山,就好像是被人用刀砍成兩半似的。由於前天剛下過雪,山上的積雪已經及膝那麼深,極其不好走。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了扔屍體的地方。我爺爺卻發現了不對。因為怎麼可能扔了兩天還沒有被野狼野狗啃食呢?

  劉先生示意爺爺先冷靜,兩人上前把屍體旁邊的積雪清了清,就在這功夫,劉先生便發現了端倪,他發現這具屍體的肚子很鱉,按理來說被食物燙死的人的肚子都是鼓起來的。他把屍體的衣服一扯,頓時面如鐵青。

  只見這具屍體的肚子早已被掏空,一隻一尺多長的黃鼠狼捲曲著臥在裡面,肚子鼓鼓的,它的頭死死的叼著屍體的食道。形成了一副極其詭異的畫面。

  我爺爺見到此畫面後被嚇得叫不出聲,只感覺到後背滿是冷汗。劉先生忙掐指一算,其中緣由便知曉了個大概。他把屍體的衣服又從新蓋好後對我爺爺講道:“這事兒麻煩大了”。

  聽到劉先生講出此話後我爺爺緊張萬分,忙問這是怎麼回事,劉先生恨恨的說:“常言道,亂世之中必出妖孽。這畜生便是這山上成了氣候的黃皮子。但是狐鼠之輩難有人化之術,狐化人要戴人顱拜月,黃皮子則是鑽人身腹之中操其行走。這屍體可能就是這附近的鬍子,被禍害死了後成了這畜生的傀儡。可能是下雪的關係,它就下山尋食。想不到被你所殺,黃皮子報復心極重,你們夫妻看到的就是黃皮子的哭喪,好在你找我找的及時,要不然看到黃皮子哭喪者三日內必死無疑!”

  我爺爺現在腦子裡滿是不安和害怕,但是他知道劉先生會救他們的,於是他忙大聲的說:“大哥,那你看······這可咋整啊?”

  劉先生嘆了一口氣,好像欲言又止的樣子。少頃,他說了一句話:“先把它燒了吧,等會兒咱回去再說。”

  劉先生把那個黃鼠狼從屍體裡拽了出來,讓我爺爺找了些松樹枝給燒了。那具屍體劉先生說他也是苦命人死後等不到安息,讓我爺爺先把他用雪埋上,日後親自為他選塊墳地,這是積德的事。這些事做完,日頭也就晌午了。兩人便回了家。

  家中我奶奶早已準備好了飯,見二人回來便放上了炕桌,把飯端上。然後問我爺爺事情怎麼樣了。我爺爺望著劉先生,劉先生喝了口酒後,長嘆一聲,終於開口說道:“不好整,因為黃皮子禍害人,是禍及三代的啊。”說完他就跟我爺爺奶奶解釋了,原來黃皮子這種動物,生性殘暴凶狠,決不放過所遇到的弱小動物,即便吃不完,也一定要把獵物全部咬死。而且成了氣候以後報復心理極強。被盯上了就跑不掉了。所以禍及三代的意思就是如果你這代報不了仇,你有兒子後就禍害你兒子,你有孫子後就禍害你孫子,由於後山黃皮子數量不少,根本不能做到殺絕它們。直到血債血償或者你家第四代人出現後,這段三代恩怨才會結束。

  我奶奶和爺爺聽完以後心涼了,望著劉先生沉思的樣子,哪還有心情吃飯。只能望著劉先生希望他能想出一個好辦法。良久,劉先生一拍大腿,想出了一個辦法。他對著我爺爺奶奶說:“老弟,辦法只有一個,只是治標不治本。”我爺爺一聽有辦法,現在哪還顧及到那麼多,忙問他是什麼辦法。

  劉先生說:“本來有兩個方法的,第一個就是每年在那隻黃皮子的死祭之時由我做法超度,連續十年後便可化解這段恩怨。但是老弟你知道,哥哥我現在也只有五年可活。我身去之後怕保不了你一家周全。所以只能用第二個方法,那就是由我晚上先跟它談判,然後再年年香火供奉,我再給你一道符,符不可沾水,由你家中最小的人佩戴。可保你家平安,但是除了洗澡外千萬要做到符不離身。直到你孫子那輩最小的人長到了二十歲以後即可化去這段冤仇。而以後你所供奉的黃皮子也就成了你家的保家仙,可保你家五穀不缺。”

  聽劉先生說完後我爺爺和奶奶的心終於落了底,要知道,有希望就行啊。於是連忙感謝劉先生救命之恩後收了那道符。聽我奶奶講,當天晚上劉先生一個人帶著香火蠟燭和紙筆出了門,不讓我爺爺奶奶跟著。過了大概兩個時辰才一臉疲倦的回來。他對我爺爺奶奶講:“事成了。”

  只見他先讓我爺爺找了一塊大木板,叫我奶奶準備漿糊。然後把出門時帶的紅紙雙手打開,只見上面書寫著一行大字,“黃三太奶之位。”劉先生將紅紙沾到了木板之上,上了頭香之後告訴我爺爺,明日找木匠打造一個神龕好好供奉,逢年過節別忘了上香。

  我爺爺和奶奶自然千恩萬謝,第二天又擺了一桌酒菜感謝劉先生後,劉先生便要告辭,我爺爺就借了驢車送劉先生回了碾子山。

  我爺爺奶奶以後一直照著劉先生的辦法去做,果然平安無事。

  寫到了這裡,相信有很多人都會質疑,這個世上難道真的有鬼神之說麼?民間有云:信則有,不信則無。其實在古代就有很多的神怪故事廣為流傳,例如比較有名的《搜神記》,《子不語》,還有大名鼎鼎的《聊齋誌異》。這些作者都是通過神怪故事來向讀者們表達自己的觀念和做人的道理。所以我也只是想把我經歷過的寫出來,大家只當作一種消遣就好。不用太認真。

  話說有很多朋友會問,這個世上如果真的有那麼多的神怪的話。為何現在很少見或者說沒有了?這個想法其實我也有過,有一年下鄉,在碾子山的一個小村子裡。晚上吃完飯就到院子裡聽納涼的長輩們閒侃。他們說以前的這類東西有很多,而且很常見。民間也有不少有真本事的人。但是解放以後,講的是科學破除迷信,毛主席就曾經說過“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破四舊,立四新。千千萬萬的紅衛兵們舉起了“鐵掃帚”衝擊寺院、古蹟,搗毀神佛塑像、牌坊石碑,凡是跟神怪沾邊的東西只要是看到了就砸個稀巴爛,你想想,當時的每個人的思想都是瘋狂的,所以很多鬼神妖怪都在那個年代被打砸沒了。可見人民的力量是多麼的強大!

  不得不說,這正是鬼也俱人,當這個社會的人心中只有對偉大領袖的崇拜以及嚮往美好生活的信念,容不下任何妖魔鬼怪作祟的時候,它們自然也就沒了立足之地。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4-7 14:52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5:24
第五章 小白墳

    十幾年後我奶奶一共生了六個孩子,我父親是最小的那一個,那道符由荷包裝著,在他出生時便掛到了他身上。又過了幾十年,傳來傳去,這道符又傳到我這裡。小時候我很淘氣,那時候我才五六歲。根本不把這個符當回事兒,好在有荷包包著又用好幾道紅繩掛在脖子上也就沒有弄丟,說到底,我還是很珍惜這個荷包的,只是有一回嘴饞,用荷包跟鄰院兒的曲胖子換了一袋跳跳糖。回家的時候被我老爹發現了,我老爹不含糊,直接給我一頓臭揍後親自拿了五塊錢給曲胖子換回了那個荷包。要回來以後直接栓到了我脖子上並且告訴我,如果我再把它弄丟的話就揍死我。

  本來我想跟我老爹說,他花冤枉錢了,一袋跳跳糖才五毛,但是望著老爹的怒容,我愣是沒敢開口。就這樣,十幾年過去了。我爺爺在我初三時過世了,我則渾渾噩噩的上了高中,我記得那是我十七歲的時候,正好高二。

  由於我學習不好,整天就知道往課本上亂塗亂畫,老爹看我這樣,畢業後索性就讓我到我們縣裡的一所職業高中讀美術班。本來到職業高中讀書的都是一些和我一樣的一聽上學就哭天喊地的主。來這個學校無非就是想混個文憑,或者運氣好些再考個二流大學之類。

  我之所以上高中就是心中總是幻想著高中裡的那些姑娘們夏天穿的短裙,嘿嘿嘿。那是我相信有不少的同齡人都和我想的差不多,因為青春期少年的煩惱力量是強大的,總是做著玫瑰色般高中充滿*腐爛的三年生活。

  可是真到了高中以後卻發現往往很多事都不盡人意,美女是有,也不在少數。你必須要接受好媳婦兒都是別人的道理。我等明白了也已經高二了,我悟到了,像我這樣沒錢,又長的不帥,如果能找到一個不算好看也不難看的妞來體驗一下初戀就已經應該阿彌陀佛了。但是我放低了條件,卻還是光棍一個。

  要說起這個事兒其實真的挺杯具的,要知道我在的美術班裡一共是十一個學生。只有兩個男的,除了我以外的那哥們,說話還翹蘭花指。人送外號陰陽人。即使這樣,我也沒弄到個對象,你說我多倒霉,就算是我長的很大眾很普通,屬於那種站人堆裡就認不出來的那種類型,可是九比二的比例愣是沒一個看上我的。

  好在我的兩個美術老師挺仗義,我頭一次遇到讓我們上課抽菸的老師就是這兩位,主教素描的老賈和主教色彩的老張。老哥倆歲數加一起都快九十了,卻還是每天都喝醉,喝醉後就給我們煙抽。有一回下午素描課,校長路過我們畫室,發現我們正在邊畫畫邊嗑瓜子,而老賈喝多了,正在看從學校圖書館裡順來的《金瓶梅》。校長讓他到走廊來要和他談談,結果喝多了的老賈出去以後還沒和校長說上兩句話就兩個耳光招呼上去了。打的校長一愣一愣的。問老賈為啥打他,老賈只說了一句話“看不慣你裝犢子!”說完回屋拎凳子就往外衝。好在校長跑的快外加我們拉著老賈,叫他千萬別衝動砸自己的飯碗,老賈就罵罵咧咧的又進屋繼續看他的《金瓶梅》了,可是他醒酒以後就害怕了。只好硬著頭皮主動找校長道歉,話說校長好像是被他嚇到了,見他來道歉也就順著他台階說了句沒事兒,老賈一聽沒事了,心中大喜。非得要請校長喝酒,不過校長說什麼也沒去,估計是怕老賈喝多了再揍他。從此後校長就再也沒有到我們畫室來。我們也就樂得逍遙了。

  所以我們不得不佩服自己恩師如此灑脫的性格。讓我感覺到了雖然沒有女朋友,但是也樂得清閒的生活。

  那是一個夏天,這天早上老賈和老張告訴我們十一個人,今天一天去郊外寫生。我一聽就樂了,學過美術的人都知道,一般來說夏天和秋天是非常適合戶外寫生的季節。可是名義上市寫生,其實就是去遊山玩水吃喝玩樂。夏天郊外有種西瓜的,我們就順上幾個,秋天郊外有種玉米的,我們就順上幾個烤。真正畫畫的卻沒幾個,這只是給偷懶不上課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聽到這消息後畫室的丫頭們樂的嘰嘰喳喳的,老張把我和楊旭,也就是外號陰陽人那個哥們兒。叫了出去,給我倆錢讓我倆把畫袋清空後買點白酒花生香腸調味料之類裝去,中午好好的喝一頓。

  這畫袋是裝畫板用的,一個袋子裝個十多瓶啤酒很輕鬆,於是我倆便到學校附近的倉買裡採購,選購妥當後背著鼓囊囊的袋子到車棚取了自行車後騎到了校門口,畫室的姑娘們還有兩位老傢伙已經在那裡等我倆了。我們一行人就往郊外水壩附近的一處風景好的河邊騎去。

  說到這條河,叫八岔河,屬於雅魯河的支流,顧名思義其河本身的支流也很多。下游不遠處就是嫩江。由於水質清澈,直到現在還有人在那裡放生烏龜積德,可是那些放生的也大多只是給自己找一個藉口罷了,因為他們在上游放生,下游的漁民就會撒網再次把那些烏龜一網打盡。然後再賣給那些想來這裡放生的人。這河還有一個土名,叫“小白墳”。聽老人講,民國的時候,有一年鬧旱災,直到七月份都沒有下一滴雨,八岔河的水都眼看著見底。百姓的莊稼就更不用說了,基本一年沒戲,不曉得又有多少人會背井離鄉逃荒了。在八月份的一天,忽然天上響了一聲旱天雷,緊接著一條白色的龍墜了下來。據說這事兒當時造成了不小的轟動,十里八村的鄉親們聽說後都來看。

  據說這條龍落到地上時已經奄奄一息了,那時也不知道從哪兒來了位戴黃帽子的能人,說這條龍本來是管這片地域的水神,但是犯了天條被貶了下來。已經活不成了,說完他讓大家多拿點草蓆沾水先把它蓋上。奇怪的是人們蓋它的時候發現根本蓋不上,越蓋這條龍的身體就越長。那位能人趕緊說,別一頭蓋,要從頭和尾巴開始,兩頭蓋。果然,這次蓋住了,蓋住了以後那條龍便嚥氣了。那能人又說,再怎麼說這條龍也是神物。即使是死了,咱們也要為它水葬。於是大家敲鑼打鼓的把那條龍送進了快要干枯的八岔河之中。說來也怪,龍剛進河,天就開始烏雲密佈,然後下起了瓢潑大雨。水位很快上升蓋住了那條龍的屍體。百姓們大喜,這些有救了,而再找那位能人。卻找不著了,後來人們就相傳他是神仙,下凡來指點人們度過難關的。

  因為這條河曾經埋葬過一條小白龍。所以從打那以後百姓們就稱呼這條河為“小白墳”。這的確是一條神奇的河流,關於這條河的故事還有很多,但這都是後話,容我以後再慢慢道來。

  郊外的空氣很清新,騎著自行車,公路兩旁一片翠綠,不知名的野花此時正是最美的時候,花香混合著泥土的氣息迎面而來,感覺舒服極了。

  我聽著身邊的陰陽人正在和那些小妞聊的火熱,而老賈和老張正在盤算著晚上去哪家按摩的時候,心想,這幫煞風景的玩意兒,要是現在我有個對象該多好,坐在我自行車後邊,雙手抱著我,配上此情此景,那該多銷魂。可是回到現實才發現,車座後邊只有一個死沉死沉的畫袋兒。

  大概快中午的時候,我們到了八岔河邊。老賈和老張對著我們說:“那啥,女生收拾收拾,能畫的就先畫一會兒,不愛畫的就解散,自由活動。別下水,別走遠了。男的收拾東西,準備做飯。”

  聽到他說這句話我和楊旭不樂意了,嗎的,在這班裡我倆除了當奴隸外簡直沒有一點兒身為男人的特權。我於是一臉認真的對老張說:“張老師,咱們不是來寫生的麼,身處在如此美麗的大自然中,我也想畫畫啊!你能體會到此時此刻的我對藝術的追求是多麼的強烈麼?”

  老賈不含糊,照著我屁股就是一腳,“畫個屁,哪次你畫了?我還不知道你?趕緊給我抓蛤蟆去!”老賈罵罵咧咧的說。

  我沒話了,捂著屁股和楊旭開始找河邊的小溪。心裡想,原來老賈也有不傻的時候啊。竟然這麼輕易的就識破了我的伎倆。

  老賈讓我倆抓的蛤蟆,並不是癩蛤蟆。而是一種這邊河旁小溪裡的一種青蛙,抓來用火烤了很好吃,很嫩。用來下酒是再好不過了。六七月份正是他們繁殖的時候。數量多的驚人。要抓他們還有個竅門,就是脫了鞋以後走到水中淌水,小溪或者水泡子經過這麼一弄,頓時水變的渾濁,躲在石頭或者沙子裡的青蛙受到驚嚇後就鑽了出來,這時先不要動手,而是等他們安靜了,看準後快速出手,基本上萬無一失。抓到後往岸上使勁兒一摔,就把他們摔死了。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4-7 14:52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5:24
第六章 催命魚

    我和楊旭這邊抓的正嗨,今天才半個小時就抓了大概三四十隻。基本夠了。可現在要是回去的話又會被老賈和老張當奴隸使,所以還不如在這邊裝裝樣子落得個清閒。我就和楊旭有一句沒一句的扯著。

  他對我說:“哎~你知道麼,咱班的楊蕾好像和一班的那小子分手了。”我這邊手正涮水玩兒呢,聽他這麼一說,樂了。我就逗他玩:“我說陰哥,行啊你,消息挺靈通啊,你是不是暗戀她啊,老實跟我講是不是每天都去跟梢?”

  楊旭一聽急了,臉通紅他一說話還有點兒結巴。“誰,誰跟梢了?我要是跟也得找個好看的跟啊。”

  我越看他那小樣越有意思。笑著對他說“我不信。”

  他說:“真的,我要是看上了她的話,你拿水潑我都行。”

  我靠,這種要求我這輩子都沒聽過,於是我捧了水就往他腦袋潑去。陰陽人反應過來時已經是濕淋淋的了,他開始反擊,可是憑我這麼靈活的步伐,能讓他潑到麼?我往後閃了幾下就閃出了他的攻擊範圍,正當我邊跑邊笑他傻逼的時候,杯具發生了。

  老祖宗有句話講的好,樂極生悲。我一腳好像踩到了什麼,滑倒了,整個身體都侵到了水裡。還嗆了好幾口水。楊旭見我滑倒了,忙過來扶我,我從水裡站了起來,咳出了口水後罵道:“嗎的,啥**玩意咋這麼滑。”低頭一看,只見一隻青蛙被踩了個稀巴爛。楊旭一看,樂了,說我該,這是報應。

  我無語了,心裡這個鬱悶,也就沒心情再抓青蛙了,就和楊旭上岸用塑料袋兒把那些摔死的青蛙裝了回去。那些丫頭們正坐在一小堆炭火邊吃著零食,望著我倆這身濕漉漉的造型後,哈哈大笑的說:“你倆洗鴛鴦yu啦啊?”

  看她們這副嘴臉後,我心裡這個後悔,剛才怎麼沒有在蛤蟆上吐吐沫。讓你們吃。老賈和老張剛才尿尿去了,回來後看我倆這造型竟然也哈哈笑:“你倆洗鴛鴦yu去啦啊?”

  我心裡又後悔了,剛才怎麼沒有在他倆喝的白酒裡尿尿。

  忽然我全身打顫,全身都濕了,真冷。我問楊旭冷不,楊旭說不冷,你冷是因為你虛。我罵他,你他媽才虛呢。你全家都虛。

  老張把蛤蟆收拾妥當後抹上了調料,用鐵絲串了放在火上和香腸等東西一起烤了,不多時,一股烤肉的香味兒邊散發開來。這裡的每個人都瘋了一上午,早已飢腸轆轆了。聞到香味後都不由的嚥了口口水。老賈笑呵呵的拿出了啤酒白酒後跟大家說:“開撮吧,還等啥呢?”其實不用他說我們也都開始吃上了。由於大家都很盡興,所以女生們也都喝了酒。別看這些女生平時都裝的斯斯文文的,可是酒勁兒一上來後竟然一個比一個瘋,一個個的抓起蛤蟆連頭都不摘掉就往嘴裡送,挺佩服她們的,這時候也沒了女生的形象。還邊吧唧嘴邊罵:“操,真他嗎的燙。”

  過了一陣我有點喝多了,頭有些暈,忽然間有了尿意,喝啤酒的人大多都知道,喝酒有走肝和走腎一說,不巧的是,我就是屬於走腎型選手。喝次酒得去好幾次廁所。於是我迷迷糊糊的起身去遠處尿尿。身後的女生們還嘰嘰喳喳的叫我再抓點兒蛤蟆來,不夠吃了。

  我心裡罵道:抓個屁抓,要是抓也要先拿尿泡了才給你們吃。迷迷糊糊的走了一段,回頭望去,夠遠了,已經看快不到她們了,就把褲子解開後往河邊的水泡子裡放水。尿完後照例打了個冷顫。咦?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

  一條大魚被困在這水泡子裡了。好大的鯉魚,足有一米那麼長。可能是最近沒下雨,河裡的水退了,被困在這個水泡子的。哈哈,老子要是把這條魚拎回去就說是我下河抓的,鐵定能讓那幫女生傻眼。到時候老子這身能“下五洋抓鱉”的本事一在學校傳開,那美女不得搶著往我身邊衝啊?要說喝醉了想的都是些不著邊的東西,這話真沒錯,我邊想著這些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邊跳到了水裡。

  可是隨著涼水的刺激下,我一下子清醒了,我發現本來應該到我腰部的水,一下子變的深不見底,一下子就淹過了我的天靈蓋,這讓我嗆了好幾口水,還好學過兩下狗刨,我的腳連忙蹬了幾下水浮了上來,等我腦袋浮出水面時我發現了,這哪裡是淺水泡子,這分明就是河!我忙大喊“救命!!”可是這時候我感覺到了好像有什麼東西拉住了我的腳。把我拚命的往水裡拽,正在遠處吃喝的楊旭和老賈好像聽到了我的聲音。他們正往這裡跑著,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拉我腳的那個東西力氣奇大,我的頭又被淹沒,冰涼的河水不住的往我喉嚨裡灌著,我在水下意識漸漸模糊。我看到了岸上站在一個人,是個老太太,白衣白帽,正陰險的對我笑著。然後我就失去了意識。

  這裡說到魚,我想跟大家解釋一下,不少民間傳說中水鬼找替身,都是會化身成大魚被困在淺水窪中的樣子,路過的人如果身上火氣不旺,或者年逢太歲當頭,都會被這樣的假象所迷惑而下水抓魚,其實這看上去是淺水之處其實是水極深之處。

  好像睡了很久後,我醒了,睜開眼睛後看到了灰濛蒙的天。我沒死?我起身後發現自己身上還是乾的,但是我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因為我從來都沒來過這裡。打眼望去,這是一條街道,但是路邊卻沒有一家商店,來往的車輛都沒有聲音,還顫顫巍巍的,就像是用紙紮成的,路的兩邊倒是還有些行人,他們多數都穿著差不多款式的黑衣服,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這牌子,但是怎麼想了想不起來。他們低著頭順著街道往同一個方向走著。同樣沒有聲音。整條街道都靜的滲人。我剛開始還以為是我耳朵進水了呢,可我把雙手一拍,我聽到了清楚的啪啪聲。

  不對,等等。我不是掉水裡了麼?是我被趕來的楊旭他們救了麼?可是他們人呢?而且我不是應該在醫院麼?難道,這是水底下?龍宮??不可能啊,這也沒水啊。哪點像龍宮。難道哥們兒我穿越了?

  我高二那會兒,網絡小說剛剛盛行,哥們兒我也是上課時小說不理手的主。成天捧著《我是大法師》獨自意淫。當時醒的時候還真認為自己穿越了,但是我沒像那些穿越小說主人公那樣冷靜,反而我覺得害怕,因為這裡實在太安靜了,而且我不管怎麼問那些黑衣路人,他們就是不理我,最多的就是用眼睛望了我一下,然後繼續走自己的路。

  等等,黑衣?臥槽,我想起來了,這眼熟的黑衣,我上學的時候路過一間花圈店,經常看到店裡的人在店裡面掛的就是這衣服!這是壽衣!

  一魄離體,二魂升天應該就是形容的我,你可以想像一下,當你自己忽然醒來後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而且你四周的人都穿著壽衣在你眼前走。你會怎麼想,我相信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會以為自己死了。但是我沒有,畢竟我很惜命,寧可相信我穿越了也不相信我死亡了。現在想想高中時的我還是太小的關係,寧可相信這世界上有吳來、鋼鐵俠、忍者神龜、天線寶寶,也不相信這世上有鬼。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4-7 14:52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5:24
第七章 陰市老鬼

    害怕歸害怕,但是我也不能總在這兒呆著啊,看著那些人都往西邊走,我也只好跟著往那邊走,想著那邊也許有什麼線索。大概有半個小時吧,我看到了一個廣場。廣場上有兩個建築,一個看樣子是一個火車站,有點類似我們縣城的火車站的樣子。而另一個則有點像是賓館,那些穿黑衣服的人陸續的走到了那個類似賓館建築之中。

  還有很多同樣穿黑衣服的人從賓館裡出來後走進了火車站。當然,這一切都是無聲無息的。在這灰濛蒙的天空下只能偶爾聽到火車鳴笛的聲音。

  我走到那座賓館樣的建築前,望著這座三層樓,看外觀好像有年頭了,好像是紅磚砌的。紅木大門敞開著,那些黑衣人進進出出。門上有一塊碩大的牌匾,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半步多”三個字,很奇怪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這塊匾好像有某種魔力一樣,讓我產生了一種很想進去的感覺,反正也沒頭緒,先進去再說吧。可這時我注意到這座建築門旁邊有一個小算命攤兒,一個中年男子正做在攤前打著瞌睡,我注意到,他是這裡唯一一個沒有沒有穿黑衣服的人。他穿著一身青衣小褂,有點像電視里民國時期的衣服。

  但是這已經讓我感到很親近,於是我沒有進門,而是快步走到了那個小算命攤兒前。我輕輕的敲了幾下他的小桌:“大叔,大叔醒醒。”

  他慢慢抬起了頭,看到我站立在他身前竟然好像很驚訝,我也上眼打量這位中年人。只見這位大叔年紀大概四十五六上下,留著一頭小偏分,國字臉,薄薄的嘴唇上有一撮小鬍子,一雙小眼睛裡閃爍著一股精光。

  他上下把我打量了一番,然後拿手指著自己:“年輕人,你是在和我說話麼?”我想這大叔是不是有毛病,我就站在你面前,當然是跟你說話了,我點了點頭。

  那位大叔望著我的眼睛裡透露出了像是有些興奮的神采,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值錢的東西一樣,看的我全身直起雞皮疙瘩。他看了我大概有兩三分鐘後看口了,他問我:“年輕人,你知道這裡是哪兒麼?”

  昏,這老頭兒不會也和我一樣吧,我要是知道還用過來問你?我搖了搖頭,那大叔笑道:“那你想不想知道?”

  昏,這老頭怎麼這麼喜歡吊人胃口,我對天發誓,這要是在我們學校時遇到這麼貧的主,我早兩耳光招呼上去讓他挑重點說了。可是雖然這位大叔挺不要臉,但是看他這身造型就知道好像不是什麼善類,況且這裡人生地不熟,正所謂人在屋簷下。誰敢不低頭?我只好低聲下氣的對這大叔說:“大叔,您知道這裡是哪兒麼?我怎麼會來這裡啊?”

  我這個“您”貌似用的恰到好處,這老頭兒聽完後挺受用,他望著我,似笑非笑的說:“這裡是陰市,而你應該是已經死了。”

  啥?我心裡想你這個老頭不是有病麼,我就在你面前活蹦亂跳的,怎麼能說我已經死了呢?

  九叔貌似已經從我的眼神裡讀出了“這老頭神經病”這六個字,他說:“年輕人,你應該能看出來這裡有什麼異樣吧。那是因為這裡是只有死人才能來的地方。”

  的確,說神奇一點,這裡的情景確實很詭異,好像是拍電影搞特效似的,但是說我死了這也太離譜了吧。

  那老頭見我沉思不語後,接著說:“年輕人如果你還不相信的話,就摸摸你的心跳,看看是不是三聲長跳兩聲短跳。”

  我聽他這麼說忙把手捂在胸口,靠!怎麼跟本沒有心跳!

  正當我嚇的發呆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一聲心跳“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果然是三聲長兩聲短!這把我又嚇了個夠嗆,三長兩短,這也太邪門兒了吧。難道這老頭兒說的是真的?這一切的一切,不由得讓我開始相信了,等等?這老頭說這裡是只有死人才能到的地方,那這老頭是?想到這裡,我感覺到後背的冷汗開始刷刷刷的往下掉了。

  那老頭看我面色鐵青後笑道:“別害怕年輕人,這裡的確都是死人,但不是死鬼。”

  啥意思?我沒聽明白,這一切都太複雜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老頭的話讓我感覺到心安。好像是有某種魔力一樣。我忙問道:“大叔,你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麼?我怎麼會到這裡來?”

  那老頭指了指桌子前的凳子讓我坐下,對我說:“好吧,年輕人,我先跟你解釋下這裡,還有,我承受不了大叔的這個大字,你就叫我九叔吧。”

  九叔開始對我講出了這個地方的情況,原來世上神鬼人有界,但是這三界都有很多連接之處,連接地府與神界的地點叫做‘三途村。’連接神界與人間的地點叫‘瀛洲。’而連接人間與地府的地點叫做‘陰市。’通常人死後的靈魂先要被鬼差帶到陰市,這時的靈魂還能不屬於鬼,要到這座‘半步多’的客棧中領了鬼心後,才能稱做為鬼。之後登上‘一步少’的火車前往地府,在那裡聽候發落。如果是行差踏錯沒有領到鬼心,或者沒有趕上火車的幽魂就只能變成孤魂野鬼。永世漂泊。

  我坐在板凳上聽的入迷了,這也太玄了,整的跟玄幻小說似的了,我問九叔:“九叔,那我也死了麼?”一想到死,我就不由得傷心了起來,想起家裡的父親母親,爺爺奶奶。現在才發現他們對我是多麼的重要,把我養這麼大,我還從來沒有報答過他們。我才十七歲啊,就這麼死了,想到此處,我心中滿是不捨和不甘。

  九叔望著我說:“你雖然死了,但是還沒有死透,因為你還有心跳。”

  沒有死透?啥意思?這個九叔說的話我大半都聽不懂,不過聽他這意思就是我還有得救了?我忙問九叔:“沒有死透是什麼意思?我是不是還有的救??”

  九叔點了點頭,讓我把我在人間最後的記憶講給他聽,然後又問了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後他伸出拇指在食指中指間一頓亂搓,我以為他要錢,就跟他說:“我沒錢。”九叔瞪了我一眼,然後不說話閉著眼睛繼續亂搓。我著急了,跟他說:“我真沒錢。”九叔唉了一聲,說了句:“朽木不可雕也。”

  九叔睜開了眼睛,對我說:“其中緣由我已經瞭解了個大概,你應該是被妖邪所害,好在落水時間不長,現在你的肉身應該還在醫院搶救。所以三魂七魄離了一魂五魄到這裡。”

  妖邪就是妖怪吧,我忽然想起了我奶奶給我講的故事,忙伸手到衣服裡掏出了那個荷包,把他打開後取出了那道黃符,只見這道黃符上的字跡已經被水浸泡的看不清字跡了。難道我奶奶講的故事是真的?我看到岸上站著的老太太就是那個啥黃三太奶?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4-7 14:53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5:24
第八章 九叔

    九叔看到我手裡拿的這道符後眼睛一亮,讓我拿給他看看。他把符拿到手仔細端詳後,讚道:“山天大畜開陣化符,想不到,如今這個世上還有人會使得此刻有《三清卜算》中才有的正宗卦象,小兄弟,這符你是哪兒得來的?”

  我也聽不懂他說的什麼畜生什麼符,就原原本本的把我奶奶講的那個故事講給了九叔。

  九叔聽完後嘆道:“想不到你身上還背有如此重的宿孽,那位前輩真乃高人也,居然能把卜算中的卦象化成符咒,可見道術已經快入化境了。小兄弟,從這符看來我們二人也算有些淵源,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

  鬼才想聽你的故事呢,你個死老頭兒。我心裡這麼想,但是沒敢說出來,畢竟我能不能還陽的關鍵還在這老頭手裡攥著呢,只好點了點頭。

  九叔望著這道符,又望瞭望我,最後望瞭望陰市上空這片永遠不會出現太陽的天后,對我講出了他的故事。

  原來九叔生前也是吃陰間飯的,他出生在一九三四年的上海,那時候還是抗戰年間,他自幼家貧,七歲的時候父母死於一場戰亂。迫於生活他沿街乞討,在兩年後被一位四處雲遊的道士看出他身有道骨,於是收了他當徒弟,那個道士俗名叫韓友,道號景先道人。那名道士帶著他四處雲遊,傳授了他一身正宗的茅山道術,更把本派最珍貴的《三清布衣符咒書》傳給了他,九叔倒也不負韓友道士的期望,仗著天資聰穎外加誠心學道,短短十年便略有小成。等到二十二歲便可以獨自降妖伏魔了。

  在九叔二十五歲的時候,韓友道士屍解升天,九叔便繼承了韓友的衣缽遊歷天下,降妖伏魔。他一生無兒無女,只收了兩個徒弟,但是因為兩個徒弟不合,而且修道動機不純便遲遲沒有把《三清符咒》傳授給二人。

  直到一九七五年的三月,師徒三人遊歷至遼寧一帶,但是當地正在鬧旱災,他們在醫巫閭山附近遇到了一隻已經修煉成‘魃’了的不化骨(殭屍)。師徒三人與其死戰,最後追至群山之中的一處偏僻山洞後,九叔見這個殭屍已經修煉到不懼風雷後,確定其已經成為了‘魃’。

  根據《神異經》載:「南方有人,長二三尺,袒身,兩目頂上,走行如風,名曰魃,所見之國大旱,赤地千里。」變魃殭屍能飛,殺龍吞雲,而且刀槍不入。憑九叔師徒三人的實力根本消滅不了他,九叔最後只好讓徒弟們把洞口封死後,自己以血為引,祭出了《三清符咒》中的‘雨師水解符’。以符咒改變地下水脈流向,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地下水陣,付出自己的生命做代價終於將‘魃’鎮在山洞之中。

  由於當時一切來的都太突然九叔沒有來得及將《三清符咒》交給自己的徒弟。而他的肉身已經和地下水脈連接並溶為一體永遠留在洞中了,九叔的鬼魂來到這個陰市後便後悔萬分,想自己一生最遺憾的事情便是讓《三清符咒》從此失傳,他日若是在異界和自己師傅遇見,自己要拿什麼臉面見師傅?

  於是九叔便在這陰市的客棧‘半步多’前支了個小攤,等待那些還有機會還陽的人來到,好讓《三清符咒》有個人能繼承下去。可是,死都死了,還能還陽的人哪那麼好找呢?再說了,自從經過了以後,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死的死,躲的躲,能過陰的能人基本上已經死絕了。但是九叔還是沒有放棄,一直再等,直到幾十年後遇到了我這個沒有死透的倒霉蛋兒。

  我又一次聽傻了,如果不是這一切都太真實,我真的會以為自己正在做夢呢。這也太玄了,玄到簡直讓人無法相信了都。怎麼最後殭屍還整出來了呢。要不是看他說的頭頭是道的還說出了我這符的來歷,我真的會把這老頭兒當成一個說書的了。

  不過我也大致的聽明白了,看來這老頭大概是看我骨骼精奇想收我為徒。看來以後維護世界和平的重任就交給我了。要說起來我對這類神鬼的事情也不怎麼感興趣的,現在是什麼年代了,就算真的有什麼千年屍王刀槍不入,我就不相信一顆RPG反坦克火箭筒還炸不死丫的。

  但是哥們兒我現在還是一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主,對我來說要知道怎麼回去才是王道。我對他講:“九叔,您老人家講的實在是太神了,莫非你想收我為徒?”

  九叔嘆了口氣,望著我說:“你資質雖然差了一點,但是八字裡木氣很足,可見你心地還不錯。再說老夫現在也沒得選擇了。”

  我靠,九叔,你不用這麼直吧。雖然我活了十七歲一直一事無成。但是你這也太傷人自尊了,人在屋簷下啊,怎敢不那啥。我對他講:“拜你為師也行,但是我要怎麼回去啊?”

  九叔聽到我要拜他為師後微微一笑,他站起身指著北方對我說:“根據你來的時間判斷,你在陽間十二個時辰內將平安無事。陽間的十二個時辰等於這裡的十二天,兩天後,我幫你為家裡人託夢,叫他們在第十個時辰的時候放黃雞為你引路。到時候你坐著黃雞便可返回陽世了。”

  一聽到了回去的方法。我心中馬上充滿了希望,哥們兒也不是啥不開竅的人,沒等九叔說,我就忙學電視裡演的那樣跪在他面前,叫了聲“多謝師父!”

  九叔望著我叫他師父時,神情有些激動,要知道,陽間的一個時辰就等於這裡的一天,他在這裡不知道已經等了多少年了。而今日終於得逞所願,日後碰見韓友也可毫無遺憾了。

  他把我扶起,對我說:“小非。你現在由於是魂魄所以記的東西要比平常時快很多,為師會在十天內將《三清布衣符咒書》教你背下,並且引你入道,等你回到陽間後要自己勤學苦練。相信日久必有所成。”

  我點了點頭,九叔珍惜時間,就開始對我講出了《三清書》的來歷以及內容。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4-7 14:53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3-29 15:24
第九章 三清書

    所謂‘三清’,即玉清、上清、太清,乃道教諸天界中最高者也,指居於三清仙境中的三位尊神,即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

  這三位神仙我相信大家都已經很清楚了吧,說簡單些《三清書》傳說就是這三位上仙得道之時遺留人間的道法秘術,分別記載了三位仙人各自擅長的各種玄門之術。總共分成三卷,即《三清布衣符咒》、《三清布衣奇門》、和《三清布衣卜算》。

  由於年代久遠,這三本奇書早已下落不明。先前講到的幫助我爺爺奶奶的劉先生他祖先早些年間在蛇洞之內得到的就是《三清卜算》,內含玄妙的卜算之術,人若是修練,可洞悉天命。劉先生天資奇高,他能把卜算中的卦象加入自己學得符咒之術後寫成新的符咒‘山天大畜開陣化符’。只可惜後來聽說劉先生的兒子那代好像家中有所變動,劉家到了這一代,就不再幫人看相解命了。

  所謂山天大畜乃是卦象之一,大畜者,所畜之聚也,故有陣勢得開之象也。夫陣勢得者,相傳乃是殷商時期廣成子破十絕陣之燈火陣遭圍,急將番天印祭起,打壞十絕陣,破開陣勢,這便是此卦的出處。佔得此卦者,再無阻隔之兆也。

  而九叔傳授給我的《三清符咒》內記載的是內含靈寶天尊所留的符咒之術,符咒屬於作為山、醫、卜、命、相五術的根本,是修道者與上天(靈界)對話的媒介和渠道。而且如果使用得當,就會威力奇大,甚至能像九叔生前那樣,能改變地下的水脈流向。不過,威力越大的符咒,相對的代價也越高,正所謂天道又豈是人力所能為也,換句我能理解的話就是: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剩下的《三清奇門書》,裡面記載的是上古時期許多失傳了的奇門遁甲之術,只有天資聰慧者才可學,此術最是神奇,據說學得大成之後,可扎紙為馬,撒豆成兵。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這個奇門遁甲我高中時倒是聽說過,中央十有一次還播出過一期節目。是複雜到不能再複雜的東西,通過“奇”、“門”、“遁甲”這三中契機的移位組合來產生神奇的現象,聽說還可未卜先知。

  可惜這本記載著遁甲之術的《三清奇門》已近失傳很久了,據說當年諸葛臥龍就精通奇門之術,他所佈的陣法無一不是玄妙無比,而且據說諸葛老先生還製造出了一堆木牛流馬供自己使喚。但是這因為年代太久遠,已經無從查證了。

  兩天後,九叔見時辰已到,現在已經是人間的醜時了。此時陰氣最盛,該是讓我給家裡託夢了,於是就讓我坐到凳子上,告訴完我具體要我的家人做什麼後。他右手成劍指點在我的神庭處。讓我閉上眼睛,在心中默念三聲自己親人的名字,誰都行,只要那個人睡著了我就能進入到他的夢中。

  我忐忑不安的閉上眼睛,此時此刻我最想給誰託夢我心裡也有了個大概,我默念道:奶奶,奶奶,奶奶。

  眼前一片黑暗,模糊中好像有了光亮,我往前行走著。走著走著,我便看見了我奶奶,她躺在炕上,已經睡著了。她的頭髮好像又白了不少。也不知是為什麼,我哭了,這兩天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離奇,簡直讓我到了無法承受的地步,畢竟那時候我只有十七歲。見到了親人後第一反應就是想哭,可能是我太過軟弱吧。

  可是我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因為九叔跟我說過,我託夢的時間只有五分鐘,五分鐘以後我會自動的回到陰市。我把眼淚擦掉,輕輕的推了推我奶奶,奶奶,醒醒。

  我奶奶睜開了眼睛,望見了站在她身前。老太太竟然哭了,她起身撫摸著我的臉,對我說:“小非,你啥時候醒的啊?”望著我奶奶這樣我又忍不住想哭,但是我忍住了。要哭也得等我還陽的時候再哭。

  我輕聲的對我奶奶說:“奶,我現在沒醒呢。”

  我奶奶忙問那我這是怎麼回事,由於時間太緊,我不能細說,只好告訴她,如果想讓我醒的話,就在明天的午時,也就是中午十一點到下午一點之間,在一隻黃雞身上寫上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後把一隻雞爪用一根長九十米的紅繩繫上,然後到離醫院最近的十字路口把雞放開,等雞跑出了九十米後,大喊九聲我的名字後快速收繩,然後抱著雞跑回醫院我的病房裡。我就會醒了,我醒了以後再把那用人參、白朮、茯苓、炙甘草一起燉湯給我喝我就會復原了。

  我奶奶還想問我很多問題,但是五分鐘已過,我感覺到一股奇大的力量把往後拉,我只能流著淚大聲的對我奶奶喊道:“千萬別忘了!奶奶!”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陰市。我抬頭望著這片陰霾的天空,身邊那些身穿黑衣的靈魂面無表情的從‘半步多’內走進走出。原來死亡是這麼的可怕,因為死了,就意味著要捨棄很多,很多儘管是你活著的時候覺得平淡的東西,在死後才會發覺這些平淡東西的珍貴。

  “我人生裡第一次發覺原來親人對我來說是這麼的重要。我想家了。”我對九叔說,九叔聽後點了點頭,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你現在發覺還不算晚,因為你以後還會有很多的時間。”

  之後的十天裡我開始專心跟九叔學習《三清書》,不是為別的,什麼斬妖除魔、什麼讓天書能有繼承、什麼維護世界和平,那些跟我都沒有關係,我也沒有興趣。我現在為的就是要報九叔的救命之恩。真正的救命之恩。

  可是這《三清書》是何等的玄妙,又怎能是我這小屁孩兒能一時間學的會的呢,於是我只好把整部書都記在腦子裡,等還陽後再通過九叔教我的竅門自行研究。你還別說,現在這個狀態的我記東西的速度連我自己都害怕,不能說是過目不忘,但是也做到了看個四五遍就能記住,想忘都忘不掉了。

  只用了七天,也就是陽間的十四個小時,我就把整部《三清符咒》三百六十五頁背了個滾瓜爛熟。這樣的成績不由得讓我唏噓人生,如果老子還陽後還有這本事的話,我可就發達了,什麼清華北大大慶油田什麼的大學,老子還不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但是九叔告訴我,現在記憶好是因為接收的東西直接被刻進了一魂裡。永遠不會忘記了。可是當你的一魂五魄回到身體後就會一切回覆正常了。而且還會因為魂魄離體而使魂魄受損,以後記憶力反而還會下降。聽的我心裡這個鬱悶。

  由於不用睡覺的關係,在我背熟了《三清書》後,九叔就直接教我道術入門。九叔讓我坐在凳子上,背著雙手,無比認真的問我:“小非,再教你道法入門之前,我還要再問你一句。因為學道之人命中注定‘五弊三缺犯其一’,如果你踏入此道便會應驗,日後某些事物會有遺憾。你當真想好了麼?”

  問我想沒想好,我怎麼可能想好啊?想當年那劉先生何等的神通最後還不是命犯命缺,英年早逝。這次如果真的還陽後我可不想再早死啊。可是我雖然性格軟弱,但是我也是有股子倔脾氣的。自小我父親就教導我,之恩不抱非君子所為。我雖然不是什麼君子,但是九叔對我有再造之恩,想到他在這裡等了這麼多年等來了我。我怎麼連完成他最後的心願都不行呢?況且那啥五弊三缺,加一起就是八樣,靠,老子不會這麼背,八分之一的幾率的命缺會讓我趕上吧。想到這裡,我堅定的對九叔說:

  “師父,我想好了。我學。”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8-4-7 14:5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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