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天龍引 作者:回首朱門外(連載中)

 
BloomCaVod 2016-3-29 20:11:1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00 185317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9 20:17
第十章 初試身手

     這話一出口,那四人心中最後一點懷疑也拋到九霄雲外。童水笑嘻嘻地說道︰「小兄弟,你家大人呢?」

    杜子平雖不知什麼情況,卻也明白事情不妙,便張口說道︰「家師在山上靜修,諸位認得家師嗎?」

    花如夢咯咯一笑,說道:「小兄弟,你反應雖快,只是經驗不足,你分明是要下山,想必是要把寶劍交給令師嗎?」

    她這邊話音未落,那童水雙手一分,兩道掌心雷向杜子平擊了過來。杜子平上次吃過一虧,早有防備,身子橫移三尺,掌心雷便擊了個空。

    童水沒有想到對方身形如此之快,又要出手。那花如夢卻是搶先一步,左衣袖在掌心雷發出之後,化作漫天白綾,遮天蔽日地將杜子平捲了進去。

    杜子平這下子無法閃避,立時像一個棕子般被緊緊裹住。「果然是個雛兒,」何老大哈哈一笑。只是這笑聲剛出口,便啞了下來。

    原來杜子平用力一掙,嗤的一聲,花如夢的衣袖便斷成四五截,飛舞了出去。這四人大吃一驚,這衣袖可攻可守,尋常法器也難毀壞,這人怎的連法力都未施展,便扯斷了?

    俞洪大喝一聲,身上冒出滾滾黑煙,裡面飛出數百隻飛禽來;童水雙手捏訣,口中唸著咒語,顯然是在施展一種大威力的法術;花如夢頭髮一甩,髮髻散開,竟然化做漫天黑針,讓杜子平避無可避;唯有何老大,似乎自重身份,又好像有所顧忌,沒有出手。

    杜子平除了之前與魏氏兄弟接手一個回合外,從無鬥法經驗,見此情景,只得運起全身法力硬挨。

    那俞洪發出的數百隻飛禽魂魄,九成到是凡鳥,毫無法力,只有十餘隻飛禽才是妖獸。但修為最高的那隻也不過與引氣三層的修士比肩,其餘多數隻不過剛剛踏入引氣一層而已。

    杜子平煉化了五爪金龍之血,一身陽剛之氣無與倫比,正是這門法術的剋星。當然,倘若那俞洪所煉化的飛禽是法力高深的妖獸,又另當別論。

    只見杜子平身上金光隱現,轟的一聲,便有數十隻飛禽魂魄震成粉碎,連鬼都做不成了。這時那花如夢的黑絲髮針也射到他的身上。

    杜子平閉上雙眼,身上一陣輕響,那飛針盡彈回,花如夢急忙一扭頭,將那髮絲盡數收回,只是扭得力大了些,脖頸竟然閃了一下,不免成了一個歪頭美人。

    此刻,那童水的咒語終於唸完,只見他右手食指向天一指,一朵丈許大小的烏雲飛到杜子平頭頂,三道大拇指粗細的閃電擊在他的頭上,同時啪拉一聲巨響,竟平空響了一個霹靂。

    那四人心頭大喜,這一手落雷三擊,便是引氣後期的修士也不敢用法力護罩硬接,這小子只怕是活不成了。

    杜子平只覺血氣一陣翻湧,到也不覺得疼痛,似乎還有些舒爽,知道這是你死我活之際,須要拚命,便大喝一聲,撲了過去,右手一拳擊了過去。

    何老大這時方才出手,雙手一推,面前居然出現一堵三尺厚的石牆。原來他精通土系神通,修為又是最高,達到引氣五層,一直主防,以免對方攻來,造成傷亡。

    砰的一聲,那石牆轟的倒塌,石塊碎裂紛飛。那四人不防,急忙閃避,卻也不免被石塊擦傷。這時卻見杜子平捧起右手,彎下腰來,「哎呦,哎呦」地叫個不停。

    原來五爪金龍雖然強橫,但他的化龍訣畢竟剛剛修練,那石牆卻又精鋼似的堅硬。他全力一擊,只震得手臂疼痛異常。

    這四人卻道他裝腔做勢,並肩站在一起,互相瞅了一眼,都露出駭然之色,均覺得此人修為深不可測,行為卻又這般匪夷所思。明明已是大佔上風,偏又裝出這副樣子來戲弄眾人。

    又過了片刻,杜子平甩了甩手臂,覺得也不那麼疼痛,於是一縱身,便又是一拳向何老大擊來。這四人見他不施展任何法術,但這麼一躍,便是神行術也不及,這一拳,威力之大,之前也是從未見過,即便是落雷三擊,也是難及。

    那何老大一捏法訣,又是一道石牆橫在面前。這時杜子平看得清楚,這何老大另一隻手握著一枚玉珮。那玉珮光芒一閃,便出現一道石牆。

    他吃過一次虧,怎肯再步後塵。當下,右手在石牆一按,便躍了過去,一把卻向離何老大最遠的花如夢抓去。

    這四人有了上次前車之鑑,生怕再被石塊所傷,早已激起法力護罩。只是這護罩又如何能擋得住杜子平這一抓?花如夢大駭,萬萬沒有想到竟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身體向後一躍,嘶拉一聲,左袖連同胸前一大塊衣襟被扯了下來,露了一抹春光來。

    幸得她那件外衣是一件護體法器,這才沒有受傷,卻也驚得花容失色,胸前春光外洩,卻也顧不上了。

    這四人向後退開,面面相覷,對面這人哪裡像一個修道人士,到似一個江湖上的武林高手。不過若是武林高手,又哪能經得起他們隨手一擊?這四人雖不是身經百戰,但鬥法經驗也甚是豐富,卻從未見過這等人士,加上杜子平先聲奪人,竟不知如何應戰。

    杜子平卻是知道,如果對方緩過勁來,那些法術神通施展起來,他只怕是招架不住。於是又張牙舞爪地衝了過去。

    他既不會法術,又不懂武藝,這般衝過去,姿勢是難看之極。但這四人卻如臨大敵,童水掌心雷不停地向他身上招呼;何老大玉珮光芒連閃,這回出現的不是石牆,卻是磨盤大小的石塊從天而降,落了下來;花如夢卻是一抖手,扔出一張符來,平空化作一道繩索,將杜子平束住;唯有童水,修煉的功法近似於鬼修,被杜子平所克制,只得躲得遠遠的。

    杜子平用力一掙,繩索便四分五裂,這其實也在那四人意料之中,花如夢也不過是想將他阻上一阻。但見杜子平身子竄出,一把抓了過去,卻又是直奔花如夢。

    花如夢早已加持了神行術,身形一晃,要向後退去。哪知這次杜子平出手如電,依舊沒有避開,腳踝便被抓住,扯了過來。

    何老大等三人躲在一旁,也顧不上花如夢,空中亂石飛舞,砰砰砰一陣亂響,花如夢與杜子平便被埋在石中。只聽得轟隆一聲,石塊紛飛,杜子平懷中抱著那花如夢躍了出來。那花如夢靠在杜子平的胸前,也不知是死是活。

    何老大這時已經清楚,叫道︰「此人一身鋼筋鐵骨,行動如風,卻不懂法術!」童水與俞洪也立即明白過來。

    杜子平把花如夢放在地上,對面便一片法術光芒擊了過來。那童水只是用掌心雷,明知無用,卻也無法,原來他身上的法器符攻擊威力還不及這掌心雷。何老大依舊亂石齊發,俞洪知道鬼道秘法沒有用處,只得發些火焰術之類的初階五行法術。

    說起來,到是那火焰術威力最大,杜子平雖然沒受到傷害,但卻不肯被這烈火燒中。因為他雖然不怕這種火焰,身上的衣服卻沒有這般本事,稍有不慎,恐怕就會燒個精火,就得赤身露體。

    杜子平又挨了幾記掌心雷,隱隱覺得這肉身似乎又強大了一絲。要知真龍飛騰之際,定有風雷相伴,天生可操縱雷電。這雷系法術每次擊在他的身上,便是摧動體內五爪金龍血液與他融合,自然肉身修煉就有進境。只是現下他也不及細想,向這三人追來。

    這三人見杜子平攻擊手段有限,驚懼漸去,施展神行術,遠遠地避開,不斷用法術神通進行攻擊。

    只是這杜子平猶如一個打不死的人形妖獸,除了何老大的滾石神通外,其它絲毫不能造成傷害。

    不多時,杜子平身上衣服已被盡數燒燬,何老大見了,突然叫道︰「不好!」其餘二人一怔,不知何意。卻見杜子平撲上前來,俞洪一道小指粗細的火焰向他擊去。

    杜子平本來對火焰術頗有顧忌,但衣服毀掉,這顧忌反而沒了。這火焰擊在他的身上,他視若無睹,一拳便擊在童水頭上。砰的一聲,只見萬朵桃花開,這一拳將童水打得腦漿迸裂,眼見是不能活了。

    俞洪肝膽俱裂,再也顧不得什麼飛星引月劍了。這時躺在地上那魏氏兄弟中的矮個子突然睜開雙眼,一抬手,射出一道金光,正是金箭術,一下子將俞洪打了個透心涼。那矮個子施法完畢,一口氣沒接上來,立即死去。

    杜子平一怔,這才反應過來,這四人不但不是魏氏兄弟的朋友,反而是仇敵,只怕這場廝殺是這魏氏兄弟的借刀殺人之計。

    何老大隻覺腳下發軟,連連擺手,口中說道︰「小兄弟,這寶劍我不要了。」

    杜子平卻見自己活生生地打死一人,不由得心下一陣茫然。剛才惡戰之時,他尚不覺得,如今卻不知如何是好,何老大的話也沒有聽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9 20:23
第十一章 天晶珠

     當年他身為天子,雖然受到壓制,但殺個無足輕重的角色,卻也不成問題,不過這般親手殺人,還是第一遭,不免有些手足無措。

    那何老大本來是一個精細人,只是對方神通驚人,舉止詭異,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是第一次殺人的緣故。這時兩人所在位置卻已換了過來,杜子平守在路口。何老大便是想逃,也沒這個膽子,只得不住口地求饒。

    畢竟是修道之人,杜子平片刻後便反應過來。他打量了一下周圍,暗暗苦笑︰「這般情景下,任誰見了,都認定我是逼姦不遂,大開殺戒。」

    但見夕陽餘輝下,一個少年赤身站在那裡,旁邊一位瘦高漢子不住彎腰鞠躬,地上躺著五人,其中一個還是罕見的美人,只是衣衫碎裂,上身半裸,不知生死。

    杜子平冷冷地瞅了一眼何老大,說道︰「你們是什麼人?來搶什麼寶劍?」又一指地下那魏氏兄弟,「這兩人又是什麼人?」

    何老大戰戰兢兢地說道︰「我叫何才,那女子是妙香門的花如夢,施展雷系法術的是童水,剩下那個叫俞洪。這兩個是魏氏兄弟,矮個子是哥哥,叫魏仁,高個子是弟弟,叫魏義。」

    停頓了一下,他又說道︰「小仙長,這飛星引月劍我不要了。」

    「飛星引月劍?」杜子平目前轉向那魏氏兄弟。「你們兩個居然栽贓陷害?這劍在什麼地方?」

    魏氏兄弟躺在地上,並不答話。杜子平上前一看,發現居然全都隕落。原來魏氏兄弟本來就只剩一口氣,那魏仁施展金箭術後一命嗚呼,那魏義卻在杜子平五人一場惡鬥中被一塊巨石砸死。

    何才聽到這裡,方才知道被魏氏兄弟耍了,恨得咬牙切齒。卻聽見杜子平說道︰「這幾人都死了,你去把他們身上有用的物事都拿給我。」

    何才不敢不從,將這些人身上的玉晶、符、法器與道法書藉全部取出,恭恭敬敬地獻給杜子平。杜子平看了看,又說道:「還有你的。」

    待何才將自己的法器等物都拿出來之後,杜子平看了,不禁嘆了口氣,這些人的身家未免太寒酸了些。一共不過百十枚下品玉晶,五部道書,四張符與四枚法器,連一個法寶囊都沒有。

    修士所使用的寶物,不過是靈器與法寶兩種,所謂靈器就是修士採集天地靈地煉製而成,分為上品、中品與下品。所謂法器,其實也是靈器的一種,只是質地太差,沒有入品,一般由引氣期的修士使用。

    法寶則是靈器進階,生成靈性之後的稱謂,如果法寶靈性增強,化為器靈,便稱為器靈之寶。由於靈寶生成實在困難,便有一些修士將妖獸修士的魂魄煉成器靈,這種也是器靈之寶。為了區別,前一種器靈之寶稱為真靈寶,簡稱為真寶,後一種就直接喚為靈寶。靈寶往往威力還要大於真寶,但真寶的成長空間巨大,而靈寶則沒有成長性。

    這四枚法器,一枚是何才使用的玉珮,兩柄寶劍,一柄是魏氏兄弟的,另一柄是俞洪的,還有一枚法器,是一隻五尺多長的木拐,也是魏氏兄弟的。

    杜子平反覆擺弄這隻木拐。何才暗暗心想︰「這還能瞧出一朵花來不成?這木拐威力最差,怎麼讓他這般看重?」

    卻見杜子平雙手用手一擰,這隻木拐碎裂開來,噹啷一聲,一柄三尺長的寶劍掉在地上。

    「飛星引月劍!」何才不由得叫出聲來,心裡又把魏氏兄弟罵得死去活來,同時又暗自想道︰「這人只怕是大派弟子,見多識廣,這才認得機關。」

    殊不知,杜子平識破這等機關,卻是因為修煉斬龍訣到第四層後,對劍氣感應極為敏銳,這劍雖然藏在木拐當中,仍有一絲劍氣遮擋不住。只不過,一般修士是無法察覺罷了。

    這柄劍碧芒耀眼,劍脊上鑲有三顆流星與一彎明月,流星在前,明月在後。在杜子平看來,此劍不過是一件下品靈器而已,天雲身上的那幾柄劍,隨意拿出一口,也遠勝過它。

    杜子平轉頭看了何才一眼,不可思議地說道︰「你們幾人拼了性命,就是為了這柄劍?」順手便將此劍插在地上。

    何才點了點頭,說道「我等散修本來身家就是不多,品質略好一些法器都很罕見。花如夢雖是妙香門弟子,不過身份低微,這種靈劍對她來說也是難得之物。」

    杜子平搖了搖頭,又想一事來,說道︰「如果你能幫我辦一件事,我便饒了你的性命,否則,哼,哼。」

    何才眼楮一亮,說道︰「請小仙長吩咐。」

    杜子平取出一粒紫色圓晶,說道︰「我先看看你的法力夠不夠。這粒圓晶便是測試之用,你將法力輸入其中。」

    何才接過這粒圓珠,瘋狂地把法力注入其中。只見這圓球光芒閃爍,半柱香時分過後,便飛到空中,在空中一轉,便化做一間密室,落在地上。

    原來這正是那玉道人的天晶珠,何才驚得目瞪口呆,像他這種散修,天晶珠這種物事,何曾見過?

    杜子平心下歡喜,走了進去。那何才只瞥了一眼,見裡面晶光閃爍,貪念大熾,見杜子平毫無防備,悄悄拔出地上的飛星引月劍,跟了過去。

    這天晶珠內到也空曠,中品玉晶有百十枚,還有兩枚玉簡,一些丹藥符,一團拳頭大小的血色紅雲,與一個箱子,箱子上面還放有一個法寶囊。杜子平彎下腰來,便欲掀開箱子,突然覺察到一股劍氣刺入肌膚,原來何才將法力注入飛星引月劍中,一劍便斬了過去。

    杜子平急躲,這一劍仍在後背留下一道極深的傷痕。何才見這飛星冷月劍有效,大喜過望,法力一摧,便是一道數尺長短的青色劍氣向杜子平斬去。

    這一劍斬出,何才臉色也是大變,原來這下品靈劍極是耗費法力,以他引氣五層的修為,一劍斬後,法力竟然耗掉九成!

    生死關頭,杜子平急忙運起法力,卻突然覺得掌心一熱,那萬劍金光陣破體而出,那飛星引月劍的劍氣如何擋得住,萬道金光一轉,何才就被斬成數截。

    杜子平這次看得清楚,那萬道金光之中,有一條五爪金龍的虛影,似乎瞅了他一眼,便與金光一同飛入掌心之中。

    這化龍訣對肉身恢復的效果委實不小,不一刻,他身上的流血便止住,傷口也結了疤。他將何才的幾截屍體拋出,打開那個箱子。

    這箱子裡居然擺放著兩柄血色短刃,散發著濃濃的血腥之氣,不過都是法器,還有兩套衣服與十幾隻玉瓶,那玉瓶之**裝有數十粒各色丹藥。杜子平剛將這個箱子與兩枚玉簡拿到外面,這天晶珠突然又光芒一閃,又恢復成圓珠模樣。

    杜子平把這些物事放入法寶囊,來到那條小河當中,洗去身上的血漬污垢,換上玉道人的衣服,這才回到山洞之中。

    那兩枚玉簡,一枚記載便是他日思夜想的化龍訣,另一枚則是玉道人修習的化血神功。他無意修習,便把這化血神功的玉簡放在一旁。

    那法寶囊卻是岳的,裡面只有十來塊中品玉晶與百十塊下品玉晶,十幾柄靈劍,其中居然還有三柄是法器,一些丹藥,幾張符,一枚玉簡,一隻三寸大小的玉鶴與那枚幻月珠。

    那玉簡是天一門的法訣,杜子平看了之後,微微一怔,這法訣正是天一門引氣期所修練築基功法,居然與化血神功引氣期功法相差無幾,只是到了胎動期的功法大相逕庭,但也有相通之處。他想不明白,也就置於腦後。

    那何才等幾人的道書,他翻看了一下,何如夢修練的是妙香門的留香訣,這功法只適合女子修習,裡面的法術神通也只有修練這功法後,方可運用。何才修煉的土屬性功法地動訣,杜子平也看不眼。不過,其餘三本道書居然引起了他的興趣。

    一本是修練界最基本的法術,這種道書在修煉界過於常見,因此天雲與玉道人身上居然沒有,但對杜子平來說,卻是欲得之物了。他只要將斬龍訣煉到第七層,便可以吸納天地靈氣,這些法術便可修煉了。

    另一本是雷系的法訣與法術神通,杜子平向童水的屍體看上一眼,說道︰「瞧你不出,你居然還是神雷之體,若是年少時被名門大派發現,早就成香餑餑了。」

    他在天一門下學道時,曾聽人說過,這雷系功法與神通要麼是肉身極為強悍,要麼是天生神雷之體,才可修煉。因此即便是天一門,遇到這等良材美質,也要馬上收到門下。

    最後一本是鬼道功法與煉器之術。這鬼道功法與煉器之術都是殘篇,那俞洪結合在一起,誤打誤撞,居然創出這一門神通來,就是他那手操縱飛禽魂魄之術。

    俞洪殺死飛禽之後,以肉身為載體,將這些飛禽的魂魄煉至皮膚當中,遇敵便可激發出來鬥法。只是無人指導於他,而且又都殘篇,這神通便有缺陷。即飛禽妖獸的魂魄若是法力太強,或數量太多,修煉者反而會遭到反噬,念及此處,他便將這部道訣置於一旁。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9 20:23
第十二章 修煉初成

     這場鬥法,讓他知道了化龍訣的威力,也同時知道了自身的缺限,就是無法力傍身,更於法術神通可用,全仗肉搏,那麼這化龍訣則是必須修煉的。

    這化龍訣其實簡單,共分兩步。第一步便是將蛟螭之類的妖獸血液,筋骨、皮膚與鱗片煉化到體內,第二步則將這些血液,筋骨、皮膚與鱗片完全融合。融合完畢,即使不修煉,身體也會自動吸納天地靈氣,增長修為。

    至於什麼引氣、胎動、金丹、元嬰與步虛等修煉階段,卻是看修煉者所融合靈獸的品質了,融合靈獸的品質高,很可能在第一步完成時,就進階胎動,第二步完成就能結成金丹,甚至碎丹化嬰,也不是不可能的。之後的進展便是看吸納天地靈氣的速度了。不過,你要是找條品質低下的蛇類妖獸,即便將它完美融合,也大有可能停留在引氣期。

    至於是什麼引氣期第幾層,還是胎動期的初階中階,但凡這兩步沒邁過去,就無法分別。

    他同時又暗暗擔心掌心中的萬劍金光陣。適才那萬劍金光陣斬殺何才時,他看得清楚,那條五爪金龍的虛影便是龍魂。雖說這五爪金龍不是他所斬殺,但這龍血可是他煉化,這金龍心中做何想法,他自是不知,不免有些惴惴。

    不過,現在看來,他要是受到致命傷害時,那五爪金龍似是出來幫忙,這到暫時令他有些安心。

    這化龍訣裡也記載著神通秘術,不過現階段,只有一種名叫龍神拳的神通可以修煉。那天龍逸士以武入道,便將世俗間的武藝融入其中。

    這龍神拳初始威力一般,不過,據說練到極高深處,亦有翻江倒海之能,不弱於修煉界任何大威力神通。而且這龍神拳還有一項好處,便是練拳時,也有助於化龍訣的修練。

    當下,他也不著急修練這斬龍訣,或化龍訣,而是打起這趟拳來。這龍神拳不過三十六個式子,卻包含拳掌爪指腿等各種動作,練到後來,便是三十六種神通。這一趟拳初時不見什麼效應,打到第五遍時,他卻發現體內有一股熱氣漸漸湧了上來,額頭連汗珠都流淌下來。

    他只覺氣血舒暢,便知化龍訣所有進益,就下了決定,上午修練化龍訣,下午修練斬龍訣,晚上修練這龍神拳。

    那化龍訣下一步是煉化筋骨,修煉時,一股股熱力在體內流轉,如湯如沸,如煎如烤,痛苦難當,不過杜子平已有根基,覺得比煉化這龍血似乎還要好受些。

    待下午修練斬龍訣時,吐納之法又自不同。這斬龍訣到了四層,卻是將體內龍元真液凝聚在丹田,又轉化為真龍之氣,一口一口地吐向一柄寶劍,使真龍之氣與劍氣融成一體,最後再以真龍之氣包含著劍氣,硬生生地吸納到丹田之內。

    每噴五口,便要將這些摻雜著劍氣的真龍之氣收回。這時噴出真龍之氣已是修煉過的,自是如臂使指,運轉如意。倘若沒有之前的修煉,這真龍之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任人擺佈。

    杜子平先挑了一柄品質最差的飛劍法器,按照斬龍訣吐納起來。只不過吸納了七口這種劍氣,只覺一股冷森森的鋒銳之氣從丹田升起,大有破體而出的意味!

    他暗吃一驚,不也敢接著吐納,按照斬龍訣開始煉化這種劍氣。不過,剛剛行功之時,這股氣機便在體內亂衝亂撞,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奇經八脈等處處都成了劍氣的肆虐之所,全身似有一把把利刀戳了進來,痛不可當,足足過了兩個多時辰,這才慢慢回歸到丹田。

    杜子平站起身來,暗自心想︰「這斬龍訣修煉竟然如此凶險,每日裡還是要量力而行,莫要出差子。」

    這時卻覺得有幾分飢餓,這又想起,這五爪金龍的肉卻不需煉化,正好可以烤來吃掉。當這龍肉烤熟,吞下肚中之時,他猛然又想到那龍魂還在掌心之中,只怕會惹它生氣。但既然已經吃了,也無法可想,掌心之中,也沒有異動,便放下心來。這龍肉一次只須巴掌大小,便再也吃不下去了,而且五六天之內,也不用再進食。

    修煉無歲月,寒盡不知年。他初時修煉這兩門法訣,進展甚慢,後來卻越來越快。一來是這兩門功法相輔相成,二來那龍肉也是大補之物,更何況他又是修練這樣相輔相成的法訣。一晃三年過去了,斬龍訣終於突破第六層,進入第七層。

    煉化五爪金龍的筋骨時,他靈機一動,卻將那一雙龍目煉化進來。這雙目煉化之後,杜子平便發覺,手中的靈器法器所發出的靈力強弱,一眼便瞧了出來,而以往只是憑著感應。他放眼山峰,卻發現五顏六色各種霧氣顯現出來,便知這是天地靈氣。那山上野獸身上血氣強弱也是一覽無遺,而且還有著穿石透壁之功效。

    他這次突破至引氣七層,又經歷了一次伐毛洗髓,身上就又有了一層不知何物的灰色物質,便到河邊洗滌一下。

    說來也怪,他這三年來一直穿著那玉道人的衣衫,從未洗過,卻仍一塵不染,分外清潔,彷彿剛置買的新衣。這衣衫柔軟溫暖,又輕便異常,也不知是什麼材料織成。

    他在水中洗完,突然童心大起,在水中使了一式破龍一擊,這是龍神拳的第一式,需要凌空躍起。他輕輕一躍,就有十七八丈高,一拳揮出,方圓十數丈內的河水盡數帶出,衝天而起。

    見此情景,他不由得一怔,身體便又落回河內,過了好一會兒,嘩拉一聲,河水才落到地面之上。不知不覺中,這化龍訣也修煉到這個地步了。

    接下來,斬龍訣的修練又有變化,一方面還要繼續吸納靈劍上的劍氣,但同時也需要吐納天地靈氣了。他按照法訣修練,但覺全身上下三百六十五處竅穴中,縷縷天地靈氣鑽入體內。令他驚異的是,這天地靈氣按五行分類,竟然他盡數吸納,吸納速度也不分上下。

    他在天一門修道時,據石世傑所述,修士修煉的法訣往往都是單屬性的,原因就是由於人身所具有五行屬性並不平衡,修煉多屬性功法威力雖然強大,但進展太慢。所以雖然也有多屬性功法,但一般情況下只有少數人會修煉雙屬性功法,幾乎無人肯修煉三屬性或四屬性功法,至於五屬性功法,由於無人修煉,在修煉界基本已經失傳了。

    在這種情況下,修士吸納五行靈氣的速度也不一樣。因此體內往往只會有一種或兩種五行靈氣。而更讓他詫異的是,他發現吸收天地靈氣前,體內不知何時已經存有一部份天地靈氣了,而這天地靈氣也是五行兼備,哪種屬性也不多,哪種屬性也不少。

    人身具有五行,但這五行並不平衡,因此吸納五行靈氣的速度也不一樣。修士修煉的法訣往往都是單屬性的,最多不過雙屬性,因此體內只會有一種或兩種五行靈氣。而更讓他詫異的是,他發現吸收天地靈氣前,體內不知何時已經存有一部份天地靈氣了,而這天地靈氣也是五行兼備,哪種屬性也不多,哪種屬性也不少。

    原來他煉化的五爪金龍乃是神獸,神獸與天地靈獸不同,天生便會吐納五行靈氣,因此他體內便出現這種情況,而且神獸吸納天地靈氣的速度更是遠遠勝過人類修士。同樣的原因,天地靈獸需要完全融合之後,才可以吸收天地靈氣。而神獸卻不同,在煉化完血液之後,便無時無刻不停地吸收天地靈氣,只是吸收緩慢罷了。日後隨著五爪金龍融合愈深,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也就越快。

    斬龍訣第七層不過數月,杜子平便修練完畢,只差一步就可以進入第八層。他便試了一下這斬龍訣的威力。斬龍訣在引氣期只一種神通,名為斬龍劍芒。他一捏法訣,一道丈許長短的金色劍氣便飛百丈開外,沒入一塊大石當中,劍痕竟深達一尺有餘。

    他又驚又喜,當日在天一門,一位引氣九層的弟子用飛劍法器劈出,劍氣飛到百丈外,在大石上所留的劍痕亦不過如此。他現在還不到引氣八層,無飛劍相助,在劍氣方面便不輸於那位師兄。

    龍神拳的威力也是大增。他在河中一記蛟龍出水,已將法力控制在周圍丈許範圍內,帶出的河水竟龍捲風一般,形成螺旋狀,從空中向地下一擊,便擊出一個三尺多深的大坑來。

    他又想到那天晶珠來。這回他輕而易舉地將天晶珠放大成兩層閣樓大小,這才明白,天晶珠空間大小,竟是與他的法力有關。

    這天晶珠裡的物事與上次一般無二,並沒有多出什麼來,只是他這次在牆壁上發現一篇百餘字的口訣。這口訣是祭練天晶珠專用,修煉了這口訣之後,便可天晶珠放入丹田之中,取放物事時才像法寶囊一樣方便。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9 20:24
第十三章 冒充

     看到這裡,杜子平這才明白,為什麼每次玉道人都是從袖中取出各種物事,而不是像他現在這樣找個空地將天晶珠放大。 但這口訣卻生了一個新問題,玉道人祭練這天晶珠時,用的是化血神功的法門,修練這天晶珠的口訣也因此需要修練這化血神功。除非是修為遠勝玉道人的修士,用法力將玉道人的印記抹去,重新用自身的功法祭練一番。

    杜子平現在的法力較玉道人當年相差不可以道里計,便只能修練這化血神功。幸好這化血神功引氣的功法與天一門大體相仿,只是多出一個吸血的法門,而且他心中還有個念頭,希望日後重新回歸天一門下,於是到也並不抗拒。

    這化血神功初時修練極快,杜子平斬龍決突破到第八層,化血神功竟然就已經達到第五層了。而且修練化血神功,並沒有半分痛苦。只是,當他吃完最後一塊龍肉時,發現修練速度開始大大放緩,尤其是化龍訣與斬龍訣。

    不過,他現在修習化血神功有成,便將天晶珠收入丹田,一試之下,果然取放如意,便將那些中品與上品靈器玉晶、符與功法放入其中。法寶囊中,只裝了百十塊下品玉晶與何才魏氏兄弟身上的符法器。

    象何才這些修道之所煉製的符,首先賣相便是不佳。這些符是世俗間的道士所用的符紙所制,上面畫了一些不明所以的符號。杜子平仔細瞧了,才發現些許靈氣。

    他拿起一張名為降神符的符,法力力輸出其中,到也不凡,一道霞光閃過,憑空便出現了一個金甲神將。這金甲神將身高三丈有餘,手中握著一柄狼靈棒,舞來舞去。

    只是杜子平看來,這金甲神將的修為不過是引氣二層,手中的狼靈棒連法器都算不是,這種貨色,只怕連世俗間第一流的武林高手也不及。而且不過一柱香時分,符的靈氣又淡了幾分。

    他又換了另一張符,這張喚做撒豆成兵符。法力剛輸入進去,這張紙符便飛到空中,降下一束光柱。光柱源源不斷跑出一群兵將來,不多時便有上千人。

    只是這些兵將全然沒有法力,還不及那降神符,杜子平目瞪口呆,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種結果。

    他將這些符一一試了,不禁大搖其頭,這哪裡是仙家妙法,簡直就是走江湖耍戲法騙人的把式。

    杜子平心中暗想︰「這樣的符對敵有何用處,怪不得那日鬥法,他們也不曾取出應對。只是不知他們哪來閒暇練制這種無用之物」。

    他卻不知,何才這種散修,胎動無望,只得在世俗間混個富貴。無論是成為哪個世俗幫會的供奉,還是大戶人家所敬仰的法師,終歸要捨出些物事來,這些符自是哄騙世俗之人最佳之物了。

    兩相對比,那天雲與玉道人的符大為不同。這些符一見之下,靈氣盎然,便知是仙家寶貝,令人敬畏。比如那火焰符,符紙也不知何制,柔軟堅韌,上面畫有一朵火焰,一明一暗地閃爍,放出道道火焰般的霞光。

    用法力激發之後,一道火光,便噴射出去,連山石都被燒化。杜子平自忖,雖然他肉身強悍,也難擋這火焰符的一擊,這可比當日俞洪施展的火焰強得太多了。

    按道書所述,那五行法術無甚難處,只是多加練習,熟能生巧罷了。但杜子平上手極快,彷彿天生就會一般。他思來想去,猜想應是五爪金龍血液筋骨煉入體內的緣故。

    這五行法術威力雖然不差,但較斬龍劍芒與龍神拳來,便頗有不及。杜子平幾日之間便練熟,若要威力再進一步,須得修為精進,方可修煉,便翻看那雷系的道書。

    這雷系的法術威力遠勝於普通五行法術,等到修為上去之後,那雷系的神通威力更是極大。不過,任何神通之前若無法術基礎,便是無論如何也施展不得,除非這神通是所持靈器法寶所附帶。

    杜子平對此到是極為嚮往。只不過,要是修練雷系法術,則需要先修練雷系功法。這本道書只記載了到引氣八層的功法,而且他現在手頭功法不缺,再修練一門功法未免太耽誤修為了。要知道你便是練了一百門功法,每門功法都達到引氣九層,也萬萬比不了一個只修練一門功法,剛剛進入胎動期的修士。

    五行法力自然也有轉換的法門,比如修練木系功法的修士可以將法力暫時轉換為金火水土等其它系的的法力,再修練其中秘術。只是這樣一來,修練的速度便要慢上許多,秘術的威力也弱上許多。因此,修練界大多數的修士僅是修練一下普通基礎五行法術,而且精力都放在自家這一系的神通秘術當中。

    這世間除了五行法力之外,還有其它異種靈力,如雷系法力。雖然也有轉換之法,但這種方法,修練成功者寥寥無幾。一百個人九十九人不能成功,剩下那成功之人,肉身要極為強悍,才可以修練。這也就罷了,這種人修練雷系法術則奇慢無比,威力更弱得可憐,因此若非神雷之體,無人肯在這方面花費精力。

    杜子平只知道肉身強悍與具有神雷之體的修士可以修練雷系神通,其餘到是不曾知道。他遵循轉換之法,將體內法力轉換為雷系法力,只覺法力運轉毫無滯澀,便按照掌心雷的法訣,釋放了出去。

    他這念頭剛起,掌心便射出一道粗如兒臂的閃電,轟隆一聲,便將十丈外的石壁擊了一個三尺深的大坑。這雷系的法力果然驚人!接下來便是那落雷三擊,不過幾日工夫,杜子平也施展出來,施法的速度絲毫不遜於掌心雷,威力較當日的童水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那俞洪的鬼道之法,無論那鬼系的神通,還是那種煉器之術,都殘缺不全,俞洪雖然強行揉成一門法訣,但其中的謬誤差路極多,杜子平沒有精力細加探索,更沒有為後人留下神功秘法的覺悟,他只是稍有涉獵,並未深加研究。

    化血神功修練到後來,便需要攝取鮮血來增強修為,本來杜子平不肯修練這種邪術。但一來以他現在的修為,還不必攝取鮮血,二來這化血神功中記載著一種秘術,卻令他心動。這秘術名為易形術,可以令人轉化形象,其它門派的功法也有改換容貌的秘術,不過大多數均為幻術,瞞不過同階修士。直接改換容顏的秘術,往往都是胎動期方可修練,有的甚至是金丹期。

    他化血神功修練尚淺,只能借助血色短刃法器才能施展大威力的攻防神通。因此,他留下那兩柄血刃來,其餘的飛劍法器均修練了那斬龍訣。

    那斬龍訣吞噬劍氣之後,飛劍的品質隨即逐漸降低。他用來修練的第一柄飛劍,品質最差,不過十數日間,便生滿鏽跡,最後竟然連朽木都不及,手上略捏了捏,便簌簌地化為粉末。杜子平這才知道,為何天雲隨身帶有如此之多的飛劍。

    這日夜裡,他開始修練斬龍訣,不過現在他手中除了留下來的那柄血劍,已無其它飛劍法器可以修煉,便將下品靈劍取了出來。那飛星引月劍品質最差,便成為第一柄用於修練的飛劍。

    他正待吐納之際,突然聽到數里之外有極細微的破空之聲,情知有修士上山來,不由得暗自吃驚。修士在進階胎動之前,不能飛行,只得靠飛行靈器或飛行法器方可上天,而且進階胎動期後,飛行速度並不快,因此往往還需要借助靈器。

    引氣期的修士法力低微,即便是下品靈器也只能摧動片刻,便如當日何才使用飛星引月劍偷襲他一般,更不用提中品或上品靈器。因此,引氣期的修士絕不會使用飛行靈器,最多是飛行法器。

    但這飛行法器比飛行靈器更為罕見,原因無它,只不過能煉製飛行寶物的材料往往都有很強的靈力,靈力稀少且可以煉製成飛行用的材料極為稀少而已。

    來者若是使用飛行靈器,那便是胎動期的高人,若使用飛行法器,雖是引氣期的修士,但來頭都是極大,絕非何才這種草根散修能比。就是在天一門中,有飛行法器的引氣期修士,也不過是十者一二而已。倘若來人存有惡意,杜子平未必能夠抵擋得住。

    片刻之間,就見兩道白影飛到山洞之前,落了下來,這兩人均是一身月白僧衣,原來都是和尚。杜子平見來的是兩人,更是暗暗叫苦。

    這兩人走到洞口前,跪到在地,問道︰「師父,你在裡面嗎?」他二人沒有煉化真龍之眼,感應之力無法達到這麼遠,根本不知道洞內有什麼人。

    杜子平腦筋急轉,知道對方將自己當成了天雲和尚。看來天雲御下之嚴,洞外的禁制已然去除,這二人依然不敢隨意進洞。

    他回憶天雲的聲音,尋思了片刻,說了一句︰「你們來做什麼?有什麼事情嗎?」

    「弟子聽說了飛星引月劍出現,恐怕師父一心苦修,還不知此事,便來相告,」一個和尚回答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9 20:24
第十四章 戰二僧

     「飛星引月劍?這劍有什麼古怪嗎?為什麼連天雲這等人物都不肯放手?看來當日何才說得不盡不實,」杜子平暗自心想,口中卻不冷不熱地答道:「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嗎?」

    「溫娘娘要請師父回去講經,」另一個和尚回道,聲音似乎還帶了些歡喜之意。

    杜子平心頭暗想︰「這天雲國師當得久了,徒弟都沾上了世俗之氣了,連那溫如玉的召喚竟也當成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他正待訓斥一下這兩個和尚,擺一擺師父的威嚴,腦海中念頭忽地一轉,想道︰「不對,即便這兩個和尚貪圖人間富貴,但天雲是即將結丹的人物,定不會如此。他的弟子又怎不知他的想法,用這檔子事來煩他?」

    於是他便張口道︰「好了,我現在正在修練的緊要關頭,一時抽不空來,你們替我搪塞一下。還有什麼事嗎?」

    這兩個和尚本以為稟告了這兩件事,那天雲定會大為喜悅,八成還會有些賞賜,誰知竟得了這樣不冷不熱的兩句話,不禁大失所望。

    其中一個和尚猶不死心,說道︰「既然師父正處於修練的緊要關頭,那弟子自當護法。」

    「嘿,憑你也要幫我護法?」杜子平冷笑一聲,本意就是讓這兩人快些離去,多談一會兒,便多一分被識破的風險,自是催促個不停。

    只是這句話陡然間惹起了另一個和尚的懷疑,他忖道︰「師父要是處於修練的緊要關頭,定然會佈置周密,哪裡會將洞口的禁制都撤掉?而且他走之前,再三叮囑,那溫娘娘若要找他,要盡快告知於他。」

    想到此處,他又琢磨了一下杜子平這幾句話的語氣聲調,便有了幾分懷疑。他到不是懷疑天雲已死,而是認為天雲已走,此處不知被什麼人佔了。此人的手段只怕也是平常,否則早出來將他們二人擒了。

    只是在天雲的積威之下,他也不敢造次,靈機一動,便問道︰「師父,我修練這萬濤劍訣,近日來有些疑惑,還請師父指點。」

    杜子平心中暗道︰「什麼千濤劍訣,萬濤劍訣,你來問我,我去問誰?」但口中卻道︰「你們若無事,便先回去,我現在修練無暇分神。」那兩個和尚登時跳了起來,叫道︰「你是何人?」

    原來五年前,那個和尚得到這萬濤劍訣,向天雲請教,結果被天雲訓斥一番。當日天雲說道,萬濤劍訣雖然不錯,但一個人精力有限,萬不可貪多嚼不爛,影響了修為。杜子平此言一出,這兩個和尚便知不對。

    杜子平說完這句話時,也覺得難以搪塞對方,早已準備好動手,一見二人反應不對,兩道劍芒便劈了出來。

    這兩個和尚大駭,叫道︰「斬龍劍芒,你到底是何人?」同時祭出兩件法器,抵住了這一擊。這時杜子平也從洞中衝了出來。

    他凝神一望,這兩件法器,一個是一隻金輪,隱隱有佛光露出,另一個卻是一套飛劍法器,這套飛劍共有三柄,分為青紅白三色,在一個僧人頭頂盤旋。

    天雲本來不是僧人,所傳劍訣是道家功法,但那金輪不但佛門之物,連法力運轉也是佛門功法。杜子平不免暗暗稱奇,這天雲又如何修練這麼多的功法?

    這兩個和尚,修為與杜子平相若,也是引氣八層。他這時看清楚,五官面目依稀認得,當年在玉龍帝國的護國寺中曾見過,只是法號早已忘記。

    杜子平心下雖在尋思,但手下毫不停留。那柄血劍只能配合化血神功,斬龍訣則無法驅動,但他化血神功修為尚淺,即便有飛劍法器,威力也遜於斬龍劍芒一籌。當下他雙手一分,又是兩道丈許長短的劍芒飛了過去。

    這兩個和尚心頭疑問極多,只是來不及開口相詢,又見了這斬龍劍芒,均想︰「此人難不成是師父新收的弟子?」

    這二人知道這斬龍劍芒的威力,不敢有半分小瞧。一個將金輪化為九個,每個均有車**小,在身前不停地旋轉;另一個將三劍合一,化做萬點霞光,織成一片光網。但聽得一連竄叮叮之聲,這兩道劍芒又被擋了出去。

    只是這兩個和尚也覺得兩臂經脈一陣酸麻,心下更加確定,此人修練的定是斬龍訣無疑。當日天雲曾對這二人講過斬龍訣的威力,便是透過法寶靈器,也能將法力傳來傷人經脈。因此,即便是兩人神通與修為相若,最終獲勝的往往還是修習斬龍訣的修士。

    這兩個和尚借斬龍劍芒消失之機,大喝一聲,一齊攻來,均想︰「即便你是師父新收的弟子,如此下狠手,我們就是傷了你,見了師父,也有話說。」

    只見金輪飛轉,射出一束佛光,向杜子平壓來,杜子平只覺身上如負千斤,身子竟然難以移動半步;劍光瞬間化作萬點寒星,從佛光中顯現出來,紛紛揚揚地向杜子平落了下來。在佛光的映照下,那兩個和尚看上去竟似斬妖除魔的怒目金剛。

    杜子平吐氣發聲,一拳擊出,拳上有金光綻放,與劍光稍一接觸,劍光便在空中一凝,倒捲回去。隨即金輪與拳頭撞在一起,轟的一聲,杜子平雙腳沒入地面,直至膝蓋,金輪也嗡的一聲,一路翻滾著向外飛出。

    這兩個和尚大吃一驚,剛才那一擊,固然有他們擔心杜子平是天雲新收的弟子,未用全力之故,但赤手空拳便擊飛兩人的法器,卻是他們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兩人急忙連捏法訣,來操縱空中亂飛法器。那使用金輪的和尚也就罷了,用劍的和尚卻是一陣手忙腳亂,這時只聽頭上 嚓一聲,落下三道閃電來。

    兩個和尚身上脖頸上掛著的佛珠,突然大放光芒,飛了上去,砰的一聲同,抵住了這閃電一擊,但佛珠碎裂,紛紛落在地上。

    杜子平沒料到這兩人還有這種自動護主的佛寶,暗叫可惜,身子已從土裡拔出,雙掌一伸,便又是兩道劍芒斬去。

    這兩道劍芒與剛才不同,只有尺許長短,在空中轉個不停,似兩輪明月,轉眼便逼近這兩個僧人的身前。

    這一手喚作劍輪斬,雖不及剛才的劍芒凌厲,但卻擅長破開防禦。二僧仍然以金輪與劍網迎去。但聽得叮叮叮叮一陣急響,這幻輪斬停頓了一下,依舊斬了過去。二僧大駭之下,身體一斜,左右一分,劍輪貼胸飛了出去。那股森森的劍氣侵入體內,令二僧不禁打了個寒顫。那金輪與飛劍法器又飛回到二僧身前,無論是金輪,還是飛劍,均有數個豁口。

    這兩個和尚知道倘若手下再稍有容情,只怕今日便交待此地,互望一眼,腳下各踏一隻圓盤,便飛到空中。杜子平縱身一躍,從二僧中間穿了過去,左右雙掌一分,兩道掌心雷便擊了過去。

    二僧未料到杜子平竟如此之快,只得祭起法器,又擋了一下。杜子平足尖在地上一點,轉過身來,又是兩道劍芒斬去。

    他雖然無法飛行,但化龍訣練到這個地步,速度之快,猶在二僧飛行之上。他腳上所用的步法也是龍神拳的身法。天龍逸士是不世出的奇才,竟然想得出來,用武藝來對戰法術。

    二僧急忙將法器移至身後,又轉過身來。哪知眼前一花,杜子平又消失不見,後背又是兩隻碩大無比的金色拳頭擊了過來。二僧向前一飛,轉身又將法器移到面前,杜子平身子一晃,帶出一竄殘影,又轉到後面。

    他這一路身法,練到高深處,那便是極高明的無形遁術,端的是神出鬼沒。杜子平現在自然遠遠沒有達到,但是對付這兩個和尚,也是綽綽有餘。

    二僧見杜子平縱來縱去,劍芒雷擊,層出不窮,就是沒有見到飛行法器,便明白過來。這兩個和尚一聲長嘯,兩隻圓盤托起二人,直向上飛去。這到是對付杜子平這套神通的最佳方法。

    二僧見杜子平修為與他們持平,哪肯這般退卻,對視一眼,便打定了主意,一人主攻,一人主防,再次欺身過來。

    只見二僧背靠著背從空中緩緩下落,劍光閃爍,化做成千上萬道霞光,形成一道百餘丈長的劍河,洶湧澎湃地向杜子平湧來,金輪化為九枚圍成一個圓圈,護住兩人。

    這道劍河威力之大,便是胎動期的高手也會退避三舍,但見杜子平眼中,卻絲毫沒有懼色。他一眼便瞧出,這道劍河中只有九道劍光是真的,其餘全是幻化,其作用不過是擾人耳目罷了。他融合了五爪金龍的雙目,已具有破幻的神通,此類道法根本瞞不過他。

    他身子一拔,便欺進劍河之中,雙掌一合,一道金色光環將這九道劍光束住,變回三柄飛劍的本相來。

    他雙手一伸,將這三柄飛劍握在手中,任憑對方連施法訣,這飛劍也只是不斷震動,發出龍吟之聲,卻猶如生了根一般,無法從這雙巨靈之掌中掙脫。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9 20:26
第十五章 秘聞
               
    另一個和尚瞧出便宜,金輪挾著萬道佛光,狠狠地向杜子平擊來。這距離如此之近,縱然杜子平身法快如鬼魅,也來不及躲避!

    這兩個和尚面露得意之色,倘若杜子平不松手,任是他肉身再強悍,以血肉之軀硬接這一擊,不死也會重傷。倘若鬆手,施展剛才石破天驚的一拳,方可抵擋這一擊,但這時另一個和尚便可以操縱飛劍,趁機斬殺於他。

    此人果然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雛兒,鬥法經驗實在淺薄,一時佔了上風,竟敢冒此天大的危險。正在這時,杜子平一張口,噴出一柄鮮紅如血的短刃來!

    噹的一聲,便將這金輪抵住,不過這血色短刃卻也震飛出去。與此同時,天空中咔嚓一聲,劈下兩道碗口粗細的閃電來。

    「天雷雙殺!」二僧臉色大變,只得激發起法力護罩,加以抵擋。轟隆一聲,緊接著又傳來兩聲慘叫,這兩個和尚渾身焦黑,摔到十餘丈外,躺在地上,抽搐不已!

    他們依然想不明白,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杜子平會使用雷系法術,他們一交手便已知道,但一個人不能同時施展雷系與其它系的法術神通,這在修煉界已是一個常識。五行法力轉換成雷系法力固然極難,但雷系法力轉換成五行法力更難。

    他們不懂斬龍訣,初時杜子平施展斬龍劍芒與雷系法術時,只道斬龍訣也是雷系法力摧動,而且杜子平也從來沒有同時施展過這兩門神通。但後來那柄血色飛劍卻明顯不是雷系的法器,這世上還有人能同時摧動雷系與其它系的法力,而且雷系的法術還達到法隨念生的地步!

    杜子平一招手,將那飛劍、金輪與圓盤抓到手中。他走上前去,在這二僧身上各搜出一個法寶囊來,順手放入袖中,又捏一個法訣,生出一個光罩,罩在一個和尚身上,正是隔音罩法術。

    他轉過頭來,對另一人冷冷地說道:「我知道你們兩人都還清醒,我現在問你,如果你說的不盡不實,抽魂煉魄的滋味,應該還是不錯的。」言罷,一股凜冽之極的劍氣打入這僧人的體內。

    這個和尚立即覺得體內彷彿有一把尖刀,將他的魂魄都割成兩半,幾欲昏去,偏生他又清醒得很,便盡力喊道:「你想知道什麼,就盡快問吧,我絕不隱瞞。」只是他傷勢沉重,用力大喊與平日說話的聲音也相差無幾。

    「你們叫什麼名字?你們的師父是誰?飛星引月劍是怎麼一回事?」杜子平收回法s,一連問了三個問題。他對俞洪的鬼道神通略有涉獵,這種傷人魂魄的法門倒也熟悉。

    「我的法名為空海,真名叫做林飛,他的法名喚做空劫,真名是沈浩。我們的師父是玉龍帝國的國師天雲禪師,他還有一個身份便是屠龍神魔。飛星引月劍具體是如何一回事,我也不很清楚。只知道此物與霞舉飛昇有關,」空海回道。

    「是如何與霞舉飛昇有關,說得詳細些。」杜子平心中一動。

    「古老相傳,近十萬年來,除天龍逸士外,再無一人飛昇。不過修士只要達到元嬰後期,就會自動消失,誰也不知到了何處。近數萬年來,居然出現了下降的趨勢。不但元嬰後期的修士消失,據說連元嬰中期的修士都無故失蹤,甚至有時連元嬰初期的修士都不能避免,」空海皺眉回道,顯然身上傷痛不已。

    杜子平聽到這裡,猛然想起天一門有兩位元嬰期的修士,一向閉關修練,從不出戶,也不管門派中事,肚內尋思,莫非是這個緣故,這兩人才一直不肯露面?

    「直到二百年前,有一個結丹期的修士出現。此人名為唐猛,無門無派,也不知從何處出來,說是散修,但周身寶物丹藥極多,就是名門大派的同階修士也遠遠不及。神通更是犀利,幾乎同階之中,無人可敵。只是後來不知與誰鬥法,受了重傷,臨死前留下這柄飛星引月劍,說是送到無回谷,便可知道一個天大的秘密。那唐猛傷勢過重,說完這些便隕落了。」

    「當時,他身邊的修士竟無人知道這無回谷在何地,而這柄劍不過是一下品靈器。誰也沒有放在心上。不料此事隨後竟然驚動了元嬰期的修士,大家才知道非同小可。最後有七大元嬰修士得到此劍,在一秘密之所鬥法,以決定此劍的歸屬,再到後來,我便不清楚了。只是一百年前,此劍又出現一次,後來又不知所蹤。家師尚未結丹,所知也是有限,我們知道的就更少了。」

    杜子平萬萬沒有想到這飛星引月劍居然有這麼大的來頭,連元嬰期的修士都插手其中。他沉吟片刻,又問道:「屠龍神魔為什麼要當這玉龍帝國的國師?他為什麼對溫如玉的講經還這麼在意?」

    「這兩個問題,我就不清楚了,只不過,家師臨走時,告訴我們,倘若溫如玉太后找他來講經,務必要盡快告知於他。根據我的猜測,這玉龍帝國的皇宮之中應該有一件寶物,對家師至關重要,因此他才這十餘年來,不肯離開此處,」空海答道。

    「玉龍帝國也不簡章,那溫如玉太后也是一個修士,修為比我們還高上一線,已是引氣九層,」空海答道。

    杜子平心頭一震,說道:「那溫太后是不是也知道你們的身份?她是什麼來歷?」

    「她對我們身份應該不瞭解,連我們是不是修士只怕都不能確定。至於她是什麼人,家師曾猜測可能與飄香谷有關,」空海又回道。

    「哦,這是為什麼?」杜子平奇道。

    「有一次家師夜探皇宮,發現她修練的功法是纏玉訣,這是飄香谷的功法,但依俯該谷一些門派與世家也有人懂得。」

    「至於她為什麼沒有看穿我們,那是因為家師有一種隱藏修為的秘術,可以瞞過同階修士。這溫如玉雖然修為比我們高上一線,也別想發覺。只是她為人城府極深,心智過人,若真是飄香谷派來的修士,有什麼神通秘寶,能夠發覺,也不一定。」

    「那秘術是什麼?」杜子平對此倒是極有興趣。

    「在我的法寶囊中,有一部道書,便記載著這門秘術,」空海回道。

    「你們師門是什麼?還有些什麼人?」杜子平又想這個問題。

    「家師是一介散修,孤身一人,他共收有四個弟子,我排行第一,空劫排行第二。其餘二人還在護國寺,法名是空生與空證,真名叫做穆靈與馮廣,空生排名第三,空證排名第四。空生修習的是佛門功法金剛無相訣,空證修習的木系青木劍訣,」這空海一股腦地全部說了出來,倒也省了杜子平繼續發問。

    杜子平又用隔音罩將空海罩住,詢問起空劫來,兩人回答到是基本一致。杜子平對二人的話反而將信將懷疑起來。上次何才等人修為要弱得多,但回答起來,卻狡詐十分,連飛星引月劍這等大事都沒有問出來。這空海空劫為何如此痛快?

    他卻不知,這飛星引月劍非同小可,魏氏兄弟與何才等人自是不肯輕易吐露。更關健的是,那些人都是毫無根腳的散修,平日裡在塵世間都磨練得油滑之極。而空海空劫雖然也是散修,但屠龍神魔威名赫赫,他們倒也沒有這番被人逼問的經歷,一經折磨,自然是竹筒倒豆子,全都講了出來。

    他又反覆問了幾遍,連那隱藏修為的秘術也讓兩人背了出來,與道書記載一字不差,這才放下心來。

    他最初以為天雲在玉龍帝國只是隱藏身份,之後是想利用自己結丹,哪曾想竟然牽扯這麼深,連飄香谷都涉足其中。這個秘密他自是要打探清楚,很有可能與修練有關,不能放過。雖然那溫如玉可能是飄香谷的修士,但她來此處,與飄香谷八成沒有關係。否則不會讓一個引氣期的弟子做這種事,若是身旁還有胎動期的高手,屠龍神魔不會不知道,同時他的四個弟子也瞞不了溫如玉了。

    這次鬥法,令他信心大漲,便是溫如玉這種大派弟子,修為還高他三分,也不畏懼。而且有了隱藏修為的秘術,他也不擔心被人看破。

    他看了看空海與空劫,嘆了口氣,說道:「我本想饒過你們,只是形勢所迫。」經過上一次事件,他對殺人已沒有當初那種畏懼心理。

    只是他話未說完,這空海與空劫一揚手,一個打出一道劍氣,一個噴了一道火焰來。砰的一聲,那劍氣與火焰擊在杜子平的胸前,均四散開來,消失不見。

    那杜子平卻只不過胸口的衣衫漏了幾個洞,連肌膚都沒有半點傷害。這兩人早有準備,怕對方食言,將殘餘法力暗暗聚在一起,一見形勢不好,便出手傷敵。只是兩人的傷勢過重,火焰術與劍氣威力不大,而杜子平化的肉身又是強悍無比,才未得逞。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9 20:26
第十六章 詭異門下
               
    這兩人面上的駭異之色尚未退卻,杜子平嘿嘿一笑,砰的一聲,雙掌擊在二人的前胸。二僧立即頭暈腦脹,便昏了過去。只是在清醒的最後一瞥中,看到杜子平的手掌竟隱隱有血光流入,赫然是化血神功。

    過了半個時辰,二僧血液便被吸個精光,全身上下看起來就像是一層薄薄的乾枯人皮裹著的骷髏,緊接著便被火焰所包圍,剎那間就燒為灰燼。既然要準備回到京城,那麼化血神功中的易形術必須練成,這兩個和尚修為不錯,正適合他修練這化血神功。

    大半個月過後,杜子平的化血神功,終於修練至引氣六層,又熟悉了一下化血神功中的其它神通,並將那柄血刃祭煉到運轉如意,如臂使指的境界。他初時對化血神功並不在意,只是練到這個地步,這才發覺這門功法也是精深博大,只是那玉道人所得也不全,沒有結丹之後的功法。

    那易形術與隱藏修為的秘術,他也已輕鬆地修練完畢,便化做天雲國師的模樣,對著河水仔細辨認,發現沒有什麼破綻,又將飛星引月劍藏入天晶珠內,這才飛下山去。

    現在正是玉龍帝國興盛之時,疆域廣大,為數千年之最。國內太平,百姓富庶,邊疆有猛將鎮守,四夷臣服,煌煌文治,赫赫武功,開千百年來未有之盛世。

    玉龍帝國的京城是太興,更是天下第一等的繁華之地。那護國寺就建在太興城外十里處的興隆山上。杜子平此次冒充天雲國師,不敢張揚,在傍晚時分,才進了護國寺。

    他進入寺中,所見僧人無無鞠躬行禮。直到大殿前,迎面來了兩個和尚。這二個僧人合什施了一禮,叫道:「師父回來了。」估計是空生與空證二人,他瞧上去,面目也有些熟悉,應是當年曾經見過,只是無法分清何人是空生,又何人是空證罷了。

    他微微點了一下頭,便進入天雲的禪房當中,那空生與空證卻在原地躬身不動。本來他有些擔心,那空生與空證跟隨進來,不知該如何對待,見了這個情景,暗暗舒了口氣。

    進入房門後,他發現這禪房已佈置了一個隔絕法陣與一個防禦法陣。有了隔絕法陣,屋內便是天翻地覆,也不會被外面所知。防禦法陣將這禪房牢牢護住,鬥法中會大佔便宜。這兩個法陣在天雲玉簡中都有記載,卻是一座大陣中的兩部份。

    這樣一來,這法陣威力大減,但佈置與操縱起起卻容易得多。否則杜子平還真進不了這間禪房。

    這禪房不大,四壁空空,極是簡樸,當年他進入此房時,只道天雲是有道高僧,如今卻發現了異處。在禪房的東首牆壁上,布下了一層極高明的障眼法。若不是他煉化龍目,根本瞧不出來。

    即便如此,那牆裡藏著什麼,卻也看不清楚。他將手伸了過去,避開防禦法陣的禁制,掏出一物,卻是一隻法寶囊。

    這法寶囊中不過一串念珠、一枚水晶圓鏡、一粒圓珠、四部功法道書與一枚玉簡。他先將法力注入玉簡當中,一張地圖便顯示出來,下面還有些文字,那文字赫然是斬龍訣的引氣與胎動期的心法。

    他讀完之後,這才知道原來那斬龍訣與那五爪金龍卵是一個名丁浩的修士留給子孫的。這屠龍神魔也不知是搶是盜,才將這些物事弄到手,但斬龍訣只有引氣與胎動的心法,後續心法便藏在一處名為摩雲嶺的地方,那地圖便是到摩雲嶺的路線圖。只不過這路線圖只到了摩雲嶺藏寶之處的入口,剩餘部份也沒有描繪。

    不過,杜子平讀了這裡的斬龍訣,不由得冷汗直冒。這個斬龍訣與他之前修習的斬龍訣只有些許不同,但這些許不同,險此要了他的性命。

    據這枚玉簡所述,斬龍訣在吐納劍氣那一關,需要先從凡間的削鐵如泥的利劍入手,不可直接使用飛劍法器,靈劍就不用提了。原因是劍氣過於凌厲,倘若一入手,便是法劍,九成九會被劍氣破體而亡,即便有僥倖未死的,也會因劍氣衝入腦海,變成白痴。

    這天雲也是一個心腸歹毒的,他生怕自己在外出事,被人斬殺,便留有後手,將這劍訣基礎部份刪減。萬一得到劍訣者可以修練,也算為自己隕落報仇了。

    斬龍訣裡諄諄告誡,吐納劍氣的過程,由凡間利劍、飛劍法品、下品靈劍、中品靈劍,最後才是上品靈劍。每一階段,都必須在吐納劍氣無任何不適的情況下,才使用下一階的飛劍,否則都會對肉身造成傷害。

    杜子平知道飛星引月劍如此重要,這大半月來修練,便換了一柄飛劍,但無論是天雲還是禇岳,剩下的飛劍最差的也是中品靈器,所幸他未感到不適。也就是他修練了化龍訣,煉化的又是神獸,從起步到現在才沒有出差錯。

    那粒圓珠也是丁浩留下的,名為天虹珠,據玉簡所述,這是取寶的關鍵。那串念珠,杜子平到也見過,當年他還在位之時,每次天雲手中都拿著它。此物看來毫無靈氣,也不知有何處處。

    那四部功法道書,卻是一部劍訣與兩部佛門功法,不過均只有引氣期的法訣。那部劍訣就是青木訣,而那兩部佛門功法,一個是金剛無相訣,一個喚作韋陀降魔訣。杜子平不感興趣,隨意翻了翻,就扔到一旁去了。

    那枚水晶圓鏡,倒不知是什麼製成的,也有些靈氣,不過不似靈器,更不似法器,杜子平全然不知用處,便運起斬龍訣來,一股法力便輸了進去,那水晶圓鏡立即懸空飛起,迅速放大為十倍有餘,鏡面顯示出景像來。

    「這是皇宮!」杜子平一眼便認了出來。這時聽見屋外有人說道:「師父,弟子空證前來求見。」杜子平忙將此鏡收好,說道:「你進來吧。」屋門一開,一個身材微胖的和尚便走了進來,正是之前見到的那兩個和尚之一。

    杜子平說道:「我正要問你們,空海與空劫他們倆去哪裡了?」他不待對方問起,倒搶先問了出來。

    那空證果然吃了一驚,說道:「大半個月前,大師兄與二師兄前去找您,我剛才還奇怪,為什麼他們沒有與您一起回來呢?」

    杜子平假做異色,說道:「我沒見到他們兩個,有什麼事要他們兩個來稟告我啊?」

    「一是飛星引月劍出世,二是溫如玉太后請您講經,昨日她還派人來問您回來沒有呢?」空證答道。

    「空海與空劫難道出事了不成?那飛星引月劍的事情,你講得詳細些,」杜子平皺了皺眉頭。

    「三年前,一個叫四海真人的散修無意間得到這柄飛劍,只是他不知道這是何物,居然向魏氏兄弟炫耀,被認了出來,讓魏氏兄弟殺人奪寶。」

    「這四海真人有一個徒弟,當時不在,僥倖逃脫性命,便把這事,告訴了烈陽城的何才。何才找了幾個幫手,其中一個是妙香門的外門弟子花如夢,一起去找魏氏兄弟。」

    「魏氏兄弟得了此劍就跑掉了,何才等人先將四海真人的弟子滅口,然後也不知去什麼地方尋找魏氏兄弟。」

    「本來此事除了這些當事人外,無人知曉,但四海真人的弟子卻不知為何,事先留下一封遺書。過了這麼多年,妙香門不知為何又要找花如夢,結果發現了這封遺書。只是發現這封遺書的人有數家門派的弟子,人多嘴雜,便傳開了。現在誰也不知道這劍到底在何處。」

    「師父,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向您稟告。」空證咬了咬牙說道,彷彿下定了決心。

    「哦,什麼事情?」杜子平抬頭看了空證一眼。

    「三師兄最近有些不對勁,」空證說道。

    「怎麼不對勁了?」杜子平一怔。

    「我二人修煉的功法雖然不同,但往往也互相探討,最近他似乎有意避開我,也不知是什麼緣故?我怕耽誤了師父的大事,所以前來稟告,」空證低聲回道。

    「大事?這屠龍神魔難道最得意的弟子是這個空證?他也知道屠龍神魔的事情?」杜子平暗暗想道。

    「你先退去吧,如果有你大師兄與二師兄的消息,就來稟報我。空生那裡,你再多注意一下,也不要亂疑神疑鬼,」杜子平尋思片刻說道。

    「是的,師父,」空證抬頭看了杜子平一眼,然後施了一禮,退到屋外。

    這下子輪到杜子平思前想後了,看這架式,這空證與天雲相當熟悉,平日裡需要好好掩飾一下,別讓這個和尚瞧出破綻。

    一旦空證瞧出不對,這裡可不是荒郊野外,不能輕易下手滅口,他的天雲國師身份就掩蓋不住了,只怕皇宮的秘密,他也發現不了。

    思索了一陣,他又想起那水晶圓鏡來,正待取出之際,屋外又有人說道:「師父,弟子空生求見。」

    「進來吧,」杜子平無奈說道。「你有什麼事嗎?」

    「師父,大師兄與二師兄在何處?」這空生進來之後,施了一禮,便張口問道。

    杜子平一怔,回道:「我這次回來,沒見他們兩個,正要問你們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9 20:27
第十七章 升龍果
               
    「果不其然,估計大師兄與二師兄被人害了,」空生面上露出一絲異色,似是激憤,又似是難過。

    「你有什麼證據?」杜子平眼角一挑,問道。

    「大師兄與二師兄大半個月前得知飛星引月劍出世的消息,恰好溫如玉太后找您講經,便去找師父您了。大師兄走之前,悄悄對我說,如果他與二師兄這次一去不返,很可能就是被四師弟給害了,」空生回道。

    「此話怎講?」杜子平暗忖,這件事還越來越詭異了。

    「他給我一個玉匣,證據便在其中。倘若他與二師兄一去不返,但讓我將此物交給師父您。如果他與二師兄無事,便還給他。」空生說完,遞上來一隻玉匣。

    杜子平接過來一看,只見玉匣上面還布有一層禁制,隱現佛光。這種佛門禁制,他哪裡懂得,便運起斬龍劍芒剖了開來。

    打開玉匣,一塊血色的玉石便映入杜子平的眼中。「血玉」,他險些叫出聲來,這血玉不但可以提升化血神功修練的速度,化血神功中記載的許多法器與靈器也必須有此物方可煉製。他雖沒有見過血玉,但化血神功裡提到不止一次,特徵用處描繪極為詳細,他一感應到這血玉中的精血之氣,便立即認了出來。

    這塊血玉雖然品質平平,但血玉極為難得,據說只有血魔宗內的血魄山才有出產。

    這血魔宗曾經是玉龍帝國邪派第一宗,全盛時期勢力還遠在天一門等三大門派之上,只是後來在三大門派的聯手打壓下,才逐漸勢微。不過由於血魔宗詭秘之極,修練界無人知道其山門在何處,三大宗也無法徹底將其剿滅。

    那玉道人修練的化血神功便是血魔宗的無上秘法之一,仗此功法,被人稱為噬血神魔。本來他到底是不是血魔宗人,卻是眾說紛壇。有人說是,有人卻說他是血魔宗的叛宗弟子。不過,杜子平在隨他學道期中,曾無意間聽他說起過是血魔宗門下。

    只是這塊血玉,又算得了什麼證據?空生見杜子平只是瞧他,並不說話,便說道:「大師兄說,此物本是四師弟所有。」

    「你先回去,暗中觀察一下空證,此事先不要聲張,」杜子平尋思片刻,對空生說道。

    水晶鏡面顯現出來一間屋子,裡面有一男一女,再無第三人。那男子背朝杜子平,他看著略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是何許人也。那女子不過三十左右,儀態萬方,光彩照人,正是太后溫如玉。

    卻聽那溫如玉笑盈盈地說道:「范兄,多年不見,這神通可是越發驚人了,當真可喜可賀!」

    「溫仙子說笑了,神通再強,進不了胎動期,不過幾十年,還不是黃土一抔,」那男子說道。這聲音聽到杜子平耳中,也有些熟悉。

    「以范兄的手段,對進入胎動期,居然都這般沒有把握?幸虧小妹早就死了這份心,在這世上多享了幾年福,也算沒白白修練這一場,」溫如玉道。

    「人言溫仙子目光深遠,佈局縝密,在下今日方才領教,」那男子卻將話題引開,意味深長地說了這麼一句。

    「小妹從無大志,自打十年前,聽說進入胎動期極難,便在世間尋了一場富貴,哪裡擔得起范兄這般誇獎?」溫如玉笑道。

    「溫仙子過謙了。我今日來是有求於你的,不知溫仙子肯否幫忙?」那男子笑道,身體轉了過來。

    「范師兄!」杜子平險些叫出聲來,這人竟是天一門下,石世傑的大弟子,名為範起龍,早在數年前杜子平被驅動天一門時,就已是引氣圓滿,差一步就邁入胎動的修士了。

    「范兄請講,但凡小妹能幫得上,自不會推辭,只怕小妹修為淺薄,幫不上忙,」溫如玉說道,卻見她目光閃動,不知想些什麼。

    「那好,我就開門見山了,希望溫仙子可以贈我一枚升龍果啊,」范起龍道。「溫仙子就不必再搪塞了,我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會來這裡了。」

    「范兄果然神通廣大,連這事都打探得清清楚楚。不錯,我嫁入皇宮,就是為了這升龍果。只是我也剛剛有了點眉目,自己都不敢保證能得到,又怎麼給得了你啊?」溫如玉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又嫣然一笑道。

    「我知道溫仙子為了這升龍果,苦心費力,連孩子都生下來了。平白張口就討上一枚,任誰也不甘心,只不過我能否進入胎動期,也在此一搏。只要溫仙子贈我一枚,日後溫仙子若有什麼難辦的事情,我到可以為你解決上三五件,」范起龍緩緩地說道。

    溫如玉低頭沉吟良久,半晌不語。

    「如果溫仙子不肯的話……」范起龍只說了半句,卻笑了笑,便住口不言了。

    「怎麼?范兄想要動手嗎?小妹雖然不才,這些年也練了幾手神通,還請范兄指點一二,」溫如玉嘴上這麼說道,面上笑容不改。

    「溫仙子誤會了,飄香谷的神通,在下可不敢受教。只是倘若溫仙子不肯贈我仙果,在下未免有些失意,言語之間,不一定就漏出去什麼事了,」范起龍微微笑道。

    「你是說要把這事宣揚出去,對嗎?」溫如玉用手攏了一下鬢角。

    「在下當然不會有意宣揚,只不過失意之時,亂說些什麼,我也不會記得的。對升龍果感興趣的人很多,當然飄香谷威名遠震,等閒霄小之輩也不敢招惹。只是財帛動人心,這升龍果更非尋常之物,到時只怕一些利慾熏心之徒,未必不敢冒險,」范起龍微微笑道。

    溫如玉暗忖道:「這范起龍神通委實不弱,我也未必能勝得了他,滅口的事就不要想了。他離開之後,這麼一宣揚,到時定會有人鬧事,他再趁火打劫,此事可不妙。」

    想到這裡,她說道:「升龍果我現在沒有,不過可以范兄一個機會,能否得到,還得看你的機緣了。只是小妹日後有事求上門來,還請范兄不要拒之門外。」

    「我范起龍說話算話,只要溫仙子給我這個機會,日後我便答溫仙子三件事,」范起龍一改剛才嬉皮笑臉的模樣,正色說道。

    他猶自擔心溫如玉不相信,從懷中取出一張綠色玉牌來,咬破食指,寫了一些文字,卻見一道綠光閃過,那血字便消失不見。做完這一切,他向這玉牌拋向溫如玉,說道:「我在這靈牌上寫下了本命誓言。」

    「范兄的話,小妹又如何不信呢,何必還用得著這樣,」溫如玉將玉牌放入袖中道。「不過小妹孤掌難鳴,還需范兄助我一臂之力。」

    「請溫仙子吩咐,」范起龍說道。

    「范兄既然都打探到我這裡了,這升龍果的來歷,想必也是一清二楚了,」溫如玉道。

    「說來慚愧,我只知道這升龍果具有伐毛洗髓的功效,引氣期修士服下一枚,便有望突破到胎動期。六百年前,上官家族不知從何處得這升龍果樹,後來上官家族不知為何在修練界消失,這升龍果也隨之不見,其它的也不清楚。」范起龍說道。

    聽到這裡,溫如玉便解釋道:「這升龍果每二百年成熟一次,一次最多不過成熟三十幾隻果子。只是它有一異處,便是須將蛟螭之類天地靈獸的屍骨埋在其中,方可成熟。」

    「這種天地靈獸何其難得,價值遠非升龍果可比。那升龍果也就是對咱們這些引氣期的人有用,連胎動期的修士都毫無用處,而且伐毛洗髓的靈藥又非只有升龍果這一種,誰會捨得用蛟螭這種天地靈獸的屍骨來培育?」范起龍搖頭說道。

    溫如玉搖了搖頭,說道:「上官家族不知從什麼地方找到用蛇類妖獸屍骨來代替的法子。只是這樣一來,每次成熟的果子不過十一二枚,即便如此也是了不得的成就了。」

    「後來血魔宗為了奪取這升龍果樹與培育秘法,一夜之間,將上官家族屠戮殆盡,卻是一無所得,」溫如玉又道。

    「這真是懷壁其罪了,」范起龍嘆了口氣道。

    「只是這升龍果樹與培育秘法卻沒有消失,」溫如玉道。「原來此秘法還需有一個條件,須在皇室所在之地,借助皇家的真龍之氣,這升龍果方可成熟。上官家族得到這升龍果樹,其實何止六百年前,只不過是六百年前找到這種培育之法罷了。」

    「這麼說,帝王身具真龍之氣的傳聞是真的了?」范起龍恍然大悟道。

    「的確如此,小妹也是後來得知這麼一回來,才想到這一點的。據說當年這玉龍帝國的開國大帝無意間幫了上官家一位修士的忙,於是得到對方幫助,打下這一片江山,」溫如玉微笑道。

    「這麼說,升龍果就在這玉龍帝國的皇宮中?」范起龍興奮地說道。

    「不錯,只是上官家族當年有一件洞天靈器,那升龍果樹就放在其中。只是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溫如玉嘆道。

    「洞天靈器?」范起龍駭然道。「上官家族居然有這種寶物?那當年為何不藏身其中,以至於被血魔宗滅門?」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9 20:27
第十八章 夜探皇宮
               
    「這洞天靈器並非無所不能,血魔宗連金丹期的修士都派下六位,如何瞞的過去?」溫如玉道。「後來,我才知道需得有真龍之氣,方能進入這洞天靈器之中。這也是我為什麼嫁給一個人間帝王的原因。」

    溫如玉幽幽地說道:「我修練的是纏玉訣,吸納精玉之氣有助於修練。不過我又是玄陰之體,這精玉之氣吸收過多,其它靈藥伐毛洗髓的功效便大打折扣,只有這升龍果不受這個影響。我沒有收集真龍之氣的本事,只得嫁給這玉龍帝國的上一代帝王,生下皇子,以便讓他進入其中,替我取下這升龍果。」

    杜子平聽到這裡,這才明白,為什麼溫如玉以修士之身肯下嫁他的父親,屠龍神魔又為何當了這麼多年的國師。斬龍訣裡記載,這升龍果含有一絲真龍之氣,可以令胎動期修士增強根基。

    「那溫仙子找到這洞天靈器的入口了嗎?」范起龍心下嘆了一口氣,又問道。

    「還沒有,不過快了。玉龍帝國有一個護國寺,寺廟的方丈叫天雲。此人應該是一個散修,已經斷了繼續修煉的念頭,大約是引氣二三層的修為,身上還有那麼些許佛家法力。」

    「有一次,天雲進皇宮講經時,我無意間窺見皇宮裡有一處地點隱約有法力波動,後來才發現這是一種極高明的佛法禁制。我想盡辦法也沒有破開,直到再請他講經時,這禁制才有所反應。」

    「我不想讓這洞天靈器過早出現,便不再邀請天雲前來講經。只是推算,這升龍果快成熟了,這才邀請他,不料,他卻有事情不在寺中,估計這幾天就會回來。」

    「講經時能激發佛家法力,讓禁制有所反應,這事我還第一次聽說,這天雲只怕不是等閒人吧,」范起龍卻皺起眉頭。

    「我本來也這麼想,後來看到他手上的念珠,才明白過來。那念珠是上官家族當年練制之物,用的是罕見的蛟龍木,」溫如玉回道。

    「這蛟龍木是在蛟龍洞穴生長的,極為堅硬,而且已沾染上了一絲真龍之氣。當年上官家族特地尋來的。還在上刻畫了佛門禁制,這禁制叫做子母禁。那念珠上刻畫的是子禁,用處有二,一是護住真龍之氣不至於消散,二是破除母禁。那天雲唸經時,念珠與洞天靈器的子母禁制發生反應而已。」

    「這蛟龍木沒有什麼其它用處,我無處購買。而蛟龍洞穴,我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就算知道,以我的修為,去那裡也只是送死。而且我手中有這蛟龍木,沒有破禁之法,也破不開那子母禁。」

    「只是我不明白,范兄你是如何知道我這裡有升龍果的?」溫如玉突然又問道。「上官家族當年幫助玉龍帝國建國,這事當年知道的人雖然不多,但有心人要查,也會查出來的。只是沒有人知道有真龍之氣這件事,否則,玉龍帝國焉能保留這升龍果樹這麼久?」

    「溫仙子,我也有一個疑問,你是後來才知道有這真龍之氣的,你又是如何判斷出來真龍之氣是什麼樣子的?不然你如何能夠知道這蛟龍木是否真的沾染了真龍之氣的呢?」范起龍不答話,反問道。

    「我如果說了這段秘密,范兄你是否也會把你這個秘密告訴我?」溫如玉微笑道。

    「好,只要溫仙子肯說,我定會坦誠相告,」范起龍道。

    「我曾外祖母就是上官家的人,當年上官家出事時,她有事在外,才躲過這一難。只是她的修為不高,一直未說出真正的身份。我是整理她的遺物時,才發現這個秘密,她也留下一個觀測真龍之氣的秘術。她只知道此洞天靈器身具真龍之氣方可進入,根本就不知道那護國寺中有蛟龍木的念珠,否則,我何須嫁給那個老皇帝?直接奪取那串念珠就可以了。」溫如玉幽幽地說道。

    「我這更算不上什麼秘密了,幾個月前,我發現了一處前人的洞府,此人叫做上官謙,留下的玉簡中說可以到玉龍帝國的皇宮中取升龍果。只不過,玉簡說得很簡練,今日聽了溫仙子的話,我才明白,」范起龍說完,便遞過一枚玉簡。「而在這裡又發現了溫仙子,你若不是為了升龍果,怎能待在這裡這麼多年,還結婚生子。」

    溫如玉讀過玉簡後,點了點頭。

    「溫仙子為什麼不去把那念珠拿來?還放在天雲那裡?一旦他回來遲了,那升龍果成熟後爛掉,導致失效,或效用大減,到時後悔也來不及了,」范起龍不解地問道。

    溫如玉道:「你當我沒有想過嗎?若要進入此洞天靈器,一個人其實只需有一枚念珠即可。當日我不便在皇宮下手。晚上曾悄悄進入過那天雲的禪房,卻沒有找到那串念珠。再後來他不在寺中,便擱置到現在。」

    這時,溫如玉又說道:「范兄你這幾日就藏身於皇宮吧,到時破開禁制,你我搶了那老和尚的念珠,便可以進入那洞天靈器了。」

    范起龍點了點頭,道了聲:「打擾。」便踏上一隻金光閃閃的樹葉狀法器,在空中一閃,便不知所蹤了。

    杜子平肚內盤算,這天雲應該早就發現了此事,所以才這護國寺待上這麼多年。他只怕也推算出來,這升龍果何時成熟,所以沒有搶先動手。否則,以他的修為,搶走了這件洞天靈器,反而會引起各門各派的注意,到時他也保不住,只怕連一枚升龍果都得不到。

    他又翻了翻那金剛無相訣與韋駝降魔訣,又拿起空生的玉匣,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將這些物事收入袖中,悄悄地出了禪房,奔皇宮而去。

    他這次到不是想直接進入那洞天靈器,這溫如玉苦苦守候這麼多年,只怕一靠近其中,便會被她發覺。這皇宮畢竟是他從小長大之地,這玉龍帝國的江山是他祖輩留下的,他縱然已踏上修練界,這凡世間的一切,終究不能徹底割捨。

    是夜月明如水,皇宮景色如昔。他望著這雕欄玉砌,心中莫明升起一股惆悵之意,嘆了口氣,暗忖道:「我已決定踏上這修練之路,世俗之事不宜再起波瀾。」

    他現在心下反而對溫如玉有上幾分好感。要知以溫如玉的手段,當日要殺一個凡世的皇帝,輕而易舉。她卻沒有下手,便是讓他親生兒子杜子墨爭位,也沒有突破這一底線,足見其不是濫殺之人。

    遠處的御書房還有些亮光,隱隱還傳來話語。杜子平心下好奇,便靠上前去。這御書房裡有兩個人,一老一少。年輕的身穿龍袍,正是溫如玉的親生兒子杜子墨,身上隱隱也有那麼幾分修士的氣息,不過剛剛進入引氣一層,看來他的修練資質不佳,溫如玉也不過是為了讓這個兒子強身健體罷了。那老者正是當年的輔政大臣盧祥,數年不見,卻著實老了幾分。

    杜子平聽了幾句,原來這君臣二人正在商議國事。卻聽那盧祥說道:「陛下,玉龍帝國表面看起來風光無限,其實危機四伏,隱患重重。這玉龍河水氾濫,修繕河堤那是正理,只是咱們國庫已空。」

    「倘若這樣治理水患,勢必會強徵民夫,玉龍帝田太平已久,吏治不免有些鬆懈,下面的官員們定會趁機貪污勒索。災民們本來吃不飽飯,又被逼迫修堤服瑤役,定起內亂。現在東南的百越、西北的東羌國力正盛,一直虎視眈眈,只怕到時會大亂不止啊,」那盧祥說道。

    杜子墨聽到這裡,點了點頭,說道:「就依你之見吧。」

    杜子平看到這裡,暗暗嘆了口氣,當日他登基之時,年幼不懂國事,自然沒有體會到盧祥為國之心。他本人雖然聰明,卻先入為主,對盧祥內心之中極為反感。如果他沒有學道,年長之後,只怕盧祥與他必然有一人下場極慘,對整個玉龍帝國也不是一件好事。如今看來,這杜子墨當這個皇帝,卻是比他更加合適。

    他在皇宮轉了兩個時辰,心緒慢慢平靜,便準備離去。只是路過一處名為敬佛堂之所,那法寶囊中的念珠,突然動了幾下。

    這時敬佛堂中也射出一道極微弱的金光來,他立時知道,那上官家族的洞天靈器,應該就藏在其中。

    他這次到不是想直接進入那洞天靈器,這溫如玉苦苦守候這麼多年,只怕一靠近其中,便會被她發覺。

    正自躊躇之時,他眉頭一挑,便迅速躲開,翻過宮牆,向宮外奔去。他剛剛離去,便有一前一後兩道身影,來到敬佛堂前。前面的是溫如玉,後面的是范起龍。

    范起龍問道:「溫仙子,怎麼了?」

    「這敬佛堂剛才有些動靜,」溫如玉道。

    「那洞天靈器的入口,就在此處?」范起龍立即醒悟。

    「不錯,只是我來到這裡,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溫如玉有些疑惑地道。

    「既然無事,那就回去吧,」范起龍勸道,心下卻是暗想,這女人為了這升龍果只怕已經有些不正常了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3-29 20:28
第十九章 寶鏡妙用
               
    再說杜子平回到禪房,暗暗盤算起來。那溫如玉的事情已經弄清楚了,只是如何把她們調開,以便進入洞天靈器,是一件難事。至於與溫范兩人聯手,那是想不用想的,范起龍做出以溫如玉為主的架勢,而溫如玉如何肯將嘴裡的肉吐出來?

    更令他頭痛的是,這空生與空證更是詭異。空生也就罷了,肯定是有問題的。原來空生遞上來的那隻玉匣,上面的禁制雖然普通,但在金剛無相訣與韋駝伏魔訣中卻是根本沒有記載,讓杜子平便瞧出破綻。

    只是空生這般憑白栽贓,難道就不怕空海與空劫回來拆穿?或是他認出自己是個西貝貨,分不清空生與空證真假,被他這麼一栽贓,就輕信了?

    這空生如果是假的,他在這是什麼目的?難不成也為升龍果?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如果他是為了升龍果,難道他不怕屠龍神魔?想到此處,他心頭一凜,不怕屠龍神魔的人,可不是現在的他可以惹得起的。

    空生有問題,空證是不是也有問題呢?空證如果也有問題,他又有什麼手段,不怕屠龍神魔呢?

    他又細細琢磨了一下當初空海與空劫的供詞,自覺二人應該沒有說謊,也沒有保留什麼。畢竟這兩人經過他反覆逼問,那種死去活來的滋味,是何等難挨?而且二人回答得完全一致,除非是事先商量好了的。

    他心下煩悶,隨手從法寶囊裡摸出一物,擺弄起來,卻是那枚水晶圓鏡。看到這面鏡子,他心中一動,屠龍神魔這種人,只想著自己成道,何曾關心過別人?便是手下幾個弟子只怕也不放心,八成會留有後手。

    想到此處,他一股法力輸入鏡中,那水晶鏡面一陣波動,畫面一現,出現一間禪房,只是禪房之中空蕩蕩的,竟無一人。他不由得一怔,上次是溫如玉的寢宮,這次為何就換成禪房了?

    他把玩著這面水晶鏡,微微輸入一絲法力,這水晶鏡裡景象變幻,仔細辨認,裡面竟是六間房屋,五個人影。那六間房間隱約看出是四間禪房,另外兩間分明就是溫如玉的寢宮與敬佛堂。那五個人影,恰是溫如玉與空海、空劫、空生與空證。

    他手指一點那溫如玉,然後一股法力輸了進去,卻見溫如玉在寢宮之中,喃喃自語,「這敬佛堂為什麼有這等古怪?難不成那天雲回來了?明天我到護國寺裡走一遭兒吧」。

    杜子平想了想,又用手指一點空海,輸入一股法力,卻漆黑一片,什麼都不見,空劫也是如此。他登時明了,這兩人已死,因此這水晶鏡什麼也不能顯示。

    有了水晶鏡,這幾人暗地裡的行蹤,他便瞭如指掌。他心頭甚是歡喜,手指一點空生,一股法力輸了進去,鏡面仍然漆黑一片。他吃了一驚,這空生什麼時候死了?當下又一點那空證,法力輸入之後,鏡面也是如此。這下,他心下駭然無比。

    他定了定神,這次選擇了空生的房間,鏡面一陣翻滾,空生赫然正在其中,只是這屋內除他之外,還有兩個和尚。

    那空生皺眉說道:「心明師弟,這次你與心湖兩人前去劫殺空海與空劫,怎生失手了?」

    一個和尚對那空生說道:「心禪師兄,你不知道,那空海與空劫的法力也就罷了,但是他們居然兩件飛行法器,我與心明師弟連照面都沒有打上,就讓這兩個和尚跑了,追也沒有追上,在回來的路上守了大半個月,也不見這二人的蹤影。」

    「飛行法器?」空生面色微變。「這兩個和尚還有這般寶物?」

    「心禪師兄,你擒獲那空生,不知從他嘴中問出,那天雲禪師到底是何許人也?」心明和尚問道。

    卻聽得空生說道:「空生讓我隨手滅了,也沒來得及問他口供。這個天雲我也不知是什麼來路,充其量不過是引氣期九層,如何能比得了咱們苦陀寺的真傳?」

    心明心下明白,想必那空生手段也非一般,這心禪無擒他的實力,便直接斬了,只是不肯在兩位師弟前失了面子。

    他沉吟一會兒,說道:「心禪師兄,這事怕不大妥當,那空海與空劫有飛行法器,只怕不是一般的散修。那天雲又是他們的師父,只怕修為已達胎動期,師兄雖然不怕胎動期的高手,但一個疏神……」

    這心禪生平自大得很,心明也不願掃他面子,故而說話如此婉轉。卻聽這心禪笑道:「心明師弟,不必給我戴高帽。如果這天雲真是胎動期的高手,我定會回山,不敢參和此事。」

    「師兄如何斷定天雲不是胎動期的?」另一個叫心湖的和尚問道。

    「天雲留在此處這麼多年,顯然是有所目的,但升龍果對胎動期的修士絲毫無用。他若是胎動期的修士,會在這裡浪費時間嗎?」心禪道。

    「若是天雲為他的弟子而奪取升龍果呢?」心明和尚又插了一嘴。

    「我擊殺空生的同時,那空證也被人擊殺,卻是血魔宗的陳升。這兩個和尚以師兄弟互稱,而且還說什麼師父會為他們報仇的。但這兩人所用的道法竟無半分相同,顯然是他們的師父沒有傳下真正的道法,」心禪淡淡說道。

    「既然如此,天雲會為他的弟子在這裡苦苦守候這麼多年?若天雲是為了升龍果,他不過也是引氣九層的修為,有什麼可怕的?」

    「那陳升為何又擊殺空證?」心湖想了一下,問道。

    「當年血魔宗將上官家族滅門,想必也知道一些事情,或留了什麼線索,經過這麼多年,被人參悟出來,也是有可能的,所以陳升很可能是為了升龍果。」心禪道。

    杜子平聽到這裡,才知道這空生與空證是如何一回事。這兩個和尚全被人頂替,均想讓天雲出手,對付另外一人,正是一個驅虎吞狼之計,同時也可以看一下天雲的修為。

    他暗暗心想:「也算你們兩人有運道,若不是屠龍神魔死在我手,你們幾個也去黃泉中,陪伴空生空證了。」

    他又把鏡面轉到空證房間裡,空證卻已在床上安歇了。

    雖然他身上真龍之氣渾厚,進階胎動期十拿九穩,但他沒個師父指點,自是不知能否平穩進階,象升龍果這種可以大大增加進階機率的靈藥,自然要搶到手中。更何況服下升龍果後,進階胎動定會加速,早上幾年踏入胎動期,對日後修煉也大有裨益。而且他素來謀劃長遠,結丹那一關,還不知有什麼阻礙,這升龍果是唯一可以在胎動期增強根基之物,他怎肯放過?

    而且這洞天靈器,更是令他心動不已,那上官家族不可能在洞天靈器之中只留下一株升龍果樹,裡面肯定還有大量的寶物靈藥。更何況,屠龍神魔所圖,不是升龍果,便是這洞天靈器,對結丹定然頗有助益。想到此處,他不禁皺起眉頭,這升龍果之事,似乎知道的人不少,而且這些人都極不好惹。若要取這升龍果樹,與那洞天靈器,還得好好籌劃一番。

    他看了看這串念珠,當下便有了主意,將這串念珠放在床頭,倒身安歇去了。

    是夜無語。第二天一早,他將空生與空證喚來,暗中觀看一番,那空生的模樣雖然沒有任何異常,但也讓他發現了一絲不妥之處。隱約之間,竟有一層佛光將空生護住,只是這佛光極淡,若非他事先留心,加上煉化真龍之目,定然無法看出,想必是苦陀寺的寶物了。

    那空證卻是絲毫異常跡象都沒有發現,杜子平暗嘆一聲,血魔宗的易形術果然了得。這玉道人練有血魔宗的化血神功,尚且記有易形術,那陳升自然也是懂得。

    杜子平對二僧緩緩地說道:「今日溫太后將來寺中請我講經,你們二人便直接把她請到我的禪房來。」

    心禪與陳升雖覺奇怪,只是自身也怕被瞧出問題,應了一聲,便出去了。過不多時,那溫如玉的攆駕果然來到護國寺。心禪與陳升互望一眼,這天雲還能掐會算不成?

    攆駕來到寺前,溫如玉邁步出來,對心禪與陳升說道:「國師可回來了?」心禪與陳升回道:「家師在禪房之中等候溫娘娘多時了。」

    溫如玉心下奇怪,便仍笑語晏晏,心禪與陳升在前引路,後面還跟著一個宮女,直到踏入天雲的禪房。

    「咦?」心禪與陳升見房中無人,不禁一怔,說道:「師父之前還在的。」

    那溫如玉的目光卻盯在了床頭的那串念珠,她不動聲色地拿起,隨口問道:「這不是國師隨身攜帶的念珠嗎?」那宮女一聽,面色雖然不變,但目光卻掃了過來。

    溫如玉似是順手,要將這念珠收起。「且慢,」心禪心中一動,叫了出來。

    「空生大師,有什麼見教嗎?」溫如玉一怔,暗想:「這空生今日為何這般失態,連禮節都不顧了?」

    「沒什麼,太后,這念珠是護寺之寶,不能帶走,」心禪哪裡與皇室打過交道,這些禮節自是不懂,他也不知這念珠有什麼用處,只是今天這事透著蹊蹺。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loomCaVod

LV:9 元老

追蹤
  • 984

    主題

  • 1008918

    回文

  • 35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