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尋情仙使 作者:陳風笑(已完成)

 
hkguy 2016-4-7 23:43: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78 707208
hkguy 發表於 2016-7-5 23:30
尋情仙使 第二百三十六章 禍水(上)

    胡畏族的文化水平,是相當糟糕的,哪怕胡畏班的本修生,大部分也是如此,不過,看懂任務書還是沒什麼問題。

    這女修生細細看了兩遍,抬頭看向李永生,愕然發問,“她一個人跟你走?”

    李永生對胡畏班本來就沒啥好印象,剛才這女生的態度,也令他十分地不滿,現在問話沒頭沒腦的,連個稱呼都沒有,更別說“請問”二字了。

    所以他一轉身,直接離開了,徹底無視了那名女修。

    這下可不得了,那女修生揚起手包,就要追上去動手。

    依蓮娜眼疾手快,一把就拉住了她,“別動手,這個人很厲害。”

    “厲害又怎麼樣?”這位冷哼一聲,卻也沒再堅持動手,單論蠻力的話,女人肯定要比男人差一點,知道這人不好惹,她也不想吃眼前虧。

    李永生也沒考慮,依蓮娜會不跟著自己走,因為那完全不可能。

    有一點閑暇時間,他去看了胡漣望,並且約他晚上一起喝頓酒。

    胡老大的第一反應,就是解釋那個糧店,並且信誓旦旦地表示,會給李老四分成。

    李永生沒興趣談此事,室友之間這麼見外,有意思嗎?

    肖仙侯見狀,馬上轉移話題,“秦天祝問過你好幾次了,听說你入了上舍生,還說要接個順天府的任務,好去找你。”

    “嗯,正好去找他,”李永生點點頭,汽車人雖然有點傲氣,對朋友還是相當不錯的,此前他遭遇食為天的為難,還是秦天祝出面,從家里借了一個司修出來充門面。

    秦天祝剛完成一個任務回來,修院短期內不會再派他們出去了,而他又是一個能亂跑就不回家的主兒。

    最後李永生還是在觀星樓上找到的他,這家伙最近迷上了符之術。

    感應符中氣運的運轉,在觀星樓上比較方便——當然,這可能會影響到別人做研究,但是誰讓秦家有錢呢?而修院最歡迎的,就是修生包一層樓使用了。

    汽車人資質高,鑽研勁兒也不低,李永生趕過去的時候,在旁邊站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居然沒被這家伙發現。

    接下來就是痛飲了,他們也沒選別的地方,就是在任永馨等人住的客棧旁邊,找了一家小酒家——酒家的飯菜很普通,但是味道不差,也是做了十來年的老字號了。

    張木子他們也跟著下來,在另一桌吃飯,李永生喊黃九卿來喝酒,老黃笑眯眯地一擺手,“你們哥兒幾個喝,我這老家伙就不摻乎了。”

    秦天祝卻是被任永馨迷住了,時不時地偷看兩眼,最後實在忍不住了,于是悄聲發問,“永生,那淺棕色衣衫的女孩兒,怎麼稱呼?”

    “你估計攀不上她,”李永生笑著搖搖頭,北關秦家在七幻城,是響當當的家族,但是跟順天府朱塔任家,還是不能比的,官府中的力量差很多,道宮里的影響同樣差很多。

    更別說任永馨已經半只腳踏進了萬玄觀。

    他本來不想這麼刺激汽車人的,但是差距實在太大,索性長痛不如短痛了。

    “嘖,”秦天祝很不高興地咂巴一下嘴巴,不過轉念一想,這些人都是來自京城的,沒準自己還真的差一些。

    所以他換個問法,“我若能入道宮,是不是就差不多了?”

    “那當然可以了,”小鮮肉先接話了,他很肯定地表示,“你若能得道宮敕牌,這樣的女子,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道宮敕牌,那是發放給司修以上的道者的,司修道者想在紅塵中尋一些絕色為伴,實在是太簡單了。

    “你懂個什麼?”秦天祝白他一眼,又看向李永生,“我說得對嗎?”

    “你別鑽這個牛角尖了,”李永生一擺手,“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分心太多,愛走極端,不利于修行,先專心修行吧。”

    “我就問一下嘛,此女我心慕之,”秦天祝盯著他,有板有眼地發話,“若是你的摯愛,當我沒問,若不是……我當然要努力。”

    李永生撓一撓頭,最後還是解釋一下,“朱塔任家,可是奉旨勾連道宮。”

    這個消息他能說,但是任永馨入了萬玄觀的法眼,卻是斷斷說不得的,一旦消息走漏,後果不堪設想。

    “明白了,”秦天祝頹然點點頭,他家有人在道宮,哪里不清楚“奉旨勾連”四個字的意思?

    嚴格來說,奉旨勾連道宮,並不僅僅是規劃司的專屬,農院、教化部等院部,也有跟道宮溝通的渠道,軍役部和內廷,更有專人負責。

    反正有資格大明大方跟道宮勾連的人家,在道宮中肯定會有些勢力,跟他們相比,秦家雖然也有人在道宮,影響力卻差了很多。

    不過秦天祝只是壯慕少艾,很單純的一見鐘情,知道自己沒資格惦記之後,喝了兩杯酒,也就放下了,然後他又看黃九卿兩眼,皺著眉頭捅一捅李永生,“那位……是司修?”

    以他的眼力,看不出司修的修為,但是他有一種直覺——這人應該不止是制修。

    “規劃司黃九卿,”李永生將聲音壓得低低的,“順路相伴。”

    “尼瑪……規劃司,”小鮮肉吐一下舌頭,“永生你在京城混得不錯啊。”

    雖然他跟肖田遵接觸得不多,但是規劃司有多大權力,他還是知道的。

    秦天祝卻是越發地心涼了,他看出來了,那名黃九卿,對那個淺棕色衣衫的少女,也相當地客氣——果然不是我能惦記的啊。

    就在這時,門外由遠而近,響起了一片喧嘩聲,二十來個人氣勢洶洶地走來,手持棍棒短刀,見到路人就打,嘴里怪腔怪調地喊著,“李永生,滾出來!”

    胡漣望喝得並不多,他豎起耳朵听一听,“老四,好像……是在喊你的名字?”

    話音剛落,這些人就來到了小酒家門外,有人尖叫一聲,“就是他!”

    李永生側頭望去,正是今天那個跟依蓮娜一起的女修生。

    而跟她在一起的,都是胡畏班的人——只看長相就知道了。

    二十幾個人呼啦啦地往門里沖,怎奈大門比較小,先沖進來七八個。

    秦天祝正不開心呢,見狀大怒,站起身大吼一聲,“老子秦天祝在這兒,誰尼瑪找死?”

    須知他也是修院一霸,雖然不怎麼惹人,但是也沒人敢惹他,昔年的黨玉琦夠囂張了,但是也不敢招惹他。

    尤其是胡畏班,胡畏班在博本院里天不怕地不怕,就忌憚幾個跟道宮有關系的修生——胡畏族的放肆,是建立在官府的縱容之上,但是真神教和道宮是天生的對頭,不可能縱容他們。

    而且官府對道宮,也頗為忌憚,道宮出面的話,胡畏班屁都不是。

    而秦天祝,絕對是胡畏班最不想招惹的人物。

    但是非常遺憾的是,此刻,他的威脅一點用都不頂,一名瘦高的胡畏族男修生,抬手一刀就斬了過來,“滾開!”

    秦天祝還真沒想到,這貨居然真的敢動手。

    好在他也是上舍生,身手還是沒問題的——如果不是自己作死,前年他就該是上舍生了。

    倉促之下,他向後一跳,讓開了這一刀,卻不小心重重地撞到了另一張桌子上,腳下被椅子一絆,頓時仰面朝天摔倒在地。

    不過他的戰斗意識,還真不是白給的,左手還在地上劃拉,右手已經把硌了他頭的一個盤子抽出來,狠狠地砸向了對方。

    然後就是他的左手,摸到一個椅子腿,他毫不猶豫地把椅子沖對方甩了過去,同時身子一滾,雙手抓住絆倒自己的那張椅子,狠狠地砸向對方的雙腿。

    他這麼凶狠,只有一個原因,砍了他一刀的那廝,根本沒有再去找別人的麻煩,沖著他又是一刀斬了下來。

    他也確實不用考慮別人,隨著他沖進來的人多了,而他的目標,就是斬傷秦天祝,讓這個平日里耀武揚威的家伙,狠狠地倒霉一次。

    秦天祝吃虧就吃在,他今天出來身上沒有帶刀,甚至連短棍都沒帶,因為……他真的不需要帶這些東西,就算萬一遇事,打不過還跑不了?

    而且,他隨手拎個東西,就能作戰,比如說,他現在拎了一張椅子,混戰中的效果,比拿短棍還好。

    不過,攻擊力就要差很多了。

    當他拿椅子砸翻對手之後,猛地發現,周圍……居然沒有混戰了?

    地上躺著七八個胡畏族人,身上都是血淋淋的,起碼有兩只胳膊和一條腿,離了身體。

    剩下的胡畏班人,早就躲得遠遠的了,擺出了防御的姿態,嘴里也不住地大喊著。

    化外之民,畏威而不懷德,這話真的沒錯啊。

    當他們遇上狠人的時候,根本不敢沖上來硬拼。

    誰干的?秦天祝側頭看一下,發現胡漣望手里也拎著一個椅子,而胖乎乎的肖仙侯,手上執著一根短棍,全身正在哆嗦——這不是害怕,而是戰斗中激發出的興奮。

    李永生面無表情站在那里,手上持著一把刀,刀不長,也就尺半,刀頭沖下。

    關鍵是,刀身上有殷紅的鮮血,緩緩地自刀尖滴落。(未完待續。)
hkguy 發表於 2016-7-5 23:31
第二百三十七章 禍水(下)

    秦天祝看著李永生,不知道愣了多久,他實在想不到,一個跳級的上舍生,怎麼就能有這麼強的戰力?

    只是一年沒見,不是十年沒見,你怎麼就成長到這樣的高度了?

    他有點想不通,但這並不是最需要著急的,下一刻,他側頭看向另一桌——這一群人沖進來,沒影響到那個美貌絕倫的女孩吧?

    那一桌人齊齊站起,已經退到了後方,擋在前方的,是黃九卿和另一個男人——他不知道,那是任永馨的車夫。

    然而,那一桌顯然被影響到了,起碼半面桌子的菜肴,被砸了一個稀爛。

    胡畏班的人發起瘋來,根本不管是不是無辜,他們會沖著任何可以發泄的目標發泄。

    化外之人,原本如此。

    秦天祝見狀,只覺得熱血刷地沖到了頭頂,走到李永生身邊,伸手就去拿刀柄,“刀給我!”

    他家中有道宮之人,不怕這點麻煩——雖然這麻煩似乎大了一點。

    “嗯?”李永生側過頭來,淡淡地看他一眼,又不知道從哪里摸出把刀來,遞到他的手上,“這把刀給你,別搶我的!”

    儲物袋!張木子一個人站在斜側方,冷冷地看著這一幕,當她看到李永生左手上憑空出現一把刀,心忍不住砰砰地跳了起來︰這家伙竟然有儲物袋!

    好小子,騙老娘騙得很深啊。

    秦天祝卻沒多想,他接過刀來,大喊一聲就沖了出去,“敢對我動手,找死啊!”

    一個人向十幾個人沖鋒,這需要一定的勇氣,但他的對手是土雞瓦狗的話,那真的太簡單了。

    十幾個胡畏班人扭頭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大叫。

    秦天祝連續砍翻兩人,想要再追其他人,卻是追之不及了。

    他平息一下心情,緩緩地走回來,見到屋子里的人還沒有坐下,而店家正愁眉苦臉地站在那里,不住地唉聲嘆氣。

    店家是十幾年的老字號了,當然知道胡畏班有多麼棘手——今天店子是白被砸了,起碼半個月白干啊,這無妄之災……

    “賠你店里的損失,”秦天祝拍出五塊銀元來,他家境不錯,手頭的零花錢不算少,尤其他最近在研究符,家里給錢越發大方了。

    關鍵是,他想給那美貌少女留下點記憶,區區五塊銀元,算得了什麼?

    當然,買單加上賠店家的損失,還是綽綽有余的。

    店家才要假巴意思地推辭一下,就听有人冷哼一聲,“憑什麼?”

    秦天祝愕然地看向李永生,“店家是小本生意,折騰不起啊。”

    李永生上下打量他一眼,皺著眉頭發話,“店子是咱們砸的?”

    “行了,叫這個真兒,”秦天祝笑了起來,忍不住又斜睥任永馨一眼,“你還指望胡畏班的人會賠錢不成?”

    “你不用說了,”李永生直接丟一個金子給店家,“收拾一下,再上兩桌,我們繼續喝,砸你店子的錢,別算進里面……我不差錢,但是這個錢,你得跟胡畏班的要。”

    “誰敢跟他們要啊,”店家苦笑一聲,接過金子掂一掂,將它放在了桌上,“找不開,我還是收銀元吧……真的再弄兩桌?”

    “再弄兩桌,”李永生笑著點點頭,“一會兒肯定還要有人來,你把這些雜碎拖走,店子的損失,你也算一下……自然有人賠。”

    店家想一想,最終搖頭苦笑,“算了,你們走吧,那些胡畏班的修生,你們惹不起,這些損失,算我倒霉了。”

    看得出來,店家的心眼還是不錯,寧可自己認了,也不想讓他們被修院抓住。

    他這麼做,李永生就更不能不管了,他微微搖頭,“既然你是實在人,就不該倒霉,好了,再上兩桌,我等著他們找人來。”

    店家呆在那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胡漣望倒是機靈,“永生,要不我去叫孔總諭來?”

    這種場面,景鈞洪教諭來,根本撐不住,起碼也得總教諭孔舒婕來。

    “孔總諭也夠嗆,”秦天祝搖搖頭,然後冷哼一聲,“這事兒全算在我身上,你們不用管了。”

    “坐下喝酒吧,”李永生抬手拍一下他的肩頭,側頭看向張木子,“你們要不要再吃點?”

    張木子當然無所謂,她白他一眼,“那就喝點唄,有你頂著,我們怕什麼?”

    李永生听她說得古怪,想一想反應了過來——好像儲物袋暴露了?

    不過儲物袋這東西只是稀少,又不是違禁品,被發現……那就被發現吧。

    小鮮肉見他沉默,就出口接話,“這兩桌不要動,保護好現場,換兩張桌子。”

    不愧是副教化長之子,對官府流程熟悉得很。

    “沒必要,”李永生搖搖頭,淡淡地發話,“跟胡畏班打架,從來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

    “沒錯,”秦天祝跟著點點頭,“是比身板,不是論對錯。”

    不過就算他倆這樣說,店家還是在門外重新支了兩張桌子,“里面血淋淋的,你們吃也吃不好,在外面吃吧。”

    他們說話的時候,被打倒的胡畏班人挨個起身,相互攙扶著往外走,沒誰敢再挑釁——囫圇的時候都不是對手,現在殘缺了,怎麼可能打得過?

    店外支起了桌子,兩桌人繼續吃喝,而此刻附近也有人知道了消息,前來圍觀。

    剛才胡畏班的人太囂張了,一路打過來的,被他們騷擾的可不止三五個人,事實上他們連店面都砸了兩家。

    此刻見到他們吃癟,大家真是要多開心有多開心,趕忙過來圍觀。

    不止一個人表示,說你們放心,胡畏班剛才的做為,我們都看到了,肯定給你們作證。

    酒菜還沒有上完,遠處又是一陣喧鬧,黑壓壓一大片人走了過來,還有人高聲叫著什麼。

    待人群走近,大家就看清了,來了七八十號胡畏族人,一個個手持刀棒,義憤填膺。

    博本院不止一個胡畏班,是每年招收一個胡畏班,目前一共有四個胡畏班。

    剛才胡畏班的修生吃了大虧,回去就將其他胡畏班的修生招呼了出來,一起來找場子。

    人多勢眾,看著黑乎乎一大片,搞得路人直接遠遠地避開了。

    這架勢也驚動了修院的安保,二十多名安保在一邊維持秩序,手里也都執著鐵棍。

    胡畏族人鬧哄哄地走過來,圍住了在外面吃飯的兩桌人,一個制修走出來,沉著臉發問,“剛才是誰對我族人下手的?”

    “是我,”秦天祝拍案而起,陰森森地盯著對方,“怎麼,研修生的日子太無聊了?”

    合著站出來的這位胡畏族制修,竟然是博本院的研修生。

    “姓秦的,不關你的事兒啊,”研修生冷冷地發話,他也認識秦天祝,並且不願意招惹。

    從常識的角度上講,胡畏族的研修生,才是中土國真正拉攏的對象,因為他們已經是運修中的制修,改信真神教的話,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當然,代價雖然大,也不是不能克服的,運修改修靈修的話,也要付出代價。

    比如說任永馨,她想要進入萬玄觀,必須要達到制修的修為,到時候還要改靈修,但是她基本上無視了這種代價。

    比一個共、產黨員想要信佛教,代價要大得多,別說前途了,連修行方式都變了。

    但是,這並不是不能忍受的——只要他願意,再大的代價也能承受。

    而胡畏族的制修也是如此,他們基本上是要為官府服務了,但是真想選擇真神教的陣營,也是沒人能攔得住的,只要他們願意。

    官府最看重的,就是胡畏班里出來的研修生,這是對胡畏族做出有效管理的中堅力量,容不得有失——雖然經常有失,但還是要保證大部分人心向中土。

    這樣的胡畏人,對中土國的心情,一般是比較復雜。

    他們願意依附中土國,不願意自己的族人在一條路走到黑,但是同時,他們也不願意看到族人被欺負。

    像現在出面的這位就是了,他想幫族人討回公道,但是他還不想招惹秦天祝。

    不管怎麼說,今天胡畏班的人吃虧了,他就要幫著找回場子,“我是來找李永生的,他憑什麼強迫依蓮娜跟著他走?”

    說來說去,還是依蓮娜這朵胡畏族之花,在班里太過惹眼了。

    跟依蓮娜相伴的女修生,經歷了下午的事情,並且知道依蓮娜打算接任務的時候,她整個人都爆炸了——就是那個無禮的中土人,敢強迫你?

    依蓮娜當然要解釋,說我必須跟他走,至于為什麼……你不要問了。

    她也確實沒辦法解釋,難道她能說,此人跟道宮和朝安局都有瓜葛?

    可是她的不解釋,讓這女修越發地受不了,此女仔細想一想,這不是書閣以前那個勘驗嗎?

    想清楚之後,她越發不能忍受了,于是就通知了本班的男修——有中土人欺負依蓮娜,想要帶她單獨出去做任務。

    胡畏班的男修生聞言,頓時就炸鍋了,握草,這尼瑪欺人太甚!

    他們前去問依蓮娜,結果依蓮娜說,這是修院給的任務,你們不要多問了。

    胡畏班的男修生們徹底暴走,于是沖出修院,四下尋找李永生,一路上打傷了無數中土人。
hkguy 發表於 2016-7-7 00:07
第二百三十八章 驚動總教諭

    胡畏班人在李永生手上吃了大虧之後,他們又火速地回到修院,召集其他年級的族人,並且請出了兩名胡畏族的研修生。

    研修生一般很少為這樣的事出頭,但是這一次,胡畏班有三人斷肢,還有四五個受了傷,不出頭也不行了。

    胡畏族的研修生,其實也是很忌憚秦天祝的,可是這次的事情太大,連胡畏班的人,都敢對秦天祝下狠手,研修生當然別無選擇。

    汽車人不管這些,他狠狠一拍桌子,“今天這事兒,就是老子做的,不服氣你就上來!”

    研修生看一眼身後的諸多胡畏族人,冷笑一聲發話,“你真的決定了?”

    “我就決定了,你咬我啊?”秦天祝冷笑一聲,將腰間的鋼刀往桌上一拍,“不怕死的,只管來就是了。”

    但是胡畏族的研修生,比本修生聰明太多了,他側頭看一眼不遠處的博本院安保,“修院就是這樣保障胡畏族權益的?”

    “我們保障你們權益,”一名安保回答,“但是也沒讓你們四處亂砸不是?”

    對上胡畏班的人,安保們是最頭疼的,打是打不得,勸也勸不住,一般來說,只能盡量阻攔,實在不行的話,就將人控制住。

    但是很顯然,現在胡畏班修生的數量太多,根本不是能控制住的,安保們大多是制修,可他們不能全力出手,倒是這七八十個胡畏族人,絕對不會留手。

    一旦發生沖突,局面根本無法把握,肯定還會造成大量的傷員。

    胡畏族研修生也清楚這一點,他陰森森地發話,“既然修院不打算給我們一個公道,那麼,我們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討公道了。”

    安保們越發地為難了,只能看向李永生他們,“要不,你們先跟我們走吧?”

    他們這樣做,並不是單純地追查動手的人,本質上也是對國族修生的一種保護。

    區區的四個人,怎麼可能擋得住七八十人的攻擊?

    秦天祝冷笑一聲,拿起手邊的刀,沖著那胡畏研修生大聲發話,“來,用你們自己的方式討公道吧,看勞資怕是不怕!”

    李永生也操刀站了起來,冷冷地發話,“三個人都是我砍的,有種沖著我來!”

    “還等什麼,砍他們!”胡畏族里有人大喝一聲,七八十個人頓時躁動了起來,直接沖了過來。

    安保們拼命阻攔,但是沒用啊,人家手上有刀,也敢下手,安保們手中的棍棒只能抵擋,甚至不敢還擊。

    *個人沖過了安保的阻攔,直奔李永生和秦天祝而去,瞬間就戰做了一團。

    這些人里,三個人是沖著秦天祝去了,汽車人的名氣太大了,還有三個人是沖著李永生——這廝是罪魁禍首!

    秦天祝手中鋼刀舞動,將全身護得嚴嚴實實,對著三個人,還能發動攻擊,可見他的傲氣,還真不是沒有原因。

    可是萬事就怕比較,跟李永生一比,他真的不夠看。

    李永生面對三名胡畏族修生,身形扇動幾下,然後抬手出刀。

    每出一刀,必然有一名胡畏族修生受傷。

    三刀之後,三名胡畏族修生,就喪失了戰斗力。

    一人是胸口被斬開一刀,一人是肚腹中刀,連腸子都出來了,還有一人是被斬傷了大腿,鮮血不要錢一般往外噴。

    然後他轉身就攻向了圍攻胡漣望和肖仙侯的三人。

    一名胡畏族修生措不及防,背部中刀,剩下兩名胡畏族修生見李永生凶猛,嚇得大喊一聲,沒命地跑開了。

    圍攻秦天祝的三人見狀,有一人悍勇地迎了上來,剩下兩人卻是向後一躥,沒命地跑開。

    打架打出這種配合,也真是醉人,然而事實上,這種情況在胡畏族中並不少見——沒順風仗可打了,不跑找虐嗎?

    汽車人直接傻眼了,然後撒腳就追,“小子,有種別跑!”

    就在這時,他身後傳來一聲悶哼,卻是悍勇的那廝,被李永生一刀斬落了右手小臂。

    眨眼之間,他就傷了四人,其中還致殘一人,一名關注這一方情況的安保,愕然地張大了嘴巴,“握草……這麼狠?”

    其他的胡畏族人,看得卻是睚眥欲裂,兩名研修生也急了,掣出腰刀,斬向前方的安保,嘴里大聲喊著,“讓開,滾開!”

    他倆原本只是用拳腳,紅眼之下,選擇動刀了。

    “我去尼瑪的,”李永生大喝一聲,刮風一般沖了過來,抬刀就迎了上去。

    “當當”兩聲大響,兩名研修生的刀被他擋開,他的腰身一扭,又是一刀斬了過去。

    “住手!”就在這時,傳來一聲厲喝,然後一股氣勢,狠狠地沖了過來。

    卻是博本院的武修總教諭谷隨風到了。

    他雖然只是初階司修,戰力卻是直追中階司修,控制這樣的局面,毫無任何難度。

    李永生聞聲,硬生生收住刀勢,用力一蹬地面,倒射出去三丈,脫離開了戰場。

    與他相對的一個胡畏族修生,卻沒有停下手來,反倒趁他後退,直接沖了過來。

    一道白光打來,那胡畏族修生頓時倒飛了出去,撞倒好幾個胡畏人。

    見到這一幕,喧鬧的場面頓時一靜,沒有人敢再出手了。

    胡畏族修生鬧事,修院一般很少出動司修,一來是因為,鮮有這麼大的事情出現,二來則是,司修都比較珍惜羽毛,不願意事後被人指著鼻子說︰不能為國族做主,你也配當司修?

    這一次谷隨風出手,真的是很出乎大家的意料。

    他背著手走過來,左右掃一眼,冷冷地發話,“長本事了啊,都不想結業了是吧?”

    一般國族和胡畏族修生發生沖突,會被修院除名的,只可能是國族修生,但是很顯然,谷教諭現在說的話,也包括了胡畏族修生。

    胡畏族的研修生發話了,“谷總諭,李永生心狠手辣,重傷我族修生多人,您不會看不到吧?”

    谷隨風側過頭來,冷冷地看他一眼,“那麻煩你告訴我,李永生為什麼要傷他們?”

    “我們是自衛!”胡漣望叫了起來。

    “閉嘴,你個蠢貨!”小鮮肉狠狠地瞪他一眼,“谷總諭沒讓你說話!”

    谷隨風斜睥這倆一眼,也懶得再出聲責罵。

    胡畏族的研修生一攤雙手,“他要強行帶走我族女修生,我們要是不出面問一問他,還算男人嗎?”

    “帶走胡畏族女修生?”谷隨風頓時傻眼,這尼瑪是哪一出?

    他來得匆忙,只知道李永生和胡畏族的人打了起來,而他對李永生的情況,知道得不少,不但知道其戰力超群,也知道孔舒婕和宋嘉遠極其欣賞他。

    此人去了京城之後,令朝陽大修堂的人刮目相看,甚至博本院也得了好處。

    更重要的是,博本院現在火得一塌糊涂的電台,是他的技術,這小子在其中還有股份。

    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護著李永生,但是現在……你強搶胡畏族女修生?

    他轉頭看向李永生,“你怎麼說?”

    “首先,我請依蓮娜出試煉任務,是有任務書的,”李永生淡淡地發話,“其次,胡畏班一路找我,打傷多名無辜路人,我不認為這是‘問一問’的意思!”

    “沒錯,我們作證,”“他們不但打人,還砸別人鋪子,”旁邊響起了圍觀者的聲音。

    更有兩人滿臉是血地走出來,“我們只是路過這里,就被他們打傷了。”

    一時間群情激憤。

    那胡畏族的研修生卻不為所動,只是冷笑一聲,“只許一人完成的試煉任務,我們也是第一次听說……這里面分明有問題,誰願意看到自己的姐妹走入陷阱?”

    “沒錯,”另一名研修生也點點頭,“情急之下,他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這樣確實不對,但也是可以理解的。”

    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這是中土國理法基礎,里面有相當的彈性,不那麼死板,此人的話,顯然是找準了依據。

    谷隨風是武修,對理法之類的東西,研究不多,不過他也知道依蓮娜這個名字,胡畏族的一枝花啊,為了爭奪這個女人,胡畏班內部都發生過斗毆,還見血了。

    事實上,別人還指給他看過那個女修生,確實長得漂亮。

    聞言他側頭看向李永生,要看他怎麼說。

    李永生冷冷一笑,“任務書是孔總諭出的……走入陷阱,你敢對自己說的話負責嗎?”

    谷隨風的臉頓時就是一黑,尼瑪,敢污蔑孔總諭,小子你活膩歪了?

    “不過是你一面之詞,”有人藏在人群中說話。

    “任務書就是我出的,”旁邊有人發話了,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孔舒婕也來了,她面無表情地發話,“為什麼只派一人出任務……我沒有義務向你們解釋原因。”

    試煉任務原本就是這樣,修院安排,修生完成就是了,有合適的理由,修生可以選擇不去,比如說支援巴蜀郡的任務,朝陽大修堂里就沒幾個修生選擇去。

    但是修生絕對不能說,為啥要有這麼個任務?修院得給我們一個解釋!

    修院安排任務,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就像地球界,觀眾總不能問電視台︰你為啥要播這樣的廣告?

    你不想看,可以換台。(未完待續。)
hkguy 發表於 2016-7-7 00:08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大刺激(求月票)

    孔總諭現身,毫無掩飾地支持李永生。

    但是兩個胡畏族研修生並不答應,“不管怎麼說,李永生重傷我族修生多人,這是事實,博本院要是不能給我們一個交待,那我們只好找捕房了。”

    胡畏班跟國族修生干架,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單純以造成的後果而言,一旦捅到捕房去,李永生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然而,對胡畏族而言,這已經是恥辱了,往常他們都是佔上風的,修院還得處置國族修生,現在落了下風,居然還得求助捕房——真丟人啊。

    孔總諭根本不理會他們,只是冷冷一笑,“隨便你們,捕房也得過博本院這一關。”

    按說李永生斷了人的肢體,還不止一個人,捕房完全可以直接拿人了,但是博本院執意維護的話,他們只能在博本院外蹲守。

    胡畏研修生也非常明白這一點,他氣得笑了起來,“捕房不夠嗎?那我們去郡守府告狀,去京城告狀,孔總諭,我一向是很願意尊重你的。”

    孔舒婕不屑地看他一眼,“你的尊重,就是懷疑我預設陷阱?”

    “您要這麼說,那我們只有集體休學了,”研修生拋出了大殺器,胡畏班什麼的,老子不上了,走人行不?

    這話的後果,非常嚴重,他們一旦付諸行動,絕對會震動京城。

    原因很簡單,博本院每年招一個胡畏班,根本不是博本院自己能做主的,不管願意不願意,不管胡畏班多麼能惹事,你得招!

    這是政治任務,自上而下壓下來的,胡畏班集體回家了,博本院領導層難辭其咎。

    面對這樣的威脅,孔舒婕都沒話了——胡畏班的難纏,由此可見一斑。

    就在這時,李永生一方的人里,站起一個女修來——此前她一直坐在另一張桌子邊。

    她向前走幾步,面無表情地發話,“成就制修,也不容易……你真的不想上了?”

    “博本院如此對待我的族人,我真的很寒心,”這位一攤雙手,“所以……”

    白光一閃,一顆人頭跌落在地,張木子冷冷地發話,“那就死吧。”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誰也沒有想到,還有更狠的人出現,直接將胡畏族的研修生,當場斬殺。

    谷隨風離她很近,忍不住抬手,摸一下自己的脖子,“你是?”

    張木子一抬手,丟過去一塊牌子,“自己看!”

    握草……道宮敕牌?谷隨風見過這種牌子,接到手里,頓時就傻眼了,這尼瑪起碼是個道宮的司修啊。

    他深吸一口氣,拿起牌子晃一晃,沉聲發話,“道宮敕牌……這因果道宮接了,誰還有異議?”

    胡畏族起碼有一半人,臉色變白了,一個秦天祝,他們平常都不敢招惹,何況是道宮的司修親自出面了?

    孔總諭倒是有點不樂意,輕聲嘀咕一句,“殺人……也得說一聲吧。”

    張木子耳聰目明,聞言側頭看她一眼,“屁大的事兒,折騰半天……你還好意思抱怨?”

    道宮敕牌出現,今晚的調子就定了,誰來都改變不了,哪怕胡畏班集體退學,博本院都不怕了——道宮出手了。

    就算是在朝陽大修堂,張木子出手斬殺留學生的話,大修堂也沒有脾氣——道宮要接因果,誰能攔著?

    當然,大修堂的底蘊深厚,或者有人會嘗試,從其他方面施加影響。

    但是對博本院來說,這就是結果了。

    胡畏族的人也沒了脾氣,研修生都說殺就殺,他們還能做出什麼反應?

    好半天之後,有人走上前,默默地為死者收尸,還有人轉身想離開。

    “站住,”李永生出聲了,他抬手指了幾個人,“你、你、你……還有你,砸了這個酒家,費用賠出來!”

    “算了,”店家從房間里一路小跑出來,陪著笑臉發話,“算了,不值個什麼。”

    “你呀,就是太老實了,”李永生搖搖頭,又嘆口氣,“對有些不知道禮義廉恥的人來說,你的好心,會被視作軟弱,你明白嗎?”

    “不是很明白,”店家干笑一聲,“與人為善,不是應該的嗎?”

    “你就揣著明白裝糊涂吧,”李永生也懶得理他,自顧自地發話,“化外之民,畏威而不懷德……你們幾個,不賠錢的話,把命留下。”

    這幾位也不敢回嘴,乖乖地賠錢,退不退學的是後話,先保命吧,反正也沒幾個錢。

    當然,若不是撞上李永生的話,這點錢他們絕對不會賠——胡畏班打砸幾個店鋪,還用得著賠錢?

    “我賠好了,”遠處傳來一個聲音,然後一個白衣女修,慢慢地走了過來。

    天色已晚,視線不是很清楚,但是李永生還是從形態上,辨認出了來人。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依蓮娜,她白衣飄飄,很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李兄,此事到此為止,可否?”

    “我偏不,”李永生長笑一聲,走上前一把摟住她,重重一口,親在她的面頰上,放聲大笑,“你是我的女人,怎麼能生出外心?”

    握草!起碼有一半的胡畏人,眼中冒出了火光——敢褻瀆我們的女神?大家拼了!

    數十人不住地交換著目光,都覺得此事忍無可忍。

    但問題是……誰先上呢?

    火爆的目光,踫撞了差不多有一炷香的功夫,遺憾的是,真的沒人挑頭。

    “我真的是懦夫啊,”有人大喊一聲,拔出腰刀,重重地……扎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不停地哭泣著,淚如泉涌,“我是懦夫,我是懦夫啊……”

    李永生看得有點反胃,“我們都知道你是懦夫了,不用再強調了。”

    旁邊的胡畏族人,覺得他有點丟人,上前就要攙扶他回去。

    可是這廝明顯有點神志不清了,手里的腰刀亂砍,“別過來,我要去救依蓮娜。”

    “依蓮娜在那邊呢,”有個胡畏人受不了啦,抬手一指,“你看錯方向了。”

    然而,他指出方向了,自殘的這位卻不肯轉頭,“別過來!”

    “我在這兒呢,”李永生輕笑一聲,又重重地親了依蓮娜一口,笑著發話,“你不過來,我就和依蓮娜上去歇息了啊。”

    依蓮娜使勁兒一扭身,擺脫了他,目光中滿是怒火,“你若敢再輕薄我,我必殺你!”

    李永生微微一笑,也沒其他的反應,心里卻是在冷哼,不是我要輕薄你,而是博本院胡畏班的氣勢,必須得打壓下去啊。

    被他點名的那幾位,賠了三塊銀元出來,狼狽而走,不過他們根本顧不得記恨店主,仇恨的目光,全盯在了李永生身上。

    甚至他們都沒走遠,就在半里地之外看著。

    李永生色眯眯地一笑,看向依蓮娜,“娘子,咱們入房歇……”

    “好了,你不用演戲了,”依蓮娜打斷了他的話,她原本也是冰雪聰明之人。

    他倆接觸的時間真的不短了,他從來沒有這麼急色過,她難道不知道?

    所以她很不耐煩,“上邦該有上邦的氣度,你不覺得這麼做,很沒意思嗎?”

    “我一點都沒覺得自己沒意思,”李永生笑著回答,“上邦當有風采,那下邦當有覺悟了……你有覺悟嗎?”

    依蓮娜頓時語塞,她何嘗不知道,胡畏族的人做事,有些過分?

    “永生,你差不多點啊,”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輕叱。

    任永馨站起身來,抬手一指他,杏眼圓睜,“你跟她勾三搭四,置我于何地?”

    握草!李永生頓時怔住了,你這……拿錯劇本了吧?

    任永馨的眼楮,瞬間就紅了,轉身向不遠處的客棧走去。

    莫名其妙,李永生的嘴角抽動一下,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沖依蓮娜笑著一攤手,“好了,回去歇息吧,明天還要早走呢。”

    依蓮娜深深地看他一眼,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用過早飯,眾人開始著手準備上路。

    任永馨卻是有意無意地避著李永生,偶爾看過來,眼神也是相當不自然。

    李永生有點納悶,這任永馨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他想找永玢問一問。

    但是永玢對他也沒有好臉色,小女孩兒氣呼呼地發話,“當街調戲女人,李大哥,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中土國還是很重禮教的,雖然沒有嚴格到男女授受不親的地步,但是大庭廣眾之下,拉個手也就是極限了,親吻就有點過了。

    “我不過是想刺激胡畏班一下,”李永生很無奈地辯解,“胡畏班刺激國族修生的次數多了,難道我就不能刺激他們一次?”

    張木子听到他的話,就笑了起來,“你小子分明是借機佔便宜,真當我們是瞎子?”

    “哪兒有,”李永生覺得自己挺委屈,“我就是看你毫不猶豫地出手殺人,就借機刺激他們,正好能表現出道宮的強勢……你別笑,我佔過任永馨的便宜嗎?她不比依蓮娜差吧?”

    “不許你佔永馨姐的便宜,”永玢大聲叫了起來。

    “我也是刺激他們一下,”任永馨終于出聲了,她耷拉著眼皮,面頰微紅,“什麼胡畏族美女,在國族面前,還真的差很多。”

    是這樣嗎?李永生狐疑地看一下她,卻發現她連頭都低了下來。

    “你比我強嗎?”旁邊傳來一個聲音,卻是依蓮娜不知道什麼來了,她牽著兩匹馬,斜睥著任永馨,輕聲發話,“我怎麼不覺得?”
hkguy 發表於 2016-7-7 23:30
第二百四十章 山間偶得

    依蓮娜牽著的兩匹馬相當不錯,跟御馬監的馬有得一拼,這是她從西疆帶來的。

    胡畏族出產好馬,胡畏班的修生又是非富即貴,很多人自帶馬匹前來,要不然他們在中土國里,只能買到普通的駑馬——軍馬那是不用想的。

    依蓮娜也帶了幾匹馬來,方便自己出行,平日里是托人看顧著,胡畏班修生的馬匹,都是存放在一起的,租一片荒地弄個馬棚,再雇幾個人,花不了幾個錢。

    事實上,照看馬匹的,都是胡畏人,那是胡畏班修生帶來的下人。

    然而,依蓮娜雖然帶了馬匹來,大多時候,她還是坐在馬車里。

    一開始,她是騎著馬的,但是她的容貌太惹人關注了,不但美艷無比,還隱約帶了異國風情——中土國的人並不覺得那就是美,但是……也別有風味啊。

    被騷擾幾次之後,她還是乖乖地坐回了馬車里,要不然太耽誤時間了。

    女人真是很奇怪的動物,原本她和任永馨,相互之間很看不慣,但是張木子不知道說了什麼,竟然讓這倆對頭有說有笑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多了兩匹馬,行進的速度又快了不少,七天之後,一行人走進了巴蜀郡。

    此時已經是三月底了,巴蜀酷熱難當,過渝城的時候,中午時候根本不能趕路。

    一行人晝伏夜出,又用了五天的時間,趕到了巴蜀的郡治益州府。

    李永生取了任務書,去巴蜀郡的教化房報備,這才知道,朝陽大修堂的修生,已經來了三天,已經在益州府的安排下,開始執行任務了。

    不管怎麼說,朝陽大修堂是首屈一指的修院,就算來地方上幫忙,巴蜀郡也不能安排太偏僻的地方,留在郡治益州府,比較合理。

    不過嚴格來說,益州府也不是什麼善地,方圓近百萬里,除了府城芙蓉城以及附近較為繁華,也有很多窮山惡水之處。

    李永生來到益州府的教化房,教化房表示,你們朝陽大修堂的修生和教諭,我們都已經安排過了,現在還有幾個邊遠的城鎮,尚需人手。

    邊遠就邊遠吧,李永生對這個真的無所謂。

    教化房拿出一些需要人的位置來,要他自己選。

    不得不承認,朝陽大修堂的名氣,真的很響,像其他修院的修生趕來做任務,一般都是分到哪兒就認命了,而朝陽的修生,居然可以自行選擇。

    雖然芙蓉城附近的好地方,已經都被人選走了,但是偏遠地方里,也是可以選擇的。

    李永生琢磨一陣,果斷選了安樂城的通義鎮,這里的條件是相當糟糕的,但是……離玄女宮近。

    通義鎮雖然號稱鎮,但是這里緊靠巴山,擱在地球界,也就是個村落的模樣。

    鎮子中心兩里地方圓,不足千戶,一共四千多人,能穿一身補丁衣服出門,那都是體面了。

    很多人家的半大小子出門,穿的都是樹葉。

    李永生用了差不多一天的時間,趕了過來,鎮長倒是出面接待了一下,然後告訴他,西南山上有幾棟屋子,目前沒人住,你們住那里好了。

    山上的房子尚可,起碼是磚房,不過年代也久了,破爛不堪,兩間正房四間偏房。

    房屋外面還有一圈土牆壘成的院子,住起來倒也算僻靜。

    任家的兩個侍女,先大致收拾了一下,一行人勉強安頓下來。

    李永生出去轉了一圈,才知道通義鎮現在房屋緊缺,很多人離開田地,來到鎮子上討生活——沒辦法,干旱得太久了,地種不成不說,連水都很少能喝上。

    鎮子上大部分的井都干了,現在還有兩口井出水,根本不夠人喝,還得靠外地往這里送水,才能勉強維持生活。

    有點辦法的人,早就去了外地,留下來的都是走不了或者沒法走的。

    李永生的任務是︰幫忙維持賑災物資的發放,同時幫通義中修院代課。

    沒辦法,中修院的教諭都跑了,不是不想為人師表,而是教諭家里也缺水,得回家幫忙挑水澆地,中修院其實都該放假了。

    但是這些中修生都是些半大小子和女娃,不約束他們的話,對地方來說也不好,反正是沒啥農活兒可干的,在修院里待著,起碼還能學點東西。

    總而言之,李永生需要做的任務不多,他來通義鎮,象征意義遠遠大于實際意義——朝陽大修堂的修生都來了,證明朝廷很重視這里的旱災。

    第一天晚上,大家是將就著睡的,夜里的蚊蟲極多,搞得任永馨半夜起來點蚊香,待天亮了,又有人尖叫,原來是一條蛇爬到了距離一名侍女的不遠處。

    第二天的任務,就是繼續收拾房子,黃九卿完成護送任務告辭而去,男勞力就只剩下了李永生和車夫。

    緊接著,問題就來了,他們一共帶了七匹馬來,馬都快喝不上水了。

    李永生一看,這不是個事兒啊,于是找到張木子︰你會不會打井?

    張木子茫然搖頭,對于打井,她是七竅里通了六竅——一竅不通,“道宮里有人專攻堪輿之術,我可是一點都不懂。”

    李永生也為難了,他略略懂一些風水堪輿,不算精深,這里的水脈他也能看出一二來,但是想要保證打出水,估計百丈深是個比較靠譜的數字。

    沒有水泵的情況下,百丈深的井打出來,想要取水也不容易。

    于是他又出去走一走,打算摸一摸情況,實在沒有別的選擇的話,也就只能打井了。

    這次他一走就是三天,將通義鎮周遭幾百里看了遍,幾處可能出水的地方,他也記了下來——挨個兒打井的話,不可能每一處都沒水。

    因為天氣酷熱,大多時候他都是選擇晚上活動,這天凌晨,他打算翻過一座山,從另一個方向回自己居住的地方。

    即將到達山谷的時候,他發現這里也有個不錯的水脈,出水的概率極高,可惜的則是,別人想取水的話,得翻山而來。

    他又站在那里,仔細觀察一下山勢,考慮怎麼樣才能將水方便地送到山那邊,

    正在觀察的時候,他猛地覺得,哪里有什麼不對,側頭一看,發現百丈之外,有個人佝僂著身子,小心翼翼地前行著,手上還捧著什麼東西。

    此時正值卯初,凌晨五點多的樣子,基本上是漆黑一片,此人居然出現在山中,顯然比較詭異。

    李永生彎下身子,悄悄地綴了上去,看這廝想做什麼。

    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對方,足足走了有十里……是山路的十里。

    這時天已經大亮了,他也看清楚了,那是一個精瘦的漢子,手里抱著的是一個陶罐。

    漢子走到一處山崖下,那里的灌木叢里,有一個樹枝搭成的簡易窩棚。

    李永生沒敢跟得太近,藏得遠遠的,運足目力去看。

    窩棚里睡著兩個人,一個老太太,一個四五歲的孩子。

    老太太見他回來,欠起了身子,說了兩句什麼。

    漢子將陶罐揭開,雙手遞過去,老太太捧著罐子,把嘴唇伸了進去,差不多一息的時間,她就抬起頭來,抿一抿嘴唇,指一指身邊熟睡的孩子,笑著說了一句。

    看明白了,李永生所處的位置比較高,他甚至看出,那陶罐里的水,是相當清澈的。

    這家伙從哪兒弄來的水?李永生想了一想,還是放重腳步,走了過去。

    他這兒一有響動,那漢子立刻將陶罐蓋上,藏到了一堆枯枝下,然後才站起身,看了過來。

    李永生慢悠悠地走了過去,臉上還掛著淡淡的微笑,“不用緊張,我不搶你的水。”

    “我沒水,”漢子舔一舔皸裂的嘴唇,聲音也異常地干澀,眼中卻帶著警覺。

    “我跟了你十里山路,”李永生見他緊張,就近找塊石頭坐下,笑著發話,“就是好奇你從哪兒弄來的水。”

    漢子一伸手,握住了腰間的柴刀,眯著眼楮發話,“你是在找死嗎?”

    “你的刀不如我的刀好,”李永生掣出了自己的短刀,又插回刀鞘內,依舊是笑眯眯的樣子,“我是找地方打井的地師,你若能告訴我在哪兒找到的水,我可以給你兩塊銀元。”

    一邊說,他一邊摸出兩塊銀元,在手里一拋一拋的,“不考慮一下?”

    漢子猶豫一下,還是搖搖頭,“我很想要你的銀元,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李永生真不想動粗,而且對方的情況他也看在了眼里,一個老人一個小孩,若不是有水源,他們肯定搬出山去了。

    對方不肯說實話,他非常能理解,在這種時候,水就是生命,若不是他在儲物袋里放了不少儲水的葫蘆,這幾天四處看地形,所需要的水也夠他頭疼的。

    但是,他還必須要問,只能更婉轉地做工作,“你明白嗎?我是地師,打出井來,能更好地幫助大家度過干旱,你家里有老人和孩子,別人家也有啊。”

    漢子冷笑一聲,“地師?你不用騙我,我見過地師,他們也打不出井……沒用的。”

    說話的時候,他緊了緊攥著柴刀的手。

    “告訴他,”猛然間,旁邊的老太太發話了,“別人家也有老有小。”
hkguy 發表於 2016-7-7 23:30
第二百四十一章 意外收獲(求月票)

    “母親!”漢子氣得一跺腳,“我哪里找不到一口水喝?我是擔心您啊。”

    “兒子,听我的話,才叫孝順,”老太太低聲發話,雖然她臉上滿是皺褶,但是這一刻,看上去相當慈眉善目。

    “好吧,”漢子也沒了辦法,他盯著李永生,“不是我不想告訴你,那里的水非常少,只夠我家三口人喝的。”

    “我有可能讓它變多,”李永生將兩塊銀元丟過去,“我要知道地方。”

    漢子一伸手,就借住了兩塊銀元,動作也相當敏捷,不過他還要確認一點,“若是你胡亂動,把這個水源弄沒了,你還得補償我……我母親喝不得渾水。”

    “沒問題,”李永生呲牙一笑,拿起個腰牌晃一下,“我是朝陽大修堂的修生,不會騙你。”

    朝陽大修堂建院兩百多年以來,一直是中土國最頂尖的修院,可以這麼說,有些消息閉塞的山民,也許不知道現在的皇帝是誰,但絕對知道朝陽大修堂。

    “那好吧,”漢子也很干脆,將兩塊銀元遞給了老太太,又在地上刨一刨,挖出一塊不知道什麼植物的根睫,“現在就走?”

    “快點走吧,”李永生抬頭看看天,“要不然回來就熱了。”

    漢子將根睫放在嘴邊,狠狠地咬了一口,拔腳就走。

    此人不太愛說話,尤其現在是如此地干旱,說得越多,嘴巴也就越干。

    直到李永生遞給他一小葫蘆水,他才開始解說。

    他本是個自耕農,閑暇時間也客串一把獵戶,大旱來臨,家里的莊稼絕收,甚至連水都喝不上一口,只能拖家帶口地跑到通義鎮來。

    不過通義鎮的水也緊張,井水越來越渾,外地送來的水,也不是特別干淨。

    他的母親體質有問題,喝不得濁水,但是想喝純淨清水的話,那就太貴了。

    但是再貴……也得買不是?除非他不想要老娘了。

    所以他只能跑進山里,獵取一些獵物,換來銀錢給老娘買水。

    有一次,他追一只中了箭的兔子,意外地闖進一個山洞,發現洞壁上,有水珠滴下。

    他發現山洞的時候,山洞里蟲豸很多,不過他是獵戶,對付這個有經驗,采了些草藥,在洞外一撒,就隔絕了蟲豸。

    滴下的水珠很清澈,老太太喝了也沒異常反應,不過這水滴得相當慢,一晝夜也不過一小陶罐,七八斤的模樣。

    所以他將老娘又帶進了山里,沒辦法,他捧著清水出山的話,就太扎眼了。

    這點水,他和老娘喝,有點富裕,于是又帶了個孩子過來,不過如此一來,他基本上就不能吃糧食了,只能啃植物的塊睫?——不拘多少,塊睫里總是有點水的。

    對于地師,他不是很相信,因為前一陣來過兩次地師,亂挖一氣,根本沒找到水。

    其實這也正常,大部分能出水的井,都已經干了,地師打出的井,擱在往年可能出水,今年還真是出不了水。

    他不懂堪輿之術,但是普通人也有一些樸素的認知,比如說,他相信亂動那個山洞的話,很可能那點水都出不來了。

    一旦出不來水,他侍奉老娘的成本就要大增,所以他才會封鎖這個消息。

    至于說半夜取水,那真的太正常,不但少人發現,而且夜里來回……涼快啊,能減少水分的流失。

    十來里山路不算近,不過漢子的身手很矯健,又是白天能看得清楚,兩人用了小半個時辰,就來到了山洞口。

    這里與其說是山洞,不如說是個小坑,洞口被一大片藤蔓遮蓋,小心掀開藤蔓進去,深也就是不到兩丈,寬有三尺,一人多高。

    靠近山壁之處,有一根倒立的石筍,上面有水珠滴下,下面有一個陶罐。

    李永生上前看一眼,發現滴下的水滴,剛淺淺地鋪滿了罐子底兒。

    “別折了這石頭,”漢子警告他,“若是斷了水脈,別怪我不客氣。”

    “這也能叫水脈?”李永生不屑地哼一聲,然後走出洞外,上下左右地看著周圍的地形。

    越看,他就越迷惘,少不得掣出鐵棒來,東砸一下,西撬一下,然後又將那些碎屑,在手里碾一碾——這里不該有水出現啊。

    少不得,他又擴大一下探查範圍,這里出水,真的有點古怪。

    這里是地上部分,不管岩石是含水層還是隔水層,都不太可能有這種現象。

    也許……真的是有一條細小的水脈?如果那能叫水脈的話。

    大白天在四下探查,多少有點礙眼,漢子見他這副模樣,很想說他兩句,但是想到自家已經得了兩塊銀元,就張不開嘴。

    李永生直活動到午初,太陽實在太毒了,才躲進了山洞里,“這里好涼快。”

    “這兒一直很涼快,晚上都涼,”漢子笑著回答,“山洞嘛……能不涼?”

    “嗯?慢著,”李永生終于發現了新的線索,一抬手,就將陶罐取下,伸手到石筍下。

    一滴水珠,自石筍上滾落,跌到了他的手心。

    “嘖,痛快,”李永生閉起眼,長出一口氣,只覺得全身都說不出的舒爽,“真是好水。”

    “有點太冰了,”漢子笑著發話,“直接喝的話,傷身,我都是取回去之後,放一放再喝。”

    “我想,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李永生笑一笑,又摸出十塊銀元來,攤在手心里,“這個地方,我一定要破壞了,十塊銀元夠嗎?”

    漢子看著十塊銀元,短暫地失神了一陣,才艱澀地咽一口唾沫,“若是能找出水脈,兩塊銀元也盡夠了,不過,我母親的水,要從這里取。”

    “好,”李永生將十塊銀元收了起來,“擴大了水源,你母親優先,若是水脈毀了,我再給你十塊銀元!”

    他真不在乎這十塊銀元,但是斗米恩擔米仇這種事,他也見得太多了,不管什麼事兒,開出合適的價碼就好,開價高了,別人未必領情,沒準還要鬧得不愉快,何必呢?

    漢子明顯有點後悔,不過再想一想,覺得這條件也不錯,于是點點頭,“好的。”

    黃昏時分,李永生將張木子拉到了此處,“你怎麼看?”

    張木子看了半天,才試探著發問,“莫非是……冰系寶物?”

    不愧是道宮出身,還真能猜出點東西。

    李永生點點頭,“寶物不敢說,玄冰礦,十有*是有的……埋藏得比較深。”

    “那就開礦吧,”張木子馬上拍板,“開出礦來,咱們取一成的收成。”

    道宮的分配體系,是很復雜的,一般來說,四大宮都有自己的勢力範圍,但是勢力範圍之內,除了本部直轄的地方,大部分地方的產出,是當地的十方叢林收取。

    十方叢林會向上宮進貢,但是供奉多少,在于十方叢林選擇。

    比如說,此地是屬于玄女宮的,但是十方叢林也可以向青龍白虎或者北極宮供奉,玄女宮不是唯一的選擇,監院三都這樣的巨頭,可以升入任何一個上宮。

    上宮名氣大,道風正,大家就願意選擇,道風不正,那就選擇別家。

    再以此地為例,發現這個地方的是北極宮的張木子,但是北極宮不能據為己有。

    這是玄女宮的勢力範圍,哪怕這里的十方叢林,可能對北極宮有好感,但是十方叢林依舊有權力選擇自己供奉的對象。

    做為發現者,只能最多收到一成的利益,想多收?北極宮你得靠道風取勝。

    此事就算出現在順天府,也是一成的利益,不過那里是北極宮的地盤,他們做工作比較容易,多收一點是可期的。

    上宮和十方叢林,並不是簡單的上下級關系。

    所以在外人看來,道宮很神秘,但是真正身在體系中的話,才知道這里面的規矩極多。

    “何必開礦?”李永生搖搖頭,“寶物再好,抵得過這一鎮子人的生死?”

    張木子詫異地看他一眼,“你這話何意?”

    “冰系寶物的話,可以用來制造冷凝水,”李永生看著她,淡淡地發話,“水汽遇冷,則能聚成水滴,這個道理你總該知道。”

    “你是說……”張木子沉吟一下,遲疑地發問,“想要憑空造水?”

    “沒錯,”李永生點點頭,“既然解決了制冷劑的問題,不但可以造水,佐以陣法和靈石的話,還可以循環造水。”

    循環造水?張木子越發的愕然了,想了半天之後才發問,“這樣能造多少水?”

    “供這一個鎮子的人喝,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李永生淡淡地回答。

    巴蜀郡雖然干旱,但是這里的空氣濕度並不低。

    而這個山洞所涉及的冰系寶物,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毫無疑問,他都探查不到,寶物也能將空中的水汽凝成水滴,想來威力不會太差。

    但是張木子就糾結了,她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有寶物不取,反倒供黎庶飲水,真是有點不甘心啊。”

    李永生沒好氣地看她一眼,“這可是功德,再多的寶物,能跟功德相比?”

    他就差說一句,瘸真人能被接引上界,就是因為功德夠多。

    就算是靈修,也不能只圖修為上的冒進,功德和心境什麼的,都要講的。
hkguy 發表於 2016-7-9 00:35
第二百四十二章 趙氏孤兒

    張木子也是豁達之人,雖然一開始有點不舍,但是听了李永生的話之後,很快就拿定了主意,“那好,反正開采出寶物,咱們也只能十取其一,不如做一場功德。”

    做功德就簡單了,她直接聯系了當地的十方叢林煙霞觀,說我在這里發現了冰系寶物,要通過造水積聚功德。

    此地算是煙霞觀的屬地,其實是他們離得最近,一听說有北極上宮的道友要造水收集功德,觀中的都管梓默真人匆匆趕來。

    都管是三都五主中,三都的第一人,在十方叢林中的地位僅次于監院,這位置也基本上屬于升無可升,如果監院不出缺,再升只能往上宮走了。

    梓默真人長得肥肥胖胖,肚子奇大,沒有什麼真人風采,倒跟彌勒佛有幾分相似。

    趕來見過張木子之後,他笑眯眯地發話,“張上人一定要做這一場功德了?”

    “寶物于我,無足輕重,”張木子正色回答,雖然對方真人的修為,壓了她一頭,但是她身為上宮的高階司修,身份上有加成的。

    所以她堅持自己的主張,“我嘆的是黎庶多艱,既然發現了冰系寶物,當然不能私藏,做一場功德才好,煙霞觀為本地叢林,不會不如我這外人吧?”

    北極宮跑到南方來,肯定算是外來戶,不過這里的寶物是北極宮發現的,他們若是能偷偷開采,那就啥也不說了,如是要公開地開采,就只能拿一成。

    但是他們想以此做功德的話,算是給玄女宮加分——受益的可是當地人,他們對道宮感激,就是玄女宮的好處。

    一般來說,當地的道宮不能拒絕這樣的好事。

    當然,若是當地的十方叢林認為,此舉十分不妥的話,也可以抵觸和反對,其間的分寸,在于人的把握。

    張木子說煙霞觀是本地叢林,就是堵住對方的嘴——我做功德,可是你才是本地的啊。

    梓默真人不但長得像彌勒佛,笑起來也跟彌勒佛差不多,慈眉善目和和氣氣的,“上宮不欲涸澤而漁,而是要做功德,正合天道,本觀多謝上宮美意。”

    “那真人你是同意了?”張木子想要敲定此事。

    “為什麼不同意?”梓默真人笑著一攤手,“我只是有點疑惑,這冰系的寶物,能造出多少水來?還請張上人教我。”

    “此事涉及陣法和些許靈石,我也不是很懂,總之能造出不少水來,”張木子當然不會不懂裝懂,“設計者是朝陽大修堂的修生李永生。”

    “唔,運修造水嗎?”梓默真人沉吟一下,緩緩點頭,“我們可以做點什麼?”

    本修生一般不會入了道宮法眼,但是朝陽大修堂的名聲,在道宮也算響亮,所以他並不懷疑這個叫李永生的家伙,能不能造出水來,他只想知道,這場功德,煙霞觀能參與多少。

    “還是要請煙霞觀擅長堪輿的同參前來,”張木子有板有眼地回答,“如能勘察出冰系寶物的走向,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制冷劑有了,得最大化地利用,才能造出最多的水來。

    梓默真人听得明白,于是微微頷首,“煙霞觀願為本地黎庶,略盡綿薄之力……那李同參現在何處?”

    听說堪輿寶物,他還是有興趣的,撇開寶物本身的價值不提,這一場功德,煙霞觀是鐵鐵地參與進去了,所以他想見李永生詳談。

    “他……他去通義初修院講課去了,”張木子郁悶地一撇嘴,“此人是朝陽大修堂派來巴蜀,完成支援任務的。”

    “嗯,我知道了,”梓默真人點點頭,巴蜀干旱八方支援,這都是常見的,不過他心里還是有點驚訝,一個修生,竟然能掌握如此多的手段,讓北極上宮都听從,還真是罕見。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他樂見其成,郡中大旱,煙霞觀能造出水來,對他們的形象,能產生極大的正面推動作用。

    李永生去初修院教課,真的是小意思,他的才學足以支持。

    而且通義鎮的初修院,水平也很一般,他在代課的時候,更多時間是在講各種小故事。

    故事分很多種,有勵志的,有傳道的,對于經歷了地球界知識爆炸的人來說,各種故事和段子,真的是隨手拈來。

    他講得相當精彩,不止是中修生們愛听,旁听的人也不少,不過很多人前來,是為了偷窺那兩名美女——沒錯,任永馨和依蓮娜也在下面听。

    這倆永馨的關系,有點古怪,相互之間算得上彼此欣賞,但是同時又不太看得上對方。

    今天李永生講的,是《趙氏孤兒》的故事,這個故事,非常契合中土國的道德觀念。

    這也是地球界的故事,晉國趙氏被奸臣屠岸賈所害,全族被誅殺,趙朔之妻懷有遺腹子,生下來趙武,趙氏血脈得以相傳。

    屠岸賈不肯干休,追查這個遺腹子,若是女孩可以放過,男孩的話,要斬草除根。

    趙氏有門客公孫杵臼,杵臼有朋友程嬰,兩人抱著孩子藏匿,眼見屠岸賈越查越嚴,公孫杵臼問程嬰︰一個人從容赴死難,還是將孤兒養大並扶持起來難。

    程嬰回答說,當然是將孤兒養大難,然後公孫杵臼表示,那我就選個容易的活兒吧。

    于是兩人找了一個嬰兒(也有說是程嬰的兒子),包在華貴的襁褓里,公孫杵臼抱著嬰兒躲到了山上。

    程嬰找到屠岸賈,說我知道趙氏孤兒藏在哪里,屠岸賈發兵圍之,公孫杵臼抱著嬰兒,大罵程嬰賣友求榮,慷慨赴死。

    程嬰帶著趙武躲進山里,十五年之後,趙氏被平反,程嬰率領兵將,將屠岸賈一族族誅,趙武得以重振趙氏。

    又過五年,趙武二十歲弱冠,程嬰主持完他的弱冠禮之後,來到公孫杵臼的墓前,說我苟且偷生多活了二十年,現在總算有臉來見你了。

    然後,他自刎于公孫杵臼墓前。

    這是故事梗概,不過為了避免人對號入座,李永生還是將晉國、趙氏什麼的來歷,做了藝術加工,模糊了出處。

    不管怎麼說,這個故事里,所體現出的忠誠、無畏、信義、堅韌和友誼,都是難得的高尚品質。

    李永生是昨天開講的,今天講的是兩人定計之後,程嬰引大軍來圍山,捉住了公孫杵臼,公孫杵臼大罵程嬰。

    說到這里,他笑眯眯地一拍手,“欲知公孫杵臼生死,明天你們老實來修院!”

    一個半大的小子著急地站了起來,“李教諭,公孫杵臼不會死吧?”

    劇透木有******!李永生白他一眼,“明天來了就知道了。”

    “我們能來,就怕您不能來呀,”小家伙笑眯眯地擠兌年輕的教諭。

    其實大家還是挺喜歡這個和氣的年輕人,不過所謂尊重,不需要體現在嘴上,他們更願意抱怨,嫌教諭不常來。

    李永生這個教諭,當得確實不算合格,他事情多,時常還要幫著水源處維護秩序。

    不過本來就沒有人要求他教授學問,把孩子們看住了就行,能順便加以教化就更好了。

    講這樣的故事,教化作用肯定好。

    李永生笑著一攤雙手,“不管我來不來,你不來肯定是听不到的。”

    “公孫杵臼肯定會死,”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出聲了,“他都求死了,只有他死了,趙家的孤兒才能活下去。”

    “他當然可以不死,道宮可以救他呢……”

    這些孩子,還真的可愛,李永生笑著一拍手,“休息一會兒,然後我給你們講笑話。”

    休息也不能跑到院子里去,太陽雖然快下山了,但是空氣越發熱了,只能躲在陰涼地里。

    就在這時,遠處走來一人,沖著李永生招一招手,“跟我回去,有點事情說。”

    李永生見是張木子,站起身就走了。

    “哦哦,”身後傳來一群半大孩子的起哄聲,“李教諭又失言啦。”

    李永生扭過頭來,狠狠地瞪他們一眼,“再不知道尊師重教,糖果就沒有了!”

    孩子們哄堂大笑,他們喜歡听李教諭講故事和說笑話,怎奈他實在太忙了。

    而李教諭一旦失言,下一次就會給大家帶來糖果,對于這些窮鄉僻壤的孩子們來說,糖果的誘惑力,似乎更大一些。

    這些糖果,是李永生私人出的,雖然價格不菲,但是現在的他,真的不差這點錢,能用少許的銀錢,就讓孩子們享受到單純的快樂,他自己也開心。

    很多時候,李教諭離開之後,來自順天府的任學姐會接替著講學。

    她所講的內容,孩子們不一定喜歡,但是看著年紀不大的學姐,身著華美的衣衫站在講台上,那已經是莫大的享受了,小小的通義鎮,哪里出現過這種仙女一般的姐姐?

    李永生回去之後,就見到了梓默真人,他跟真人又去了一趟山洞,並且把大致的設想說了一遍。

    梓默真人听得不住地眨眼——山洞擴建深挖,形成一個冰洞?

    然後大家可以來此采冰,方便運輸,回去可以化為水喝?
hkguy 發表於 2016-7-9 00:36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三茅廟(求月票)

    听了一陣之後,梓默真人實在忍不住了,“李小友,你的設想是極好的,我只想問一句,有實例可依嗎?”

    “當然有,”李永生笑著點點頭,心說可惜不在中土國,也不在玄青位面,而是在地球界,他曾經去過一個“萬年冰洞”的地方

    萬年冰洞位于晉省,里面常年結著冰,尤其是越到夏天,冰形成得越快。

    那正是因為夏天的空氣中,經常水分含量高,而冬天大多是干冷的。

    “那在何處?”梓默真人追問一句。

    李永生笑一笑,並不回答。

    梓默真人見狀,心里就有了猜測,大概是官府所掌控的某一處吧,人家對道宮遮蔽消息,也是正常的。

    事實上,他做為十方叢林的都管,有些事情知其然即可,不一定非要知道其所以然,確定有實例,他就放下了心來——事事都要搞明白的話,他非得累死不可。

    又聊了一陣,他沖張木子使個眼色——我跟你有話說。

    “真人但講無妨,”張木子笑著發話,又看一眼李永生,“此人早晚是要入道宮的。”

    梓默真人有點不高興,心說你這小娃娃真不知道好歹,不過人家都這麼說了,他再藏著掖著,也不是那麼回事。

    于是他索性報個大料出來,“本觀陳經主擅堪輿之術,但是專精不夠,我倒是認識一人,擅長堪輿和尋寶,不過……他是子孫廟的,可用嗎?”

    子孫廟的?張木子的眉頭皺一皺,“這幫家伙可是見不得寶物,你保證他不會生出異心?”

    做為發現這個地方的人,她擁有不容置疑的處置權,尤其是她想做功德的話,玄女宮都不便出面干預。

    在這一點上,道宮系統非常講究自律,不像官府,一定要弄到什麼契約,才能表明這塊地是自己的,道宮中人不需要這些。

    不過子孫廟的人,就有點不夠講究,他們對資源的要求極大。

    打個可能不太合適的比方,如果說,上宮和十方叢林是道宮系統的官府的話,子孫廟就是家族勢力。

    每一個家族,都希望自己能發揚光大,那麼對資源的渴求,就是必然的。

    子孫廟也是如此。

    張木子身為上宮中人,其實不怕子孫廟,但是她也不喜歡麻煩,尤其是身處玄女宮的地盤,她討厭任何不受控制的意外。

    “異心肯定不會有,這一點我還是能保證的,”梓默真人笑著回答,他身為煙霞觀的都管,這一點都做不了主的話,真的是可以辭職不干了。

    然後,他斜睥李永生一眼,“既然請了子孫廟的,就不便讓陳經主得知此事了。”

    這也是,陳經主擅長堪輿,都管卻將活兒交給了外人,傳出去的話,煙霞觀自己內部就要折騰了。

    張木子耷拉下眼皮,不動聲色地回答,“若是能盡快做好這場功德,陳經主應該不會有得知的機會。”

    不愧是上宮中人啊,梓默真人心里默默地點個贊,年紀輕輕,竟然也看穿了我的意思。

    他說得其實沒錯,陳經主的堪輿之術雖然高,但是真不如他推薦的這個人。

    但是身為煙霞觀都管,不推薦本觀經主,反倒推薦子孫廟的人,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嫌疑。

    造成這樣的原因有很多,大多數情況,是因為都管和經主存在爭執。

    五主排在三都之後,可是到了五主這個級別,身後有人的話,也不怕跟三都叫板。

    更關鍵的是,五主就可以跟三都爭奪上升通道了,就算臨時沒資格,但是長久來看,是存在這樣的能力的。

    可是上升通道就那麼多,相互之間提防,卻也難免了。

    張木子猜到了這一點,所以她說——我只要功德,不管你們之間的恩怨。

    只要你介紹的不是水貨,能把活干得快點,我就能管住我的嘴巴。

    但是子孫廟來人不靠譜的話,時間一長,陳經主知道了,那也不能說是我的錯。

    梓默真人听懂了她的意思,于是點點頭,“你見過來人就知道了。”

    第三天,一名高階司修帶著兩個司修和三個制修,來見張木子。

    來人自稱是李玉峰,來自三茅廟,三茅廟在子孫廟里也頗有來頭,是茅山廟一系的,已經開枝散葉,遙尊茅山廟為長,但是實力跟茅山相差仿佛。

    李玉峰有道宮敕牌,算是被道宮認可的,身份不存在假冒問題。

    張木子有點好奇,茅山一系明明以符見長,這廝居然擅長的是堪輿之術,用地球界的話來講——有點非主流啊。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令她有點接受不了的是,李玉峰一來,就要求封山。

    他的理由是,我堪輿的時候,動靜比較大,不願意讓外人知曉。

    而且他對上宮的張上人,也沒有太多的敬意,提要求的時候的口氣,仿佛他才是上宮來人一般——要知道,梓默真人對張木子都很客氣的。

    張木子有氣度,不跟他計較——只是默默地記在了心里。

    千萬不要得罪女人,真的!

    同時她也表示,封山是不可能的,這里不是道宮劃定的私產,煙霞觀都做不到這一點。

    你盡量選在中午干活吧——雖然熱了點,但是那時大家都懶得出門。

    于是李玉峰就選在中午干活,將符拋得滿山都是,乒乒乓乓的聲音不住響起。

    有意思的是,他的符響動雖然大,造成的破壞卻不大。

    張木子曾經特地觀察過,一塊岩壁,轟了幾張符上去,然後她上前戳一戳,發現……岩壁堅韌依舊,甚至連上面的幾叢茅草,都沒有受到破壞。

    要是別人這麼做,她會上去問一問原理,但是李玉峰……去求,老娘不問你。

    李永生也听到了山那邊傳來的動靜,不過他正在忙著調解兩個打水人的爭執。

    這兩位先後在一口井里打水,轆轤放下水桶去,打上來一桶渾濁的水。

    前面這位轆轤放得比較快——放得慢的話,桶沉不下去,打得水少。

    後面這位不干了,尼瑪,你這麼重重地甩下桶去,勞資打水的時候,豈不是要打上來很多泥土?

    其實這種事,有辦法解決,桶上臨時綁個鐵塊,桶就能沉下去,很多人都這麼干。

    但是前面這位嫌麻煩,一直都是這麼打水,結果後面的嫌水被弄渾了,要打人。

    不大的事兒,關鍵是真的缺水,而且天氣太熱,大家的火氣都大。

    李永生得排解,而且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他下午恐怕都不能去講故事了,又得散糖果。

    沒辦法,民生的事兒就沒小事,一不小心,小事就能釀成大事。

    他身為外地人,又是朝陽大修堂來的,大家都還比較認他,認為他排解這些事兒,不會摻雜個人因素,要是換個本鄉本土的,那就真不好服眾了。

    所以他听到了那些響動,也沒法做出反應。

    不過第二天中午,他終于得空了,于是特地趕去看李玉峰堪輿。

    李玉峰長得比較……那啥,擱在地球上算英俊,比較像瑞奇馬丁,但是可能不太符合中土國大眾的審美觀點。

    馬丁同學無視了他的存在,一張一張的符打出去,然後拿個玉盤,不住地測算著什麼。

    李永生看了一陣之後,拿根鐵棍,上前戳一戳符打過的地方,然後又走到李玉峰旁邊,看他畫的符。

    李玉峰倒是沒有多少保密的意思,他著人在一處岩石上戳了三個兩尺深的洞,又埋了三張符進去,同時激發。

    小洞沒有變大,他又拿玉盤算一算,才走了回來,看到李永生看自己的符,不屑地哼一聲,“行了,我這些門道,你不用琢磨。”

    李永生抬起頭來,看他一眼,“共振原理,聲波探查?”

    “啊?”李玉峰的嘴巴,頓時張得老大,愕然地看著他。

    下一刻,他就激動了起來,一步邁過來,激動地攥住他的手,“兄弟,你真看得懂?”

    高手的寂寞,誰能懂?李玉峰雖然不知道什麼叫共振,什麼叫聲波,但是只听這名詞,他就能感覺到,對方應該知曉這個原理。

    其實對于這個原理,他也是一知半解,只是憑借經驗,感覺應該是這麼回事,沒有形成一整套的理論體系。

    他沒有理論體系,李永生有啊,超聲波探傷核磁共振什麼的,在地球界又不是什麼高深學問。

    然而在修者的社會,大家更注重個人的能力,科技的發展,就被壓制了。

    你這符,其實還可以改進,李永生很想這麼說一句。

    他在符方面的造詣,還是很強大的。

    但是這個聲波探查的原理,在仙界也沒有人提出——大能們直接用神念查看了,比聲波探查還清楚,琢磨這個干啥?

    所以他只是微微一笑,“不太懂,但是我覺得這種聲波,有傷身體,你要注意了。”

    張木子在不遠處接話,“李永生的醫術,治好了曲勝男和李清明,你最好別當耳邊風。”

    “這兄弟太厲害了,我知道,”李玉峰喜眉笑眼地回答,攥著李永生的手死死不放,“來,咱們交流一下,接下來怎麼探查……”
hkguy 發表於 2016-7-9 22:39
第二百四十四章 冰洞成

    李玉峰的堪輿之術很強大,但是在探查寶物的時候,他用的並不是堪輿之術。

    不過能將三茅符,運用到這個程度,也確實前無古人了。

    李永生當然不介意分享一下自己的知識——這不是得自上界的知識,也不會造成什麼顛覆性的影響,推廣一下也是無妨。

    但是有了他的提醒之後,李玉峰探查的速度,大大增強。

    一天之後,他帶來的人,就開始開采岩石,為建造冰洞發力了。

    煙霞觀對里,一開始興趣不是很大,又一天後,監院推演一下天機,估計半個月之內還是沒雨,觀里終于著急了,派了不少人來幫忙。

    這種異動,按說會引起地方上的警覺。

    但是通義鎮這里,真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大家都在著急找水呢。

    鎮長知道,山上有道宮的人在活動,可是他一點都不關心,“他們能弄點水出來才好,勞資省多少事。”

    李永生更忙了,依著李玉峰探查出來冰系寶物位置,應當在地下十里之外,取寶之類的不考慮,想要弄個足夠大的冰洞,也需要一段時間。

    不過這個吧,有道宮幫忙,估計很短時間內就能完成,但是他必須盡快地設計出來陣圖,弄一個足夠長久、供應量足夠大的冰洞。

    這種依照地形設計的陣圖,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弄出來的。

    現在他在中修院的講課,全委托給任永馨了,物資分配的事兒,偶爾還需要依蓮娜幫忙。

    不過依蓮娜對此很有興趣,胡畏族講究的是適者生存,**裸的叢林法則,從來沒有這種救災機制,她很有興趣學一學,同時,她覺得能幫助一些可以幫助的人,也很快樂。

    當然,她不會忘記提醒李永生一下︰你叫我來,不僅僅是為了救災吧?

    李永生心里委屈得跟什麼似的,他當然知道,自己此來是為了找永馨,但是遇到這種事情,他能束手不管嗎?

    終于,這一天,他設計完了陣圖,也測試過了,只等一天之後,洞里的工程完工,他就可以制造冰洞了。

    于是他又來到了中修院,散了一圈糖果之後,開始講述《趙氏孤兒》。

    他以前講述的趙氏孤兒的故事,已經流傳了出去,半大孩子們的記性很好,听了故事之後,四處傳播——反正又不是說書,不需要講得太嚴謹,差不多就行了。

    這個故事里,有個容易令人詬病的細節,那就是程嬰用自己的兒子,替換掉了趙氏孤兒,這個細節,在後來的地球界,被無數聖母粉痛斥。

    但是李永生認為,這不是什麼問題,評價一個人做的事,要放到當時的人文環境下考慮,放到時代的大背景下考慮——岳飛真的是阻止民族融合的罪人?這不是扯淡嗎?

    類似的還有“殺妾饗士”的典故,張巡鎮守睢陽,抵抗安史之亂的叛軍,城中糧盡,他殺掉小妾給將士們分食。

    很殘忍是不是?簡直是泯滅人性有木有?

    但是在唐朝,小妾的地位極低,相當于私人物品,比張巡的愛馬的地位,高不到哪里。

    放在當時的環境下,可以說張巡這個人,確實極端了一點,但他的目的是為國守城,正如他所言,“諸君經年乏食,而忠義不少衰,吾恨不割肌以啖眾,寧惜一妾而坐視士饑?”

    ——我恨不得割自己的肉給你們吃,怎麼會憐惜一個小妾呢?

    李永生不認為程嬰做得有多麼不對,但是他在講述的時候,也著重指出,“有人說”被掉包的,是程嬰自己的兒子。

    這個細節,有些中土人也接受不了,因為他們是非常看重家族傳承的——為什麼要拿個兒子掉包呢?換個女兒不行嗎?

    這細節有點爭議,但是所體現出的忠義,又是中土國願意強調的,再加上公孫杵臼死了,程嬰忍辱偷生,大家听得也非常期待。

    當屠岸賈伏誅,趙氏大仇得報,大家就習慣性地認為,這個故事該完本了,再講下去就是注水了,結果李永生又掛個鉤子,給趙氏制造了一個裝逼打臉的小橋段,說下回才完本。

    今天就是最後一講,小橋段一筆帶過,重點說的就是程嬰為趙武行冠禮之後,來到公孫杵臼墓前,直言我終于做完了該做的,可以去找你了。

    這個結尾,深深地震撼了听眾們。

    正好益州府教化房言德室,有一名王姓副室長來了解旱情,來中修院旁听一下,這樣的結局,听得他熱血澎湃,心說這個故事,我回去一定要匯報給教化長,真的值得推廣啊。

    不過第二天,他就听到了更令他震撼的消息,東南的山上,道宮開出了一個大山洞,山洞里清涼無比,人們不但可以避暑,里面還凝出了水。

    冰冷的物事上,能凝結出水珠,這並不奇怪,大家平日里見得多了。

    但是猛地出現這麼一個山洞,能源源不斷地制造出水來,這可就太挑戰大家的認知了。

    言德室副室長匆忙地趕去,甚至不顧中午的炎熱。

    山洞的開口,在山梁的另一側,從通義鎮出發,必須要翻過山梁。

    洞口不大,也就一丈寬,兩丈多高,但是站在洞口,就能感覺到里面吹出的刺骨涼風。

    走進洞里三十來丈,就不能再往里走了,太冷了,事實上,大部分的人,都站在洞口吹涼風,敢深入進去的,沒多少。

    當然,也不是絕對沒人,有人穿著厚厚的衣衫,從山洞的深處走出來,還抬著水盆什麼的,里面都是汩汩的清水。

    李永生搞的這個冰洞,效果真的不錯,但是在一開始,山洞里溫度不算太低,沒有到了遇水汽凝冰的程度——先是凝水。

    通義鎮的人缺水缺得太厲害了,大家在乘涼的時候,發現這里能出水,馬上就回家拿盛水的器皿,前來打水。

    山洞里,還有七八個道童在維持秩序,這都是煙霞觀的人,他們一邊約束著眾人,一邊好奇地打量著這一切。

    雖然早就知道,冰洞建好之後,會是這樣的情景,但是直到看到這一幕,他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深深地被這瑰麗的景象迷惑——這真是人力可以做到的?

    就連李玉峰也沒想到,李永生的陣法激活之後,會有這麼大的效果,每隔幾息,他就忍不住看一看陣眼中紅色的石頭。

    那是張木子身上的靈石,在李永生眼里,是最低級的,不過張木子寶貝得很,李玉峰看得也眼熱——子孫廟里,這樣一塊靈石,起碼值三五千金,還未必買得到。

    不過他現在疑惑的是︰“五個時辰了,靈石基本沒消耗?”

    “五個月也未必能消耗多少,”李永生懶洋洋地回答,有天然的制冷劑,陣法設計得好的話,真不需要多少能量來維持運轉。

    李玉峰沉吟良久,開口發話,“教我陣法吧,價錢好說。”

    他當然也看出了端倪。

    “我們只做一場功德,”張木子回答,“這個陣法,你想細細琢磨的話,去找煙霞觀。”

    沒錯,現在冰洞的效果極好,但是她不會一直把持,一來這不是做功德的態度,二來,她也沒精力一直掌控這個冰洞——她不但很忙,根腳也不在南方。

    所以這一場干旱過後,她會將冰洞留給煙霞觀,可能會收取點費用,也可能只帶走陣中的靈石,等煙霞觀自己放一塊進去。

    沒錯,這就是道宮的規矩,制造一個冰洞,獲得了功德,該走的時候就瀟灑離開——別計較你的東西被別人佔了,既然得了功德,就別考慮銀錢了。

    打個非常簡單的比方,修建十方叢林,是不小的功德,但是十方叢林的運作,從來都跟修建者無關——修好十方叢林,你就可以離開了。

    修了廟之後,還要掌控里面的財權和人事權的,那是子孫廟!

    “這次煙霞觀,可是逮了大便宜,”李玉峰羨慕地嘆口氣,想一想之後,他又問一句,“不知我三茅廟,可否在這里設立分觀?”

    “你根本不要想,”張木子毫不客氣地回答,“煙霞觀倒是可以在這里設個下院。”

    十方叢林設的下院,號稱小十方,這個可以有,但是子孫廟設立下院的話,是要考慮一系列的問題的。

    尤其是這里造出這麼一個景觀,將來必然會涉及到大量的收益,張木子可以毫不心疼地拍拍屁股走了,但是負責了大部分工程,還提供了陣法材料的煙霞觀,十有**舍不得。

    撇開收益不提,只說這里有此奇景,能給當地黎庶帶去極大的便利,煙霞觀就舍不得放手,這是刷聲望最好的手段!

    哪怕在道宮內部,他們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其他的同參道友來了,豈能不前來參觀一下?

    果不其然,張木子話音未落,外面走進十余人來,打頭的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胖子,他的身後,跟著都管梓默真人,以及另兩名真人。

    這胖子正是煙霞觀的監院麒真人。
hkguy 發表於 2016-7-9 22:40
第二百四十五章 四方轟動

    麒真人一邊走,一邊好奇地上下左右看著,直到三人面前,才笑著沖張木子一拱手,“多謝上宮道友,做下好大一場功德,佩服佩服!”

    “麒真人過獎了,”張木子客客氣氣還禮,對方可是十方叢林的老大,她還沒資格跟對方擺譜,起碼人家以禮相待,她絕對不能失禮。 坾F縹摩縲﹀縊

    還禮之後,她正色回答,“此事我不敢貪功,只是從中撮合而已,主要還是仰仗了煙霞觀和三茅廟的李道友,還有朝陽大修堂的李同參李小友,他才是這場功德的第一人。”

    麒真人雖然是監院,但是他對煙霞觀的事情,管得並不多,小事上基本放手,平日里沒事,他喜好的是煉丹,胖子麒的丹藥,在上宮真人的眼里,都是好東西。

    不過這次煙霞觀派出大量人手來開山,還用了相當多的開山、化泥符,短短時間開鑿出長六里多長的山洞,這種大事,必須得他拍板。

    所以他對李永生也有所了解,並不奇怪這本修生為何被稱作同參。

    他側頭看一眼李永生,非常鄭重地作個揖,正色發話,“多謝李道友,救黎庶于水火之中。”

    “真人謬贊了,”李永生恭恭敬敬地還禮,“小子不過胡思亂想一番,倒是煙霞觀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陪小子胡鬧,才是真正的心系黎庶。”

    這都是該有的禮節,話也都是客套話。

    “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麒真人見他沒有少年得志的狂妄,行止中規中矩,忍不住夸贊一聲,“怪不得上宮如此看重于你。”

    李永生微微一笑,也不答話——他該怎麼回答?

    就在這時,李玉峰發話了,“麒真人,此事我三茅廟也有份出力。”

    “當然不會令你白忙,”麒真人身後,一名女性真人發話了。

    “馮真人能體諒便好,”李玉峰呲牙一笑,“能否容我三茅廟在這里建個分觀?”

    “想啥呢你?”一名上人冷哼一聲,臉色頗為難看。

    此人從露面的時候,就是一臉的陰沉,後來李永生才得知,這人便是陳經主。

    陳經主看李玉峰不順眼,那簡直是必然的,無非是堪輿罷了,雖然他不會共振之類的符,但是認真起來,誰又能比誰差多少?

    雖然都管梓默真人說,李玉峰是張木子托他找來的,一開始他也不知道,北極宮人想做什麼,但是陳經主也得相信不是?

    “子孫廟的分觀,確實不可能,”梓默真人點點頭,“此地惠及眾生,正合常住之意,還是另起十方常住為佳。”

    他的話的意思是,這里這麼大的動靜,足夠再建一個十方叢林了——不是下十方,而是真正的十方叢林。

    這話還真不算特別不靠譜,為什麼這麼說呢?這個平台搭建起來了,發現者、設計者李永生和組織者張木子,在不久之後會離開,如果建造者煙霞觀無異議的話,來一撥道友接手,又能獲得四大上宮的認可的話,就是新的一家十方叢林。

    但是,這個可能也只是理論上存在,首先,做為一家十方叢林,這個地方小了點,而且除了一個人造的冰洞,沒有別的東西。

    其次是,想成為被四大宮認可的十方叢林,真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做到的。

    第三就是,這個冰洞對當地黎庶,有相當大的幫助,十方叢林一旦據為己有,不太好看。

    所以梓默真人這話,只是堵李玉峰的嘴——這地方都有可能成為新的十方叢林,你子孫廟就別瞎惦記了。

    正經是煙霞觀可以在附近設個下十方,一邊管理冰洞,一邊有效地刷聲望。

    不過現在說這些話有點早,要做功德的張木子尚未離開,她在這里一天,就是這里真正的主人,沒誰敢跟她爭——玄女宮來了人都沒用。

    “那我就白在這里幫忙了?”李玉峰黑著臉發話。

    “你子孫廟的人,能不能不要這麼市儈?”那個女性真人發話了,她一臉的不高興,“參與了這一場功德,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嗎?”

    “有功德我當然高興,”李玉峰微微一笑,“我想請三茅廟的師兄弟前來參詳這一陣法,煙霞觀不得阻攔。”

    “你跟我煙霞觀說這事?”馮真人驚訝地看他一眼,“麻煩你找準真正的主人。”

    真正的主人是張木子——李永生都不算,因為他沒有道宮身份。

    煙霞觀很想得到這塊福地,但是做人得要臉,得尊重道宮的規矩。

    “切,早晚是你們的,”李玉峰不屑地哼一聲,這點事兒誰不清楚?

    不過他也無意太過目中無人,于是看向張木子,笑著發問,“我琢磨一下陣法,可以吧?”

    張木子笑一笑,“我還以為你想要點銀錢。”

    子孫廟重錢財是出名的,但是李玉峰知道這陣法的重要性,他緩緩搖頭,“我也要賺功德,而且,這個觀察的機會,又豈是銀錢能買來的?”

    “我北極宮從不敝帚自珍,從來很看重道友之間的交流,”張木子點點頭,“我做功德期間,你想看就看,莫要亂動就是。”

    至于說做完功德,她就不管了——你跟煙霞觀商量吧。

    簡單的交流之後,煙霞觀的一干高層又參觀了新開發的冰洞,里里外外看了一個遍,最後那名女性真人還留了下來,也是觀察陣法。

    真人姓馮,是從底層一步一步修行上來的,俗名馮文艷,目前是煙霞觀三都之一的都講,她在陣法、堪輿等方面,有極深的造詣。

    冰洞的消息傳出去之後,當天晚上,就來了足足有千余人來取水,這還是夜里的山路不好走,到了第二天,來取水的人超過了兩千。

    通義鎮上總共不過五千人左右,就有兩千人來取水,山路之上,隨處可見白發蒼蒼的老翁和稚齡孩童,他們拿不了多少水,但是能弄回去一點是一點啊。

    李永生是徹底不用去中修院了——去了那里也沒人,半大孩子們都跑到這里取水來了。

    通義鎮到這里,原本沒有路,硬生生被人踩出了一條路。

    二十多里山路,來回就是五十里,為了弄一點水,不容易啊。

    但是跟前幾日相比,現在又像是生活在天堂了,來取水的人,可以先一氣喝飽,然後打上水回去——這里的水,是道宮造出來的,不要錢的。

    又有人趕了騾馬前來馱水,然後拉到鎮子上叫賣,賺幾個辛苦錢。

    不過水在鎮子上賣不起價錢——賣得貴了,別人就不買了,好像我們不會取水似的。

    于是沒過多久,這些人將水賣到了其他的鎮子,那樣就能多賺點錢。

    別說,這還真是個不錯的買賣,冰洞里出的水晶瑩清澈,直接喝都沒問題,益州府地界,這樣的水真的太少了。

    三天之後,有其他鎮子的人來冰洞取水了——有人是買不起,自己來取,更多的是取了水自己用之外,還向外賣。

    張木子不管這些,只要這些人不在此處惹是生非,她就不過問。

    但是通義鎮的人不干了,冰洞出水,還不知道能出多少呢,你們亂糟糟地都來取,萬一傷了根本,我們都沒得喝了。

    黎庶也知道,這是道宮的功德,不敢相求道宮,就自發地在外面組織了人手,阻止外鎮子的人來取水。

    一開始,通義鎮人多勢眾,佔了上風,但是隨著外鎮子的人越來越多,有那勢力大的,就組織了心狠手辣的凶人,拿著刀槍棍棒來搶水。

    一開始,外來人也忌憚道宮的存在,不敢下狠手,但是打來打去,性子發了,就顧不得管那些了。

    終于有一日,他們連續打傷了十幾個本地人,搶到了洞口。

    通義鎮的人立馬稟告仙姑,說有人搶奪我們的機緣——真的難得,黎庶都知道“機緣”二字了。

    張木子對這個不是很擅長,就異常地惱火︰我做功德,你們不是應該好好地配合嗎?

    現在搶來搶去,竟然傷了十幾個人,尼瑪……真當我道宮是擺設?

    她想懲治幾個人,又覺得這麼做,似乎不太好,于是就找李永生商量︰我該不該殺倆人?

    不等李永生回答,煙霞觀的都講馮真人發話了,“你告訴他們,傷人者不得入內取水。”

    張木子確實缺少經驗,于是就誠心請教,“可是本地人擋著外地人,不讓取水,我做功德,求的是越多越好……偏幫本地人不行,可是偏幫外地人,似乎也不妥。”

    “這些事,你讓他們去商量,你管這些做什麼?”馮真人無心跟她說太多,她的心思還在琢磨陣法上呢,“反正不許傷人,你聲明這一點,他們之間……自會商量出辦法來。”

    張木子愣了一愣,然後恭敬地一拱手,“謝過真人指教。”

    馮真人的辦法確實不錯,一個合格的領導,就該是這樣,道宮抓總綱就對了,那些細節,由下面人去搞就可以了,考慮那麼多沒意思。

    她也是身為都講,管理了一大片攤子,有經驗了。

    但是對張木子來說,這確實是收獲,無為而治,正是道宮強調的一種境界。

    當然,道宮其實並不是那麼良善的,無所不為,也是道宮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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