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尋情仙使 作者:陳風笑(已完成)

 
hkguy 2016-4-7 23:43: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78 707202
hkguy 發表於 2016-6-27 22:57
第二百一十六章 青梧山盜匪

    偏殿里一片寂靜,緊接著就響起了抽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還是那中階司修最早反應了過來,他冷笑一聲,“呵呵,謀一追五……你們听到了吧?林家的總家產,怎麼也有七八萬的銀元,追五的話,咱們得休養生息多少年?”

    席家目前謀奪的,只是林家的鋪子和作坊,價值大概就是五六千的模樣,算上里面的貨物,也不會超過兩萬銀元。

    但是加上田土和宅院,真的值六七萬。

    初階司修也冷哼一聲,“誰知道是不是按總家產算呢?”

    “那怎麼可能不是呢?朝安局那幫家伙的胃口,你又不是不知道,”中階司修氣得笑了,“再說了……咱們吞並了林家的鋪子之後,會不再強取林家的田土嗎?”

    “就算咱們都信,林家也不信啊。”

    嚴格來說,奪一些商鋪的話,對林家造不成太大的損失,尤其商鋪里的貨物可能會被運走,剩下的,真的僅僅就是值五六千塊銀元。

    但是想奪田土的話,那絕對會激起林家最大的反抗,田土就是黎庶的命根子,可以世世代代傳下去的。

    然而話說回來,林家的人丁稀薄,相較而言,田土多得有點不像話,一旦商鋪被奪,旁人看到了林家的虛弱,田土就不好保住了。

    初階司修卻是堅決不肯答應跟朝安局硬踫,于是看向另一個瘦高的初階司修,“家主怎麼看?”

    席家家主緩緩地睜開眼楮,卻不看他倆,而是盯上了報信的人,慢吞吞地發問,“真的是……謀一追五嗎?”

    “真的,”來報信的人,汗都快流下來了,“我怕消息不準確,還花了二十塊銀元,從耿家買來了消息,是朝安局的人親口說的。”

    席家在地方上勢大,只要肯用心,什麼消息都能打探得來,而且他們還找到了耿家的車夫。

    耿家對席家,是很有怨念的,但是不管怎麼說,終究是鄉親一場。

    席家願意低聲下氣地道歉,再加上二十塊銀元,耿家也就順水推舟吐露點消息——鄉里鄉親,抬頭不見低頭見,誰敢說席家就邁不過這個坎兒呢?

    “是林家全部家產的五倍嗎?”瘦高的席家家主,臉色極不好看。

    “這個倒沒說,”報信的人規規矩矩地回答,想一想之後,又補充一句,“不過方才,族人遠遠看到,林震岳在那里走動。”

    席家家主再次沉默。

    “這樣好了,”一名高階制修舉起手來,在這樣的家族議事中,制修基本上沒有隨便發話的資格,想要發話必須先舉手,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有一計。”

    瘦高的家主微微一揚下頜,“你說。”

    “還請家主屏退其他人,”高階制修並不輕易說出自己的謀劃,“或者家主跟我出去。”

    席家家主沉吟一下,微微一擺手,“你們都先出去。”

    旁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了三名司修,高階制修才輕聲發話,“依我看,不如請于供奉,代為聯系青梧山的盜匪,偷襲朝安局。”

    “青梧山的盜匪?”三名司修陷入了沉思中。

    青梧山位于彰德和朝歌境內,山不算太大,但是里面居然有盜匪,曾經在朝歌府連搶十八家大戶,後來驚動官軍去圍剿,費時半年之久。

    圍剿的結果很詭異,官軍竟然沒有在山里找到盜匪,朝歌府于是遷百戶黎庶入山耕種。

    然而一夜之間,百戶人家臨時搭起的棚子被焚燒,盜匪將黎庶趕出了山去。

    據說當時現身的盜匪,有百余人之多,所幸的是,朝歌府遷上山的黎庶都是貧民,盜匪沒有心思劫掠。

    于是這群盜匪,就在青梧山扎下了根,好的是,他們等閑不出山,一出山就是直取各家的大戶,附近大戶不堪其擾,又求了兩次官軍圍剿,還是沒有效果,反倒遭到的強烈報復。

    那些四五千人的大家族,雖然不懼跟盜匪對戰,但是難就難在,盜匪來去無影,他不跟你打攻堅戰,那些大家族總要有人出入,一旦被盜匪捉了,就得支付贖金。

    到最後,大戶們也疲憊了,于是紛紛跟青梧山的盜匪約定,你們也別總折磨人了,這樣吧,我們歲貢好不好?

    于是朝歌和彰德兩府,又恢復了平靜,不過每隔一兩年,青梧山的盜匪都要做一兩起案子,仿佛是刷存在感一樣。

    青梧山的盜匪不怕官,朝歌府捕房的捕長,就曾經被他們捉了走,開價十萬塊銀元贖人,由此才引發了官軍長達半年的圍剿。

    官軍退去之後,捕長的族人湊足十萬塊銀元贖人,放出來的捕長少了一腿一臂,盜賊說這是贖票太遲的結果——其實他們是報復官軍圍山。

    席家也受過盜匪的騷擾,不過鄴城並不毗鄰青梧山,偶爾受一兩次騷擾,交錢買平安就是,不需要歲貢什麼的。

    于供奉是席家唯一的外姓司修,不會參加家族會議,昔年曾有大戶跟青梧山談歲貢,來席家借司修撐場面,他跟著去了。

    待他回來之後,跟席家幾個核心人物說,青梧山給了我聯絡方式,若是咱席家有事的話,我可以代為聯絡。

    知道這件事的席家人不多,就是五個司修和幾名族中後起之秀,舉手發言的這位制修,是未來家主的有力爭奪者之一。

    靜默半天之後,主和的初階司修發話,“盜匪雖然狠毒,但是……敢動朝安局嗎?萬一將事情泄露出去,我席家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我听于供奉說,只要出錢就行,”高階制修信心滿滿地回答,“跟青梧山盜匪勾結的大戶,不知道有多少,誰又敢說,是咱們席家招來的?”

    他這一番話說出來,連那中階司修都愣住了,因為大家直覺地感到,若是事情這麼發展,萬一出事就是大事。

    但是……萬一出不了事呢?席家可能會省下很大一筆開銷。

    爭論了好半天之後,最後席家的家主拍板了,“先把于供奉請來,听一听他的意見……”

    第二天,雪還是有一陣沒一陣地下著,整個彰德府,已經變成了銀白色的世界。

    對周通判的審訊,還在繼續著,因為幾起殺人案,已經得到了人證和物證,朝安局鎖拿了在鄴城的周家三子,連他的夫人也沒有放過。

    下午的時候,朝安局傳訊席家家主,別看家主是司修,根本不敢反抗,乖乖地跟了來。

    李永生向雁九表示,說該向依蓮娜求證的事情,已經求證過了,是否可以放她們離開?

    其實再羈縻一段時間,也是可以的,然而,不管依蓮娜再是胡畏人,終究是博本院的修生,李永生怎麼也要留點面子。

    但是雁九拒絕了,“目前鄴城的事兒只調查了一半,放她姐妹離開,算怎麼回事?”

    咦?李永生有點奇怪,“你們還真的能把工作重心,放到這種事情上?”

    “這是籌錢呢,為什麼不能?”雁九理直氣壯地回答,過了一陣之後,她才又補充一句,“京城現在太亂了,索性在下面找點事做,也好躲一陣風頭。”

    這個回答,倒是沒有出乎李永生的意料,他只是笑著搖搖頭,“這里的事情,也拖不了多久吧?”

    半天之後,他就後悔自己說出了這話,就在子夜時分,一團煙花猛地躥向天空,在院子外炸響。

    朝安局的密諜們,在瞬間就做出了迎戰準備,這是朝安局外圍暗哨的告警。

    但是,已經晚了,十幾條白色的人影,躥上了房頂,有人大聲發話,“青梧山好漢辦事,敢阻攔者……死!”

    來者都穿了白色的披風,在白雪中很難辨識出來。

    “該死的!”有人大喝一聲,沖出了房間,“活膩歪了?敢找朝安局的碴兒?”

    這是朝安局在此地唯二的司修,中階司修,倒不是說朝安局沒人,實在是這麼小的事情,只要打出自家的牌子,誰還敢反抗?

    否則的話,席家光留在家里的司修,就有三個,加上于供奉,就是四個司修了,完全有能力端掉朝安局這一撥人馬,但那真的就是造反了。

    “原來是朝安局的大爺,”白衣人中,有人輕笑一聲,“這位脾氣暴躁的老哥,去青梧山做客幾天吧,那里山清水秀,正合適修身養性……”

    就在說話的當口,兩條白色的人影,已經撲向了那個司修,一個手中紅光閃現,一個眼中冒出了白光,竟然是兩個司修。

    幾乎在一瞬間,中年司修就陷入了苦戰中,旁邊有朝安局的制修過來接應,白色人影中,有一人抬一下手,幾道雷電就擊了下去,“混蛋,找死!”

    朝安局的制修,還真的防不住這雷電攻擊,幾名密諜頓時被劈翻當場,他們是身著黑衣的,躺在雪中,真是要多扎眼有多扎眼。

    當然,朝安局的手段遠遠不止這些,黑暗的角落中,幾道白光射向屋頂的白衣人,奇快無比——官府當然擁有利器。

    暗中埋伏的人,不敢對著纏斗的人發出攻擊,因為害怕誤傷,只能攻擊房頂上的來敵。

    有白衣人輕哼一聲,幾面銀色的盾牌驀地憑空出現在身前。
hkguy 發表於 2016-6-27 22:59
第二百一十七章 山外有山

    這青梧山的盜匪,果然極為強悍,來的十幾名白衣人,居然大部分都是司修。

    朝安局還有其他招數,比如說施毒,但是想在雪夜里做到這些,並不容易。

    尤其是盜匪一身全白,快速活動起來,極難捕捉到身影,而朝安局全是黑色制服,在雪地里真是要多扎眼有多扎眼了。

    這倒不是說他們不知道變通,像埋伏在外面的暗哨,就披了白色的偽裝服,否則也不可能躲過盜匪的攻擊,發出警訊。

    實在是……這是制服啊。

    當弓弩聲再次響起的時候,白衣人惱了,抖手一道黃色光芒打去,頓時打塌了兩間屋子,躲在里面偷襲的人,生死不知,“敢再出手者……殺無赦!”

    這時,雁九也忍不住了,她走出屋子,淡淡地發話,“青梧山的盜匪……你們是在尋死嗎?”

    “自縛雙手,跟我們走吧,”一名白衣人冷笑一聲,“不在京城老實呆著,敢下來作威作福,希望你倆的身價不會太低。”

    李永生早被這響動驚醒,披上衣服就跑了出來,待看到屋頂上的幾人之後,頓時就是一怔,握草……靈修?

    他自己就是靈修,對靈修的氣息,是再敏感不過了。

    這些家伙,就真的難斗了,李永生非常清楚,靈修的個體戰斗力——碾壓朝安局,絕對沒有問題。

    能跟靈修抗衡的,就是運修的各種運器,最好是軍隊的殺伐之器,當然,官府的氣運之器,效果也不算差——如果不是在荒山野嶺里的話。

    得想個什麼辦法,李永生的手,向身邊的布囊伸去,不過下一刻,他又是一愣︰他的手段能不能奏效,實在不好說,但是絕對會被人發現異常。

    要不要暴露呢?他有一點猶豫,然後,他就笑了起來,因為他听到了,白衣人還要求,帶走三名來自朝陽的本修生。

    朝陽大修堂在中土國的名氣,實在是太響了,青梧山盜匪除了想帶走兩名朝安局的司修,就是三名修生,至于朝安局的制修,他們都不怎麼看在眼里。

    李永生不怕被帶走,只要給他機會,各個擊破這些白衣人,並不是很難。

    就在雁九猶豫的時候,場中激斗的中階司修被連續擊中,護體的氣運術被破開,後背上吃了重重的一刀,鮮血迸濺了開來。

    他的情勢,越發地危急了起來。

    屋頂的白衣人冷冷地發話,“我再給你們十息時間,你倆跟我走,再交出朝陽的修生,否則的話……殺無赦!”

    青梧山的盜匪之所以有名,除了實力強大之外,還有行蹤飄忽不定,此番來府城郊外作案,肯定不可能耽誤太長時間,否則脫身都是個問題。

    就在雁九無可奈何之際,只听得院外冷哼一聲,“誰家的小輩,敢號稱帶走朝陽的修生?”

    兩名白衣人猛地扭頭,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眼中,滿是駭然,“來者何人?”

    “給你們三息時間,馬上滾蛋!”來的人比青梧山盜匪還要狂妄。

    “你算什麼東西?”一名白衣人厲喝一聲。

    話音未落,一道白光閃過,他的身子就斷為了兩截。

    “螻蟻也敢叫囂,”一個女人冷哼一聲,“瞎了狗眼。”

    一名白衣人嘆口氣,無奈地一拱手,“敢問來的是哪家叢林?”

    “讓你滾你就滾!”女人又冷哼一聲,“再敢敗壞名頭,信不信斷了你家道統?”

    “走,”一名白衣人一揮手,其他白衣人電射而去,而此人一伸手,裹了斷為兩截的那廝,頭也不回地走了。

    朝安局的人還想去追,雁九一擺手,“不用了,尼瑪……原來是子孫廟的家伙。”

    “子孫廟?”受傷的中階司修眼中凶光一閃,“握草,哪一家子孫廟?”

    當然,他也是隨便問一問罷了,朝安局在官府里可以牛氣,但那是在體制里地位足夠高,有特權,對上道宮系統,他們還真是不夠看。

    而且憑良心說,官府和道宮雖然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平日里磕磕踫踫也免不了。

    雁九也不回答他,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這青梧山盜匪,居然是有點根腳。”

    中階司修卻也不能跟她計較,只是走過來低聲發問,“外面的真人……是十方叢林的?”

    雖然在激斗中,他也能感受到,一開始說話的那位,應該是化修級別的修為,要不然哪里會讓囂張的白衣人果斷離開?

    雁九微微搖頭,朱唇輕啟,輕輕地吐出兩個字,“不止。”

    那個女聲,她可是非常熟悉的。

    席家家主也被請了進來,目睹這一幕,只覺得從頭涼到了腳,握草……演砸了。

    雁九卻是已經恢復了正常,她冷笑一聲,“看來朝安局很久沒動,什麼阿貓阿狗都敢出來招搖了……關于青梧山盜匪來襲,有誰想說什麼嗎?”

    誰敢說什麼?這盜匪明顯來得很蹊蹺。

    “那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雁九淡淡地發話,“傳訊總部,要支援……申請肅清彰德府!”

    對朝安局而言,肅清就相當于血洗了,這個責任比較大,她拿不了主意,但是建議一下總是夠資格的。

    事實上,她的憤怒完全可以理解,若是今天她被青梧山盜匪捉走了,那麼就算被救出來,朝安局也丟了大人,她的前途也徹底毀了。

    眼下能僥幸脫身,她真的是怒火中燒——萬一張木子沒及時到來,那她真的就徹底成了笑柄。

    與此同時,她不忘叮囑自家人,給李永生這三個大修堂的修生,換一個比較好的環境,最好是靠邊的院落——他的進出,你們也不要管。

    朝安局本來就是情治特務機構,里面鮮有不開眼的,大家都想得到,外面來的奧援,肯定跟朝陽這三名修生有關,甚至他們可以斷定,外面大概是道宮中人,大概賣的是李永生的面子。

    但是上司不說,他們絕對不會問,有些東西,心知肚明即可,一旦說出來,那麻煩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李永生三人,在子夜時分,被臨時調整了居所,事實上,連楊國箏都听出了張木子的聲音,他鋪好被褥之後,直接躺了上去,“我馬上就睡著了……永生你可以出去走一走。”

    十息不到,他的鼾聲大起,至于說真的睡著沒有,那只有天知道了。

    李永生想了想,還是起身走了出去,推開房門之後,又推開院門,那些負責看守的朝安局密諜,就像沒看到他一樣,根本不予理會。

    遠處的皚皚白雪中,有一個小小的黑點,那是一輛非常普通的馬車。

    李永生一路走過去,走著走著,天上又飄起了雪花。

    他走到近前的時候,車上跳下一人來,不是別人,正是張木子,她笑著沖他打個招呼,“你這家伙,跑得好快,怎麼突然就離了京城?”

    “別人讓我離開,”李永生笑一笑,“大概是涉及到了朝爭什麼的,我也不想牽扯到里面……其實我哪里能左右了朝爭?”

    “你就裝吧,你怎麼左右不了朝爭?”張木子笑著搖搖頭,然後壓低了聲音,“這次宮里來了三名真人,好盡快幫你把人找出來。”

    “三名真人?”李永生愕然,這個面子,給的可是太大了。

    三名真人一起出現,可不是每次請一名真人,連續請三次的概念。

    能請動一名真人的事兒,同時請兩名真人來,那主家得有相當的面子才行。

    這就像在地球界,請一個省級領導辦事,就相當難了,但是同時請三名省級領導辦事,和連續三次請省級領導辦事,這能一樣嗎?

    “時間有限,”張木子很干脆地回答,“宮里已經決定了,用一個月的時間,整個中土國排查一遍,必要的時候,還會再從十方叢林調集兩名真人。”

    李永生再次愕然,好半天才苦笑一聲,“看來北極宮是當真了啊。”

    “大長老和三宮主認為,此事不宜拖得太長,”張木子一本正經地發話,“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全力發動,然後你也省心,宮里也省心。”

    李永生嘿然不語,心里也有點佩服北極宮的魄力,一旦決定動手,絕不拖拉。、

    北極宮的真人應該不少,四五十個是肯定有的,但是大部分的真人不是在修煉,就是各司其職,能果斷地派出三名真人,絕對是大手筆了。

    更別說,他們還打算萬一人手不夠用,再從十方叢林調集兩名真人。

    這消息一旦傳出去,驚動一個郡的道宮系統,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李永生還是有點疑惑,“宮里的真人也就算了,十方叢林來的真人,能保密嗎?”

    “這一點你放心好了,十方叢林那里,只會給他們下任務,因果不會解釋,”張木子一擺手,不無得意地回答,“這一點,宮里早就想到了。”

    道宮雖然不怎麼入世,但是那些活了很久的老家伙,又怎麼可能想不到一些可能的麻煩?他們也肯定會盡量避免旁人發現。

    李永生想一想之後,微微頷首,“我這里就有三人,可以感受氣息。”

    “咦?”張木子驚訝地嘀咕一句,“那加上永馨,可不就四個人了嗎?
hkguy 發表於 2016-6-27 23:00
第二百一十八章 道宮決心

    不是加上永馨,而是這四個都是永馨……的有緣人!李永生無奈地看張木子一眼,“京城的任永馨年紀還小,修業為主,你們就不用……我去,你也來了?”

    任永馨從馬車上走下來,她身穿白色裘皮大衣,頭上一頂白色的無檐帽。

    听到這話,她笑靨如花,“多謝你惦記,幾個月的時間,我還是拿得出來的。”

    “她如果能有所獲,一個十方叢林的推薦少不了,”張木子淡淡地回答,“你這件事,宮里真的很重視。”

    “那好吧,”李永生點點頭,“一共四個人,可向四個方向搜索了?”

    “還得再請一名真人來……不,得兩名,”張木子沉吟一下,微微頷首,“如何搜索,你就不用管了,我們早有計劃。”

    有計劃當然好了,李永生點點頭,然後又是一怔,“四個方向,四名真人也夠了吧,為何需要五名?”

    張木子沒好氣地看著他,“你現在所在的地方,並不太平吧?今天若不是我們恰好趕到,恐怕你要吃大虧了吧?你需要保護!”

    李永生笑了起來,他雖然很感激對方的所作所為,但是他並不打算全部領情,“怎麼我覺得,你們這是防止子孫廟的人,跟官府搗亂呢?”

    “官府還用搗亂嗎?現在已經很亂了,”又一個聲音響起,卻是一個熟人走下了馬車,正是經師柳麒。他沖李永生微微頷首,“又見面了。”

    “竟是柳真人來了!”李永生一拱手,深深地鞠個躬,“多次麻煩,小子實在過意不去。”

    “我本來就沒想離開,是宮里催我,所以這次我又來了,”柳麒不以為意地回答。

    然後他眼楮一亮,“對了,我發現你的陣法有個很大的問題,在感知增幅過程中,不該用雙弧頂結構,會出現細微的同斥,從而影響效果。”

    “你這話才奇怪,”李永生跟他辯論習慣了,反駁的話脫口而出,“單弧頂和三弧頂不能用,那用什麼,四弧頂嗎?拜托,你有沒有考慮過靈氣扭曲的問題?”

    “我怎麼可能用四弧頂?”柳麒氣得一跺腳,我沒有這麼蠢好不好?“三弧頂……三弧頂怎麼不能用?一大兩小的弧頂。”

    “白痴,”李永生毫不客氣地辱罵真人,“相同的兩小弧頂,會有共振啊,你的陣法符知識,是醫修教的嗎?”

    柳麒氣得大喊,“誰說兩小弧頂一定要相同了?黃金分割不行嗎?”

    “拜托,那麼最大的那個弧頂,也要黃金分割了,”李永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駁斥他,“靈力呢,靈力呢,這麼大的靈力輸出怎麼解決……我就問你三個字,靈力呢?”

    “靈力……這當然不難解決了,”柳麒有點招架無力了。

    “有完沒完了?”馬車上探出一個腦袋來,是一個虯髯的真人,他陰森森地發話,“我說小柳,咱們能不能先辦事,其他事情以後再說?”

    這位真人喚作宋書,也是經房的講師,他的資格比柳麒要老一些,性子也暴躁一些。

    另一名真人是女性,名喚陳昭雪,是三宮主的正式弟子,跟張木子的關系尚可,不過她對李永生的態度很奇怪,不但不熱情,反倒似乎有些……仇視?

    道宮來人並沒有進入朝安局的範圍,就在馬車上歇息了,不過可以確定,周遭肯定少不了朝安局的密諜。

    第二天,三名真人出了馬車,在後山游玩了起來,雖然積雪有兩寸深,但是對真人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影響。

    中午時分,席家有人前來,求見朝安局,卻被直接擋駕。

    不過雁九也沒有翻臉,因為在她看來,席家已經注定要被清洗了,那麼反倒沒必要刺激對方,待支援力量到了,直接拿人就行了。

    她真的不想被道宮的人救第二次了。

    所以她的表示就是,席家家主在配合調查,你們不用著急見到人。

    因為朝安局及時封鎖了消息,席家並不知道昨天晚上具體發生了什麼事,為了避嫌,他們也沒派人來私下觀戰。

    他們只知道,青梧山盜匪沒有拿下對方,所以才來著急打听消息。

    得到這樣的答復之後,席家來人縱然不滿,也不敢表露出來,只能悻悻地回轉。

    雪在夜里的時候,再次飄落下來,下雪後不久,一群白衣人,直接殺到了席家,小半個時辰之後撤離,席家已經死傷枕藉。

    又過半個時辰,席家被青梧山盜匪攻入的消息,就傳到了鄴城官府的耳中。

    盜匪的這次出手,十分狠辣,席家連于供奉在內,三名司修被殺,同時還殺死了十余名制修,若不是天降大雪,估計連房子都得被燒了。

    知府半夜被叫起來,得知這一消息之後,他馬上召集起捕頭,先保護住衙門,才又遣人通知郊區的朝安局——其實這不無請示的意思。

    青梧山盜匪從來都是求財,只殺人不劫掠的事,這還是第一次。

    而雁九此刻,正在大發雷霆,埋伏在席家不遠的暗探,傳來了殺戮的消息,她在睡夢中被叫醒。

    人有下床氣很正常,然而,她的憤怒跟這個無關——朝安局的人,生活規律本來就是紊亂的。

    她生氣的是,青梧山盜匪如此行事,顯然是報復昨天的一名同伴被腰斬,那麼席家就坐實了買凶者的身份。

    按說查出對頭,她應該高興才是,但是她本來都要對整個彰德府下手了,現在幕後黑手猛地被揪出來,她就喪失了犁庭掃閭的理由。

    朝安局是很強勢,但是也非常注重出手的範圍,非常強調理法性。

    先皇時期,他們曾因為清洗手段太過狠辣,逼得十幾個家族聯手作亂,後來亂子雖然平了,可是同時,朝安局也不得不交出幾個元凶。

    昨天一戰,朝安局一死一重傷,中階司修也受了輕傷,這是挑釁皇家威嚴,找回場子是必須的,但是現在,她就失去了出手的理由。

    不能血腥清洗,那得損失多少財富啊,她氣得直跳腳。

    不過這時候,再說什麼都晚了,也只能拿席家出氣了。

    雁九想一想之後,招呼上昨天受傷的那位,一起出門,直奔不遠處那輛馬車。

    行至距離二十余丈,兩人停下腳步,雁九束氣成線,“朝安局雁九,求見北極上宮真人。”

    車簾緩緩升起,露出一個絡腮胡子的面孔,他不耐煩地發話,“何事?”

    “敢問那青梧山的盜匪,是哪一家子孫廟的?”雁九恭恭敬敬地回答,但是這問話內容,卻是相當的不恭敬,“我朝安局一死一重傷,不能就這麼算了。”

    “莫名其妙,”絡腮胡子不屑地哼一聲,“你若想尋他們,自己想辦法,我北極宮並不知曉……就算知曉,也沒義務告訴你!”

    他的話不好听,但真的是很給對方面子了——一個小小司修,敢對真人質問,被暴打一頓都正常。

    “剛才傳來消息,青梧山盜匪,又血洗了本地一家大戶,”雁九恭恭敬敬地發話,“特來告知真人一聲,朝安局打算圍剿青梧山。”

    “那是你們的事,不用告知我們,”絡腮胡子懶洋洋地回答。

    雁九此來,就是試探這句話的,她懷疑青梧山里有什麼好東西,看北極宮是否反對圍剿。

    對方說得很干脆,想一想前夜,北極宮的張木子下手也極狠,她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于是恭恭敬敬地回答,“多謝真人。”

    絡腮胡子根本懶得跟她虛與委蛇,“過兩日,我們要帶走那兩個胡畏女子,你安排一下。”

    “這個……”雁九有點遲疑,憑良心說,朝安局有膽子弄死那倆小女娃娃,但是將人轉交給道宮,她還真有點拿不定主意。

    “謹遵宋真人之令,”另一個中階司修卻是開口了。

    雁九的眼珠轉著,她是此行的首領,身邊這位雖然修為比她高,但地位還真不如她。

    “嗯?”馬車里有人輕哼一聲,又露出一張女修的臉來,她一臉不善地看著她。

    “謹遵真人法旨,”雁九嚇得忙不迭點頭,轉身就走。

    走了好遠,那中階司修才低聲發話,“我去,來了兩名真人,這李永生到底是什麼來歷?”

    雁九嘆口氣,“反正是咱們管不了的事……那絡腮胡為何人?”

    “經房講師宋書,”中階司修回答,然後又問一句,“那女性真人是何人?”

    講師在道宮的地位,跟教諭比較相似,地位尊崇,不但道宮里買賬的人多,十方叢林和子孫廟里,人脈也很廣——比如說柳麒,張木子聯系他的時候,他正在十方叢林的青霞觀交流。

    雁九當然知道講師的厲害,她又嘆一口氣,“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陳昭雪真人。”

    中階司修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苦修者陳真人?”

    朝安局對道宮大部分的真人,都有了解,很多時候只是對不上號,但是宋書和陳昭雪,能讓他倆分別認出來,當然算得上真人里的佼佼者。

    陳真人是道宮里罕見的苦修者,心性極為堅毅,對自己都能狠的人,對上外人,更不存在下不了手的問題。
hkguy 發表於 2016-6-28 23:36
第二百一十九章 算錯實力

    雁九回去之後,對于知府派來的信使,直接表示,席家涉嫌謀逆,可出丁壯圍之。

    消息匯報回去,知府直接風中凌亂了——被青梧山盜匪屠戮的席家,居然涉嫌謀逆?

    導演,這劇本我看不懂啊……

    于是知府親臨郊外,向朝安局的人請教。

    這里面的門道,雁九當然不會亂說,就告訴對方,你要信我,那你就動手,你要是不信也無所謂,但是你得負責,把人看好了,如果出了問題,我唯你是問。

    知府表示,自己有點無能為力,因為這事兒說起來挺滑稽,他有權力調用丁壯,但是必須得通判畫押認可,這是朝廷在地方管理時,常見的制衡手段。

    但是彰德府的通判,已經被朝安局的人抓走了,因為還沒定罪,新的通判也沒下來。

    知府還有選擇,就是征調其他大家族,幫忙圍困席家。

    可是席家在鄴城經營了這麼久,各種關系錯綜復雜,就算是跟席家不怎麼對付的幾個家族,族中肯定也有席家的暗子,消息一旦走漏,後果不堪設想。

    雁九也不跟他一般計較,那你保密即可。

    也活該席家倒霉,因為清楚邀請青梧山盜匪的人,都死在夜里了,竟然沒人意識到,青梧山盜匪來襲,只是席家轟然倒塌的序幕。

    一天之後,朝安局的援兵趕到,來的有五名司修和五百制修,直接將席家老小全部拿下,甚至在外的兩名席家司修,也被當地捕獲了。

    趕來的援兵真不是吃素的,大刑伺候之下,席家人紛紛招供——他們不知道青梧山的事兒,但是席家在當地橫行不法的事,被不斷地暴了出來。

    還有鄴城當地的黎庶,以前吃了席家虧的,也紛紛前來告狀。

    一個枝繁葉茂、根深蒂固的家族,在瞬間就崩塌了。

    這還不算完,席家的關系網錯綜復雜,很多時候,他們並不是獨自作惡,所以又有兩個家族被牽扯了進來。

    若不是朝安局囿于規矩,不敢無限制擴大,彰德府不知道有多少家族要遭殃。

    就在彰德府人心恐慌的時候,又有兩名道宮的真人,來到了鄴城,這是北極宮從十方叢林召集的,來的兩名真人,都是女性。

    然後這里面的三名女真人,分別帶了任永馨、莎古麗和依蓮娜離開,絡腮胡子的宋書,則是帶走了吳小女——沒辦法,就他是男性,帶個老婦人比較妥當。

    柳麒則是留了下來,他還要跟李永生探討陣法的奧秘。

    因為朝安局來勢凶猛,林家的家主林震岳,再次求見李永生——這尼瑪太可怕了啊。

    這次,李永生就將他引見給了雁九。

    雁九有後悔之意——事實上,不是她想後悔,後面來的司修里,有一人名喚黃昊,是魏岳的心腹,平日里行事霸道得很。

    此次朝安局挑翻了一個通判和幾家大戶,他的眼珠子見不得白花花的銀元,于是就表示︰席家唆使人襲擊朝安局,先查謀逆案,其他的事情,都往後放。

    這就是要賴賬了——沒準林家都可能被牽扯進來,出點血。

    李永生聞言之後,頗為無語,我尼瑪答應了林震岳,要賠付人家銀錢,看樣子要失言?

    不等他發作,黃昊就直接來找他了。

    黃昊年紀不大,不到四十歲,長得白白胖胖的,已經是巔峰的中階司修了,隨時可能進入高階。

    他找到李永生,大喇喇地表示,“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你不能離開,彰德府糜爛若斯,有些問題要徹查……別以為你有真人撐腰,就了不起,我黃某人不吃這一套。”

    他也知道,在附近不遠處,有一名道宮的真人,但他是誰啊?是魏岳的愛將,區區一名真人,他還真不放在眼里。

    李永生對這種奇葩,徹底地無語了,他表情怪異地反問一句,“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

    “我尼瑪管你是誰呢,”黃昊一擺手,“青梧山盜匪沒查清楚之前,你不能走!”

    李永生氣得笑了,“我走不走無所謂,林家的賠償款,什麼時候劃過去?”

    席家的謀逆已經坐定了,資產全部被凍結,而他們謀奪林家的產業,也是眾所周知的,現在就可以執行賠償。

    “賠償款?”黃昊不屑地冷哼一聲,“沒準還是他們勾結青梧山的盜匪呢。”

    其實席家坐實謀逆,就是因為勾結盜匪殺害朝安局密探,不過黃某人既然帶了大隊人馬來,又親自坐鎮,當然要大索金錢。

    林家的資產不算多,但總是聊勝于無,所以他就敢睜著眼楮說瞎話。

    李永生看著他久久不語,最後嘆口氣,“顛倒黑白……很有意思嗎?”

    “混蛋!”黃昊氣得拍案而起,“你是什麼身份,也敢這麼跟我說話?”

    “行,你厲害,”李永生點點頭,不再說話。

    其實黃昊對這個本修生,也有點不摸底,他了解過李永生的一些資料,知道此人不好招惹,也知道外面道宮的真人,是此人的後台。

    但是那又怎麼樣?眼下的彰德府劍拔弩張,隨時都可能爆發更大的沖突,真人?切,朝安局能動用的真人,真的不要太多啊。

    所以他冷笑一聲,“別以為你獻了一些東西給御馬監,就覺得自己不含糊,知道十二監排第一的,是哪一監嗎?”

    原來是個****,李永生都懶得理他了,直接轉身回房了。

    黃昊嘴上這麼說,其實也有點打鼓,回去稍稍一問,知道其實道宮原本來了不止一名真人,心里就更糾結了︰握草,宋書和陳昭雪都來了,加上外面這位,是三名真人啊。

    尤其令他沮喪的是︰宋書和陳昭雪,都是北極宮中人,那麼就很明顯了,李永生身後站的不是十方叢林,而是四大上宮。

    然而,就算是這樣,他依舊不怎麼在乎,因為他也知道了,襲擊朝安局的,是子孫廟的勢力——同是道宮,你北極宮想撇清,也不那麼容易。

    三天之後,李永生帶著楊國箏和明曉媚,要離開了。

    其實四大真人帶了任永馨等人離開之後,他就已經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了,不成想被人活活困在這里。

    黃昊當然不許他們走,這幾天下來,他也搞清楚了那兩位本修生的身份,這倆的背景,讓他多少有點頭疼,但是——沒有頭疼,哪兒來的收益?

    所以在李永生要離開之際,兩個司修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李公子,你現在不能離開,你也知道,這是黃大人的意思,還請不要讓我們為難。”

    黃昊固然是很強勢,但是李永生的背景,也頗令朝安局頭大,這二位只能這麼攔人。

    不遠處,就是道宮的馬車,柳麒和張木子都在上面,但是朝安局辦事,他們也不好插手,只能就那麼看著。

    非要自己尋死,別人攔不住啊,李永生說不得只能沖遠處的張木子一拱手,“還請張大人跟我的教諭說一聲,我們暫時回不去了。”

    張木子冷冷一笑,“好的,一定把消息給你傳到。”

    黃昊馬上就得知了這番對話,他不屑地笑一笑,“朝陽大修堂的教諭?呸,也就是他們自己把自己當回事。”

    他為難李永生,除了可能涉及的銀錢,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他一直都想壓一壓御馬監的鋒芒。

    自家頂頭大老板魏岳,被御馬監寧致遠搶去了太多風頭,黃昊身為朝安局的一員,有必要幫老大找回場子來。

    至于說朝陽大修堂可能被牽扯進來,他根本無所謂。

    然而,他終于是估錯了李永生對御馬監的重要性。

    朝安局攔住李永生的第三天頭上,十余匹駿馬踏雪而來,直接沖進了朝安局劃出的禁地。

    朝安局的門崗上前阻攔,對方直接掣出了腰牌,“奉御馬監寧公公吩咐,御林內衛辦事。”

    黃昊听到消息的時候,御林內衛已經在四下尋找他了,不過他並不在意,他奉命查辦謀逆大案,倒不信御馬監能喝令他放人。

    要是寧致遠親至的話,他不敢硬扛,御馬監其他人來,他還真的不在乎。

    御林內衛又如何?照樣沒權力干涉地方上的謀逆大案——不小心的話,倒是可能被牽扯進去。

    于是他大喇喇地走出來,面帶不屑的冷笑,“奇怪了,御馬監何時能管了謀逆大案?”

    來的十幾人里,也有一個御馬監的小太監,他走上前來,笑眯眯地一拱手,“敢問可是黃大人當面?”

    黃昊很不客氣地冷哼一聲,“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你擅闖我們朝安局重地,不給我個說法,休怪我不給御馬監面子。”

    “這是寧公公的手書,”小太監拿出一張紙來,捧在手上,笑著發話,“黃大人你不看一看?”

    “寧公公好大的威風,”黃昊不屑地冷笑,“可惜啊,他管不到我。”

    “您真的不看一看?”小太監的表情很奇怪。

    黃昊心里沒由來地抖了一下,但是轉念一想,這又不是寧致遠親來,我管你上面寫的什麼,他很干脆地搖頭,“我很忙,咱們還是先說一下,你為何擅闖朝安局禁地吧。”

    “寧公公有令!”小太監的臉一沉,大聲發話,“馬場疫病肆虐,黃昊有重大嫌疑,回京接受調查……此國本大事,阻攔者,誅!”

    黃昊一听到這話,臉頓時就白了。(未完待續。)
hkguy 發表於 2016-6-28 23:37
第二百二十章 雷霆一擊

    黃昊實在太明白寧致遠這手書的威力了。

    他一點都不擔心寧公公插手謀逆大案,御馬監就沒資格干涉朝安局辦案。

    但是人家懷疑他黃某人跟御馬監的某事有關,要帶走他,朝安局也真不能攔著。

    朝安局辦案,並不是某一個人的事情,謀逆大案,少個人主持,換個人還要繼續。

    人家寧致遠根本不是幫李永生開脫來的,直接就是沖他黃某人來的。

    而偏偏的,他沒有能力反抗,御馬監是跟司禮監平級的機構,而他不過是司禮監之下朝安局的一員。

    當然,朝安局可以不買御馬監的賬,這是跨了部門了,但是御馬監懷疑他跟某大事有關,要直接提人,他也不能反抗——朝安局都沒資格抗議,只有魏岳出面才擋得住。

    更何況寧致遠說的是馬場疫情的事,這事情大到不能再大了,軍役部都跳腳了。

    說白了,寧公公雖然沒有親自來,但是一頂大帽子,直接發到黃昊頭上了。

    黃昊頓時就慌了,“偽造寧公公手書,來人,把他們統統拿下!”

    拿下?朝安局的人誰傻?御馬監能發出這樣的聲音,擺明了是寧致遠跟黃昊的私怨!

    不能說朝安局的人不夠團結,但是大家此來,是調查謀逆的,馬場疫病,跟我們有屁的關系!

    還是那句話,黃昊不在了,換個李昊張昊過來,照樣查謀逆案。

    所以朝安局的人,根本就都沒動作。

    “黃大人是要抗拒調查了?”小太監獰笑一聲,“考慮過後果嗎?”

    “拿下,拿下他們……死活不論!”黃昊真的嚇壞了,他鐵下心思給御馬監添堵,這時候被御馬監來人帶走,那後果真的可想而知,“御馬監沒準也涉及謀逆!”

    這個帽子扣得實在太沒水平,太失常了,魏岳或者可以這麼說,他根本沒這資格!

    但是他已經別無選擇了。

    听到這語無倫次的話,朝安局的人越發地不敢動了——你敢說寧致遠謀逆,膽子能不能再大一點?

    不過,還是有一名司修走上前,硬著頭皮發話,“這位小公公,還請賜下寧公公手書一觀。”

    我們得看一看,你說的是真的假的啊。

    小太監冷冷地看他一眼,“國本大事,手書若是被毀……御馬監會征集一切可以征集的力量,徹查此事,比如說道宮!”

    這名司修還真的存了毀掉手書的心思,朝安局這個機構太特殊,若不是御馬監老大發話,其他人想動朝安局的人,有的是手續要走。

    只要毀了手書,困住這些人,黃昊大可以飄然離開,躲到司禮監的庇護下,到時候寧致遠想再找麻煩,須得過了魏岳這一關。

    當然,這手書若是假的,那就更別提了,所以他出聲置疑。

    然而“比如說道宮”五個字,徹底打消了他的僥幸心理——他若是敢毀了手書,御馬監也不是沒有後手。

    就在外面不遠處,道宮可是有一名真人的。

    “這尼瑪純粹是造謠,”黃昊一轉身,扭頭就跑,他真不敢再呆著了。

    來的御林內衛里,只有兩名司修,但是他不敢硬扛,只能指望自己能跑掉。

    “留下吧!”十幾道白光,擊向了他,小太監更是一臉的猙獰,“最好留活口!”

    黃昊之所以這麼招搖,也確實不是白給的,他身上的大氅發出一片黃蒙蒙的光芒,竟然將白光擋下了大部分,只有兩道白光透體而入。

    他悶哼一聲,“給我擋住他們!”

    十幾名制修猶豫一下,還是沖著御林內衛沖了過來,乒乒乓乓戰做一團。

    小太監看得分明,大吼一聲,“大家出手,攔住此獠!”

    他的聲音極大,林家的一名司修听到之後,悍然出手。

    不過黃昊也不是白給的,抖手一道白光,擊退此人,繼續狂奔。

    下一刻,一道人影驀地出現在他面前,那是一個英俊的年輕人,他面無表情地發話,“留步!”

    不是別人,正是北極宮的經房講師柳麒。

    道宮和官府,從來都尿不到一個壺里。

    但是再是兩個不同的體系,也都是以中土國的守護者自居。

    比如說青梧山盜匪,北極宮的人已經認出,那是子孫廟的人了,都會悍然出手斬殺。

    更別說,這兩天柳麒真是被黃昊惡心到了,他只是礙著朝安局的名頭,不便出手。

    現在御馬監發出請求,要道宮幫忙出手,他當然不會坐視。

    黃昊見狀大駭,“你道宮竟然要……”

    他剛要說謀逆的事,跟你道宮無關,就覺得自己的頭猛地一震,隨即失去了知覺。

    柳真人一出手,那些還在抵抗的朝安局制修,頓時就陷入了絕望中,有幾人甚至直接放棄了抵抗。

    御馬監的來人,將這些敢于出手的制修全部拿下,那小太監才走到柳麒面前,深深地施了一禮,“多謝真人出手鎖拿奸賊,灑家公務在身,不便久留,真人須何等賞賜?還請示下。”

    這不是說他要給真人賞賜,他根本沒那個資格,賞賜者另有其人。

    這樣的問話,是官府和道宮在配合行動時,必須的一道手續。

    一般來說,道宮看不上官府的賞賜,但是看得上看不上是一回事,問不問是另一回事。

    柳真人根本懶得理他,直接袖子一甩,將黃昊扔到小太監面前,轉身就走。

    “多謝真人!”小太監大喊一聲,完成最後一道禮儀,然後一揮手,惡狠狠地發話,“給我鎖了!”

    拿下這些人之後,十幾名御林內衛更不說話,將寧致遠的手書往雁九那里一丟,轉身帶著七八個人犯走了。

    御馬監這雷霆一擊,直接將朝安局的人打蒙了,足足愣了半柱香的功夫,幾名司修才湊到雁九身邊,“咱們現在怎麼辦?”

    “接著查案唄,”雁九嘆口氣,表情怪異地看李永生一眼,“你想走,隨時可以走了。”

    要說黃昊吃這麼大的虧,她負有一定的責任——她沒有將李永生的底牌,全部告訴黃昊。

    但是話說回來,就算是同為朝安局干將,她也沒義務告訴別人這些——憑什麼啊?

    李永生身上牽扯的人多呢,有些資源,是雁九都有興趣利用的,她為什麼告訴別人?

    而且黃昊一來,就接掌了整個案子,雁九知道自己的資格沒對方老,不能計較,但是黃昊接下來的做事,相當獨斷專行,根本不征求她的任何意見。

    這不但是目中無人,也影響了雁九的收入。

    所以,她會告訴黃昊,李永生有多麼難惹嗎?

    然而,雁九答應放人,李永生卻不答應了,他呲牙一笑,“謀一追五,我的兩份和林家的一份,現在就要。”

    這話一出來,朝安局的密諜們不干了,他們知道李永生跟道宮的關系,倒不敢多說什麼,但是林家,那算什麼玩意兒?

    就連雁九都是這麼想的,此前她或者是想給林家一份兒的,但是等黃昊來了之後,拼命將事態擴大,圖的是什麼,不就是多賺兩個嗎?

    所以她冷著臉發話,“此事我朝安局自有算計,林家?呵呵……他剛才擅自向我同僚出手,我不追究他的責任,他已經可以偷笑了。”

    確實,剛才林家的司修,是沖黃昊出手了。

    “柳真人也向黃大人出手了,你怎麼不去追究責任?”李永生冷笑一聲,又四下看一眼,“原來有這麼多人同情黃昊,看來此事得讓寧公公知情才行……他們好像做錯了什麼。”

    在場的人聞言,頓時面如死灰,沒人敢再嘰歪了。

    寧公公可是今上面前一等一的紅人,而且誰都看得出來,黃昊此次栽了,就是因為為難跟御馬監有關系的李永生。

    “休得胡說,”雁九聞言也嚇了一跳,她是朝安局里最清楚他底細的人,馬上憤懣地表示,“這林家跟你無非是萍水相逢,我也沒說不給他們,對吧?”

    李永生笑一笑,看著她的眼楮,一字一句地發話,“我答應了,要給他們一份。”

    “你答應得真大方!”雁九氣得一跺腳,心說你憑什麼替我們朝安局做主?

    但是轉念一想事情的起因,她也就懶得計較了,只是長嘆一聲,“行了,我會完成你的承諾,彰德府的事兒,你不用管了。”

    “其實……道宮一直在保護你們啊,”李永生很無奈地嘆口氣,“你當我是仗了道宮的勢,耀武揚威嗎?”

    這句話說出,在場的人臉色又是一變——還真是這麼回事啊。

    直到現在,彰德府尚未出現一個朝安局的化修,若是沒有道宮的真人在,誰能保證青梧山的盜匪不會卷土重來?

    朝安局在官府體系里耀武揚威,那沒問題,但是盜匪需要在意嗎?

    更別說,那盜匪似乎還是子孫廟的修士。

    終于,雁九重重地嘆口氣,“好了,那就委屈你再住兩天吧,我優先給林家辦理,然後是給你的賠償,可以吧?”

    李永生當然是無所謂的,他已經等了好幾個“兩天”了,也不介意再多等一個。

    完成承諾,糾偏世風,才是他最該做的。
hkguy 發表於 2016-6-29 23:06
第二百二十一章 御馬監相邀

    這場架吵得如此厲害,林家的人也听說了。

    當天夜里,林家家主再次來拜會李永生,感激他仗義執言。

    李永生根本就沒見人,所以他不知道,林家的家主,又悄悄地求見了雁九。

    沒辦法,林家雖然有兩個司修,但是卷入這樣的大事里,也得左右打點,小心做人,更別說他們……似乎還可能憑空落一份好處。

    又過兩天,林家家主托人轉告李永生,他們已經收到了賠償。

    然後又過了一天,雁九給了李永生兩百兩黃金,說剩下的東西,一時半會兒無法折現,等回到京城之後,再給他八百兩黃金。

    吞掉一個家族,收獲是巨大的,席家的產業和田土,起碼值四五千兩黃金。

    李永生這兒,就算得了兩份,也就是說,對林家所有財富的估值,是五百兩黃金,也就是五萬塊銀元——林家的商鋪作坊,只值五千塊,但是加上宅院和田土,就值五萬塊了。

    很久之後,李永生才知道,雁九只給了林家五千塊銀元,只算了商鋪和作坊。

    但就是那樣,林家已經樂得不行不行的了。

    用雁九的話說就是——“我真不是耍滑頭,我能給他五萬,但是他不敢要啊。”

    收到黃金的第二天,李永生和兩名同窗,終于坐上了馬車,折返京城。

    因為下雪路滑,他們足足用了五天的時間,才回到了京城,

    柳麒和張木子去玄天觀掛了單,直接找了一處民居住了下來,三名本修生回朝陽大修堂。

    此時已經十一月中,大修堂也快到了放假的時候,他們三個的回歸,沒有引起任何的關注,倒是有一則消息,隱約在同窗里瘋傳︰兌帥要乞骸骨了。

    中土國大部分的本修院,對朝堂的風向,都不是很敏感,但是朝陽例外。

    這里的權貴子弟,實在是太多了,而且朝陽人本身以國之精英自居,也願意點評時事,彰顯自家不凡的視野和胸懷。

    身為朝陽的修生,別人都指點江山,自家也不能落下不是?

    兌帥乞骸骨的版本很多,大致就是說,他不為今上所喜,不過也有人說,今上行事幼稚,妄議軍事,兌帥看不過眼,說了兩句,是以惡了今上。

    反正說什麼的都有,還有流言說,兌帥打算和離帥聯手,扶英王上台。

    兌帥和離帥聯手,那絕對是天家的噩夢,一個基本上控制了軍役部的大半,一個是御林軍的統帥,一旦發作,根本無人抵擋。

    李永生對這樣的傳言,完全不感興趣,天家朝堂之類的,離他太遠,沒必要考慮這麼多,而且你沒到那個地位,信息量不夠大,就不要談眼界了。

    就以他本身的使命——觀風使來說,中土國是誰來做天子,對他也一點影響都沒有,他在意的是世風民情。

    楊國箏和明曉媚對傳言比較感興趣,但也只比他強一點、

    對這倆官二代而言,知道點消息就夠了,反正他們不具備左右局面的能力——甚至就連他們的父親,也沒膽子在這渾水里趟一腳。

    李永生回來的第三天,去班里交了任務之後,才說要去找張木子和柳麒,結果在出門的時候,御馬監的小太監來找他,還就是那個去了彰德府的。

    小太監態度很客氣,一點都沒有鎖拿黃昊時的霸氣,“李公子,黃昊現在被關押在西山皇家馬場,您看,該怎麼處理一下?”

    京城以北部和西部為貴,西邊白鏡山之後,更是皇家的獵苑和馬場,不過這馬場並不大,方圓不足百里,里面連大帶小,共有一千余匹馬。

    這些馬都是一等一的好馬,也僅供皇家使用,御馬監的本部,原本是設在這里的。

    “這事兒……不該我拿主意吧?”李永生笑一笑,“跟軍馬疫情有關,我不懂這個。”

    “您過去看看嘛,”小太監還是低眉順眼的樣子,不過听起來,語氣好像有點不對了,“寧公公听說他不曉事,沈教諭又擔心您……才把他弄回來的。”

    “你這不是瞎扯嗎?寧公公可是一心為天家的,”李永生看他一眼,“而且大概是他掃了咱御馬監的面子,不追究不行……要不我去見一下寧公公,問一問?”

    對這種事情,他絕對不是雛兒——御馬監確實算幫了我,這個我認,但是你一個小太監,真別跟我耍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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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永生淡淡地看他一眼,“請我去看一看,你直說好了,何必跟我玩心眼呢?”

    “習慣了,”小太監訕笑著回答,“內廷都是這風氣,我倒是忘了,您是大修堂的修生,跟我們不一樣,您見諒啊。”

    小家伙不簡單啊,李永生看他一眼,“這位公公,我看好你,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叫奧斯卡,”小太監笑著拱一拱手,“時常出宮采買,寧公公見小的伶俐……”

    “你確實伶俐,”李永生點點頭,“行,我跟你走一趟。”

    不管怎麼說,他托張木子傳話給沈教諭,就希望教諭能找到寧致遠,幫忙說項一二,而寧致遠的反應,也十分及時和有力。

    寧致遠出手,肯定跟有維護御馬監面子的意思——不管怎麼說,都是李某人救了寧公公,黃昊有意為難,真的是打寧致遠的臉。

    但是不管出于什麼目的,寧公公做得這麼決然,李永生是要領情的。

    奧斯卡也不敢多說,招一下手,一輛馬車緩緩駛來,“李公子請上車。”

    李永生上車之後,很久才笑著說一句,“我以為,你會牽兩匹馬來,咱倆騎著去呢。”

    “那不可能,天雪路滑,馬車固然容易側翻,但是雪地騎馬,危險更大啊,”奧斯卡想都不想地回答。

    頓了一頓之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于是笑著發話,“彰德府那一遭,我們路上折了八匹馬,垮了四匹,其實就是追求個氣勢……您知道就好。”

    李永生不再說話。

    由于天雪路滑,途中又經過一段山路,馬車用了足足兩個時辰,才趕到御馬場。

    甚至連午飯,都是在車上吃的,不過小太監奧斯卡準備得很充足,車上還備有烤爐,米飯可以加熱,不過菜就簡單得很了,幾根烤腸而已,這個時節,蔬菜不多。

    來到馬場,外面有御林軍守衛,不過小太監拿出一塊腰牌晃一下,就直接通過了。

    走進一個大院子,又進一個小院,就看到了黃昊。

    曾經威風凜凜的黃大人,被關在一個小小的鐵籠內。

    鐵籠三面被黑布圍著,只有前方和頭頂沒有遮擋,方圓不足三尺,半人高,真是站著坐著都不舒服。

    黃昊渾身的衣服也都被扒光了,身上只有一塊浴巾大小的毯子,根本裹不住全身。

    要說這也是堂堂的司修,被下了禁制之後,居然整成了這個樣子,實在是令人唏噓不已。

    再強的個人武力,也沒可能跟整個體制作對。

    只**天沒見,黃昊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看到李永生和小太監走過來,他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只是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毯子,努力讓顫抖的身體平靜下來,以維持最後一點尊嚴。

    小太監卻是不管這些,走上前笑嘻嘻地一指對方,“黃大人可是想到了什麼?”

    “哼,”黃昊冷冷地一哼,“我對馬匹一竅不通,疫病的事,不要問我!”

    “咦?你說話中氣十足啊,”小太監笑了起來,“看來上一餐,還是給得多了。”

    “奧公公,你何苦為難我?”黃昊重重地嘆口氣,“一兩金子一兩糙米,都是我自家花買的,您不想多賺點嗎?”

    “我可不敢多賣給你,就是一天二兩,”小太監笑著搖搖頭,“黃大人修為精深,只有道宮真人才能攔住,你吃飽了,萬一強行越獄,我哪里承擔得起這種責任?”

    “我身上的禁制,總不是假的吧?”黃昊氣得鼻孔直冒煙,偏偏還不敢發作,“能給點肉吃嗎?也是二兩好了。”

    “肉食最近漲價了啊,”小太監笑嘻嘻地發話,“一兩肉,一百兩黃金。”

    “你怎麼不去搶!”黃昊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哆里哆嗦地喊了一句。

    “我是生意人,別說得那麼粗俗,”小太監不屑地看他一眼,“對了,以後一兩金子一兩青菜,你吃了米飯,容易上火。”

    黃昊強壓怒火,不敢再說什麼,眼皮也耷拉了下來,他害怕被對方看到自己眼中的憤懣。

    小家伙,你給我等著,千萬不要讓我囫圇著出去!

    小太監已經沒了跟他說話的興趣,而是轉頭看向李永生,“李公子,他這毯子也是租的,一個時辰一兩黃金。”

    李永生笑了起來,對方討好他的意思很明顯,而且黃昊此人,他也是相當不感冒,“奧公公真是生財有道。”

    “主要是為了讓您消氣,”奧斯卡笑著回答,“要不您在這兒解個手?”

    這廝糟蹋人的水平,真不是一般地高。

    李永生對此,還真不感興趣,他笑著搖搖頭,“何必呢?一泡尿下去,他豈不是借機取暖?”(未完待續。)
hkguy 發表於 2016-6-29 23:07
第二百二十二章 連續示好

    李永生說的話挺粗俗,奧斯卡卻是開心地笑了,“您解個大手,他都得趁熱乎吃。”

    被你打敗了,李永生的嘴角抽動一下,“你們抓回來他,不審訊?”

    “這問話,跟馴馬一樣,得先磨去了它的野性,”奧斯卡笑眯眯地回答,“我御馬監做事,一向如此……正好也能做點小本生意。”

    惡人還得惡人磨啊,李永生心里感慨,若擱給是他,直接一刀將人一了百了,這麼變著法兒地折磨人,他還真是不屑為之。

    不過,我為什麼感覺很痛快呢?

    他隨口問一句,“磨去野性,得多長時間?”

    “這誰說得準?”小太監的臉上,一直帶著笑,很無邪的笑容,“不過,怎麼也得到開春了吧?”

    “開春!”黃昊氣得大喊一聲,“我草泥馬,有種直接弄死老子算了。”

    大冬天里,他的修為被禁制,只有一張小毯子遮蔽嚴寒,頭頂還開著天窗,每天只能吃二兩米飯——還可能被換成青菜。

    這個季節的青菜,其實比米飯貴,但是……它不頂餓啊。

    小太監這才收起笑容,冷冷地看他一眼,“看來你有可能服毒自盡?”

    “有種你把毒藥拿過來!”黃昊真的火了,“看老子敢不敢吃!”

    他實在沒辦法了,這*天,他花了大量的黃金,結果是自己餓得快暈過去了,還冷得要命,再堅持一個月的話,他都未必能扛過去。

    他真的都有求死的心思了——你要是真有膽子殺我,我也認了。

    “求死?”小太監又笑了起來,“看來得去黃大人家搜一搜,藏了什麼毒藥沒有啊。”

    臥槽尼瑪,黃昊好懸沒一口血噴出來,還要去騷擾我的家人?

    朝安局歸內廷管,但密諜都是普通人,只有寥寥可數的太監,當然,密諜的家族信息,對外都是保密的,可是對十二監之一的御馬監來說,那真不是秘密。

    黃昊為人涼薄,只知道巴結上司和斂財,對家人的感覺極淡,但是他有三個兒子一個孫子,那是黃家傳宗接代的希望,他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的後代斷絕。

    雖然他斷絕了很多人家的後代。

    “奧公公,罪不及妻兒啊,”黃昊低聲下氣地求懇。

    “你也知道罪不及妻兒?”奧斯卡不屑地一笑,“那你就老實點,做狗就要有個做狗的樣子。”

    “我有,我有,”黃昊趕忙從毯子里伸出****的雙臂,四肢著地,“汪汪。”

    “狗可是****的,”小太監笑眯眯地看著他。

    “我吃,我吃,汪汪,”黃昊忙不迭地點頭,“我還……趁熱乎吃。”

    奧斯卡不屑地看他一眼,然後又看向李永生,“看到了吧?還是司修呢。”

    李永生的眉頭微微一皺,心說你這是……替我出氣呢,還是威脅我呢?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

    下一刻,十幾匹馬就沖了過來,打頭之人飛身下馬,然後放聲大笑,“永生回來了?真是稀客!”

    “見過寧公公,”李永生笑著一拱手。

    寧御馬已經恢復了兩人初見時的模樣,濃眉大眼身材壯碩,不復那遇刺之後的虛弱。

    他走上前,狠狠地一抱李永生,李永生也算高大了,比他竟然還瘦弱了些許。

    寧致遠大聲笑著,“自家兄弟,客氣個啥……要不要我弄死這螻蟻?”

    “寧公公饒命,”黃昊直著嗓子叫了起來,“我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寧公公您看著辦好了,”李永生笑著回答,“隨著您的性子來就行,我的感覺不重要。”

    “別怕,哥哥我給你出這口氣,”寧致遠的大手,在李永生肩頭重重拍兩下,“想怎麼處置他?你說!”

    李永生眼珠一轉,笑了起來,“咱們是不是得換個地方聊一聊?”

    “你小子,真的聰明啊,”寧致遠收起笑容來,點點頭,不過他的嘴角,還殘存了一點笑意,“不如你也淨身入宮吧,咱哥倆聯手……”

    “敬謝不敏!”李永生忙不迭地打斷他,“咱說點別的行嗎?”

    “哈哈,”寧致遠仰天大笑,伸手就捉住的李永生的小臂,“來,陪哥哥走一走。”

    兩人溜溜達達離開了,有四五個人遠遠地跟上去,奧斯卡扭頭看一眼黃昊,呲牙一笑,“看到沒有,寧公公都是自稱哥哥……你這是眼瞎到了什麼程度?”

    黃昊全身不可抑制地抖動了起來,這可不是凍的——雖然天氣確實很冷,他真的是被寧致遠的自稱嚇到了。

    寧公公自從入了今上的法眼之後,膨脹得極為厲害,別人在稱呼上若是敢有半點不敬,他鐵定會給對方一個大難堪。

    曾經有一個老年太監,不小心叫了他一聲寧兄,被他直接打斷了雙腿,“憑你個老東西,也敢做我兄弟?”

    反正現在大家稱呼寧致遠,一色地叫寧公公,親近一點的叫寧公和寧翁,稱呼他寧御馬,那都得有相當的膽子才行。

    這麼一個計較稱呼的人,居然跟一個小伙子自稱哥哥,黃昊當然知道,自己是踢到了多麼硬的一塊鐵板。

    下一刻,他終于橫下一條心來,做出了決定,哆里哆嗦地發話,“奧公公,我願獻盡家財,只求一死,還請……饒過我的家人。”

    “這些話,也有不少人跟你說過吧?”奧斯卡斜睥著他,然後冷笑一聲,“你想死?不怕明白告訴你,現在你想死,都由不得你!”

    “唉,”黃昊的眼神渙散,軟綿綿地靠在鐵籠子上,就像一攤爛泥一般。

    如果可以重頭再來的話,他絕對會把李永生像祖宗一般供起來。

    怎奈這世上,是沒有後悔藥可買的……

    寧致遠把著李永生的手臂,走出二十余丈之後,才輕聲發話,“李清明的傷情如何了?”

    “不知道,”李永生搖搖頭,“我回來之後,沒有見過他,用心將養的話,現在也差不多該痊愈了。”

    寧御馬繼續向前走去,他的步子極大,一步能頂旁人兩步,李永生都得加快步伐的頻率,才能跟得上他。

    又走出去十余丈,出了小院,寧致遠才又出聲發問,“小李,你說我對你如何?”

    “對我不錯,”李永生笑著回答,“不過,這好像也是應該的吧?”

    我救了你一命,你總不能恩將仇報吧?

    寧致遠沒好氣地看他一眼,“我知道你救了我一命,救死扶傷不是郎中的職責嗎?我遣輕騎漏夜去救你,這也不該是我的本分吧?”

    李永生笑了起來,“我主要是擔心,寧公公您提出一些令我頭痛的事兒來。”

    至于說寧御馬派御林內衛去救人,也是涉及到御馬監的面子,他沒有說出來,大家都是聰明人,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計較。

    “就知道瞞不過你,”寧致遠笑一笑,然後壓低聲音發話,“他多久就能恢復化修的修為?”

    李永生為難地看他一眼,“寧公公,醫患的*,我們醫者是不能隨便說的。”

    “少扯淡了,”寧致遠笑眯眯地一推他的胸口,“咱倆都看不慣軍役部的人,跟我這麼矯情,你有意思嗎?”

    “呵呵,”李永生也笑了起來,頓了一頓之後,他才回答,“我對他的修煉方式不是很清楚,不過……好歹也是曾經的中階化修,半年之內應該可以重新悟真。”

    寧致遠默默地點點頭,事實上,李清明可能再上化修的事,他都不確定,剛才就是蒙了一句,不過李永生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又沉吟幾息之後,他再次發問,“半年之內……也就是說,一個月之內也有可能?”

    “一個月,我也不會感到奇怪,”李永生點點頭,然後訝異地看他一眼,“你操心他做什麼?”

    “你能不能跟他說一聲……”寧致遠遲疑一下,最終還是搖搖頭,“算了!”

    算了就算了,李永生並沒有多強的好奇心,“寧公公你恢復得怎麼樣?”

    “還行,”寧致遠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永生也不想打擾他,“沒有別的事的話,我想走了。”

    “嗯……嗯?”寧致遠才點點頭,然後又抬起頭來,一把拽住他,露出一個笑容,“我說小李,你年紀輕輕的,怎麼能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呢?”

    我就知道是這樣!李永生苦笑著一攤雙手,“好奇心太強,會死人的。”

    “有我在,誰敢讓你死?”寧致遠醞釀一下措辭,慢吞吞地發話,“本來有一點兒事,我想讓你幫我引見一下李清明,不過……我又不太合適見他,你明白吧?”

    李永生默默地點點頭。

    “你真的明白?”寧致遠狐疑地看他一眼,然後又自顧自地說起來,“所以想讓你傳個話,請他給天家寫份奏章……就說沉痾盡去,想要復出,重振昔日聲威。”

    李永生眨巴一下眼楮,有點疑惑地發問,“我不傳這話,他也會寫的吧?李清明就是個閑不住的。”

    “這個……他想效忠的,當然是今上了,”寧致遠沖他擠一擠眼楮,“這個你得暗示一下。”

    果然是要爭取李清明站隊,李永生心里明鏡一般。
hkguy 發表於 2016-7-1 00:00
第二百二十三章風向賀盟主老讀者一枚

    說句良心話,李永生自問,擱給自己是今上,李清明也是必須爭取的。

    以李瘋子的赫赫威名,若不是受傷之後修為跌至司修,可以說他就是八大帥之後,軍中最耀眼的新星。

    當然,衛國戰爭結束之後,八大帥之下,還有十大將,隨便拎出一個來,資歷也比李清明老。

    但是十大將的光芒,基本上被八大帥壓得死死的,沒誰能擁有完整的軍中勢力,他們跟八大帥有各種錯綜復雜的關系。

    李清明則不同,他的戰功是自己拼殺出來的,不但成績耀眼,在軍中的威望也極高,被視為衛國戰爭之後,中土國最閃亮的將星。

    他不光是擒獲了伊萬國的王弟,後來他坐鎮北疆十余年,又打了幾場局部戰役,打得伊萬國後來匹馬不敢南下。

    理論上講,他是坎帥一系的人馬,但是曾經為難他的人,也是坎帥的人馬。

    再加上他的父親是李蟄遠,五虎將之一,若沒有戰死的話,比八大帥的資格還要老,所以他在軍中的地位,相當地超然。

    從他拜見坤帥時的做派,就可以知道,這家伙雖然對老帥們很尊重,但是也敢堅持自己的主見,並不會一味地退讓。

    現今他沉痾盡去,馬上要恢復化修的修為了,今上若是連他的重要性都發現不了,那就不僅僅是昏君的問題了——根本是身邊的人也都瞎了。

    李永生于是想到,離帥和兌帥聯手的傳言,御林軍若是發難,今上就太危險了,但是話又說回來,做為拱衛京師的御林軍,不可能所有人都會跟著離帥作亂。

    內廷對御林軍,一直在孜孜不倦地滲透,有相當的掌控能力。

    這時候,再加上個李清明支持今上,御林軍作亂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當然,這些都是李永生瞎猜的,事實未必是這樣。

    他沉吟良久,才緩緩發問,“得讓李清明盡快上書?”

    “沒錯,”寧致遠求的就是盡快,要不然的話,就是李永生剛才說的——李清明早晚要寫這個東西,肯定也要表示出效忠今上的意思。

    唯有盡快寫,**裸地表示出支持今上,才能產生重大影響。

    李永生沉吟一下,又發問,“但是這種東西,很可能口是心非,我不是說李清明是這種人,而是我好奇……寫出來,意義很大嗎?”

    這話真的說得有點敏感了,直指某些核心的東西,算是捅破了窗戶紙。

    但是李永生沒辦法不問,官僚的嘴臉,他見得太多了,雖然中土國官僚的節操,比地球界的要強一些,可他的信心,依舊不是很足。

    “你還真是君子!”寧致遠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朝廷需要一個風向標……懂嗎?風向標!”

    他這話,也說得相當地直白——李清明願意不願意擁護今上,那其實無所謂,關鍵是這個時候,得有這麼一個夠份量的人站出來!

    李清明不是個好伺候的主兒——這貨太率性了,說服的難度,其實真的不小。

    寧致遠本來打算親自去跟李清明說的,但是現在的京城波譎雲詭,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死死地盯著,保險起見,最好還是通過第三者,來完成溝通。

    所以他猶豫再三之後,將希望寄托在了李永生身上——經他試探,小家伙的頭腦很夠用。

    至于說他和李永生,跟軍役部的關系都很糟糕,那根本不是個事兒,真要說起來,先皇曾經沒命地清洗軍中宿將,也不見軍中有人造反。

    李永生沉默好一陣,才出聲發話,“我覺得,讓他上這麼個奏章,不是最好的辦法。”

    “咦?”寧致遠奇怪地看他一眼,“你還有更好的主意?”

    李永生笑一笑,“他可以上個奏章,馬場遭遇瘟疫,軍中馬匹短缺……希望軍械局盡快生產自行車,好裝備部分軍隊。”

    “握草,”寧致遠頓時就呆住了。

    一息之後,他蹭地蹦起老高來,“小李,你這腦瓜……這腦瓜到底怎麼長的?”

    這樣的奏章,根本就不是風向標了,而是**裸的投靠,李清明不但認可軍械局搶了軍需司的生意,更是連遭遇馬瘟這種破事兒,都不跟御馬監計較了。

    他起碼在兩個方面,背離了軍役部的利益,這不算投靠,什麼才算投靠?

    李永生笑一笑,“我也就是這麼個建議,他听不听,我沒把握。”

    “他不听的話,那就是有異心了,”寧致遠冷冷一笑,“他應該知道,現在的京師,就是選邊的時候……我又沒有讓他說,御馬監的馬瘟實屬正常。”

    御馬監出現的馬瘟,當然不正常,軍役部是個人就知道,這是寧御馬對部里的報復,李清明要說馬瘟實屬正常的話,那真的是節操喪盡,約等于跪舔了。

    但是李清明不計較馬瘟,反倒催促配備自行車的話,這就不是跪舔,而是他關心軍隊的戰斗力,至于說馬瘟正常不正常——那是朝堂的爭斗,跟軍隊何干?

    寧致遠認為,這個建議太好了,不但可以成為風向標,還是一塊試金石——李清明是忠是奸,就看他的反應了。

    他對李永生的腦瓜,真的是大為贊賞。

    李永生笑一笑,“那麼,我可以走了?”

    “悄悄地走,”寧致遠點點頭,笑眯眯地發話,“小李,我就發現,你是我的貴人,以後咱們得多聯系……誰敢欺負你,你只管跟我說。”

    “天家才是你的貴人,”李永生笑著回答,“我哪里敢貪天之功?”

    “你就矯情吧,”寧致遠笑眯眯地一指他……

    從御馬監回到朝陽大修堂,李永生也沒著急找李清明,而是依次將朱大姐、郭教諭等人招來,檢查他們的身體康復情況。

    這倆的身體都好了,尤其是朱大姐,竟然懷孕了……始作俑者不是什麼隔壁老王,而是朱大姐幼年時就認識的一個小弟弟。

    朱捕長對此是相當地無語,她將那廝抓了起來,打算弄他個流放——十有**會死在半路上的那種。

    但是朱大姐不答應,她要陪著那廝入牢——你判他是啥,我就是啥。

    這種家務事,李永生也懶得摻乎,反正朱大姐現在那廝家里養胎,還說以後都不認朱家了,害得朱捕長又幫那廝開脫。

    處理完這兩家之後,李永生要求李清明前來復診。

    這樣的要求,看在別人的眼里很正常——都是復診,誰能說有貓膩?

    但是李清明沒來,李家的管家來了,說李將軍去探望軍中袍澤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誰要相信這話,誰就是傻逼,分明是李清明感覺到了,京城的氣氛不對,他身為軍中的一面旗幟,不想摻乎這些皇家恩怨——他只想負責保家衛國,做個純粹的軍人。

    當然,這也是李永生的猜測,具體情況他不是很確定,他能確定的就是,李清明躲出京城了。

    這個事兒,我繼續參與呢,還是不參與呢?他有點猶豫。

    不過最後,他還是告訴李清明的管家︰李將軍不回來也行,他的後續治療,我就不管了。

    說來說去,還是李永生的惡趣味發作,他很好奇︰我要不是觀風使的話,能在這種大事件中,起到多少作用呢?

    當然,他也沒有上躥下跳地去找李清明,一般人這麼做的話,基本上等于作死。

    很快地,八天就過去了,李清明那邊,沒有絲毫的回信,而朝陽大修堂的修生們,開始準備休假了。

    楊國箏想要回南桂,京城里,十幾天前的雪還沒化,他非常喜歡這雪景,不過……真的是太冷了啊。

    他甚至邀請李永生和明曉媚也去南桂,那里現在跟春天一樣,晚上睡覺,蓋一層薄被即可,美女們穿得也很少——最後這句,是他跟李永生私下說的。

    不過李永生對此不感興趣,他要在京城繼續待著——北極宮的一干真人,快回來了。

    最後楊國箏是帶了明曉媚離開,連周玉琴都被他倆說動了,也去南國游玩一趟,不過離開時,周玉琴看向李永生的眼光,是相當地幽怨。

    李永生對此沒有什麼感覺,當斷不斷必有後患,與其拖拖拉拉地耽誤對方,不如索性絕了對方的念想,也是個負責任的態度。

    不過,就在楊國箏他們離開的第二天,南城工建房的人,就找了過來,“細柳巷丙坊二進東邊兩間房屋的主人,你可認識?”

    那是吳小女的兩間房屋,才翻修好,甚至吳媽媽本人都沒看到,她目前不在京城。

    李永生當然會認賬,“認識,她人不在,有什麼事兒,沖我說好了。”

    “這一片,工建房要征用了,建設新京城,”來人很不客氣地發話,“一共五十三銀元,你既然如此有擔當,那就簽字吧。”

    中土國是個道德優先的社會,法律排在比較靠後的位置,按地球界的規矩來說,屋主簽字才有效,但是在這里,跟屋主有關系的人,可以代為簽字。

    當然,如果因此有了糾紛,屋主先要跟簽字者打官司——只要兩者確實有關系。

    不過一般情況下,代簽的事兒很少發生,代簽者麻煩,官府也麻煩,尤其代簽者還不是主人的親屬,那麻煩會更多。
hkguy 發表於 2016-7-1 00:00
第二百二十四章福兮禍兮

    李永生很干脆地拒絕了,雖然他跟吳小女的關系很好,也不介意添點錢給她買一套更大的院子,但是事情不是這麼辦的,“抱歉,那是她的房產,我無法做主。

    工建房的人頓時沉下臉來,“我可跟你說,這次來是五十三塊銀元,下次就沒這麼多了。”

    “這話說得才是古怪,”李永生沉著臉發話,“我拒絕了,吳媽媽要遭受損失……天底下哪里有這份道理?”

    工建房來的兩人傲然發話,“我來,就不是跟你講道理來的。”

    “那我就代吳媽媽拒絕了,”李永生也火了,“她翻修房子,花了也不止五十塊銀元,你五十三塊銀元就要收走,絕對不可能!”

    “你可莫要後悔,”工建房的人根本都不願意跟他多說,轉身就走。

    “等一下,”李永生在後面叫他,“有膽子留下姓名嗎?”

    他是真的氣得不輕,決意給對方一點教訓。

    工建房的兩人聞言,齊齊扭頭瞥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永生這下也不在院子里待著了,直接去找朱捕長。

    吳小女的房子,是朱捕長幫忙找人修建的,房間鑰匙目前掌握在朱大姐手里,不過他還想麻煩朱捕長警告城南工建房一下,所以才來找她。

    可是,朱捕長現在正跟大姐鬧意見呢,她反感的不是大姐懷孕——這是兩人早就商量好的,她生氣的是,朱大姐選了一個要啥沒啥的主兒。

    所以對于李永生的請求,她也沒完全答應下來,只說我不方便直接給工建房施壓,這樣吧,他們什麼時候敢強拆的話,你派人跟我說就是了——你先動手也無所謂。

    她是知道李永生的戰力的。

    李永生倒也沒失望,他覺得朱捕長能答應到這樣的程度,也算不錯。

    然後他又找到朱大姐,說要不您去幫吳小女看一下房子?

    兩間房子沒人住,萬一工建房的人偷偷地拆除了,那真是後悔也晚了。

    哪曾想朱大姐不去,她跟那個老頭兒住在城郊的兩間土房內,走風漏氣的,比吳小女之前的房子還略有不如——吳媽媽的房子再破,那也是京城里的房子。

    朱大姐跟自己家人拗上了,表示自己死都要死在這兩間小破房里——沒辦法,那老頭前一陣被捕房抓走,很是吃了點苦頭,朱大姐要幫自己的情人出氣!

    所以她很抱歉地對李永生說,我真的不好去那里,鑰匙我給你,你幫吳媽媽看房子吧。

    李永生對此,是頗為無語,只得拿了鑰匙,然後轉回頭去找蔣看海。

    蔣看海不在京城,最近這場大雪,損毀了不少建築,他被派出去公干了。

    這場大雪,導致尹夏荷所在的民政室也很忙,不過她終究是順天府民政室的,就在京城活動,不像蔣看海是幽州郡工建房的,在整個郡里到處跑。

    所以李永生終于等到了她,而尹夏荷對他也挺熱情,還留飯了。

    對于城南工建房強征房子一事,她表示自己並不知情,“這個事兒,我可以先幫你打听一下,不過最好還是等老蔣回來,他們都是工建口兒的,打交道更方便一點。”

    李永生還能說啥?人家的態度真的不錯,只不過是他來得不巧。

    郁悶之下,他只能自己住進吳小女的新房子,新房里面,幾乎什麼都沒有,不過他倒也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被拖在這里了。

    當然,他還可以找其他人,給工建房施加壓力,但是數一數,寧致遠、李清明或者曲勝男,這些人的人情,真的輕易動不得。

    事實上,他更清楚,自己跟這些人一張嘴,人家最可能的反應就是……不就差一些銀元嗎?你需要多少,我出了!

    李某人差那點銀元嗎?真心丟不起那人啊。

    至于說其他人,包括三名師姑,他也不想去求助,索性還是自己來吧。

    他倒是想找阿賓幫一下忙,反正阿賓是外地人,又是捕快,幫忙看房子正好,奈何這廝是第一年參加工作,眼瞅著年關了,請了假回家得瑟去了。

    李永生住在這里兩天之後,御馬監的人找了過來——你得趕緊讓李清明動起來啊。

    內廷不愧是內廷,輕而易舉就找到了他。

    我找不到他人啊,李永生很無奈地表示,人家躲出去了,我有什麼辦法?

    御馬監顯然也有點無奈,只能表示說,我們幫你打听一下吧。

    李永生順勢就提出要求,我住這兒,主要是城南工建房,想強拆我朋友的房子……能不能幫忙警告一下?

    果不其然,御馬監的來人,一點興趣都沒有,咱們談的是多大的事兒,這種小屁事兒……你說這房子,你想賣多少錢吧,我買了。

    李永生還真不能賣,他不能替吳媽媽做主,這是原則。

    總算還好,在御馬監的人離開之後,他找到了趙渤——就是曾經不作為的那名捕快。

    趙渤消息靈通得很,告訴他說,這一塊的強征,是順天府工建房的意思,而且得到了知府的的支持,順天府打算重新規劃之後,全部改建為三到四層的小樓。

    所謂的新朝新氣象,便是如此了,棚戶區改造之後,能容納更多的人口——事實上現今的順天府,已經人滿為患了,改造是勢在必行。

    京城多權貴,別的地方不好改造,東南基本上就是棚戶區,不動這里動哪里?

    趙渤倒是很願意時不時來這里轉一圈,甚至還會在午休的時間,來這里鋪個地鋪打個盹。

    就這樣,一天天的就過去了,十余天之後,朱家發來請柬,說朱大姐要大婚了。

    朱家內部的矛盾,終于協調好了。

    說來說去,一家人的矛盾可能很復雜,也可能很簡單,朱家只要願意接納那老頭,其他的就都不是問題——朱大姐將幾個弟妹辛苦拉扯大,容易嗎?

    當然,擱給外人來看,這還是一件很奇葩的事,奔六十歲的女人初婚,還是奉子成親……非常考驗大家的口味耐受能力。

    所以送請柬來的人表示︰禮金什麼的無所謂,人能到是最好的。

    李永生能想到朱家的尷尬,想一想之後,他回到朝陽大修堂,找到了廣播電台︰我這兒有個消息,很值得播報一下。

    現在的朝陽廣播電台,已經是相當地火了,還專門開了一個欄目,就叫《家長里短》,主要播報的,是一些大戶人家的事情——沒辦法,听眾喜歡八卦。

    比如說誰家起了園林,誰家死了家主,這種事情,離普通黎庶太遠,又是他們向往的,大家真的愛听。

    朱家老蚌生珠,這個噱頭不錯,但是李永生不打算用,他認為朱大姐獨立帶大自己的弟弟妹妹,就很值得宣傳,體現了中土國的孝悌之道,非常正能量啊。

    那麼現在朱家大姐結婚,快六十歲了,要結婚,很感人的有木有?

    李永生在廣播電台的面子,還是很大的,朝陽大修堂雖然是本修院,也願意承擔教化黎庶的重任。

    于是大修堂派了兩名寒假不回家的修生,跟他一起去采訪此事。

    果不其然,他們一到,朱家就炸鍋了,現在的朝陽廣播電台,實在是太火了,就算家里沒有收音機,還能沒有听說過?

    而且,朱家還是有收音機的,見到廣播里的人親自現身,听說自家大姐的辛苦,能被整個京城都知道,真的是不要太高興。

    朱家甚至給兩名修生,一人打賞了一塊銀元。

    就在這鬧哄哄的過程中,一天時間就過去了。

    朱家原本是要留下李永生——這里的婚禮起碼都是兩天,但是他還要護送兩名學妹會大修堂,于是就婉拒了。

    回到修院之後,他又來到小院看一下,葛嫂說並沒有見過李家來人,也沒見張木子回來,倒是內廷的人來過兩次。

    這麼一通折騰之後,天色就晚了,李永生擔心細柳巷的房子,連夜趕了回去。

    這兩天他也弄清楚原因了,這里的開發,幽州郡工建房說不上話,順天府是歸幽州管,但是幽州也不能完全左右了順天府。

    不過尹夏荷表示,等蔣看海回來,再想一想辦法。

    等李永生回到那兩間房子的院落時,愕然地發現,蔣看海正站在門口等他。

    這時的院子里,人已經少了一半,有些人是年關了回家,有些人則是拿了補償款,搬走了。

    蔣看海雖然也是司修,但他更類似于技術型官員,身上披了一個大氅,站在那里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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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我來的時間也不長,在家里吃了飯過來的,”蔣看海倒是很和氣,“我來就是告訴你一聲,明天下午我帶你見個人,他能幫著你說說話。”

    李永生開門請他進去,然後笑著發問,“郡工建房真的不好使?”
hkguy 發表於 2016-7-1 00:01
第二百二十五章夜拆三更求月票

    在李永生看來,中土國的官民比例極低,也就是說做官的話,為自己謀點利益,還是很方便的。

    他還真沒想到,順天府能決絕到這一步,為了推動拆遷,不惜摘掉下面人的官帽。

    這種事情,李永生在地球界听說過,被拆遷者有親人端公家飯碗的話,親人就得負責勸說,就算勸說不成,也得劃清界限,否則做親人的官帽或者編制,就要受到影響了。

    但是地球界那里官民比例很高,不這樣處理,關系戶可能會很多,在中土國,不應該是這樣啊。

    于是他又問一句,“明天要找的人,他不怕丟官帽?”

    “官帽大到一定程度,誰在乎這點小錢?早就搬了,”蔣看海不以為然地笑一笑。

    “我帶你找這個人,就是能讓這房子最後拆,努力多爭取點錢……你不就是想讓吳小女回來的時候,看房子一眼,自己拿主意嗎?”

    他跟吳小女接觸得不多,但是雙方彼此都知道,他也清楚李永生是怎麼想的。

    “是啊,我也不差這點錢,”李永生苦笑著點點頭,關鍵吳媽媽是為他的事奔波去了,就算這房子最終要拆,也得讓她回來看一眼不是?

    做人要講究,辦事要地道!

    蔣看海笑著拍一拍他的肩頭,“你不用擔心,大不了最後鬧到捕房去,請我們郡工建房的人來鑒定,到時候我就好出頭為你說話了。”

    “終究是才翻新的房子,等屋主回來看一眼,也不是過分的要求。”

    “那就多謝蔣大哥了,”李永生笑著點點頭,心說蔣看海雖然是搞技術的,做事倒也不死板,還能整出這種陽謀來。

    因為放下了心事,這天晚上,他就睡得沉了一點。

    當他猛地被警兆驚醒的時候,反應得就有點遲鈍了,只听得  兩聲大響,牆上被砸出了兩個海碗大小的窟窿。

    外面皚皚的白雪,瞬間就將亮光反射了進來。

    “混蛋!”李永生一蹦而起,掣出了一根短棍,這里是人多眼雜的棚戶區,雖然是大半夜里,這麼大的響動,肯定會驚動別人,他能不用刀,還是不用刀的好。

    他才跳起來,門就被人撞開了,五六條漢子旋風一般沖了進來。

    “找死!”李永生一抬手,就打出了三枚畫了符的鐵釘,一時間血光迸濺,竟然有四個人受了傷——其中一枚鐵釘穿透了一人的肩頭,又打傷了另一人。

    然而這小小的鐵釘,制動效果並不佳,有人根本無所謂受傷,還是撲了上來。

    這時,李永生手里的短棍就有了用處,他右手短棍左手鐵釘,眨眼之間,就將沖進來的八人全部打翻在地,而且毫不猶豫地將所有人的四肢都打斷。

    里面此起彼伏的哀嚎聲,驚動了外面,兩個口子已經砸得有臉盆大小了,打砸的人,竟然停了手下來。

    李永生微微感應一下,能感覺到外面應該還有十余人,他拎起兩個受傷的家伙,一前一後,向門外扔去。

    果不其然,第一個被扔出去的,直接被一張大網罩住了,第二個被扔出去的,令外面的人愕然了一下,然後兵器就招呼了上去。

    李永生是緊跟著沖出去的,他的人一出去,身子就向左方猛地一躥,手里的短棍直接打飛了一名制修,而他已經躥到了對面的房頂上。

    隨便掃視一眼,將周圍的情況看清楚,他的身子又是一個側閃,然後狠狠地撲了下去。

    一條黑影在狹小的院子里亂竄,不多時,又是七八個人被打倒在地。

    剩下的五六人見狀,嚇得高叫著向外跑去,李永生又追著打倒兩人,只是擔心外面有埋伏,才停下了腳步。

    接下來,他也不著急詢問那些被他打倒的人,而是跳上房頂,四下查看一下,發現周圍並沒有其他埋伏了,才又跳進院子里。

    跳下來之後,他先打斷了某人的雙臂,才冷哼一聲,“我讓你再砸我的房子!”

    這個人,就是剛才砸牆的人之一,另一個家伙跑掉了。

    當著鄰居的面,打斷此人的雙臂,他毫不在意——誰讓你手賤?

    至于說屋里那八個人被打斷四肢,他完全可以推說,是戰斗中所傷,反正沒人看見。

    他下手狠辣,固然是氣憤使然,但是事實上,二十多個人在狹小的空間圍毆他一個,他還不能殺人,那當然要盡量地摧毀對方的戰斗力。

    他若手不狠,倒霉的就是他了。

    這時院里的鄰居听到響動,也紛紛起來,披了衣服出來圍觀,大家張頭張腦看一陣,數一數受傷的人數,忍不住咋舌,“我去,小李,這十七八個人,全是你打倒的?”

    絕大部分鄰居都知道,這年輕人姓李,對吳媽媽很好,這兩天幫著看門。

    又有鄰居悄聲交頭接耳,“握草,不是說開春才拆房子的嗎?”

    “我睡到半夜,突然有人砸牆,還有人破門而入,”李永生高聲發話,轉頭看向牆壁,忍不住重重地嘆口氣。

    新修的房子,被砸了臉盆大的兩個洞,周圍的磚土也松動了,實木的大門被撞開了,連著門框都塌了大半,挨著門框的磚牆,也被震松了,還掉了十幾塊磚頭下來。

    終究是……沒有幫吳媽媽保護好新房子啊。

    他深吸一口氣,拱手抱拳,“勞煩哪位高鄰,去捕房報個信?我這里有重謝!”

    “鄰里鄰居的,說什麼重謝?”有人轉身跑回家穿衣服。

    棚戶區友誼,有時候真的很單純,哪怕是拆遷在即,大家要各奔東西了。

    李永生拖過一個人來,抬手就是十幾個陰陽耳光,“為什麼沖著我來?”

    這位被打得兩腮紅腫,口鼻鮮血直流,兀自冷笑著看著他,“小子,你麻煩大了!”

    “不說是吧?”李永生摸出短刀,直接把此人的褲子割開,將下身剝得赤條條的,又在對方大腿上扎兩個對穿的窟窿,扔到了一邊。

    然後他又拎過來一個,又是十幾個陰陽耳光,“你說不說?”

    這位頓了一頓,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就又割開了這位的褲子。

    “窩火,窩火,”這位沒命地叫著,可惜他滿嘴的牙被打掉了一半,口齒很是不清楚,于是,他****的大腿上,也被扎了兩個對穿的窟窿。

    當李永生拽過第三個人來的時候,這位還沒等挨耳光,忙不迭地大聲地叫著,“我說,我說!”

    “我讓你說話了嗎?”李永生又抽了對方十幾個陰陽耳光,才將人一丟,冷冷地發話,“說!”

    他當眾如此行事,不但沖動,捕房來人之後,也會令他陷入被動。

    不過李永生已經想明白了,這些人不針對別人,只是針對他,顯然是有緣故的——他只是代人看門,怎麼算也不該輪到他。

    而他此刻的身份,恰恰有點敏感,所以下一些辣手,自然也是無妨的。

    然而對方的回答,卻是令他有點哭笑不得︰合著這里的搬遷工作,進展不是很順利,工建房就決定,選擇幾個典型出來,殺雞儆猴。

    為什麼選吳小女的房子呢?原因很簡單——她的房子是新蓋的。

    剛完工的房子,工建房都能說拆就拆,那麼那些老房子的戶主,就好好掂量一下吧。

    這個邏輯實在有點混蛋!李永生徹底地無語了。

    問明白了之後,他也懶得再折磨這些人,尋幾根繩索,將人挨個綁起來,至于屋里躺著的那八個,他都懶得去綁,只是看準了,不許對方出門。

    約莫兩炷香之後,遠處有喧鬧聲傳來,李永生再次跳上房頂,循聲望去,卻發現有二十幾個人,正在快速地接近。

    沒過多久,他就看清了來人,帶頭的正是剛才逃跑的三人,正指手畫腳說著什麼。

    三人身後的人里,有七八個穿捕快服裝的,還有便衣的,也不知道是何來路。

    不過就在此刻,有三匹馬快速奔了過來,馬上都是穿了捕快服的,有一匹馬上,坐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跑出去報信的鄰居。

    兩邊在門口遭遇,騎馬的這一方速度快一點,先沖進了門,打頭的正是趙渤。

    那一批捕快高聲叫著他的名字,他卻是頭也不回,先跑到了現場。

    到現場一看,他頓時傻眼,抬頭看一看屋頂上的李永生,“小李,這……這都是你打倒的?”

    李永生苦笑一聲,“我不打倒他們,他們就得打倒我啊。”

    這尼瑪……好多制修啊,趙渤咽一口唾沫,抬頭又看對方一眼,招一招手,“小李,快下來,房頂上是活靶子,先下來再說。”

    李永生這才反應過來,于是一挺身,就跳了下來,“院子太小,他們人多。”

    “你放心好了,我護著你,”趙渤淡淡地發話,李永生身後不但有朱塔任家,有朱捕長,還有政務院,他怕得誰來?

    “趙渤你要護著誰?”後來的捕快們也沖進了院子,一個微胖禿頂的家伙,走在最前面,看長相特別像《重案六組》的大曾。

    “見過曾室長,”趙渤抬手拱一下,“想不到我城南捕房的案子,竟然驚動了府房重案室,敢問這是個什麼程序?”

    這廝還果然姓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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