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邪眼道 作者:老婆的零花錢 (連載中)

 
bobo0702 2016-9-20 21:42:0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9 13633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5 22:50
第三十章 印之戰

    趙哥的話孔祥林聽得清楚,四星級精神力麼?也許吧!

    初次到異能者協會認證精神力等級時,他已勉強達到三星。之後在吳曉龍家被血麟角吸收精血及精神力之後,他因禍得福,精神力得到大幅提升;後來他給祖母治療肺癌,精神力又再次大幅提升,所以時至今日,他的精神力即使沒有達到四星,也該所差不遠。

    不過他現在好容易強打精神,才能讓自己保持清醒,哪還有能力答話?

    “嘿嘿,”趙哥發現孔祥林精神力達到四星,不但沒有因為對手實力進步而感到壓力,反而好像發現了苦尋多年的寶貝一般的笑了起來,“真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苦苦找尋了這麼多年都找不到的四星級異能者,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你說我是不是該好好慶祝一下?”

    孔祥林還沒有從與趙哥的精神對抗中恢複過來,他的話讓孔祥林覺察到似乎有些不妙,但一時間頭暈耳鳴的也並未領會其中危機。

    趙哥“桀桀”怪笑著說道:“你真是我的福星,不僅給我製造了一個天大的好機會,還給我送來了這副年輕的肉身,等事成之後,以後每年的今日,我都會沐浴更衣在你的忌日給你燒上一炷高香的,哈哈……”

    說罷,他一閃身,貼地一個翻滾,將地上那支被孔祥林丟在一旁的血色短杖抄了起來。之後,他右掌張合,掌心處光芒閃耀,曾經秒殺金力的碧色小印再次現於掌心。

    孔祥林心中一緊,暗呼不妙。

    可趙哥召出他的寶印後,卻並未像殺金力那樣對孔祥林出招,而是口中念念有詞使小印實質化。碧色小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凝實,並且迎風而漲,很變大起來。

    孔祥林雖不解他的意圖,可也猜到他對自己絕無友善之意。

    小印很漲到三寸見方,趙哥左手持杖,右手持印,用力的將杖柄朝印柄插去。

    在孔祥林目瞪口呆之下,血色短杖與小印契合無縫,直插及底,隻留了一個拳頭大的血紅圓珠留在印柄之上。

    小印頓時血光大放,由青轉紅,一股股微不可察的波紋能量從小印之中外放而出,瞬間充斥了整個房間。

    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油然而生,孔祥林忽地感到體內的波紋能量一陣躁動,與小印外放的波紋能量呼應共振起來,幾乎要不受控製的衝出體外。自從體內產生了這股波紋能量,它還從來沒有這樣過,這是怎麼回事?

    孔祥林瞪大雙眼看著趙哥手中的小印,對自己的感覺難以理解。

    “小子,做個糊塗鬼吧!”趙哥狀若瘋狂的朝孔祥林撲了上來,眼中充斥著那種賭徒見到銀子、煙鬼遇到毒-品的狂熱。

    孔祥林看到他的模樣,心中一陣驚懼,究竟是什麼力量,讓平時謹慎穩重的趙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可現在顯然不是琢磨此事的時候,孔祥林知道,若是任由趙哥將手中小印拍到自己身上,自己絕不會有好果子吃。他不假思索的從乾坤袋中取出換好彈夾、上了膛的六四手槍,向趙哥一連開了五、六槍,槍槍直指要害。

    讓他不敢相信的事情發生了,趙哥不躲不閃,毫不在意的任由孔祥林的子彈射在自己身上,好像這身體並非自己的似的。

    “哈,給我你的全部吧!無知的小醜……”趙哥渾身浴血,口中喃呢著,終究還是將小印狠狠的印到了孔祥林的額上。

    一股強烈的吸力自小印傳來,孔祥林隻感到自己體內那波紋能量再不受他的控製,如脫韁野馬一般的席卷著自己的精血以及精神力,打著轉的朝自己的額頭湧去,一刻不停的向小印中灌注而入。

    “不!”孔祥林驚得五內俱焚,依照這種速度,隻怕不用一分鍾時間,他就會被小印吸成人幹。

    他使出吃奶的力氣想要甩開趙哥和他的小印,可他無奈的發現,趙哥握著小印就好像在他的頭上生了根一般,無論他如何用力,也掙脫不開。

    孔祥林感到一陣陣的虛脫和眩暈,有過一次被血麟角狂吸經曆的他,知道這是精血與精神力同時被吸納殆盡的感覺。那一次孔祥林是幸運的,血麟角對他的吸收適可而止,到他無法承受之時就自行終止了,可這一次趙哥的小印會這麼好說話嗎?

    就在小印狂吸著孔祥林精血和精神力的同時,孔祥林忽然感到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變得強烈了許多,似乎小印的吸收,反倒讓自己歡欣和喜悅。

    孔祥林很難理解這種感覺,但眩暈感卻隨之減輕下來,讓他好受了一些。

    他看向狀若癲狂的趙哥,隻見其白發蒼蒼、老態龍鍾的身體,也正通過一道紫黑氣息向小印不停的輸送精血和精神力。隻是他年老體衰,精血已然貧瘠,輸入更多的是精神力。

    趙哥到底想要幹什麼,他已經管不了了,隻是拚命努力掙脫小印的束縛,試圖擺脫這種吸扯。然而,隨著精血和精神力的持續被抽離,孔祥林身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小,漸漸的連眨眼都難以做到了。

    孔祥林感到血色小印就將他的精血和精神力吸納一空了,這還不算,通過身體連接,就連趙雁翎體內僅存的那麼一點精血和精神力,都被吸了過來,轉而注入小印之中。

    就在孔祥林覺得自己已經到了極限,再也無法支撐的時候,他忽地感到額間一縷清流憑空產生,並瞬間融入自己體內循環往複的波紋能量中,將原本幾乎消耗殆盡的精血和精神力補充大半。有了這支生力軍的加入,孔祥林感到壓力一輕,猶如瞌睡有人送枕頭、好似久旱逢甘露般的舒坦。

    得到這支生力軍的幫助,孔祥林覺察到體內波紋能量又重新充盈起來,那種曾經出現在給祖母治病過程中的探視能力悄然出現,他“看”到了小印中的景象。

    隻見自己的波紋能量被小印抽取之後,沿印底螺旋而上,形成一道卷曲的小型颶風。颶風裹挾著從印柄進入、來自趙哥的紫黑色氣息一起向上方的血色短杖湧去,經過纖細的杖柄,最後進入那顆拳頭大的血色圓珠麵。

    在圓珠,自己的波紋能量與來自趙哥的紫色氣息,涇渭分明的形成兩道相互交叉的氣旋。波紋能量氣旋不停的將圓珠中本處於靜止狀態下的血紅色液滴吸納,不斷壯大;而屬於趙哥那紫黑色氣息隻能通過小印吸收趙哥體內的精血與精神力來壯大,其壯大速度較之孔祥林這道,要慢得多。

    時間不長,孔祥林身體內的精血和精神力又一次被吸收殆盡,而他額間的清流則馬上進行補給,但他感到這次的補給遠遠沒有第一次的多。

    圓珠中兩道氣旋的大小差距越來越大,從趙哥身上吸來的紫黑色氣息越來越少,那道紫黑氣旋的壯大速度也越來越慢;反觀來自孔祥林的這道波紋氣旋,卻始終保持可觀的速度在壯大,它不僅得益於來自孔祥林的精血和精神力,也將圓珠內原本存在的血色液滴吸納了進來。

    如此往複數次,孔祥林額間的清流終於無法再次補給波紋能量帶走的精血和精神力了。當最後一絲精血和精神力被小印吸走的瞬間,孔祥林眼前一黑,軟倒在地,不省人事。

    孔祥林雖然失去了意識,但是圓珠中沒有硝煙的戰火卻愈演愈烈。

    來自孔祥林的波紋氣旋已轉為血色,並壯大到了來自趙哥紫黑氣旋的近乎兩倍,轉速也越來越,到後來已經發出空鳴尖嘯。圓珠中的血色液滴已經被血色氣旋吸納一空,在吸收完圓珠內的液滴之後,血色氣旋兀自沒有停下吸收的意思,猙獰的獠牙轉而指向趙哥那紫黑色的氣旋,向其發起了進攻。

    紫黑氣旋似乎也意識到了危險的降臨,也開始不停的加速,以求掙脫血色氣旋的撕扯。然而,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紫黑氣旋無論力量和大小都已經難以和血色氣旋抗衡,盡管它已經用盡全力,可掙脫的力量還是遠遠小於血色氣旋的撕扯之力。

    紫黑氣旋中的氣息開始一點點、一滴滴緩緩被血色氣旋吸扯脫離,然後融入血色氣旋之中。初期尚不明顯,可隨著每一道紫黑氣息的脫離融入,此消彼長之下,兩者的差距越來越大,力量的天平也越來越向血色氣旋那一麵傾斜。到後來,紫黑氣旋已經是一團團、一塊塊的被吸走,抗拒之力更加微弱。

    終於,紫黑氣旋一陣垂死掙紮後,在壯大到幾乎充滿整個圓珠的血色氣旋的強大吸扯之力之下,化為一條紫黑細線融入血色氣旋之內。

    至此,圓珠內隻剩下血紅一片,血色氣旋以肉眼難辨的高速占據了整個圓珠,氣旋旋轉所產生的破空之聲尖銳得幾近震破鼓膜。

    “噗!”趙哥一口鮮血噴出,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口中喃喃說道:“這怎麼可能?”

    說完,他緩緩的閉上眼睛,高昂的頭無力的垂了下去。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5 22:55
第一章  光幕金字塔

    不知道你有沒有過這種感覺,一個地方你從來沒有去過,可是卻感到似曾相識,一件事情明明沒有經曆過,卻感到好像已經發生過一次。你懷疑這是以前做過的夢,可當事情的發展與你記憶重合的時候,你會吃驚的發現,原來這並不是夢!

    過了不知多久,也許是一瞬間,也可能是一百年,孔祥林“醒”了過來,他感到自己正身處一個空心的金字塔形青色光幕空間之中。

    金字塔外,是一片無盡的混沌,而金字塔之內則空曠異常。對麵不遠處,一位看似行將就木的白發老者,正麵對著他席地而坐。

    孔祥林吃了一驚,不明白自己昏迷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是如何到這個地方的。但他最吃驚的還是這個地方自己似曾相識,這個場景好像在不知多久之前的某個時刻曾經見過,他感覺自己好像來過這。

    看著熟悉的環境,看著熟悉的場景,孔祥林覺得自己不似做夢,但又覺得似乎身在夢中。

    良久,他深吸一口氣不再思索,昂首麵對自己對麵的老者。

    就在此時,好像感應到了孔祥林的直視,白發老者睜開雙眼。隨即,老者麵色驚疑不定的觀察起了周圍的一切,似乎也在驚異著身處的環境。待他看到對麵傲然而立孔祥林時,老者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毫不掩飾的陰冷。

    “你之前早已對血麟角認過主了?”老者冷冷問道,“這一切都是你布下的局?”

    孔祥林冷冷的看著他,沒有言語。

    “枉我趙玉璽終日打雁,竟被雁啄了眼,我居然沒看出你會如此深藏不露。”老者見孔祥林不言語,仿若自言自語、又好像對孔祥林說話一般的說道。

    那老者不是趙哥,卻還有誰?隻是他為何顯得如此蒼老?

    孔祥林看著他冷笑道:“如果你不傷害雁翎,我又怎麼會對你出手?”

    趙哥終於被孔祥林不屑的態度激怒,隻見他雙目紅光一閃,一股如有實質的強大精神力威壓朝孔祥林以泰山壓頂之勢席卷而來。

    孔祥林心道不好,忙試圖運轉體內玄功與之相抗。可剛要調動波紋能量,他卻吃驚的發現,自己體內空空如也,哪還有什麼波紋能量?

    精神威壓襲來,孔祥林下意識的舉起雙臂,螳臂當車似的擋了過去。

    讓他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強大無比的趙哥的精神威壓,這次給自己的感覺居然溫吞吞好似冬日暖陽般的和煦無傷。

    孔祥林一愣下,站直了身體,奇怪的看向趙哥。

    他的眼,還是那雙眼,紅光還是那紅光。細細感受,他的精神威壓似乎也並未減弱,然而,同樣的攻擊給自己的感覺卻變得截然不同。

    孔祥林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如果非要說明,那他會說:“那是一種大象遭螞蟻攻擊,大樹被蚍蜉硬撼的感覺。”是的,這就是孔祥林現在的真實感受。

    趙哥似乎也發覺了這種古怪的情形,感到難以置信。一聲冷哼,他再次凝聚精神,向孔祥林發動了更強的一波精神攻擊。

    孔祥林揮臂一擋,輕鬆化解。

    趙哥再試。

    如是兩次,孔祥林終於斷喝一聲:“夠了!”

    孔祥林感到隨著自己的斷喝,一股強大得無法形容的精神威壓,從自己體內外放而出,將趙哥所放出的精神威壓輕易碾壓,秋風掃落葉、摧枯拉朽一般的將他的威壓席卷了回去。

    “什麼?”趙哥臉上露出驚容,雙目回複常色,跌倒在地。良久,他才慢慢爬起,難以置信的問道:“你,你的精神力級別是九級圓滿?”

    孔祥林不明所以,但趙哥對他不懷好意,跟他自然沒什麼好解釋的。當下冷哼一聲,操控著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外放而出、還無法熟練操縱的精神威壓,向趙哥襲去。

    風水輪流轉,趙哥終於體會到以前孔祥林的感覺了。

    “不!”趙哥驚怒的吼道。他發現向自己襲來的孔祥林的精神威壓,不僅實力雄厚,還伴隨著一種可怕吞噬能力,正不斷地撕扯著自己的精神力,將其吞噬吸收。

    但趙哥又豈是肯輕易示弱之人?雖然明知對方的精神力似乎極其強大可怕,可他還是毫不畏懼的迎擊而上。

    然而,絕對實力的差距是多高昂的戰意也無法追平的,趙哥雖然奮力抵抗,可他的精神力還是在孔祥林精神力的吞噬之下潰不成軍了,隻一會功夫,就被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一空。

    二人的精神力合二為一,朝他碾壓而來,瞬間便攻破了他全部防線。

    趙哥跌倒在地,腦際轟然作響,思維一片空白。

    遭受到如此強烈的精神威壓攻擊,他感到極不舒服、幾欲作嘔,但卻沒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樣變成白癡。過了不到一盞茶功夫,他的精神就恢複如初,重新生龍活虎起來,讓他自己都感到嘖嘖稱奇。

    趙哥像看到了這輩子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用驚異的目光,看著孔祥林。

    方才的一擊,趙哥表麵上雖毫無變化,可是他的精神力已經歸零,由一個七星級精神力的異能者,化為的普通人。然而,就在跌坐在地之後的這一會兒時間,他又恢複了過來,重新變回了七星級異能者。

    孔祥林也同樣回味著方才的攻防,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

    他清楚感受到了自己精神力的強大,也發現麵對原本在自己看來高若山嶽的趙哥時,自己竟也可以輕鬆碾壓,並將對方的精神力吞噬化為己用,隻不過吞噬來的精神力對現在的自己來說似乎並不多。

    如果把精神力比作是水,當你僅擁有一滴時,它就是一滴;可當你的擁有一杯水,在麵增加一滴時,這一滴的增減,便微不足道了;同樣,當你擁有一座湖泊時,在麵倒入一杯,這一杯又毫不顯眼了;而當你擁有整個大海時,即使向麵傾倒整座湖泊,可能也完全無法對水位有任何影響了。

    孔祥林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趙哥好像瞬間蒼老了許多,跌坐在地,兀自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

    孔祥林看著他,就好像看著一個不相幹的老人,無恨無愛。他知道趙哥已經敗了,心敗了,就再也無法重新燃起戰意。

    良久,趙哥抬起頭來,看著他,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孔祥林平靜的看著他,答道:“孔祥林。”

    趙哥挑起眉毛,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良久,他忽地笑了起來:“我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

    *******

    不知過了多久,趙雁翎悠悠轉醒,陰冷潮濕的地下室讓她打了一個寒顫,她睜開雙眼,用了好半天時間才雙目聚焦,卻發現自己周圍一片漆黑,看不見東西。

    我這是死了嗎?她最後的記憶就是被義父扛入地下室,自己覺察到不對勁,倉促間按動電鈕呼喚孔祥林來救自己。

    趙雁翎又感到一陣寒冷,她吃了一驚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天啊!我的衣服呢?”

    趙雁翎連忙用力想要坐起來,可一用力,竟忽地發現一個沉重的物體壓在自己身上,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那東西推開,坐了起來。

    自己竟一絲不掛!人死了回歸本源,都會變成這樣嗎?趙雁翎意識還有些混亂的想道。但旋即,她忽地驚醒:自己好似並沒有死。

    自己不是中槍了嗎?後來義父……

    趙雁翎吃了一驚,難道義父他……她連忙摸索起來。

    發現自己並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跡,她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然而她又感到莫名其妙起來,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怎麼赤身裸體?自己的傷又是怎麼不藥而愈的?

    趙雁翎沿著地麵開始摸索,她想找到自己的衣服,先遮羞避寒再說。

    她首先摸到是方才壓在她身上的那個東西。

    “咦?”趙雁翎嚇了一跳,這……這是一個人啊!但這個人一動不動,不知道是假人,還是……死人!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忙起身沿著這個人的身體摸索,僥幸讓她摸到一部手機,趙雁翎這回才確認自己的確並沒有死。

    趙雁翎打開手機屏幕,借助手機的亮光,她看清了那人的麵貌。

    “天啊!”趙雁翎吃驚的發現這個人居然是孔祥林,忙上前推了推他,呼喚道:“祥林!祥林!你怎麼樣?”

    孔祥林沒有任何反應。

    趙雁翎吃了一驚,忙試探他的鼻息,老天保佑,孔祥林還有呼吸。

    她立刻再次呼喚他,可孔祥林一直沒有任何回應。

    趙雁翎有些焦急起來,想要四處找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用來喚醒孔祥林的東西。可一轉身,一張慘白無血的麵孔一下出現在手機亮光的範圍內,將她嚇得一聲尖叫,險些跌倒。

    這張臉雙目緊閉、麵容扭曲、遍布皺紋,毫無生機可言。竟是趙哥!

    “義,義父……”趙雁翎當真被趙哥的臉嚇壞了。在她暈倒之前,趙哥將她強行扛到一間廢棄建築內,不知要對她做些什麼。如今她醒過來,又突然看到他這張沒有絲毫生氣的臉,又豈能不驚?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5 23:00
第二章  逃脫

    趙雁翎後退注視良久,都不見趙哥有任何動作,她心中不由得一緊,又輕聲呼喚了一聲:“義父?”

    趙哥還是沒有任何動作。

    趙雁翎鼓起勇氣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這一探,讓她不由渾身得一震。

    他死了……

    一股複雜難明的情緒湧上心頭,趙雁翎想起自己自幼父母雙亡,是趙哥從死人堆將自己扒出來,將自己從小拉扯長大,教自己讀書、識字,教自己開槍、練武,介紹自己修習術法,給自己錦衣玉食,讓自己幫忙料理門下事務……

    但她又想起也是趙哥讓自己第一次傷害無辜;是趙哥讓自己不能像普通女孩一樣生活戀愛;是趙哥為了某種目的讓自己以美色引誘孔祥林;是趙哥在自己身受重傷之時竟不帶自己就醫,反而意欲對自己不利。

    然而,當她看到他如今的模樣,不禁又悲從心來,無法說清自己對他的感情。

    “義父……”趙雁翎一聲長歎,垂淚扭過頭不再看他。

    一陣寒意傳來,趙雁翎再次意識到自己還赤裸著身子,忙借助手機的微光四下找尋。好半天,她終於在地下室的一角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她連忙穿上,這才感到心下稍安。

    穿好衣服,她又努力兩次試圖喚醒孔祥林,但都無奈的發現,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無法將其喚醒。

    孔祥林似乎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看著他剛毅的麵龐,趙雁翎眼中流露出縷縷柔情,她心中早已明白自己對這個曾經隻是執行命令而去引誘的男子的情感。她已無法自拔,明知道他已有妻室,可她還是如飛蛾撲火般的墜入了她這一生的初戀之中。

    是他寬厚的肩膀讓她有了那種無法言喻的安全感,是他在自己最危險的時刻挺身擋在自己麵前,所以當看到金力朝他開槍的時候,自己才連想都沒有想的同樣擋在了他的麵前。

    他在她的感情麵前是懦弱的,是畏縮的,聰明如趙雁翎又如何看不出?然而她都不在乎,愛上他是她的選擇,不需要他的回應,她隻想傻傻的愛一回。

    自己是幸運的,他沒有辜負自己的情義,在收到自己的求救之後,果然第一時間趕來了……

    孔祥林呼吸很均勻,心跳也很平穩,趙雁翎輕輕愛撫這他的臉龐,伸手打算將他扶起來。

    就在這時,她忽地聽到室外傳來人聲。

    趙雁翎忙停止動作,靠向地下室門側的牆壁,隻聽一陣踉蹌下樓的腳步聲靠近,一個人含糊不清的說道:“山哥都被那家夥幹掉了,你不要命了,還非要進來看看?”

    隻聽另一個聲音道:“我看你才是不要命了,他能幹掉山哥,難道還能幹掉趙哥不成?你沒看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什麼動靜嗎?肯定是被趙哥弄死了。咱倆要是不下來,過後追究起來……”

    前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似乎也想到什麼的說道:“可不?幸好你機靈。是我被他嚇破了膽,也不想想,咱趙哥是什麼人,又怎麼可能幹不掉他?走吧!”

    說著二人向樓下走來。

    趙雁翎不敢出聲,她知道這些人都是趙哥的秘密力量,隻對趙哥一個人忠心耿耿。如今趙哥莫名身故,就算他是自己壽終正寢的,現在情形下自己和孔祥林也百口莫辯,他們根本不會聽自己解釋,要是讓他們把自己堵在這間屋子,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二人。

    兩人來到那間大廳,手電筒的光亮照了進來,隻聽一人聲音不大的說道:“文哥,你看那門!”

    被稱為文哥的人輕聲驚呼道:“我靠,這是被踢的,這小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說罷,文哥大聲呼喚道:“趙哥,我們倆來啦……”

    沒有回應,文哥悚然而驚道:“不對勁兒!”

    另一個人也意識到恐怕出了事,忙舉槍對著地下室的門口喊道:“趙哥,您,您怎麼樣?”

    自然還是沒有回應。

    二人開始害怕起來,但趙哥平時的淫威,還是讓二人不敢獨自逃走。

    相互看了一眼,兩人勉強鼓起勇氣走了上來,用手電筒向室內照來。

    趙雁翎躲在門側不敢發聲,靜靜的等待著二人下一步動作。

    從二人的角度,隻能看到趙哥半坐半倒的屍體,但他們看不清趙哥到底怎樣,隻好又一次呼喚趙哥。

    見趙哥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二人互看一眼,知道趙哥恐怕不大妥當。

    不過他們同時看到孔祥林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膽氣倒是壯了不少。

    二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趙雁翎待第一人一露頭,就一個手刀斬向那人的脖子,他本來就有傷在身反應慢了半拍,趙雁翎又以速度見長,因此他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就被趙雁翎砍翻在地,昏了過去。

    第二人落後他半步,幸免於難,但也驚得一個激靈,後退驚叫道:“小李子!”

    正是那文哥的聲音。

    趙雁翎一擊得手,從門閃了出來,墊步擰身向文哥衝去。

    文哥舉槍射擊,但趙雁翎早有準備,見他舉槍,身子一歪單手上托,便將他的手臂托了起來,文哥一槍射到了天棚上。

    趙雁翎已至他麵前,隻見她單手肘擊,襲向他的下頜,身體同時在空中旋了半圈,後背朝著文哥,托舉他手臂的左手叼住他的手腕就是一個過肩摔。

    “”,她的手肘首先擊中了文哥的下頜,將他門牙都擊掉兩顆。緊接著文哥就感到自己的身子淩空飛起,朝著門框上方迎麵撞去。

    “啊!”文哥後腰直接撞在門框上,然後頭朝下直挺挺的摔向地麵。

    趙雁翎雙足點地,向前一躍,抓住他的頭頸,反身將他扯向地麵,狠狠的給了他一個重摔。後背著地,直摔得文哥七葷八素,滿頭金星。

    趙雁翎沒有讓他直接頭朝下摔下來,也算救了他一命。她接著隨手一扭他的脖子,將他弄昏了過去。

    趙雁翎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的檢視起二人。這兩人她都不認識,顯然是趙哥安置在此處的秘密手下,也是趙哥真正的最嫡係護衛隊伍,是趙雁翎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人馬。

    她從兩人身上繳獲了兩把手槍和一些子彈,雖然她本人從不使槍,但她還是將其收進了自己的口袋,防止二人再傷害別人。

    她將趙哥的屍體搬至地下室邊緣,讓他靠牆坐好,給他磕了三個頭,然後轉身離開。

    她先小心翼翼的上了樓,確認再無危險後,才回來背起孔祥林這個大個子,毅然不再回頭的離開了這間讓她發自心底驚懼異常的地下室。

    孔祥林塊頭實在太大了,趙雁翎身高雖也不算低了,背他時他的雙腳還是拖著地。加之他的體重又不輕,背著他,她感到相當吃力,不過她卻毅然決然的背著他,不肯絲毫放棄。上樓梯時,有兩次都因為孔祥林向後綴著,險些讓她失去重心摔倒,但她都努力的挺了過來。

    好容易將他背到院子,孔祥林的手機響了起來。

    趙雁翎拿過來一看,竟然有十幾個未接來電,來電顯示都是“老婆”。

    她的臉色微微一黯,旋即振作精神的接了起來。

    劉麗的聲音傳來:“哎呀,你總算接電話了,急死我了。你那邊怎麼樣了?”

    “是我!”趙雁翎說道。

    “趙雁翎?”劉麗的聲音明顯一頓,然後她急切的問道:“孔祥林呢?他怎麼了?”

    趙雁翎說道:“他不太好,現在昏迷不醒,我正背著他,準備送醫院呢。”

    劉麗聽趙雁翎說孔祥林不好,心中頓時緊張得狂跳起來:“他……你們在哪?要去哪個醫院?”

    趙雁翎本打算背著孔祥林去沈家醫館,可旋即她想到現在趙哥出了事,北琴海市的**必定大亂,要是去仙市萬一遇到趙哥手下那幾個大佬,還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呢!

    於是她果斷的道:“我們現在在一棟爛尾樓,我馬上找車將他送到市醫院去。”

    劉麗道:“我現在就在市醫院。”

    “那好,你在那邊等著,哪也不要去。”趙雁翎說道,如果有劉麗在那邊,她也能放心一些。

    趙雁翎將孔祥林背到停在院子一角的趙哥的車旁,打開車門,讓他平躺在後車座上,開車飛速的駛向市區。

    在半道趙雁翎將趙哥的車子丟在路旁,打了一輛車,直達市醫院。

    由不得她不換車,趙哥手下沒一個省油的燈,萬一他們知道趙哥出事,第一個要找的就是趙雁翎,她無法估計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所以她不得不萬事小心。

    一路無事,到了地方,劉麗已經焦急的等在市醫院門口了,陪在他身旁的還有汪中一這個小弟。

    趙雁翎一路將孔祥林背到急診室,值班的還是孔祥林的校友王兆君。

    王兆君見到孔祥林又被背了回來,感到很是無語,看了他的情形,王兆君放下心來的說道:“他沒什麼大礙,隻是失血過多,現在陷入了昏迷,不過應該沒有生命危險。”然後他深深的看了趙雁翎一眼,然後跟劉麗說道:“嫂子,恐怕祥林需要住院修養幾天了,你去辦一下住院手續吧,我給他開幾支補血和營養的藥物,先給他打上。”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5 23:04
第三章  醒來

    趙哥大笑幾聲後,閉上了眼睛,認命似的將自己完全開放,不作任何防禦,一副要殺要剮悉隨尊便的摸樣。

    孔祥林對於自己能輕易擊敗趙哥,感到迷惑不解,可見到這位一代梟雄失落至此的模樣,他也不勝唏噓。如今身處於這個奇怪的地方,他的首要任務是找到出去的辦法,而不是找趙哥的麻煩,是以也沒心思再對他乘勝追擊。

    孔祥林轉身朝光幕金字塔的邊緣走去。

    這是一座底邊長大約二十米的金字塔,塔身虛幻縹緲,光幕炫目迷離,整體呈現青色,不時有血紅色的流光一閃而過。

    孔、趙二人現在均被困在塔內。

    走到光幕前,孔祥林伸手觸摸,光幕入手感覺柔軟,但仿佛有一絲淡淡的阻力。隨著他用力的加大,光幕被他推變了形,但反作用力的也隨之加大,始終阻止他進一步向外的推力。

    孔祥林倒退了一步,助跑出拳,光幕被他打得一陣變形,隨後好似水波蕩漾般的一陣扭曲,將孔祥林一拳之威輕鬆傳導開去,很恢複如初,沒有一絲變化。

    孔祥林呆看著光幕,這一拳他已經調動了體內的全部力量,但顯然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這光幕韌性十足,蠻力難以撼動。

    “不行麼?”

    孔祥林再次仔細審視起這道光幕,隻見上麵血紅色流光不停流轉,似有若無的散發著陣陣波紋能量,這能量他感到十分親切,是那種跟自己血脈相連的感覺。

    這不正是自己體內的波紋嗎?

    孔祥林雖然猜疑,但他不能確認。

    “可以試一下。”想到這,孔祥林將手貼在光幕之上,細細感受著光幕流光的律動,同時暗自運轉沈覆雪教他的愈傷心法,嚐試調動體內波紋能量運轉。說也奇怪,從進入光幕金字塔之後,他的體內便空空如也,按道理講,他是不能調用波紋能量的,可他這一運轉心法,卻能明確的感到麵前的光幕一陣波動,按照他的頻率律動起來。

    “轟”律動的不光是孔祥林眼前的光幕,整個金字塔都動了起來,孔祥林不由得回頭望去,隻見金字塔光幕上麵的流光有規律的運轉起來,就好像在繪製著一副神秘的圖案,讓人嘖嘖稱奇。

    孔祥林弄出的動靜很大,就連坐在塔底中央的趙哥,也睜開了眼睛,看著這光彩奪目的景象。

    孔祥林忽地感到腦際一陣模糊,他覺得自己的靈魂忽然從肉體中抽離了一般,以第三視角看到了自己的身體。他“看”到自己站在一個小小的金字塔之內,正伸手撫摸著那淡青色金字塔的一個側麵。

    我這是?

    沒等他來得及細細思考,孔祥林忽然感到一陣極其強烈的空間扭曲感,心頭一陣劇烈的惡心,讓他幾欲嘔吐。

    古怪的扭曲不知持續了多久,也許是一瞬間,也可能是一整天。在這種扭曲下,孔祥林覺得時空已經錯亂,難以判斷時間的長短。

    扭曲過後,孔祥林睜開了眼睛。

    隻聽身邊一個沙啞的女聲驚喜的說道:“他醒了,醒了……”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然後孔祥林隻感到一個柔軟的身軀,輕輕的、慢慢的臥倒在自己胸前,並隨之傳來了氣息綿長的呼吸聲。

    孔祥林睜開眼睛,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兀自有點不敢相信,這是一間不算太大的房間,堅實的水泥橫梁,雪白的白灰天棚,明亮的熒光燈管……

    自己已經離開那個金字塔了嗎?

    他伸出了手,輕輕的推了推那臥伏在自己胸前的人,那人卻似乎睡著了一般的一動不動。

    孔祥林感到渾身酸痛,雖然隻是舉了舉手,都累得要命、酸得要命,看來自己這是真回到現實中了。

    雖然不知道那虛幻迷離的金字塔到底是不是一個夢,但他還是覺得就算不是夢境,也絕非現實世界,現在能夠從那出來,孔祥林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這時,房間外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似乎足有三、四個人走了進來。

    當先的一個,便是孔祥林的妻子劉麗,但當劉麗看到孔祥林胸前趴著的人時,臉色頓時不自然起來。

    緊隨其後的是母親孟雲和父親孔真,二人忙步上前,輕輕扶起趴在孔祥林身上的人,說道:“趙小姐也真是累壞了,讓她去歇歇吧!”

    孔祥林這才看清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竟是趙雁翎。

    她怎麼樣了?她不是受傷了嗎?哦,對了,自己去趙哥那救她,給她進行了靈力治療,看來是有點效果的,不然以她當時的傷勢,加上趙哥居然沒人性的吸取她的精血,怕是會有生命危險的。

    趙雁翎被二老移動,驚醒過來急忙說道:“他醒了,他醒了,我看到他眼睛動了。”

    說著,趙雁翎向孔祥林看來,當看到孔祥林雖無力、卻充滿柔情的目光時,她立即不顧一切的撲了上來,哭訴道:“你這壞人,終於肯醒過來了……”

    說著,已是泣不成聲。

    孔祥林在她的懷抱之下,偷眼看向劉麗,隻見劉麗糗著臉扭過頭去,不肯看他。

    孔祥林知道妻子一定還在生自己不聽勸阻、帶傷前去救人的氣,可他對此也無可奈何,就算事情再重演一次,他也依舊會不顧一切前往的。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趙雁翎有危險而見死不救,如果他是這樣的人,那自己也不值得任何一個女子去愛了。

    當著結發妻子的麵,被另一個漂亮女人抱著,孔祥林臉皮雖厚,可也尷尬得無以複加,隻好幹咳一聲,說道:“嗯,雁翎,你,你沒事了吧?”

    聲音沙啞難聽,好像用了幾十年的破風箱一般,孔祥林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聲音。

    他這才想起,方才趙雁翎的聲音也有些沙啞,覺得有些奇怪,怎麼會這樣?

    趙雁翎強撇下心中的不舍,鬆開了他,可目光卻始終不肯離開他片刻,含著淚花說道:“我好擔心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孔祥林勉強睜著眼睛,感到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沙啞的問道:“我這不是沒事嗎?”旋即他又疑惑的問道,“我記得我好像趕去救你,然後跟趙哥打了起來,然後呢?怎麼到這兒了?這是哪啊?”

    一連串的問題,讓趙雁翎有些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隻聽劉麗終於說話:“這是醫院,你在病床上躺了兩個禮拜,雁翎妹子也在你床前守了兩個禮拜,雁翎為了能好好照顧你,這些天一直住在病房,怎麼勸都不肯離開,連我提出替替她,她都死活不肯答應。這些天你一直昏迷不醒,昨天醫生還說,如果你再醒不過來,就可以斷定腦死亡,可以實行安樂死了。”

    孔祥林一腦袋黑線,心中暗道:“不是吧?安樂死……這得是多恨我的醫生說的話啊!”

    趙雁翎聽出劉麗話中的微微酸意,忙扭頭拉著劉麗的衣袖說道:“好姐姐,你還有雲龍要帶,我也正好有時間,我來照顧他也是應該的。你不是也早就原諒妹妹的任性了嗎?”

    劉麗白了孔祥林一眼,然後一臉微笑的麵對趙雁翎說道:“好妹妹,姐姐自然不會針對你,隻是這人絕不可以輕饒,我告訴你,男人啊,你要是給他點顏色,他就會開染坊了。”

    孔祥林翻了一個白眼,這是什麼情況?姐妹相稱,結成統一戰線了?

    “嗯,我聽你的!”趙雁翎給了孔祥林一個調皮的眼神,然後麵向劉麗則顯得極其乖巧的說道。

    劉麗笑眯眯的點頭:“這人既然已經醒了,你也累了這麼多天了,去休息一下吧,聽姐姐的話,好不好?”

    “好吧!”趙雁翎依依不舍的看著孔祥林,撅起了嘴。

    孔父、孔母見他醒來喜出望外,又和孔祥林聊了一會,卻也挨不住劉麗催促,拉著趙雁翎去休息了。

    房間內隻剩下孔祥林和劉麗夫妻二人,孔祥林受不了劉麗那婉轉淒切的眼神,有性不住勁兒的朝她笑了笑,撓頭道:“我知道這次有繡動了,可我實在不能看著雁翎出事!”

    劉麗白了他一眼,坐到了床邊,微嗔道:“我有說過你麼?”

    孔祥林尷尬的笑了笑:“那你怎麼還這樣看我?”

    劉麗眼圈有些紅,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次有多危險?雁翎把你背回來時,我幾乎以為你已經死了。”

    孔祥林一愣,問道:“我是雁翎背回來的?”他開槍射擊趙哥之後的事情,就基本不知道了,至於在那莫名金字塔中的遭遇,則好似清夢一場,讓他不知是幻是真。

    劉麗點頭:“當時你甩開我們跑掉,打你電話你也不接,我都要擔心死了。你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全都是無人接聽。

    過了好幾個小時,電話才好容易打通,接通之後對麵接電話的是雁翎,當時她很急切,說你有危險。

    後來,雁翎把你背到市醫院,你一直昏迷不醒,你都不知道這些天我們大家有多擔心你會醒不過來。

    看著你躺在這,我感到六神無主,我真的好怕,怕會永遠的失去你……”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5 23:06
第四章  印之空間

    說著劉麗哽咽起來,孔祥林輕撫她的肩頭,將她擁入懷中。

    孔祥林動情的道:“讓你擔心了,老婆,謝謝你!”

    劉麗握著孔祥林的手:“其實應該說謝的人是我,你受傷、雁翎出事,最終原因還不是因為小軍?要不是為了給他出頭,你又怎麼會惹到那個力哥,雁翎自然就更不可能受傷了。”

    孔祥林搖頭道:“小軍是你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我們夫妻一體,本該如此,以後就不要說這樣的話了。隻是害得雁翎受傷,我著實感到於心有愧。對了,我昏迷期間雁翎一直都守在旁邊?這可真稀奇,我家的醋壇子竟然沒有打翻!”

    劉麗掐了他一把,心疼的說道:“你還說,你昏迷了整整半個月,其間雁翎一直半步都不肯離開,我勸了好多次,也跟她談了許多,她都不管不顧,隻要我不讓她離開,她什麼要求都肯答應,這些天來,我倆無話不談,已經成了好姐妹。”

    孔祥林感動的道:“她是個好姑娘,我們虧欠她太多……不過,說起來,你能做到這地步,也真難為你了。”

    劉麗心中微微泛酸,但也感動於趙雁翎的執著,點頭道:“雁翎是為了救你挨的那一槍,後來又衣不解帶的照顧了你整整兩個禮拜。看著她茶不思飯不想的日漸憔悴,任誰見了都會心疼,可無論我怎麼開導,她都執著的堅持著,不肯離開這個病房。照顧你、給你擦拭身體、給你潤唇,我很汗顏,如果換做是我,可能都未必做得比她好。如果你這兩天還沒醒來,恐怕她就要累病了。”

    孔祥林心中發苦,覺得自己很對不起趙雁翎對自己的這份情,慚愧的問道:“她當時受了那麼重的傷,還這樣照顧我,身體又怎麼能吃得消?”

    劉麗忽地麵容一凝的說道:“這事說來也怪,你說神奇不神奇,當時咱們也親眼所見,她被那個力哥打了一槍,可她竟可以背你回來,而且在那之後還一直照料你,看不出她有任何受傷的表現,也沒見她找過醫生治傷,她簡直是鐵人!你去找她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孔祥林皺起眉頭,心中暗奇,不敢相信自己的療傷能力竟能達到如此水平,於是說道:“這確實很奇怪,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小腹還血流不止呢!”

    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在孔祥林腦海中響起:“還不就是你給她療的傷?”

    孔祥林一驚,四處掃視,未見任何人影,心中更是驚詫不已,忙喝問道:“什麼人?”

    劉麗被他突如其來的莫大反應嚇得一個激靈,賭場發生的事情她還沒有完全緩過勁兒來,他突然這樣子,她如驚弓之鳥般的嚇得不輕:“林,你可別嚇我!”

    “不用找了,我在你體內的江山印麵!”那聲音再次響起,讓孔祥林驚訝莫名。

    “體內?”孔祥林不明這聲音的意思,但他總覺得這聲音非常熟悉,但由於這聲音音量過大,震蕩得他耳膜發顫,實在有些難以分辨。

    “對,你隻要內視,便可以在你的泥丸宮看到那存在一方印璽,就是江山印了。怎麼,才出去這麼一會,你就忘了老夫的存在了?”聲音又一次響起,孔祥林這次終於聽清,這……竟是趙哥的聲音。

    “啊!你……”孔祥林當真吃了一驚,忙閉目凝神,感受體內的變化。

    沉心神入體,孔祥林頓時一愣,他竟然能夠清晰的“看”到自己體內的情況:血液循環、淋巴循環、內髒蠕動、邪眼的淡藍色清流、波紋能量循環不息……就像給祖母治病時那福至心靈的一次一樣,這是以前的自己所不能的,難道這種“看”就是所謂的內視嗎?

    孔祥林運用內視之法,隻見一方拇指大小、碧綠的主色調中有道道血紅細絲流轉的小印,正停留在自己的後腦頂部。小印呈現朦朧的虛幻之態,在小印的印柄上,依舊插著那根血色短杖,短杖直插到底,隻留血色寶珠尚在印柄之上。

    那寶珠撒發著耀眼的紅光,孔祥林在它身上能感到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在半透明小印的核心處,一個淡青色光幕籠罩的小型空心金字塔正在緩慢旋轉。空心金字塔的正中央處,正有一人盤膝而坐,不是趙哥卻又是誰?

    孔祥林正努力想要看清金字塔內部的情形,就感到時空忽地一陣扭曲,那種惡心欲嘔之感再次出現,自己便突然出現在金字塔中,麵對趙哥而立了。

    再次來到這個光幕金字塔中,孔祥林發現金字塔有了本質的變化。

    原本青光閃閃的光幕,現如今已經出現大量的血紅色符文,符文筆畫古怪,是孔祥林沒有見過的某種文字。

    金字塔的上方頂點,正有一滴又一滴湛藍色的水滴向下滴落,水滴落到金字塔的底麵光幕上,在趙哥身旁形成了淺淺的一灣水麵。

    孔祥林突然回到此處,心中暗自吃驚,問趙哥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我的體內?”

    趙哥依舊閉目盤膝而坐,聽孔祥林問起,愛理不理的說道:“我精血不足、神識之力又敗給了你,奪舍失敗。現在江山印已經認你為主,你成了江山印的第三十五代傳承者,而我,則成了你得到傳承後奴役的第一個元神。”

    孔祥林詫異的問道:“這麼說,方才我跟你在這的戰鬥,果然並非夢境?這是什麼地方?江山印內部嗎?”

    趙哥睜開眼睛,神色無悲無喜,似乎顯得極為平靜,讓孔祥林有些摸不清他的心思。他看著孔祥林:“自然並非夢境,這便是江山印內部的空間,出現在這的隻能是元神。”

    “元神?”孔祥林詫異的問道,“這麼說,之前我們在這的爭鬥是元神之戰了?”

    “是啊!其實這個空間我也是直到今時今日才知曉的。天意啊!一切都是天意。想我趙玉璽得到江山印數十年來,一直苦苦追尋江山印的終極秘密而不可得,沒想到直到殞命之後才摸到這個門口,隻能說是緣分未至啊!”趙哥不無遺憾的歎道。

    孔祥林聽得莫名其妙,問道:“你在說些什麼?”

    “哼,說了你也不懂,真不知道你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讓你得了江山印的傳承,還第一時間就開啟進入了這印之空間,真是蒼天無眼!”趙哥依舊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孔祥林翻了一個白眼,他根本不明白趙哥在糾結什麼,不過他卻在這一瞬間忽然發現趙哥也有了很大不同。

    之前趙哥看起來已經老得行將就木,白發蒼蒼、皺紋遍布。可這次進來,孔祥林卻發現趙哥臉上的皺紋少了,頭上白發也少了,並且出現了為數不少的黑發。這讓他很是吃了一驚:難道趙哥還有返老還童的本領不成?老成那個樣子的趙哥都如此不好對付,如果他變年輕了,那還得了?

    不過從他剛才的話來看,他被奴役,似乎就代表著他已經被禁錮在這個空間內無法出去了,這樣看來,自己倒也不必對他過於擔心。

    “對了,你方才說雁翎是我給治好的?”孔祥林想起方才趙哥在他心中發出聲音,然後問道,“難道雁翎那麼重的傷,全憑我的波紋就治好的?”

    他雖然使盡全力用波紋能量去急救趙雁翎,可由於趙哥對他的突然襲擊,他很就陷入了昏迷狀態,趙雁翎的治療情況,他並不知曉。

    這個話題趙哥還是回答了他:“嗯,她的傷是貫穿傷,子彈沒有留在體內,不需要取彈。況且,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不知道你的療傷心法師從何門,其對外傷的功效可以用神乎其技來形容,讓我難以置信,雖然當時你給她療傷時間並不長,可在我被吸進江山印之前,她就已經被你治好了,隻是她流血太多,沒有立即醒來而已。

    後來的事情,你知道的就不比你多了,我們在這一場大戰,我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再看外麵的情形了。”

    孔祥林向四周看了看,隻見光幕之外一片混沌,什麼都看不清,詫異的問道:“你能看到外麵?”

    這點孔祥林覺得十分奇怪,他方才內視之時,能夠看清光幕金字塔就平穩的懸浮在小印的核心處慢慢旋轉;可到麵向外看時,他卻什麼也看不到,然而趙哥的話卻表明他似乎是可以看到外麵的。

    趙哥冷哼一聲,道:“我是江山印的上一代傳承者,自然知道江山印很多秘密,但你不用試圖從我這知道這些,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孔祥林撇嘴道:“愛說不說!我不會自己摸索嗎?”

    說罷,他回憶第一次離開這的過程,將手貼到塔側光幕上,然後把自己放空什麼都不想,運轉波紋能量。

    一道光芒閃耀,孔祥林原地消失。

    趙哥抬眼皮看了孔祥林方才站立的位置,搖頭歎道:“唉!還是做江山印的主人好啊!”

    說完,他再次閉上了眼睛,開始打坐冥想,隻有湛藍色水滴滴答滴答的落在他身旁……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5 23:07
第五章  神級二嬸

    孔祥林再次回到現實中來,麵色陰沉。

    他心情能好得起來嗎?身體麵多了這麼一個小印,小印麵又住了一個老頭,老頭還能夠看到自己行事、聽到自己說話,自己在他麵前豈不是毫無秘密可言?他還同自己是敵非友,任誰都無法接受這種現實、任誰都不會還心情舒暢吧?

    劉麗正一臉關切的看著他,見他睜開眼睛,忙問道:“林,你怎麼了?你可不要嚇我啊,剛剛醒來,你可不能再昏迷了!”

    孔祥林強笑著安慰她道:“不會的,我現在精神很好,應該不會了。”然後他問道:“雁翎有沒有跟你們說過其他的事情?比如我去救她之後發生的事。”

    劉麗搖頭:“沒有,她不肯說的。但警察來過一次,將她叫走問了好長一段時間,她回來也沒有跟我提起談話內容,所以我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

    “警察來過?”孔祥林皺起了眉頭,他想起那幾個殞命己手的趙哥手下。自己手上已經沾了血,警察來,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哦,對了,有一個名叫郝天的刑警隊長還來看過你的情形,他告訴我,如果你醒了,讓你給他打個電話。”劉麗忽然想起來說道。

    “郝天啊……”孔祥林沉吟道。郝天來看自己,是出於公事還是源於私交?恐怕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些。

    “他沒說什麼事兒麼?”

    劉麗搖頭:“沒有,我猜恐怕跟之前賭場的事脫不了幹係。”

    孔祥林點頭說道:“不提這茬兒我還忘了問,小軍的事情,後來沒人再來騷擾吧?”

    劉麗點頭道:“沒有了,那金力死了之後,他手下樹倒猢猻散,哪還有人敢來惹事?”

    孔祥林眼中露出銳利的寒芒,說道:“如果還敢來,讓他們有來無回。”

    劉麗看著他,擔心的說道:“林,咱們隻是普通老百姓,以後這類人還是少惹為妙,隻有遠遠的避開他們,咱們的生活才會安寧。”

    孔祥林微笑點頭,但他知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如今的他既然已經踏足江湖,手上沾了鮮血,再想回到從前的平靜生活恐怕已不可能了。

    兩人聊了一會,醫生聞訊趕來,給孔祥林測了各項生理指標,發現他不僅一切指標都很正常,有很多項還超出常人很多,這讓醫生不禁嘖嘖稱奇,說像孔祥林這樣的病人當真少見。

    醫生檢查結束,欣喜的通知孔祥林隨時都可以出院了。孔祥林自然又是一番感謝。

    醫生前腳剛走,後腳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讓孔祥林和劉麗頭大不已。

    “祥林,你看你這麼大的塊頭,怎麼說病就病了呢?”一個尖銳高亢的公鴨嗓自門外傳來,孔祥林和劉麗聽到這個聲音,臉色均同時變得極不自然起來。

    二人順著聲音,朝門口看去,隻見在劉麗母親的陪伴下,一位臉上施以厚粉,粉厚得幾乎都要掉渣的女人,走進了病房。

    女人五十多歲,燙了個大波浪頭,身穿一件鵝黃色棉質旗袍,外麵套了一席水粉色殺腰夾襖,手提著一個花胡哨的編織籃子,麵裝的好像是剛從菜市場買回來的蔬菜。

    她一走進病房,便高聲的嗔道:“哎,我說小麗,這就不能怪嬸子說你了,你說你怎麼照看的祥林啊,咋還給人家整病了?這男人啊,身子骨雖看起來硬朗,可嬌貴著呢,實在不能疏忽了。”

    然後她滿臉堆笑的坐到孔祥林病**邊沿,朝孔祥林眯著眼睛笑道:“祥林,咱老劉家的姑娘啊,就是不懂得心疼人兒!”

    自從她走進病房,劉麗臉色就難看起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劉麗的嫡親二嬸——孔祥林嶽父劉山川親弟弟劉山河的老婆範建翠。

    這位向來自私自利,腦子隻有自己,對別人尖酸刻薄,在孔祥林麵前對劉麗更是極盡貶謫,生怕孔祥林劉麗兩口子感情太好似的。

    事情說來也巧,孔祥林跟範建翠的女兒劉小美是同學,孔祥林和劉麗談戀愛的時候,範建翠發現孔祥林處處優秀,就相中了,總是看孔祥林比自己女兒的對象哪都好,心中就羨慕嫉妒恨,對劉麗這個侄女能找到孔祥林這樣的男友相當不忿。

    是以,她人前人後就總想把二人搞吹,然後讓自己的女兒劉小美跟孔祥林。

    先不說人家劉小美是不是願意跟男友分了,轉而跟孔祥林,就她這份歹毒的用心,就夠讓人心生寒意了。是以,得知她的意圖後,孔祥林、劉麗二人對她就敬而遠之了。

    可親戚這種事,有時候,你躲是躲不開的。

    這不,範建翠沒有攪黃孔祥林和劉麗,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她便時不時的來求孔祥林辦事,也不管他能不能辦,總歸是找機會接近孔祥林,不停挑撥二人的關係。

    直到後來孔雲龍出生,劉小美也結了婚,範建翠才漸漸對她的這個離間大計失去興致。

    但是讓孔祥林和劉麗抓狂的事情發生了:年前,劉小美和他的丈夫感情破裂,離了婚。範建翠這回又抓到話柄了:“你看,我早就說讓你抓住孔祥林,你不聽,非要跟這個。現在好了吧?到底離了婚,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劉小美被她母親折磨得夠嗆,找借口出去旅行散心了。

    她這一逃不要緊,可把劉麗和孔祥林害苦了。幾年不求孔祥林辦事的範建翠又開始出現在二人的視野中,今天找孔祥林修個桌子,明天找孔祥林換個燈管,人家老人家都不帶重樣的。孔祥林雖對她極為不齒,可她畢竟是劉麗的二嬸,而且唯一的孩子劉小美不在身邊,是以也不好直接拒絕。

    近期孔祥林換了工作比較忙,加上他又接了“十七”發布的監視任務,晚上在家時間都少,是以範建翠的機會減少許多。但這並不能影響人家的執著,也不知道她在哪兒聽說了孔祥林調任水區食藥局安監科長的事,居然四處宣揚,弄得鄰皆知她女兒有這麼一個無所不能的藍顏。

    前兩天,範建翠的大話終於惹出了事非,一個範建翠的好朋友找到她,讓她找孔祥林幫忙,想把長河路彩虹幼兒園的處理從檔案中抽出來,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彩虹幼兒園就是孔祥林他們科去年唯一真正處理過案子的那個單位,當時是罰款了事的,不過許是彩虹幼兒園的工作沒有做好,他們家食品有問題的事情被捅了出來,結果被勒令停業整頓了。

    於是這家幼兒園的老板急了,四處求爺爺告奶奶的找人疏通,可沒想到,剛剛搭上關係的食藥局前任科長一拍屁股走人了,換了孔祥林來當科長。

    他不認識孔祥林,說不上話啊!於是四處打聽,竟給他探聽到範建翠跟孔祥林能說得上話,便輾轉找了過來。

    範建翠一聽說有人求她辦事,小尾巴立即翹得多高,等到應承了人家如何如之何後,她這才犯了難。她知道自己早已經把劉麗得罪死了,通過劉麗找孔祥林辦事隻怕不成,於是她就想越過劉麗這層關係,直接找孔祥林來辦這件事,興許孔祥林不計前嫌也就給她辦了。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孔祥林病倒了,在醫院昏迷不醒了半個月,這可把她給急壞了,這些天有事兒沒事兒就往醫院跑,看看孔祥林醒了沒有,可以說即使沒天天報到,也差不多了。

    劉麗一見是她,自然沒有好臉色,眼睛要是能殺人,她恨不得直接用眼睛給她來個痛。

    可範建翠仿若未覺的朝向孔祥林道:“祥林啊,這些天可把嬸子擔心壞了,你說你這棒小夥,咋能說倒就倒了呢?”

    孔祥林尷尬的笑了笑,掃了劉麗一眼,隻見她撅起小嘴,偷偷在那兒咬牙切齒的,卻不敢發作,模樣甚是有趣。他轉眼看向範建翠道:“讓嬸子擔心了,其實也沒啥大礙,隻是偶然受了點風寒,加之最近勞累過度,休養幾天就好了。”

    孔祥林說出來的話,自己都覺得很是古怪,偶感風寒就昏迷半個月還真是少見。

    可是範建翠現在有求於他,因此雖明知他的話是胡說八道,但也不得不順杆往上爬的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些日子啊,我們家小美可沒少替你擔心呢,這不一早上她還打電話過來,催著我來看看你醒了沒有。我看啊,家頭這麼多人,就屬小美最關心你。”

    劉麗的母親張華氣得剜了她一眼,拉著女兒到陪護**上坐下,然後小聲的跟女兒說起了悄悄話。

    劉麗自然也是氣得不行,但範建翠畢竟是她的長輩,又是來探望孔祥林的,她也不便發作,隻好強忍著怒火隨母親退到後麵坐下。

    見二人退往一旁,範建翠自以為得勢大咧咧的說道:“祥林啊,不是嬸子說你啊,這工作起來可不能不要命,無論啥時候,都得要注意身體不是?老話怎麼說來著,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可要好好養病,才能回去當你那個科長嘛!”

    孔祥林擺手笑道:“嬸子你說笑了,我這病也不能算是工作累的。再說,我那個什麼勞什子科長已經換人了,等我出院,恐怕就要到省黨校學習進修去了。”

    “啊!”範建翠可著實吃了一驚,忙追問道:“祥林,你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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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巨變之局

    孔祥林微笑著複述了一次,範建翠臉色陰晴不定起來。好半晌,她才故作無所謂並恭喜孔祥林的說道:“祥林啊,我聽說到黨校進修可是將要提拔的先兆呢,隻有領導打算重用某人,才會推薦去學習,你跟嬸子說說,是不是領導有意要給你升官兒啊?”

    孔祥林淡然的擺手道:“這都是後話,咱就是一塊磚,哪需要哪搬嘛!”

    劉麗在那邊豎著耳朵聽到這句話,沒憋住,笑了出來。

    範建翠笑眯眯的說道:“那祥林豈不是很就要當局長了?以後嬸子要是有啥事求你,你可別裝作不認識嬸子就好。”

    她來醫院看孔祥林本就是有事要找他幫忙,但是孔祥林剛剛蘇醒,她自然不能迫不及待的出言相求,畢竟這樣就太不近人情了,隻會讓孔祥林對她反感。況且,她隻是劉麗的二嬸,他們的關係也沒有親近到這種地步,她隻好先留下餘地,以便等孔祥林病愈,好再來找他商量妥當。

    又寒暄幾句,範建翠起身告辭,張華出去送她。劉麗走了回來,小聲跟孔祥林嘀咕道:“祥林,你猜她來幹嘛?”

    孔祥林一直昏迷不醒,自然不知。

    “她是來找你給她朋友辦事的,這些天沒事天天往這兒跑。”劉麗說道,“說是他有個朋友開的幼兒園被你們科處理過,然後被停業整頓了,現在想重新開業,似乎想要讓你給他們出一個整改報告。”

    孔祥林表示明白,像範建翠這類人,如果沒事會來看他,那才出鬼了。

    劉麗忿忿的道:“來就來了,可也不知收斂,不肯管住自己那張嘴!你知道她跟我媽怎麼嚼舌根的嗎?”

    孔祥林詫異的道:“嚼舌根?她跟咱媽關係不是並不好嗎?”

    劉麗冷哼了一聲:“關係不好,並不能減弱她背後說人閑話的動力。這幾天她看到雁翎在這兒照顧你,跟我媽很是說了一些難聽的話。你也知道我媽這個人,耳根子軟、聽風就是雨,現在她不停的叮囑我要看住你呢!”

    孔祥林看到劉麗的臉上笑得很是古怪,於是打趣她說道:“那你打算怎麼看住我呀?”

    劉麗刮了一下孔祥林的鼻子,奚落他道:“貓還有不**的?看能看得住嗎?”

    盡管以老孔臉皮的厚度,也感到有些發燒。

    恰在這時,孔祥林的父親孔真領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孔祥林看到來人有些驚異,笑著問道:“莊哥,你怎麼來了?”

    竟是即將接替孔祥林位置代理安監科長的莊國棟來訪。

    “孔科長身體有恙,我這當下屬的,那能不來看看?”莊國棟笑著將手中的禮物擺在孔祥林的**頭櫃上麵,說道。

    孔祥林忙擺手道:“莊哥你就甭挖苦我了,這些天李局也應該找你談話了吧,我很就要出去學習了,這科長的活計恐怕還要著落在你老哥頭上。說句良心話,我老孔是怎麼一塊料,咱倆都清楚,讓我搞檢驗我絕不含糊,可讓我幹這些稽查的工作,實非我所長啊!”

    莊國棟笑道:“孔科長不用妄自菲薄,我莊國棟在咱們這口兒幹了這麼多年,能像您做得這麼認真,事情處理的這麼妥當的,絕不多見。我這些年沒服過誰,可是你讓我不得不服氣。”

    孔祥林能夠聽得出他這話說得很誠懇,自從孔祥林領著他擺平了高麗園肉串城,他的態度就發生了明顯的轉變。

    說到這,莊國棟忽地看了看左右,見沒什麼外人,才神秘的湊向孔祥林說道:“孔科長這些天抱恙在**,恐怕還不知道吧?咱北琴海可發生了人事大地震呢!”

    孔祥林看了一眼妻子劉麗,隻見後者也是一臉茫然。

    莊國棟笑道:“看來弟妹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憂心著你這邊,心中隻想著你何時能蘇醒,對市的變局並未上心啊!孔科長,你那個省委黨校學習能不能去得上,現在還難說呢。

    你知道你臥病這些天,咱們北琴海有多少大人物出事了嗎?”

    孔祥林皺眉問道:“怎麼回事?”莊國棟說得這樣鄭重,看來事態絕對不輕。

    莊國棟道:“十二月六日,市委常委、市政法委書記劉長峰在家突發心肌梗死,撒手人寰。”

    孔祥林心中一凜,劉長峰是江炳雲的舅舅,當時孔祥林扳倒吳曉龍,劉長峰卻巍然不倒,幾乎沒有受到吳曉龍一案的半點影響,可見其在北琴海的勢力實是如日中天,難以撼動。

    可人算不如天算,這樣一個人物,居然就這樣沒了……可歎世事無常啊!

    劉長峰辭世,北琴海官場必定為之發生很大的震動。

    孔祥林沒有言語,莊國棟卻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繼續說道:“同日,市委常委、市長朱正午突發心肌梗死,與世長辭。”

    孔祥林眼睛立時瞪得溜圓,朱市長也去世了?同一天?

    如果說劉長峰在北琴海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那麼朱正午市長在北琴海可就算得上是隻手遮天的人物了。朱正午就任北琴海市市長已經六七年了,在北琴海可謂大權獨攬,就連新到任的市委書記許如山也幾乎被他架空,很多事情無法置喙,其權力之大可見一斑。

    他突然辭世,容不得孔祥林不動容。

    莊國棟很滿意孔祥林的表情,麵色古怪的又道:“同一日,省委常委、宣傳部長李紹龍突發心肌梗死,倒在崗位上。”

    孔祥林終於震驚了,李紹龍在省委宣傳部任職多年,出身北琴海,跟北琴海官場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很多人猜測趙哥之所以能夠成為“地下組織部長”,在北琴海說一不二,跟此人有著絕對的關聯。

    他難以置信的問道:“你不是開玩笑吧?他們怎麼同一天出事?”這三個人突然同時離世,在北琴海來說,絕對稱得上官場地震,與其有關聯的人和事,都將麵臨重大洗牌。

    莊國棟搖頭道:“為什麼這麼巧合,沒有人知道。我隻是知道,這三位的突然辭世,讓北琴海乃至整個北江省都一片惶然。所有人都動了起來,匆匆站隊者有之、跑官要官者有之、調查真相者有之。你說在這種情況下,還會有人會把注意力放到你那個學習上嗎,那個學習班還辦得起來嗎?”

    孔祥林依舊沒有從震驚中恢複過來,這三人,尤其是前兩人在北琴海的地位和勢力,可以說至少占了整個北琴海官場的半壁江山,最後一人雖然在北琴海沒有直接勢力,但其影響力也絕不比前兩人小。他們如此巧合的同時離世,對北琴海的影響可謂空前絕後。

    “我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一個聲音在孔祥林腦海中突然響起,再一次把他嚇了一跳。

    “我說,你能不能不突然說話啊!”孔祥林心中無奈的吼道。

    竟是趙哥又突然說話了。

    “我說我知道他們幾個是怎麼死的!難道你不想知道嗎?”趙哥的聲音再次傳來。

    孔祥林一愣,再次在心想道:“你能聽到我想的話?”

    趙哥的聲音道:“好像響雷一樣,整個空間都在震顫,想不聽到都難……”

    孔祥林翻了一個白眼,心對他說道:“等莊國棟走了,我再找你好好聊聊。”

    趙哥道:“我也正有事要找你呢,我發現這個空間有些古怪。”

    孔祥林再不管趙哥那邊,和莊國棟說道:“現在咱們局怎麼樣?”

    莊國棟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道:“亂作一團。”

    孔祥林冷笑:“該是如此,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會想正事兒了,不過咱們局的人也頂多就是觀望,影響不會太大。”

    莊國棟點頭說道:“可上麵那些朱、劉兩係的局處級幹部,都坐不住了,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頻繁的串聯在一起,研究後續問題。這兩係之外的,也大都抱著渾水摸魚的想法,打算在即將到來的巨大人事變動中,分一杯羹。”

    “隻不過這些事情,對咱們底下這些小魚小蝦的影響倒不會太大,無論到什麼時候,底下幹活的人是少不了的,起不來的也都是這些幹活的。”孔祥林冷笑著說道。

    莊國棟笑道:“這倒是,神仙打架,隻要不傷到咱們就行了,管他誰做皇帝,還不得有人種田、有人織布、有人經商、有人納糧?

    ,不說這個了,今天看你氣色挺好,醫院有沒有診斷出到底是因何導致你連續昏迷這麼多天的?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孔祥林道:“也沒有什麼具體診斷,估計就是前些日子偶感風寒。”孔祥林隻得祭出他的專門解釋。

    二人又聊了一會,莊國棟起身告辭,孔父送他離開了孔祥林的病房。

    劉麗看了看時間,說道:“林,時間不早了,我去接雲龍,你再好好休息一會。按照醫生的意思,你還是在留院觀察幾天,真沒什麼問題了再辦出院手續不遲。”

    “好的,你去吧,我沒事啦!”孔祥林對自己的身體很了解,知道自己除了失血過多外沒什麼大礙。

    劉麗離開之後,孔祥林將心神沉入體內,再次來到印內空間。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5 23:14
第七章  江山印

    金字塔內部再次變得不同。

    孔祥林感到光幕空間變大了不少,他第一次進入此地時,目測金字塔底邊邊長大概二十米,可現如今這個邊長絕對已經超過三十米了。四麵的光幕上,血色符文密布,將青色的光幕染成血紅。

    從金字塔頂點不斷滴下來的湛藍色水滴,讓底麵中央的水麵擴大成一窪小水池。本來平坦如鏡的金字塔底麵如今也隨著水池的形成,出現了一塊窪地,好似一個大碗出現在金字塔的正中。

    趙哥沒有像上次一樣打坐,正站在小池邊緣負手而立,看著那一灣池水。

    孔祥林走到他身旁,說道:“這變化還真大啊!”

    趙哥沒有扭頭,隻是麵向前方,說道:“這水,來自何方?”

    孔祥林搖頭道:“我怎麼知道?以前沒有麼?”

    趙哥轉過頭來看向孔祥林,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什麼來,但他失望了,孔祥林臉上連一點表情也沒有,好似一塊木頭。

    “江山印到了你手上,你就是江山印的主人,你可以看到印的全貌,不似我,隻能身處其中難窺全豹。”

    孔祥林抬頭向上看了看,水滴就來自金字塔的頂點,可金字塔外是一片混沌,這水滴到底來自何方,他實難說清。

    “我發現這水滴很重,能將此處地麵壓出窪地,其重量之大,你該能夠明白吧。”趙哥指著水池說道。

    孔祥林點頭:“將來這水池越來越大,你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趙哥翻了一個白眼,說道:“難怪你幹了這麼多年,始終得不到提拔,你這張嘴真是夠討人厭的……”

    “方才你說你知道朱正午他們三個人是怎麼死的,不會是真的吧?你這段時間不是一直被困在這嗎?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怎麼會知道?”孔祥林沒理會趙哥的揶揄問道。

    趙哥點頭道:“我當然知道,你知道他們幾個是誰?他們都是我的精神奴仆,我死了,他們自然會在同一天死掉,所以我知道。”

    趙哥的聲音不大,可是孔祥林卻在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你說什麼?他們是你的精神奴仆……”

    孔祥林不知道所謂精神奴仆是什麼意思,但奴仆的含義應該不會改變,總之他們該是聽命於趙哥的,這讓孔祥林實在難以相信。這三位是什麼人啊?這可都是跺跺腳北江省都會顫半天的大人物,趙哥竟然說他們幾個都是他的奴仆!

    “你可能不懂得什麼叫做精神奴仆,並不是隻有人死了,元神被收入江山印才會成為精神奴仆。”趙哥解釋道,“我掌控江山印的時候,我還沒有發現這個印中空間,因此並不知道江山印收精神奴仆的原理,自然也不知道精神奴仆的元神被收到哪去了。我當時隻是明白被我奴役的人,將會完全聽命於我,我叫他向東他不敢向西,我叫他向南他不敢向北,否則我心念一動便可以讓其死無葬身之地。

    精神奴仆不能背叛主人,因為一旦我死了,他就同時會死去,你方才聽到的情況就是了,他們三人都是我的精神奴仆,你殺了我,所以他們三個就同一天都死了。”

    孔祥林糾正道:“不是我殺你,而是你想殺我,卻沒有成功。”

    “隨便你怎麼說吧!”趙哥白了他一眼。

    “你態度很不好喲,既然你現在也是我的精神奴仆了,就要尊重主人,不要還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不怕我一念之間滅殺了你嗎?”孔祥林作惡狠狠狀用剛得來的知識嚇唬趙哥道。

    趙哥冷笑道:“這隻能怪你命不好了,我的情況和他們完全不同,我的肉身已經死了,隻有元神僅存,你就算是要殺,也隻能殺死我的肉身,卻無法滅殺我的元神。”

    “我就想不明白你要權力有權力、要勢力有勢力,什麼都不缺,為何還要對我動手?”孔祥林自然不會真在意他的態度,那樣說隻是嚇唬嚇唬他,見人家根本不怕,自然也就恢複他那老神在在的樣子了。“如果你不傷害雁翎,不對我出手,你也就不會死了。”

    “你想知道原因?”趙哥問道。

    孔祥林點頭。

    “我的異能叫做江山印,我想你也看到了,就是我手中的那方碧色小印,也就是現在收入你泥丸宮的這方寶印。”趙哥說道,“江山印威能之強大,你沒有親自使用過,根本無法估量。

    相傳,江山印乃是明朝武宗皇帝朱厚照親手打造,並代代相傳至今的。

    史書記載,明武宗是一個不思政務,頑劣跳脫的無道之君。然而,武宗在位期間天下太平,百姓安居,幾次有人叛亂造反,他都輕而易舉的將其扼殺於萌芽之中,迅速平息,未給天下蒼生造成任何較大的危害。你覺得,一個史書記載那樣昏聵的皇帝,可以做到這樣的成就嗎?”趙哥越說越激昂,說道最後,麵色都開始猙獰起來。

    孔祥林不知道趙哥講江山印來曆的目的是什麼,但卻靜靜的聽著,他感到自己似乎馬上就要接觸到一個非常隱秘的真相。

    趙哥握著拳頭,眼中放出熾熱的光輝,說道:“那是因為明武宗朱厚照,並非一個普通人,而是一名出色的煉器大師,他親手打造了一枚傳承寶璽,便是我這方江山印了。”

    孔祥林麵上平靜,心中卻暗自留意起來,按照趙哥所說,這隻江山印大有來頭,難怪這樣神奇。

    “江山印,掌握此印,便掌控萬江山!此言雖大,卻並不誇張,武宗皇帝打造江山印之後,手下能人輩出,無不對他忠心耿耿,你道是何原因?自然便是這江山印了。”趙哥說著,抬眼看向孔祥林問道,“你可知道江山印的能力為何?”

    孔祥林搖頭:“殺人麼?我見你用江山印殺過金力。”

    趙哥搖頭,麵上現出緬懷之色,說道:“殺人隻是雕蟲小技,江山印的真正能力又豈能如此小兒科?不知道你以前是否了解,人體精血可分為兩部分,一類表現為體能,另一類則可以決定陽壽。體能精血減少,人體便會乏力氣短;而陽壽精血減少,人的壽命便會隨之減少。體能精血在體內生生不息,循環往複,失去還可以自己再生;可陽壽精血每個人固有多少都是一定的,不會增長。

    江山印以傳承者的陽壽精血為能量,可將任何人化為傳承者的精神奴仆,永世為奴,直至掌控江山印者死亡。”

    “陽壽!”孔祥林心中似有所悟。

    “精神奴仆是真正的奴仆。中招者,表麵上看還如常人一樣,實際上元神已死,完全化為對方的傀儡、行屍走肉。他的所思所想,都會被主人知曉。而且一旦江山印主人死亡,精神奴仆就會同時死去,因此,被奴役者漫說已經沒有自己的主見,就算有,也不敢稍有異心,否則隻會同歸於盡。”趙哥解釋道,“當然,這是我以前的認知,現在來到這個印中空間,我又有新的認識:原來被奴役的人元神並未真的死去,而是被吸入這個奇怪的空間麵來了,難怪他們還依舊擁有之前的智慧。”

    “……”孔祥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覺得自己的邪眼異能已經很**了,可沒想到這所謂江山印竟更加可怕。

    “不過,上天是公平的,給予一個人強大能力的同時,也會索取相應的代價。”趙哥透出無奈的說道,“江山印每奴役一人,便要吸收掌控者十年陽壽,武宗皇帝如此英明神武,卻未至而立之年便與世長辭,這是為何!再有,你道我今年多大年紀?”

    孔祥林心中一凜的道:“難不成你實際上年紀並不大?”他既然如此問,孔祥林猜測自己的想法恐怕八、九不離十。

    “正是,我今年才僅僅四十四歲,可看起來卻好像八、九十歲了,隻因我不斷的使用江山印,每奴役一個人,便要減少十年陽壽,奴役四個人,就已經變成這般模樣了。況且,江山印還有其他幾種手段,所消耗無不是傳承者的陽壽,我能夠活到今天,已實屬不易。”趙哥揭開了江山印的秘密。

    “那天你是想要將我奴役,可是精血不足失敗了?”孔祥林聽到這,忽地想到趙哥那日那狀若瘋狂的情況,問道。

    “嘿,根本不是!”趙哥冷笑道,“我陽壽已失,僅存的壽命不足半年,我已不能再奴役任何人。再說,你看看我奴役的都是些什麼人?你自問何德何能,有何價值讓我消耗十年陽壽去奴役你?”

    孔祥林氣結的道:“喂喂,我現在可是你的主人,給點麵子好不好?”

    趙哥沒理他,麵色無奈的說道。“我最大的心願自然就是可以多活些日子,”他麵露猙獰之色,“哪怕多活一天,我也會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孔祥林打了一個寒戰,從趙哥身上,他發現那種一代梟雄的霸氣和果決。

    他不由得問道:“既然你已經知道命不久矣,那發現雁翎監視你也好,調查你也罷,你又何必這樣對她?”孔祥林最不能理解的就是趙哥對養女趙雁翎動手。

    “哼!你知道什麼?”趙哥頓時大怒,“要不是你,我已經得到至少十年壽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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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奪舍

    孔祥林大吃一驚,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寒意。

    “嘿,看來你也想通了,像我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做對自己無意義的事?”趙哥陰冷的說道,“雁翎這孩子體質特殊,乃是傳說中的純陰之體。從她很小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這一點,我知道隻要吸收了她的精血,我損失的陽壽少說可以恢複十年。”

    “你說什麼?”孔祥林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老狐狸的陰沉奸險,“從小你就已經惦記著雁翎的陽壽精血?這麼說你收養她本就不安好心?”

    “哼,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為了能夠收雁翎為養女,就連對我忠心耿耿的江山雙傑我都忍下殺手,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哦,對了,江山雙傑就是雁翎的父母。”趙哥似乎怕孔祥林不了解他的恐怖一般的補充道。

    趙哥眼中的光芒,讓孔祥林不寒而栗,“為此,我準備多年,好容易取信於她讓她對我深信不疑,馬上就可以開展計劃讓雁翎心甘情願的獻上陽壽。沒成想金力大逆不道,竟敢對雁翎下毒手,她重傷之下命在旦夕,已絕難再順利完成計劃,我不得不倉促將計劃提前,所幸吸取精血用的血麟杖已經準備就緒,不然恐怕我當時還真束手無策了。

    不過同樣若非如此,你又如何有機會橫插一手,讓我的計劃半途而廢,前功盡棄呢?”

    孔祥林感到脊背一陣發麻。看著麵前背對他而立的趙哥,感到他根本不是個人,而是一個魔鬼。

    “說來很巧,你闖入之後我意外的發現,在不知不覺間你的精神力竟然達到了四星,另一個更完美的計劃出現了可執行性。”趙哥看向孔祥林,似乎還在對他當時的發現激動不已的說道,“你雖然幹擾了我吸收雁翎精血補充陽壽的計劃,然而你卻給我帶來了新的希望。”

    “知道我為什麼會關注你嗎?”趙哥平靜的問他道。

    孔祥林早就奇怪,自己一個普通的小檢驗員,怎麼可能因為頂撞了吳曉龍,就會入了趙哥的法眼?

    “嘿嘿,你也不用奇怪,原本你隻是我的觀察對象之一,直到發現你的精神力不弱,我才領你去做了星級認證,待到得知你的精神力竟達到三星級別,你才真正進入我的視野,成為候選目標之一。”趙哥一臉詭異笑容的道,“從被我生擒的刀鋒手中,我得到了我迫切想要的一套功法——其實我消滅他的勢力,就是為了這套功法——奪舍!”

    孔祥林對修行界已經不再像最開始的毫無了解,聽到奪舍二字,不由得也是心中一凜。

    “掌控江山印,我的身體隨著奴役精神奴仆數量的增加也變得越來越差。功夫不負有心人,翻閱大量上古典籍,終於給我發現一種方法可以完美解決此事,那就是奪舍。

    隻要我保持現有神識,重新獲得一具年輕的肉身,那我就可以繼續享受江山印給我帶來的強大實力和勢力,而不必在意其短壽的致命弱點。”

    “於是你就選中了我?”孔祥林問道。

    “開始你還是不能滿足要求的,以我的神識強度,隻有精神力達到四星級以上的肉身,才可以勉強承受我奪舍所帶來的傷害,否則在奪舍過程中,該肉身便會被我強大的精神力撕碎;而超過五星級別的,以我七星級別的精神力進行奪舍,又沒有必勝的把握。我之前選取的幾個目標連三星級別都沒能達到,這也是我遲遲無法奪舍的根本原因。所以當我發現你的精神力達到三星之時,我十分高興,將你列為首要培養對象,隻要我能夠得到雁翎的精血陽壽,再在這些壽命用盡之前,將你的精神力培養至四星,那麼我就可以對你奪舍,重新年輕起來,再有幾十年的壽命,我就可以做更多事了。”

    孔祥林完全被趙哥深沉的心機震懾了,想不到他竟計劃得如此周詳,滴水不漏。若不是自己的精血和精神力詭異暴增,超出了他的預計,恐怕現在的自己早已魂飛天外,而肉身則被趙哥奪走了。

    “怎奈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金力那反骨仔竟然敢傷害雁翎,如果雁翎重傷不治,她的純**血不能為我所用,我的計劃就前功盡棄了,因此我大怒下滅殺了金力這蠢材,迫不得已提前執行計劃,冒險強行吸收雁翎的精血。”趙哥搖頭歎道,心中似乎還是大為不甘。

    “可你卻沒想到我會趕到?”孔祥林冷笑道。

    趙哥搖頭:“其實我並非沒有想到你會來,你一直用你的異能在偷偷監視我,以我的謹慎又怎會沒有察覺?你和雁翎之間的**,我也看在眼,但我沒想到,你會為了救雁翎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傷那麼重也這麼就來了。

    你來了之後,我本來極為惱火,可當我發現你的精神力恰好達到了我最需要的級別時,我反倒覺得你來得太好了。見獵心喜,我怎還忍耐得住,便立即向你出手。

    可沒成想你的精神力等級竟遠遠超過了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精神力居然進步到了九星級的高度,這實在匪夷所思。

    知道那日我為何問你是誰了吧?因為我幾乎以為你肉身內藏著的根本不是你自己的元神;我幾乎以為你已經被人奪舍了。”

    孔祥林歎了口氣,心中僥幸,但也有些糊塗,自己的精神力確實有了長足的進步。可是說他的精神力進步到了四星級他還相信,但是要說他精神力已經進步到了超過趙哥,還是遠遠超過趙哥的九星級,他自己都不相信。

    況且,在跟趙哥的這次交鋒之始,他確實被趙哥的精神力壓得透不過氣來,這絕非作假,他自己心中比誰都有數。

    難道是……

    他想起當時自己感到的那絲血脈相連的感覺,難不成是那個插在江山印之上的血色短杖?至於趙哥所說被人奪舍過一次,這他不敢苟同,畢竟他神智清醒,很清楚自己還是自己,一點換了一個靈魂的感覺都沒有,應該絕非如此。他感到一陣頭疼,他所知信息實在太少,想要解釋這個問題,有些困難。

    孔祥林這人有個特點,就是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放下不想。

    孔祥林想起向趙哥開的五六槍,不由得問道:“這麼說當時你之所以不畏我的子彈,也是因為覺得很就會得到我的肉身,不再在乎你自己的肉身了對嗎?”

    “嘿,”趙哥冷笑道:“如果是你,舊衣服已經破爛得渾身是洞,馬上就要換一件新衣服,還會在意有人在舊衣服上麵又摸了一把泥水嗎?”

    孔祥林感到他的比喻倒是很恰當,自己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惜你奪舍還是失敗了……”孔祥林不知是該為他惋惜,還是該為自己慶幸。

    “也不算失敗吧……”趙哥看著眼前的水窪說道,“我的元神已經離開了自己的肉身,如果我能夠奪取你肉身控製權,就是奪舍成功。可是現在看來,我並沒有做到這一點,然則失敗麼,卻也不算。因為畢竟我現在元神未死,雖然你的精神力很詭異的吞掉了我的精神力,但是在片刻後,我的精神力便可以恢複。這說明我非但元神未死,還因禍得福了,我感到在這印之空間內,我的元神正在飛速的得到滋養,你沒有發現我頭上的白發正在變黑嗎?在這個空間,有我所不知的因素在不斷的壯大我的元神,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趙哥指向麵前的水窪,“這個因素就是這些水。”

    “哦?”孔祥林看向那水窪,心中不由得好奇起來,他走了過去,用手抄起一捧。那水入手果然沉重無比,顏色也湛藍可人。

    水在孔祥林手中飛減少,好像融入孔祥林的掌心一般,讓他不由得吃了一驚,忙細細感受那水進入元神之體的感覺。

    孔祥林隻感到整個元神都隨之振作了起來,不由得心中大喜,連忙又捧了一捧出來,水又沒入了他的手心,他再次感到精神一振,元神又壯大了一分。

    “感到很神奇吧!不過你不用高興太早,你看看你的腳下。”趙哥在他身後說道。

    孔祥林依言看去,隻見自己的腳底竟有水流流出,剛才自己捧出來的那些水,竟又從腳底流回了水窪。他能明顯感覺到壯大的元神,又衰弱了回去。

    “我早就試過了,印之空間對元神的滋養是潛移默化的,直接接觸那些水,雖然能馬上壯大元神,但那些水在元神體內留不住,馬上就會再次流出去。”趙哥說道。

    孔祥林悻悻的走了回來,說道:“那麼等你的元神壯大到一定程度,豈不是又可以對我奪舍了?”

    趙哥冷冷的道:“你小心點吧,說不定哪天一不小心,咱倆的位置就會換一換,我掌控你的身體,而你被關在這,桀桀!”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5 23:24
第九章  橋本龍一

    趙哥的笑聲讓孔祥林感到不寒而栗,又無計可施。但他天性灑脫,雖然對趙哥的老謀深算深為忌憚,可還是想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於是對趙哥說道:“我既然能夠勝利一次,以後還會勝利第二次,第三次。”

    趙哥聽罷,詫異的看了孔祥林一眼,見其神態自若,不免對其膽識大加讚賞,他自問叱吒江湖幾十年,閱人無數,還沒有哪個人在他的威嚇麵前如此鎮定,想想自身現狀,他不由得自嘲的一笑:“是啊,勝者恐怕依舊會是你。如今我已成為你的精神奴仆,連自己的肉身都已沒有,元神能夠苟延殘喘已是老天有眼,還想奪取你的肉身,隻是癡人說夢。功名利祿,一切的一切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苦苦追尋,得到又能如何?到最後還不是黃土一?g?”

    孔祥林聽了趙哥的話,覺得有些看不透這位老人的思想和行為,不由得問道:“既然你想得這樣明白,又為何要為了區區身外之物鋌而走險,鑄下難以寬恕的大錯?”

    “哼,鑄下大錯?”趙哥鄙夷的冷哼道,“成王敗寇,何為對何為錯?曆史都是勝利者所書寫,失敗者即使如菩薩一般良善,到最後還不是麵臨‘被錯誤’的結局,這點你能否認嗎?”

    孔祥林不置可否的道:“你販-毒、走私人體器官也是對的嗎?”他想,既然二人如今是這種關係,就沒必要在跟趙哥打啞謎了,直接質問道。

    趙哥冷冷笑道:“看來你根本沒有相信過我說的話,我走黑-道、開賭-場,賺的錢還少嗎?何必再為了錢財,做這些傷天害理之事?”

    孔祥林一愣,大家已經到了目前的關係,趙哥還不肯承認,真是不知所謂。

    隻聽趙哥繼續道來:“我說的話你或許不信,不過你如果了解我之前的身體狀況,恐怕你就會相信了。說來你或許難以置信,其實在很早以前,我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你覺得一個即將麵臨死亡的人,還會在意那些身外之物嗎?”

    孔祥林一聲冷笑:“你旗下賭場麵有人在售賣毒品,而且我查到那批c注射液的麵也參入了毒-品,別告訴我這些你都不知道。”

    趙哥冷哼道:“我已經成為活死人,還騙你有何用?毒-品害了我的兒子,雖然我剿滅刀鋒的根本原因是為了他手中的《奪舍》,但何嚐不是想要將他的毒-品買賣連根拔起呢?”

    孔祥林見他不似作偽,意外的道:“可是雁翎發現你的場子有很多人在兜售毒-品,這你總不能否認吧?”

    趙哥點頭道:“若說一點不知道這些情況,倒不至於。不過這事情卻並非我做的,我沒有必要將屎盆子扣在自己頭上。那隻是江山門下之人被利益驅使,背著我幹的。我雖有所了解,但那時我一心想著怎樣增加陽壽,對他們的行為無暇顧及,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江山門?”孔祥林不解的道。

    “江山門就是我的門下,”趙哥解釋道,“我掌控江山印,我門下的組織便命名為江山門,我的異能則因為可以奴役他人而被稱為‘奴印’。”

    孔祥林想了想說道:“還是不對,我想起來一件事,我追蹤日本駐北琴海領事館的一個叫做‘鳩山虎次郎’的人,發現他去找過你,這件事情你怎麼解釋?”

    鳩山跟人體器官買賣有直接聯係,他去找趙哥,而且似乎兩人並非首次見麵,孔祥林懷疑趙哥跟此人一定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趙哥麵現猶豫之色的說道:“這件事跟毒-品毫無關聯,不過既然你想知道,我也沒有必要隱瞞,這就要從我的身份說起了。”

    孔祥林一愣:“你的身份?”

    趙哥冷冷一笑:“正是,我的真實身份,你道是誰?”

    孔祥林道:“你大號叫做趙玉璽,由於通過種種手段控製了北琴海市的不少官員,因此被戲稱為‘地下組織部長’。”

    趙哥搖頭:“這隻是我暴露在外的表象,我的真實身份是日本當局派來華夏臥底的間諜!”

    孔祥林大吃一驚:“你竟然是間諜?”

    趙哥嘿嘿冷笑道:“我是日本在華遺孤的的後代,有二分之一的日本血統,早年在我留學日本的時候,就已加入了日本國籍,後來被訓練成了一名間諜潛入華夏。

    不過,機緣巧合之下,我得到了江山印的傳承。你也明白,人在得到財富、勢力、能力的情況下,是會變的。我本就對日本沒有什麼忠誠之心,得到江山印傳承之後,勢力大漲,便不再聽從日諜組織的命令,脫離了他們,自立門戶。”

    孔祥林微微點頭道:“真想不到你的身份竟如此複雜,那現在他們又找你做什麼?”

    趙哥道:“我脫離組織很多年,日諜組織早把我除名了。那個鳩山其實並非授命於日諜組織的,他隸屬於另一個組織。

    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黑龍會’?”

    “黑龍會?”孔祥林心中一震,這樣大名鼎鼎的黑幫組織,在日軍侵華戰爭中扮演極其惡劣角色的“黑龍會”,他又怎麼會沒有聽說過呢?

    “對,就是‘黑龍會’,其實鳩山是‘黑龍會’的成員,他這次來華夏的目的可不僅僅隻是探聽情報那麼簡單。”趙哥說道。

    “如果我的情報沒錯的話,他是不是在做人體器官走私?”孔祥林想起之前的調查,問道。

    “這我不知道,他做什麼買賣自然不會跟我說,他來找我其實另有目的。”趙哥嘿嘿冷笑道:“他想刺殺橋本龍一!”

    “橋本龍一?”孔祥林莫名其妙,這似乎是個日本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但孔祥林一時卻想不起來。

    趙哥見孔祥林一臉茫然的樣子,捂住了額頭,無奈的道:“早說讓你多讀點書,你就是不聽!”

    孔祥林被他打敗了,喃喃道:“這跟多讀書有什麼關係?”

    趙哥氣結的解釋道:“橋本龍一乃是日本sn集團的董事長,是日本工商界的大佬,這樣說,你總該知道了吧?”

    “哦,sn集團啊!”這回孔祥林明白了,原來是大名鼎鼎的sn集團的老板。sn集團在全球五百強企業排名27,乃是真正的國際級大企業,其在電子領域的地位多年來無人可以撼動,可以說,sn集團掌控了全球電子元件生產的半壁江山。

    趙哥繼續說道:“華日韓三國正在進行自貿區談判,橋本龍一作為日本工商界的代表,在麵居功至偉。成立自貿區和平發展與黑龍會始終致力的謀求以戰爭方式征服華夏乃至整個亞洲的宗旨背道而馳,如果華日韓自貿區談判成功,亞洲乃至整個世界的經濟格局都會隨之發生重大改變,黑龍會再想挑動地區矛盾,製造不安、引發戰爭,將難上加難。為此,他們視親華商人橋本龍一為眼中釘、肉中刺,想要在華夏刺殺橋本龍一,嫁禍給華夏激進團體,製造兩國矛盾,阻礙談判進程,讓黑龍會從中漁利。”

    孔祥林意識到了其中巨大的危機:“也就是說,如果在華夏刺殺了此人,不僅可以嫁禍華夏,還可以讓本來就命運多舛的自貿區談判擱淺?”

    趙哥道:“恐怕還不僅是這個問題,如果黑龍會借機挑動民粹,扇動日本右翼青年組織起來,其後果不堪設想。”

    孔祥林了解二戰時期日本軍國主義的形成過程,知道趙哥所言非虛,到時候來個第二次侵華戰爭,都不無可能。

    “那你答應他們了嗎?”

    “我哪有時間幫他們做這種事情,那時我正計劃吸取雁翎的精血,增加自己的陽壽,我忙得連自己的生意都顧不上了,還會管他們的破事嗎?”趙哥冷冷的說道。

    孔祥林知道以趙哥的性格,應該是這樣的,又問道:“那你知道他們會在哪行事嗎?”他既然知道了日本右翼的計劃,就不能坐視不理,任由他們破壞華夏來之不易的和平發展契機。

    趙哥搖頭道:“我既然沒有答應他們,他們又怎麼會告訴我具體計劃,不過他們既然找到我,想來應該是打算在北琴海動手。”

    孔祥林一愣:“北琴海?這是為何?”

    趙哥道:“我的勢力也就在北琴海這一片管用,他們既然來找我,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你想想,讓我在我的勢力範圍之外幫他們做事,事倍功半,黑龍會成立這麼多年,做了這麼多大事,不可能連這點基本常識都沒有。”

    說這話的時候,他促狹的看著孔祥林,那意思仿佛在說,小子,我說的沒有常識指的就是你。

    孔祥林為之氣結,但對他毫無辦法,但心中也對他講的原因表示讚同。

    那麼目前來看,他們該是了解到橋本龍一有來北琴海的安排,否則也不會計劃在這動手,那現在隻要查到橋本的行程,就可以知道黑龍會最有可能在哪動手了。

    孔祥林知道了這件事便再呆不住了,鳩山來找趙哥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現在該不會已經動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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