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邪眼道 作者:老婆的零花錢 (連載中)

 
bobo0702 2016-9-20 21:42:0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9 13636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5 01:55
第二十章  不挺的陳局

    掛斷電話,張善潮的態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低聲下氣的說道:“孔科長,您看,小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沒想到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己人開罪了自己人。”

    孔祥林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道:“這話還像個樣子,怎麼樣?簽個字吧!”

    說著,他拿出那張整改通知書,遞給了張善潮。

    張善潮露出為難的表情道:“孔科長,您看,如果這高麗園串城要是我開的,我阿潮二話不說,也得給您麵子,當場把字簽了,可是……”

    孔祥林眉毛挑了起來,冷然道:“怎麼,還是給臉不要臉?”

    孔祥林身後的小夥子立時站了起來,張善潮和他身後的小弟嚇得險些摔倒,他忙安撫那小夥子道:“一哥,一哥,您別急。”然後向著孔祥林說道,“孔科長,我不是那個意思,您先稍安勿躁,聽我把話說完。”

    他知道那所謂一哥顯然為孔祥林馬首是瞻,安撫孔祥林才是第一位。

    孔祥林隻是嚇嚇他,畢竟他是來辦案的,不是僅僅來修理他一頓了事的,否則,他也不必跟張善潮廢話了。

    隻聽張善潮說道:“我在這隻是一個看場子的小角色,給老板打點小雜兒,領點零花錢而已,根本沒有啥實權,您老人家稍安勿躁,我這就去將老板叫來,讓他跟您商量這事。”

    孔祥林知道他說的是實情,即使他簽了字,恐怕也沒什麼法律效力,所以,點頭道:“讓他過來吧。”

    隻過了十來分鍾,一個身穿黑色貂皮夾克、頭發梳得油光亮的白麵男子,在潮哥的引領下,走進了包廂。

    白麵男子進入包廂,小眼睛一掃全場,便看明了主事之人是誰。揚著下頜,伸出右手,向孔祥林道:“這位一定是孔科長吧?小人白書財,孔科長大駕光臨,沒能親自迎接,實在罪過。”他話雖是這樣說,但居高臨下,連腰都沒彎半點,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孔祥林看他這樣,於是站也沒站,隻略一伸手,跟他意思了一下說道:“既然白老板駕到,張經理應該已經將事兒都跟你說過了吧?喏,該簽的字簽了吧!用不用我們再查一次廚房?”

    白書財堆著一臉冷嘲熱諷的笑意,眉毛一挑的說道:“自然不用,不過這字麼……”話說到此處,他停頓了一下,看著孔祥林。

    孔祥林凝視著他,問道:“怎麼,白老板還有異議?”

    白書財目現一種似乎鄙夷之色的光芒,笑道:“孔科長,我在勝莊安排了一桌酒宴,還請了一位朋友,不知孔科長是否肯賞臉光臨呢?”

    “勝莊啊?”孔祥林抿嘴微笑,眼中卻露出不屑。

    勝莊是一家私人會所,孔祥林雖未去過,但也聽說過那麵的消費都是萬元級的,每一頓飯不消費個萬兒八千的,你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去過。不過這白書財早先連麵兒都不露,現在又擺出一副天上地下、舍我其誰的架勢,炫富的意味十足,還做出一副我請你吃飯是給了你老大麵子,你別不識抬舉的樣子,實在讓人作嘔。

    “白老板,我看您還是將人叫來這說話吧!您老人家有什麼人麵兒,可以都擺到明麵上來,看我碰不碰得起。”孔祥林心中不,麵色嚴肅起來,冷聲道,“說句不客氣的,白老板,有些時候,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白書財臉色難看起來,道:“這麼不賞臉?”

    孔祥林微微搖頭:“不是不賞臉,臉麵是自己給的,打腫臉充胖子的事兒,咱不喜歡,我老孔隻是一個辦事員,還吃不起那麼大的館子!”

    白書財冷哼了一聲,說道:“既然孔科長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小弟不客氣了。”

    說罷,他一甩袖子,將孔祥林等人丟在包廂,扭頭就走。

    孔祥林靠在座椅上,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淡淡冷笑。

    潮哥忙賠笑的向孔祥林點頭示好,但孔祥林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他隻好訕訕的尾隨白書財走了出去。

    這次等待的時間略長,孔祥林看著表,分針轉動三分之一圈之後,一個洪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白老板,你放心,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開麵的卵蛋,敢來你這兒撒野!”

    白老板的聲音響起:“人家可是挺義正言辭的,不知道會不會給您麵子……”話中竟有冷嘲熱諷之意,挑唆的意味頗濃。

    先前那洪亮的嗓音冷哼一聲,道:“嘿,麵子可以不給,局子可由不得他耍橫,也可以讓他進去爽一爽嘛!到時候看他是不是還這麼囂張?”

    說罷,兩個人哈哈大笑,走了進來。

    包廂門一打開,孔祥林隻見一位身著警服、鷹鼻陰目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來人模樣囂張、氣焰張狂,但等進入包廂,見了孔祥林和他身後的小夥子之後,卻麵色大變,抬手指著二人,竟說不出話來。

    來人不是那陳局,還會有誰?

    “陳局,別來無恙啊?”孔祥林看著他,眼睛眯的像一彎新月,笑道。

    陳局臉上還僵著方才那囂張的笑容,可此時的他,笑得似乎比哭還要難看。

    孔祥林身後的小夥子掏出那把手槍來,在手上把玩,不時還用嘴吹一吹,再用袖子擦一擦,把一支手槍擦得油光可鑒。

    “是,是你……們!”陳局終於氣息不穩的說道,此時他色厲內荏,哪還有方才半點的囂張模樣?

    那老板白書財似乎也看出了陳局的不對,忙問道:“陳局,您這是?”

    他哪知道,陳局此時正後悔不該收了他的好處,給他來平這件事,心中將他家所有的中老年女性統統問候了一遍!

    這事兒還要從前一晚江濱大道那搶劫警察的案子說起。

    原來,當天被搶的警察不是別人,正是這位陳局。

    陳局晚上從相好的當紅小姐家出來,去小區樓下的江濱大道停車場取車,可他的鑰匙剛插到車門上,後腦便被人用槍指住了。

    陳局平時囂張跋扈、貪髒枉法,得罪的人海了去了,他甚至猜不出是誰將他的行蹤摸得如此精準,在這兒埋伏著他。

    他急忙舉起雙手,害怕惹惱對方,要了自己的命。隻聽身後一人說道:“將他的槍下了,這種人,根本不配用槍這種高級玩具。”

    陳局聽這聲音似乎有點耳熟,但一時卻想不起來。

    他感到有人下了他的手槍,連子彈都沒給他留。

    然後,一個高大強壯的男子走到他的麵前,陳局一看之下,大感錯愕的道:“是你!”

    “沒錯,就是我。”孔祥林冷笑著說道。

    陳局卻放下心來,冷著臉說道:“搶劫警槍,你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別一時意氣用事,鑄下大錯!”

    “是麼?”孔祥林毫不在意他的威脅,丟給他幾張照片,“小弟近來技癢,練了幾天攝影,陳局您看,可還入眼?”

    陳局接過照片,看了之後,冷汗便流了下來,質問道:“你是怎麼弄到的?”照片上,正是孔祥林在賭場照下來他豪賭的情景。

    孔祥林看著他的模樣,知道他底氣已泄,再興不起抗拒之心,說道:“槍我拿來玩兩天,等玩夠了說不定會還給你,當然,也可能就不給了。嘿嘿,我知道,您這大局長,自有辦法解決此事,不必用我操心。不過,今天本人給你提個醒兒:作人,不要太過!尤其對良善的老實人、對弱勢的窮苦人,一旦把我們這些人逼急了,光腳的,可不怕你穿鞋的……”

    說完這些,孔祥林朝陳局身後用槍指著他的汪中一說道:“一哥,走。”

    二人施施然離開,他們知道,過後,陳局必定不敢搞小動作,否則,他自己也會搭進去。至於槍被搶,他一個副局長如果連這個都搞不定,還有什麼資格如此飛揚跋扈?

    陳局心中不甘,試探著想要回頭看一眼下他槍的人的模樣,卻隻聽耳旁“”的一聲巨響,正是汪中一向他腳下的地麵開了一槍,直嚇得他險些尿了褲子,再不敢作回頭的打算。

    正所謂冤家路窄,陳局沒想到,今天在高麗園居然又遇到了孔祥林,他如何能夠不驚?

    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切其實全是孔祥林早就一步步安排好的,在搶劫他警槍之前,孔祥林便已經料到會有今天的狹路相逢,編織好了口袋,隻等他今日往麵鑽了。

    孔祥林看著陳局的模樣,知道他在自己麵前絕不敢再繼續給高麗園撐腰下去,問道:“怎麼?陳局,今天來這家店吃串嗎?既然咱也算熟人,小弟自然不能藏私,給您提個醒兒,這家店的肉可不太好,別吃壞了肚子。”

    陳局聽出孔祥林是語帶雙關,暗示他別為了吃老板的好處,招惹孔祥林。

    他吃了孔祥林這麼大的啞巴虧,卻不能如實上報,早就憋了一肚子氣,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可孔祥林掌握了他賭博的證據,手中還有人有槍,他暫時毫無辦法與之相抗。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隻好說道:“謝謝孔科長的好意,兄弟心領了。”

    說罷,拉著那白老板走出包廂。

    孔祥林至此才長舒了一口氣,知道終於擺平了這件事。同時他也知道,自己已經往死得罪了這位陳局,必須有所防備。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5 01:56
第二十一章  愛美之心

    回到水區食藥局,孔祥林將白書財簽了字的整改通知書副本交給了李慶豐,老狐狸一臉的驚詫,指著孔祥林問道:“你,你……那老板簽字了?”

    “簽了。”孔祥林看著李慶豐的模樣不由得好笑,不過是一個區公安分局副局長做保護傘,就把李局長嚇成這個模樣,真不知道他這個局長是怎麼當上的。

    李慶豐接過通知書副本,左看右看,好半晌才道:“孔科長,你們今天沒遇到什麼人,或者沒有接過什麼人打來的電話?”

    孔祥林心說,當然遇到了,不過都搞定了。但他口上當然不敢這麼囂張,盡管李慶豐這老狐狸看起來有些過於膽小怕事,可畢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怎麼也不能將對他的鄙視表現出來。

    “沒有什麼特別的人物出麵,我隻是通過認識的一位社會大哥,擺平了他們那個有點背景的經理,他們老板就簽字了。”

    其實哪有什麼社會大哥,那所謂一哥自然是汪中一友情客串的。

    “什麼?”李慶豐真的有些搞不懂了,問道,“許書記沒出麵?”

    “許書記?”孔祥林一愣,心道:哪個許書記,許如山?

    “北琴海還有哪個許書記?”李慶豐恨鐵不成鋼的向天指了指。

    “他!”孔祥林瞪大雙眼,毫不作偽。當然也不需要作偽,他壓根也不知道這個串店跟許如山有關係。

    不對呀,如果高麗園有許如山這個背景,潘雲的資料怎麼會不提?

    李慶豐見他似乎真的不知,登時一跺腳的站了起來,罵道:“你這個愣頭青,白書財是許書記的小舅子!這次真的要被你害死了……”

    說著,他收拾行裝,夾起包就從辦公桌後麵走了出來,狠狠地道:“我現在就去找伍局長匯報這件事,回來再跟你算賬!”

    說著他火急火燎的走了出去,一邊走,還一邊嘟囔:真是掃把星,走到哪,禍就惹到哪……

    孔祥林臉都被氣得像頭驢了。

    這叫什麼事兒啊?噢!別人辦不成的案子老子辦成了,非但無功,反倒有過?

    不過他也馬上給潘雲打了電話。

    後者得知他來電的意思之後,也糊塗了起來,說道:“不應該啊!這老板的背景我查過了,雖然他的名字和許書記的小舅子前兩個字相同,可許書記的愛人隻有兄妹三人,因此他隻有一個大舅哥、一個小舅子,都不叫白書財,並且年齡、長相也都對不上,你們局長是不是搞錯了?”

    孔祥林心中暗舒了一口氣,也是一腦袋疑惑。

    掛斷潘雲的電話,他回到自己辦公室。

    莊國棟這時對孔祥林是心服口服,忙上來喜滋滋的問道:“李局怎麼說,這麼棘手的案子都辦成了,那可是給他老李臉上增光不少呢,他樂壞了吧?”

    孔祥林苦笑著搖頭說道:“還樂呢!讓我等著他回來找我算賬呢……”

    莊國棟有些奇怪,問道:“這怎麼可能?咱們這次把他家的保護傘都擺平了,老李不但不表揚咱們,還要處理你?”

    孔祥林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訕訕的道:“李局說,白書財是許書記的小舅子……”

    “啊?!”莊國棟的眼睛馬上瞪得像個燈泡,問道:“真的假的?”

    “李局是這麼說的。”孔祥林說道。

    莊國棟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目光有些發直……

    孔祥林鬱悶的回到家中,劉麗今天回得很早,已經做好了晚飯,見孔祥林悶悶不樂的樣子,打趣他道:“怎麼,今天小三給你臉色看了?”

    孔祥林白了她一眼:“整天不想點別的,就知道色!”

    劉麗接過他的衣服掛在衣掛上,眯著眼睛笑道:“不跟你色跟誰色?”

    孔祥林苦笑了一下,那笑容當真比哭還難看。

    劉麗問道:“怎麼,在單位又亂放炮得罪人了?”

    孔祥林歎了口氣,無奈的道:“你老公還總不改了?要是這樣就好了。”於是,孔祥林簡單的把高麗園的案子跟劉麗說了一下。

    劉麗奇道:“你們李局長這麼認真,那這事恐怕十有八、九假不了。”

    孔祥林道:“是不是他小舅子,我管不著。我鬱悶的是:做好了工作不但得不到表揚,還要挨批,你說這事兒我冤不冤?”

    劉麗笑眯眯的道:“工作中不都這樣?把工作幹好不代表領導滿意,得揣摩領導心意,不然幹多少都是白幹。”

    孔祥林看著劉麗的笑臉,伸手愛撫了一下她的長發,說道:“是啊!在家不也是,不摸清領導的喜好,幹多少不也是白幹!”

    劉麗白了他一眼,揶揄道:“誰知道在外麵有多少小狐狸等著呢?還領導,這領導不知道有多少事被蒙在鼓呢!”

    孔祥林知道她在說趙雁翎的事,心中有些虛。但想想自己並未作出什麼逾越之事,便也略有底氣:“哪有什麼小狐狸,你盡是胡思亂想。”

    劉麗默然未語,半晌,才說道:“飯都做好了,吃點吧。”

    吃過晚飯後多時,兒子已經睡下,兩人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家的電話鈴聲突然急促的響起,劉麗接起了電話,麵色很凝重起來,良久,她對電話說中道:“您別煩心了,我們這就過去。”

    孔祥林到嶽母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當他看到嶽母家防盜門上那觸目驚心的大紅油漆字跡的時候,臉色不由得也變得鐵青。

    “這大概是什麼時候被潑上的?”孔祥林問道。

    嶽母張華望著那血紅的“欠債還錢”幾個大字,愁眉不展的說道:“我和你爸上午出門的時候還沒有。這不,參加完你王姨兒子的婚禮,你王姨熱情的邀請我和你爸留在她家聊一會,今天是她家大喜的日子,我跟你爸不好掃了他們的興致,就聊得晚了一些。我們這也是才回來,一上樓就發現不對勁兒了,那時就已經這樣了,我們沒敢耽誤,急忙給你們打了電話。”

    劉麗恨鐵不成鋼的點指弟弟劉軍,將他推進了屋,道:“跟你說過多少回,讓你戒賭、讓你戒賭,怎麼就是不聽?”

    劉軍耷拉著腦袋不說話,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孔祥林,希望姐夫能幫他說兩句好話。

    大家都進了屋,關上房門後,孔祥林咬牙切齒的問道:“欠了多少?”

    劉軍用幾乎僅他自己才能聽清蚊蚋般的聲音說道:“十五萬。”

    “什麼?”孔祥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質問道:“上次趙雁翎不是幫你把賬平了嗎?怎麼又欠了十五萬?”

    話一出口,他就知道不好了,再偷眼看向老婆劉麗,後者已經向他看來,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孔祥林知道說走了嘴,但話已出口,再想收回來已經不可能,隻好轉移她的注意力朝劉軍繼續說道:“怎麼錢數反多出這麼多?”

    劉軍咧著嘴,帶著哭腔的解釋道:“那天,我帶著咱媽這兒要來的八千塊錢,準備去還欠下的本金。”

    嶽母張華哼道:“小兔崽子,我說我衣櫃的錢怎麼不見了!還跟你爸好頓猜疑,原來又是你偷走的……”說著,老太太就要去打兒子,孔祥林連忙攔了下來。

    劉麗也被吸引了注意力,沒再往趙雁翎的身上想。

    劉軍躲過母親的追打,蹲在地上,說道:“力哥勸我,既然有了錢,不如再玩兒兩手翻翻本,我一想也是:萬一用這八千塊再贏點回來,不僅能還上本金,還能有所剩餘,說不定還能把媽這八千塊錢撈回來,於是就上了桌……”

    力哥?孔祥林心中暗自一驚,難道力哥已經想明白自己打著趙哥旗號的事了,這是在報複?不對啊,即便想要報複,他為何不找自己麻煩,反倒修理劉軍啊?這轉得有點遠啊!

    劉麗照著劉軍的後背就是一巴掌,斥責道:“那些賭場的人,還能為你著想?本兒沒撈回來,結果又輸了十五萬?”

    劉軍辯解道:“我隻輸了八萬,可誰成想幾天沒還上,他們就給利滾利翻到十五萬了!”

    家中的氣氛沉重下來,大家也都從最開始的憤怒,轉而開始想辦法。

    可欠了高利貸終究要還,眾人思來想去的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夜已深了,孩子一個人在家,孔祥林兩口子不放心之下,隻好先辭別嶽父母,回到自己的小家。

    到了家中,洗漱好回到床上。劉麗輕輕愛撫了兒子的頭發,見他睡得正香,給他整理了一下小被,才抱著膀在那悶悶不樂。

    孔祥林向她靠了靠,說道:“生氣也不是辦法,咱們還是得想轍不是?”

    劉麗瞪了他一眼,問道:“你不是說沒有小狐狸嗎?怎麼又見那個趙雁翎了?”

    孔祥林看著她的眼睛有些招架不住,低下頭來,嘀咕道:“其實,我……”

    劉麗心中一沉,道:“難道你已經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孔祥林忙指天發誓:“沒有,絕對沒有,隻是,唉……你知道的,她很漂亮,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5 01:56
第二十二章  禍不單行

    沒等他說完,劉麗已經一把掐在他上臂內側的嫩肉上,狠狠的說道:“好你個愛美之心,我掐死你,看你還敢愛美不?”

    孔祥林吃痛,“哎呀”一聲叫了出來,辯解道:“我也隻是欣賞,欣賞……”

    “欣賞也不行!”劉麗收回小手,叉腰道,“我警告你,再不許去見那小狐狸!”

    孔祥林想了想,說道:“這恐怕不行!”

    劉麗眼睛頓時立了起來,道:“不行?怎麼還你儂我儂上了?”

    孔祥林忙舉手投降道:“不是,我是想說啊,你看小軍欠賭場這麼大一筆錢,咱們如何能夠還得上?這事,恐怕還得著落在趙小姐身上。”

    劉麗也呆住了,氣餒的靠向床頭,良久,才問道:“她能幫得上忙?”

    孔祥林攤手說道:“我也不敢保證。上次小軍好像隻欠了不到兩萬,她幫忙說情,把利息給抹除了;這次欠這麼多,她還能不能說得上話,就不得而知了。畢竟賭場不是她開的。”

    兩人呆坐良久,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隻好先放下此事,躺下睡了。

    半夜,孔祥林被一陣突如其來的波動驚醒,這是前所未有過的。

    他忙坐起身來,細細感受。

    這是邪眼回歸給他帶來的波動,隻是自打給祖母治病之後,他的精神力大漲,邪眼回歸就再沒有給他帶來那種讓他頭痛欲裂的感覺,而今天這種波動更是從未有過,不知是怎麼回事?

    他急忙瀏覽起小水球帶回的畫麵來。

    不看則已,一看之下,他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這顆邪眼是被他放出跟蹤鳩山虎次郎的。

    今日,鳩山沒有像往常一樣,宅在自己的房中,而是被早苗派去辦事。讓孔祥林沒有料到的是,鳩山化身忍者三拐兩拐的來到北琴海市著名的半山別墅區。

    半山別墅區是建在鳳凰山半山腰的一片高檔別墅,這的住戶非富即貴。

    鳩山熟門熟路的來到一棟別墅前,按動門鈴,門開之後,他提著禮物走了進去。

    邪眼自然跟著他進了別墅,孔祥林從邪眼的視野吃驚的發現,別墅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久違的趙哥。

    他不由得心一沉,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妙。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趙哥統治著北琴海的半壁江山,勢力甚至超過北琴海市市委書記許如山,若是他與日本人勾結做壞事,其能量自不可小覷。

    可讓孔祥林感到意外的是,兩人到了客廳分賓主落座之後,言談似乎並不和諧。說了幾句,鳩山就站了起來,指著趙哥,麵色不愉的吼了一句什麼。孔祥林看了心中一喜,這鳩山不是什麼好東西,看到兩人起了衝突,他反倒放下心來。

    趙哥麵色一沉,正要回應鳩山,卻忽然朝邪眼隱藏的方向看了過來,孔祥林感到邪眼的畫麵突地一閃,一道熾烈的紅光瞬間鋪滿了整個視野,至此,邪眼傳回來的畫麵戛然而止,再無任何後續。

    看到這,孔祥林驚出了一身冷汗,趙哥居然能夠發現邪眼!

    他呆坐在床,兩眼有些發直,趙哥能發現邪眼?自己的邪眼早就在他麵前使用過,可當時他並沒有表現出可以發現邪眼的本事啊。這是什麼原因?是那個時候他沒有能力發現邪眼,還是他當時就對自己心懷叵測,故意不點破自己的藏私?

    孔祥林自問對此事難以猜度。趙哥真是深不可測,難怪他能夠統治北琴海地下世界,經年不倒。

    不過,那鳩山找趙哥是為什麼呢?他們早就有所勾結,還是他忽然有事需要求助趙哥?

    孔祥林原先推測鳩山可能跟人體器官走私有關,而趙哥是北琴海黑-社會的掌控者之一,難道說鳩山他們做的勾當,是趙哥一直在背後支持的?

    孔祥林起身下床,來到窗邊。看著窗外的夜景,他久久不能平靜,漆黑的夜色,就像一張無盡的巨口,仿佛要將一切光明吞噬。

    自從邪眼的能力有所進步後,他每天都會同時放出兩顆邪眼,分頭去監視鳩山和皮少剛。讓他意外的是,他操控去監視皮少剛的那顆邪眼竟毫無發現,跟孔祥林之前的推測大相徑庭,似乎線索斷在了他的身上,這讓他久久不能釋疑。

    想了好久也沒有頭緒,孔祥林隻好無奈的睡下,可這一夜,他睡得一點都不好,總感到麵前一片迷霧,無法看透茫茫的未來。這讓他有種很不祥的預感,但又不知道這預感所預示的究竟是什麼。

    孔祥林一如既往的上班、下班,幾天來,水區食藥局的公務員們,開始不時的切切私語起來,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讓孔祥林感到有些胸悶。

    這一日,正坐在自己座椅上暗自冥想入定的孔祥林,被突如其來的腳步聲吵醒。

    人事科科長付玉明走了進來,徑直走到孔祥林近前,才恐驚天上人一般的輕聲說道:“李局有請。”

    莊國棟從眼鏡框上麵向他看了一眼,眼中似乎有些羨慕,但更多的是無奈。

    到了李慶豐的辦公室,孔祥林輕輕叩門,辦公室傳來李慶豐和藹可親富有磁性的嗓音:“祥林嗎?進來吧!”

    孔祥林推門走了進去。

    “來,來,坐。”李慶豐示意孔祥林坐到他對麵的沙發上。

    孔祥林依言而坐,心中在揣摩著他的意圖。

    李慶豐露出慈祥的笑容,道:“祥林啊,我這次找你來的目的,你應該已經清楚了吧?”

    孔祥林搖頭,小心的道:“是不是高麗園的事情?”

    畢竟這段時間他隻辦了這一件案子,若不是這件事,他實在想不出李局長找他還有什麼其他的事。

    “哦,也是也不是,說起來其實我還要向你道歉,那天我是有些急躁了,不過你也明白,我這都是為了你好。”李慶豐笑得像個彌勒佛一般的說道。

    孔祥林心道:老狐狸,為你自己還差不多,還不是惦記著你自己的帽子?

    他心雖然這麼想,但嘴上當然不能這樣說,忙謙虛了幾句,心中卻有些納悶,這些天局的氛圍可不像李局現在所表現的這麼好,通過各種渠道的小道消息來看,李慶豐的心情相當不好。

    李慶豐終於說到正題,道:“這件事情呢,上麵定下了基調,總之你辦得很好,市局也會為此給你一些獎勵。不過我今天找你來啊,卻跟這個無關,我是想要通知你一個好消息:市局伍局長聽說了你不畏難、敢打硬仗的魄力和處置周全的辦案能力之後,大為欣賞。經市局黨組討論,打算派你到省委黨校進修一段時間,這可是全局所有黨員幹部都熱切期盼的好機會啊!”

    這種進修,往往意味著不遠的將來,提幹的機會即將隨之到來。孔祥林聽了自然也感到很高興:看來自己的辦事能力確實得到了局的認可,不然也不可能把這樣緊俏的香餑餑名額分給自己。

    “不過……”李慶豐說到這,竟來了一個轉折。

    孔祥林一聽心中就是一頓,暗道了一聲:不好!恐怕這“不過”之後,才是真正對自己的處理啊!自己還是太嫩,聽到前麵就沒想到後麵還有。

    隻聽李慶豐徐徐道來:“不過,你這安監科長的職位,就隻能暫時交給小莊代理了,至於你學習回來之後的安排,就都等到那時候再開會決定吧……”

    好麼!自己的小權力,剛剛到手沒幾天,還沒等捂熱乎呢,給擼了啊!

    “我去……”孔祥林心中暗歎:明升暗降啊!表麵上看,自己辦事得力,啃掉了難啃的硬骨頭,得到嘉獎派去省委黨校學習;可實際上,學習隻是一個幌子,真正意圖,是將自己從這個關鍵崗位上拉下馬,讓自己不能夠再繼續掌握現在手中的權力。

    難道那個什麼白書財真是許如山的小舅子?

    不對呀,即使如此,自己來這當這個安監科長本就是老許的意思,現在因為動了他的小舅子,他為了查明毒-品來源的大事,也應該不會動自己才對啊,看來這麵一定有什麼自己所不知道的情況,看來自己需要聯係一下許如山了。

    正所謂福不雙至、禍不單行,這邊孔祥林剛悻悻的走回辦公室,那邊就接到了老婆劉麗的電話。

    “你說什麼?好,好,我馬上就到。”放下電話,他忙急三火四的趕往了北琴海市中醫院。

    劉軍被砍傷了!

    在中醫院急診室,孔祥林見到了被砍成血人的劉軍,嶽父母和劉麗都趕到了,嶽父劉山川六十歲年紀,工人技師出身,性格硬朗,此時已是暴跳如雷。

    嶽母張華和劉麗二人此時正拉著他,強把他按住,他才沒有衝出去。

    孔祥林到場,也加入壓製嶽父的行列。

    隻聽劉山川兀自不停的喘著粗氣,罵道:“你們拉我幹他-媽什麼?”他瞪著張華,“兒子都被人砍成這樣了,我不找他們算賬,我還算是個爺們兒嗎?”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5 01:57
第二十三章  對賭

    其實劉軍雖然滿身是血,但傷得並不重,這時候見父親氣成這個樣子,嚇得噤若寒蟬,在邊上一聲不敢吭。大夫給他進行了包紮,他的傷主要在後背,傷口雖然很大,但卻不深,也沒有傷到要害;還有一刀砍在了他的右臂上,這一刀有點麻煩,但醫生說沒有傷及筋骨,也並不會有太大的後遺症,隻是以後寫字或者用筷子,可能要不那麼靈便了。

    可即使這樣,所謂傷在兒身、痛在父母心,二老實在心疼壞了。

    好容易將老人安撫住了,孔祥林才走上前來,問劉軍道:“是賭場的人幹的?”

    劉軍瑟瑟的點頭,翻著三角眼,可憐巴巴的好像一隻挨了打的小狗一般,哽咽著說道:“他們說這次隻是給我一個教訓,要是再不趕還上這筆錢,就要卸了我一條胳膊。姐夫,我求你救救我吧,你幫我把錢還上,隻要這次的賬還清了,我以後再也不賭了,要是再賭,都不用他們砍,我自己就剁了我的手。”

    孔祥林歎了一口氣,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劉麗見父親終於平靜下來,示意母親一定要勸住父親千萬別再幹傻事,也走上前來,說道:“小軍,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知不知道爸媽都多大歲數了?你這樣不懂事、氣他們,是想把他們二老都氣死才高興嗎?”

    劉軍低下了頭,他這時是真知道錯了,心中充滿悔意,可木已成舟,錢已經利滾利變成二十萬了,就是把他賣了,也還不上這麼大一筆錢啊!

    “爸媽決定要把他們的房子賣了,暫時先搬到我那兒去住,用這筆錢來填你的窟窿。”劉麗哀莫大於心死的說道。

    劉軍瞪著小眼睛,哭道:“不能賣房子啊!”然後轉過臉朝著孔祥林道:“姐夫,我知道你有錢,你救救我,不能讓爸媽賣房子啊,這房子是他們一輩子的積蓄換來的呀,嗚嗚……”

    劉麗氣得直跺腳,怒叱道:“你還知道是他們一輩子攢的?

    你讓你姐夫救你,你知不知道,上次的事情,要不是我和你姐夫給你平了,你還能囫圇個活到現在嗎?那十萬塊錢,已經是你姐家所有的積蓄了,你知不知道啊?

    還讓你姐夫給你拿錢?我和你姐夫上哪兒再給你找二十萬來?我們去搶銀行啊?”

    劉軍也傻了眼,劉麗向來端莊大方,從來沒有跟他大聲說過話,看來今天是真的氣急了。他總把姐姐和姐夫當成搖錢樹,可他也不想想,他們也隻是小小的上班族,攢錢又哪那般容易?

    就在這時,孔祥林忽然道:“先別讓爸媽賣房子,我來想想辦法吧!”

    “你想辦法?”劉麗疑惑的看向自己的丈夫。

    孔祥林道:“麗麗,你相信我嗎?”

    劉麗看著他的眼睛,覺著他不像開玩笑,點頭說道:“這還用說嗎?可你上哪弄錢?”

    孔祥林朝他露出苦笑,道:“這你就別管了,你回家安排好爸媽,小軍這邊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劉麗兀自狐疑的道:“你不會又去找那小狐狸吧?”

    劉麗知道孔祥林認識的人當中,若說能幫忙解決這件事的,也隻有趙雁翎了,可劉麗發自內心的不願意讓自己的丈夫去跟那嫵媚風流不下於自己、青春靚麗卻更勝一籌的女子接觸。

    孔祥林笑道:“既然你不希望我找他,那我就憑自己的本事來解決吧。”

    “你?”劉麗實在不知道孔祥林有什麼辦法可以迅速的弄來二十萬。

    “你就去吧。”孔祥林推著劉麗走向嶽父母。

    料理好二老和劉麗這邊,孔祥林從劉軍身邊走過,問道:“怎麼樣,能不能走?”

    劉軍急忙點頭,道:“已經包紮過了,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

    “那好,跟我走吧!”孔祥林大有深意的看了劉軍一眼,說道。

    劉軍三步一回頭的看著父母,心中暗自發誓,這次的危機渡過之後,以後一定要痛改前非,再不能讓自己父母為自己操心。

    這,不知道是他第幾次發這樣的誓言。

    “咚……”一個黑西裝保安被孔祥林踢作滾地葫蘆。

    “媽的,哪兒來的混蛋,敢來力哥的場子撒野?”那保安身後的另一個黑西裝不幹了,朝著孔祥林吼道。

    孔祥林領著劉軍,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金力罩著的賭場,高聲道:“本人是來玩兒兩手的,怎麼,這麼大的場子,還怕了不成?”

    孔祥林坐擁邪眼異能,用來賭博再好不過了,可他卻從未作此之念,因為他很明白,人之所以為人,必須要有所為,有所不為。人生要有目標和為之奮鬥的過程,靠異能不勞而獲,終究會消磨掉自己不敗的意誌,讓自己的人生道路走到盡頭。

    但今天,劉軍受到這樣的傷害,他說不得,也隻好出手一把了,好叫那力哥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說著,他轉過彎,下了三級台階,走進賭場大廳,跟在他身後的自然還有新任小弟汪中一。

    “你找死!”那黑西裝冷哼道。

    隻見他身後一群人圍攏過來,漸成包圍之勢。

    孔祥林目光掃視全場,冷冷的道:“怎麼,想以多為勝嗎?我怎麼覺著你們這不是賭場,倒像是拳場了?”

    賭場中靜了下來,賭徒和荷官們也發現了門口的異樣,向這邊看了過來。

    “怎麼回事?”這時,一個身穿花襯衫的男子,自經理室方向走了出來,來到近前,眾人給他讓出通道。正是這間賭場的管理者——金力。

    金力見了孔祥林,不由得嘴角微微一顫,眉頭皺了起來,道:“是你!”

    他顯然認出了孔祥林。

    孔祥林自然也認出了他,眼中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如刀般射向金力。

    金力忽地感到孔祥林的目光如有實質一般,讓他感到陣陣寒意,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正是我,我聽說你這已經把我列入不受歡迎的人行列了?”孔祥林冷笑著說道。

    金力抿著嘴,不知在想些什麼,好像甚有心事一般,良久,才問道:“既然知道,兄台還來此有何貴幹?”

    孔祥林有些奇怪金力的態度,但他是含怒來找麻煩的,又豈會理會金力的想法。

    “我內弟是你們打傷的?”孔祥林說著,拉過了劉軍,指著他包紮得好像木乃伊一般的後背,質問金力說道。

    金力看了一眼劉軍,隻見劉軍低著頭不敢跟他四目相對,顯是怕了自己,不由得豁出去的哈哈大笑道:“既然來踢場子,還找什麼借口,直接放馬過來嘛,是騾子是馬咱拉出來遛遛。”說罷,他指著劉軍,又說道:“就這種小魚小蝦,還值得拿出來說事兒嗎?”

    孔祥林覺著這金力突然爆發,好像吃了槍藥一般衝,本來劉軍被打他就一口惡氣鬱結難舒,這一來更是憤怒異常,冷哼道:“那好,你這不是賭場麼?咱就來豪賭一場。”說著他一拍胸脯,“力哥是吧?賭注我帶來了,你,敢接麼?”

    金力冷笑道:“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賭?”

    孔祥林大步向前,跟他對視,二人之間仿若劃過一道厲閃:“憑的,就是老子不敗的賭術!”

    說罷,孔祥林扭身走向賭桌,“啪”的一聲,將五萬塊錢丟在桌上,向荷官道:“幫我換成籌碼。”

    周圍傳來一陣哄笑:“原來隻有五萬塊!”

    “媽的,五萬塊也來裝大爺。”

    “嘿,嘿,五萬啊!來砸場子?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吧?”

    荷官抬眼看向金力。

    金力鐵青著臉向她點了點頭,走到了孔祥林身後。

    劉軍和汪中一卻像門神一般,一左一右的站在孔祥林身後,讓他沒有機會靠得太近。

    孔祥林扭過頭,露出一種居高臨下的笑,說道:“力哥,若是有興趣,可以看看小弟是如何將五萬塊變成五百萬的。”

    說罷,他接過賭場小弟給他換來的籌碼,準備下注。

    這張桌子上玩的是梭哈,見金力點頭,荷官開始發牌。

    第一局,發了底牌後,第二張莊家發的是一張7,孔祥林是一張9,孔祥林示意繼續發牌。

    之後,荷官一張張的發牌,孔祥林卻連看都不看底牌一眼。

    最後,孔祥林丟下一個最小的籌碼道:“不跟。”

    莊家贏。

    第二局,莊家贏。

    第三局,莊家贏。

    眾人一哄而散,紛紛嘲笑孔祥林不知所謂。

    第四局,孔祥林拿到黑桃2,3,4,5一條順子,而莊家拿到三張a一張黑桃6。牌麵上獨缺一張黑桃a,不管是誰拿到這張牌,那都是必勝之局,否則就一定是孔祥林輸。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孔祥林將麵前的全部籌碼一推,平靜的道:“梭了!”

    荷官就是一愣,目光在孔祥林臉上來回掃視,卻看不出他臉上有任何表情。

    要知道,就牌麵來看,除非那張黑桃a真在孔祥林手中,否則他必敗無疑。

    可大家都眼睜睜的看著,孔祥林壓根連牌都沒有掀起來看過,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底牌?怎麼就敢梭了呢?

    荷官有些緊張,她看了金力一眼,站在孔祥林背後較遠處的金力皺著眉頭,朝她點了點頭,荷官才暗示莊家,那莊家得到荷官的暗示,也一推籌碼。

    “梭了……”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5 01:58
第二十四章  豪賭

    開牌,黑桃a!孔祥林贏。

    眾皆嘩然。

    第五局,孔祥林梭哈,贏。

    第六局,孔祥林梭哈,贏。

    金力在外圍終於站不住了,走到莊家身後,將他替了下來。

    坐在椅子上的金力朝孔祥林淡淡一笑,道:“想不到還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底牌的?”

    孔祥林平淡的朝他點了下頭,似乎他同樣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說道:“我怎麼知道底牌並不重要,但力哥想看我的底牌,就要付出足夠的代價了。”

    金力麵色冷了下來,問道:“當真要魚死網破?”

    孔祥林看了一眼身旁的劉軍,隻見劉軍此時興奮異常,那見到賭神一般的崇敬之情,在他臉上表現得淋漓盡致,似乎已經忘記的身上的疼痛。看著他身上那染血的紗布,孔祥林臉上無喜無憂,心中卻堅定如鐵,說道:“不死不休!”

    金力的老婆白秦霜無聲無息的來到丈夫身後,似乎要將全身力量都交給他一般的按著愛人的肩膀。

    感覺到老婆來到身旁,金力目現寒光,仿佛即將遠征的大將軍一般整了整衣衫,冷哼了一聲道:“發牌。”

    荷官心中一緊,她出道數年來,還從未見過金力這般認真,看來今天他遇到了旗鼓相當的對手,即便是賭壇著名的力哥也不得不全力應戰了。

    第一局,孔祥林拿到雜色2,3,6,8,而金力拿到的卻是3一對,牌麵上看孔祥林是輸定了,但他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梭哈,金力看得眉毛一緊,心中很是吃了一驚。

    他丟下籌碼,選擇不跟。孔祥林贏。

    第二局,孔祥林拿到兩個k,一對9,金力拿到雜色10,j,q,a,牌麵上若金力能夠拿到一張k,而孔祥林沒拿到k或者9,他就贏了,否則孔祥林贏。

    孔祥林再次根本沒有看底牌的就一推籌碼,梭哈。

    金力心中再次一突,反複看了底牌,終於也將麵前的籌碼一推,跟了他一把。

    開牌,孔祥林是張k,而金力也是一張k,但他隻是雜色順子,孔祥林則是滿堂紅,贏。

    金力握緊拳頭一砸牌桌,眼中充滿怒意。

    孔祥林朝他看了一眼,笑道:“力哥,再賭下去,你恐怕要傾家蕩產、死無葬身之地了,勸你一句:該放手的就放手吧!夾著鋪蓋卷滾蛋,放你一條生路。”

    金力深吸一口氣,眼中充滿仇恨與不甘,他老婆白秦霜默默握住他的手站在他的身旁,想要勸他什麼。

    但未及她開口,卻見金力堅定的搖了搖頭,陰測測的冷笑著說道:“好,既然你想我死,那就一起死吧!”

    說著,他再次怒吼:“發牌!”

    荷官嚇得一哆嗦,白秦霜仰天閉上了眼,對荷官說道:“我來吧!”

    荷官如蒙大赦,讓開了位置。

    白秦霜親自站到了荷官的位置上,給二人發起了牌。

    第一局,孔祥林贏。

    第二局,孔祥林贏。

    第三局,孔祥林贏。

    眼見著金力麵前的籌碼一次次堆積,一次次被孔祥林贏走,白秦霜麵上充滿絕望之色。

    到了第九局,金力的小弟為他碼好籌碼,小心翼翼的道:“力哥,賭場的全部資金都在這了。”

    金力一怔,看著眼前不高的小堆籌碼,眼前一片灰暗,半晌,他才吩咐道:“將賭場的產權文件拿來吧!”

    那小弟一驚,正想要勸他,白秦霜卻發話了:“去拿來吧,今天的形勢,恐怕已經由不得咱們了。”

    小弟聞言,咬牙切齒的看了孔祥林一眼,那模樣好像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孔祥林暗自冷笑,你們輸了就做出一副悲天憫人、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模樣;贏的時候呢?誘惑賭徒借債,到人家逼債,沒錢還的就動刀子。真是無恥至極!

    對他們,孔祥林沒有半點同情。

    在等待小弟去取金力最後的賭注時,無人注意的角落,一道嬌俏的人影閃現而出,人影伏在圍觀的人群後麵,正試圖擠進人群,看個究竟。

    小弟終於將文件資料取了出來。

    金力拿起小弟交給他的文件,朝孔祥林說道:“這是這間賭場全部的產權文件,價值五百萬,如果你贏了這一局,這些就全部都是你的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麵上雖然有些頹喪,但孔祥林看到,他的眼中閃過一縷精芒,那是狡詐的狐狸臨死前最後一搏的寒光,孔祥林渾身毛孔微張,

    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

    這似乎是一種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的感覺,之前他憑借邪眼,輕鬆力壓全場,卻沒有這種感覺,難道說,金力自始至終都沒有拿出真的本領來嗎?

    “發牌!”孔祥林第一次主動跟白秦霜說道。

    “且慢!”金力卻陰著臉目露凶光的說道,“既然兄台實力不弱,那我二人何不加點兒彩頭?”

    “哦?”孔祥林眉毛一挑:“如何加彩頭?”

    金力自腰間忽地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說道:“輸的,留下一條手臂!”

    孔祥林瞳孔一縮,心中暗道:果然是亡命之徒!

    箭在弦上,我們的老孔又如何肯弱了聲勢?於是孔祥林冷哼一聲說道:“既然力哥畫下道來,我若不依,徒惹人笑話。嘿嘿,此局若我再贏了的話,恐怕力哥以後出門,就要被稱為獨臂阿力了。”

    金力哼道:“牙尖嘴利!”緊接著,他目光緊盯孔祥林,朝自己的妻子說道:“發牌!”

    白秦霜啟動牌盒,將底牌發給二人。兩人都沒有動一下,雙目不離對方。

    第二張牌,孔祥林發到一張草花9,金力發到一張黑桃10。

    金力朝孔祥林冷笑一聲,道:“再來。”

    孔祥林默不作聲,隻暗暗運轉體內波紋能量,做好萬全準備。

    第三張牌,孔祥林是一張方塊a,而金力則發到一張黑桃k。

    孔祥林說話。金力淡淡的說道:“兄台,運氣不錯麼!”

    孔祥林隻輕聲道:“繼續。”

    第四張牌,孔祥林發到一張黑桃9,金力卻發到一張黑桃j。

    金力說話。他冷冷的道:“再來。”

    第五張牌,孔祥林又發到一張紅桃9,金力則發到一張黑桃q。

    金力刷的一劃,桌麵上的牌就到了手中,隻見他輕輕一撚,又將牌輕輕放下,然後才好整以暇的說道:“兄台,牌麵上我是同花順。而你,最多隻能是四條9,怎麼樣,還敢搏這一局麼?”

    孔祥林暗中操控邪眼,看了自己的底牌,乃是一張黑桃a,加上自己牌麵上的黑桃9,對方無論如何也不能湊齊同花順了。

    自己滿堂紅贏定了。

    孔祥林平靜地看著他。說實話他跟這個力哥沒有深仇大恨,踢了他的場子、又贏了一大筆錢,也就算報了劉軍的仇。要說斷他一條手臂,似乎有些過分了。

    既然已經贏定了,孔祥林打算勸他放棄手臂的賭注,不想趕盡殺絕。於是,他說道:“力哥是吧?我最後奉勸你一句:這局你輸定了,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如果你現在放棄這一局,我讓你全身離開!”

    金力卻將匕首狠狠向牌桌上一插,桌上的牌都為之一震,他瞪著孔祥林道:“貓哭耗子麼?我金力可不用你來惺惺作態。小子,你以為你已經贏定了嗎?老子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說罷,他鬆開握著匕首的右手,拿起那張屬於他的底牌翻了過來,狠狠的摔在了牌桌上。

    黑桃a!

    眾皆驚呼。

    孔祥林呆住了:這怎麼可能?自己明明剛剛還用邪眼看過,自己的底牌才是黑桃a,可他的……

    孔祥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再次用邪眼看了自己的底牌,他吃驚的發現,自己的底牌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黑桃4。

    孔祥林眉頭緊鎖,頭腦中暗自調取了方才邪眼監視到的全部畫麵,逐格回放,突然,他有所發現。

    隻見金力方才用匕首狠插牌桌的那一下,從他右手袖口中,甩出了一張黑桃a落向他自己底牌的位置;而他的另一隻手,竟忽地放出一根透明絲線。絲線一閃即回,從金力的左手袖口劃出,掃過他自己原來的底牌,將之送往孔祥林麵前,回程時,卻帶走了孔祥林的底牌,收回他左手袖口內。

    若不是邪眼異能最近數次提升,監視速度逆天,恐怕都無法看清這條絲線的動作,更別說肉眼了。

    神乎其技啊!

    然而,隻要出千就必有漏洞。孔祥林通過邪眼將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金力是從袖口中甩出黑桃a換了他自己的底牌的,也就是說金力必定在袖口中藏了一副牌,在關鍵的這一局,用高明的千術,來換掉底牌。

    這方法雖然巧妙,速度又極,在一般人麵前,可以說天衣無縫,可在孔祥林麵前,卻錯漏百出了。

    既然知道了他的方法,孔祥林自然不會乖乖認輸,砍掉自己的手臂。

    想到此處,孔祥林暗運《泰山十八貼》第一層大圓滿的心法,飄身而起,從牌桌上麵越過,兔起鶻落的躍至金力麵前,將他右手一把抓住,沒給他任何機會的狠狠一扭。

    “嘩啦啦”,整整一副撲克牌,從金力的右手袖口中滑落而出。圍觀的賭徒頓時噓聲四起,叫囂者有之,不屑者有之,起哄者更是有之,無不譴責金力賭品低劣。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5 01:58
第二十五章  狗急跳牆

    孔祥林怒斥道:“想不到堂堂力哥,竟也隻能靠出千贏牌!”

    金力登時麵色如血,而他的結發妻子白秦霜則麵如土色,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

    孔祥林雖然揭穿了金力出千,可也暗自後怕:這金力當真陰險,引誘自己以手臂作為賭注,他卻早有奸謀。自己還婦人之仁的想要放他一馬,可他卻隻欲置自己於死地,若不是有邪眼這個底牌,恐怕自己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金力出千被孔祥林當場揭穿,眾皆嘩然,圍觀的人群中,那嬌小的人影,也暗自舒了一口氣。

    “沒想到這人居然這樣!”

    “怪不得我每次都輸得傾家蕩產,原來他們賭場是靠這個贏錢。”

    “可不是嘛,都說十賭九輸,本來還以為力哥這家賭場正規些呢,沒想到也是一丘之貉。”

    “什麼力哥?他媽的,全都是一路貨色。”

    “退錢,退錢,把我輸的錢退給我!”

    “嘿,現在賭場都是人家的了,你還找誰要錢?新老板可不會管你那個。”

    “哎呀媽呀,可不是嗎?”

    人群中說什麼的都有,一時之間賭場中七嘴八舌、嗡嗡作響。

    就在這時,被孔祥林握住右手的金力,突然趁孔祥林不備,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自腰間掏出一把手槍,朝著孔祥林就是一槍。

    孔祥林反應還算,在他掏槍的同時,已經意識到不好,忙就地一個打滾,從牌桌底下鑽了過去。

    子彈打空。

    “啊!開槍啦!”“殺人啦!”“跑哇!”

    圍觀的人群當中有一人中彈倒在血泊當中,其他的人立時作鳥獸散,大呼小叫的亂作一團。

    人群中那嬌小人影見金力朝孔祥林開槍,登時嚇得大呼一聲,衝了上來:“林!”

    孔祥林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就看到這人影向自己飛奔而來,心中頓時一緊。

    “老婆,你怎麼來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孔祥林的妻子劉麗。

    她怎麼來了?原來劉麗見孔祥林領著劉軍出來,心中放心不下,放下自己的爸媽,偷偷的跟了上來。

    當時孔祥林怒氣上湧,一心想要幫小舅子出氣,根本沒注意她竟然悄悄的跟了過來。

    後來賭場被孔祥林這麼一攪合,氣氛很亂,黑西裝的混混們也都跑來圍觀二人這場驚世賭局,誰也沒注意到劉麗混了進來。

    她一直藏在人群當中,看著自己老公大發神威,疑惑的同時,也大出了一口惡氣。

    可當金力提出要賭一條手臂的時候,她剛放下的心就再次懸了起來。

    當金力翻開底牌構成一條同花順時,劉麗幾乎要崩潰了,滿以為孔祥林要出事的,可沒想到還沒等她來得及擔心呢,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老公居然來了一個驚天大逆轉,揭穿了金力的千術。

    可樂極生悲,金力惱羞成怒之下竟然動了槍,她心憂孔祥林,自然再也無法躲在人群後麵,於是衝了出來。

    這便是以往的經過。

    她這一出現,孔祥林嚇出了一身冷汗。劉麗來了賭場,還正趕上這麼危險的時刻,讓他又多了一層顧忌。

    隻聽金力兀自放聲怒吼:“媽的,既然老匹夫不讓老子活了,你們就都別想活了。”說著,他就朝著孔祥林這邊又開了一槍。

    孔祥林來不及細想他所說的“老匹夫”是何意思,通過邪眼的視角,他判斷出子彈的路徑雖稍稍偏右射不中自己,卻直接射向了劉麗。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頓時隻感到背脊發麻、寒毛倒豎。

    不及細想,孔祥林用盡吃奶的勁兒運功飛撲,將劉麗撲倒,子彈擦著他的頭頂掠過,頭發都給子彈帶掉了好多根,在他頭頂上留下一道彈痕。

    “林,你怎麼樣?”劉麗被撲倒在地,見孔祥林似乎很疼的樣子,也不顧自己後背的疼痛了,連忙問道。

    孔祥林隻是為了不壓著她,被摔著膝蓋而已,並無大礙。

    “我沒事,你跑,這交給我。”說著,他起身飛轉,同時將乾坤袋中的六四手槍也掏了出來,就要開槍打金力。

    可還沒等他開槍,隻聽一聲嬌叱,一個熟悉的聲音喝道:“給我住手!”

    孔祥林頓了一頓,沒有開槍,他不必看向來人也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除了趙雁翎沒有別人。

    金力聽到趙雁翎的聲音,頓時怒火爆發,仿若冰水滴入滾油一般的咆哮道:“哼,我對你們老趙家,一直忠心耿耿,沒想到到頭來,卻還是落得一個兔死狗烹的下場。”

    “你在胡說什麼?”趙雁翎道:“還不趕把槍放下!”

    金力悲涼的看了身邊的愛妻一眼,白秦霜伸手攙在他的胳膊上,淒切的說道:“力哥,雖然生不能在一起,能夠和你死在一起,也算不枉你我相戀一場。”

    金力點頭,當他再抬起頭的時候,眼中已經充滿死誌:“姓趙的老匹夫怎麼不親自來?派兩個小輩來算什麼,覺著良心有愧對不起老兄弟嗎?”

    說著他慘然的甩開妻子,越過牌桌時打了一個滾,將插在牌桌上的匕首拔出,直奔孔祥林而來。

    趙雁翎一見他如此,腳尖點地,身輕如燕的劃過虛空,也乳燕歸巢一般的掠了過來。

    “奴印在此,見印如見趙哥本人!”她一邊飛掠,一邊舉手將手中之物向金力出示著說道,“金力聽令,速速放下武器,否則……”

    金力看到趙雁翎手中之物,歎了口氣,打斷她說道:“既然老匹夫已經對弟兄無情無義,還說什麼如見本人,讓他去死吧!”

    說著,他舉槍便向趙雁翎手中的奴印開了一槍。

    這一槍隻是瞄準奴印開的,故此趙雁翎輕易閃開,但她淩空換氣,調轉方向,也錯過了投向孔祥林的最佳時機,讓金力捷足先登,到達孔祥林近前。

    孔祥林見金力槍交左手,右手持匕向自己一刀刺來,忙側身擺臂右手回彎一個肘擊,向他的心口襲去,左手卻將手中的槍收了起來。

    賭場現在亂作一團,滿大廳的賭徒四散奔逃,如果開槍射擊,很有可能像金力一樣誤中無辜人員。而且金力已經撲到近前,一手握槍反倒牽扯精力。

    金力雙目通紅,狀若瘋魔,對孔祥林向他襲來的肘擊視若不見,兀自不收手的將手中匕首橫掃,改刺為挑,直奔孔祥林的頸動脈襲來,若是被他挑中,孔祥林必定交代於此。

    孔祥林收回手槍,解放了左手,立即單手一叨他的手腕,使金力的匕首差之毫厘的停在孔祥林頸前寸許處,無法繼續深進一步。然後孔祥林單手壓腕,將他左手扭成一個非常刁鑽的角度,使之無法發力,右手則利用側身的力量,繼續肘擊他的心口。

    就在此時,金力左手忽地無故用力一抖,讓人費解。外人無法看清,可孔祥林借助邪眼的視角,卻發現一道透明的絲線自他袖口一抖而出,飛的向自己襲來。

    以絲線的速度和纖細的直徑,攻擊力幾乎不亞於子彈。但孔祥林既然看到了,自然不會任其打著自己。

    他被改造過的身體已不同往昔,隻見他一咬牙,舌尖頂住上牙膛,丹田發力,一個千斤墜使出,整個身體頓時飛下沉,躲過金力透明絲線的同時,左手用力拉扯,將金力身體的平衡打破。右手肘擊終於擊中金力心口,波紋能量透體爆發,通過肘擊將一股波紋能量打入其體內,登時將他打得猛吐一口鮮血。同時,孔祥林兩股著地,身子側翻,反手一扭金力的右手,將他摔倒,下了他的匕首。

    金力受了內傷,又重重摔在地上,卻絲毫不以為忤,吐了一口鮮血,舒緩了淤積的內息,竟一個翻滾爬了起來,手中絲毫不停的向劉麗開了一槍。

    金力早已發現,這突然出現的氣質美女似乎跟孔祥林關係不一般。他已經殺紅了眼,顧不得江湖規矩了。

    劉麗現在正是孔祥林的軟肋,他不能讓她受到半點傷害,一見金力向她開槍,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大吼一聲,“麗麗!”同時兩腿蹬地,不顧一切的朝劉麗撲去。

    劉麗第一次險些中槍,兀自還驚魂未定,金力在如此近的地方又朝她再次開槍,她一時之間,竟忘記了躲閃,子彈毫不留情的向她射來。

    孔祥林使出吃奶的力氣,體內波紋能量飛速運轉,速度到難以置信的地步,搶在子彈之前撲飛劉麗。二人變作滾地葫蘆,在地上連滾數圈,才定下身來。

    說時遲那時,所有這一切,從金力啟動越過牌桌到被孔祥林摔倒,再到他起身開槍射擊,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電光火石之間已是險象環生。

    孔祥林撲倒劉麗翻滾的過程中,大腿還是沒有躲開這顆子彈,鮮血汩汩流出,可金力卻毫不留情的朝孔祥林又開了一槍。

    孔祥林舊力已盡、新力未生,這一槍已經萬萬躲不過了,隻見那顆子彈劃過一道弧線,旋轉著向他的後腦射來,一旦射中,孔祥林必定性命不保。

    “林哥!”汪中一急切的喊道,含怒向金力開了一槍。他沒有練過功夫,雖年輕力壯,可反應終究慢了一拍,待他向金力開槍,卻為時已晚,金力的子彈已經出膛。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5 01:59
第二十六章  求救信號

    “噗!”子彈射入身體的聲音響起,孔祥林卻沒有感到應有的疼痛,也沒有因此身亡。

    “雁翎!”

    孔祥林瞪大雙眼,隻見一道身影在眼前放大,再放大,然後倒在自己身前。

    竟是趙雁翎在關鍵時刻用自己的身體,為他擋下了這顆子彈。

    在孔祥林麵前,趙雁翎慘然一笑,麵色萎頓下來,渾若無骨般的軟倒在血泊當中。

    “不!”孔祥林仰天長嘯。

    劉麗也驚呆了,她萬萬沒有想到,在最關鍵的時刻,趙雁翎竟然為自己老公擋下這顆子彈,她竟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劉麗忽然覺著自己是那麼渺小、那麼無用,在趙雁翎的光輝下,自己竟變得那麼灰暗。

    “噗!”與此同時,汪中一的子彈也打中了金力。這一槍射中了他的右腿膝蓋,金力應聲而倒,他的妻子白秦霜見此,向他飛奔了過來。

    孔祥林上前一把抱住趙雁翎,呼喚道:“雁翎……雁翎……”

    趙雁翎麵如金紙,朝他笑了笑,伸手欲撫摸他的臉頰,但卻努力了幾次,也沒有夠得到。

    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人家救了你,你非但連句謝謝都不說,還狗咬呂洞賓的找來一大票人抓我。”

    “不說我了,說說你吧,將來有什麼打算?”

    “加入我們吧!”

    午間的陽光自遠處輾轉照射,映得趙雁翎的背影婀娜無暇,如同芬芳的波爾多紅酒一般讓人迷醉。“給我點時間好嗎?”“我不怕!”“啵!”

    孔祥林心如刀割。

    他忙抓住她的手,幫她將手放在自己臉上,然後抱著她問道:“雁翎,你怎麼樣?”

    趙雁翎被槍擊中的是小腹,鮮血汩汩湧出,孔祥林伸手將傷口按住想要為她止血,可她的傷口很大,一時之間無法止住。孔祥林忙暗運玄功,將體內的波紋能量按照沈覆雪教導的路徑運行,輸入趙雁翎體內,為她療傷。

    “你幹什麼!”恰在此時,另一邊的汪中一飛奔向前,一腳踢到金力的手上,將他再次舉起的手槍踢掉,同時喊道。

    原來金力中了槍後兀自還不死心,想要再次起手傷人。

    劉麗這時也匍匐了上來,幫著孔祥林抱住趙雁翎,說道:“好妹妹,你一定要堅持住,我這就叫救護車。”說著,她已經顫抖這雙手掏出了電話。

    可還沒等她撥通號碼,電話便被人一把給摔到了地上,緊接著這人從二人的懷抱中一下將趙雁翎搶了過去。

    “你!”孔祥林一怔下大怒,欲起身將趙雁翎搶回來,但待他看清來人的樣貌,卻又愣住停下手來。

    沒想到來的這人竟是趙哥。

    隻見趙哥抱住趙雁翎扛在肩上,一扭頭,朝著金力冷冷的說道:“是你傷了雁翎?”

    金力見到趙哥,瘋狂的哈哈大笑道:“趙玉璽,老匹夫!我本已要求隱退,可你竟趕盡殺絕……現在好了,你這丫頭也完蛋了,我倒看看,你縱有萬貫家財,後繼何人?”

    趙哥目光陰沉:“那你也不用活了。”說罷,隻見他手掌一抬,手心中毫光一閃,一個拇指大小的小印憑空產生,這印的大小形狀幾乎和方才趙雁翎手中那枚奴印完全相同,但卻有本質的差別。那枚奴印乃是玉製,色澤乳白,晶瑩剔透,玉質上佳;而趙哥手中這枚則完全籠罩於光幕之中,難以分辨其真實材質,感覺其隻是一團碧色毫光。

    隻見小印光芒四射,一道暗芒激射而出,直射向金力。

    金力完全沒有任何時間準備就被暗芒一掃而過,神情頃刻間萎頓下來。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老化,其體內的生命精血迅速耗盡,很便從一個精神健碩的中年人,化為須發皆白的耄耋老人,緊接著又皮膚幹癟下去,瞬間化為一具幹屍。

    “啊!力哥……”正懷抱自己丈夫的白秦霜驚叫道。

    心愛的丈夫在懷中死去,白秦霜眼中充滿絕望的怒火,看向趙哥。

    “趙玉璽,你一定不得好死!”說罷,她銀牙一咬,一股黑水自口中流出,緊接著,她便額頭一歪與金力倒在一處,當真應了她那句“生不能一處,死必要同穴”的誓言。

    趙哥使用了小印之後,精神一陣恍惚,他原本尚存的幾根黑發迅速變白,瞬間就變成滿頭銀發,再無半點黑跡。

    他兀自沒有理會金力,也沒有搭理孔祥林等人,扛起趙雁翎奪門而出。

    孔祥林本想攔住他,讓他停下來,以便自己給趙雁翎急救。可無奈他大腿中槍,剛欲起身便又跌坐在地無法動彈,空喊了趙哥幾聲,對方根本不理,他眼睜睜看著趙哥將趙雁翎扛走毫無辦法。

    孔祥林招來小水球,控製其跟上趙哥,雖明知道趙哥能夠發現邪眼,但死馬當活馬醫,他也不能眼看著趙雁翎身受重傷,卻不理不顧。隻希望趙哥能夠理解他的心意,允許他的邪眼跟上去。

    劉麗、汪中一和劉軍幾人終於有機會圍攏過來,將孔祥林攙扶起來。

    孔祥林中彈之處是右腿上部,僥幸並未射中要害,孔祥林看了一下,隻要子彈再向上偏一寸恐怕就要射中股動脈了,那樣他就算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幾人忙架著他向門外走去。

    這時的賭場早已人跡皆無,從孔祥林和金力打起來時開始,賭徒們就四散奔逃,到趙哥出場秒殺了金力,連賭場的小弟都知道不好了,為了不殃及池魚、躺著中槍,他們也都跟著跑得一個不剩。讓人不勝唏噓:世態炎涼、人情淡薄!北琴海鼎鼎大名的力哥,到死,居然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到了門外,幾人想要叫出租車將孔祥林送醫,可一連攔了幾輛,司機一看他們的模樣,都嚇得立馬掉頭就走,根本不拉。

    待幾人終於到了市醫院急診室時,孔祥林的血已經自行止住了。

    耽誤這段時間,孔祥林一直默默運行沈覆雪教他的心法,心法自愈能力之佳,不亞於醫院的緊急處置。

    慶幸的是市醫院急診室暫時沒有特別急的病患,急診醫生見孔祥林滿身是血的被人架了進來,先是一愣,然後他拉下自己的口罩,說道:“祥林,你這是怎麼了?”

    孔祥林一看,原來是自己大學鄰床三班的同級校友——王兆君,苦笑著道:“兆君啊,今天值班?嘿,我被打了。”

    王兆君忙引領著劉麗等人將他扶到間的手術床上,用手術刀劃開了孔祥林的牛仔褲。

    他看了傷口,頓時一驚:“槍傷?”

    孔祥林點頭,說道:“子彈還在麵,老同學幫我個忙,就別報警了。”

    醫院在遇到他這種情況的時候,按照程序,緊急處置後,必須得報警,讓警察來立案調查,以便摸清患者中槍原因以及後續情況。

    王兆君遲疑的看了看孔祥林,見他堅持,手不停口中說道:“先給你取了子彈再說。”

    王兆君手腳麻利,給他消了毒,打了一針麻藥,很就把子彈取了出來。

    “當”,王兆君鬆開鑷子,鮮血包裹的子彈被他丟在手術托盤中,他這才擦了擦汗的道:“臭小子,不是說你高升了嗎?怎麼還搞得中了槍,你不會是得罪黑社會了吧?”

    孔祥林苦笑道:“差不多了,我,唉,一言難盡……”

    他猶豫了一下,決定不跟王兆君說出實情,這隻會增添他的煩擾。

    王兆君知機的沒有追問。

    孔祥林坐了起來,閉目在床上冥想運功療傷。

    王兆君和劉麗三人在旁看著,均覺得奇怪:孔祥林什麼時候養成這種習慣的?

    就在孔祥林運行療傷心法三個周天,腿上縫好的傷口已見愈合之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孔祥林收了心法掏出手機一看,竟是趙雁翎的求救器發來了求救信號!

    他曾經請潘雲幫他弄了一個求救器,給了趙雁翎。防的是趙哥知道趙雁翎調查他,會對她不利。如果趙雁翎遇到危險,按動求救器,孔祥林的手機將會在第一時間收到求救信號。

    這是怎麼回事,趙哥不是將她救走了嗎?他……

    孔祥林心中一緊,忙將心思沉入腦海,感受跟蹤趙哥那顆邪眼傳回的畫麵。

    畫麵一亮,孔祥林感到這似乎是一間很破舊的水泥建築,趙哥和趙雁翎都在畫麵之中,然而,還未等他看清周圍情況,趙哥便好像發現什麼似的,突然朝邪眼看來。邪眼視野紅光一閃,畫麵就此消失。

    孔祥林連忙回放之前的畫麵,隻見邪眼一路跟著趙哥,從祥月路一直向西,出城到了城鄉結合部的一處爛尾樓。

    孔祥林再坐不住,不顧王兆君和劉麗等人的勸阻,起身下床飛速衝出急診室。

    他強忍著腿上的疼痛,甩開眾人。這次他再也不打算帶任何人去了,賭場的事情,讓他心有餘悸。他現在能力還太弱,在危險的時刻,非但保護不了身邊的人,自己都是趙雁翎舍命救下的,現在趙哥那邊不知道出了什麼情況,他還哪敢帶任何人去?

    他一邊運功療傷,一邊出門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邪眼所看到的處所而去。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5 01:59
第二十七章  惡犬

    趙哥是趙雁翎的義父,她受了這麼重的傷,他不帶她去醫院,反倒去那種地方,讓人著實難以理解,難道自己讓趙雁翎調查他的事情,被他拆穿了?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必做得如此絕情吧?他現在的行為這是要趙雁翎的命啊!

    出租車飛的駛上了祥月路,向城鄉結合部飛馳而去。

    坐在車上,孔祥林雖心急如焚,但卻一刻不停的運轉沈覆雪教他的那套無名心法,以期早一刻讓自己的傷痊愈,傷早好一分鍾,他就多一份保命的本錢。

    出租車停在爛尾樓的院子外頭,孔祥林丟給司機一張百元鈔票,等不及他找錢,孔祥林就急急忙忙的下了車。

    這是一棟停建將近二十年的爛尾工程,孔祥林很早以前就聽人說過這棟大廈。據說當年前任市委書記孟浩為了政績,大包大攬將原本計劃建設十五層的市經濟貿易出口大廈,硬生生加到了四十層。以當年北琴海市的財政狀況,這樣的工程根本無法負擔,因此毫不意外,當大廈建到二十一層的時候,建設資金便開始捉襟見肘起來,沒過多久,資金鏈就斷裂了。開發商跑路,市財政凍結了這項勞民傷財的工程,從此不再支付款項,大廈就此停工。這麼多年來,大廈就這樣一直保持著當年的模樣,矗立在這進入北琴海市主要通道的大門口。

    停工後,大廈外圍的居民以及農戶經常在此丟棄垃圾以及排泄,後來政府實在看不下去了,就用圍欄建起了一道圍牆,將大廈和外界隔離開,並留了一道門,留作領導視察或其他人員進出之用。

    此時孔祥林的腿傷已經基本不疼了,但由於劇烈運動,包紮傷口的紗布,還是洇出淡淡血跡。

    孔祥林也顧不上這許多了,三步並做兩步的衝向院子大門。

    院門並未上鎖,孔祥林毫不費力的推開院門,高喊了一聲:“雁翎!”

    “汪汪……”

    可迎接他的居然是數條一人多高的惡犬。

    孔祥林對狗沒有什麼研究,它們的犬種他叫不上來,但它們的凶狠,他卻切身體會到了。

    幾條惡犬不用任何人吩咐,朝著孔祥林就撲了上來,真要是讓它們撲實了,孔祥林就算不死,也得脫成皮。孔祥林來不及細想,進門一個閃身躲開了一條惡犬,然後一腳將它踢飛,那條惡犬就地翻滾,嗚咽著難以爬起了。

    他心道一聲:罪過!實在是你們太凶、太大、太多,我要是腳下留情,非得被你們分吃了不可,別怪老子心狠手辣了。

    可就這片刻間,眾惡犬又逼近了一步,將孔祥林圍了起來,群起攻之。惡犬顯然受過訓練,進退有度,一條惡犬被他躲過踢飛,另一條就馬上會補上空位,並非普通家犬可比,絲毫不給孔祥林喘息之機。

    孔祥林暗運已經臻至大圓滿境界的《泰山十八貼》第一層心法,人如柳絮、飄舞穿插,僅以毫厘之距在惡犬之間穿插遊走,雙手不時翻花一般的左右開弓,東一拳西一腿,進攻著這些惡犬。

    隨著“噗、噗!”兩聲悶響,最後兩條惡犬,被他用手刀擊中頸間,一時間失去了再起攻擊的能力,孔祥林終於得到喘息之機,四下觀察。

    隻見院中零零散散東一個、西一個的丟棄著十數個鐵槽之類的東西,角落還堆放著一些建築材料,有砂石、有空心磚等,但長年無人維護,鐵槽早已鏽跡斑斑,砂石磚塊則已風化剝落。

    孔祥林原地站立,看著被他打得無法動彈的惡犬,長出了一口氣。但等他看到褲腳因傷口再次撕裂,而不斷流淌而下的鮮血時,心中不免暗自著急,若是傷口這般流血不止,自己塊頭雖大,又怎夠消耗?

    “什麼人?”

    院子的犬吠聲終於驚動了爛尾樓麵的人,幾個身穿黑色休閑西裝的男子從麵衝了出來,向孔祥林質問道。

    隨即,他們看到了院子麵倒了一地的惡犬,頓時惡言相向:“好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來這撒野,活得不耐煩了吧!”

    說著,幾人已經衝上前來,為首的一個戴著黑墨鏡的男子一腳踢了過來,狠狠的道:“小子,挺能耐呀!一院子德國黑背都能沒咬死你,啊?”

    “你們是趙哥的手下?”孔祥林暗運《泰山十八貼》,輕輕閃開墨鏡男的一腳,問道。

    “知道這是趙哥的地盤,還敢硬闖,自以為功夫不錯,就不知天高地厚啦?”墨鏡男的腿以孔祥林難以理解的方式轉圜橫掃踢了回來,讓孔祥林暗驚不已。

    “我靠!這不科學。”

    孔祥林心中驚呼,身體反應卻不慢,隻見他身體猶如柳絮隨風飄舞一般,在墨鏡男一腿襲來之時,隨著他腿上帶來的勁風,如同沒有重量一般向後飄飛,幾乎是貼著他的一腿,差之毫厘的躲過了他重如泰山的一腿。

    沒想到趙哥隨便出來一個手下,便有如此身手。

    墨鏡男一腿沒有起到作用,他身後的幾個同伴已經衝了上來。

    孔祥林看清形勢,知道不將他們料理了今天恐怕是進不去的,隻好一發狠掏出手槍指向天空,“”的一聲開了一槍,喝道:“都給我站住,再往前,我就不客氣了。”

    墨鏡男和他身後的同伴們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孔祥林,紛紛掏出了手槍,幾乎同時指向了他。

    “我操……”孔祥林這下明白他們為何用這種目光看自己了,原來人家每個人都有槍啊!

    這些人可不像孔祥林那樣被郝天警告過,還向天鳴槍示警,他們掏出槍之後,幾乎沒給他任何機會,“”之聲不絕於耳,幾支槍口全向他招呼了過來。

    孔祥林忍著腿上傷口撕裂的疼痛,就地一個懶驢打滾,好容易躲開他們的子彈,骨碌到一個閑置在院子中的鐵桶後麵,並伺機回了一槍。怎奈他一沒經過專業訓練,二又倉促開槍,子彈沒有打中任何一個人,射到了空處。

    所幸這座院子,留有這些鐵槽、鐵桶之類的掩體,否則孔祥林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躲避這麼多人同時朝他射來的子彈。

    躲到鐵桶後麵,孔祥林喘息不已,默默通過邪眼的視角向外觀察。

    “小子,別怪兄弟們不給你機會,你到底是幹什麼的?來這有什麼目的?”墨鏡男舉手製止了同伴直接衝上來的打算,向孔祥林問道。

    “我來找趙哥。趙小姐被槍打傷了,我是她的朋友,是特地來看她的,你們不要誤會。”孔祥林解釋說道。

    那墨鏡男啐了一口,狠狠的道:“笑話,要是來看趙小姐的,你把我們的狗打死幹什麼?還不說,再不說,我可要開槍了。”

    說著,他趁孔祥林躲在鐵桶後麵看不到他的機會,朝身旁一個同伴遞了一個眼色。那同伴會意,輕輕繞到旁邊,打算從孔祥林側翼繞過去,在旁邊一個鐵槽後麵偷襲孔祥林。

    對別人來說,這是很好的一個計策,可對擁有邪眼視角的孔祥林來說,卻毫無用處,借助小水球的視野,他們的行為完全在孔祥林的視線之下無處遁形。

    解釋不通,他們還打算偷襲自己,孔祥林心下暗怒,眼中放出銳利的光芒,一邊借助邪眼繼續防備著另外的幾個人,一邊調轉槍口,向那人的方向瞄準。

    忽地,一個衣角出現在孔祥林槍口瞄準的方向。

    “!”“啊!”孔祥林一槍命中,那人應聲捂著右手臥倒在地。

    孔祥林沒有瞄準他的要害,隻是射中了他拿槍的右手,讓他失去攻擊的能力。

    墨鏡男等幾個人見奸計失敗,相視幾眼一擁而上,從鐵桶的兩側直接向孔祥林包抄而來。

    孔祥林知道對方人多,要是他在鐵桶後麵躲著不動,等他們包圍了他,即使他硬拚之下能夠打死或打傷對方這幾個人,恐怕到最後他還是會被人打成篩子。

    因此他迅速一個閃身,從鐵桶右側一躍而出,手中的槍連環不停,按照邪眼視野觀察到的對方位置,瞄都不瞄的開了三槍。

    有兩槍都沒有打中對手,可還是有一槍打中了,那人就沒有先前的同伴那麼幸運了,他中彈的是前胸,雖然沒有射中心髒,可子彈貫穿胸腔傷得很重,倒地不起。

    兩個同伴的受傷倒地,激得其餘幾個人的凶性大起,紛紛抬手朝孔祥林開槍。

    孔祥林吃一塹長一智,開槍之後毫不停留的向開始打算偷襲他那人的方向一個前滾翻,躍了過去。

    幾人的子彈在孔祥林的急速飛奔下,均告落空。

    孔祥林越過之前偷襲他那人時,一腳踢在他的後腦,將其踢暈了過去。然而孔祥林此時一口氣已盡,體內氣息不穩無以為繼,速度降了下來,隻好躲到那鐵槽之後。

    通過邪眼的視野,孔祥林看到墨鏡男領著剩下的兩個人朝他直衝了過來,孔祥林來不及細想,轉身趴在地上,又開了幾槍。子彈沒有打中他們的要害,隻有一發射中了其中一人的腳,讓他暫時喪失衝上來的能力。

    手槍“哢嚓”一聲,子彈打空了,孔祥林忙躲回鐵槽後麵。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5 02:00
第二十八章  血魔身

    “當當當”的聲音不絕於耳,墨鏡男等人向他一通掃射,卻由於孔祥林及時躲了回去,均告落空。

    墨鏡男領著最後一個人追到鐵槽後麵,兩人一左一右向孔祥林包抄,孔祥林來不及更換彈夾,於是暫時先將手槍收入了乾坤袋,掏出了一支翠竹箭,握在手中當做匕首使用,向左邊那人刺了過去。

    他沒有選擇墨鏡男作為首要襲擊對象,而是撿了軟柿子捏。剛才的短暫交手,孔祥林發現墨鏡男似乎要比其他人厲害許多,所以他選擇另一人下手,以期用最的速度解決掉他,然後再全力對付墨鏡男。

    然而,讓孔祥林沒想到的是,他剛一衝出來,被他射中腳踝趴在地上的那個黑西裝竟向他開槍了。要不是孔祥林當機立斷,迅速放棄攻擊轉而貼地打滾,他就非得中彈不可。

    孔祥林被這一槍激起了怒火,由於摸不清趙雁翎的情況,他對這些人一直未下殺手,可他們卻對自己毫不留情,這讓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隻見孔祥林翻滾中,含恨甩手將翠竹小箭朝那人擲去。

    他這一擲運上了暗勁,將體內的波紋能量以沈覆雪教導之法灌注箭體。翠竹箭以一種超越常理的速度打著旋射向那人,隻聽“噗”的一聲,小箭沒入咽喉,切斷了他的喉管。

    這是孔祥林第一次殺人,但他卻感到心中很平靜,似乎一條人命竟沒有在他的心湖掀起半點波瀾。後來想起,他覺得自己麻木得可怕,這還是曾經被稱作孔大炮、正義善良的自己嗎?

    同伴被殺,激起了另外兩人的血性,離他最近的那個黑西裝舉槍便朝尚未起身的孔祥林連開數槍。孔祥林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好容易躲開了他的射擊,但還是被其中一顆子彈刮到左臂。一條胳膊受傷,孔祥林半個身子跟著發麻,黑紅的鮮血汩汩流出,子彈上似乎有毒,不過好在它好像僅是麻藥一類的毒劑,並且僅是擦傷,並未給孔祥林帶來致命的麻煩。

    到此時,孔祥林已經有兩處受傷了,他不得不速戰速決。

    運功發出小箭,一擊得手格殺敵人讓孔祥林嚐到了甜頭,這東西製造精良,運功發出可以如臂指使,比用六四手槍精準許多。當下孔祥林不再猶豫,又掏出兩枚翠竹小箭,左右開弓,分別向剩下的兩人打去。

    當先一人連叫都沒來得及叫上一聲,就被翠竹小箭擊中咽喉一命嗚呼。而眼鏡男由於離得比較遠,本身功夫又好於其他同伴,孔祥林發出的翠竹箭雖在波紋能量的加持下迅捷無比,可還是被他以毫厘之差躲了過去。

    墨鏡男的同伴在幾個眨眼的時間內全都被孔祥林解決,不是身亡、就是重傷後喪失戰鬥力,這讓他對孔祥林重視了起來。他不敢怠慢,閃身躲到孔祥林曾藏身的鐵槽之後,雙手托槍,單目瞄準,向孔祥林連開數槍。

    如果沒有邪眼的視野,孔祥林再次中彈一定在所難免。隻可惜孔祥林對他早有防備,向他發了一枚翠竹箭以後,就一直用邪眼盯著他,他舉槍射擊時,孔祥林早提前一步向爛尾樓內部飛奔而去。

    墨鏡男數槍落空,卻顯得很冷靜,似乎他早就知道這幾槍不會對孔祥林造成什麼影響,當下從鐵槽後出來,向孔祥林的方向追去。

    這時,孔祥林剛躲到一根水泥柱下,取出六四手槍,換了一隻彈夾。背靠水泥柱,暗運玄功療傷。手臂和大腿的傷口在沈覆雪心法的飛治療之下,已減慢了流血速度。

    墨鏡男已到近前。

    孔祥林隻得放下療傷,背靠水泥柱,借助邪眼視野瞄準,將右手伸出柱外朝墨鏡男開槍。

    墨鏡男顯然沒有料到孔祥林能這樣打他,距離又近,躲避不及之下,被孔祥林這一槍掃中胳膊,受了輕傷。

    孔祥林暗叫可惜,但他知道自己的槍法確實不行,也無可奈何。墨鏡男在這間隙已經衝到孔祥林身旁,隻見他自腰間取出一把軍用狼牙匕首,朝孔祥林斜刺而來。

    孔祥林來不及再開槍,側身右閃,讓開他這一刺,手中手槍調轉槍頭想要再開槍,那墨鏡男卻反手揮匕照他的手臂削來。

    若是被他匕首削中,孔祥林即便不骨斷筋折,也要受傷不輕。他隻好放棄再次射擊的機會,擺臂踢腿,左手則迅捷無比的叨向墨鏡男握匕的右手。

    墨鏡男嘴角上翹,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冷笑。

    孔祥林大感不妥。

    就在此時,一道電光閃過,一張淡黃色的符紙出現在孔祥林麵前,竟是墨鏡男利用孔祥林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右手匕首上的機會,用左手在腰間取出並擲向孔祥林的。

    符紙上符文閃動,絲絲電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其上遊走,說不出的詭異。

    孔祥林還是第一次在實戰中見到符這種東西,可他也立即從其上的電光感到其恐怖的破壞力。

    他連忙放棄對墨鏡男的一切攻擊,反身躍起,撲向地麵。就在他臥倒的同時,孔祥林隻聽得耳籠中一聲巨響,震得他耳孔發麻。電光四散,那張淡黃符紙在他身後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化作一團巨大的蘑菇雲,其中還夾雜著無數電光。

    孔祥林隻感到後背上如火燒般刺痛,衣服似乎都被這次爆炸燒焦殆盡。

    那墨鏡男也不好受,孔祥林臥倒的同時,他也一樣需要躲避這張雷暴符的爆炸,不過他早有準備,是以受到的傷害遠比孔祥林要小得多。

    孔祥林忙運沈覆雪的心法,迅速恢複後背的灼傷,同時利用邪眼的視角手中不停開槍,一連幾槍直到把彈夾中的子彈打光。

    他收回手槍,一刻不停的掏出乾坤袋中僅存的兩枚翠竹箭握在手中,一瞬不瞬的盯著墨鏡男。

    墨鏡男至少被孔祥林打中兩槍,撲倒在地,但孔祥林卻知道他還有戰鬥力。

    煙霧散去,墨鏡男蹲在地上,眼鏡早不知道被炸飛到哪去了,雙目射出詭異的紅光,讓孔祥林看了不由得心中一驚。

    這是什麼?

    他沒見過人的眼中可以放出這樣的紅光,那是一種血紅色的陰暗紅光,讓他的眼睛看起來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惡魔之眼。

    “桀桀!”墨鏡男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說道,“本來不想耗損精血,可你卻不知進退,竟逼我使出了血符,既然如此,你就成為我血祭的第一個祭品吧!”

    隻見他雙腳用力彈跳而起,速度堪比子彈化作一道虛影向孔祥林投來。

    孔祥林瞪大雙眼,猛然一驚:這是人類的速度嗎?

    墨鏡男眨眼間就到,他雙手劃弧,隻以手刀砍向孔祥林。

    孔祥林見了他的模樣,不敢掉以輕心,沒有因為他僅用一雙肉掌砍向自己,就蠢到同樣用身體去接,他暗運玄功,身體後仰,躲開對方的手刀,雙手握住翠竹小箭,向墨鏡男暴露在外的小腹刺去。

    “當”金鐵交鳴的聲音響起,翠竹小箭刺中墨鏡男的小腹,鋒利超過鋼刀的翠竹小箭,竟不能刺入半寸。

    那墨鏡男雙手手刀沒有砍中孔祥林,飛身越過他的身體之後,在水泥柱上輕輕一按,煞住速度,反身一腳奔孔祥林的腋下踢來。

    “嘿,血魔身其堅似鐵,你又怎麼可能傷得了?”

    孔祥林心中暗驚,暗運《泰山十八貼》第二重心法,腳跟如釘在地上般一動不動,上半身卻好像風吹楊柳一般微微搖擺,閃開墨鏡男自以為必殺的一腳。

    樹靜風不止!

    “好小子,果然有兩下子,不過,卻救不了你的命,去死吧!”

    墨鏡男目中紅光一閃,腳踏弓步,單手握拳,似緩實的一拳向孔祥林雙腿砸來。

    孔祥林兩手一架,打算將這一拳卸開,可沒想到,墨鏡男的這一拳似乎有千鈞之力,孔祥林雙手竟未能卸開,絲毫沒能改變他的拳向。

    “這……”孔祥林大吃一驚,再想要閃開已然不及,沒有受傷的左腿被他的拳掃中。這一拳雖然隻是掃過孔祥林左腿,可也將孔祥林打得大腿酸麻,感到一陣的無力。

    好強的力道啊!孔祥林就地一個翻滾,拉開與墨鏡男的距離,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墨鏡男嘴角上翹,冷笑道:“血魔身,一曰速,二曰力。既有力量,又有速度,你如何能夠抗拒,束手就死吧!”

    說著再次向孔祥林撲來。

    孔祥林吃一塹長一智,再不肯與其硬碰,依靠《泰山十八貼》第二重心法,腳踏玄步、好似閑庭信步一般的遊走於墨鏡男身側,不時出手,用翠竹箭攻擊墨鏡男身上各處大穴。然而,讓孔祥林失望的是,他所攻擊到的位置,全部無法對其造成傷害,“叮叮當當”的金鐵交鳴之聲不斷傳來,孔祥林的心直沉了下去。

    不過樹靜風不止的心法讓孔祥林隻消耗及微小的體力,遊走於敵人身側,有時甚至腳跟不動,隻需隨風輕擺,即躲過墨鏡男的攻擊。他雖不能傷到對方,可也漸漸穩住情勢,跟其血魔身鬥了一個旗鼓相當。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5 02:01
第二十九章  血戰

    二人你來我往,戰在一處。

    墨鏡男漸漸急躁起來,不斷暴喝,卻拿孔祥林無可奈何。終於他停了下來,喝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的速度為何可以和血魔身相媲美?”

    孔祥林自然沒有義務告訴他,隻平靜的觀察他的變化,思忖著對策。

    隻見墨鏡男呼吸粗重,臉色也泛出不健康的血紅,似乎很不妥當的樣子,看來他的血魔身對身體的虛耗很大,遠沒有自己的《泰山十八貼》心法持久。隻要自己掌握好節奏,跟他拚消耗,就可以將他耗死。

    可自己耗得起嗎?

    不說身上的兩個傷口在這十幾秒的遊鬥間,再次崩裂流血,就是趙雁翎經過這麼長時間會不會有危險,他都心中暗自焦急……

    速戰速決!

    戰鬥雙方眼中都現出銳利的光芒,盯著對方。

    “喝,啊!”墨鏡男當先出手,以他特有的高速滑步衝了過來。

    樹靜風不止!孔祥林運玄功以靜製動,不與他硬碰硬,堪堪自保的情況下,尋找著對方的弱點。

    他渾身上下堅硬如鐵,無處不韌性十足,到底他的弱點在哪呢?孔祥林上下觀察,終於被一雙血紅色的雙眼吸引了注意力。他忽然心中一亮,人的眼睛是最脆弱的地方,何不一試?

    沒有時間細想,他忙暗運沈覆雪教導之法,將體內波紋能量灌注翠竹小箭,瞄準墨鏡男血紅的雙目甩手丟出。他不信就算身體其堅如鐵,眼睛也可以如此。

    “噗噗!”墨鏡男衝到一半的身體戛然而止,兩隻眼睛上各插著一根碧綠的小箭,如發瘋的公牛一般嚎叫著撲倒在地。

    孔祥林側身讓開他飛撲而至的身體,心中暗叫僥幸,沒想到眼睛真的是他的罩門,自己誤打誤撞之下,竟蒙對了。

    孔祥林試探著踢了他一腳,將他趴著的身體翻了過來,隻見翠竹箭直貫入腦,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孔祥林長出一口氣,看著身後一院子橫七豎八倒在地上失去戰鬥力的敵人,他心中一片茫然,看了看帶血的雙手,不知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因為救人心切,還是本就嗜血殘忍。他有性驚自己的麻木,殺了這麼多人,傷了這麼多人,自己現在居然心境平和,毫無初次殺人應有的那種驚懼。

    確認他們再不能傷害自己,孔祥林才暗運沈覆雪的心法,背靠水泥支柱盤膝坐下給自己療傷,他必須要以最的速度將彌合傷口。

    他剛一坐下,那墨鏡男的屍體竟突然“騰”的離地而起。他吃了一驚,朝其望去,隻見墨鏡男的屍體渾身血肉點點剝落,其形讓人直欲作嘔。

    這是?

    孔祥林驚恐的看著墨鏡男由一具屍體逐漸變成一具不停掙紮的骷髏,血肉內髒如爛泥一般流淌一地。終於他忍不住腹內的惡心吐了一口,幸好他是學醫的出身,否則,見到這惡心的場景,恐怕連膽汁都得吐出來。

    他不清楚墨鏡男身上發生了什麼,對自己是否有威脅,但他知道此刻時間寶貴,每一秒鍾都不能浪費。盡管眼睜睜看著墨鏡男發生了如此恐怖的變化,他也強自要求自己鎮定,保持著體內心法的運轉不亂,飛速修複著自己的身體。

    終於,三個周天運功結束,孔祥林身上的兩處傷口都止了血,他微微舒了一口氣,看向墨鏡男化成的那具骷髏。

    這時剝落的血肉又發生了巨大變化,本散發陣陣惡臭的血肉髒腑迎風自燃,烈火熊熊之下沒多大功夫,就燃燒殆盡,隻剩下卓然而立的骷髏。

    隻見骷髏通體血紅,泛著淡淡的血色微光。若是在晚上,該能看得更加清楚,但此時天光大亮並不明顯,若非孔祥林的視力被邪眼大幅改造增強,還真未必看得清。

    骷髏掙紮著向前走了兩步,終於失去全部支撐的散落一地,化作一地人骨。孔祥林懸起的心這才放下,好奇的向這些骨骼看了一眼,終於發現那發出血紅微光的東西並非骨骼本身,而是深入骨骼內部的一種非常細小的液滴,這些血紅液滴晶瑩剔透,似乎蘊含著某種玄奧的能量。

    孔祥林雖然不明墨鏡男的屍體發生這樣變化的原因,可不用腦子想也能猜到跟他臨死前那狂暴的增幅有關,常人怎麼可能達到那樣的速度和力量?

    血魔身……

    孔祥林驚異於墨鏡男的血魔身爆發出的強大力量、速度和堅韌,覺得有必要好好研究一下,但他雖然好奇,可現在時間不允許他立刻研究,於是他在乾坤袋中取出一隻口袋,將墨鏡男的骸骨裝了進去,係好,收入乾坤袋中,以備日後有空時詳加分析。

    又略略恢複了一會自己的傷勢,他飄身而起,三轉兩轉找到地下室的入口,步走了進去。

    由於有邪眼之前傳回的畫麵,孔祥林如同曾經來過一般的熟悉道路。一段灰暗的水泥樓梯之後,他向左一轉,麵前豁然開朗,一間足有丈許見方的大廳出現在他的眼前。

    孔祥林沒有在此耽擱,走向大廳左手邊第二間屋子,一腳踢開了房門。

    “啊!”打開房門,孔祥林頓時吃了一驚。

    室內血腥之氣撲麵,讓人幾近作嘔。地麵上用不知是否人血的鮮血繪製了一座巨大的六芒星陣,陣角點燃著六六三十六盞油燈,燈火閃耀著碧綠的光芒。

    趙雁翎渾身赤裸的被平放在六芒星陣的正中央,小腹的傷口觸目驚心。

    白發蒼蒼的趙哥,正拿著一支奇怪的血紅色短杖插進她的傷口中。

    血色短杖長不足三寸,末端有一個拳頭大的圓球,散發著淡淡紅光。孔祥林發現短杖正一張一縮的向外吸取著趙雁翎的精血,趙雁翎身上的血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蒼白。

    “你在幹什麼?”就算是再沒見過世麵,孔祥林也覺察到趙哥現在的行為絕不可能是在救她。他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飛身一腳踢向趙哥。趙哥似乎沒想到他會來,或者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到來,顯然沒有提防,被他踢了一個人仰馬翻。

    孔祥林最關心的是趙雁翎現在的傷情,將趙哥踢倒之後,顧不上別的,第一時間衝上前去,一把拔出那根短杖丟在一旁,然後單手按住趙雁翎的傷口,暗運玄功,體內波紋能量以沈覆雪所授心法盡自己所能的飛速運轉,渡入趙雁翎體內。

    被孔祥林一腳踢得七葷八素,趙哥好容易爬起來之後,發現他撲向了趙雁翎,驚容閃現的喝道:“不要!”待見他拔出了趙雁翎傷口上插著的那根短杖,趙哥終於勃然大怒的叱道,“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該死的,你將為你現在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說著,趙哥雙手握爪狀,在虛空中虛抓數下,一股無形的紫黑色毫光凝聚在他握爪狀的手心處,旋即,紫黑色毫光環繞趙哥周身旋轉,趙哥眼中的精芒逐漸凝練。半晌,他恢複他往日的從容淡定,說道:“小子,能闖到這,外麵的阿山是死在你手了?”

    “你說的是那個墨鏡男嗎?根本不堪一擊。”

    其實孔祥林打敗墨鏡男完全是僥幸,如果不是碰巧讓他誤打誤撞的將翠竹箭插進墨鏡男的眼珠。墨鏡男拚命之下,二人鹿死誰手還不得而知。他這樣說,無非是給趙哥增加壓力,讓他知難而退。

    可趙哥又豈是能被他三言兩語嚇退之人,隻聽他嘿嘿冷笑著說道:“好好好,能夠殺死阿山,你也有資格大放厥詞了。不過,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動血麟杖,這逾越了我的底線,你已經沒有活著出去的可能了。”

    說著,趙哥雙目紅光一現,兆麟公園的一幕再現。孔祥林隻感到猶如泰山壓頂一般的巨大威壓降臨,那是一種純精神的攻擊,如果孔祥林扛不住,唯一的結果便是變成白癡。當初趙哥隻是試探孔祥林,並無傷害之意,是以威壓中並無殺意,然而如今趙哥所釋放威壓之中殺意濃烈、似有實質,讓孔祥林不寒而栗。

    孔祥林心頭一緊,不敢怠慢,體內波紋能量以沈覆雪教導的方法飛速運轉不停,一手將之引導進入趙雁翎的體內助她療傷,另一邊則運功注入雙目,向趙哥那似能噬人的雙目毫不相讓的凝視而去。

    與此同時,許是由於有了趙哥強大精神威壓的刺激,孔祥林感到眉間一涼,一股清涼的水流般的感覺向兩側一分,也同時注入雙目。

    孔祥林頂著趙哥的精神威壓,毫不相讓的與他硬碰硬的對撞了過去,仿若有形一般,二人感到精神力在半空中撞在一起,撞擊之處一聲巨響,一股巨力向兩人同時反擊而來,讓他們同時感到頭腦一陣恍惚。

    孔祥林眼耳鼻口同時流血。強忍著那劇烈的精神衝擊,他勉強保持了趙雁翎這邊的波紋能量輸送,幫她治療。

    趙哥驚訝的問道:“你的精神力已經晉升四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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