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邪眼道 作者:老婆的零花錢 (連載中)

 
bobo0702 2016-9-20 21:42:0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9 13630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1 02:10
第十一章  三叔挨打

    孔祥林將錢分給馬明三萬,馬明雖然說什麼都不肯要,可奈何孔祥林堅持,他隻好收下。至於小角的玉盒馬明自然是沒有半分念想了,他還不想死得太早。孔祥林先回了趟家,找地方將密碼箱收好,再回到北琴海市中醫院的時候已經差五分鍾早上六點了,可他到了祖母的病房,卻是一愣,進而大怒。

    “三叔,您這是怎麼了?”孔祥林步上前,攥著三叔孔善的衣袖問道。

    隻見三叔孔善此時鼻青臉腫,有一顆門牙都鬆動了,孔祥林如何能夠不怒?

    “這……”孔善目光閃爍,斜視了對麵床的患者一眼,沒有說話,卻低下了頭。

    孔祥林意識到問題可能出在對麵床患者或者其家屬的身上,忙向那邊看去。對麵床患者正獨自一人,哼哼著,口中喊痛。她此時已經醒來,但卻不見有家人照顧。

    “三叔,到底怎麼回事?您怎麼會這樣?”孔祥林見那病人的痛苦模樣,知道不便相問,隻好再問孔善道。

    “唉!大林,你就別問了,就當沒看到,三叔就當倒黴,不小心摔了一跤,算了……”孔善猶豫了半晌,這才歎了口氣說道。

    “這怎麼行?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欺負你?這是被人打的,是不是?”孔祥林見三叔不肯說,頓時有些急了。

    “我來說吧!”這時,門口一個聲音響起,孔祥林頓時一呆,他實在沒想到,在祖母的病房竟會再次遇到她。

    來者不是趙哥的養女趙雁翎卻又是誰?

    趙雁翎走到近前,向孔祥林問道:“昨晚你幹什麼去了?”

    孔祥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你怎麼來了?你說你知道我三叔是被誰傷的?”

    趙雁翎點頭答道:“我昨晚就來了,可你不在,我也就沒進來,可我打一個轉兒再回來的時候,卻發現你三叔被人給打了。”

    孔善這時道:“小姑娘,你……”

    他臉上充滿疑惑。

    趙雁翎忙道:“三叔您好,我叫趙雁翎,是孔祥林的朋友,昨晚你被打的事情,我看到了。可惜我來晚一步,我到的時候,您已經被打倒在地了,故此我並沒有出來,真是抱歉!”

    “唉,我這老胳膊老腿的不礙事,這事既然出都出了,你就別說給大林了,我知道他的性格,你要是告訴他,我怕他會惹事。”三叔孔善擔憂的說道。

    孔祥林道:“您要是不說,我更要惹事了。”說著,他又低聲問道,“是不是對麵床那個‘領導司機’?”

    孔祥林見了三叔孔善方才的神色,就已經有所猜測,現在見三叔百般阻撓他知道真相,更是覺得八、九不離十。

    趙雁翎沒有管孔善的擔心,點頭道:“除了那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還有誰?”

    孔善急道:“小姑娘,你……唉,不是叫你別說麼!”

    趙雁翎道:“您為何挨了打卻不肯說出來呢?”

    孔善搖頭苦笑道:“你這小丫頭知道些啥?那個人可是市委書記的司機,你告訴大林這事,不是害他麼……”

    孔善知道孔祥林的性格,他一旦知道自己被人打了,還不得找人家拚命呀,到時候,得罪了人家這樣的領導身邊的紅人,哪會有好果子吃?

    趙雁翎常在趙哥身邊行走,怎會在意一個小小的司機,道:“難道看著您被欺負,也不管不問?”

    說著,她看向孔祥林,似乎這句話是在問他。

    孔祥林心中略作合計,便已有了計較,於是道:“三叔,您看我又不是小孩了,哪還能這麼衝動呢?來,咱們先去看看大夫,將您的傷處理一下。”

    於是孔祥林隻好先放下正在熟睡的祖母,領著孔善去二樓外傷科給他做了處置,路上,孔祥林聽著趙雁翎和孔善你一言我一語,這才弄清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孔祥林走了之後,家人又坐了一會,便分別離開。孔善計較著對麵床已有患者,自己沒有了休息的地方,便去護士那租了一張行軍床,待夜累了,也便可以休息一下。

    他將行軍床搬來,放在兩床中間的過道,然後給母親也就是孔祥林祖母翻身揉背,將其哄睡之後,自己這才躺下休息。可不成想,對麵床那自稱領導司機的亂發男子一身酒氣的回來後,見孔善的行軍床擺在過道中間,便很不客氣的問他怎麼回事,待到聽說這行軍床是在護士站拿來的,便沒在言語。

    他出去轉了一圈後回來,卻沒有要來行軍床,原來醫院也沒有了。按說既然沒有了,你也就算了唄,可這人囂張跋扈慣了,開始還沒怎樣,等到後來他母親醒了,他又照顧了一會母親,許是有些累了,便開始罵罵唧唧起來。到了後來,孔祥林祖母被他吵醒,孔善終於不樂意的嘟囔了兩句,那人便滿嘴酒氣的朝孔善開起了火。

    孔善知道他有背景,自然不想多生事端,對他處處忍讓,可沒想到那人得勢更不讓人,更加飛揚跋扈的叫囂起來。直到把孔祥林祖母吵得心煩氣躁,說了他兩句,他氣不慣,竟然動手要打老人家。這下孔善可不讓了,說他兩句他也就忍了,母親的病重成這個樣子,那人居然還要對老人家動手,簡直不是人。於是,他便擋在了母親的身前,挨了他兩拳。

    本來事情到這也就結束了,孔善挨打都忍了他,以為讓他打了消了氣,也就算完了。可沒想到,孔善剛剛再次躺倒行軍床上,那人居然一把掀翻了行軍床,將孔善掀翻在地,摔個不輕。他畢竟也五十來歲了,這一摔,可把他摔了個夠嗆,一時無法起來。可不想就這麼耽誤的一小會,行軍床就被那人搶走了,還振振有詞的說什麼:這床是醫院的,又不是孔善的,憑什麼你有,我沒有!

    行軍床確實是醫院的,可卻是租來用的。這是孔善交足了二百元押金,並支付每天四十五的租金才使用的。他如此這樣,就是不講道理了。

    趙雁翎就是這時候回到醫院的,這一幕被她看了一個正著。

    “媽+的!”孔祥林一圈捶在走廊的牆壁上,將路過的護士嚇了一跳。

    “什麼人啊?到這耍什麼威風。”那護士剜了他一眼,扭著屁股走開了。

    “大林,你看我就說不告訴你,這告訴了你,你就這樣,早知道不說了!”孔善見到孔祥林的樣子,擔心的道。

    孔祥林強收住怒氣,苦笑道:“三叔您放心,我不會衝動的,我真的改了,再不改,我還能算三十多歲的人麼?”

    帶著孔善做完處置,三人回到祖母的病房,對麵床患者的兒子還是沒有回來,孔善見了反倒放下心來,他真很擔心孔祥林知道昨晚的事情後,會跟人家打起來。

    安頓了孔善,見祖母睡得正香,孔祥林悄聲對趙雁翎道:“你跟我出來一下。”

    然後大聲對孔善說道:“三叔,我上趟廁所,去去就來啊!”

    孔善不疑有他,點頭道:“你去吧,你奶奶睡得正香,咱們先別打擾她。”

    孔祥林先走了出去,趙雁翎稍待一會,便也隨著走出病房。孔善見了也沒多想,畢竟趙豔玲不是他的家人,人家來看自己母親是人情,她是來是走,當然沒有必要跟自己匯報,自己自然也不可能約束人家的自由。

    孔祥林和趙雁翎一前一後走到走廊盡頭,孔祥林回頭,卻發現趙雁翎正貼著自己後背跟上來,他這一回頭,趙雁翎正撞入他的懷,嚇得他連忙又退了半步,才拉開兩人的距離。

    “額,你……”孔祥林有些尷尬,將話說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倒是趙雁翎大方的說道:“怎麼?你是想問我怎麼來的?還不是你,義父知道你夜照顧祖母辛苦,讓我給你送來一件皮大衣,我沒想到你會不在,衣服我放在病房了,等回去你若是冷了,記著穿上。”

    “這……”孔祥林有些疑惑,趙哥會管這種事情?他閑著沒事幹了吧。

    “噢,對了,我還給你熬了一鍋雞湯,我是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吃,你就將就點喝吧。”趙雁翎就算是再大方,見到孔祥林的模樣也知道自己的謊言編得漏洞太多,不由得臉色微紅的接著說道。

    “謝謝!”孔祥林還能再說什麼呢?“噢,對了,那個,”孔祥林隻好轉移話題道,“那個什麼司機後來一直不在,你,你是不是?嘿嘿,那個,你明白的。”

    孔祥林早就覺得古怪了,那人的母親剛做完手術,上半夜還在這照顧著,可自己回來卻沒見到他。雖然他囂張跋扈、頤指氣使,但從他昨晚跟皮院長的爭執來看,他還不至於連自己的老媽都丟下不管。要是那樣,他也太畜生了。

    “哼,這種人,把他丟到樓下算是便宜他了!”趙雁翎不屑的說道。

    孔祥林嚇了一跳:“你把他扔樓下了?不會出人命吧?”雖然那人打了自己叔叔,可也罪不至死,就算自己,也頂多是揍他一頓了事,怎麼可以把人家從樓上丟下去,這可是四樓啊,掉下去就算不死,也殘廢了。

    “哎呀,沒有呀,我就是把他從樓梯上踢了下去,現在估計還在二樓治傷呢!”趙雁翎忸怩的說道,好像是做錯了事情被發現的小孩一樣。

    孔祥林一身冷汗,暗挑大拇指道,果然將門虎女呀,彪悍!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林,原來你在這啊,咦,這位是?”

    孔祥林立時如墜冰窖,他最害怕的場麵還是出現了。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1 02:11
第十二章  你要照顧我一輩子

    孔祥林聽到這個聲音,立時如墜冰窖,他最害怕的場麵還是出現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孔祥林的妻子劉麗。此時已經是早上六點半多了,孔祥林回醫院本來就晚,又陪著孔善做了檢查和處置,劉麗和母親到點來送早餐毫不為奇。

    趙雁翎一扭頭,隻見來人三十歲許人,生得端莊大方,舉止溫婉,身材窈窕,雖不及自己貌美,可一顰一笑間自有一股書卷氣息,絲毫不會被自己的豔麗所比下去。

    劉麗也仔細觀察著這突然出現的豔麗女子,隻見她一對娥眉如黛、高挑入額,肌膚賽雪、唇勝點朱,高聳的鼻梁、深邃的眼窩,容顏絕豔說不出的嫵媚動人。她今天穿著一襲米黃色全身風衣,敞著懷,麵穿的是一件白色的打底衫,將傲人的雙峰映襯得纖毫畢現;下身配以一條青灰色的塑形小褲,將迷人的身段盡顯無疑。

    劉麗驚豔她美麗的同時,也不由得暗讚造物主的傑作,這女孩生得真是我見猶憐,即使是身為女子的自己,都有些喜歡上她了。

    孔祥林心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隻好硬著頭皮為兩人介紹。

    趙雁翎早知道孔祥林的妻子,卻還是第一次見麵,雖然她經曆過許多大風大浪,卻還是禁不住有些心中發虛,似乎有種做賊的感覺。

    劉麗看了一眼孔祥林,又看了看趙雁翎,雖不相信以孔祥林的性格會瞞著她在外麵沾花惹草,可心中還是禁不住有些小懷疑。畢竟這大早晨,二人孤男寡女的躲在走廊盡頭說悄悄話,可是她親眼所見。

    三人各懷心思的聊著你言不搭我語的話,回到祖母的病房。祖母這時已經醒來,正在母親孟雲的照料下喝著米糊。今天給她用上了鎮痛藥,藥效顯著,她不但沒有不停的喊疼,也睡了一個安穩覺,精神上好了不少。

    眾人聊了孔善挨打的事情,雖然孔祥林的父親孔真也是義憤填膺,可最後還是聽了孔善的勸阻,放下了前去找對方理論的念頭。隻是,他本還對同室患者那僅有的一點同情之心,也被她兒子的跋扈、欺人給抹殺掉了,看向她的眼中也隻剩下了蔑視和那麼一點點的憐憫,憐憫她生了一個不孝之子。

    呆了一小會,趙雁翎自是覺著渾身的不自在,便起身告辭。

    劉麗道:“林,還不去送送你的朋友。”

    孔祥林這會兒更是如坐針氈,連忙道:“哎,哎!”為趙雁翎取過圍巾,送她出門。

    孔父和孔善相視一眼,都有點難以言表的擔心模樣。劉麗看了兩位老人的模樣,更是覺著心中不,心道:難道說孔祥林這小子,還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不成?我可得盯緊一點兒了。

    正想著,劉麗目光隨意一掃,恰看到孔祥林祖母床角放著的一件男式皮大衣,劉麗這幾天每天過來看祖母,卻沒有見過這件衣服,心中畫弧的問道:“這件衣服是?”

    孔真和孟雲自是不知,可孔善卻知道這衣服是趙雁翎拿來給孔祥林晚上冷了穿的。可見了侄媳婦的神情,他哪敢直說?隻道是他妻子,也就是孔祥林的嬸子送來的,給他夜禦寒用的。倒不是說他為孔祥林掩蓋什麼,隻是他是過來人,有些不必要的誤會,有時會讓夫妻之間埋下很多不必要的隱患,所以他選擇了幫助孔祥林說謊。

    劉麗見了孔善猶豫躲閃的眼神,心中便有了計較,隻是她素來矜持內斂,喜怒不形於色,眾人自然毫無察覺。

    過了一會,孔祥林送趙雁翎走後,便回到病房。待祖母吃過米糊,眾人才逐個對付了一口吃食。劉麗自然免不了又發現了趙雁翎送來的雞湯,心中更是狐疑,難道老公出門幾天就勾搭上了狐狸精?以自己這麼多年對他的了解,他頂多有那賊心,卻沒那賊膽兒,回去可得好好審問審問。

    眾人吃過飯,孔善被孔真和孟雲換下班來,回家休息自是不提。孔祥林和劉麗一同離開祖母的病房,劉麗挽著孔祥林的胳膊問道:“林,方才那趙雁翎,你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孔祥林心說果然來了,想要如實回答,卻又有些猶豫。

    因為有些事情,他並不想讓劉麗知道。雖然他和趙雁翎二人並未作出任何逾越之事,可趙雁翎這兩天的表現,著實有鞋越了普通朋友的關係,這讓孔祥林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小得意。

    他雖然自信,可始終並不認為自己對女人有這麼大的吸引力。然而,有時感情這東西卻又有些難以用情理解釋。至少他自己對趙雁翎就沒有惡感,而且還對她這種小關懷相當自豪和欣喜,加之趙雁翎青春靚麗,形象又好,性格似乎還很易於交往,要說他對趙雁翎沒有一點好感,那絕對是騙自己。故此,孔祥林在劉麗麵前,始終有些小小的做賊心虛。

    可若是在劉麗麵前說了謊——要知道一個謊言往往要一百個謊言來圓——別說自己跟她什麼都沒有,就算有了點什麼,也沒有必要這樣呀!

    想到這,孔祥林故作愁眉不展的樣子,道:“我說了,你可不要瞎想啊!”

    劉麗心咯一下,暗自害怕,不會被自己想中了吧?雙手不由得攥緊了衣袖。

    “其實我是怕你擔心,才沒有告訴你的。”孔祥林更進一步的說道。

    劉麗呼吸有些急促起來,有些後悔問孔祥林這件事情了。她很珍視和孔祥林這段婚姻、這份感情,雖然二人早已是老夫老妻,過了那種你儂我儂的階段,可感情卻始終很好。孔祥林雖有些大男子主義,但是很尊重她,家大事小情,他都給她足夠的空間;劉麗對孔祥林也是關懷備至,從不做過分的事,相夫教子,知書識禮。

    再說,有了前幾日那一晚的激情奔放,她似乎感覺二人又回到了當年熱戀的時代,那種感覺真的好久沒有了。她剛剛對二人的將來有了更加美好的憧憬,孔祥林卻在這個時候……她有些不敢想下去。

    她真的後悔:自己不應該問的,如果不問,一切還可以裝作不知道,可萬一孔祥林全說出來,自己該如何是好?

    正在劉麗糾結於自己的多嘴的時候,孔祥林忽然摟起身後的大衣,將絨衣也撩了起來,道:“你看!”

    劉麗很奇怪他的舉動,但當她向他後背看去的時候,登時驚出一身冷汗,驚呼道:“林,這是?你這是怎麼了?”

    孔祥林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氣。心道,老婆就是這點最好,她對自己的關心,淩駕於其他所有的事情之上,隻要自己有了什麼情況,她的注意力,一定會轉移到自己身上來。從談戀愛的時候開始,每逢劉麗爭風吃醋或者使小性子的時候,他的這一招,就百試百靈。

    “唉,說來話長……”他於是把中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跟劉麗說了一遍,當然有關趙雁翎的事情自是一筆帶過,能夠減低誤會,他當然不敢再往上麵火上澆油。

    劉麗擔心的輕撫他的傷疤道:“林,你怎麼不早跟我說呢?咱寧可這工作不要,也不能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啊!”

    孔祥林知道這是她對自己的真情流露,順勢將劉麗擁入懷中:“我就是不想讓你擔心,才一直沒說,要不是怕你誤會趙雁翎,我也不打算告訴你呢!”

    劉麗掐了他一把:“我有那麼小心眼兒嗎?”

    孔祥林嘿嘿一笑:“主要是你太在意我了。”

    劉麗將臉埋入孔祥林的懷中:“你知道就好,林,要不咱把這工作辭了吧!或者調走也行啊,既然都這麼危險了,就別幹了。”

    孔祥林心道,恐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他沒有說話,抱著劉麗,輕輕撫摸著她的背,安撫著她緊張的情緒。

    過了片晌,孔祥林鬆開了手,拉開距離,深深的望著心愛的妻子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如果麵對這點威脅,就放任他們為所欲為,那早晚有一天,你、我、還有我們身邊的親人,都會深受其害。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既然我與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不可調和的矛盾,那就絕不能退縮,退縮便是死路一條。你明白嗎?”

    劉麗似懂非懂的點頭,眼圈有點紅:“我知道你決定的事情,就算有一百頭牛都拉不回來,可你得向我保證,無論如何,你都不能有事,我和兒子還需要你照顧呢,可別忘了你在婚禮上的誓言,你要照顧我一輩子的!”

    孔祥林伸手輕輕摘去她額上的長發,幫她捋順,動情的道:“絕不敢忘!”

    *******

    孔祥林到了藥檢所,並未發現吳曉龍有任何異常,看來他還沒有發覺他的寶貝被盜。倒是馬明,除了麵色蒼白之外,竟顯得精神奕奕,好像打了雞血一般,特別興奮,不時的到各個科室亂竄,眉飛色舞的找人聊天。

    不光是他,孔祥林自己也覺得今天神清氣爽,似乎比往天要有精神。要知道自從得了邪眼的滋養,孔祥林的精神力量每一天都在增加著,可今天他似乎覺得格外精神,今天的增幅好像比往天要大得多,難道是……

    孔祥林不由得想起了昨夜的遭遇,難道說那小角吸光了自己的精神力,反倒對精神力的修煉有莫大的好處不成?真是邪門!

    孔祥林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發呆,對麵桌上的白樹傑見辦公室內隻剩下二人,麵帶怪笑的貼了過來:“嘿,做什麼白日夢呢?”

    “我能做什麼夢?”孔祥林從未輕視過白樹傑,可也不敢想象這小子背景竟藏得這麼深。想起交代其幫忙辦的事兒,他便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白樹傑搖頭擺尾的道:“我辦事你放心!這都小事,不說這個。哎,今天有個大好事跟你說!”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1 02:11
第十三章  繳槍不殺

    “大好事兒?”孔祥林抬頭看他:“你能有什麼好事?別告訴我,你能幫我也活動活動?”

    “切,你想哪去了?”白樹傑搖頭道:“要是能活動,我自己不活動,還用你幫我找人?”

    “那你能有什麼事情抬舉我啊?”孔祥林這次真想不到了。

    白樹傑高深莫測的問他道:“你賬戶還有多少功德?“

    孔祥林警覺的道:“你不會是想借吧?沒有,花光了,全花光了,一分不剩!”說著,他捂起了身上的口袋,好像是怕白樹傑來搶似的。

    “我嚓!”白樹傑相當鬱悶,“我至於嗎,我?這麼多年,我管你借過什麼?”

    孔祥林掰著手指道:“上班第一年,你借走我一輛自行車,後來說丟了,便沒了下文;上班第五年,你說參加婚禮借了我二百塊錢隨禮,後來提都不提;去年,你……”

    “得!”白樹傑汗顏的道:“當我沒說,咱說正事兒好不?”

    “到底啥事,你就直說吧!”孔祥林見他確實有事,便不再逗他。

    “這不,咱單位隻有咱倆與別人不同,在這個層麵上有事,我當然要告訴你,也隻能告訴你了。”白樹傑道。

    “哦?”孔祥林皺眉:“是有關修行界的?”

    白樹傑點頭:“確切的說,是我們兩大協會成員非官方聯合舉辦的、每月一次的拍賣會。”

    “拍賣會啊?”孔祥林感興趣起來:“有沒有好東西?”

    白樹傑道:“好東西自然有的是,要不我怎麼問你賬戶有多少功德呢!功德少了,見到好東西可就隻有眼饞的份兒了!”

    看他的樣子,似乎已經眼饞好多年了。

    “給我講講!”孔祥林對此一無所知,既然白樹傑知道,自然不能放過。

    “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呀!”白樹傑一臉得色的道:“開始我隻是詐詐你,想試探一下你是否知道這件事。”

    “試探成功了?”孔祥林擺手道。

    白樹傑嘿嘿一笑:“怪不得我竟一直沒有發現你是異能者,原來你隻是個新丁,這就難怪了,要不以你的大炮脾氣怎麼可能藏得這麼深,害得我昨晚一宿都沒睡好覺。”

    “有話說,不說我走了!”孔祥林沒有理他的話。他確實是個新丁,這點是瞞不住這小子的。

    “嗯,好吧,我們兩大協會聯合辦了仙市,以方便大家購買和出售必需品。可是有很多東西,都掌握在個人手中,這些東西不屬於各家店鋪,卻又是這些強者們所必需的,就必須有一個平台來讓大家進行交易,於是拍賣會便應運而生了。”白樹傑侃侃而談的道,“拍賣會在各省省城每個月舉行一次,每半年會有一次大型的,每整年還會在首都舉行一屆全國拍賣會。明天恰好就是濱+江市大型拍賣會——也就是半年會——舉行的日子,所以我來找你一同前往,雖然不一定能夠買得起什麼好東西,但是去長長見識也是好的。”

    “會上有沒有可能有治療肺癌的藥物出售?”孔祥林立即想到去拍賣會上尋找治療祖母的藥物。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以往我雖然參加過幾次,可我沒關心過成藥拍品,我是一個煉丹師,隻是偶爾關心一下煉丹材料而已。”白樹傑道。

    “你是煉丹師?”孔祥林吃了一驚。他沒想到白樹傑竟然是個煉丹師,這是修行者當中最賺錢的一夥人了,他雖然隻在仙市逛了小半天,可進了十來家藥鋪,對什麼生意最賺錢,還是有所耳聞的。

    “嘿嘿,實不相瞞,我這個煉丹師比較窮!”白樹傑麵上現出痛苦之色,孔祥林覺著瞧他那模樣,他好像不僅僅是很窮……

    “唉,多餘的咱就甭提了,你去還是不去吧?”白樹傑一言難盡的繼續道。

    孔祥林想了想,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今晚就走,”白樹傑答道,“我開車。”

    “今晚……”孔祥林有些猶豫,祖母還在醫院,可要是今天不走,怕就趕不上明天的拍賣會了,其他事小,萬一拍賣會上真有能治祖母肺癌的姻售,那可耽誤不得。

    孔祥林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同白樹傑走一趟,於是他連忙給妻子劉麗打電話,將有可能買到祖母的藥的事情,跟她說了一下,告訴她自己可能會連夜趕往濱+江市。

    劉麗聽說他又要去濱江,小嘴馬上嘟了起來,心中不由得畫了一個弧。趙雁翎就是孔祥林去濱江認識的,這才幾天,他又要去,這其中不會有什麼問題吧?他不會是拿著買藥當借口,去濱江跟狐狸精私會吧?

    於是她連忙道:“又要走啊,可你這幾天連衣服都沒換,澡都沒洗上一個,這樣吧,你現在就請假回家一趟,先換洗換洗,然後再出發吧!”

    孔祥林心道,也是,若是這樣髒兮兮的再出一趟門,還真是有點難受,而且,他忽然想到,回家還有東西要拿,便點頭答道:“好的,老婆,你說的對,我這就回去。”

    放下電話,孔祥林對白樹傑點了點頭,道:“這樣,我先回家一趟,之後要去醫院看看我奶,咱倆約定個時間,我在中醫院等你吧,你看怎麼樣?”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晚上十點出發,中醫院門口集合,不見不散。”白樹傑回到自己的座位說道。

    “ok,不見不散。”孔祥林說完,便立即行動起來,先找溫霞雲請了半天假,然後離開了藥檢所。

    *******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孔祥林哼著小曲,正往身上塗肥皂,忽聽門響,不由得納悶,這個時間誰會來自己家呢?有鑰匙開門,是父母?還是劉麗?

    “誰啊?”孔祥林問道。

    外麵沒有回答,孔祥林皺起了眉頭。

    “是誰?誰在外麵?”孔祥林大聲問道。

    外麵還是沒有聲音,孔祥林有辛不住氣了。這幾天他不停地遭遇襲擊,難免有些杯弓蛇影,可別是有人潛入自己家來,要幹掉自己吧?

    想到這,他關上淋浴水龍頭,將淋浴頭從管子上擰了下來,握在手中,悄聲來到洗手間門口,貼耳傾聽。

    來人似乎也是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孔祥林做好了準備,待來人走近門口,他猛地一拉洗手間的門,揮手就用淋浴頭向對方砸了過去。

    “啊!”一聲驚呼,來人被他嚇了一跳。

    孔祥林待看清來人的模樣,連忙撤力,卻已不及,還是將淋浴頭砸在了對方的頭上。

    “哎呦!”來人吃痛,捂著頭蹲了下去,氣惱道:“你要謀殺呀!”

    孔祥林看著手中的淋浴頭,滿臉尷尬之色的小心陪著不是道:“你看這事兒鬧的,我還以為是殺手呢,你說你咋也不出點聲音呢!”

    來的不是老婆劉麗,卻還有誰?

    “你個死壞蛋,臭壞蛋,是不是想打死我,再找新歡啊?”劉麗捂著頭,覺著好像那被孔祥林砸出一個大包。

    這還多虧孔祥林開門後,看清是她,收了大半力氣,否則說不定會砸破也不好說。

    孔祥林連忙上前扶起劉麗,一手摟住她的纖腰,一手幫她輕輕揉著頭,壞笑著道:“我真的不知道是你,要知道是你,我就再加點力氣了,!”

    “噢,人家聽說你要出門,特意請了假回來陪你,你卻打我,我不依呀!”劉麗撒嬌道。

    孔祥林將她摟在懷,輕吻她的臉頰,道:“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我得到消息,明天省城的拍賣會挺大型的,也許會有奶奶需要的藥,哪怕就是能讓她老人家再多活一年、兩年的,也好啊!”

    劉麗點頭,道:“嗯,去吧。”旋即朝著孔祥林狐媚的笑道:“隻要你不是去找狐狸精,我又怎麼會阻攔你?”

    孔祥林一個頭兩個大,看到劉麗的這種笑容,他就知道這小妮子恐怕不懷好意。

    果然劉麗笑嘻嘻的道:“為了讓你沒有找狐狸精的可能,我決定,今天晚上將你榨幹……”說著,劉麗一隻小手便伸向了孔祥林的寶貝,待摸到那硬硬的堅挺之時,馬上促狹的道,“果然是想幹壞事了,不然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媽呀!”孔祥林大?澹?牡潰?飧觶?婷揮校?p>  幾十分鍾後。

    渾身無力,像一灘軟泥似的劉麗扭動著腰肢,一隻手臂環抱住孔祥林:“林,這幾天我都想你了,你也不說回家陪陪人家……”

    孔祥林累得氣喘如牛,他昨天夜剛被那怪異小角吸收了大量的精血和精神力,雖然精神早已恢複,體力卻還沒有恢複過來。平時還不感覺怎樣,可劇烈運動過後,卻感到甚為疲憊。聽她這麼說,他於是道:“這不是奶奶病了,需要人照顧麼!其實我也想你呀。”

    同時,他默默運轉體內那昨夜開始的奇異循環,感到身上的氣力速的恢複著。

    劉麗笑眯眯的將手下移,不停地撫摸著孔祥林的敏感地帶,不一會,她似乎發現新大陸一般的道:“咦?林,你竟然又想了!不行,為了你外出的安全,你必須全部繳械!”說著,扭動著水蛇一般的腰肢,再次像八爪魚一般將孔祥林纏在懷中。

    孔祥林嗚咽著:“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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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白家人

    告別了劉麗的溫存,孔祥林感到腰骨都斷了。

    孔祥林帶上了在吳曉龍密巢中得來的怪異小角和兩萬塊錢,去了中醫院。補交了一萬塊的住院押金後,又照顧了祖母小半夜,待時鍾的指針指向十點的時候,他和三叔換了班,才離開病房。

    孔父和三叔已經和醫生進行了溝通,決定明、後天就給祖母辦理出院手續,將她接回孔祥林父親家養病,她的病情暫時穩定住了,除了依舊十分疼痛外,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在醫院完全就是白花錢,還需要家人不停的倒班照料,不如回家靜養,也方便家人照顧。

    上了白樹傑的白色越野車,孔祥林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家都安排好了?”白樹傑知道孔祥林疼老婆,在藥檢所也是有名的“妻管炎”,打趣的說道。

    孔祥林才從醫院出來,心情不算太好,哼道:“哪像你就知道不停的換新娘!”

    白樹傑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女朋友換得那叫一個勤,可這麼多年來,也不見他跟哪個情投意合,向婚姻方向發展。故此,孔祥林便拿此來反擊他。

    白樹傑自是聽出了孔祥林言語中的諷刺,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道:“那是,兄弟這叫人氣,沒聽說過過嗎?普遍培養,重點選拔!懂不?”

    二人閑聊著,越野車飛的駛離北琴海,奔向省城濱江而去。

    大約淩晨五六點鍾,二人的車到了濱江仙市入口的名人時尚廣場。

    下了車,白樹傑帶著孔祥林三拐兩拐的上了那部可以直達仙市的電梯。

    孔祥林再次踏足仙市的地麵,感到有些不真實的感覺。上一次來這是被趙哥和趙雁翎架著來的,為了保他一條小命;而這一次卻是自己來的,目的卻又換成了參加拍賣會。

    離拍賣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孔祥林決定先去沈家醫館看看,如果名醫沈丹紅老先生在,對於祖母的病,他也許會有什麼新的、不同的見解,也不無可能。

    二人到了沈家醫館,讓孔祥林失望的是,沈丹紅老先生還是不在,接待他的還是上次見過的沈覆雪博士,他就住在這,故此,基本什麼時候來,他都在這兒。

    博士對他說,沈丹紅老先生之前倒確實回來過一次,他將孔祥林祖母的病情與其探討了一下,老先生講,完全治愈恐怕是不大可能了,可若是想讓老人減少些痛苦,多活個年許,卻也並不是毫無希望。

    孔祥林聽說有希望,連忙追問。

    沈覆雪博士卻搖頭道:“隻是這希望也相當難以實現,花費不菲不說,也隻算是以命換命!其實,丹紅伯父的辦法就是利用奇珍異寶,將其他人的精血傳給老人,讓老人吸收年輕人的生命活力,得以延續生命。不過,這樣做,光購買材料,恐怕少說也得花費三十萬以上的功德幣,這還沒算醫護人員的開支。並且輸送精血的年輕人,恐怕也要因此而損失陽壽:最好的情況便是五五之數,也就是說,年輕人要付出一年的壽命,來換取老人的一年壽命。”

    孔祥林有些傻眼,雖說他肯毫不猶豫的用自己一年的壽命,來換祖母的一年,可三十萬的功德,要他上哪去弄?

    任務榜?算了吧,那任務報酬超過十萬的,孔祥林覺著根本不是人力可以完成的。若是其他低報酬任務,等攢夠三十萬功德,恐怕奶奶早已不在人世了。

    “您看這奇珍異寶的錢,我先欠著,回頭再一點點還給醫館行不行?”孔祥林有些赧然的問道。

    沈覆雪博士上下看了幾眼孔祥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反而問道:“你能找到肯提供精血的人?”在他看來,三十萬的功德事小,這提供精血的人,卻不好找,這可是要人家的一年壽命啊。

    “我來,我是異能者,生命力應該會比普通人強一些,用我的吧!”孔祥林不假思索的道。

    沈覆雪和白樹傑再看孔祥林時的眼光不由得發生了變化。

    博士道:“這可是以命換命,你想好了?”

    “嗯,不用想了,這是我奶奶!”孔祥林斬釘截鐵的道。

    博士有些感動,但還是猶豫的道:“你的孝心我很感動,如果是個小數目,按說我給你免了也不無可能。可這些奇珍異寶價值不菲,而且我並無存貨,需要去市麵上購買,我這可用的流動資金不多,你至少也得先付一半的費用。否則,光是買這些東西,就要花光我這的全部資金,那其他病患就有可能陷入危機,我不能為了救一個人,卻害了一群人。”

    “你是說,隻要我先付十五萬的功德,就答應先給我祖母治療?”孔祥林激動的道,“當然,剩餘的錢,我一定會一文不少的支付的。”

    “我還是要再勸你,年輕人,精血這東西隻要付出了,再想得回來,就幾乎不可能了,你的壽命會因此而減少。為的還是一個已經沒有治療價值的人,你覺得值得嗎?”沈覆雪博士不無歎息的道。

    孔祥林歎了口氣,道:“值得……”隨即陷入了緬懷,“當年,我記得那是一個大雨天,祖母為了接我放學,隻身徒步走了好幾的泥水路,雨天路滑,她年紀又大,路上不知摔了多少個跟頭,才到了學校,那時我不懂事,還責怪她來接晚了,同學們都走光了。

    後來,在路上,我發現奶奶走路一瘸一拐的,我才知道她摔得有多麼嚴重。這些年來,每逢刮風下雨,奶奶的腿都會鑽心的疼痛。隨著一點點的長大,我懂得了許多事情,也知道了奶奶為我付出了多少。

    可子欲養而親不待,當我懂得這些道理的時候,卻發現奶奶已經風燭殘年,油盡燈枯。”說到這,他聲音哽咽起來,“既然沈老先生給了我這樣一個希望,我絕不會再有任何猶豫。”

    沈覆雪眼圈微紅,道:“好,就看在你這份孝心的份上,我答應你,隻要你拿到十五萬的預付款,我就幫你籌備這件事情。”

    “謝謝沈博士!”孔祥林激動地說道。

    二人離開沈家醫館,來到“街”上。

    出了門,二人正要往拍賣會的主會場走,迎麵卻碰上一夥穿著考究的年輕小夥子,施施然走來。

    “哎,我說,你們看這是誰啊?這不是我們白家有名的廢材,樹傑大哥麼?”小夥子當中一個精瘦高挑的白麵青年,忽然停下腳步,高聲嚷道。

    “嘿,禮哥,可別這麼說人家樹傑大哥,想當年,據說人家可是我們白家內定的繼承人呢!”另一個尖嘴猴腮的長毛青年接口揶揄道。

    白樹傑見到這夥人後,臉色立即變得蒼白異常,當聽到這兩人的諷刺和挖苦後,臉色更是冷得嚇人,那樣子仿佛要吃人一般。

    “我說,小仁,可不能這麼說,現在白家可沒有什麼繼承人不繼承人的,咱們白家可是煉丹世家,容不得窩囊廢占著茅坑不拉屎。別說那些廢物,就是你、我,想要成為合格的繼承人,也需要多多努力才是!”這時那白麵青年貌似訓誡長毛青年的冷嘲熱諷道。

    孔祥林看到白樹傑握緊了拳頭,可隨後,卻咬緊牙關的再次鬆開,並歎道:“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說罷,他冷哼一聲,便側身欲與這幾人擦身而過。可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白樹傑雖然側過了身,那長毛青年卻不僅沒有避讓,還反倒將身子橫了過來,用力向白樹傑撞來。

    白樹傑一時不查,被他撞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孔祥林忙棲身而上,輕輕扶了他一把,讓他不至摔倒。

    孔祥林臉色頓時不愉,心道,這幾人顯然是所謂白家的紈子弟,看來應該是白樹傑的堂兄弟之流,可如此挖苦諷刺自己的家人,哪還有半點手足之情可言?白樹傑已然一再忍讓,可他們竟還不知進退,這就有些欺人太甚了。

    “你們是什麼人?”孔祥林冷著麵孔問道。

    “喲?怎麼的,小子,想要幫這個窩囊廢打抱不平是怎麼的?”那長毛青年顯然是這群人當中最能惹事生非的,見狀,便躍躍欲試的朝著孔祥林走來。

    孔祥林幾乎高他一頭,斜著眼睛用下巴對著他道:“嘿,我從來不打毫無意義的抱不平!不過白樹傑是我敬重的朋友,他的技術在我們那是數一數二的,容不得你來品評!”

    其實孔祥林並不知道他們所說的廢物、窩囊廢是何所指,隻是聽白樹傑說過自己是煉丹師,看來他們白家,該是那些隱藏在世間的修行大族,或者說是煉丹世家。

    他雖不知白樹傑的煉丹技術怎樣,但從他窩在藥檢所十年沒有發展,便可以知道,他在家族中處境恐怕並不算好,煉丹之術可能當真不過爾爾。

    但孔祥林又怎肯弱了氣勢?他所說的技術乃是藥品檢驗技術,白樹傑在藥檢所雖然隻是混日子,但十年來,在檢驗工作上,他卻從未有過任何差錯事故,檢驗技術可謂過硬。孔祥林雖然自問絕不比他差,可也不覺得白樹傑比自己差,兩人水平可謂旗鼓相當。

    孔祥林這便是指鹿為馬,硬是將他的檢驗技術,與對方所說混為一談,讓對方摸不清他的深淺。

    白樹傑上來拉著孔祥林悄聲道:“算了,都是我家族之人,傳出去隻會惹人笑柄!”他雖然感念於孔祥林在此時為他出頭,可他也知道麵前的白樹仁、白樹禮兩兄弟在白家如今混的風生水起,不是孔祥林一個小白丁可以招惹的,便上前勸阻孔祥林,防止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闖下大禍。

    孔祥林見白樹傑勸阻,心想既然你都不打算怎樣,我自然沒有必要強出頭,便打算同白樹傑一起離開,畢竟他二人來此還有正事要辦,沒必要為了這些不相幹的人,耽誤時間。

    見他們要走,那長毛青年卻不幹了:“怎麼,以為自己還是白家繼承人呢?撞了人也不說清楚就想走麼?問過我們禮哥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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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孔祥林笑了,笑得很無害。

    “怎麼,還想留下我們?要請我們吃飯?”

    長毛怒道:“我靠,還反了你了,你知道小爺是誰不?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白樹仁是也!你也不打聽打聽,在這濱+江市,有哪個敢不尊稱一聲‘仁哥’的?”又指著那白麵青年道,“這是我大哥白樹禮,你們倆今天惹著我們兩兄弟算是倒黴了。”

    白樹傑這時強壓怒火道:“樹仁,雖然我現在離開家族了,可畢竟你還得稱我一聲哥,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些事,就沒有必要做得太過了吧?”

    孔祥林白了那長毛一眼,心道小樣,要不是看在白樹傑不想惹事、老子還有正事的份上,現在你已經躺在沈家醫館了。他拍了拍白樹傑的肩頭,示意他甭跟這些人一般見識,便欲離開。

    “我說小仁,咱們可是煉丹師,怎麼能和這種粗人一般見識?哼!瞧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模樣,估計也就是個跟班,給廢物當跟班的,又怎麼配給咱們提鞋?”那白淨青年上下打量孔祥林幾眼,說道。

    孔祥林停住,依舊保持那人畜無害的笑容:“煉丹師?我看改行煉屎吧,滿嘴噴糞的能力真的挺強呢!”

    “嘿,倒是個嘴茬子,不過奉勸你一句:跟主子,可要跟對人,跟了那些亂倫不孝之徒,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白麵青年冷笑了一聲道。

    長毛也跟著敷衍道:“禮哥,有些人可不算是強暴族姑,我聽說人家壓根就是老媽偷人生下的野種,這樣的野種做出這種齷蹉、下流之事,不足為奇!”

    “你放屁!”白樹傑聽了這話,登時渾身戰栗,如發瘋的惡狼一般的一拳揮向長毛。

    長毛側身閃過,照著白樹傑的肚子就是一拳,白樹傑吃痛,也不管不顧,狀如瘋魔似的,隻攻不守。他拳腳本就不是長毛的對手,這樣一來,身上臉上更是挨了數拳,登時鼻青臉腫。

    見白樹傑動手,孔祥林自然也無法置身事外。他趁長毛注意力在白樹傑身上、未及防範,照著他的麵門就是一拳,直打得長毛鼻血直流。

    長毛再也無法容忍孔祥林了,放下已經被他打倒在地的白樹傑,衝上來對著孔祥林就是一拳:“找死吧你!”

    孔祥林雖然被吸了精血,又被劉麗榨幹精蟲,可被小水球改造過的神經係統卻一點也不含糊,當下輕輕一閃,便以毫厘之差躲過了他的拳頭。緊接著孔祥林墊步擰身,不退反進,一下子棲身鑽入長毛的懷中,左右開弓,照著長毛的肚子就是四五拳。

    長毛吃痛,忙收回拳頭,想要向下砸孔祥林的後背,可孔祥林又怎會給他這個機會?隻見孔祥林攻擊了長毛腹部之後,滴溜溜身體打轉,從他懷中閃出,微一擺臂,大手一把叼住了他的手腕。

    “趴下吧,你!”孔祥林借力打力,順著他用力的方向,輕輕一卸,便將他摔了一個狗啃屎。

    孔祥林小時候在北琴海城鄉結合部長大,打架鬥毆那是常事,直到後來眼睛深度近視了,才金盆洗手,遠離了那班狐朋狗友,可要是論打架的手段,他可始終沒有忘記。得到小水球滋養之後,他的視力恢複如初且略有進步,雖算不上遠視,可也達到洞察入微的水平,這對他打架的實力可謂如虎添翼。

    這也就是孔祥林目前氣虛體弱,不然方才那幾拳就已經將長毛撂倒了。

    白麵青年見同伴吃了虧,連忙喊道:“我靠,大家夥一塊上,給我揍死他,回頭這頓大餐,小爺我請了!”

    一夥人見長毛被孔祥林打倒,早已作勢欲上,這時一聽白麵青年的話,更是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的齊聲歡呼,似乎已經見到了被打成豬頭的孔祥林跪地求饒的場景。

    可沒等他們動手,卻發現那大個子早已棲身而上,放低自身重心,渾身上下,無論是手肘還是膝蓋,但凡能夠傷人之處,無不被孔祥林利用得淋漓盡致,隻三五個照麵,這一群人竟隻剩下白麵青年還在站立了。

    “痛!”

    孔祥林足有十幾年沒有打過這樣痛的架了。有了邪眼的視野,孔祥林幾乎不用肉眼來看,就將所有人的動作全部掌握於心。他的動作靈活而簡約,往往都是以毫厘之差躲閃某個人的進攻,故此不必多費半點力氣。

    他感到經過前晚的離奇經曆,他的邪眼不僅體積壯大了近半,飛行速度更是達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同時,自己的神經係統似乎也壯大了一倍有餘,最大的表現便是如今身體的靈活,已經可以跟得上邪眼的視覺了。

    之前他還沒有體會,這一打架,感觸便異常直接了。他敢說,從前的他,絕對達不到現在這般的舉重若輕,僅消耗如此微量的體力,便打倒這麼多的小夥子。

    剛剛爬起的白樹傑也被孔祥林的彪悍震懾住了,呆呆的竟不知如何自處,隻是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孔祥林,心感動他出手幫助自己的同時,暗中對他的忌憚也更加強烈了。

    白麵青年也傻眼了,還沒等他衝上來呢,己方這五六個同伴便全都被打趴下了,這,是什麼實力?

    當然,他和長毛屬於煉丹師,是修行者當中最沒有戰鬥力的人群,是最大的緣由。可自己這幾個同伴還是有兩個能打的呀!雖然他們也都是紈子弟,平時耀武揚威慣了,沒真正動過什麼手,可真打起架來,也不至於這麼慫啊!

    白麵青年看著孔祥林就好像看著一個怪物,兩腿打膘,口中哆哆嗦嗦的道:“你,你有本事別跑啊,你等著!”

    孔祥林依舊保持著溫和無害的笑意,向前兩步道:“我不會跑的,就不知道你會不會跑!”

    “呀!你別過來!”白麵青年“嗷”的一聲撒腿就跑,三步兩步鑽進了沈家醫館。

    孔祥林扭頭對白樹傑笑道:“你這兄弟也太有意思了,還沒挨打呢,就進醫館了。”

    白樹傑捂著被打得紫青的臉頰,實在沒有心情開玩笑,向孔祥林說道:“打他們不難,可我們該怎麼料理他們後麵的長輩……”

    孔祥林撇嘴:“打了小的,惹來老的。這些x二代都是你們這些家族的所謂長輩給慣出來的。不然他們也不敢到處囂張,惹了事擺不平就找老子,說句不好聽的,真要惹了老子擺不平的,就坑‘爹’了!”

    白樹傑感懷自己的身世,歎氣道:“他們可是白家子弟……唉,算了,你也是為我出頭,我一個人來擺平這件事吧!”

    他似乎有點無奈。也是,他因為某件重大過失,在家族中不怎麼招人待見,沒什麼地位,想擺平此事,也比較困難。

    孔祥林可不在乎這些,瞧了一眼被他打翻在地、那幾個哼哼呀呀的小夥子,道:“都他+媽別躺在地上裝死了,我打的沒那麼重,趕哪涼哪呆著去,老子還有正事要辦呢!”

    說罷,他便要轉身離開,白樹傑心想離開也好,等事後家人問起來,沒有人證物證的,自己就全擔當下來,說他們幾個招惹自己,技不如人,被自己打傷,想來家也不會太過為難自己。

    二人正轉身要走,隻聽沈家醫館傳來一句暴跳如雷的聲音:“誰?是誰敢打老子的兄弟?”

    話音未落,隻見沈家醫館中,氣勢洶洶的衝出一人。

    此人生著一雙三角眼,長相白淨,身著白色條紋襯衫,銀白色西褲,隻是他兩個眼眶兀自還有些淤青,似乎前不久剛被人打過。

    來人領著方才逃走的白麵青年白樹禮,還有另外兩個跟班一同從沈家醫館衝了出來。

    來人衝到街上,待看到麵前背轉身子正欲離開的孔祥林、白樹傑二人時,當即一聲暴喝,道:“你倆給我站住,敢欺負老子的兄弟,還想直著離開?也不問問小爺的拳頭答不答應?”

    孔祥林背對著他,麵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古怪起來,隻見他緩緩的轉過身來,笑眯眯的說道:“嘿,葉少,好久不見啊!”

    來人登時呆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嘴巴張大得能裝下一個雞蛋。

    “是你!”他身邊的兩個跟班異口同聲的驚呼道。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前兩天孔祥林和趙哥、趙雁翎父女倆剛收拾過的葉少亭。

    葉少亭傻了眼,舌頭險些吞進肚子。心中不停咒罵白樹禮,心說你小子招惹誰不好,招惹這家夥。要說這個仙市中,一萬個人如果隻有十個人會不給自己麵子,這個大塊頭肯定是其中一個。

    葉少亭是個符師,也沒有什麼戰鬥力,出門在外靠的隻有老子和叔伯的名號,如果有人不給麵子,他還真白扯。

    隻見葉少登時眼睛發長,扭頭就給了白樹禮一巴掌,朝他叫嚷道:“媽+的,連這位老兄你也敢惹?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還不趕跟我上去給人認個錯、道個歉,讓大哥把你當個屁——放了!”

    白麵青年一臉錯愕、震驚的表情,道:“葉少……你?”

    “你什麼,你?”葉少亭拉著他便走上近前,強按著白樹禮的腦袋,給孔祥林鞠躬道:“大哥,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跟這些小子一般見識。”

    孔祥林和白樹傑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不可思議,真想不到這事情居然峰回路轉的變成這樣一個結局。

    孔祥林揮了揮手,道:“算了,你們去吧,我們還有事,回頭少到處惹是生非,就你們這樣的,就算家有靠山,萬一碰上狠茬子,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葉少亭點頭哈腰的道:“大哥教訓的是,我代這幾個小子給您賠禮了,這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您別嫌我小氣。”

    說著,他在懷中掏出一個綢布小包,遞給孔祥林。

    “!”孔祥林不識貨,可白樹傑卻認得,這綢布小包可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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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乾坤袋

    “乾坤袋!”白樹傑驚呼出聲道。

    乾坤袋?孔祥林聽了心中疑惑,什麼玩意兒?很值錢麼?

    不過,他近些日子經曆頗豐,早已練就了寵辱不驚的本領,心底雖然驚異,麵上卻絲毫沒有變化,隻淡淡的接了過來,道:“謝了!我二人還有要事,這就告辭了,回見。”

    說罷,當先轉身離開,白樹傑自然步跟上。

    目送二人離開,白樹禮這時才湊上來問道:“葉哥,您怎麼會……”

    葉少亭沒等他說完,就給他腦袋上來了一下,道:“你可真是個惹禍精,你知道你惹得是誰嗎?”

    白樹禮莫名其妙,可見葉少亭的模樣,似乎也知道惹了不該惹的主兒,忙道:“還請葉少指點。”

    “這大塊頭姓甚名誰無關緊要,你隻要知道他是北琴海趙哥的人就行了。”葉少亭看著孔祥林的背影,咬牙切齒的說道,“就連我家老爺子都甚為忌憚的人,是你我小輩可以招惹的?”

    “什麼!是他的人?”白樹禮吃了一驚,也向孔祥林離開的方向看去,似乎想要用心將孔祥林的麵貌記住一般。

    放下他們在這嘀咕不提,單說孔祥林和白樹傑離開沈家醫館後,便馬不停蹄的趕往了大拍賣行。這時拍賣會已經開始登記入場了,陸陸續續已有人開始往麵進。

    為了保密和安全起見,拍賣會采取的是匿名拍賣機製:所有入場人士全都戴麵具入場,登記之後會領到一張號牌,上麵用漢字和阿拉伯數字共同書寫著號碼。拍賣時,號牌便是買家的唯一身份標識,拍賣會采取全現金方式支付。也就是說,所有拍品采用功德幣來支付,不會使用會員卡,也便不會暴露買家或者賣家的身份信息。

    當然,有些人對自己的安全信心十足,又或者身體特征難以保密,選擇不戴麵具或實名參與,並使用會員卡支付,主辦方也不會阻止。

    孔祥林和白樹傑領了號牌,進入了拍賣會場。

    幸好這個拍賣會並不要求參與者資金保障,兩人才得以進入。否則以他二人現在的身價,恐怕就要被拒之門外了。

    主辦方是兩大協會的成員,實際上也就是兩大協會非官方舉辦,這麼多年來,還沒有聽說誰敢在省級拍賣會上搗亂。拍得了商品卻拒絕付款或付不起款,還從未發生過。可能參與者也是知道兩大協會的強勢,萬一發生這種烏龍,兩大協會絕不會讓其好看吧。

    孔祥林和白樹傑也是抱著看一看、長長見識的態度,來參與的。白樹傑這些年攢下一點積蓄,還有拍下三兩件低價拍品的可能;而孔祥林卻是實實在在的身無分文的窮光蛋,不過他此來的目的可不是要買東西,而是想要將手中那個燙手山芋處理掉。這也是他聽白樹傑介紹了拍賣會規則後,便回家取了玉盒的緣故。

    二人走進拍賣大廳,會場很大,以孔祥林估計,恐怕足有一個小規模足球場大小,他無法理解這樣大的會場,是怎樣建設到一個商場中來的。

    大廳布置豪華,金色的吊頂,黃花鬆的台柱,就連兩旁的窗簾都是考究的上等蘇繡織就而成。

    二人來到標注他們號牌號碼的位置上坐好,孔祥林掏出方才葉少亭送的絲綢小包來,拿在手上把玩。

    這個綢布小包僅有巴掌大小,火紅的顏色,上麵繪製著複雜綿密的燙金花紋,孔祥林雖不懂得圖案的含義,可僅是看一看,便覺著這種圖案高深莫測,似乎蘊藏著某種至深的奧義。布袋紮口用的是一條金絲編織而成的細繩,輕輕一拉,便可以將布袋紮緊,不虞裝在內部的東西會掉出來。

    白樹傑湊了上來,道:“這個姓葉的小子出手還真是大方,竟然會送給你一隻乾坤袋。”

    “乾坤袋是什麼東西?”孔祥林在他麵前也不必裝假,好奇的問道。

    “你小子還真行,連我們修行界如此大名鼎鼎的東西都不知道!你看看四周這麼多人,可見到誰大包小裹的背東西麼?”白樹傑向四周指了指道。

    “當然沒有,今天來這的非富即貴,都是來買東西的,何必帶包裹。”孔祥林唏道。

    “才不是這樣呢!這坐著的人麵,至少有七、八成是我們修行者。修行者和你們異能者完全不同,我們修行、施法、煉丹、製符、行走江湖無不需要用到大量的物資。這些東西往往價值連城,放在哪都不放心,隻有放在身邊帶著,才不致患得患失、提心吊膽的。所以為了能將這些寶貝隨身攜帶,我們修行者中的煉器師,專門用空間符文煉製出了乾坤袋這種寶貝。喏,這些人之所以沒有帶著大包小包,便是將東西都放進了乾坤袋。

    如果我沒看錯,這小子送你的是四十倍的乾坤袋,也就是可以將四十倍體積的物品放入其中的袋子,其在乾坤袋中,也算是高級貨了。你這小小一個乾坤袋,能裝下的東西可不少呢。”

    白樹傑繼續介紹道:“按照市麵上的價格,一個四十倍的乾坤袋至少價值一萬功德幣,你知道我為什麼吃驚他的大方了吧?“

    我滴個乖乖,這麼值錢呀!

    孔祥林心中暗喜,卻也不禁疑惑起來,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叫做葉少亭的紈子弟,怎麼一見麵就送了這麼值錢的東西給自己呢?這麵一定有自己所不知道的貓膩,孔祥林不由得掏出葉少亭的名片,仔細端詳了起來。

    ——————

    仙市的另一邊,一個純黑色調裝修的小房間,昏暗的地燈點亮,將房間映襯得幽冥詭譎。

    “少亭,你說你又見到那個打你的小子了?”一個麵色青灰的中年男子坐在藤木椅上問道。

    “是的,叔叔,他急匆匆的便走了,我猜他應該是來參加大拍賣會的。”葉少亭坐在他的對麵,端起了麵前茶幾上的一隻牛眼小杯,叨了口茶,說道。

    中年男子正是葉家拳當代的傳人葉雲潭。

    隻聽葉雲潭道:“這應該八、九不離十,你送他一隻乾坤袋確實甚合我意,這個北琴海的趙哥絕不簡單,我們招惹不起。包括叔叔我,都沒有資格在他麵前耀武揚威,別說是你了。他們上次僅僅對你略懲小戒,已經算是很給我們葉家麵子了。

    “隻不知他們是來買東西,還是賣東西。這趙哥既然被您形容得如此強大,恐怕他們要交易的東西,該不會太差。”葉少亭似乎有些向往的說道。

    “無論他們來做什麼,也都不是我葉家可以染指的,雖然你父親是省委幹部,可人家也未必放在眼中。”葉雲潭旋即搖頭歎道,“我葉家以拳法著稱,能給你提供的資源實在太少,這些年也真是難為你了。在這麼困難的環境下修行符法,你還能達至如今的境界,可謂是難能可貴。所以,你以後一定要戒驕戒躁,夾起尾巴做人,你是我葉家的獨苗,將來傳宗接代的任務,可落在你一個人頭上,在外麵再遇到像這小子這種人,寧可吃點虧躲著走,也萬萬不可強出頭,徒惹殺身之禍。況且,大事在即,這個節骨眼上,你可千萬不要惹出什麼事端來,橫生枝節,聽清了沒有?”

    “是,叔父,孩兒謹記。”葉少亭麵容一肅的說道。

    ——————

    仙市的另一個土黃色屋子,房間布置典雅大方,紫檀木的書架上,擺滿各式古籍字畫,讓人不覺對此間主人的文化修養大加讚服。

    可此時房中哼哼唧唧站的七八個人,卻讓房間的書香氣息不翼而飛。垂首站在最前的,便是那白麵青年白樹禮,後麵跟著的正是白樹仁等幾個小弟和跟班。

    “樹禮,你是說打你們的人是北琴海趙哥的人?”上首黃花梨木椅上端坐著的花白頭發老者問道。

    白麵青年如實回答的道:“老太爺,葉家的葉少亭是這麼說的。”

    老人咳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樹傑這孩子怎麼會和趙哥的人混在一起呢?”

    長毛青年白樹仁插嘴道:“爺爺,管他什麼趙哥、李哥的,咱們白家人什麼時候叫人這樣欺負過,他們明知道咱哥兒幾個是白家人,還下這麼狠的手,您看我這胳膊都脫臼了,到現在肩膀這還腫著呢!”

    老人冷哼了一聲,拍著座椅的扶手,恨鐵不成鋼的道:“還有臉在這咋呼!我問你,對方幾個人,你們幾個人?人家一個人就把你們一幫人打趴下了,你還有臉在這兒說你挨欺負了?

    何況,就算你們樹傑堂哥已經被逐出家門,最起碼的尊重還是要有的,你們竟然能說出那樣的話?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那可是大街上,你們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說著,老人劇烈的咳嗽起來,旁邊坐著的一位中年人連忙上前,為他輕拍後背,道:“爸,您老人家息怒,樹禮、樹仁他們都是煉丹師,如何能跟人動手?打起架來不是對手,也算不上丟臉。隻是樹傑竟然和趙哥的人混在一起,好像有些麻煩了。”

    老人平複了喘息,皺眉思索了片晌,才緩緩的道:“這樣,書閣,你叫人馬上查查這個人的來曆,要。”

    中年人點頭稱是,離開了房間。

    片晌過後,中年人走了回來,在老人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老人眉毛一挑:“原來是這樣,那還真有意思了。這樣,你給如山打個電話,讓他見見這人,他不是來省城開會了嗎?讓他跟他接觸一下,摸摸這人的底,如果他真是趙哥的人……嘿嘿!”

    他幹笑了兩聲,聲音有如尋食的夜梟一般難聽。

    “是的,父親!”這位被稱為書閣的中年人道,“隻是我們白家不是……”

    老人打斷了他的話,道:“當著小輩們的麵,就不要多說了,既然被人欺到頭上來了,我們白家什麼時候怕過事情,隻要不妨礙我們的大事,一切都可以便宜行事。”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1 02:14
第十七章  血麟角

    “各位修行者、異能者朋友們,大家好!相信參加過拍賣大會的朋友們都知道我是誰,我也就不多做自我介紹了,今天的拍賣會依舊由我來主持,希望能給大家帶來稱心如意的寶貝。”拍賣會準時開始,台上一位身穿燕尾服的眼鏡男走了上來,說道。

    台下立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似乎這人很受歡迎的樣子。

    孔祥林在台下和白樹傑交頭接耳道:“上次也是他主持嗎?很有名氣?”

    “嘿,豈止有名,他是我們修行者協會的副會長呢!他自己本身也是一名出色的煉器大師,由他親手打造的寒山五寶,每一件都價值連城,是修行者們所爭相購買的好東西。”白樹傑給他介紹道。

    “那豈不是很有錢了?”孔祥林道。

    白樹傑搖頭:“這倒沒有,這人賺錢很,卻並沒有攢下什麼。據說他煉器成癡,還熱衷公益事業,每每有了富餘,若不是采購材料急需的話,便會捐出來,給希望小學什麼的,自己反倒過著簡樸的生活。不過他守財奴的性格卻也就此養成,見到功德幣那種兩眼放光的感覺,你一會看到都會覺著很誇張。”

    孔祥林暗自點頭,這人若不是沽名釣譽之輩,那便是真正的善人了。況且,在孔祥林的價值觀當中,即使是沽名釣譽,隻要你實實在在的為百姓、為弱勢群體做了好事,那也是值得讚揚的。至於守財奴不守財奴的,嘿,如果你也為希望小學捐個十億八億的,那你也隨便。

    隻聽台上的眼鏡男道:“我想大家來參加這個拍賣會,都不是聽我??碌模??暈頤薔橢苯詠?胝?狻?p>  首先,我先來介紹第一件拍品,這是一件由緬甸進口過來的無暇墨雪玉璞,具有定心安神的功效,是製造上等安神靈器的好材料,若是在煉製的器物中用上了此玉,不僅可以讓器物美觀大方,更能使靈器增加鎮定安神的附屬屬性,在練功時用上,定可以讓你的修煉事半功倍。”說完他示意身後的俊俏女郎將拍品端上來,“上好緬甸墨雪玉璞一塊,底價三千四百功德,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一百,開始。”

    孔祥林定睛觀看,隻見那女郎端著一隻托盤,盤上的紅絨布掀開後,一件墨綠色的玉石展現在眾人眼前。

    台下上百人中隻有寥寥幾人叫價,可見此玉雖然材質優良,可需求者並不多。大多都是煉器師什麼的,有真正需求,才會競拍此物。

    “三千五。”

    “三千七。”

    “……”

    最終這塊緬甸墨雪玉璞,以四千二百功德點數,被一位帶著小貓麵具的高挑女士買走。

    接下來眼鏡男又拍賣了幾種特殊材料藥材、以及成品丹藥,這些拍品有些孔祥林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甚至就連想,都想不到世界上竟然還會有這種東西。不過,讓孔祥林失望的是,這麼多件拍品之中,果然一件可以治療肺癌,或者哪怕隻是緩解癌症痛苦的藥物都沒有。

    “下麵,我來介紹下一種拍品,此物是今天上午的壓軸物品之一,它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收集得到的。

    生長於活火山岩壁、地底深處、十年生血麒麟獨角一枚。

    大家知道血麒麟其實是一種地底軟體生物,常年不見陽光,唯靠岩漿的能量維持生命,耐熱卻懼寒,很少離開生長環境,因此這種靈獸捕捉起來並不容易。故此,這件拍品我們定價:底價三萬,每次叫價不得低於一千。開始!”

    眼鏡男話音一落,拍賣會場不由得一陣騷動,顯然這東西似乎並不尋常,難怪底價會如此之高。

    俊俏女郎端著盤子走上前來,眾人無不伸脖觀望。

    孔祥林待看清盤中之物,不由得一愣,隻見盤中擺放的正是一個拇指大的小角,通體乳白,有螺旋狀的致密花紋,頂端帶著一抹血紅。

    這……這東西不是和自己懷中那隻小角一模一樣嗎?

    哦,自然,是和吸收自己精血之前的小角一樣,自己懷中這東西現在已經通體血紅了。

    台下的騷動換來了競拍的熱潮,很,拍品的價格就被推到了五萬三的高價。

    “六萬!”這時,一個穿著黑色長大風衣、將整個臉頰全部擋在寬大罩帽之中的拍客站了起來,舉起號牌,勢在必得的喊道。

    眾人嘩然,一下將價格推高七千,讓其他有計劃購買此物的人,有些望而卻步。

    孔祥林偷偷問白樹傑道:“這東西有什麼用嗎?怎麼這麼多人都搶著購買?”

    白樹傑道:“這血麟角是我們修行者的必需品,有了它,可以煉製一些幫助修行的靈器,形態不一,可效果大都類似:可以增強修行者對天地靈氣的感知能力,在修煉中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當然,這類靈器價格自然不菲,一個血麟角少說五萬功德,再加上一些輔助材料,練成一件這類靈器,恐怕要小十萬了吧!”

    孔祥林挑大拇指道:“你們修行者真奢侈。”

    白樹傑冷笑道:“這才是十年血麒麟角,是品階最低的,要是更稀有的百年血麟角,那怎麼也得十萬吧!所以說我們修行者雖然都很能賺錢,可還是很窮的,修煉成本太高啊!”

    孔祥林心中有了計較,然後問道:“這拍賣會還會開多久?”

    白樹傑道:“一般都是一整天,大約一直到晚上四、五點吧。具體時間不定,這要看拍品情況,若是大家的購買熱情一直高漲,拍品拍得緩慢,到晚上十來點也是有的。”

    孔祥林再問:“寄存拍品有什麼要求麼?”

    白樹傑反問道:“你有貨?”

    孔祥林道:“告訴你我賬戶空了,是真的,所以我打算賣些東西賺點功德給奶奶致病。”

    白樹傑像看外星人一樣看他,道:“你是土豪啊!隨便賣點東西,就可以湊三十萬功德?”

    孔祥林白了他一眼道:“低調低調!”

    白樹傑四下看了看,見無人注意,這才小聲的嘀咕道:“寄存拍品沒有什麼要求,什麼都可以放上去賣。不過拍品必須經過專人鑒定,起拍價由組織者確定,不能自己漫天要價,至於最終能夠拍出什麼樣的價格,就看當天的買家情況了。”

    孔祥林起身道:“我去去就來。”

    白樹傑見他並沒有邀自己同去,便識趣的坐在位置上沒有起來。

    孔祥林來到拍賣大廳後側寄存拍品之處,走了進去。一盞茶功夫,他手上多了一個金色的號碼牌,代表著他寄賣物品的編號。

    孔祥林麵色有些冷,沒想到這組織方也太黑了。

    他寄拍的小角果然也是血麒麟角,旁邊的鱗甲被鑒定為其前爪的趾甲。

    血麒麟並非文學作品中描寫的麒麟神獸,而是一種類似蝸牛一樣的地底軟體動物,生活於火山岩壁,生性喜熱畏寒,可以忍受岩漿周圍岩壁接近一百攝氏度的高溫,但在二十攝氏度以下,便會陷入休眠狀態。其額前生有一枚獨角,腕足上生有前後兩爪,各有三枚鱗甲一般的趾甲。

    孔祥林在吳曉龍密宅竊取到的這個小角,本身應該是十年貨色,可不知道是不是吸了孔祥林精血的緣故,通體變成了血紅色,故此,在這被鑒定為百年品,作價十萬。由於捕捉血麒麟難度很高,血麒麟一旦知道自己不敵,便會自爆以防止被捉,自爆之後隻會留下獨角,因此它的趾甲反倒更加珍貴。這東西可以用來製造鎧甲的尖錐,或者某些獨門兵器的利刃,擁有天然的火屬性攻擊性能,故此,三枚總計被作價十萬。

    這樣,孔祥林寄賣的物品總價就達到了二十萬,已經超過沈覆雪博士給他的底線,總算讓他覺得沒有白來一趟。

    可沒想到的是,這拍賣組織方居然要將價值二十萬的物品,作價十萬進行拍賣,孔祥林如何能夠不急?

    經過好半天的爭執,他才好容易將底價商量到了十五萬。他說這是他的底線了,低於這個價格他就不賣了。

    那組織者惋惜的搖著頭道:“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底價要得這麼高,流拍了,可就別怪我了。”

    孔祥林這才將血麟角交了出去,在將其遞給那人的瞬間,他忽地感到陣陣不舍,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再次變得強烈,可他無奈之下,還是強忍著,將其交給了對方。

    孔祥林心情鬱悶的回到會場,上午的拍賣已接近尾聲。

    二人草草吃過午飯,早早的又回到會場。

    下午場拍賣開始沒多久,孔祥林寄拍的小角連同三枚趾甲一起被俊俏女郎端了上來。

    “這是我們臨時收到的一件拍品,上午沒有拍到十年血麟角的買家們有福音了,不用我過多贅述,百年血麟角一支,同體血麟趾三枚,底價十五萬,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萬,開始。”

    眼鏡男的介紹一結束,台下頓時嘩然了,定價如此之高的拍品,今天還是第一件。

    “嘿,竟然還真有!”白樹傑指著被端上來的血紅小角道,“今天真是開了眼界了,剛賣出去一個十年血麟角,這又來個百年的,今天開血麒麟大會啊?不過這賣主也夠狠的了,十五萬?不好賣嘍!”

    好像驗證他的話一般,眼鏡男喊了半天,都沒有人回應。

    孔祥林暗自著急,卻難以表露。他將底價定得這麼高也是無奈之舉,沈覆雪說了,救祖母的命最少也要十五萬。可孔祥林上哪弄功德幣去?他之所以冒險帶著這件贓物來拍賣,也是想弄點功德幣給奶奶致病,要是這東西賣不上這個價格,剩下的錢他上哪去湊?

    良久,眼鏡男似乎覺著不會有人競拍此物了,便想宣布此件拍品流拍,卻忽然有一個聲音道:“慢著!我要,十五萬。”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1 02:15
第十八章  許如山

    所有人幾乎同時向那人瞧去,卻發現喊價之人竟還是那名將臉整個藏在兜帽中的怪人。

    眼鏡男鬆了口氣,他他每賣出一件拍品都有高額的提成,這件血麟角價位這麼高,他的提成自然不少,不過以他這麼多年的經驗,今天這血麟角的成色如此好,這個價位還大有空間。

    於是,他喊道:“十五萬,一次。

    大家可看清楚了,這可是一支百年的血麟角,據我們的鑒定師品評,這是一件異常完美的血麟角,他手中鑒定過的血麟角沒有一百支,也有八十支了,可像這件這樣紋路清晰、色澤通透的血麟角當真少見。而且一同拍賣的還有三枚血麟趾,大家知道,血麟趾是比血麟角還要難得的材料,更何況它們是同一隻血麒麟身上采集得來的,將來如果煉製入同一靈器之內,由於自身排異極小,恐怕威能會成倍增加。”

    見說了這麼多,還是沒有人喊價,他隻好念經似的又喊道:“十五萬,兩次。還有沒有加價的了?再不加價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他左看右看,又等了片晌,見還沒有人加價,隻好舉起拍錘準備喊第三次。

    可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二十萬!”

    “嘩!”眾皆嘩然,一次加價五萬,這可真是大款啊!

    孔祥林不由得向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帶著“自來也”麵具的人站起身來舉牌。

    “二十五萬!”那頭戴罩帽的買家再次加價。

    兩人竟爭執起來,最高興的莫過於孔祥林,自己的東西有人爭搶,意味著可以賣出更高的價錢,他當然高興;當然,眼鏡男自然也很高興,他作為修行者協會的副會長,雖然不缺錢,可是賣出物品的提成卻也是一筆不菲的經濟來源,這可以讓他寬裕許多。

    “三十萬!”“自來也”麵具買家喊道。

    “三十五萬!”頭戴罩帽的買家說出了一個高價後,看著“自來也”坐了下來,似乎在說你如果繼續加價,我就放棄。

    “自來也”猶豫了半晌,幾次想要舉牌,卻最終沒有再次加價,將這支號稱百年的血麟角拱手讓人。

    “三十五萬一次,三十五萬兩次,三十五萬三次,成交。”眼鏡男興奮的說道,“請拍到拍品的買家到後台交割,我們來看下一件拍品……”

    孔祥林悄悄的到後台領了功德幣,去除百分之十的提留,他淨收入三十一萬五千功德幣。十萬點的功德幣居然是純金打造,長方形,做工美觀,讓孔祥林愛不釋手。隻可惜,他已經決定給祖母治病,這些功德幣很就將會揣入別人口袋。

    當他再回來時,拍賣會進入了高朝,一件接一件的拍品讓人目不暇接,千年的雪蓮、可以增長功力的丹藥、可以化解寒毒的寶玉,每件拍品都價值連城,讓囊中羞澀的二人不禁大呼可惜。

    接下來的拍品價格疊疊上升,最終的壓軸拍品是由煉器大師歐陽正德打造的“如意袖劍”,是一套成套暗器型靈器,藏在袖中可以出其不意的傷害七星級別的修行者。這套袖劍拍出一百五十萬功德幣的天價,讓人不僅暗自咋舌。

    今日的拍賣會好東西不少,但拍賣速度卻很,沒到下午三點,便已結束,孔祥林和白樹傑二人興高采烈的離開了會場。

    孔祥林成功的銷了“贓”,白樹傑也如願的拍到一件二星級的煉丹小爐,這是他一直以來想要淘到的寶貝,可在商鋪中卻難覓蹤影。

    孔祥林再次回到沈家醫館一次性的將三十萬功德交付,請求沈覆雪博士為祖母籌備治療的事情。

    走出沈家醫館,二人正要離開,白樹傑忽然掏出手機,接了起來。

    隻見他臉色凝重的聽著,最後道:“好的!”掛斷了電話。

    “恐怕我們暫時走不了了!”白樹傑皺眉道。

    “怎麼?”孔祥林問道。

    白樹傑看向孔祥林道:“我姑父召見……”

    “是,那幾個小子?”孔祥林想了想,這才試探著問道。

    “恐怕是了……”

    “請坐!”對麵的中年人輕輕揮手示意。

    這是濱+江市新+北區的一座夏洛克式建築,被南方來的商人改建成了茶室,經營中西方各種茶點,生意清冷,卻不失優雅的格調。在茶室最不起眼的角落,孔祥林依言坐在了中年人對麵的茶座上,靜靜的觀察著對方。

    這位北琴海市黨的最高領導人年約五十歲許,生得一張大國字臉,濃眉大眼,雙鬢微白,兩耳垂肩,身穿一套羊毛尼棕黑色羅尼西裝,顯得一身正氣,英氣勃勃。

    孔祥林觀察著這位中年人,中年人卻也在觀察著他。

    許如山不由得暗挑大拇哥:好一條威風凜凜的大漢!隻見他劍眉朗目,齒白唇紅,體格健碩,坐姿挺拔。常言道以眼觀心,隻看孔祥林炯炯有神的雙目、安然若泰的目光,就可以推斷出此人絕非陰險狡詐之徒。

    良久,許如山終於說話:“你就是實名舉報吳曉龍的孔祥林?”

    孔祥林平視著他,不卑不亢的答道:“是我。”

    “也是打了白家少爺的人?”

    “是我。”

    “膽子不小啊!連白家的人都敢打。”

    “,我向來是以膽大出名的。”

    許如山露出微笑:“你可知道,吳曉龍背後是有根基的,你一個小白丁就敢舉報頂頭上司?”

    孔祥林看了看旁邊的白樹傑,許如山明白其意的道:“這不用他說,我也早有耳聞。對了,樹傑,你去給我的車加點油吧。”說著,許如山將車鑰匙遞給了白樹傑。

    其實他的車哪還需要白樹傑去加油,他一個市委書記,自然是有專職司機的,他這樣說,隻是找個借口支開白樹傑,好方便他同孔祥林下麵的談話。

    白樹傑自然也是知道此意,故而接過鑰匙,二話沒說的離開了茶室。

    孔祥林嘿嘿冷笑道:“根基?這天下還是不是黨的天下,這北琴海還是不是人民的北琴海?如果說一個贓官有了根基,就可以縱容其逍遙法外,那是不是說,我們的黨已經管不了他們了?”

    許如山微微一愣,道:“沒想到我還沒唱高調,你卻先開始給我上起課來了。小子,你還是第一個教育我的下級呢!”

    孔祥林赧然道:“這可不敢當。我怎麼敢教育您呢?不過,我說的話,您不會否認吧?像吳曉龍這樣的害群之馬,如果不能及時清理出我們的幹部隊伍,那隻會讓群眾對我們的黨更加失望,您說是不是?”

    許如山道:“這僅僅是清理一個吳曉龍就可以改變的嗎?”

    孔祥林冷哼道:“那就把所有的貪官贓官連根拔起不就得了?”

    許如山大笑:“你太天真了吧?這種話你也能說得出口,先不說是不是能抓得過來,就說我們北琴海的情況,你難道能說那些沒有貪的官就是好官嗎?”

    孔祥林被許如山問住了,陷入沉思。

    許如山不給他思索的機會,打蛇上棍道:“那些昏官、庸官、黑官比普通的貪官、做實事的貪官更要可惡百倍。他們繼續呆在位置上給國家、給百姓帶來的傷害恐怕比貪官更大,可他們又如何處理,直接拿下?還是打入監獄?評判標準在哪?依據又在哪呢?”

    孔祥林皺眉道:“這還不是用人機製的問題,當初如果提拔這些人的時候,充分認清這些人的能力與背景,又何必有現在的困境?”

    許如山奸計得逞的露出了得計的笑容:“我到任不足兩年,提拔這些人的人是誰,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不是他的人麼?”

    孔祥林忽地想起一個人來,道:“你說趙哥?”

    許如山道:“除了他還有誰呢?既然你是他的人,他在北琴海的所作所為,你也應該很清楚。堂堂‘地下組織部長’,官員的任免都要聽他的,得他拍板,才可以最終敲定。北琴海**勢力盤根錯節,趙哥一人獨霸毒和賭兩大生意,統治北琴海的大半壁江山。你說,有這樣一個人在,北琴海的官場能夠不奸權當道嗎?”

    孔祥林疑惑起來,辯解道:“他似乎並未涉+毒吧?我可聽說北琴海早在三年前,就成了一個無毒城市,毒+品在這個城市已經絕跡了,不是麼?”

    許如山聽了他的話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孔祥林,問道:“他跟你說的?”

    孔祥林點頭道:“是的。”

    許如山哈哈大笑:“單聽一麵之詞,如何做得了數?你也不想想,北琴海這樣大一個城市,吸+毒人口怎麼會少,這樣大的買賣,會沒有人做?”

    “以前是一個叫‘刀鋒’的老大做,可是後來,刀鋒被滅了,就斷了……”孔祥林說話的聲音變低了,他想起來,這些都是趙哥告訴他的,也屬於許如山所說的“一麵之詞”。

    “怎麼,自己也沒自信了吧?我來告訴你吧:三年前,那時我還在臨市做市長,對當年的事情也有所耳聞,據說是趙哥和一個叫做無淚的老大,合謀幹掉了刀鋒,然後趙哥斷了北琴海的毒+品生意,從此北琴海不再有人做毒+品買賣,你聽到的是這個版本吧?”

    孔祥林點頭:“是。”

    “可據我從其他渠道得來的準確消息,這其實隻是二人對外放出的煙幕而已,實際情況是趙哥和無淚眼紅刀鋒的買賣,為了將毒+品生意從其手中搶走,才合謀幹掉了他。在刀鋒死了之後,北琴海的毒品生意實際上不僅沒有消失,反而更加隱秘和龐大,隻不過掌控者卻換做了趙哥而已。”

    孔祥林想到趙哥的兒子,不信的道:“這不可能,按你說的,無淚又怎麼會答應?”

    許如山語不驚人死不休:“有什麼不可以答應?隻要趙哥能夠給他足夠的籌碼,比如足夠的利益,比如足夠的地盤,再比如他自己的親生兒子!”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1 02:15
第十九章 合作

    “你說什麼?”孔祥林有些震驚的問道。

    “為了得到刀鋒的生意和地盤,趙哥許給無淚不少好處。為了取信無淚,趙哥甚至不惜用計,將自己的親生兒子置於萬劫不複的境地,無淚這才選擇相信趙哥,並答應和他合作。”許如山道,“事後,趙哥為了包攬北琴海地麵兒上全部毒-品生意,又許給無淚每年幾百萬的提成,並允許無淚手下的馬夫到趙哥的賭場中做皮肉生意。”

    孔祥林搖頭道:“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而且,你又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他不禁有些疑惑,憑趙哥的身家和地位,他為什麼會為了所謂的地盤和生意,做出這麼大的讓步和犧牲嗎?這似乎並不合情理。

    “就憑我是白家的女婿,而你正是白家目前所需要爭取到的助力之一。”許如山平靜得可怕的說道。

    白家?又是白家!

    孔祥林猶疑的看著許如山。

    許如山露出古怪的表情道:“你不會真不知道白家吧?”

    孔祥林有些尷尬的笑道:“白樹傑的白家?”

    許如山幾乎要爆粗口了,這小子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難怪他敢做這麼多事,他原來什麼都不知道。怪不得人都說不知者無畏,說的就是這種愣頭青。

    許如山被他打敗的道:“白先鋒白老爺子你總聽過吧?“

    白老爺子!

    這孔祥林怎麼會沒聽過,白先鋒早年參加革命,追隨在第一代國家領導人左右,爬雪山、過草地,為了華夏民族的獨立與解放事業,立下過汗馬功勳。建國後,老人家曆任國家軍委總參謀部參謀、副參謀長、參謀長,國家軍委常務委員、副主席。直到退休,他老人家一直在發揮著光和熱。

    “白老正是拙荊的祖父!”許如山終於拋出了重磅炸彈。

    我的乖乖,沒想到白樹傑這個白家,竟然是白先鋒白老爺子的白家。天啊!孔祥林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桌子對麵居然坐了一個開國元勳的後人……

    “這回相信我的消息不會有問題了吧?這是經過多方驗證過的,當時,趙哥為了取信刀鋒,用自己的親生兒子作為誘餌,讓刀鋒以為有可乘之機,他這才在無淚的配合下,幹掉了刀鋒。”許如山解釋道。

    孔祥林雙目閃動著冰冷的光芒,常言道虎毒不食兒,想到身在戒毒所中的趙焰,他實在難以相信。

    許如山似乎看出了他的猶疑,繼續道:“後來,為了讓無淚相信他合作的誠意,他還故意任由無淚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導致他兒子到現在還人不人鬼不鬼的。”

    孔祥林問道:“你說,他兒子現在的情形,是無淚做的?”

    許如山道:“這個我們沒有確切的證據,隻是通過分析,從最大得利者來判斷,這事應該是無淚做的。但是,以趙哥的手段,若無他的默許,無淚很難對他兒子下手。”

    孔祥林還是不敢相信,他覺得其中一定還有自己所不能明白的地方。

    “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以我這樣的背景,會來接手北琴海這樣一個爛攤子,做這個市委書記?”許如山笑眯眯的道,“以我的條件,到南方省份做一個逍遙市委書記很容易,再過幾年積累到了足夠的政績,走上副省級的崗位完全沒有懸念。

    可我卻來到了北琴海,在這做著光杆司令。”

    “,你貴為一市之首,怎麼說光杆司令?北琴海市有哪個官員敢不聽您的呢?”孔祥林笑道。

    許如山冷笑道:“小子,你少在這揣著明白裝糊塗,你是北琴海人吧?難道你不知道趙哥在北琴海官場的地位?我在這的情形,你會不知道?”

    孔祥林收回笑意,納悶的道:“難道,您到北琴海來,還另有目的?您不是認為我是趙哥的人嗎?怎麼對我如此推心置腹?我聽著您這話話外的,好像總是在挑唆、拉攏我似的。”

    許如山點頭道:“你說對了,其實,我來北琴海市就是衝著趙哥來的。你應該明白,這個國家是黨的、是人民的,我們的黨絕不會允許一個城市掌控在一個**分子手中。

    從你方才的話和態度看來,我已經確定你並不是趙哥的人,隻是剛剛進入他眼中的一個新人而已。不過他對你的拉攏之意雖然很明顯,可你卻好像還沒有對他有所承諾,我說的對麼?”

    孔祥林暗道薑果然是老的辣,自己三言兩語就已經被他摸清底細了。

    “可我孔祥林何德何能,竟能入您老人家和白家人的法眼?”孔祥林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聽說你是異能者?”許如山靠向椅背,翹起了二郎腿,道。

    孔祥林看著許如山,他知道以對方的人脈和渠道,自己是異能者這件事即使不用白樹傑告訴他,他也很容易得到,所以孔祥林不答反問道:“即便如此,我似乎也不值得你們這些大佬動念頭吧?”

    孔祥林心中疑惑的還不隻是許如山拋出的橄欖枝,還有趙哥的拉攏。從第一次見到趙哥,他就發覺這位老人對自己的拉攏之意,隻是他始終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何長處,值得他們這些人這樣做。

    許如山輕笑道:“你知道我們北琴海隻有兩個異能者吧,一個是趙哥,另一個就是幹皮肉買賣的無淚,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趙哥和無淚所謂的相安無事,隻不過是表麵,暗地早就暗流洶湧。而你作為一個新進的異能者,一無勢力、二無地盤、三無利益糾葛,拉你入陣營,共同對付無淚,實是再好不過了。”

    孔祥林道:“可您,應該就不是如此打算了吧?”

    許如山答道:“我當然不是,第一,通過側麵了解,我發現你想扳倒吳曉龍,並不是出於個人恩怨,而是由於他的不作為乃至犯罪。”

    孔祥林赧然道:“也有一部分個人因素。”

    許如山點頭道:“我就欣賞你這種毫不作偽的態度。

    第二,我在北琴海人單力孤,能夠削弱對手的勢力,便是增強自己。如果你能夠為我做事,那我就更是如虎添翼了。你不用妄自菲薄,別忘了,你可是北琴海三大異能者之一呢!”

    孔祥林聽到這笑了,問道:“您不打算為白家的少爺們出頭修理我了?”

    許如山冷笑道:“那幾個不成器的小子,你覺得我會為了他們來找你?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你現在身份比較低,又剛剛加入異能者組織,不容易引起其他勢力的注意。另外,趙哥對你另眼相看,如果你還能夠以國家利益、百姓利益為重,那我真誠的希望你過來幫我。當然,我也不會強加給你什麼,你不用有心理負擔。如果你不打算過來也成,我隻希望你能幫我做一件事,因為這件事由你來做,最好不過。”

    孔祥林皺起了眉頭:“哦?我做最好不過?”

    “是的,我想要你接近趙哥,暗中調查,查明趙哥販毒的證據!”許如山探過頭來,雙目寒光閃閃的說道。

    孔祥林沉默半晌,道:“你真確認,趙哥在從事毒-品生意?“

    許如山道:“千真萬確,可卻沒有證據!不然以我的人脈,要動他也不至如此棘手了。”

    孔祥林心中當真猶豫了,他一直覺著趙哥這人不錯,有那麼大的能耐,卻待人和藹,他的義女還對自己有種莫名的愛慕,當然自己對她也有種朦朧的好感。

    可如果他真的是北琴海市如今唯一的大毒梟,那麼就說明他之前對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甚至連趙雁翎對自己那種若有若無的愛慕和關懷,都是在他教唆、指使之下故意表演給自己看的。

    他突然感到一陣寒意,若真如此,那趙哥就太可怕了,趙雁翎就太會表演了。

    隻是,還是那個問題,自己有什麼呢?趙哥會對自己下這麼大的力氣,花這麼高的成本?

    許如山滿眼期待的看著他,道:“你不必馬上答應我什麼,我隻要你知道,你所聽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甚至連你親眼所見,都要去反複琢磨。

    這,就是官場,就是江湖!

    凡事多留一個心眼兒,如果將來你發現什麼,我希望你能夠把證據留下給我,這就是我對你的請求。”

    許如山的姿態放得很低,這讓孔祥林體會到了他的誠意,他看著他,鄭重地道:“好,我答應你!”

    許如山大喜,正要說些什麼,卻被孔祥林打斷:“不過,醜話說在前麵,如果我發現事情並不是像您所說的那樣,那麼我隻能維持中立,隻要趙哥並未從事毒-品買賣,並未作出什麼真正危害國家的事,我就不會向你提供任何東西。而且,讓我接近他我恐怕做不來,這不是我的性格,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來搜集證據。”

    許如山微笑的點頭,他知道,僅憑一次談話,就讓孔祥林完全倒向自己是不可能的,現在的情況,他已經十分滿意。“好,一言為定!樹傑已經把你的想法告訴我了,吳曉龍會很離開。”

    “一言為定!”吳曉龍的事情得到許如山的答複,孔祥林心中有了底。
bobo0702 發表於 2016-9-21 02:16
第二十章  就是他

    孔祥林和白樹傑回到北琴海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他沒有回家,而是直接趕到了北琴海市中醫院。

    三叔孔善正在為祖母捶背,祖母的氣色還是相當差,可是精神卻好了許多,看來孔祥林弄來的鎮痛藥起了作用,讓她能夠有較好的睡眠。

    孔祥林接下三叔的班,幫祖母又是揉背、又是翻身,陪她說了會兒話,沒多久,便哄得祖母睡下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孔父、孔母來了之後不久,劉麗領著兒子孔雲龍也來了。

    眾人便開始著手給祖母辦理出院手續:孔父和孔母去繳費大廳辦理住院費用結算,孔祥林一家三口和三叔孔善就在病房內收拾祖母的衣物和備品。

    孔祥林打電話給科室主任溫霞雲請了假,打算等辦理完祖母的出院手續,再回去上班,或者幹脆就不去了,反正拜吳曉龍所賜,他手頭也沒有檢驗任務。

    “陳局,您看這事鬧的,沒想到您還特意來看我母親,這真是,我真是不敢當啊!”這時,一個聲音在門口響起。

    另一個聲音道:“這話說的,你母親不就是我母親嗎?咱哥倆還說這個,不顯得外了?”

    說著,兩個人前後腳走進了病房。

    孔祥林向門口看了一眼,隻見那“領導司機”領著一個身著警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領導司機”一走進來,看到孔祥林,頓時麵色大變,道:“陳局,就是他,就是這個小子,”“領導司機”指著孔祥林,“就是他把我給踢到樓梯下麵的,害得我在樓下躺了兩天!”

    “領導司機”走上前來,就要抓孔祥林的衣服領子,孔祥林如何肯讓他抓到,微微向後一退,躲開他的手道:“你有毛病啊?我什麼時候踢你了,你哪隻眼睛看到的?”

    “嘿,小子,踢了小爺,你還想抵賴?”“領導司機”眼珠子都瞪出來了,指著身後的警服男子道,“你知道這位是誰不?他就是我們-水區公-安局的陳局長,在他老人家麵前,你還敢放肆?你小子給我老實點,馬上給老子跪下磕兩個響頭,再賠一萬——啊不——兩萬塊錢,今天這事兒就算結了,老子大人大量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聽到沒有?”

    孔祥林聽了怒極反笑,道:“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你以為你誰啊?”

    孔善見兩人就要吵起來,連忙上前勸架。

    那“領導司機”一巴掌打在孔善的臉上:“老東西,你給我滾一邊去。”

    孔祥林阻攔不及,讓他打了三叔,登時大怒,上去照著他的肩膀就是一個肘擊,再順勢抓住他的那條手臂,向上用力,“咯!”的一聲,他的胳膊就被孔祥林弄脫了臼。

    “哎呀,我的媽呀!”“領導司機”立時叫得像殺豬一般。

    他欺負三叔孔善老實,打了三叔,孔祥林早就想揍他一頓了,不過由於趙雁翎已經將他踢到樓下,摔得不輕,再加上孔祥林那天還有要事,也就沒跟他計較。可沒想到他蹬鼻子上臉,仗著自己有點勢力,居然得寸進尺,在孔祥林的麵前又打了三叔,這讓他如何能忍?

    這時,那“陳局”再看不下去了,衝了上來,道:“還反了你了!”說著,就伸手揮拳照孔祥林麵門襲來。

    這“陳局”果然有兩下子,揮拳速度極,沒等孔祥林卸完“領導司機”關節,他的拳頭已經到了孔祥林眼前。

    可惜他的對手是孔祥林,孔祥林閉上眼睛,全憑邪眼的視線,“陳局”的動作便盡在其掌握之中。隻見孔祥林手上未停,頭部向後微微一閃,陳局的拳頭在他麵前揮過,幾乎都擦到他的鼻子尖兒了,卻沒有打到他。

    這一拳,“陳局”使足了吃奶的力氣,拳頭擊空略過孔祥林,卻兀自難收,直接奔“領導司機”麵門打去。

    “!”

    “哎喲!陳哥,你怎麼打我?”“領導司機”本就“嗷嗷”怪叫,這下陳局一拳將他打得鼻血直流,更是痛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陳局”沒有管他,轉臉麵向孔祥林道:“嘿,小子,沒想到你還有兩下子,不過在我麵前,你還嫩著點兒!”

    說著,他直接棲身而上,雙手環抱,攻擊範圍覆蓋了孔祥林能夠躲閃的大片範圍。

    原本按照孔祥林的躲閃能力,自然不懼他的攻擊,可此時孔祥林身處的環境大為不利:他站在狹窄的病房中,兩張床之間空間本來就小,這時又站了好幾個人,孔祥林身後便是三叔、劉麗還有孩子,再後麵就是祖母躺著的病床了,如果他此時躲閃,便將家人暴露在了“陳局”的攻擊範圍內,這是孔祥林萬萬不肯的。

    他避無可避之下,隻好跟“陳局”硬碰硬的對攻。

    孔祥林個頭比“陳局”高出一塊,“陳局”攻來,重心放低,正好攻其胸腹。孔祥林既然不能躲閃,便雙臂一輪,給“陳局”來了一個雙峰貫耳。

    “呃!”孔祥林蜂腰被“陳局”環抱,他對著孔祥林的前胸就是一個頭槌,這家夥力氣很大,撞得孔祥林一個趔趄。頭槌之後,他雙手緊緊抓住孔祥林的後腰,膝蓋緊接著向孔祥林的下腹部襲來。

    與此同時,“陳局”頂在孔祥林胸前的頭部被孔祥林的雙拳擊中,孔祥林那醋?大小的拳頭,直擊得他頭暈眼花、金星直冒。

    孔祥林順勢化拳為爪,雙手抓住陳局的肩膀,將他的身體向後推去,同他拉開距離,化解了他那必殺的一記膝撞。

    孔祥林正欲乘勝追擊,將他擊倒。可沒想到他一抬眼,便隻見一個黑洞洞上了膛的槍口,對準了他的額頭,估計隻要他再動一下,便會血濺當場。

    “打啊!你不是很能打嗎?倒是再打啊!”“陳局”右手用槍頂住了孔祥林的頭。

    “啊!”孔善和劉麗登時嚇得驚叫出聲。

    兒子孔雲龍則直接被嚇得噤若寒蟬,顫顫發抖。

    孔祥林雙目緊盯著陳局的雙眼,雙手緩緩舉起,並且以自己能做到的最平靜的聲音向三叔和劉麗母子道:“不要怕,不要怕!他不敢開槍。”然後對著“陳局”,“就算你是警-察,隨便用槍指著無辜百姓,也是大罪,你想清楚了!”

    “草!”“陳局用槍口一下下的砸著孔祥林的額頭,“你-他-媽再裝!再裝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

    這時那“領導司機”也緩過勁兒來,見“陳局”得勢,上來照著孔祥林的腿彎就是一腳,踢得孔祥林險些單膝跪倒。

    孔祥林咬緊牙關,挺了過來。“領導司機”見自己用盡吃奶的勁兒踢出的一腳,竟然沒將孔祥林踢跪下,登時滿臉的暴虐,怒吼著道:“我讓你挺!”

    “!”又是一腳,孔祥林同一個地方再挨一腳,終於無法支持的軟到下去,不過孔祥林卻寧可摔到,也不肯跪倒,竟直直的躺倒在地。

    “陳局”退了半步,手中的槍卻半點不偏的直指著孔祥林。

    “領導司機”更是惱羞成怒,上去又狠狠的朝著孔祥林踢了一腳,孔祥林咬緊牙關挺住,愣是沒讓自己哼出半點聲響。

    “你不要打我爸爸!”劉麗一個沒拉住,孔雲龍衝了上來,抓住“領導司機”的胳膊,照著他的手就咬了一口。

    “哎呀!”“領導司機”吃痛,怒吼道:“我打死你個小兔崽子。”

    說著他胳膊用力一甩便將他丟出好遠。

    孔雲龍年小體輕,如何吃得住成年人的全力一甩?登時被甩到床角,額頭磕到床頭的扶手上,立時鮮血直流。

    “兒子!”孔祥林和劉麗異口同聲的驚呼,劉麗立即跑上前去抱住兒子。

    “領導司機”兀自沒有解氣,喊著:“我打死你!”就作勢向劉麗母子衝去。

    孔祥林目眥欲裂,眼睛都紅了。他不顧陳局的槍口,就要掙紮著爬起來上去拚命。

    可那“陳局”手疾,一腳踩到了孔祥林臉上,讓他難以起身。

    孔祥林握緊拳頭,牙都要咬碎了,心中怒吼:這就是權勢的力量嗎?領導身邊的一條狗,就可以這樣仗勢欺人嗎?手中握著槍杆子,就可以草菅人命嗎?

    不行,我孔祥林的命運怎可讓你們這些人掌握?我怎麼可以將自己和親人的身家性命交到這些人手中,任其淩辱踐踏?

    我,我要掌握權勢,我要做人上之人!

    哪怕,僅僅是為了再不讓自己最心愛的人受到如此欺辱!

    “啊!”孔祥林怒吼著,用力掙紮著便要起來,可那“陳局”卻單腳再次用力踩住了孔祥林的腦袋。

    眼看那“領導司機”就要衝到劉麗母子身前,突然,伴隨著“嚓嚓”兩聲輕響,一道閃光劃破了病房的昏暗。

    “啊!”“領導司機”被這突如其來的亮光驚得停了下來。

    “陳局”也一愣的向病房門口看去。

    隻見一個梳著一九分頭,白淨麵皮上透著一股病態蠟黃的小個子男子,正端著一台數碼相機對著他們拍照。

    “陳局”嚇了一跳,連忙把手槍收到身後,喝道:“你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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