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白家人
告別了劉麗的溫存,孔祥林感到腰骨都斷了。
孔祥林帶上了在吳曉龍密巢中得來的怪異小角和兩萬塊錢,去了中醫院。補交了一萬塊的住院押金後,又照顧了祖母小半夜,待時鍾的指針指向十點的時候,他和三叔換了班,才離開病房。
孔父和三叔已經和醫生進行了溝通,決定明、後天就給祖母辦理出院手續,將她接回孔祥林父親家養病,她的病情暫時穩定住了,除了依舊十分疼痛外,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在醫院完全就是白花錢,還需要家人不停的倒班照料,不如回家靜養,也方便家人照顧。
上了白樹傑的白色越野車,孔祥林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家都安排好了?”白樹傑知道孔祥林疼老婆,在藥檢所也是有名的“妻管炎”,打趣的說道。
孔祥林才從醫院出來,心情不算太好,哼道:“哪像你就知道不停的換新娘!”
白樹傑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女朋友換得那叫一個勤,可這麼多年來,也不見他跟哪個情投意合,向婚姻方向發展。故此,孔祥林便拿此來反擊他。
白樹傑自是聽出了孔祥林言語中的諷刺,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道:“那是,兄弟這叫人氣,沒聽說過過嗎?普遍培養,重點選拔!懂不?”
二人閑聊著,越野車飛的駛離北琴海,奔向省城濱江而去。
大約淩晨五六點鍾,二人的車到了濱江仙市入口的名人時尚廣場。
下了車,白樹傑帶著孔祥林三拐兩拐的上了那部可以直達仙市的電梯。
孔祥林再次踏足仙市的地麵,感到有些不真實的感覺。上一次來這是被趙哥和趙雁翎架著來的,為了保他一條小命;而這一次卻是自己來的,目的卻又換成了參加拍賣會。
離拍賣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孔祥林決定先去沈家醫館看看,如果名醫沈丹紅老先生在,對於祖母的病,他也許會有什麼新的、不同的見解,也不無可能。
二人到了沈家醫館,讓孔祥林失望的是,沈丹紅老先生還是不在,接待他的還是上次見過的沈覆雪博士,他就住在這,故此,基本什麼時候來,他都在這兒。
博士對他說,沈丹紅老先生之前倒確實回來過一次,他將孔祥林祖母的病情與其探討了一下,老先生講,完全治愈恐怕是不大可能了,可若是想讓老人減少些痛苦,多活個年許,卻也並不是毫無希望。
孔祥林聽說有希望,連忙追問。
沈覆雪博士卻搖頭道:“隻是這希望也相當難以實現,花費不菲不說,也隻算是以命換命!其實,丹紅伯父的辦法就是利用奇珍異寶,將其他人的精血傳給老人,讓老人吸收年輕人的生命活力,得以延續生命。不過,這樣做,光購買材料,恐怕少說也得花費三十萬以上的功德幣,這還沒算醫護人員的開支。並且輸送精血的年輕人,恐怕也要因此而損失陽壽:最好的情況便是五五之數,也就是說,年輕人要付出一年的壽命,來換取老人的一年壽命。”
孔祥林有些傻眼,雖說他肯毫不猶豫的用自己一年的壽命,來換祖母的一年,可三十萬的功德,要他上哪去弄?
任務榜?算了吧,那任務報酬超過十萬的,孔祥林覺著根本不是人力可以完成的。若是其他低報酬任務,等攢夠三十萬功德,恐怕奶奶早已不在人世了。
“您看這奇珍異寶的錢,我先欠著,回頭再一點點還給醫館行不行?”孔祥林有些赧然的問道。
沈覆雪博士上下看了幾眼孔祥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卻反而問道:“你能找到肯提供精血的人?”在他看來,三十萬的功德事小,這提供精血的人,卻不好找,這可是要人家的一年壽命啊。
“我來,我是異能者,生命力應該會比普通人強一些,用我的吧!”孔祥林不假思索的道。
沈覆雪和白樹傑再看孔祥林時的眼光不由得發生了變化。
博士道:“這可是以命換命,你想好了?”
“嗯,不用想了,這是我奶奶!”孔祥林斬釘截鐵的道。
博士有些感動,但還是猶豫的道:“你的孝心我很感動,如果是個小數目,按說我給你免了也不無可能。可這些奇珍異寶價值不菲,而且我並無存貨,需要去市麵上購買,我這可用的流動資金不多,你至少也得先付一半的費用。否則,光是買這些東西,就要花光我這的全部資金,那其他病患就有可能陷入危機,我不能為了救一個人,卻害了一群人。”
“你是說,隻要我先付十五萬的功德,就答應先給我祖母治療?”孔祥林激動的道,“當然,剩餘的錢,我一定會一文不少的支付的。”
“我還是要再勸你,年輕人,精血這東西隻要付出了,再想得回來,就幾乎不可能了,你的壽命會因此而減少。為的還是一個已經沒有治療價值的人,你覺得值得嗎?”沈覆雪博士不無歎息的道。
孔祥林歎了口氣,道:“值得……”隨即陷入了緬懷,“當年,我記得那是一個大雨天,祖母為了接我放學,隻身徒步走了好幾的泥水路,雨天路滑,她年紀又大,路上不知摔了多少個跟頭,才到了學校,那時我不懂事,還責怪她來接晚了,同學們都走光了。
後來,在路上,我發現奶奶走路一瘸一拐的,我才知道她摔得有多麼嚴重。這些年來,每逢刮風下雨,奶奶的腿都會鑽心的疼痛。隨著一點點的長大,我懂得了許多事情,也知道了奶奶為我付出了多少。
可子欲養而親不待,當我懂得這些道理的時候,卻發現奶奶已經風燭殘年,油盡燈枯。”說到這,他聲音哽咽起來,“既然沈老先生給了我這樣一個希望,我絕不會再有任何猶豫。”
沈覆雪眼圈微紅,道:“好,就看在你這份孝心的份上,我答應你,隻要你拿到十五萬的預付款,我就幫你籌備這件事情。”
“謝謝沈博士!”孔祥林激動地說道。
二人離開沈家醫館,來到“街”上。
出了門,二人正要往拍賣會的主會場走,迎麵卻碰上一夥穿著考究的年輕小夥子,施施然走來。
“哎,我說,你們看這是誰啊?這不是我們白家有名的廢材,樹傑大哥麼?”小夥子當中一個精瘦高挑的白麵青年,忽然停下腳步,高聲嚷道。
“嘿,禮哥,可別這麼說人家樹傑大哥,想當年,據說人家可是我們白家內定的繼承人呢!”另一個尖嘴猴腮的長毛青年接口揶揄道。
白樹傑見到這夥人後,臉色立即變得蒼白異常,當聽到這兩人的諷刺和挖苦後,臉色更是冷得嚇人,那樣子仿佛要吃人一般。
“我說,小仁,可不能這麼說,現在白家可沒有什麼繼承人不繼承人的,咱們白家可是煉丹世家,容不得窩囊廢占著茅坑不拉屎。別說那些廢物,就是你、我,想要成為合格的繼承人,也需要多多努力才是!”這時那白麵青年貌似訓誡長毛青年的冷嘲熱諷道。
孔祥林看到白樹傑握緊了拳頭,可隨後,卻咬緊牙關的再次鬆開,並歎道:“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說罷,他冷哼一聲,便側身欲與這幾人擦身而過。可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白樹傑雖然側過了身,那長毛青年卻不僅沒有避讓,還反倒將身子橫了過來,用力向白樹傑撞來。
白樹傑一時不查,被他撞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孔祥林忙棲身而上,輕輕扶了他一把,讓他不至摔倒。
孔祥林臉色頓時不愉,心道,這幾人顯然是所謂白家的紈子弟,看來應該是白樹傑的堂兄弟之流,可如此挖苦諷刺自己的家人,哪還有半點手足之情可言?白樹傑已然一再忍讓,可他們竟還不知進退,這就有些欺人太甚了。
“你們是什麼人?”孔祥林冷著麵孔問道。
“喲?怎麼的,小子,想要幫這個窩囊廢打抱不平是怎麼的?”那長毛青年顯然是這群人當中最能惹事生非的,見狀,便躍躍欲試的朝著孔祥林走來。
孔祥林幾乎高他一頭,斜著眼睛用下巴對著他道:“嘿,我從來不打毫無意義的抱不平!不過白樹傑是我敬重的朋友,他的技術在我們那是數一數二的,容不得你來品評!”
其實孔祥林並不知道他們所說的廢物、窩囊廢是何所指,隻是聽白樹傑說過自己是煉丹師,看來他們白家,該是那些隱藏在世間的修行大族,或者說是煉丹世家。
他雖不知白樹傑的煉丹技術怎樣,但從他窩在藥檢所十年沒有發展,便可以知道,他在家族中處境恐怕並不算好,煉丹之術可能當真不過爾爾。
但孔祥林又怎肯弱了氣勢?他所說的技術乃是藥品檢驗技術,白樹傑在藥檢所雖然隻是混日子,但十年來,在檢驗工作上,他卻從未有過任何差錯事故,檢驗技術可謂過硬。孔祥林雖然自問絕不比他差,可也不覺得白樹傑比自己差,兩人水平可謂旗鼓相當。
孔祥林這便是指鹿為馬,硬是將他的檢驗技術,與對方所說混為一談,讓對方摸不清他的深淺。
白樹傑上來拉著孔祥林悄聲道:“算了,都是我家族之人,傳出去隻會惹人笑柄!”他雖然感念於孔祥林在此時為他出頭,可他也知道麵前的白樹仁、白樹禮兩兄弟在白家如今混的風生水起,不是孔祥林一個小白丁可以招惹的,便上前勸阻孔祥林,防止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闖下大禍。
孔祥林見白樹傑勸阻,心想既然你都不打算怎樣,我自然沒有必要強出頭,便打算同白樹傑一起離開,畢竟他二人來此還有正事要辦,沒必要為了這些不相幹的人,耽誤時間。
見他們要走,那長毛青年卻不幹了:“怎麼,以為自己還是白家繼承人呢?撞了人也不說清楚就想走麼?問過我們禮哥沒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