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科學家日記 作者:單身狸子(連載中)

 
Babcorn 2016-11-27 12:33: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4 118013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5:05
第十一章 電台

    昭和十八年六月十五日,星期四,今天,中途島海戰失利的消息傳回國內,當得知帝國傾注無數心血與期望的四艘航母全軍覆沒之後,全國上下舉國哀悼,連一向自信滿滿的南雲大將都失魂落魄的把自己鎖在辦公室裡,喃喃自語淚流滿面,整個軍部都是一片愁雲慘淡。

    偏偏在今天,治部少報告說昨晚又有四名軍官無故失蹤了,其中一名還是總參謀部機密室主任,負責保管帝國海軍陸軍所有作戰計畫,帝國的所有應急和反攻計畫都面臨著洩漏的危險,為此,極少過問國內安全事務的山本大將大發雷霆,把負責失蹤案偵破的我叫進辦公室裡,狠狠賞了我一巴掌,山本閣下做的沒錯!帝國風雨飄搖之際,身為帝*人的我耗時一年卻連那群偷襲綁架帝*人的陰溝老鼠的影子都抓不到,流言蜚語四起,民眾陷入恐慌,甚至連軍隊都出現大量逃兵……皇軍無敵的神話正在我們眼前一點點坍塌,這是恥辱!是犯罪!我辜負了天皇和山本閣下的期望,也玷污了野村家的名譽,更是皇軍和整個大和民族的罪人!

    我跪在大將面前,請求大將閣下允許我為自己的無能承擔責任,山本閣下卻突然暴怒起來,揪著我的衣領把我拉起來,咆哮著對我說,帝國男兒的熱血已經流的夠多了,多我一個有什麼用?我要的不是用剖腹來謝罪,而是應該用那些陰溝老鼠血淋淋的頭顱來為帝國而死的勇士!

    我茅塞頓開,同時心中無限感激,山本閣下還是如此信任著我,堅信著我能解決帝國的心腹之患,身為帝*人的我怎可輕易言死!就算要死。也應該如無數天皇陛下的勇士一般倒在敵人的槍口之下!

    「治部少,帝國陸軍,軍部憲兵。所有能調動的軍警力量,通通允許你調用!」山本閣下最後這樣說著:「我只有一個要求。三天之內,必須抓住那些不斷襲擊帝*人的該死間諜!否則三天之後,你就等著軍事法庭審判吧!」

    「嗨咦!!!」我大聲回答,倒退著走出大將的辦公室。

    三天,這就是我最後的期限,但我卻對此自信滿滿,雖然這幫陰溝老鼠已經在帝國的中心肆虐七年沒有露出任何蛛絲馬跡,但自從正式接手失蹤案調查之後。我已經做了大量調查,通過一點一點的排查確定帝*人的失蹤地點,終於將這群陰溝老鼠的活動地點鎖定在廣播電台周圍,以前因為前線兵力吃緊,無法調集足夠軍隊,再加上害怕打草驚蛇嚇跑這群老鼠,一直不敢大規模搜查這一區域,但現在有治部少和憲兵的支援,今夜就可以封鎖下谷地進行拉網式排查,決戰就在今夜!

    沒錯。決戰,一直以來我都是把他們當做宿命中的敵人對待的,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支那人。高麗人還是緬甸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能在帝國心臟之中猖獗七年之久,絕對是一支紀律嚴明訓練有素的精英部隊,絕對不可以小看!

    這一年的時間,我一直睡不安穩,不停在想這些間諜究竟是什麼人,抱著什麼目的混入帝國,以及究竟是怎樣神不知鬼不覺的犯下如此滔天大案的。對愚民愚婦的鬼怪之說我自然是不屑一顧,但實在有太多令人想不通的地方。不過幸好,這一切疑惑都將在今夜揭曉答案……

    輕輕擦拭天皇陛下賜予我的玉剛刀。我久違的感覺到了自己還是少佐時親自帶隊沖上戰場的興奮,好久沒有讓支那人和高麗人的血液濺在臉上,還真是懷念自己還是毛頭小子的青春年代呢!

    今夜我就要用這把刀親手斬下那些帝國反對者的頭顱,明天天亮時,便是帝國全新的轉折點!就如同我能走出泥潭一般,帝國也必將從挫折中再一次崛起,君臨天下,如日中天,帝國萬歲!帝國必勝!……

    以上,便是趙銘軒這小子一夜沒睡,頂著兩隻熊貓眼翻譯出來的野村家少將爺爺的最後一篇日記,後面的事咱們也能猜得出來,當天晚上那倒霉鬼子就跟其餘五百多倒霉蛋一樣失蹤了,他終於知道了犯下如此滔天大案的究竟是一群怎樣的瘋子,解答了心中很多的疑惑,可惜沒能如願砍下敵人的頭顱洗刷自己的恥辱,他和他的帝國也沒能如願從泥潭中走出來……

    「這就完了?」我捏著鼻子看完洋溢著軍國主義情節的鬼子日記,不滿的撇嘴:「根本沒什麼實質內容嘛!除了拍馬屁就是下決心喊口號,標準的領導日記寫作模板,字數還不到兩千字,貼網上連四分錢都賣不了……」

    「可……日記就是這麼寫的啊,」趙銘軒腫著兩隻滿是血絲的眼睛委屈的說:「昨晚我大致把日記翻了一遍,有用的內容也就是最後一篇,要不我再仔細看看前面的內容,找找看有沒有有用的線索?」

    「不用了,」王曉晗開口說道:「其實我們掌握的線索已經不少了,仔細分析一下應該就能找到大致位置,我們知道那個地方長時間宵禁,知道那裡傳出過鬧鬼的傳聞,知道那裡建立過神社,從日記還知道那裡曾經有過廣播電台……」

    陳三山幫腔:「沒錯沒錯,有電台!爺想起來了,當天那孫子就是拽得二五八萬似得坐鎮電台指揮上千鬼子兵挨家挨戶的擾民,爺實在看不下去丫的囂張勁兒才爬上電台把丫拖走做實驗的……」

    「熨你的背心去!」我沒好氣的怒視老王八,我們查到什麼丫的想起什麼,老東西究竟是老年痴呆還是故意給我們裝傻?

    「總之,能同時符合這麼多條件的地方,七十年前應該不多,咱們仔細找找肯定能找到大致方位。」王曉晗無視我跟陳三山的怒目而視,自顧自的總結道。

    這時我手機響,接起來一聽,人工智能那小屁孩在電話裡說道:「她說的沒錯,那時候日本戰時資源緊張,大部分鋼材都拿去造槍炮坦克軍艦了,電台發射塔也拆除回收不少,戰爭末期剩下的只有三座,歌舞伎座,淺草町和下谷地區,而同時符合所有條件的電台,應該是位於下谷地區和千代田區的nhk廣播電台。」

    「nhk廣播電台?」我喃喃自語:「聽著耳熟啊,好像在哪裡聽過,等等容我去查查d盤……」

    「nhk廣播電台?」趙銘軒叫道:「那不就是秋葉原的前身嗎?」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57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5:05
第十二章 地下實驗室

    秋葉原,原本是江戶時代下級武士聚集的區域,明治維新後因為舶來商品的湧入,逐漸在此地形成了交易鐘錶、火柴等西洋商品的黑市,1926年,日本放送協會成立nhk廣播電台,地點便坐落於秋葉原,同時也開啟了本地電子產品交易市場的雛形。

    上世紀九十年代,正是秋葉原鼎盛的時期,風靡全球的日本電子遊戲廠商幾乎全部聚集在這塊交通便利位置優越的黃金地帶駐紮經營,無數遊戲發燒友更是瘋狂湧入秋葉原尋找自己心中各式各樣的寶藏和財富,其熱鬧程度不遜於二十一世紀初的中關村。

    大量的客源流動,給秋葉原帶來財富的同時也催發了各種周邊產業的發展,到現在,雖然紅白機的輝煌時代一去不復返,秋葉原卻沒有跟著沒落,而是早就搭著日本動漫市場繁榮發展的快車成功轉型成為日本乃至世界著名的動漫遊戲周邊產品消費市場,小到手辦模型周邊玩具,大到主題公園一比一還原拍攝場景,都堆積在這面積不到兩平方公里的小小區域之中,共同組成不少宅男心目中被視作「次元」、「現實與幻想交界之處」的聖地。

    從日記裡找到線索之後,我們隨便找了個理由支開李楠,匆匆趕往秋葉原,此刻,我們一行人正擠在秋葉原東南角一處不起眼的小神社裡面,假裝成來參觀旅遊的土包子乘客,充滿好奇的東瞧西望,其實是在掩護趙銘軒解讀立在神像前面的立社石碑上面的文字,因為年代久遠,再加上日本片假名平假名短短幾十年就發生了很大變化,這小子花了很長時間才搞清楚上面到底寫了什麼。

    「是這裡沒錯!」小趙同志指著石碑興奮道:「上面記載神社修建於昭和二十五年。也就是1951年,時間上對得上,至於修建的原因。上面只模糊的說是為了鎮壓怨靈安撫枉死之魂,但據我所知日本戰後修建的神社大多是像靖國神社那樣為了供奉戰死鬼子。很少有以鎮壓為目的修建的神社……」

    「那就是這裡沒錯了,」陳三山穿著自己好不容易才熨平整的背心,做出一副滄桑臉說道:「沒想到幾十年沒回來,這裡變化這麼大,完全認不出來了啊!」

    我在老東西背後翻白眼,虧老王八還有臉擺出故地重遊滄海桑田的唏噓表情,丫怎麼不說他自己就是日本勞動人民修建神社試圖鎮壓的邪魔惡鬼呢?看著神社正中央擺的那做金剛憤怒狀的不動明王像,老傢伙就一點兒不心虛?不怕晴天霹靂把丫這種敢在神明面前耀武揚威的魑魅魍魎老妖怪劈成一截木炭?

    據說很多在科學領域卓有成就的科學大師同時是虔誠的神明論信徒。但顯然老東西不屬此列,相當沒有自知之明的在用來鎮壓自己的神社裡沒心沒肺的扣扣索索東摸西找,跟個別沒素質的遊客那樣進了廟門就絞盡腦汁想順點兒廟裡的東西帶回去鎮宅闢邪一般毫無二致,估計要不是有神官端坐在大堂正中以唸經祈福為名盯著我們這幫不速之客的一舉一動,老傢伙非得在牆上刻「陳三山到此一遊」不可,雖然我覺得刻「我陳三山又回來了!」更應景……

    即使時至今日,宗教在日本國民和政府心中依舊佔有很高的地位,所以即使神社建在寸土寸金的秋葉原,建成之後,以神社為中心的土地也會劃歸為宗教資產。除了必要的修葺改善之外不會隨意拆除改建,也就是說這裡雖然變化很大但很可能還維持著幾十年前的建築佈局,所以我們決定以神社為起點尋找老傢伙的實驗室。

    果然是功夫不負苦心人。在逼著老傢伙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之後,老傢伙終於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沒錯沒錯!原來的實驗室就在這附近!雖然變化大了點兒,但這條路我們幾個老夥計出去打獵的時候還常走呢!」

    我無語,幸好老傢伙們還不算節操盡失,知道戰爭不涉及老幼婦孺的基本底線,不然把這群愛在活人堆裡「打獵」的老東西放在城市裡,等不到東京大轟炸和原子彈爆破日本就得血流成河屍骸遍地……

    終於想起了自己老實驗室的位置,老傢伙也顯得頗為興奮,不顧自己那不知多少歲的高齡。健步如飛往東面走去,我想起新聞報導的關於高齡老人故地重遊。因激動過度興奮猝死的消息,本想提醒老傢伙注意克制自己的情緒。後來想想還是別操這個閒心算了,老怪物要是那麼容易死的話還能活到現在?更何況就算真壽終正寢了也是世界人民的一大幸事不是?

    一路小跑著追趕陳三山的腳步,越往前走我心越往下沉,老傢伙已經帶著我們走進了秋葉原最繁華的商業區,一眼就可以看出這裡是進入新世紀之後才開發出來的地方,要是老傢伙的實驗室在這裡的話那基本可以肯定是找不到了。

    「七十年前,這裡就是一片荒地,」老傢伙在一棟建築前面停下腳步:「當時爺的實驗室入口就開在一片亂葬崗裡,算位置應該就在這裡。」

    「那什麼,你能肯定沒記錯?」我問。

    老傢伙不滿:「廢話!爺什麼腦子?還能記錯!」

    我無語,一個連自己原來住哪裡都想不起來,還得靠我們四處調查才找到這裡的老傢伙,大言不慚的說出這種話,丫難道真就一點兒不虧心?

    「好吧,就算你沒記錯,我想咱們也可以回去了,」我指著眼前那棟商業樓說道:「你的實驗室要是正好在人家大樓底下的話,建房子打地基的時候要麼被發現了,要麼被人家填平了,根本沒有必要再去。」

    陳三山反駁:「小日本打個地基能打多深?還打能打進爺的實驗室裡去?你當丫們在這裡開煤窯呢?」

    「可入口也肯定破壞了啊!」我有點兒生氣,老傢伙怎麼就這麼愛抬槓呢?

    「不仔細看看怎麼知道進不去?」

    眼看我倆又要因為一點兒小事兒吵起來,趙銘軒趕緊來打圓場:「咱們趕路這麼長時間也累了,正好商業樓一層是家咖啡店,咱們進去喝點兒東西順便四處看看也不耽誤時間……」

    「喝什麼鳥咖啡……」我惱怒的抬頭一看,立刻改了主意:「呃……其實你說的挺有道理的,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多不甘心。」

    話音剛落,我便毫不猶豫的徑直朝著盛業樓咖啡廳大門走去。

    陽光下,「メイド喫茶店(女僕咖啡廳)」巨大的招牌熠熠發光,不要問哥為什麼突然懂日語了,哥好歹也是十五歲就在硬盤裡儲存日語學習資料的人!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57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5:05
第十三章 咖啡屋

    迎著嗲嗲的軟軟的,此起彼伏波濤洶湧的「歡迎主人回來!」的歡呼聲,我雄糾糾氣昂昂大步走進咖啡店,猛然發現自己原來聽得懂日語,在這一刻波蘭人類語言學家馬林諾夫斯基的語境理論得到充分的驗證,話語和環境果然是緊密的結合在一起的有機體,語言環境對於理解語言來說必不可少,同樣是日語,野村那老鬼子說出來對我來說就是放屁,在這裡卻理解的這麼清楚明白!

    打完招呼,立刻有幾個頭戴假髮身穿哥特女僕裝的萌妹子蹦蹦跳跳乳燕投林一樣的撲向我們,挽起我們的手臂一邊撒嬌一邊領著我們朝裡走,這場景可比老年間逛八大胡同的場面香豔的多,難怪這裡被稱之為宅男天堂,對於那些注定孤獨一生的單身狗而言,來喝杯咖啡就有漂亮妹子主動牽你的手,此生還有什麼其他奢求!

    第一次踏入這種地方,我們幾個男人難免被眼前及膝裙長筒襪,小吊帶泡泡袖的卡哇伊女僕晃花了眼,顯得有點兒緊張和拘束:李默嚇得跟鵪鶉一樣縮在蔣莎莎身後,趙銘軒可感到很不自在,至於老棺材瓢子陳三山則壓根沒有進來,這也算老東西有點兒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進來難免背上「老不正經」、「老牛啃嫩草」、「楊振寧」之類的惡名,乾脆自避嫌疑寧可在門口喝西北風。

    至於反應最奇葩的,不出意料果然又是謝爾東,這倒霉孩子目不斜視全身緊繃也就罷了,人家一碰他丫就像被非禮了一樣驚恐逃跑東躲西藏,嚇得人家小姑娘兩眼含淚愴然欲泣,但看到這孫子兔子一樣跑到我身邊,才立刻恍然大悟。意味深長的看我倆一眼,寬容的笑了笑,走了……

    「王曉晗在那邊。你往這兒躲什麼躲!」我惱羞成怒一把甩開這怪胎,壓低聲音怒罵道。

    這孫子理直氣壯的反駁:「知道區域隔離會造成病毒細菌對疫苗產生抗藥性嗎?來這裡之前沒來得及打補充疫苗已經夠讓我糾結了。再讓我跟本地人接觸我還不如去死!」

    「那你往那邊躲啊!」我指著王曉晗氣憤道。

    謝爾東這孫子突然湊過來壓低聲音說:「這件事我告訴你你可別往外說,我懷疑她已經染病了!昨天她偷偷摸摸扔掉的紙上有血跡,從血跡顏色上看我懷疑是敗血症或者狼瘡……」

    「而且,」謝爾東繼續說道:「從昨天開始她的表現就很怪異,沉默寡言神情糾結,我懷疑她是刻意隱瞞病情試探她的時候還朝我亂發脾氣,所以我才刻意跟她保持距離,沒見坐車的時候我都離她遠遠的嗎?」

    「呃。」我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問:「他扔掉的紙,是不是帶翅膀?」

    「是啊,造型很新穎的」謝爾東略顯驚異:「你怎麼知道?你也看見了?」

    「呸!沒你那麼齷齪!」我罵道:「我問你,你學人類構造學知識的時候,難道只學男人的嗎?」

    「是啊,」謝爾東說道:「除了少許構造和激素上的不同,男女其實沒有多大差別,這麼簡單的知識我幹嘛要學兩遍?女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無語,這孫子究竟是怎麼跳過這人生中最重要最有意義的一課的?算了隨他去吧。說不定丫這麼單純還真能研究出高等哺乳動物怎麼無性繁殖來呢,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惡狠狠的踹開謝爾東證明我不是那樣的人,我終於又贏得了萌妹子們的青睞。左攙右扶把我們領進卡座做好,一個金黃色假髮頭戴y發卡妹子一邊拋媚眼一邊把菜單遞給我,熟練的用日語問:「主人想要點兒什麼?」

    「呃……」我求助般的看趙銘軒,這該怎麼回答?我從聽力教材裡學的答案顯然不能在這裡說啊!非把我當臭流氓趕出去不可。

    不等趙銘軒回答,萌妹子上下打量我一眼,突然換了一口流利的標準普通話說道:「中國人?老鄉啊!」

    「啊!」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你不是日本人?」反正日語說得是挺流利的,咱聽過這麼多日本女老師的口語練習都沒聽出異常……

    「我是早稻田大學的交換生,」妹子答道,見我一個勁兒的打量她的衣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這不是勤工儉學嗎?」

    他鄉遇故知,這姑娘也顯得挺高興的。話匣子一開立刻止不住:「別點這裡的咖啡,全是速溶粉勾兌的。果汁說是鮮榨其實裡面也加色素,奶茶更是不行,還不如國內的優樂美,這裡就是騙宅男錢的……喝鮮花蜂蜜茶吧,解渴對身體也好,還可以免費送你們茶點,還有,這裡讓女店員坐下拉著手喝茶是按分鐘計費的,一分鐘五百日元,都是中國人你們還帶著妞,應該不至於這麼無聊吧?」

    「那啥,妹子,問你個事兒唄?」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打斷這個喋喋不休的老鄉,抓緊時間問道:「你們這棟樓上都有啥啊?」

    妹子一愣:「這棟樓?沒什麼特別的啊,一樓開著幾家店,二樓到四樓是動漫遊戲周邊賣場,四樓以上是寫字間……」

    「那……地下呢?」好不容易碰上一個老鄉,我們打探消息自然少些顧忌,直言不諱的問:「這裡有地下室嗎?」

    「地……地下室?」突然間我發現這姑娘神色變了,從眉飛色舞變成緊張恐懼:「你……你們要去地下室?去那裡幹什麼?」

    「這個……」我看看趙銘軒,這小子趕緊知情識趣的接茬圓謊:「沒什麼,就是剛才偶爾聽見有人說要去地下室什麼的,有點兒好奇……」

    「千萬別問!也別招惹那些人!」小姑娘語氣急促的說道,說完才注意到自己聲音有點兒大,緊張的看看四周沒人注意才壓低聲音繼續說道:「他們是關東共武會的人!連警視廳都不敢招惹他們,你們要是跟他們扯上關係那麻煩大了……我去給你們拿喝的。」

    小姑娘匆匆走了,只剩下我滿腦袋疑惑:「別……別走啊,給我說說這個關東……」

    趙銘軒突然一把摀住我的嘴,面色凝重的對我說:「吳哥別問!關東共武會……這次麻煩真的大了……」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57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5:06
第十四章 關東共武會

    服務員下去給我們端茶,趙銘軒則開始給我們解釋關東共武會的由來。

    「日本是全世界唯一一個承認黑社會社團組織合法經營的國家,這一點你們都知道吧?」趙銘軒凝重的說:「那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社團組織作為危害社會安定的不穩定因素,一向是各國政府首要打擊的目標,就連全世界最猖獗最高調,勢力和影響力遠遠凌駕於意大利政府的意大利黑手黨,在本國都是嚴厲打擊的非法組織,怎麼偏偏日本開了給涉黑團夥大亮綠燈提供庇護的先河?」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關東共武會?」我順著趙銘軒的思路問道:「他們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本事?」

    趙銘軒解釋:「這還得從第二次世界大戰日本戰敗說起,日本戰敗之後,接受同盟國製裁,軍隊被強制解散,士兵被遣散回家,但是,與此同時,有大量在戰爭中肢體傷殘或心理創傷嚴重,無法回歸正常社會的老兵無處可去,他們家人死絕,找不到工作,背負巨額戰爭債務的政府也無力贍養他們,只能任其流落市井靠乞討、偷盜和搶劫為生,成為日本戰後第一批無家可歸的戰爭流浪者,也成為社會的不安定因素。」

    「與此同時,他們經受過嚴苛的訓練和戰爭的磨礪,飽受軍國主義教條洗腦,凶狠好戰,意志堅定,且不甘心接受戰爭失敗,時時刻刻都想著反攻逆襲,重新靠戰爭奪取輝煌,這種堅定且扭曲的心理狀態是很受日本當權政府青睞的,因為當時世界格局下東西方冷戰已經開始,沒有死絕的日本軍國主義份子都預言並期盼著十至二十年之內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而這些流浪老兵。就是最佳的預備兵徵兆人群。」

    「所以,在一些戰後出現的右翼分子的煽動下,也為了減輕自己要承擔的贍養傷殘老兵的責任。日本政府默認了由退伍老兵組建『關東共武會』的政策法案,明面上共武會只不過是傷殘退伍老兵的互助組織。但實際上,它就是第一個受官方默許和庇護的黑色社團組織。」

    趙銘軒見我們變了臉色,點頭道:「沒錯,它就是日本黑道勢力的大本營,也是唯一一個受官方承認的社團組織,什麼山口組,青山組之類鼎鼎有名的社團只不過是其麾下的分部罷了,七十年代時日本眼看第三次世界大戰遙遙無期。曾經打算解散共武會以遏制快速發展的黑社會產業,但那時共武會的勢力就已經尾大不掉不受控制,在經過幾輪拉鋸險些引起社會秩序崩潰之後,也只好默認共武會繼續存在發展,才行成日本現在這種一方面打擊犯罪,一方面默許違法社團存在發展的畸形社會關係。」

    我沉思良久,才開口問道:「也就是說,當年死神小學生偷窺黑暗組織權錢交易,屬於偷窺人家合法公司的商業機密,被人灌了毒藥屬於罪有應得?」

    謝爾東插嘴:「金融理論上來說。如果那組織入夥共武會的話,就屬於外來資本融資註冊,可以享受本地企業的有利政策。但涉及偷襲拘禁非法毒殺應該引用刑法條款……」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王曉晗這幾天果然氣不順,不耐煩的打斷謝爾東:「這是重點嗎?」

    「就是就是!插科打諢最討厭了!」我趕緊站隊表明立場,轉向趙銘軒:「你繼續說。」

    被這麼一打斷,這小子哪裡還說的下去,只好總結道:「總之,共武會就是日本黑社會存在的根基,下轄的社團之間再怎麼矛盾重重,在共武會層面上他們的利益也是一致的,在日本招惹任何一個社團都沒有關係。因為就算警視廳裝聾作啞,你也總能找到這個社團的敵人對手幫你出頭。唯獨招惹共武會是同時跟整個日本黑道以及日本政府為敵,同時得罪黑白兩道。那簡直是沒有活路。」

    小趙同學的意思是要我們三思而後行,畢竟如果站在政府對立面的話,一旦我們失手被捕,趙銘軒國安局的身份不僅不能幫助我們,還會把事態往「間諜案」的方向牽引,原本的老虎凳辣椒水直接變成穿骨鉤熱烙鐵,不審出啥驚天陰謀日本鬼子自己都不安心,也就是說,如果我們還想繼續查下去的話,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小趙同學也不得不跟我們撇清關係。

    對此,我只能苦笑,都走到這裡了我們還能退嗎?不查清楚是不是陳三山這老王八的舊實驗室造成了研究成果外洩,我們就得自個兒背上進行非法*實驗,*反人類的黑鍋,一排排的地對地導彈直奔我們小區而來的時候都沒處喊冤去,反正注定要跟一個國家政府為敵,與其跟自己人翻臉不如找小鬼子的麻煩,柿子專撿軟的捏嘛!

    更何況,我忍不住想,剿滅了讓日本政府如鯁在喉幾十年的共武會,也算是為促進社會和諧繁榮安定做貢獻吧?鬼子思維再奇葩也不能不講道理,到時候見木已成舟說不定就坡下驢給頒發個好市民獎什麼的,咱上盜版網站下載日語教材多年且不付錢,幫著打擊一下這裡日益猖獗的犯罪活動也算是回饋日本勞動人民的辛勤勞動了!

    我們正準備表達一下自己旺盛的正義感和無國界和平主義精神,卻被一陣毫無徵兆的騷亂打斷。

    「你幹什麼!放手!」一陣玻璃器皿摔在地上破碎的聲音,伴隨著我們那個小老鄉羞怒的驚呼尖叫從不遠處傳來。

    我們趕緊站起來探頭看去,只見不知何時咖啡屋門口進來三個一看就不像好人的中年男子,這三人都是一身酒氣口歪眼斜,皺巴巴的西服裹在身上,腳上卻不倫不類的蹬著木屐,與此同時,一把肋差(短刀)大搖大擺的別在後腰,刀柄大喇喇的露在衣服外面,一副肆無忌憚的樣子,看來這就是日本特產的合法黑社會了。

    據說,日本黑社會平時不驚擾平民,就連收保護費的時候都是客客氣氣點頭鞠躬,但二兩酒下肚顯然本性就露出來了,現在他們正放肆的對一個女孩拉拉扯扯,嘴裡不乾不淨的吐著酒話,發現這姑娘驚惶之下說起漢語之後,這些人更是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原本調笑輕浮的神態中隱隱浮現出蔑視和敵意。

    遭遇危難時,往往也是見證人性的時刻,面對這種光天化日調戲女孩的情景,微胖微禿的咖啡店店長本來是想挺身而出管管的,一看那些人的造型和衣服上別的標記趕緊縮回去了,咖啡店裡其他小姑娘除了眼淚汪汪的聚在一起,掏出電話報了個警之外也是不敢稍動,當然,最令人失望的還是這滿屋子精力過剩的宅男,一個個腦袋埋的比鴕鳥還低,還有幾個見勢不妙趕緊結賬走了,丫們找不到女朋友果然不只是因為矮窮矬短平快這麼簡單。

    「這些事關東共武會的人?」我指著三個混混身上別的標誌問趙銘軒。

    趙銘軒點頭:「應該沒錯,雖然我不認識共武會的標誌,但這裡既然是共武會地盤,敢在這裡撒野的肯定跟共武會關係匪淺。」

    「嘿!正找他們呢!」我樂道,一推李默:「上去勸勸。」

    黑狗會意,捏著拳頭就往門口走,我想了想又補充道:「拖到胡同裡去勸,勸壞人家店裡的東西咱們還得賠呢!」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58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5:06
第十五章 審問

    黑狗這孩子,雖然嘴皮子不怎麼利索,但肢體語言的表達還是比較豐富且易於理解的,走上前去二話不說擰住抓住服務員的日本狗爪子,微微一用力就疼得那小子不自覺的鬆開了手,用最通俗易懂,簡單效率的方式告知小鬼子手不能亂放,不然容易斷的道理。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的話,小鬼子的黑社會大概還不敢如此肆無忌憚,但現在是在自己大本營的門口,被調戲的和現在來出頭的又很明顯都是中國人,前輩們都是鐵桿右翼份子的日本黑社會怎麼能在中國人面前認慫,另外兩個人立刻嘩啦一聲圍住李默,手上推推搡搡嘴裡不乾不淨,大意就是別多管閒事不然連你一起廢了之類流氓標準台詞。

    黑狗按照我的教導,耍帥露臉的時候牙關緊閉一言不發,以免破壞自己終結者一般的冷峻形象,左手一揮格開一個比他矮了足足兩個頭的小鬼子扇過來的一巴掌,巨大的反震力量把那小子直接甩到地上,右手麻利的反剪抓在手裡那小頭目模樣小子的胳膊,像拎小雞子一樣提起來就朝外面走。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兩個黑社會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這也太霸道太不講理了!二話不說抓起來就走?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公然綁架?我們黑社會可都不敢這麼囂張啊!

    直到那被黑狗擰著胳膊的小子殺豬一樣的慘嚎從門口傳來,另外兩個鬼子才驚醒過來,高喊二叫的追上去,

    眼看這茶是喝不成了,我們只好起身準備出去跟黑狗匯合,沒想到剛走兩步就被微胖微禿的店主攔住。

    「米娜桑!米娜桑!」店主堆起滿臉卑微的笑容。擋住我們的去路,嘰裡咕嚕白話一通,趙銘軒聽了一會兒對我們說:「他害怕咱們走了那幫人把賬算在他頭上。求咱們留下幫他把這事兒擺平。」

    「什麼擺平啊,」我翻著白眼嗤笑道:「留住惹事兒的好讓丫們大隊人馬來出氣才對吧?這要是在國內打了這種混混。不用店主說咱們也留下把事兒給人家平了,可誰讓這是日本呢?剛才當縮頭烏龜現在想申請國際援助?什麼好事兒都是你家的?」

    丟開店主不管,我轉向剛才被調戲現在被嚇傻的小老鄉:「沒事兒吧妹子?」

    小姑娘顯然還沒回過神來,愣愣的搖搖頭。

    「沒事兒就好,」我勸道:「這份活最好別幹了,回學校裡躲幾天,哥幾個給你保證幾天以後絕對沒人再為這事兒找你麻煩,到時候他們有的是煩心事兒要操心。」

    說完自以為又痞又帥的台詞。咱瀟灑的轉身扭頭就走,胖店主見我們想跑還打算鼓起勇氣阻攔我們一下來著,但軟蛋哪能想硬就硬起來?剛才在黑社會面前做了縮頭烏龜,現在遇到我們這種貌似更狠的自然繼續慫包,被咱凌厲的眼神一瞪立馬退回牆角不敢說話了。

    出了大樓右轉,就是一條狹窄凌亂的小胡同,搶劫勒索逼問口供的最佳場所,黑狗肯定帶著人往裡面去了,我們也不耽擱,趕緊朝胡同走去。

    走了沒幾步。果然看到黑狗正面無表情的一拳一拳捅剛才被擰胳膊那小子的肚子,揍得那小子呲牙咧嘴嗷嗷直叫,地上還躺著兩個拔刀出鞘的小弟。顯然剛才忠心護主來著,可惜刀法不濟被人三拳兩腳解決,只能口歪眼斜的躺在地上,與剛才那裝出來的,浮於表面的口眼歪斜不同,這次是真的歪了,以後治好了也得一輩子斜眼看人鼻孔朝天。

    另外,陳三山這老東西也在,正不管不顧的高吼二叫:「揍!往死裡揍!看丫還敢往爺臉上吐吐沫!」

    「住手!」我急忙喝止。氣急敗壞的揪住老傢伙罵道:「你幹嘛!咱們還得問口供呢!這都快打死了還怎麼問?」

    「問了,」老傢伙理直氣壯的說:「丫不說。還吐爺一臉!不好好教訓教訓小鬼子都忘了爺當年是什麼脾氣了!」

    「你丫活該被吐一臉!」我指著這兩個貨叫道:「你倆誰會日語!!!?丫一個黑社會像是聰明好學會中文的嗎?他連咱們問什麼都不知道你讓人家怎麼招供?主角陣營就可以不講道理了嗎?」

    「還有你!」我見黑狗嘴角抽動,表示這小子正在沒心沒肺的壞笑。立刻遷怒於人:「老傢伙讓你往死裡揍你就真往死裡揍?你揍成這樣,他現在想招供說話都得比你慢!咱們聽完情報回國過年正好!」

    把這倒霉孩子訓個狗血淋頭,但該審還是得審,於是我拉著趙銘軒湊上去,用腳尖輕輕踹了踹已經被揉成一團爛泥的黑社會:「嘿,嘿!還能說話嗎?你是不是關東共武會的人?告訴我們怎麼去你們地下總部就饒你不死……呃,就幫你叫救護車,讓你儘量能活下來,怎麼樣夠意思吧?」

    趙銘軒趕緊翻譯,被揍了不知多少拳的小鬼子顯然還有點兒意識,聽見我們的要求,眨了眨眼,開始吃力的說話,斷斷續續氣若游絲,趙銘軒蹲地上側著耳朵凝神聽了好久才聽明白,搖搖頭站起身對我們說:「他說,如果他洩漏共武會的消息給外人,共武會不會放過他和他的家裡人,所以,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會說,」

    「看吧!鬼子都這德行!」陳三山跳出來叫道:「你不先打死一個讓丫們知道誰比較狠,肯定是什麼都問不出來的。」

    我不理老丫的,看著躺地上的小子一字一句的說:「個人情感上,我是比較欣賞你這種一根筋的忠誠的,也能理解你的苦衷,作為一個流氓能在黑狗的拳頭下硬挺到這個地步也算是有職業操守了,但誰讓咱們立場敵對呢?最後再問你一遍,你要不說可真往死裡揍了!」

    「等等!」一個女聲打斷我的勸降,回頭一看竟然是咖啡屋裡被調戲的小姑娘,她已經換下了女僕裝,穿一身普通的襯衫長褲,氣喘吁吁的跑過來,這姑娘換衣服真夠快的!

    「那個,我叫夏小米,謝謝你們救了我,」小姑娘跑過來,先朝我們道謝之後,才期期艾艾的說道:「其實,我知道怎麼去共武會總部,他們每天晚上都在我打工的店門前進進出出的,如果你們想去的話我給你們指路吧,能不能別打他了,就抓一下手,揍成這樣有點兒太……」

    我看看被揍得不像人樣的三個日本社會中青年,在看看小姑娘那對丫們略有同情,對我們略有懼怕的眼神,突然感覺,我們剛才好像逼良為娼威逼利誘的大反派啊。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58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5:06
第十六章 指路

    有妹子願意主動帶路,我們自然不再稀罕日本中年猥瑣男,丟下三個人跟著小姑娘往大樓後面走去,路上我們跟這個叫夏小米的妹子互報家門隨便聊了兩句,才知道這妹子竟然是領著獎學金來早稻田大學當交換生的女學霸,可謂是前途無量的未來棟樑。

    「呃,妹子能問個問題嗎?」我斟酌著措辭問道:「學校派遣出國深造,獎學金和補貼應該不少吧?怎麼還去女僕咖啡廳打工?」

    對此夏小米也只能無奈嘆氣,跟我們解釋來龍去脈,獎學金不少是沒錯,但架不住在東京花銷也大,私立大學不給交換生解決住宿問題,又沒有便宜的學生宿舍提供給學生,為了能租到一間不至於遠到讓自己天天趕不及上課的房子就已經掏空了夏小米的荷包,至於生活費,不願意增加家裡負擔的小姑娘就只好自己解決了,她之所以到女僕咖啡廳打工,也是因為那裡工作時間短薪酬卻高,既可以賺到生活費也不至於耽誤上課。

    頓時,我對小姑娘肅然起敬,甚至還有一點點愧疚,我們這麼一鬧,夏小米的工作鐵定是泡湯了,雖然我覺得這小姑娘不難再找一份工作,但未必有現在這樣輕鬆高薪,不管怎麼說我們都算是給人家添了麻煩。

    「哎呀沒關係的,這份工作我早就不想做了!」看出我隱隱的不自在,夏小米主動寬慰我:「人前『主人主人』的亂叫,還要被四十多歲的老宅男拉著手被迫聽他們講自己打遊戲的光輝戰績,時不時還要被動手動腳的吃豆腐,我正準備這個月辭職呢。」

    寬慰完我們,夏小米接著問道:「那吳大哥你們呢?來日本幹什麼?」

    一邊問著,小姑娘一邊上下打量著我們,眼神說不上懼怕警惕但也略有不安和疑惑,顯然是困惑與我們這種敢在國外公然擾亂當地公共秩序的刺頭是怎麼拿到護照和簽證的。

    「呃,我說我們是來旅遊的,你肯定不信吧?」我聳聳肩答道:「但我跟你說實話你肯定也不信。所以妹子別問了,我不打算騙你,只能告訴你我們做的肯定不是傷天害理的事兒。」

    本來話說到這裡點到即止正好,偏偏謝爾東這孫子非要怒刷存在感,好死不死加了一句:「至於是不是違法亂紀,就要看日本最高立法委員會對涉黑場所公然發生肢體衝突如何界定了。」

    妹子立刻後退兩步:「你們不會是中國黑幫來日本搶地盤的吧?」

    「當然不是!」我叫起撞天冤屈:「哥幾個就這麼像混黑社會的嗎!?……好吧黑狗這小子揍人的時候是挺像的,可你看看我們其他人像嗎?哥這麼五官端正眉眼善良難道像壞人嗎?你在哥身上難道能找出一點兒壞人的特徵嗎?」

    夏小米不說話。目光不自覺的落到我右臂上,我衣服袖子裡露出一小截基因集合體形成的紋身。看上去就讓人聯想到胳膊上紋著數條帶魚的不良少年。

    「這個不算!!!」我有羞又窘:「這是,這是……」

    看著夏小米那越來越疑惑警惕的眼神,我只好無奈的放棄垂死掙扎,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承認:「好吧,你就當我們是來找本地黑社會收賬的吧……」

    嗤嗤!夏小米捂著嘴笑了:「你們肯定不是黑社會,黑社會都是很有自豪感的,不會這樣藏著掖著。」

    一路說笑走到寫字樓後面,夏小米指著寫字樓角落一個鎖著捲簾門,沒有任何標記招牌的門頭對我們說道:「那裡就是寫字樓的地下入口。平時白天沒人,只有到了晚上才會有人出入,你們如果打算進去的話恐怕得等到九點以後。」

    「好,」我無所謂的聳聳肩,只要找對了地方就好,大不了晚上再來一趟。

    給我們指明了地方,夏小米就匆匆跟我們告別。趕回學校上下午的課了,而我們顯然也不像專業砸人場子的混混那樣講究什麼事先偵查預演逃跑路線,於是決定回酒店睡覺……呸!是養精蓄稅靜待晚上的大戰。

    回到酒店已經臨近中午,我們卻沒想到,早已有人在怒氣衝衝的等著我們。

    「站住!」剛踏進酒店大堂,就有人很哼哼的朝我們衝來。沒錯,就是被我們找藉口支開的李楠那小子:「你們跑哪去了!?」

    「沒啥,秋葉原逛了逛,」我知道這小子現在肯定被我們氣得夠嗆,不好意思的賠笑著說。

    「別糊弄我!」李楠把我拉到一邊,氣道:「你們是不是非法維權去了?」

    「沒有沒有,我們還沒動手呢。」

    「吳哥。算兄弟求你了,咱們走法律途徑行不行?」李楠可憐巴巴的說:「按理說你們想做什麼我這個律師管不著,我也知道你們要對付的對手肯定很有勢力不然你們不會這樣把我排斥在外,但咱們在人家地盤上,採用一些過激手段吃虧的肯定是咱們,強龍不壓地頭蛇啊吳哥!」

    於是我又有點兒羞愧了,覺得有點兒對不起人家小律師,就像李楠這小子說的,律師是專職擦屁股的職業,我們是殺人放火還是打砸燒搶其實都不耽誤人家賺錢,人家等收了我們委託金再想辦法給我們脫罪或減刑也不晚,何苦自掏腰包巴巴的跟著我們跑來日本,苦口婆心的勸我們不要衝動行事呢?還不是把我們當朋友不忍見我們在違法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嗎?雖然這操心有點兒多餘就是了……

    感動歸感動,我們到底要做什麼我還是不能跟這小子說,一是因為研究所的秘密不能輕易洩漏給外人,二也是怕這小子以為我們有精神病直接打電話把我們拉醫院去,只好對他哼哼哈哈敷衍了事。

    身為一個律師,李楠豈能看不出我浮皮潦草的態度,當下有點兒惱怒的說:「反正從現在開始,除非你們把我打昏綁起來,否則我就寸步不離死死的盯著你們,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打算做什麼!」

    「把你支開好像也不怎麼難嘛!」我嬉皮笑臉道。

    「你還好意思說!」李楠大怒,連哥都不叫了:「說什麼早上要吃豆漿油條煎餅果子,害得我一大早跑唐人街,回來你們都沒影了!你們也意思!」

    「對了,那些豆漿油條呢?還真有點兒餓了。」我問

    李楠狠狠瞪我一眼,轉身就走:「老子吃了!想吃自己買去!」

    「喂喂,那可是八個人的量!你小子很有飯桶的潛質啊!」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58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5:06
第十七章 邂逅

    李楠這小子,還真有幾分說到做到的毅力,接下來的時間果然像個家裡女兒不省心的父親那樣寸步不離的對我們進行盯梢防守,而且這小子不知哪根筋不對,盯我尤其特別嚴,連吃飯上廁所都不放鬆警惕,你知道上廁所的時候背後有個大男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你看是什麼感覺嗎?我都恨不得把這孫子當死變態往死裡揍一頓!

    晚上,李楠終於靠軟磨硬泡的本事逼得我們做出讓步,帶著他一起前往秋葉原。

    陽光下的日本和夜幕下的日本,完全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白天步履匆匆謹小慎微的上班族,此時已經卸下那帶著僵硬職業化笑容的業務員專用表情,肆無忌憚的把自己灌得酒醉醺醺左搖右擺,勾肩搭背旁若無人的在街頭高聲調笑;白天溫柔靦腆講禮貌,彷彿說一句話就會羞澀的校服女生,此時已經畫著濃妝豔抹的煙燻妝,挽著身材富態年齡能做自己爸爸的成功人士毫不臉紅的走進街邊旅社;就連白天溫文爾雅,要搭話先鞠躬的路人,此時好像也暴躁了許多,晃著肩膀斜眼看人,彷彿你多看他一眼都能引起一場街頭鬥毆。

    作為一個經濟騰飛快速發展,本身卻沒有足夠的資源儲備和底蘊來讓這種發展形成有序循環的島國,日本經濟就像被綁上了一輛前路茫茫後路卻在不斷坍塌的馬車,為了不至於跌進經濟危機的深淵只好以一種扭曲的奮進姿態昂揚飛奔,在這種狀況下,恐懼轉化成的壓力可想而知,而承受這份壓力的,正是自詡國家棟樑的上班族。

    同時,這份壓力也已經從上班族逐級傳遞給全體國民,白天,所有人都像螺絲釘一樣繃緊神經掩藏自我,用高效的工作維持著社會這部大機器的高速運轉,但到了晚上。一天工作結束之後,卻難免原形畢露,用放浪形骸來釋放自己工作中承受的壓力和怒氣。

    於是這就形成了日本有名的深夜文化,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一下班就直奔酒館酒吧,狂飲四五個小時把自己喝得五迷三道不辨東西,然後有點兒閒錢的去找個援交妹酒店開房彌補一下自己失去的青春,沒錢的要麼晃悠著回家打老婆要麼在街上忘情高歌恣意而行。困了累了就在街邊橋下地鐵站倒頭大睡,第二天一早掙紮著爬起來再去上班。偶爾鼻青臉腫破衣爛衫,也記不起自己昨天晚上究竟是挨了打還是打了人……

    「秋葉原這邊還算好的,」趙銘軒推開幾個臉帶不懷好意笑容,迎著我們這邊幾個姑娘走來的醉鬼,扭頭對我們說:「這裡聚集的大多還是公司小白領和普通上班族,鬧不起太大的動靜,如果現在去銀座或者歌舞伎町看看的話,那才真叫長見識。」

    「聽這意思你這是去見識過啊!」我笑道。

    「那都是為了工作。」姓趙的小子趕緊回答,也不知說的是真是假。

    「吳哥。現在這個時間,還是別在街上亂逛的好,」李楠這小子又拿出爸爸苦口婆心勸女兒的那套對我說道:「日本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犯罪行為都發生在夜晚九點至凌晨兩點之間,尤其是針對外國遊客的下手的案例呈逐年遞增的趨勢,甚至還有男遊客被侵犯的狀況發生……」

    「行了行了,閉嘴吧,求你了!」我打斷李楠那小子:「你好像忘了我們就是為了違法犯罪來的。當然要趁他們警視廳忙得焦頭爛額無暇他顧的時候動手了!」

    「吳哥,咱們這時候別開玩笑了行不行?」李楠嚴肅道:「你告訴我你們打算做什麼,讓我心裡有個底,我保證盡我所能幫你們!」

    「這個……」我有點兒猶豫,跟不跟這小子說實話呢?

    正猶豫間,突然有人從背後拍我肩膀。我趕緊回頭,就看見夏小米正站在我身後:「吳大哥李大哥!你們真來了啊!我還以為你們只是隨便說說呢!」

    夏小米還是穿著白天那身衣服,背著個雙肩包一看就跟四周那些濃妝豔抹的女學生格格不入,說實話這扮相跟那些煙燻短裙比簡直是土的掉渣,但此時此刻在鶯鶯燕燕中看見這麼清純的妹子當真是驚豔的很。

    「妹子,你咋又跑來啦!」 我大呼小叫的對夏小米叫道。

    「擔心你們啊,」夏小米崩也不打的說:「你們直衝人家大本營。門口總得留個看情形不對打電話報警的吧?」

    我剛打算教育這姑娘什麼叫獨善其身麻煩勿惹,什麼叫別跟壞小孩一起玩,卻被李楠那小子漲紅著臉打斷了,當然,這小子臉紅可不是對我,而是對人家小姑娘。

    「你……你好!我叫李楠!很……很高興認識你!」這孫子跟黑狗一樣磕磕巴巴的自我介紹,而且說的還是最枯燥最沒營養的內容,丫這幾句我都能翻譯成英語說出來!

    「你好,夏小米。」夏小米主動伸手跟李楠握,把這小子美得鼻涕泡都快出來了:「你跟李大哥(指李默)是兄弟嗎?你們說話好像!」

    「那肯定不是啊!」我插嘴道:「要是兄弟的話,你到現在還沒聽他說完名字呢,他是個律師。」

    「律師?」夏小米上下打量李楠兩眼,似乎是奇怪一個磕巴是怎麼投身這個耍嘴皮子的職業的。

    我卻已經看出端倪,直接把李楠拉一把問道:「你不會看上人家了吧?你不是有小麗了嗎?」

    「誰說我有小麗了!?」李楠怒道。

    嘿!叫板!我一扭頭叫過謝爾東:「告訴他,他什麼時候告訴咱們他有小麗的。」謝爾東這小子的好記性除了用來記仇之外,這種狗屁倒灶的事兒也是記得很清楚的!

    「今年六月十五日,上午九點五十一分,在飛往謝家的飛機上,」謝爾東懶洋洋的答道:「按照飛行速度和路線計算,那時候我們應該正處於華北平原與淮河流域之間的衝擊地帶,你要是想知道具體坐標的話我可以結合當天風速風力情況計算一下……」

    「行了行了,顯擺到這兒就行了,」我止住準備腦力激盪的謝爾東,挑挑眉毛看著李楠,看丫還有何話說。

    面對鐵一般的事實,李楠只好低頭承認:「我那不是……單戀嗎!」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59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5:06
第十八章 混進去

    不管夏小米究竟是來看熱鬧的還是真心擔心我們的安全,人家小姑娘上完課不回家吃飯睡覺,而是巴巴的坐著電車跑來秋葉原等著接應我們,怎麼說都是一份人情,所以我心裡還是有點感激的,當然,更感激的是,托小姑娘的福,我又想到了擺脫李楠這貼狗皮膏藥的辦法……

    「讓我陪她在外面等著?」李楠皺著眉頭猶豫道:「這不太好吧?」

    「哪裡不好了?」我理直氣壯的反駁:「你自己也說了日本街頭晚上亂,放人家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一個人三更半夜站在街頭你能放心?當然你要是不願意那就跟著進去唄,哥替你門口陪妹妹……我是說站崗放哨。 」

    李楠立刻陷入天人交戰進退兩難的境地,眉頭糾結的擰在一起,個人感情上他當然願意抓住這個難得的搭訕機會跟自己中意的妹子好好親近親近,說不定一夜暢談自己就擺脫了單身狗的命運,但作為一個盡職盡責正義感爆棚的律師,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在違法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甚至把命搭進去?

    「要不,讓王姐和蔣姐陪夏小姐留在外面,我陪你們進去?」這小子期期艾艾的說。

    我一指那兩位女將:「你是比你王姐能平事兒還是比你蔣姐能打架?我們不帶實力強悍的帶你?你是特意來拖我們後腿的?」

    見這小子還在進退兩難,我不耐煩了,故意激將道:「行啊行啊,你去吧!哥替你留下陪妹子聊天,反正相比配角脫單,我估計讀者更喜歡看男女主角陷入三角戀……」

    「吳哥,你們進去以後一定要小心!」這孫子立刻滿臉堅定的對我表明心跡:「能不動手就儘量不動手!萬一動手的話一定要想辦法讓我知道!我們會立刻替你們報警的!」

    果然,男人這種生物,永遠都是有異性沒人性啊!

    把這一對留在門口,又告訴夏小米如果太晚我們還沒出來就讓她李二哥把她送回家。我暗忖自己也就幫李楠這小子到這兒了,剩下的看你小子自己的本事,揮手告別兩人朝著地下入口走去。

    白天時禁閉的捲簾門,此時果然已經打開,兩個西裝革履滿臉橫肉的壯漢面無表情的守在門口,還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在旁邊支起一張「私人俱樂部,非會員勿入」的牌子。其實丫們根本不用這麼麻煩,兩個一看就不像好人的橫肉男往門口一戳。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這裡不是啥正經地方,會往裡進才怪。

    我們在門口觀望一會兒,發現這裡確實很有可能是一個黑社會窩點,出入這裡的人或是穿著考究或是邋裡邋遢,但無一例他們都是呼朋引伴身後跟著一大票低眉順眼的小弟,而且據我觀察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並不算太好,門口偶遇打招呼的表情虛偽的我都能看出假來,更有關係差的門口撞見直接老大們嘴炮互噴小弟們卷衣擼袖,一副一言不合直接開干的架勢。但礙於共武會的威嚴,終究不敢在人家家門口大打出手,最終的結果只能是相互怒視一番然後悻悻作罷,放幾句「別讓我在其他地方遇見你!」的狠話然後一前一後鑽進大門。

    今天似乎有什麼很重要的集會,來這裡的黑社會一波接一波絡繹不絕,短短十幾分鐘竟然進去六七撥人馬,每撥人十到二十人不等。足足有上百人,謝爾東粗略算了一下告訴我,按照這個人口流動速率,如果他們九點開門上人的話,到現在地下至少進去了上千人,出現這麼大規模的人員聚集只有兩個可能。要麼全東京上百個社團開大會要麼開培訓賣安利……

    「而且,按照這座寫字樓的建築面積來看,地下根本容納不了這麼多人,那只有兩個可能,要麼地下面積遠遠超過寫字樓的建築面積,要麼地下有至少三層以上的立體空間。」謝爾東心算一下得出結論。

    趙銘軒補充道:「日本是一個地震多發的國家,上世紀七十年代就已經明確立法規定不允許地下修建多層建築。更不允許商業用地的地下建築超過地上規模,不過上世紀四五十年代,日本也修建過很多地下防空洞,他們也許把地下入口連上了某個防空洞。」

    「那不是防空洞,是爺的實驗室!」陳三山怒道:「爺當年在這裡開實驗室,地下什麼情況清楚的很,根本沒有什麼防空洞!」

    「你的實驗室不是燒了嗎?怎麼會讓鬼子利用了?」我問。

    陳三山眼一翻:「爺哪知道?當初爺點完火就走了。」

    「什麼?你都沒檢查檢查燒乾淨沒有就走了!?」我又驚又氣,這毀屍滅跡做的也太不專業了!

    「爺在實驗室裡灌的是偏二甲肼和四氧化二氮!」陳三山怒道:「那玩意兒沒有空氣都能燃燒!點著爆炸之後還在方圓四公里以內引起了一場小規模地震,誰能想到這樣都沒燒乾淨!」

    「到底是什麼情形,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王曉晗打圓場道:「可是要怎麼進去呢?直接打進去嗎?」

    這顯然不行,且不說裡面有多少社團份子,真打起來我們會不會吃虧,但就硬衝大門引起騷動就夠麻煩的,日本黑社會在自己不動手砍人的時候法律意識都超強,深深知道如何用法律武器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據說很多漂洋過海而來的外國黑幫都是因為沒有在日本領取社團營業執照就急吼吼的開堂口搶地盤,沒等殺進人家日本黑社會的大本營就被人家主動報警請來的警視廳和自衛隊剿滅了……

    那該怎麼進去呢?我又一次苦惱的把目光投向入口正門,卻猛然發現,門口兩個門神手裡都拿著一台類似pos機的掃瞄儀,有大哥帶著小弟要進去的時候先遞一張磁條卡給門口那人,那人刷一下看看儀器上顯示的數據,才點點頭放行。

    看來這是因為社團蓬勃發展,手下分公司太多怕門衛認不過來,所以實行了打卡上班的制度,只認卡不認人……我燦爛的笑了,現代科技?數據聯網?新潮倒是挺新潮的,但對咱們科學家而言,要混進去也太簡單了吧?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59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5:07
第十九章 辦假證

    「偽造磁條信息欺騙讀卡器?當然沒什麼困難的,」電話裡,人工智能小屁孩大咧咧的說:「不過,你們想往外弄多少錢?把你們弄到的錢分小爺一半,小爺就幫你們把它偽造成ATM機故障!」

    「可不敢這麼說!」我滿頭黑線的衝著電話吼道:「而且你不知道就算ATM機故障,吐出錢來拿了也算搶劫嗎!?你個小兔崽子究竟什麼居心!」

    「切!我還以為你們終於開竅了呢?」得知我們還是不准他為所欲為犯上作亂,小兔崽子不甚熱情的命令我道:「把手機舉起來,攝像頭打開,讓小爺看看你們要仿冒的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朝著地下入口方向舉起電話,小屁孩子粗略掃瞄一下便不屑道:「嘖嘖,跟信用卡規格一模一樣,真夠偷懶的……你們誰有不用的信用卡?拿來給我!」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問。

    「這還用說,當然是重寫磁條信息了!」小屁孩答道:「17552標準的磁條收錄信息有限,僅僅是個三十二位的數字罷了,小爺編個模糊數字變量輸進去,超過讀卡器芯片識別範圍就會默認通過,多簡單的事兒!」

    「小兔崽子你糊弄誰!」我怒道:「雖然我聽不懂你說的那一套,但老子也長著眼睛,人家的卡是黑紅兩色,上面印著花紋,老子的信用卡上面還印著『中,國農業很行』呢!這一拿出來就露餡了,能矇混過關才怪!」

    結果這小兔崽子理直氣壯的頂嘴:「小爺只在數據層面提供戰術欺騙,至於怎麼騙人那是你們的問題,你們想多享受功能,倒是給小爺升級硬件啊!就給小爺一破手機當身體還想讓小爺幹這幹那,以為小爺是變形金剛還是機器貓?真當我們人工智能是萬能的啦?」

    我都被這小王八蛋氣樂了:「照你那意思,哥還得捨出一個腎換個6S給你?你以為自己是誰?會發『在忙』、『呵呵』、『去洗澡』就是女神啦?」

    「吳哥,你看我手機行不行?」趙銘軒看我跟自己的手機吵得熱火朝天不可開交,趕緊把自己的蘋果6遞過來息事寧人。

    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這小子是在故意搗亂,這是手機的問題嗎?再說你這玩意兒再過幾天就要降價了,這愛慕虛榮的小兔崽子肯定看不上眼……

    「這是局裡配發的特工設備,內置一台微型激光打印機,是用來快速偽造臨時通行證用的,把空白塑料卡片插進去只要幾分鐘就能打印出各種證件,」趙銘軒解釋:「當然。只是樣子貨,磁條信息無法偽造。但騙過人眼應該是沒問題的。」

    以貌取人了!我懊惱的直拍自己腦袋,平時小趙同學在我們面前都是唯唯若若讓幹啥就干啥,我們就真下意識的把人家當小跟班了,卻忘記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國家特工,身上怎麼可能沒有幾件特種設備?拿個手機出來就能給人辦假證兒,等會兒這小子要是把鞋脫了當催淚彈扔出去我也一點兒不奇怪。

    「那現在只要找一張顏色差不多的信用卡就行了。」王曉晗從錢包裡翻出一張通體漆黑,上面除了卡號一個字都沒有,但一眼看去就無比威嚴無比懾人的黑色信用卡:「這個能不能用?」

    「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無限透支卡?」我小心翼翼的捧過卡片,敬畏且虔誠的問。老見霸道總裁文裡出現這玩意兒,好像全球限量發行五十張還是一百張來著,但不管發行的有多稀少申請資格有多苛刻,二十出頭三十不到的主角手裡肯定得有一張,至於原因則很簡單,這麼高大上的東西,向來都是打臉泡妞的不二利器……

    「沒有那麼誇張。」王曉晗謙遜道:「只不過是美,國運通公司聯合花旗銀行發行的貴賓卡罷了,在某一行業經營一定規模的產業且年收入一千萬美元以上他們就會給你發辦卡邀請……」

    我嘿然,雖然王曉晗的意思是這卡其實也算不上多珍貴,只要是個億萬富豪就可以人手一卡,但我還是被深深的打擊到了。原來咱連收人家辦卡小廣告的資格都沒有……

    用手機的磁波輻射改寫了磁條信息,又把卡片塞進趙銘軒的激光打印機裡,不過三分鐘就吐出一張紅黑相間,上面紋著菊葉花紋的卡片,雖然如果仔細看卡片的話還是能看到被刻意掩蓋的信用卡卡號,但與其他黑社會手裡拿的卡片至少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以上,不仔細看的話肯定看不出來。

    有了這三方勾結聯合造假搞出來的卡片。我們自然大搖大擺旁若無人的大門口走去,在兩個看門男以及一眾沒資格進去而聚在門口等大哥的小弟們詫異的目光下,因為長得比較像老壞蛋而被我們眾星捧月簇擁中間的陳三山大喇喇的掏出卡片拍在門房手裡,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慍怒,把脾氣暴躁的老混混形象刻畫的入木三分惟妙惟肖。

    門衛下意識的刷卡,滴的一聲亮起綠燈,表示我們的身份和卡片沒有問題,但守門的兩個人卻沒有因此讓路退開,而是繼續狐疑的打量著我們,沒辦法我們這群人有男有女,且大部分人(除陳三山外)都是五官端正文質彬彬,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混社會的。

    橫肉男拿不準主意,捏著卡片不放行,又刷一遍,結果還是一樣,但貌似這小子的疑心還是沒有消去,招手叫過另一個人來檢查我們的卡片,自己做勢就要掏電話聯繫裡面的人核實我們的身份。

    我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這到底是假的啊!糊弄一下門口這兩個智商不高的傢伙還行,跟裡面的人一核查身份我們肯定立馬露餡,更何況我們的卡片上也有破綻,仔細檢查肯定會發現的!

    王曉晗突然悄悄在我背後踢我一腳,用極低的聲音輕輕說道:「扇他!」

    我立刻福靈心至,一聲「八嘎!」吼出,胳膊掄圓了給兩個橫肉男各甩一個大嘴巴,趙銘軒也十分默契的大怒出聲,用標準的日語劈頭蓋臉訓斥兩個門衛一頓,至於意思不用聽都知道,無非就是「你丫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攔老子」之類的狠話。

    我們驟然發難,還真把奴性深重的小鬼子給打懵了,唯唯若若的聽趙銘軒大發一通雷霆之後,倆鬼子忙不迭的鞠躬道歉,恭敬歸還卡片之後,讓開了路。

    我志得意滿的嗯咳一聲,大搖大擺的領頭往裡走,心裡卻忍不住盤算,早知道丫們骨頭這麼軟的話,貌似根本不用做什麼假證兒,一路大耳光扇過去,現在早就在裡面喝茶了。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59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5:07
第二十章 鐘錶

    順著走道進入地下,才發現這裡地方不大,僅有一個小型地下停車場的規模,而且空空蕩蕩的沒有人,不過走道盡頭一部巨大的電梯已經說明了他們的去向,我們魚貫進入電梯,拿出通行卡片在電梯操作面板的識別器刷一下,不等按下按鈕電梯便自動啟動,帶著我們往地下沉去。

    電梯走了五六分鐘,都沒有到底,粗略估算我們已經下到地底百米左右,我偷眼去瞧陳三山,只見老傢伙的臉色越來越沉,看到我眼神中的詢問之意,老傢伙不耐煩的說:「沒錯,這就是爺的實驗室!媽的連電梯都是老子當年裝的那架改的!老子原來的窩還真讓鬼子給佔了!」

    「這麼說這裡原來剩下的東西真的沒燒燬?」我有點驚懼的問,黑社會什麼的,有再多我們也不怕,可萬一這幫老瘋子當年留下的東西被這個什麼關東共武會刨出來用了呢!?

    「應該……不會吧?」老傢伙不太確定的說:「這裡的實驗室是分好幾層的,點火的時候火從最深層燒起來,最上面可能剩下點兒沒燒壞的但底下肯定剩不下什麼了,再說一幫黑社會要是搞到了爺的東西怎麼可能忍住不用?早用這些玩意兒謀朝篡位一統天下去了,還在這沒前途的行業裡混什麼混?」

    我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要真跟老傢伙說的似得燒那麼幹淨,那藤田兵器研究所又是怎麼來的?再說,你怎麼知道人家沒用你燒剩下的東西謀朝篡位一統天下?沒見這兩年這麼多右翼份子上台當權攪風攪雨嗎?你個老東西敢保證其中沒有你的錯?

    叮!不等我們繼續深入討論這個問題,電梯便已經到底,電梯門緩緩打開,我們則立刻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展現在我們眼前的是兩三個足球場規模的圓形大廳,純白的牆壁從腳邊一直延伸到高高的天花板,內嵌的白光燈將蒼白的光芒從頭頂傾瀉而下,將這原本應該陰暗無比的地下深處照亮的如同白晝。

    大廳裡沒有任何家具和裝飾物,只是在光滑如鏡的地板上一個挨一個放滿了四四方方的草蓆墊子,此時墊子上已經跪坐著不少滿臉戾氣橫肉稗生的江湖人物。東一堆西一堆雜亂無章的聚集著,似乎在等待什麼發生,我們從電梯走出來的時候不少人回頭警惕的看著我們,但發現不認識我們,且貌似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之後都輕蔑的回過頭去,日本黑幫之間的也是競爭關係,我們這副樣子。大概是被他們當做哪個犄角旮旯裡苟延殘喘的不入流小社團了。

    這種時候,我們自然不會自己找死去跟別人搭話。老老實實選了個不起眼的角落,有樣學樣的跪坐好,同時做賊一樣偷偷摸摸四處亂瞟,企圖發現一點兒這裡的線索。

    看了一會兒,還真發現這裡有古怪,別的不說坐在這裡的除了我們基本都是桀驁不馴的黑道梟雄級人物,怎麼可能跟給孩子開家長會一樣一個個端端正正的坐在這裡不敢稍動,連說話都壓低聲音交頭接耳彷彿生怕壞了這裡的規矩?

    能造成這種詭異壓抑的氣氛,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召開今天這場集會的主辦者,絕對是在黑道上積威極重威望極高的人物,所以才能讓這些在外面跺跺腳地皮抖三抖的黑道大哥忍氣吞聲規規矩矩坐在這裡。

    因為這個沒露面的主辦者施加的壓力,我忍不住有點兒緊張起來,悄悄把手伸進口袋,摸出個蘑菇塞進嘴裡,不管怎麼說先把自己武裝起來再說。

    「八嘎!」我這一連串動作。正好被坐我不遠處的一個花襯衫白西服,臉上有一道傷疤的中年黑社會看到了,見我這個毛頭小子敢在這麼嚴肅的場合私下裡偷吃東西,而自己連口水都沒得喝,不禁勃然大怒,戟指朝我嘰哩哇啦大聲訓斥起來。

    這一吵吵。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扭頭朝這裡看,對此我只能繃住臉閉緊嘴,拿出一副莫名其妙的無辜樣子沉默以對,這倒不完全是裝出來的,誰讓這孫子嘴裡噴出來的話咱一個字都聽不懂呢?

    面對前輩的訓導斥責,晚輩不僅不低頭認錯還假裝沒事兒人。這在階級觀念深入人心的日本堪稱大逆不道,即使是在學校或者公司,有不開眼的敢這麼頂撞前輩也是大耳刮子抽你沒商量,更何況是在黑道社團中,所以疤臉西服男罵罵咧咧的站起來,做勢就要過來教教我當孫子的規矩。

    嘿,這就要開打了嗎?我趕緊抓緊時間把嘴裡的蘑菇嚼兩下,硬生生的往裡咽,同時抬腿打算站起來拉開架勢讓這老小子知道知道不是什麼人丫都能教訓的。

    「叮叮叮叮!」節奏怪異的樂器敲擊聲不知從哪裡響起,似乎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剛站起來的疤臉男憤憤不平的狠瞪我一眼,不甘心的退回自己的座位重新跪好,其他原本打算看熱鬧的傢伙聽到聲響也趕緊轉身肅容,一副恭迎主子大駕光臨的狗腿子姿態。

    嘎嘎的機器運轉聲響起,遠處大廳中央的地板突然打開,一個人影站在升降台上緩緩從地板裡升起來,距離太遠看不清這人的容貌,只依稀覺得是個女人,因為她穿著一身豔紅的帶褶皺邊的西服,還有一頭離子燙的披肩長發。

    這人的出現,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千多號人用儘量整齊劃一的語調語速轟然問好,雙手扶住膝蓋,腰桿挺直腦袋深深的低下去。

    因為不用趴下磕頭只是低低腦袋,所以我們也跟著縮縮脖子意思意思以免被發現,此時平台上的高挑女子已經上升到可以俯視所有人的高度,掃視下面一眼見所有人都低眉順目似乎非常滿意,輕啟朱唇湊在升降台麥克風上開始演講。

    結果丫說的第一句話就驚出我一後背白毛汗——公鴨嗓娘娘腔!丫是個二尾子!

    彷彿是為了印證我的判斷一般,原本我以為是牆的白色牆壁突然亮起,一張尖下頜離子燙,鼻樑高聳嘴角含春的偽娘臉突然從四面八方把會場所有人包圍,這孫子光說還不夠,竟然還搞實況轉播!太不要臉了!

    二尾子的離子長發遮住左邊的眼睛,右眼拋出個媚眼就開始用尖細得令人揪心的聲音開始演講,我強忍著噁心,想問問趙銘軒這孫子在說什麼,偽娘突然一撩遮住左眼的頭髮,又把我嚇了一跳——他的左眼是假的,原本應該是眼白的地方塗成黑色,瞳孔的位置卻成了一個鐘錶表盤,還有三根指針滴滴答答的走著字兒,看上去分外妖異!

    這是我見過的最無私的人,我暗自嘀咕,把表裝在那個地方,他自己怎麼看時間呢?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5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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