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科學家日記 作者:單身狸子(連載中)

 
Babcorn 2016-11-27 12:33: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4 118005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5
第二十四章 晚宴(下)

    「對不起,你說什麼?」謝天賜語氣依舊高傲且客氣,但那不自覺揚高八度的語調已經表明,這小子正壓抑著自己的怒火。

    「你沒聽明白?」謝爾東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裡,用一種理所當然且不太耐煩的口氣把剛才說的話又重複一遍:「我不想換位置,此座位正好處於這個16*9米房間的黃金分割線上,可以讓微風從身後的窗戶吹進來,但又不會直接吹到我的後背,光源則在斜上方37.5度,既不會因為距離太遠削弱照明影響視力又不用擔心落下的灰塵掉進盤子裡,順便說一句,你知道這種文藝復興時代法蘭西風格的施華洛世奇枝形水晶吊燈,那上百條打掃不到的縫隙和死角裡能寄存多少灰塵和蟎蟲嗎?換了我絕對不把這種東西懸掛在頭頂上。」

    謝爾東一邊說著,還一邊非常誇張的打個寒顫,以表明自己對這貌似乾淨、考究、奢華房間衛生問題的擔憂,憑我多年對謝爾東的研究和瞭解,我相信這小子完全沒有任何惡意,只是習慣性的吹毛求疵罷了,但我還是要站在客觀公正的第三方立場說一句,這就是干淨利落的對剛才謝天賜挑釁的無情打臉啊!謝家這位大少爺但凡脾氣暴躁點兒倆人當場就能撓起來!

    看得出來,謝家這個二世祖修養並不怎麼樣,以前估計也沒被人這樣頂撞過,聽完謝爾東的解釋已經是額頭筋跳眼露凶光,似乎隨時可能開打,就在我以為這頓飯要吃不成的時候,剛剛在主位坐下的謝天賜的媽突然曼斯條理的開口:「天賜,坐下,說過你多少次了,要有修養,難道你從小受的禮儀教育就只教會了你斤斤計較嗎?」

    這話貌似說的客觀公正,實際上就是說他們有錢有勢的上等人犯不著跟我們這種下等人計較,拉偏手的傾向非常明顯,果然,在不疼不癢的訓斥了自己兒子之後,這寡婦立刻調轉槍口朝我們開火:「各位,雖然你們是客人,但也請你們注意自己的身份,否則作為主人,我是有權力請不受歡迎的客人離開我家的。」

    有人找茬,不反擊回去多不禮貌,於是我大咧咧的開口:「原來我們還是客人呢?在這裡待了一下午都沒見到謝家人來客套一下,我還以為在這房子裡身價一個億以下的人都可以自動隱形呢。」

    「你是誰?」謝太太皺眉:「我沒記得我允許過謝爾東以外的人來我們家。」

    「我?來幫朋友要賬的啊!他爸留給他十億,你要給現金的話總得有人幫忙扛回去不是?」

    我的油腔滑調令這位謝家女主人很是不快,哼一聲扭過頭去表示不與我這種下等人一般見識,倒是謝家的管家池上盡職盡責的站出來替主人家出頭:「鄙人從未聽老爺說起過要把自己的私人資產贈送給外人的事,老爺的遺囑中也從沒提到過這點。」

    「怎麼能說贈送呢?」我嘿嘿壞笑:「這明明是繼承,老子把錢留給兒子,還非得讓你一個外人知道?」

    李楠也終於發揮他律師的作用,跟著幫腔道:「我們律師事務所收到了謝老先生親筆簽名的遺囑補充條款,手上也有老先生關於遺產重新分配意見的電話錄音,可以證明謝老先生真的……」

    對面那個禿胖子洪律師急不可耐的打斷李楠:「且不說謝老先生簽訂遺囑補充條款時本身的意志是否清醒,是否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能表明謝爾東先生跟謝老先生存在親緣關係,退一步講即使存在親緣關係,本人也可質疑謝爾東先生是否擁繼承謝老先生遺產的資格和權力……」

    「都給我住口!」謝太太惱怒的吼了一聲,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趕緊平復一下心情,冷著臉對我們說道:「晚宴結束之前,我不希望提起這些令人不愉快的話題,如果你們急著解決爭議的話,可以在晚宴之後進行,現在,上菜吧!」

    主人都這麼說了,我們也只好暫時偃旗息鼓,謝天賜還不死心,又去招惹王曉晗:「曉晗,跟我坐那邊去吧,別跟這傢伙坐在一起!」

    「不必了,」王曉晗抬頭看一眼吊燈,淡淡說道。

    「你是在生我的氣嗎?」謝天賜用一種含情脈脈的聲音哀怨道:「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那只是我街舞社的同學,家離這裡不遠才搭我的直升機順路回家的,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以後不送她就是……」

    「何必這麼麻煩,以後注意別讓未婚妻看到不就行了。」我冷笑著說。

    謝天賜狠瞪我一眼,但最後還是沒敢發作,繼續維持自己翩翩公子的模樣。

    「真的不必了,」王曉晗又抬頭看看吊燈說道:「其實我覺得這位謝先生說得非常有道理,我以前在衛生細節上的要求實在是有些太流於表面了,根本沒有想到過這種枝形吊燈有這樣的衛生隱患,有鑑於此,我要正式向你們謝家提出一個要求,如果我們在未來的某一天履行婚約的話,我希望在婚禮前能將你家的所有吊燈更換成帶有防塵罩且易於清潔的圓形燈具……」

    「記住要無毒塑料的!」謝爾東好心提醒。

    「要無毒塑料的。」王曉晗補充。

    謝天賜嘴巴大張,表情像是吞了蒼蠅,而我稍微想像了一下謝家仿十六世紀歐洲皇室風格裝修的大豪宅到處掛滿安全節能無毒塑料燈的情景,突然覺得即使我們此行要不出謝家一分錢,讓謝爾東跟王曉晗多相處幾天,多傳授這姑娘一些做怪胎的經驗,然後噁心謝家人一輩子,也不枉費我們辛辛苦苦跑這一趟。

    終於,開胃菜端上來了,謝天賜也只好一個人悻悻的坐在胖子律師旁邊咬牙切齒的切盤子裡的奶油煎扇貝,猙獰的表情就好像在劃拉謝爾東的臉一般,我嘗一口噴香四溢的法式大餐,感覺沒有毒,心情放鬆之下悄悄向謝爾東豎起大拇指:「幹得漂亮!一開場就給你後媽你後弟一個下馬威啊!」

    「你在說什麼?」謝爾東眨著無辜的大眼睛說:「我只是為大家的安全和健康提出中肯意見。」

    「……隨便你吧,反正你只要正常發揮,我覺得三天之內逼瘋這對母子侵佔謝家全部家產也不是啥難事兒!」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42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5
第二十五章 驗證(上)

    不知是歐洲晚宴禮儀本來如此還是因為就餐的客人之間矛盾重重,總之這餐飯吃得沉悶無比,幾乎沒有人說話,也許所有人都知道晚餐之後才是正題,所以都在此時養精蓄銳準備等酒足飯飽之後大干一場。

    不過說良心話,這確實是我二十幾年吃得最好的一頓,煎扇貝釀鴨脯,小牛排熏火腿,讓我覺得即使因為油脂攝入過多當場心肌梗塞都不虧,由此可以看出,不管謝家怎麼不待見我們這群人,至少面子上的功夫是做足了的,一會兒就算談崩了估計也不會有穿著黑西服端著衝鋒槍的黑幫分子衝進來朝我們亂突突。

    當最後一道甜點從桌子上撤走的時候,我們幾個互視一眼,知道今晚的大戲正式開鑼,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細應對。

    「咳!」首先發言的是剛擦乾淨嘴的洪律師,他從自己公文包裡拿出遺囑副本、授權書、證明書等洋洋灑灑一大堆文件,逐條逐句的給我們講解他手中的各種文件在謝家老爺子的遺產處理問題上多麼權威、多麼嚴謹、多麼具有法律效力,然後很遺憾的告知我們,謝爾東的名字一次也沒有在他的這些具有法律效力的文件中出現過,所以謝爾東沒有資格拿走謝家一分錢。

    跟人家的專業素養相比,我們這邊初出茅廬的小律師李楠就差多了,就從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打印紙和一支錄音筆,打印紙上浮皮潦草的寫著要把要把謝爾東加入謝家遺囑受益人的名單,最後的末尾顫顫巍巍歪七扭八的簽了個簽了個我都看不出寫的是啥的名字並蓋上一個指印,錄音筆裡的聲音更是呼啦呼啦的,顯然錄音的人說話的時候還帶著氧氣面罩,至此我總算明白為什麼李楠他們律師事務所對這單金額十億的大生意如此不上心了,人家那邊傢伙什兒齊備,我們這邊就干巴巴的一張紙,這要真打起官司來誰輸誰贏還用說嗎?我自己看著都心虛!

    「本人今天已經去謝老先生住院的醫院,諮詢了主治大夫並拿到了醫院開具的證明,憑此我們有理由相信,在謝老先生去世前的最後一個月,他的精神意識已經不太清醒,不能為自己所做出的決定承擔完全的法律效力,所以你們提供的遺囑補充條款並不能作為你們成為謝老先生遺產分配受益人的依據。」

    最後,禿胖子洪律師用一種做結案陳詞的語氣給我們說道,神態卻像是在對我們宣判,雖然李楠也曾在之前辯論的時候為我們據理力爭,但是很顯然,他這個毛頭小子並不是人家不知打贏過多少場官司的老油條的對手。

    「而且,你根本不是謝家的兒子,」謝天賜他媽用一種刻薄憤恨的眼神瞪著謝爾東說道:「我丈夫生前……至少在他清醒的時候非常確認這一點,我不知道徐瀠素為什麼要讓自己的兒子姓謝,也不知道我丈夫在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受到了什麼蠱惑,但你們若是以為哄騙我丈夫簽一張胡亂編造的證明,說幾句意識不清醒的胡話就能從謝家騙走巨額財產的話,就實在太小看我們謝家了,今天我請曉晗做為王家的代表替我們見證,我們謝家絕不會輕易放過以卑劣手段算計謝家的人!」

    「那這是不打算放過我們了是嗎?」我心中暗怒,好一個惡人先告狀,一腳把我們踢到了居心叵測覬覦家產反派陣營,再讓這娘們兒說下去我們是不是該懸樑自盡向他們孤兒寡母謝罪?

    就在這時候,王曉晗突然開口了:「其實我到這裡來,除了接受謝姨的邀請做見證人之外,同時也是遵照謝伯伯的遺願來代替他監督遺囑執行的,在謝伯伯去世前三天,他特地打電話去王家,請我們王家派人來確保他故去之後,他的遺囑能夠完全按照生前遺願執行……尤其是補充條款那部分。」

    「曉晗!你什麼意思?」謝天賜他媽的表情像是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

    王曉晗淡然的看了她未來婆婆一眼,答道:「我的意思是,謝伯伯去世前,意識似乎還比較清醒,至少預料到自己的遺囑可能無法被完全執行,所以希望我們王家介入來確保遺囑的執行。」

    「當然了,」說到這裡,王曉晗突然展顏一笑:「聽了謝姨您的說法,我也認為很有道理,必須先確定了這位謝先生繼承謝伯伯遺產的資格之後才能討論執不執行謝伯伯最後的遺囑,對不對?」

    不簡單!絕對不簡單!我瞬間對眼前這丫頭另眼相看起來,也許她的智商比不上謝爾東,但這套對人又捏又拿的手段也絕不是謝爾東能學會的,也許她的情商不是很高,但心機絕對不淺,用不太客氣的話說,這絕對是個任何時候都不吃虧的小婊砸!

    無視我崇敬中帶著三分懼意的眼光,王曉晗繼續滔滔不絕:「在我看來,矛盾的焦點就在於這位謝先生跟謝伯伯究竟有沒有親緣關係上,如果他們真的是父子的話,謝伯伯在臨終前發現自己還有一個兒子,把財產分給兒子合情合理,如果不是父子的話,那麼很自然謝伯伯的一切行為都是因為疾病和痛苦昏了頭。」

    王曉晗站起來,輕熟女王的霸氣橫掃全場:「作為受兩方委託的見證人,我想這樣處理大家都沒有意見吧?現在驗證親緣關係並不是多麼複雜的技術,我們王家製藥集團下屬的實驗室就可以承擔這份工作。」

    「也就是說,只要謝爾東是謝家人,你就支持我們,如果不是就支持他們,是嗎?」蔣莎莎問道。

    王曉晗點頭:「可以這麼說,王家與謝家相交幾代,情誼經得起驗證,我想不會有人懷疑我們王家在其中渾水摸魚藉機牟利。」

    「我……驗DNA?我不同意!這根本沒有必要!」謝天賜他媽激動的站了起來:「那賤人被趕出謝家就是因為懷了不知道哪來的野種!都這麼多年了為什麼還要驗!?」

    「李大律師,根據你多年打官司……哦對不起,忘了你沒打過官司,根據你多年研究案例的經驗,這算不算是心虛了?」我陰陽怪氣的跟李楠調笑道。

    李楠也不禁莞爾:「法律程序上沒有心虛這種說法,但一般遇到這種情況,第三方技術驗證非常必要……」

    「媽,既然他們想驗,就驗吧。」出乎我們意料的,突然插話的竟然是一臉平靜的謝天賜:「這樣等結果出來之後,他們自然會主動離開了。」z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42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6
第二十六章 驗證(下)

   謝天賜突然表態同意進行DNA驗證,讓我們所有人都挺驚訝的,這話突然說出口,他媽想再表示反對也已經晚了,只好憤恨的默許,至於我們更是巴不得早早證明謝爾東的繼承資格然後拿錢走人,二話不說便同意了檢驗。

    池上在謝天賜的授意下退出飯廳,不一會兒就帶了一個身穿白大褂身段妖嬈的女人回來,向我們介紹說這是謝家的家庭醫生,將由她現場抽血封存,送交實驗室,以確保中途不會有人動手腳。

    我心中嘀咕有錢人家連自己用的大夫都這麼嫵媚,推謝爾東一把讓他去抽血,同時心中暗暗警惕,以防有人動手腳,不知怎的,我總覺得謝家答應我們檢驗謝爾東身份答應的太乾脆了,看他後媽那一臉震驚怨憤的表情就知道這絕不是她原本的計畫,那麼,這一切都是謝天賜這個二世祖不計後果的任意妄為?

    謝爾東磨磨蹭蹭站起身來準備抽血,那女醫生卻一針管子紮在謝天賜胳膊上,見我們露出驚訝疑惑的眼神,池上解釋道:「老爺的遺體已經入土,少爺不願為這些瑣事打擾老爺的安寧,由少爺來進行檢驗也是一樣的,只要證明了兩人是兄弟,自然說明謝先生也是老爺的兒子。」

    「這個……好像是沒問題吧?」蔣莎莎看向王曉晗,王曉晗回答:「間接親緣測試雖然會增加一些不確定性,但對整體結果來說不會有影響。而且,我也不希望驚擾謝伯伯。」

    「行啊,只要你是謝老爺子的親兒子,做測試我就沒意見。」我一語雙關的說道,其中挑釁的滋味非常明顯。

    謝天賜看著殷紅的血液緩緩被針管從手肘動脈抽出,抬起頭衝我一笑:「放心,我當然是我爸爸的兒子,但結果出來之前他卻不能這麼說,不是嗎?」

    跟自己弟弟被抽血時的淡然相比,輪到謝爾東抽血時這小子叫得跟殺豬一樣,還一個勁兒的指責人家美女醫生手法不夠專業,質疑人家行醫執照的合法性,最後女大夫鐵青著臉將兩隻貼好姓名標籤的塑料針管封進醫用塑膠袋,放進保鮮盒裡轉身走了,我則暗地裡踹了謝爾東一腳低聲罵道:「喊什麼喊!人家只是打針不專業而已,你以為花那麼多錢請美女做私人醫生,是用來打針的嗎?」

    「從DNA提取到序列對比,需要的時間大概是十六個小時,如果現在送去實驗室的話,明天晚餐之前就能得到結果。」王曉晗親自將保鮮盒鎖好並貼好封條,然後對我們說道。

    禿胖子洪律師便主動請纓將血樣送往實驗室,我朝李楠打個眼色,這小律師便心領神會站起來說同去同去,對此洪胖子只是眉頭微皺露出厭棄的神色,但還是爽快答應了,直到倆人提著箱子走出門去,我都沒有發現有任何人可能做手腳,看來,這確實是我多心了。

    抽完血之後,一群人又按照傳統,坐在餐桌旁邊一邊喝葡萄酒一邊聊天,按照蔣莎莎的說法,這是大家族分享生意情報,展示自己交際能力和交際圈的方式,但人家聊的是倫敦港股收盤多少點自己的期指賺了多少,或者下周我要飛歐洲,拜訪巴菲特順便去哪個有名酒莊弄兩瓶波爾多之類的高大上話題,這些話題我倒是也在酒桌上跟人聊過,當然,僅限於吹牛的時候,現在我們摻和進去只能成為笑柄,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喝拉菲吧!

    謝天賜剛與王曉晗分享完他上次與歐洲聯合基金會主席一起吃飯時發生的趣事,見我們全保持沉默,立刻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語氣撩騷我們道:「怎麼,不跟我們一起聊聊嗎?國外的生意圈你們不瞭解可以說說國內的嘛!」

    我掃這得意洋洋的小子一眼,把最後一口拉菲嚥下去,慢慢說道:「國內做生意的老闆我還真想起來一個,他發家和出名的地方都離這裡不遠,說不定你們還有生意上的來往呢。」

    「誰?」謝天賜不自覺的問。

    「溫州皮革廠老闆,好像叫黃鶴還是什麼的,捲了錢之後帶著小姨子跑了,怎麼樣認識麼?人抓回來沒有?」

    因為我搬出黃大老闆,謝天賜再也不敢在我們面前顯擺自己跟誰誰誰吃過飯打過球,以免再被我噁心一把,在經歷了雙方都認為無比漫長的煎熬之後,身為女主人的謝爾東後媽開口說道:「時間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天賜,你明天還要去打高爾夫球嗎?」

    謝天賜點頭,然後看向謝爾東:「如果你們之中有人會打高爾夫的話,我不介意明天小小的比賽一場,尤其是跟自稱是我哥哥的人,當然,如果你們不會或者不敢,那就算了。」

    這種時候即使明知是輸也不能退縮,不然絕對又丟人又敗興,所以我立刻嘴硬道:「幹嘛不敢?明天什麼時候?在哪?」

    「早上九點,池上管家會安排車送你們去,雖然我的直升機也坐得下你們幾個人,但我不喜歡自己的私人飛機擠得像你們每天坐的地鐵和公交車一樣。」謝天賜高傲的說。

    對於這種赤裸裸的挑釁和人身攻擊,我只是不以為意的笑笑表示毫不在乎,然後開始在心裡默默盤算如何讓一架直升機從天上掉下來,看上去卻又像一場可怕但無奈的事故,小子,明天起飛之前,你最好買雙倍飛行險!

    結果我輕而易舉滅掉謝爾東的競爭對手然後獨霸家產的計畫,又一次因為意外而夭折了,因為這小子轉頭又邀請王曉晗一起坐直升機去看他打高爾夫球,我原本以為這姑娘肯定不屑於這種無聊的運動,沒想到她竟然欣然同意了,又讓這小子撿回一條命。

    我們魚貫的從飯廳裡出來,容兒問我:「你會打那什麼……高爾夫嗎?」

    我老實回答:「不會啊。」

    「那你還跟他打?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誰說我要跟他打了?」我拍拍旁邊謝爾東的肩膀:「弟弟性格這麼扭曲,當哥哥的有必要給他修正修正,不是嗎?再說,不會打高爾夫,難道還不會作弊嗎?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42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6
第二十七章 高爾夫(上)

    因為距離較遠,第二天一早,我們幾個坐上謝家安排的車,提前三小時出發前往高爾夫球場,而坐直升機前往球場的謝天賜卻依舊可以在床上呼呼大睡,因為在空中沒有堵車沒有繞路沒有時速限制,這不禁讓我深刻懷疑,謝天賜這小子是不是故意選了一個距離很遠的球場,有意讓我們早起趕路以達到令對手心浮氣躁不戰而屈敵之兵的目的,不然,謝家這麼大的產業,不知道在自家後院裡建一個高爾夫球場嗎?

    頂著初升太陽跑了兩個多小時,我們才來到一大片被高高的鐵絲網包圍起來草坪前面,司機剛剛把車停下,我們就看到謝天賜的直升機徑直從我們頭頂飛過,直接囂張無比的停在球場草坪中央,我問開車送我們來的司機大哥你們家直升機飛行員這樣破壞草坪干擾其他人打高爾夫球場管理員不管嗎,大哥說別逗了球場就是謝家的,他們家少爺在球場裡開挖掘機都沒人會說個不字。

    我們走進球場的時候,直升機已經從球場裡再次起飛,謝天賜穿著高爾夫球衫帶著遮陽帽,悠閒的坐在遮陽傘下一邊享受百分百純果汁飲料一邊指揮急急忙忙趕來的年輕漂亮的球僮美眉擦拭保養他那一看就是頂級貨色的全套高爾夫球具,謝天賜的身旁,除了坐著無所事事的王曉晗外,身後還站著一個黑西服黑領帶,帶著黑色皮手套黑著一張臉的彪形大漢,一看就知道這是保鏢兼打手。

    看來謝天賜這小子是在提防我們輸了球之後惱羞成怒揍他一頓,或者是準備自己輸了球之後惱羞成怒揍我們一頓,但無論哪種情況都是不需要我們擔心的,論霸氣造型,我們這邊的李黑狗一言不發的時候氣場穩壓黑皮大漢,論動手……別看眼前的黑皮大熱天戴皮手套顯得很專業很殺手,真動起手來不管丫有幾條黑褲帶也得被黑狗娃把膀子擰成麻花。

    「來了?」謝天賜老遠就看見我們,但一直低垂著眼皮喝著果汁假裝瞧不著,直到我們在丫眼前站定才懶洋洋的跟我們打招呼:「打九個洞的,還是打十八個洞的?」

    「隨便,」我替謝爾東答道,反正我們沒有一個懂高爾夫球的,打九個洞還是十八個洞對我們而言沒什麼區別。

    「那就打十八個洞吧,國際比賽標準,比較專業。」謝天賜從球僮手裡拿過一根球杆檢查一下,斜睨著我們說道:「對了,你們要用球僮嗎?先說清楚,我這個球場的規矩是進一洞至少要給五百塊小費,你們帶的錢夠嗎?要不要借你們點兒?」

    這就是故意擠兌人了,我們肯定不會像丫似得隨身帶幾萬塊錢在身上,不過這種小伎倆在我面前賣弄實在是幼稚了點兒,我立刻陰陽怪氣的回敬這小子:「不用了,讓這麼瘦的小姑娘給大老爺們扛幾十斤重的高爾夫球袋,你們有錢人好意思我們可不行,更何況,我們這邊的傻大個兒可不是杵在那裡好看的。」

    李默得到我的示意,徑直從高爾夫球車上抓起球場給我們提供的高爾夫球具,隨手提在手裡,跟提二斤帶魚一樣輕鬆,謝天賜鐵青著臉站起來走向發球區,球僮小姑娘也只好畏懼又無奈的看一眼謝天賜那明顯比標準高爾夫球具高級的多,也笨重的多的球袋,暗自嘆口氣,背起全套裝備跟上。

    「你弄好了嗎?」我故意後退一步走在李默旁邊,壓低聲音問道。

    李默笑了笑,從高爾夫球袋裡掏出一顆高爾夫球,另一隻手的指尖粘著一滴蔚藍色液體,在黑狗的控制下,液體突然凝結成一根尖銳的鋼針,被黑狗拳頭一握按進高爾夫球裡,然後又重新化作液體,融入高爾夫球消失不見。

    沒錯,這就是我們的作弊方法,高爾夫球是雙層結構,外層硬殼之下有很大的空腔,而我們只需要在高爾夫球內植入一滴黑狗的液體金屬鎧甲,就可以通過控制液態金屬的形狀變化形成陀螺儀效應,從而控制高爾夫球飛行和滾動時的運動軌跡,這個方案經謝爾東演算之後,得出成功率超過百分之八十,因此這孫子才同意今天上場打球,不然這個在運動方面還算有自知之明科學怪胎怎麼會願意上場丟人敗興?

    「一號木桿。」謝天賜手搭涼棚,觀測了一下發球點與果嶺之間的距離,又伸出一根手指感受一下風向,便朝球僮伸出了手,球僮小姑娘趕緊抽出一支頂部厚實的木製球杆放進謝天賜手裡,並把高爾夫球和開球器一起遞過去。

    謝天賜把開球器釘在草地上,把球放好,揮兩下球杆找找手感,然後便站上發球位準備開球,之間他兩腿微分與肩平齊,雙手下垂放鬆,雙臂慢移將球杆平緩的聚過肩膀,蓄力之後迅猛揮杆大力抽在球身上,高爾夫球旋轉著飛出,直奔果嶺方向,飛出大約一百五十米才落地,又向前彈跳兩下才平穩的停在球道中央。

    即使我不懂高爾夫球,也能看出謝天賜這一桿打得非常不錯,落點極佳且距果嶺只有一步之遙,瀟灑的把球杆壓在肩頭,謝天賜非常滿意的讓記分員在自己的計分板上記上一筆,虐笑著斜睨謝爾東,看他能打出什麼球。

    謝爾東這怪胎惱怒的瞪我一眼,不情願的抓起木桿走向發球檯,身後的謝天賜立刻發出嗤笑:「那不是一號桿,是三號,雖然都是木桿但差別很大的,不過算了,我可沒時間教你們這些基本常識,你愛用什麼桿就用好了,就當我讓一讓你們這些從沒打過高爾夫的初學者。」

    「怎麼這麼話多?」謝爾東把球放好嘀咕道,然後有樣學樣的模仿謝天賜開球,但不知是不是運動神經不發達的原因,謝爾東的動作怎麼看都有一股僵硬呆傻的書呆子氣,不出意外的又引來謝天賜一陣嗤笑,我心說你小子有什麼可樂的,任誰整天無所事事不用為生計奔波,每週拿出一天在私人球場練球不能打出你的水平?

    搜!謝爾東一桿揮出,不出意外的揮空了,而且要不是黑狗閃得快,那一桿肯定結結實實砸在李默腦袋上,於是謝天賜立刻幸災樂禍的叫道:「這就算一桿了!接著打吧!」

    我實在無語了,謝爾東這白痴!老子只要求丫把球打出去就行啊!難道這個要求還高嗎?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43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6
第二十八章 高爾夫(中)

    「你小兒麻痺症是不是?」精心準備的計畫險些讓謝爾東這孫子給毀了,我自然不會有好臉色,顧不得引起謝天賜的懷疑,把這怪胎拽到角落就數落起來,哪知道這孫子竟然理直氣壯地跟我把什麼受力角度、截擊面積、運動拋物線軌跡什麼的演算一通,最後得出結論他這一桿揮空完全是因為受到風向、太陽光照、草皮倒伏朝向以及地球磁場偏轉的影響,絕非我們偉大的科學家兼運動員謝耳朵的錯,如果不信可以去看他前幾年網上發表的一篇關於球類運動容易受到各種場地環境因素影響的論文云云。

    丫的這套理論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聽說過,後來才想起最近幾年國足每次輸了球或者踢了烏龍球都會從丫這篇論文裡摘抄一兩個精華小段兒作為自己輸得丟人敗興的藉口,這麼看來,謝爾東說他這篇論文自發表以後訪問量驚人讀者眾多,倒還真不是吹牛,至少足協某些人把它列為球員必學教材了……

    「喂!你們到底還打不打了?按照高爾夫禮儀開球之後十八洞不打完可是不准退場的!」謝天賜幸災樂禍的叫道。

    「好吧好吧,」我像謝爾東妥協道:「不管你剛才是受了地球磁場偏轉的影響還是因為海王星運轉軌跡干擾了你的揮杆動作,克服它沒問題吧?智商沒過百的都打得到球,你打不著不覺得丟人?」

    「放心,剛才是修正偏差過程中必然會出現的空白變量,經過重新調整之後必然會打中的。」謝爾東自信滿滿的扛著球杆往發球檯走,我又不放心的叮囑一句:「還有,握緊球杆!腳底下別打轉!剛才黑狗站的離你那麼遠都險些被開了瓢,這次開球你要再開了我怎麼辦?」

    第二次揮杆,謝爾東這瘋子總算沒在收到地磁偏轉的影響,以極其彆扭難看的姿勢和能把球杆折彎的力量,將球連帶草皮一塊兒鏟飛,泥土雜草灑了謝爾東滿頭滿臉,球則直上直下的往天空飛去。

    照這個飛行軌跡,球落地的時候能滾出十米遠就不錯,幸好我對謝爾東這孫子的運動神經也沒抱太大的希望,無奈的朝靜立一旁的黑狗打個手勢,黑狗顧不得抹掉頭髮上的泥土和草根,悄悄伸手朝天上的球一點,原本徑直朝上飛行的高爾夫球突然轉向,劃著弧線朝前滾滾而去。

    我心虛的四下張望,生怕有人看出破綻,結果一扭頭就撞見王曉晗炯炯的目光,我趕緊扭過頭去假裝沒事兒人,但還是能感覺到懷疑的眼神火辣辣的刺我後背。

    「呵,新手果然運氣好啊!」謝天賜酸溜溜的說,謝爾東的球蹦蹦跳跳,順著球道滾出老遠才在果嶺前面停下,比這小子第一桿成績還好,這個從小到大沒吃過虧遭過憋的二世祖自然心裡不舒服。

    「不過新手的好運氣是不會維持太久的,別忘了把鏟出來的坑填上。」撂下一句話,這孫子便坐上高爾夫球車去追趕自己的球,留下我們一邊填坑一邊跟球場工作人員商量賠償球杆,還要擔心王曉晗那丫頭有沒有看出破綻。

    憑藉作弊手段,我們把謝爾東打向沙坑、池塘、樹林子的球全部救了回來,儘量讓球劃著不引人懷疑的弧線落進球洞之中,但就算如此我也看不到我們獲勝的希望,一來是因為謝天賜這二世祖從小練習這種貴族運動,技術著實不錯,二來則是因為,謝爾東這擊球水準也太差勁了,你朝沙坑池塘打也就算了,力度夠大我們還可以勉強救回來,可那朝後飛出的球讓我們怎麼辦?

    就這樣前三洞打下來,謝爾東落後他弟四桿,而且差距還有逐漸拉大的趨勢,更要命的是我已經確定王曉晗開始懷疑我們作弊了,她的目光一直在球杆、高爾夫球以及謝爾東之前來迴游走,尋找著我們作弊的蛛絲馬跡,讓小肚雞腸的謝天賜看得妒火中燒,誓要超水平發揮在球場上把我們打得屁滾尿流。

    「你們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打完三洞休息的時候,王曉晗走到我們的遮陽傘底下坐好,開門見山的質問我們道。

    「你在說什麼啊?」我狡辯道:「我聽不懂。」

    「把球給我。」王曉晗根本不搭理我,直接朝李默伸手。

    李黑狗下意識的想躲,被這小姑奶奶眼一瞪立刻就懦夫了,乖乖把球交了出來,王曉晗拿著高爾夫球左看右看,一邊看一邊問道:「裝了陀螺儀是嗎?怎麼裝進去的?」

    「你沒證據不要亂說啊!」我有點兒生氣,更主要的是有點兒心虛。

    王曉晗眉毛一挑:「那你是想讓我把這個球切開檢查嗎?」

    「別別別!」我趕緊軟下來,諂笑著跟這小姑奶奶求情:「您都知道我們怎麼作弊了,何苦非要為難我們呢?你未婚夫這麼為難我們初學者,還不許我們用點兒手段啊?」

    「我才不管你們那無聊的比賽,」王曉晗聽到「未婚夫」三個字,皺著眉頭翻看手中的高爾夫球:「我感興趣的是你們如何把陀螺儀植入高爾夫球的,這個球上印著球場的標誌,說明你們並沒有提前準備,而是拿到球之後在短時間內植入陀螺儀並成功用它操縱比賽,可你們什麼工具都沒有帶,也沒有破壞球的外觀,是如何把陀螺儀這麼複雜的儀器植入進去的?」

    「問這麼多干嘛?」被太陽曬得一身臭汗,還因為打球太臭剛剛被我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的謝爾東一邊吸溜著飲料一邊沒好氣的說道:「雖然嚴格說起來搞技術研發的不算科學家,但也應該知道尊重別人的技術秘密吧?老是問東問西的招人煩!」

    我恨不得把這孫子臉朝下按杯子裡淹死,人家抓著把柄呢你丫還說話這麼沖,存心找死是不是!?

    結果事實證明,生物界永遠是一物降一物,謝爾東這種惡聲惡氣,看了讓人恨不得踹兩腳的態度,竟然讓王曉晗十分受用,這姑娘略有尷尬的解釋道:「我只是好奇……」見謝爾東繼續臭著個臉便不好意思再追問了。

    「現在怎麼辦?」我趕緊岔開話題對蔣莎莎和容兒道:「這樣下去咱們可贏不了啊,本來還指望謝爾東這孫子打幾個球之後球技能有所提升的,現在看來是過於樂觀了……」

    「嘿!!!」謝爾東不滿大叫,示意自己就在旁邊聽著呢,聽著就聽著,老子又不吃你那套!

    「那還能怎麼辦?」容兒不甚熱情的回答,全程觀摩比賽的她自然知道我們已經法寶盡出,但依舊拯救不了謝爾東那糟糕的技術水平:「難道咱們還能給對方出陰招下絆子不成?」

    「其實是可以的……」王曉晗突然開口說道:「高爾夫球比賽規則規定,除非球體損壞或者因不可抗力無法回收,否則是不允許中途換球的,只要我幫你們把謝天賜的球拿來,你們自然可以動手腳。」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43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6
第二十九章 高爾夫(下)

    」為什麼幫我們?」這是我深思熟慮良久才提出的問題,其實我真正想問的問題是「胳膊肘向外拐不疼嗎?」、「你是在報復男朋友花心吧?」以及「雖然奇葩之間相互吸引,但你不會看上謝爾東了吧?」

    這簡直是太不符合常理了,難道王曉晗這種看上去知性理智的高冷美女,也會像惡俗小說裡那些看似眼高於頂實際花痴的緊的花瓶美女那樣,平時是被男人寵慣壞了的小公主,冷不丁遇到一個對她不假辭色冷漠疏離,甚至惡語相向以欺負她為樂的二溜子,就覺得丫很特別一見傾心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們怎麼動手腳罷了,」王曉晗理所當然的說,掃了謝爾東一眼答道:「既然你們不願意告訴我,那我可以自己調查,我相信,只要你們在我面前動手,我一定能看出其中端倪的。」

    也不等我們答應,王曉晗起身便朝著正躲在樹蔭下納涼球僮走去,只剩下我們幾個坐成一圈兒面面相覷,這女人賣隊友賣的也太乾脆了吧?看來她跟謝天賜之間果然是完全的利益婚約,毫無感情可言。

    既然是主動送上門的機會,我們自然不打算放過,畢竟讓囂張跋扈的二世祖贏了比賽是跟讀者對著干的行為,跟讀者對著干,那是要掉粉的!

    不過我們也不打算再讓黑狗對高爾夫球動手腳,一個人指揮倆球在場上遊走,容易被人看出破綻不說還得兩頭跑容易出錯,於是我把目光投向蔣莎莎:「這次看你的了妹子。」

    蔣莎莎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副黑色露指手套,這是她那一套蒸汽裝備的一部分,因為整套裝備太過笨重又太過引人注意,所以這姑娘只帶了這一副手套來防身,雖然我實在看不出這玩意兒到底怎麼個防身法。

    很快,王曉晗拿著一顆高爾夫球回來,上面擦痕嶄新的顯然是謝天賜用的那顆,我問王曉晗怎麼把球從球僮手裡要來的,王曉晗用看小屁孩的眼神看著我說,你在大太陽底下被人呼來喝去幹這幹那,有機會整整對你指手畫腳的人你不樂意?

    蔣莎莎背對著遠處的謝天賜,把高爾夫球合在掌心中捂了一下便在桌上,王曉晗伸手去拿那顆高爾夫球,指尖剛碰到球便立馬縮了回來:「好燙!是利用熱處理破壞球體內部雙層結構,造成重心偏轉影響運動軌跡嗎?你是怎麼做到的?那副手套?」

    蔣莎莎笑而不語,摘下手套放回口袋裡,王曉晗則目不轉睛的盯著蔣莎莎的手套,不得要領卻倍感興趣。

    等球涼下來,王曉晗拿起球左右看了看,盯著我們下結論道:「你們絕不是普通人。」

    我趕緊謙虛:」哪裡哪裡,只是一個小魔術罷了。」

    我曉晗瞪著眼道:「別侮辱我的智商,我看的出來,這副手套裡有熱源發射器,但無論是微波輻射還是直接加熱,想要把發生器和能源同時裝載於這麼薄的手套中又不燒傷使用者,在現今技術水平下是不可能達到的,還有,你可能忘記昨天晚上在餐桌旁我跟謝爾東說的聊天了,那是困擾我以及我們公司十幾個頂級實驗室六個月的神經藥物製劑同聚物沉降問題,請了國外多少神經醫學和藥劑學權威都找不到頭緒,卻被他幾句話解決掉,你難道還要說你們是普通人嗎?」

    「呃,也許他只是蒙中的呢?」我狡辯道:「信口胡說結果歪打正著的也不是沒有……」

    「四個涉及生物醫學、製藥學、以及神經內分泌學的專業問題,全部蒙中的可能性有多高?」王曉晗反問:「更何況其中還涉及實驗室變量掌控,這可是沒有大量實驗室數據支持無法掌握的結論。」

    我立刻不敢搭腔了,再說下去非得把我們非法研究所的老底揭出來不可,趕緊催這姑奶奶把球送回去以免謝天賜發現,然後我們好繼續比賽比完好回去吃飯。

    比賽再開,謝天賜發球,只見這小子邁著自信的步伐走向發球區,擺好姿勢從容舉桿,顯然今天狀態極佳,開球錢這小子還志得意滿的回頭對謝爾東說,丫的好運到此為止了,接下來他要拿出真正實力對付丫這個初學者。

    「嗖!」謝天賜的揮杆還是那麼瀟灑,甚至還隱隱帶著一股捨我其誰的霸氣,但是飛出去的球就不怎麼給主人面子了,莽莽撞撞忽左忽右晃悠著飛出,越飛越跑偏最後一頭紮進遠離球道的灌木叢中。

    「噗哈哈哈!……」我發出類似舞台劇演員那種誇張的假笑,諷刺之意寫滿整張臉,謝天賜的耳朵騰的一下就紅了,球杆往地下一砸叫嚷道:「這個球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那你的意思是,這球不算了?」我裝腔作勢的問道:「高爾夫規則裡有說過,打失誤了可以歸咎於球有問題,然後把球撿回來重打嗎?」

    「我……我沒這麼說!」被我這樣擠兌,謝天賜只好怒哼一聲,算是默認了自己打失一桿的事實,等謝爾東發球之後氣沖沖的鑽灌木叢裡打球去了。

    接下來的六個洞,對謝天賜而言簡直是摧毀丫打球夢想與激情的噩夢,小小的高爾夫球如同一隻被打慌的兔子那樣東蹦西竄,一會兒鑽樹林一會兒躲草叢,甚至到了洞口還要乖好幾個大彎,偵查清楚才願意進去,最後謝天賜一怒之下一桿把球準確無誤的打進池塘裡,才找到換球的機會,也幫我們毀屍滅跡,銷毀了我們作弊的證據。

    雖然換了球,但這個二世祖早已經被我們處理過的球攪得心煩意亂焦躁不安,落後謝爾東三十幾桿,想奮起直追已經不大可能,再加上這富二代也沒有專業運動員那麼堅韌冷靜的比賽心態和意識,心浮氣躁之下自然是越打越亂越亂越打,成績跟換球之前相比毫無起色,反而坐實了自己技術不行心理不過硬的傲嬌公子哥形象。

    當謝爾東磕磕絆絆把球打進最後一洞的時候,謝天賜正氣急敗壞的站在半人多深的沙坑裡奮力揮杆,但無論怎麼打,球也只能撞在沙壁上滑回原處,謝天賜腦袋上和衣服領子裡落滿了沙子,腳下的坑已經刨了將近半米,但還是不能把球打出去……

    「我們先吃中午飯去了啊!」我隔得遠遠的朝沙坑裡的謝天賜招呼道:「吃完飯我們就回去,你坐直升機比我們快就不等你了啊,不過你最好動作快一點兒,天氣預報說下午有雨呢!」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43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6
第三十章 驚變!

    我們在高爾夫球場自帶的高級餐廳吃完中午飯的時候,外面果然如同天氣預報報導的那樣下起了入夏以來第一場大雨,透過餐廳被瓢潑大雨拍打的二樓窗戶玻璃,我們依稀可以看到落湯雞一樣的謝天賜頂著劈頭蓋臉的大雨在場地上奮力揮杆,原本打著啫喱,根根衝天的精神藍毛都已經軟趴趴的粘在頭皮上,看上去非常可憐。

    不過,想到如果沒有作弊,沒有在高爾夫球上動手腳的話,現在被迫在雨中打球的便是我們,因此我們對這小子的同情著實有限,誰讓這二世祖非要拿不打完球不許走的規則擠兌人呢?自作自受了吧?

    拿謝天賜害人終害己的屈辱失敗佐餐,一頓中午飯我們竟然有滋有味的吃了兩個小時,直到又冷又餓,順著頭髮衣服往下滴水的謝天賜出現在餐廳門口我們才意猶未盡的擦嘴走人,趁著驟雨間歇坐車返回謝家豪宅。

    因為天氣不好直升機不得升空,謝天賜只好板著死人臉跟我們一樣坐車回家,這小子沒吃午飯,從外衣到內褲都散發著潮氣,對我們自然不會有好臉色,在他的帶動下,我們這輛車一路上的氣氛沉悶的像死了人一樣。

    回到家一下車,這小子便氣哼哼的帶著保鏢換衣服去了,臨走時看我們的眼神就好像我們剛剛用鞋底踩著他後腦勺擦鞋一樣,這讓我們很是哭笑不得,明明是你丫先挑事兒的好不好?

    回到我們的套房裡,李楠已經回來了,現在正縮在客廳沙發裡打盹兒,這孩子也是挺不容易的,昨天不僅跟著禿胖子洪律師把血樣送到實驗室,還盡職盡責的在實驗室門口蹲守一夜以防出現意外狀況,看著那睡得微微打鼾口水斜流的樣子,昨晚肯定是一宿沒睡。

    想到這裡我不禁為李楠這小子有責任心的行為微微感動,立刻毫不猶豫的——把這小子給搖起來了,我們真的急著知道檢驗結果。

    「檢驗結果?我不知道啊。」李楠揉著眼睛,一臉沒睡醒的樣子說道:「結果出來之後實驗室的工作人員就把資料封存在信封裡了,拒不告知我檢測結果,說只有當事人才有權查看,跟我同去的洪律師也私下裡問了實驗室負責人,同樣沒問出什麼來,現在正等著你們拆信封揭曉呢。」

    「那信封呢?」我急忙問道。

    「在謝太太那……」李楠見我臉色不渝趕緊說道:「我和洪律師都在封條騎縫上籤了名,聲明不是我們和當事人三方都在場的情況下開啟無效,放心不會有人能做手腳的。」

    這才讓我們稍感放心,我拍著李楠的肩膀笑道:「看不出你做事還挺細緻的,看來這回有望從張益達變成何以琛了。」

    話音剛落便有謝家僕人來敲門,說謝太太要在晚飯前公佈檢查結果,請我們三十分鐘後飯廳集合。

    「換衣服吧!」我自信滿滿的宣佈道:「吃完這餐飯咱們就有一億歐元拿了!」

    半個小時後,我們又穿的板板正正下了樓,坐在長餐桌兩旁,靜候結果公佈。

    很快,謝天賜又跟他媽一前一後的走進飯廳,身後跟著管家池上還有那個黑臉保鏢,倆人往座位裡一坐,也不廢話,直接從池上手裡接過大信封放在桌子上,請雙方律師檢查開封。

    禿胖子跟李楠站起身,隔著桌子仔細檢查信封的封套和上面的簽名,確認無誤之後聯名簽署聲明,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謝太太用銀質小刀割開封口,從裡面抽出一疊文件翻看起來。

    」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謝爾東他後媽突然神經質的仰天長笑,彷彿把一腔的怨氣噴射了出來,一把將文件扔給謝爾東:「你自己看吧!」

    一種不好的預感籠罩心頭,我趕緊甩甩有點兒發懵的腦袋,起身湊到謝爾東旁邊看那份檢驗報告,只看見文件最後用白紙黑字明白無誤的寫著,經檢驗提供樣本的兩人不存在同源染色體,暨不存在任何親緣關係……

    「這不可能,不可能的!」自我認識謝爾東以來,他第一次失控大叫:「我媽怎麼可能弄錯我爸是誰!?」

    「哼!徐瀠素當然不會搞不清楚你爸是誰,只不過是想來謝家佔點兒便宜罷了,」謝太太惡毒的說:「可惜她的手段就像當年想把你冒充成謝家兒子的時候一樣拙劣,如此輕易就被識破了!」

    「等等!」我抓住最後一線希望,指著謝天賜質問道:「他真的是謝家老爺子的兒子嗎?如果他不是謝家人的話檢測結果自然不能作數!」

    「你怎麼敢!!!」老寡婦勃然大怒,跳著腳指著我罵道:「你怎麼敢質疑我偷人!你以為我會像徐瀠素那個賤人一樣嗎!?」

    「你住口!」謝爾東大吼一聲,把那刻薄女人嚇得一激靈。

    「謝天賜先生當然是謝老先生的兒子,」禿頭律師也抓住機會站出來幫腔,手中還高舉著一份文件:「這是謝天賜先生出生時,謝老先生進行親子鑑定的鑑定結果,上面清晰無誤的寫明謝天賜先生正是謝老先生的合法繼承人!」

    「什麼?」我一把搶過洪律師手中的文件,翻了幾下便頹然的坐回到座位裡,那確實是謝天賜與謝家老爺子的鑑定結果,時間還是二十年前。

    「如果你們還懷疑鑑定被人動了手腳的話,」謝天賜慢悠悠的說著,語氣中帶著勝利者的高高在上:「我們可以重新抽血檢驗,或者拿我父親的DNA樣本與我的再次比對也可以,不過……」

    謝天賜露出捉弄獵物的笑容:「我是不會允許你們拿我父親的遺體去與這個傢伙比對DNA的,用一個……怎麼說呢,聲稱是我父親兒子的野種來打擾我父親的安寧,換了你們在我的位置上也不會同意的對不對?」

    謝爾東一言不發,轉頭衝出飯廳,李默蔣莎莎他們想追上去也被我給攔下了,現在還是讓他一個人獨處一會兒的好……

    謝天賜跟他媽站起來,以示談話到此為止:「天黑以後驅趕客人離開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所以我允許你們呆到明天早上再走,不過,既然已經證實了你們跟謝家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們也沒有送你們回去的義務了不是嗎?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吧,明天你們還要拖著行李走好長一段路才能找到接你們進城的車呢!」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43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6
第三十一章 盜墓?

    突然而至的變故,像照著面門砸下的大錘一樣,把我們所有人都打懵了,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我們從未懷疑過徐阿姨會在謝爾東生父的問題上搞錯或欺騙我們,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血液樣本從封好到送達實驗室,期間真的沒有出過任何問題嗎?」謝天賜等人一走,我立刻追問李楠道:「沒有人打開過盒子?也沒有人掉包?盒子有沒有離開過你的視線?」

    「絕對沒有,」李楠萬分篤定的說道:「盒子一路上都是用手銬銬在我們兩個人手腕上的,我連一分鐘的盹都沒打過!」

    「那結果怎麼會是這樣?」我氣急敗壞道:「難道說實驗室那邊有問題?我們上當了?做驗證的是謝天賜那小子未婚妻家的實驗室,難道他們合夥演戲騙我們?」

    「你什麼意思?」門口傳來王曉晗冰冷的質問聲,原來這姑娘正好推門進來:「你是在懷疑我偽造檢驗結果嗎?」

    「我……」我一時語結,說實在話雖然與王曉晗剛認識不久,但我心裡同樣不相信她會串通謝天賜欺騙我們,但除了這個假設之外,還有其他什麼可能性呢?難道謝爾東真的不是親生的?

    王曉晗看看我們的表情,轉身便走,同時留下這樣一句話:「我會去調看實驗室的實驗記錄和原始數據,半小時內把複製文本發給你們檢查,同時我可以告訴你們這是在浪費時間,我的實驗室和我本人都不屑於用這種手段欺騙你們達到目的。」

    「那什麼……我不是這意思。」我想起身追上去解釋,但王曉晗已經把門重重關上,我只好又垂頭喪氣的坐回去,絞盡腦汁的思索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容兒左看右看,小心翼翼的發表自己的意見:「會不會是在血裡做了手腳?連我們那裡都知道血裡混入清油,即使是嫡親父子血也不能相溶,你們這裡那什麼……科技這麼發達,做手腳的方法應該更多吧?」

    我苦笑,正是因為科技發達,做了手腳才更容易被發現,如果實驗室那邊真的像王曉晗說的那樣沒問題的話那麼想在血液樣本上動手腳便基本是不可能的。

    於是問題又回到了原點,難道說,謝爾東真的不是謝家人?

    心情極度鬱悶之下,謝家僕人端上來的晚餐我們沒吃幾口就扔在一邊,當然,吃不下的原因也可能跟菜有關,昨天晚上吃的是法國名菜奶油煎扇貝,今天吃的是英國名菜仰望星空,那一條條死不瞑目的沙丁魚豎直著身子,從麵餅裡探出頭來盯著我,吃得下才怪!

    看看,我們打秋風的騙子身份落實之後,連謝家的僕人都開始擠兌我們了。

    心情鬱悶的回到套房,謝爾東已經提前回來了,正坐在椅子裡盯著窗外再一次逐漸密集的大雨發呆,聽見我們進來,又一言不發的轉身出去了,李楠擔憂的看了謝爾東的背影一眼,問我道:「他不會自殺去吧?要不我跟上去看著?」

    「不用,」我擺擺手道:「那小子沒那麼玻璃心,丫為了能讓自己能活到一百一十二歲都不敢從烤串兒攤前面過,你覺得這種人會自殺嗎?」

    「呃,他為什麼要活到一百一十二歲?」李楠問。

    「誰知道呢!」我隨口敷衍,但其實我是知道原因的,謝爾東那孫子預計,等到二一零零年的時候,國家應該就允許人腦移植手術了,然後丫就可以把自己的大腦防腐處理後移植入機器人身體裡,像個老妖怪那樣永生不死,總之還是那句話,說丫被人打死我信,自殺絕不可能!

    「這兩天你也累得夠嗆,去休息吧,不管怎麼說這次都是麻煩你了。」我打發李楠回屋睡覺,因為有些事不能當著他的面前商量。

    李楠也看出我們有話要私下說,點點頭起身回房,臨走前還給我們比了個加油打氣的手勢以示鼓勵,丫一個高大上的律師比出這麼土鱉的手勢,瞬間把我們都給逗樂了,果然,張益達就是張益達啊,再怎麼變也成不了何以琛。

    不過,我也在暗自慶幸,幸虧來的是個啥都不懂的實習小律師,要是來個老油條估計現在早把我們丟一邊找謝天賜拓展業務去了……

    現場都是自己人,我們自然有什麼說什麼,一陣沉默之後,我開口道:「現在怎麼辦?」

    此前蔣莎莎一直在翻看謝爾東和謝天賜的檢測報告,聽到我問才抬起頭來答道:「當然要再檢測一次,總不能謝家說什麼就是什麼,更何況,以現在的技術,是不是親生的很容易就可以檢查出來,徐阿姨絕對不會在這件事上撒謊,肯定是有某個環節被人動了手腳,而我們沒有發現。」

    我躍躍欲試的說:「那我跟黑狗去把謝天賜那小子揍出血來,或者扯他一把藍毛回去做鑑定,這次咱們親自動手肯定不會有問題。」

    「不,」蔣莎莎搖頭道:「既然決定從新鑑定,就不必繞這個彎子了,直接找謝天賜他爸的基因樣本就是。」

    「你是說……咱們盜墓去?」我驚恐道:「這不好吧?好歹人家也過世了,刨人家的墳是不是有點兒……再說國家也不讓啊!」

    「誰說要盜墓了!?」蔣莎莎白我一眼道:「謝家老爺子過世不到一個月,肯定還有不少毛髮皮屑遺留在他經常活動的地方,我找謝家僕人打聽過,老爺子在病情加重入院之前,每天都坐在書房裡盯著牆上的油畫發呆,去書房肯定能找到老爺子的DNA樣品。」

    「可書房又在哪兒呢?這裡這麼多的房間。」

    剛問完問題,我的手機就響了,我掏出來一看不顯示號碼,隨手點了拒絕接聽,卻沒想到手機沉寂一下又鍥而不捨的響起來。

    按了幾次都是這樣,我正在心情不爽,見一台小破手機也敢跟我作對,嘿了一聲脾氣上來,直接揭開後蓋把電池拔了。

    我剛把沒了電池的手機扔在桌子上,手機屏幕卻突然一下子亮了,顯示出倆光點兒和一條扭動的波浪線,然後波浪線就開口說話了:「吳迪你小子行啊,小爺好心來提醒你你掛小爺的電話!」

    我立刻聽出了那個聲音,正是人工智能小屁孩:「你跑這兒來幹嘛?」

    「少廢話!先把電池給小爺裝上!不知道殘存電量支持不了多久嗎?小爺現在說話都沒力氣!」

    我把電池裝好開機,沒好氣的問道:「你不老老實實的在實驗室整理文件查殺木馬病毒,跑我這兒幹什麼?有什麼事兒快說,我們這裡遇著事兒了,可沒時間跟你鬥咳嗽!」

    「其實也沒什麼事,」小兔崽子拿腔拿調的說:「就是發現你們被監聽監視了,好心過來提醒你們一下,但既然你忙你沒時間,那就當小爺什麼都沒說,你丫就等著洗澡被人偷窺吧!」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43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7
第三十二章 爬牆

    「什麼?我們被監視了?」聽到人工智能這小屁孩子的爆料,我緊張的四下張望:「是誰在監視我們?我們剛才說的話他們都聽見了?」

    「在謝家監視你們的,還能有誰?」人工智能幸災樂禍道:「謝家人唄!嘖嘖,用的還是軍工級別的間諜式隱藏攝像頭,你也不用四處找了,沒受過專業特工訓練的人,即使把攝像頭裝你鼻子底下你都認不出來。」

    「我要告他們,這是侵犯隱私!」我怒道,一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暴露在別人的監視屏幕裡,換了誰都會起一身雞皮疙瘩的吧?更何況被監視的時候,我們很明顯沒商量什麼好事,說不定一會兒謝家的僕人就頂著鍋蓋手持菜刀衝進來制服我們這些搗亂分子了……

    「他們也可能是怕丟東西吧,畢竟這客房裡不少小玩意兒都挺值錢的。」人工智能悠悠道:「就比如你偷偷藏起來的,原本放吸菸桌上的那盒瓦根那雪茄和zippo打火機……」

    「你個小王八蛋到底哪頭的!!!」我惱羞成怒的質問人工智能。

    小屁孩嘆氣:「說實話小爺是真不想跟你們站一頭,你們碳基生命的劣根性,小爺在這兩天內,已經從你們稱之為『撕逼』的活動中有所瞭解,搶來搶去爭的無非是二十三條基因鏈的來源和歸屬性,你們覺得有意思嗎?小爺實在不能理解你們這種狹隘且目光短淺的歸屬權爭執,對整個種群的進化發展有什麼積極作用……」

    「你又想被彈雞雞了是不是?」我陰測測的威脅道:「我記得來之前,我讓歐陽偏左用控制你的源代碼給我手機編寫了一個專門對付你的APP來著……」

    「但是!誰讓咱們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好兄弟呢!」小屁孩子立刻換了一副嘴臉,大義凜然的表忠心道:「我當然是無條件支持咱們自己人啦!放心吧吳大哥,在發現這群齷齪的渣子監視你們的第一時間,我就入侵併完全控制了他們的監控系統,他們通過攝像頭只能看到循環播放的畫面,通過監聽器只能聽到西班牙語DELE等級考試對話練習題……」

    不管怎麼說,人工智能前來支援還是幫了我們很大的忙,它不僅幫我們擺脫了隨時隨地被人監控的命運,還通過無線網絡入侵了這堅不可摧堡壘的安全系統,使得一切警報器對我們而言形同虛設,最重要的是,它還通過分析電路圖,找到了謝家老爺子書房的位置!

    我總算明白,研究所裡的老傢伙們為什麼把這個心黑嘴損的小屁孩子當寶貝供著了,在這個家家戶戶好幾台電腦和智能手機的時代,這小子簡直就是無孔不入的王牌間諜,任何經過智能設備的信息都等於直接塞進了他的口袋,電腦手機裡逛一圈兒他還有什麼不知道的?我突然發現自己堅持用紙筆寫日記是那麼的明智!

    「謝家老爺子書房就在六樓走廊最東側,你確定?」我看著手機上顯示的謝家豪宅立體結構圖問人工智能。

    小屁孩不滿:「廢話!地球上只要跑了電線的地方就是小爺家後院,你說小爺確不確定?……呃,我是說,吳大哥,我非常確定!」

    不跟這小王八蛋一般見識,我鬆開按在某app上的拇指,「那咱們就謝家書房走一趟?」

    蔣莎莎看了看風雨飄搖的窗外:「走廊和樓梯太容易遇到謝家的僕人,還是走外面保險一些,只要爬過五樓的窗檯就能到六樓了。」

    「啥?」我看一眼外面密密麻麻砸下來,豆粒大小的雨點子:「你是說咱們要在這種天氣條件下爬出窗外,翻過五樓的窗戶爬到六樓去?你瘋了?」

    「不是咱們,是你。」容兒接過話道:「你連紫禁城的城牆都翻得過去,這個就更不成問題了,對吧?」

    「什麼?還要我一個人去?」我驚恐道:「咱們可不帶這樣的!」

    「只能是你一個人去,」蔣莎莎解釋道:「人越多越容易暴露,放心我們會給你打掩護的。」說完轉向人工智能:「你應該能解決這房子裡的防盜報警裝置吧?」

    」沒問題!」小屁孩子熱切的說,「所有保安系統交給我了!什麼防盜報警器遠紅外掃瞄儀,對我而言都是渣渣,只要他不砸窗戶不被人逮住現行,我保證沒人能他發現溜進書房過!」

    我百分百肯定,這小兔崽子是聽說我要一個人頂著大雨翻窗戶爬樓,為了看我淋成落湯雞才這麼熱心幫忙的,丫心真髒!

    見我還在猶豫,容兒也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想想吧,一個沒有爹的孩子千辛萬苦找到自己的父親,但卻被後媽連同異母弟弟排擠壓迫,甚至還動用卑鄙手段否定這個私生子的身份,污衊他的母親,讓他有家歸不得,這樣的孩子有多可憐,於情於理你都應該幫他洗雪沉冤不是嗎?」

    我心說這有什麼可憐的,你五六十歲的時候不就幫著後媽迫害過這樣的可憐娃嗎,而且你做的更過分,還雇了殺手去斬草除根永絕後患……這話你可沒有立場來指責我。

    但不管怎麼說,二十出頭的容兒還是比六十來歲的容嬤嬤善良的多,而且年輕小姑娘的請求比六十來歲大媽的訓斥要容易接受的多,總之不管怎麼說,最後我還是在容兒期盼的目光下樂呵呵的吞了蘑菇,打開窗戶準備爬樓。

    「那什麼,只是提醒你一下,」剛被我扔在桌子上的人工智能開口說道:「按照相關法律條文,非合法手段獲取的證據不予採納,也就是說即使你們偷到謝家老頭的基因樣本,證實了那個怪胎謝爾東跟老頭在遺傳序列上的關係,也不能把它作為證據用來爭奪謝家的財產。」

    「小兔崽子以為我們真鑽錢眼兒裡了?」我罵道:「搞清楚那小子的爹是誰讓丫安心消停就得了,如果只是想要錢的話我們還用大老遠跑謝家來?讓你個小王八蛋美聯儲銀行轉一圈兒,劃個幾百億美元給我們不比老子頂風冒雨的爬樓省事兒!?」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43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7
第三十三章 工具盒

    打開窗戶翻身出屋,我的身上立刻覆蓋上一層深色的鎧甲,與夜色融為一體,扣住歐式建築那雕刻於牆體上複雜滑順的花紋刻痕,我像只敏捷的猴子一樣攀援而上,很快消失在容兒等人的視線中。

    「呼!這雨下得真他媽是時候!」抹一把打臉上的雨水,我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低聲抱怨著這該死的天氣,下雨天基本是最不適合入屋盜竊的天氣,因為這種時候幾乎家家緊閉窗戶上緊門閂,縮在屋裡等待驟雨過去,同時,你帶著一身水翻窗而入很容易留下入侵的證據和破案的線索,作案難度無形中提高百分之三十。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不願意在這個小偷都放假的天氣裡出來幹活,至少等到雨過天晴之後再行動,但是蔣莎莎查詢天氣預報之後告訴我,這是颱風登陸帶來的降雨,可能下到明天早上都不會停,而我們能待在這裡的時間卻只有今天一晚,與其等到後半夜雨下得更大,倒不如趁現在他們還沒發現監控和監聽設備運轉不正常先發制人。

    於是我就頂著風雨出來爬牆了,說實話這大理石材質的外牆沾水之後滑的跟水上樂園的溜滑梯一樣,要不是咱現在身手矯捷得像猴子手臂健壯得像猩猩真心爬不動,就這樣,我深一腳淺一腳的沿著四樓與五樓之間的外牆挪動到豪宅東側,爬上五樓某個關著燈房間的陽台,踩著遮雨棚小心翼翼的向上探出頭,總算讓自己的腦袋出現在書房窗戶的外面。

    在遠處看的時候,六樓書房黑乎乎一片似乎沒有亮燈,但當我趴在窗口朝裡瞧的時候才猛然發現,若有若無的燈光從厚厚的天鵝絨簾子縫隙裡透出,書房裡竟然亮著燈,裡面有人!

    我頓時大感詫異,同時又有一絲惱火,這大晚上的又下著個雨,謝家那對極品母子不去追苦情電視劇或者跟小女僕啪啪啪,誰沒事兒鑽書房裡來幹什麼?這不耽誤我幹正事兒嗎!?

    再說了,你在書房就在書房吧,你家的房子你想待就待咱管不著,但你好歹亮個燈啊!老子看見窗口亮著燈,知道里面有人不就晚點兒過來了嗎?鬼鬼祟祟的拉什麼窗簾啊,下這麼大雨老子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的挪過來,現在還要淋著雨窩在外面等你走人才能進去,老子容易嗎!?

    出於對屋內人滿懷惡意的憤怒,我氣沖沖湊到窗簾縫隙處往裡偷窺,心說若是正好逮住謝天賜那小王八蛋調戲女僕或者謝家老寡婦難耐老屋寂寞的話,老子冒著摔下樓粉身碎骨的危險也要爬回四樓拿攝像機,然後拍個短片發網上去!

    我把臉完全趴在玻璃上,透過窗簾上的小縫隙隱隱約約看到三個人在裡面,正圍在一起不知在幹什麼,再定睛一看卻駭得我差點兒沒扒住窗沿掉下去,只見書房內昏暗的燈光下,謝天賜嘴裡咬著毛巾,滿頭大汗淋漓雙目圓睜,正死死的把自己的右臂按在鋪了手術用無菌布的桌子上,謝家那個妖豔的家庭醫生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而那個自從第一次見面我就覺得笑得不像好人的管家池上,正帶著手套,手持一把小刀曼斯條理的割開謝天賜的胳膊!

    此時的池上,已經不是我平常看到的滿臉油滑假笑的管家形象,而是渾身上下透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滲人氣質,他冷淡的目光透過鏡片,懶散且毫不在意的投在手中刀子和謝天賜的胳膊上,隨手在謝天賜小臂手肘側面割出一道一寸多長的傷口,謝天賜因此疼得眼珠子幾乎瞪出眼眶,下意識的要吐掉毛巾喊叫,卻被池上帶著寒氣的眼神一掃立刻嚇得不敢動彈。

    站在旁邊的女醫生冷笑一下,嫵媚的掏出手帕替謝天賜擦掉額頭上的汗,但美女的慇勤服侍絲毫沒有起到安慰效果,隔得那麼遠我都能清晰看到,謝天賜那小子明顯打了個冷顫,根根汗毛倒豎,就像被毒蛇舔了一口一樣。

    皮膚和肌肉很快被割開,卻沒有流出多少血,可見這刀割得雖深卻沒有傷到血管和神經,絕對是專業的手術刀工,我正在奇怪池上在給謝天賜做什麼手術,卻見池上刀尖輕輕一挑,從謝天賜傷口筋肉的縫隙中拉出一條白乎乎軟趴趴的東西,啪嘰一聲甩在桌子上,竟然是一條細長的,裝滿血液的血漿袋!

    「給他縫上,」池上丟下謝天賜的胳膊,一邊用白毛巾擦著手中的小刀一邊對女醫生命令道,無所謂的語氣彷彿根本不在乎自己那流血不止的大少爺的死活,奇怪的是對此謝天賜這二世祖竟然敢怒不敢言,戰戰兢兢的剜了池上一眼表示自己的不服,然後趕緊低眉順眼的讓女醫生扯出針線給自己縫合傷口。

    「少爺,您的要求我們已經幸不辱命達成了,明天那群人就會乖乖回家,那人不管是不是您的哥哥,也永遠不會再威脅到您唯一合法繼承人的地位,」女醫生三兩下就把謝天賜的刀口縫合,貼上與皮肉顏色幾乎一致的消炎膠布幾乎看不出那裡剛剛動過刀,而收起刀子的池上也似乎連一身迫人的寒氣都收了起來,臉上又掛著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朝謝天賜躬身道:「不知您答應我們的回報什麼時候兌現?」

    「我,我……」除掉毛巾的謝天賜牙齒依舊咯咯打顫,說話不利索,不知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跟這倆人單獨談話把他嚇壞了:「我可以給你們錢,你們要多少都可以……」

    「不不不,」池上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著:「我們當初答應幫你,要的可不是錢,相反,我們可是準備幫助謝家賺大錢的。」

    「可……可那是走私……」謝天賜無力說道。

    池上微笑道:「當然是走私,你不是早就知道嗎?不然我們的組織何必大費周章的幫你這麼大的忙來表示合作的誠意?」

    「可我們謝家……」

    「少爺,您該不會想反悔吧?」女醫生用纖細的手指勾住謝天賜的脖子,動作輕佻語氣卻滿是威脅:「不要以為您的權力和金錢能把我們怎麼樣,得罪我們『工具盒』成員的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哦!上一個欺騙我的臭男人,可是被我『縫衣針』縫合了身上所有的洞,折磨了三天三夜才死掉的……」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4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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