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科學家日記 作者:單身狸子(連載中)

 
Babcorn 2016-11-27 12:33: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4 117998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1
第四章 住宿問題

    「那啥,趙特派員您喝水!」

    「謝謝謝謝……」

    「趙特派員餓了吧?咱去宵夜?」

    「不用不用……」

    「那,趙特派員對這房間滿意不?」

    「除了通風不大好之外都挺好的……」

    「那有事兒您說話……」

    我點頭哈腰的退出房間,然後,把牢房的門關緊,並上兩道鎖,才擦一擦腦門上的汗,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險些虛脫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關在裡面的那個小子,名叫趙銘軒,看上去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大學學生,在被我和黑狗堵個正著之後,大方承認了自己正是最近一段時間不停窺伺我們小區的鬼祟宵小,按照道理來說,幹壞事被逮住還敢這樣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就應該打一頓扭送派出所,用無產階級專政鐵拳教育他什麼叫公民的隱私權不容侵犯,但我和黑狗不僅沒敢碰他一指頭,還不得不把他帶回來好吃好喝伺候著,原因無他,這小子遞給我的證件上寫明他是國安局特殊問題處理科的特別辦事員,而他窺伺我們小區的行為,這小子則解釋為奉命令執行偵查任務。

    證件是真的,人工智能用我的手機入侵某軍事機構調閱了這小子的檔案,上面「二級機密」四個鮮紅的大字令人觸目驚心,另外檔案下還附有一行小字,說明該辦事員正在試圖接觸一群極度危險敵友難辨的神秘人物,在必要時刻有權亮出證件調集軍隊武警特種部隊統一聯合行動,也從側面印證了他偷窺我們是在執行偵查任務的事實……

    確認真相之後,我只感覺一陣天崩地裂頭暈目眩:來了,終於來了,潛伏在黑暗中的秘密組織,終於因為一次又一次暴露在陽光下的鬼蜮行動引起了國家機關的注意與警惕,甚至引來打擊與征討的鐵拳……從我加入研究所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遲早有這麼一天!

    仔細想想老幫子們令人髮指的研究內容和研究手段,作為一個稍有良知的人,我都不得不承認搗毀這樣一個邪惡研究的老巢是大快人心為民除害之舉,就在我打算迷途知返反戈一擊,願做臥底將功贖罪以求帶著黑狗回歸人民大懷抱的時候,趙銘軒卻一臉輕鬆的表示,他們科長早就交代過,如果被發現了不要跟我們起衝突,直接跟我們回研究所把話說清楚,萬事都好商量嘛!

    「難怪這小子被我們堵住,連槍都沒掏出來比劃一下就乾脆投降了,」從中讀出政府打算收編我們的意思,著實讓我送了口氣,高高興興的帶著趙銘軒這個特派員來見我們的負責人陳三山。

    在我想來,政府收編我們的流程應該是這樣的,特派員往那兒一站,陳三山立刻意識到自己搞小團體秘密組織的嚴重錯誤,意識到自己站在了政府跟人民的對立面,因此痛哭流涕後悔不迭,當場跪舔回歸社會主義溫暖大懷抱,然後少數頑固分子(比如謝爾東)跳出來阻撓研究所回歸正軌,叫囂著沒了山頭兄弟們怎麼混之類的反動言論,被我一通猛拳打倒在地,以實際行動表明自己棄暗投明,與過去決裂的決心,然後我們就此成為洗白拿著政府津貼,享受公務員待遇的國家研究機構,為實現四個現代化的偉大目標添磚加瓦……這是多麼令人心潮澎湃的光明未來!

    可萬萬沒想到,陳三山這老東西在聽說趙銘軒僅僅是個幹活的小兵,根本不能在談判問題上發表任何看法之後,竟然毫不猶豫的翻臉了,明確表示老子只跟能當家做主的國安局負責同志談,跟你毛頭小子小年輕沒什麼好說的,另外,既然來了就先別走了,到底也是偷窺我們的隱私被抓住現行,讓你們領導明天親自來領人……

    我總算明白老傢伙為什麼一腦子可以改變世界的恐怖知識,混到現在卻只能開著違法研究所,連個只會抄襲剽竊的大學叫獸都不如的原因了,不會做人啊!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人家再年輕再毛頭小子現在也是可以一句話決定你未來命運的大人物,你就這樣怠慢人家?不派蔣莎莎穿上超短裙來賠人家喝酒唱歌就算了,還要公然扣留國安局特派員,不怕這小子明天上午在領導面前說咱們兩句壞話,下午就有武裝直升機跟陸戰坦克車衝進研究所裡來?

    原本,就算老東西要扣留趙銘軒,我也是不敢把堂堂國安局辦事員關進小黑屋裡的,我的打算是讓他到我宿捨去湊合一晚,大不了把我自己的房間讓給他睡,至於讓這小子跟研究所其他人湊合一宿的想法我連想都不敢想,我們這裡違法亂紀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萬一讓這個名符其實的國產間諜從其他人嘴裡套出點兒研究所過往的「光輝事蹟」或者讓丫發現李黑狗就是個全身非法手術改造的人造人咋辦?為了自己不受牽連還是多辛苦點兒吧。

    饒是如此謹慎,還是惹來了麻煩,麻煩的中心就是跟我同住一個屋簷下的謝爾東,當得知有一個陌生人將要跟自己同住一個屋簷下,甚至還有可能要共用一個廁所之後,這孫子殺豬一樣的慘嚎貫徹整個樓道。

    「不!不!不!不!!!」謝爾東一邊跳腳一邊咆哮:「你怎麼能不經審查就讓一個陌生人住進來!!!萬一他是個潛伏很深的變態殺人狂怎麼辦?萬一他有傳染病怎麼辦?萬一他上廁所不沖水怎麼辦!!!?」

    對這個怪胎的神經質我早已免疫,掏掏耳朵無所謂的答道:「已經都審查過了,國安局實習調查員,研究生學歷,心理評測優秀,身體素質良好,無傳染病史,至於上廁所的問題,我可以帶他到樓下公廁解決,還有,雖然調查一名國安局成員的檔案至少違反了七條國家保密條例,但能讓你丫閉嘴還是很值得的!」

    「那也不行!」謝爾東蠻不講理道:「這房子是你我同住,按照全社會默認的同住規則,一方在邀請與另一方完全沒關係的第三方暫時入住時,必須提前三至五天向另一方報備情況並取得另一方的同意,臨時入住方能通過,你這樣是違反規則的!」

    「三五天前我還不認識這小子呢!」我叫道。

    「那我不管,」謝爾東道:「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你就敢往家裡拉人,如果不是知道你性取向正常的話我一定懷疑你是被腐朽放縱的享樂主義矇蔽了思維……」

    「夠了!」我揪住謝爾東的領子,壓低聲音咆哮道:「知不知道這人對咱們來說多重要?無論是讓他跑了還是咱們伺候不好以後都有**煩!你以為我樂意沒事兒睡沙發啊!」

    「好吧好吧,」在我殺人的目光下,謝爾東終於妥協,喃喃道:「那總得讓他接受入住考核跟簽訂臨時入住條例吧?這可是我的底線!」

    「……就是我當年住進來時你搞得那一套嗎?」

    謝爾東點頭,我想了想也放開這孫子表示同意,在我看來,事情似乎即將圓滿解決……

    因為趙銘軒是被抓來的,自然沒帶什麼洗漱用品,而不自帶洗漱用品的邋遢漢是不符合謝爾東的奇葩入住規定的,所以我只好急匆匆的跑出去給趙特派員買東西,放他一個人來應付謝爾東,事實證明,這是我今天犯的最大錯誤。

    當我抱著大包小包的零碎趕回宿舍的時候,正好撞到趙銘軒狼狽不堪的從屋裡跑出來,那惶急慌張的樣子,讓我差點兒以為丫把謝爾東幹掉了,正準備逃離犯罪現場。

    「那什麼,我聽說你們這裡有牢房的?」趙銘軒哀求道:「讓我住那裡吧!」

    「呃,你連國安局特工考核都能過,這個過不了?」我問道。

    趙銘軒點頭:「我們無非是考考文化課程考考身體素質,了不起再接受一下反銬打訓練,哪有這精神摧殘厲害!?想到要跟他住一晚我都懷疑你們是故意折磨我,要殺我滅口了!」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35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1
       
第二卷 第五章 收編(上)

     謝爾東的熱情好客賓至如歸,我們把前來收編我們的國安局辦事員逼進了牢房,無形中暴露了我們犯有非法綁架和非法監禁的犯罪事實,嚴重破壞了我們在未來領導眼中的良好形象,不過,我本人倒是因此小有收穫,當趙銘軒得知我已經與謝爾東那個怪胎同住一個屋簷下四年,且至今沒有趁他熟睡時抄起斧頭朝丫一通狂砍的傾向之後,這個小年輕對哥堅強的內心和淡定的人生價值觀念既敬且佩,言語之間頗多尊敬,在他看來,自己能忍受嚴苛的訓練考上國安局的公務員,尚且忍受不了謝爾東那個怪胎,哥卻能一忍四年精神沒出任何問題,肯定經受過比他專業的多的訓練。

    一夜就這樣平安度過,第二天一早,我起床之後按照陳三山「雖然扣押國安局人員,但不得虐待」的工作指示,去給姓趙的小子買早點,剛提著豆漿油條走到小區門口,就看到門口站著三個人,倆其貌不揚的小年輕不用看都知道是跟班,倒是那個襯衫西褲,挺胸疊肚的中年人很是器宇不凡,一看就知道是個領導。

    「是吳迪吧?」中年人直接朝我伸出了手,這下我更確定他們是國安局的而不是來推銷保健品的,至於國安局是怎麼認出我的我連問都懶得問,堂堂國家強權機關,會查不到咱的戶口嗎?估計我祖宗十八代的事兒眼前這位領導都比我清楚……

    「你好你好!」我忙不迭的丟下豆漿油條,像個接受市長送溫暖的五保戶那樣激動的雙手抓住領導伸過來的手,一邊拚命的上下搖動一邊語無倫次的激動道:「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把政府盼來了!您一定要救我出虎口啊!那些事兒都是他們逼我做的啊!……領導貴姓?」

    「呃,姓劉,國安局特別事件處理科科長,」眼前這位劉科長似乎還沒從我過分熱情和跳躍的寒暄中回過神來,愣了一下才說道:「今天我們是來拜訪陳三爺的,請問能帶我們進去嗎?」

    「可以可以!」我毫不猶豫的將研究所的保密條例棄若敝履,一心一意為人民軍隊當帶路黨,開什麼玩笑,這種關鍵時刻,不站隊排位表明立場,更待何時?陳三山那自立為王的規矩怎麼能跟國家機關比?別說國安局的領導要進,就算派出所高所長要進,我也早棄暗投明為組織帶路去了。

    帶著三個人從衣櫥鑽進實驗室的長廊,饒是三位國安局的同志見多識廣,也被狠狠的震撼了一把,收起了對我們這些野路子科學家的小覷之心,對眼前這一看就高科技的走廊嘖嘖稱奇。

    看到這裡我也暗暗鬆了口氣,幸好,昨天晚上吩咐黑狗把走廊兩邊泡罐子裡的標本都搬走收起來了,不然看見那些張牙舞爪、兩頭三眼的東西,這三位非掏槍不可。

    「誰讓你們進來的!」一聲咆哮打斷了我的思緒,陳三山身著白大褂,大步流星的朝我們走來。

    看見老頭這副自己神聖領地被入侵的氣急敗壞的樣子,我下意識的往劉科長身後縮了縮,但還是兀自強辯道:「我帶進來的,怎麼了?」

    「怎麼了?」老頭極怒反笑,陰測測的威脅道:「老子搞秘密實驗這麼多年,你以為真沒人發現過老子的秘密嗎?為什麼那些人發現了這裡的秘密卻沒有隻言片語傳出去?你們自己想!」

    我都恨不得把這個不會說話的老東西一口咬死,你想表現的硬氣點兒,走走強硬路線,在招安過程中給自己增加點兒籌碼我不管你,畢竟這也是一種經久不衰的談判手段,但你面對政府的時候說話能不能注意點兒分寸?這話一說直接把談判變成了正邪決戰有沒有!?倆年輕的都把手伸口袋裡去了!!!

    眼看局勢已經因為陳三山一句話僵持到大戰一觸即發,我已回天乏術,準備閉眼接受自己成為跟政府作對的壞分子的時候,只見劉科長不緊不慢的上前一步,絲毫不在意陳三山再明顯不過的挑釁,笑了笑說道:「三爺,其實是四爺介紹我來的……」

    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四爺是誰,但很明顯此人跟陳三山關係匪淺,提到這個名字之後,原本一副油鹽不進樣子的陳三山也神情一滯,隨即用更響亮的聲音吼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老子竟然被自己人背後捅刀子!」

    「三爺,」劉科長繼續油滑道:「四爺跟我說過一些您的事兒,您的顧慮我也理解,害怕國家介入干擾您的研究自由嘛!您放心,我們到這裡是求您幫忙的,不是要把您多年的研究成果收歸國家,也不是來審查您的研究是不是合法的……呵呵,說實話,查了查最近幾起失蹤案我就大致猜出您這裡的研究為什麼不想讓國家介入了……」

    這番話裡可謂有軟有硬,既表明了自己對研究所以前的破事兒不干涉不追究的基調,也委婉的表達了「你屁股底下的屎別以為我看不見」的強硬,而之所以有這種優惠到令人不敢相信的政策,其原因恐怕要落在「有事相求」四個字上。

    陳三山之所以對人家橫眉冷對,除了心虛害怕之外最主要原因就是擔心自己多年的心血會因為一句「不符合社會主義和諧價值觀」而付之流水,現在人家表明了不干涉研究所研究自由的低姿態,又有自家兄弟當介紹人,再搞蠻不講理那一套實在說不過去,所以老傢伙的語氣也軟了下來:「那政府打算怎麼處理我們?」

    劉科長狡黠的回答:「政府根本不知道你們的存在,研究所什麼的在檔案中根本是不存在的,我只是經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介紹,來這裡請教一位老教授一個問題,呵呵……」

    「德高望重?」陳三山眉毛一揚:「這話形容老四那狗東西你不虧心?那你們又為什麼要派人用無人機窺察我們?」

    劉科長趕緊道歉:「這確實是我們做的草率了,四爺剛剛告訴我,在我們國安局眼皮子底下存在研究所這樣的巨大機構時我根本不敢相信,所以就派了個實習生來探探路,沒想到還什麼都沒探到就被發現了……」

    「哼!算那小子聰明!知道放個無人機進來,他要是自己爬牆進來探查的話,你現在就可以給他申請烈士撫卹了……」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35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1
第六章 收編(中)

    在我想來,老傢伙既然沒有昨天晚上連夜把實驗室打包運走,就已經等於默認了接受國家收編的態度,而之所以擺出這樣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不過是為了傲嬌一把,不讓人小看他,而事實證明,只要不碰老東西心目中比親兒子還親的研究所,陳三山還是非常好說話的,當即放緩了語氣,詢問人家到底有什麼事找他幫忙。

    劉科長從口袋裡掏出個U盤,示意進去再談,陳三山不置可否,轉身朝走廊盡頭的實驗室走去。

    「這是一個加密存儲器,不連接我們局裡的專用網絡,進行資格驗證跟數據解密的話是打不開的……」實驗室裡,一個劉科長身邊的年輕跟班見老傢伙一把奪過U盤就往電腦裡插,忍不住出聲提醒。

    「呵!」老傢伙怪笑一聲,二話不說敲起鍵盤,不到五分鐘便搞定了其中的安全措施,打開了其中的數據文件。

    我忍不住,在椅子背後踹了陳三山一腳,責怪老丫的幹嘛在這個時候斗這個氣,老東西卻對此不聞不問,狠狠奚落了人家的信息安全保護程序又老套又過時,簡直是用ruby編出來的,我問老東西什麼是ruby,老東西不耐煩的解釋說,ruby就是編程語言中的汪某某,自認為佔了編程界的半壁江山,其實出道二十年也就那麼回事兒,壓根沒多少人知道是個什麼東西……

    面對挑釁,劉科長盡顯領導風範,只是毫不在意的表示,自己非常願意邀請我們研究所就信息安全問題提供寶貴的指導意見,他會向上頭申請一筆研究經費,用於贊助我們研究所幫助他們進行安全升級……

    「像你那樣,一味卑躬屈膝是沒用的!」陳三山得意的眼神彷彿在對我說:「關鍵是展現出自己的利用價值!有足夠的價值才能讓他們不計代價的拉攏……囂張,爺囂張又怎麼了?爺能在關鍵地方給他們幫上忙,他們就不得不把爺當爺供著!」

    「那老東西你倒是繃住了哇!」我在心裡暗罵:「一聽說給錢,你照照你那張諂媚的嘴臉!一個勁兒的感謝政府感謝黨,感謝領導的親切關懷,你倒是先謝國家啊!高冷形象瞬間坍塌了有沒有!」

    讓我們忽略劉科長被前倨後恭的陳三山搞得滿頭黑線,先說正事兒,總之,電腦裡資料打開,是一個視頻文件,我以為又有什麼門即將爆出,聚精會神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才失望的搖了搖頭,畫面是在夜晚用夜視儀器拍攝的沒錯,但拍攝的景象卻是空無一物的高空,而且攝像機還是在不規則的高速運動下拍攝,畫面不停的轉動方向,甚至天旋地轉直上直下,著實讓人眼暈,而且我看了半天,除了偶爾在畫面邊角一閃而過的一團黑影之外,也沒看到他們到底拍攝到了什麼。

    一直等到視頻放完,劉科長才慢慢開口道:「這是在我國空軍一架戰鬥機上拍攝到的畫面,就在五天前的深夜十一點左右,我國某地一處秘密導彈基地的防空雷達發出警報,在基地附近發現一架高速運行的小型飛行器,疑似無人偵察機,於是在三分鐘內,兩架夜間戰鬥機抵達基地上空,基地的防空部隊也進入警戒狀態,但目標體型太小,只有標準遠航無人偵察機體型的一半,地面部隊無法鎖定目標,而我們的噴氣式戰鬥機……甚至追不上這種無人機的速度,靈活性更是大大不如,最後,我們的導彈基地完全暴露,被人從空中無死角的拍攝個遍,不得不將大量戰略武器進行轉移,而我們能拍攝到的僅僅是那小型無人機的幾個模糊不清的畫面,連那東西長什麼樣子到現在都搞不清楚!」

    說到最後,一直給我和氣好說話印象的劉科長已經咬牙切齒額頭青筋直跳,顯然這來歷不明的偵察機給國家造成的威脅遠遠大於我們這個非法的科研組織,畢竟我們雖然掌握黑科技,也偶爾幹點兒破壞社會和諧的勾當,但總體來說沒給國家添過**煩,而一架高科技無人偵察機的後面,卻可能牽扯到國家機密,大國博弈之類的國家利益,比我們的威脅要大得多,也難怪劉科長能忍受我們違法亂紀的「小節」,來保障國家的「大義」。

    我小心翼翼的問:「那國家想讓我們做什麼?是研究能鎖定追上這種無人機的武器還是破解這種無人機如此高速靈活的秘密?總不能讓我們一群科學家去捕獲這無人機吧?」

    劉科長的回答讓我特別安心:「放心,捕獲任務已經交給我們國安局轄下的另一個組負責了,他們的隊員……總體來說還是靠譜的,暫時不用各位出手,我來這裡的原因是,我們的科學家構建這種無人機的運動模型時發現,它的運動模式與傳統運動機械存在很大程度上的差別,尤其是在加速、閃避等環節,運動方式更接近生物,但據我們所知沒有任何一種自然存在的生物能擁有如此高速……聽四爺說三爺是最權威的生物學家,所以我們才來請他看看,看能不能給我們提供一些幫助。」

    聽到不用我們,尤其是不用我去拚命,而只需要站在幕後提供指導意見,我頓時輕鬆不少,跟劉科長說笑道:「你們真有龍組啊?能讓我去見識一下不?」

    劉科長顯然不願讓我這種剛認識還不熟悉的人去接觸他們的頂級王牌部隊,只是含含糊糊的表示以後有機會,便忙不迭岔開話題,詢問陳三山有沒有看出什麼。

    自從畫面上有黑影閃過之後,陳三山的樣子就非常奇怪,眼睛死死的盯著畫面,嘴角無聲的唸唸有詞,表情更是陰晴不定,視頻放完之後更是倒回去開始一幀畫面一幀畫面的分析,試圖找出其中的秘密,對劉科長的詢問充耳不聞。

    「您別介意,科學家做起研究來都這樣,」我叫了陳三山兩次都不理我,只好這樣跟劉科長解釋:「要不我先把你們的小趙同志放出來?……別誤會別誤會,不是我們要關他的,是他自己要求住牢房裡,那兒比較自由……」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36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1
第七章 收編(下)

    早就有科學研究證實,越是在某個領域取得卓越成就的大師,就越是有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怪癖,所以深信這一點的劉科長並沒有因為陳三山旁若無人的無禮而慍怒,反而將其看作「陳大師」卓爾不群孤高於世的表現,大度表示自己就在這裡等大師研究出新發現,還貼心的派了一個自己的跟班跟我去牢房放人。

    「那什麼,小兄弟你也是特工?」我眼前這孩子一臉老實像,顯然不如另一個跟在劉科長身邊的小年輕機靈,而且臉上那剛走出校園的大學畢業生的青澀更是連遮都遮不住,所以我才對他的特工身份抱有疑問。

    「呃,不算是,」這小子老老實實的回答:「我跟張博是大學同學,畢業了找不到工作,就在國安局兼職打臨時工……」

    我立刻肅然起敬,別以為人家是臨時工就小看人家,國安局的臨時工是你想當就當的?這倆小子要麼跟主管工作的劉科長有非常鐵的關係,要麼有著異乎尋常的本事!

    「你們那兒還招臨時工不?我最近正打算重新規劃自己的職業未來呢!」我半開玩笑的問。

    這小子顯得非常不好意思:「我們能進國安局打工是因為接了個特殊任務,做眼線暗中監視我們酒……」

    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這小子趕緊滿臉驚恐的住嘴,我也害怕這口無遮攔的小子禿嚕出什麼機密給我惹麻煩,趕緊轉移話題:「你身上帶著槍呢吧?能不能讓我看看?從小到大沒見過真槍。」

    小子搖頭:「沒有啊?我們哪有資格配槍。」

    「那剛才我們的這裡老東西放狠話的時候,你倆從口袋裡掏什麼?」

    「電話啊!」這小子掏出手機道:「萬一有事兒,一個電話就有人來救我們……」

    「外面還埋伏著飛虎隊呢?」我滿頭冷汗的問。

    這小子不屑:「真要翻臉動手的話,飛虎隊能把我們救出去嗎?是……不能說。」

    「你不說我也知道!就是你們的龍組吧!」我在自己心裡大喊大叫,從剛才跟劉科長的談話可以看出,國安局的龍組貌似有點兒桀驁不馴不聽命令的意思,老劉都未必能一個電話把龍組叫來,這倆小子卻敢自信滿滿的聲稱一個電話龍組就來,肯定是跟龍組中某個實權人物關係匪淺,不然倆剛大學畢業,又沒啥本事的學生仔憑什麼跟著領導出來處理如此重要的任務?更可怕的是,瞧這倆小子都是一副弱不禁風的小受模樣,該不會龍組中的哪個哥好那口兒吧!?貴圈真亂!

    自認為發掘出國安局黑暗秘密的我,心驚膽顫之餘趕緊壓制住自己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生怕再聊下去這個嘴不把門的小子真的洩漏出什麼驚天動地的秘密,這小子也終於通過我古怪的表情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趕緊亡羊補牢閉嘴不談,我們倆就這樣一言不發的從牢房裡提出人,又帶回陳三山的實驗室前。

    結果回來的時候正好撞到劉科長帶著那個叫張博的跟班從實驗室裡出來,看我一臉疑惑劉科長遞過一張卡片笑道:「三爺還沒有看出問題,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有什麼發現隨時聯繫我。」

    送劉科長出去的時候,老劉看我神色古怪,不以為意的拍拍我肩膀說道:「是不是看到我們國安局搞地下交易那一套,感覺不太安心?怕我們事成之後卸磨殺驢?」

    「呃,」我只好違心的點點頭,其實我糾結的是小受跟強攻的事。

    「不必擔心,」劉科長正色說道:「得知你們研究所存在之後,我們確實連夜開會討論過怎麼處理你們,說實話,就我們收集到的情報而言,你們研究所擁有的力量確實令我們,甚至可以令任何一個國家感到不安,但同時不可否認的是,你們掌握這種技術幾十年卻從沒有鬧出過任何惡性事件,這已經足以證明你們確實是出於探索科學的精神進行研究,不含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和野心,因此我們才決定不把你們視作威脅國家安全的敵人,而是先進行觀察和一定程度上的合作,以便進一步決定對待你們這種特殊民間機構的態度……當然,一旦讓我們發現你們有危害國家安全的行為,你們就是國家的敵人!」

    說到最後,劉科長眼神凌厲的彷彿要把我刺穿,所以我趕緊表決心:「一定不給政府添麻煩!但凡國家有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敢不肝腦塗地,粉身以報!?」

    此時不表忠心,更待何時?沒聽見我們還處於考察期嗎?也就是說咱還有機會被國家收編,成為拿著國家特殊津貼,享受公務員待遇的正經科研工作者!

    緊接著我就得寸進尺的要求道:「那什麼,我們這裡還有不少人是沒有戶口的黑戶呢,國家給解決解決唄?」

    不得不說我提這要求懷有私心,容兒眼看就要培養出來了,咱沒錢給人家房子車子,戶口總得給人家姑娘解決了吧?當然,這也不算以公徇私,我是真心想幫我們這裡的老科學家們解決一下戶口問題,老傢伙們沒名沒分的默默為科學研究做貢獻這麼多年,一不求名二不求利的,總該比那些國家花錢送出去學習,翅膀硬了就自己飛了的所謂精英受待見吧?

    「過幾天把名單給我,」劉科長也跟我討價還價:「還有,你們綁架的那幾個人雖然是搶劫殺人犯,但就算死有餘辜也不能讓你們來審判執法,把他們幾個跟名單一塊兒交給我,我保證他們受到應有的審判!」

    我:「這個我只能說儘量吧,都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把從頭到腳的零件湊齊……明天我就挨家挨戶的要去!」

    老劉:「……」

    送走劉科長,我興沖沖的返回陳三山的實驗室,給他報告我解決了困擾實驗室多年的戶口問題,沒想到卻受到陳三山當頭一棒,老傢伙一臉要哭的表情從屏幕前抬起頭,指著定格在畫面上的黑影對我說:「這個東西好像是我多年之前搞出來的!」

    我一下子就傻了,腦中只回映著一句嚴厲的話語:「一旦讓我們發現你們有危害國家安全的行為,你們就是國家的敵人!」

    「國家的敵人……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36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2
第八章 洩秘事件

   陳三山的實驗室中,一場嚴肅的視頻會議正在進行,大屏幕顯示器上排滿了通訊窗口,一眾老幫子滿臉嚴肅一言不發,看上去跟烈士牆一樣,氣氛沉默且壓抑。

    陳三山像發了瘡一樣焦躁的走來走去,片刻也坐不下,嘴裡罵罵咧咧唸唸有詞,似有滿腔怒氣發不出來。

    「叮!」旁邊正在人工智能控制下自動運行,處理數據的計算機完成了運算,成功從那模糊不清的畫面中修復出一張無人機的全景圖,陳三山只湊上去看了一眼就暴怒的大吼:「是我的技術沒錯!怎麼可能洩漏出去的?這必須追究責任!」

    「我說,這是現在的當務之急嗎?」我無語且虛弱的說:「現在有比這更大的麻煩等著咱們呢,一個處理不好,咱們這裡立馬讓龍組滅掉!」

    話雖這麼說,但我還是忍不住湊到屏幕前看了一眼,那是一隻巨大又粗壯的蝙蝠,耳朵四肢跟肉翅有明顯的金屬痕跡,屁股後面還外掛著燃料箱和噴射引擎,據陳三山說,這是他幾十年前研究出的產品,機械化構裝生物,一種從胚胎時代就開始進行基因改造和激素刺激,並在成長過程中不斷進行機械器官移植所製造出的半機械生命體,它們同時擁有生物的靈敏耐力和機械的強大高效,可以完成很多生物跟機械都做不到的事情,就比如飛的像戰鬥機一樣快同時還能做出蚊子一樣靈敏的迅捷變向,還是據陳三山說,如果不是後來發現這種過度改造嚴重透支生物生命潛力使得所有實驗品短命早死的話,老東西是打算將這種技術推廣全世界,引導全人類進化方向的……

    顧不得暗中慶幸自己沒有變成這副鬼樣子,我抱著最後的希望急急的問陳三山:「能確定這真是從咱們研究所洩漏洩漏出去的技術嗎?不會是某個跟你一樣邪惡又瘋狂的科學家,研究出了類似的技術吧?」

    「怎麼可能!?」陳三山指著圖片怒道:「看這外露的填充型復合肌肉纖維!看這金屬鈣質混合手爪!再看看這直連生物排泄孔的氮素燃料加速引擎!很明顯就是剽竊山寨老子當年的創意!」

    我欲哭無淚,這真是讓人啞口無言的證據啊!劉科長要是在這兒的話大概憑這幾句供詞就可以抓人封門了……

    「那這東西又是怎麼洩漏出去的?」我問。

    「不知道!」老東西暴躁的說:「這都是四五十年前的過時東西了,我發現這方面的研究沒有什麼前景之後就把實驗擱置,銷毀了大部分實驗品和研究設備,怎麼可能隔了這麼多年又冒出來!?」

    「試驗資料跟數據呢?」一個老傢伙出聲問道。

    「當然都保存在我的實驗室的資料庫和資料夾裡,除了我之外沒人能隨便進我的實驗室……」

    說著說著,老東西突然不說話了,兩隻眼直勾勾的盯著我,其他老傢伙也跟著投來懷疑的目光,就好像終於找到了洩密的真兇一般。

    「你們幹嘛!?」我被老東西們盯得毛毛的,忍不住高聲叫道:「你們該不會懷疑我洩密吧?天地良心,我可沒翻過你們的試驗資料!」

    「咳!我們相信,就算真的是你洩密,你也不是故意的,」石鐵嶺開口道:「但是你作為我們實驗室公用的助手,可以自由出入大部分實驗室也是事實,說不定你哪天無意中從實驗室收拾出去的幾張廢紙就記錄著重要的實驗數據。」

    「然後咱們小區收廢品的就發現了潛藏在垃圾堆裡的寶藏,把它們整理出來賣給了其他國家的軍火販子是嗎?」我怒極反笑:「就算咱們小區那個收廢品大爺的是一位孜孜不倦追求真理,六十多歲還堅持學知識考大學改變自己命運的有為中老年,請問他是怎麼聯繫上外國二道販子的?再說你們這些東西賣出去肯定值不少錢吧?人家都發了大財幹嘛還天天騎著舊三輪車四處收廢品?至少得換個三輪摩托吧!」

    「好像也有點兒道理,」陳三山思索道:「那就只剩一種可能了……說!到底是誰指使你混進我們研究所,盜竊我們實驗成果的!」

    我破口大罵:「老王八你還有臉說!我怎麼混進來的你還不知道嗎?老子讓你騙來的!」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一直沒發表意見的人工智能突然開口:「小爺剛剛查完吳迪四年來在研究所中所有行為記錄,基本可以確定他從來沒有以任何方式從實驗室中帶出過任何試驗資料,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

    「聽見沒有!?」沉冤昭雪的我怒視陳三山。

    又有愛較真的老王八提出假設:「說不定他是記在腦子裡,一點兒一點兒的偷出去的呢?我們不如剖開他的腦子檢查一下他的大腦皮層突起……」

    我大怒,這還有趁火打劫想把我抓去做研究的呢!?這幫老混蛋的尿性我今天總算看清了!

    不管怎麼說,有了人工智能作證,總算洗刷了我的不白之冤,雖然這小屁孩子的觀點是我這樣的腦子就算想偷也心有餘力不足,雖然一干老王八蛋聽完小兔崽子的論證之後都深有同感的點頭附和,雖然跟我共事最久的陳三山也表態說丫的實驗資料非常繁複龐雜,他相信我真沒那個智力跟毅力……你們這些王八蛋給我等著!老子明天就把你們視若珍寶的研究心血印草紙上,到大街上當小廣告滿牆的貼!

    「既然不是你,那又會是誰呢?」陳三山苦惱的撓頭:「難道是李默?……不可能,那孩子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不是那樣的人,也沒有那樣的心眼兒。」

    「他沒這樣的心眼,我就有了?」我氣咻咻的反問:「怎麼就不可能是你無意中洩漏出去的呢?」

    陳三山不屑冷笑:「以為爺跟你似得做事丟三落四?爺清楚的記得這個實驗是爺回國前搞得最後一個研究項目,爺走的時候一把火把實驗室給燒了!除了手裡這點兒資料之外什麼都沒剩下,到哪兒洩漏去!」

    「你還出過國呢?」

    「那當然了,搞這種有風險的實驗哪能禍害自己人?當然得風險轉移了,就跟資本主義國家把高污染企業搬其他國家一樣。」

    「那你去的哪國?」

    「這還用問?日本!」z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36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2
第九章 容兒甦醒

    就研究所資料洩密事件,我們進行了嚴密又深刻的討論,最後終於……談崩了,我跟陳三山抵死不承認因為自己疏忽導致實驗資料洩露的同時,紛紛指責對方推卸責任委過他人,當場掐吧起來,而烈士牆上一眾老傢伙更是唯恐天下不亂的煽風點火,各自支持一方吵吵得不可開交……知道為啥各個實驗室距離這麼近老傢伙們還喜歡開視頻會議了嗎?因為見了面容易打出血!

    「除非見到實體,否則沒有更多的線索來證明那構裝生物的技術資料是不是從咱們這裡洩露出去的,還是等國安局把那玩意而逮住送來之後再掰扯誰應該為此負責吧!」

    這是所有人鬧夠之後討論出的結論,我抹抹自己臉上被老東西王八撓抓出來的血痕表示同意,陳三山也捂著被我飛禽咬留下的痕跡不置可否,我們最終決定先將這對我們而言不怎麼重要的小事兒擱置一旁,優先處理更重要的問題。

    說良心話,雖然我們因為這事兒鬧得雞飛狗跳,但其實誰都沒把它當回事兒,對陳三山而言,洩露出去的是自己早就棄之如敝屣的過時技術,就跟看到有人撿自己吃剩的饃往嘴裡塞一樣,又跳又罵是因為丫小氣吝嗇心胸狹隘,但內心裡肯定不會太心疼,至於我,對一個巴不得擺脫這種苦逼工作的人而言,會在乎工作中有沒有出現小小的失誤嗎?要是這幫老東西會因為我洩露他們的研究數據就把我趕走,而不是拿我做研究以彌補自己心靈上的創傷的話,我早把丫們的研究機密當傳單發了。

    那大家可能會有疑問,既然所有人都沒把這東西當回事兒,又何必鬧得這麼歡實呢?反正我自己覺得,雖然滿臉開花挺疼的,但狠狠咬了仗著自己是領導就對我吆五喝六的老東西一口,還算出了一口惡氣,而看老傢伙的表情,用自己挨咬換狠狠教訓我這個目無領導的刺頭一頓也是非常值得,至於其他老東西,動動嘴皮就看狗咬狗一嘴毛,大概是除了自己實驗取得突破性進展之外心中最喜聞樂見的娛樂節目……

    鬧騰夠了之後,陳三山氣呼呼的告訴我,容兒的身體已經培養完成,讓我取出來送廖成那裡去植入人格記憶,剩下的他就不管了,我問你弄了七個罐呢我應該送哪個,老傢伙說你自己挑,然後就不再搭理我,擺明了在記恨我剛才咬他那一下,媽的老傢伙胸襟一點兒都不開闊。

    沒辦法,我只好自己去實驗室提人,剛到地方就看見蔣莎莎急匆匆趕來,我問蔣莎莎來幹什麼,蔣莎莎把腰一掐,理直氣壯的說,人家女孩子沒穿衣服,你看什麼看?外面等著姑奶奶幫你把她撈出來!

    想不明白一個在歐美帝國主義國家開放社會出生長大的女孩,為啥在小節上如此保守傳統斤斤計較,我只好悻悻的蹲在實驗室門口耐心等待,想像裡面玉體橫陳肢體交纏,遊走其中挑挑揀揀的場面,老子鼻血都快流出來了!

    「好了!」實驗室大門打開,蔣莎莎招手示意我進去。

    實驗室裡,容兒安靜的躺在實驗擔架上,已經在蔣莎莎的幫助下穿上一套純白色連體服,及腰的長發濕漉漉的披散在腦後,看上去安靜且恬淡,值得一提的是,無論面容還是身材,容兒都跟我在皇宮第一次與她邂逅時一模一樣,這倒不是陳三山整不出蒼井空加林志玲,而是替我做心理諮詢的王大夫告訴我,一個人如果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變成另一個人的話,很有可能因此出現自我懷疑和精神分裂,這話想想也有道理,原本的洗衣板圓餅臉,沒去韓國沒花錢,睡上一覺「biu」的一聲變成36E錐子臉,擱任何小女人身上她們都得懷疑自己是上帝的寵兒從而分裂出一個瑪麗蘇人格,所以還是先保持原樣吧。

    「七個罐裡也就這個比較像樣。」蔣莎莎心有餘悸的看一眼剛剛封好的六個培養槽說道:「剩下的還是盡快銷毀吧!」

    我無比同意的點頭,陳三山的手藝我太清楚了,能出一個成品已經是意外之喜,剩下那幾個,儘管蔣莎莎已經說得非常婉轉,我還是能聽出其中的弦外之音:其他六個恐怕不是「不像樣」,而是「不像人樣」……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靠近,容兒眉頭微蹙煞是可愛,讓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撥開她額前遮住眼睛的亂發……

    容兒猛地一下睜開眼睛,烏黑明亮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著我,很是把我嚇了一跳,她怎麼醒了?不是還沒有植入人格和記憶嗎?

    我的手僵在容兒眼睛前面,容兒則用無比疑惑的眼神看著我一言不發,場面略有些尷尬,又似乎有些曖昧。

    「是害怕吧?」我看到容兒似乎有點兒想哭的表情,感覺內心之中最柔弱的地方被猛撞了一下,沒有多想便柔聲對容兒說道:「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吳迪……呃,小笛子。」

    容兒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我說話,這種如小狗般可憐巴巴的模樣看得我更加心疼,輕輕扶住她的肩膀想將她扶起來:「沒關係,我帶你去個地方,你很快就能想起我的……」

    至此,一切都像韓劇一般唯美,失憶的女主角和痴情不改的男主角,在柔和明亮的燈光下緩緩靠近,旁邊淚眼婆娑的女二無聲的默默的送上祝福,這時候要是再有點兒配樂,倆人緊緊相擁,啃在一塊兒,從此幸福的在一起簡直是順理成章!

    可惜,咱們這裡到底不是韓劇,我也按照自己對命運之神(作者)的瞭解,早就暗中做好了發生意外的心理準備,但我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意外。

    容兒突然從實驗台上跳起,濕潤的嘴唇直接衝向我的臉,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看出容兒滿臉殺氣的蔣莎莎急忙一腳踹在我後腰上,讓我整個身子偏向一旁,讓我的喉嚨險之又險的避過容兒嬌嫩的嘴唇和森白的牙齒,但我的胳膊還是被容兒一口叼住,然後……

    「嗷!」我發出一聲慘叫,急忙從容兒嘴裡把胳膊抽出,這一口咬得如此用力,隔著衣服我都能感到傷口正在流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和蔣莎莎還在為突然發生的變故而疑惑不解,容兒卻已經向被困的野獸一樣,嘴裡發出低沉無意義的咆哮,用惡狠狠的目光瞪視我們一會兒,突然再次暴起,狠狠將實驗擔架朝我們撞過來,自己則迅捷的轉身,手腳並用的朝實驗室敞開的大門跑去,等我和容兒推開撞在身上的擔架追上去的時候,容兒已經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她逃跑了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36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2
       
第十章 徐阿姨

    「什麼?你讓她跑了!!!」聽到我火急火燎的匯報之後,陳三山急得直跳腳:「你都在我這兒干多少年了?怎麼還犯這種低級錯誤!?實驗室安全操作手冊上是怎麼寫的!?凡是從培養槽裡弄出來的東西,有手腳的都得用馬格納斯捆綁法固定!我看你是昏頭了!」

    「這,誰想到她會這樣?」這時候我當然不能把責任推給對我們實驗室奇葩規矩一無所知的蔣莎莎,只好努力抗辯道:「那看上去可是個普通女孩子啊!我要是二話不說直接把她綁個四馬攢蹄,不知道的人還不得以為我是變態!?」

    「哼!176號實驗品也是女孩子,你用鐵錘砸它腦袋的時候也沒見你憐香惜玉!」陳三山揭我老底。

    我當即不服:「176號是哪個?嘴里長八十多顆牙的那個還是雙臂粗壯得像猩猩的那個?你也好意思說那是女孩子!?」

    「她們都是一樣的!」陳三山說道:「完全成熟的生物個體以及一片空白,沒有任何記憶與常識的大腦,這讓她們只能完全按照生物最原始的本能行事,所有被人工培育出來的生物都難免會是這個樣子,只有在這空白的大腦裡植入一個與之相合的完整記憶與智慧常識之後她才能被稱之為人……這本來是一個完美的創造真正意義上智慧生命的實驗,就這樣被你給毀了!」

    正說著,人工智能趕來匯報:「我已經用小型無人機徹查了整個實驗室,沒有發現那妞的痕跡,不過實驗室的大門是打開的,她可能跑外面去了。」

    「你竟然沒鎖門!!!」陳三山又沖我咆哮起來。

    「好了好了!還是趕緊把她找回來吧!」蔣莎莎急道:「不然還不知道會出什麼意外!」

    「沒錯!」蔣莎莎的提醒也是讓我心中一緊:「一個什麼都不懂,什麼常識都沒有,而且還算漂亮的女孩子流落街頭,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

    「真正應該擔心的是那些被她遇到的人!」陳三山憂心忡忡的說:「她現在就是沒有判斷能力只憑本能行事的野獸,任何人與她遭遇都會有生命危險。「

    想起那迅疾如電光火石的一咬,我只感覺背後冷汗直冒,揪住陳三山追問道:「你是不是對容兒做了什麼改造?要不她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從我手裡跑掉?」

    陳三山也知道這種時候不能瞞我,只好期期艾艾的回答:「就稍微改造了一點兒……必要的基因缺陷修正與正強化,個體實力比試驗品176號差多了,不必擔心。」

    老東西安慰的話語一點兒都沒讓我感到安心,因為我實在想不起試驗品176號到底是個什麼鬼樣子,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再不去追,容兒就很可能因為發瘋般的攻擊無辜路人而被警察擊斃了!

    顧不得跟陳三山算賬,我胡亂抓起一顆蘑菇就往外跑去,後面陳三山還大聲提醒我:「抓不回來就打死算了,反正還有六個備用的……」

    「別聽他的!」蔣莎莎厲聲道:「七個培養槽我全看過,除了這個身體之外其餘的都有尾巴!」

    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那具唯一正常的身體追回來,我像一陣旋風一樣衝出實驗室,風馳電騁的奔向小區大門,現在可是大白天,外面滿坑滿谷都是人,容兒只要跑出小區就一定會被人看見,後果簡直不可想像。

    我跑得太急了,以至於轉過居民樓拐角的時候跟一人撞個滿懷,對方發出一聲發出驚叫,扶住牆壁好不容易才沒摔倒。

    「唉呦!對不住!」我也把自己撞得一個趔趄,顧不得看自己撞倒的是誰就連連道歉,直起腰就打算繼續跑。

    「小迪,什麼事這麼著急?」被我撞到的那位並沒有生氣,叫住火急火燎的我問道。

    我回過頭來,盯著對方的臉看了幾秒才認出來人是誰:「是徐阿姨啊!對不住,我有急事兒,回來再給您道歉!」

    「是去找人吧?」徐阿姨彷彿把我的內心給看透了,手朝身後一指:「是去找那個姑娘嗎?」

    我扭頭一看,果然看到容兒連蹦帶跳的後退,警惕的縮在角落裡,估計是因為我剛斜喇裡衝出把她嚇到了,見我望著她立刻又後退幾步,憤怒的朝我發出咆哮,連頭髮都炸了起來。

    「我進小區門的時候正好被她撞到,看她的衣服我就知道這姑娘肯定是從你們實驗室跑出來的,就把她帶回來了。」徐阿姨心平氣和的說。

    「那啥,徐阿姨您先後退,這兒危險。」我向著容兒伸出一隻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一邊慢慢朝她靠近一邊悄聲對徐阿姨說道。

    結果容兒看見我不懷好意的靠近,二話不說立刻朝我呲牙,身子像貓一樣高高拱起,眼中閃爍危險的凶光,似乎隨時打算撲過來咬斷我的喉嚨!

    看到這情景,我心裡暗暗叫苦,變身的蘑菇還在我口袋裡揣著,我要是把手伸進口袋拿的話,動作太大容兒肯定撲上來,可要是不吃蘑菇,我打得過這丫頭嗎?

    「過來。」身後的徐阿姨懶洋洋的招呼一聲,聽起來似乎不是在叫我,難道是在叫容兒?她也得聽啊!

    容兒立刻手腳並用朝我奔來,嚇得我趕緊手忙腳亂的從口袋裡掏蘑菇,好死不死手還卡在口袋裡抽不出來,轉瞬之間,容兒已經飛奔到我身前,我都能清楚的看見她朝我露出森白的牙齒!

    然後,我就被無視了,容兒徑直從我眼前跑過,奔向徐阿姨,但是並沒有將她撲倒咬喉嚨,而是膽怯的依偎在徐阿姨腿邊,像受了驚嚇的小動物在尋求安慰,徐阿姨伸手輕輕捋順她的頭髮,容兒滿足的眯起了眼睛。

    「呃……」我尷尬的看著容兒在徐阿姨面前如此聽話,感覺自己剛從那如臨大敵的樣子肯定非常丟臉:「阿姨您是怎麼讓她聽話的?」

    「她比我兒子小時候乖巧多了。」徐阿姨拿出手帕,溫柔的揩掉容兒鼻子上沾著的一點兒灰塵,母愛的光芒幾乎能閃瞎我的眼。

    我剛想靠近,容兒就又露出危險的表情朝我吼叫,徐阿姨也慢慢的堅定的擋在容兒身前:「小迪,有些事你需要給我解釋一下,這個女孩子是哪裡來的?為什麼舉止會這麼奇怪?是不是你們研究所那幫人又產生什麼瘋狂念頭了?」

    最後一個問題的語調頗為嚴厲,幾乎就是在指責我們搞不人道的活體實驗,不過這也不能怪徐阿姨誤會,任何一個知道研究所內情的人,看見一個頭髮蓬亂舉止怪異的姑娘從我們的實驗室裡逃出來都難免會這麼想……

    「徐阿姨,我向毛主席保證我們沒幹任何壞事!」我當即將前因後果跟徐阿姨訴說一邊,聽完我的解釋之後徐阿姨擦擦眼角道:「這麼說來,這倒真是個好姑娘,你們真的有辦法讓她恢復正常就快去做吧……對了,我兒子呢?」

    「謝爾東?大概是把自己關在實驗室裡,研究大盤走勢呢吧?」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36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2
第十一章 餐桌

    沒錯,徐阿姨正是謝爾東的母親。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徐阿姨都是一位優秀的好媽媽,她身材高瘦,修養極好,歲月雖然在她臉頰和眼角留下了痕跡但還是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風采,說話永遠和聲細語,對我們這些小輩更是極好,是一位標準的令人尊敬的長輩。

    更重要的是,她獨自一人撫養謝爾東長大成人,是一位單身母親,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女人撫養一個父親從來沒露過面的孩子,其中的辛勞困苦和指摘非難可想而知,徐阿姨卻全部堅強的承受下來,保證了自己的兒子健康的成長……雖說最後謝爾東還是不可避免的長成了一朵奇葩,但我私下裡認為這絕對不是徐阿姨教育的缺失,而是那小子來歷不明的父系基因作祟,一個如此正常如此標準的賢妻良母,生出一個謝爾東這樣的科學怪,說不定他父親是個外星人呢?

    徐阿姨先幫著我把容兒送到廖老頭的實驗室恢復記憶,然後才折回來去找謝爾東,路上我問阿姨找謝爾東幹什麼,徐阿姨只是強笑一下什麼都沒說,看出徐阿姨似乎情緒不高心事重重,我想進一步追問但最後還是沒能張開嘴,畢竟這是人家的家事,咱刨根問底似乎不太像話。

    在謝爾東的實驗室前狠砸了好幾下房門,這孫子才不耐煩的把門打開:「誰又來搗亂!?沒看見外面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媽?」

    「怎麼了兒子?你媽都不能來看看你了?」許阿姨不由分說一把抱住比自己高一頭的謝爾東,一向不願與人發生身體接觸的謝怪胎面對自己親媽的過分熱情也只得接受,小心翼翼的把兩隻爪子搭在徐阿姨肩膀上拍了拍,表情跟剛才容兒被徐阿姨拍頭時一模一樣。

    「走!陪媽買菜去!中午想吃什麼?」徐阿姨不由分說拉住謝爾東,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數落我們:「你們兩個小子,平時肯定吃的不好吧?今天好好吃一頓!小吳你就回去等著吃飯就行了!」

    對此我無比贊同的點頭,平時謝爾東做飯,下多少油鹽調料都得拿燒杯量,做出來的菜總有一股流水線化工產品的味兒。

    「可我的研究正到關鍵時刻!」謝爾東掙扎道:「創業基金版塊正遭受前所未有的衝擊……」

    「還研究個蛋!」我掃一眼謝爾東實驗室裡,顯示器上滿屏幕的綠色數字,輕蔑的說:「再研究下去你就該爬天台了,吃飯去!」

    謝爾東平時儘管很有說一不二的王霸之氣,但在自己的親媽面前自是不敢囂張,老老實實的跟著自己的媽走了,而我則按照徐阿姨的吩咐,去叫石鐵嶺的女兒跟我們研究所那個「口齒不清的小子」一塊兒吃飯,本來徐阿姨的意思是叫研究所裡所有人一起吃飯的,尤其是研究所的老傢伙們,但這幫老光棍一見到徐阿姨就兩頰通紅目光呆滯,扭扭捏捏語無倫次,磕磕巴巴說不了幾句話就把自己臊得落荒而逃,讓他們跟徐阿姨同桌吃飯,簡直比砍他們腦袋都難。

    這咱們也能理解,畢竟科學家不是和尚,離清心寡慾實在太遠,但都是老幫子了還玩純情宅男那一套,我只能說活該他們光棍到老。

    因為不知道李黑狗又被誰搞到哪兒去做什麼實驗了,電話聯繫不上,所以我只好一家實驗室一家實驗室的找過去,詢問黑狗下落的同時告知老東西們,丫們的夢中"qing ren"徐阿姨又來請他們吃飯了,然後欣賞老傢伙們瞬間羞紅老臉,想去但又不敢的窘態,收穫滿滿的復仇快感:該!誰讓你們一天到晚想著把我解剖的!

    不亦樂乎的玩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把黑狗從某個陰暗角落提溜出來,又叫上蔣莎莎,我們三個買了點水果飲料便直奔宿舍。

    進門的時候,徐阿姨已經在桌子上擺了一大桌子菜,謝爾東則賭氣一樣的坐在椅子裡生悶氣,我不用問都知道,這小子肯定又是因為徐阿姨沒有按照他所謂的「標準操作規程」做飯才引起這怪胎的不滿,如果是我這麼做的話,這孫子鐵定掀桌子,但面對自己的親媽,這傢伙也只能用「憋住呼吸直到臉色發紫」這種五歲小孩的招式來威脅自己的長輩。

    「飯馬上就好,你們先坐下吃點兒。」徐阿姨放好盤子招呼我們,順便無視了自己那怪胎兒子。

    「阿……阿姨好……」這裡只有蔣莎莎是第一次見徐阿姨,有些侷促的跟徐阿姨打招呼,蔣莎莎有些窘迫也不奇怪,畢竟她那身造型說好聽點兒是前衛,說不好聽了就是非主流,這樣見長輩難免有點兒緊張,當然,自己那個不負責任的爹除外。

    「是莎莎吧?」徐阿姨熱情的拉住蔣莎莎的手噓寒問暖,就好像看不到那一頭耀眼的橘黃色頭髮一般:「長得真漂亮!肯定是像你媽媽……」

    倆人就這樣拉著手到一旁拉家常去了,我找個機會悄聲對李默開玩笑道:「你情敵出現了!讓她們倆這麼談半個小時,蔣莎莎就可能為了給徐阿姨當女兒嫁給謝爾東。」

    黑狗笑眯眯的捶我一拳,輕車熟路的搬椅子坐在桌子旁邊,我們幾個在徐阿姨面前都不知道什麼是客氣,就跟在自己家一樣。

    幾分鐘之後,蔣莎莎也被徐阿姨按進座位裡,自己則回廚房忙活去了,蔣莎莎如釋重負的嘆口氣,用很輕的聲音喃喃自語:「看來我是多心了……」

    哪裡多心?當然是擔心研究所大眾情人徐阿姨會妨礙自己撮合爸媽復婚了,而蔣莎莎這麼說,基本等於變相承認自己的爸配不上人家……

    開飯!隨著徐阿姨一聲令下,我們齊刷刷的抓起筷子,沒辦法眼前這一桌子菜確實太誘人了,光聞味就已經讓我們口水流三尺。

    「你到底吃不吃。」徐阿姨平心靜氣的問還在練憋氣的謝爾東,語氣卻不容置疑。

    謝爾東嘟囔一句「又多放了25毫升油,還不讓說,」但還是老老實實夾菜吃飯。

    「對了,」徐阿姨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事,慢慢的對自己的兒子說道:「你爸爸死了,他家裡人說讓你去奔喪。」

    噗!我們幾個一起噴飯。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37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2
第十二章 畫圈兒

    「我不去!」

    「不去不行。」

    「憑什麼?他又沒有養過我!按照贍養法第八款第六條……」

    「不憑什麼,他是你爸爸,沒他就沒你,所以你必須去。」

    「不去!就不去!」謝爾東丟下飯碗,跑回自己的房間。

    我們幾個外人尷尬的看著這母子倆吵嘴,不知該說點兒什麼好,說實在話,如果不是現在場合不對,我還真想問問徐阿姨,謝爾東那個沒見過面的爸究竟是怎麼死的,是被絕地武士連帶死星一起炸飛了嗎?

    「不必管他,等他肚子餓了自然會出來吃飯的,咱們繼續吃。」徐阿姨很是瞭解自己的兒子,絲毫沒有因為謝爾東摔碗而去而煩亂,不過想了一想,徐阿姨又向我懇求道:「小迪,你能陪他去一趟他父親那兒嗎?我怕……他後來又有了家室,我去不合適……」

    「沒問題,」我鄭重點頭,徐阿姨平時待我不錯,就算我能不管謝爾東這小子的死活也不能讓徐阿姨擔心。

    「我也去!」蔣莎莎迫不及待的表示支持,她旁邊的李默也把腦袋點得像雞啄米,雖然我們都知道作為私生子的朋友去給人家父親弔唁,過程肯定不會很愉快,但都是義無反顧,誰讓謝爾東有個好媽呢!

    「那什麼……」我小心翼翼的問:「阿姨能跟我們說說謝爾東他爸那邊是什麼情況嗎?我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在我想來,擁有能生出謝爾東這種奇葩的基因,老謝家肯定不簡單,說不定家裡後院就停著宇宙飛船什麼的,還是小心點兒好。

    徐阿姨想了想,對我說道:「聽說過江浙謝家嗎?」

    我跟李默都是一臉茫然,蔣莎莎卻低呼一聲:「是他們?謝爾東竟然是那個家族的人?」

    我奇道:「你從小在歐洲,怎麼會認識的?我們這些土生土長的都沒聽過這個謝家。」

    「那是因為他們家族主要做進出口貿易,」蔣莎莎解釋:「雖然他們在國內名聲不顯,但在歐洲,貼有『中國製造』標籤的商品,有一半以上是由這個家族旗下的集團公司出口過去的。」

    我咋舌:「那麼說這個謝家很有錢?他爸爸難道沒給謝爾東這個兒子留下點兒遺產什麼的嗎?」

    「留了,」謝阿姨不甚在意的說:「他爸爸是謝家本家的現任家主,給我帶來消息的是他的遺囑執行律師,說他爸爸留了一筆錢補償我們母子……」

    「那必須得去啊!」我興奮道,雖然徐阿姨對當年的情感糾葛不願多講,但我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肯定是有錢闊少爺要麼迫於家庭壓力,要麼幹脆一開始就是隨便玩玩,總之是對他們母子始亂終棄,老頭子二十多年對他們母子不聞不問,現在留點兒錢補償兒子不是天經地義嗎?這麼有錢的家族,從指頭縫裡漏點兒錢出來都夠我們在北京二環買套房的吧?

    「錢不錢的,你們不要去爭,」徐阿姨掃我一眼就好像能把我看透:「畢竟他那樣的家庭規矩大,讓爾東繼承遺產等於承認爾東是他兒子,他們家的人絕對不會樂意的,你們只要陪爾東去拜祭一下他爸爸就行了,一來這是孝道,父親走了兒子不去不合適,二來……爾東從小就對自己沒有父親耿耿於懷,讓爾東去見他最後一面也是解他心裡的疙瘩。」

    我不禁苦笑:「那小子好像很不情願去啊。」

    「我的兒子我瞭解。」徐阿姨霸氣的說:「那孩子從小就這樣,矯情!」

    下午的時候,我們宿舍的訪客絡繹不絕,當然不是來找我的,而是研究所的一眾科學怪終於鼓起勇氣來找自己的夢中"qing ren"聊天,老傢伙們不知是跟社會脫節太久還是商量好的,泡妞手段永遠都是漲紅著臉,扭扭捏捏的邀請徐阿姨去看他們那千奇百怪的研究成果,平時徐阿姨對他們的熱情相邀都是禮貌拒絕,今天收到謝爾東爸爸的死訊,在我想來肯定更是閉門謝客,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這次卻讓廖成拔得頭籌,廖老頭說容兒快醒了,一想起那可憐姑娘縮在自己身後瑟瑟發抖的樣子,徐阿姨怎麼會不去?

    於是在一眾老瘋子要殺人的目光逼視下,廖老頭趾高氣揚的帶著我們進了他的實驗室,進去之後正好看到容兒被固定在上次我們坐的那種椅子上,身體像打擺子一樣發抖,後腦勺上還插著鋒利的探針……

    徐阿姨心疼的驚叫一聲,轉頭憤怒的瞪著廖老頭,似乎在責怪老頭虐待容兒。

    要是我露出這種表情的話,老頭肯定一巴掌呼我後腦勺上,但面對自己的女神,老頭只能磕磕巴巴的解釋,說一切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說著說著連自己心裡都發虛,趕緊跑電腦前面敲打一陣,才宣佈容兒馬上就要醒了。

    「好了!」探針拔掉之後,容兒也停止了發抖,靜靜的癱軟在椅子裡,眼皮微動彷彿隨時都會醒來。

    要說緊張,現在肯定沒有人比我心中更加忐忑,我該怎麼跟容兒解釋她身上的發生的一切?說了他會信嗎?她能融入現代社會的生活嗎?她要是想家怎麼辦?哭著鬧著要回去又該怎麼辦?

    容兒的手指已經開始動了,看過電影電視劇的都知道這是女主角即將甦醒的前兆,同時我也下定了狠心,大不了讓她看一遍精編版的《還珠格格》,讓她知道因為我們的介入,把她從無盡的與非主流的鬥爭中解脫了出來,估計她對原來的世界就沒什麼念想了……

    她醒了!睜開了眼睛!與上次甦醒時眼中沒有神采不同,這次她的眼神中帶著盈盈的淚意,正含情脈脈的望著我。

    束縛裝置自動解開,容兒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好像還不太適應自己的身體,我卻感覺自己那用了二十幾年的腳一陣陣的發軟,她步履蹣跚的朝我走來了!我該一個箭步撲上去抱住她嗎?

    身體不由自主的朝前湊了湊,我張開雙臂做擁抱狀,卻被容兒一巴掌撥拉開,淚眼婆娑的抱住我身後的徐阿姨:「阿姨!謝謝您救了我!要不是您把我帶回來,我真不知會怎樣!」原來她還記得自己變成野獸時候的事。

    容兒作勢就要下跪,徐阿姨趕緊扶住:「好孩子,快起來!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先跟阿姨回去好好養幾天!」

    徐阿姨代容兒謝過廖老頭,扶著容兒準備離開,走的扭頭問我:「小迪你幹什麼呢?走啊。」

    「沒事兒,我一會兒再走,」我強笑著說,然後繼續蹲在牆角,畫圈兒……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37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27 14:52
第十三章 我的日記第六篇

    親愛的日記,今天果然又是焦頭爛額的一天,首先是容兒醒了,然後咬我一口跑了出去,好不容易把她追回來,按在廖老頭實驗室的椅子上幫她恢復記憶,又立馬認了乾娘跟徐阿姨回家住,可憐我早早準備好從幼兒園拼音識字課本到各類家電使用說明書,打算從啟蒙開始好好實施一整套偽蘿莉養成計畫,卻被容兒一句「我有乾娘,誰用你教」給打敗,我就奇怪了,好歹我跟容兒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人與人之間的彼此信任也應該建立起來了吧?怎麼到了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面對無數見都沒見過的新奇玩意兒,容兒寧可信任剛認識不到六個小時的徐阿姨也不信任我?

    不過後來我捫心自省,這其中的原因,除了徐阿姨特別有親和力之外,也有我自己的責任,如果我跟容兒說話的時候,沒有一個勁兒的盯著她那被緊身衣勒得曲線畢露的胸口看的話,我向容兒發出「暫住在我這兒,由我教你生活常識」的邀請的時候,容兒就不會惱怒的一巴掌呼我臉上,拉著徐阿姨掉頭就走了……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一直縮在自己屋子裡慪氣的謝爾東才畏畏葸葸的從房間裡探頭探腦的鑽出來,看自己的親媽有沒有因為自己不吃午飯而心疼,而正耐心指導容兒怎麼用電視遙控器給電視換台的徐阿姨只是頭也不抬的對謝爾東說了句:「明天去見你爸,就出來吃飯,不然回屋餓著。」

    於是,在無理取鬧這一戰場向來無往不利的謝爾東非常乾脆的屈服了,垂頭喪氣的坐進自己的位置抓起碗筷,也不敢再挑剔魚香茄子為什麼加了花椒,蒸米飯為啥不用糙米之類丫平時能念叨好幾天的「原則問題」,看到這一幕我對徐阿姨的佩服之情更上一層,難怪一見面就能將野獸形態的容兒訓得服服帖帖,連謝爾東這種彆扭的物種都能訓得跟吉娃娃一樣聽話,還有什麼生物是能讓徐阿姨頭疼的?

    對了對了,親愛的日記,我跟你說過嗎?原來謝爾東的老爸是非常,非常,非常有錢的有錢人,至於他們家到底有錢到什麼程度,我隨隨便便一查老謝家的動產不動產各種產業,就下定決心跟謝爾東那個討人厭的怪胎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在謝爾東不情不願的同意回自己那個從來沒回過的家一趟之後,我們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那頭一個自稱謝家老爺子遺囑執行律師的小子用過分客氣的腔調請求跟謝爾東說話,我掃一眼謝爾東那怨恨的猶如白毛女看黃世仁的眼神,直接大咧咧的對那小子說有話對我說就好,我是謝先生的全權代理人。

    「是這樣的,」電話那頭那個自稱李楠的年輕律師很是熱情的說:「明天早上八點鐘我會開車去接謝先生直奔機場,應該沒問題吧?」

    「有問題,」我像個狗腿子一樣咄咄逼人的為難人家拿錢辦事的小律師:「他老謝家是有錢,可難道他家後院修了飛機跑道嗎?飛機停哪兒總得跟我們說一聲吧?」

    「這個……說實話我真不知道,」小律師苦笑:「謝家有一架小型私人飛機停在本市機場,專門為接謝先生來的,它的目的地在哪兒我沒去過真的不知道……也許正像吳先生說的那樣,他們家後院真的修了一條飛機跑道吧?」

    我立刻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干律師這行的果然個個牙尖嘴利不好對付。

    「那什麼,」我的語調不自覺的低了八度,繼續說道:「我們去的人比較多,能開輛多裝人的車來嗎?」

    「這個……」李楠為難道:「我的委託人謝老先生雖然沒有規定謝先生的隨行人數,但謝家的其他人要求謝先生一人前往……」

    「那是不可能的!」將這條要求理解為謝家上下沆瀣一氣排擠謝爾東這個私生子的我氣憤的嚷嚷:「你要知道,謝先生本人也不是普通人(某種程度上),身份非常重要!隨行的生活助理、保鏢、秘書、代理人……一個都不能少!你問問他老謝家,他家的飛機難道只能搭一個人嗎?」

    李楠在電話那頭苦笑:「好吧,我想我可以替謝先生向那邊說明情況,您還有什麼要求嗎?」

    一直跟徐阿姨聊得興高采烈的容兒突然趁徐阿姨離開的機會跑了過來,拉拉我袖子說道:「我也去,侍妾敢把我幹娘這個正室趕出家門,簡直反了天了!非得替我幹娘出口氣不可!」

    「姑奶奶,求你別搗亂,」我捂著電話苦著臉說:「還有你是不是把正室問題給搞混了,雖然我不清楚他們長輩的事,但我聽說人家謝家現在的女主人才是跟謝家老爺子領結婚證的那個……哦,你還不知道啥是結婚證,就是明媒正娶……」

    容兒眼一瞪:「再胡說撕爛你嘴!我幹娘才是他謝家明媒正娶進門的大婦,後來懷著謝爾東的時候才……」

    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容兒趕緊跳過這一截繼續罵道:「停妻再娶進門的賤人,也敢把持家務自稱大婦,哼!我幹娘可還在呢!」

    這的確是古人的正統思想,我國古代雖說小老婆可以隨便娶,但迎娶相伴一生的唯一發妻卻非常謹慎,不僅這個老婆對其他老婆具有說一不二的統治權,在丈夫的家庭和心目中甚至也佔有非常高的地位,我們平時看電視,古裝劇裡的陳世美們動不動就休妻,其實那都是編輯胡編,古代確實有所謂的七出之條為陳世美們提供離婚的法律依據,但若不是嚴格符合那苛刻的休妻條件,被秦香蓮們告到官府陳世美也是要狗頭鍘伺候的!

    所以在容兒的思想中,當先進門的徐阿姨雖然現在不知為何原因離開了謝家,但依舊是名正言順的女主人,後面那個不管有沒有結婚證都不過是霸佔了大婦地位的狐媚子浪蹄子,所以才如此替徐阿姨鳴不平。

    容兒的態度,至少透露出兩個問題,第一,徐阿姨離開謝家,肯定不是徐阿姨的錯,不然容兒不會對謝家如此憤恨,第二,徐阿姨跟謝爾東他爸竟然結過婚?那又是什麼原因讓徐阿姨在懷孕的時候離開自己的丈夫,與夫家老死不相往來?

    親愛的日記,最後我還是不得不同意了容兒跟我們一起去的無理要求,因為被容兒揪耳朵真的很疼……另外,幸好我們是坐私人飛機,可以開車直接到登機口,不然,都這麼晚了,我上哪兒給這小姑奶奶搞**去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11:3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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